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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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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寄秋]搶婚花花女(愛上新郎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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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18 00:06:5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鄭夕問你這個大混蛋,你居然那麽大力打我,你真想打死我好獨自快活去是不是?」

她不想哭的,可是沒志氣的眼淚逕自撲簌簌地往下掉,怎麽硬忍著也沒用,他擊潰了她的自信,讓她不再擁有屏障的湧出自卑。

當初,每個人都認為她高攀不上他,表面上稱她勇敢、大膽、勇於追求愛情,背地裏卻罵她寡廉鮮恥、不要臉,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麽貨色,還敢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她表面上裝做若無其事的笑笑當沒聽見,但是挖空的心洞卻在沁血,沒人看見她也會受傷、也有淚,她並非堅強的不需要一雙可靠的肩膀。

從小父親因懦弱怕事被人打死在街頭,親眼目睹的她便在心裏告訴自己:一定要變強,定要變強,我不要和父親一樣只能受人欺淩卻無力反擊。

大概是國小三年級吧!她打敗了學校六年級的土霸王,從那時開始,小小的自卑感逐漸被自信掩蓋,人人都誇她好厲害,稱她聲小大姊。

一路升學,國中、商職的服裝科,她由小大姊成為眾人口中的大姊大,飛揚跋扈地為所欲為,只為我還年輕,為什麽不能追求自由。

她很快樂,真的。

因為少了自卑的她只有自信,狂妄自大地以為可以掌控一切,不在乎明天的此刻會發生什麽事,她是個享受當下的人,所以她很快樂。

從不回頭看的原因是不敢回頭,她怕看見昔日任由人打到吐血的父親抽搐著咽下最後一口氣,如果他肯勇敢點抄起手邊的木棍反擊,也許他就不會死。

小小的心魔困住了她,她無法遺忘自己眼睜睜地看父親死去的那幕,心裏不斷懊悔著,要是當時她肯大叫一聲引來路人旁觀,說不定有見義勇為的人會出面。

或許,壞人會嚇跑。

直到後來回想起來,她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厲害,她明白了父親不是不反擊,而是他看到站在路燈下等他回家吃飯的她,他擔心一有動作,壞人會發現她的存在,所以他抱著頭忍受無情棍棒齊下奪走了他的命,好換取她的安然無恙。

媽媽說父親走得很安詳,可她瞧見他眼角有一滴不舍的淚,他一定捨不得摯愛的妻子和疼寵有加的女兒。

不敢看,不敢回頭看,她懦弱而自私,不敢承擔父親為她而亡的事實,因此她選擇逃避,從此遺忘父親對她的愛。

就如她放棄自己的愛情。

童年的陰影造成她承受不了責任,一旦遇到重大抉擇她只會逃避,她害怕封閉在內心深處的醜陋自我會跑出來,毀掉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信。

而他輕易地擊潰了它,她賴以自欺的自信。

「別哇哇叫了,以前看你打人怎不見你留情,你自己狠起來非要人少掉半條命似的。」他用力地揉散她一身淤血。

「噢!你輕……嗚……輕點嘛……嗚……人家好……好痛!」可惡,她發誓絕不再哭的。

心裏不比她好受的鄭夕問,一邊抹藥酒一邊幫她拭淚。「你哭起來好醜,我快不敢愛你了。」

「誰叫……你要打……打我……」她皺皺鼻頭再故意搽一把鼻涕抹在他襯衫上。

「你……你真髒。」他失笑她孩子氣的舉動,抽出面紙拭去她的鼻涕。

現在的她最真實,哭得淅瀝嘩啦的小臉少了盛氣淩人,鼻頭都哭紅了。

「沒……沒有你髒,我恨你,我討厭你.你太過份了。」她的哭聲變小了,但一樣無理取鬧。

「好好好,我最髒,我讓你恨,我不該向你挑戰害你出醜,全是我的錯。」孩子只能哄,這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事。

她拉起他乾淨的另一邊襯衫擦眼淚。「本來就是你……呃,你的錯,我是女人你要……讓我……」

「哭到打嗝真有你的,下回一定讓你。」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他可不想讓她哭,雖然她哭起來很可愛。

在他記憶中,她一向是開朗愛笑的女孩,總是不畏任何艱難和打擊地挺直胸膛,無時無刻不用笑容迎接即將來臨的挫折,再由挫折中爬起來,笑臉始終沒變。

原來她不如想像中的堅強,而且還超級愛哭,一耍起賴來什麽道理都不通,非要哭到你肝膽俱裂為止。

她也有軟弱的一面,而他非常喜歡她「嬌弱」的模樣,因為向來強悍的她只有在這一刻會依賴他,視他為唯一的避風港。

以前想寵她總是沒機會,她表現得太過獨立,一副不需人呵護的自信表情,見了哪里有不平便急著出頭,從不想想她也需要人家保護,需要站在她身後看她打得驚險萬分的他一個擁抱。

她從不要求他主動,甚至不問他愛不愛她,讓不愛說話和被動的他少了瞭解她的機會,也造成兩人分離的結果。

正如他們重逢以來,她矢口不問他今後有什麽打算,是不是還要按計劃進行婚禮,以及他為什麽和她上床卻不肯給承諾。

她像一隻躲在牆角偷看的老鼠,一有點聲響馬上縮回洞裏,絕口不提她在怕什麽。

「不用你讓,下一次我一定打得你……滿地打滾。」一吸鼻,她還是不認輸的咬了他手臂一口。

他不怨反笑,這才是他好勝的小女人。「搽搽鼻涕吧!你狼狽地叫我想嘲笑你。」

「你敢——」紅著眼一瞪,她仰起脖子由他幫她搽。

「是不敢,你比我凶。」見她滿意地噙著淚水一笑,滿懷的幸福感讓他鼻澀。「真想用照相機把你的醜態拍下來公諸於世,看還有誰敢愛你。」

「我才不醜,我人見人愛。」她會先把照相機砸了,看他用什麽拍。

「人見人愛才會到處惹禍。」他發出小小的抱怨聲,握著她腕關節一按。

「嗯!痛……你在報仇呀!」整個手臂都痛麻了,他到底會不會揉散淤血?

他一定是趁機報復,假籍散淤血之舉行小人之實。

「不使勁一點揉不開,你會病上好幾天。」看她一身的傷,他後悔下手太重。

旨在教訓又不是報殺父之仇,他幹麽砍得她渾身四處可見青青紫紫。

越想越氣,她又咬了他幾口。「拜誰所賜才有這身痛,我要開始策劃謀殺你的完美方式。」

「最好不要,因為你找不到比我更愛你的人。」他用溫柔的眼光望著她。

為之一怔的于弄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隨即眼眶又紅了。

「別哭,吾愛,我像是人家能勉強我愛人的人嗎?你太小看我了。」一開始不拒絕她的主動是因為對她有好感,他也想親近她。

他不是好情人,如她所罵的是個混蛋,什麽話都不對她說還期望她能懂,當時的他真是混帳到極點,難怪她會沒有安全感的選擇離開。

「你……你一直在欺負我。」這些話他以前為什麽不說?

鄭夕問又忙著為她拭淚,「聽過這麽一則有趣的小故事嗎?小男孩最喜歡欺負他所在意的小女孩,因為他喜歡她,所以想引起她的注意。」

「你可不是小男孩。」她輕輕一偎,忍著他已儘量放柔在小腹揉搓的動作,可是她還是很痛。

於是,她非常壞心地咬上他的胸膛。

唔!她在咬人還是調情?若是後者他樂於配合。「我和他一樣不懂愛,所以我失去你。」

「問,對不起。」她反身摟緊他,說出生平第一句發自內心的歉意。

「肯告訴我是誰想殺你嗎?」他藉機勒索,當她愧疚之際。

「你記憶力未免太好了吧!人家不想說,你就當做沒聽見不就得了。」撒著嬌,她仍擺不脫任性的脾氣。

得江山易,得人心難。

「晴兒。」他故意用力一按她淤血最嚴重的部位,不去想她正赤裸地躺在他懷中。

噢!他又……「沒什麽,他們只是在臆測先給我警告,要我小心像你這種不請自來的賊。」

「你能肯定只是警告?」看得出來他們對她仍有很深的情份,若非必要寧可瞞著她暗中守護。

他何其幸運,在眾多深愛她的男子當中獨得她的眷顧,曾有的妒意化成真誠的感謝,若沒有這些人用愛照顧他渴愛的愛人,她可能因失愛而憔悴枯萎,終至凋零。

每一段路都有一個人陪著她走,他們全是他的化身,卻無法一直擁有她,她是風一般不定性的浪人。

感激他們的無私,也佩服他們的捨得放手,要放棄她是件多麽不容易的事,而即使放她自由了,仍不忘默默守護著她,她是他們共同的珍寶。

「你別雞蛋裏挑骨頭,沒發生的事我怎能預料,頂多關緊門戶杜絕閒雜人等拜訪。」她還是認為沒什麽是她應付不了的事。

「別讓我擔心好嗎?我不想再失去你。」他采懷柔策略柔化她。

水能滴石。

「你……你真討人厭,說就說有什麽關係,開始一定是有一個男人……」

那年,她追上一個笑起來很天真的男人,他和她同年,有兩個很可愛的小酒窩,兩人都滿喜歡彼此的陪伴,於是他邀請她回家做客。

尚未正式交往,他的兄長出現了,以狂妄無比的態度宣點她為他下一個女人。

「……很老套的故事,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而他聲稱得不到我就大家一起死……」黃泉路上不寂寞。

心口撼動的鄭夕問吻吻她的發。「我會保護你,永遠永遠……」

「永遠是一件很久的事。」她覺得困了,喃喃自語似的回應他。

「晴兒吾愛,我深愛著你,你有話要給我嗎?」她不曾給他片句安心的愛語。

「沒有。」好累好累哦!他幹麽一直跟她說話,他沒瞧見她快睡著了嗎?

「那你有什麽話要問我?」給你最後的機會,不然我要懲罰你。

「沒有。」不管了,她要睡了。

「晴兒,我……」他無奈的吻著她的額頭,她真是個十足孩子性的小女人,哭累了就睡。

噢喔!我是不是該做個識趣的小女孩自動「離家出走」?我一定會長針眼,外婆說有限制級的不能看,可是她自己每次都邊看邊流口水,還說好猛呀!可以做那麼久真幸福。

我是不知道什麽叫好猛啦!可是現在我親愛的老爸露兩點耶,而我美麗的媽三點全露,他們怕著涼地抱在一起玩親親,那一腳在玄關、一腳在門邊的我該不該進去呢?

哎呀!好色老爸,他怎麽可以在未成年女兒面前摸媽的小肚子?他又親她的嘴了,親親很好玩嗎?

明天去找衣仲文試試,他肯定會高興的跌到水溝,而左慧文會嘲笑我人小鬼大,利用天真無邪的衣仲文一逞我小小的陰謀。

大不了分她親一親,免得她說我小氣。

「于問晴你蹲在玄關幹什麽,還不快爬進來煮飯。」

我受到驚嚇了。這是那個口口聲聲說小孩子不該做家事的老爸嗎?他被媽帶壞了,我又成為一家之「煮」。

嗚……我不要啦!我還沒長大,我要當乖乖的小朋友,每天看卡通、玩電視遊樂器,半夜偷上網看八卦,我不要煮飯,我要罷煮,遊行抗議……

啊!什麽東西打中我的頭?

拖……拖鞋?!

「于問晴你還在發呆呀!待會你媽睡醒要是沒飯吃,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我好可憐呀8老爸!你不是說小孩子連名帶姓的叫不好?」

「不會呀!叫習慣就好。」于問晴很好聽,以後也不用改回鄭問晴了,再生一個姓鄭的就好。

撫著心愛女子的小腹,鄭夕問不在意兩人在女兒面前裸露身體,她可比他想家中的聰明多了,而且愛裝傻。

「老爸!小孩子在廚房煮飯很危險,你不會擔心嗎?」我想動之以情的感化我老爸。

「我信任你,寶貝,你趕快去洗米下鍋,我要哄你媽媽睡覺。」有個好用的瑪麗亞何必浪費,誰叫她一點都不尊敬父母。

天呀!是我聽錯了吧!媽都二十七歲了,而我才十一歲。「老爸,你的良心呢?」

「被狗啃了。」他的確很沒良心的道。

「你為人父親的身教呢?」為什麽每一個人都要欺負我,我是受虐兒童。

「反正都遲到十年了,再繼續遲到下去也無妨,煮飯本來就是你的工作。」君子遠庖廚。

「什麽叫我的工作,你不吃嗎?」有膽你說不,我絕對會不孝到底。

他笑了笑。「做人不要太小氣,煮兩人份和煮三人份有何不同,份量多一些些而已。」

聽聽,這人竟然是我老爸,他說話的調調多像我媽呀8老爸!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麽話?」他沒用心地聽女兒講話,眼睛只盯著他懷中的心肝寶貝。

「寧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我要把話說得很狠,嚇嚇他。

「然後呢?」

「我是女人。」我變大人了。

鄭夕問詫異地抬起頭一看,隨即發出大笑聲。「天呀!你太急著長大了。」

「我來潮了。」他……他嘲笑我,可惡可惡……等等,我是好孩子,不能像媽一樣的亂發脾氣。

「那又怎樣?」她本來就是早熟的孩子。

好呀!輕視我。我走過去拍拍老爸的背。「你等著結婚典禮上的禮物,願上帝祝福你。」

「你怎麽知道……」她指的不是他精心策劃的那一場吧?!

「媽還不曉得吧!我猜她不會很高興。」哈哈……我太快樂了,老爸的表情太逗了。

欺負大人的感覺真好,我要繼續努力,就從今晚開始!

有電腦真好。

×××

任性、偏執、古怪、為所欲為,坐在咖啡屋啜飲著香濃卡布奇諾,于弄晴認為她身邊的男人都太緊張,一天到晚疑神疑鬼地不准她這不准她那,誰鳥他們!

她是一個自由的個體,高興往東就往東,隨興所至想到西邊去誰也休想攔住她,風是無法關得住的,只要有縫隙就鑽得出來,管他四面都是牆。

現在那幾個傢伙一定急得快跳腳,猛扯頭髮地罵她不安份,嘀嘀咕咕要如何「淩虐」她。

她必須說一句真心話,他們真的是太過份,居然連在中東出任務的喬伊也告假到臺灣,她沒那麽重要吧!何德何能要一群男人當她是易碎的琉璃娃娃保護著。

好吧!她承認是敗過一回,但誰吃燒餅不掉芝麻嘛!偶爾一次的失手是她輕心,錯估了他的實力,以為他還是她十年前所認識的那個大男孩。

受一次教訓學一次乖嘛!以後她會更加留心地充實自己,大不了再去報名什麽跆拳道、空手道之類的武術,下一回她一定會贏。

風很輕,雲很淡,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她才不信受了她一腳的英巴斯還有餘力馴服她,他沒向姥姥家報到就該偷笑了,反正他已有三個孩子,不能生也沒關係了。

一想到此,她就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在笑什麽,我的樣子很可笑嗎?」看看身上香奈兒的秋裝,季緲緲不覺得自己的打扮有哪里值得人發笑。

「沒什麼,與你無關,是我在發神經。」她差點忘了眼前的人。

一看到她她心情就愉快不起來,再過兩天將成為新嫁娘的女子邀她談,感覺像是鴻門宴,有那種談判的意味,千金女對叛逆女,元配與情婦。

不知道問的心裏在想什麽,他老是三緘其口的用神秘兮兮的眼光睨她,等她一回頭問他什麽事,他馬上笑著說她越看越有味道,像個女人。

廢話,她當然是女人,孩子都十一歲還能造假,要讚美人也不會挑些討喜的話,她明白他的意思是說她越來越有成熟女人的嫵媚。

但是,他到底結不結婚?

照樣去看場地,照樣興高采烈地問她他的結婚禮服好不好看,照樣聊著宴客名單,就是不說他們的未來會怎樣。

她很清楚自己不是當情婦的料,一旦他結婚了,她會狠狠的逃開他帶著于問晴再去周遊列國,從此不再踏上這塊連傷她兩次的土地。

憑她的外在魅力還怕找不到人來愛她嗎?頂多她再哭上個三天三夜,要遺忘一個人太容易了,她曾經做到過一次不是嗎?

心口有點緊,想喝不加糖的咖啡,她此刻的心情和咖啡一樣又黑又苦。

「你是不是在怪我邀你出門,你一定很忙……」忙著為我做婚禮造型。怯笑連連的季緲緲手指紋著餐巾紙囁嚅道。

于弄晴搖搖手要她別在意。「大概的前置作業快完成了,禮服會趕在你出嫁的前一天做好,用不著緊張。」

「不是的,我是……我是……呃……」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瞭解、瞭解,婚前恐懼症嘛!我保證你會是全場最美的新娘,沒人能搶過你的鋒頭。」關於這點她有十足的自信。

大部份的女人就為了等這一刻風光,而她專為她設計的白紗禮服,只會讓她更出色,襯托出她無垢的氣質。

「因為我是全場唯一的新娘嘛!」她開著玩笑試圖沖淡心裏的羞快。

于弄晴沒料到她自嘲的玩笑,微愣了一下。「呃,你本身就是一位美女,不管穿不穿衣服都很美。」

「不穿衣服……」她咋舌的瞠大眼,像是忽然被嚇到似。

「人一出生本來就不穿衣服,是人太多事給自己穿上衣服,我在天體營走動時不會有人多看我一眼。」那種感覺真輕鬆。

人與人何必隔著一層布料做人,袒胸露體不分貧富、種族,整個世界像融合成純真的伊甸園。

「你去過天體營?!」季緲緲的口氣充滿羡慕,好希望自己也能去開開眼界。

「是呀!一群人或坐或躺或閒聊地走動,享受著陽光洗禮的舒適感,真是棒呆了……」全身的毛細孔都在呼吸。

她眼露神往的光彩。「你還去過哪些地方?我聽說你很愛流浪。」

「是愛玩,定不下心。對了,有一回我到埃及數駱駝糞,我家于問晴還跑去偷摘人家聖池裏的蓮花……」好好笑哦!花沒摘到先喝了引進池中的尼羅河水。

于弄晴說得活靈活現像一本旅遊日記,在日本泡湯吃蚵仔面線,跑到加拿大賞楓撿拾楓葉,在人家的禁燃區烤肉,在西班牙偷放走柙欄裏的鬥牛,闖進印第安人保留區和他們比賽獵牛。

「我家于問晴才好笑呢!一口氣爬上阿爾卑斯山的滑雪場,結果她得意忘形的滾成雪球滑了下來,嚇得所有遊客趕緊七手八腳地把她挖出來。」而她這個母親只在一旁大笑,看著小雪人由雪球中誕生。

紅通通的臉蛋,紅通通的鼻子引來不少外國人的關愛及憐惜,唯獨她爆栗子一個往她腦殼一扣,嘲笑她笨手笨腳愛耍酷。

「于問晴不是你家的狗嗎?」她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對話,不過並不是很在意于問晴到底是人是狗。她的描述好像好好玩哦!讓她也好想去嘗試一下放蕩的生活。

于弄晴有些困窘的笑笑,隨即臉上閃過一抹慈母的光輝。「她其實是我女兒,倒楣投錯胎的傢伙。」

「她很幸運有你這樣的母親,我夏佩服你的勇敢。」一個單身女子敢帶著女兒四處游走。

「她可不會認同你的讚美,在她眼中我是個糟糕透頂的母親……咦?幹麽直聊我,你找我出來有什麽事?」她太自我了,老是忘了別人的存在。

季緲緲羞澀的一笑,「不是很重要的件事,我只是想問你和鄭大哥是否在一起過。」

「你是要我離他遠一點,別去介入你們的生活?」心有點沉,她整個人都悶得快爆炸了。

季緲緲趕緊搖搖頭。「你誤會了,我是覺得你們看起來是很相配的一對,像是天生就該在一起。」

「真的?」心頭一寬,于弄晴有說不出的感受縈繞在胸口。

似釋然,似寬慰,以及一絲絲的歉意。

「你們以前就……交往過是不是?」他們給她的感覺像認識很久的老夫老妻。

「念書的時候,大家都笨笨的朝愛情一頭鑽進去,你不會介意這件事吧?」她到底是來試探敵情,還是瞭解敵人的動向?

她又搖頭了。「那你們當初為什麽不結婚,你們一定會很幸福的。」

「幹麽,想把老公讓給我呀!」于弄晴不帶芥蒂的道,一派大姊大的作風。

是很想呀8你怕不怕結婚?」

「怕得要命,不過我有三不原則護身,沒那麽容易走進婚姻墳常」她開心地解說著。

「三不原則?」有用嗎?她想借用一下。

「一是不到四十歲不結婚,二是不談一百次戀愛不甘心結婚,三是賺不到五十億絕對不結婚。」夠偉大吧!

「哇!你……你太厲害了。」季緲緲眼中滿是崇拜的小星星。

「沒什麽啦!我就是不結婚,沒人奈何得了我。」三不原則太難達成了。

「你家人不逼嗎?」像她爸媽一天到晚老叮嚀她,嫁人以後要怎樣持家做一位好妻子,巴不得她早點嫁出去。

微笑使于弄晴容光煥發地像一枚煙火瞬間燦爛。「逃嘍!能逃一時是一時,天再高還是有一層天外天。」

「逃……」她腦海中頓時浮起兩個字:逃婚。

「你放心,我會把你打扮得美如天仙,讓你擁有畢生難忘的盛大婚禮。」此刻的她笑得有點邪氣。

于弄晴清媚明麗的眼中閃著一道使壞的流光,覺悟到自己將做出一件令臺灣商界沸騰的大事,她不想再放過深愛的男子了。

搶新郎似乎是不錯的遊戲,不曉得老妖婆會不會氣到臉爆掉?

還有兩天。

她該行動了。

反正她本來就是壞女人,不在乎多冠上一項罪名——

搶婚。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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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18 00:07:0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拿破崙慘遭滑鐵盧一役的戰敗是什麽滋味?是不是懊惱的想往牆上一撞,好頭暈腦脹地不想失敗的感覺,安慰自己仍是不敗的小巨人?

可是事實證明一件事,人不可以太獨斷獨行,偶爾也要聽聽人家的勸告,帶一票隨扈出門多威風,還能假裝自己是不可一世的極道之妻,肩上刺著可笑的紅牡丹。

一方斗室……不,應該說豪華至極的大牢房,飄逸的薄紗罩著紫檀色的大床,淡淡的薰衣草香味蔓延四周,可惜鎮定不了她浮躁的心情。

其實于弄晴可以不必讓自己陷於此種困境中的,才三樓高的建築物根本困不住她,床單一撕一打結往下拋去,不難在短時間離開此處。

不過那個人太狡猾、太卑鄙了,居然懂得利用「人質」來牽制她,這下她想走都得顧忌一下。

原本她和季緲緲在咖啡屋裏待得好好的,兩個女人還突發其想地想去木柵給猴子看,皮包一拎就往停車處走去,趕在人潮正疏的時刻做一時間人。

誰知到了車邊尚未碰到車身,幾名剽悍的兇惡男子突然接近她們,危險的氣味她並不陌生,下一秒鐘她已出手攻擊,讓那些措手不及的混帳只有挨揍的份。

她真的可以平安無事地離去,這一點一定要告知那幾位關心過度的男人,她打贏了,而且是大獲全勝,幾乎沒有人能逃得過她的修理。

幾乎。 表示這場架打得不夠完美。

唯一漏掉沒掛了的傢伙,不知打哪掏出一把槍擱在失聲尖叫的季小姐額上,所以她只有束手就擒。

不曉得他們在她手臂上打了什麽,害她眼前一黑失去知覺,等到清醒時,她們已置身夢幻式的監獄。

不用猜也知道這是何人的傑作,除了他還有誰會使出這種下流的手段,他不去做雞鳴狗盜之輩實在太可惜,他有成為壞人的天賦。

「你比我預料中早一小時醒了,還滿意你所處的環境嗎?」

他忘了擺香檳和龍蝦大餐。「下回記得藥劑用多一些,免得我還有命閹了你。」

面上一肅的漢彌頓要人送上餐點,充耳不聞她的威脅。「迷藥並不致命,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一絲一毫。」

「難不成你請來一堆打手是讓我揍……」一看他面上的表情,她立刻明瞭自己說對了。「你變態呀!幹麽這麽大費周章。」

有病,而且病得不輕,才會為了四年前的事大張旗鼓地跑到臺灣來,只為一個對他不感興趣的女人,他真該去切開腦殼洗乾淨一點,別老是藏汙納垢地盡作著不可能的夢。

「本來想消耗你的體力好方便請你來做客,不過後來發現無此必要。」她有無比旺盛的正義感。

笑得很假的于弄晴扳響指關節,「你該知道請人來做客是需要人家允許的吧!」

「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無可厚非,你並不好請。」他向前走了一步,維持安全距離。

野生的貓兒需要慢慢馴服,他有的是耐心和她耗,幾年的時間都能任由它平白流逝,何必急於一時要征服她,貓爪子先磨鈍再說。

漢彌頓並非一人入內,身後還站著四名出身英國海軍的隨從,經由臺灣當局允許佩帶武器,腰間的槍具有威嚇作用。

他不想傷害她,他所要的只是她的愛,全然無私地貢獻給他一生忠實。

「笑話,誰喜歡被一頭豬勉強,而且還驕傲自大地今人想吐兩口口水。」綁架就綁架何來非常時期,他當第三次世界大戰呀!

「艾莉莎,你坦率正直的性子仍未改變,我越來越欣賞你了。」他志滿意得地發出低沉笑聲。

欣賞?「包括我踹你的那一腳嗎?希望沒造成永久性的遺憾。」

她的表情一看就知是諷刺,鄙夷地一睨向男人的要害,詛咒他爛掉,一蹶不振,永垂不朽,日日夜夜六點半用不著看表。

可能踹得不夠重,所以他還能無事的走動、使壞,她該不該讓她的腳舊地重遊一番呢?

在她有所行動之前,漢彌頓己察覺她的不懷好意先聲奪人,「別忘了你的朋友。」

該死、卑鄙的英國種豬。「你把她怎麽樣了?」

「她很好,很有教養的待在我為她準備的舒適客房。」只是膽子小了一些。

「你是說我沒教養、愛找碴嘍!」她一定要扁掉他臉上的神氣笑容。

「不要再試圖攻擊我,你想讓另一位淑女遭受和我同樣的待遇嗎?」他露出淫肆目光給予警告。

「她又不是男人……」她看看他兩腿中間,聲音一低的喃喃自語。

「看來你迫不及待想嘗嘗它的威風。」他語帶雙關地暗示著。

「你還行嗎?別不行還逞強,我可不是不識人事的處女,沒點本事就少丟人現眼。」她一副瞧不起他的睥睨樣。

架打得多了,她很明白自己的出手有多狠,再加上人在盛怒下所發揮的力道必定更是驚人,縱使沒有重大傷害也會留下小小後遺症,不可能完全沒事地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她敢挑釁便是沖著這一點,目前他看來並無大礙,實際上是難有行動力,至少就短期而言。

果然,他臉色微起變化的抽動著,似在忍耐著要不要出手教訓她,好讓她收收惡毒的舌。

「會讓你享受得到,你用不著著急。」他不信得不到她。

誰著急了,說大話的豬。「我要見你抓來的另一個女孩。」

「是請,她並未如你的反抗。」對於淑女他向來禮遇,絕不動粗。

「省省你的狗屁禮儀,你要真有紳士風範就不會強人所難。」于弄晴沒半點羞澀地往床尾一坐,眼角往上吊地斜睨。

「因為你需要上一課何謂謙卑,英國女人是不罵髒話。」看來她要修正的地方還很多。

「那你回英國去呀!幹麽捨近求遠地自討沒趣。少說屎話,把人帶來。」

漢彌頓一皺眉頭地朝身邊隨從交代兩句,不一會工夫,嚇得臉色蒼白的季緲緲才步履微顫的走了進來,一見她就撲上前哭泣。

真是的,礙手礙腳的包袱。「別哭了你不會有事的,他的目標是我。」

「我……我想回家。」她好害怕。

「好、好,回家就回家。」煩得受不了的于弄晴看向漢彌頓。「把她放了。」

「我本意不在她,等我們回到英國自然會放了她。」他已經著手出境事。

「我們?!」他想得真美。「我要你現在就送她回家,不要讓我再說一遍。」

「艾莉莎,你以為這裏輪得到你發號命令嗎?」她未免太予取予求了。

容許她一時的不平不代表她能掌控一切,暫時不動她是給予她適應的時間,他不會任由她漫無節制地使喚周遭人,包括他。

或許他無法完全佔有她,但是身體上的撫慰並不難,在於他要不要的問題,而不是她能不能拒絕。

要控制女人有很多方式,他不想走到最後一步用藥物控制她,失去戰鬥力的她會少了取悅他的樂趣,他要她的臣服。

「你……」自大的英國豬。「我餓了,食物怎麽還不送上來?」

好,忍你一時,這筆帳我遲早討回來。

漢彌頓的表情轉得很快,剛才的冷顏已轉為卑微的討好。「我馬上命人……是法國餐,喜歡嗎?」

他才準備要命人去催,法國廚師打扮的金髮男子已推了餐車進入。漢彌頓看也不看一眼地吩咐上菜,高傲的一如他的身份。

于弄晴才不管自己是不是階下囚,拉著季緲緲推開公爵大人,兩人在法式風味的餐桌前坐定,大搖大擺的狂性令人搖頭。

至少服侍她倆的主廚就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吃呀!別客氣,那人雖然長得豬頭豬腦不像人,可是他請的廚子都是世界一流。」好棒的鵝肝醬。

手還在抖的季緲緲握不住叉子,「我……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要不是你我早走人了,少給我添麻煩。」于弄晴硬是叉了只法式明蝦往那張小嘴裏一塞。

「對不……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難過地嚼著蝦肉配眼淚吞。

「你能不能不要哭哭啼啼地影響我的食欲,你當是送葬呀!」于弄晴毫無身為囚犯的自覺,照常大口地吃吃喝喝。

吃飽了才有體力逃走,白癡才會坐以待斃,任人隨心所欲地處置,她可是逃字訣的專家。

「你不怕嗎?」她怎麽還吃得下去,不擔心家人會因兩人的失蹤而憂心?

她瞄了一眼一臉得意的漢彌頓,故意大聲的說:「他是空有其表的紙老虎,只敢咆哮不敢吃人,你瞧他牙都掉光了。」

「弄晴姊,你別說了,萬一惹得他發怒……」她好勇敢,如果自己能像她一樣就好了。

「放心,他和去了勢的公狗沒兩樣……啊!小心,湯灑到我了啦!」笨手笨腳的廚師。

「抱歉,容我為你服務。」一身白衣的廚師謙恭的遞上餐巾。

咦?好熟的聲音。「狗主人養的狗……喬川?8喔!天哪!她真的不要活了,他真來了。于弄晴目不轉睛的瞪著滿臉職業性笑容的廚師。

她也不過才失蹤一天一夜,這群男人幹麽非要將全世界吵醒,每個過往情人都想來嘲笑她一番嗎?她有逃出去的能力不需要人救。

看來恐怖份子挾持的民航機還不夠多,起碼沒毀掉他要搭乘的那架。

「怎麽了,你說喬什麽?」聽她一喊,漢彌頓警覺的提高注意力。

他突地覺得太過平靜,她身邊的那些守護者不可能沒發現她不見了。

「為什麽沒有苦面和大蒜麵包?」她要把它們全住某人的身上倒。

嚇死人了,這個小女人老愛出狀況。金髮廚師暗籲了一口氣。

「下次再命廚房弄,我的女人想吃什麽就有什麽。」原來是食物不合口味,是他太緊張了。

誰是你的女人。「別忤在那裏害我胃口大失,麻煩你留給我一些私人空間。」

「是嗎?」他沒有移動的跡象。

「英巴斯.漢彌頓你這頭豬聽不懂人話是不是?非要我吐給你看才高興呀!」豬都比他可愛。

「艾莉莎……」不悅的斥責尚未出口,一盤奶油派已正中他臉上。

她依然很不怕死地發出嘲弄聲。「我的脾氣一向不好你是知道的,要獅子吃素實在很難。」

「你……」一抹掉派皮,他惱怒的一瞪。

「不送了,把自己打理得像個人再來。」她送了個飛吻譏笑他的笨拙。

一身奶油味的漢彌頓氣得扭頭就走,命手下守在門口絕對不准她出門,怒火狂燃地遷怒下人,高揚的吼聲隔著門板傳來。

女子的大笑聲不絕於耳。

×××

「夠了,你還要笑多久?」

放輕的男子聲微帶著一絲無可奈何,似乎被打敗的有氣無力,他細心的查看四周有無監視系統或竊聽器,觀察屋內的逃生路線。

一發覺安全無虞,口氣難免加入些教訓意味,只是對方聽不聽得進去是另一回事。

像是對著一群企鵝講解人生大道理,它們表面仿佛凝神屏氣的專注聽講,其實背地裏正交頭接耳地討論人這種生物從何而來,水一潑淋了人一身冰。

「晴,你的手肘沾到奶油了。」奇怪,他怎會愛上這個沒理性的惹禍精?

「嗨!喬伊,你帶來我的蕎面了嗎?」她故意抬高手打招呼,將奶油往他胸口一抹。

他低頭一視,「頑皮,你要的蕎面還是一包麵粉。你該走了。」

「哼!多謝你的提醒,我本來就打算吃完這頓走人,你來早了一步。」她沒有半絲感激之色,反而是一臉嫌棄地怪他走錯路。

「帶著她?」他以懷疑的口氣揚起下巴朝不知發生什麽事的女子一點。

「總要試一試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里,人因夢想而偉大。」她笑著朝他眨眨眼。

「如果失敗了呢?」她的夢想通常都具有高度危險性,與核子彈頭同等級數。

她做了個自由落體的動作。「反正才三樓嘛!'碰'地一聲總會有人來救。」

成功了就跟壞人說莎喲娜啦!不成功往醫院送,一樣達到她要離開的目的。

即使方法激烈了些。

「于弄晴你這個白癡,你……三樓也會摔死人的你知不知道?!」不用等人救,他先掐死她。

「喬伊帥哥,你的聲音太大了,不怕把外面的狗引進來?」她取笑地吹了個口哨。

他緩下殺人的欲望。「多一個人計劃要變更,我得通知其他人進行B路線。」

「其他人?!」

「安靜點,大嗓門小姐,該來的全都來了,你不難猜到會有誰。」他取出通訊器和外頭聯絡。

不,她不要猜,保證和恐師份子犯境一般。「你先帶她出去,她是無辜的。」

瞪大眼睛的喬伊很想敲她的腦袋。「你就死有餘辜嗎?我又不是來救她的。」

「喬伊,你的正義感呢?」她戮著他的胸口,逼著他做個英勇戰士。

「自從遇上你以後就全教貓叼了。」什麽時候了還談正義感。

遇上她的那年她才剛滿二十歲,長得很可愛的她像個瓷器娃娃,害他瞬間被她勾了魂,莫名其妙的愛上她。到現在他還覺得不可思議,他居然愛上一個壞脾氣女孩,而且,還有個孩子。

分手的原因是他進入FBI奉派到中南美洲臥底,為了不連累她,他才忍痛放棄她。

這些年他有過不少女人,但是心裏掛念最深的人仍是她,出危急的任務時,他腦海中浮起的是她永不放棄的堅持笑臉,還因此在生死關頭救了他幾回。

她的生命裏沒有放棄只有信仰,她相信人定勝天,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擊倒她。

「我沒……沒關係,你先……走。」貓似的囁嚅聲出現在兩人的爭執中。

于弄晴回身一抓。「不行,你是我的包袱,你得跟他走,不得抗議。」

「我……」季緲緲柔弱的表惰令喬伊心生不忍。

「你先帶她走,反正還有雞婆的人在後頭備著,我不會有事。」她就像發著光的聖戰天使朝他堅定的一笑。

苦笑地歎了口氣,喬伊伸手撫撫她的臉頰。「我真後悔曾愛過你。」

曾?那好呀!表示他不再愛她。「餐車下方可以躲人,你們走吧!」

用心的再看了看愛戀已久的東方惡女,喬伊在她頰邊一吻已示告別過去的愛情,笑著將季緲緲塞入餐車下,和地面後援人員聯絡。

愛人,在這一刻成為朋友。

他們都坦然了。

×××

就在喬伊走後不久,直升機的回旋槳聲轟隆隆地由這方逐漸逼近,小黑點似的慢慢變大,看起來像是有個人吊在直升機下方。

打算依原計劃逃亡的于弄晴正用餐刀割著床單,一片一片的扭轉成條形打了死結,心裏在估算著克難繩索的長度夠不夠垂到一樓。

震破耳膜的聲響伴隨強大的風,她抬頭一看瞧見一團黑影跳向陽臺。

同時,身後的門也被用力地踹開,裸著上半身的男子身上猶帶著水珠,可見他有多匆忙地由浴室奔出。

她輪流看了兩個男子一眼。

只是,她毫不猶豫地選擇奔向陽臺上的軒昂男子。

「艾莉莎,你給我回來。」擋著強風,幾乎睜不開眼的漢彌頓大聲呼喊著。

另一道男聲疏懶的代她回答。「她是我的,不屬於這個地方。」

「你是誰?」不允許!他不允許任何人帶走她。

「我是她這一生最愛的人。」溫柔語調中含著寵溺,鄭夕問摟緊懷中的愛人。

「胡說,你不過是她生命中的過客,我才是最適合她的人。」此時,他不禁恨起她的多情。

可儘管她的過去有過不少形形色色的男人,但他們都只是陪她走一小段人生旅程,唯有他是她最終的歸宿,誰都不能拆散他們。

她是他的,永遠只能屬於他。

「不,我不是過客,從她最初的愛戀開始,我一直存在於她心中。」

鄭夕問一面注意著漢彌頓的逼近,一面留神直升機下因強風搖擺不定的繩梯,只差一點就勾到了。

直升機不能太靠近建築物,駕駛者是傑生,他已儘量穩住機身不掃到高聳的閣樓,氣流的顛簸讓他有點憂慮。

而坐在後座控制繩梯的是井田二雄,本來他是搶若要下去救人,不過左眼的黑眼圈告訴他,別惹怒外表冷靜其實個性暴戾的豹子,牙一咬可會死人的。

「我不相信,她不可能愛過你……」漢彌頓查過她的戀愛史,根本沒有眼前的男子。

「不管你信不信,你都不該違背她的意願帶走她。」再過來一點,快抓到了。

「真不要臉,你還不是好幾次違反我的意願,而且用扛的。」偽君子。

鄭夕問悶笑地一睨噘著嘴的任性佳人。「少給我抱怨,回去有你好看的。」

「沒人要你來。」多事。

這些男人當真以為她是豆腐做的不成,還像作戰似地出動直升機,若是他們肯耐心多等半個小時,她就不用忍受強風一直刮打著她的背,會疼耶!

「艾莉莎,你過來,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把手伸過來。」天底下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他擁有的可以全部都給她。

攏著亂飛的發,于弄晴大聲的回答他,「我什麽都不要,我只要自由。」

自由對她而言重於生命。

「我有權勢,我有地位,我是大英帝國的高貴公爵,跟了我你就是公爵夫人。」自由多少錢,他買來送她。

「我不要結婚,你這個笨蛋老是搞不懂,我不愛你,我喜歡讓心自由。」誰也別想追她結婚,四十歲以前她絕不結婚。

「難道你從來沒有愛過人?」如果事實如此,他尚可以承受她的無心。

幽然歎息聲雖小,卻讓風吹到他耳邊。只見她抬起頭望著凝視她的男人。

是最初,也是最終。

「別告訴我你愛他,我不會接受的。」不,她不愛任何人,她不愛……

愛戀的眼神轉為眾人熟知的堅定。「我愛他,從以前到現在,直到我死亡的那一刻。」

對,不放棄。

她為什麽要放棄他?相愛的人本就該在一起,管他什麽身份、地位,去他的自不自卑,她就是要愛他,他是她的。

鄭夕問是她的男人,即使他孤僻、沉悶、無趣、愛管人、沒什麽幽默感、大男人主義……就算他有一大堆不可愛的壞毛病,她還是決定犧牲自己去愛他。

因為,她是偉大的壞女人。

「我不准,我不准你愛他……」漢彌頓眼神迷亂地喊著,像是極度害怕她的離去。

「你憑什麽不准,我又不是你什麼……人!」天哪!他玩真的嗎?

他似發了瘋的大笑。「誰敢走試試,我要你留下你就得留下。」

「漢彌頓,收起你的槍,你別發神經了,我不受任何人威脅。」她的表情明寫著不妥協。

此時鄭夕問已抓緊了繩梯攬住她的腰,可是他不敢行動地朝直升機上的人搖搖頭,他們在漢彌頓的射程範圍內無法輕舉妄動。

「是嗎?」漢彌頓將槍舉高對準她身後男子的眉心。「那他呢?」

她神色一慌的踮高腳跟企圖擋住她深愛著的人。「不許你傷害他,我不能沒有他。」

「晴兒。」動容不己的鄭夕問眼眶微紅,感動於她的捨身相護。

這樣有情有義、不畏生死的女子誰能不愛她?

「艾莉莎,你真那麽愛他?」他開了一槍,不過是打落她身邊的一盞壁燈。

「是的。」

「我先殺了他如何?他可是因你而死。」死了的人就搶不走她。

「你要殺了他我就往下跳。」玉與石俱焚。

他忽地發出悲笑聲,「我們一起死、一起死,誰都不要活。」

看他有點神智不清,于弄晴決定一賭地朝直升機上的人做了個往上直飛的手勢。「不,你不會殺我。」

「得不到你我寧可毀了你。」他陰沈地面露獰色,一副欲置人於死地的模樣。

「英巴斯.漢彌頓,你扣不下扳機射穿我的身體,因為,你、愛、我!」

我愛你?!

失神的望著她自信的臉,一抹金光由她背後透進,漢彌頓握槍的手在顫抖,遲遲沒法朝他所愛的女子開槍,他痛苦地看著她升空、攀高,進入直升機。

不,他的確狠不下心,他愛她呀!

嘴角浮起一抹似道別的笑容,他將槍口指向自己的太陽穴。

「砰」地一聲。

他倒在血泊中。

「不——」

於弄睛的聲音夾雜著悲厲,她不敢相信他會選擇自裁了結一生,他是個多麽驕傲的人呀!

兩道無聲的淚順頰流下。

她心痛得難以承受,黑幕悄悄的攏上她的眼,在昏迷中她仍流著淚,怨恨起自己的無情,他再怎樣過份,也只是因為愛她呀!

如果有來世,她會試著分一些愛給他,至少他們可以做朋友,不必當仇人似的反目。

倒在血泊中的男子似乎聽見她的心聲,眼角掛著一滴相約來世的淚。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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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18 00:07:4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她不能相信,不敢相信,無法相信竟然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麽集大悲慘的可怕陰影會纏上她,她沒法接受,真的沒辦法。

逃,她必須逃。

但是四周都是圍堵她的人,個個面上都帶著讓她由心底害怕的驚悚笑容,一步步、一步步的逼向她。

像是看見死神背著大鐮刀朝她走來,寒氣森森地獰笑說:「好美的頭髮。」她感覺自己的頭皮被扯痛,鐮柄戳著她後腦勺直說好看。

牛 鬼蛇神也靠近了,品頭論足地商量該由何處下手,東瞧瞧西看看地半轉著她的頭,他們也在說話。

好細緻的皮膚。

天呀,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我快死了嗎?沒人聽見我在說不、不、不……

可惡,我是任性妄為、無法無天的于弄晴,我絕不能放棄自由,我不妥協,我要向命運抗爭——

「不要,不要,你們都給我滾開,休想碰我一下。」死也別想。

「媽!你成熟一點成不成,很多人都在笑呐!」太丟臉了,我很想否認她是我媽。

叛徒,未老先衰的小老太婆。「于問晴你想找死是不是,我光宰了你。」

「你想宰了誰呀!于弄晴。」一道更權威的女聲在她耳邊響起。

「媽,你理智一點可不可以,你笑得好像花癡哦!」她發誓絕不承認這位頭上戴花的歐巴桑是她媽。

可恥呀!

「你最好給我閉嘴,我不想在大好日子打女兒。」如果她敢再不孝的話。張網巧掐了女兒手臂一下。

「黃曆說今天諸事不宜,咱們改天再來。」她作勢要落跑。

「坐下,你敢給我跑看看,我會先打斷你的腿。」她用力一按,將她困在椅子上。

「外婆,老爸說今天不能使用暴力,否則我媽會哭三年。」因為羞於見人。

「小問晴乖哦!幫外婆把那邊的小盒子拿來。」面對令人疼惜的小外孫女,張網巧的語氣可是萬分慈祥。

「好。」外婆的盒子好重,裏面裝了石頭嗎?

今天是一個好天氣,好到叫人想抓狂,一大堆男人像是來參加喪禮似的打領帶、穿黑色西裝,手裏端著一杯雞尾酒,要喝不喝的四處寒暄。

女客倒是少之又少,少到非常反常,令人想問聲這是男同性戀者的聚餐嗎?

但是一看又不太像,門口掛了一幅巨大的彩繪人形畫,一對上了年紀的新娘、新郎笑得好甜蜜,仿佛正在說著一句話——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可怕的是在現場的這對新人似乎有些返老還童。

「媽……媽呀!你在幹什麽?」嚇到口齒不清的于弄晴差點一把推倒張網巧。

「叫魂呀!咱們鄉下人的禮俗不能免,你一件件給我戴上。」多美呀!她的老本全用上了。

于弄晴都快哭了。「很土呐!現在沒有人在戴這種俗斃了的東西啦!」

她會被時尚界的人笑死。

「少羅唆,這些都是你爸生前交代我要為你準備的,你想害他死不瞑目嗎?」其實這是她掰的,那短命的死得倉卒,哪還記得交代這些事,她目的只是要讓女兒乖乖就範。

「可不可以少戴一些,很重呐!」一提起死去的老爸她就沒轍,老媽真奸詐。

張網巧又捏了她一下。「面子問題你懂不懂,快把鏈子戴上,我好像聽見鞭炮聲了。」

媽媽好可憐喔!戴了一堆黃澄澄的東西,我長大以後一定不要像她那麽可憐,一生難得一次的好日子還被外婆捏,而且那些東西起碼有好幾斤重。

外面好熱鬧哦!好想偷偷地去看一眼。

可是大人說不可以,因為我身負重任要跟在媽的身後,只是我一直很懷疑,以我的年紀來擔任這項重大工作是否適宜?我好像太老了。

不過大家都說沒關係,我很可愛,剛剛好適合做這件事。

唉!看到媽媽快哭了,我也很想哭,為什麽主角不是我,我還得穿上這件可笑的衣服,大大的荷葉邊像在嘲笑我不無邪、天真,有一點點蠢。

天哪!我還套上白長筒襪呢!上面各別著一朵紅色小花。

好在出糗的不只我一人,還有一身黑不拉嘰的衣仲文陪我丟臉,他更拙的在脖子上打了個小啾啾,活像櫥窗裏展示的小人偶。

嗯!心情好多了,看到他比我好笑我就想笑,想想我還不算太糟糕。

「于大媽,你女兒好了沒?婚禮要開始了。」房門口一顆頭探呀探的直催著。

「就來了,你跟大家說別心急,有我在她絕跑不掉。」她盼了二十七年了,今天終於如願以償。

「喔!好。」

來人一走,于弄晴更加的愁眉苦臉,她的原則怎麽辦?為什麽沒人肯聽。

「媽,我想上廁所。」于弄晴猶做困獸之鬥。

「忍著。」她那點鬼心思騙得了誰。

「憋不住了,我已經忍了很久。」廁所的窗戶應該夠大。

「憋不住就尿在褲子裏,反正裙子夠長遮得祝」就算她一身尿騷味也不會有人嫌棄。

「媽,你太狠了吧!很丟人耶!」可恨呀!她媽太精了。

「無所謂,反正來觀禮的來賓全是你的舊情人,他們能理解你的任性。」都是自己人嘛!

她用含恨的眼神一瞪。「我沒那麽多舊情人。」

「誰的舊情人?」

滿面春風、喜色盈眉的卓爾男子走進來聞言取笑著,低頭一吻不高興的「受害者」,將手中的花束親手交到她手中,符合傳統之禮。

今天就數他最開心,七天前他開始籌備婚禮,七天後他步入禮堂,與他所愛的女人。

「鄭夕問,你太無恥了。」她很想將手上的捧花擲向他帶笑的臉。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結婚。

可是,今天就是她結婚的日子。

為什麽會這樣?他今天娶的應該是另一個女人而不是她,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晴兒,你想反悔也來不及了,乖乖地做我老婆吧!」他說話的調調像山大王搶親。

「沒有答應哪來的反悔,你把我的原則全忘了嗎?」她要為自由奮戰到底。

「我都達到你要求的原則,你當然要嫁我。」原則是用來打破的。

「怎麽可能,光是第一個原則就辦不到。」她不信他有通天之術。

鄭夕問拿著一張縮小的手繪結婚請帖交給她,上面題字:鄭夕問與于弄晴四十歲時共結連理,提前十三年舉行婚禮。

「你……你幹麽把我弄得這麽老,我不要啦!」她才二十七歲,美美的二十七歲啦!

他聳聳肩又將另一本她很眼熟的小冊子翻開,「從四十七頁後由我負責,我們一年談一次戀愛。」

五十三年後兩人都老了,不談戀愛該相扶持了。

「我的一百次戀愛!」他好過份,四十七頁以後的花名冊全填上他的名字。

「還有你要的五十億。」「聘金」打開,十位數字存摺的開頭是五。

「啊!你……你瘋了,你哪來的五十億?」她一定在作夢。

他幫她蓋上頭紗。「我名下所有鄭氏集團的資產全移到你名下。」

「老妖婆會氣死。」她哭了。

可是別以為她是感動,她是絕望地流下眼淚,她真的要結婚了,自由的腳步……遠離了。

「于問晴、衣仲文,快把新娘子的婚紗拉好,金童玉女快就位。」

什麽金童玉女,分明是超齡的花童,人家一般都用幼稚國的小男孩、小女孩,大人都欺負我們只有十一歲,真是好討厭。

「走好,小心……拉好……」也不知哪找來的媒婆總是慢半拍。

扶著不情願的新娘手肘,鄭夕問一瞧見蜂擁而上的一群男人,眉頭的笑意當場垮下來,回頭一瞪太過聰明的女兒,她簡直是……

該揍。

「晴子,你要是嫁得不好儘管離婚,井田會社就是你的娘家,隨時歡迎你來投靠。」

「晴,雖然我們情深緣淺,如果你哪天要抓奸找不到好人選幫你,打通電話來FBI。」

抓奸?!

鄭夕問的臉黑了一半,他們是存著什麽心?他好不容易才把愛了十餘年的女人騙到手,他們居然慫恿她離婚,詆毀他對婚姻的忠誠度。

好,他忍,反正只有今天,這群過氣的失敗者也只能在這一刻囂張。

「艾莉莎,我永遠會在德國等你。」

「東方女孩,法國的凱旋門將迎接你的到來,我們相約在巴黎鐵塔下。」

「甜美的小東西,你的美讓威尼斯的水都為之羞愧,我不會忘了我們午夜的愛語。」

忍、忍、忍,臉色全黑的准新郎強壓抑殺人的衝動,原本沉穩的笑臉逐漸僵硬,他為什麽要忍受這些狗屎話,他們到底還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今、天、他、結、婚。

直到最後一位前任情人到來,他所說的才叫新郎倌真的火冒三丈。

「晴晴,羅蘭奶奶一直希望你成為我的妻子,即使你為人妻、為人母,在你四十歲以前,我絕不結婚。」

「傑生,你……」原來他還愛著我。

「夠了,我們該上臺了,各位請便,希望你們好好享受中國美食。」

我聽見老爸嘀嘀咕咕的說:最好個個拉肚子拉到虛脫,他會包架專機將他們丟回各自的國家,從此不相見。

爸和媽在禮臺上忍受著一些大人物的致詞,我瞧見媽用高跟鞋踩爸的腳,一下子又踢他,然後大喝一聲要老傢伙長話短說,她尿急。

所有人都笑了,用力的鼓掌叫好還起身舉杯一敬。

可是「老傢伙」好像不開心,笑不出來的說了一句禮成,老爸就馬上抱著媽親吻。

不騙人哦!我看了一下表,足足吻了二十分鐘,然後台下的叔叔們都哭了,一把眼淚一口酒地猛喝,安靜得好像有人死掉。

連一向很聽我話的衣仲文都偷偷地拉我裙子,問我為什麽他們哭得那麽傷心,我捏了他一下不回答,只用眼睛瞪他。

他大概怕我生氣,一直到婚禮結束都不敢再開口,只是跟著我後頭轉,我吃什麽他就吃什麽,一口也沒多吃。

我想,有一天我長大了,我可能會喜歡衣仲文吧!因為他看著我的眼神好可愛,好像糞坑裏的蛆拚命在扭動。

不過,我真的會很慘啦!

剛剛老爸非常和善地拍拍我的頭,他用很輕的聲音說.「皮繃緊一點,待會再來算禮金。」

啊!我要趕快逃,他一定知道是我寄E-mail給各位叔叔,順便AA通報費,網路真好用,可是我要逃命去。我看就到衣仲文家好了。

我這樣算不算離家出走呢?

反正我還小,以後長大就會知道了,大人都是這麽說的。

我很乖哦!我不壞,真的,我要去收拾包袱跟人「私奔」了。

×××

同一時間,不同的宴客飯店,高掛著鄭季府聯姻的門面顯得冷清,滿廳的商界人士前來道賀,可是每一個人都面露不自然的笑容,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走了。

只因新娘逃婚。

「爸、媽,我決定去尋找自我不結婚了,流浪的女兒上。這……」季夫人念著季緲緲留下的短箋淚流滿面。

而另一邊,氣得差點昏厥的鄭夫人手中有兩張大小不一的紙張,銀牙咬得快斷了。

其中一封是因故不到場的新郎,他是這麽寫著——

爸、媽.今天是四月一日,所以我不結婚了。

兒在此祝兩位愚人節快樂。

另一封則是——

哈!哈!哈!鄭老妖婆:

我來搶親了,還記得十年前你用一千萬打發的女孩嗎?

就是我。

還有,那個被你稱為來路不明的小雜種是我女兒于問晴,今年十一歲。

不過你等到死吧!我絕不會讓她叫你一聲奶奶的。

最會記恨的于弄晴草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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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9-13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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