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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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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伊伶 -【歃魂戀(雨戀系列)】《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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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1 00:30:2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午後,陽光正熾,江穎初獨自一人在偌大的庭園    裏漫無目的地隨意遊走。   

  這兩天,阮慕光雖然盡可能地陪伴在她身旁,但    由於他身為蟠龍山莊的少主,必須協助他爹打理許多    莊內的事務,沒有辦法無時無刻地陪在她身邊。

  她明白那是他的責任,所以也不會無理取鬧地要求他撇下那些事務來陪伴自己。不過若是她待在房裏,就免不了要面對小春和小冬仍帶著一絲懼意的目光,因此她乾脆讓那兩個丫環留在房裏,自己一個人到庭園來透透氣、散散心。

  看著四周美麗的景致與燦放的花朵,她的心情卻像蒙上了一層陰霾,無法不去想——這樣幸福的日子還能過多久?想著想著,她不禁悠悠地歎了口氣。

  “為什麼歎氣?”阮慕光的聲音才剛從身後響起,下一瞬間江穎初的身子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攬進一副寬厚的懷裏。

  “怎麼了?你有心事?”他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敏銳地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鬱鬱寡歡。

  “沒有,多心了。”她搖搖頭,不想提起不愉快的話題來破壞氣氛

  阮慕光知道地沒說實話,但他現在無心追問,因為他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她——

  “初兒,我已經稟明我爹要娶你為妻的心意了。”

  他高興地宣佈,明待看見她欣喜的笑顏,豈料她的反應竟是身子一僵  臉上浮現不敢置信的神情。

  “你說什麼?”是她聽錯了吧?

  “我說我要娶你。”阮慕光的眉心輕攏,疑惑地問道:“為什麼這麼驚訝?難道你不相信我的真心?”

  “不,不是的,只是……你爹他……不反對嗎?”

  “他不但不反對,而且還相當贊成呢!”說到這兒,阮慕光便不禁慶倖有個開明且心胸寬大的父親.

  “什麼?怎麼會?”江穎初詫異極了。她木以為他爹會激烈地反對到底,沒想到卻相當贊成?這簡直太令人難以置信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知道我是害得他練功走火入魔的罪魁禍首的女兒嗎?”

  “他知道,但他還是贊成。”阮慕光對她的反應甚感不滿。“怎麼?有這麼難以相信嗎?難道你不願意嫁給我?”

  江穎初低下了頭,輕咬著下唇不敢給他答案。她當然想嫁給他,想成為他的妻子,可問題是……她有那個資格嗎?

  阮慕光心一凜,想起了她剛才鬱鬱寡歡的模樣,連忙追問道:“怎麼了?你心裏是不是還有什麼顧慮?”

  “我……”江穎初遲疑了半晌,才悠悠地說道:“我們不該在一起的,我會拖累你、拖累蟠龍山莊的。”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阮慕光擰眉輕斥。他們都已經彼此吐露愛意、交付身心了,她怎麼還有這些不    必要的顧慮呢?   

  “我沒有胡思亂想,當初那三個人雖是受了我爹的    指使而來,但他們說的沒錯,蟠龍山莊若是和暗風堡    的名字連在一起,名聲一定會大大受損的。”她怎能讓    ]、他因她而身敗名裂?   

  “我不在乎,我爹想必也不會在意,否則他也不會    同意我們的婚事了。更何況,那些虛名和你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阮慕光伸出手,輕撫著她的面頰。“答應我,別再被無謂的顧慮束縛住你的心,上一代的恩怨,根本沒必要牽扯到我們身上。再說,我爹根本就無意向你爹尋仇,你實在不必太過多慮。”

  聽了他的話,江穎初仍舊遲疑著.她的顧慮真的是多餘的嗎?她真的可以從兩家的仇恨桎梏中掙脫,無憂無慮地愛他?

  “沒有什麼好遲疑的,初兒。我們相愛,所以要一輩子長相廝守,事情就是這麼單純。”阮慕光認真地說道。“唯有拋開仇恨的包袱,我們才能得到幸福。答應我,別再讓上一代的仇恨糾纏住你的心,也別再過問上一代的事了,別讓與我們無關的事將我們分開,好嗎?”

  江穎初聞言大受感動,忍不住偎進他的懷裏,並伸出雙臂緊緊環抱住他。

  “好,我答應你。”這樣一個至情至性的男人,教她如何能不用她全部的心魂去愛?

  阮慕光收攏雙臂,將她的身子攬得更緊,知道她終於解開心結,他也感到高興不已.

  “那麼……現生你總可以點頭答應嫁給我了吧?”

  再也沒有任何人、任何理由可以將他們分開了!

  江穎初正開口欲言,卻見一名家仆朝他們奔了過來,她就像做了壞事被人逮著似的,緋紅了一張臉,迅速從他的懷中掙了出來。

  ‘少……少爺……”家仆尷尬地喚了聲,他壓根兒沒想到會撞見他們親密摟抱的景象,頓時有種破壞好事的罪惡感,深怕少爺會因此而怪罪於他。

  “什麼事?”阮慕光有些懊惱地擰著眉,要不是這名家仆突然出現,  也就能聽見她美妙的回答了。

  “有個自稱張萬水的人想見江姑娘一面。”

  “張伯?”江穎初訝異地驚呼。

  “你認識?”

  “嗯。”江穎初點點頭。“自我有記憶起,張伯和張嫂就已經在暗風堡了,張伯是管家,張嫂則負責灶房的工作,即使我爹因走火入魔而性情大變,他們還是留在堡裏沒有離開,只是儘量避開我爹,默默地打理著暗風堡的一切。”

  “是嗎?那他怎麼會到這裏來呢?”那個張伯該不會是受丁江坤風的指使,想來做什麼壞事吧?

  “我也不知道。”

  “你想見他嗎?”

  “嗯。”她也有好一段時間沒看見張伯了,更何況張伯大老遠地跑來,她怎麼能不見呢?

  “好吧!”阮慕光轉頭吩咐家仆。“去把人帶過來。”

  “是。”家仆立刻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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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兒,家仆將張萬水帶了過來。

  張萬水一看見江穎初,立刻高興地嚷著:“小姐,你真的在這裏!太好了!我可擔心死你了!”

  “張伯,我爹他……好嗎?”江穎初忍不住還是問

  起了她爹的狀況,即使她爹對她冷血無情,她卻無法不掛念著他,畢竟親情血緣是無法斬斷的。

  “我今天就是為了老爺而來的呀!”張萬水面露喜色地說道。“老爺前些天不知怎地突然抓狂,暗風堡的大廳都快被他給毀了,不僅如此,老爺還像發了瘋似的不斷用自己的身子和頭顱去撞大廳的柱子,不但受了重傷,還昏了過去。”

  “什麼?怎麼會這樣?”江穎初驚詫地瞪大了眼,在感到震愕的同時,心中不免升起一絲困惑。為什麼她爹出事了,張伯卻是這副喜形於色的模樣?

  “小姐,你先聽我說完啊!”張萬水興奮地繼續說道。“老爺雖然受了重傷還昏迷,但是他醒過來之後,整個人都清醒了。雖然他的左腿還是跛的,但他的性情已經恢復正常。”

  “已經……恢復了?”江穎初這回是真的愣住了。

  這轉變來得太迅速,反而令她一時之間難以相信。

  “是啊!老爺一清醒後,就一直惦掛著你,他這幾天幾乎從早到晚都在藉酒澆愁,醉了以後嘴裏就直嚷著他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

  江穎初聞言心情變得激動不已。真的嗎?她爹真的已經恢復了?恢復成那個疼愛她的爹了?

  “小姐,老爺希望你能回暗風堡去,父女倆好好地團聚在一起。 本來他是想親自來接你的,可是你也知道他的腿不方便,而且他又因為之前那些無情的舉動而覺得無顏見你,所以我才自告奮勇來找你,小姐,跟我一起回暗風堡吧!”

  “我……”

  江穎初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阮慕光突然“涮”的”

  聲拔出長劍,森利的劍鋒直抵在張萬水的頸子上,厲聲地叱喝:“大膽!你既然知道這裏是蟠龍山莊,還敢在這兒睜眼說瞎話?”

  張萬水被頸子上的長劍嚇得差點魂飛魄散。“我……我沒有說謊呀!”

  “你敢再多說半句謊言,我立刻殺了你!”

  “阮公子,我說的都是真的呀!”

  阮慕光的黑瞳一眯,劍尖稍微往前一推,張萬水的頸子立刻滲出了幾滴血珠。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馬上送你上西天!”他陰鷙地低喝。

  “我真的沒有說謊,我怎麼會騙小姐呢?”張萬水雖然感到疼痛不已,卻絲毫不敢亂動,深怕下一刻奪命的劍刃真要劃破他的喉嚨。

  阮慕光淩厲地瞪著張萬水許久,才終於收回了長劍。他剛才只是在試探這個叫張萬水的中年男子,畢竟江坤風那魔頭詭計多端,他不得不多加提防。

  “你的話已經帶到,可以走了。”阮慕光對仍待在一旁的家仆輕喝道:“送客!”

  “可是……小姐……”張萬水困惑又焦急地望向江穎初。 “小姐不跟我一起走嗎?老爺正巴望著你回去呀!”

  “張伯,你先回去吧!我……先讓我想一想好嗎?”

  既然江穎初郎這麼說了,張萬水也無法勉強她,離去前,他猶不忘勸道: “小姐,老爺是真的很想念你,自從夫人離開後,老爺就只剩下小姐一個親人了呀!”

  “我會好好考慮的。”江穎初沒辦法立刻給予肯定的答案。

  一等家仆將張萬水帶走後,阮慕光才問向若有所思的江穎初。“想回去嗎?”

  “我可以嗎?”江穎初的心裏是掙扎的,對於父親的溫情召喚,她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剛剛那個張伯可以信賴嗎?”

  “當然可以,從小除了爹和娘之外,就屬張伯和張嬸最疼我了,而且你剛才不也已經試探過他了嗎?”正因為她明白他的用意,所以當他用劍指著張伯的時候,她才沒有加以阻止。

  “嗯。”就是因為他試探過那個張伯,所以才會考慮讓她回暗風堡一趟。

  他明白她心裏一直渴望能重獲久違的父愛,因此不忍心阻止她回去,可是……對象是那個心機深沉的魔頭,阮慕光實在無法完全放心。

  “這樣吧,我陪你走一趟。”

  “你要陪我回暗風堡?”

  “嗯,如果你爹真的恢復正常了,那我還可以順便向他提親,請他將你許配給我。”其實不管江坤風答應與否,他都娶定了她,不過他們的婚姻如果能得到江坤風的認同和祝福,相信她一定會感到高興的。

  “可是萬一我爹對你不利怎麼辦?萬一我爹看到你又受了刺激……不好不好,我還是自己回去吧[”他會擔心她的安危,她又何嘗不是?

  “要不然,我到山下的客棧等你,要是你一個時辰後還沒下山,我就上暗風堡去找你,這樣可好?”無論如何,他是絕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

  江穎初思忖了片刻。“好,那就這麼辦吧!”

  “記住,凡事小心一點,說不定這次又是你爹想出來的陰謀詭計。”

  “嗯,我會的。”知道他是真的在關心自己,江穎初感到窩心不已。

  如果她爹真的恢復了正常,而她又能與相愛的人長相廝守,那她肯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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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熟悉的暗風堡大門外,江穎初首度體會到近家情怯的感受。

  由於上山之前,阮慕光才耳提面命地叮囑她一定得格外小心、隨時提高警覺,所以她很謹慎、很小心地緩緩踏人家門,

  一進入大廳,眼前可怕的景象令她不由得倒抽一口氣,張伯果真沒騙她,整個暗風堡的大廳幾乎全毀了!不但桌椅和紫檀木櫃的殘骸木屑散了一地,就連價值連城的瓷瓶和玉獅也成了一堆毫無價值的碎片,而她爹……此刻正站在一片狼藉的大廳中,身上、額際都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繃帶,看來真的受了很重的傷。

  一見到江穎初,江坤風立刻神情激動地一跛一跛走了過去。

  “小初!你回來了?真的是你!”

  “爹!”江穎初的情緒也跟著激動起來,天知道她爹已有多久不曾這麼親切地喚她一聲“小初”。  

  “小初,我的好女兒,這段日子你受苦了,爹對不起你!”江坤風又悔又愧地緊緊摟住了她。

  江坤風的舉動與懺悔,令江穎初迅速紅了眼眶。

  自從爹練功走火入魔,而娘絕然地棄他們而去之後,爹就一直將她視為仇人,時而徹底漠視,時而憎恨怒駡。

  這段日子以來,她費盡一切的心思與努力,就是為了博得爹的歡心,現下爹巳恢復正常,怎不令她感動得想掉淚?

  她語帶哽咽地說道:“爹,讓我們一起忘掉過去的不愉快,重新好好生活好嗎?”

  “好!當然好!”江坤風放開她,讓她看見自己眼底的歉疚與懊悔。“小初,是爹對不起你,爹知道這段日子你受了很多委屈,你願意原諒爹嗎?”

  “爹,您別這麼說,只要您能恢復正常,我就很開心了!”

  “對了。我聽張伯說你可能會回來,所以這幾天我每天都吩咐張嬸多做幾道菜,好等你回來的時候咱們父女倆可以好好吃頓飯,現在張嬸應該也已經準備好飯菜了,咱們一塊兒去吃飯吧!”

  “嗯。”江穎初點點頭,隨著父親一塊兒到廳堂去。

  餐桌上,果然已經備妥了一桌精緻豐盛的酒菜。

  張嬸將最後一道湯端上桌後,和藹地朝江穎初笑了笑。“小姐,你最近瘦了不少,可得多吃點補回來。”

  “我會的,謝謝張嬸。”

  “那……老爺、小姐,你們慢吃,我先下去了。”

  張嬸退了下去,將廳堂留給這對好不容易才又同桌一起吃飯的父女。

  “來,多吃點。”江坤風熱絡地幫女兒挾菜。

  “爹也是,受傷的人,更要多吃一點才恢復得快。”

  江穎初也為他挾菜,而且每樣菜都各挾了一點,堆得小小的碗都快裝不下了。

  在約莫半碗飯菜下肚後,江坤風為自己和女兒各斟了一杯酒。

  “來,為了慶祝我這個該死的爹終於恢復正常,咱們父女倆應該要好好喝一杯。”

  “呃……我……我有點不舒服……爹如果想喝酒就自己喝吧!”江穎初連忙找了個藉口推拒。

  她答應過阮慕光要格外小心謹慎,所以剛才那些飯菜她都是先看她爹吃了之後才跟著吃的,但是這酒……最好還是別喝的好。

  “小初,你是不是懷疑爹在酒裏下了毒藥?”江坤風的臉色黯然又喪氣。

  “不……不是……我……”江穎初一慌,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了。

  “沒關係,你不用安慰我了,是爹之前喪心病狂、泯滅天良,你會不信任爹也是正常的,爹不會生你的氣,這酒我還是自己喝就好了吧!”江坤風藉酒澆愁似的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接著又一連喝了好幾杯。

  “爹,別再喝了,你會喝醉的!”江穎初忍不住出口相勸。   

  “沒關係,你讓我喝!”江坤風帶著幾分醉意,喃喃地吐露歉意。“小初,你願不願意原諒爹?當初都是爹太貪心才會去搶了那半本秘笈,會練功走火入魔、會跛了一條腿都是老天爺給我的報應!可是你娘……

  你娘就這麼走了,我現在已是後悔莫及啊!”

  說到傷心處時,江坤風竟哽咽得幾乎落淚,一把抓起了酒壺又想灌進喉中。

  “爹,別喝了!你已經醉了!”聽著爹酒醉後的懺悔,江穎初不禁對自己先前的懷疑與防備感到罪惡。

  爹是真的恢復正常了啊!可她卻小心翼翼、如臨大敵似的提防著,要是爹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吧!

  “來,小初,陪爹喝一杯,一醉解千愁,醉了就不會想起傷心事了!”

  “好,我陪你喝,可是喝完這杯爹就休息吧!”

  “休息?好,喝完這杯就休息,只要你願意原諒爹,你說什麼爹都聽你的。”江坤風倒了一杯酒,推到江穎初的面前。“來,喝吧!”

  江穎初不疑有他的拿起酒杯啜飲,然而溫潤的酒液才剛入喉,她的雙眼立即不敢置信地瞠大,控訴地瞪著江坤風,這才赫然發現他那對原本帶著醺然酒意的醉眼,此刻竟是異常的清醒。原來他根本就沒喝醉!

  “爹,你——”她的眼前一黑,話沒來得及說完,就已癱倒在地。

  “哈哈哈——”江坤風驟然爆出陣陣狂亂的笑聲,看著親身女兒倒在眼前,他不但半點擔憂之心也沒有,還得意地搖晃著手中的酒壺。

  這壺裏的酒摻了毒,他早已事先服下解藥,所以儘管一杯接一杯地喝也不會有問題,但他這個好騙的女兒沒服下解藥,所以酒一人喉毒性就迅速發作了。

  他神情狂亂地大笑著,而一直躲在餐廳外的張萬水夫婦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

  “老爺,您現在可以放了我兒子吧?”

  看見江穎初毒發倒地,張萬水夫婦心中皆升起了濃濃的罪惡感,可是他們實在是身不由己呀!因為江坤風抓走了他們的獨生子,威脅他們如果不把小姐騙回來、不在酒裏摻毒藥,他們的兒子就沒命了!他們並不想背叛小姐,可是更不能眼睜睜地看自己的獨生子死在江坤風手中啊!

  “放人?”江坤風嗤笑他們的愚蠢。“人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放不放的?”

  “什麼7”張廳水夫婦震驚心痛地哭喊。“你這個魔頭!我兒子不過才十歲啊!你竟然很心下得了手?”

  由於他們夫掃是老來得子,因此對兒子疼愛有加,捨不得他受半點傷害,沒想到今日卻死在江坤風的手中,這教他們情何以堪?

  “哼!我連自己女兒都能下毒手了,你兒子又算什麼7你們真要捨不得,我就送你們到陰曹地府和兒子團聚吧!”反正他們已沒有半點利用價值,留著也是沒用,江坤風倏然出手將張萬水夫婦給殺了。

  江坤風才剛收回手,就聽見阮慕光心魂俱裂的怒吼——

  “初兒!該死!你這畜生對初兒做了什麼?”他剛才親眼看見這魔頭動手殺了張萬水夫婦,此刻又看見江穎初動也不動地倒在地上,不敢猜想她是否也已……不!不會的!

  阮慕光迅速奔到汀穎初身邊,滿懷恐懼地伸手探向她,在發現她仍有著微弱的脈搏和氣息後,他才終於松了口氣。

  還好她沒死!不然他肯定也會因極度心痛而死去!

  他將她抱在懷裏,正想帶她離開的時候,卻被江坤風擋住了去路。

  “你以為可以將她帶走?”他費盡心機才將阮慕光引來,豈能容他說走就走?

  “我不是以為,而是非帶走不可!”她看來應該是中了毒,他必須趕緊下山找大夫來醫治,若是遲了,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哼!你想走還得先過我這關才行!我今天就讓你來得去不得!”江坤風猛然出手攻擊,招招狠毒毫不留情,完全不在乎會不會誤殺了阮慕光懷中的女兒。

  由於阮慕光的雙手正抱著江穎初,因此除了閃避江坤風的攻擊之外,完全無法出手回擊。不過他一心急著救心愛的女人,所以根本無心戀戰,利落地避開江坤風的攻擊後,他藉著高強的輕功閃過了江坤風,迅速揚長而去。

  跛了一條腿的江坤風根本追不上,只能陰鷙地瞪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嘴角緩緩地揚起一抹詭譎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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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1 00:30:3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阮慕光帶著江穎初離開暗風堡後便直奔下山,將她帶到客棧裏去,並立刻差店小二將這一帶醫術最高明的大夫找來。

  老大夫一看見床上躺著的人,便忍不住驚呼。

  “咦?這不是穎初小姐嗎?”

  “大夫,您認識她?”阮慕光有些詫異。

  “是啊!當初江夫人在生她的時候差點難產,那時候我和我妻子忙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順利接生的,唉,自從江坤風走火入魔以後,這娃兒也吃了不少苦,說起來還真是可憐。”老大夫搖頭歎息。

  “大夫,時間緊迫,您還是快點看看她的狀況吧!”

  阮慕光焦急地催促老大夫,現在可不是緬懷過往、唏噓感歎的時候!

  “啊,對!”老大夫拉回心思,立刻專注地看診把脈,兩道灰白的眉毛緊緊地糾結在一起。

  “怎麼樣?大夫,初兒的狀況還好嗎?”阮慕光急忙地追問,老大夫愈來愈凝重的臉色令他的心涼了半截。

  “唉,這毒性原本並不難解,但棘手的是這毒又配合著道術一起施行,讓她迅速瀕臨死亡狀態,並不是    那麼容易能夠化解。”   

  “道術!?”阮慕光不禁愕然,他的確聽過道術害人    之說,但他本以為那只是無稽之談,沒想到卻真有此    事。“那有沒有辦法可以救她?”   

  “辦法是有一個,可是……”   

  “別可是了,到底是什麼辦法你快說呀!”阮慕光    快急死了,受不了老大夫的欲言又止。

  “要解開她所中的毒和道術,就必須在三個時辰內飲下和她同月同日同時生的男子之血。”

  “什麼?”阮慕光絕望地閉上了眼,短短的三個時辰,要他上哪去找符合這條件的男子?難怪老大夫的臉色會這麼凝重了!

  “我記得這娃兒的生辰是……”老大夫仔細回想了片刻,說道:“對了,她是清明酉時生的,你快去找清明酉時生的男子吧!”

  阮慕光詫異地睜大了眼,急切地追問:“你說什麼時刻?再說一次!”

  “清明酉時。”老大夫又重複了一遍。“你快去找吧!就算找到恐怕也得費一番唇舌才能說服對方救她,你就別再待在這裏耽擱時間了!”

  “不必去找了、”阮慕光的精神一振。

  “為什麼不必去找?難道你不想救這娃兒了?”老大夫立刻吹鬍子瞪眼睛。

  “不,我當然要救她,我說不必去找,那是因為我正巧就是清明酉吋生的。”阮慕光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快吧!告訴我該怎麼做才能救她?”

  “原來你也是清明酉吋生的?”老大夫詫異地愣了愣,卻又顯得有些遲疑了。“可是……這個方法會讓你大量失血……一個不小心,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阮慕光的眉頭皺也不皺。“無妨,您只管告訴我該怎麼做。”只要能救活她,就算再危險他也不在乎。

  “這……唉,汙吧!”老大夫說道。“你只要在你的手腕上劃一刀,將傷口按在她的嘴上,讓血液慢慢流入她體內,約莫半個時辰左右她就會醒了。”

  阮慕光毫不遲疑地以手巾的長劍割破自己的左手腕,再照著大夫的話將傷口貼在她柔軟的唇辦上。

  過了許久,阮慕光因不斷的失血而元氣大傷,但江穎初卻仍舊動也不動地躺在床上,雖然她的情況沒有再惡化下去,卻也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

  他不禁懷疑地問:“大夫,為什麼她一點起色也沒有?是不是這方法不對?”

  “這方法的確不對,所以她當然沒有起色了。”

  老大夫的回答令阮慕光震愕不已,愣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方法不是大夫親口說的嗎?怎麼這會兒卻被他自己推翻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意思就是,你中計了。”老大大的神色充滿抱歉。

  “什麼?!”阮慕光霍然瞪大了眼。

  “清你原諒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們的,實在是情非得已呀!”老大夫歉疚地說道。“我要是不這麼做,我的妻子和兩個兒子就要喪命了!”

  “該死!又是江坤風!”阮慕光氣虛地咒駡。

  那魔頭果真狡詐多端,竟設下了一連串的陷阱,讓他防得了一個,防不了下一個!可惜現在知道也已經太晚了,他的氣血已大量流失,只怕連自保都不行,更別說是要帶江穎初離開了。

  老大夫見他已無力反抗,便自房外喚來了三個人高馬大的壯漢,這些壯漢一進門,其中兩個將他架起,另一個則將床上的江穎初抱了起來。

  “住手!不許你們碰初兒!”阮慕光憤怒地斥吼,想掙脫那兩名大漢卻是徒勞無功。

  “很抱歉,阮公子,我們必須將你和穎初小姐帶回暗風堡去。”老大夫歉疚地解釋後,便隨同那三名大漢將阮慕光和江穎初帶出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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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夫指揮著那幾名壯漢將阮慕光和江穎初抬進暗風堡的大廳。

  “呃……江……江堡主,人都已經帶到了。”老大夫戒慎恐懼地望著已等在大廳中的江坤風。

  “很好,把人放下,你們可以走了!”江坤風朝他們揮揮手,要他們趕緊滾蛋。

  老大夫遲疑了片刻,硬著頭皮問道:“江堡主……

  我的妻子和兒子……”

  “在柴房,自己去把他們帶走!”現在他的心情不壞,沒有殺人的念頭。

  “是、是。”老大夫如釋重負地和三名大漢迅速離開,殘破的大廳裏就只剩下江坤風、阮慕光和江穎初三個人。

  望著連站都站不起來的阮慕光和仍處於瀕死狀態的女兒,江坤風猙獰地大笑不已。

  “哈哈哈——我就說你們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一跛一跛地走了過去,由於阮慕光的氣血大量耗失,根本使不出半點武功,所以他一點也不必擔心會被攻擊。

  阮慕光咬牙切齒地瞪著江坤風,低吼:“你要殺要剮全沖著我來!放了初兒,解開她身上的毒!”

  “毒呀?呵呵!其實你也不必太擔心,她中的這種毒不會傷害她的五臟六腑,只會讓她陷入瀕死狀態,而且最特別的一點就是她的意識依舊是清醒的,像她現在就能聽得到我們對談,只是完全不能動彈罷了。”

  “解藥呢?你一定有解藥!”

  “沒錯。我的確有解藥。”江坤風自身上取出一隻瓷瓶,並從瓶中倒出一粒白色藥丸。“只要吃下這個藥丸.她等一會兒就會醒來了。”

  “說吧!你有什麼條件?你要怎樣才肯讓初兒服下解藥?”

  阮慕光料定這魔頭肯定又有什麼歹毒的計謀,豈料他竟出乎意料之外地說道:

  “條件?不必任何條件,我現在就可以讓她吃下解藥。”   

  江坤風將那粒藥丸塞人江穎初的口中,過了一會兒,江穎初果真醒了過來,她的身體一恢復行動能力,便立刻淚眼婆娑地撲向阮慕光。

  “你太傻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傷害自己來救我?”她中毒之後的意識的確是清楚的,所以他為她做的一切,她全部都知道!

  當他為了救她,而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割傷手腕。

  將血一滴滴地喂人地口中的時候,她的心簡直疼痛得快死掉了!她心急如焚地想睜開眼睛,想開口告訴他別再繼續那麼做了,可是被毒性控制住的她,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那時她恨不得自己真的死掉!只可惜她連尋死的能力都沒有,只能任他將血不斷地喂入她口中,那腥熱的血仿佛是炙燙高溫的火山熔漿,一滴滴地熨烙、淩遲著她的心!

  “夠了!別在我面前上演下三濫的戲碼!”江坤風冷冷地叱喝。

  江穎初緩緩地回過頭,望向既熟悉又陌生的爹,對他曾懷有的親情渴望,至此時已完全消失了。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是她從前的那個爹了,而是一個和她爹有著一模一樣容貌的陌生且殘酷的男人!

  “你為什麼不乾脆拿更毒的毒藥直接毒死我?”

  “毒死你?那怎麼行?”江坤風得意地瞥了阮慕光一眼,“要是你死了,這傢伙就不會為了救你而把自己搞成現在這副德行了。”

  當他從派去蟠龍山莊搜尋秘笈的密探那兒得知阮慕光的出生月、日、時辰竟和他女兒一樣的時候,他就精心設計了這個計中計,為的就是要耗去阮慕光的氣血體力,讓這小子毫無反抗能力的任他宰割。

  “你太狠毒了!”江穎初哀痛不已,都是她拖累了阮慕光,她真該死!

  “狠毒?這還不夠狠毒呢!”江坤風眯眼瞪著江穎初。眼中充滿憎恨與怨忿。“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給你解藥?你以為我真的想救你?哼!我只是要讓你更痛苦而已!”每當看著她這張臉,他就不由得想起那個膽敢背棄他的該死女人,心中的怨怒與恨意全轉嫁到她身上了!

  “你想做什麼?”江穎初的心一寒,一股強烈的恐懼感在心底迅速蔓延。

  “哼!你愛他吧?那麼我就偏要在你眼前狠狠地折磨他,我要先廢去他的四肢,再挖出他的雙眼,讓他生不如死,LL你痛不欲生!哈哈哈——”江坤風狂亂大笑,隨即出手擊向毫無抵抗能力的阮慕光,打算先震斷他右臂的筋脈。

  “不!”江穎初迅速地擋在阮慕光身前,並揮掌硬是接下了這一擊,但畢竟她的功力和江坤風相差太遠,當場就被猛烈的內力震得吐血,不過卻也成功地為阮慕光化解了危機,這對她來說就夠了!

  “初兒,你快走!”阮慕光催促著,如果他們之中必須有人死去,那就要去他這條命吧!

  “不!”江穎初仍執意護在阮慕光的身前。“你能為我捨命,我自然也能為了你而拼命,至死方休!”

  他明知道喂她血會有生命危險,卻仍毫不遲疑地劃破手腕,那她之為何不能義無反顧地為了保護他而死呢?

  “你……”阮慕光的內心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與感動。

  她朝他綻放出一抹勇敢而美麗的笑容.“我們既是同月同日同時生  若能同月同日同時死,倒也挺淒美的,你說是不?”

  “初兒!”阮慕光的心情激動小已,他用盡全身力氣將她緊緊摟進懷裏.

  這個又癡又傻的女人呵!教他如何能不用盡全部的心魂去愛她?

  “想要同月同日同時死?好,我現在就成全你們!”

  江坤風猙獰地叱喝一聲,正打算一舉殺了他們時,突然敏銳地察覺有暗器朝他迅速襲來。

  江坤風立即收手並側身避開暗器,下一瞬間便聽見咚的一聲,一柄匕首直直沒入他正後方的柱子上,整把匕首竟只有刀柄處顯露在柱子外,足見施放暗器之人內力之深厚!

  江坤風霍然回頭,正想看看究竟是哪個不要命的傢伙膽敢暗算他,卻赫然發現來者竟然是他的死對頭——阮仲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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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怎麼會來?”江坤風詫異地瞪著緩緩踏進暗風堡大廳的阮仲寰。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是要先殺了阮慕光,然後再找個人上蟠龍山莊去傳話,要阮仲寰拿半本秘笈來交換他兒子的命,沒想到他還沒殺了阮慕光,也根本還沒派人去傳話,阮仲寰就已自己找上門來了。

  “江坤風,我本來是無意向你尋仇的,但是現在關係到我兒子的性命,我就絕不能坐視不理。”阮仲寰目光凜然地直視江坤風。

  前些天阮仲寰一聽家仆告訴他,兒子和未來媳婦在見了一個叫張萬水的男人之後,便一同啟程前往暗風堡,他就覺得事有蹊蹺.

  由於擔心他們的安危,所以阮仲寰撇下了山莊的大小事務連忙趕來,幸好還來得及救他們一命,今天他除了要帶回兒子和未來媳婦之外,就順便替天行道除去這個嗜血魔頭吧!

  江坤風忌憚地盯著阮仲寰,數年前他在搶奪秘笈的時候就曾和阮仲寰交過手,知道阮仲寰的武功在他之上,而此刻他跛了一條腿,行動受到不小的阻礙,恐怕更不是阮仲寰的對手了。

  但……他瞄了眼阮仲寰那只廢了的右手,仿佛吃了定心丸似地松了口氣。

  既然阮仲寰慣用的右手已廢,武功肯定大不如從前,既然如此,他又何須心存畏懼?

  “哼!姓阮的,我們今日就來拼個你死我活吧!”

  江坤風叱吼一聲,不等阮仲寰有所反應,他就先行展開攻勢.

  面對著招招狠毒的攻勢,阮仲寰不但——化解,還能遊刃有餘地給予反擊,原來自從他的右手廢了之後,他便努力地煆煉左手,現在他的左手不但比當年他的右手還靈敏有力,武功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一番激烈的打鬥後,輕敵的江坤風身受重傷,體內的五臟六腑皆受了重創,他的神情變得更狂亂,渙散的瞳中已沒有半絲的理智,那模樣簡直像極了一頭髮了瘋的野獸!   

  “阮仲寰,你是來要回那半本秘笈的對不對?哼!秘笈已經是我的,豈有再奉還的道理?哈哈哈——”

  江坤風猙獰地仰頭狂笑。

  “江坤風,伯已經徹底的瘋了!我今天就要為世人除害,以免你再濫殺無辜!”阮仲寰的眼中泛起殺意。

  雖然他的私人恩怨可以拋開,但若他今日放過這個魔頭,日後不用會有多少無辜百姓被濫殺,所以他今天非殺了江坤風不可!

  “想殺我?哼!我就偏不讓你殺!”江坤風的神智雖已瀕臨狂亂,卻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今天是難逃一死,但他不甘心!所以即使他死了,也要拉個墊背的,要讓他們一輩子活在痛苦中。

  “你想做什麼?”阮仲寰戒備地瞪著江坤風,深知被逼到絕境的狂獸必須格外小心,免得被他的反撲所傷。

  “做什麼?哈哈——你說呢?”江坤風倏然出手像是要再度發動攻擊,其實只是虛晃一招地騙過了阮仲寰,然後雙手並用地迅速將阮慕光和江穎初拖到他身邊。

  “你想幹什麼?”阮仲寰暗暗叫糟,兒子和未來媳婦落在這魔頭手裏,他變得不敢輕舉妄動了。

  “不幹什麼,只是要和你玩個選擇的遊戲。”江坤風露出一抹詭譎的笑,接著取出火摺子點起了火,再朝旁邊一扔。

  由於大廳裏四處都是簾幔和木屑,火勢燎燒的速度相當快,才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小小的火苗就竄燒成熊熊的大火。而隨著火勢愈燒愈旺,江坤風的笑聲也變得愈加瘋癲狂亂。

  “江坤風,你這瘋子想燒死自己不成?”阮仲寰驚叱,這魔頭一個人引火自焚也就算了,難道還想要兩個年輕人陪他一起葬身火窟?

  “哼!反正我今天是難逃一死,不如死在自己的手

  裏,而且還有人可以陪葬,倒也挺不錯的。對了,我

  剛說要跟你玩個選擇的遊戲……”江坤風自身上取出

  了那半本秘笈,扔在一旁的地上。“以目前的火勢來

  看,你只有一個選擇的機會,是要秘芨呢?還足要救

  人?”

  當然是救人!眼看火勢正以驚人的速度竄燒,阮

  仲寰絲毫不敢浪費時間,立刻施展輕功躍了過去,一

  掌將江坤風打退幾步後,便急著要救人。

  但由於他只有左手能夠使力,因此他只能先救其中一人,當他將阮慕光帶離危險地帶後,便想立刻踅回去再救江穎初,然而卻已慢了一步。

  熊熊的烈火迅速地將他們隔廾,只見江坤風和江穎初置身於一片火海之中,他們無法出來,而外頭的人也進不去。

  “不!初兒!”阮慕光見狀心碎魂飛地慟喊,急著想沖進火場救人,可是他好不容易費盡力氣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兒步後,卻又虛弱地跌回地上。

  該死!該死!在這個時候,他怎能這麼沒用?初兒還等著他去救啊!他答應過這輩子要好好保護她、好好憐愛她的!  她怎能在這時候眼睜睜地看她被熊熊烈火吞噬?

  他不死心,憑著一股無比堅毅的意志力掙扎著又要走上前去,卻被阮仲寰阻止了。

  “慕光,來不及了。”阮仲寰心情沉痛地說出事實。

  眼前已經是一片熾紅的火海,就連他都沒有辦法進去,更何況是氣虛體弱的兒子?他雖然心疼江穎初這個無辜的女子、無緣的媳婦,卻更不能任兒子白白地去送死。

  “我一定要去救初兒!”他怎能就此放棄?初兒剛才為了救他而被江坤風打了一掌,現在一定既無助又害怕,他怎能在此時棄她於不顧?他還要和她做一輩子的夫妻呀!

  然而,陣陣濃嗆的黑煙令他更加虛弱了,現在的他連站都站不起來,更遑論是沖進火海拯救心愛的人兒。   

  隔著熊熊的火焰和濃煙,他根本看不清江穎初的    身影,只能又急又心痛地怒吼:“江坤風,你這個喪心病狂的魔鬼!初兒是你的親身女兒,你竟然連她也不放過!”

  “女兒?哼!我才沒有女兒!自從那個賤人背叛我離開後,我就沒有女兒了!我才不承認那賤人生的是我的女兒!哈哈哈——不過不管她是不是我女兒都沒關係,反正只要有人陪我一起死就行丁!哈哈哈——”

  江坤風瘋癲的狂笑聲不斷的從火海中傳出。

  “你這惡魔——”阮慕光用盡僅存的氣力掙開父親的手,想不顧一切地投入火海中,卻赫然看見一根著火的樑柱塌了下來,正朝江坤風和江穎初所在的方向迅速墜下,他的心臟仿佛在瞬間凝結成冰!

  “啊——”淒厲的慘叫聲伴隨著火柱倒塌的轟然巨響一同傳來。而後江坤風那狂亂的笑聲再也聽不見了,現場只剩下烈火熊熊燃燒的聲響。

  “不——初兒——”阮慕光心魂俱裂,撕心扯肺地嘶吼,承受不住痛失愛人的打擊,再加上情緒過度激動,使得原本就已虛弱不堪的他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之中。

  阮仲寰感傷地扶起兒子,小心地退到安全的距離外,心情沉痛地看著眼前大火不斷地燎燒。

  熊熊的烈火,燒盡了江坤風滿身的血腥和他深重的罪孽,卻也帶走了一縷無辜的芳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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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1 00:31:55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臘月下旬,細雪紛紛,景色蒼茫。

  阮慕光佇立在江穎初曾住過的那間樓閣裏,神色戚然地望著窗外的景致,原本飛揚的神采和淩人的氣勢早巳不復存在,此刻的他,只是一個因痛失所愛而形銷骨立、黯然神傷的男子。

  自從那日江坤風縱火白焚並燒了暗風堡後,已經好幾個月過去,他曾不死心的再次前去暗風堡,卻發現那整座山頭因那場火而燒毀了大半,等他好不容易上了山頭,卻只見到慘不忍睹的斷垣殘壁。

  他不忍離去地不斷嘶喊著江穎初的名字,明知希望渺茫,他卻仍期盼能夠出現奇跡,但是任他嗓子喊啞了,依舊沒有得到半點回音,最後他終於不得不相信江穎初真的已經香消玉殞的事實。

  “初兒,倘若當初我們沒有相遇,那麼你今日是否就不會死了?”他痛苦地低語。

  當初,他曾滿心感謝他的計劃和她的將計就計讓他們相遇、相戀,但是此刻他卻恨極了那些計劃!如果當初他沒有把她帶回蟠龍山莊,如果他沒有愛上她,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就會有所改變?雖然如此一來,他就不會與她相識、相戀,但至少她還能活得好好的。

  “初兒……初兒……你可知道,我有多想再見你一面?多想再將你摟進懷中?”他痛苦地閉上雙眼,她的身影便立刻清晰地浮現在腦海裏。

  過了半晌,他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他的心驀然抽緊,明知道不該存有奢想,卻還是忍不住屏息地霍然回頭,一看見眼前的人兒,他的腦中有那麼一刹那的失神。

  “初兒?!”他的心在瞬間漲滿了狂喜,下一刻卻跌人失望的深淵。

  不,眼前這名女子不是他的初兒,只是有著一雙與初兒相似的眼眸和幾分神似的五官輪廓.呵!他真是太傻了!明知初兒早已葬身火窟,卻還是癡心妄想著能再見她一面……

  “慕光表哥.你怎麼了?”那名女子睜著美麗的眼眸望著他。

  她喚他表哥?“你是……”

  “我是采瑛呀!怎麼幾年不見,慕光表哥就把我給忘了嗎?”祝采瑛朝他嫣然一笑。

  采瑛?啊,他記起來了,她是他四姨的女兒,只不過在他的記憶中,她還只是個粉粉嫩嫩的小女孩,沒想到現在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他盯著她.發現雖然在乍看之下采瑛表妹與初兒有幾分神似,可是她的笑容顯得甜美無憂,而初兒……在他的記憶中,初兒似乎不曾綻放燦爛的笑靨

  “你怎麼會到蟠龍山莊?是隨四姨一塊兒來的嗎?”

  “不,是姨丈邀我來小住數日的,我爹娘並沒有和我一起來。”祝采瑛含羞帶怯地望著阮慕光,心兒怦怦地直跳。

  幾年不見,慕光表哥變得更加俊逸挺拔了,儘管他的神色黯然、眉宇深鎖,卻仍掩不去迷人的風采,令她在見到他的第一眼,整顆情竇初開的少女心就毫不保留地獻了出去。

  她含情的眼眸和嬌羞的神態令阮慕光心一緊。難道是上天憐他失去了摯愛的初兒,所以才送了一個和初兒有幾分神似的辨瑛表妹到他的面前?

  “表哥,你怎麼……一直盯著我瞧?”祝采瑛雙頰緋紅,被他的目光看得又羞又喜。

  阮慕光仿佛沒聽見她的話,他定定地凝望著她那張與初兒有幾分相似的容顏,緩緩舉起微顫的手,正想輕撫她的臉頰時,他的動作卻突然頓住,隨即頹然地放下了手。

  不!不一樣的!在他的心中,誰也無法取代初兒的地位!別說是容貌有幾分相似了,就算是有著同樣的一張臉,也依舊不是他的初兒,不是他摯愛的人兒,不是他發誓要照顧一輩子的女人!

  他驀然明白他爹邀采瑛表妹到蟠龍山莊的用意,想必爹也是發現采瑛表妹和初兒有幾分相似,希望他能夠接受采瑛表妹、忘了初兒吧?

  他能體會爹的用心良苦,可是在他心中,初兒是沒有任何一個女子可以取代的!雖然初兒已死,但她卻仍一直活在他的心中,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喜怒哀樂,全都深深地鐫刻在他的心底,怕是一輩子也抹滅不了的。

  面對著采瑛表妹,只會令他感到更痛苦、更想念初兒!他猛轉過身去,黯然神傷地望著窗外的飄雪。

  “呃……我突然想到還有點事,慕光表哥,我先回房去了。”他突然的轉變令祝 辨瑛有些尷尬與困窘,於是連忙找了個蹩腳的理由匆匆離開。

  阮慕光知道她走了,卻依舊動也不動地佇立在原地。采瑛表妹的出現,令他對初兒的想念又更深切了。

  他的思緒不由得飛回過去,回想著他們曾在一起的每一刻時光。

  過了一會兒,阮仲寰走了進來,一看見他的模樣.不由得長歎了口氣。

  “辨瑛她……你不喜歡嗎?”

  “爹,感情的事是無法勉強的。”阮慕光也跟著歎了口氣。

  “人死不能複生,你再怎麼傷痛也無濟於事,必須趕緊振作起來呀!”阮仲寰苦口婆心地勸著,對於兒子這兒個月以來的黯然神傷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阮慕光沉默不語,眉宇依舊深鎖,眼眸依舊黯然。

  他當然知道人死不能複生,也知道自己這幾個月來讓爹擔足了心,可是他就是無法忘懷摯愛的人兒,每每一閉上眼,她的清影就清晰地浮現腦海,他根本就不想忘了她,也捨不得忘了她!

  阮仲寰盯著他沉吟了片刻,突然語出驚人地說道:“我希望你娶采瑛為妻。”

  根據他剛才在一旁悄悄的觀察,他看得出采瑛對兒子是一見傾心,再加上她的容貌與江穎初有些相似,或許她有辦法讓兒子從痛苦的陰霾中走出來。

  采瑛這女孩既貼心又溫柔,他相信假以時日兒子會真心愛上她的。

  “什麼?!”驚愕過後,阮慕光斷然地搖頭拒絕。

  “不,我不能娶她。”他愛的人是初兒,初兒已死,他此生已難再愛上其他的女人,即使是容貌神似初兒的采瑛表妹也不行!

  “唉!”阮仲寰深深地歎了口氣。“慕光,我知道你    心裏很痛苦,可是你不能就這麼痛苦一輩子啊!難道你要我這個爹一輩子抱不到孫子?阮家就只有你這一脈單傳呀!”

  聞言,阮慕光不禁痛苦地閉上眼睛。雖然他知道這只是爹勸他娶辨瑛表妹的藉口,但他不得不承認爹說的沒錯,身為阮家唯一的獨子,他身上負有延續香火的沉重責任,可是……唉,也罷!

  他再度睜開了眼,暗黑的瞳中沒有半絲情緒波動。

  “好,我答應娶采瑛表妹為妻。”

  既然失去了初兒,那他娶什麼人為妻就一點差別也沒有,爹既然希望他娶辨瑛為妻,那他就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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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蟠龍山莊的大廳裏紅燭高燃,賀客盈門,成堆的賀禮不斷地送人,恭賀的祝辭也不絕於耳。

  今天,就是阮慕光與祝采瑛拜堂成親的日子。

  一等吉時到,頭戴鳳冠、身穿霞帔的新娘便在喜婆的攙扶下走進欠廳,雖然她頭上覆著喜帕,但旁人依舊可以感受到她此刻喜悅嬌羞的心情,但反觀新郎倌……卻仿佛像是個局外人似的,漠然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

  阮慕光看著他的新娘緩緩地走近身邊,心裏卻感受不到一絲喜悅之情,他此刻的心情與此時的喜氣洋洋完全格格不入,他甚至必須強行按捺著想轉身離開大廳的衝動。

  這輩子,他唯一想娶的人就是初兒,失去了她,他的心就仿佛缺了個口,不論任何人都無法將之填滿。

  “一拜天地!”

  聽見這聲高喊,阮慕光就像具沒有生命的傀儡,木然地與新娘子一同行禮。恍惚中,他想起了當初他對初兒許下的承諾——你爹不愛你,有我愛你;你娘離開你,有我陪往你身邊。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也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二拜高堂!”

  他再度木然地行禮,心裏想的卻是他與初兒在彼此交付身心後的某一日,初兒所允諾的話語——好,我答應你,別再過問上一代的事,別讓與我們無關的事將我們分開。

  “夫妻交拜!”

  他僵著身子,痛苦地閉上眼,腦中浮現了那日在暗風堡中,她為了替他擋掉江坤風的攻擊而受了傷,卻還勇敢而堅定地對他說——你能為我捨命,我自然也能為了你而拼命。我們既是同月同日同時生,若能同月同日同時死,倒也挺淒美的,你說是不?

  他再度睜開眼,望著站在眼前的采瑛表妹,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與她行交拜禮,若他那麼做了,不啻是負了初兒,他做不到呀!

  “慕光。你在發什麼愣?現在該夫妻交拜了呀!”

  阮仲寰出聲催促。

  阮慕光正感為難時,心驀然一陣抽緊,他像感應到什麼似的霍然轉頭望向廳外,瞥見遠處的一棵樹下隱匿著一抹纖巧的身影。

  “初兒?!”他的心臟急劇地狂跳,原以為已如槁木死灰的心,在這一刹那恢復了生命。

  其實距離這麼遠,他根本不可能看清樹後那個人的容貌,但他就是對那身影感到莫名的熟悉,他幾乎屏住呼吸,心如擂鼓地劇烈跳動,熱燙燙的血液在他的血管裏澎湃激蕩。

  此刻他的眼中已看不見面前的新娘和一旁的賀客,他的耳朵也已聽不見眾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他毫不猶豫地拋下了仍等著要夫妻交拜的新娘,以風一般的驚人速度奔出了大廳。

  他的舉動令賀客譁然,祝采瑛忍不住悄悄掀開喜帕的一角,正巧看見阮慕光棄她而去的背影,她不敢置信地僵住了,難堪與心碎的淚水迅速毀去了她精心打扮的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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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兒7”

  阮慕光迅速來到他剛才瞥見有人影藏匿的地方,然而,別說是他朝朝暮暮所思念的人兒丁,這裏根本就連半個人影也沒有!

  難道,剛才那道熟悉的人影是他思念過度而產生的幻影?

  不!即使只是幻影,也該讓他看一眼再消失,也該讓他對著她的幻影傾訴思念與愛意,可是現在卻什麼都沒有,連半半個虛無的幻影也沒有!

  才剛滿懷著激切的期盼,卻在刹那間幻滅,這種由天堂瞬間墜人地獄的痛苦,仿佛將他打入絕望的萬丈深淵中。

  “初兒!”他痛苦地嘶喊,掄起拳頭擊向樹幹,力道之大差點將樹劈成了兩半,而被他內力震得沙沙作響的樹葉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嘲笑他明知初兒都已經死了,卻還癡心妄想著她能死而復生地與他長相廝守。

  他回過頭,看著大廳內的一片喜氣和眾多賀客,他的腳就宛如銬上了千斤重的鎖鏈,怎麼也無法邁廾步伐走回大廳。

  他實在無法娶采瑛表妹為妻呀!如果他真的勉強娶了她,不但是背叛了初兒,更會誤了她的一生,畢竟他此生所有的情與愛,早已毫不保留的給了初兒,他再也沒有多餘的心去愛另一個女人。

  他轉頭望向江穎初曾住過的那間樓閣,腦中不斷湧現的回憶令他痛苦心碎地閉上了眼。

  初兒啊初兒,你可知我有多想你?即使只是幻影也好,讓我見你一面吧!

  然而,儘管他在心裏呐喊了一遍又一遍,依舊得不到半點回音,他感到他的心又再度絕望地死去……

  當阮仲寰隨後趕到這兒時,見到的就是他這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

  “慕光,你不回大廳去嗎?”阮仲寰沉重地歎了口氣。

  看這情形,阮仲寰也知道這婚禮是無法完成了,但他至少該給辨瑛一個清楚的交代。

  “爹,我沒有辦法娶采瑛表妹為妻,對不起……”

  “是因為江姑娘嗎?”祝采瑛悲傷地問,她不但也跟了出來,還自行揭開了喜帕,此刻正淚眼婆娑地望著阮慕光。

  從阮仲寰那兒,她聽說了阮慕光與江穎初之間的悲戀,她本以為憑著自己對慕光表哥的愛,總有一天可以感動他,讓他愛上自己,但是現在她終於明白自己是癡心妄想。

  看著慕光表哥此刻哀慟的神色,她悲傷地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即使給她一輩子的時間,她也不可能取代江穎初在他心中的地位,而他更分不出半點心思來愛她。

  “抱歉,是我負了你。”對於采瑛表妹,阮慕光有著深深的愧疚。

  “不!別說抱歉,我要的不是你的抱歉啊!”祝采瑛難忍傷心地轉身跑開。

  阮仲寰不禁在心中喟歎,看來,他是做錯了,他不應該勉強兒子娶采瑛為妻,這下子不但是為這個婚禮所做的準備全成了白費,更嚴重地傷了辨瑛的心。

  “爹,對不起。”阮慕光的心中愧疚不已,他先是答應了婚事,卻又在拜堂到一半的時候毀婚,不但辜負了表妹的一片情,也讓爹和蟠龍山莊成為笑柄。

  “別說對不起,我只要你振作起來。”阮仲寰諒解地拍拍兒子的肩,明白他心裏的痛苦不會比采瑛少,所以也不忍再苛責他了。

  振作?阮慕光淒然一笑。他不是不曾試著振作,只是初兒的死帶給他太大的打擊與傷痛,那種心魂俱裂的痛楚,恐怕不是一年半載就能淡忘掉的。

  “慕光,出去四處走走吧!繼續待在蟠龍山莊,只會讓你觸景傷情。”阮仲寰語重心長地勸道。“去散散心吧!多久以後回來都沒關係,爹只希望你下次回到蟠龍山莊的時候,已經忘了一切的傷痛。”

  該離開嗎?阮慕光猶豫著,他捨不得離開蟠龍山莊,因為這裏有他和初兒的點滴回憶,可是……望著爹那一臉擔憂的神情,他最後還是點點頭。

  這幾個月以來,他這不肖子已經讓爹擔足了心,實在不該再繼續增添爹的煩惱了,就順從爹的話到各處去走走吧!至於忘了一切的傷痛……他懷疑是否真會有那麼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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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西湖,依舊如記憶中一般的美。由於時值清明,許多人結伴而行地到湖畔寺廟去祭祖,有個男子卻是形單影隻地佇立在湖畔,動也不動地望著湖面蕩漾的碧波,那個男子正是阮慕光。

  他原本俊朗的面孔覆上一層滄桑,眉心更因長久的緊擰而形成一道撫不平的皺折。

  經過了幾個月的四處漂泊,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忘記江穎初,她的身影不但不曾在他心中淡去,反而隨著思念而一天天加深,他這輩子只怕永遠也忘不了她了。

  就像現在,佇立在西湖畔,他的腦中就清晰地浮現當初與她相遇的情景,一切仿佛就像發生在昨日一般的深刻,卻又仿佛像是的世一般的遙遠……

  “哎呀!搞什麼?路不好好的走,不長眼睛呀?”

  一個男人的咒駡聲打斷了阮慕光的思緒,他反射性地朝一旁瞥去,見到一名男子狼狽地跌在路邊,看來是被某個人紿撞倒了。他漠然地收回視線,耳邊又傳來了女子的道歉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個聲音——聽見那女子的聲音,阮慕光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間凍結了!

  他霍然轉身,目光急切地尋找剛才那聲音的來源,只見一名臉上覆著輕紗的女子仍喃喃地對那個男人道歉,她的身形雖看來十分消瘦,但給他的感覺是那樣的強烈、那樣的熟悉!

  她……這名女子可會是……

  “初兒!”阮慕光激動地脫口喊出。

  一聽見他的叫喊,那名面覆輕紗的女子明顯一僵,下一瞬的反應是毫不遲疑地拔腿跑開。她異常的反應令那個男人不悅地咒駡連連,卻令阮慕光心中漲滿了狂喜。

  她是初兒!她一定是初兒!要不她怎麼會對他的叫喊產生這麼激烈的反應?

  他一刻也不敢耽擱地追了過去,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已葬身火寓的她會活生生的出現在這裏,也不明白為什麼她在聽到他的叫喊後會嚇得逃開,但他一點也不在乎,只要她還活著,只要她又回到他身邊,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的目光緊盯著她試圖逃離的身影,邁開大步追了上去,顧不得一路撞倒了不少人,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要趕緊追上她,要將她狠狠地摟進懷裏,絕不容許她再離開他半步了。

  那名面覆輕紗的女子倉皇地奔逃,像是身後有凶禽猛獸緊追不捨似的,慌忙間,她無暇思考奔逃的路徑,只能下意識地依著直覺跑。

  不一會兒,她跑上了湖畔的一座橋,由於橋上的路人眾多,她一個不慎便與一名身形魁梧的男子擦撞,那魁梧的男子雖是文風不動,但纖瘦的她卻當場狼狽地摔跌在地。

  “啊——”她疼痛地低呼。

  “姑娘你沒事吧?”那名魁梧男子伸出手,本想扶起她,卻突然像受到驚嚇似的瞪大了眼並縮回了手。

  “你……你的臉!?”

  臉?那名女子聞言一僵,顫抖地摸著自己的臉,才發現原本覆在臉上的輕紗因為跌倒而鬆開了。而在她的半邊臉上,有著明顯的火燒疤痕。那疤痕看來有些猙獰,令那名魁梧男子不由得心生畏懼。

  “對……對不起……我還有事,我……我先走了……”

  當那名魁梧男子嚇得跑開時,阮慕光也已追了過來,剛巧看見她慌張地將面紗拉好。

  雖然他只短暫地瞥到一眼,但阮慕光已清楚地看見她臉上的火燒疤痕,他的心緒倏然掀起了強烈的波動,心中已萬分肯定眼前這女子就是他的初兒,也已隱約明白她為什麼要逃開了。

  “初兒!”他的聲音喑啞低沉,卻飽含著濃烈的深情。

  “公子,你認錯人了!”匆匆扔下這句話後,不等阮慕光有任何反應,她便又想匆忙地逃開。

  “不,我絕對不會認錯的。”阮慕光一把將她拉了回來,伸手扯掉她的面紗,她臉上可怕的疤痕令路人紛紛走避,整座橋頓時只剩下他們兩人。

  阮慕光灼灼地凝睇她的臉,目光中沒有半絲嫌惡,只有深切的心疼與自責。

  當初她的臉受到烈火灼燒的時候,她一定很害怕、很痛苦,他真恨那時他沒有陪在她的身旁,代她受這火燒之苦。

  “你真的認錯人了!你所認識的那位姑娘,難道臉上也有像我這樣醜陋的疤痕嗎?”她激動地反問。路人嫌惡畏懼的反應深深刺傷了她的心,也嚴重打擊了她已所剩不多的自信心。

  “初兒,別說是你的容貌已變,就算你化成了灰,我也一樣認得出你!”阮慕光伸出手,溫柔地輕撫她的臉。

  當他的手觸碰到她臉上的疤痕時,她立刻像被灼傷似的迅速避了開,鬥大的淚珠墜跌在他攤開的掌中。

  “你真的認錯人了,請你放開手。”她掙扎著離開,阮慕光卻不肯放手,逼得她又急又惱地哽咽嚷道:“你這樣與女人拉拉扯扯、糾纏不清,難道不怕你妻子知道以後會傷心?”

  他的妻子?阮慕光愣了半晌,才終於恍然明白她除了臉上疤痕外的另一個心結,也終於明白原來在他與采瑛表妹拜堂的那天,他所瞥見的人影的確是她!

  “你誤會我了,初兒。那天在我追出大廳後,就沒有再回去了,我和辨瑛表妹並沒有完婚,所以她並不是我的妻子,我至今尚未娶親哪!”

  江穎初詫異地愣了半晌,卻又再度掙扎了起來。

  “別攔我,讓我走!”即使他仍未娶妻,她也已沒資格和他在一起了呀!

  “不,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半步了!”阮慕光更加摟緊了她。“該死的你!你可知我這幾個月是怎麼過的?你怎麼還能忍心離開我?”

  聽著他痛苦的語調,看著他消瘦滄桑的面容,江穎初的心泛起了陣陣的絞痛。

  他這段日子過得糟,她又何嘗過得好?日復一日、夜複一夜的思念,簡直快逼瘋了她!天知道剛才她強迫自己從他身邊逃開,必須忍受著多大多苦的煎熬。

  此刻置身在他依舊溫暖的懷抱,她再也克制不住地放縱了情感,淚眼婆娑地倚偎在他懷中。

  緊摟著失而復得的愛人,阮慕光的心中充滿了激動與感謝!上天垂憐,總算讓他再度尋回了摯愛的人兒。

  “對了,當初你是怎麼從那場大火中逃過一劫的?”

  他問出心中的疑惑。

  當初他曾不死心地上暗風堡去看過,卻始終無法找到她,而且她包沒有到蟠龍山莊來,所以他才一直以為她已在那場大火中香消玉殞了。

  “那個時候,我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可似乎是倒塌的樑柱剛好碰撞到某個機關,我就摔進了上回我們曾被困的那個陷阱中。”一想起那時驚險的情景,江穎初仍舊心有餘悸.

  “可是那湖泊……”她的水性不佳,是怎麼渡過那面湖泊的呢?

  “那湖泊差點要了我的命!我在下水沒多久後就溺水昏迷了,但也許是我命不該絕,竟被一個獵人救了起來,還記得那間木屋嗎?那就是那個獵人搭建的。”

  阮慕光才不在乎什麼木屋、什麼獵人,他在乎的是——

  “既然你沒死,為什麼不到蟠龍山莊來找我?你可知我受盡了思念的痛苦與折磨?”

  江穎初瑟縮地別開了臉,顫聲道;“我……我怎麼能去見你?我雖然活了下來,可是我的臉……我的臉卻留下了可怕的疤痕……”

  那醜陋的疤痕令她自卑得不敢見他,當初她聽說他要成親時,她的心都碎丁!

  那時她悄悄潛進蟠龍山莊,為的是想偷偷、遠遠的看他一眼,卻因被他發現而不得不倉皇逃走,因為她根本沒有勇氣面對他,深怕被他看到此刻不堪的面貌。

  “傻初兒!我真該為此狠狠揍你一頓!”

  如果他愛的只是她的容貌,那他大可娶了與她有幾分神似的采瑛表妹,但他愛的不光是她的容貌,更愛她那既堅強又脆弱的心與靈魂呀!

  “嫁給我,初兒,這輩子我只認定你是我的妻。”

  “可是……”她遲疑地撫著臉上的疤痕。

  “初兒,難道你還不懂嗎?就算你的美貌不再,我也只會更心疼、更憐惜、更加倍的愛你!”像是為了證明他的話,他溫柔地親吻著她臉上燒傷的疤痕。“倘若你真的介意,我們可以雲遊四海、踏遍各地,天下之大,我相信一定有能消除你臉上疤痕的妙手神醫。”

  “如果這輩子都找不到呢?”

  “那有什麼關係?我們依舊可以當一輩子恩愛的夫妻,永遠不分離。”

  他的這番話,徹底解開了她心中的結,她感動得熱淚盈眶,慶倖自己被這樣一個男人深愛著。

  阮慕光低頭親吻著她的發,突然說道:“對了,你還記得這座橋嗎?去年此時我們在這裏相遇,沒想到今年此時我們又在這裏重逢。”

  江穎初抬頭看丁看天色,朝他嫣然一笑。

  “更巧合的是,我們都在今日的這個時辰出生。”

  她永遠也忘不了他為了救她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割傷手腕,將他溫熱的血與至死不渝的情一點一滴地喂人她的口中、傳至她的心底。

  受到心中澎湃激昂的情感驅策,江穎初情不自禁地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阮慕光因她的舉動而狂喜不已,立即化被動為主動地深深吻住她,將這幾個月以來的磨人思念與失而復得的喜悅全傾注在這一吻之中。

  耳邊傳來了轟然雷響,他們也全然不在意;點點灑落的細雨,絲毫澆不熄他們的熱情.直到雨勢由弱轉強,最後變成了滂沱大雨,阮慕光才趕緊將她密實地擁入懷中,帶著她去避雨。

  偎在他的懷中,江穎初忍不住綻放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因為她知道從今以後,這雙手臂將為她遮風避雨,這副胸膛將任她汲取溫暖,天底下還有哪個女人比她更幸福?

  打開伊伶的話匣子

  伊伶

  嗨!大家好!很抱歉這回的後記又沒有用塗鴉的方式了,因為近來腦子裏呈現一片混亂,實在擠不出什麼搞笑畫面來,所以就決定還是用純文字的形式和大家在紙上聊聊天。

  原本在寫完駱家兄妹那五本古代小說之後,我已做了預告,表示下一本會寫現代的稿子。事實上,當初我也確實動筆寫了現代的故事,只是當我已完成了大約三分之二的時候,編輯一通電話打來,邀我加入這次的套書企劃,於是我只好暫時放下未完成的稿子,重新構思一個新的故事。

  坦白說,參與套劃的企劃,幾個作者一方面是一同出劃的盟友,一方面又是難免會被拿來互相比較的對手,剛開始動筆的時候,心裏難免會有一些壓力。

  不過,等到自己真的一頭栽進故事裏、專心寫稿的時候,倒也感受不到什麼壓力了,反正就是照著自己一貫的寫法,把書寶寶一字一句的“養大”,過程倒也算是相當順利愉快。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這個故事?我自己還滿喜歡的喔!

  對了,當初我曾在“儘量符合白蛇傳原著”的前提下寫了一篇楔子,雖然後來因為種種的考量因素而採用了現在那篇比較輕快俏皮的楔子,但是既然都已經寫7。,我就把它附錄於後好了,如果有興趣想從另一個角度看這個故事的人,不妨從後面這篇楔子開始看起,再直接跳回第一章,說不定會有另一種不同的感覺喔!

  ☆☆☆小說吧獨家製作☆☆☆☆☆☆請支持小說吧☆☆☆

  白素貞立於屋簷下,望著不斷白天際灑落的細雨。

  迷蒙的雨絲,為西湖周遭的景物增添了些許朦朧的詩意。

  “咦?姑娘怎麼一個人在這裏?”許仙的聲音驀然響起,他那張斯文儒雅的臉上有著驚喜,顯然沒想到還能遇見剛才一同搭船渡湖的美麗女子。

  白素貞回頭一望,見是許仙,美麗的臉龐立刻浮現柔媚的笑容。

  “小青先回去拿傘了,卻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停頓了片刻後,她又說道:“此刻天色已經不早了,如果方便的話,可否請公子送我一程?”

  她含情流轉的眼波凝睇著許仙,那嬌柔嫵媚的模樣,饒是生性老實的許仙也不禁看癡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猛然回過神來。

  “當然方便、當然方便。”許仙連忙讓出了傘下的半邊空間,與白素貞在雨霧中並肩走上橋去。

  到了橋中央,許仙突然頓住了步伐,將手中的傘遞給白素貞。

  “這把傘借給你吧!”

  “這……”白素貞遲疑著,沒有伸手去接。

  “沒關係,我家就快到了,我淋點雨不礙事的。”

  “那就多謝公子盛情了。至於這傘……就得勞煩公子明日到寒舍取回了。”白素貞將她的住處地點告訴了他。

  “好的,我明日再到府上去拿。”許仙將傘交到白素貞的手中後,自己便冒雨跑了開去。

  白素貞靜靜地佇立在橋上,感動莫名地望著他冒雨而去的背影。

  他剛握過的傘柄還留著一絲溫度,那溫熱自掌心源源傳至心中,形成了一道熱流在她心底暖暖地蕩漾開來……

  她終於明白,原來愛上一個人會讓人有不顧一切的勇氣!即使明知未來充滿了困阻、明知人蛇相戀是違逆天意的,她卻仍願意去賭,不顧一切地放手去愛,就算最後可能會毀去了她的一切,她也依舊不悔!

  今日與許仙的這場美麗的宿命邂逅,令她的心緒澎湃激蕩不已,在這一刻,她情不自禁地合上雙眼,虔誠地為天下多情男女向上蒼祈願——

  不論今生或是來世,倘若在此時此刻——清明酉時出生之男女,日後有緣在這座橋上相遇,並因借傘而結緣,願他們能夠締結一段幸福而美好的姻緣。

  是巧合?抑或是天神的應允?當白素貞的心願方許完之際,天邊竟轟然劈過一道雷電,那刀劍般冷利的光芒伴隨著震耳吹聾的響雷劃破天際,形成一幕撼人心魂的畫面。

  白素貞怔怔地仰望天際許久,才緩緩地走下橋,嬌豔的容顏綻放著一抹絕美的笑容。

  她相信,那道雷電必是天神的應允,她相信日後有緣在這座橋上相遇的清明酉時出生的男女,必能癡心相愛永志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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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1 00:32:59 |只看該作者
後記

  現在最IN的動物占卜——伊伶大搜秘

  純直開朗的猿猴——伊伶

  關於伊伶的二三事

  身高——一六八公分

  體重這個……可不可以保密啊?雖然伊伶並不胖,但體重和年齡都是女人的秘密耶!  (好吧!給點提示好了,我比十隻咱們家的帥貓Milka還輕啦!)

  血型——O型

  興趣——很多耶!平常喜歡聽歌唱歌看畫,偶爾會喜歡種花植草養魚,前陣子還沉迷於電動……反正只要是有趣的事,祁可以成為我的興趣。

  偶像——沒有耶!我或許會欣賞、喜歡許多人,但並不會把對方當成門己崇拜的偶像。

  生日——六月六日

  星座——雙子座

  怪癖——怪癖?好像沒什麼怪癖耶……(就算有也不會在這裏承認的,哈哈——)

  個性——不熟的人會覺得我文靜不多話,很熟的人會覺得我耍 寶又怪點子一堆。

  伊伶的動物占卜

  狗仔訊:五月套書——<雨戀)強打巨星伊小姐,經過狗仔的動物占卜所得結果是——純真開朗的猿猴。

  而根據可靠消息來源,猿猴是一個人見人愛,個性開朗,人際關係超好,好奇心又強,且富創作精神和上進心的天真可人兒……(都是好話耶!)

  且看看咱們伊妹妹對此結果怎麼說……

  伊伶:我……我是猿猴!?嗚嗚嗚……為什麼不是“稱頭”一點的動物呢:像飛馬多麼優雅、黑豹多麼迷人、老虎多麼神氣、小鹿多麼可愛!  嗚嗚嗚……只能安慰自己至少不是笨重的大象了  (啊!糟糕!其他四位作者裏,會不會剛好有人就是象啊)

  (關於這一點狗仔是不知道啦!不過也許真有人是大象哦!到時候,伊小姐,你就完蛋了……一旁沉思的超級賤狗已經可以想見那種一觸即發的火藥味……哦!好可怕哦!)

  先不管伊妹妹未來的下場吧!狗仔還是快點回到咱們的主題,很盡責地把報導做下去!接下來,請看狗仔對伊小姐的詳細解說:

  性格

  據說猿猴很少靜下來,總是一副東忙西忙的樣子,因此小猴子常常只注意到眼前的事,反而忽略了事情的人體,或隱藏在臺面下的危機……還有,小猴子一旦被捧是很容易自滿的……

  伊妹妹的回答:總是一副“東忙西忙”的樣子?嗯……其實說“東摸摸、西摸摸”可能還比較貼切一點吧!常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事,時間就這麼過去了。(狗仔也是耶!常常東聞聞、西看看……然後又睡一下覺,吃飯時間又到了……)

  優點

  聽說猿猴的心地不但善良而且熱情,對於他人的需要總是傾力相助;另外小猴子對流行的敏感度及學習力,旁人更是及不上……

  伊妹妹害羞地表示:呃……要說自己的優點實在太尷尬了,這部分還是直接跳過好了。

  (關於這一點,狗仔就不同了,狗仔的優點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不怕踢,不怕踹,就怕沒人給狗仔虐待……)

  缺點

  可是,滿是優良的小猴子還是有缺點的,那就是下決定時常欠考慮,容易採取輕率的行動,而且下場往往出乎意料之外……

  伊妹妹的回答:我的確是有點急性子,只要在興頭上,什麼事都非要快點搞定、快點做好不可,要不然心裏就會很不舒坦,靜不下來做其他的事。當然啦!偶爾也會在這種急急忙忙中下錯了決定,不過還好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發生過什麼嚴重可怕的大錯誤。(狗仔就沒有這種問題耶!  因為寶路跟西莎都好吃……都吃不就好了嗎?汪汪!)

  理財

  聽說猴子對數目小的金錢管理特別注重哩!比方說習慣把買東西找的零錢存在撲滿啦!一面走一面低頭找掉落的零錢之類……還有,當朋友們聚餐時,不但是各付各的,連個位數也算得清清楚楚。也喜歡搜集折價券、精准找到便宜5元的店……

  伊妹妹很不以為然地回答:把零錢存在撲滿?低

  頭找掉落的零錢?這怎麼可能是在說我呢?我根本沒半個撲滿,而且除非是自己掉落的零錢,否則我是絕對沒有足夠厚的臉皮把它撿起來的。不過我倒是常莫名真妙就得到一堆優惠券,比方說像是免費的電影券、免費的遊樂園入場券,甚至是免費的國內航線機票等等,羡慕吧!  (撿到免費的機票?怎麼會那麼好運呢?

  狗仔就連在主人吃飯時,趴在桌子底下都不一定能吃到丟下來的肉骨頭……嗚嗚嗚……伊妹妹的好運真教狗仔羡慕……)

  職業

  關於職業,小猴子若能將天生敏感的特質發揮于適合的工作上,會是一位天才,例如:設計師……另外,小猴子也適合從事有關人際關係的工作,比如公關、人事主管……

  伊妹妹眼睛一亮地說:天才?這是在說我嗎?啊?但是要當設計師才能成為天才呀?

  真是@#$%&……高興得太早了!  (說得也是,因為狗仔就是把鼻子用在有用的地方,才會變成找骨頭的天才啊!)

  速配動物

  所謂的速配動物,就是和哪個動物的來電指數最高嘛!關於這方面,猿猴與直腸子印度豹與同種的猿猴都很速配的說……

  伊小姐甜甜地笑道:呵呵——偷偷透露一個秘密,我的阿娜答也是屬於“猿猴”一類喲!啦啦啦——這麼說來,我們很相配嘍——哈哈哈——(真的哦!伊小姐真是好運,不過,狗仔的阿娜答也是屬狗的耶!什麼?動物占卜面沒有狗……)

  最能鼓舞他的話

  什麼話或事能讓小猴子的情緒立即high到最高點……那就是被拍馬屁,因為小猴子是很單純的,即使明知對方在說假話,也會不自禁地快樂個半天,當然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小猴子很在意別人的評價,所以如果聽到人家說:“你可以做得更好哦!”小猴子為了不辜負對方的信任,一定會加倍努力……

  伊妹妹老實道:好吧!承認自己的確喜歡聽好話,也會因為聽到別人的讚美或誇獎而暗自竊喜個老半天。

  (而且聽到讚美的肘候表面上還要故作平靜狀,免得被人認為太驕傲、太得意忘形了。)  (是嗎?難怪,伊小姐的楊小編要狗仔拼命說好話……)

  哈哈!總之,伊小姐的報導就在狗仔十分狗腿的狗言狗語中結束了。下一次,如果有機會,再為大家介紹伊小姐更多的小秘密嘍!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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