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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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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寒陽 -【敗家麒麟(靈獸異戀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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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7 00:20:01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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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愛上男人絕對不是一場兒戲,

但是,

為什麼我就是這麼不爭氣地愛上你?

雖說隱藏的秘密一公佈就萬事大吉,

但總覺得好不甘心。

戀愛低能兼數字白癡,

為什麼非要遇上了危機,

才發現,

自己那顆已經掉在你身上的心,

真TNN的洩氣。

--左君彤

“要不要出去走走?”清晨,衛非絕帶來一束沾著露水的百合,也帶來了讓左君彤欣喜的消息。

“好阿好礙…”快被醫院的死氣給悶傻的左君彤愉快地立刻從床上跳下來,如同猴子一樣,興奮的表情佈滿了整張細緻的臉蛋。

“你啊,就知道要出去……關都關不祝”衛非絕微笑著輕輕擰了擰左君彤的鼻子,立刻招來左君彤的痛叫和哀怨的眼神。

衛非絕有條不紊地在花瓶裏插好百合,然後就被左君彤抓著,走出病房。

私下裏擔心左君彤的力量不夠,衛非絕的手小心地環上左君彤纖細的腰,兩人相依相偎地走在醫院的庭院裏。

所有見到這兩個男子的醫生、護士、乃至病人,都被衛非絕臉上深情的微笑感動著,所有人都羡慕那個瘦弱的男子可以擁有這樣不顧一切愛著他的人。

可惜少了根筋的當事人,卻忽略了這些羡慕的眼神,只是興奮地盯著門外全新的小型高級轎車。

“這輛車不知道是誰的啊,顏色、款式都不錯礙…”左君彤很好奇地圍著轎車打轉,這輛全新的小車,不禁讓左君彤回想起自己那輛掉到懸崖下報廢的奔馳。

“你的。”衛非絕很簡單地改變了自己坐駕的所有格。

“啊?我的?我什麼時候買的?”左君彤疑惑地問。

“本來是我的,你喜歡就送給你了。”衛非絕把車鑰匙展示給左君彤看。

“那可就先謝了!”左君彤瞬間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伸手就接。

他一點都沒有感覺這輛車的造價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送得起的,而接受這個昂貴禮物,左君彤也沒有絲毫不好意思。

也許這就是敗家敗得太習慣了,讓左君彤認為這輛車和那些進垃圾堆的古董一樣不算什麼。

話要說回來,這也許就是敗家子必備的先決條件之一吧。

但衛非絕卻沒有把鑰匙交在左君彤的手裏,換來左君彤好奇的注視。

“你身體不好,開車很累的,我來就好了。”拒絕交貨的目的不是因為過於吝嗇,完全是出於善意的著想,雖然不能滿足左君彤飆車的欲望,但那種類似甜蜜的感觸卻讓左君彤莫名地紅了一下臉。

“隨便你啦!”丟下難得的一句妥協,匆匆鑽進舒適的車內,將突如其來的羞澀藏了起來。

自己怎麼了?居然會莫名其妙地臉紅?難道真的是因為醫院呆久了,腦袋也變得不正常了?還是在不知不覺中自己被什麼病給傳染了?

一路上,左君彤縮在車座後方,一個勁地胡思亂想。

但目光不經意瞟到前方正在開車的衛非絕的背影時,所有的想法漸漸地消失,隨著車子微微的震顫,有限的思維被趕離腦袋。

那是屬於男人的背影,厚實而堅強。

而握著操作杆的手,結實但也很溫暖。

佈滿厚繭的手掌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時候,能輕易地探知指掌間的溫度,和厚繭摩擦的時候,心底總會莫名地感覺舒適、甜蜜以及安心。讓人有一種不願意放手的衝動,如果一直握著,那麼這溫暖是不是會一直延續下去呢?

車行駛過路面的凹地,輕微地彈跳了一下,車座上方的濃密黑髮輕輕地顫動著,讓左君彤忍不住想起初見時那張冷淡的臉龐。

曾經冷冷的沒有表情的臉,在那初見的幾個月裏,不知不覺間悄悄地有了一絲裂縫,菱角分明的肌肉開始有了鬆弛的跡象,特別是當自己遇上麻煩、甚至是危險的時候,冷漠的表情會改變,變成無人可以形容的憤怒。但那憤怒卻讓自己覺得英竣覺得瀟灑、甚至吸引了自己所有的目光。

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應該很快樂吧。

這是初見時,自己內心猜測的,而結果也是相同的,只是隱約裏似乎有了些什麼。

但當衛非絕突然地消失,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時,原本自己應該只有遺憾的感覺,但隨著時間的拉長,思念、埋怨、各種不同的情緒逐漸地代替了遺憾,佔領了所有的思緒。

而身邊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而且缺少的東西,是沒有辦法用其他的代替的。少了就是少了,心變得空蕩蕩的,懶懶的,找不到任何理由,任何原因。

於是開始習慣做夢,夢裏有他、有自己、也有屬於兩個人的世界……

“我們到了。”衛非絕的聲音打斷了左君彤的沉思,左君彤把頭探出車窗,卻看見一幢精緻的小別墅,而這間別墅不是在郊外,相反,是擁有著大片綠地的市區內。

在人頭汲汲的市區裏,光是小小幾十個平方的地價就足以讓人望而卻步,作為黃金地段的南區的地價更是貴得離譜。

這是在南區最舒適、風景最好的鬱金香別墅區裏的一棟三層式外帶數個附加車庫、私人花園、酒窖和地窖的小型別墅,其造價只能用天價來形容。

褐色的房頂、白色的圍牆加上青石的裝飾、花崗石鋪就的階梯,勾畫著美麗線條的落地窗,在晨光裏反射著太陽的光輝。

窗外的花園裏種植著長青植物,植物上的露水同樣閃爍著點點光澤,花園裏的用白玉石鋪成的小水池,正小聲地噴著水,等待著新的居住者,整個別墅看起來即莊嚴又充滿了活力。

漆黑的鐵柵欄清晰地把整棟建築和周圍的其它別墅分開。

那扇造價極高的大門,充分地顯示了別墅主人不凡的身份和驚人的財力。

而大門口更是站著一排僕人。

“這裏是什麼地方啊?”左君彤好奇地跳下車,打量著這棟典雅華貴的別墅。

“我們的新家。”衛非絕小心地環上左君彤的腰,用溫柔的語氣告訴左君彤真正的好消息,“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到醫院去了,就和我住在這裏。”

“真的、假的?”左君彤吃驚地看著衛非絕,不懂這個男人居然會親自帶自己出院。

“當然是真的。”衛非絕故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絲毫沒有顧忌那些已經開始滿地找眼鏡的僕人。對於左君彤反感醫院這件事,衛非絕早就知道,之所以一直阻止左君彤衝動地離開醫院,實在是為了左君彤的身體著想。

衛非絕對於今天的這個送給左君彤的大驚喜,暗中謀劃了許久,在征得醫生的同意後,才把左君彤帶到家裏,準備全心全意地照顧自己的親親愛人。

“人家可是為了讓你高興一下安排了很多時候了喔!”熟悉的女聲,在不遠處響起,左君彤不意外地看到了何雅婕兄妹以及半翼酒吧的老闆,這三個最熟悉的朋友。

“你們也在礙…”

“是啊,來恭喜你出院礙…”

雖然地點從酒吧改成了別墅,但熟人見面的喜悅,依舊濃厚得讓人羡慕。

六月的風,在清晨裏吹起的是濃濃的情誼和深深的愛意……

※※※

“他們過得還真是愉快礙…”枯瘦的老者看著屏幕上被偷偷拍攝的關於左君彤近況的錄像。

而黑衣男子張克跪在老者身前已經快三個小時了,即使腿腳發軟,但張克絲毫不敢在表情上露出一點點的不適。

“你有沒有調查過上次那個白衣人……”雖然不甘心,但那個奇怪的超能力小子居然能在自己的範圍內不聲不響地救走麒麟,可見他的能力有多強了。

“關於這個,屬下實在是無能,完全沒有那個白衣人的消息……”張克的額頭冒出豆大的汗水,生怕老者一個不順心當場殺了自己。

“我想你們也沒有辦法查出來,畢竟那小子的能力太強了……不過很有趣。”老者乾瘦的臉龐上出現一抹陰森的笑容,“那麼麒麟呢?”

“麒麟已經出院,現在和衛非絕住在鬱金香別墅區裏,而衛非絕是君朗集團的總裁。”

“居然是君朗集團的總裁,麒麟找的保護者,還真是有水準啊,那麼麒麟和衛非絕是什麼關係?”老者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著,但眼睛裏有著某種猜測。

“他們是一對同性戀……”張克把剛剛從醫院查證回來的消息如實地稟告。

“噗……”溫熱的茶水頓時噴了張克一臉,老者顧不得形象地大聲咳嗽著,而被茶水洗了個臉的張克卻絲毫不敢擦拭臉上的液體,只是任由水漬順著脖子流進衣內。

“同性戀?你說麒麟和衛非絕是同性戀?衛非絕是女的?”老者很難想像那個坐在總裁位置上的男人內部的構造是個女人,何況過去的三十多年裏,他一直相信也確定衛非絕是個男人,難道衛非絕出獄後去變性了?

“麒麟和衛非絕都是男人,他們當然是同性戀埃”張克很難摸清老者到底在想些什麼。

“麒麟的人身是男的?”老者一愣,憑著他對麒麟的瞭解,這個麒麟族的後裔應該是……難道自己的功力退化了?所以沒有發現這個麒麟嫡裔是……

思索了許久,老者決定不再去想這個怎麼都想不通的原因。

“你想辦法再把麒麟弄到這裏來……”老者恢復了冷靜,吩咐張克的下個行動。

“但是總裁,衛非絕將麒麟保護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我們很難動手……”黑衣人有些遲疑地小心試探,只要老者一有怒意,就馬上改口。

“嗯,衛非絕的確是一個問題……我會用萬盛集團拖住衛非絕的,而你,”老者想了想,度露出陰森的笑容,拿出血紅之珠,交給黑衣男子,“半年後,玄月之夜,血紅之珠會在月光下呼喚麒麟的血脈,到時候只要麒麟在血紅之珠百米的範圍內,麒麟一定會感受到血色之眼,而且麒麟會憑著本能一直追逐血紅之珠的下落……接下來你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張克只覺得後背一陣陰冷。

麒麟,無論這種動物是否真的存在,殺戮卻已經註定無法避免了。

※※※

月色濃郁,優雅的別墅花園裏,有著恬然的寂靜和醉人的甜蜜。

“我愛你……”聽著衛非絕在自己耳朵邊重複了N次的話語,雖然覺得滿肉麻也滿變態的,但左君彤卻有一種越聽越有勁的感覺。

也許自己真的離變態不遠了吧。

左君彤無奈地任由衛非絕在自己的耳朵邊上繼續說,那隨著話語傳遞到耳邊的還有微熱的氣體,吹拂在耳朵上,竟然有著說不出的麻癢感覺。

“你別鬧了……”左君彤不好意思地用手推拒著衛非絕,但眼角卻看到僕人們在花園外探頭探腦的樣子。這下好,明天一早,又有新聞給人傳了。

左君彤哀歎著,從醫院到別墅,雖然只有三天,但自己恐怕已經成了所有人飯後茶余時閒聊的最好的代表話題了。

可自己似乎越來越不能抗拒衛非絕近乎蠶食的行為,從牽手到摟抱、從摟抱到甜言蜜語,72小時後的現在,衛非絕乾脆放肆地在所有人“偷窺”的目光下,很自然地說著這種肉麻話。

也許自己真的要好好檢討一下,是究竟為了什麼,自己才丟盔棄甲的。

是因為自己把衛非絕家裏的東西弄壞了不少?

是因為知道自己敗家的財務賠款來源完全是衛非絕提供的嗎?

還是因為衛非絕是惟一能讓自己不做噩夢的人?

究竟是為什麼,自己居然能接受衛非絕變態的事實呢?左君彤不知不覺中露出可愛的思考模樣,讓衛非絕驚豔不校

衛非絕沒有想到,將最難以啟齒的愛意說出來後,內心居然如此的輕鬆,而更多的藏在心底的話,也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不再去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只是說出自己內心的愛。

簡單,而忠實。

每天陪著左君彤,陪著他說話,陪著他闖禍,陪著他休息,陪著自己最愛的人,以最近的距離,沒有隔閡地陪著。

衛非絕可以從一件小事上,挖掘出屬於左君彤的更多的性格和魁力,從一個表情上,發現左君彤的喜好和情緒。

每一天,不斷地重複,重複著這樣的靠近,重複著這樣的觀察,內心的愛意,猶如潮水一樣奔湧著。一種可以被稱為比歡樂更愉快的滋味蔓延在心底,也許那就是被稱為幸福的東西。

如果可能,衛非絕希望這樣的生活,能夠持續……持續到永遠。

不能不說左君彤的病是促使衛非絕這麼做的主要原因之一,他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等待,等待左君彤慢慢地察覺自己的心意,死亡的威脅就在他們的身後,如果不能把握現在,告訴左君彤自己滿心的愛意,衛非絕擔心也許在下一秒,左君彤就可能再也聽不到自己的愛語,獨自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

充滿著適度冷氣的於淨房間,耀眼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在真皮座椅上,躺在這種久違的安靜空間裏,左君彤真是激動到立刻就趴在真皮座椅上睡個痛快。

臉上的肌膚摩擦著細膩的真皮外表,淡淡的皮革味道讓神經整個放鬆下來,原本炎熱的陽光,在冷氣和玻璃的防紫外線功能下,照在身上,說不出的溫暖、貼心。

礙…真是好久好久沒有享受到這樣帝王級的休息了,雖然少了那些華麗的紅木做陪襯,但比起過去那辛酸的一年,現在真是幸福太多太多了。

君朗集團總裁的漂亮女秘書楊蘭,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地看著總裁辦公室奇異到充滿詭異色彩的情景。

總裁專用的椅子,此刻被一個陌生的男子佔據了,而且在陽光和冷氣的中和作用下,這名今天剛剛被總裁帶進辦公室的男子,臉上佈滿了濃濃的幸福笑意,就這樣大刺刺地睡著了。

而被占去了工作場地的衛非絕非但沒有任何異議,反而乖乖地拿了所有文件坐到一邊的沙發上,開始了一天繁忙的工作。因為前陣子的故意缺勤,所以辦公室已經積存了一堆急件等著衛非絕處理。

“總裁……”楊蘭剛想說什麼,卻被衛非絕打斷。

“小聲一點,不要吵醒君彤。”

“呃……是的。”楊蘭雖然還沒有弄清楚自己上司的肚子裏究竟賣得是什麼藥,但聰明的她卻知道,這個敢在總裁面前睡得這麼香的男子,絕對是總裁心目中重要的人員之一。

“有什麼事嗎?”衛非絕一邊問著自己的秘書,一邊在文件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偷空又瞅了眼睡得正香的左君彤--看,真是可愛的天使……口水好像又要流下來了。

“是關於萬盛集團的事情……”

“……去召集所有經理準備,具體的情形開會時再說吧……”衛非絕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楊蘭卻清楚,自己的上司開始準備反擊了。

“好的。”

收拾了一下東西,衛非絕站起身,走到睡得正香的左君彤身邊,貪婪地看著那張充滿笑容的臉龐。為了保護這抹笑意,他衛非絕將盡自己所能和所有。

脫下自己的外衣,小心地蓋在左君彤的身上,衛非絕悄悄地在左君彤的臉頰上偷了個小小的吻,然後帶著一身的自信走出辦公室。

房門剛被關上,應該已經睡著的左君彤卻突然睜開了雙眼,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只是看著那件蓋在自己身上的外套,陷入了沉思,久久地不言不語。

“呦、呦,我們家的麒麟還真是癡心啊,看著情人的外衣發呆,在想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伴隨著不知道從何處飄來的聲音,屋子裏的空氣一陣詭異的波動,一條白色的身影猶如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左君彤面前,並緩緩地飄落在左君彤面前的辦公桌上。

“你什麼時候才能好好地從房門走進來呢?”左君彤連看都不用看,用這種詭異方式出場的人,全天下只有白虎這個壞到骨頭裏的傢伙。

“我習慣了嘛。”白虎優雅地聳了聳肩,一點也沒有檢討的意思,“對了,在想什麼呢?想得這麼起勁?”

“我……”左君彤頓了頓,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看著身上的外套,有些困惑地問著,不知道是在問白虎還是問自己,“我覺得自己好像是真的喜歡衛非絕了?”

白虎險些從辦公桌上掉下去,這算哪門子問題。

麒麟果然是個缺少精明、遲鈍無比的傢伙,“喂、喂,算我拜託你,好不好,衛非絕都說的那麼明確了,你居然還問這樣的問題……真是個白癡!”

“他說的是他的問題,我說的卻是我自己的問題,他說的不等於我說的,我說的不等於……”說著沒有什麼頭緒的繞口令,其實連左君彤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要說些什麼。

“STOP!”白虎頭痛地阻止左君彤沒有邏輯的繞口令,“你到底要說什麼,乾脆一點。”

“……我……不知道……”左君彤憋了半天,出口的卻是再度讓白虎昏倒的答案。

嗚……自己真是倒黴,居然會有興趣當一個愛情白癡的愛情顧問,這恐怕是自己這輩子最失策的事情之一了。

白虎雖然在自己的心底哀歎著自己的不幸,但還是不得不引導愛情白癡找到需要的答案。

“我問你,對衛非絕的那些肉麻話有沒有想吐的感覺?”--我可是吐得滿地都是。總是借著自己的能力偷聽、偷窺左君彤和衛非絕戀愛實況的白虎,每次聽到衛非絕的愛語,總是忍不住被那些噁心兼肉麻的用語弄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沒有,雖然一開始覺得有點怪,但現在不覺得,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左君彤翻著眼睛,努力地想把自己的感受說給好友聽,以期得到一個中肯的答案。

“那麼,你覺得衛非絕摟你、抱你、和你在醫院裏睡一張床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很噁心?”--被同性的男人抱著睡,除非是很喜歡對方,否則第一個反應就是把對方踢下床。

“不會啊,被衛非絕抱著,感覺很安心,而且連噩夢都不會做。”對於這一點左君彤倒是十分感激衛非絕慷慨地出借胸膛。

“如果衛非絕像上一次失蹤呢?”白虎的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容。

“那怎麼可以!”幾乎是立刻的,左君彤的答案不經大腦脫口而出。

“現在答案很清楚了啊,我們最敗家、最遲鈍的麒麟堂主啊,你被那個叫衛非絕的男人給套住了。”白虎故意大聲地在左君彤的耳邊宣佈著結論。

“……”左君彤沒有開口,似乎在消化著白虎的結論。

好半天。

“但,我總覺得有些不甘心啊!”左大公子皺著眉,說著讓人膛目結舌的話。

“咚……”這次,白虎真的從桌子上摔了下去……

“……你到底想些什麼呢?”狼狽地從桌子下面爬起來,白虎的貴公子形象完全被破壞殆盡,只能用著幾乎可算是哀鳴的聲音問著左君彤,“不甘心,你想怎麼著?”

“也許當初我遇見他的時候,就有點喜歡他了吧,至少他那一身結實的肌肉是我這輩子都沒有辦法練出來的。”左君彤歪著腦袋用自己的邏輯想著某些複雜的問題。

“哦?你那時喜歡的是他的……肌肉?”白虎覺得腦袋開始發昏了。

“也不是,反正就是喜歡吧,那還是在他離開後的那一年裏,我才發現的。”左君彤抓抓頭皮,有些困難地說著自己的心事,“一直一直地想他,想到後來就發現自己其實是喜歡他的吧,至少那個和衛非絕身材差不多,一直幫我收拾殘局的麒麟堂總管,我從來沒有想念過他。”

麒麟堂總管,我為你有這樣的主子而哀悼三秒鐘。白虎在心底哀歎著。

“後來我強行把他拐到半翼酒吧的那段日子,雖然說我害他賠了不少錢,但他最後就這樣莫名其妙地離開了,把我一個人甩在一邊,音訊皆無。而後,他又突然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我面前,對我說喜歡我,雖然這讓我覺得很高興,但是這麼一來,我那思念他的一年時間,不就很虧嗎?”雖然思路混亂了一點。但癥結還是說出來了。

“呃……”這下白虎可有點吃驚了。

“他建造了屬於自己的世界,但始終把我甩在一邊,讓我覺得……很不甘心吧!”左君彤難得這樣清理自己的感情絲線,雖然亂了點,但總算找出了頭緒。

“他沒有甩了你,”白虎的臉上露出笑容,“我想你最好把你這番話親口告訴衛非絕,他一定會給你一個讓你滿意的答復的。”

“……我,試試看吧。”左君彤不確定自己是否有勇氣開口問衛非絕這樣的問題。

白虎清楚地知道左君彤想要的答案,但他更清楚,這個答案必須由衛非絕自己回答才有意義,畢竟那個答案裏所隱藏著的是衛非絕的真心所在。

“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白虎突然想起剛才偷聽到的消息,“衛非絕的公司好像遇上了麻煩,你最好也插手看看,畢竟這件事情有可能會和你麒麟堂的那些部下們搞在一起。”

“怎麼回事?”左君彤皺了皺眉,麒麟堂的事情他從來就不曾管過。

“還不是關於錢的問題,今天就這樣了,我先走了。”白虎聳了聳肩,身體慢慢地飄起,在一陣波動中宛如出現時一樣神秘地消失在辦公室裏。

“對了,我忘了說,你最好從現在開始就把自己身上的跟蹤器開著,以防萬一。”白虎的聲音從另一個空間傳來,雖然平淡,但卻依舊無法掩飾話語裏深濃的關懷。

跟蹤器啊?

左君彤為難地抓著自己可憐的頭皮,那個跟蹤器好像被自己連衣服一起扔進洗衣機裏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了。

不過,這就不用告訴白虎了吧,畢竟跟蹤器好像蠻值錢的,一旦讓長老們知道的話,又是一通好罵……

※※※

“商界巨浪--君朗、萬盛大比拼”;

“君朗集團的再度出擊”;

“萬盛集團的鴻門大宴”;

“兩大集團拼死一戰,股市動盪不安”。

君朗和萬盛的商業大戰在短短的幾天內,似乎已經攀升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這兩天,衛非絕已經忙得連覺都不睡了,整天泡在辦公室裏,但即使忙成這樣,衛非絕還是抽空往家裏打電話,隨時關心著左君彤。

因為對方的手段開始充滿了暴力,為了保護左君彤的安全,衛非絕上個星期就下了最高級的禁足令,在和萬盛的糾葛沒有結束之前,左君彤必須乖乖地呆在家裏,不許出門。

雖然左君彤不怎麼喜歡這種如同軟禁般的待遇,但為了不讓衛非絕分心,左君彤還是乖乖地遵守了這個禁足令。當然,在衛非絕不知道的時候,左君彤小心地囑咐自己麒麟堂的門下弟子“小心地關照萬盛集團”一下下。

而這場不見血的戰鬥,究竟誰生誰死,隨著各種不明的外在力量的介入,逐漸清晰起來。

君朗集團估計到了法國塞尼爾集團的雄厚資金的力量,但沒有估計到該集團的野蠻手段,在君朗和萬盛生死決戰的時候,塞尼爾集團派出相當多的打手,先後攻擊了君朗集團的重要幾個幹部,打亂了衛非絕精心安排的計劃,雖然衛非絕全力挽回,但如果衛非絕再不找一個強有力的協助者的話,就註定成為這場血戰的失敗者。

“報紙上寫的這些都是真的嗎?”當左君彤拿著被傭人們悄悄扔到垃圾筒裏的報紙,跑到書房打電話去問衛非絕的時候,衛非絕才如實招供。

“是真的。”原以為把那些該死的報紙扔掉,再加上左君彤從來不看新聞的習慣,自己窘迫的處境不會讓左君彤發現,但事實顯然說明了應該事先把報紙扔進粉碎機而不是垃圾筒。

“為什麼不告訴我。”左君彤有些氣悶地說,這擺明瞭衛非絕看不起自己嘛。

“因為我不想你擔心。”聽著他的關心,讓衛非絕想把左君彤那纖細的身體抱進懷中,“你的身體不好,我不希望因為我引起的這些麻煩而讓你擔心。”

“我身體很好,好到可以打死一頭牛!”左君彤拒絕接受衛非絕的理由,雖然這個理由讓他口氣在第一時間軟了一半,“而且你不讓我知道,更讓我擔心。”

“對不起……”衛非絕很乾脆地道歉,立刻換來了左君彤的原諒。

“那你的公司怎麼辦?”左君彤當然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那種地步,萬一不行,即使違背盟規,他也要動用麒麟堂的力量幫助衛非絕達到目的。

“大不了破產而已。”衛非絕的回答沒有任何的壓力。

破產對於衛非絕沒有什麼影響,充其量只是回到過去那種生活罷了。最多是對不能解決萬盛留下一點點遺憾。

衛非絕沒有告訴左君彤,為了以防後患,他悄悄地將自己的別墅和相當一部分資金轉到了左君彤的名下,就算以後自己破產,左君彤的生活也可以有最充分的保障。而且,左君彤如果真的像醫生說的那樣只能再活一年的話,那麼自己就算有再多的金錢也沒有用,因為衛非絕早就發誓,一定會一直陪著左君彤,哪怕是到另一個世界。

只是這些東西,衛非絕都沒有說,只是悄悄地把這一切都藏在心底。

“不會有那天的,我相信你的能力。”左君彤的笑容雖然隔著電話無法看到,但衛非絕卻很清楚地用“心”看到了。

“是的,為了你,我不會輸。”衛非絕很肯定地回答。

書房裏,彌漫著和諧以及溫馨的氣氛……

“今晚早點睡,我後天抽空回家來看你了。”衛非絕在結束電話前深情地說著。

“好。我等你。”

“晚安。”

“晚安。”

掛上電話,左君彤坐到窗前,看著天空的玄月,前塵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閃過。

第一次遇上衛非絕……

第一次看到衛非絕的笑容……

第一次依偎在衛非絕的身旁……

第一次看著衛非絕打跑想非禮自己的變態……

第一次離開衛非絕……

第一次嘗到寂寞的滋味……

第一次思念……

無數的第一次,以及無數的第許多次,將自己的人生逐漸地勾勒出輪廓,添上動人的色澤,讓自己的生命變得更加珍珠。

一種淡然的感覺隨著回憶的逐漸清晰,在心底蕩漾著,那種感覺,或者應該被稱為“愛的幸福”吧。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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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7 00:20:25 |只看該作者
麒麟

給你我的全部,

是我惟一可以做到的。

也許是我發了瘋,

也許是我發了狂,

愛上男人又怎樣,

愛上怪物又怎樣,

我只知道,

我愛的始終都是最初的你,

我惟一的麒麟

--衛非絕

“萬歲……明天一開盤,萬盛集團就是我們的了……”

“萬歲……”

繁忙的日子終於有了最甜美的成果。

君朗集團的內部,辛苦奮戰了數月的幹部們都興奮地歡呼著,因為萬盛集團終於招架不住衛非絕強硬的進攻,所有的股東都開始放出手裏的股份,明天股市一開盤,君朗就成為萬盛的新東家。

想來,江萬崤那只老狐狸一定很不甘心吧。

衛非絕緊繃的臉龐上,也出現了笑容。

但急促的電話鈴聲卻預兆著不祥,當電話的另一端傳來管家焦急的聲音時。

“總裁,剛剛收到一封信。”秘書楊蘭突然行色慌張地出現在辦公室裏。

“怎麼了?”

“您看看就知道了。”楊蘭將信遞上前。

衛非絕打開信封,裏面只有一張寫著紅字的紙條:衛非絕,想見左君彤,今晚市郊XX處見。

萬盛集團的殺手鐧終於使出來了。

※※※

寂靜的天空,半彎的猶如死神的鐮刀的月色,悄悄地由白淨轉變成詭異的色澤,那是鮮紅的顏色,如同血一般的顏色。

莫名地,左君彤感到心臟一陣收縮,一種劇烈的震顫在心中激烈地蕩起。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自己的身體裏逐漸地醒來,而自己的血液正在以一種無法形容的頻率騷動著!

是什麼?

眼睛裏,周圍的景色漸漸消失,一片恐怖的紅色占滿了所有的視線。是血,鮮紅的血,噴濺在天空上,把月亮染成紅色;鮮紅的血落在地上,把大地化為血海。

耳朵邊,聽到的不是夏蟬的嗚聲,震動耳鼓的,是從遙遠時空的彼岸傳來的悲哀的嘶鳴與控訴。

即使相隔了數千萬年,流動在體內的血液依舊深刻地記著死亡和血腥,麒麟悲哀的哭泣在時空中永遠不為人知地飄蕩,直到解脫的那一天到來……

消失了整整半年的幻境,又一次出現了,如同噩夢一般出現在左君彤的腦海,佔據了所有的思緒。

真實得猶如現實一般的幻境,屬於死亡和悲哀的幻境,如同詛咒纏繞著左君彤。

“不要,不要……”喃喃地輕語,卻帶著無限的恐懼與憤怒,雖然不曾高聲,卻讓所有人感到詭異的森冷。

不遠處,莫名的召喚正一次比一次強烈地呼喚著左君彤。隨著這莫名的召喚,左君彤的額頭漸漸地浮現出一個華麗的金色刻印,在紅色的月光裏閃爍著不屬於人類的五彩光芒。

麒麟的印記終於完全浮現出左君彤額頭的同時,左君彤也感受到了那呼喚的來源,那是同屬於麒麟的信息,一種混雜著悲哀、痛苦以及怨恨的信息。

左君彤不能自已地找尋著那信息的方向,如同被催眠一樣,左君彤以常人無法理解的動作翻出窗外,猛地追隨逐漸遠去的召喚而去……這一次,甚至連守護在左君彤身邊的保護者們都沒有發現。

張克的車子,以最高的馬力駛回預定的目的地時,心中恐懼的色彩依舊沒有任何淡化的跡象。

雖然不曾看到左君彤是否真的追過來,但口袋裏用來吸引那個被主人稱為麒麟後裔男子的誘餌,那顆血色之眼卻一直在散發著可怕的溫度,而且溫度還在上升中,這似乎預示著飛馳的汽車後正跟隨著麒麟的後裔。

“吱……”刺耳的刹車聲,猛然在靜寂的夜空中響起,張克的車在瞬間停了下來,而在他停車的同時,一條人影以一種人類無法達到的速度趕了上來,並出現在車尾。

額上閃爍著金色刻印的左君彤,來不及有進一步的動作,就被突然其來的力量鎮壓。

空氣中彌漫著嗆鼻的味道和粉塵,正是這種味道完全壓制了左君彤的行動。

走下車子,驚魂未定地看著全身無力軟倒在地上的男子,張克才發現自己的襯衣已經被緊張的汗水浸了個濕透。

“麒麟最大的弱點就是這個,榴實之果的香味和粉末,麒麟的嫡裔啊,我等你很久了。”黑暗中,一個枯瘦老者的身影走了出來。

“總裁……”黑衣男子立刻獻上身邊的血色之眼。

“這次你做得很好。”難得地,老人誇獎著為自己賣命的部下。

“謝謝總裁。”張克識時務地一躬到地。

“明天早晨你就是萬盛集團的總裁了,我說話算話,現在你就去邀請衛非絕來參加麒麟的血奠吧!”

“衛非絕絕對想不到十年前我設計他入獄,十年後他依舊無法在我手中討到便宜。”老人的笑容在紅月下顯得異常陰森且殘忍,“不管是君朗集團還是麒麟都是註定只屬於我江萬崤的了。”

※※※

“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蒼老聲音在耳朵邊響起的時候,左君彤就意識到自己碰上了大麻煩,想不到自己居然又撞上這個變態的老頭子了。

“你想幹什麼?”身體軟綿綿地被吊在牆上,使不上一點力,難道自己又被打了麻藥嗎?TMD,再被這麼打麻藥的話自己的手腳早晚會廢掉的。

“幹什麼?當然是得到你的血啊!”老人微笑撫摸著左君彤的脖子,手指劃過動脈時,冰冷的殺氣讓左君彤直直地打了個冷戰。

“你這個瘋子……”左君彤無力地罵著眼前的老頭。

“呵呵,其實我這個瘋子很通人情哦,難得你將自己的血貢獻給我,所以我讓你見你那個情人最後一面……”老頭緩緩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你說什麼?”左君彤吃了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我讓你見衛非絕最後一面不好嗎?”老人看著左君彤吃驚的表情,眼中閃爍著邪惡的光澤。

“你怎麼知道……”

“哈哈……麒麟的嫡裔啊,你不知道的東西還多著呢,等你的情人來了之後,我再說吧……哦,說到曹操,曹操就到了。”老人按動機關,禁閉的大門被打開,衛非絕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好久不見了,衛總裁。”老人故作客氣地招呼著。

“江萬崤,枉費你堂堂萬盛集團總裁,鬥不過我,居然做出這種不上臺面的事情。”衛非絕冰冷的目光注視著老人冷靜而殘酷的笑容。

“不、不,衛總裁啊,我可是一片好意啊,我知道你喜歡這個小子,才特地把你找來,讓你們見上一面,要知道這個小子可是無價之寶呢。”江萬崤笑得很自豪。

“哼,你說吧,開什麼條件才肯放人?”衛非絕不和老人兜圈子,直接問著老人所要求的贖金。

“年輕人的脾氣就是急躁,好吧,如果我說,我要君朗呢?”

“拿渡讓書來,我簽字,你放人。”衛非絕早就猜到這個老頭子的貪婪之心有多大。

“衛非絕……”左君彤努力地想說什麼,但是昏眩的感覺卻再一次地湧上來。

“君彤,沒有關係的,君朗並不重要。”衛非絕似乎知道左君彤要說什麼,只是不在乎地搖搖手,“君朗沒了可以再建一個、兩個,但你卻是獨一無二的。”

“說得好。”江萬崤大聲地讚歎著,但任誰都聽得出那話語中的嘲諷意味有多濃,“來人,把渡讓書給衛總裁簽字。”

一直守在一邊的黑衣男子張克拿著幾張文件走了上去,衛非絕連看都沒有看就直接簽字了事。

“當年我用你那個快斷氣的妹妹換到你為我頂罪,十年後,我用這個男人又換到了君朗集團,說實話,衛非絕你還真是倒黴得很……”

“把人放了吧。”衛非絕不想和這個無恥的老頭子繼續閒扯,他只擔心左君彤是否受傷。

“呵呵……放人?這恐怕辦不到。”江萬崤搖了搖頭,“這個男人,可是我千辛萬苦才找到的麒麟的嫡裔,我怎麼可能放人。”

“江萬崤,你究竟想做什麼?”衛非絕厲聲責問著,但回答他的卻是兩聲輕響--子彈出膛的輕響。

衛非絕站立不穩地倒在地上的同時,鮮紅的血瞬間從他的腿上流了下來。

“衛非絕,十年前,你為了你妹妹替我頂了罪,坐了十年牢;但十年後的今天,我卻不需要你為我頂罪了,因為我會很好地處理你的屍體,簽下渡讓書和情人雙雙殉情的消息,絕對不會讓別人懷疑到我的頭上,既然這樣我為什麼要留你一命!”江萬崤笑著,笑得殘酷,笑得無情。

“你,不許動君彤……我外面也有……安排的……”衛非絕強忍著腿部的劇痛,試圖制止江萬崤的計劃,但這個老人似乎已經不再正常。

江萬崤走到左君彤的身邊,冰冷乾枯的手指再度撫摸上左君彤的脖子,尖銳的笑聲頓時響遍整個大屋,“我不會放過麒麟後裔的,為了尋找他,我用了一生的心血和時間,為了尋找他,我的祖輩們更是搭上了一切,為的就是這血管裏流動著的最純正的麒麟的血……”

江萬崤撫摸著左君彤脖子上的青色血管,“我最喜歡的血礙…”

修剪得如同刀鋒一樣銳利的指甲,劃過左君彤的頸部,鮮紅的血,瞬間噴射出來,江萬崤瘋狂地笑著,然後湊上前,殘酷地吸吮著他期望了長久的鮮血。

但下一秒,老人被狠狠地拖離了左君彤的身邊。

衛非絕用盡全部的力量猛然撲上前,出其不意地將那個已經瘋狂的老人拖了下來,不顧一切地和老人扭打起來,槍支在爭奪中乒乒作響,也不知道是否射中了對方。

倒是那個捧著渡讓書的黑衣男子張克連慘叫都來不及出口,就被流彈掃中要害,橫死當常

曾經助紂為虐的貪心男子終於死在了他所效忠的主子的手裏,雖然說這的確是個不怎麼樣的結局,但不得不說,這也是報應的一種吧。

但即使如此,誰也沒有發現,江萬崤的口袋裏,掉出的血色之眼,沾上地上的血液後,正悄悄地滾落在一旁。

血,對於左君彤來說是一個引子,對麒麟的嫡裔來說,卻是一把打開枷鎖的鑰匙。

當鮮紅的血從衛非絕的腿上飛濺出來的時候,左君彤就感受到了某種被稱為心碎的感覺。

是的,心碎。

心碎的感覺,和夢中那種濃郁的悲傷裏所夾雜著的心碎的感覺一樣,千年前所遺留在血液中的心碎的感覺終於在千年後的血脈中重疊了。

“人類……憎恨……人類……毀滅……毀滅……憎恨……人類……”積壓千年的憤怒與仇恨在瞬間突破了一切障礙,麒麟的封印被重疊的心碎感受所引動。紅色的光澤漸漸地在左君彤的眼中泛出,而掉落在一邊的血色之眼也正在回應左君彤一般閃爍著紅光。

“衛非絕,你死吧……”隨著江萬崤猙獰的叫囂聲和槍支的扣動聲,子彈射中了衛非絕的小腹。推開衛非絕染血的身體,狼狽不堪的江萬崤從地上爬起來,憤怒地踢打著重傷的衛非絕。

“該死的是你吧!”隨著一聲巨響,厚實的門被炸開,煙霧中,三個臉色難看到極點的男子出現在門內。

“你們是什麼人!”江萬崤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夠找到這個深藏山中的密室。虛弱的衛非絕也強睜著眼睛,想看清楚來人是誰。

“我是狂瀾盟的朱雀。”

“我是狂瀾盟的玄武。”

“我是狂瀾盟的青龍。”

三個男子分別報上身份的同時,江萬崤的身後傳來冰冷的聲音:“我是狂瀾盟的白虎,而被你劃傷脖子的人是狂瀾盟的麒麟。”

是的。

狂瀾盟。

來的人,正是奉長老的急令前來保護麒麟堂主左君彤的其他四堂堂主。

江萬崤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傳說中的秘密組織狂瀾盟的堂主們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也沒有想到麒麟的後裔居然會是狂瀾盟的人。

※※※

來不及等江萬崤回過神來,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被白虎鬆開束縛的左君彤,周身飄起不知名的淡淡的紅色煙霧,在燈光下,煙霧逐漸變濃,猶如繭一般把左君彤的身體徹底地包裹在濃霧之中,左君彤的周圍被一種看不到的氣場包圍著,而隨著氣場的逐漸擴大,左君彤身邊的東西,都被向四周吹開,包括白虎在內。

“君彤……”白虎困難地想開口,卻被強烈的風吹開,然後落在突然出現的冥王的懷中。

“你們小心一點,麒麟的封印在動搖,恐怕左君彤要揭開封印了。”冥王沉聲告訴所有人即將面對怎樣的場面的同時,小心地用自己的法力將白虎緊緊地裹住,以免白虎被麒麟封印的力量所傷。

然後,一陣六月的驚雷猛然在天空響起,狂風卷起了鋼筋築成的屋頂,紅色的煙霧在瞬間被吹開,一隻不屬於現實世界的珍獸出現在紅色的月夜之中。

只有在傳說中才出現過的優雅而雄壯的體態,低沉卻威嚴的鳴聲,閃爍著五彩的毛紋在相隔了數千年後的今天,再度出現在月光下,那讓人不能逼視的光彩,瞬間擄走了所有人的意識。

那就是屬於神話時代的守護者--麒麟。

所有人都傻傻地睜著眼睛,看著眼前詭異得讓人無法相信的那一幕,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神獸麒麟,居然活生生地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低沉的猶如雷聲一般的鳴聲在夜空中響起,那鳴聲中傳遞著痛苦、仇恨,以及徹骨的悲傷。

“麒麟身上的封印鎖住的是麒麟一族所有的靈力以及仇恨的心,現在左君彤已經沒有人的理智了,趁現在他還沒有徹底被封印的力量所吞噬,大家一定要壓制住他,要快。”冥王首先動用了自己的法力試圖阻止繼承麒麟一族憎恨之心的左君彤危害人間。

“好”

狂瀾盟的四位堂主運用各自的能力,在化身麒麟的左君彤周圍做出一個屏障,阻止麒麟的力量繼續擴大。

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衛非絕,愣愣地看著場中的珍獸,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他最愛的人,在他的面前化身為傳說中的仁獸麒麟,甚至沒有一點點預兆。

捂著流血不止的小腹,衛非絕半依在牆邊,看著不遠處低鳴的麒麟。

然後,衛非絕看到了。

他看到麒麟那雙紅色的眸子。

那是一雙充滿了憎恨和絕望的眸子。

但在眸子的深處,他卻看到了屬於左君彤的影子……悲傷的影子……

那是一種不能用言語去表述的感受,但衛非絕卻清晰地感覺到了,那只珍獸的深處所隱藏著的是他的愛人,惟一的愛人左君彤。

“君彤。”衛非絕勉強用自己受傷的腿不穩地站立了起來,跌跌撞撞地直沖向麒麟所在的地方。

“衛非絕,不要過來啊!”白虎抬頭看見滿身是血的衛非絕正不顧一切地想接近化身映群的左君彤,立刻出言,試圖阻止。

因為白虎很清楚,衛非絕沒有任何操控自然的能力,平凡的他一旦接近由他們製造的結界就會受到結界帶來的攻擊和反彈,更別提,麒麟周圍的紅煙更是傷人的利器。

但,令所有人不能置信的是,衛非絕輕易地突破了包括冥王在內的五人所製造的結界,一口氣沖到了麒麟的身邊,伸出手抓住了麒麟的角。

“君彤……君彤……”衛非絕喘息著,傷口傳來的劇烈痛苦,幾乎讓衛非絕在下一秒昏死過去,但衛非絕卻忍住了,因為他感覺到機會只有一次,失去了這次機會,他所愛的左君彤就再也回不到自己身邊了。

麒麟身邊的紅煙飄過衛非絕的手臂時,頓時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紅的血瞬間湧出皮膚,但衛非絕沒有鬆手。麒麟搖了搖頭,試圖把衛非絕的手臂甩開,但衛非絕寧可手臂上的傷勢加劇,卻始終不肯鬆手,相反衛非絕將自己的身體貼在麒麟的身邊,任由紅煙劃過自己重傷的rou體。

“君彤,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回來好不好?”衛非絕溫柔的聲音在麒麟的身邊響起,“不要那麼傷心了,你看,你的兄弟、你的朋友都在關心你,而我也在這裏礙…剛才你一定是被那些鏡頭嚇壞了,我知道你最膽小了,我以前最喜歡讓你看恐怖片,然後讓你害怕得不敢一個人睡……君彤,回來吧,我們不是說好要去遊樂園的嗎?你這個樣子,怎麼去啊?至少穿件衣服……別走光……”

衛非絕在麒麟身邊說的話,清晰地傳人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朵,那渾身是傷,一身是血,卻溫柔得仿佛在安撫著焦躁愛人的語氣,讓所有人都瞭解到衛非絕對左君彤的愛情,已經深到了何種地步。

而如同回應衛非絕似的,麒麟發出的力量似乎弱了許多,麒麟紅色的貓眼狀眸子,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男子許久,目光裏似乎有著某種難言的情感。

“我們回家好不好?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告訴你呢,我還有好多好多……”衛非絕感到眼前的一切正在漸漸地黯淡下去。他知道自己恐怕撐不了多久,但衛非絕發誓,只要自己還有一口氣,就絕對會繼續安撫自己的愛人,直到他平安地回來。

“君彤……我愛你啊,一直一直地愛著你礙…”衛非絕的聲音逐漸低落,但他的話語終於傳到了化身麒麟的左君彤的心中。

愛你、愛你、愛你……無數的“愛你”之聲化為無形的力量在紅色的悲哀世界中擴散開來。

愛你、愛你、愛你……天空漸漸變藍、大地漸漸變黃、眼前的紅色逐漸變回它原來的顏色。

左君彤看著眼前似曾相識的一切。

那是什麼?

一隻麒麟從天山腳下一口氣跑到南海之濱,為的是拯救一棵快枯萎的老樹;另一隻麒麟從黃河岸邊銜來泥水,只為讓一個無法行走的少年間聞黃河的味道;更有的麒麟為了讓瘟疫消褪,犧牲自己的血液,注入小湖,讓所有人擺脫病魔的困擾。

麒麟,仁獸。

不傷害一草一木。

隨時守護著大地,守護著人間。

白色的祥雲,五彩的皮毛,金色的額角。

那是神所信賴的、守護著大地的神獸--麒麟。

為什麼要在人間奔波?

是為了愛。

為什麼要成為神獸?

是為了愛。

為什麼要守護大地?

也是為了愛。

愛……

恒古的咒語……

永恆的力量之源……

只是因為愛……

血色之眼,那在瞬間變得清澈而透明,褪去了充滿仇恨與憤怒的紅色光澤,在月光下回應著麒麟周身相隔了千年再次出現的白色祥雲。

白色的祥雲漸漸地籠罩住了麒麟和麒麟身旁的男子,如同繭一般將一切包容在其中。

然後五彩的光芒散去,左君彤和衛非絕的身影再度出現。而衛非絕身上淒慘的傷口,也消失不見。

“君彤……”衛非絕笑了,張開雙臂歡迎自己的愛人回到身邊。

“抱歉……”左君彤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是將身體緊緊地埋在衛非絕的懷中,任由劫後的淚水奪眶而出。

“歡迎回來。”衛非絕環住愛人的身子,欣慰地笑著。

然後兩個人的唇在笑容和淚水中緊緊地合為一體。

而所有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給這對情人獻上深深的祝福的時候,一群行色匆忙的老人趕了過來,第一眼就看到兩個男子相擁接吻這種驚世駭俗的場面。

“左君彤,你……你……你……”長老們的眼鏡和假牙在瞬間落地,碎成片片,爆笑的鏡頭讓在一邊的白虎等人笑了整整一年,隨後每次想起那誇張的情景,白虎都會從床上笑到地上。

“麒麟……麒麟……”被所有人忽略在一邊的江萬崤喃喃自語著,他已經被剛才的情景完全嚇住了,根本無法從震驚中醒來。

而從他那空洞的眼中看去,估計這輩子,他是清醒不過來了。這也叫做報應吧。

※※※

暴風雨終於過去,但暴風雨後的殘局還是要收拾的。

當衛非絕著手處理萬盛集團的問題的時候,左君彤卻回到了狂瀾盟總部,開始和長老們大眼瞪小眼的艱苦旅程。

“為什麼我會變成麒麟的事情你們這群長老知道,我卻不知道?”左君彤的問題簡單明瞭,但長老們都支支吾吾地不肯如實回答。

倒是在一邊看熱鬧的朱雀堂堂主段飛半開玩笑地說了句:“別是因為他們忘了吧?”

瞬間,長老們的臉黑了一半。

果然,是因為忘掉了。

在左君彤憤怒的目光的瞪視下,好半晌長老們才稍稍地透露了一點點內幕:前任麒麟堂主,也就是左君彤的叔父曾經發現左君彤擁有麒麟一族的刻印之紋,而且左君彤的身上隱藏著強大的力量,所以前任麒麟堂主特地將左君彤選為麒麟堂的繼任者。

一則是為了讓左君彤遠離紛爭和危及生命的危險;二則是為了讓左君彤能夠在狂瀾盟的監視和保護下成長,隨時監控麒麟封櫻三則是為了萬一麒麟的力量覺醒時,擁有特殊能力的其他四堂堂主的繼承人可以壓制住麒麟的變化。

雖然老堂主想得很周到,但畢竟沒有人瞭解麒麟封印的真正可怕之處,再加上左君彤一副敗家摸樣,才造成長老們暫時忘記前任堂主的吩咐,貿然地放左君彤離開狂瀾盟,然後遇上衛非絕……等等,這堆爛攤子,追根究底還是要怪左君彤和衛非絕--這就是長老們的最後認識。

不過老奸巨滑的長老們自然不會給左君彤發飆的機會,在左君彤的問題解答完畢後,隆隆炮聲立刻在會議室裏響起。

“你怎麼可以和一個男人接吻?”

“你怎麼可以打算和衛非絕結婚?”

“你怎麼可以……”

“你怎麼……”

無數的質問其實內容只有一個,那就是長老們反對左君彤和衛非絕兩個男人違反倫理地在一起。

不過左君彤的回答既性格、又乾脆,三個字--“我喜歡。”

長老們所有的質疑都被噎回肚子裏。

“再說了,我雖然和男人結婚,但好歹對方還是個人吧,白虎和冥王交往了十多年,也沒有看你們說什麼嘛……”左君彤臨走時,不忘給長老們另找一個話題,於是白虎就成了下一個犧牲者,不過憑著白虎那比狗熊還厚的臉皮,相信對付長老們的拷問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

但真的太平了嗎?

“在想什麼?”再度回到衛非絕的身邊,左君彤撒嬌似的抱住習慣性站在窗前的衛非絕。

“我在想我的妹妹。”衛非絕低聲地說著。

“你的妹妹蓮雲嗎?”

“嗯,她比我小了五歲,卻在出生的時候得了白血病,我雖然用自己的十年牢獄之災換到妹妹的全程治療,但最終沒能見到她最後一面。”衛非絕將左君彤摟進懷中。

“我想你妹妹已經知道你的用心良苦了,她一定一直在保佑你,所以你才能有今天。”左君彤拍著衛非絕的肩膀,安慰著。

“我會陪著你的。”衛非絕悶悶地說著左君彤聽不懂的話,“這一次我會陪著你,哪怕是黃泉,我也跟著你一起去。”

“放心啦,我可是麒麟哦,麒麟怎麼可能死在你前面呢!”

“麒麟?對了,麒麟能不能讓你身體裏的白血病好起來?”衛非絕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白血病?我什麼時候有白血病來著?”左君彤皺起了眉,誰在傳播謠言?

“你不用瞞我,我已經從大夫和白虎那裏聽到了,你的病情……”

“白虎?”左君彤懷疑地想了半天,猛然間想起那天在病房裏的一幕,“白虎,你居然算計我。”

“白虎……很喜歡你嗎?”雖然說知道左君彤和白虎不是那種戀愛關係,但每次想到白虎在醫院的告白,衛非絕的肚子裏總是會冒酸水。

“什麼和什麼礙…”

“我聽到他表白的……”

沒有營養的話題就這樣扯開去,雖然誤會可能還要持續一段時間,但是笑話卻已經註定要外傳了。

因為此刻窗外的暗角裏,四個久違的保護者,正在就衛非絕和左君彤的對話展開新一輪的討論。

“麒麟說白虎用‘白血帛算計他……”甲開始運用人類超一流的聯想手段。

“衛非絕聽到白虎向麒麟‘表白’……”乙已經準備好用奔騰處理器隨時為甲服務。

“接下來衛非絕‘喝醋’……”丙說出最後的事實真相。

“最後兩個人決鬥還是三個人一起鬥?!”丁苦苦思索著,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嘴巴剛才犯了怎樣的錯誤。

於是麒麟、白虎以及衛非絕的三角關係有了最新的版本……

※※※

是夜,左君彤的夢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麒麟啊,你明白為什麼我不讓你們毀滅人類的原因了嗎?”千年不曾現身的大神終於再度出現了。

“是的,我明白了,因為愛,人類雖然有敗類。但人類也有著愛,當我化身為人的時候,終於領悟到這份愛的可貴之處,正是這份愛,才讓我們麒麟願意永遠守護著大地。”麒麟清澈的眼睛裏,再也找不到血腥的憤怒與憎恨,只是有著淡淡的失去親人的遺憾。

“很好,你現在已經是真正的神獸麒麟了,我很高興你能夠找回屬於麒麟的祥雲以及愛心。”大神笑得很欣慰,千年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但是,大神,我很疑惑……”麒麟猶豫了一下,“我的人身是個男子,卻喜歡上了另一個男子,雖說愛情是不分疆界的,但是……”

“噢?原來你沒有發現礙…”大神的目光裏透著幾分意外的笑意,“麒麟啊,你為什麼不去看看大夫或者去看看你麒麟一族所遺留下來的手劄呢?”

大神帶著神秘的笑容離開了左君彤的夢境,只留下一頭霧水的左君彤。

幾天後,左君彤就得到了答案,但是當左君彤腳步不穩地走出醫院時,光看他黑著的那張臉就足以讓所有人明白,他內心是何等的憤怒。

然後當左君彤把麒麟堂的上任堂主的遺物翻了個底朝天之後,終於忍不住了。

“原來神,TMD也不是個東西。”這是左君彤最後的憤怒罵聲。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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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7 00:20:40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左君彤和衛非絕終於要結婚了。

這一消息頓時傳遍了整個狂瀾盟,雖然左君彤和衛非絕的婚姻是男男聯姻,但這卻沒有什麼人感到特別奇怪,所有人好奇,衛非絕居然膽子大到敢把敗家麒麟給弄到自己家裏去,也不怕有一天被麒麟敗個精光。

至於白虎、朱雀這些左君彤的朋友兼兄弟們則忙著給他們的好友準備特別的禮物,據某些消息靈通人士宣稱,那些禮物絕對可以讓左君彤和衛非絕“幸福”地過上好一陣子。

外人尚且如此,那麼當事的兩位呢?

同樣穿著一身西服的兩人坐在禮堂的休息室裏,互相說著結婚前最後的疑問。

“能告訴我,那一年裏,為什麼不給我任何消息嗎?”左君彤問著很久之前就想問的事,雖然知道現在問,絕對不是一個好時機,但如果不問,恐怕以後更問不出來了。

“因為,最初是想等有些成績後,就把你帶出半翼酒吧,但後來漸漸發現自己愛上了你,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再後來等我確定自己心意的時候,怕你不會接受我,所以只能派偵探社和何鵬一直跟著你。衛非絕笑著,想到當初的行動,忍不住地笑。

從身邊的包裏,翻出一本厚厚的本子,遞給左君彤,“這就是那一年裏,偵探社每週一次的調查報告。”

左君彤接下那厚厚的本子,粗糙的紙張在手心裏擦過時,卻有著令人感動的溫度。

“我愛你。

“我也愛你。

幸福,兩人淡淡地幸福著。

這淡淡的幸福一直持續到夜晚……

“礙…女……的……”

“廢話……還不都是你害的……”

“可是……你……明明……男的……”

“我是麒麟……麒麟……懂不懂……‘麒麟’……”

“不懂……”

“笨蛋,麒是公的、麟是母的,我是‘麒麟’……”

“會變嗎?要不要熱水?……”

“*•¥¥%¥#%#%¥¥”

“¥%%#Y……•¥¥%•¥%”

詭異對話持續了許久,讓所有躲在窗外的人都不太明白,這對戀人究竟在說些什麼。

※※※

“長老……長老……不得了了……”一個狂瀾盟的屬下突然狂喊著沖進了長老院。

“怎麼了啊?”正在邊喝茶、邊下棋的長老們悠閒地問著,反正經歷了風風雨雨,什麼天大的事情都不能動搖他們高貴的冷靜。

“麒麟、麒麟懷孕了……”破石驚天的猶如天地錯位的消息當場震碎了長老們冷靜的面具。

劉長老當場把棋子扔進了茶杯,蕭長老則把茶水全部貢獻給了大地,而羅長老更是誇張得把棋子當點心塞進了嘴裏。

麒麟懷孕?

左君彤這個小子搞那門子鬼?

長老不愧是長老,吃驚過後,立刻快速行動,全奔向了麒麟堂的方向。

他們一定要親自問問左君彤到底搞什麼鬼!

“麒麟堂主在哪里?”走進麒麟堂,隨手抓住一個下屬,長老們問著。

“回長老,堂主和白虎堂主他正在藏珍室裏。”

哦?

跑到藏珍室去幹什麼事?

長老們又匆匆地趕到藏珍室,卻意外地聽到藏珍室裏傳來白虎的埋怨聲。

“我說左君彤啊,你是麒麟噯,麒麟的恢復能力不是一流的嗎?為什麼你能讓衛非絕的傷口立刻恢復,卻不能讓這些花瓶恢復原樣呢?”

“我又不知道這能力對花瓶無效,我又沒有試過。”左君彤無辜的聲音就這樣飄了出來。

“既然你不知道到底靈不靈,那就不要把所有的花瓶都砸了嘛!”這個好像是青龍的聲音嘛。

“我順手礙…”左君彤無辜地為自己辯護。

光聽這些話,就讓所有長老的臉黑了一大半,深吸一口氣,猛然推開半掩的房門,一地的碎片頓時讓所有長老的臉黑得更徹底。

“……還剩幾個花瓶……沒壞?”羅長老閉上眼睛沉痛地問著這次的“意外”損失。

“嗯……”左君彤迅速地環視整間藏珍室,只見牆角還有一隻漏網之瓶,於是左君彤興奮地跑上去,抓起花瓶得意地想向長老展示,誰知那花瓶特別重,左君彤一個沒注意……

嘩啦……巨響過後,屋子裏一片寂靜。

“這回好像什麼都沒有剩下了。”青龍中肯地回答長老。

“左君彤,你這個敗家麒麟……”狂瀾盟裏又傳出長老們淒慘、憤怒兼無奈的吼叫聲。

“長老們來幹什麼?”白虎小聲地問著隨行人員。

“他們是來問麒麟懷孕的事情的。”

“哦,記得等他們吵完了,把這個給長老。”白虎把兩張薄薄的紙片交給那個屬下,然後小心地溜走,畢竟算起來,他也是慫恿麒麟“扔花瓶、實驗恢復能力”的罪魁禍首之一。

屬下接過紙片,小心地瞄了一眼,只見一張紙片上,用古文寫著:

麒麟,上古神獸。

麒者為雄、麟者為雌;

未成年時稱麒麟,皆為雄性。

至動情時起,根據其配偶之性別轉換其生理狀況。

而另一張紙片上卻寫著某醫院的診斷書:

病人左君彤,確症為生殖系統畸型,需經外科手術糾正。根據荷爾蒙測定以及其所具備的完好子宮,現確認如下:

姓名:左君彤

性別:女

老天還真是愛開玩笑礙…


【全書完】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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