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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這陣子,為了獲得席若藍的原諒,相柏濤天天跟在她後面,甚至當她外出時,還偷偷跟蹤她。
韋中昱覺得相柏濤瘋了,甚至視他的舉動為無情無義和莫名其妙的偷窺狂、變態,還惡劣地嘲笑他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相柏濤沒轍,只能理直氣壯地自我辯駁說要保護老婆和寶寶。
雖然理由很充分,但很該死!
他充滿感情的行為模式卻不知道席若藍有沒有見到,她一直毫無表情。
如果他是連續劇裏的男主角,大概會被視為痛改前非的癡情漢吧!但在現實生活裏,他的癡情舉動竟然無法動搖她的心,而他怪異的舉動竟還被路人指指點點哩!
但他越挫越勇,有時候他會故意站在她面前,要她正視他,但她會摸摸肚子,做出不舒服的表情,他只好趕緊後退避開,免得她真的因為他不舒服。
有時候她帶著雙胞胎出去逛街時,他會跟在後面,只要她們往東,他就不敢往西,還搶著幫她們付錢,但她從沒給過他好臉色。
沒想到,韋中昱竟然還吃裏扒外,幫他老婆約男人!
看到她和那個斯文俊逸的男人開心地吃飯聊天,偷偷摸摸坐在後方觀察這一切的相柏濤怒氣陡升。
他故意走近他們,大聲宣告,「哦,老婆,你和人在談事情呀?」
斯文俊逸的男人防備地看著相柏濤,「先生,你叫誰老婆?」
相柏濤故意向席若藍眨眨眼,「這位懷著我孩子的美麗女士就是我老婆呀!」
斯文俊逸的男人想說什麼,但席若藍伸出纖纖玉手阻止了他的發言。
相柏濤氣呼呼地看著她的手碰觸別的男人,又氣又妒。
席若藍轉頭給了相柏濤一個微笑,「我的寶寶告訴我,有一個煩人的聲音在他耳邊騷擾,害他消化不好。」
相柏濤一聽,不由得歎氣,有苦難言。「對不起!」
他慢吞吞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苦澀地看著席若藍繼續和那個斯文俊逸男談笑風生,心中的妒火也越積越高。
※ ※ ※ ※ ※**
連續幾個禮拜好聲好氣地意圖討好自己的老婆,卻反而一無所獲後,相柏濤越來越浮躁,尤其發現席若藍每個禮拜都和同一個男人約會吃飯之後,他更生氣。
今天,席若藍又跑去和那個斯文俊逸男約會了,要不是公司有個緊急會議要開,他無法跟蹤,早就跟在她後面監視了。
他自從下班回家後就一直焦躁不安,在客廳走來走去。抬頭看看牆上的時鐘,該死的,都已經十點了。
相柏濤不由自主地走到主臥室,看到床的右邊摺疊著乾淨整齊的枕頭和棉被,左邊卻是空的。
自從那天他和蕭玉寒在辦公室差點引燃火花被逮到之後,他的枕頭和棉被全都被丟到客房,他擔心驚嚇到她,一直不敢進來,每天跟蹤她回家之後,就悻悻然地回客房。
他曾經請爺爺出馬當說客,但也幫不上忙,只換來爺爺每天幸災樂禍地在他耳邊說風涼話。
「你從小就聰明,算得更精,沒想到千算萬算,終於栽跟頭了!」相爺爺又氣又怒地嘲笑孫子。
相柏濤無語,他知道爺爺說得對極了。現在進退為難的局面,確實印證了他的愚蠢與自大。
他焦躁地又踱回客廳,忍不住開始嘮叨,「這個不良孕婦還在外頭流連,不趕快回家休息,難不成我的寶寶還在娘胎就要學會熬夜嗎?」
他開始胡思亂想,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抬頭看向大門,幾乎要把門看成一個大洞。
席若藍一直不跟他說話,看到他就像是看到陌生人,卻與那個斯文俊逸男說說笑笑,仿佛有說不完的話題。印象中的她冷靜少言,怎麼會有這麼多話題?
差太多了吧?難不成她喜歡上那個男人了?這個念頭沒來由地浮上相柏濤腦海,讓他嫉妒得心慌意亂。
難道席若藍對他死心了嗎?認為他遊戲人間,不會改變習性,所以想要移情別戀?
可是,他已下定決心要對她從一而終了呀!她居然不希罕?
「到底我該怎麼做,她才會信任我?」相柏濤深吸口氣,又急躁又無奈。
他酸溜溜又醋味十足地自言自語,「那個男人根本不適合她,一副沒擔當、沒氣魄的樣子。」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愛上一個女人,想要獨佔一個女人,沒想到前途多舛,席若藍根本不想跟他說話;她不說話,兩人就無法溝通;無法溝通,他就沒辦法祈求原諒。
牆上的時鐘已經走到十點半了,相柏濤以為時間應該已經過了兩個鐘頭了,沒想到才經過半個小時。
這是席若藍第一次晚歸,之前她最晚八點都會回家,每次跟蹤她時,只要見到她平安回家,他才能安心地跟在後頭返家。
相柏濤再也無法隱忍怒氣,決定到外面找人。
他跳起來,抓起桌上的鑰匙,沒想到大門早他一步打了開來,席若藍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你去哪里了?這麼晚。」他不敢凶她,軟言問道。
席若藍自顧自地走進來,還提了兩個袋子,上頭印有嬰兒用品店的店名。
相柏濤一看,嫉妒得要瘋了,「那個男人跟你去逛嬰兒用品店?」
席若藍不理他,怡然地走進廚房,倒杯開水喝。
「我才是寶寶的爸爸,我都還沒跟你去逛嬰兒用品店,你竟然就跟別人去?」他咬牙切齒地說。
席若藍打了個呵欠,摸摸已經隆起的肚子,感覺今天好像走太多路了,有些不舒服。
「你不舒服嗎?」他看她摸肚子,著急地問。
席若藍還是不理他,為自己泡了一杯熱牛奶。
相柏濤以為她沒事了,開始滔滔不絕地嘮叨,「你會不會太晚回來了?孕婦不是要好好休息嗎?而且你的小腿又腫起來了,還在外面到處走,你這樣怎麼有能力照顧自己……」
席若藍理都不理相柏濤,咕嚕咕嚕地喝完牛奶,再找出維他命和鈣片,補充孕婦所需要的養分。
「你剛剛才喝完牛奶,最好等一下再補充營養品!」他倏然建議,將她的所有舉動看得一清二楚。
她沒說話,但聽進他的話了,所以暫時沒吞下維他命和鈣片。不過,她又拿起一顆蘋果、一顆水蜜桃,開心地坐在餐桌上品嘗起來。
他坐在她旁邊,中間只隔一個座椅,驚訝她的食量變得這麼大,沒想到孕婦這麼容易肚子餓,她從進門以後嘴巴就沒停過。
他開始思忖,照她的食量看來,應該訂一箱一箱的水果,才能符合她的需求,這件事明天要記得交代管家。
相柏濤一邊想一邊計畫,但眼角一瞄,又看到擱在椅子上的嬰兒用品袋子,忍不住又妒火沖天,但他不敢發脾氣。
「我下次跟你去逛嬰兒用品店,好不好?」他好聲好氣地問。
席若藍忍不住在心中歎口氣,她知道他在內疚、心虛,但賠罪做法卻非常拙劣,竟然是跟蹤她、監督她,要不就是嘮叨不休,而不是真誠地跟她溝通、說出真心話,這樣下去,她真的要拿紙鎮敲他腦袋了,看能不能開竅一點。
看到她的臉色,相柏濤再也不敢說話了。一直到她走進浴室梳洗、上床睡覺,他都靜靜地陪著,沒再說一句話。
直到他見到她躺在床上睡著了,他才腳步緩慢地回到客房,恨恨地捶棉被出氣。
※ ※ ※ ※ ※
灌了好幾瓶啤酒之後,相柏濤因為酒意,開始滔滔不絕地跟韋中昱抱怨。
「你說,我到底哪里做錯了?我對待每一個女伴都是一視同仁,為什麼她們在外面幹什麼我都不在乎,但若藍和一個男人約會,我竟然會痛苦不已,」他氣呼呼又難以釋懷地大吼大叫。
韋中昱被相柏濤的大嗓門震得耳膜疼痛,忍不住掏掏耳朵。
嘖!沒想到總經理竟然這麼嘮叨,他看著牆上的時鐘,媽呀,他已經嘮叨兩個小時了,看他欲罷不能的樣子,還會繼續講下去。
活該!「你是嫉妒。」韋中昱幸災樂禍地說。
「我有什麼好嫉妒?我之前有這麼多女朋友,每天一個,一個月內都不會重複,她只有一個約會物件,和我比起來,根本是『九牛一毛』,我幹嘛嫉妒?」相柏濤大聲反駁,到最後忍不住怒吼起來。
呿!亂用成語,顯然表妹的約會真的讓他嫉妒得失去理智了。
「白癡!」韋中昱忍不住小聲咕噥。「就是因為她的交往物件只有一個,所以你知道她似乎挺認真的,所以才嫉妒。」
相柏濤一副要和韋中昱打架似地瞪著他,「我才不會這麼小心眼。」
韋中昱歎口氣,氣相柏濤仍沒抓到重點,「你知道自己已經不是她的唯一了,所以才會嫉妒。」
自從席若藍跟相柏濤冷戰,不跟他說話,還每個禮拜和別人約會之後,他每天都情緒不穩、暴躁不已,在連續累積一個月的痛苦之後,今天終於瀕臨失控,喋喋不休地抱怨自己的痛苦,下班後竟然還跟著韋中昱回家。
韋母一看到這種情景,只是一臉深思,然後就從冰箱中拿出一打啤酒放在相柏濤面前。
「多喝點,不要客氣。」韋母笑嘻嘻地說。
「媽,你明知道他心情不好,還讓他喝啤酒,等會一定發酒瘋。」韋中昱不可置信地看著母親,懷疑母親的腦袋結構跟別人不一樣。
「有什麼關係,他的大男人心態已經根深蒂固了,要他面對他愛上若藍的事實不容易,要敞開心胸認錯或者說愛更不容易,現在灌醉他,比較容易讓他酒後吐真言。」韋母涼涼地說。
沒想到,母親的智慧真不是蓋的,相柏濤酒一下肚,就開始吃味地抱怨老婆和男人約會,還嫉妒地大吼大叫,這種情景,他還真的沒見過。
嘿嘿嘿!表妹連續和對方約會一個月,相柏濤每天忙著跟蹤,又不敢接近她,想來真的很好笑。
跟蹤耶!一向自認行事正大光明的相柏濤,現在每天的行程表,竟然就是當席若藍的跟屁蟲,只要見到她出門,就跟在後頭,連她去產檢、散步,他也都偷偷摸摸跟著。
現在這對夫妻之間仿佛有一道鴻溝,相柏濤一直想跨越這條鴻溝,但席若藍的保護傘卻張得很大,阻止他靠近一步。
相柏濤重重一哼,越想越火大。「她竟然這麼對付我,更莫名其妙的是,我竟然也會傷心痛苦,他媽的!」
「你是自作自受,定下莫名其妙的規矩,哪有人這麼自私只想佔便宜呀?如果你的遊戲條件是那些遊戲人間的女伴就算了,大家一定都會樂於遵守約定,偏偏你找的是一般女人,正常女人都會對你的行為生氣好不好?」韋中昱撇撇嘴,一臉不肩。
他早就看不慣上司的作為了,現在踢到鐵板,簡直是活該!
「可惡!我就知道。」相柏濤抓住韋中昱的領子,猛力搖晃,「那些不干涉條約現在反過來束縛我,害我不敢阻止若藍的約會,可是我真的很痛苦,你說,我該怎麼辦?快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韋中昱拉開上司的手。嘖!有求於人是這種態度嗎?敢這麼欺負他表妹,她執行的報復手段只是小小修理他一下而已,怎麼可以這麼快就饒了他?
相柏濤冷眼一瞪,大方賄賂,「每個月薪水加倍,股票分紅,不會虧待你的!」
韋中昱故意露出不屑的嘲笑,心裏卻在盤算和暗喜,「我是那麼見錢眼開的人嗎?先叫聲表哥聽聽看。」這傢伙自從和表妹結婚之後,從未聽他喊過一聲表哥。
相柏濤特意忽略最後一句話。「魚幫水、水幫魚,哪天你有什麼事要求我幫忙,我一定竭盡所能,犧牲生命,在所不辭。」
「不要那麼激動,又不是要揭竿起義,幹嘛滿嘴江湖話?」韋中昱拉開被緊緊握疼的手,最近他有事沒事全身一堆傷,上司痛苦,他也遭殃。
他氣呼呼地瞪了相柏濤一眼,本來想繼續責備,但看他一臉憔悴的樣子,只得將話吞回肚子裏。
「廢話少說,你幫不幫?如果不幫,哪一天那個顏舞來找你時,我就乘機欺負她。」相柏濤開始擺出小人嘴臉,濫用小人招數。
「你真是小人,顏舞又沒得罪你。」韋中昱不敢置信,沒想到相柏濤會這麼沒風度。
「怎麼沒得罪我?前天顏舞看到我,竟然和雙胞胎聯合狠狠地咬我的手臂,我的手臂肉差點被她撕裂。」相柏濤可憐兮兮地伸出手讓韋中昱看。
本來他以為雙胞胎是唯一站在他這邊的,現在連雙胞胎都變節了,連拿來賄賂的食物都不管用了。
一見到手臂上那一大兩小的痕印,不僅泛著瘀青和未幹的血跡,還有嚴重的撕扯痕跡,韋中昱忍不住打個寒顫,那痕印的深度,可以想見當時她們有多用力,幾乎是想把肉咬下來才甘休。
現在看來,相柏濤已經四面楚歌,仿佛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他開始有點同情上司了。但是不行呀!如果現在就放過相柏濤,他一輩子都不會體會到席若藍對他的意義,反而會不斷地為兩人製造痛苦。
「既然若藍這麼讓你傷心痛苦,乾脆我叫她和你離婚算了。」韋中昱建議道。
「你敢?」相柏濤咬牙切齒地死瞪著韋中昱。這個落井下石的傢伙,
「既然你們兩個不合,乾脆離婚不是比較好?而且你也常說,女人就像買鞋子,要穿得舒適又喜歡才買,我看若藍不符合你的條件,為免夜長夢多,乾脆快點和她一刀兩斷。」韋中昱露出壞心的痞笑。
「我根本沒有想過要跟若藍離婚。」相柏濤露出一抹苦笑。不一會兒突然驚恐萬分,慌張得語無倫次,「萬一若藍跟我提離婚怎麼辦,」
「應該不會,她不會隨便放棄婚姻。」韋中昱沒好氣地說。「她只是會和你貌合神離,自己過自己的生活。」
「不行,我才不會任她胡來。」相柏濤眼神一凜,開口低吼。
韋中昱涼涼說道,「拜託,你有什麼資格?」
相柏濤理直氣壯地說,「她是我老婆,日子要和我一起過。」
韋中昱沒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他不屑地說,「你讓她在辦公室逮到與其他女人苟合,教她情何以堪?現在她只是與男性朋友約會吃飯,你就氣得胡說八道,你以為世界是繞著你轉呀!沙豬先生。」
「我……」相柏濤蹙眉,說不出話來。
「而且是你說互不干涉對方的私生活,若藍只是貫徹彼此的約定而已,試問,你現在才來大言不慚地說她是你老婆,站得住腳嗎?」
相柏濤垂下眼瞼,說不出那種快要失去某種東西的滋味是如何。「我只是想要維持我的生活模式……好,我承認我是自作自受,是我活該,讓她面對這不堪的一面,甚至還用力把她往外推,拒絕她的接近。那你幫我想辦法,我該怎麼辦?我每天跟她說話,她都不理我。」
韋中昱抬起手阻止他,嘴角一撇,「這不是簡單的事,你一開始就定下約定,拒絕接受她的愛。現在反過來,她正在拒絕你的愛。」
相柏濤呼吸一窒,心隱隱作痛。
「還不懂嗎?」韋中昱乾脆好人做到底。「在這婚姻裏,你愛上她,她也愛上你,所以你們現在彼此折磨時,才會感到痛苦。」
相柏濤一震,千言萬語堵在心口。韋中昱低沉的嗓音喚回他迷蒙的心智。
「上一次,你和蕭玉寒、章筱喬的事情徹底讓她心寒,她認為不管她做什麼,都不會獲得你同品質的感情,你只會將她排除在生活外,要求她遵守約定,根本無視她心底的傷。所以她才會將感情轉移到外頭,希望其他男人能撫平她受傷的心。」
他直接點出問題重心,應該比較容易懂了吧?
相柏濤聽完之後,陰暗的眼神逐漸清明。
「我必須很中立地說,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所以你必須放下身段先向她道歉,取得她的原諒,才有可能挽回這一切。」韋中昱微笑。
相柏濤歎了一聲。「我是笨蛋,我是傻瓜。」想起自己有多自私,有多自大,就覺得汗顏。只想要對方的付出,自己卻吝於先付出,怪不得無法得到真心。
韋中昱斜睨相柏濤一眼,「知道自己笨就好。」
相柏濤沒好氣地瞪了韋中昱一眼,但有求於人又不得不低頭,「那我現在怎麼辦?」
「簡單,送你八個字——用力無賴、用心摟抱。」韋中昱向相柏濤眨眨眼,這也是他最近領悟的訣竅。「烈女怕纏郎,女人最怕男人的無賴和無時無刻的擁抱,你就用這招賴在她的身邊,有事沒事就抱抱她,讓她感受到你深切的愛意。」
「若藍會被我感動嗎?她一直和我冷戰。」相柏濤因為在意反而更計較得失。
「一定會。」韋中昱大聲保證,隨即投下一彈。「聽說若藍感冒了,剛好是你正式登場的時候,你知道孕婦感冒是多麼嚴重的一件事。不好好照顧,難免會發生……」
「為什麼若藍生病了我不知道?她昨天竟然還敢去與男人約會,回到家也沒告訴我,氣死我了!」相柏濤跳起來怒吼,打翻桌上的酒罐。
韋中昱看到他著急的態度,忍不住揚起嘴角,「你和她決定互不干涉,她幹嘛主動告訴你?」乘機再欺負他一下。
相柏濤心跳一亂,忍不住再度詛咒自己。他現在感受到的痛苦心情,就是她看到他在辦公室亂搞時的心情寫照嗎?
外表冷靜乖巧的她,除了拿紙鎮丟他之外,竟有能力攪亂他向來習慣的生活模式……
想到她感冒了,他卻沒注意到,他的心為之一揪,心疼不已。
「表哥,我要去見她。」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韋中昱一聽,心都軟了,很甘願地主動開車載他回家。
※ ※ ※ ※ ※**
才剛開門,一張圓潤的臉就露出來,看到相柏濤,忍不住重重一哼,雙手擦腰罵道:「你又要做什麼?」
相柏濤沒說話,這是他家,他不想跟她一般見識。
下一秒,顏舞就莫名其妙地被韋中昱拉著走。
「走人啦!留在這看戲呀!」韋中昱咕噥。
「那怎麼行,萬一若藍被欺負了怎麼辦?而且她現在生病了。」顏舞嘮叨著,但還是跟著往外走。
相柏濤不想管那小倆口的吵嘴,直接踏進主臥室。
他盯著沉睡的妻子,她似乎睡得很熟,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有人進來,和她平時一有聲音就驚醒的樣子大不相同。
看著她熟睡的模樣,他的心莫名其妙地漾滿了感動與失而復得的喜悅,雖然祈求她原諒之路還很長,但是他會竭盡所能做任何事討她歡心,更不會讓她再承受這不公平的對待。
他的雙眸盈滿了溫柔的光芒,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想起她無意中碰上他偷腥時,蒼白的臉色和冷靜自持的模樣,和她朝他丟紙鎮的潑辣模樣。原來,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會希望對方眼中僅有自己,容不下其他人的身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就在我心裏占滿了位置。」他深深地凝視她憔悴的臉龐,胸口感到一陣酸澀。
他覺得汗顏,從未體貼女人心情的他,第一次這麼深刻體會這種陌生的感覺,雖然會痛苦、傷心、失落,但這種淋漓盡致的感情卻是他樂於去感受的,因為,他愛上她了。
「若藍,我是你的丈夫,要與你過一輩子的人。我保證從今以後,不會再讓你痛苦與傷心。」他懇切地承諾。
他是失職的丈夫,連她生病都是從別人口中得知。他也知道,今天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是他想要改變這一切。
「若藍,對不起,原諒我……你會給我機會吧?我不知道從前的自己多麼混帳,更不知道自己的自私會讓彼此痛苦,你一定對我很失望吧?」他輕撫她嬌嫩臉龐,溫柔地喃喃低語。
盯視著床上人兒一動也不動的模樣,他按捺不住地將臉貼在她的臉上,聲音更為溫柔地說:「為什麼你的個性會有這麼多面呢?本來以為你乖巧聽話,沒想到你冷靜、倔強、溫柔又潑辣,但不管怎樣,這些性格都是我喜歡的。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你,但就是喜歡上了,很奇怪,對吧?」
他的手緩緩下滑到她的肚子,摸摸已經隆起的肚子,這是他知悉她懷孕以來,第一次摸她的肚子。
這種親密的連結,讓他眼眶頓時紅了,他含淚感受到自己的親生孩子在她肚子裏成長的喜悅。
「寶寶,對不起,我是愚蠢的爸爸,害你媽媽受苦,也沒有好好照顧你,我會求你媽媽的原諒,你要幫我哦!」他像傻瓜一樣自言自語。
相柏濤脫掉襯衫和長褲,鑽進被窩裏,緊緊地將席若藍摟在懷中,雙手擱在隆起的肚子上,不斷地說話、不斷地道歉、不斷地吻著她的臉頰,最後在她的身邊睡著了。
※ ※ ※ ※ ※
席若藍以為自己被外星人綁架了!為什麼被她趕到客房的相柏濤會悠哉地躺在她的床上?還將她吻醒,甚至溫柔地幫她洗臉、做早餐給她吃?
然後他開始懺悔,開始向她表達歉意,為了證明自己的心意,他將所有與女伴的聯絡資料悉數銷毀,甚至像英國紳士一般跪下一腳,親密地吻著她的手,祈求她的原諒。
他說他愛她,愛到嫉妒她和另一個男人約會,甚至還偷偷跟蹤她的行蹤。他甚至向她保證不會再理會狗屁的不干涉條約,以後她會是他的唯一。
為了彌補他的過失,他承諾要帶她去拍婚紗照,重新辦場別開生面的婚禮,更要出國度蜜月。
她坐在床邊,頭昏目眩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已經搞不清楚真假,他還摟著她的腰,對著她隆起的腹部「演講」起來,告訴她還有肚子裏的寶寶所有的事,包括他從小到大所做的饃事和豐功偉業……
他的聲音像是催眠曲,誘惑著她沉入睡眠,一直到再度陷入深沉的睡眠前,她想到阿姨曾經說過的話——看準時機後再出手,務必狠狠地給他一擊。
顯然地,相柏濤這只「大鯨魚」,被她這「小蝦米」擊倒了。善用他的佔有欲果然有效,任務成功!
相柏濤看著席若藍嘴角掛著笑意地睡著,以為自己「用力無賴、用心摟抱」的計謀生效,忍不住在心裏想——要記得給表哥韋中昱加薪!
※ ※ ※ ※ ※**
在床上躺了三天,席若藍的感冒完全好了,相柏濤又給她一個驚喜——他送了她一艘遊艇。
取名「若藍號」的遊艇就停泊在高雄旗津一座浮木船塢旁水域,全船裝潢完全是純手工打造,船體是由藍、白配色,流線型船身十分搶眼。船上有小型電影院及舞池,船艉甚至可升上一面平臺打高爾夫球。
被強迫穿上厚厚衣服的席若藍和雙胞胎高興地在遊艇上走來走去,東摸西摸,好奇得不得了。
顏舞也一臉興奮,「為什麼我們不直接搭遊艇出航?一定很有趣。」
席若藍也點頭,「是呀!不過柏濤說今天風候不穩,而『若藍號』還要再進行一次下水測試,比較保險。」
「看樣子,相柏濤最近果然對你很好哦!」顏舞曖昧地向她眨眼。
「誰知道?」席若藍聳肩,「這是他第一次送我禮物,我倒覺得賠罪的成分居多。」
「韋大哥說你還沒原諒他?」顏舞很好奇地問:「要不然怎麼都丟他自己一個人在客房睡?」
「我沒有呀!他都趁我睡著時溜過來,以為我不知道。而且,誰知道他會不會過不久又故態復萌,避著我和其他人約會?」席若藍歎口氣。
「不怕,找韋大哥當眼線咩!」顏舞覺得好友杞人憂天。
「你忘記啦,表哥是柏濤的特助,我不想讓他為難,而且男人總會互相掩護,誰知道事情的真假?」席若藍淡淡地分析,「況且男人不管窮或富,只要有機會,都會偷腥,因此很難避免這種事。」
「那怎麼辦?我們女人難道不能做些什麼事,杜絕男人向外發展嗎?」顏舞憂心忡忡地問。
「還能怎麼辦?自己自立自強羅!」席若藍倒是看得很開。
「怎麼自立自強?」有這麼簡單嗎?
「我也不知道,每個人的情形不一樣啦!但是我知道自己愛他,他也愛我。」席若藍嘴角噙著笑意。
「好棒哦!」顏舞一臉羡慕。
「愛情的樣子有很多種,我只瞭解自己和柏濤之間這一種。而且我也很明白,當我知道有人愛的時候,就要好好把握,不要等到愛情消失才後悔。」她是理智派。
「聽起來你根本是原諒他了?」這麼明顯。
「或許他過去做了許多傷害我的事,但如今他已經用好多倍的愛去彌補,我就應該給他機會。而且從我媽和我爸的例子來看,我再也不會讓自尊或驕傲橫亙在我們之間,我會勇敢去愛他並接收他的愛,畢竟人生苦短,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
席若藍想起父親和繼母的車禍,有感而發。但她忽而又一臉笑意,「我不會那麼快就說要原諒他,而且我早已經想到對付他的好方法!」
「什麼方法?」顏舞傻呼呼地問。
「附耳過來。」席若藍在顏舞耳邊隅隅私語。
顏舞聽完後一臉震驚,「若藍,怪不得韋媽媽一天到晚叫我跟著你,學習你的冷靜和智慧,原來這是真的。」
席若藍一臉不以為然,「是嗎?你說得太誇張了。」
「不誇張、不誇張,你這智多星,快點告訴我,我要怎樣釣上韋大哥?」顏舞一臉興致勃勃。
「很簡單呀!我以前就告訴過你,直接跳上他的床,馬上就可以晉升為我表嫂。」席若藍無視顏舞紅通通的雙頰,一臉正經地建議。
「這樣好嗎?」顏舞羞澀地問。
「今天晚上就試試看吧!」席若藍眨眨眼,一臉笑意。
正與相柏濤走過來的韋中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奇怪,今天高雄的海風有這麼強嗎?怎麼讓人覺得冷寒澈骨?明明現在是春天呀?!
※ ※ ※ ※ ※**
相柏濤自告奮勇哄完雙胞胎睡著之後,厚著臉皮抱著枕頭和棉被回到主臥房,今天他才不要趁席若藍熟睡時才混進來,他要光明正大進來睡。
席若藍坐在床上,大腿上擱著一本書,書名是「孩子的成功百分之九十九靠媽媽的努力」。
「你不是有一本『通訊錄』,將每個交往過的女人都詳細地記載身高、年齡、體重、背景、特色,甚至連床上契合度都分為A、B、C三級?」席若藍一見到相柏濤就很好奇地問。
相柏濤冷汗直流,「那都是過去式了,我跟你說過,那本通訊錄早在我向你道歉時就被銷毀了。」
「哦!」席若藍沒能看過,暗歎可惜。「聽表哥說,從未有女伴被你列為A級?」她吃味地斜睨他一眼。
相柏濤開始傻笑,「你是我唯一的A級。」
「那你想知道我把你列為第幾級嗎?」席若藍杏眸亮燦燦地看著他。
「憑我?一定是A級羅!」相柏濤很自傲地說。
「不,我把你列為C級,你要加油。」席若藍故意說道。
相柏濤臉都綠了,「我還不夠賣力嗎?」
「我最近懷孕,沒有其他試驗物件,所以A、B級從缺中,將你列為C級是讚美你耶!」席若藍噙著笑意說道。
「在我有生之年,你別想有其他試驗物件。」相柏濤怒火沖天。「你怎麼會有這麼脫軌的想法?」
「誰知道呀?」席若藍微笑,「我都是跟你學的。」
相柏濤頓時無言,明白自己這輩子都會被她吃得死死的,不過,他卻很高興這個結局。
「若藍,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他涎著臉要求。
「不行,醫生說我要好好休息。」她胡扯,心中偷笑,反正他應該搞不清楚狀況。
「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只想抱著你。」他無辜地說。
「不行,我怕……」控制不了自己,把你壓倒。
「我發誓我真的不會怎麼樣,你別怕。」他舉起右掌,誠懇地保證。
「那如果我們有怎麼樣,該怎麼辦?」白癡,就是怕你不怎麼樣,白白浪費這麼好的體格。
「我……無條件把爺爺給我的百分之四十股份登記在你和寶寶名下。」他誠心地說。
她嘴角微揚,知道他將事業看得比什麼還重,這個條件根本就像是狠狠地切下他的心頭肉。
「好吧!你可以跟我一起睡。」
她決定等一下要故意誘惑他,就不信忍了一個多月的他能控制,而且反正最後誰吃了誰,狀況都是一樣。
席若藍狡黠地摸摸肚子,嘿!寶貝兒,你還沒出生,你媽我就幫你賺了好多股票哦!
哇!她看的書果然說對了,孩子的成功百分之九十九靠媽媽的努力哩!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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