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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賀端湜前往瑞士和紐約處理私事,直到他馬不停蹄地把所有事情安排好,已經是兩個禮拜後。時差與近乎超人的辦事效率,讓他覺得疲累,但想到事情圓滿解決,又覺得肩頭重擔輕鬆不少。
他決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先通知小賢這件好消息,然後立刻負荊請罪找回沉漾漾,求得她的原諒。這幾個禮拜來,他過得糟透了,腦海中總浮現沉漾漾的倩影、嬌嗔、爆怒、她疼愛地抱著小衛方的表情,一一在他眼前放映。
那天沉漾漾憤怒離去時,他只能氣急敗壞地坐在書房買醉,腦海中不斷上演兩人爭吵的畫面,他思前想後,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就是摸不著頭緒,直到沉漾漾的好友李莫兒到訪。
李莫兒是典型的美人胚子,外表文靜典雅,留著一頭浪漫蓬鬆的大鬈髮,合身的洋裝襯托出她纖細的身形。但她一開口講話卻讓人驚愕,「賀端湜你這個到處留情、灑精的大爛人、王八蛋!」聽得賀端湜的秘書在一旁抖著肩,一副忍俊不住的樣子。
「小姐,有何貴事?」賀端湜冷冰冰地回答,凌厲的眼神一掃,秘書立即抬頭挺胸站在旁邊。賀端湜冷淡地注視眼前的女人,要不是知道她是沉漾漾的同學,以她的胡言亂語,早被他轟出去了。
「你說,既然對舊愛念念不忘,何必來招惹我們漾漾?」李莫兒揮著拳頭,腳站三七步,一副想揍他一頓的模樣。
「李小姐,這不關你的事。」他鐵青著臉,很不高興被一個女人無端質問。
「漾漾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李莫兒交叉雙手,滿臉嫌惡地看著他,「看你一副人模人樣,卻是披羊皮的狼,骨子裡邪惡、齷齪、無恥、下流、卑鄙、爛瘡、腐敗……」一連串令人不敢恭維的罵聲,不斷從她菱形小嘴中吐出,且有不斷持續下去的跡象。
「閉嘴!」賀端湜怒吼一聲,對這女人的滔滔不決厭惡透頂。「你來這裡做什麼,請說重點。」
李莫兒也不甘示弱,「凶什麼凶?我可不怕你。」
賀端湜不想和這女人亂攪和,再沒完沒了下去,他就要先瘋了,他深吸口氣,「請問你有什麼事?」
李莫兒義憤填膺地說,「沒想到你這個男人敢做不敢當,那天我和漾漾都看到了。」
「看到什麼?」賀端湜真想掐死這個光講廢話的女人。
「看到那個女人和你親密地抱在一起,你們兩個情話綿綿。」李莫兒咬牙切齒地說。
「所以?」他滿臉疑問。
「你們親密地抱在一起,就是罪大惡極、罪無可赦,應該株連九族、砍手砍腳,最好一起下地獄。」李莫兒流暢地說。
看見秘書背過身子,雙肩奇異地抖動,賀端湜深吸一口氣,從來不知道有女人講話可以撂出這麼多成語,而且還喜歡亂用,「所以……你今天是來威脅我的?」
「哼,你這大爛人,我才不屑威脅你哩,要不是漾漾哭著跑掉,我早就拿把刀砍進去,殺你個片甲不留、屍骨無存……」
「等一等。」賀端湜打斷她的成語接力,「所以,你們不是一直站在包廂外聽我們說話?」
「你別臭美,誰有空閒時間聽你們兩個姦夫淫婦眉來眼去?我們一聽到那女人說最愛你這個男人,什麼事都瞭解了。」李莫兒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負心漢。
賀端湜突然間茅塞頓開、豁然開朗,原來他們只聽到一點點談話,對整件事情一知半解。所以沉漾漾並沒有輕視他們家族、看不起他,而是誤會他和小賢舊情復燃?他突然覺得雀躍,很想立即飛奔去找她,但小賢的事情必須先解決,所以他才以最快速的方式分別前往瑞士和紐約。
他用最快的時間解決所有事情,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時刻。現在一切都已經處理好了,再也沒有阻礙橫亙在他們之間。他的心想快點飛到沉漾漾身邊,請求她原諒,不過他必須先梳洗一番,才能以最完美的狀況去見她。
沉吟之間,司機已將車子停好,賀端湜快步踏出車門,卻發現老管家欲言又止卻擔心不已地看著他。
「發生什麼事了?」他前進的腳步未停。
「嗯,先生……」管家吞吞吐吐,一臉難色。
「快點說。」他不耐煩地吼道。
老管家嚇得退後一步,決定早死早超生,「小少爺逃家了。」
「什麼?」賀端湜怒氣沖沖地吼道,腳步更急速地往前進。他先快速前往溫室,發現小衛方養的寵物全部不見蹤影。他粗魯地推開擋住路的管家和傭人,跑步前往小衛方房間,推門而入。
房間內一如往常整齊,但放在桌上的海豚小背包已經不見蹤影,他猛地打開衣櫥,發現他最愛穿的吊帶褲也不見了。可惡!五歲的小孩竟然會逃家,太不像話了!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他氣得咆哮。
「主人,你跑太快,我話還沒說完。」老管家跑得氣喘吁吁,「霍先生有打電話來說,小少爺很安全,並吩咐我不用急著告訴你。」
可惡的霍韶霆,他這麼做的用意到底是什麼?賀端湜陰森森地問道:「有誰告訴我,小衛方為什麼要逃家?」
管家害怕地喘著氣,「小少爺說你不喜歡他,小賢小姐也討厭他,只有沉老師喜歡他,所以他要去找沉老師。」
原來小衛方跑去找沉漾漾了。賀端湜轉過身來,瞪著眼前的老管家,「小賢小姐呢?」
「她回去了,她說你回來再打電話給她。」管家報告。
「好,我知道了。」賀端湜臉色冰冷,「小衛方逃家幾天了?」
「嗯,快兩個禮拜了。霍先生說……」管家吞著口水,緊張地退後一步,彷彿怕賀端湜撲過來。
「小少爺和沉老師住在一起,每天過得很快樂。他說小少爺需要正常的家庭生活。」老管家說完立即快速地退後三步,動作之快,一點也不像平常慢吞吞的模樣。
「你們之前都沒人發現小少爺預謀要逃家嗎?我養你們這麼多人是要幹嘛?」賀端湜憤怒不已,「他才五歲,萬一發生什麼事,有誰能負責?」
「主人……」管家掏出手帕擦著冷汗。「小少爺是搭司機的車出門的,他先到霍先生的辦公室找沉老師,晚上就跟著沉老師回家了。」
為了躲避賀端湜的怒火,老管家加快說話速度,「我們都有掌握他每天的行蹤。小少爺晚上住在沉老師家,白天就到幼稚園玩,他表現很好,被幼稚園老師派為小老師,每天忙著協助老師教幼稚園的小朋友,每天都很開心。」
賀端湜突然靜默下來,他知道小衛方很喜歡沉漾漾,也看過他們之間吵鬧火爆卻異常和諧的相處模式。自從沉漾漾離開後,小衛方就對他生悶氣,他那時忙著處理事情,所以已經很久沒過來關心他。他不想要小衛方離開他,但他也考慮過,或許小衛方需要感受母愛,所以他才讓小賢暫時待在賀家,沒想到他們兩人還是和不來。
難道他真的錯了嗎?他的眼角瞄到地上一塊粉色的方帕,他彎腰撿起,這是沉漾漾的手帕,他曾經看見她溫柔地為小衛方擦汗。小衛方雖然只有五歲,但他很清楚誰是真正關心他的,所以他表面上常和沉漾漾鬥嘴,卻也最愛黏著她。他撫摸著手中的方帕,屬於她的玫瑰芬芳瀰漫鼻端。高大的身軀轉了過來時,憤怒的情緒漸漸緩和。也好,他可以同時問解決兩個問題,讓沉漾漾和小衛方回到他身邊。
他對管家吩咐,「快去備車,十分鐘之後出發。」管家急忙去執行,他站在原地沉吟,手中仍緊握那塊粉色方帕。一會兒,他下樓到書房,打了通電話給小賢。
豪華的黑頭轎車在市內移動著,上頭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臉上冷冰冰的賀端湜,一個則是一臉笑咪咪的霍韶霆。霍韶霆慵懶地斜坐著,一臉看好戲似地斜睨著板著一張臉的賀端湜。
「表哥,事情都辦好了吧?」霍韶霆開口問道。他一知道賀端湜回國,就立即跑去賀宅找他,剛好碰上他要出門找沉漾漾和小衛方,所以就自動坐上車了。
賀端湜面無表情,瞇著眼假寐,「什麼事?」
霍韶霆依舊笑咪咪,隨意聳了聳肩,「就是被你運用各種管道壓下,以避免曝光的那一件事。」
賀端湜震驚地張開雙眼,「你知道?」
霍韶霆痞痞地笑了,「小弟剛好不小心知道。」
「你竟然瞞我?」賀端湜雙手握拳,一股怒氣在胸中醞釀。他以為這件事是秘密,只有父親知道,沒想到霍韶霆竟然也知道。
霍韶霆懶懶地開口,「天底下沒有永遠的秘密。」
「為什麼不告訴我?」賀端湜瞪著霍韶霆。
「我間接暗示過你,小賢不適合你,但是……」霍韶霆聳聳肩,「你聽不進去,一心認為出身名門的她可以當個好妻子。」
「你可以直接告訴我這件事。」賀端湜氣得一拳揮向前座椅墊。
「我不想被你揍。」霍韶霆懶懶地開口,「他們在你的心目中曾經是獨一無二、不可取代的。」
賀端湜靜默。沒錯,當時的他一定不肯相信這件事,但現在很多事都變了,有些感情已經慢慢轉移或模糊,所以傷害變得不那麼尖銳。
「漾漾不知道這件事吧?」雖然這麼問,但賀端湜肯定她不知道。
霍韶霆微笑,「她當然不知道,有時候她很機靈,但大多時候很迷糊。」
賀端湜歎了口氣,「一切都是我的錯。」
霍韶霆拍拍他肩,「你需要好運氣。如果漾漾揍你,你最好不要還手。」他真想看被女人毆打的賀端湜到底是什麼蠢樣子?
賀端湜瞇起眼睛,「你好像很樂?」
「還好,你我本是同根生,我不會置身事外。」但會樂見其成——霍韶霆邪惡地想,呵呵呵!
「講話不用一語雙關,我知道你很樂於見到我被漾漾搞得灰頭土臉的樣子。」賀端湜冷著一張臉。
「你不能這麼沒良心,漾漾這幾個禮拜也不好過,要不是小衛方逗她開心轉移她的注意力,她早就哭瞎了眼。」瞧見賀端湜一臉心疼的樣子,霍韶霆火上加油,「她看報紙哭、看電視也哭,連看到小衛方也哭,因為這些人事物都會讓她想到你,你真的很對不起她。」霍韶霆暗笑,其實剛開始沉漾漾真的很難過啦!但才幾天就重整情緒化身噴火恐龍,一看到賀端湜的新聞就雙眼冒火,恨不得宰了他。但他才不要告訴賀端湜哩!他想,這趟一定有好戲可看。
賀端湜心疼地瞇起眼睛,以冷酷表情偽裝激昂的感情,恨不得立刻將沉漾漾摟在懷裡,疼她,愛她、吻她。但一轉頭看到霍韶霆看好戲的眼神,他得握緊雙拳才能克制揮拳打掉對方臉上笑容的衝動。
「我的行為不需要你來評斷。」賀端湜警告道,看出霍韶霆嘲弄的眼神。
霍韶霆厚著臉皮,涎著臉露齒而笑,「可憐我這幾個禮拜為你照顧這一大一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尤其小惡魔還不是普通的難纏。」霍韶霆雖然是賀端湜的表弟,但一向自由自在慣了,講話也沒大沒小、生葷不忌。
「小衛方逃家這件事,我認為一切都是你主導的。」賀端湜沉著臉,瞪視著眼前嬉笑怒罵的痞子男人。他肯定,小衛方逃家一定和霍韶霆脫不了關係。
「別這麼稱讚我,我會害羞的。」霍韶霆玩著手指,眨眨眼,不怕死地間接承認。
「該死!你講話可以正常一點嗎?」賀端湜快被霍韶霆的無厘頭搞瘋了,忍不住對他吼道。
「怎麼?這幾個禮拜欲求不滿,所以拿我出氣?」霍韶霆一臉曖昧地瞧著賀端湜,絲毫不受他怒氣影響。
「你能不能閉上嘴巴?」賀端湜問道。
「不行!」霍韶霆認真反駁,看到賀端湜一臉鐵青,只好說明,「我還要帶路!不然怎麼帶你去找那一大一小?」
「該死!」賀端湜看著手上的表,「漾漾到底住哪兒?你不是說半個小時就到了,現在已經過了五十分鐘了。」
「你要有耐心,你剛剛也看到了,路上塞車。」霍韶霆咧著嘴笑,轉頭向司機講了一些話,不一會兒,車子就停了下來。
霍韶霆伸手打開車門,「親愛的表哥,請容我為你介紹。」他指著外頭的一棟公寓,「漾漾和衛方就住在這棟公寓的五樓。」
賀端湜快速定下車,筆直地往公寓大門走去。霍韶霆跟在後面,一臉看好戲的雀躍表情。
門鈴響時,沉漾漾正和小衛方扭打在一起。小衛方住在沉漾漾家裡,彷彿脫離籠子的鳥兒,對什麼事都感到新鮮,除了天天上幼稚園報到,和他的小女朋友見面之外,他最近又迷上了日本相撲。
每天下課回家,小衛方一定先打開電視,觀看日本相撲,然後等沉漾漾下班回家,就要求她當他的練習對象,雖然兩個人體積、力量差很多,但小衛方玩得不亦樂乎,也逐漸掌握一些技巧。
此時沉漾漾的客廳宛如戰場般亂七八糟,在兩人扭打之中,小衛方靈活地閃躲與撲前,沉漾漾則忙著擋住他,她的額頭上滿是汗水,嘴角卻擒著笑意,柔和的視線落在小衛方身上。兩人正扭打得起勁,她笑著阻止小衛方的進攻,沒人想去開門,任由門鈴響個不停。
不一會兒,有人開了門,傳來霍韶霆生氣的聲音,「沉漾漾,你又忘記鎖門了!」
沉漾漾撥開眼前散亂的髮絲,沒好氣地將視線移到大門口,一看見霍韶霆旁邊那個高大的身影,一臉訝異、滿身僵硬。
小衛方一臉熱情地撲上前去,大聲歡呼,「叔叔。」小手小腳熱情地圈住賀端湜的大腿。
沉漾漾這時才回過神,「是你?!」她滿臉指控地瞪視著他。他仍然一樣俊帥、高大,她好想像小衛方一樣撲上前去,狠狠抱緊他,但她不敢。
「你來做什麼?!」沉漾漾原本希望自己能保持理性的態度,可是很難,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的她,一看到他就有氣。
「有事,非常重要的事!」賀端湜放下小衛方,筆直地走向前,拉近與她的距離,他不自覺地清清喉嚨,竟然覺得緊張萬分。
「什麼事?」她的眸光定格在他臉上,緩慢地問。
賀端湜卻突然轉過頭,面向看得一臉興味的霍韶霆,「你先和小衛方到附近轉一轉,等一下再回來。」
霍韶霆不想出去,只想看戲,故意問道:「要轉多久?」但一瞥到賀端湜抬手作勢揍他的威脅,立刻投降,「沒問題。」
「叔叔……」小衛方不明就裡,還想上前。
霍韶霆立刻捉住他的後領,一路拖向門口,「小惡魔,我們先出去玩,等會兒再說。」
一時之間,客廳只剩下兩人大眼瞪小眼。
「你找我有什麼事?」沉漾漾急切地問,這種沉默的氣氛真的會逼死人。
「對不起。」賀端湜一臉歉意。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愚笨、白癡、不懂人情事理,耍許多惡劣的手段,攀上你這上流社會的人,沒想到烏鴉還是烏鴉,當不成鳳凰,被你在半夜趕了出來。」沉漾漾越吼越大聲,越吼越覺得自己很委屈。她氣極敗壞地瞪著他,恨不得揍他兩拳。
賀端湜聲音低啞地說:「對不起,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可以解釋清楚。」面對她的冷言冷語和自我解嘲,他覺得心疼不已。
「是呀!誤會嘛,說清楚就好了。但我現在不想聽,你給我出去!」她氣極地推他,想把他堆得遠遠的,最好不要再看到他。
他卻反手環抱住她,讓她待在他的懷裡,黝黑的大手蓋住她喋喋不休的唇,「我先解釋清楚,你再決定要不要原諒我。」沉漾漾猛然在他懷裡掙扎,但她的唇被他摀住,讓她無法開口反駁。
賀端湜抱著她,「小衛方是小賢的兒子。」他頓時感覺她在他懷中僵住了。
「他是我大哥和小賢生的。」賀端湜痛苦地閉上眼,他曾經為這件事痛苦過,但只要一想到漾漾和他之間的甜蜜,全部痛苦都煙消雲散,他環住她,將所有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小賢是某企業家的私生女,之前她的身份不被家族承認,和母親相依為命。由於當時她的母親生病必須接受腎臟移植,在毫無金錢且走投無路下,小賢曾經到酒店工作,因此認識了去酒店應酬的賀端湜的大哥。
賀大哥因為妻子不孕,夫妻兩人常常爭吵,心情低落的賀大哥因此常常跑酒店,認識了溫柔的小賢。知道小賢的家庭狀況後,賀大哥出了一筆錢讓她母親接受腎臟移植,並幫他們重新安頓住處,但條件是,小賢必須當他的代理孕母,無條件為他生一個孩子。而生下孩子後,她必須離開,不得糾纏孩子。
小賢答應也簽下合約,一年後確實也為賀大哥生了一個兒子。她把孩子交給賀大哥後,就信守承諾與他斷掉聯繫。沒想到,過了不久,她的家族承認她的身份,她切斷了過去的一切,不但整了型還換了名字,想重新過新生活。
不久,賀端湜在一場晚宴上被介紹認識一名企業千金,她就是改名後的小賢。小賢和他交往之後,就在家族的催促下接受他的求婚,沒想到才剛訂婚沒多久,賀大哥夫妻空難死亡,賀端湜請她來家裡協助處理善後事宜時,小賢一看到家族照片,才發現賀大哥就是曾和她交易的人,而賀衛方竟然是她生下的小孩……她無法接受這一切,在勉強照顧小衛方幾天後,就留下一封信揚言取消和賀端湜的婚約,避居國外。
「那她前陣子又回來幹什麼?」沉漾漾的嘴一得空就迫不及待問。
賀端湜仍然抱住她,深吸了吸她身上傳來的玫瑰香氣後,才說:「她這三年過得很不好,擔心過去曾經在酒店工作和擔任代理孕母的事被發現,成為家族醜聞,畢竟她是私生女,身份本來就受質疑,所以她才想離開台灣,避居美國。」
「所以她想要做什麼?」沉漾漾依偎著賀端湜問。
「她想尋求我的協助,她告訴我這件事是擔心日後東窗事發,聽說最近有人想挖這件事,如果事情曝光,那麼她現在擁有的一切就會消失,她回來告訴我這件事,是希望我看在過去的情分上,要我阻止這件事被挖掘出來,才能同時保障我們兩家的名聲,而她跟我保證,她不會想接近小衛方,」他緩緩說道。
「為什麼她現在才說出來?如果她將秘密隱瞞住,不就可以和你結婚嗎?反正她整型又改名,沒人認得出來。況且,報紙上都說最近你們準備要結婚了,她還住進你家!」她斜睨著他,懷疑地問。
「報紙上那些都是假的。事實上,她和我訂婚是家族的逼迫,她根本就不是真的那麼愛我。曾經過苦日子的她,考慮比較實際,她只想保有現在富裕的生活,況且,我剛說她和我大哥有簽下合約,這份合約在我父親手上,她根本不能奪走孩子,更不能接近賀家。」他清楚地說,「我讓她住進我家,是想到她或許想見見親生兒子,沒想到小衛方和小賢根本合不來。」
「原來你父親知道這件事?」沉漾漾驚呼。
「是呀!我這次去紐約和瑞士知道了很多秘密。」賀端湜苦笑,他從大哥的遺物和父親口中獲悉不少事情的真相。
「你大哥沒看過小賢嗎?為什麼你們還會訂婚?還有你父親怎麼知道的?」她仍滿是疑惑。
「我父親是後來整理大哥遺物時才知道這件事,那時小賢早就已經離開我了。而我大哥早在我訂婚前,就被派駐到紐約,所以他也沒見過小賢。」他將前因後果說清楚。
「但是你抱著她,我看到了。」沉漾漾滿臉醋意。
「因為她在哭,我只是安慰她。」他歎口氣。
「那她幹嘛說她最愛你?」她酸酸地說。
「我不知道。據我瞭解,她避居美國之後馬上又交了一個男朋友,我怎麼可能是她最愛的人?我想她應該是要我幫忙所以才會這麼說吧!況且,她曾經在酒店工作過,會說幾句甜言蜜語應該是她的本能吧!」
「好吧!我是白癡,為了她隨口一句話哭得半死。」她氣呼呼地責備自己,但又一臉狐疑,「但是你當初真的愛她才會和她訂婚囉?」她的醋意越來越濃。
賀端湜好笑地看著懷中的沉漾漾,「以前是以前,我現在最愛你。」
「說謊!」她指控,「我記得你連喝醉都會喊她的名字,顯然你之前真的很愛她。」
「我承認我之前有投注感情在她身上,但是自從她離開後,我對她只有不諒解和自以為是的內疚。現在真相大白之後,又何必追問以前的事呢?」他分析道,「而且,我說真的我現在最愛你,你是我愛情裡的現在式和未來式。」
沉漾漾頓時滿臉笑意,「好吧!你說得有道理,人生苦短,何必計較發生過的事?」她將頭靠在他胸膛上磨蹭,「所以,現在你都將所有事情解決了?」
「還沒,還有一件事沒做。」他說。
「什麼事?」她不快地問,柔軟的身子仍緊貼在他身上,
「這個。」他端起她的下顎,封住她柔軟的雙唇。沉漾漾發出模糊的悶聲,虛軟地靠著他。
他發出急切的呼吸聲,「我們回家去好嗎?」
「不要。」沉漾漾緊緊抱住他,雙唇黏著他的唇。
「我才剛下飛機,就發現小衛方不見了,緊接著又跑到你這兒來。我現在全身好髒,想先回家洗個澡。」他笑著說。
沉漾漾滿臉笑意,「幹嘛回家洗澡?在我家洗就好了。」
賀端湜一臉驚喜,突然有好點子。「我們一起洗鴛鴦浴。」
沉漾漾也不害羞,「好!」他們邊脫衣服邊衝進浴室,一邊沖洗一邊在彼此身上找樂趣。
「幫我擦背。」賀端湜涎著臉要求。
「好。」沉漾漾在沐浴球上沾滿沐浴乳,用力地、仔細地刷他的後背。
玫瑰味道的沐浴乳香氣充滿整間浴室,蓮蓬頭的水沖刷而下,四周滿是水霧。沉漾漾專注地幫賀端湜刷背、沖洗,還仔細地幫他按摩肩上僵硬的肌肉,他舒服地呻吟出聲。
「換前面了。」他急忙催促。
「是,大老爺。」她調侃說道。
她如法炮製地將沐浴球塗滿玫瑰香味的沐浴乳,緩緩站在他面前,慢慢在他身上施展魔法,她的小手一會兒停留在胸前,一會兒又摩挲到頸部,偶爾還調皮地逗弄他身上的乳頭,逼得他下腹的男性慾望緩緩上揚。
他抓住不斷在胸前游移的小手,瘖瘂出聲,「下面也要。」
「慢慢來,別急。」她的手像是折磨他似的,緩緩往下移動,他期待地喘著氣,全身緊繃。
她嬌嫩的小手慢慢地在他身上滑動著,忽上忽下,或重或輕,就是故意略過他的下腹,她溫柔地笑著,「舒服嗎?」
「很舒服,再下面一點會更舒服。」他喘著氣,很享受她的小手在他身上的滑動。
聽著他的粗喘、她覺得一股液體緩緩從花心處流出,她嬌聲說道,「下面一點嗎?等一會兒我一定會幫你洗得乾乾淨淨,好不好?」
「好……」他完全任由她宰割,期待地閉上眼睛。但她的小手仍然在他胸前摩挲著,搓弄出許多泡泡,逗得他心癢難耐,直到再也受不了地在她耳邊要求,「摸我的那兒。」
她的臉紅通通的,「這麼急?想要了嗎?」
「嗯……」他已經亢奮不已。
她的小手無預警地握住他昂揚的男性,在上面不斷地滑動,只見他的男性逐漸脹大、堅挺,她低語,「你喜歡我這樣做嗎?」
「喜歡。」他閉著雙眼,臉上滿是陶醉酥麻的表情。
她取來沐浴乳,手指用力地握住他的男性,沾滿泡沫的手則在上面緩緩揉弄,她的唇緩緩畫過他的雙唇,雙手賣力地在男性上套弄。
「哇!你好興奮了呢!」她急切地嬌呼,看著手中的脹大。
他已經按捺不住,呻吟出聲,感覺自己的慾望在她的套弄下越來越粗大,「用力一點,更快一點……」他喘得好大聲,佈滿慾火的眼睛盯睇著她紅潤的俏臉。
「這樣嗎?」她的手賣力地上下移動,她覺得口乾舌燥,大腿興奮得直打哆嗦。
直到他無法忍受這種折磨,他拉開她的小手,環抱住她的纖腰,熱烈地舔吮她的雙唇,低聲說道:「我想要你。」他的手急切地分開她的雙腿,手指撫弄她的花瓣。
「好。」她嬌喘不已,無力地靠在他身上,他的撫摸與揉弄,使花心不斷流出蜜津,讓她更形亢奮,忍不住催促他,「可以快一點。」
「不要急,我們有很多時間。」他伸出一根手指頭,緩緩插入花心內。濕熱的快感和刺激讓她渾身顫抖,他的手指在她的花心內抽插,速度不斷地加快。
她飄飄欲仙,渾身酥麻,只覺得他一碰她的花心,花心就好酥麻……他讓她坐在浴缸邊緣,將她的雙腿打開,粉紅色的花瓣赤裸裸在他眼前展現,他低下頭,湊上舌頭,放肆地舔舐起來。
「啊……」她興奮地大叫。他繼續舔弄著,舌尖不時逗弄著敏感的花心,雙手不由自主地按住他的頭,屁股輕輕扭動。他一邊舔弄,一邊將手指頭插入花心,快速地在她體內抽動。一股快感直沖而出,她的花瓣已經濕淋淋的。突然,他放開了她的小穴,轉身過來摟起她。
她渾身嬌軟,好奇他的舉動,不依地嬌喊,「不要停……」
他低笑,「先告訴我,你舒服嗎?」
「才不告訴你!」她一臉嬌態,發起嬌嗔。
他憐愛地說:「看我的手指頭沾滿了愛液,就知道你很舒服。」
她漲紅臉,故意偏過頭去,他卻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接下來會更舒服。」話一說完,他緊摟住她,捧起她的臀,強硬的男性慾望深深地埋入她的花心,如此刺激快感讓她興奮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他看她這樣嬌媚可人,忍不住低頭親吻她的嘴,她伸出灼熱的舌相迎,兩人吻得幾乎透不過氣來,兩舌交纏更顯亢奮,他親過她的唇,又去親她的耳朵,還用牙齒輕咬耳珠,以舌頭來回輕舔耳背,甚至侵入耳洞裡。她心跳如鼓,亢奮不已,哪裡還忍受得了,只能呻吟出聲。他不斷搖動著結實的臀部,以頂端摩擦著她的深處,她渾身發麻,陣陣顫抖,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背,雙腳則緊緊勾纏住他的腰臀。
驀地,門鈴聲響起,兩人同時僵住,忘了霍韶霆和賀衛方會回來。
賀端湜率先失去耐性,急欲發洩慾望,「別管了。」
「不行,萬一是他們回來了怎麼辦?」沉漾漾推開他。
他不管她的抗議,緊摟住她想要繼續奮戰。未料,門鈴聲響了一會兒後,換成她的手機響。她用力推開他,急急忙忙跑回房間,換上衣服。留在浴室的賀端湜,坐在浴缸上無力地呻吟一聲,被強迫中斷的慾望仍然堅硬不已,沒有消去的跡象。
一會兒,他聽到小衛方的聲音,「叔叔、老師,我回來了。」他徐徐歎口氣,心中竟有股衝動想把這兩個壞人好事的臭小子狠揍一頓,他無奈地再歎口氣,認命地起身沖冷水澡。
客廳內,沉漾漾正滿臉通紅卻又假裝若無其事地面對兩雙眼睛。促狹的眼是霍韶霆的,他一副瞭然地看著地上亂七八糟的衣服,嘴角似笑非笑,故意對小衛方說:「剛剛應該有一場激烈的男女格鬥。」
沉漾漾的臉爆紅,怒斥霍韶霆,「你這大嘴巴。」
小衛方則滿臉意外,「格鬥?沉老師,你也和叔叔玩相撲嗎?誰贏?」
霍韶霆哈哈大笑,誇張地滾到沙發上。沉漾漾只覺得自己全身羞得冒煙,只能結結巴巴,「沒有……」
小衛方仍然很好奇,但心思已轉到地上亂七八糟的衣服上,「你們怎麼亂丟衣服?」
霍韶霆笑著說,「他們是太急了。」
「急什麼?」小衛方很認真地勸誡,「幼稚園老師說亂丟衣服是不好的行為,乖孩子要把衣服收拾好,才能出去玩。」他現在把幼稚園老師的話奉為圭臬,且記得一字不漏。至於沉漾漾對他說的話則是選擇性忽略。
霍韶霆笑得更大聲,沉漾漾只能尷尬地把衣服撿起來,丟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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