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嗜酒態睡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逍遙紅塵 -【冤家衣解布一截】《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1
發表於 2017-3-8 00:30:11 |只看該作者
四十、夫妻義務怎麼辦?

    賈芍語錄——人生永遠比電影精彩,因為電影可以猜測,人生卻不可以。人生永遠比電影悲情,因為你可以挑剔電影男主角,卻不敢挑剔身邊。

    車子在車庫裡停穩,賈芍如喪考妣抱著寶寶準備下車,垂頭喪氣感覺半點也沒有喜事歸來感覺。

    “等等。”甄朗按著她肩頭,“這麼快就走?”

    “幹嘛?”杏仁大眼一翻,“你還想要離別吻啊?”

    “夫人有如此自覺,我真是受寵若驚。”甄朗下車走到她那一側,紳士打開門,“夫人請……”

    賈芍發現,自從自己落筆那一刻起,甄朗笑容就沒有消失過,這種笑容在她看來,很有一種毛骨悚然感覺。

    現在她,只想離甄朗遠遠,如果有火箭能送她上火星,她也毫不猶豫爬上去,頭也不回跑掉。

    “你確定就這樣上去?”甄朗眼神中蘊著深沉笑,手指指了指她手中紅色燙金盒子,“然後被賈媽看到?”

    賈芍手一抖,迅速拉開甄朗西裝口袋,想也不想塞進去,“咱們好兄弟,講義氣,你不能說。”

    “這麼大事不告訴他們,似乎有些說不過去。”甄朗搖頭,“不如面對吧,直接向他們承認比較好。”

    “不可以!”賈芍扯著嗓子一聲叫,空曠車庫裡全是她淒厲叫聲。

    如果被父母知道了,她這輩子都不可能脫離甄朗掌握了,如果瞞著,說不定哪天甄朗後悔了,她就能恢復自由自身了。

    期期艾艾蹭著,“那個,那個,我們是不是要給他們一點心裡準備?我怕,我怕他們一時承受不了……”

    “這是喜事,不是喪事,怎麼會承受不了?”甄朗始終保持著平靜,輕而易舉反駁她理由,“應該是高興才對吧?”

    “你不是說什麼都聽老婆嗎?那麼我要求你不許告訴任何人,必須由我告訴他們。”

    此刻賈芍,非常自覺行使起了自己新身份,“你不許透露任何消息。”

    甄朗委屈撇了下唇,“可是老婆大人,你真要讓我一直無名無份?”

    他還委屈?她又跟誰哭去?

    賈芍怒瞪著他,“我不管,你說聽我。”

    “那也要有個時間是不是?”甄朗沉思了下,“三個月!我只給你三個月時間,三個月後,我可不管咯?”

    賈芍用力點點頭,長出了一口氣。

    三個月就三個月吧,三個月內,她一定要想辦法逼甄朗同意!

    “既然我這麼委屈了,好歹也要點好處吧?”

    甄朗剛一靠近,賈芍下意識舉起手中寶寶擋在身前,“你想要什麼好處?”

    “好歹也是夫妻了,說不說無所謂,那義務呢?”

    賈芍微喘了下,深吸一口氣,“好,回去以後不搬家一起住。”

    甄朗拖著下巴,靜靜等待著。

    “大不了,我做全部家務,只要我會。”反正這些被他威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都說順嘴了,“我洗碗,我打掃衛生,我洗衣服。”

    “還有呢?”甄朗挑了挑眉頭,“就這些?”

    “還有?”賈芍用力想著,“我叫你起床,給你泡咖啡,接你上下班,不打你不罵你不威脅你。”

    甄朗依然沒有妥協意思,“繼續。”

    還有?

    她都委屈成這個樣子了,古代丫鬟也沒她慘,他還不滿足?

    “你還要說什麼?”她低吼著,猙獰表情寫在臉上,“難道要我跪在門口迎接你進家門?”

    “那倒不用。”甄朗笑容中有幾分玩味,“既然是夫妻了,那夫妻義務呢?”

    賈芍虎著臉,“剛剛都說完了,還要說什麼?”

    甄朗不住搖頭,“你該不是認為掃地洗衣服就是夫妻義務了吧?”

    “那還有什麼?”

    甄朗手指蹭上她下巴,“我說是指同床共枕,魚水之歡,纏綿繾綣,懂?”

    懂,她當然懂什麼是魚水之歡,什麼是纏綿繾綣,但是她從來沒想過,自己和甄朗在床上翻雲覆雨。

    其實,他身材不錯,抱著手感也很好,摸上去觸感也不錯,枕著時候比枕頭和被子還舒服,但是……

    “你真邪惡。”她憤憤吐出一句,“我們是好朋友,你怎麼能想這個。”

    “我也是男人。”甄朗聲音低低,充滿了誘惑,“而且是一個身心健康,年輕力壯,有正常需要男人。”

    “不許。”賈芍甩下一句,“想也不許想。”

    她掉頭上樓,甄朗靠著車邊,手指插在褲子口袋裡,目送著她身影離去,唇角始終噙著淡淡微笑。

    直到她抱著寶寶身影消失在視線,他才慢慢關上車門,追隨著他腳步,上樓去也。

    賈芍窩著一肚子委屈,才進門,娘親大人迎了上來,“叫你帶寶寶打預防針,你打到外星去啦?幾個小時了,還不回來?”

    “我……”憋屈賈芍楞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睜睜看著老娘滿臉心疼走向她,心中感動剛剛升起,懷裡寶寶就被人一把抱走,“我乖乖,讓姨婆看看打在哪啦,疼不疼啊?”

    剛剛升起那一點點感動,就象風中小火苗遭遇到了無情寒風,嗤一聲,滅了。

    “為什麼不問問我?”她站在門口,仿佛是討寵似,“萬一我被人搶劫了,或者是非禮了,您都不擔心嗎?”

    “搶劫?”賈媽媽抱著寶寶,抽空看了她一眼,“也要打得過你,至於非禮麼,有眼睛都不會看上你。”

    這,居然是母親對女兒說話,太打擊人了吧。

    賈芍默默無語換鞋,一個人窩到沙發裡吹著空調,自我傷感。

    早知道,她就不回來了。在那邊待好好,拍她照片吃她飯,就算和甄朗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也比在這裡好,至少那個傢夥,會給她準備好吃。

    門鈴忽響,她跳起身就往門口衝去,果不其然,打開門看到,正是她那個剛剛分手,正在想念外加咒駡新任丈夫——甄朗。

    “你來幹什麼?”她壓低聲音,防備盯著他,轉身就想將門關上。

    甄朗手撐著門板,“你買手機了沒?”

    賈芍搖了下頭。

    自從那次落水之後,手機也成了落湯機,再接著一連串事件,她根本沒時間去買手機,回家之後數日不出門,這事都拋到腦後了。

    “我買好了,你要不要看看?”他晃了晃手中盒子。

    咦!?

    賈芍清晰捕捉到,盒子上機型和顏色,眼睛頓時亮了,跳起身湊了上去,“給我看下。”

    看著賈芍飛撲過來身體,甄朗很自覺微微垂了下頭,好巧不巧臉頰從賈芍唇邊刷過,一隻手自然而然摟上她身體,後退一步制住了她衝力。

    賈芍一把奪過手機盒,開心摳著包裝盒,甄朗一隻手環著她腰,低頭在她耳邊說著,“進去看?”

    “哦。”賈芍擺弄著手機,被甄朗拉著進門,一路拖到沙發邊。

    “上次你盯著雜誌留口水,是這款吧?”甄朗望著玩不亦樂乎賈芍,眼中蘊著薄薄溫柔。

    賈芍頭也不抬,“嗯,不過我以為沒這麼快上市,反正你害我手機壞了,當你賠我。”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正坐在某人雙腿間,被人從身後環抱著。

    “好!”甄朗懶懶將頭架在她肩頭,和她一起研究著。

    “不過……”賈芍抬起臉,忽然將目光停在甄朗伸手,手伸了出來,“你,我看看。”

    甄朗楞了下,“不給。”

    “給我!”野蠻一揪他襯衫胸口,才不管那身衣服到底是什麼名牌值多少錢,“你肯定藏私,這麼多年,我太瞭解你了。”

    甄朗順勢被她壓倒,悶笑著,“真沒。”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手在甄朗口袋中掏著,甄朗笑著,隨她去了。

    一陣摸索之後,賈芍從他身上挖出一個同樣手機,笑著揚了揚,“我就知道,你藏私。”

    “你看到什麼了?”甄朗目光,停留在手機偌大螢幕中,自己照片上。

    “看到你自己留是亮銀白色,給我是黑色,不滿。”賈芍哼了身,飛快扒拉著他手機殼,“換,我要這個顏色,黑色歸你。”

    微微一嘆,甄朗無奈,“換吧,換吧。”

    “這還差不多。”賈芍咧開個開心笑容,“看在手機份上,原諒你了。”

    原諒什麼了?

    似乎他這兩天得罪她,就是騙她結婚蓋章吧?

    不過某人完全沒有自覺這句口頭禪背後意義,飛快抽出甄朗手機卡按進黑色手機裡,自己抱起銀白色手機玩了起來。

    “有獎勵嗎?”

    獎勵?”賈芍抬起頭,對著廚房一聲大喊,“媽,今天甄朗在這吃飯,雞腿給他。”

    “阿朗來啦?”賈媽聲音從廚房傳來,“丫頭戶口遷好了嗎?”

    甄朗詭異一笑,“遷好了。”

    “那丫頭,你丟抽屜裡去。”

    賈芍應了聲,抓起戶口本進了房間。而甄朗,拿起黑色手機,按下電源,螢幕上亮起清晰屏保圖片。

    紅唇柳眉,無助低首,手攏胸前,髮絲零落,肩頭半露,眼神清透又有幾分哀怨。

    臉上紅潤中透著兩分嬌憨,三分嫵媚,比當初“金色向日葵”掛出來那張還要漂亮自然。

    “傻瓜,就知道你性格,永遠都是搶我。”甄朗嘆息透著溺寵語調,可惜那個進屋人,沒機會聽到。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2
發表於 2017-3-8 00:30:25 |只看該作者
四十一、差點抓奸在床

  今天的飯,變成了甄家一家人和賈家人的聚會,這已經是十幾年來的習慣,聯絡感情之作。

  “丫頭,你最愛的雞腿。”甄媽媽一向喜歡賈芍,毫不猶豫的夾起大雞腿放進賈芍的碗裡。

  賈芍笑的眼睛都彎了,忙不迭的把碗伸了過去,“謝謝甄媽。”

  她偷瞥了眼甄朗,某人正端著碗,目光閃過,有著她清晰好懂的意思。

  剛才好像答應,把雞腿給他吃的吧?

  賈芍很自然的把雞腿放進了甄朗的碗裡,“給你吃。”低頭扒起了自己的飯。

  吃了兩口,她忽然發現身邊寂靜一片,抬頭時,發現甄爸甄媽還有自己的父母驚詫的瞪著自己,甄爸爸的筷子停在空中,還夾著塊排骨,猶如被點穴了一般。

  甄朗夾起雞腿,很是順口的咬了下去,四個大人再度同時倒抽一口氣,目光從甄朗身上挪到了賈芍的臉上。

  賈媽媽胳膊捅了下賈爸爸,“老頭,你看到沒?丫頭居然把吃的讓給別人。”

  “看,看到了。”賈爸爸有點結巴,“丫頭十幾年沒讓過吃的,這太稀奇了。”

  賈芍從碗裡抬起頭,在所有人呆滯的目光逼視中,心虛的伸筷子到甄朗的碗裡,把那個雞腿又搶了回來,重重咬了一口,“我剛沒看清楚,現在吃。”

  這一下,連甄媽媽都有點愣神,“丫頭,這個雞腿甄朗吃過。”

  賈芍有點慌了神,夾著被甄朗咬過一口也被自己啃過一口的雞腿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望著四雙若有所思的眼睛,她下意識的一甩筷子,那個雞腿又飛進了甄朗的碗裡,“給你。”

  “哦。”甄朗仿佛什麼也沒感覺到似的,自然而然的咬著,目光淡定。

  “那個……”甄爸爸不愧是生意場上看的多,那淡定的姿態一看就知道甄朗承襲了誰的遺傳,他輕咳了下,“你們最近在那邊怎麼樣?”

  “不錯。”甄朗氣定神閑的回答,賈芍扒飯點著頭當是回應。

  “我想也是。”甄爸爸的笑容也是同樣帶著些深意,“以前丫頭是從來不讓食物給別人的,你也從來不吃別人吃過的東西,短短幾個月,倒是變的不一樣了。”

  “咳咳……”賈芍好懸沒被一口飯嗆住,捂著嘴巴咳嗽,目光下意識的轉向甄朗,“沒啊,我們哪有不一樣?”

  話說快了,一口咬到自己的嘴唇內側,賈芍疼的一吸氣,齜牙咧嘴的。

  人,是做不得半點虧心事的,就好像賈芍這樣,總覺得自己爸媽和甄爸甄媽的眼神很怪,甚至不敢抬頭對望。

  甄朗若無其事的吃著,“我們不是從小到大都這麼相親相愛的嗎?”

  兩對爸媽想了想,各自點頭。

  捂著嘴巴的賈芍舔舔嘴巴,疼的抽抽鼻子,可憐兮兮的看著對面的甄朗,甄朗表情不變,和賈媽賈爸談笑風生,看也沒看她一眼。

  賈芍委屈的抽回目光,慢慢的挑著飯,頭也不抬。

  死甄朗,破甄朗,都怪他掃把星坐在自己對面,害她吃飯都咬到嘴巴……

  內心咒駡著的賈芍戳著碗裡的飯,仿佛那是對面人的臉,用力用力再用力,冷不防的忽然聽到一句,“我們兩個人的本本,要看看麼?”

  賈芍猛的站起身,身後的椅子在大力之下倒了下去,發出砰然巨響,“甄朗你……”

  他不是才答應她不說的嗎?怎麼轉身就把她給賣了?

  “丫頭,你幹什麼呢?”賈媽媽眼睛一瞪,“沒禮貌。”

  賈芍發現,自己的爸媽和甄爸甄媽的臉上並沒有意外驚愕的表情,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我……”

  甄朗手中的空碗遞到她的面前,“盛飯是嗎?幫我盛一碗,謝謝。”

  賈媽笑著,“不用,你辦事我放心,遷個戶口而已,有什麼好檢查的?”

  賈芍飛出竅懸在半空中的心這才飄飄然的回歸,慢慢的沉下,趁人不注意白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拿過他的碗。

  遷戶口就遷戶口,需要說那麼嚇人嗎?

  強忍著把飯碗丟到他頭上的衝動,賈芍悶悶的繼續自己挑飯,插菜的動作,默默的咒駡著甄朗。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這麼神經過敏似的,一有風吹草動就撲騰。

  “對了,以前那個張媽媽的女兒,前陣子剛把喜帖給我,讓我們下個星期去參加她的婚禮。”賈媽媽不無羨慕的對著甄媽媽說。

  甄媽媽也來了勁頭,“是啊,上個月,那個李阿姨的兒子剛給她生了個孫子,胖乎乎的真可愛。”

  “還有那個孫老頭的兒子,長的那叫一個寒磣,前兩天看他帶著女朋友逛街,小女孩那叫一個文靜。”賈爸爸也立即投入話題,說的熱鬧。

  甄爸爸也不甘示弱,“放心,我們以後的媳婦一定比他的漂亮。”

  “可惜我們的女兒。”賈媽媽搖搖頭,嘆息,“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肯要,看她這不男不女的德行!”

  “誰說我沒人要的!?”賈芍重重的放下碗,“不就是結婚麼,我……”

  甄朗目光一閃,賈芍活活咽回了那到嘴邊的話,在幾個大人迷茫的眼神中僵硬的擠出幾個字,“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搖搖晃晃的爬進房間,賈芍癱軟在床上,心頭噗通噗通狂跳,差點從嘴巴裡蹦出來。

  好險,好險,她差一點就把自己已經成為他人婦的事實給說出來了,這要再多兩個字,只怕她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都怪甄朗,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有今天這麼淒慘。

  “丫頭,洗碗!”賈媽媽的叫聲中,隔壁房間裡傳來了麻將機嘩啦啦的聲音,顯然兩對感情要好的爸媽已經奔向娛樂場地,開始了他們的飯後活動。

  “哦。”賈芍懶懶的應了聲,在床上扭了扭,不想動。

  在那邊,甄朗就把她的生活攪的一團糟,還以為回來會得到片刻的安靜,結果……

  一想到哪兩本紅彤彤的本子,賈芍就有種想死的衝動,翻身埋在枕頭裡,重重的捶了下床。

  她怎麼會簽字?她為什麼會簽字?她怎麼就鬼迷了心竅?甄朗那個混蛋到底下了什麼蠱?她要離他遠遠的,越遠越好!!!

  房間門鎖轉動的聲音傳來,賈芍懶得抬頭,懶洋洋的開口,“我這就去洗,別催了。”

  手,按在她的肩頭,是熟悉的感覺和氣味。

  賈芍一骨碌的翻身,烏溜溜的大眼珠望著眼前的人。

  甄朗單膝跪在床沿,整個身體俯壓下來,“剛看你沒怎麼吃東西,餓不?”

  吃毛啊,嘴巴疼死了。

  賈芍白他一眼,懶得說話。

  甄朗順著她身邊半躺著,手指貼著賈芍的臉,大拇指摩挲著她的唇瓣,“剛才好像咬著了,嚴不嚴重,我看看?”

  賈芍朝他的方向靠了靠,仰起臉,仿佛被欺負的貓兒似的嘟起了唇,甄朗的手指貼著她的唇,很輕的翻了下,“傻瓜,咬自己有咬這麼重的麼?”

  廢話,這不是不小心麼?

  賈芍的眼神發洩著內心的控訴,極度不滿,舌頭探了探傷口,又是一陣刺痛,疼的倒吸了口涼氣。

  “傻瓜,疼就別舔了,小心明天發炎,要不要去樓上我給你上點藥?”甄朗側臥在她的身旁,手臂順勢環上她的腰,親昵的貼著她的耳畔。

  搖了搖頭,賈芍極其自然的靠上他的胸膛,聽著他的有節奏的心跳,所有的聲音都被掩蓋,只有那一下下的律動,帶著平甯安和的感覺。

  “我有個方法,可以讓你不疼。”他聲音低沉迴響在她的頭頂,“要不要試試?”

  賈芍有些困,懶得睜眼,只是哼了聲表示自己的好奇。

  唇上微暖,帶著男子的氣息覆蓋上,一寸寸細細的遊移在她的唇畔,如蜜蜂戲蕊般試探,觸碰,劃著她的唇瓣。

  有些癢,但是更多的是酥酥麻麻的感覺,賈芍想躲,一雙手已快她一步的按住了她的腦後,讓她與他更加親密的貼合。

  甄朗的動作很輕柔,帶著清新的男子氣息,一點點的侵蝕著她。

  這一次,不再像以往那般霸道,也不再忽然侵佔她所有的意志,而是慢慢的深入,慢慢的燃點起她身體內的火焰。

  她的意識完全的清晰,她知道甄朗的每一步動作,每一個細節,甚至連兩唇相觸的剎那他些微的顫抖都沒放過。

  這一次的感覺超越了以往任何一次,她閉著眼,卻能感覺到他喉結上下的滑動,能聽到壓抑在喉間極微小的呻吟聲,她軟軟的貼著他的胸前,手情不自禁的繞上他的腰身,迎接著他的侵入。

  甄朗的喘息漸濃,翻身覆上,舌尖滑入,勾動著她的熱情。

  耳邊嗡嗡的,好像什麼都聽不了似的,偏偏他的呼吸聲聽的那麼清楚。身體也完全不受控制,唯獨對他的感知那麼敏銳,知道他的手在自己的腰間,知道他的唇溫柔的親吮,甚至他每一下的觸碰,都像是星星的火焰,堆積著,積聚著熱量。

  想推開,又捨不得,她還想索取更多些,想感受的更久些,這種陌生又不是完全陌生的炙熱。

  她的手指,擦著他的腰後,似乎有些不滿足,偷偷的順著褲縫貓了進去,扯了扯他的襯衫,貼上他的肌膚。

  甄朗的肌肉一緊,繃住深沉的力量,在她的手指貼上時,吻的更加深入。

  她的手,從小心翼翼的觸摸,到微敢不夠的貼上,再到不知足的雙臂擁緊,一步步的在他上身遊動。

  “丫頭,你還不去洗碗!!!”門忽然被推開,伴隨著賈媽媽的怒吼。

  賈芍情急一推,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量,身上的甄朗頓時被她從身上推離,從床上滾了下去,淒慘的仰躺在地。

  這一下又快又猛,人影落地,賈媽媽進門,幾乎是電石火花之間。

  “幹什麼?”賈媽媽站在門口,看著床上滿臉通紅喘息著的賈芍,“你不舒服啊?”

  “沒!”賈芍直著嗓子,看著左邊床腳地上躺著的甄朗,再望望右邊門口的老娘,心口一陣狂跳,聲音啞啞的。

  “沒有?”賈媽媽往裡走了兩步,賈芍屏住呼吸,全身石化。賈芍的表情隨著賈媽媽的腳步而變化,眼睛越睜越大,看著老娘漸漸放大的身影,目光猛的轉向自己的腳邊的甄朗。

  甄朗躺在地上,一隻手扶著腰後,一隻手捂著唇,卻是滿臉的笑意,輕鬆的表情和賈芍的緊張形成鮮明的對比。在賈芍僵硬的望著他時,他甚至還悠閒的伸出舌尖,慢慢的滑過自己的唇,沖著賈芍送上一個飛吻。

  “你看什麼?”賈媽媽一句疑問,賈芍又硬了兩分,連呼吸都不敢了。

  “沒!!!”賈芍想也不想的梗著脖子,臉上的肌肉不住的跳動,心已提到了嗓子眼。

  賈媽媽扯手一叉腰,“沒有還不去洗碗?你想懶到什麼時候?”

  “啊!”賈芍想也不想的跳下地,直接從某人身上踩過,飛快的繞到老娘面前,“我現在就去,就去……”

  “等等。”賈媽媽指指她的腳下,“穿鞋。”

  鞋!?鞋在哪?

  賈芍的目光四下搜尋著,床頭沒有,右邊沒有,難道……

  那個躺在地上,捂著某個部位的男人表情有些扭曲,手指悄悄的指了指自己的身下。

  那怎麼穿?難道叫他起來?然後被老娘抓包?

  “好了沒?交代完了沒?”隔壁傳來賈爸爸不耐煩的叫聲。

  “來啦……”賈媽媽應了聲,看了眼自己的女兒,“你到樓上,把你甄爸爸的頂級茶葉拿下來。”

  “好!”賈芍飛快的應著,目送老娘離開,長長的喘了口氣。

  “啊……”才一隻腳出門的賈媽媽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忽然轉過身,“阿朗呢?怎麼沒看見?”

  賈芍手指豎著指指頭頂,一臉假笑,“可能,可能回去了吧?”

  “哦。”賈媽媽不疑有他,飛快的跑去了隔壁房間,麻將聲再度響起。

  賈芍全身癱軟,一屁股坐在床沿,只覺得背心涼颼颼的。

  “不行,我不能在家裡呆下去了,太危險了。”

  她今天差點說錯話,又差點被抓奸在床,再多待兩天,她的那點小秘密遲早要被揭穿,雖然那邊危險,但是只有甄朗一個人,總比這裡四雙眼睛瞪著好。

  某人從地上撐坐而起,靠著床沿,衣衫凌亂,“你下次再踩這麼重,只怕你要做一輩子的老處女了。”

  “踩著你了嗎?”賈芍驚魂未定,話語順口而出,“要我幫你揉揉嗎?”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3
發表於 2017-3-8 00:30:36 |只看該作者
四十二、賈芍翹家

  賈芍躡手躡腳的探了探腦袋,老爹未下班,老娘抱著娃娃上街溜達去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迅速的抽出自己的箱子,把偷偷準備好的東西一股腦的塞進去,飛快的拉開門奔了出去。

  對她來說,家裡已經是標準的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溜回去,反正到了那邊,再隨便找個藉口還不是由她說了算?爹娘還能怎麼滴?

  賈芍唰唰兩筆寫了張紙條丟在桌面上,拎起自己的小箱子飛奔而去。

  就在她按下電梯等待的時候,手機忽然傳來了提示音。

  匆匆的看了眼,賈芍眯起了眼睛,握起了拳頭。

  “老婆在哪呢?”——親愛的老公。

  他什麼時候碰了自己的手機?居然還輸入了如此無恥的一個備註!

  賈芍咬著牙,把手機又塞回了口袋中,假裝自己從來沒有收到他的消息。

  如果不是他,她會連這最後的容身之所都沒有嗎?

  如果不是他,她會因為害怕爹娘看出什麼而驚慌逃跑嗎?

  如果不是他,她會惶惶不可終日嗎?

  昨天差點被抓奸之後,她一閉上眼睛,就出現老媽站在床邊看到她和甄朗滾做一團的樣子,然後逼迫她必須從此和甄朗在一起。再然後,她夢到自己從此被甄朗壓榨欺負做牛做馬累死累活,當即嚇的一身冷汗從夢中驚醒。再也沒有睡著過了。

  當天剛亮,她就悄悄的起來,把自己隨身的東西收拾收拾準備翹家,在等待了整整一天之後,終於在晚飯前等到了家中無人的機會。

  她根本沒打算理甄朗的資訊,現在的賈芍一心一頭只想著趕緊跑路,至於甄朗這個掃把星,她有多遠躲多遠。

  電梯停在一樓,賈芍警惕的伸伸腦袋,看看有沒有自己老爹老娘回來的身影。前方一眼看出去,沒有任何熟悉的人影,很好……

  賈芍迅速的竄出電梯,抱著自己的小包袱一路朝著大門外而去。

  才剛剛踏出一步,耳邊傳來慵懶帶笑的嗓音,“老婆,吃飯時間,你去哪啊?”

  電梯邊的牆壁上,某人悠悠閑閑的靠著,雙手插在褲袋中,望著那個鬼鬼祟祟踏出的人影,眼中盡是笑意。

  人影晃了下,賈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了過去,伸手捂上那個人的嘴,壓低的嗓音中充滿威脅,“我說過不許喊這個!”

  某人順勢環上她的腰,唇撅起偷吻上她的手心,賈芍一抽手,在空中連連甩著手,一臉嫌惡。

  甄朗的目光停留在她拎著的小箱子上,“我說親愛的,你這是上哪啊?”

  “我……”賈芍一個激靈,“我逛街。”

  “逛街要帶這麼大的箱子,會不會累啊?”甄朗笑容滿面,“我幫你?”

  緊緊的抱著自己的箱子,賈芍緊張的四處望望,“不用!”

  “那一起逛?”甄朗沒有放棄的意思,“我也正想買點東西,既然這麼巧不如一起吧。”

  “我不!”賈芍直覺的拒絕著,眼神中是濃濃的反抗。

  她要走,她要溜回去過自己的逍遙日子,她才不要在這裡提心吊膽,更不要和這個傢夥粘的太緊。

  甄朗牽著她的手,賈芍奮力掙紮,摳著他的手指,“不去,我不去,我有事。”

  “你再賴下去,我媽和賈媽就要回來了。”甄朗聲音平淡,“我媽出門前說五點前回來,現在還有一刻鐘五點,你走不走?”

  被老娘抓包……

  跟甄朗走……

  賈芍毫不猶豫的站好,堆起諂媚的笑容,“我們去哪?甄大少爺您想買什麼?需要小的效什麼勞?”

  甄朗牽起她的手,笑容中盡是對她的無可奈何,“快走吧。”

  快步跟著他,賈芍這才發現,甄朗的手中也拎著同樣的箱子,正想開口問,甄朗已伸手攔下一輛車將她塞了進去。

  將行李放好,甄朗貼著她坐進車中,這才平靜的開口,“機場。”

  機場?!

  在賈芍驚詫的目光中,甄朗伸手揉揉她的短髮,“丫頭,憋不住了想逃跑了吧?”

  “哪有?”打死不承認的賈芍哼著,“我回去開工,‘金色向日葵’沒我可不行。”

  “哦……”甄朗的聲音拉的長長的,“那正好有伴了,我今天早上接了個電話讓我必須趕回去,有一台大手術等我。”

  看他那表情,鬼才信。

  賈芍在心裡暗自鄙視著他,目光投向窗外,肚子裡不斷的嘀嘀咕咕盡是問候他的語句。

  才進機場大廳,賈芍快步朝著服務中心奔去,想要問問還有沒有機票,誰知道剛抬腿,就被一隻手揪住了後脖領子。

  “你幹什麼?”聲音剛大一點,就接收到了數道“關愛”的目光,賈芍不敢動手摔人,只能被拽著一路拖行。

  “這邊……”甄朗直接朝她伸出手,“身份證。”

  “喂!”賈芍掙紮著,“我還沒買票呢,你帶我換什麼登機牌?”

  不顧她的掙紮,甄朗熟練的從她屁股後面掏出錢包,找出她的身份證丟上櫃檯,輕而易舉的換到兩張登機牌,直到此刻,賈芍才隱約有種感覺……

  “你早猜到我要跑?”她拽著甄朗的衣服,把他的腦袋勾下來,“所以一早就定了飛機票?”

  甄朗只是笑著,挑了挑眉頭示意著不遠處的餐廳,“要吃點什麼嗎?”

  某人搖了搖頭,不依不饒的拽著他威脅低吼,“快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有什麼故意不故意的?”甄朗有些好笑,“你從小就是做了虧心事就疑神疑鬼的怕人知道,最後就藏起來,昨天那麼一嚇,今天肯定逃跑。”

  是嗎?賈芍不置可否,皺了皺鼻子,這才放開自己緊揪著他衣服的手,猶自有些嘴硬,“我才不是逃跑,我是工作忙。”

  “那你想吃什麼?”甄朗扯過賈芍的身體,一手耷拉在她的肩膀上,懶懶的:“咱們的小窩可是什麼吃的都沒有,你要不要在這裡先吃點?”

  “不要!”賈芍極度嫌棄的翻了個白眼,“機場東西難吃,我不吃。”

  甄朗的手指蹭著她粉嫩嫩的唇,似是在把玩最心愛的玩具,“那我們到家邊上那家川菜館去吃川菜?”

  賈芍亮晶晶的眼睛頓時眯成了一條縫,用力的點點頭,完全沒去想這一次兩人一起回去,她可是以妻子的身份,該盡夫妻義務了。

  飛機上,賈芍靠著甄朗的肩頭,迷迷糊糊的睡著。夢中盡是水煮肉片和魚香肉絲。

  甄朗把玩著她的手指,賈芍的手指絕對算不上漂亮,指節處還有不少粗糙的繭印,都是常年練功留下的痕跡,而她大大咧咧的個性更不會去在意這些,看上去反而沒有女子手指應該的纖細和白嫩。

  “帶著戒指會不會不方便?”甄朗抬起她的手腕,在手指處根根輕吮著,弄的她一陣癢癢的。

  “想也別想。”賈芍含含糊糊的應著,“不許給我套什麼東西,難受死了,以後還怎麼練拳?”

  甄朗握著她的手,輕輕分開她的手指與她交扣著,另外一隻手伸出攬著她的肩頭,睡著的賈芍動了動,往他的懷抱又靠了靠,直到尋找到最舒服的位置,這才發出一聲輕喟,沉入夢中。而甄朗,低頭望著自己懷裡沉寂的女子,眼中的溫柔漸漸浮現。

  兩個小時的旅程,賈芍是在舒舒服服的睡眠中度過,直到甄朗捏揉著她臉上細緻的肌膚,才把她從深沉的睡眠中弄醒。

  趁著她乍醒失神,甄朗捧著她的臉一通揉捏,活活把她的臉擠成豬頭的樣子,“快起來,餓不餓,去吃川菜。”

  “嗯。”睡眼朦朧的賈芍被甄朗牽著,孩子般的傻傻走著,忽然抽抽鼻子,“獸醫,我能不能要求先回去洗洗再去吃飯,身上好臭。”

  甄朗轉身刮了下她的鼻子,“你不餓?”

  惺忪著睡眼,她嘟著嘴巴,“寧可餓死,也不臭死。”

  “好,你說什麼就什麼。”

  直到泡進溫熱的水中,賈芍的疲憊和瞌睡才徹底被沖走,手抓著泡泡玩的不亦樂乎,而甄朗則在客廳裡收拾著兩個人的衣服。

  打開箱子,將所有的衣服一件件的拿出來歸類,再一樣樣放進彼此的衣櫃裡,當他拿出自己最後一件衣服的時候,燙金的紅色盒子露了出來。

  他伸手取了出來,輕手輕腳的打開盒蓋,兩本紅色的本本躺在一起,親密的貼合著。

  翻開本子,照片中的兩個人肩首並坐,不過明顯其中的某人表情呆滯,不知所措。

  他的手指撫著照片上那呆滯的臉,唇角的笑容越綻越大。

  “小傻瓜,除了你我怎麼可能會娶別的女人?”他低語喃喃,可惜那個浴室中的某人是完全不可能聽到的。

  他捧著照片,靠上沙發,長長的嘆了口氣。

  “啊……”浴室中的人發出一聲驚呼,甄朗迅速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怎麼了?”

  賈芍望著已經被自己丟進洗衣機裡的髒衣服,在看看空空如也的衣鉤,慘兮兮的開口,“獸醫,我忘記拿衣服了。”

  門外一陣輕笑過後,三兩件衣服順著打開一條縫的門邊塞了進來。

  賈芍接過衣服,望著不由氣結,“獸醫,為什麼又是這條裙子?”

  她發現,每當甄朗替自己拿衣服的時候,給她的總是這條小窄裙,他難道不知道她穿著這樣的裙子走路很累嗎?

  不能邁開大腿快步走,還要踩著硬底的坡跟鞋,比起休閒鞋和長褲來說,麻煩很多啊。

  “那你自己出來拿。”門外的人甩來一句讓她鬱悶的話,無奈的套上裙裝。

  兩個洗乾淨的人神清氣爽的出了門,賈芍餓的腳軟,也不再抗拒甄朗扶在腰間的手,兩個人在月光下慢慢的散著步,朝著街口的川菜館而去。

  初夏的夜晚,月色如水凝練灑落,點點星光閃閃發亮,各種蟲兒鳴叫的聲音輕柔的可愛,兩個人拉長著身影,挽臂依偎。

  “我能不能多叫一個夫妻肺片?”

  “好。”

  “那再來一個麻婆豆腐。”

  “行!”

  “獸醫,我好餓……”

  “餓到走不動了?那我背你好了。”

  巷子裡寂靜的只有他們兩個人娓娓低語的聲音。

  忽然,甄朗停下腳步。而賈芍同時皺了皺眉頭,回頭身後。

  不知何時,幾道人影在他們身後遠遠的綴著,在他們停下腳步的同時,再也顧不得隱藏行跡,呼啦一下圍了上來,將兩人團團的圍在中間。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4
發表於 2017-3-8 00:30:51 |只看該作者
四十三、誰保護誰?

  “嗯?”賈芍發出一聲低低的疑問,眉頭微緊,下意識的腳步抬起想要站在甄朗身前,做出防禦的姿態。

  腳步剛動,緊身窄裙就讓她絆了下,搖晃的片刻間甄朗已拖住她的手,不動聲色的站在了她的前面,表情依然冷靜,“幾位如果是手頭緊,我包中的錢儘管借去。”

  他擋著賈芍,很自然的從口袋中掏出錢包,將裡面的鈔票全部掏了出來,遞給最前首的男人,“只當是我請大家吃個飯了。”

  那一疊錢不算少,粗略看看也是小幾千,為首的男子眼睛眯了下,又將目光投向了甄朗的臉上。

  “我們兩人身上沒有貴重首飾。”甄朗很自覺的拉了拉領口,沒有任何裝飾點綴的首飾掛件。

  最前一人瞥了眼身後手中倒提著鐵管的夥伴,伸手接過錢在手中甩了甩,“小子算你識相,走吧。”

  甄朗手緊緊抓著賈芍,手指捏了捏,而此刻的賈芍分外的安靜,站在甄朗身後,只是閃動著一雙大眼,骨碌碌的轉著。

  甄朗的手摟著賈芍的腰,帶著她朝巷外走去,才剛剛走了一步,身後的聲音再度響起,“等等。”

  甄朗停下腳步,依然是似有若無的遮擋著賈芍。

  男人走了兩步,停留在甄朗面前,目光探視著他身後的人,表情森冷,“我說你可以走了,沒說你身邊的人也能走。”

  甄朗的眉頭一抬,身上的淡定氣勢剎那冷凝,目光瞬間的鋒芒超越了身邊黯淡的路燈,直直的盯著眼前的人。

  男人在這突然的眼神中不自覺的倒退了兩步,噎了幾秒。

  看看自己身邊七八個同伴,男人挺了挺胸,“小子,說實話我們只找姓賈的女人,和你沒什麼關係,看你剛才還挺上道的,老子也不想尋你的麻煩,識相趕緊滾,現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

  “姓賈的女人?”甄朗嘴角動了動,“看來幾位不是臨時起意啊?”

  “我們在這蹲了幾天了,終於等到你們出現了,媽的……”旁邊一個小混混狠狠的往地上呸了口,“總算能交……”

  後面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已經被那最前面的男人轉身一個巴掌打在臉上,頓時打飛了剩餘的聲音。

  男人沖甄朗揚起臉,“老子看上這個女人了,你滾,不然今天廢了你。”

  “怎麼個滾法?”甄朗平靜的目光不曾有半點改變,“你示範給我看下?”

  男人臉色變的猙獰,“你找死!”

  “死在哪?沒看見,你替我找下。”甄朗將賈芍護在身後,一隻手插在口袋中,還是懶懶而隨意的樣子。

  男人眼中的怒意浮現,手中的鋼管掄起,朝著甄朗的頭就砸了下去,“馬上你就能見著了。”

  他的動作很快,手中的鋼管劃破空氣,發出嗡嗡的聲音,可見下手的狠厲和瘋狂。

  甄朗仿佛被嚇呆了般,依然不躲不閃,眼睜睜的看著鋼管落向自己的腦袋,臉上居然沒有半點表情。

  他的手,卻與他看似呆滯的表情完全不符,將賈芍往身後推了下。

  可惜這一推,完全攔不住某人強大的力量,修長的腿一伸,雪白的影子如迅雷般彈出……

  “嘶……”

  “啊……”

  “噹啷……”

  面前的男人倒飛了兩米,重重的仰面摔倒在地,手中的鐵管呈現拋物線型劃破夜空,遠遠的落下。

  場中,所有的人都呆愣著。

  男人摔倒在地,半晌沒有動彈一下,他帶來的所有人都呆呆的望著,既忘記了去扶,也忘記了面前這對男女。

  賈芍睜著大眼,揪著自己的裙邊,所有的驚詫都寫在眼中,望著身邊的男人,忽然覺得這個認識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有些陌生。

  剛才那一腳,她是踢了,但是她身上的窄裙桎梏了她的動作,剛才那一下用力過猛,她的窄裙變成了兩片裝。

  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當她的腿踢出時卻落了空,只來得及看到那個人淒慘的飛出去。

  “你……”

  好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看著的是自己身邊的人。

  如果她沒看錯,剛才比她速度更快出腿的,是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而且力量的瞬間凝聚和爆發,甚至是她無法企及的。

  這,絕不是普通的男人和女人體能上的差距,尤其是那出腿的角度和方向,她熟悉,非常的熟悉感。

  甄朗斜了她一眼,只甩出兩個字,“後面。”

  賈芍猛然清醒,與此同時,包圍著他們的幾個人也同時醒了過來,揮舞著手中的鋼管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再也顧不得說什麼,賈芍靈活的跳竄著,拳腳展開,踢上最前一人的下頜,頓時讓人當場蹲下,捧著下巴嗷嗷痛叫。

  又是一拳揍上一人的鼻子,賈芍還來不及得意,就被身後的手拉了回來,堪堪躲過一道鋼管的落下。

  耳邊傳來甄朗冷靜的聲音,“小心點,這不是練功。”

  是的,這不是練功,沒有師兄弟一招一式的比劃,沒有比賽規則的限制,一切都以打人為前提,對方是沒有路數沒有限制的人,手中還握著傷人的武器。

  她快,他更快,男人的力量在此刻爆發,打在身體上沉悶的響著,幾乎是每一下都讓對方倒地。

  這,就是標準的街頭打架!人一多,那叫群架。

  賈芍再是小獅子,被七八個人圍著,不斷的有鋼管落下,縱然是反應再快,也只能先保證自身的安全,在冷靜的判斷中偶爾還擊。

  兩個人緊緊靠著,各自護著對方的後背,她沒有時間去詢問甄朗如此矯健的身手怎麼來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幾個人。

  “揍女的。”不知道誰吼了一聲,賈芍面前的人同時跳了起來,拳腳武器幾乎是同時胡亂的罩向賈芍。

  賈芍微一側身,擒住伸向自己臉頰的拳頭,並指如刀砍在對手的手肘處,對面人拿捏不住,鋼管跌落。賈芍順勢折下,男人哀哀叫著,捧著自己變形的手腕蹲了下去。

  賈芍只來得及打倒一人,卻來不及顧及旁邊男人瘋狂的另一根鐵管,眼見著到了面前,卻再也沒有躲閃的力氣。

  她只能儘量的閃著,做好了被揍的準備。

  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旁邊伸來,狠狠的擊上男子的小腹,在對方彎腰的瞬間,胳膊肘落在背心,又是沉悶的一聲響。

  快、准,最主要是狠!

  當胳膊肘與身體接觸的瞬間,賈芍都抽了下眼角,為那個可憐人感覺到疼,不過她也沒放慢動作,腳尖從下撩起,以更凌厲的力道踹上一個人的兩腿中間。

  同樣狠,賈芍也顧不得教練的諄諄教誨,此刻的她只有一個信念,保護甄朗的安全,保護自己的安全。

  近十個男人帶著武器的瘋狂圍毆,再是訓練有素的人也扛不住體力的流逝,賈芍漸漸的感覺到自己伸手踢腿間不再乾淨利索。

  呼吸漸重,她喘息著,看著眼前的男人站在自己的身前,以一個人的力量抗衡著剩下幾人的進攻。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比她的更加簡潔明瞭,也更加的充滿力道,每一下的落點都毫無偏差,直指對方的弱點破綻,剎那間又是兩人被放倒。

  當又一個人倒下,他們面前的三兩個人再也不敢前進撲上,望著他們兩人,忽然轉身狂奔而去。

  甄朗轉身看著賈芍,“你怎麼樣?”

  搖搖頭,賈芍驚奇的望著他,“你跟老頭混過?”

  每個教練都不同的教授方式和習慣,賈芍因為愛好問題,即使不入國家隊,各種比賽也參加了不少,與國內很多名師都有過交流切磋,單從甄朗剛才的出手習慣而言,她就敢斷定這一定出自老頭的手筆。

  還不是簡單的混混而已,這樣的俐落,這樣的爆發,非常年的練習不可,可是為什麼,她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甄朗是公認的沉穩,別說看他練拳伸腿,就連激烈一些的動作都不曾有過,一貫以冷靜淡然對人的他,竟然也會如此火山爆發的力量。

  “不是我跟他混,是他纏著我不放。”甄朗笑笑,伸手擦去賈芍額頭上的汗水,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她,“他的纏功你應該比我清楚。”

  她忍不住的伸出手,捏捏甄朗的胳膊,又情不自禁的毛上甄朗的臉,狠狠的拽了下,“你是獸醫嗎?不會是別人易容的吧?”

  甄朗的手撫上臉,露出一個苦笑的表情,“你武俠小說看多了。”

  “可是……”她根本無法想像,一個在她眼中二十年軟軟弱弱的傢夥,竟然搖身一變成了武林高手。

  就剛才那一陣打鬥,她敢肯定,這傢夥要是參加比賽,最少也是前三的份,而他居然隱藏的這麼好,簡直……

  她太難以接受了。

  她,這麼多年口口聲聲要揍扁捶爛的人,多少次手下留情就怕把他打進醫院的小心翼翼,多少次擦著他的臉也不敢用力真碰的拿捏,竟然只是她的自作多情!

  甄朗看著她臉上陰晴不定的變著,地上還躺著幾個哀哀痛叫的煞風景之人,伸手扶住她的身體,“員警應該馬上到了,你要休息下嗎?”

  直到此刻,賈芍才感覺到自己支撐腿的腳踝處開始隱隱的泛起疼痛的感覺,從腳踝處彌漫而上,讓她的小腿開始不自覺的顫抖。

  這裡,曾經受過傷,一般的小運動是沒有問題,可是剛才發力過狠,幾乎是拼命的態勢,到現在似是老傷開始出問題了。

  動了動腿,又是一陣熟悉的酸麻,她抬起頭,“好像有脫臼的可能。”

  甄朗俯下身,“我帶你去醫院。”

  賈芍靠著他,低頭檢視著自己的傷處,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背後,那個最初被踹倒的人已經慢慢爬了起來,緊握著手中的東西朝著賈芍身後打了下去。

  幾乎是出於直覺的敏感,賈芍猛的回頭,對方左手中的東西一閃,一束極其強烈的光束打在她的臉上,讓她瞬間陷入失明的狀態。

  什麼也看不到,她下意識的別開眼,躲閃著刺眼的光線。

  “哢……”跳刀彈出,朝著她臉的方向劃下。

  雙手一攬,甄朗的臂膀緊緊的抱住賈芍,將她整個護衛在懷中,那刀帶著落勢劃過他的手臂。

  來不及產生更大的傷害,甄朗的腿踢上他的胸口,再一次將他踢倒在地。

  遠遠的警笛長鳴,地上的幾人掙紮著爬了起來,倉惶逃竄。

  賈芍眼前一片漆黑,無數光影的殘留在晃動,耳邊只聽到警笛的聲音越來越近,各種腳步聲凌亂的傳來。

  她的手攀著甄朗的胳膊,掌心中溫溫熱熱的,濃重的血腥氣飄散。

  “獸醫,怎麼了?”她用力的甩著腦袋,好不容易恢復了視力,只看到甄朗雪白的袖子上,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5
發表於 2017-3-8 00:31:05 |只看該作者
四十四、醫院裡的驚天動地

  急診室的門外,擠滿了人,仔細一看,非常好區分。

  白色和黑色。

  白色的是醫生,黑色的是員警,忙碌的情形完全不符合夜晚該有的清靜。

  刑警隊的孫隊長很是無奈,晚上出警,趕到現場的時候只看到滿地打鬥過的痕跡,當事人受傷進醫院,他自然也是跟隨而來。只是,這當事人剛進急診室,值班的護士就慌慌張張的打了電話,再然後……

  “這個事一定要成立調查組,不,專案組。”面前的老者儒雅的氣質此刻已爆發成了怒意,精光四射的眼睛瞪著他,“社會風氣這樣,你們員警怎麼當的?”

  “院長,先別激動。”另外一名老者出聲安慰著,才讓儒雅老者的聲音漸漸平息了下去,不過孫隊長還沒來得及長出一口氣,這剛剛出聲阻止的老者也瞪著他,“這個事,必須馬上調查,不能拖。”

  院長深吸了口氣,“主任,你也別激動。”

  兩個人互相望了一眼,同時指著孫隊長,“還不去查?”

  孫隊長滿臉無奈,“人不是還在急診室嗎?我還等著做筆錄。”

  他的解釋,完全沒引起兩位老者的注意,而是彼此互相討論著,“你去看了情況嗎?”

  “還沒有,我吩咐所有儀器都開了,做個全面的檢查,現在在拍片子。”

  “人都到了嗎?片子出來給我看下。”

  “希望不會有太大問題,外科,神經科,骨科的主任醫師全部都來了,在等結果呢。”

  兩個人交談著,完全無視面前臉色古怪的孫隊長。

  “院長,片子出來了。”小護士急急的喊了一句,幾名資深醫師和院長主任全部衝了過去,看不到半點身為醫者最熟悉的淡定。

  饒是孫隊長經歷過這麼多大風浪,也想不出剛才自己送來的普通年輕人會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讓這麼多著名的醫者緊張成這個樣子。

  他有些忐忑,而那房間之後的某個女子,比他更加的忐忑加恐懼,透過大的玻璃窗,賈芍看到一群白色的醫師袍一個個的從眼前閃過,心不由的提到了嗓子眼。

  來的路上,甄朗還一直扶著她,安慰著她沒有事。她分明看到他的手能動,那應該沒有傷到神經,可是……

  她看不到甄朗,心開始慌亂,再看到騷動的人群,越發的有些不肯定自己開始的判斷。

  “能不激動嗎?”老醫師捏著她的腿,做著彎曲和活動的姿勢,“他是全國數一數二的胸外科主刀醫生,如果他的手出了問題,就再也拿不了手術刀了。”

  再也拿不了手術刀……

  賈芍像是被狠狠的打了一拳般,剎那間呼吸不能,就連思想也瞬間停止了,眼前一片空白,唯一的感知,是老醫生傳來的聲音,“前陣子不是有個彈鋼琴的為自己雙手上了天價的保險麼,人家怕手毀了就再也不能帶給別人藝術的享受。可要是甄醫生的手毀了,那可不是享受的問題,是多少人命的問題。”

  甄朗的手,會毀了?

  賈芍猛的跳了起來,“甄朗在哪?他在哪?”

  這麼久沒出現,難道真的傷的很重,所以直接進了手術室?

  她不是個多慮的人,但是現在的情形,讓她越想越怕,越想心頭越冷。

  她的動作很快,老醫生根本來不及反應,她已經跳下了地,朝著門的方向撲了過去。

  腳剛落地,一陣酸疼無力感從腳踝處湧上,她的身體晃了下,整個人朝門外撲倒。

  一隻手,自然而然的扶上了她的腰,接住了她的狼狽,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她熟悉的聲音,“雖然我很喜歡你投懷送抱,但是這麼多人看著,我會害羞的。”

  “甄朗……”賈芍抬起頭,望見的是一雙帶笑的眸子,她緊張的站起,眼睛停留在他右手的胳膊上,“你的手怎麼樣了?”

  血跡斑斑,乾涸後已經成了黑褐色,染了大半隻袖子,看上去觸目驚心。

  她的心,一抽一抽的,很有些呼吸不上來的感覺。

  傷她看的多,血也見的不少,但是這種心悸到空落落半天沉不到底底的感覺,卻從來不曾有過。

  “皮外傷,很淺的。”甄朗的左手抱著她的腰,低頭湊上她的耳朵,“在車上的時候不是給你看過了嗎?”

  “可是……”賈芍癟癟嘴,目光望著門外來來往往的人,低垂下腦袋。

  “他們小題大做。”甄朗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望著賈芍的表情,笑著,“怎麼,你在擔心我?”

  賈芍不說話,倒是那個老醫生在沉默了很久以後開了口,“別高興的太早,說不定是我捏的太狠了,她想逃跑。”

  甄朗把賈芍重新按回椅子上,沖著老醫生笑笑,“萬主任,麻煩您了。”

  老醫生看看賈芍,又望望甄朗,“你的要我看嗎?反正院長把所有科室的主任都喊來了,反正我也沒事,順便也替你瞧瞧?”

  甄朗苦笑著,擺了擺手,“我很好,您還是替她看吧。”

  “不要。”賈芍倔強的開口,“還是先給你看,我沒事。”

  她腳踝疼,那是老傷,要不了命的。可是他不同,檢查做了那麼多,也就是初步止血,連包紮都沒有,萬一更嚴重了怎麼辦?

  “我的他看不了。”甄朗一句話,賈芍的臉色更難看了。

  連醫生都看不了,難道真的很嚴重?

  在她灰敗的表情中看出了什麼,甄朗的手輕捏著她的下巴,“傻瓜,他是骨科的大夫,我這是外傷,他當然看不了。”

  “啊……”賈芍糾結了半天,沒想到得來的會是這樣一個答案,猛抬起臉,瞪了眼甄朗。

  不及開口,老醫生的手微用力,一股酸麻漲疼從腳踝處泛起,猝不及防的賈芍一咧嘴,痛叫出聲。

  甄朗摟著賈芍,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面目猙獰的表情,忍不住的笑出聲。

  “甄醫生。”小護士小聲的提醒著,“你的手要縫針,別再耽誤了。”

  甄朗的手放在賈芍的肩頭,轉身看著身邊的小護士,“就在這給我縫吧?”

  小護士拿著彎曲的針,銀光在燈下閃爍,賈芍頓時忘記了自己腿上的疼痛,目光緊緊的跟隨著,看著鋒利的鋼針挑起皮肉,穿著黑色的線。

  每穿一針,賈芍的嘴角就抽動一下,輕輕的嘶著氣,大眼忽閃忽閃的,始終不離甄朗的手。

  聽到她的聲音,甄朗低下頭,溫柔的詢問著,“疼?”

  悶悶的搖搖頭,賈芍看著他的手,“你疼。”

  甄朗呵呵笑著,“沒你疼,有麻藥的。”

  “哦。”她應著,心頭隱隱的疼痛卻不曾減少半分,還有些酸酸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認識他這麼多年,還真的沒看過他受傷,還是這樣的刀傷,白襯衫上的血漬,每看一次,她就難受一次。

  心裡堵的慌,她低頭咬著唇,始終沉默著,只在甄朗的手撫上她臉頰的時候,靜靜的貼上去,蹭了蹭。

  老醫生的手勁很大,她強忍著不叫出聲,但是腿還是下意識的抽躲著,全身僵硬。雙手緊緊的捏著自己的裙擺,真絲的面料已經被她捏成了一團,皺的像塊抹布。

  他拍拍她的臉頰,“我去自己的辦公室換套衣服,這一身太嚇人了,乖乖等我回來。”

  “你……”她望著他手上厚厚的紗布,雖然那翻卷著的刀口已經看不到了,卻依然觸目驚心。

  “放心吧。”甄朗把手臂揚了起來,“縫的很漂亮。”

  縫的很漂亮,這是什麼話?

  賈芍牽了下唇角,勉強扯了個笑,卻比哭還難看。

  當眼睛被強光刺激的時候,她已經看到了對方手中的刀,甚至剎那之間已經知道自己會受傷,可是她一點都不畏懼,也不害怕。可是現在,只看到甄朗手上的傷口,她卻恐懼了。

  怯怯的看著護士,仿佛要得到什麼答案似的,“他的手會不會有後遺症?”

  小護士眨著眼睛,笑著,“要是有後遺症,你以為院長他們還會這麼輕鬆嗎?傷口不淺,差點就傷到神經了,如果要癒合的好,這段時間千萬不能多用手。不過一道疤是免不了了。”

  說到這,小護士雙手交疊握著放在下巴處,兩隻眼睛朦朧虛幻的望著天花板,聲音充滿了嚮往,“甄醫生真是完美的英雄,不僅人長的帥性格好,危險的時候還為愛人擋刀,如果有個男人肯為我擋刀,我馬上嫁給他。”

  賈芍沉浸在自己的心思裡,只記住了小護士的一句話。

  差一點就傷到了神經……

  差一點他就從此再也不能拿手術刀了……

  差一點他的事業就因為自己而毀了……

  一件衣服從後面裹上她的身體,是他的西裝外套,“這裡涼,披著點。”

  她這才發現,長長的西裝下擺剛好遮到她的大腿,把那雪白的肌膚遮了個嚴嚴實實。

  老醫生手一捏,賈芍全身抽了下,額頭上的冷汗沁了出來,臉上慘白,卻咬牙沒叫出聲。

  甄朗面色微緊,聲音也不由的沉了,“範醫師,她這個嚴重嗎?”

  “單純從傷上說,韌帶拉傷加脫臼,不算很嚴重。”老醫生摘下老花眼鏡,慢悠悠的開口,“但是如果像你們說的這裡曾經有習慣性脫臼的話,我建議最好打個石膏固定,修養一陣子,不要再隨便走動加重壓力。”

  “啊!”賈芍望著自己已經腫起來的腳踝,臉變的更臭了,求救般的望向甄朗,“我沒關係的,以前老這樣的,習慣就好了。”

  可惜她輕鬆的說法並沒有給她帶來好運,甄朗眼神一閃,“老這樣?你怎麼沒說過?”

  “不重要的嘛。”她垂下頭。

  “打,一定要打。”甄朗毫不留情的破滅了她的希望,“您看到時候還要不要做理療,要的話我再帶她來。”

  於是,百般不願的賈姑娘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看著比自己腦袋還大的腳丫直挺挺的伸著,她欲哭無淚。

  門板上傳來有禮的敲擊聲,中年男子站在門口沖他們點頭招呼,臉上沉靜看不出心思,但是眼神裡儼然有著凝重,“甄先生,賈小姐。”

  賈芍順聲望去,有些驚訝,“咦,謝叔叔。”

  中年男子走進門,看看甄朗手中厚厚的紗布,還有賈芍碩大的石膏石膏腿,眉頭擰成了川字型,“怎麼會這樣?”

  甄朗沖他點點頭,兩個人悄然走到一邊低聲說著,間或看到男子掏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又繼續低頭說了起來。

  賈芍始終很沉默,與平日裡跳脫靈動的氣勢截然相反,一個人悶坐在椅子裡,連頭也不曾抬過。

  “甄先生,您如果沒事了,是不是可以做筆錄了?”孫隊長有些不耐,口氣也不是太好,“如果人人都象你這樣讓人等,我們豈不是不要出警了,全圍著你一個人轉?”

  甄朗還未開口,中年男子已經出聲,“孫隊長是嗎?我是甄先生的代表律師,你叫我謝國長,一切事情由我和你們說。”

  謝國長?孫隊長對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一時間竟沒有想起來。

  “你能說的清楚嗎?”等了這麼久,出來一個律師,這算什麼?

  謝國長微微一笑,“如果你覺得不對的話,那我向你的上級請示一下,看看行不行?順便再問一下,報警電話打出去,五百米距離為什麼半個小時未見出警。”

  他的話語讓孫隊長很是不滿,黑沉著臉,“不行,按規矩當事人必須做筆錄,你可以陪同。”

  正在僵持中,一輛車停在醫院外,下來一名威嚴的中年人,他目光一閃,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孫隊長心頭一凜,慌忙迎了上去,“局長。”

  男人狠狠的瞪了孫隊長一樣,迎上甄朗雙手伸出,“甄先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一定讓他們馬上立案調查。”

  甄朗淡淡一笑,和局長雙手互握,“剛才謝律師已經和您說了個大概,我想您心裡多少有些數了,只怕這裡涉及了搶劫、綁架、尋釁滋事、還是黑社會團夥,您看我現在這樣,明天的商會招標,要是有記者問起,讓我怎麼說好?”

  “這……”局長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轉頭,一指孫隊長,“還不趕緊去立案?”

  甄朗笑笑,“這事鬧大了影響不好,明天省裡的商會投標我還是不出席了,不然會引起商會中人的不安,影響你們的招標引資。我派代表出面,記者也不會知道的。”

  局長的臉依然緊繃,“甄先生……”

  甄朗點點頭,對著謝國長低聲交代著,“今天的事不要和家裡說,半點都不要洩露。”

  謝國長面露難色,終於還是點點頭。

  局長的臉總算鬆弛了下來,“要不要我派人手護送你們回去?”

  “不了。”甄朗搖頭,沖著賈芍招招手,“我們回家。”

  賈芍坐在輪椅上,耷拉著腦袋,還是一聲不吭。

  甄朗一隻手推著輪椅,低頭湊上她的耳朵邊,“丫頭,幹什麼無精打采的?”

  賈芍看看他,又低下頭。

  “餓了?那我讓謝叔派人送點吃的到家裡去?”

  餓?她根本什麼都不想吃!

  還是搖頭。

  “是不是覺得給我添麻煩了?”

  回應給他的,還是搖著的腦袋頂。

  甄朗微笑,對著她的耳朵吹口氣,“是不是覺得沒保護好我,很沒用?”

  賈芍的身體僵了下,不搖了。

  這麼多年,都是她為他打架,從來沒輸過,也從來沒讓他受到別人的欺負,可是今天,不但自己壯烈了一條腿,甄朗還掛了彩,這唯一值得自己炫耀的優點,也徹底沒有了。

  “其實,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你。”甄朗沉吟了下,“你要是不幫我,我就慘了。”

  這一下,那個耷拉著的腦袋終於抬了起來,默默的望著他。

  “我……”甄朗輕咳了下,“這只手現在不能動了,我沒辦法洗澡,也沒辦法刷牙,甚至連上廁所都沒辦法解皮帶扣扣子。除了你,只怕沒人能幫我了,你行不行?”

  那雙杏仁大眼裡終於有了些許的光彩,她重重的點了點頭,“行!”

  輪椅推動,兩個人消失在醫院的大門前,謝國長帶來的一眾人遠遠的跟著,聽到風裡隱約傳來的飄渺聲音。

  “那全你幫忙了啊。”

  “好,我保證做到最好。”

  “來,笑一下。”

  “不笑,你這個樣子銼死了,天殘。”

  “你更銼,地缺!”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6
發表於 2017-3-8 00:31:25 |只看該作者
四十五、互幫互助,餵飯洗澡

  兩個淒慘的人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回到了家,當甄朗進門的時候,還能看到門口幾個彪形大漢抱肩站著。

  他無奈搖頭,沖他們揮揮手,“你們別這麼站著,會嚇到這裡的住戶的,樓下有保安。”

  幾人堅定的搖搖頭,依然雙手抱著肩膀站定。

  “我能要求你們回去嗎?”甄朗依然是好脾氣的開口,只是眼神中的堅持也不容商榷。

  “小甄先生。”一名保鏢為難的開口,“這謝先生有發話了,如果我們要是讓您出了視線範圍,我們都別幹了。”

  “不出視線範圍?”甄朗有些好笑,“那是不是我們夫妻生活,你們也要站在旁邊看著?”

  “呃……”幾人面面相覷,張嘴說不出話。

  “這樣吧,我和謝叔說,你們也不用這麼緊張的守著。”甄朗搖頭,拿起電話,在簡短的交鋒過後,幾人迅速的從門口撤離,還給他們暫時的清淨安寧。

  賈芍坐在沙發上,碩大的腳架在茶几上,歪歪的靠著,斜睨了眼門口的甄朗,連聲音都是懶懶的,“他們走了?”

  甄朗苦笑,“沒,只是換了個地方,沒這麼顯眼而已。”

  “樓下啊?”賈芍翻了個白眼,“那我寧願站在這個門口,最多只嚇到隔壁,站到樓下嚇到一棟樓的住戶。”

  “沒辦法。”甄朗走到窗邊,目光眺望樓下,“謝叔堅持,如果我不答應的話,咱們今天的狀況就要被報告到家裡,然後你就等著一堆人押我們回去吧。”

  “我不要……”賈芍發出一聲重重的哀嘆,“今天才溜回來的,我不要回去!”

  “我也不想回去。”甄朗在她身邊坐下,目光望著她的腿,“回去豈不是很麻煩?”

  自從進了屋,賈芍早就嫌熱把甄朗的西裝脫到了一邊,腿直直的架在茶几上,那分成兩片的裙擺自動掉了下去,露出細膩的肌膚,修長挺直的大腿。

  甄朗的目光,就帶著欣賞的色彩,盯著那充滿彈性的肌膚,笑著。

  “謝叔不會彙報吧?”賈芍下意識的靠向甄朗的肩膀,才剛剛貼上又忽然如觸電般的彈了回來,瑟瑟的靠上沙發。

  甄朗伸手把那個想要挪遠的人給攬了回來,“我這只手是好的。”

  賈芍還想動,抬頭正對上甄朗堅持的目光,就由他抱著,靠在他的懷裡蜷縮著。

  “放心吧,我和謝叔特地交代過,他不會說的。”甄朗看著自己懷裡的螓首,手指撥弄著她的髮絲,“沒人會押你回去把你關起來的。”

  賈芍望著自己的腿,懶懶的開口,聲音無限委屈,“也差不多了。”

  “我陪你。”他下巴抵著她的頭頂,“保證不讓你無聊,行不?”

  賈芍可憐兮兮的抬頭,“真的?”

  “真的。”甄朗輕啄了下她的臉,“咱們不是天殘地缺麼,怎麼能分開?”

  “你是不是笑我沒用?”那仰起的小臉慘慘的,清透的眼中盡是失落,“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打架會輸,也從來沒想過會讓你在我面前受傷。”

  她望著甄朗的眼睛,輕輕眨了眨,眼瞳中飄起受傷的表情,甚至有些許霧水,“從小到大,都是我打贏的,小時候答應保護你的,吃了你那麼多糖,結果……”

  “咳咳。”甄朗笑出聲,“沒事,我不追究你沒履行口頭合約的責任,想吃再給你買好了。”

  “不吃甜東西了。”賈芍哼了聲,發現甄朗的目光一直望著某個點。

  賈芍順著他的眼神看去,發現他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腿上許久不曾挪開,本來溫順的表情頓時變了樣子,就像一隻慵懶的貓突然被人踩了尾巴,不但眼睛睜的溜圓,全身的毛也同時炸了。

  “你看什麼呢?”她揪著甄朗的前襟,“說,你到底在想什麼?”

  甄朗看著她閃著火光的眼睛,笑容更大了,手指蹭著她的下巴,“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很誘人嗎?”

  “誘人?”賈芍瞪著自己白色的石膏腳,野貓姿態立現,“我就知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笑我丟人是吧?笑我現在打石膏是吧?笑我不良於行是吧?”

  她越說聲音越大,拳頭在空中不斷的揮舞著,就是不敢落下,憤憤的瞪著他纏滿紗布的手,抽回了拳頭。

  “真的。”他的手順著她的腰身滑下,輕撫著裙擺下的肌膚,入手絲滑,讓人不捨抽離。

  他的掌心熱熱的,細細的撫著,眯著雙眼帶著笑,仿佛是品味著什麼;而賈芍窩在他的懷抱中,累的打了個呵欠。

  “累了?”這一折騰早已過了半夜,甄朗看著賈芍漸漸滑落的身體,“要睡覺了嗎?”

  撲在他的懷裡,賈芍慢慢的搖了搖頭,“不累。”

  她縮在沙發上,半枕著他的腿,身體蜷曲猶如貓兒一樣,如果不是那個大石膏就刻稱得上是完美的懶貓姿態,甄朗的手,遊移在那雙修長的大腿上,掌心的熱度侵蝕著她的肌膚。

  熱熱的,有點癢,還有些麻。她發現,甄朗最近越來越喜歡黏著她蹭著她了,不是摸她的臉就是捏她的手,好像她是心愛的玩具一樣。

  “好玩是吧?”她閉著眼睛,發出輕輕的哼聲。

  “是啊,你的肉軟軟的,捏起來很舒服。”他的回答帶著幾分不正經,也是同樣懶懶的。

  賈芍就像是被主人撫慰著的寵物,在甄朗的撫摸中扭了扭身體,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呻吟。

  那撫在她腿上的手忽然一停,她不安的動了動,輕輕哼著,似是在討著他的繼續。

  他俯下臉湊上她的臉邊,手中繼續輕柔的撫著,那腿上的人嘟了嘟唇,貼的更緊了些。

  唇,在她的臉頰上劃過,柔柔的發出低喃,“老婆,新婚第一夜被你狠狠踩了一腳,今天可是單獨相處的第一晚,應該好好的紀念下的。”

  她閉著眼睛,在感受中尋找著他唇的方向,直到兩唇輕碰,幾下點觸吮吻,她才哼哼的出聲,聲音懶懶的,“今天也很值得紀念啊,嗯……”

  是啊,很值得紀念……

  甄朗流連在她的唇邊,遊移著。而她無意識的回應著,迎合著他溫暖的唇。

  他輕啄著,先是一下下的碰上,又飛快的挪開,她瑟縮了下,吃吃笑出聲。

  “專心點。”甄朗頗有些不滿,咬了下她的唇。

  她回咬著,兩人仿佛是蝴蝶和花蕊之間的交鋒,細密輕柔,急促的碰著,彼此的氣息混雜著,又似汲取不夠的不斷需索。

  開始是玩笑,之後是隨意,再然後他們的親吻越發的深入,甄朗挑逗著她的舌尖,而她的手臂不自覺的勾上他的頸項,抬起了身子。

  甄朗的手,撩起了她裙子的下擺,溫熱的手掌滑了進去,撫上她纖細的腰身。

  她不安的扭動著腰,卻引來他更加強勢的偎貼,兩個人的呼吸聲漸濃,只剩下空調機呼呼吹著冷風的聲音。

  甄朗的唇順著她的臉頰動著,親過她臉上每一寸肌膚,再落到她的頸項間。

  吮過,紅色的印記浮現,帶著水光,顯得魅惑妖異。

  賈芍呼吸聲漸快,摟著甄朗的脖子,感受著他在自己身上燃點下的朵朵火焰之花,奇異的感覺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抱著甄朗,無助的喘息著。

  濃烈的氣息吻出情烈如火,沙發上的人影交纏著繾綣儷影……

  “叮咚!”門鈴聲猶如一盆涼水潑下,打散了兩個人的激情。

  甄朗抬起頭,低啞著嗓音,“誰!?”

  門鈴聲一頓,外面傳來訥訥的嗓音,“甄先生,謝先生讓我們給您送宵夜,還有燉的補品。”

  甄朗輕輕拍了拍賈芍的臉,站起身拉開門,賈芍縮在沙發上,兩眼尋不到焦距,完全的魂魄離體狀態。

  一干人捧著大碟小碟魚貫而入,在賈芍面前放下一長排的食物,沖著甄朗彎腰行禮後,又魚貫而出。

  甄朗拽著沙發中半晌沒回神的人,“好吃鬼,餓了沒?吃飯先。”

  她張了張唇,還未出聲,肚子處已經爆發出一聲巨大的鳴叫,被甄朗輕刮了下鼻子,“快吃吧。”

  香氣勾引著她所有的食欲,她拿起筷子夾著菜湊向嘴邊,剛剛張開嘴,正看到站在身邊的甄朗,那菜怎麼也塞不進去了。

  手指摩挲著她的頭頂,甄朗笑著,“快吃啊,不是餓了嗎?”

  想了想,她伸手拽下甄朗的身體,那筷子伸到他的唇邊:“一起吃。”

  甄朗緊貼著她坐下,含著她遞過來的菜,“你不是餓嗎,你先吃。”

  賈芍搖搖頭,將飯送到他的嘴邊,“我答應過要幫你的,你左手拿不了筷子,我餵你吃。”

  “那一起?”甄朗一隻手摟上賈芍的腰,手中微微用力,將她抱上了自己的膝頭。

  賈芍捧著碗,乖乖的伸到他的面前,笨拙的挑著飯,送到甄朗的嘴邊,小心翼翼的手哆哆嗦嗦,本就不多的飯,大部分都掉到了甄朗的身上。

  賈芍舉著湯勺,討好的遞過來,咧著傻笑,“雞湯,多喝點傷口恢復的快。”

  “你也喝。”甄朗唯一能動的手摟著賈芍,看她自己喝一口餵他一口,不時還爆發出危險的叫聲。

  “啊,又撒了。”

  “別動,別動。”

  “幸好雞湯是溫的,不是燙的。”

  “哎呀,菜掉了。”

  不管她給什麼,甄朗盡皆笑納,可憐的是他的高檔襯衫,上面沾滿了油漬湯漬還有剩菜剩飯,花花綠綠的好不熱鬧。

  兩個人連吃帶玩,偶爾甄朗從她嘴巴裡吮出口雞湯,她也隨了他的動作,被人連親帶吻討了無數便宜,一頓飯也不知道吃了多久。

  夏日的天空亮的比較早,當天色已經泛起了淺淺的白色時,兩個人才勉強吃完了這一頓彼此照顧的飯。

  賈芍張開嘴,打了個很沒形象的呵欠,懶懶的蹭上甄朗的肩頭。

  “累了吧?”甄朗親了下她的額頭,“我去放水洗澡。”

  “嗯!”吃的太飽,血液放慢,賈芍開始迷迷糊糊的犯困。

  “一會幫我脫衣服,還有,幫我擦背……”甄朗轉身進了浴室,丟下那個暈暈的賈芍望著他的背影發呆。

  他剛剛說什麼?洗澡?

  那就是要幫他脫衣服脫褲子咯?

  還要面對一個全光的甄朗?

  還要幫他洗澡擦水?豈不是自己要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把他身上的水漬擦乾淨?也就是要摸遍他身體的每一寸?

  白皮豬似的甄朗?光溜溜的甄朗?

  她的臉,沒來由的飛起紅暈,一路燒下去,連腳指頭縫都是熱燙燙的。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7
發表於 2017-3-8 00:31:39 |只看該作者
四十六、芍芍,要了奴吧

    光溜溜甄朗……

    沒衣服甄朗……

    賈芍腦袋裡這幾個字不停旋轉著,把大腦塞滿滿,然後自動從字面轉換為圖片影像。

    是不是空調冷氣沒開?還是突然壞了?為什麼她覺得臉上一陣陣燒燙?

    浴室裡水聲嘩嘩響,她在腦海中描繪著金剛出浴圖場景,強健身體擺出硬朗姿態,面對著她雙臂鼓起,肌肉糾結,就像“勁霸”服飾廣告圖一樣,再對著她齜牙一笑。

    天哪,她想哪去了,甄朗怎麼可能是肌肉糾結猛男型?

    雖然她沒見過全部,好歹也看過部分,加上手裡摸,身體蹭,腳下踩,甄朗絕對不是她剛剛想過那樣。

    甄朗身型,應該屬於修長緊致吧,絕不肌肉糾結卻也不是文弱書生,摸起來感覺很好,仿佛那身體裡蘊含著男人特有力量,比例均勻,觸感良好,非要她形容話,瀟灑倜儻這個詞最是合適不過。

    尤其是那寬肩窄腰,還有挺翹屁股……

    “丫頭,快來幫忙。”甄朗從門邊探出腦袋。

    “哦!”賈芍深吸一口氣,以一種悲壯和視死如歸情懷扶著牆壁,一下下跳進了浴室。

    浴缸邊,甄朗彎腰放著水,溫溫熱氣飄散開,點點水霧沾染上他髮絲,顯得那張臉愈發俊美。

    完全不是她想像那樣,甄朗衣服褲子都好好穿在身上呢,襯衫吸了水汽,貼著身體,勾勒出他完美身型。

    探了探水溫,他斜睨了下站在一旁賈芍,“想什麼呢?”

    “你屁股好翹。”想也不想,賈芍直接蹦出一句。

    話出口,她就想一巴掌扇上自己臉,她居然順口把心裡想什麼都說出來了。

    “是嗎?”甄朗眉頭抬了抬,“想摸下嗎?”

    驚覺自己失言賈芍憤怒白了眼甄朗,“誰想摸你!”

    甄朗笑笑,指指升騰著霧氣浴缸,“我先洗行不行?因為要你幫忙,到時候弄你一身水你又要重洗。”

    這一點賈芍沒有和他爭論,乖乖點了下頭。

    “怎麼不坐在輪椅上?”甄朗看著她一隻手扶著牆,勾著沉重石膏腿樣子,“這樣很累。”

    “那樣很像傷殘人士。”某人不滿嘀咕著。

    甄朗失笑,“你現在難道不是傷殘人士嗎?”

    “我能站穩就行。”她轉身背靠著牆,沖他伸出手,“我幫你脫?”

    甄朗站在她面前,看著她手摸上自己襯衫扣子,眼中蘊著幾分寵溺微笑,浴室裡靜悄悄,只有她手擦過他襯衫時輕微滑動聲。

    他胸膛在她一寸寸解衣中露出大半春光,她看著一縷胸線慢慢展露,手中動作不由頓住了。

    皮膚觸感很好,即使已經若有若無摸過無數次,她還是不得不承認,甄朗身材比她街頭見過不少半裸男要好看多。

    尤其是,他沒有討厭胸毛。

    電視裡外男人一片毛茸茸尚算性感話,那有時夏天街頭路角看到光著上身男子裡不乏胸毛三兩根稀稀落落象被牛啃禿掉荒地,要麼就是某兩個點上突兀著挺著幾條黑絲迎風擺動,沒有性感只有猥瑣。

    幸好,這些甄朗都沒有。她還是愛看這種乾淨白皙胸膛。

    胸膛之下,小腹起伏著,能看到呼吸間幾塊腹肌漂亮收縮,她好想伸手摸摸,觸碰下那種像是包裹著鐵塊絨布感覺。

    她愣愣看著,不自覺咽了咽口水,手指貼了上去,輕輕滑動。

    手指下肌膚,在呼吸間蘊著力量,熱熱。

    他呼吸,濃重壓抑,眼尾挑起,輕輕湊上她耳邊,“水涼了,你脫完了嗎?”

    “啊!”她猛抽回手,三下五除二拽下他衣服,“好、好了……”

    “你冷啊?”甄朗手撫著她發,輕柔別到她耳後。

    她抬起頭,正對上那雙帶笑眼,又是一個激靈,“不冷。”

    “不冷你抖什麼?”甄朗笑出聲,將她滿面通紅收入眼中。

    她也不明白自己抖什麼,甚至還不明白為什麼她摸過甄朗以後,不僅呼吸亂了,說話啞了,聯手都哆嗦了。

    “你還不去洗!”她僵直著脖子,硬硬憋出一句,“不是水冷了嗎?”

    甄朗目光下滑,停留在自己腰間,“褲子!”

    “啊……”剛想開口反駁,就看到他那纏滿紗布手,賈芍訥訥收回到了嘴邊話,“好。”

    手,像是中風後遺症似,抖抖抖。

    好不容易挪上了他西裝褲扣子,那溫熱小腹在他呼吸中再次貼上了她手背,賈芍又是一顫,觸電似抽回了手。

    “嗯?”甄朗發出疑問哼聲,“怎麼了?”

    她閉上眼睛,憋住一口氣,以視死如歸大無畏姿態,奮力一扯皮帶,揪掉扣子,拽了下。

    “嘶……”拉鍊發出最後呻吟,帶著殘破語調,壯烈犧牲。

    “你就是這麼報答救命恩人?”甄朗目光掃著從分成兩截褲子,還有她手中帶著線頭扣子,不住搖頭。

    賈芍睜開眼,卻是兩眼上翻望著天花板,聲音強硬,“你洗不洗?”

    輕笑中,水聲蕩漾傳來,賈芍深深吸著氣,再緩緩吐出,眼睛都快抽筋了也不敢挪下來。

    “丫頭,擦背。”一條毛巾罩上她腦袋。

    賈芍揪著毛巾,再一次壯志成仁,英勇而機械抬起胳膊,腦海中想像著可能會看到一切。

    “勁霸男裝”現實版會不會出現?還是18+版本。

    “快點。”一聲催促,終於讓她下定了決心。

    二十多年前就看過無數次了,怕什麼,怕什麼,怕什麼……

    甄朗笑,絲絲縷縷飄蕩,激起了她深藏著勇氣,猛轉身,一手扯開浴簾!

    結實背部肌肉,帶著水珠滑落,滴答在浴缸邊緣她腳邊,黑色髮絲沾染了水珠,順著頸項滾下。

     “呃!”她有些意外。

     此刻甄朗背對著她坐在浴缸中,她能看到,只有一個背影,和帶水黑髮。

     “你個色女,想偷看?”甄朗側臉,飛給她一個魅惑笑眼,“還不快幫我洗頭。”

    什麼也沒有,虧她做了如此強大心理準備。

    賈芍心頭一鬆,拿起洗髮水,慢慢揉上他頭。

    沾了水髮絲更加柔軟,從她手指間掠過,一下、又一下。

    她與他曾經很親密,打打鬧鬧這麼多年,但是這樣幫他洗髮卻是第一遭,那種髮絲蓬鬆著泡泡在她手指間綻放感覺,很是奇妙。

    溫水還在慢慢流淌著,甄朗靠著浴缸壁,閉上眼睛享受著,聲音也變和這水一樣,溫柔,輕緩。

    “丫頭,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也跟老頭混過?”

    “嗯。”她慢慢揉著他髮,小心不讓洗髮水碰到他臉頰,那細膩動作完全不符合她一貫風格,而她沒有半點察覺。

    “還記得那年老頭追著你跑,想要你跟他學習情形嗎?”

    她想了想,“你說他從學校追到我家,堵著家門口做我爸媽工作,求我去嗎?”

    那時候,簡直是雞飛狗跳,她從來沒見過如此“求才若渴”人,就連校長都忍受不了老頭癡纏,恨不能把她打包直接送給老頭算了。而她,更是每天都能見到老頭報到身影,週末更是從早蹲到晚,不知道鄰居還以為她們家欠人錢被追債呢。

    但是很奇怪,他居然沒纏甄朗家,而是死纏著自己不放。

    “我和他說,只要你同意了,我就沒問題。”甄朗一語道破。

    她手一緊,扯著甄朗頭髮,“原來禍首是你!!!”

    甄朗噙著笑,也不反抗,由她拉扯著。

    她扳著甄朗臉,活活讓他回頭看到她眼中不滿,“既然後來我答應了,為什麼不見你和我一起練功?”

    那時候甄朗,都是默默站在旁邊等她,她一直以為是老頭對她偏愛才允許這個小屁孩跟班,原來壓根就是讓另外一個心肝寶貝聽課呢。

    “我要是當你面練功了,你就不保護我了。”他伸手拉低她,在她唇邊淺淡啄著,“也不會欺負我了。”

    “哼。”賈芍習慣了他動手動腳,滿手泡泡,順從被他啄著。

    “其實幹什麼我真沒興趣,只要看著你就好。”他聲音猶如低喟,傳入她耳內,心頭漣漪飄蕩,“我知道你好動,也知道你想去,可是我怕你傷了,因為他們那時候老是談論大強度訓練會傷了身體,所以賈爸賈媽才不想你去,我如果不親自去練練,怎麼知道你到底能不能承受?”

    一句不捨,仿佛重錘敲在她心間,有點酸酸,更多是甜。

    “跟著我幹什麼。”她哼哼著,“想欺負我一輩子麼?”

    “是你說定了我,我不跟著你,誰要啊。”甄朗臉帶著水珠霧氣,幽幽望著她,“芍芍,要了奴吧……”

    賈芍手一歪,整個人朝前栽倒。

    “啊……”

    矮矮浴缸擋不住某人前衝身影,賈芍拉著尖叫撲向浴缸,噗通一聲趴了進去,只剩一個白石膏大腿在空中晃悠著。

    甄朗伸出完好那只手,撈起某人,“親愛,鴛鴦浴麼?”

    “噗!”可憐賈姑娘,再次被甄朗洗澡水——嗆到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8
發表於 2017-3-8 00:31:52 |只看該作者
四十七、悲催的激情

  兩個人身體貼在一起,溫熱的水波在身體周圍蕩漾著,暖暖的氤氳之氣散開,飄送著薄薄的沐浴乳的味道。

  夏日的衣衫單薄,被水沁透之後貼在身上,勾勒出她纖細的身形,濕淋淋的髮絲淌著水,無辜的眼睛睜著迷惘的光芒,看上去頗有些可憐。

  一隻手擦著她的臉,某人懶懶的靠著浴缸沿,看著她的慘狀,水洗過的唇愈發的紅潤,“娘子如此熱情,投懷送抱,難以消受美人恩吶……”

  後面的話,嗓音調的高高,猶如唱京劇般誇張。

  “你剛剛說什麼?”賈芍甩了甩頭髮,甩落一片晶瑩水珠,伸手習慣性的抓向他的前襟,卻在空中怔怔的停下。

  現在的他,根本沒衣服,她該扯哪?

  “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那我只好勉為其難了。”甄朗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勾挑著眼角,柔亮的髮絲滴著水珠,笑容在暈黃的燈光下妖異中帶著魅惑,手指悄然的勾上賈芍的下巴。

  如此狹小的空間,某人纏滿石膏的腿架在浴缸邊沿,手攀著他的肩膀,胳膊如水蛇一般扒拉著他的肩頭,眼睛裡閃著殺人的光芒,“我問你,剛剛說什麼呢?”

  他們不是敵人麼?

  好吧,就算不是敵人,至多重回以前的親密朋友戰線。

  也似乎不對,那就比朋友更曖昧點的知己吧。

  他,他怎麼能說出口那樣的話?

  他真當自己是傻子,什麼也不懂麼?

  一雙杏仁大眼對著甄朗怒目而視,所有的心思都在眼神中表露了個無疑。而甄朗,始終慵懶的靠著浴缸邊沿,似被暖波熏軟了似的,看看身上趴著的賈芍,眼光似有意似無意的掃過她被水浸透的衣服,口氣隨意,“玩笑而已。”

  對方如此快速的放低姿態,讓她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在聽到他如此隨意的口氣之後,心頭隱約有說不出來的味道。

  水珠被拭淨,甄朗的手指摩挲著她的下巴,燈光落在他的眼中,跳躍著無名的火焰。

  如此近的距離,他的呼吸輕輕撒在她的臉上,明亮的雙眸近在咫尺,黑色的深潭中流動著沉沉的漩渦,在對視之間,將她的目光吸引、沉溺。

  看著他的臉無限靠近,看著他的唇輕柔的貼上她的臉頰,感覺到他柔軟的唇瓣從臉頰蹭到唇角,炙熱的氣息籠罩著她。

  一切動作,都似慢鏡頭般。臉在她眼前放大,她卻無法抗拒。

  或者說是,無力抗拒。

  柔潤的唇,帶著濕氣,輕巧的貼上她,熟練的吮吻著她的唇,勾動著她的熱情,一寸寸的侵蝕著。

  她傻傻的開啟,手臂繞著他的頸項,將自己貼的更近,不但順從,而且更加的迎合。

  他不斷的深入著,汲取她的香甜,而她,掛在他的懷裡,傻愣愣的,不知所措。

  眼底的笑意愈濃,甄朗湊上她的耳邊,“知己不會這樣的,對嗎?”

  她那點心思,眨下眼睛他都明白她在想什麼。

  而那顯然被親到神魂顛倒魂魄不齊的她,遊離著眼神,紅唇微張,略腫的雙瓣閃著不設防,灑落不經意的引誘。

  “你是在勾引我繼續親嗎?”聲音低啞,飄蕩在她的耳邊,說著,已是幾個細密的淺啄落在她的唇邊。

  下意識的一抿,她咬著自己的唇,酥麻的感覺中還有他殘留的氣息。身體,忽然軟軟的,使不上勁。

  此刻的她,人坐在浴缸裡,腿卻掛在浴缸邊,擺著詭異的姿勢,迷蒙眼透著些許無助。

  甄朗的舌尖擦過自己的唇,讓她又是心神一蕩,“丫頭,還沒回答我呢,有這樣的知己嗎?”

  “有,有吧。”她的回答軟弱無力,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

  “有這樣親密鴛鴦浴的知己?”甄朗輕哼了聲,手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下她纖細的腰身,“有這麼肌膚相親嚴絲合縫的知己?”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挑了挑眉頭,盯著她的唇。

  姿勢扭曲,賈芍艱難的動了下,好不容易翻了個身,卻是一屁股坐在甄朗的腿上,而甄朗,一隻手環著她的腰,扭曲著面孔,半真半假的叫著,“小心小心……”

  越是叫,她越是小心,一條腿翹的高高,無法用力,只能靠著他身體的力量慢慢的挪著。

  一缸水,一個叫的淒慘的男人,讓她更是不敢隨意動彈,尤其是這個哀哀痛叫的男人,還不時把個纏滿了紗布的手晃蕩在她的眼前。

  “你別動。”賈芍瞪著他,“我,我要起來。”

  “好,我不動。”某人放開雙臂,慵懶的靠著,眯起眼舒服的享受水波的流淌。

  她想要撐著浴缸沿撐起身體,卻發現身邊的位置已被他佔據,根本沒有著力點,想了半天,她慢慢把那條沒受傷的腿放進了浴缸。

  水,嘩啦啦的溢了出去,流了滿地,狹窄的空間變的更加擁擠。

  好不容易腳尖踩上了底,她扭了扭,不經意的聽到了身旁人忽然變重的呼吸。

  平衡不夠,她再度伸出手,朝著身下探去。

  摸……

  摸……

  摸……

  手腕,忽然被抓住,那悠閒靠著休息的某人猛的睜開眼,“丫頭,再摸下去,我不保證我們之間的洞房花燭夜能安全的走到床上而不是在這裡。”

  無辜的大眼瞪著,賈芍努力的吸收著他的話,腦子完全被熱氣熏化了,水下的手下意識的又捏了捏。

  “嘩啦……”水花四濺,騷動的某人爪子被猛的拉出了水面,被繞上他的頸,下一秒,身上沾滿水珠的衣衫瞬間撕裂,炙熱的唇已吮了上去。

  暖流,從他的唇傳出,順著她的肌膚流進血液中,瞬間彌漫了全身。

  衣衫,從她的肩頭滑下,沉重的掉入水中,白皙的身體滴落著水珠,無力的被他主導了一切。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炙熱的唇徘徊在自己的頸間,吻過每一寸,順著頸項的弧度,一點點的向下。

  半個身子在外面,有些涼,身下的水不住的溢出,又是溫熱,冷與熱,奇異的交融著,讓她無所適從。

  更無所適從的,是此刻甄朗的反應。

  她印象中的他,一向是從容優雅,絕不失禮于外人,縱然是對著她使壞,也是言語稍加逗弄,這樣狂暴的失態,她還是第一次見。

  不對,昨天也見了一次,在看到她被人圍攻之時,當他保護在她身前毫無保留出手的時候,他的身上,也是這樣無遮無掩的瘋狂氣勢。

  但是,又有些不同。

  昨日的他,爆發的是保護欲,剎那間的鋒芒無人敢觸碰。

  今日的他,濃烈的是佔有欲,一瞬間的熱情讓她血脈賁張。

  她清晰的感覺到,那唇落在身體上的熱度,那吮吻中隱含著的小心,還有手指間傳遞著的情火。

  身上同樣的火焰被點燃,她微扭了下身體,那吻上鎖骨的力量更強了些,淺淺的低吟從口中飄蕩而出。

  這種燃燒的感覺,是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只有在甄朗的親吻中,她才感覺過這種燃燒血液的熱度,而這熱度,今夜更甚。

  “抱住我。”一聲命令,她順從緊擁,早將習慣性的抗拒仍到了腦後。

  一隻手緊擁著她的腰身,甄朗的身體從浴缸中站起,單手抱著癱軟的她,朝著臥室而去。

  浴缸的水,淅淅瀝瀝的流著,卻無人再去理會。

  濕濕的腳印,從浴室延伸向臥室,周邊一派水珠滴答。

  他好大的力氣,只靠一隻手,就將她整個人給抱離了浴缸,而她無論如何是做不到的,不知道兩個人較量身手,她能不能打過?

  這居然是某人此刻的第一想法。

  隨後,她的思緒再一次被熱吻奪走。甄朗擁著她的身體,噙著她的唇,瘋狂的落下他的印跡。

  人,被直接丟進床榻間,當身體離開他的溫度,她竟然有片刻的失落感,只是這感覺還不及去深思,人影已覆上了她的身體。

  他的吻幾乎膜拜了她的全身,燃點下簇簇火焰,而她,不但沒有一點反抗,內心深處竟然渴望汲取更多。

  “丫頭,你還說是知己嗎?”沙啞的嗓音還有黑沉如潭水的目光,都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讓她呼吸急促。

  從何時起,她對甄朗俊美的容貌從鄙夷變成了欣賞,又轉化為了此刻的貪戀?

  他的手,在她光潔的皮膚上游走,聲音更加的低沉,“你會允許知己對你這樣嗎?”

  她望著他的眼睛,中了魔咒般訥訥,“我,沒有其他知己。”

  她的生命中能被記憶的男子,自始至終都是他,何來的比較,又怎麼會知道結果?

  甄朗的唇微翹,仍有些不滿,“那麼,你會允許別的男人這樣碰你嗎?”

  別人?

  如此刻一般的肌膚相親,纏綿親吻嗎?

  她的眼睛頓時瞪的溜圓,努力的幻想著。

  其他男人,其他男人……

  “金色向日葵”婚紗部的攝影師小周、小李、小陳、小趙?這是工作中她經常接觸,也勉強算是“肌膚”觸碰的男人了。

  賈芍胃酸一陣湧動,一口酸水差點噴了出來,活活被咽了下去。

  不是因為甄朗帥氣,不是因為甄朗的優雅,更不是因為甄朗身上金光閃閃的附加值,只是因為這個人,熟悉的猶如左右手一般的人。

  他的唇,輕齧上她嬌嫩的耳垂,“你的丈夫,將來要是你最親密的人,你認為還能等到一個比我更加能與你親近的人嗎?”

  論感情,論默契,論合拍,世上不會再有其他人超過他了吧?

  “那麼丫頭,我可能做你真正的丈夫?”他舔過她的耳垂,帶給她一陣酥麻戰慄,“同床共枕,一生相伴的丈夫?”

  賈芍的手,悄悄爬上他的臉頰,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深深的印入她的眼底,她眨也不眨的看著,再看著。

  手臂,攀上他的肩頭,將他拉向自己,慢慢收緊……

  雨點般的狂吻落下,她再也無法喘息,放任自己沉醉於他設下的情海中,隨波逐流。

  二十多年,都習慣了他的存在,換一個人只怕是不可能了,讓他成為自己真正的丈夫,這個主意似乎不錯。

  她輕輕的笑了,才展顏,又被他悉數的吻落。

  忽然,他低低的一聲悶哼,眉頭微皺。

  “你的手!”賈芍猛的想起他才受了傷,手臂根本無法支撐身體的動作。

  想要扶住他,剛一動身體。

  “咚……”

  “嗷……”

  某人的大石膏腿狠狠的敲在床沿,慘嚎頓起。

  熱情的火焰頓時被這痛苦澆滅,甄朗望著她扭曲的臉,咧出一個笑意,翻倒在她身邊,“看來,不管誰在上面,都解決不了我們此刻的難題了。”

  天殘與地缺,在某些時候,也是不能互補的。

  雖然沒能走到最後一步,但是對於甄大少來說,已是無比的滿足了。至少此刻賈小姐終於肯為他正名,賜予他丈夫一切的權利。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9
發表於 2017-3-8 00:32:06 |只看該作者
四十八、做被你包養的小白臉

  不良於行,再是活潑也只能窩在家裡,賈芍多了睡懶覺的機會,也無聊的只能玩自己。

  別說玩甄朗了,能不被他玩就是好事了。

  從清晨睜開眼睛開始,面對的,就是他無處不在的魔爪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啃過來的嘴。

  “走開!”美夢被打擾,賈姑娘咕噥著,伸出手在臉上趕走“蚊子”,抓了抓臉,翻身繼續自己的美夢。

  她的翻身,就是手抱著甄朗的腰,腿纏著對方的大腿,把自己的腦袋埋到對方的胸膛,聽著撲通撲通的心跳聲,無比享受的繼續呼呼大睡。

  抽回拈著她髮絲騷動她臉龐的手,甄朗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人,笑容漸開。

  貪睡的她,就如同貓兒般縮著,無聲中的偎貼仿佛在訴說她對他的依賴,只這麼一個動作,便是讓人不忍驚擾。

  “今天,我要去換藥。”他輕鬆的望著天花板,對著空氣說著,“順便還想去買買東西,不知道你想不想透透氣?”

  朦朧中睡著的人忽然睜開眼,猛的抬腿就往地上踩,“走,現在就走……”

  聲音才落,又突然慘嚎一句落回了床上,抱著自己的石膏大腿扭曲著臉,“痛,痛,痛……”

  手指,揉上她的大腿,按壓著穴道,“哪疼?”

  皺著臉,討疼般的揚著,嘶嘶的吸著氣,“睡太久了,麻了。”

  無奈的嘆息中,她落入溫暖的懷抱,“你個笨蛋急什麼,要是腿疼就不出去了。”

  他的手指溫暖著腿,血液流暢之後的舒坦讓她嘟著嘴咕噥,“你說出去的,不許賴皮。”

  閃亮亮的眼神狗兒般的望著他,一臉的期待和嚮往,還藏著幾分討好,幾分可憐。

  “不賴不賴。”大手按壓著她的穴道,眼神溫柔,“不過你要答應我,只能坐輪椅,而且只去邊上走一走,立即回來。”

  腦袋飛快的點著,眼睛笑成了一條縫,“我給你放水洗澡,我給你準備好牙刷,我給你洗衣服……”

  她的心裡,只有出門放風的快樂,完全沒注意到某人溫柔的笑眼背後,一絲擔憂閃過的神情。

  醫院。

  “你在這裡乖乖的,讓范主任好好看看。”甄朗輕拍著她的肩頭,“我去和院長談談請假的問題。”

  賈芍乖乖的點點頭,閃著目光送他出門。

  甄朗按下電梯,手機的鈴聲忽響,看了看電話號碼,他自然的按下通話鍵,“謝叔。”

  對面的聲音穩健平朗,流暢敘述著,甄朗靜聲聽著,只是偶爾發出一兩聲輕應,臉上的表情始終淡然。

  甄朗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整理著桌上的資料,一件件的歸類放好,轉身交代著小護士,“這些病歷,你給王主任送過去,有三個是這星期的手術,比較重要。”

  小護士眨著長睫毛,在甄朗的敘述中飛快的記著,不時點點頭。

  將手中事項全部移交完畢,小護士的眼神頗有些不捨,“甄醫生,你要請很久的假嗎?”

  甄朗笑笑,“大半個月吧,有些事要忙。”

  “難道甄醫生要結婚了?”小護士想起前幾日盛傳的甄朗請假回鄉相親的故事,眼中閃著印證的渴望,當然這渴望的背後,是希冀另外一個答案。

  甄朗笑出聲,表情很有些自得,“那我會記得請你們吃糖。”

  小護士的眼中的光芒瞬間黯淡,默默的點著頭。

  他朝著門外走去,剛舉步,一道優雅的身影站定在門前,眼中有著驚喜,“甄醫生!”

  甄朗微一點頭,目光從清麗女子的臉上掃過,露出淡淡的微笑,“王小姐你怎麼在這,是王老先生複診嗎?”

  “不是。”王少莞的臉上浮起一絲紅暈,力持鎮定,“我聽說你受傷了,所以來探望。”

  甄朗的眼神,落在自己筆挺的西裝外套垂落的袖口處。高檔的西裝包裹出他俊朗的身姿,袖口的筆挺很好的掩藏了他的狼狽,半點看不出受傷的樣子。

  “不礙事,小傷。”甄朗的笑容漸大,嗓音輕柔,“只是王小姐如何得知我受傷了?”

  “呃……”王少莞的表情頗有些不自在,“我、我爺爺說的,他還很擔心您,說一定要我來看看。”

  舉步而行,他的表情寒暄客套,“替我謝謝王老先生,他日有空我再登門拜訪。”

  王少莞跟在他的身後,表情變化著,顯然是開心,“那,不如就這兩天吧,爺爺一定會很開心。”

  “這兩天不行。”他微一思索,“我家有人腿腳不便,要我伺候呢。”

  話出口,王少莞的表情頓時變的很難看,訥訥了半晌,“你有女朋友?”

  “不算。”甄朗回答的乾淨利索。

  當然不是女朋友,那人可是持牌上崗名正言順的老婆大人。

  王少莞偷出了口氣,沒察覺自己所有的表情變化都被人看了個清楚。

  再度揚起希望的表情,“現在中午了,要是甄醫生方便的話,不妨一起吃個午飯?”

  樓下的外科裡,賈芍看著自己腳上的石膏被一點點的剝離,腿上沉重的感覺隨之淡去,伸腿點了點地,還有些隱隱的疼,但是與被束縛的不便比起來,這樣已是輕快多了。

  腦袋,已經不止一次看向時鐘的位置,才短短的半個小時,她卻覺得像過了幾個小時,什麼叫度日如年,這就是標準的答案了。

  “甄醫生才離開一會,你就望眼欲穿了?”范主任的小眼睛透著調侃,“雖然老頭不好看,好歹也沒有狐臭什麼的,你的表情需要如此痛苦嗎?”

  賈芍嘴角抽搐,揪著自己一頭短毛,表情古怪呵呵傻笑著。

  從什麼時候起,她居然一下見不到那個人,會有了期盼的心?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一下聽不到他的聲音,居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閉上眼,眼前轉悠的全是他的影子,有早上側身躺在她身邊逗弄她時的慵懶,有穿著睡袍被她蹭著凌亂時的風情,有穿著襯衫慢悠悠解著袖扣的魅惑……

  她伸手捂著臉,只覺得臉上一片熱辣辣的燒燙,還有越燒越旺盛的態勢。

  她甚至還清晰的記得,他吻過自己以後,那唇上的水漬揚起的得意,忽然變的深幽的眼瞳,低啞的嗓音能把她熏醉。

  不行了,她現在連身上都燒燙了。

  思緒,卻是更加的飛轉,一幕幕想著的,都是他親著吻著抱著的畫面,甚至還有他的手撫摸過自己身體時那種火熱。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只怕血液都煮沸騰了。

  抬起手扶著門框,她顛著腳尖,慢慢的站了起來,一點點的壓上身體的重量,感覺不到太大的疼痛後,快樂的走了兩步。

  不過,她也就僅僅走了兩步,就被一隻手從身後摟住了腰,半抱了起來。

  “才拆掉石膏,你就想跑?”熱氣噴在她的頸間,癢的她直縮脖子。

  回頭,是陽光燦爛的笑容,她很是快樂的咧著嘴,“人家醫生說了,我可以走路了,本來就是小傷,根本不需要這麼興師動眾的。”

  看著甄朗板起的臉,她很自然的反手勾上他的脖子,腦袋蹭在他在頸窩處,“可以嘛,可以嘛……”

  “好好好。”甄朗輕啄了下她的臉,“只許走一會。”

  “好!”她叫嚷著,快樂的伸出腳。

  “等等。”騷動的人再一次被抓回,“你就這麼走?”

  “當然。”她順著他的目光,莫名其妙的朝下看去。

  五根腳趾頭,秀氣可愛,泛著粉嫩嫩的光,在幾道目光中不自覺的撓了撓地,這才瑟瑟的藏在另外一條腿後面。

  賈芍傻笑著,“出門包、包著,忘、忘記了。”

  出門的時候,腳上裹著石膏,根本塞不進鞋子裡,加上甄朗那時候剛好一陣狂熱的吻,她哪還記得這個事?

  甄朗伸出手,緊了緊她的腰,“算了,我抱你出門,我們坐車回家。”

  “不行!”賈芍瞪著圓溜溜的眼珠子,“你的手不能用力。”

  “那……”甄朗笑著,伸手解開西裝外套,順手脫下丟給賈芍,轉身背對著她,“上來。”

  賈芍有些猶豫,看看不遠處探頭探腦的幾名男子,“要不,讓他們抱吧,反正只到門口。”

  反正是謝國長安排來的保鏢,叫他們幫忙沒問題吧?

  甄朗回頭,口氣陰沉,“你以為我會讓別的男人抱著你?”

  賈芍還在怔楞,甄朗目光一閃,威脅感十足,立即乖乖的趴了上去。雙腿一勾,纏上他的腰。

  甄朗一隻手從身後墊著,拍了拍她的屁股,“抱好了,我們走。”

  賈芍抱著他的脖子,咯咯笑著,眼睛都眯了起來。

  “甄醫生。”被忽視很久的王少莞在甄朗走出去數步以後終於忍不住的開口。

  甄朗轉身,掂掂背上的人,“王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要先伺候這個小祖宗。”

  而同時,他背上的賈芍在看到王少莞後,快樂的表情一滯,眼睛微眯,“阿朗,累嗎?趕緊上車吧。”

  甄朗轉身,再也不看那個臉色難看僵硬的王少莞,大步朝著門口而去。

  王少莞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染著漂亮指甲油的指甲捏著自己的手心,嫣紅的唇被牙齒咬住,目光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兩個人。

  就在甄朗的腳步要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她忽然揚起聲音,“甄醫生,你知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別人的未婚妻?她根本就是水性楊花玩弄你的感情,她根本不會捨得自己那個有錢有勢的丈夫。”

  聲音響亮,在偌大的醫院大廳裡回聲陣陣,引來無數好奇的目光和竊竊私語。

  敵意,在兩個女人之間流轉,賈芍動了動身體,手臂環的更緊,瞥了眼對面豔麗的女子。

  不是挑釁,她已是勝利者,更多的是懶。懶的鬥,懶的計較,也懶的解釋。

  甄朗回頭,深邃的目光帶著獨屬於她明瞭的光芒,對著肩膀上探出的腦袋詢問著,“你丈夫很有錢嗎?”

  賈芍歪著腦袋,回以同樣的光芒,噙笑歪頭想了想,“應該吧。”

  “那你是愛我,還是愛你的丈夫?”

  賈芍嘿嘿一笑,“都愛。”

  無恥的回答讓所有在場的人臉上露出古怪的鄙夷,但是甄朗接下來的話,則更加無恥。

  甄朗揚起聲音,“那麼從今天起,我就做個被你包養的小白臉好了。”

  賈芍笑的歡快,不住的點頭。

  兩人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門邊,只剩下那個被遺棄在大廳中央的女子,臉上青紅白紫變幻著。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50
發表於 2017-3-8 00:32:17 |只看該作者
四十九、甄朗的反擊

  “衝啊……”女子清脆的嗓音在超市裡回蕩,伴隨而起的,是車輪碌碌急促而過的聲音,笑聲在排架間回蕩,兩個人的身影好不悠哉。

  賈芍的手拍著輪椅的扶手,驚喜的指著前方,“啤酒大減價,快、快……”

  甄朗一隻手推著輪椅,小跑步的朝著高高的啤酒架而去,“少喝點,不然我再禁你酒。”

  “知道,知道。”賈芍望著越來越近的啤酒架,眼睛亮閃閃,隨口應著。

  從醫院歡喜歸來的賈芍,終於被甄朗解除了禁酒令,只是拗不過甄朗的她又一次被塞進了輪椅中,在巨大的超市里充當活動購物車。

  腿上的購物籃裡放滿了啤酒罐,賈芍的眼睛還在不斷的挑選著,“喂,你剛才在醫院不怕被人笑你丟人?”

  當眾說自己想當小白臉,還說的那麼理直氣壯,他還真夠厚臉皮的。

  “那是事實啊。”甄朗聳聳肩,毫不在意,“我所有的動產不動產都給你了,不靠你養靠誰養?難道你認為我的姿色不夠格稱小白臉?”

  賈芍咬著唇,吃吃的笑著,“她啊,你看她那表情,恨不能一口吞你下去。”

  甄朗的胸膛陣陣起伏著,手掌揉揉賈芍的短髮,眼角挑出一抹精光,“我還以為你看不懂呢?”

  “嗤……”賈芍哼了聲,“從小到大,圍著你轉的女人哪個不是這種眼神,看的太多了。”

  “是嗎?”甄朗垂下頭,貼著她的臉頰,“那我從小到大也是這樣的眼神盯著某個人,為什麼某人沒發現?”

  “是嗎?”賈芍乾笑著,呵呵裝傻。

  但是某人顯然不想放過她,“你從來不在意我身邊的女孩,剛才我還以為你會為了吃一口答應和她吃飯呢,某非……”

  眼神勾了勾,意有所指,飛挑著桃花飄飄。

  “我只是對某些心術不正但是手段又不夠高明的人沒有興趣而已。”賈芍抱著手中的籃子,斜眼瞥著甄朗,“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拿我做擋箭牌,其實你比我還沒興趣。”

  “跟我在一起久了,連你都變聰明了。”話音出口,甄朗俐落的閃開迎面而來的一拳,笑著拿起一包薯片,輕巧的拋入賈芍的籃子中。

  兩個人打打鬧鬧,輪椅追逐著,輕鬆的玩笑。

  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好不容易才爬回了家,電梯門才開,一個站在門口的人讓賈芍微愣了下,“謝叔。”

  謝國長看看賈芍的腿,而賈芍很討好的揚了揚自己光著的腳丫,“好了,不用擔心我。”

  嚴肅的表情稍微有些放鬆,謝國長擰了下賈芍的鼻子,“你這個丫頭……”

  賈芍陪著一臉傻笑,“謝叔想我了還是想他了?”

  看著她憨憨的笑臉,再是不苟言笑的人都忍不住的露出一絲微笑,“想你們兩個了,行不?”

  門開,賈芍甩下一隻鞋,歡呼的衝進屋子裡,“那我給謝叔煮咖啡。”

  人影,眨眼間消失在廚房裡。

  謝國長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甄朗拎著大包小包笑出聲,“丫頭的飯很可怕,但是咖啡煮的不錯。”

  緊繃著的人影偷偷的鬆了口氣,看著廚房的方向,“丫頭不傻啊。”

  “我什麼時候說她傻了?”甄朗轉身將袋子放在桌上,“練功的人,不僅僅要的是專研和用功,還需要敏銳的洞察力和犀利的捕捉力,她會傻才怪,只是懶而已。”

  有些人的懶,是懶得工作懶得幹活懶得奮鬥。

  而有些人的懶,是懶得計較懶得算計懶得玩心機,賈芍就是屬於後者。

  謝國長點頭微笑,“王氏集團最近有些急了,自從你上次停了合約了進度之後,已經很多次詢問我什麼時候繼續。”

  “他們等不及了?”甄朗挑挑眉頭,笑的詭異。

  一杯咖啡伴著濃濃的香味伸在他的眼前,還有一雙漂亮的杏仁大眼閃著希冀的光芒,甄朗端起輕抿了下,舒展的表情已然代表了一切。

  “丫頭,明天陪我去個地方。”

  他輕啜著手中的咖啡,眼神中隱隱泛著看好戲的光彩。

  王氏企業,這城市中數一數二的大集團,從創始到今天,已經在服裝、醫藥各方面均有觸角伸及,如今更是在建築業上有了新的發展,一時間風生水起,好不威風。

  更有傳言說,在雲朗集團大面積入主C市後,王氏企業接了下大部分雲朗集團在C市的承建業務,就連這一次的五星級酒店和大型度假娛樂村的承建,十之八九又會落入他們的手中。

  可是就在兩個月前,雲朗集團忽然停止了所有合同的進度,原因僅僅是一張照片。

  登報道歉,無數次上門與雲朗集團溝通,但是雲朗集團方面始終不見動靜,合約就這麼生生的停住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雲朗集團的少東忽然出現在王氏企業裡,讓這猜測的風雲似乎有了撥雲見日的趨向。

  “‘雲朗’的少東好帥……”從會議室出來的秘書兩眼冒著星星,腳步還有些晃悠,抱著手中的資料夾發呆。

  “是嗎是嗎?”一群小姑娘瞬間圍了上去,探頭探腦的往會議室伸著腦袋。

  “別想了,人家帶著老婆來的。”秘書嘆了口氣,“雖然我結婚有孩子了,但是帥哥還真是養眼。”

  “有老婆了啊……”頓時哀嚎遍野,碎裂了一地的玻璃心。

  “不過。”秘書用力的思索著,“他身邊的美女我總覺得在哪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子,我不可能忘記的啊。”

  想了片刻,還是想不起,她猛回神,急急的往會議室衝,“經理大人讓我拿所有合作專案的計畫圖,我趕緊進去了,散了散了……”

  門開闔的片刻間,大家的眼神只來得及掃到一眼,就被怦然聲關在了外面。

  客位的上首,男子單手抵著下頜,修長的手指輕叩著頰邊,目光斜斜落在光滑的桌面上,面前攤開著一本厚厚的計畫書,姿態悠閒,很是不在意。

  面前的企劃部主任,從慷慨激昂到波瀾不驚再到現在有氣無力,說的聲音是越來越拖拉,最後變為公式化的念書。

  不是他不想說的讓人怦然心動,而是他眼前這位大少爺,從進門坐下起,就沒有正經的看過一眼計畫書,不是滿臉無聊四處打量,就是抓著身邊美女的手把玩手指,就在剛剛,大少爺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面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他就是把遠景規劃的再美,只怕人家也一個字沒聽進去。

  “在度假村裡,我們總共準備植入三千株樹木,其中一千株是在酒店的最大的綠地上,我們的理念是給客人一個綠色環保世外的度假勝地……”

  正低頭念著,冷不防兩根手指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打斷了他下面的講話。

  他抬起頭,發現剛才還無聊到眯起眼睛差點睡過去的大少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睜開眼,一雙眼冷靜清明,對視間眼底光芒閃動讓他瞬間下意識的別開了眼睛,不敢對視。

  俊朗的笑容明明無害,偏生讓人從心底產生敬而遠之的畏懼感,“你剛剛那段話,再念一遍。”

  “我……”企劃部主人急急忙忙的垂下頭,目光在偌大的紙張上尋找著蠅頭小字,默默的想著自己剛才有口無心念到了哪。

  “你剛才說,一千株在酒店最大的綠地上,對嗎?”甄朗隨手一指,準確的點在企劃書的某一行上,“你上面是這麼寫的。”

  企劃部長茫然的一點頭,“是。”

  甄朗微微一笑,仿佛又是隨手朝前翻了幾頁,手指點在某處,“這是你們前面的規劃圖,上面寫著,度假村最大的綠地空面為酒店正後方兩千平方米的草坪,不知道你們如何在兩千平方米的綠地上種植一千株樹木?行距三到五米是最基本的要求,不然樹木沒有足夠的成長空間,而且……”

  他懶懶靠上椅背,又恢復了那散漫的姿態,“這是綠地,不是樹林,你確定這樣不會遮擋低層的視線?確定密密麻麻的一片樹會比草地的視野舒心感更強?還是你確定你們沒打錯字,把一百打成了一千?”

  “我……”

  又是隨手翻動,手指在企劃書上劃著,“電梯部分,遺漏了專屬電梯。停車場的泊位,不足以滿足全員客滿情況下的車位元……”

  每翻一頁,每指一處,整個企劃部人的臉上就白上一分,厚厚的企劃案,甄朗隨處就能指出錯誤,誰也無法想像,這個人就是剛才漫不經心到打瞌睡的富二代。

  翻到三分之一處,甄朗似乎累了,企劃書往桌上一丟,長身而起,“不說了,走。”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喜怒無常不給對方留半點顏面。

  “甄先生。”企劃部主任匆忙的攔住甄朗的去路,“這個,我們的企劃案只是初稿,如果您不滿意,我們可以繼續修改。”

  錯處雖多,但是作為一個巨大的規劃專案而言,這些都是枝末細節,完全在可修改的範圍之內。

  “不用了。”甄朗只是丟下決斷的三個字,沒有任何理由,繞開企劃部主任朝著會議室外走去。

  “這……”

  企劃部的主任猶在震驚中,不敢相信如此巨大的合作計畫,就在這麼點小瑕疵中徹底崩裂了。

  “這不是故意找茬麼。”身後,不知是誰小小的冒了個聲音出來。

  已行到門口的高大人影緩緩的轉過身,展開詭異的笑容,目光朝著角落中始終不肯抬頭的女子投射而去,“我就是故意找茬,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告訴你們我不會和王氏企業合作,你說對嗎?王大小姐。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9-14 07:51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