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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秋涵 -【自大情聖醒醒吧(又不是過愚人節系列)】《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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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2 00:12:2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自大情聖醒醒吧(又不是過愚人節系列)作者:秋涵

沈依水是幽默指數逼近0的緊張大師 目前正在談柏接圖式的愛情, 與男友僅止于親親、抱抱 若是命定的白馬王子出現,她的戀曲會有變數嗎?
奇事一樁!在賭桌上輸掉“未婚妻”, 片名“抵債羔羊”,沈依水正是如此, 未婚夫為了賭債,將她輸給“自大情聖” 巧的是,一年前他們便有一面之緣。
季大總裁對沈大美人是一見鍾情,非她不娶。 沈小姐也不討厭季先生,幻想他是白馬王子 既然兩情相悅那這樁奇事是好姻緣的…… 強吻示愛、強架上車、強迫上床……
季大總裁怎麼都喜歡,強著來啊。 所幸老天有眼,接二連三的干擾讓他,三戰三停—— 不過,見過大風大浪的他可不是省油的燈 面對“磨人”的長期抗戰……他可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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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2 00:13:3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沈依水傭懶的靠在桌子上托著下巴,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無神地望著門外細雨紛飛的街道。

她歎了一口氣,沮喪地看了一下手錶,雖然離打烊還有兩個小時,但她已無心於此了。

她望著冷清的街道:心想今天應該沒有客人會上門了。

於是她開始整理花材和器具,準備提早回去休息。

“對不起,請問這裏有賣雨傘嗎?”

沈依水背後突然響起一道低沉且富有磁性的男音。

“對不起,我們這裏只有賣花,沒有賣雨桑”她在回答的同時緩緩回過頭。

當兩人四目交接的那一刻,天空閃過一道光亮,接著發出一聲巨響,將兩人震得目瞪口呆。

沈依水握著手中的花材,心思紊亂地望著眼前有王者氣勢的男人。

他有一張刀鐫般的英俊五官,以及比例完美的健碩身材。

她看到他的高級西裝上有著明顯的濕痕,頭髮上也有雨珠。

看來,他真正需要的是一條毛巾,而不是一把雨桑

季梓軒也被眼前這位清靈秀美的女子給震懾祝

她有一張令人過目不忘的美麗臉孔,還有一副令人想擁抱的窈窕身材,以及一種令人想占為已有的優雅氣質。

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他要定了!

雖然她看起來一點也不性感,卻能夠很快地勾起他最深層的欲望。

看來,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張大床,而不是一把雨桑

沈依水不習慣被男人這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被他眼裏時欲望給嚇到了。

她臉頰發燙地轉過身,手指顫抖地拿出一條幹毛巾遞給他。

“先把你身上的雨水擦幹,以免感冒了。”她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發抖。

“謝謝。”季梓軒大方地接過毛巾,把頭上和身上的水珠擦拭掉。

“我只有一把雨傘,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陪你走到對街去坐車。”她好心地說。

季梓軒應該馬上離去的,因為他還有要事在身,但不知為何,他的腳就是跨不出去。

此時他的理性在左耳說——快走吧I你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

但他的感性卻在右耳說:“沒關係,還有一點時間,再多留一會兒吧!”

矛盾的意見彼此交戰著,最後感性戰勝了理性,他決定留下來。

“我可以喝杯熱茶再走嗎?”季梓軒的身體輕顫了下,天氣真的很冷。

沈依水望著他有點泛白的嘴唇,知道他凍壞了。

她的眼睛直盯著他優美的唇形,厚度恰到好處,是一張讓女人無法拒絕的唇,不知吻起來的感覺如何?

“可以嗎?我會付錢給你的。”

他的話打斷了她的遐想。

雖然被女人盯著看是司空見慣的事,但他無法否認自己滿喜歡被她注視的感覺,宛如被春風吹拂,令人心神蕩漾。

他為自己莫名的陶醉感到不解,以前他在面對女人的注視時,總是避而遠之,但現在他卻欣然接受,並甘之如飴。

此刻,他原本平靜的心湖為她起了不小的漣漪。

當沈依水看到他露出笑容時,才驀然發現自己的失態。

“你不用付錢,我可以請你。”她紅著臉,快速跑到後面的茶水間。

沈依水深吸一口氣,在心裏自問——

你是怎麼了?怎麼像個花癡似的直盯著人家看?人家只不過長得好看一點,你有必要如此失魂落魄嗎?真的好丟臉唷!

她閉上眼睛,稍微緩和一下情緒後,才端著花茶緩緩走出來。

此時的季梓軒已經脫下濕西裝,並鬆開領帶,姿態優雅地坐在小沙發上。

他的神情就像男主人回到家,一副很輕鬆、很自然的樣子,而她就像等待丈夫歸來的小妻子,正端著熱騰騰的香茶服侍在他身旁。

這個綺思讓她差點打翻手上的熱茶。

“請喝。”她趕緊將茶放在桌子上。

他端起茶杯,握在冰冷的掌心裏,聞著淡淡的花香味,然後啜飲一口。

“這花茶很好喝。”他微笑地稱讚。

“謝謝。”她發覺他的微笑很迷人。

“我可以再喝一杯嗎?”

他從不貪杯的,但她泡的花茶真的好香、好甜,直沁人心,讓他有點不飲自醉的感覺。

“沒問題。”她再為他斟上一杯。

他再次贊道:“你長得很漂亮。”

對他突來的讚美,沈依水的心激動地怦怦亂跳。

她忘了他已經喝了第幾杯,直到茶壺空了,才發現時間過得好快。

沒有茶了,可他似乎沒有離去的意思,而她也沒有要他離開。

時間無聲無息地流逝,兩人沒有交談太多,目光偶爾交會,安靜的氣氛連呼吸聲都聽得見。

沈依水滿足地看著他、聽著雨,她知道已經好久沒有人這樣陪她了。

如果現在有溫暖的臂彎抱著她訴說情意,這樣一定會更加浪漫的。

她面帶微笑地陶醉在自己的幻夢中。

“你想要什麼?”他突然一問。

他看出她眼裏的寂寞和需求,雖然他多情卻不濫情。

此時此刻,他只想填滿她心靈的空虛,除去她一身的孤寂。

沈依水回神地眨眨眼。

“什麼?”她一臉茫然,顯然沒聽懂他的意思。

“不管你要什麼,我都願意給你。”他大方地說。

他知道有太多妄想攀龍附鳳的女人,處心積慮地想要和他發生一夜情,然後從他身上得到好處,甚至不惜用假懷孕來套住他。

可他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對這些心機深沉的女人沒有太多興趣,不過基於生理需求,他偶爾會接受她們投懷送抱,但他總是行事小心,絕不留下“後遺症”。

今天他並沒有隨身攜帶“私人用品”,因為這個意外並不在預定的行程裏。

如果她想要,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她。

雖然這個鹵莽的決定有違他的遊戲原則,但是為了她,他可以破例一次,即使會付出很大的代價,他也在所不惜。

沈依水忽然領悟地連忙搖手。

“哦……你別誤會,這花茶是我請你的,不用付任何費用,也不用給我任何東西。”她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你真的什麼都不要?”他失望地問。

她是他見過最不貪心的女人,對於她的無所求,他竟感到有點失望。

“是的,我什麼都不要。”她再次肯定地點頭。

雖然她不隨便請陌生人喝茶,但也不會乘機敲人竹杠、占人便宜。

“既然如此,我只好自行表示我的謝意了。”既然她不要,他只好自己送上去。

他不想錯失這個機會,也不想壓抑自己的欲望,雖然他從來沒有主動向女人示好,但為了得到她,他願意厚著臉皮向她求愛。

季梓軒移動身體坐到她身旁,雙手捧起她細緻的臉龐,並緩緩靠近。

她知道他要吻她,也知道自己可以退開,因為他並沒有捉住她。

但她卻什麼都沒有做,只是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

季梓軒見她沒有逃開的意思,於是進一步將她摟進懷裏,讓唇瓣輕輕覆蓋在她美麗的櫻唇上。

香甜的軟唇,再加上她散發出來的淡淡香味,讓他有股想吃下她的衝動。

在碰觸之後,沈依水才發覺原來他的唇瓣是這麼柔軟,被他擁在健碩的胸膛裏是如此的美好,和跟何書韋在一起時的感覺截然不同。

她沮喪地想,為什麼何書韋就是無法給她這種心蕩神馳的感覺呢?

何書韋?

一想到何書韋三個字,沈依水突然清醒地張開眼睛。

天啊!她是不是中邪了?否則怎麼會讓一個才初次見面的陌生男子吻她,而且還十分陶醉?

她羞愧地推開他。

季梓軒呼吸急促地望著她,不明白她為何突然推開他,更不明白她為何一副愧疚的模樣,難道他的接觸讓她感到很不安嗎?

為什麼?他看她並沒有戴任何戒指,他肯定她還是雲英未嫁,為何她要一臉愧疚呢?

正當他要開口問她時,門口突然傳來刺耳的煞車聲,引起兩人注意。

有輛黑色高級轎車停在花店門口,一名中年司機下車走進來。

“季總裁,對不起,我繞了兩圈才看到您在這裏,請原諒我遲到。”司機拼命鞠躬,為自己的晚到道歉。

“沒關係,是我沒告訴你我在這裏。”

季梓軒站起身,開始整理儀容。

“季總裁,時間還來得及,請您趕快上車吧!”司機催促著。

季梓軒依依不捨地放慢動作,刻意拉長停留的時間,在臨走之前,他隨手拿起桌上的名片。

“沈依水?你的名字真好聽。”他嘴角上揚地看著她。

“謝謝。”她臉紅地低下頭。

“依水。,’他直呼她的名字,“謝謝你的花茶,我想在不久的將來,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他意有所指地道別。

沈依水看著他坐上轎車,在大雨中揚長而去,她的心泛起了一陣惆悵。

是為了他的離去,還是為了惱人的冬雨呢?


沈依水撐著雨傘走回離花店不遠的住處,雖然路程只有十幾分鐘,雨水還是濺濕了她的衣服。

她一回到家,便馬上換掉濕衣服,然後拿起電話撥了一串號碼。

(喂,我是何書韋。)電話那端響起他的聲音。

“我是依水,你還在忙嗎?”她看看時間,已經過了下班時間。

(嗯。)他一邊回答,一邊看著手中的文件。

“你今天要加班嗎?”她問。

不知為何,今天她好希望他能陪陪她。

(是的,我還有些事要留下來處理。)“喔。”她失望地應了一聲。

(怎麼了?你有事嗎?)他聽出她的聲音不太一樣。

“我沒事,你忙吧!”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任性而耽誤到他的正事。

(等我有空再打電話給你,好嗎?)這是他在掛掉電話前,習慣附帶的一句客套話。

“嗯。”她不在意地應了一聲。

她知道他根本不會打電話來,因為以往的經驗告訴她,這只是他隨口說說的客套話而已,等他忙完了,也就忘了。

她掛掉電話,屋子再度恢復一片沉靜。

她沮喪地走到窗邊,望著依舊下著大雨的天空,記憶拉回到昔日的時光……


大學時,沈依水和何書韋是同班同學。

那時他們是公認的班對。

智商過人的何書韋以優異的成績拿過無數次獎學金,雖然稱不上是帥哥,卻是師生眼中很有潛力的績優股。

氣質優雅的沈依水則以沉魚落雁之姿成為校花,追求者不計其數,但都被她刻意築起的心牆阻擋在外。

兩人同為班上的異類,在朋友不多又惺惺相惜之下,成為無話

不談的好朋友,進而被大家認定為男女朋友。

沈依水對這種順其自然的男女關係,並沒有太多想法。

從何書韋讀書、當兵、創業,他們一起走過八年的青春歲月,雖然沒有轟轟烈烈的戀情,但細水長流的穩定關係,讓她習慣這樣淡淡的男女之情。

何書韋在當兵回來之後,就全心全意地投入他的軟體世界,從個人工作室慢慢擴充到小有規模的十人小公司,這段期間他付出相當多的心血和努力。

可能是少年得志再加上聰明透頂的優異條件,形成他略微自負的個性,雖然他有點不好溝通,對她卻相當尊重和愛護。

同時他也是個工作狂,平常沒有太多時間可以經營感情,但他對她的感情卻不曾改變過,這也是她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

從學校 畢業後,沈依水和好朋友張愛琳合開了一間花店,因花東設計得相當別致,在口耳相傳下,花店的生意做得有聲有色。

其實在客戶群當中,有很多是前來示好的男人,可不管他們的條件有多麼優秀,沈依水從來不曾心動過,因為她的內心深處早已認定何書韋才是她未來的另一半。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但有時也會感覺到孤單和寂寞,她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和別人一樣,能明白另一半心裏在想什麼,就像……

此時,她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剛才在花店裏邂逅的男子。

雖然他們只是短暫相遇,但從他的眼神看來,他似乎可以看穿她內心深處的想法。

她不知道他是誰,但從那位中年司機的稱呼判斷,她約略知道他姓“季”,看起來大約長她五、六歲。

以他這麼出色的外表,大概已經結婚,而且兒女成群了吧?如果沒有結婚,女朋友也一定多如過江之鯽。

沈依水一想到這裏,心就莫名地揪痛一下,她甩甩頭,想甩掉莫名其妙的想。

她是怎麼了?

除了何書韋,她不可能再對其他男人有興趣,她應該把他從記憶中徹底剔除才行。


一年後——

依舊是一個細雨綿綿的雨季,沈依水傭懶的托著下巴,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無神地望著門外的雨景。

不知從何時開始,每當遇到下雨天,她就會有一份期待,在期待什麼?難道是一年前的邂逅嗎?

她搖搖頭,努力想忘掉這可笑的念頭,她的生命裏已經有了何書韋,不可能容得下其他男人了。

她心煩地看了一下手錶,離打烊時間還有二個小時,店裏冷清得讓人有點心慌。

刺耳的電話聲突地劃破寂靜,也打斷了沈依水的思緒。

她接起電話,很專業地說:“花想容設計屋,您好,我是沈依水,有我可以為您服務的地方嗎?”

(依水,我是書韋。)彼端響起令她愣怔的聲音,現在是下午三點鐘,這個時候通常是他最忙的時候,他怎麼有空打電話來?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他不會在上班時間打電話給她。

“書韋,發生了什麼事嗎?”她緊張地問。

(一定要發生事情才可以打電話給你嗎?)他好笑地問。

“不是的,我是……”她為自己的緊張過度感到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不想接到我的電話?)他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不是的,我只是……”她因緊張而口吃。

他能打電話給她,她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不想接呢?

(好啦!別緊張,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沈依水握著話筒,手心冒出了冷汗。

她一向沒什麼幽默感,常常把他的玩笑話當真,弄得自己緊張兮兮的。

(等會兒你的花店可不可以提早打烊?)他突然問道。

“為什麼?”

(我要帶你出去。)“現在?”她有沒有聽錯,現在是上班時間。

(嗯。)“去哪里?”她覺得他今天有點奇怪。

(別問這麼多,你先準備一下,我等會兒過去接你。)他話一說完就掛掉電話。

沈依水被他反常的舉動給弄胡塗了。

他不是很忙嗎?怎麼會有時間翹班呢?


何書韋帶沈依水來到一家氣氛很不錯的餐廳。

她不曾來過這裏,但從服務生招待他的態度來看,顯然他來過這裏不少次了。

這個發現令她有點沮喪,自己好像不太瞭解他。

等服務生一走,何書韋從口袋拿出一個漂亮的小絨盒遞給她。

“送給你。”他說。

“這是什麼?”她好奇地問。

“打開來看。”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絨盒,裏面是一隻閃耀燦光的鑽戒。

“這……”她呆住了。

“喜歡嗎?”他問。

“喜歡,可是……”她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送她戒指,而且還挑在上班時間。

“嫁給我好嗎?”他語出驚人地求婚。

沈依水傻了好幾秒,才慢慢回過神。

她望著美麗的鑽戒,忍不住眼眶泛淚,好像她等這句話已經等一輩子了,現在終於讓她等到了。

可是她為何沒有預期中的興奮呢?是太突然了,還是她在猶豫什麼?

“把手伸出來,我幫你戴上。”他手心朝上,等待她伸出手。

她沒有伸出手,只納悶地問:“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突然做這個決定嗎?”

她一直很清楚,他並不想這麼早結婚的,是什麼原因讓他改變想法?

他聳聳肩,很自然地說:“我們已經交往九年了,也該給你承諾了。”

雖然他一直很忙,但他還是有注意到她的改變。

他發現她愈來愈消沉,也愈來愈不愛說話,甚至連打電話給他的次數也少得可憐。

他曾經懷疑過她是不是另有意中人了,但這個想法很快便被推翻,他太瞭解她了,那是不可能的。

張愛琳曾提醒過他,再堅強的女人都需要溫暖的臂彎,再穩固的愛情也敵不過無心經營,如果不想失去就用心去擁有,天底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愛情也是如此。

他想了很久,認為她是因為感情一直沒有安定下來才會有些疏離,所以他才想盡辦法排除萬難,挪出時間來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

“我並不介意等你,所以你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以前她曾很渴望他的求婚,但現在卻躊躇了。

“我沒有給自己任何壓力,我是真的想和你結婚。”他真誠地回答。

雖然他一直把重心放在事業上,但他對她的愛是無庸置疑的,他並不想失去她,也不願看到她抑鬱寡歡的樣子。

“嫁給我好嗎?我需要你。”他知道她將來會是個賢妻良母。

沈依水望著深情款款的他,心中升起一種幸福的感覺,等了這麼多年,也該塵埃落定了。

她緩緩伸出手,讓他將戒指套在她手上。

她看著美麗的鑽戒,心情再度飛揚起來,把連日來的低潮都一掃而空,燦爛的笑容再度浮現在她的臉上。

他在她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

她趕緊低下頭,紅著臉說:“別這樣,別人會看到的。”

“你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還怕別人看嗎?”他取笑道。

一聽到他們的新關係,她的臉更紅了。

“等會兒我帶你去海 邊看夕陽好不好?”他窩心地說。

她眼眶泛淚地點頭,原來他並沒有忘記她最愛的事情。



大概是太久沒有來海 邊,沈依水幾乎快忘記這片海有多麼漂亮。

何書韋牽著她的手,走在軟軟的沙灘上。

“對不起。”他突然開口道歉。

“對不起什麼?”她不解地看著他。

“當我的女朋友,一定讓你受了很多委屈吧?”他有感而發地說。

他知道很少女孩會在長期被冷落的情況下,還始終如一地默

默守候在情人身邊。

“不會啦,我很幸福的。”她回以淺笑,現在的幸福感受把以前的委屈全都消彌掉了。

現在她知道自己的等待是值得的。

“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好情人,將來也不會是一個稱職的丈夫,你不會後悔嫁給我嗎?”何書韋突然停下腳步。

“我知道你一直把事業放在第一位,但我不介意成為你生命中的第二位。”她善解人意地說。

她的話讓他萬分感動。

他抱住她,“謝謝你。”

“我愛你,所以你不用謝謝我。”她認為這是應該有的包容心。

“我也愛你。”雖然他對她沒有太強烈的感情,但他仍慶倖自己找到難得的幸福。

此時,夕陽悄悄地消失在海平線,四周的光線愈來愈昏暗,何書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沈依水的臉上。

他知道她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孩,所以在過去九年當中,他不曾逾矩矩過,最多只是親吻和擁抱……

沈依水從他漸漸靠近的臉龐,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她閉上眼睛,等待熟悉的接觸。

何書韋先在她的唇角停留一會兒,才緩緩覆住她的唇,輕輕吸吮著她的唇瓣。

就如往常一樣,何書韋在棺拉圖式的接吻後,會給她一個愛的擁抱。

沈依水好喜歡這種被呵護的感覺,一想到嫁給他之後就可以天天享受到,她的嘴角不禁漾著滿足的笑意。

她第一次主動回抱他,讓完美的曲線完全貼住他雄偉的身軀。

何書韋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呼吸有點急促,抱住她的力道也加大了。

“你怎麼了?”她發覺到他的異樣。

他沒有回答,突然把她壓倒在沙灘上,再次給她一個親吻。

她錯愕地盯著他,這次的吻很不一樣,是一種野性混合粗魯的陌生感。

“不要。”她害怕地退縮。

不過他沒有因此而放開她。

這時他的手機正好響起,喚醒他迷失的理智。

“對不起。”他起身道歉。

“沒……關係。”她嘴巴雖說不介意,但聲音卻明顯的顫抖著。

自己在害怕什麼?又在排拒什麼?何書韋是她的未婚夫,自己不應該有這種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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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何書韋吸了口氣,整理一下思緒,然後接起電話。

交談沒幾句,他的臉色驟然大變,情緒激動地問:“你說什麼?怎麼會這樣?”

沈依水好奇地看向他,直覺告訴她好像是公司出事了。

他的表情隨著電話那端的回話,而變得更加難看。

經過幾分鐘的對話後,他掛掉電話,整個人如泄了氣的皮球般頹坐在沙灘上。

“發生什麼事了?”沈依水坐在他身旁關心地問。

“公司完了。”他將頭埋在雙掌中,沉痛地說。

“什麼?”這麼嚴重的形容,讓她嚇了一大跳。

據她所知,他的公司一直營運得相當好,而且每個月的營業額都超過百萬,拙掉成本和分紅,也算是一間賺錢的公司,而且知名度一直往上攀升,怎麼會突然傳出這種惡耗呢?

“怎麼會這樣?”或許有些事是她不知道的。

“上次接洽的大案子被退掉了。”他氣憤地擊向沙灘。

她知道他最近正為了一件大案子忙得不可開交,雖然還沒有結果,但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她也沒有替他擔心太多。

“為什麼?”她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急轉直下,起了這麼大的變化。

“我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他口氣不悅地回答。

她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所以沒有和他計較。

“你不要難過,這個案子沒接成,還有其他的案子埃”她安慰他。

他忽然抬起頭,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她。

“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這個案子,我已經投入了二億元的資金,對方現在突然說不做了,你要我怎麼還這筆貸款?”他冷聲質問她。

他的口吻好像在興師問罪,把所有怒氣全發洩在她身上。

她無辜地倒退一步,被他的怒氣嚇到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件事。”她難過地道歉。

她並不是因為他惡劣的態度而難過,而是因為自己不夠瞭解他而難過。

身為他的未婚妻,居然連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那她還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裏安慰他?

“算了,你什麼都不懂!”

他的原諒如同打了她一巴掌,把她打得無地自容。

是啊!她什麼都不懂,所以她不知道該怎麼幫忙他才好。

她沮喪地坐在他身邊,沒有再開口。

她不知道陪他坐了多久,直到天空再度飄起雨絲。

“書韋,下雨了,你要不要……”她想問他要不要回車上躲雨。

他沒有等她把話說完,就急著打斷她。

“你要不要陪我去?”

“去哪里?”她一臉愣怔。

“賭城。”

“你是說美國的賭城嗎?”

“嗯。”

“你想去那裏玩?”她微皺眉頭。

公司現在正面臨重大的危機,他竟然還有心情去賭城玩。

“對,我要去賭錢。”

“賭錢?”她還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我想用身上僅有的一千萬元,試著去賭回二億元。”他大言不慚地說。

“別傻了,你沒聽過十賭九輸嗎?”不是她故意要潑他冷水,賭博本來就是如此。

“沒錯,我就是要去贏那些‘九輸’的錢。”他在心裏打著如意算盤。

她為他的自信捏了一把冷汗,他是不是電影看太多了?他自以為是賭聖嗎?

“你記不記得以前在學校時,我常和同學玩牌。”

她點點頭,記得他那時總是每賭必贏,到了最後沒有人敢再找他玩牌了。

“我相信到了賭城,我的運氣還是會一樣好。”他驕傲地說。

她歎了一口氣,只相信驕者必敗。

“賭城是專業賭場,和我們在學校裏玩的不一樣,那地方是你玩不起、碰不得的。”她實在不懂他聰明的腦袋瓜裏在想些什麼。

“有什麼不一樣?”他不放棄地問。

“有……”她不太懂,所以說不上來。

“除了場所不一樣之外,我看不出還有哪里不一樣。”他替她回答。

他說的沒錯,但是她從未涉及那種場所,光用想像的就不寒而慄,更甭提要親自前往。

“我覺得這樣做太冒險了。”她還是無法接受這個荒唐的建議。

“如果不冒險,怎麼籌得出二億元?”

“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好嗎?”

“如果還有其他辦法,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可是……”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勸他。

“你有辦法在三個月之內,還清銀行二億元嗎?”他丟給她一個難題。

她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那就陪我去好不好?”他堅決地問。

她十指交錯地緊握著,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因為事情來得太突然了。

見她遲遲沒有回應,他失望地說:“如果你不願意陪我去,我只好自己去了。”

他話一說完便轉身離去。

情急之下,她連忙抓住他。“別這樣,我陪你去就是了。”她不得不選擇妥協。

他們現在是同在一條船上的人,她無法坐視不管,更何況這趟行程意義重大,絕對不允許任何閃失,所以她更應該陪在他身邊才是。

她的應允讓他鐵青的臉上重新露出笑容。

“你真的要陪我去美國?”他高興地握住她的雙肩。

“嗯。”她勉強地點頭。

摸著手上的鑽戒,她覺得自己有義務和他一起完成這件重大的事情。

一周後,何書韋和沈依水到了賭城拉斯維加斯。

何書韋向飯店開房後,轉頭對沈依水說:“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你一定累了,你先回房間休息好了。”

“那你呢?你不休息一下嗎?”她不解地看著他。

“我想到處逛逛,瞭解一下這裏的環境。”他掩不住興奮地說。

“要不要我陪你?”說實話,她並不放心讓他獨行。

“不用了,你不是很累了嗎?”他看著她的黑眼圈問道。

是的,她的身體很累了,但是心裏的壓力讓她更累。

在飛機上見他睡得好安穩,她卻是坐立難安。

一下飛機,她就後悔這趟淘金之旅了。

不管她再怎麼累,都不能掉以輕心,否則若釀成遺憾就後侮莫及了。

“沒關係,我先陪你,等會兒我再休息。”她硬拖著疲累的身軀,打起精神對他說。

“別逞強了,任誰都看得出你已經累到不行了,聽我的話,你先去休息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他輕撫著她的臉頰,溫柔地安撫她。

“可是……”她擔憂地微蹙眉頭。

她現在真的好想躺在舒服的床上,好好睡個覺,但是……

“你是在擔心我會一個人跑去賭場嗎?”他看出她的心思。

她點點頭,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你放心好了,我答應你,絕不會獨自到賭場玩的。”他拍胸脯保證。

她知道他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可能是自己太過緊張了,才會這麼不放心。

“好吧,我先去休息,你要快去快回喔!”她不再堅持,因為她快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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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沈依水睡得很不安穩,她夢見有團黑影一直追著她,不管她跑得多快、多遠,那團黑影一直緊迫不舍,最後將她逼到山崖邊,她一失足便跌落至萬丈深淵中。

“藹—”她害怕地大聲尖叫。

她張開惺忪的眼睛,望著黑壓壓的四周,一時之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她撐起身子,摸索到床頭燈,待房間亮了之後,她慢慢回想起來,原來自己已經在美國賭城了。

看看手錶,她已經睡了二個鐘頭了,房間內仍然只有她一個人。

他一直沒有回來嗎?

一個不好的念頭竄過腦海,她快速起身沖出房間。

走著走著,她發現這裏真的好大,她繞了老半天還是搞不清楚身在何處。

賭場裏的氣氛讓她感到一陣窒息,她按住不舒服的胸口走出大廳。

她不安地在花園裏左顧右看,也許書韋也跟她一樣,覺得裏面讓人很不舒服而來到這裏。

“沈小姐,你在找人嗎?”一道富有磁性的男音從她背後響起。

這聲音……好耳熟呀!

在她的記憶深處,好像聽過這彷若天籟的聲音。

不可能!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異鄉國度裏,除了何書韋,沒有人會認識她的。

她好奇地回過頭,當她看到背後所站的人時,她呆住了。

怎麼會是他?

一個只見過一次面,而且一直想努力忘記的人,竟然在她毫無心理準備下佇立在面前。

他的突然出現帶給她相當大的震撼,雖然一年的時間不算短,卻感覺宛如昨日般清晰。

“依水,好久不見了。”季梓軒的嘴角微揚,笑意盈盈地問候。

她傻愣地看著他,他的笑容還是跟一年前一樣迷人。

“你……你好。”她的心差點漏跳半拍。

“你怎麼會在這裏?是來旅遊的嗎?”他好奇地問。

當他在大廳看到她時也是一陣震驚,以為是自己看錯人了。

“我……”她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說過我們一定會再見面,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他不在意她的態度。

從不相信一見鍾情的他,在一年前遇見她後,就知道愛情的奇跡發生在他身上。

當時他趕著回美國處理事業轉移的手續,所以無法和她進一步交往。

但他並沒有因此忽略自己內心深處的渴望,在臨定之前,他當機立斷地做了一個決定;等他處理完美國的事情後,一定會再回去找她,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提早出現在他眼前。

沈依水對於他的問題,只能回以無奈的笑容。

老天爺喜歡安排這種不期而遇的遊戲,她也莫可奈何。

“對了!剛才看你匆匆忙忙的樣子,是不是在找朋友?”他言歸正傳。

“我在找……”她突然說不出未婚夫這三個字。

她心不在焉地摸著手上的戒指。

她的動作全落進他眼裏。

望著她手上的鑽戒,他心裏一陣抽痛。原來她已經結婚了,沒想到才一年的時間,她就名花有主了。

“你在找你的丈夫嗎?”他口吻冷峻地問。

她不知道他的態度為何突然改變,但何書韋還不是她的丈夫,她不喜歡聽到他這麼形容他們的關係。

“何書韋不是我的丈夫,他只是我的未婚夫。”她不明白自己為何要糾正他。

難道在她的潛意識裏,她不希望他有所誤會嗎?

誤會?天啊!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她和書韋都已即將步人禮堂了,她還怕他誤會什麼?難道她想告訴他,自己還沒有嫁作人婦,還是自由之身嗎?

不!不可能,她不可能會有這種羞恥的想法。

季梓軒一聽到她還沒有結婚,臉上的陰霾馬上一掃而空。

“這麼說,你還不屬於任何人。”他高興地走近她。

沈依水慌張地後退,她現在應該和所有男人都保持安全距離,而不是像這樣和他近距離地交談。

“對不起,我想我該走了。”話一說完,她就落荒而逃。

不過他的動作比她更快,在她踏出第一步時,他就阻止她。

他將她拉進懷裏,緊緊抱住她,讓她毫無脫逃的機會。

“放開我!”她拼命地掙扎。

“我問完話自然會放開你。”

“你要問什麼?”

“你的未婚夫叫何書韋,是嗎?”他目光詭譎地問。

“你問這個要做什麼?”她警覺性地反問。

“沒什麼,我只是要確認一下而已。”他笑裏藏刀地看著她。

一得到解脫,她馬上退後好幾步。

“你要確認什麼?”她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確認今天抱你的感覺,和一年前一樣讓人為之著迷。”他輕佻地道。

沈依水賞給他一記白眼後,臉紅地逃進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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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依水狼狽地逃回房間時,何書韋已經等候多時了。

“你去哪里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她。

“我到樓下去找你。”她的心跳還沒恢復正常,所以說話還有點喘。

“是嗎?我一直在大廳裏,怎麼沒有看到你?”他露出納悶的表情。

“可能是我走來走去,讓我們彼此錯開,所以你找不到我,我也找不到你。”她心虛地解釋。

一向不善說謊的她,這次卻大膽地隱瞞實情。

“你怎麼了?為何看起來很緊張呢?”他發覺到她的異樣。

“有嗎?大概是因為沒找到你而感到有點緊張吧!”她雙手捧住臉,掩飾地說。

“傻瓜!我又不會跑掉,有什麼好緊張的?”他輕笑地摸摸她的頭。

也許是愧疚心作祟,她突然偎進他的懷中,緊緊抱住他,想讓紊亂的心思沉澱一下。

“你到底怎麼了?”他對她的舉止感到不解。

“沒什麼,只是想抱抱你。”她閉上眼睛,不敢面對他。

她害怕一張開眼睛,看到的人又是季梓軒。

何書韋笑著回抱她,以為她在為明天的賭局緊張。

一大早起來,沈依水的眼皮就跳個不停,她內心感到十分惶恐,害怕等會兒會發生無法承受的惡運。

“書韋,我看還是別去好了。”她臨時打退堂鼓。

“別擔心,既來之則安之,相信我,不會有事的。”他自信滿滿地說。

她知道他天賦異稟、智商過人,也做了許多準備和瞭解,照理說來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但她的眼皮就是跳個不停,好像這一去是凶多吉少。

“走吧!公司能不能起死回生就靠這一次了。”他牽起她的手,堅定地走向賭常

何書韋選了一個位子坐下來,沈依水則坐在他旁邊。

臺面上共有四個人參加這場賭局。

“請四位下注。”服務生說。

等到籌碼下完後,服務生依序發牌,四位賭客全神貫注地注視著自己手中的牌,可能是職業賭場的關係,大家在出牌時的態度都格外謹慎。

相較之下,何書韋就顯得比較自若,大概是自信心使然,讓他面對這種挑戰還能輕鬆地面帶微笑。

第一回合只耗掉十幾分鐘,何書韋便輕而易舉地贏得大滿貫,讓覬局者都不禁為他的好運鼓掌喝采。

他滿意地收下將近五十萬台幣的賭金。

第二回合他加碼下注,在終場時仍以過人的判斷力贏得所有賭金。

時間進行了八個小時,何書韋所贏得的賭金將近台幣一億元了。

此時,一名賭客突然站起身,表示要退出這場賭局,他很有風度地向何書韋握手,並稱讚他的好運和賭技。

由於中途有了變化,於是服務生向三位賭客詢問:“請問三位還要繼續嗎?”

三人紛紛點頭,同意要繼續玩下去。

接著,服務生詢問四周觀眾:“請問有誰想要加入這場賭局?”

四周一片靜默,顯然沒有人有勇氣加入。

沈依水拉了拉何書韋的衣襟,“我們別玩了,好不好?”

雖然從一開始,幸運之神就一直謄顧他們,但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每次牌局一開始都讓她感到心驚肉跳。

“可是,目前的金額還沒有達到我們想要的目標啊!”他眉頭微蹙地說。

“我們不是說好了,第一天要慢慢來嗎?我們先回去想一想,明天再繼續好不好?”她柔聲勸說。

如果可以,她真想叫他明天就回臺灣,不要再讓她經歷這種驚心動魄的煎熬。

“我現在手氣正好,讓我再玩一不好不好?”他欲罷不能地說。

“你明明答應我見好就收的。”她實在很不想再繼續坐下去。

“我知道,只要一有狀況我馬上就不玩了,好不好?”他不想走的態度已經很明顯。

此時,有名客人加入了這場賭局,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沈依水抬頭一看,整個人傻住了。

怎麼又是他?

季梓軒英姿勃發地坐下來,直盯著沈依水,嘴角露出高深莫測的笑意。

何書韋看著沈依水一臉震驚,再看著季梓軒一臉詭譎,他不解地問:“你認識他嗎?”

“我……不認識。”她低下臉,心虛地回答。

為了不節外生枝,沈依水選擇說謊。

雖然何書韋對他們兩人的神情感到有點狐疑,但隨著賭局的進行,他很快便忘了這回事。

“何先生,請下注。”服務生說道。

何書韋把注意力移回桌面上。

看來,這名新加入的客人是個和他一樣有自信的人。

他無畏地一笑,大手筆地投注一百萬賭金。

天啊!沈依水瞪大眼睛,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

“你在幹什麼?”她不可置信地問道,心臟快要被他嚇停了。

“你不是希望我快點離開這裏嗎?趁我現在手氣好的時候趕緊加碼,這樣會贏得比較快。”他異想天開地說。

她揉著脹痛的額頭,覺得這樣做會死得比較快。

季梓軒饒富興味地盯著正在爭議的兩人,不管結果如何,他都很樂意奉陪到底。

昨天他已經派人將何書韋的底細全都調查清楚了,包括他在臺灣的所有資料、來這裏的目的,還有他和沈依水的關係,他全都了若指掌。

“快把賭金拿回來。”她小聲地命令,口氣出現前所未有的堅決。

“相信我,不會有問題的。”何書韋還是沒有把賭金收回來。

“何先生確定了嗎?”服務生問。

“還沒……”

“確定。”何書韋的聲音蓋過了沈依水。

沈依水錯愕地看向他。

現場氣氛因兩人的爭執而顯得有點僵。

季梓軒神情自若地看著他們,似乎一點都不介意等他們商量好再繼續。

沈依水別開臉,避開季梓軒不時投過來的火熱目光。

何書韋也注意到了,他很清楚沈依水擁有—一張足以傾國傾城的美顏,所以她會成為;大家的焦點也是無可厚非的。

但是季梓軒的意圖也未免太明顯、太強烈了,好像坐在他身邊的沈依水應該是他季梓軒的女人才對。

“季先生,清下注。”服務生打斷了他們各自的心思。

季梓軒瀟灑地投注和何書韋相同的賭金。

他們兩人都露出自信的神情。

由於下注的金額太過龐大,服務生特別詢問其他兩位是否願意繼續。

兩名賭客面有難色地互看了一眼後,知難而退地站起身,自動退出這場賭局。

沈依水看到他們紛紛離去,心中再度升起不安的情緒。

她拉著何書韋的衣袖說,“走吧,別玩了!”

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可是卻說不上來是什麼,總覺得這場賭局再繼續下去會有不好的結果。

沉迷在賭局中的何書韋正因遇到對手而鬥志大發,若不比出個高下,他很難就此離去。

他甚至貪婪地想著,如果以這樣的倍數再贏個幾回,他不但可以還清銀行的貸款,還可以擴大公司的規模呢!

“書韋,你在想什麼?我們走了啦!”她拉著他硬是要定。

何書韋不為所動地坐在原處。

“何先生,你考慮得如何?還要繼續嗎?”服務生再次確認。

“何先生,還沒分出高下,你就不玩了嗎?”一直默默不語的季梓軒終於下戰帖。

趾高氣揚的何書韋禁不起他的挑釁,毅然決然地接受戰帖。

“我當然要繼續玩下去,這樣才能知道誰是真正的贏家。”

“很好。”季梓軒在點頭的同時,一雙銳利的鷹眸也透出了掠奪的訊息。

沈依水看得出這是季梓軒的激將法,在賭場裏最怕的就是失去理智和意氣用事,而他似乎已經掌握了何書韋的弱點。

她按著愈來愈痛的額際,不禁替何書韋接下來的賭局更加憂心。

此時兩人火藥味十足地較勁著,吸引更多圍觀的人潮。

“書韋,理智一點,別玩了好嗎?”她實在很擔心他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依水,你先回房間休息,等我贏了這場賭局,我馬上就去找你。”他的口氣是堅定的。

為了這場英雄之戰,何書韋不得不請她先行離去,否則他會因為她的阻撓而無法專心。

沈依水不是傻瓜,當然聽得懂他的意思,她靜靜看了他幾秒後,終於失望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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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2 00:14:1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沈依水一回到房間,才發現自己的頭已經痛到不行。

可能是剛才在樓下時神經太過緊張,才會如此不舒服吧!

她站在鏡子前,望著臉色蒼白的自己。

她是因為何書韋不聽勸告而感到不舒服,還是因為季梓軒的介入而感到不舒服呢?

她按摩額際按了一會兒,決定去拿頭痛藥。

吃下藥後,她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大概是昨晚失眠的關係,她躺下沒多久便沉沉地睡著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蒙朧之中,仿佛有人輕輕舉起她的手撫摸著。

那是一雙很溫暖、令她很有安全感的大手,她也在睡夢中微笑地摸著那雙大手。

也許是天氣太涼了,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接著,她被人騰空抱起,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然後用溫暖的胸膛貼近她冰冷的身體。

她就像賣火柴的女孩一樣,不斷將發抖的身體靠近溫暖的火光,一次又一次的擁抱和摸索。

在睡夢之中,她仿佛看到了季梓軒……

季梓軒?這個名字讓她突然驚醒過來。

她張開漂亮的大眼睛,果然看到季梓軒和她躺在床上。

她驚嚇地彈眺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坐在床上,愉悅地看著她,“我進來找你時,發現你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我怕你會著涼,所以將你抱到床上來,沒想到你卻很熱情地抱著我不放,接下來的事,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面對他的調侃,沈依水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記得剛才在夢裏自己還很放蕩地對他投懷送抱。

“你怎麼會有我房間的鑰匙?”

“是何書韋給我的。”他將鑰匙放在桌子上。

“書韋?他為什麼給你鑰匙?”她一臉錯愕。

“你去問他吧!他會給你一個清楚的解釋。”

他告訴她何書韋此時正在咖啡廳裏等她。

何書韋一看到沈依水定進咖啡廳,馬上向她招手示意。

沈依水坐下來,眼中盛滿疑惑。

“依水,我……”何書韋顯得有點難以啟齒。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真的很對不起你。”他滿臉愧疚地說。

望著他怪異的舉止,她的心莫名地抽痛一下。

“為什麼要向我道歉?”她有不好的預感。

“都怪我不好,如果我當時肯聽你的話馬上離開,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他懊悔地說。

“我不懂,你說的變成這樣是怎麼回事?”她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把錢輸光了。”

他話一說完,她的臉色倏地刷白。

“你不是說見情況不對就會收手嗎?”她難以置信地問。

“都怪我太好強又貪心,以為再賭一次就會贏,沒想到卻愈陷愈深,最後把全部的錢都輸光了。”他悔不當初地抱著頭。

沈依水頹然的垮下肩,望著他無限懊悔的神情,她的心中產生一種無力感。

為何非要等到遺憾發生,才知道要後悔呢?

她不是個視錢如命的人,但她知道要存一千萬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況且這一千萬對他們來說,可說是非常重要的。

彼此靜默幾分鐘後,沈依水收起失落的心情,打起精神安慰他:“算了!輸掉就輸掉,反正你贏來的錢是不勞而獲的,現在沒有

了也不用太難過,我們回臺灣後,再想想其他比較實際的辦法好了。”

天下本來就沒有白吃的乍餐,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終究留下了。

“對不起。”他再次道歉。“我暫時無法回臺灣。”

“為什麼?”她又是一愣。

“我不但把全部的錢都輸光了,還欠下一億元的賭債,所以暫時無法離開。”

一億元?

他的話如同一道青天霹靂,打得她一陣頭暈目眩,不知所措。

“怎麼會這麼多?”她震驚地靠在椅背上。

才一個晚上,情勢竟然大逆轉?’原本以為到這裏可以一圓淘金夢,沒想到公司的債務不但沒有解決,還欠下一筆龐大的賭債。

這下該怎麼辦才好?她該哭還是該笑呢?是哭自己的傻,還是笑自己的笨?

天啊!她快崩潰了。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他不舍地道歉。

沈依水下意識地摸著手上的鑽戒,內心卻在滴血。

自己為什麼沒能阻止這場明知會發生的不幸?

如果她當時沒有負氣地離開,或是有魄力地要求他退出賭局,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她難過地垂下頭,知道自己需要為這個錯誤負起責任。

“應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是我沒有盡到督促你的責任,才會讓事情演變成這樣。”

“不!你別這麼說,做錯事的人是我,是我財迷心竅、沒有聽你的話才會鑄成大錯,還拖累你。”

她搖搖頭,他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她無法在他有難時坐視不管。

“別擔心,天無絕人之路,我們一起來想辦法,至少我還有一間花店和一些積蓄,可以暫時應急。”她樂觀地安慰他。

見她如此掏心掏肺地為他設想,他汗顏地握住她的手。“賭債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已經解決了,不過我仍要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現在我只能說,辜負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他歉然地低下頭。

“你在說什麼?你辜負我什麼了?”她不解地看著他。

“我……”接下來的事,他實在有點難以啟齒。

“你以為你輸了錢,我就會棄你而去嗎?”

“我……”

“你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我絕對不會因此離開你的。”她搶先說道。

“依水……”

“走吧!我們先回房間,然後……”

“依水,你聽我說!”何書韋突然大聲打斷她的話。

她抬眼看著他,發現他的臉色非常難看。

“聽我把話說完,可以嗎?”他有點懊惱地問。

她點點頭,沒再開口。

他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一定會傷她至深,可無論如何他都有責任說出來,因為她有權利知道事情的原委。

“我已經答應季先生,要以跟你解除婚約來交換一億元的賭債。”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氣氛一下子變得非常肅靜,他默默地等待她接下來的反應。

大概是太過震驚的關係,沈依水竟然像個木頭人似的,沒有任何反應。

“依水,你還好吧?”他拉起她的手問道。她依舊沒有反應。

看她這個樣子,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一個賣妻求榮的負心漢。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樣對你的,我是真的還不起一億元的賭債以及銀行的貸款,所以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答應季梓軒的條件。”他解釋給她聽。

不可能!一定是她聽錯了,她又沒有做錯什麼事,他不可能這麼殘忍地對待她!

“依水,你說說話呀!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要罵我、要打我都可以,就是別悶著不出聲。”他拉起她的手拍向他的臉頰,要她把情緒發洩出來。

她縮回自己的手,一臉哀戚地望著他,現在她終於肯接受自己被甩的事實了。

原來,她在他心目中的價值敵不過一億元,也勝不過銀行的貸款,這個認知,讓她忍不住想嘲笑自己一番。

“拜託你說話好嗎?”她的冷靜讓他非常不安。

“在你做了這個決定之後,還要我說什麼?我又能說什麼?”她哀莫大於心死地看著他。

她難過的不是他要離開她,而是他竟然會答應這麼荒唐的交易。

“我也不願意讓這種事發生啊,但欠錢是事實,你要我怎麼辦呢?”他無奈地說。

“所以我就成了代罪羔羊,你可以毫不留情地把我給賣了。”她不諒解地質問。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把你賣給任何人,我只是答應他要放你自由而已。”他為自己的行為辯駁。

雖然他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但他也不至於泯滅良心地把她推人火坑。

“為了債務而放我自由,這跟出賣我的感情有什麼不同?”她心痛地質問他。

“對不起,我知道我傷害了你,可我如果不這麼做,日後我會傷你更深的。”

他不得不對自己的心坦承,當他可以為了金錢和公司而放棄她時,他就知道自己從來沒有真正愛過她。

若問這九年來的感情是什麼?他現在只能回答是兄妹之情,或是朋友之情。

雖然她沒有問為什麼,但他還是給她一個清清楚楚的解釋。

“大概是這次所闖下的大禍,讓我明白我們之間的感情似乎沒有想像中來得重要,雖然這麼說很傷人,但我不得不承認我不愛

你,或許你現在會感到忿忿不平,但等你心平氣和之後,或許可以體會我所說的話。”

他歎了口氣,又繼續說:“你要罵我自私也好,怪我無情也罷,但我絕不能耽誤你一輩子的幸福。”

沈依水的臉色更蒼白了,對一個被拋棄的女人而言,幸福這兩個字是極大的諷刺。

“我看得出季梓軒對你情有獨鍾,我也相信他比我更適合你,他真的是一個不錯的對象,你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你不要再說了!”她突然站起身,不悅地看著他,“你不愛我就算了,不用急著把我推給其他男人。”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誠心希望你能找到一個真正愛你,並適合你的對象。”

“季梓軒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她敏感地問。

“你覺得他會跟我說什麼?”他覺得她的問話有點奇怪。

知道自己不小心說溜了嘴,沈依水為了不想洩露更多,便沒有再迫問。

“其實也沒什麼,他只是問我公司和你只能選擇一個時,我會如何抉擇,我的回答你已經知道了,所以他說願意用一億元來換取

你的自由。

“當時他的意圖已經很顯然,可是我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有成人之美的想法。”

沈依水聽了差點吐血。

“或許你聽了會很生氣,但我真的不希望對你說謊。”他坦誠相對。

“我累了,想上樓休息一下。”這是她第一次因為別人說實話而沒有快樂的心情。

何書韋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話就點頭。

他知道她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個打擊,但他還是認為這樣做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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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長夜,沈依水輾轉難眠到天明。

愛情長跑了九年,最後竟然是這樣可笑的結局,實在教她哭笑不得。

雖然她對這份感情沒有太強的佔有欲,但不變的心意是她長期以來所追求的方向,現在頓失目標,讓她非常茫然。

或許她該像所有失戀的女人一樣,好好地大哭一場,來發洩心中的悲傷。

但不知為何,她就是無法盡情地嚎啕大哭,也沒表現出歇斯底里的行為。

也許在她心靈深處除了遺憾之外,還有一種莫名的輕鬆吧!

輕鬆?

這個突兀的想法讓沈依水嚇了一跳。

難道事情真的如何書韋所說的,他們之間所存在的已經不是愛情了?

如果她不愛書韋,那她愛誰呢?是誰悄悄地偷走她的心?

季梓軒的身影突然浮現腦海,讓她一陣迷惑。

是他嗎?她在一年前就愛上他了嗎?

不,不可能的!她用手按住悸動的心,想掩飾內心的矛盾。

然而她愈抗拒,季梓軒的影像就愈清晰。

沈依水不得不承認,她確實無法忘懷一年前那場浪漫的邂逅,以及他那溫柔的深吻。

也許就是從那時候起,她不再將所有的心思放在何書韋身上,也不會再因為寂寞而陷入沮喪中。

難道是她已經悄悄愛上季梓軒而不自知嗎?

難道她是因為如此才會在面臨失戀時,表現得如此堅強和冷靜嗎?

是這樣嗎?她不確定地捫心自問。

門外忽地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沈依水的思緒。

她起身開門。

“你的行李都準備好了嗎?”何書韋走進房間。

“好了。”她淡然地回答。

他可以明顯地感受到她冷漠的態度。

“你……會恨我嗎?”他呐呐地問。

她看著他。“我該恨你嗎?”她把答案留給他自己去思考。

他垂下肩,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回答。

“我不奢求你會原諒我,但我希望能繼續和你做朋友,可以嗎?”他期盼地問。

他的話讓她的心情五味雜陳。

愛人做不成,或許做朋友也不錯!

她不是一個會記恨的人,從認識他到現在,她不知道已經原諒過他幾百次了,當然這次也不會例外。

“雖然結果非我所願,但你既然已經做不決定,我也無話可說,我會尊重你的選擇,至於以後……”她停頓了一下。

何書韋屏息以待。

“做朋友……我想……應該沒有問題才對。”她淘氣地捉弄他。

她沒想到自己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還能對他開玩笑。

“謝謝你,謝謝你的體諒。”聽到她的回答,他心中的大石突然消失不見,讓他松了一口氣。

沈依水低下頭,拔掉手上的戒指。

“這只鑽戒我已經不需要了,還給你吧!”

何書韋望著戒指,心中滿是愧疚。“我相信季梓軒以後會給你幸福的。”他由衷地祝福。

“這句話是什麼意嗯?”她敏感地問。

“我從季梓軒看你的眼神中,發現到一股很強烈的愛意和佔有欲。”他不是瞎子,季梓軒的企圖他全看在眼裏。

聞言,沈依水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以季梓軒現在的身分、地位,他可以給你更好的未來。”以男人的眼光來看,他不得不承認季梓軒各方面的條件都比他強太多了。

她別開徘紅的臉,故作不在意地說:“季梓軒的事,我沒有興趣知道。”

何書韋緊蹙眉頭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要排斥一個條件這麼好的對象,難道自己帶給她的傷害真的那麼深嗎?

不過,他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再多說什麼。

“車子已經在樓下等了,我送你下去。”他提起她的行李往下走。

沈依水尾隨他走出飯店。

停在門口的是一輛勞斯萊斯,而季梓軒就坐在車子上。

她別開臉,避開他的注視。

她原本以為計程車還沒有到,但看到何書韋把行李放進轎車的後車箱時,她驚愕地瞪大眼睛。

“等一下!”沈依水拉住他的手,“你說我要坐的車子是這一輛?”

“是啊!”他回答得很自然,好像沒什麼好奇怪的。

“可是……這是季梓軒的車呀!”

“我知道啊,季梓軒會親自送你回臺灣。”

一聽到要和季梓軒同行,沈依水的神經馬上緊張地繃了起來。

“你幫我另外叫車,我自己回臺灣就行了。”她連忙拒絕。

她現在對季梓軒的感覺是一片混亂,在還沒有厘清之前,她暫時不想面對他。

“別這樣,讓季梓軒陪你回去,我會比較放心。”他勸著她。

“難道你忘了是他拆散我們的,你還要我坐他的車?”

“你應該很清楚,這不是他的錯。”季梓軒並沒有強迫他或是為難他,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的。

雖然他和沈依水已有口頭婚約,但男未婚、女未嫁,如果季柞軒真要橫刀奪愛,就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憑他的實力和財力,要一個女人可說是易如反掌的事。

“算了,你不懂。”她挫敗地說:“你不用替我擔心,我有能力自己回臺灣的。”

“我知道你有能力自己回去,但你忘了一件事……”他難以啟齒地放低聲音。

“什麼事?”

“我不是說我已經把所有的錢都輸光了嗎?”他提醒她:“這我知道。”

“所以,你的機票是季梓軒訂的。”他慚愧地說。

沈依水愣怔地盯著他,他竟然連他們的機票錢都拿去下注了。

“快上車吧,別讓季梓軒久等。”何書韋沒有等她回神,就推著發呆的她上車。

沈依水無奈地歎了口氣,縱使有一百個不願意,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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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飯店到機場的路上,季梓軒一直面無表情,也沒有開口說話。

在飛機上,雖然頭等艙的位子很舒適,但沈依水卻如坐針氈。

她真的不明白,他不是對她用盡心思的嗎?為何這一路上又對她不理不睬?她被他的態度給弄胡塗了。

飛機起飛一個多小時後,她見他睡得十分安穩,決定放棄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她疲倦的閉上雙眸,也休息一下。

不一會兒,沈依水便睡著了。

在睡夢中,她走進一片綠油油的草原,四周飄逸著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草香味,這味道好熟悉啊!

她閉上眼睛,香味竟然更加濃郁,她忍不住傾身輕吻著這團迷人的香氣。

她發覺這團香氣彷佛一個男人的胸膛,溫暖而結實,不禁讓人想要更深入地依偎,她露出滿足的笑容,貼近男人的胸膛。

男人的胸膛?這片草原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呢?

難道是……

她馬上張開眼睛,正好看見自己的頭靠在季梓軒的胸膛上,他的夾襟敞開,衣服上還沾有她的口紅櫻

天啊!這……

她錯愕地抬起頭,正好迎上他似笑非笑的神情。

“對……對不起。”她羞赧地道歉。

此時她好想找個地洞躲起來,真是太羞人了。

“沒關係。”他不介意地調整發麻的姿勢。

可見她已經在他身上睡很久了。

“你可以叫醒我的。”她不好意思地說。

“我說過了沒關係,而且我挺喜歡你靠在我身上的感覺。”他笑著說。

她望著他迷人的笑容呆住了,這是他今天第一次對她笑。

“可以告訴我你夢到什麼嗎?”他問。

“我……”當她低頭思索著夢境的影像時,正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單香味。

她訝異地微張小嘴,難道她夢中的草香味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這麼說來,她還吻了他的胸膛?

天啊!她心中的警鈴忽然大作,整張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

“我忘了。”她的態度丕變,用冷漠來掩飾心中的不安。

他可以感受到她情緒的轉變,雖然不明白,但也沒有多問。

接下來兩人再度陷入一片靜默中,直到飛機抵達中正國際機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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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2 00:14:3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沈依水回到臺灣已經一個月了。

那晚季梓軒送她回家後,就音訊全無、不見蹤影。

花店裏的生意跟她去美國前一樣,絡繹不絕。

在客人面前,她總是一副巧笑倩兮的摸樣,但是客人一走,她的臉就佈滿憂愁。

見狀,她的花店合夥人兼好友張愛琳不禁歎了口氣,“依水。”

沈依水沒有反應。

“依水!”張愛琳不得不提高音量,大聲吼叫。

“哦?你在叫我嗎?”沈依水被高分貝的聲音拉回思緒,她一臉茫然地看著好友。

“這裏除了你,我還會叫誰呢?”張愛琳眉頭一皺,沒好氣地說。

“哦……對不起。”沈依水為自己的失神道歉。

“你還在為何書韋難過嗎?”張愛琳關心地問。

沈依水在回臺灣的隔天,就把分手的事情簡略地告訴她了,雖然她覺得疑點重重,但礙於這是個人的私事也就沒有多問。

“沒有。”沈依水搖搖頭,她知道自己的失落感不是因何書韋而起的。

“那你為什麼老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呢?”而且這段時間她消瘦了不少。

“有嗎?”沈依水摸摸自己的臉頰。

“還敢說沒有?你知不知道今天你一共發了幾次呆、歎了幾口氣?”

沈依水一臉無辜地看著好友。

“一共發了五次呆,歎了十口氣,而且每次都是客人叫了好幾聲,你才有反應。”張愛琳感歎地說。

“真的嗎?”沈依水露出詫異的表情。

“如果你沒有在想何書韋,那你的腦袋瓜到底在想什麼?”張愛琳不解地問。

沈依水和何書韋不是因為發現彼此不相愛,才協議分手的嗎?既然如此,雙方應該不會有太過令人擔心的反應才對呀!

但她看著沈依水的失落和消瘦,不禁感到擔憂。

被好友這麼一間,沈依水一時答不出話,“我……”

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何一碰到下雨天,她就會變得心神不寧……

“你在等待什麼嗎?”張愛琳在好友的眼中看到期待的訊息。

有嗎?她有在等待什麼嗎?沈依水困惑地問著自己。

“莫非你在等待白馬王子出現?”張愛琳開玩笑地說。

白馬王子?

沈依水的心湖因這四個字起了一陣漣漪,她真的在期待雨中出現的白馬王子嗎?

這位白馬王子是季梓軒嗎?

“看你的樣子,好像是我猜對了。”張愛琳調侃她。

沈依水臉紅地否認:“才沒有,你別瞎扯了。”

“我才沒有瞎扯,你一定還有什麼事沒有告訴我,對不對?現在最好誠實招來,我可以恕你無罪。”張愛琳淘氣地追問。

沈依水笑著拿起一朵玫瑰花丟向張愛琳,張愛琳身手矯健地閃開,結果玫瑰花從她身側飛出去,落在後面的人身上。

“你們都是用這種方法來歡迎上門的客人嗎?”接住花的人打趣地說。

一道富有磁性的男音,吸引兩個女人同時看向聲音來源,也同時傻祝

是他!沈依水錯愕地睜大美眸。

張愛琳首先回過神。

“你好,我是張愛琳,有我可以為你服務的地方嗎?”張愛琳笑容可掬地問。

季梓軒的目光越過張愛琳,落在沈依水身上。

他銳利的鷹眸毫不掩飾地直盯著他的目標。

沈依水被他大膽的注視攪亂芳心,她因緊張而變得呼吸急促。

這種情況張愛琳見多了,每個上門買花的男人都希望由沈依

水這位美女來為他們服務,像這種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她已經應付到很有經驗了。

“先生,你有什麼需要,請直接告訴我就行了。”張愛琳站直身軀,不疾不徐地說。

被擋住視線的季梓軒,眉頭微蹙地將目光移回眼前的女子身上。

張愛琳很滿意他的注意力終於落在她身上。

“你想要什麼花束?”她面帶微笑地問。

“我要一束代表‘追求’的花束。”他說。

“追求?是追求愛情嗎?”

“是的。”

“先生有心儀的對象了?”張愛琳多嘴地問。

她知道這樣問客人是很不禮貌的,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多知道他的事。

季梓軒的目光再度飄向沈依水。

“是的。”他毫不避諱地回答。

張愛琳露出失望的表情。

唉!為什麼條件好的男人都死會了呢?

他已經有女朋友了?沈依水後退一步,臉色慘白。

她在快昏倒前,匆匆對好友丟下一句話。

“愛琳,對不起!客人讓你招呼了,我先進去一下。”

張愛琳望著她比之前更加蒼白的臉龐,心疼地說:“沒關係,你先去休息一下,這裏就交給我好了。”

張愛琳心想,雖然這位帥哥已經死會了,但她還是非常樂意為他服務。

“謝謝你。”沈依水話一說完,就沖到後面去。

季梓軒本想追上去,卻被張愛琳擋祝

“你的朋友不舒服?”他的心情隨著沈依水的消失而浮躁。

“是啊!”張愛琳點頭,最近依水的氣色一直不太好。

“要去看醫生嗎?”他關心地問。

“應該不用,讓她休息一下就行了。”她知道沈依水得的是心病,看醫生也沒有用。

“可是……”他還是不放心,真想進去抱抱她,說他有多想她。

張愛琳盯著魂不守舍、過度關心的他,心裏覺得有點怪異。

“先生,請問你要的花束價格大概是多少的?”張愛琳指著牆上的價目表,要他選擇。

季梓軒瞄了一下,指著最後一行說:“就這個。”

張愛琳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他竟然選了店裏最昂貴的價格,是一年不到三個人買的花束,而他第一次光顧就大手筆地買下。

她上下打量一身名牌的他,可想而知,他一定是個來頭不小的人物。

她不禁好奇,他心儀的對象是哪個幸運的女人?

“有問題嗎?”季梓軒打斷她的思緒。

“哦……沒問題,請問你要自取還是外送?”她客氣地問。

“今晚七點送到這家餐廳。”他遞給她一張名片。

張愛琳望著手中的名片,久久無法言語,這是一家非常有名的五星級飯店。

季梓軒走了之後,張愛琳馬上街去找沈依水。

“依水,你知不知道剛才那位先生買了最貴的花束?”張愛琳欣喜若狂地說。

高價的花束著重在花卉的設計和包裝的獨特性,因此可以創下三倍的高利潤,張愛琳簡直樂歪了。

雖然對他已經死會的事感到有點失望,但荷包能夠麥可麥可,也算是一種補償。

張愛琳的喜悅似乎沒有感染到沈依水。

“是嗎?”沈依水的反應是冷淡的。

“還不只如此,他還要我們將花束送去一家五星級的飯店呢!”

張愛琳一想到能踏進那麼高級的飯店,心情就忍不住飛揚起來。

“是嗎?”沈依水的回答依舊淡然。

沈依水對這兩件事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因為她早就知道他是一個來頭不小的富商,這點小錢對他來說,應該只是雞毛蒜皮的數字。

“看你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張愛琳覺得很掃興。

沈依水抿抿嘴,沒有回答。

“算了,不想跟你這個冰山美人說了,花束就交給你設計吧,晚上七點我再照地址送過去。”

沈依水走到工作臺前拿起美麗的花朵,內心卻莫名地抽痛,原以為季梓軒對自己有意思,但現在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啊!”沈依水突然叫了一聲。

“你怎麼啦?”張愛琳跑過來,看到沈依水的手指淌出鮮血。

“我沒事。”沈依水抽出紙巾將傷口按祝

“你到底在想什麼?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張愛琳從醫護箱裏拿出OK繃貼在她的傷口上。

沈依水難過得說不出話。

“剛才那位帥哥你認識嗎?”張愛琳突然一問。

“我……”沈依水突然縮回手,不小心撞倒花瓶。

“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你幹嘛這麼緊張?”張愛琳納悶地問,並把花瓶扶起。

“對不起。”沈依水不自在地道歉。

“傻瓜,你又沒有做錯事,幹嘛向我道歉?”張愛琳好笑地摸摸好友的頭。

“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花束弄好後就先回去,我會準時把花束送過去的。”

張愛琳吐了下舌,又想翹班了。

沈依水不介意地微笑,接著將混亂的思緒趕出頭腦,精神集中在手中的花卉。既然季梓軒已經有了心儀的對象,她應該把他們之間的相處全忘記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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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美麗的花束終於在沈依水的巧手設計下完成了。

她將花束放在花架上,槌槌發酸的肩膀、動動僵硬的脖子,她抬起頭看著時鐘,已經六點多了。

張愛琳到現在還不見蹤影,她便開始整理環境,準備下班。

在臨走前,她又望了一眼花架上的花束。

它真的好美,只可惜不屬於她。

她倜悵地關上店門,身影孤單地走在街道上。

為什麼在何書韋提出分手時,她沒有太多心痛,現在一聽到季梓軒有女朋友,她竟然會心如刀割?

沈依水拉緊衣襟,快步穿梭在刺骨的寒風中。

一輛從後方來的轎車突然停在她身邊,刺耳的煞車聲嚇住了她。

她轉頭看向身旁的高級轎車,感覺有點眼熟,但記不起曾在哪里見過。

司機從轎車裏走出來,向她走近。

“小姐,請你上車。”司機客氣地對她說。

“我?你認錯人了吧?”她錯愕地張著小口,很肯定自己沒有認識開這種高級轎車的朋友。

“請問小姐是不是叫作沈依水?”司機有禮貌地問。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不解地看著他。

“是我家少爺告訴我的。”

“你家少爺?”她一臉茫然。

“是的,請沈小姐上車,我家主人正在車上等你。”他退開身子,引她走向車子的後座。

沈依水隨著司機的指引望去,看到後座的車窗正慢慢降下,坐在裏面的人……

竟然是季梓軒!

她愣怔在原地。

“小姐,請你快上車吧,我家少爺有話要跟你說。”司機再次催促她。

沈依水心想,難道他是來拿花束的?

司機打開後座車門,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沈依水走過去解釋,“你要的花束,我已經……”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季梓軒突然拉上車。

這時機伶的司機馬上鎖上車門,發動引擎快速離去。

“你要幹什麼?”她驚魂未定地問。

“帶你去四季飯店吃飯。”季梓軒說。

四季飯店?那不是他今天要和女朋友一起吃飯的地方嗎?她去幹什麼?

“謝謝你的好意,我不餓,請你停車。”一陣痛楚直搗她的心。

他對她的要求置若罔間。“你瘦了很多,可見你並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他的關心讓她感到一陣溫暖,但一想到他已經有女朋友,她的心不禁又冷了下來。

“請你停車,我要下車。”

“你怎麼了?為何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他不解地問。

他以為一個多月不見,她應該和他一樣很想念彼此才對。

不過顯然是一錯了,她的態度仿佛怕引人誤會一般,刻意和他保持距離。

難道她又和何書韋舊情複燃了?

不,不可能!雖然他一回國就忙著處理公司的業務,但她的一舉一動仍在他的監視中。

沈依水哭笑不得地望著他,他都已經有女朋友了,難道她不該和他保持距離嗎?

“我要回家。”她對當第三者沒有興趣。

“吃完飯後,我自然會送你回去。”他霸道地說。

“我說我要下車,我不想和你去……”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前方的司機打斷。

“飯店到了,小姐你可以下車了。”司機似笑非笑地告訴她。

沈依水氣急敗壞地下車,一轉身便想招輛計程車。

季梓軒在計程車到達的同時,強拉著她走進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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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沈依水難堪地命令他。

“你願意乖乖配合嗎?”季梓軒問。

在這麼高級的飯店裏,來往的人全是有身分、有地位的上流人士,如果她再被他這樣架著走,鐵定會招來許多好奇的目光。

她不得不委屈地點頭,她才不要被他的女朋友看笑話。

“很好。”他滿意地放開她,改用牽手的方式。

他們一走進餐廳,馬上有經理上前招呼。

“總裁您好,您訂的位子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飯店經理親自帶領他就座。

季梓軒的手一直沒有鬆開過,他拉著她走進室裏。

他們入座後,經理便客氣地說:“等會兒服務生會依照總裁的指示上菜,詣稍等。”

見季梓軒微點著頭,經理便退了下去。

沈依水對飯店經理的態度感到十分困惑,她看得出他應該不只是單純的貴賓身分而已。

“你是這裏的……”她猜想他大概是這裏的會員,或是股東之類的。

“如你所聽到的,我是這裏的總裁。”他毫不避諱地回答。

“你的意思是……你是這家飯店的老闆?”她驚訝地問。

“是的。”

天啊!她知道他很有錢,但沒想到他竟然有錢到這種地步。

四季飯店是季氏集團旗下的關係企業之一,也是國內最賺錢的飯店。

季氏集團是臺灣企業界的龍頭,上至政商名流,下至黑白兩道,都要對季氏的老董事長禮讓三分。

他姓季,她怎麼都沒有聯想到呢?她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竟然不知道他就是季氏的繼承人,難怪他可以不皺眉頭地答應要幫何書韋的忙。

她原本單純地以為他只是個有錢人,現在知道他顯赫的家世後,忽然覺得和他的距離愈來愈遠了。

“季先生,對不起,我來晚了。”張愛琳的道歉聲打斷了沈依水的思緒。

沈依水抬起頭,和張愛琳四日相接。

張愛琳瞪大眼睛,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依水?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張愛琳目瞪口呆地問她。

“我是被……”沈依水正思索著要如何解釋。

“是我請她來的。”季梓軒替她回答。

“你們認識?”張愛琳一臉狐疑地看向好友。

“沒……”沈依水趕緊搖頭。

“是的。”季梓軒的回答拆穿了她的謊言。

張愛琳眉頭微皺,望著一臉心虛的沈依水。

“依水,這件事你怎麼從來沒有跟我提過?”張愛琳很不諒解地問。

她和沈依水一向都是無話不說的好姐妹,但自從沈依水從美國回來後就完全變了樣。

她甚至不知道沈依水和何書韋為何突然要去美國,又為何去了美國之後兩人就分手了。

現在又冒出一個季梓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愛琳失望地垂下嘴角,她發覺自己愈來愈不瞭解沈依水。

“愛琳對不起,我……”沈依水抱歉地望著好友。

她原本要將這個秘密永遠藏在心裏,然後試著把它忘掉,沒想到季梓軒會突然挾持她,讓她面臨這種窘境。

張愛琳並不是一個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好奇寶寶,別人不願說出口的私事,她也不會去追問,有好多事她一直不明白,但也沒有多問。

張愛琳絕對尊重別人的隱私,她相信當沈依水想說時,一定會告訴她的。

於是張愛琳不再追問,將話題轉移到季梓軒身上。

“季先生,這花是要交給你,還是要等你的女朋友過來再交給她?”

“就交給依水吧!”他瞟向沈依水。

“依水?”張愛琳錯愕地問季梓軒:“你不是說這花束是要送給你女朋友的嗎?還是你的女朋友不來了?”

“我的女朋友來了,而且已經坐在我對面了。”他語出驚人地回答。

沈依水和張愛琳都聽傻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追求的人是……依水?”張愛琳不可置信地問。

季梓軒篤定地點頭。

沈依水終於忍不住站起身,“請你不要對我的朋友開這種玩笑好嗎?”

季梓軒表情嚴肅地盯著沈依水和張愛琳。

“我沒有開玩笑,也沒有閒工夫開這種玩笑。”

剛移回臺灣的事業,已經讓他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哪有閒情逸致玩這種愛情追逐的遊戲。

而且,他也從來不和女人玩這種危險遊戲。

季梓軒的回答,讓事情陷入沉思。

張愛琳將目光緩緩轉到沈依水身上,她原以為季梓軒和沈依水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沒想到她錯得如此離譜。

沈依水的驚訝也不在張愛琳之下,她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季梓軒要追求的對象是她……

季梓軒見兩個女人都默然不語,只好主動出聲。

“張小姐,請留下來和我們一起用餐好嗎?”他大方地邀請。

根據他手邊的資料,張愛琳是沈依水最要好的姐妹淘,他不介意順便表示友好。

張愛琳心裏雖然有很多問題想要厘清,但她知道現在不是適合的時機。

“不了,謝謝你,我還有其他事。”張愛琳收起滿腹疑問,決定暫時先離開。

“愛琳,我和你一起走。”沈依水擔憂地看著她。

“我沒事,別因為我而破壞了你們的約會。”

“我根本沒有和他約……”

“你留下來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好嗎?”張愛琳打斷她的話。

沈依水望著態度堅決的張愛琳,只能無奈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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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張愛琳之後,沈依水重新坐回位子上,等待季梓軒的解釋。

季梓軒拿起花束嘖嘖稱奇地說:“花想容的設計果然名不虛傳,這束花真的令人驚豔。”

對於他的讚美,她沒有回應,因為她想聽到的不是讚美,而是解釋。

季梓軒收起輕鬆的態度,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願意接受我的追求嗎?”他把漂亮的花束遞到她面前。

她望著他認真的表情,內心百感交集。

一年前他突然走進她心裏,之後便音訊全無,一年後他又毫無頂警地出現在她面前,並拆散了她和何書韋,現在他又在消失一個

月之後,突然說要追求她。

對於他令人捉摸不定的行為,她感到茫然失措。

她依舊沒有回應,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你不願意?”他的表情因她的靜默而變得有點僵硬。

這是季梓軒第一次主動追求女人,竟慘遭滑鐵盧。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她抱歉地說。

不是不願意當他的女朋友,只是她會怕。

“你在害怕什麼?”他能看穿她的心思。

“我……”她在害怕什麼?連她自己也答不出來。

“你是在擔心我對你的追求,只是一時興起嗎?”

他知道自己花名在外,但那是在認識她之前的事,自從一年前認識她之後,他似乎不再對其他女人有興趣了。

這一年來,他的行蹤飄浮不定,與她若即若離,難怪她會退卻,不敢答應。

沈依水輕歎一口氣,他說中了她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

“我很抱歉讓你如此憂心,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讓你感到孤獨了。”

季梓軒將這一年來所忙的事,全部告訴她。

沈依水的眼中泛著感動的淚水,原來他預計用二年的時間把美國的事業全部移回臺灣,現在為了她,只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完成,所以這也是他在一年前,以及一個月前為何會來去匆匆的原因。

“現在公司已經慢慢步上軌道了,我今天約你出來,就是要向你表明心意。”

“我今天好像不是被約出來的。”她記得自己足被趕鴨子上架的。

“那是因為你不願上車,我才會這麼做。”他把責任推到她身上。

“誰教你要說跟女朋友來吃飯。”她反駁道,是他先讓她誤會的。

“這麼說……你是因為吃醋才不願跟我來的羅?”他調侃道。

“我才沒有!”她臉紅地否認。

“既然誤會已經澄清,你是否願意接受我的追求了?”他再次遞上花束。

她猶豫了幾秒,才緩緩接下自己精心設計的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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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2 00:14:5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就在沈依水答應季梓軒追求的隔日,她一定進花店裏,張愛琳馬上沖到她面前。

“你過來。”張愛琳把她拉到一旁。

“你怎麼啦?”沈依水見她一副慌張的模樣,奇怪地問。

“你可要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張愛琳正經八百地說。

“什麼問題?”

“你和書韋會分手,是因為季梓軒的關係嗎?”張愛琳翠刀直入地質問她。

昨晚她想了一夜,終於明白沈依水和何書韋為何會分手。

沈依水沉默地望了好友幾秒,最後坦誠地點頭。

她認為誠實是維持友誼最好的方法,張愛琳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不該再有所隱瞞了。

“這麼說來,季梓軒是第三者了?你因為移情別戀,才向何書韋提出分手?”

張愛琳一連串地聯想。

“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沈依水搖頭否認。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書韋呢?”張愛琳不由分說地責難她。

沈依水知道張愛琳對何書韋一直都有好感,所以她才會為他打抱不平,沈依水可以諒解。

“愛琳,你誤會我了,要分手的人是書韋,不是我。”她委屈地解釋。

“如果不是你另結新歡,書韋也不會提出分手。”張愛琳肯定地說。

“我沒有……”這下子沈依水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她不想解釋太多是為了保住何書韋的面子,可是這樣一來,自己卻成了罪魁禍首。

“算了!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別再為自己找藉口了。”張愛琳見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不禁惱怒地制止她。

沈依水知道張愛琳現在正在氣頭上,所以說話難免會難聽一點,她不會放在心上。

張愛琳見她沒有回應,以為她默認了,於是她更加不悅地說:“我真是錯看你了,沒想到在你柔美的外表下,竟然是一個自私冷血的人。”

張愛琳的話就像一根尖銳的針,無情地刺進沈依水脆弱的心,教她痛得難以呼吸。

沈依水臉色蒼白地按住發疼的心,她試圖道出真相。

“愛琳,你聽我說……”

“你什麼都別說了,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更不想再看到你的人。”張愛琳打斷她的話。

“你說什麼?”

“我決定要和你絕交。”張愛琳忿忿不平地撂下狠話。

沈依水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望著張愛琳,沒想到為了何書韋,她可以連多年的友誼都不要。

此時,門口忽然傳來一句男音。

“你不可以這麼做。”

兩個女人同時往外看,也同時露出驚訝之色。

何書韋就站在門口。

張愛琳在第一時間快步走向他,“書韋,你怎麼來了?”她用溫柔的聲音詢問他,和剛才咄咄逼人的口氣截然不同。

其實何書韋在來這裏之前,掙扎了許久,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來探望沈依水,沒想到卻讓他聽到這般令人震驚的話。

他很感謝沈依水這麼袒護他,但他不想讓她蒙受不白之冤。

“愛琳,你不能和依水絕交。”他答非所問。

“為什麼不能?”張愛琳一臉因惑。

“因為錯不在依水,你這樣做對依水很不公平。”

“她這樣對你,你還要幫她說話?”張愛琳醋意橫生地質問。

“我說的是實話。”

“難道你們不是因為季梓軒才分手的嗎?”

“沒錯,但你只說對一半。”

“一半?”張愛琳一頭霧水。

“雖然季梓軒要我離開依水,但決定權卻在我手上,是我自己做的抉擇,依水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迫接受這個事實……”

他將當時所發生的事情娓娓道出。

錯誤是他造成的,他不該讓沈依水一個人背黑鍋。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放棄依水?”張愛琳問出心裏一直不解的問題。

她曾經以為他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對,也以為自己這輩子和書韋已經註定無緣,沒想到現在卻冒出令人震驚的插曲。

“因為我發現自己並不愛依水,所以選擇了事業,因此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是我辜負依水的感情,來成就自己的事業,是我自私地離開依水。”何書韋鼓起勇氣把誤會澄清。

雖然有損他的自尊,但事實就是事實,他沒道理再讓沈依水受到委屈。

當張愛琳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她歉然地看著沈依水。

“為什麼你沒有告訴我這些事?”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沒有必要再多提。”沈依水微微一笑。

“你就是這樣!遇到問題寧可委屈自己,也不願傷害別人,有時真傻得數人心疼。”張愛琳抱住好友,不舍地說。

“沒什麼啦!男女朋友當不成,大家以後還是好朋友,不是嗎?”沈依水做到自己答應的承諾。

“謝謝你,依水。”何書韋感謝地說。

沈依水笑著搖頭,示意他別放在心上。

何書韋看著這對姐妹不盡釋前嫌,再度和好如初,便放心地問:“愛琳,你現在不會再怪依水了吧?”

張愛琳轉過頭,送他一記白眼。

“現在該怪的人是你,你這個見錢眼開、忘恩負義、自私自利的傢伙,你會有報應的……”

沈依水快速遮住張愛琳一開罵就不可收拾的大嘴巴。

“愛琳,你不要說得這麼難聽。”

“我又沒有說錯話,事實就是這樣啊,是他自己欠罵!”張愛琳理直氣壯地反駁。

“呵呵呵,你罵得很好,今天被你這麼一罵,我的罪惡感好像減輕不少,看來,我還要感謝你賜罵呢廠何書韋摸摸頭,自我解嘲一番。

三個人相視一眼,突然笑成一團,化解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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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花店前的季梓軒,看到何書韋和沈依水笑得這麼開心,心裏突然升起一股酸意。

“季先生?”張愛琳首先看到門口站立的人影。

沈依水愣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

何書韋大方地走向前打招呼,“季先生,好久不見。”

“公司現在如何?”季梓軒隨口問道。

自從他對何書韋的公司投下二億元的資金後,就沒有進一步過問了。

其實,他並不在乎投資的結果如何,而是在乎沈依水是否對何書韋難以忘懷。

“托你的福,公司的業績蒸蒸日上,下個月要開股東會議,你會來吧!”何書韋得意地說。

“會的。”季梓軒點頭。

“我還有事要先定了,有空再聯絡。”何書韋向大家點頭示意後離去。

張愛琳看看沈依水,又看看季梓軒,覺得自己好像是多餘的。

“書韋等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張愛琳不想當電燈泡,於是找藉口開溜。

屋內一下子隻剩下兩個人,變得很安靜。

“你不請我坐嗎?”季梓軒打破沉默。

“請……坐。”沈依水不敢看向他。

“我可以再喝你泡的花茶嗎?”他拉開領帶,一樣的姿態,坐在同樣的位子。

時光仿佛又回到一年前,他們初次邂逅的那一天。

沈依水走到茶水間燒開水,她墜人了回憶之中。

她想起他第一次走進花店的模樣、喝花茶的模樣,還有吻她的模樣……

水壺的氣笛聲突然驚擾她的思緒,她慌張地關掉瓦斯,正要提起水壺時,一隻大手不偏不倚地壓在她的小手上。

“你在想什麼?”他好奇地問。

他就站在她身後,近到她可以感受到他散發出來的體溫。

“沒……什麼。”她心虛地回答。

“幫我泡茶好嗎?”他握住她的手,將熱水倒人茶壺裏。

還好她是背對著他,否則她發熱的臉頰一定會洩漏自己的緊張。

“我們到前面去坐。”她端起花茶,想回避令她不知所措的接觸。

季梓軒聳聳肩表示沒意見,他跟著她走回前面。

這時,正好有名男客人上門,沈依水丟下季梓軒走向客人。

“先生你好,有我可以為你服務的地方嗎?”她露出甜美笑容。

“我……我要……”男客人抓抓頭髮,有點靦腆地看著美麗的她。

“請問你需要什麼?”沈依水耐心地詢問。

“我要……一束玫瑰花,還有……”他不好意思地停頓一下。

“還需要什麼嗎?”

“我可不可以……跟你做朋友?”

“這……”沈依水為難地看著他。

看來,又是一個假借買花來向她表白的愛慕者。

“很抱歉,這位小姐已經名花有主,無法再跟你做朋友。”季梓軒突然冒出來,擋在兩人中間。

他霸道地將她摟進懷裏。

男客人看著器宇非凡、相貌出眾的季梓軒,露出失望的神色。

沈依水尷尬地推開季梓軒,“對不起,請問玫瑰花你還要嗎?”

男客人沉思了幾秒後,有風度地回答:“是的,請幫我包起來。”

他心想,也是可以拿回去送給偉大的母親。

十分鐘後,沈依水將漂亮的玫瑰花束交給客人。

等客人離開後,沈依水不悅地瞪著季梓軒。

“你剛才為什麼要那麼做?”來者是客,不管客人的心態如何,只要沒有逾矩的行為,就沒必要讓客人感到難堪。

“如果我不這麼做,那只蒼蠅一定會對你糾纏不清。”他理直氣壯地說。

“這種事我已經見多了,我自己可以應付。”她不希望他用這種方式插手。

“可是我不允許這種事再發生。”他霸道地回應。

不允許?

沈依水眉頭深鎖地看著他。

此時張愛琳正好從外面走進來,一進門她就嗅出裏面的氣氛

有點怪異。

“你們怎麼啦?”她看到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你跟我走。”季梓軒突然拉著沈依水往外走。

沈依水想抵抗,卻無法和他抗衡。

“愛琳,對不起,花店讓你看一下。”沈依水知道自己敵不過他,

只好向好友說抱歉。

“沒關係、沒關係。”張愛琳只能點頭。

“謝謝你,就麻煩你了。”季梓軒向張愛琳道謝。

“不客氣、不客氣。”張愛琳連忙搖手。

黑色轎車在季梓軒走出花店後,馬上跟了上來。

季梓軒使了一個眼色,司機就知道主人要去哪里了。

“你要帶我去哪里?”這是她第二次被他架上車。

“去一個沒有人會打擾我們的地方。”他說。

這算回答嗎?

沈依水無奈地歎口氣,沒有再問,因為問了也是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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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車駛進高級住宅區,然後停在一幢別墅前面。

“下車。”為了預防沈依水逃跑,季梓軒一路上都緊抓著她的手。

“這裏是……”她一下車,便看到一片美麗的前院。

“我家。”他拉著她向前定。

“你家?”她嚇了一跳,他帶她到這裏幹什麼?

“在這裏,我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絕對沒有蒼蠅會干擾我們約會。”他意有所指地說。

保守的沈依水在聽完他曖昧不明的話後,臉頰霎時紅了一片。

“我什麼都下想做,我要回去。”她緊張地說道。

“恕難從命。”他將她強拉進屋,並鎖上門。

沈依水被推到沙發上,季梓軒則走到吧台倒飲料。

她望著四周豪華氣派的裝潢,感到陌生和害怕,這是她第一次到男人的家裏,而且還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所以她的不安已經升到頂點。

“給你。”他將飲料遞給她。

大概是因為緊張過度,她一拿到飲料就大口大口地喝下去。

“慢慢喝,雖然水果酒的酒精濃度很低,但後勁卻很強。”他來不及阻止,她已經將飲料全喝進肚子裏了。

她貪杯地說:“真好喝,我還要。”

“不行,你會醉的。”他斷然拒絕。

此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接起電話,說沒幾句話,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

沈依水不太清楚電話的內容是什麼,但她大概知道是有關公

司的事。

他掛掉手機後向她說:“對不起,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上樓打個電話。”

她點點頭,看他快速地奔上樓,一定是發生什麼重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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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依水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見季梓軒久久沒有下來,她無聊地走出大門,來到後院的游泳池。

季梓軒不在身旁,讓她覺得自在許多,她望著造型優美的游泳池,有點心動地想游泳。如果現在是夏天,她也許會跳下去玩一玩。

她站在池畔,望著池面發呆。

“原來你在這裏啊!”季梓軒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

她吃驚地轉過身,因為兩人離得太近,她反射性地向後退,卻忘了身後是游泳池,結果一踩空,整個人倒栽進游泳池裏。

“小心……”他來不及拉住她,她已經沉入水裏了。

季梓軒沒有半點猶豫,馬上奮不顧身地跳進水池裏,把她救上來。

他抱著全身濕淋淋的沈依水,快步跑進臥房。

由於天冷衣濕,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噴嚏。

“快把濕衣服脫下來,然後進浴室洗個熱水澡。”他快快催促她。

沈依水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你還在發什麼呆啊?還不趕快把衣服脫下來!”

“請你……轉過頭去。”她羞赧地說。

他哭笑不得地看著她,上至名門淑暖、下至高級妓女,什麼樣的女人他沒看過,她竟然要他轉過頭去?

她因受不了寒氣侵襲而打了一個寒顫。

他拗不過她的固執,為了不讓她感冒,他索性走出臥房。

“快脫吧!否則你會感冒的。”他話一說完便關上門。

她快速脫掉身上的濕衣服,沖進浴室裏打開蓮蓬頭,讓熱水溫暖她冰冷的肌膚。

隨著身體暖和,她的心也跟著熱起來,一想到剛才被季梓軒親密地抱在懷裏,她不禁臉紅地抱住自己發燙的身體。

她不曾為任何男人臉紅心跳過,就連何書韋親吻她時,也不曾有過如此強烈的反應。

為何只要季梓軒靠近她,她全身的寒毛就會敏感地豎起來?

她關掉熱水,正想找浴巾圍住身體時,浴室的門突然被打開“這條浴巾給……”季梓軒被她白裏透紅的細嫩肌膚給迷住了。

這是他見過最完美的同體。

沈依水倒抽一口氣,馬上用手遮住身體,但是不管她怎麼遮,還是無法掩住美麗的春光。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沒想到美麗的她也有如此窈窕、勻稱的身材。

她不知所措地背對著他,“浴巾可以給我嗎?”

“哦……給你。”他突然回神,將浴巾遞給她。

她用最快的速度將身體包裹起來。

雖然美麗的同體被遮掩起來,但季梓軒的欲望已經被挑了起來。

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心跳也莫名地加快,下腹部更是難耐地緊繃著,強大的欲望讓他快要招架不祝

這是他第一次對女人的身體產生這麼大的反應。

她圍好浴巾後轉過身,發現他的臉色有點怪異。

“對不起,我可以出去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季梓軒突然深吸一口氣,不退反進。

沈依水拉緊浴巾,緊張地注視他。

他將她擁進懷裏,低頭吻住她的唇。

雖然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了,但她還是控制不住地緊張起來。

他的唇輕柔地在她的嫩唇上徘徊,接著用舌采入她的口,直搗蜜潭,嘗盡她的香甜。

今天的熱吻比一年前更令她銷魂,她氣喘吁吁地攀住他的肩膀,雙腿早已虛軟地屈著。

如果不是他結實的雙臂抱住她的柳腰,她可能早就癱在地上了。

他貪得無厭地汲取她的芬芳,直到她快無法呼吸為止。

結束熱情的法式接吻後,沈依水整個人已經陷入意識迷離的狀態,甚至不清楚他是如何將她抱到床上的。

季梓軒輕輕扯掉她身上的浴巾,目光火熱地看著她的美好。

她反射性地用手掩住豐滿的胸部。

“你好美。”他拉開她的手,滿意地讚歎。

沈依水在他熱切的眼神中看到毫不掩飾的情欲,她的心竟然因此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的大手覆蓋在她尖挺的ru房上,輕輕的揉捏著,他專注得仿佛在握一件價值不菲的藝術品。

她屏住氣息,身體因緊張而僵硬起來。

“閉上眼睛,用心去感覺這份愉悅。”他想消除她的緊張。

她看了他幾秒後,終於在他低下頭時閉上眼眸。

他的唇滋潤了她兩片櫻唇,他的手則溫暖了她兩朵蓓蕾,使她彷如置身雲端。

“我想要你。”季梓軒終於壓抑不住排山倒海而來的情潮。

完全陶醉的沈依水雖然不知道他想要什麼,但只要這種感覺不要停止,她什麼都願意給他。

季梓軒見她沒有拒絕,於是起身離開她。

冷空氣馬上乘機竄了過來,她打了一個哆嗦,伸手想將他溫暖的身軀拉回。

“寶貝別急,我馬上就回來。”他一邊脫掉身上的衣服,一邊笑著說。

沒想到保守拘謹的她,竟然是個熱情如火的尤物。

她看起來就像一顆有待琢磨的寶石,而他就要成為讓她發光、

發亮的那個人。

季梓軒興奮地回到她的身邊,盡情地撫摸著她吹彈可破的肌膚,直到白皙的皮膚上泛起激情的紅潮。

他掬起她的雙峰,粉紅色的蓓蕾讓他忍不住想送進嘴裏。

他低下頭,含住了她誘人的豐滿,細細品嘗她。

“嗯……”她舒服地發出申吟聲。

此時,門突然砰的一聲被打開。

“天啊!你們在幹什麼?”

一道高分貝的尖叫聲驚散兩個人的熱情。

季梓軒不悅地離開沈依水,起身穿上衣服。

“她是誰?”闖入者是個美豔性感的女子,但她的口氣中卻充滿敵意。

沈依水一時還搞不清楚狀況,趕緊抓起浴巾遮住自己的裸體。

“欣兒,你到這裏來幹什麼?”季梓軒沒有回答闖人者的問題,反而生氣地質問對方。

季梓欣知道自己來得很不是時候,但這種情況她見多了,所以見怪不怪。

“你不是說我隨時都可以來嗎?”她嘟起小嘴。

“沒錯,但現在……”他哭笑不得地說。

“我好想你,所以就來啦!”季梓欣故意當著沈依水的面,對他熱情地撒嬌。

“我看你是在想我的錢吧?”他了然於心地說。

他拿起皮夾,抽出十張千元大鈔塞進她手裏。

季梓欣毫不猶豫地收下錢。

“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她故意抱住他,並在他的臉頰上烙下一吻。

此時,被冷落在一旁的沈依水,只能臉色蒼白地看著他們親昵的舉動。

“請問她是……”沈依水突然開口。

雖然她不是一個愛吃醋的人,但她應該有權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吧?

為什麼這位美麗的女子可以自由進出他的住處,而且還當著她的面大膽地和他打情罵俏?

季梓軒似乎對她也很包容,如果他們是一對情人……那她又算什麼?

“我是他最愛的女人,你又是誰?”季梓欣搶先回答,神情充滿了不屑。

“我是……”沈依水不知該如何說明自己和季梓軒的關係。

“哦!我知道了,你大概又是軒帶回來的玩物之一吧?”季梓欣諷刺地說。

“欣兒,我不准你亂說!”季梓軒厲聲制止她。

在她叫季梓軒為“軒”時,沈依水的臉色如同罩上一層寒霜,更加蒼白了,如果不是親昵的愛人,不可能會如此稱呼對方。

沈依水突然感到羞愧無比。

“我才沒有亂說,難道她不是你那些高級妓女中的其中一個嗎?”季梓欣口無遮攔地回嘴。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落在季梓欣的臉頰上。

三個人同時被清脆的拍打聲給嚇住了。

季梓欣按住紅腫的臉頰,眼淚馬上奪眶而出。

“你好過分,你竟然打我!”她露出怨恨的表情。

季梓軒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不齒,他怎能對她動手呢?

“欣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後侮地道歉。

“這是你第一次為了女人打我,我討厭你,我再也不理你了!”

季梓欣撫著臉,飛奔而去。

“欣兒,欣兒……”季梓軒也跟著追出去。

美麗的欣兒跑了,多情的季梓軒也跑了,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沈依水。

原本嘈雜的屋子突然安靜下來。

沈依水穿回濕衣服,走出大門。

“沈小姐請上車,我送你回去。”司機還留在原地等她。

她搖搖頭,走過司機身旁。

“沈小姐,少爺有交代,要我送你回去。”司機跑上前說。

“謝謝你,我想自己靜一靜。”她還是沒有上車。

司機沒有再攔她,拿起手機一邊撥號,一邊看著她往外走。

沈依水按住絞痛的胸口,幾乎快要走不下去,她咬緊牙根,不願讓自己倒下去。

在何書韋離開她時,她都沒有倒下,現在當然也不能。

可是她的心為何會這麼痛?痛到快要奪走她的呼吸了。

她意識模糊地走著,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好熱、好燙,至於接下來發生什麼事她就不知道了。

“沈小姐,你怎麼啦?”司機驚見她昏倒在地,趕緊沖過去。

司機將她抱進屋內,再次打電話給季梓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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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2 00:15:1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在驚險的高速追逐下,黑色跑車終於攔下紅色跑車。

“欣兒,你不要命了嗎?”季梓軒憤怒地將季梓欣從車上拉下來。

“你都不在乎我的人了,幹嘛還在乎我的命?”季梓欣怒目相向。

“我為自己失控的行為向你道歉,可如果不是你說話太過分了,我也不會動手打你。”他不是一個會動手打女人的人,但為了沈依水,他卻做了生平從來沒做過的事。

“我不明白,以前我說話就是如此,但你從來沒有生氣過,為什麼這次你不一樣了?”她摸著還腫痛的臉,委屈地說。

“因為沈依水和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同,她是第一個讓我想愛一輩子的女人。”他認真地說。

“什麼?”季梓欣錯愕地張大嘴巴。

“哥哥這次是認真的,依水有可能會成為你未來的大嫂唷!”季梓軒笑著說。

季梓欣生氣地拒絕:“我不要!我不要她當我的大嫂,我不需要什麼大嫂!”

“你在胡說什麼?”他對季梓欣的任性感到有點不悅。

“我沒有胡說,等你有了老婆,你就不會愛我了。”她楚楚可憐地說。

季梓欣一想到以後她會變成一個孤伶伶且沒人疼愛的小孩,淚水就忍不住潸然而下。

自從父母過世後,他們兄妹倆就相依為命,為了彌補季梓欣失去父母之愛,季梓軒從小就兄兼父母職,非常溺愛妹妹。

季梓欣也在他的保護下,非常依賴他。

隨著年紀漸長,季梓欣開始有了戀兄情結,對哥哥所交往的女性朋友都懷有很深的敵意。

以前季梓軒對妹妹驕縱無理的行為都極度包容,但這次他不

想再讓她為所欲為,他不容許妹妹有任何傷害沈依水的言行出現。

“你是我妹妹,我永遠都會愛你的。”見妹妹哭得像個淚人兒,他心疼地上前安慰她。

就像小時候一樣,只要妹妹一哭,他就會這樣抱著她、安撫她。

“可是我不喜歡跟別的女人分享你的愛。”她嘟著嘴,霸道地說。

“感情有分很多種,我和你之間是兄妹之情,而我和沈依水之間是男女之情,這兩種是完全不一樣的感情,你懂嗎?”他耐心地解釋。

“我不懂!”哥哥只能愛她一個人。

“等到你碰到心儀的對象時,你自然就會懂了。”他摸摸她的頭,意味深長地說。

“我才不會喜歡別的男人,我只喜歡軒。”季梓欣賭氣地反駁。

“以後不可以再叫我軒了,知道嗎?”他提醒她。

“我都是這樣叫你啊!”她拉下臉抗議。

“你小時候可不是這樣叫我的。”他已經不記得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口這樣叫他。

起初他不以為意,日子久了也就習慣了,但今天被她這麼一鬧,他知道不能再縱容她這樣長幼不分了。“不叫你軒,那要叫你什麼?”她氣呼呼地問。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叫哥哥羅!”他捏了一下她的小嘴巴。

“我才不要叫你哥哥,好老氣的稱呼,太不符合潮流了!”她嫌棄地說。

“我才不管什麼新潮流的想法,總之你以後一定要叫我哥哥,否則我會生氣的,聽到了沒有?”他認真地命令。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義正辭嚴地糾正妹妹偏差的行為,希望一切還不會太晚,否則他就太對不起死去的父母了。

季梓欣看得出來這回他是說真的,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她只好點頭答應。

此時手機突然響起,季梓軒接聽之後,臉色驟然大變。

他關掉手機,快速沖回車上。

“你要去哪里?”季梓欣覺得莫名其妙地問道。

“你自己先回去,我有事必須趕回別墅一趟。”

他發動車子,車子很快地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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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琳很意外自己是第一個到花店的人,平常的這個時候,沈依水早已將開店前的準備工作做好了。

待準備就緒後,張愛琳看看時間,已經超過上班時間一個小時了,她左等右盼還足不見沈依水的人影。

她拿起電話撥了一串號碼,但沈依水的手機和住處的電話都沒有人接聽。

張愛琳開始覺得有點奇怪,沈依水從來沒有這麼反常 過,於是,她撥了通電話給何書韋。

(我是何書韋。)他的聲音在彼端響起。

一聽到他的聲音,張愛琳的心跳突然亂了。

“書韋,我……”張愛琳因緊張而口吃,她發覺自己對他的愛意比以前更強烈。

(是愛琳嗎?你怎麼了?)何書韋聽出是她的聲音。

“我沒事,是依水……”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依水?依水怎麼了?”)一聽到沈依水的名字,他著急地問。

張愛琳有些失望,原來他對沈依水還是念念不忘。

“你先別急,依水今天沒有來上班,我只是想問你知不知道她的行蹤而已。”

她儘量放慢說話的速度,不想令對方過度緊張。

(依水沒有來找我,也沒有和我聯絡。)何書韋不假思索地回答。

張愛琳安心地籲了一口氣,其實她並不希望沈依水在何書韋那裏。

(我打依水的手機試試看。)他積極地說。

“不用了,我試過了,依水的手機和家裏的電話都沒有人接。”

(怎麼會這樣?你昨天和她分手時,有發現什麼異樣嗎?)“沒有呀……”張愛琳眉頭微皺地思索著,“啊!對了,昨天依水和季梓軒離開時,兩人的臉色有點奇怪。”

(怎麼奇怪?)“當時我沒有多問,只是季梓軒的樣子看起來好像想吃人似的。”她把昨天的情形描述一遍。

(吃人?)何書韋大叫一聲。

“依水會不會出事了?”張愛琳緊張地問。

她對季梓軒的為人還不甚瞭解,昨天真不應該讓沈依水跟他走的。

(我打電話去問他。)何書韋當機立斷地說。

“等一下!你把電話號碼給我,我來打好了。”張愛琳出聲阻止他。

(為什麼?)他不懂這有什麼差別。

“你忘了季梓軒喜歡依水嗎?如果你打電話去質問他,他會怎麼想?到時候會不會造成他們之間的爭執呢?”她寧可自己辛苦一點,也不希望他為另一個女人操心。

(有這麼嚴重嗎?)他不太瞭解地問。

“當然有,你沒聽過情人眼裏容不下一粒細砂嗎?”她知道他是個感情白癡,但她就是喜歡這樣的他。

(好吧!我給你號碼,有什麼消息一定要告訴我。)他認真地叮嚀著。

“我會的。”

惡夢中,沈依水夢見有人自背後用力地推她往前走,直到前方沒有路,腳不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她想停住腳步,背後的力量卻不容許她停下來。

她害怕地掙扎,最後仍不敵那股想致她於死的力量。

她在墜人萬丈深淵的同時,大聲尖叫。

身體因重力加速度而快速下墜,她面臨到死亡的恐懼,可能是求生意志使然,她的雙手不停地向外亂抓。

突然,她抓住了崖邊的樹幹,也許是命不該絕,她的身體停止下墜。

她用盡所有力氣,緊抓著樹幹不放,生怕一鬆手又會掉人令人膽戰心驚的深谷。

“依水,別伯,我在這裏。”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從樹幹上傳下來。

奇怪!沈依水輕皺眉頭,樹幹怎麼會說話呢?難道她抓住的是千年神木?

也許吧!在這樣的深山裏,也許真有樹神存在。

“醫生已經為你打過針了,你感覺好點沒?”溫柔的聲音再度響起,而且聲音宛如天籟,令人為之陶醉。

她感覺有股力量將她抱到山洞裏,並撫摸著她的長髮,就像人的手一樣。

“你醒了嗎?”

沈依水不禁納悶,為什麼這道聲音如此熟悉,讓她想起了一個人……

是季梓軒!

對了,就是季梓軒!

她倏地張開雙眼,季梓軒英俊的臉孔就在她眼前。

“你醒了。”他露出燦爛的微笑。

沈依水四處張望,不解地問:“我怎麼會在這裏?”

她記得自己已經離開他家了,為什麼會躺在他家的大床上呢?

“你昏倒在路上,是司機將你抱回來的。”他為她解釋。

原來是這樣!

她靜默幾秒後,回憶全湧上心頭。

她扯開身上的毛毯,想起身下床。

“你要幹什麼?”他按住她,不讓她起來。

“我要回去。”她冷冷地回答。

“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現在不能下床。”

雖然她的燒剛退,但因為肺部受到感染而有發炎的現象,隨時會有再發燒的可能。

“我不要留在這裏。”她任性地說。

“為什麼?”他不明白她究竟在鬧什麼脾氣。

“因為我不想成為你玩弄的對象。”

“我沒有玩弄你的感情,我對你是真心的。”

“你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這麼說?”她心痛地問。

“你是第一個讓我帶來這裏的女人,也是第一個讓我說這種話的女人。”他在一年前就把心遺留在她身上了。

“那欣兒呢?你要作何解釋?”她不悅地質問。

“欣兒?”他先是一愣,接著哭笑不得地恍然大悟,原來她真正介意的人是欣兒。

“沒話說了吧?”她猜得一點都沒錯,欣兒果然是他的情婦!

她妒意橫生地起身,推開他。

“欣兒是我的妹妹,你要我解釋什麼?”他笑笑地說。

沈依水一陣驚愣,原本推拒他的手停在半空中。

妹妹?欣兒是他的妹妹?

她懷疑地看著他,如果欣兒真是他的妹妹,為什麼她會對她露出嫉妒的目光呢?

莫非他所稱的妹妹,是掩人耳目的幹妹妹?

“你不用解釋了,我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一切。”她才不想聽他那些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

“季梓欣真的是我的親妹妹,難道要我拿戶口名簿給你看嗎?”

季梓欣?

沈依水耳尖地聽到他剛才叫出欣兒的全名,她也姓季,而且中間那個字還和他一樣。

這麼說……他們真的足兄妹了。

“你要看戶口名簿嗎?”他再次問道。

天啊!她到底在幹什麼?竟然為了一個不瞭解身分的女子爭風吃醋。

“不用了。”她忽然拉起毛毯,欲遮住自己因羞愧而泛紅的臉頰。

現在回想起來,季梓欣和季梓軒長得真的有幾分神似,如果不是被醋意沖昏了頭,她應該看得出來才對。

“你肯相信我了?”他調侃地問道。

她輕點一下頭。

季梓軒帶著笑意俯下身。

她知道他又要吻她了,這次她主動閉上眼睛,等待他熱情的唇。

就在兩人要接觸的刹那間,惱人的手機又殺風景地響起。

沈依水張開眼睛,羞赧地躲進毛毯裏。

“喂。”季梓軒惱怒地接起手機。

唉!又被干擾了!

(對不起,我是張愛琳。)張愛琳被他的怒氣嚇到了。

“什麼事?”他試圖緩和自己的聲音。

(請問一下,依水……有沒有和你在一起?)她呐呐地問。

“她現在正躺在我的床上。”他看著床上的人兒,坦白地回答。

(啊?)張愛琳一陣錯愕。

“你要和她說話嗎?”見對方沒有回應,他便主動詢問。

(不用了……她沒事就好了,再見。)張愛琳快速切斷通訊,心跳不斷地加快。

季梓軒收起手機。

“是誰打來的?”沈依水好奇地問。

“是張愛琳。”

“愛琳說什麼?”她今天沒去上班,又忘了打電話,愛琳一定很擔心。

“她問你有沒有和我在一起,然後我的回答你也聽到了。”

天啊!他想害死她嗎?

“你怎麼可以這樣回答?”明天她回去之後,肯定會被興師問罪的。

“你確實躺在我的床上,我沒有說謊啊!”他一臉無辜。

“可是你話只說了一半,不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人,會誤以為我和你……”她說不下去了。

“什麼?”他裝蒜地問。

“就是那個……”她的臉愈來愈紅。

“是這個嗎?”

他突然低頭吻住她的唇,扯開毛毯後,將她壓在床上。

他的雙手熱情地揉捏著她的豐滿。

她的雙峰好像會認人似的,一碰到他的手,馬上就挺立起來。

他從她的嘴唇移到頸問,留下斑斑吻痕後,再落到她的胸前。

她的蓓蕾在他的吸吮下變得更加紅潤,她的椒ru彷佛是兩顆水嫩豐澤的水蜜桃,散發出誘人的香刮。

不知是空氣太冷,還是她的感冒還沒好,她因喉嚨一陣幹癢而劇烈的咳嗽。

見狀,季梓軒馬上斂起情欲,將毛毯重新蓋上她裸露的身子。

“今天先放過你,等你感冒好丫我們再繼續。”他決定收兵停戰。

對於接二連三的干擾,季梓軒開始佩服起他的自製力。

以前和女人歡愛時,都是女人來迎合他,只要他想要就做,從來沒有嘗過禁欲的痛苦。

今天三戰三停,讓他嘗盡苦頭,這大概是老天爺在考驗他的耐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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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書韋一接到張愛琳的電話,馬上趕到花店去。

“書韋,你一定和我一樣不相信,對不對?”張愛琳大驚小怪地說。

張愛琳太瞭解沈依水了,沈依水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孩,她和季梓軒才剛交往不久,兩人不可能發展得這麼迅速。

“嗯。”何書韋同意地點頭。

在他們交往的九年當中,他曾經懷疑過沈依水是否有性冷感的傾向,但他一直沒有證實過,對她總是彬彬有禮,不敢有所逾矩。

“那麼……是季梓軒在說謊了?”張愛琳不解地皺起眉頭。

“我哥哥才沒有說謊。”門口突然冒出一句話。

何書韋和張愛琳同時望向門口。

“你是誰?”張愛琳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美麗的小姐。

“我是季梓軒的妹妹,我叫季梓欣。”她高傲地自我介紹。

“你是季梓軒的妹妹?”何書韋驚呼一聲。

“沒錯!”季梓欣看了他一眼。

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比不上她哥哥,但他所散發出來的自信,讓她不禁為之一震。

何書韋望著季梓欣,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果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一個是英俊瀟灑、一個是美麗動人,兩人的外表都很出眾。

被冷落在一旁的張愛琳敏感地感受到異樣的氣氛,她看何書韋和季梓欣互相對視,感到很不舒服。

“季小姐來這裏有什麼事嗎?”張愛琳站到何書韋面前,將他們隔開。

季梓欣不悅地看著她。“沒什麼,只是想來瞭解一下沈依水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態度輕佻地說。

張愛琳實在很不喜歡她這種傲慢的態度。

“我告訴你,依水是……”

張愛琳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何書韋給打斷。

“依水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何書韋搶著說。

張愛琳和季梓欣同時看向他,也同時露出一副不是滋味的表情。

“是嗎?”季梓欣懷疑地反問。

“當然。”何書韋肯定地點點頭。

季梓欣隨性地走向沙發,而且不請自坐。

“我實在看不出來,一個急著爬上我哥床鋪的女人,會是你口中所說的好女孩。”季梓欣冷嘲熱諷地說。

“你胡說!請你不要隨便破壞依水的名譽。”張愛琳忍不住跳出來替好朋友說話。

季梓欣突然站起身,與張愛琳對峙。

“我沒有胡說,是我親眼看到她全身赤裸地和我哥躺在床上,正做著不知羞恥的事。”

張愛琳和何書韋因季梓欣的指責,而啞口無言。

季梓欣毫不客氣地批評:“原來沈依水足個披著羊皮的狼,把你們全給矇騙了。”

面對季梓欣尖酸苛刻的言詞,何書韋不悅地反擊。

“我不准你這樣批評依水。”他鄭重地警告。

季梓欣揚起下巴,“沈依水和你是什麼關係?你為何這麼維護她?”她酸溜溜地問。

“我和依水是……”話到嘴邊.他又吞了回去。

他和沈依水已經是過去式了,他不該再重提往事才是。

“是什麼?”季梓欣好奇地追問。

“依水曾經是書韋的未婚妻,所以他當然要護著依水!”張愛琳氣不過地說。

她真的受不了季梓欣的蠻橫無理,決定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聽到這樣的答案,季梓欣瞪大了眼。為何會產生椎心之痛呢?

張愛琳看著季梓欣心痛的表情,對於自己所造成的殺傷力感到很滿意。

“在這層親密的關係下,你說書韋有沒有權利維護依水的名聲啊?”張愛琳似笑非笑地走回何書韋的身旁。

她炫耀般地拉住他的手臂。

何書韋是她張愛琳一個人的,誰都別想從她身邊搶。

“好了,愛琳,別再說了。”何書韋出聲制止她。

“是她欺人太甚,我才會……”張愛琳理直氣壯地說。

“我說夠了!”何書韋突然怒吼一聲。

張愛琳嚇得馬上閉起嘴巴,不再多話。

季梓欣則氣得咬牙切齒,全身發抖。

“季小姐,我送你回去。”何書韋見她氣得臉色發白,不忍心地說。

“書韋,你在幹什麼?”張愛琳忽然插嘴。

“愛琳,我先送季小姐回去,等會兒就回來。”

何書韋沒有給張愛琳回話的機會,就扶著季梓欣坐上跑車,

張愛琳看著離去的紅色跑車,不禁握起拳頭,惡狠狠地用力槌向桌面。

沈依水對自己三番兩次差點失身的情況,感到很不安。

自己是一個謹守分際、行為得體的女人,為何一碰到季梓軒,她就亂了方寸呢?

她真的不該再和他獨處,這樣太危險了,她必須趕快離開這裏才行。

她拉開被單,趁他臨時出去辦事時,偷溜了出去。

當沈依水回到花店時,一進門就看到張愛琳繃著一張臉,悶悶不樂的直視著大馬路。

“你怎麼了?”

沈依水走向她,她仍然沒有反應。

“愛琳!”沈依水不得不大聲叫她。

“你回來啦?”張愛琳有氣無力地說,還是看著外頭。

“你在看什麼?”沈依水好奇地問。

“我在等人。”

“等誰?”沈依水跟著她往外望。

“等一隻大笨牛。”

“誰是大笨牛?”沈依水一頭霧水。

“除了何書韋,還會有誰?”

張愛琳突然生氣地站起來。

沈依水被張愛琳誇張的表情給逗笑了。

“書韋做了什麼讓你生氣的事嗎?”

“他真的好可惡!竟然當著我的面,和漂亮的小姐一起出去了。”張愛琳雙手握拳,氣得想揍人。

“漂亮小姐?是誰呀?”沈依水不解地問。

“就是那個季梓軒的妹妹,季梓欣啊!”張愛琳沒好氣地回答。

季梓欣?

沈依水眉頭微皺。

“她……來這裏幹什麼?”

“你是不是得罪到季梓欣呀?”張愛琳答非所問。

“沒有啊!”沈依水露出無辜的表情。

“我看得出來她好像很討厭你。”張愛琳回想著季梓欣不友善的態度,肯定地說。

“是嗎?”沈依水喃喃自語,自己也有這種感覺。

“算了!別理她,討厭就討厭,反正我也不喜歡她。”張愛琳嗤之以鼻地說。

“你為什麼會討厭她?”沈依水不明白,張愛琳又不認識季梓欣,為何會這麼說呢?

“因為她很不識相。”

“啊?”張愛琳的回答讓沈依水一陣呆愣。

“季梓欣竟然敢在我面前直盯著書韋看,而且還把我的書韋給拐跑!”張愛琳恨之入骨地眯起眼睛。

沒頭沒尾的答案,沈依水實在聽得霧煞煞。

“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店我來顧就好了。”沈依水好心地提議。

她認為張愛琳實在不適合再留在店裏,因為上門的客人鐵定會被張愛琳嚇跑。

“不行,我要在這裏等書韋回來!”張愛琳固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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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2 00:15:3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到了。”何書韋熄掉引擎,提醒季梓欣。

季梓欣置若罔聞,坐而不動。

“你不下車?”他轉頭看著她。

“我不想一個人回到冷清的家。”她落寞地直視前方。

何書韋被她無助的眼神震懾,他從未看過如此哀怨又漂亮的

眼眸。

他心中突然一陣悸動,有股想保護她的強烈欲望。

他被自己心中的想法給嚇住了,這是他和沈依水在一起時從

來沒有過的感覺,為何眼前楚楚可憐的季梓欣能輕易地勾起他的

衝動呢?

“你希望我陪你嗎?”他情不自禁地問。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不對勁,竟然放著忙碌的工作不管,跑來陪這名才剛認識的女孩。

季梓欣抬起頭看向他,原來除了哥哥,她的心靈也渴望著其他異性的呵護。

她忘了自己是怎麼回答他的,只知道他下車將她帶進屋裏。

這是她第一次和哥哥以外的男人這麼接近,以前她總是對異性的追求非常排斥,但何書韋卻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摧毀她的心防,甚至讓她產生一種想親近他的欲念。

他們走進客廳,何書韋陪她坐在沙發上。

“你的父母出遠門了嗎?”他問。

“嗯,他們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為什麼?”他露出不解之色。

“因為他們已經安息了!”話一說完,她的眼淚也隨之落下。

有多少個夜晚,年幼的她總是哭著要爸媽;有多少個白天,年少的她總是羡慕有爸媽的孩子;有多少個日子,成年的她總是希望回到家能得到親情的溫暖。

何書韋心疼地為她拭去淚水,“對不起,我並不知道……”

她搖搖頭,堅強地說:“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

“那你哥哥季梓軒呢?難道他都沒有時間陪你嗎?”他問。

“自從他有了沈依水之後就變了,一星期回家沒幾次。”一想到哥哥這陣子對她的冷落,她不禁悲從中來,眼淚再度滑落下來。

何書韋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忽然將她擁人懷裏,說出自己從來沒有說過的承諾。

“別難過,以後有我,我會時常來陪你的。”

季梓欣的心情從驚愕到羞赧,被他抱著有種安心的感覺。

“你說的是真的嗎?”他的溫柔化解了她的寂寞。

“當然是真的。”他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他很訝異自己竟然會為了季梓欣,將工作擺在一旁。

季梓欣破涕為笑地看著他。“我去煮咖啡給你喝。”她站起身。

“讓我去。”他把她拉回沙發上。

以前他總是享受著沈依水泡的花茶,現在他卻渴望親手煮咖啡給季梓欣喝。

季梓欣面帶笑容地看著他走進廚房,心裏湧現一種幸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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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書韋端著熱騰騰的咖啡從廚房走出來。

“咖啡煮好了,好香喔!”他邊定邊說。

當他走到客廳時,發現季梓欣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放下咖啡,盯著她甜美的睡容,有股想偷吻她的衝動。

他低下臉,緩緩靠近她誘人的紅唇。

就在四片唇快要貼合時,季梓欣突然翻動身體,他嚇得連忙退開身子。

天啊!他在幹什麼呀?自己好像是只大野狼,正饑腸轆轆地盯著美味可口的小紅帽。

他今天似乎很反常,做了許多令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

“你怎麼了?臉色為什麼這麼難看?”季梓欣毫無預警地張開眼睛,直盯著他奇怪的表情。

“沒什麼。”何書韋強忍欲火,將咖啡遞給她,“咖啡已經煮好了。”

“謝謝。”她微笑地接過咖啡。

“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如坐針氈的他突然站起身。

季梓欣望著他急於離開的模樣,心情跌至穀底,她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變得好冷漠。

“謝謝你留下來陪我。”她勉強擠出僵硬的微笑。

“不客氣。”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想走,只是害怕自己若再繼續留下來,會做出令兩人都後悔莫及的事情。

季梓欣送他到門口,落寞全寫在臉上,但倔強的個性讓她不願說出任何請求的話。

何書韋注視著她美麗的臉龐,心中有無限不舍,他衝動地把門再度關上,擁她入懷。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永遠不要和她分開。

他緩緩印上她的唇,品嘗期待許久的香甜。

她從睜大眼睛到閉上眼睛,從驚訝到享受,從僵直到放鬆,她決定將自己交給他。

他用舌尖頂開她的貝齒,汲取蜜ye。

她感覺到自己的舌與他糾纏在一起,就像是認識已久的老朋友,一拍即合、密不可分。

她的呼吸變得有點急促,心跳也跟著加快,雙腿發軟且使不出力氣。

他抱住她虛軟的身子,加深自己的熱吻,雙手在她的背脊上游定,最後按住她的美臀,向他推進。

她的女性曲線緊緊地貼住他結實的身軀,她的雙峰頂著他的胸膛,他的堅挺頂著她的柔軟,呈現完美的結合。

他的呼吸開始變得粗喘,理智已被欲火焚燒殆盡,渴望也沖出警戒線,他激動地想佔有美麗動人的她。

他伸手解開她的衣襟,美麗的胸衣馬上呈現眼前,他拉下胸衣,讓豐滿尖挺的雙ru掙脫束縛。

他的眼睛為之一亮,由衷地說:“你好美。”

她伸手遮住自己的裸體,臉頰一片潮紅。

他拉下她的手,“讓我好好地看看你。”

他先用眼睛對她的美好做一番巡禮,再用雙手愛撫著她迷人的同體。

季梓欣知道自己應該推開他的手,離開他的魔咒,但是不聽使喚的身體卻杵在原地,迷戀他所帶來的歡愉。

“我好想要……”他控制不住火熱的情欲。

“你想要什麼,我都願意給你。”情竇初開的她,以為他想要的是一件物品。

“你真的願意?”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嗯。”她肯定地點頭。

季梓欣從小到大要什麼有什麼,所以養成了海派的個性,雖然何書韋沒有說出要什麼東西,但她一樣會毫不吝嗇地給他。

“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東西,我一定會買給你的。”她慷慨地說。

何書韋滿腔的欲火被她一句天真的話給澆熄了。

“對不起。”他恢復理智地推開她。

“你……”她抓住衣襟,不明白他的態度為何會突然改變。

“我需要的不是禮物,而是……”他惱怒地爬梳著頭髮。

“是什麼?”她難過地扣著衣服的鈕扣。

是不是她太笨了,才會聽不懂他說的話?

何書韋頻頻深呼吸,整理一下紊亂的思緒,他知道自己的鹵莽已經傷害到她的自尊心。

但如果不緊急煞車,後果會讓她更傷心的,他不要她後悔,更不想失去她,所以他才會咬緊牙根停下來。

“我走了。”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為了讓自己能更冷靜地離開,這次他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季梓欣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酸地落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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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藹—”

張愛琳突然大叫一聲,嚇到正在整理花卉的沈依水。

“怎麼啦?”沈依水沖到前面來。

“他……”張愛琳直盯著門口。

此時,何書韋正從外面定進來。

沈依水翻了翻白眼。

什麼嘛!不過是看到何書韋,有必要叫得這麼驚天動地嗎?

她搖搖頭,又走回後頭整理花卉。

“你怎麼去那麼久?”張愛琳沖到何書韋面前。

“因為季梓欣的心情不太好,我陪了她一下。”他輕描淡寫地說。

“她為什麼心情不好?”

“因為……”

“因為我說了重話,所以她才心情不好?”

他搖搖頭,沒有說季梓欣是因為他才心情不好。

“她情緒不好,你就去陪她,那我呢?我情緒不好誰來陪我?”

她吃味地說。

“你也心情不好嗎?”他不解地問。

“是啊!”

“為什麼呢?”

“因為……”張愛琳說不出口。

她是因為他送季梓欣回去,才心情不好的。

他沒有等她把話說完,就回答:“你如果心情不好,有依水陪你呀!”他往後面瞄了一眼。

“我才不要依水陪我。”張愛琳賭氣地回嘴。

“為什麼?”

她和沈依水不是無話不說的姐妹淘嗎?為何突然不要她陪她呢?

“因為……因為……”張愛琳因為他的笨拙而氣得說不出話來。

難道他一點都沒有察覺她喜歡他嗎?

“因為什麼?”他認真地問。

這時,看不下去的沈依水終於走到他們旁邊。

“你這個呆頭鵝,因為愛琳喜歡你,她在吃醋啦!”沈依水取笑他。

“什麼?”何書韋完全傻眼。

是真的嗎?為何他從來沒有發覺呢?

“你真的很討厭!”張愛琳丟下氣話便跑了出去。

“喂,愛琳。”他錯愕地叫著她。

“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追出去。”沈依水推推傻掉的他。

“噢。”他回神地追出去。

“愛琳,等一下。”何書韋在第二條街便追上張愛琳。

“放開我。”她用力地試圖擺脫他的箝制。

“你冷靜一點好嗎?”他並沒有鬆開她。

“你喜歡上季梓欣,教我怎麼冷靜?”她氣急敗壞地說。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喜歡我。”

“那是你從來沒有把我放在心裏的關係。”她埋怨地看著他。

“我……”好像是這樣,他一時無言以對。

張愛琳走進一間咖啡屋,何書韋也跟著走進去。

她坐在椅子上看著桌面上昏黃的燭光,內心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寒意。

“愛琳,你還好吧?”他開口問。

她抬起頭,目光飄向窗外,緩緩地訴說著自己淒涼的心情。

“我在依水認識你的同時就喜歡上你,但那時礙於你們是男女朋友,所以我把這份情深藏在內心裏,直到你和依水分手了,我的心再度為你活躍起來。我原以為是上帝眷顧我的癡心,讓我有能夠擁有你的機會,沒想到……你卻對別的女孩動了真情。”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他為自己的遲鈍道歉著。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教我情何以堪呢?”張愛琳流下兩行熱淚。

一天內兩次面對哭泣的女人,何書韋整個人都亂掉了。

“愛琳,你別哭。”他拿出手帕遞給她。

他真的沒想到一個多年的好友,突然間變成暗戀他的對象。

她並沒有接受他的好意,逕自抽起面紙擦掉淚水。

“對不起。”他似乎只能對她說抱歉。

她望著一臉為難和尷尬的他,忽然問覺得自己很可悲,她這麼努力去愛一個人,對方卻一點感覺也沒有,這不是很好笑嗎?

“愛琳……”他盯著她僵硬的笑容,內心非常不忍。

如果他的心沒有遺留在季梓欣身上,也許他會被她的深情感動吧!

“我送你回去吧!”他現在唯一能對她做的事,就是安全地把她送回去。

張愛琳絕望地低下頭,明白他還是無法接受她的感情。

“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去。”她丟下他,快速跑出咖啡屋。

一輛黑色轎車在疾駛中突然停下來,刺耳的煞車聲打擾到附近的店家。

沈依水不悅地往外看,到底是哪個囂張的人會這麼做?

走進店裏的男人,臉色非常難看。

“是你!”沈依水驚愣地張大嘴巴。

“為什麼不告而別?”季梓軒走到她面前,對她怒目而視。

“我……”她心虛地答不出話。

“你知不知道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你這樣跑出來,萬一出事了,教我該怎麼辦?”他生氣地說。

一想到她在路上有可能會發生意外,他就緊張得無法呼吸。

一路上他狂飆到這裏,只為了確定她平安無事。

“對不起。”看到他如此擔心,她內疚地道歉。

“以後不准再不告而別,知道嗎?”他嚴厲地命令。

“嗯。”她理虧地點頭。

他突然抱住她,不敢想像失去她的日子。

她發覺他的身體在顫抖,他真的這麼擔心她嗎?

她試著推開他,想看看他的表情。

可是他不願意鬆開臂彎,硬是把她摟得好緊,仿佛他一鬆手,她就會不見似的。

沈依水沒有再掙扎,靜靜地讓他抱著,直到張愛琳走進花店裏。

沈依水趕緊推開季梓軒,臉紅地說:“愛琳,你回來啦!”

張愛琳視而不見地往後面走去。

“愛琳,你怎麼了?”沈依水不放心地跟上去。

“托你們的福,我很好。”張愛琳抬眼看著好友和季梓軒,不禁酸溜溜地諷刺道。

“愛琳……”沈依水聽得出來張愛琳話中帶刺。

張愛琳推開沈依水,走到季梓軒面前放話:“算你們姓季的狠。”

“我不懂你的意思。”

季梓軒因張愛琳的用詞感到很不舒服。

“別再裝了,你奪走何書韋的愛人,而你的妹妹,奪走了我的愛人,你們現在一定很得意對吧?”張愛琳熱嘲冷諷地說,已經失去理智了。

“愛琳,你在胡說什麼?”沈依水為她的口無遮攔而捏了一把冷汗。

“你剛剛說我妹妹愛上何書韋,是真的嗎?”季梓軒的額際暴出青筋。

“何書韋已經親口承認了,還會有假嗎?”張愛琳不屑地回答。

“是什麼時候的事?”他又問。

欣兒什麼時候認識了何書韋,他怎麼都不知道?

此時,何書韋正好從外面走進來。

季梓軒一個箭步沖到他面前,揪起他的衣襟。

“你和我妹妹是怎麼一回事?”季梓軒握緊拳頭,氣憤地質問著。

“我?”何書韋一時還搞不清楚眼前的情況。

“你放手。”張愛琳拉開季梓軒的手,夾在兩個男人中間,對季梓軒警告說:“我不准你對書韋動手。”

雖然她得不到何書韋的愛,但她也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

“臭小子,你給我解釋清楚,你對欣兒怎麼了?”季梓軒火大地沖向前。

張愛琳硬是擋在何書韋前面不肯讓步。

何書韋這才明白季梓軒到底在問他什麼。

“感情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你為什麼不去問你妹妹呢?”她維護何書韋的態度十分明顯。

“愛琳……”何書韋對張愛琳的愛感到承受不起。

季梓軒因他們兩個的表情感到很不舒服。

“何書韋,你對欣兒是真心的嗎?”季梓軒鄭重地質問他。

何書韋在心裏呐喊著,他當然是真心的,只是現在的情況如同脫韁的野馬完全不受控制,一時之間他也解釋不清楚。

再說,他不想當著張愛琳的面,讓她太難堪。

他相信時間會沉澱一切,等大家都心平氣和後,就知道該如何做了。

“你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還想左右逢源、一箭雙鵬嗎?”季梓

軒再度氣憤地握起拳頭,他看得出來,何書韋和張愛琳之間一定有問題。

“好了,你們都別吵,讓書韋好好地想一想,這種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的。”被冷落在一旁的沈依水,終於忍不住跳出來當和事佬。

“你為什麼要幫他說話?”季梓軒將銳利的目光移向她。

“我只是就事論事,更何況我們是好朋友啊!”沈依水不假思索地回答。

“好朋友?”季梓軒眯起眼睛。

戰場似乎轉移了。

“對不起,我先走了。”何書韋突然開口,心情沉重地離開。

“依水,我也先走了,花店就拜託你。”張愛琳也待下下去了。

一下子走了一半的人,熱鬧的戰場忽然冷清下來。

“走吧!”季梓軒說。

“你也要走了嗎?”沈依水突然感到一絲落寞。

“不是我要走,而是我們要走。”他糾正她。

“可是花店……”她猶豫地往裏面瞄了一眼。

“把花店關起來。”他乾脆地說。

“不行,這樣花店的生意會受到影響的。”她搖頭拒絕。

“反正這家花店遲早要關門,何必在意?”他一臉不在乎。

“你別烏鴉嘴,誰說我的花店要關門了?”她不悅地責備他。

“是我說的,因為你嫁給我之後就不需要這家花店了。”他氣定神閑地說。

什麼?他剛才說什麼?沈依水大眼圓瞪,懷疑自己聽錯了,他說他要娶她嗎?

這怎麼可能?他一定是在開玩笑,他們才認識不久,對彼此也不是很瞭解,他不可能會做出這種決定。

“一聽到要嫁給我就呆掉啦?”他覺得好笑地說。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她給他一記白眼。

“誰說我在開玩笑?”他飲起笑容,露出嚴肅的表情。

“你……”她望著他認真的表情,不禁眉頭微蹙,他是說真的嗎?

“我不是開玩笑的,你要有心理準備。”他肯定地告訴她。

沈依水驚愕地退後幾步,她根本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向她求婚,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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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2 00:15:5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失戀的張愛琳因傷心過度,而生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病,連醫生都檢查不出是什麼毛病,但高燒就是不退。

在昏睡的期間,她口中囈語的全是何書韋的名字,讓人聽了非常心疼。

沈依水並沒有把張愛琳生病的事情告訴何書韋,因為他和季梓欣的戀情已成定局,為了怕節外生枝而造成不必要的誤會,所以沈依水暫時保持緘默,想先看情形再定奪。

沈依水不辭辛勞地照顧了張愛琳二天一夜,直到張愛琳的父母從南部北上,沈依水才能回到花店上班。

由於事發突然,沈依水一時之間失去了有力的幫手,只好一人獨撐大局,扛下花店裏所有的工作。

連續幾天下來,過多的工作量簡直快把她給累壞了。

她忙完最後一批訂單,虛脫地趴在桌子上休息,不一會兒就累得睡著了。

當季梓軒走進花店時,看到沈依水趴在桌子上動也不動,他無奈地搖搖頭,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已經儘量將動作放得很輕、很慢了,但她還是敏感地清醒過來。

“你好,請問你要……”她站起身,以為是客人上門。

等她看清楚站在眼前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季梓軒時,她又坐下來。

“你怎麼來了?”她有氣無力地問。

她這陣子的辛苦季梓軒全看在眼裏,他曾心疼地要求她結束掉花店的工作,但固執的她就是不肯答應,為了這件事,他們也鬧過好幾次脾氣了。

季梓軒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他走近她,忽然將她騰空抱起,關掉所有電源和大門,再將她放進轎車裏。

“你在幹什麼?”她被他的舉動弄胡塗了。

“我要你跟我走。”他發動車子,呼嘯而去。

“去哪里?”

“回家。”他說。

也好,反正她也累得走不動了,他要載她回去,她是求之不得。

她真的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花店距離她的住處並不遠,但疲 憊的她仍然忍不住睡著。

至於她是如何下車、如何走到床上,她全都不記得了。

待她隔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沈依水張開眼睛,發現自己並不是睡在自己的床上,而且她的腿上還被一個重物壓祝

她的目光往下瞟,看到壓在她腿上的重物是一條結實的大腿,循著大腿往上看,結果看到季梓軒熟睡的臉孔。

她驚愕地屏住氣,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睡在他的床上。

她本想躡手躡腳地下床,可是他的手忽然橫掃而來,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胸前。

她瞪大眼睛,發現自己竟然是未著寸縷,而他正無意識地揉捏著她的胸脯。

天啊!她怎麼會沒有穿衣服呢?昨晚她到底做了什麼事?

她敲敲頭,對於昨晚所發生的事沒有一點印象。

她可愛的小動作全落人一雙鷹眸裏,她並沒有發覺自己已成為獵物。

她輕輕移動身體,準備離開那張引人遐思的大床。

不過被單被季梓軒壓在身下,因為魚與熊掌無法兼得,她只好放棄被單。

她緩緩移出身軀,直到全部脫離被單,露出美好的同體;她松了口氣地回頭看,正好看到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裸露的身子。

沈依水漲紅了臉,沒有多作考慮,馬上跳回床上拉起被單,遮住她的身體。

“你想去哪里?”他好整以遐地問。

“我……”她東張西望。

“你在找這個嗎?”他從身後拿出她的衣物。

“還我。”

她伸手要拿,他卻快速移開。

“現在還不能還你。”他將衣物放回身後。

“為什麼?”

“因為我要你在這裏好好休息一個禮拜。”

“不要,請把衣服還給我。”她斷然拒絕。

“很抱歉,我無法讓你再這樣辛苦下去。”

“這只是暫時的,等愛琳病好了,她就會回來幫忙。”

“是這樣嗎?”他看得出來,張愛琳已經無心經營花店了。

“是……”

沈依水正要回答時,她的手機突然響起。

季梓軒將她的手機拿給她。

她看了一下號碼,是張愛琳打來的。

“愛琳,你好點了沒?”沈依水關心地問。

(謝謝你,我好很多了。)張愛琳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真希望你快點好起來,花店少了你真的很不好玩。”沈依水開玩笑地說。

(依水,對不起……)張愛琳低聲向她道歉。

“幹嘛突然跟我說對不起呀?”

“花店的事……”

“花店的事你別擔心,——切都很好,不過少了你這個得力幫手,我快累死了。”沈依水搶先回答。

(辛苦你了。)張愛琳不好意思地說:(以後可能要讓你一個人忙了。)沈依水一陣呆愣,“你在說什麼?什麼我一個人忙?那你呢?”

張愛琳停頓了幾秒後才說:(我以後無法再去花店了。)“為什麼?是不是你的箔…”沈依水憂心地追問。(你不要擔心,我的病已經沒事了。因為我打算到法國繼續深造,好忘掉這段讓我痛苦的感情,因此花店的工作我無法再參與了,真的很抱歉。)張愛琳想借由遠走他鄉來逃離傷痛。

沈依水能體會她現在的心情,所以沒有強人所難地阻止她。

“我沒關係,只是……你真的沒事嗎?”沈依水不放心地問。

(等我到法國安定下來後,我會寫信給你的,別擔心我,我會好好活下去的。)張愛琳擦掉眼淚,勇敢地回答。

“愛琳,我很抱歉,無法幫你什麼。”

(傻瓜,又不是你的錯,你幹嘛跟我道歉?)“如果我早點幫你牽線,事情就不會這樣了……”

(算了,什麼都別說了,就當我和書韋有緣無分好了。)她歎了一口氣。

“你去法國的事,書韋知道嗎?”沈依水問。

(我不想告訴他,我想靜靜地離開,你也別來送我了。)沈依水聽得出張愛琳的堅決。

“我知道了,你要保重,到了法國一定要告訴我。”

(我會的。)張愛琳在彼端結束談話。

沈依水掛掉電話,心中忽然升起很重的失落感。

“張愛琳要去法國?”

“嗯。”沈依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是因為何書韋的關係?”

“嗯。”她再次點頭。

其實季梓軒對張愛琳的決定沒有任何意見,為了私心,他定樂見其成。

現在季梓欣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是沈依水的。

“以後花店要怎麼辦?”他問。

沈依水茫然地搖搖頭,事情來得太突然,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如果只靠她一個人的力量,鐵定是忙不過來的;如果要她放棄自己豐苦打拼出來的事業,又覺得很不舍。

“關掉好了。”他乾脆地說。

“不行。”她一口就回絕。

“那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她沮喪地搖搖頭。

“既然你無能為力,留著花店要幹什麼?”

“你不懂,我不要放棄花店,我、不、要。”她固執地大聲回答。

盯著她堅決的表情,他終於體會到花店對她而言有著某種程度的分量。

愛她,就要讓她快樂,他不想讓她失去她喜愛的東西。

他靜默了幾秒,終於讓步。“花店的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好了。”

“你要怎麼處理?”她露出不信任的表情。

“放心好了,我不會再要你關掉花店,我一定處理到讓你滿意為止。”以他過人的商業頭腦,這點小事還難不倒他。

其實沈依水早就知道他不是泛泛之輩,否則他也不會在拉斯維加斯打敗智商過人的何書韋。

“好了,我答應解決你的事情,那我的事情你要怎麼解決?”他言歸正傳地說。

“你的事?你有什麼事?”她一臉懵懂。

“我男性的需求啊!我已經想你想得快發瘋了,你說該怎麼辦?”他調皮地撲向她。

“我不知道,救命啊!我不要廣她一邊尖叫一邊閃躲。

她拉起被子,企圖逃跑,但他眼明手快地壓住被單,讓她動彈不得。

她的腳纏在被單裏,因重心不穩而向後傾倒。

他在千鈞一髮之際拉住被單,將她拉回床上,讓她毫髮無傷地摔倒在柔軟的床。

“你是我季梓軒要定的人,這輩子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他壓在她身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式。

“少臭美了,我才不是你的。”她反駁道。

“我說你是你就是。”他微慍地說。

“我說不是就不是。”她不知死活地頂嘴。

“我會讓你說是的。”他雙眼冒火地逼近她。

“你要幹什麼?”她心中的警鈴大作。

“我要讓你成為我的女人。”他大膽地說。

“你別亂來,你不可以強迫我做不願意的事。”她緊張地警告他。

“為了讓你成為我的女人,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他決定豁出去了。

他原本是黑藍色的瞳孔,現在看起來變得更藍了。

沈依水害怕地左顧右看,希望能找到一絲逃脫的機會。

“你是逃不掉的。”他詭異地對她笑,並將身體向她壓近。

她被壓得快喘不過氣,她知道這一次逃不了了。

也許是認命的關係,使她不再做困獸之鬥。

鬆懈下來的她竟然嗅出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體香,雖然說不出是什麼味道,卻有著狂野氣息。

季梓軒吻上她的朱唇,靈舌用力頂開她的貝齒,探進蜜口。

他的溫柔麻痹了她的神經,令她忘了掙扎,任他予取予求。

他拉開阻隔在中間的被單,讓她美麗的同體呈現在他眼前。

他低下頭,從她的臉頰一路吻到脖子,然後再從脖子吻到豐滿的ru房。

他一口含住粉紅色的蓓蕾,用舌挑逗她的敏感地帶,直到蓓蕾綻放、挺立,他才開始吸吮她的香甜。

在兩邊的蓓蕾都受到同樣的寵倖之後,他的吻再繼續下滑至她的雙腿之間。

這時,她突然緊張地縮緊雙腿。

“別緊張,放輕鬆。”

他溫柔的聲音頻頻誘惑著她。

她果然聽話地放鬆,讓他能夠順利地探進她的秘密花園。

沈依水忍不住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申吟聲,她不明白自己的身體為何突然變得熱燙且緊繃。

季梓軒用手分開她的雙腿,知道她已經準備好了。

“我想要你。”他低嗄地說。

他的體內彷佛有萬匹馬在奔騰,讓他想停也停不了。

他調整好姿勢,以雷霆萬鈞之勢進人她。

“啊!好痛!”沈依水突然大叫一聲,眼淚流出了眼角。

她用力推拒著他,下半身傳來一陣劇痛。

“對不起,等會兒就不痛了。”他停止動作,輕輕吻去她的淚水。

“不要,我不要廠她搖頭抗拒著。

“依水,乖!第一次都是如此,等會兒就不痛了。”他耐心地安撫她。

她楚楚可憐地望著他,眼眶蓄滿淚水。

“我會等你的,等你不痛了,我再動。”他溫柔地吻住她。

他的吻仿佛是安定劑,她果然聽話地安靜下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痛楚果然漸漸消失了。

季梓軒不斷在她耳邊傳達愛語,直到她僵硬的身體再度放鬆,

漸漸的,她的身體也恢復了柔軟、充滿渴望。

“我要……”她忍不住要求。

“你要我停止嗎?”他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不要,我要你……”她含糊不清地說。

“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沈依水沒有回答,直接用力擁緊他,讓他更貼近自己。

季梓軒沒有讓她失望,配合她扭動的身軀,一次又一次地挺進,每一次衝刺都直達深處。

她的理智隨著高chao而昇華,身體輕飄飄的,仿佛漫步在雲端。

不斷攀升的愉悅,讓她忘我的申吟。

季梓軒在她嬌吟的同時,釋放出全部的熱情,讓愛的種子灑在她的身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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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梓軒和沈依水雙雙精疲力竭地癱在床上。

“你還好嗎?”他將她擁進懷裏。

“嗯。”她小聲地回應。

初嘗禁果的她,對剛才的情事仍感到茫然而迷戀。

現在她終於明白亞當和夏娃為何會不顧上帝的警告,仍要偷嘗禁果,因為歡愛的果實真的太誘人了。

“還想再來一次嗎?”季梓軒看出她的心事。

她霎時紅了臉。

他再度吻上她紅潤的朱唇,撫上她飽滿的ru房,他的男性再度快速地堅挺起來。

他的堅挺隨著身體的擺動而磨蹭著她,她則既期待又怕受傷

害地將身體弓向他。

她的熱情很快地點燃他的欲火,他翻身重新壓在她上面,再次埋人她的柔軟裏。

這次進行得十分順利,她沒有再抗拒,也沒有再大叫。

他從輕而重、從淺而深、從慢而快,每個階段都給她全然不同

的快感和刺激,直到兩人都到達高chao,才釋放出彼此的熱情。

最後,他們累得相擁而眠,睡夢中的他仍然把她抱得緊緊的。

淩晨一點了,何書韋在季家門口已經等了將近四個小時,屋內仍是一片漆黑。

這麼晚了,季梓欣會去哪里?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不安就愈來愈強烈。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了半個月,在這段期間,他故意讓自己忙得沒有時間去想她,原以為逃避可以幫助自己沉澱下來,沒想到卻苦了自己。

何書韋掙扎了幾天,終於選擇面對自己的感情。

他知道紅線已經將他和季梓欣緊緊地纏繞在一起,他逃不開也躲不掉,唯有誠實面對,才能化解內心的相思之苦。

他從站在車外到坐回車內,縱使雙腿已經站得發酸,他仍然堅持等下去。

又過了半個小時,他在巷子口看到三個男人扶著一名爛醉如泥的女人下車,並在路上搖擺地走著。

那三名男人看起來全是好色之徒,不時對喝醉的女人毛手毛腳。

等到那群人走到明亮的路燈下時,何書韋突然瞪大眼睛。

他握緊拳頭,走向那群男女。

“欣兒,讓我們進去陪你過夜好不好?”男人甲色迷迷地問,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正有人瞪視著他們。

“不行。”季梓欣腳步不穩地搖頭。

“你不是說家裏只有你一個人,你感到很寂寞嗎?”

“是啊!”她難過地打了一個酒嗝。

她在乎的兩個男人都不願意陪她,一個是見色忘妹的哥哥,一個是多情種子的何書韋。

“別難過,我們願意陪你,為你排遣寂寞啊!”男人乙另有目的地說。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嗎?哼!想都別想,你們還不夠資格。”季梓欣很清楚他們眼裏所露出的欲念。

雖然她有點頭暈,但還不至於到不省人事。她很清楚他們只是酒肉朋友,不會傻到把自己給了他們。

“欣兒,別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嘛,我們只是想陪你而已啊!”男人丙欲蓋彌彰地說。

“欣兒有我陪就夠了,你們全給我滾回去!”何書韋冷厲的聲音在他們的背後響起。

“你怎麼會在這裏?”季梓欣一看到他,醉意馬上消去一大半。

三個男人盯著眼前器宇不凡的男子,露出不屑的神情。

“喂!你是哪根蔥啊?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大聲說話?”

三個男人開始摩拳擦掌。

何書韋望著三個吊兒郎當的小白臉,眼裏充滿肅殺之氣,“我是欣兒的未婚夫,你們說我有沒有資格站在這裏和你們說話?”

何書韋實在很不想動用他空手道高手的功夫,但若逼不得已,他還是會露一手給他們瞧瞧。

“什麼?你是欣兒的未婚夫?我們怎麼都沒有聽欣兒提起呢?”

何書韋不怒而威的氣勢,嚇住了三個吃軟飯的男人。

“你胡……”季梓欣想揭穿何書韋的謊言。

但他的動作比她的聲音更快,在她還來不及把話說完時,他已經封住她的唇。

他收緊臂彎,讓她嬌柔的身子靠著他壯碩的胸膛。

三個男人看到他們熱情地擁吻後,全都沮喪地掉頭離去。

何書韋等他們走遠後,才放開懷中的人兒。

“你在幹什麼?”季梓欣怒目相向。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幹嘛跑去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

“我才沒有和男人鬼混,我只是去喝酒。”她反駁道。

“一個女孩子在三更半夜喝得醉醺醺的,還和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成何體統?”他教訓她。

“你以為你是誰呀?憑什麼教訓我?”她不受教地將臉別開。

“憑我是你的未婚夫,我就有資格。”他再次鄭重地宣佈。

“未婚夫?”她好笑地看著他,“你什麼時候變成我的未婚夫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從現在起,我何書韋就是你的未婚夫。”他在宣告的同時,向她一步步逼近。

“你想幹什麼?”她連連後退,直到她的背脊抵住鐵門。

他攔腰抱起她,走進屋內。

“你要幹什麼?快放我下來!”她奮力抵抗,仍逃不出他的箝制。

她愈掙扎,他就抱得愈緊,直到她精疲力竭,他才將她放在沙發上。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隻小盒子,並取出一枚漂亮的鑽戒,他半跪在她面前。

“把手伸出來。”他命令她。

“這是幹什麼?”她怒視著他,不願將手伸出去。

“你還不明白嗎?我要讓你成為我名副其實的未婚妻。”他霸道地拉出她的手,硬是將鑽戒套人她手中。

“我不希罕,我不要!”她想將鑽戒拔出。

他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行為。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將鑽戒拔下來,知道嗎?”

“你沒有權利這麼做。”在敵不過他的蠻力後,她氣急敗壞地大聲斥責。

“這是你逼我的,如果你肯安分守己、不在外面亂來,我可以更尊重你一點。”他忍住怒氣地說。

今晚,他原本想給她一個浪漫的求婚夜,現在卻被她不檢點的行為給破壞殆荊

“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人是你,不是我。”她生氣的反駁,他竟然惡人先告狀!

“我?”他對她的指控感到不解。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沈依水舊情未了,而且你還對張愛琳釋出好感。”她打翻醋罎子地說。

“依水和愛琳?”他瞠目結舌地看著她。

“難道不是嗎?”她反問他。

何書韋忽然露出被打敗的表情。

“如果你這麼想結婚的話,就去娶她們啊!我一點興趣也沒有!”她再次伸手想將戒指拔下來。

季梓欣明明不希望何書韋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但驕傲的個性硬是逼她說出令自己後悔的話。

“不准拔下來。”他厲聲命令她:“雖然我搞不懂你的小腦袋裏到底裝了什麼奇怪的想法,但我要明白地告訴你,從今天起,你就是我何書韋的女人,今生今世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

依水以前確實是我的女朋友,但現在已經是你哥哥的女朋友了,我無心去介入他們。至於愛琳,我並不知道她暗戀我,不過我已經跟她解釋清楚了,今後我們三個只尾好朋友而已。”

何書韋真誠的表白,讓所有的誤會全冰釋了。

面對他的感情,季梓欣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何書韋看出她的無措,也許今晚所發生的事情,對她來說太突然也太快了,所以才會讓她無所適從。

他不是一個急躁的人,他願意給她一些時間來思考彼此的問題。

他起身走到門前,“你不給未婚夫一個晚安吻嗎?”在臨走前,他想得到她的親吻。

季梓欣僅是看著他,沒有反應。

何書韋不介意地再度折回,主動吻了下她,然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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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2 00:16:1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沈依水被季梓軒強迫住在別墅裏,休養了一個月。

她站在鏡子前,望著季梓軒買給她的衣服,她發現自己被他養得豐腴不少。

其實這也難怪,在他嚴格的控管之下,每天除了三餐的山珍海味之外,再加上宵夜和甜點,還規定她一天要睡足十個小時,而且不准她做任何家事,這樣下來,她不胖才怪!

她算算日子,今天正是張愛琳離開臺灣的日子。

她原本要到機場去送行的,但張愛琳執意不肯,堅持不要任何人去送行,她拗不過張愛琳,只好答應不去。

在沈依水的威脅利誘之下,季梓軒才肯讓她回到花店看看。

她走出大門,司機馬上打開車門。

黑色轎車停在花店前,沈依水交代司機二個小時之後再來載她。

其實二個小時是季梓軒規定的時間,他不允許她太勞累,沈依水知道他是關心她,所以沒有和他爭論。

她走進花店,裏面井然有序,甚至此她在的時候還要好。

裏面的擺設和傢具雖然只做了微幅異動,但看起來卻有很大的落差,讓人感到更舒服。

這時,有位女性店員上前跟她打招呼:“店長好。”

季梓軒在她來之前,已經將店裏的情形大致跟她說了一遍。

“噢……你好。”即使如此,沈依水對新的稱呼還是感到有點不自在。

接著,又有兩個店員向她走過來。

“店長好。”

“你們好。”她笑得更僵硬了。

沈依水為自己所看到的情況捏了把冷汗。

這是怎麼回事?

看她們三個人都穿著相同的衣服,想必是制服吧!

難道季梓軒所謂的“改造”就是奢侈地請了三個漂亮的員工,而且還訂作了制服?

天啊!他知不知道這樣做要花多少錢呀?

以前她和愛琳一起做時,都捨不得多請人手,他竟然如此大手筆!

這些額外的支出,要她一天做二十四個小時,也不一定能付得出來。

“店長,我是這裏的組長,我叫王凱鈴,這些文件請您過目和簽收。”王凱鈴將一疊文件交到店長手上。

什麼?還有組長啊?那不是又要多花一筆責任津貼嗎?沈依水又是一陣吃驚。

她手軟地接過文件,走回她們所指的辦公室裏。

她打開第一份文件,裏面是任用人員的資料,她仔細看過她們的履歷表之後,才發現這三名店員的資歷都非常的優秀。

其中一名店員是主修包裝設計的,擔任店裏的花卉設計、包裝設計及廣告設計;另一名店員是組長王凱鈴,她主修會計,負責店

裏的帳務、行銷及花材的控管;第三名店員則是計時工讀生,負責花束外送、環境整理及雜務。

第二份文件是花店裏的帳務損益表,將每一筆金額的流向都記載得非常詳細。

她逐一查看內容,雖然人事費用占了支出的大部分,但營業額卻比以往高出了足足有五倍之多。

其中以餐廳和婚紗公司的團體訂單為主要收入,還有一些新開發的畫廊和公司行號。

看完帳冊之後,沈依水不得不對花店的改造噴噴稱奇。

沒想到這三個人竟然可以創造出這麼驚人的業績,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第三份文件是花店裏的行事規章,營業時間從原來的十二個小時,縮短為十個小時,雖然時間變短了,但利潤卻倍數增加,人員的工作態度也更積極。

看來,縮短工作時間和提高薪資待遇,不但沒有成為她的負擔,反而是一種鼓舞員工的助力了。

看完所有文件之後,她不得不開始佩服季梓軒的辦事能力,也對他這位商業钜子另眼相看。

難怪他只給她二個小時的工作時間,因為照目前花店的營運方式來看,已經綽綽有餘了。

“店長,對不起,外面有位何先生要找您。”王凱鈴前來通報。

“請他進來。”沈依水高興地說。

“好的。”

王凱鈴將何書韋帶進沈依水的辦公室裏。

“書韋,好久不見。”沈依水起身走向他。

“這是怎麼一回事?”何書韋不解地東張西望,他一進門就發現有很多地方不對勁。

“全是季梓軒的意思。”她說。

“喔……”他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沈依水發覺到他好像有心事。

“怎麼沒有看到愛琳?”他左顧右看。

“你一直沒有和愛琳聯絡嗎?”她露出驚訝之色。

何書韋搔搔頭,不好意思地說:“愛琳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最近我又忙得沒有辦法過來花店,所以才會拖到現在。”

原來如此!沈依水知道張愛琳是故意躲避何書韋,才會關掉手機。

“愛琳不會再來花店了。”她坦白地說。

“什麼意思?”

“愛琳她……”沈依水掙扎著該不該說。

“愛琳怎麼了?”何書韋覺得事有蹊蹺。

沈依水看得出來何書韋是真心在關心張愛琳。

雖然張愛琳有交代要保密行蹤,但她很清楚張愛琳這一去,可能要好長一段時間才會再回來,如果現在不讓何書韋知道,日後他一定會怪她的。

“依水,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沈依水的踟躕,讓他更加肯定張愛琳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我……”

“告訴我愛琳在什麼地方,我要去找她。”他當機立斷地說。

沈依水為難地低下頭。

何書韋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拜託你,請你告訴我愛琳在哪里,讓我見見她,我有話要對她說。”他的態度很誠懇。

沈依水於心不忍地看著他,在靜默了幾秒之後,終於做出違背好友的決定,把真相告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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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書韋以驚人的速度開車前往機常

“愛琳,你一定要等我。”他不斷地喃喃自語。

張愛琳坐在機場裏,等候登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待的時間似乎特別漫長。

她望著來來往往的過客,他們幾乎都是成雙成對,和自己的形單影隻相較起來,她顯得非常 孤單。

(飛往巴黎的旅客,請準備登機……)廣播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站起身,伸手拿起隨身行李,但她所握到的不是行李;而是一隻溫熱的手。

她驚訝地側過頭,令她心中一震。

“為什麼要不告而別?”何書韋臉色肅穆地問。

她沒有回答,但心都糾結成一團了。

“雖然我們做不成男女朋友,但至少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

她依舊沒有回答。

“你還在恨我嗎?”她的沉默,讓他感到很難過。

張愛琳搖搖頭,感情是無法勉強的,所以她不會恨他。

“你的事依水全告訴我了,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生了一場大玻”他覺得很愧疚。

他的關心讓她佯裝的堅強徹底瓦解,眼淚再也無法控制地決堤。

她並不想在他面前哭泣,但淚珠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不聽使喚地往下掉。

“對不起,又惹你傷心了。”他伸手拭去她臉頰的淚水。

他的道歉讓她的淚水更加氾濫。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除了這句話,他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此時,廣播再度響起。

(飛往巴黎的旅客,請準備登機……)“我該走了。”她提起行李。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他問。

她搖搖頭,因為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何書韋將她摟進懷裏,“要好好照顧自己,到了法國別忘了要和我們聯絡,知道嗎?”

張愛琳點點頭,佯裝冷靜地說:“我該走了,謝謝你趕來送我。”

何書韋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回想這些年來她對他的付出,只可惜他不曾為她心動……

這輩子他覺得很愧對的兩個女人,就是張愛琳和沈依水了。

“愛琳。”他突然對她的背影大聲喊叫:“你要幸福喔!我永遠是你的好朋友。”

張愛琳緩緩轉過身,露出會心一笑,在這一瞬間,她心中的石頭彷佛掉了下來,或許當朋友是他們這輩子註定好的緣分吧!

她向他揮手道別,“你也要幸福。”

何書韋站在停車場看著飛機升起,直到飛機消失天際,他才離開機常

黑色轎車在二個小時之後,準時在花店門口等候。

沈依水坐上車,告訴司機她的住處。

司機依令行事,將車子停在她的住處前。

下車後,她走進自己的公寓裏。

不到十分鐘,她怒氣衝衝地跑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她拿著字條質問司機。

字條上寫著——

以後這裏不是你的家了,有話回來再說。

梓軒司機沒有多言,因為是少爺要他去找鎖匠來開門,然後把小姐的東西全部搬到別墅去,字條則是少爺留的。

“小姐,請上車吧。”司機打開後座的車門,低頭等候著。

沈依水忍住即將爆發的怒氣坐上車,她知道司機只是聽命行事,所以她沒有再多說什麼。

半個小時之後,她回到季梓軒的別墅。

車子一停,她便怒氣衝衝地走進屋內。

坐在客廳裏的季梓軒,彷佛早有心理準備。

“你回來啦?”他說。

“你為什麼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的東西搬走?”她生氣地質問他。

“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照顧你是我的義務,所以,搬來和我一起住也是天經地義的。”

面對沈依水難看的臉色,他依然氣定神閑。

他的回答讓她霎時臉紅,還好在場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其他人,否則她一定會羞死的。

“不能因為我和你發生關係,就一定得和你住在一起。”她也覺得這麼做和情婦沒有什麼兩樣,所以拒絕。

“我看不出這有什麼差別。”

她把第一次給了他,難道他不應該對她負責嗎?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別人會說閒話的。”

“我們已經有夫妻之實了,你還在乎別人說什麼嗎?”他——臉不解。

“可是我們男未婚、女未嫁就大膽地同居,你不覺得太開放,也太隨便了嗎?”

“我就是不想對你隨便,所以才會想負責任。”他大男人主義地說。

她懂了,原來他是因為和她發生關係,才會這麼做。

“男歡女愛是你情我願的事,我不會因此而要你負責的。”她佯裝不在乎。

她的態度惹惱了他,每個和他上床的女人都巴不得要他負責,為什麼她偏偏不要呢?

“難道你一點都不重視自己的貞操嗎?”他不相信她是一個隨便的女人。

“我當然重視,只是……”只是她不想用身體來換取對方的負責。

雖然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留給未來的丈夫,但她並沒有後悔,至少她是送給自己深愛的男人,就算無法長相廝守,她也無怨無悔。

“只是什麼?”他追問著。

“這只是一段小插曲,我想你應該不會太在意。”她故作輕鬆。

“誰說我不在意?”

這個小妮子是存心想氣死他嗎?

沈依水無辜地看著他極為難看的臉色,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你給我聽好!不管你要不要我負責,我都要對你負責到底,而且是徹徹底底的負責。”這是他第一次死纏著女人,硬要對她負責。

如果這件事讓他那群損友知道了,鐵定會笑掉他們的大牙。

“徹徹底底是什麼意嗯?”她不懂他所強調的意思。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眼神詭異。

季梓軒一步步接近她,將她壓倒在白絨絨的羊毛毯上,用嘴堵住她的口,用手迷醉她的感官。

沈依水再度臣服在他的熱情之下,在接下來的歡愛中,她終於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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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書韋從機場直奔季宅,送走了張愛琳之後,他突然覺得好空虛,現在他想快點回到季梓欣的身邊,將她擁人懷裏。

“我們下個月就結婚吧!”

這是何書韋見到季梓欣的第一句話。

季梓欣錯愕地看著他,“你怎麼了?”

他沒有回答,突然抱起她走進她的房間,將她放在粉紅色的蕾絲床上。

“我想要你。”他壓在她身上。

…………

她趕緊扶起何書韋,為他擦拭嘴角的鮮血。

“我要好好教訓這個畜生,誰教他欺負你!”愛妹心切酌季梓軒再次街上前。

季梓欣挺身而出,擋在何書韋的前方,與哥哥對峙。

“我不准你再傷害書韋。”她鄭重地警告他。

“他欺負你,你還幫他說話?”季梓軒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他沒有欺負我,他真的只是留下采陪我,我們沒有做出任何逾矩的事,你沒有道理這樣對待書韋。”她義正辭嚴地說。

何書韋一直保持沉默,因為他真的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季梓軒根本不相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只會蓋棉被純聊天。

“欣兒,你不要再幫他說話了。”季梓軒知道妹妹是個善良的女孩,所以他將矛頭指向罪魁禍首,“何書韋,你有種就敢作敢當,不要像個縮頭烏龜,躲在女人的後面!”

“哥,你說話客氣一點,事實就是如此,我沒有幫他說話。”季梓欣覺得他有點冥頑不靈。

“算了!欣兒別解釋了,不管昨晚如何,我們明天就去法院公證結婚。”何書韋根本不在意季梓軒的怒氣。

不管他有沒有對欣兒做出逾矩的事,他都打算和她結婚,而且愈快愈好。

“我不要,你又沒有做錯事,為何要負這麼大的責任?”她才不要一個強迫而來的婚煙。

“沒有人強迫我,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何書韋坦誠地說。

“為什麼?”他昨天也說過相同的話,但她以為那是醉話。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我愛你。”

何書韋真心說出“我愛你”三個字之後,卻意外地勾出季梓欣的淚水。

“你怎麼哭了?難道我愛你真的讓你這麼難過嗎?”他心疼地將她擁人懷裏。

此刻在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完全漠視了季梓軒。

識相的季梓軒悄悄離去,留下一對你儂我儂的情人,他心裏明白,妹妹已經找到她自己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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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法國,被一片白皚皚的厚雪覆蓋著。

沈依水瑟縮著身體,走進一家咖啡館。

張愛琳一見到好友馬上站起身,“你真的到法國來了!”

今天早上接到沈依水的電話時,張愛琳還以為她在開玩笑,沒想到她真的出現了。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沈依水好笑地問。

“可是……這……為什麼?”張愛琳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在法國出現。

“沒什麼,我只想出來走走,透透氣。”沈依水輕描淡寫地說。

“季梓軒知道你在這裏嗎?”

照理說來,沈依水現在應該正沉浸在愛情裏才對,季梓軒怎麼可能讓她一個人來到這麼遠的地方?

沈依水搖搖頭,沒有說出自己是不告而別,偷跑來法國的。

“你和季梓軒吵架了?”

“也不算是……”沈依水再度搖搖頭。

季梓軒根本不會和她吵架,只要是他想做的事,絕不會因她不願意而停止,所以她只好不告而別,逃到這裏來避難。

雖然她的身體已經給了他,卻還沒有準備好要當他的妻子。

“你們怎麼了?”張愛琳似乎想追問到底,因為她對沈依水的行徑感到納悶。

為何她會在來法國的第三天才通知她?難道她在逃避什麼

嗎?

“沒什麼啦!別替我擔心了,我真的沒事。”沈依水笑著岔開話題。

張愛琳看著她,歎了一口氣。算了!她如果不想說,誰也勉強不來。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張愛琳問。

“不急。”沈依水聳聳肩,也許想通了就回去吧!

“不然這樣吧,再過一個禮拜我就放假了,到時候我帶你到處走走,如何?”

張愛琳熱切地提議。

“打擾你了。”沈依水感謝地點頭。

“幹嘛說這麼見外的話?你忘了我們是好朋友嗎?”

“我沒忘,所以才會來找你呀1”沈依水笑著說。

“對了!這幾天我要準備期末考,可能暫時無法陪你,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唷!”張愛琳熱心地叮嚀。

“我會照顧自己的,你別擔心我。”

“你知道嗎?”

“什麼?”

“能看到你,我真的好開心。”張愛琳笑得很燦爛。

“我也是。”

“要不然……我們在這裏開一家花店好了。”張愛琳突然靈機一動。

沈依水知道她是在開玩笑的,所以只用笑來回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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