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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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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寄秋]早熟家家酒(愛上新郎一相關)[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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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18 00:18:3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他到底送你什麼禮物?”誰說男人不懂嫉妒,這句話衣仲文從白天追問到晚上,我就是不告訴他怎樣,連同左慧文也故作神秘地保持緘默,一個勁的微笑。

我和她算是默契十足,故意戲耍 表面裝作平靜的他,以他悶騷……呃,他會反駁說是個性沉穩,是絕不會拉下身段去詢問別的同學究竟發生過什麼事。而且他總是擺出一副與人格格不入的樣子,人家也不可能主動去告知他阿塞克追求女學生的烏龍過程,所以他始終不知情。

看他幾次欲言又止的試探,審視我身上是否有不該出現的貴重物品時,我在心裏偷偷的笑話他,狠心地讓他坐立不安,神色如春天的天氣般陰晴不定。如果一開始他就拒絕諾斯教授的請托,不與凱瑟琳有過多的接觸,也許我會善心大發的放他一馬。

只是,他犯了我的大忌,以為不說就是對我最好的保護,讓我突如其來的知道這事,不給他點顏色瞧我心不甘。有位大師習說過,女人呀!你的名字是嫉妒,而我從不否認我的性別。

“呂大姐,我的妝別化太濃,眼線淡點,我好像又胖了。”顴骨處得抹點腮虹遮掩。

“晴,別顧左右而言他,你聽到我說的話,他到底送了你什麼?”不問清楚他心裏老存著疙瘩。

我像是漠不關心的照照鏡子。“我說沒收你信不信?”

“信。”但過了三分鐘衣仲文又不放心的問了一句,“什麼禮物?”

“你花不起且咋舌的大禮物,多說無益。”儘管去猜到長白髮好了。

不說、不說,就是不說,讓他煩到睡不安枕,時時惦著這件事。

“晴,你故意吊我胃口。”他終於沒耐心的小怨一句,知道她故意讓自己難受。

我眨眨無辜的大眼睛朝他一笑。“你幹嘛老提這事,我又沒收他的禮物。”也收不下,太大了。

“可是……”他不想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算了,你打定主意要讓我好奇死。”

她外表甜美其實是個磨人精,嘴裏笑著心裏也許另有打算,當她堅決不吐實時是沒人勉強得了,他問得再多也是枉然。

“衣仲文,你想太多了,是我認為沒有說的必要,反正是無關緊要的事。”如他一樣的理由,好用吧!

他苦笑著,“你能不能把那件事忘掉,我承認自己處理失當好嗎?”

“怎麼會,你做得很好,你是為了保護我嘛,我看起來好欺負。”我說著反話要他內疚,以後有事才不敢瞞著我。

“是我錯了,你別明嘲暗諷的損我,我保證日後不會再瞞你任何事,事事稟告。”他一股“我是罪人”的求饒。

“是嗎?凱瑟琳很漂亮耶!哪天你想偷情……哎!你敲我腦袋。”好過分,他學會欺負我。

“收起你的天馬行空,我不會偷情。”他輕擰我的嘴巴,表示我亂說話。

才怪,人都有劣根性。“偷比較不保險,容易傳染病毒,還是包養省事。”

“晴,你越說越離譜,我只會包養你。”他俯下身輕輕一吻。

一旁的造型師呂大姐沒好氣的拍開衣仲文,重新補好口紅,這對小情侶她打小看到大,早將他們當成自己的小弟小妹。

“去去去,你少在一旁礙手礙腳,要是趕不上走秀,大晴會扁得你找不到眼珠子。”

大晴是指服裝造型大師于弄晴,而她女兒于問晴便是後臺工作人員口中的小晴,一大一小才好區分。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秋季服裝大展,不少國際媒體都來了,期盼能親眼見識今秋的流行趨勢好帶回國內,再造另一波流行風潮。每回有重大服裝屜,于弄晴一定不避嫌地拉女兒上臺,設計的衣服都以她的骨架為主,可每每利用完了卻不給酬勞一腳踢開。

“呂大姐,你也幫他上上妝,我還沒看過泰國人妖。”我起哄地要衣仲文來扮女生,他個子高穿起禮服會很有味道,最重要的是他比我還平。

“耶!挺有創意的點子,小子,你要不要來賺點小錢?”他的臉蛋俊,上起妝來肯定有看頭。

“你們饒了我吧!”連連後退的衣仲文抵著化妝間的門,一副不想犧牲的悍樣。

“小仲仲,你別害羞嘛!我要呂大姐幫你化個美美的妝,讓你像聶小倩。”中國電影史上最美麗的女鬼。

他東躲西藏地閃避兩人的迫害。“免了,我喜歡當男的。”

“男模特兒也要化妝,你就當是來陪襯我。”我不放過他地追著他跑。

化粧室沒多大,他怕我跌倒根本不敢跑得太急,三、兩下就拉我逮個正著。

“晴,別玩了,我化妝不好看。”他忸忸怩怩地抬高頭,讓我沒法順利扳正他的臉。

“誰敢說你不好看來著,我幫你塗口紅。”我站在椅子上硬是不讓他走,手拿口紅筆。

笑得直拍膝蓋的呂大姐也要他站直身好好認命,我是很任性的,就像我任性的媽。

“你們在幹什麼,瞎胡鬧一通。”都快上臺了還玩,定不下性子。

衣仲文松了一口氣地將我抱下椅子。“伯父、傑生叔叔,你們來了。”

他高興我可覺得不太妙,老爸和傑生叔叔一起到後臺來絕對有重大事情,而且一定和我有關,否則他們一向都在伸展台前的觀眾席的。

今天外婆也來了,她愛湊熱鬧嘛,與她並排而坐且相談甚歡的夫婦是我爺爺和奶奶,外婆說小孩子鬧脾氣是他們的事,老一輩的親家要多走動來往。

她口中的小孩子指的是我媽,我都二十歲了,媽仍不肯原諒奶奶當年給她的羞辱,因此賭氣不讓我改姓鄭。

有件事我挺納悶的,以我俗到極點的鄉下外婆怎會和眼高於頂的奶奶處得來,兩人像姐妹淘似地常相偕出外玩,惹得我爺爺孤孤單單地感慨老婆被人拐了。

或許是物極必反吧,土外婆和高貴奶奶站在一起很像五O年代和九O年代時空大混亂,不過兩個老人家高興就好。

“呂小姐,麻煩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和孩子們商量。”傑生開口,呂大姐便滿臉通紅的走出去。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好事才說,壞事就不必了,我耳朵會自動過濾好話壞話。”我不想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鈔票。

“小晴,你不聽聽怎知是好事壞事,我和你爸爸認為是一件喜事。”傑生語帶玄機的道。

我老爸的意見不能當真,他巴不得我受苦。“我敢用我媽的命發誓,你的喜事肯定是我的劫數。”

“小晴,不許拿你媽亂發誓。”他嚴肅的一斥,表情佈滿維護的傷感。

“傑生叔叔太敏感,你瞧我爸像死人似地不吭一聲……”啊!他是不吭氣,用行動表示我對他的不敬。

怎麼每個人都愛打我頭,是嫉妒我聰明過人想將我打笨些嗎?

“丫頭,對長輩要懂得尊敬,不可對傑生叔叔無禮。”老是沒大沒小,被寵壞了。

“傑生叔叔才不會生我的氣,他又不是詭計多端的你。”一心要設計女兒扛起一大群人的生計。

“傑生,你在她心中的分量可比我重,這件事由你來開口。”父權喪落呀,他落得兩肩輕鬆。

壞人由別人去做,他是老奸巨猾。

傑生溫和的笑笑,拿這對頑劣的父女沒轍。“瑞斯集團提出聯姻計劃……”

一聽到聯姻兩個字,原本神色愉悅的衣仲文表情倏地一變,兩眼凝重的豎直耳朵。

“恭喜鄭問潮了,小小年紀就替自己找到老婆。”我慵懶地打個哈欠,事不關己地打出一記太極拳。

“人家要的是你,對方已送來了合約,你這一佰億美金。”訂單一下就是十年份,也不怕公司要是倒了怎麼辦。

哇!我該不該抱著空氣翩翩起舞?“老爸,你吃得下去嗎?”

“所以才來找你們兩個小輩商量,我們老了沒沖勁了呀!”鄭夕問的嘴角是往上揚,和他苦惱的神情不太搭。

“也對,你再活也沒幾年了,正好由傑生叔叔補位替你照顧媽,你死也死得瞑目。”阿門。

他眉毛一挑咬牙瞪視。“你真是好女兒呀!詛咒我早死。”

“因為我有個好父親日夜教導我成器,我會叫鄭問潮早晚為你上炷香。”我很孝順吧?怕他當餓死鬼。

“你這個不孝女。”

“你這個怪老頭。”

父女倆大眼瞪小眼的互不退讓,百分之百相像的個性猶如大小巫相見,同樣心眼多。

“你們兩個可以暫停一下嗎?我們是來商討公司大事。”頭疼不已的傑生充當和事佬喊停戰。

我同情老爸娶了我那樣的媽才決定讓步。“我沒意見,你問衣仲文。”

別想把我扯進公司體制內,我要當個三不管閒人,服膺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傳統,我什麼也不懂。

“仲文,依你看呢?”傑生問的不是聯姻一事,而是其背後目的。

他思忖地看看于問晴。“公司在穩定發展中,我們不需要趟這淌渾水。”

“小子,你怕我女兒被娶走就老實說,我們不會笑話你沉迷女色。”好歹是自家“工廠”出品,品質一流。

“伯父……”衣仲文局促地一靦,耳根全紅了。“我是擔心有詐,瑞斯集團不會平白送這麼大的禮給流虹。”

鄭夕同故意刁難地沉下臉。“你認為我女兒不值這個價碼?”

如果她肯上進些,十年內賺進百億美金不成問題。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呃,對方的企圖可能不僅於此,要先查清楚才能下定奪。”他一臉為難的支吾其詞。

“要是對方條件不錯我就能嫁女兒了是不是?”他一副要當丈人的模樣。

衣仲文一急脫口而出,“你答應晴和我的婚事了,不能反悔。”

他太認真了,認真得叫人傻眼,我忍不住發自內心的莞爾一笑。

“你白癡呀,我老爸像是缺錢的人嗎?他在耍著你玩。”就說他狡猾陰險吧!我早看透他的本質。

“真的嗎?”他有些不確定。

傑生好笑的拍拍他肩膀,“你鄭伯父的話聽不得,那總該相信我吧!”

他們這一輩都嘗過愛情的苦頭,不會輕易拿小輩的終身大事換取利益,除非自個心甘情願。

“傑生,你故意扯我後腿哦!”鄭夕問板起臉佯裝在生氣,眼角卻流露出戲謔的笑意。

“你別嚇仲文了,他可沒小晴的鬼靈精怪,一聽就知道你在唬人。”真是的,年紀越大越愛尋小輩開心。

“傑生叔叔你說什麼,我是很乖的小孩,我很笨的。”我哪有鬼靈精怪,我是人。

“是,聰明的笨小孩,乖到殺人放火無所不為。”他取笑著。

我嘟著嘴表示不高興。“衣仲文你說,我有那麼壞嗎?”

每個人都欺負我。

“你不壞,他們都誤解你了。”他寧願睜眼說瞎眼,好安撫他心愛的小女友。

兩位長輩一聽到他的話全笑了。

“爸、傑生叔叔,你們還是趕緊把重點說清楚,我要上臺了。”再五分鐘。

誰會相信為了聯姻這件小事勞煩公司兩位巨頭出面,肯定有更棘手的事困擾著,而他們打算把這燙手山芋丟給我或是衣仲文。

上了年紀的人就只想享福,也不考慮我和衣仲文才幾歲,大好的年輕歲月正要開始,怎能一頭埋入沉悶的公事堆裏。

奴役天才是有罪的,欺負聰明人罪加一等,判他們繼續操勞三十年,等我當了阿媽再辦移交。

“瑞斯集團擁有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好大的一顆炸彈拋下來,炸得人灰頭土臉看不見前方的路,我呆住了沒法開口,腦子一片空白不知發生什麼事,久久回不了神。

較冷靜的衣仲文在錯愕之後連忙發問,“幾時被收購的?”為什麼事先一點徵兆也沒有?

鄭夕問和傑生互看了一眼,“看來對方好幾年前就開始進行,每次收購的數目不大,讓他們失了防心地未加細查,以為是零星小戶。等到人家拿著股票來施壓時,赫然發現積沙已成塔,要買回更是不可能。”

“我們跟他玩吧!”此話一出,三雙詫異的眼直逼向我。

“晴,你不要太正經,我來解決就好。”這是戰戰兢兢的衣仲文所說的話。

“小晴,可以嗎?你不是不想經商?”憂心忡忡的傑生如此問道。

“女兒呀!隨便玩玩別太認真,別人也要吃飯。”語重心長的鄭夕問憐憫惹到他們的對方。

婆婆媽媽的,他們當我要滅世呀!個個一臉沉重。

玩玩嘛!何必當真。

“時間到,我要上臺了。”

++++++++++++++++++++++++++++++++++++++

“于同學,有人在校門口等你。”

我不疑有他地來到校門口,突然一陣哥羅芳的味道襲向我口鼻,我隨即失去知覺的往後一倒,被黑暗所籠罩。

一日為階下囚才明白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道理,明明是非常時機還傻呼呼的上當,隨便一個人傳話就往深水裏泅,溺斃了也不會有人可惜。

因為我傻嘛!

天才和白癡界線果然模糊,我被關在這幢建築物的三樓快七天了,外面一片晴空天氣多好,只是我生了翅膀也飛不出去,窗戶是強化玻璃敲不碎。

我是很舒服沒錯,像在度假,搖搖鈴就有人送來水果飲料,內線電話一打馬上有三餐可用,大容量的冰箱正在床頭,應有盡有的零食夠我吃上一個月。

有電視、電玩,還有跳舞機和運動器材,以及一堆小說、漫畫,除了自由以外,我幾乎什麼都有。

不敢相信我當人質快一星期了,綁匪先生或小姐居然一直未出現,像是我不存在似的任我自生自滅,好歹也來打個照面商量贖金要給多少。

對方不露面,我只好一個人傻傻地數著指頭度日,學魯賓遜在牆上刻記號算日升日落。

逃嗎?

誰說我沒嘗試過,諸如絕食抗議、佯裝腹膜發炎、鬼吼鬼叫要拆房子、在插頭上灑水造成電線短路等等,我還鑽木取火打算燒房子。

可是對方似乎全天二十四小時監控著我,只要我稍微有大一點的動作,馬上就有兩位孔武有力的黑人大哥來“勸告”我安分些,別給他們添麻煩。

我現在終於知道自信過頭的結果,早知道當年別仰賴有衣仲文會保護我,只在一旁看他學武強身。自己邊打瞌睡邊要他用心的練,別漏我的氣,如果我勤快些跟著練兩招,至少現在可以和人過過招、試試運氣,說不定還能成為女英雄。

現在成了落難天使,怎麼我的騎士還沒來救我?難不成他的白馬跑了找不到,還忘了磨劍好解救我于高塔之中。

唉!這些天除了吃就是睡,老嫌我瘦的衣仲文這下可樂了,我腰上多了幾斤贅肉,他想榨油、切五花肉方便多了,只是不長胸。

先眯一下吧!反正沒事,人質最悠閒。

不知睡了多久,一陣腳步聲吵醒淺眠的我,微拉開一條眼縫,我看到一雙男人的皮鞋,意大利名牌貨。

順著純手工羊毛西褲往上瞧,一雙深邃的金眸正俯望著我。

我看見深情。

“喔,綁匪老師,你終於肯見人了,我還當你壽終正寢打算運回英國安葬。”願天主接納滿身罪孽的他。

“看來你精神很好還能諷刺人,沒有適應不良。”原本他還擔心會瞧見病懨懨的她。

“你的同夥沒按時通報我的情形嗎?這些天你一定忙得很痛快。”我伸伸懶腰,盤腿坐在地板上,看他兩眼泛著血絲。

我真的不是很認真的玩,中間還放了些水,不然他一個月後也別想見到我的面,等著腐爛好了。

他眼神一利地盯著我。“你怎麼知道我忙得很痛快,莫非你也有份?”

她不可能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集團內部的混亂並未外傳。

“我說過別招惹我,可是你老勸不聽,我只好採取極端一點的手段。”這些全是我淪為人質前就完成的遊戲。

“你曉得我是誰?”

“我英國文學的講師咯!難道你得了失憶症忘記自己是誰?”

“我要你老實說,別故作無知。”他的確小看她。

要掀底牌了,這麼快呀0阿塞克•伊斯藍特•漢彌頓,漢彌頓第七代公爵,伊莉莎白女王的侄子。”

“你……”他驚訝地瞠大雙眼。“原來你早就知道我的底細。”

虧他還用盡心機想擄獲她的心,全然不知自己的一切籌碼全在她的算計中。

“本來也不清楚,後來瑞斯集團一介入我便了然了,要查出你的身份並不難。”畢竟他算是公眾人物。

英國的貴族雖多卻不是個個富有,只要往有錢有勢的方向找線索,答案自然浮現。

而且瑞斯集團我並不陌生,小時候我曾“受惠”過,以至於至今難忘,他父親英巴斯•漢彌頓公爵的瘋狂行徑叫人引以為憾。

“你比我想像中精明,你大概也知道我為什麼找上你了吧。”他唯一的失誤便是低估對手。

“報仇吧!你想引誘我愛上你再一腳踢開我,讓我體會你父親當年的癡狂,女承母債地受你玩弄。”我說過我很聰明,舉一能反三。

阿塞克眼中閃過痛苦的掙扎。“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為我母親所受的苦討回公道。”

母親深愛父親的心是無人可及,她甘於退讓只為成全丈夫的狂愛癡戀。

很小的時候,他便見鬱鬱寡歡的母親總是倚窗輕歎,等著絕情離去的丈夫給予她一絲憐愛,終日守著空蕩蕩的屋子暗自垂淚。

盼呀盼,等呀等的,結果癡心的下場卻換來一具丈夫冰冷的屍體,一顆子彈由側額貫穿腦部,他是因為得不到愛而走上絕路。

自此母親瘋了,又笑又哭地坐在窗前梳埋頭發,每天對著空氣說話像少女般傻笑。仿佛父親活生生的在她眼前。

“策劃了許多年就為毀掉你,我要你受不了情傷地走上絕路,讓你母親遭受喪女之痛好報當年之仇。”只是他走錯了一步路。

沒料到女兒和母親一樣擁有融化男人情感的熱力,他一見到她就忍不住被吸引,不自覺地為她淪陷復仇的心。

“老師,你沒聽過愛情是把雙面刀嗎?在傷人之時便已傷了自己,你在走你父親走過的路。”愚父愚子。

阿塞克驀地一驚,踉蹌一退。“不,我得到了你,你是我的。”

“當年你父親也囚禁過我的母親,結果你沒看到嗎?”我爸媽如同童話故事中所描述,從此快樂幸福地過一生,而他父親卻死了。

“不一樣,只要你成為我的女人,我們的結局將大不同。”眼神一黯的阿塞克蹲下身,撫摸如絲緞般的嫩頰。

面對他眼底的欲望,我說不怕是騙人的。“別忘了我媽擁有過不少情人,我是她的女兒流有相同的血。你以為我會在乎那片小小的處女膜,前不久我才給了我的情人衣仲文。”

看得出他被我激怒了,很想動手揮我一巴掌卻勉力壓抑著,怕我看穿他對我的在意。

“還有,你想要我再一次搞垮你的王國嗎?只要一台電腦就能凍結你的資金,如果我再狠一點破解密碼將瑞斯集團的資金全轉到我名下,你只有宣佈破產的份。”

“你敢——”他使勁的攫住于問晴下巴,像要一把捏碎她的骨頭。

“天底下沒有我不敢的事,只看我要不要做。”必要時我會是頭兇暴的小母獅,用銳利的爪子撕裂敵人。

他看我的眼神瞬間軟化,濃烈的深情取代原先的暴戾,兇殘的手勁退去變得很溫柔,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我脖子。

鼓噪的心跳卜通蔔通地響著,我偽裝著堅強,強暴對一個女人而言將是畢生的痛,我不想成為統計數字下的一員。

若是他強要佔有我,以我們體型的懸殊,抵抗只會是個笑話,可我不會因此自殺。

報復的方法有很多,死亡是最傻的一件事,我不能讓愛我的人傷心,尤其是衣仲文,他一定會將未保護好我的責任攬上身,從此內疚一生不愛人。

“愛上我很難嗎?”阿塞克尚存理智的問。

“不難。”真的,他是個很容易讓女人愛上的男人,但不包括我。

“那你為什麼不愛我?”他問得苦澀。

我難得用認真的表情看他,“因為你不是我生命中所欠缺的半圓。”

“那小子就是?”

“沒錯,他是。”

“如果他死了呢?”他像在說一件事實。

“你……你做了什麼事?”我的胸口忽然很痛,不難想像他為了得到我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

不待阿塞克回答,一道急驚風似的人影奔了進來,無視我的存在地拼命捶打他,像是悲憤異常地流著淚,珍珠般的淚滴亦滑落在我臉上,仿佛我也哭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害死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他,我愛他——”

誰死了,她在說誰?我的心頭好慌,凱瑟琳一定在說我不認識的人,我不要自己嚇自己,沒事的,不會有事,大家都會快樂的恬著。

“他斷氣了嗎?”為什麼他沒有一絲勝利的快感,反而是失落。

她哭得淚眼迷蒙。“他今天早上停止呼吸,是你害死他的,你害死了艾瑞克……”

艾瑞克?!

我的心一下子掏空了,艾瑞克是衣仲文的英文名字,他死了嗎?

他死了嗎?死了……死……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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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18 00:18:5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就算我死了,也要化身為厲鬼來找你索命。”

是誰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遠,又覺得近在耳畔,我拼命地喚醒自己的知覺。

是我眼花了嗎?

門口那個拄著拐杖,全身包裹著紗布的男孩好熟悉,他沒有死,他前來解救落難公主,我的騎士他沒事,他活得好好的。

眼眶一熱,我感覺兩行熱淚由眼眶溢出,濕了我自以為堅強的勝,淚沒辦法止住地往下落,滴在我張開的手心中。

死寂的心倏地復活,他怎麼可能捨得拋下我獨自離去,他愛了我十多年,終於要開花結果,他是不敢死去,也不會死去,他不能違背誓約,他是守信的衣仲文。

“艾瑞克你沒死,你真的沒死……”驚喜過度的凱瑟琳軟了腳,又哭又笑地坐在地上抹著淚。

“我來帶回我的愛人。”衣仲文看著金眸男子意志堅定地說,一拐一拐行動緩慢地前進。

“你不是應該死了?”阿塞克的心裏很複雜,不想他活於世妨礙奪心計劃,可是那罪惡感卻縈繞不去,沉重的壓在心頭無法消散,這幾天他輾轉難眠腦中老是浮現他死在車輪下的慘狀,此刻他的存在實在叫他心安,雖然他極度不願他再度出現眼前。

“走過幾趟鬼門關,我舍不下她。”溫柔深情的黑眸只為他所愛的人兒停駐。

“衣仲文……”我哭得更凶,可是沒力氣站起身,剛剛掏光了。

“不可能呀!我明明看你腦波成一直線,醫生摘除了呼吸器說了聲抱歉……”怎麼會?他死了呀!

“抱歉,利用了你,我必須找個人帶路找回晴。”他的愛。

七天前晴在學校失蹤後,他心急如焚的四下找尋她的蹤跡,聯合所有人的力量抽絲剝繭探壹,苗頭全指向同一人——阿塞克。

不眠不休的跟蹤了他兩天,就在事情稍有進展時,一輛未掛車牌的小轎車突然加速沖向他,在身心疲累的情況下他來不及閃躲,被撞得身子彈起落下當場暈死。

在急救室待了十二個小時,情況危急得連醫生幾乎都要放棄希望,是于阿姨堅持繼續努力,甚至由德國請來她的舊情人,一個醫術高明的外科醫生執刀動手術。

徘徊在生死關頭,好幾回呼吸幾近終止,他自己也感覺靈魂飄離了身體。

可一直有個聲音要他別放棄,哽咽地在罵人,後來他才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男人甘願拋棄生命愛于阿姨,因為她本身就是熱情不絕的生命。

與死神爭奪著靈魂,歷經四天非人的折難,他終於成功奪回自己的生命。

為了順利找問晴,他和醫生商量佯死,借此跟蹤自從他車禍後便一直守在病房口的凱瑟琳,雖然醫生不贊成他出院。

對於凱瑟琳的厚愛他只有辜負了,他無法回應她的愛,因為他沒有多餘的心。

“你裝死騙我只是為了她,你怎麼可以如此傷我?”她的愛全無虛假呀!

“不傷害你就找不回我的愛,原諒我的自私。”他並不正直。

“你太可惡了,我不原諒你、不原諒你……”凱瑟琳憤怒地拍打著地板,拍紅了掌心也無法撫平心中怨氣分毫。

衣仲文無法顧及她,他的心只受心愛人兒的牽引。“晴,過來。”

“我……我腿軟。”我難過地抽噎著,眼淚一直掉個沒完。

“傻丫頭,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狼狽的樣子?”他輕聲的鼓勵著。

我後悔了,我不要他受一點傷,我會心痛。“笨蛋、笨蛋,衣仲文是大笨蛋,我最討厭你。”

像個小女孩耍賴,我哭得淅瀝嘩啦沒半點形象可言,一隻強勁的手將我拉了起來,我看向阿塞克,他的眼中也有掙扎。

“放開她,晴不屬於你。”即使一身的傷,衣仲文仍為了愛人挺身而出。

“告訴我,憑你現在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怎麼跟我搶?”不想放手,他不想放開她。

衣仲文慢慢揚起柔情似水的微笑,“用我的愛,我只有愛了。”

“你……”不能說沒有受到震撼,阿塞克心如刀割地握緊手中的小手。

“把她還給我,她是我的。”執著的黑眸對上抗拒的金瞳。

“我愛她,我和你一樣愛她。”他語氣沉痛地說出心底話。

“你真的愛她嗎?”衣仲文不帶芥蒂地問。

他怔了一下,“什麼意思?”

“尊重。”他的視線不曾離開過于問晴。“尊重你所愛的人的意願,愛她就是要讓她愛其所愛,尊重她的選擇。”

阿塞克由怔愕中浮起一抹比哭還叫人心酸的苦笑。“你贏了,我是不如你。”

手一松,他放開了。

小鳥一樣輕盈的身影飄過他眼前,捨不得的指尖只摸到她滑過指縫的發絲,他放開了今生的最愛,選擇讓她自由。

他和父親不一樣,不會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強搶豪奪,該放手的時候就得灑脫些,她並不屬於他。

“謝謝你放手。”衣仲文由衷的感謝,真要動起手來他全無勝算。

“你走吧!別讓我後悔。”阿塞克閉上眼,不忍見心愛的鳥兒飛走。

衣仲文手緊拉著失而復得的珍寶,跟眶泛著波光,小心翼翼地走出大門,一步一步,rou體雖猶刺痛著,但他的心窩溢渭喜悅。

沒去記掛阿塞克的罪行,沒必要再去審判他,他已經輸了,不但報不了仇還失去了心,連帶賠上妹妹的心碎,他的懲罰 夠了。

兩人相依偎地走著,粹煉過的愛情更加堅貞,再也沒有什麼能拆散他們。

幾乎。

“你們兩個死小孩想讓老娘操多久心,一個動不動就隨便跟人走,一個三魂七魄少了一半,你們太久沒被我扁了是不是!”

“媽!”

“于阿姨?”

“叫什麼叫,沒叫過呀!我看到你們兩個就有氣,存心要我老得快。”氣死人了,害她白擔心一常

“于阿姨,你怎麼曉得我們在這裏?”他是偷偷溜出醫院未告知他人。

“哼!你這點小心思怎瞞騙得了我,別忘了你的主治醫生是我的昔日情人。”他敢不通風報信,她先扁一頓再說。

“媽,你不要說得太順理成章,人家已經結婚了,還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還好老爸不在。

于弄晴當場一個爆栗子過去。“死小孩!我還沒教訓你,你就先討皮痛呀!”

“媽!你下手輕一點,我不是你的仇人。”每次都打得人家好痛。

“女兒仇、女兒仇,你沒聽過嗎?綁架你的人在裏面是吧!”于弄晴一臉蠢蠢欲動。

“媽,你打不過他。”他抓著我的手勁好大,即使年輕時混太妹,媽肯定也不是他的對手。

“你敢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沒試過怎知成不成。”她好久漢找人比試比試了。

衣仲文忍著身體的苦痛失笑,“于阿姨,得饒人時且饒人,何必冤冤相報。”

“你在說什麼鬼話,他差點害你被撞成殘廢.我不找他算帳怎麼成。”說到底她只想打一架。

“媽,你想要我向老爸打小報告嗎?”真受不了,我媽老是三三八八的,她沒瞧見衣仲文快站不住了嗎?

“你敢威脅我?”她翻臉了。

“媽,麻煩你看一下衣仲文,他傷得很重。”臉色白得像我家的馬桶。

活該,誰叫他不好好養傷。“得了,我先放下仇恨送他回醫院放到爛掉。”

“媽——”講話真缺德。

于弄晴忽然一頓,神經兮兮的問:“于問晴,你還是處女嗎?”

“不是。”我大大方方的回答。

“天哪!你失身了,那衣仲文怎麼辦,要不要退婚?殘花敗柳……”她叨叨念個不停。

“于阿姨,你誤會了……”漲紅勝的衣仲文想解釋,可是她不給他機會。

“于阿姨對不起你,養個女兒被人糟蹋,你要是不嫌棄她是雙破鞋,我把流虹企業打包給她當嫁妝,不然我沒法子向你爸媽交代。”

“于阿姨……”

我會被她氣死。“媽,閉嘴。”

“你敢叫我閉嘴,你向天公借膽了嗎?”多扁幾下證明她沒事。

痛。“我是失身給衣仲文,你聽清楚了嗎?”

“嗄?”

終於安靜了,有這樣老風騷的媽真是我一生的噩夢,可是我不能退貨,她一定會再揍我一頓,然後搬出有的沒有的故事湊成一百孝,要我學習。

衣仲文的生日還有七天,只是我提早送了生日禮物,他非常喜歡地一夜拆了好幾回,而我也由女孩蛻變為女人,雖然我痛得下不了床要他背。

我想我們會先訂婚吧!誰曉得他要住院多久。

而結婚嘛……

可能還要等好久好久,我也想學習母親三不原則,四十歲以前絕不結婚。

不過,他肯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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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還是嫁了,在我二十四歲那年,衣仲文二十五歲。

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賓客像螞蟻一樣多好不熱鬧的,因為我要嫁的對象是臺灣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總裁,而我是總裁夫人。

瞧我老爸笑得多開心,他終於把責任丟給別人扛,無事一身輕的接受人家敬酒。

外婆更樂了,她左拉我爺爺、右挽我奶奶,逢人就笑,頭上一朵紅花俗氣得要命,但我是新娘子不能隨便開口。

不用說我那個任性的娘又在鬧脾氣了,怎麼說也不肯和奶奶同桌,彆扭的跑去和左慧文他們擠同學桌,撂下話她下次再也不參加我的婚禮。

想當然耳,我媽被她媽罵了一頓,說她童言無忌。

只是我很好奇,四十一支花的媽還算兒童嗎?分明是更年期到了在使性子,方圓一尺內的生物都遭殃,包括掃到颱風尾的我。

我不想結婚,我的人生才剛開始,美好的黃金時代應該用來浪費而不是當黃臉婆,新娘的貶值率最快,我身上還穿著新娘禮服,可是……

“老婆,你累不累,要不要吃龍蝦?”

聽到沒,我由“新”娘變成“老”婆,一下子由雲層跌落山谷,起伏也未免太大了。

所以我不要結婚,我要當快樂的單身女郎。

“新郎倌好福氣,雙喜臨門呀!娶了老婆還附帶個兒子。”

這個可惡的傢伙叫古峻川,就是那個櫻木花道迷紅發小子阿川,他的嘴賤了,故意宣揚我已有五個月的身孕,招朋引伴地對我的肚皮指指點點。

想我生個兒子我偏不,我要生個女兒好勾引他未來的兒子,現在儘量笑吧,他到時別哭就好。

“來來來,新娘、新郎敬酒了。”

開……開什麼玩笑,一桌桌敬到完我不就虛脫了,就算是以烏龍茶代酒也不行,他們不知道孕婦頻尿嗎?想害死我呀!

何況衣仲文也不勝酒力,一眼望去的人頭真是嚇死人,以他的酒量不用走到一半就先趴了,到時候丟人現眼的可是我。

還是老辦法吧!

“哎!我的肚子好痛。”

“啊!老婆,你怎麼了,是不是動了胎氣,快坐下來別動。”

自從我懷孕以後,衣仲文就變成緊張大師,不過我懷疑他在和我唱雙簧,他眼底盈著笑。

“不成,好痛哦!我坐不篆…”待會叫左慧文去巷口買碗牛肉面充饑。

“好好好,我扶你進去休息。”

他向眾人告罪後,彎著腰像小李子似小心地扶著老佛爺我走進新房,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一旁奔跑的小孩子撞到我。

我們買了一幢新家,占地一千多坪的兩層樓洋房,我媽很生氣我們搬出家裏,因為沒人煮飯了,家事輪到鄭問潮包辦。

我們的喜宴采戶外“辦桌”的方式進行,每桌還依鄉下傳統放上袋子讓客人打包,這是外婆要求的。

現在已經沒有人用辦桌的方式宴客。所以客人都覺得新鮮,賓主盡歡只有我不歡。

“老婆,別裝了,房裏沒人。”

你不是人嗎?果然扮豬吃老虎。“衣仲文,你好像變聰明了。”

“我本來就很聰明,難道你不知道?”他偽裝得更辛苦,智商超過一百八的他還得當白癡。

“我是不知道。”我冷笑地掐住他脖子,因為我被騙了。

他將她攔腰一抱倒向新床。“睛,我愛你。”

“我也愛你,但是我要懲罰你。”和以往一樣,我咬了咬他的手指。

看著他兩隻手佈滿我的齒痕,我得意的笑了。

而他也乘機吻住我,當我是他的禮物拆封。

耳邊似乎傳來低低的吟唱歌聲——-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郎騎竹馬來,繞床…

郎騎竹馬來…

郎騎……


全文完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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