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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玲瓏秀]衣冠望族[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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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5 00:50:1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九十章 鬱悶

    江婉沐瞅著一對兒女滿臉不心甘情願的表情,她想想後衝著他們兩人,一臉嚴肅的神色問:“飛揚,懶懶,這件事情你們認為自已有做錯的地方嗎?”江飛揚和江懶懶兩人互相看對方一眼,兩人都是一臉肯定的神色,江飛揚直接答道:“娘親,我們沒有做錯,如果下次還聽到那樣的話,我們同樣會那樣做。”

    江婉沐瞅著他,一臉正色說:“你們過了一夜,才開口跟我說事情。現在你們能說自已沒錯嗎?”江飛揚和江懶懶兩人聽明白江婉沐的意思,他們兄妹麵麵相覷後,江懶懶輕聲說:“對不起,娘親。我們怕你聽了那樣的話會傷心,所以我們兩人想瞞著你不說。”

    江婉沐聽得歎息起來,木根夫妻兩人交換下眼神,然後低垂下眼瞼,當作沒有瞧見兄妹兩求救的小眼神。江婉沐冷下臉,望著他們兩人說:“那剛剛為何想起要跟我說明?”江懶懶拉扯下江飛揚的手,隻見這小子仰頭說:“因為娘親昨日打量過我們好幾次,今天早上又打量我們好幾次。我擔心說得太晚,娘親會生氣不理我們。”

    江婉沐昨日見到兩個孩子回來後,覺得他們小臉上的神情太過平淡,沒有一絲見到親人的歡喜。她尋問他們在王府的事,兩個孩子也隻是淡淡的說:“娘親,長輩們待我們好,見麵禮瞧著好。”江婉沐當時感覺到他們反應太過怪異,那些見麵禮推過她後,分明是不想自已收拾起來。她後來想著王府的人,也許是因為自已的原故,待兩個孩子隻有麵上的客氣,實際上與親人相見差了一些。兩個孩子卻感覺靈敏,覺察出來後自然不會太樂意。

    江婉沐正因為心里是這麼想著,昨晚和今天早上便比平日關注兩個孩子。她還尋思著要如何的開解他們,雖然知道碰到這樣的事情。任何的開解都不如自已想得通透。江婉沐現今瞧著兩個孩子的神情,她在心里歎息一聲,這種單親的教育,實在是一件沒有人配合的偉大工作。江婉沐心已經軟化下來。麵上卻表現的淡漠,她瞪眼瞧著兩個孩子說:“你們年紀尚小,發生這樣的事情,原本就應該回來跟娘親說明白。

    你們雖然是出於好意隱瞞我,但是我要跟你們說,我非常的生氣。從今日起,你們做完功課後。就去和阿牛哥哥一塊做院子的活。”江飛揚和江懶懶兩人打量江婉沐的神色,兄妹兩人低下頭,低聲說:“娘親,你不要生氣,我們以後不會隱瞞你。我們今天早上的字已經寫完,我們現在就去聽阿牛哥哥分活做。”兩個孩子往房門口走去,打開房門時,回頭望見江婉沐依舊沉下的臉。兄妹兩人扁著嘴開門出去。

    江飛揚兄妹兩人離開一會後,吉言開口說:“小姐,你那樣待他們兄妹兩個會不會太過嚴厲些?我覺得他們兩人沒有做錯事。”木根聽後瞅著吉言說:“妹妹做得對。他們兩人年紀這麼小。就知道瞞著事情不說,這樣做得不對。”江婉沐聽他們兩人的話,微微笑起來說:“我不氣他們在王府的事情,我隻是怪他們昨日回來不跟我說實話。難怪連將軍送他們到院子門口,送了一堆的菜蔬,卻不敢進門來打一聲招呼。”

    木根和吉言兩人聽著江婉沐口氣輕鬆的提起連皓的名字,夫妻兩人對視一眼後,吉言開口說:“小姐,你還會讓他們兩人認祖歸宗嗎?”江婉沐聽這話一愣,木根已經一臉不悅的衝著吉言說:“有什麼好認的。王府是什麼好地方?你們在那三年,我就沒有見過你們兩人的笑臉,每次見上麵,都隻見到你們兩人滿臉的小心謹慎。那個地方,他們兄妹沒有心回去,我們大家提都不要去提一下。”

    江婉沐笑著看向木根。又望著微帶著委屈神色的吉言。她一臉坦然的神色說:“他們兄妹兩人和我們那時不同,王府的人與江家的人也不同,至少我瞧過世子夫人和二爺夫人的性子,就不是狠心腸的人。我和吉言兩人那時是在王府做客,身為最不受歡迎的客人,我們自然要懂得小人謹慎的為人處事。換作當年的我,聽到那樣的事情,除去裝聾作啞外,還真不敢直接出手對付人。

    你瞧瞧他們不但堂堂正正出麵對付,還讓家中的長輩處置說閑話的人。我對這種傳承事情是無所謂,由他們自已決定。”木根聽後卻輕歎息一聲說:“妹妹,飛揚和懶懶的性子,可沒有你的性子那樣能忍,王府的人,對外來人隻怕沒有多少歡迎的意思。在那樣的地方,心眼比別的地方要用得多。他們兄妹兩人機靈,可是擋不了別人上上下下一條心排擠他們。”

    江婉沐聽著木根的話,覺得他說得太過嚴重,連王府不是江家這樣的奇葩家庭。吉言聽著木根的話,卻一臉的深以為然的在一旁點頭。木根見到江婉沐還要開口說話,他已笑著說:“妹妹,反正我瞧著連將軍並不著急要讓他們認祖歸宗,說不定眼下這事是我們自說自話。連將軍那般天人風姿的人,豈是我們這些平民之家的人能結交得起來的人。”

    江婉沐聽出木根語氣麵沒有隱藏的憤憤不平,他這樣敦厚性子的人,也生氣王府的人,怠慢了江飛揚兄妹兩人。江婉沐心里也是鬱悶難解,昨日連皓竟然連進來交待的話的都沒說。人心最易改變,江婉沐神色冷下來。吉言在一旁卻有些著急起來,她伸手扯扯木根說:“你不要亂說話來添亂。連將軍可是我們孩子的救命恩人。他一定會給小姐和兩個孩子一個好的交待。”

    江婉沐和木根兩人交換下眼神,木根瞧著桌麵上的帳簿,他伸手扯扯吉言後,轉頭對江婉沐說:“妹妹,不管別人怎麼處事,我們一家人關上門來,好好的過自已的小日子。”木根夫妻離開後,江婉沐臉上才露出惱怒的神色。江婉沐對別人待她,其實並沒有多少介意,她卻受不了別人怠慢自已的一對兒女。

    她翻開帳簿後,心緒還是難以平靜下來,便打開房門站在院子。一會後,她神色平靜的走到院子門口,笑著對迎出來的劉婦人說:“劉家的,從今日起,閑人莫要放進來。”劉婦人略微一怔,來江婉沐院子的人,幾乎沒有一個閑人。她打量江婉沐臉上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尋問:“姑娘,是那類的閑人?”

    江婉沐微微笑起來,說:“比如象連將軍這類的貴人,我們滿院子都找不出一個合適接待他的人,為了不得罪貴客,你自然要想法子把他婉拒於門外。”劉婦人聽出江婉沐語氣的慎重,她自然一臉嚴肅神色的回答說:“姑娘,我聽你的話。連將軍如果來拍門,我會當成自已沒有守在院子門邊。他如果在外麵叫門,我一定會裝聾作啞不出聲。”

    江婉沐微微笑起來,她點頭說:“飛揚和懶懶年紀小,他們不必懂得太多的事情。”劉婦人挺直身子,一臉明白的神色望著江婉沐說:“姑娘,我們不會讓別人把飛揚和懶懶搶走的。”江婉沐和她相視了然一笑,她心情輕鬆的回去算自已的帳。

    南城冬日的午後,每個院子的外麵,都可以聽到一聲兩聲孩子們的笑聲和叫聲。連皓和他身後跟著兩個小廝,三人的手都提滿著東西。連皓用一隻手提東,他伸手輕推江婉沐的院子門,他的臉上自然而然露出歡喜的表情。兩個小廝從來沒有這麼近的接近過江婉沐的院子,他們的臉上同樣露出驚喜交集的表情

    院子門緊緊的閉合起來,連皓伸手輕輕的拍幾下院子門,里麵沒有任何的動靜,他又重重的拍打起院子門,里麵依然故我的沉靜下來。兩個小廝交換下眼神,當中一人走過去,直接用腳踢了一腳,院子門了出一聲‘嗚呼’的重音,可惜里麵還是沒有動靜。小廝氣昂昂起來,又要抬起腳時,望見連皓眼的怒意,他趕緊退後兩步,小聲音解釋說:“主子,這門外麵沒有上鎖,人一定在里麵,隻是沒有聽到我們叫門的動靜。”

    連皓聽後沉下臉,他對小廝低聲吩咐說:“你大聲音叫開門。”“有人在沒有?”小廝大聲音叫著,院子沒有任何的動靜,卻驚動旁邊的人家,他們把門打開後,打量他們三人的神色後,又立時把院子門關上。連皓的臉黑沉下來,他對小廝說:“用腳直接踢院子門。”小廝自然聽從吩咐去踢門,結果里麵傳出一個婦人不高興的吼聲。“是誰在外麵吵事,我家主人沒有在家,今日不開門。”

    連皓沉下聲音,冷聲說:“你家主人去哪了?放我進去等。”里麵好一會沒有聲音,隔一會里麵傳出聲音說:“連將軍,對不起,我去後院子轉了一圈,家里沒有男人在,為了我們婦人的名聲,恕我不敢開門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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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5 00:50:2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九十一章 苦澀(1)

    劉婦人話語的小心謹慎,讓院門外的連皓聽得分明,他的臉色暗沉下來。兩個小廝不由自主的打起精神,屏氣凝神的站在一旁。連皓眼閃過澀意,他努力了一些日子,瞧著江婉沐近些時日來,待他已經有些鬆動,麵對他時也不是單一的清冷神情,反而常常因他的太過靠近,臉上會忍不住流露出一些怒意。

    可是轉眼間,她卻比從前還要把他拒之門外。連皓知江婉沐待兩個孩子的慈愛心,他在門外輕歎息一聲說:“是你們姑娘生氣,現在她不想見到我吧?我把陪禮的東西放在院子門外,你跟你們姑娘說一聲,‘王府以後不會再有人,敢那樣無禮對待飛揚兄妹兩人。’”

    門內沒有任何的答複,連皓輕歎一聲,彎腰把手的東西直接放在院子門外,兩個小廝緊跟著把手東西堆放起來。連皓帶著兩個小廝往外走動幾步,聽到院子門開的聲音,他回頭望見站出來的劉婦人,她一臉抱歉的對他說:“連將軍,對不起。姑娘吩咐下來,說你是貴人,我們院子婦孺多,沒有合適接待你的人。還有你帶來的這些禮物,我不敢收下來,請你還是帶回去。”

    連皓大步往回走,他盯著劉婦人問:“你們姑娘在家對嗎?”劉婦人神色不變低頭說:“連將軍,姑娘是我的主子,我聽主子的吩咐。”她說完這話後,伸手把背後打開的院子門關上,她抬頭說:“連將軍,我知道你是大好人。你來過的事情,還要你要送姑娘的禮物,我一定會在主子有空時,仔細跟主子說明。隻是今日我不能請你進去等主子,對不起。”

    劉婦人說完這話,她抬眼瞧到連皓有些愣怔模樣。她的心一軟後,轉而想起江婉沐的清冷神色。她衝著連皓的行禮,很的閃進院子,速把院子門緊閉起來。院子門合起來。連皓靜靜的站在院門外,兩個小廝跟在一旁,打量著他的神色後,無一人敢出聲阻止他。巷道口進來的馬車行駛的聲音,才讓連皓移動了身子。

    連鵒著臉往巷道走去,兩個小廝瞧著院門外堆的東西,跟上兩步問:“主子。要不要拍門提醒里麵人?”連皓停下腳步,向著背後揮手說:“你們兩人把東西送回王府吧,跟世子夫人身邊人說,讓她們想法子再送過來。”兩個小廝聽他這話後,兩人的臉都皺起來,正要開口說話,又聽連皓說:“你們通報王府一聲,我找人去城外騎馬。今日去城外別院住。”

    兩個小廝聽連皓這話,見到他大步往前走的身影,兩人臉上的神情。如同聽到天榻下來的話一般。他們趕緊抱起院子門口的那堆東西,兩人湊近商量幾句。就耽誤這一那間,他們抬頭望向巷道口,已瞧不見連皓的身影。兩個小廝懷抱著東西奔出巷子,沒有望見連皓停在外麵的馬,他們趕緊招來馬車,急急的往王府趕。

    連昂和連軒兩人聽到身邊人傳來的話,兄弟兩人急急的往側門口走去。在側門口處,他們見到兩個小廝滿頭汗水的狼狽不堪模樣,還有地上那一堆包裝完好的東西。連昂示意兩個小廝進到門房麵。門房的人,相當懂眼色的閃出側門外。連軒站在門口,聽著連昂安撫的說:“你們別著急,慢慢的說事情。”

    兩個小廝粗魯的擦拭臉上的汗水,兩個衝著連昂和連軒兩人行禮。連昂神情鎮靜自若,連軒卻衝著他們擺手說:“別講那些虛禮。讓你們跟著三爺出去辦事,就是瞧中你們兩人平日有些小聰明。說,怎麼隻有你們兩人,三爺去了哪?”兩個小廝一下子跪在地上,連昂瞪眼瞧連軒一眼,他笑容滿麵的伸手說:“你們站起來回話。”

    兩個小廝卻低下頭,年紀大的小廝開口說:“世子爺,二爺,我們兩人有負你們的重托,沒有看住三爺。三爺說找人去城外騎馬,還有今晚住在別院里麵。”連昂和連軒兩人的神色一變,昨日那事情過後,連皓送兩個孩子回去後,回來麵上沒有什麼不對勁的表情。隻是昨夜在書房,三兄弟相處時,他已比平日沉默許多,特別是後來執意要回王府睡。連昂和連軒兩人按著他收下府里給的兩個小廝,又要求他今日早起回王府一趟。

    連昂和連軒早上瞧著他平靜的神色,兄弟兩人是安心許多。不過還是偷偷讓人吩咐下去,讓兩個小廝陪著他出門,注意他的動靜。又跟連皓約好他晚上回王府來,兄弟三人在一塊喝連昂從外麵重金購來的好酒。連皓當時是笑著點頭應承下來,以他的性子,一般應承下來的事情,輕易不會反悔。

    連昂和連軒兩人聽人提起別院,兩人都有些犯怵的瞧著對方。那個別院是連皓傷心之地,他輕易不會重去那,何況是住一夜的事情。兩個小廝在連昂的示意下,把在江婉沐院子外麵發生的事情,一一講給他們聽。連昂和連軒兩人聽後,互相對看一眼,兩人心里頓悟,昨日那事情已發作,那個女人想來已惱怒了王府的人,同樣惱怒了連皓。

    江婉沐午後在房整理帳簿,看著結算出來的收益比去年同期增長三成有餘,她的臉上有了淡淡的笑容。她原本隻想著在與江家對抗時,兩間店鋪的生意和往年持平既可,沒有想到會超出她的想象。她心情一放鬆,更加投入數字里麵去,等到桌麵上隻餘下幾本帳簿時,她伸手揉搓下脖子,又打量下窗子外麵的亮色,注意傾聽房內兩個孩子的說話聲音。她想著不如趁著狀態好,把餘下的帳簿一塊看完,明日可以安心帶著孩子們去街上轉悠。

    江婉沐是一個全神貫注後,就不會去注意身外事的人。等到她把桌麵上的帳簿全盤算完後,她站起來走進房間里麵,見到兩個孩子東倒西歪蓋著被子睡在榻位上麵。她笑著過去推醒兩個人,瞅見他們明顯不願意清醒的模樣,笑著提醒他們說:“飛揚,懶懶,娘親做完事情了,明日可以帶著你們去外麵好好玩一圈。你們要是繼續睡,到了晚上睡不著,明天起不來,我們明天還是呆在家里麵。”

    江飛揚直接從榻位上跳起來,江懶懶抱著被子,伸手把江婉沐的腰身抱著,懶洋洋的說:“娘親,我不睡了。娘親,明天逛街後,你帶我們去瞧祖父祖母叔叔嬸嬸和始兒還有弟弟。”江飛揚在一旁搖頭說:“娘親,我們明天要去舅舅家里麵,我要跟哥哥們說,可以來我們家玩的事情。”江懶懶聽見江飛揚的話,立時坐起來衝著他說:“哥哥,我是你妹妹,你要讓著我。”

    江飛揚聽著她的話,小臉上都堆積著鬱悶的神情,他瞅著滿臉笑意的江婉沐投訴說:“娘親,你為何不把懶懶生成姐姐?我要是做弟弟,一定會是一個愛護姐姐的弟弟,不會象她這一般,遇事時,總會說你是哥哥,你要讓著我。”江婉沐忍俊不禁笑出聲音,江懶懶得意的瞅著江飛揚說:“哥哥,你是好哥哥,自然要事事讓著妹妹。我是好妹妹啊,平日有好事,我總記著留一份給哥哥啊。”

    江婉沐笑瞅著一對兒女說話,她兩世為人都沒有如此的親兄弟姐妹。在房內的三個人,聽著劉婦人在房外叫:“姑娘,你在房里嗎?出來,王府送禮過來,說是給飛揚少爺和懶懶小姐兩人賠禮道歉的禮物。”江婉沐母子三人出了房間,劉婦人滿臉笑意的對江婉沐說:“姑娘,原來今日是收禮日。我已經拒絕了連將軍送來的禮物。這回來的是王府的馬車,我本來也是拒不接受,結果兩個婦人說‘她們是世子夫人身邊人,與姑娘有舊。’我沒有法子,隻有問姑娘如何處置。”

    江婉沐母子三人望著緊閉上的院子門,瞧著劉婦人得意的神色,江飛揚和江懶懶交換眼神,江飛揚笑著說:“劉嬸子,娘產與王府的人,沒有來往,不必接下她們送來的東西。”江婉沐低頭瞅他一眼,她想想說:“既然別人有這樣的一份誠意,禮物可以不收,人,我還是出去見見。”劉婦人歡喜的在前麵走,他們母子三人手牽手在後麵走。

    院子門打開後,江婉沐和兩個孩子走出去,見到王府馬車旁邊站著的兩個婦人。那兩個婦人見到江婉沐和江飛揚兄妹三人,歡喜的行禮問好:“三夫人好,少爺好,小姐好。”江婉沐聽到這問候語,輕皺眉頭後,神情淡淡的打量她們一眼,淡然說:“你們是世子夫人身邊的人?”兩個婦人一臉驕傲的神情點頭,當中年紀大的婦人說:“三夫人,我從前跟著世子夫人去瞧過你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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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5 00:50:4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九十二章 苦澀(2)

    江婉沐打量那個有些麵熟的中年婦人,見到她們滿臉誠意的衝著江飛揚兄妹兩人再次行禮,年長那位婦人望著江飛揚兄妹兩人說:“飛揚少爺,懶懶小姐,世子夫人說昨天讓你們在自已家都受了委屈,是她這個做大伯母的過失。今日,因為世子夫人有事,便專門讓我們先送禮物過來,向你們賠禮道歉。”

    江婉沐聽著這話眉眼微微一跳,她低頭瞧著江飛揚和江懶懶兄妹兩人,見到他們兩人側過身子,她嘴角露出一絲微知。她抬眼望了掀起一角的車門上,那些堆積如山的禮物。江婉沐聽著江飛揚相當有禮的說:“這位嬸子,昨日我和妹妹在王府也有失禮的地方,世子夫人是長輩,她不必向我和妹妹賠禮。”

    江懶懶是直接開口說:“嬸子,我和哥哥兩人還是孩子,這樣的事情,你們直接去問我娘親。”兩個婦人神色怔然的聽著兩個孩子的話,她們的目光觸及到江婉沐臉上的溫和神情,兩人眼流露出驚詫神色。江婉沐在王府言行舉止表現得非常有禮,可是待人時是極其的淡然處之。眼前這個女子神色溫和,眼不時閃爍過笑意。

    江懶懶現時已抬頭對江婉沐說:“娘親,外麵沒有我和哥哥的事情,我們要去幫阿牛哥哥的忙。”江婉沐笑著對他們點頭說:“你們去吧。”兩個孩子進到院子去後,兩個婦人的神色顯得有一些尷尬起來,還是那個年長的婦人開口說:“三夫人,這些禮物我們給你們搬進去。、、、。”江婉沐聽著這稱呼和話語,她的臉一下子沉來,令那個婦人不敢繼續說下去。

    江婉沐在那個婦人停下話語後,她淡淡的開口對那個年長的婦人說:“我有些記得你。你是世子夫人的身邊管事婦人。隻是你叫錯了人,這沒有誰是三夫人。你們回去吧,世子夫人的心意我們母子三人心領了。禮物就不必送來。”兩個婦人明顯象沒有聽明白江婉沐的話一樣,她們衝著她點著頭,嘴說:“三夫人,請你收下這禮物,要不我們回去後,會被世子夫人罰我們做事不努力。”

    兩個婦人這時轉身示意跟來的人,上馬車去搬東西下來。江婉沐見狀冷冷一笑。對劉婦人說:“你關緊院子門,不要讓別人亂丟東西進去。”劉婦人轉身關上院子門,用她的身子擋在院子門口。兩個婦人手提著兩包禮物,後麵兩個小廝懷都抱著東西,他們瞧著劉婦人臉上憤憤不平的神情。又望見江婉沐臉上的冷若冰霜,不由自主的都停下腳步。

    江婉沐冷冷的衝著停下來的婦人們開口說:“你們王府的事情,不必向我這樣一個外人交待。我們這樣的小家小戶的人家,求得也隻是一份安寧平順的日子。我們家和王府素無來往,舊事重重我不想重提及,我隻想過好眼前的日子,沒有心再與舊人行來往之事。”她說完話轉身和劉婦人進到院子,門外可以聽到她在里麵的吩咐聲音:“關好門,不要放進不相幹的人。也不要收不應該收進來的東西。”

    王府馬車旁邊站著的人,眼光全瞧向那個年長的婦人,聽到她輕歎息一聲說:“我們回去吧。”王府的馬車剛剛行駛出巷道口,江婉沐的院子門口卻熱鬧起來。外麵鬧哄哄的,劉婦人不得不打開院子門,她頭痛的瞧著外麵站著的好心鄰居們。她對著來尋問事情的人。搖頭說:“你們別堵在我們院子門口說話,太吵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你們站在你們的院門口全看見了,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連昂和連軒兄弟兩人午後在書房,比較悠閑的看著書。等到他們聽到世子夫人傳來的消息,兄弟兩人顯得有些煩躁起來。連昂皺緊眉頭,連軒忍無可忍的衝著連昂說:“大哥,你說那個女人是不是有毛病?木頭去她那,她把木頭氣得要去住別院。大嫂好心好意送禮過去,這樣的順手人情,她都不會接下來嗎?木頭還一直說她性情好,我瞧著她性情就是差,做人太過不識趣。難怪她在外麵這些年,都沒法子把自已再嫁出去。”

    連昂聽著連軒這話,狠狠的瞪著他說:“你別添亂了,行嗎?你管她性子好還是差?我吩咐人,準備一些食物,我要去木頭的別院,你去不去?”連軒氣喘籲籲的望著連昂說:“去,我要去跟木頭說,那樣的女人,不必為她想那麼多,把兩個孩子接回來就是。我先回去打聲招呼,我們在側門口見。”連軒氣呼呼的離開,連昂皺眉在後麵跟過去。

    夜色漸漸染上城外的別院,連昂和連軒兩人立在院子里麵。院子外麵傳來馬蹄的聲音,兄弟兩人側耳傾聽起來,兩人的臉上再次浮現出喜色,轉眼間,卻聽到馬蹄聲音遠去,兩人臉上同時浮現出擔憂的神情。夜色濃鬱起來,院子外又傳來許多的馬蹄聲音,已往房門走去的連昂和連軒兩人,傾聽到馬蹄聲音停在院子門外,兄弟兩人轉身往院子門口走去。

    “今日多謝你們相伴,進來坐一會回去。”“將軍,年節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去營地。明天我們繼續去騎馬,讓那幫小子瞧仔細些將軍的威風。”“得,你們有事些回去吧。等到年節過後,閑時,我們一塊過來痛的喝酒。”“好,將軍,明日大早上,我們牽馬來接你去營地跑馬。哈哈哈,讓劉三娃知道這消息,今晚上都不會睡覺,盼著明天一大早上跟過來。”

    院子門外的說話聲音停了,馬蹄聲音再次遠去。院子門從外麵推開了,連皓驚訝的望著站在院子麵的兩位兄長,他笑逐顏開的說:“大哥,二哥,你們來找我嗎?”連昂和連軒兩人瞧著神采飛揚的連皓,兄弟兩人交換下眼神,用力壓抑住內心的擔憂。他們的麵上露出笑容,連軒拉著連皓笑著說:“小廝們說你要住在別院,我和哥哥想著這兩天沒事,就想著跟你一塊在別院的住兩天散散心。”

    連皓打量下院牆四周掛著的氣死燈,他伸手笑著指指說:“大哥,那一定是你帶過來,吩咐人掛上去。你有沒有帶了廚房的人,讓他們過來幫我們煮食?”連昂笑瞅他一眼,語氣帶有些嫌棄說:“自然有,你幾年沒有來一趟的地方,我閉著眼都想得到,這一定是什麼都沒有的。你是現在才來別院吧,你先進房間瞧瞧?”

    連皓笑著打量兩位兄長的神情,他點頭說:“我讓人先來打過招呼,我自已去了營地。”連昂和連軒兩人聽他的話後,一臉了然的神情,兩人望著他大步往房間走去。連昂和連軒兩人停在屋簷下麵,連昂招手對人說:“吩咐廚房可以煮飯菜,讓人擺桌椅板凳在屋簷下麵。”連皓伸手推開房門進去,轉眼間,他退出來站在屋簷下麵,深深的呼一口氣後,衝著外麵吐一口氣說:“大哥,二哥,房內好大的灰塵味道,你們為什麼先不提醒我?”連昂和連軒兩人瞧著他的神色,兩人笑眯眯的瞅著他。

    連軒輕搖頭說:“木頭,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和大哥過來時,這房間里麵的灰塵味道更重,我們已經打開窗子房門通氣許久,里麵味道少了許多。”連軒聽後隻能點頭說:“是我太過疏忽,這些年都沒有讓人來瞧瞧。算了,這院子眼瞅著是小了些,我要是重新找到合適的地方,另外修一個院子,我到時就把這個院子處理掉。你們願意陪我住在別院兩天,我明日就不去營地。明天我們兄弟三個去馬場騎馬。

    我前這些日子挑選的兩頭小馬駒,已經給始兒和飛揚兩人認下來,我想著要想找一匹性情溫順的小母馬送給懶懶用,你們明天陪著我去挑揀下。”連昂和連軒兩人原以為會麵對連皓一臉的失意,他們瞧著眼前這個興致勃勃的人,兩人交換下眼神,強按下心頭的迷惑。三人坐在房間外,吹著冷風吃了一頓飯。三兄弟進了房間,又同時一臉嫌棄的出房間,結果還是吩咐人端來炭火,吹著冷風烤著炭火說著話。

    連皓的神色一直顯得歡欣,連昂和連軒兩人分別小心的試探他幾句,他都一一笑著回應。兄弟兩人瞧著連皓的心情是非常的好,兩人的神色輕鬆起來。連軒沒有連昂能沉得住氣,他想想滿臉的笑意問連皓說:“木頭,你經這一回的事情,你能想明白想通,知道有時放棄是一件活的事情,我和大哥兩人都為你覺得高興。明日晚上我們回到府,我們一塊去請祖父祖母為兩個孩子選擇一個好日子,也應該到了他們認祖歸宗的時候。你的骨肉,可不能丟在外麵,讓外人說閑話淘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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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生氣(1)

    連昂瞅一眼低頭沉思的連皓,見到他的臉上的笑意,有些奇異的仔細打量他的眼神。見到那眼神沒有落在實處,才知他此時正在神遊中,不由地有些好笑起來,他伸手拍打他一記,問:“木頭,你想到了什麼好事?剛剛有沒有聽見你二哥說的話?”

    連皓回過神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麵對兩位兄長說:“我聽你們兩人對我說來說去,都是那幾句話現話,我想著明日的事情安排,這一時就走了神。二哥,你剛剛跟我說了什麼重點的話?”連軒一臉的垂敗神色望著他,沉聲說:“我恭喜你總算想明白放棄的樂趣。”

    連皓聽得‘噗’一聲笑出來,衝著連軒問:“二哥,嫂子又不許你進那個妖嬈女子的房,讓你想起來如此的垂頭喪氣,竟然安慰自已,放棄也是一種樂趣。”連昂聽著連皓這打趣的話,緊跟著忍俊不禁放笑出聲音。他們兩人笑得前仰後合,連軒氣過之後瞪著衝著他們兩人說:“木頭,你又瞎說,兄長房中的事,能由得著你這樣打趣嗎?”

    然而他的兄長和弟弟卻一臉興味盎然的望著他,兩人還點頭更加笑得歡愉起來。他們三兄弟中,連軒麵上瞧著最正經,其實他最喜歡女色,最受不了女色的引誘,而且他是特別喜歡那種妖嬈的女子。他的名言是‘娶妻自然要娶賢良女子,妾室通房這類的玩物,自然要選擇那種送上門來,又能放開手的女子。’

    正是因為有他這句話。他的嫡妻隻要麵上過得去,私下由著他的性子去。連軒的嫡妻同樣不是一個好惹之人,連軒從前有一個妾室,容顏極其的好。又擅長討連軒的歡心,一時之間風頭無二,時日一長竟然敢在正室麵前橫著行走。連二夫人後來順手找個理由。便名正言順的把那個妖嬈女子打發出去。事後,連軒問過一聲後,竟然讚道‘賢妻會當家理事。’此事傳開後,他的妾室通房從此都乖順安份許多。

    連昂房內自是有妾室這種擺設,不過他還是以嫡妻為重,他的這一房難得的算是清明事少。而連皓算得上王府的奇葩,從前成親前房內還有兩個通房。他成親後,卻因為各種原故一一打發出去,後來也不見他有心再添置上女人。這合離過後,他又在邊境幾年,回來之後。好象更加有些厭了女人一般,比從前還要極其不喜女子近身。

    連昂笑過之後,望見連軒打量連皓怪異的眼神,他笑著說:“二弟,我怎麼瞧著你瞅木頭的眼光格外的寒磣,你這心又轉什麼怪想法?”連皓聽著連昂的話,瞅著連軒的神色,好奇的問:“二哥,你不會到如今還妒忌我長得比你英俊好看。我這幾年在外麵行走,可是避著你喜歡的那類女子。我記得你從前瞧中那小戶人家的妖女子,當日可是念念不忘著要跟我走,還說名份她什麼都不要,隻想著要跟著我的身邊。

    可惜二哥你喜歡的那類女子,我從來瞧不上眼。二哥。說實話,你瞅女人的眼光實在太過怪異,你喜歡的那類女子,風花雪月的場合多的是,你偏偏不喜歡那場合的女子。你喜歡去小戶人家找那類女子,那樣地方出來那樣性子的女子,按理說比風月場合更加禍害家安寧。你想她們既然不是風月場合的女子,偏偏一個個滿臉的風月氣息,瞅著天生骨子就有著攀龍附鳳的心思,不用想就已能猜出她們的見識短淺,容易把自已抬得太高。幸甚,我們家二嫂子是有手腕的人,能把她們冶得服帖,二哥今日還能如此這般悠閑陪著我們說話。”

    “哈哈哈,木頭,你這話說到大哥的心里麵去了,你二哥那些的女人,的確是上不了台麵的人。你大嫂私下同我說過一次,說你二哥二嫂有時太過嬌縱那些妾室,在府里有客人時,還由著她們逛蕩出房門。結果有些新來的客人,一不小心瞧見她們的模樣神情後,還以為是那種場合的女子,竟然與她們出現在同一個地方聚會,一個個給氣得滿臉通紅。你大嫂隻得解釋給她們聽,有時遇見性情太過端正的女子,還要請出熟人出麵幫著解釋兩句。”

    連昂笑著說完這話,他也知道,其實那些出來逛蕩過的女子,事後立時被連軒的夫人打發出王府。連軒滿臉不神色瞅著連昂後,他衝著連皓說:“木頭,二哥那里得罪了你,讓你一個晚上衝著我說打趣的話。”連皓忍笑賠禮道歉說:“二哥,是小弟的不是,我不應該直言評論你的那些玩物。我這做弟弟的實在太過口,盡管擔心你會玩物喪誌,也應該轉過十八彎來跟說話。二哥,我慎重的向你道歉。”

    連皓站起來衝著連軒行禮,給他一把拉下來坐好後。連軒一臉無奈的神色,他伸手揉搓著額頭,苦笑著對連昂和連軒說:“得,大哥,木頭,我會慢慢的把那些女子散去,趁著她們年輕,她們也好找個好人家過日子。”連昂衝著院子的人揮手,院子站在明處的人,立時散了開去。

    連昂這才瞅著連軒,低聲說:“二弟,有庶子庶女家是非就會多起來,王府前幾代受過這種苦頭,差點出了令連家這一脈家破人亡般的大禍。而這沒有兒女的婦人,那心思比一般的婦人還要毒上三分。你現在能想得通,是一件大好事。免得那些婦人聯手害了嫡子嫡女,你才來反悔的好。”

    連軒臉上露出羞愧的神色,前一陣子他的一個愛妾,一時知道真相後,她深受打擊,知道她在王府里麵的日子,是一定不會有子出生的,她竟然想了法子要害他的嫡子。好在世子夫人管束的嚴格,那個小妾進出入時,不小心中流露出的神不守舍神情,還是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這才把一場禍事消滅在苗頭里麵。連軒事後親自出手打發掉那個愛妾,他有好一陣子,沒有心去理會那些妾房。

    連昂和連皓瞅著他麵上的神色,兄弟兩人交換下眼神,連昂開口說:“二弟,三弟,眼下旁支越來越倚仗著王府,旁支的敗家子也越來越多。這樣下去,由不得別人出手,隻怕連家從里麵自會爛成泥。君上待王府有情誼,可是他是一國之主,自是考慮的事情要多。唉,族長換選時,希望能選一個能人來約束旁支的行為。”

    連軒和連皓兩人交換下眼神,這樣的雪夜,彼此的神情可以瞧得分明。連昂自是瞧到他們的神色,他歎息著說:“我們享受了錦衣玉食,自然要付出同樣的代價。”連皓眼有著黯然神色,他長大後,漸漸明白當年祖父和父親對他放任的行事原因。所以這些年下來,他還是會親近的待家人,隻是心早已明白,他一定要有自保的手腕,才能護得住他想護的人,還有他的一對兒女。

    連昂打量著連軒和連皓的神色,他想想笑著低語說:“我現今更加知道,妾室隻是一個玩物,不必太過看重她們。我們有心一定要管教好自已的孩子,讓他們能學到真正的本事,還要學會低調行事。那樣不管在何時,他們有立身的本事,我們也算盡到為人父的責任。說實話,我有時反而佩服飛揚的母親,在江家那般冷待她的情況,她竟然能學到自立的本事,在那方麵她算是一個奇女子。”

    連皓聽他這話後,滿臉笑意的點頭,說:“而且是她可以瞞過這麼多人的眼光,還能偷偷請人幫她置下物業,又能把兩房陪嫁人家悄無聲息的安置好。這本事,沒有幾個女子有,而且是沒有幾個女子的心胸比她廣,她竟然能扶持自已從前的陪房人家,成為南方那自立的東家。”連皓說這話時,他滿臉的驕傲神情。

    連昂和連軒兩人瞧著他的神情,兩人相顧有匈疑不決起來。連軒在連昂的示意下,笑著開口說:“木頭,你不是因為她把你拒之門外,才跑到別院來住的嗎?我們初瞧著你的神情,你那神采飛揚的神色,明顯是一臉已經想通高興的神情。你不會現在跟我們說著說著話,你又改變主意,決定再次不對她放手了?”

    連皓聽著他的話,怔愕後有些好笑的瞅著他說:“我剛開始自然是生氣啊,誰喜歡碰到那樣打臉的事情。我後來騎馬的時候,想通了一些事情。我才覺得高興起來,這人要遇到不相幹的人,才不會象她這樣表現出來。她能對我有生氣的表現,我心想明白後,自然就高興起來。再說,誰跟你說我要對她放手,我如今好不容易才接近一些她。我才沒有那樣傻的放手,然後成全她和別人的美事。”連皓說著話,語氣竟然流露出明顯的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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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5 00:51:1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九十四章 生氣(2)

    連昂和連軒兩人聽了連皓這番話,兩人一臉啞口無言的表情瞅著他。瞬間即逝後,兩人臉上又同時露出傷懷的神色。連昂歎息著說:“木頭,我沒有想過你長大後,會是一個執念這樣深的人。你有沒有想過?你再次迎她進門後,不說外麵的那些風聲鶴唳,單說有從前家中長輩們和她那些積怨,我們一家人以後要如何的相處,才能有現時的融洽?

    連軒聽後深有所感的點頭,又望見連昂示意他跟著勸說,他想想說:“木頭,她那種性子的女人,不會是適合居家的女人,她太有自主性也太有個性。而你從小的性子,從來是你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你根本無法容忍別人違背你的意思。木頭,那三年,她是被迫遷就你,所以你至今都覺得你們能夠和睦相處下去。

    而她現在和從前已經不一樣子,如果最終能如你的心意,你們還是能夠在一起。她也不會再象從前那般的遷就你,兩人在一塊久後,總會有爭持的時候,她不會再退讓,而你又該做出怎樣的決定?你是進還是退?木頭,再成親以後的日子,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好。那個女人也沒有你想象那麼行,至少她在管束內宅這方麵,連你的兩個嫂子一半的本事都沒有。男人在外麵圖謀,內宅一定要平安。”

    連昂對連軒豎起拇指,他的這番話說得到位,點到那個女人的死穴。那個女人麵上的規矩相當不錯,可惜從來沒有人教過她如何管束內宅。連皓聽後卻輕笑起來,衝著兩位兄長搖頭說:“大哥。二哥,原來你們當年看中大嫂和二嫂,最初是瞧中她們有管家的本事。你們那樣思量自然有你們的獨到之處,可是那樣的要求對我卻用不著。我在邊境時。經過生死拚殺後,想的就是回來後,能夠找到她。兩人過一些平靜自在的日子。

    從小到大,我瞧過太多有心眼的女子,比她美比她好比她柔順比她機靈比她有心眼,京城各個名門世家里麵,從來多的是那類的女子。我不是長子,我不用擔王府的傳承責任,在嫡妻上麵。我可以為自已考慮得多一些。我也不是次子,不用想著要用一段光陰和時間,盡心的去扶持自已兄長,那樣在嫡妻的選擇上麵,自然要注重她的大度賢良。

    我是府里早已決定要培養。或者說早已決定要放棄成為紈子弟的嫡三子。象我這樣的嫡子,在亂世,我便是府里最好用的一把尖刀。在這樣的太平盛世,我是用來犧牲和迷惑權貴們的一顆最好用的棋子。”連皓語調平淡自然,臉上竟然連一絲憤懣之色都沒有。連昂和連軒兩人是一臉的驚愕神色瞪著他,連軒衝口說:‘木頭,你是幾時知道實情的?”

    連軒這話一出口,連昂已氣得伸手擂他一記,然後他望著連皓坦蕩的說:“木頭。在大哥和二哥的心,你永遠不會是府里的那顆棄子。你年少時,跟我說要學功夫時,我高興的帶著你去找護衛隊長。當你說你想多看一些軍事的書籍時,我想法子背著府里長輩們,為你找來那類的書。在我的心。王府傳承重要,但是卻不能犧牲我的弟弟們來成全我的榮光。祖父當年的決定,我無法說任何的不是,隻是輪到我的兒女時,我卻不會放棄任何一個。”

    連皓微微笑瞧著自已的兩位兄長,他也許比兩位兄長更早明白老王爺的打算。他從小養在老王妃的身邊,老王妃上一心疼寵他。可是老王爺從來隻在麵上親近他,私下從來不接觸他,而且是相當的放任他的行事。王爺每次聽到他在外麵惹禍時,打量他時總是歎息的多。王妃是有心想管束他,可惜上有長輩壓著,中間有一個王府要打理,她實在沒有太多的心力,關注在最小的兒子身上。

    連皓在君上當年暫居王府時,因為兩位兄長學業忙碌,沒有空來搭理他。他小小年紀隻能趁著大人不在意,來糾纏瞧著好說話的皇子大哥哥。連皓至今記得小小年紀的他,一邊把手的點心,往那個俊逸少年嘴塞著,一邊好奇的問:“大哥哥,你為什麼要看這麼多的書?看書不好玩,木頭帶你去玩耍,木頭有祖母給的銀子,我買外麵的糖給你吃。”

    而那個少年瞧著連皓的大眼,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伸手摸摸他的頭說:“小木頭,你這樣天天找人玩耍,有意思嗎?你的兩個哥哥們在做什麼?”連皓的小臉笑得燦爛,大聲說:“大哥哥,府里沒有人陪我玩耍,哥哥們年紀大,他們要學許多的東西,我年紀小,祖父說我聰明,現在不用學那麼多。我也不喜歡每天坐著不動,聽先生們念著那些無趣的書。”少年眼掠過同情的神色,開口問:“那木頭長大想做什麼樣的人?”

    連皓在多年後,細想起那一幕,心里對君上都有著感恩,少年的君上在那時的已表現出他的睿智,他良苦用心的引導著他走上另一條道路。聽他說將來想做威風八麵的大將軍,笑著說:“好,木頭將來做威武大將軍,現在就去心去學功夫啊。你去纏著你大哥,說你想學功夫,隻是不許說是大哥哥要你去找他的。你跟人學好功夫後,到時來比劃給大哥哥瞧,瞧你學的是花招,還是以後能用的招數。”

    連皓是在少年的君上引導下,一步一步對學功夫用了心,又聽從他的話,在學業上同樣的用心。後來他還在少年君上的介紹下,背著王府的人,接受了名師的指點。連昂和連軒兩人瞧著連皓,兩人的臉上都有著羞慚神色。連軒低聲說:“對不起,那時我總是怪你愛玩耍,除去聽家學先生的課外,你太過愛學功夫。後來等到我成親時,我知道祖父的打算時,已經不知道要如何做些事情去彌補你。”

    連昂輕歎息著說:“木頭,你別怪祖父的那樣想法,實在是王府已無所進的路,也沒有可退的路。祖父沒有別的法子可想,隻能按著祖輩們的老想法去走,結果到了今日,旁支已衰落得沒有一個可用之人。眼下這情形,不用君上出手,我瞧著隻能用心維持到我們這一代。木頭,我已經跟君上提議過,王位到我這一代打止。我為了我們的後代,我情願做王府的罪人。隻是這樣的大事,隻能我們三兄弟三人有數,絕對不能讓長輩們知曉。”

    這樣的大事情,連軒和連皓都是第一次聽連昂提起。他們兩人滿臉不相信的瞧著連昂,這個大哥一向是最重世家的規矩,行事有著名門世子的風範,他幾時有了這般驚世駭俗的決定。他們兩人當然知道要想王府的人能善始善終,眼下是最好的時機,可以憑著世子和君上年少時的情誼,在長輩們逝去後,由他親口提出放棄是最好的一條路。

    連軒倒抽一口冷氣,湊近過去問連昂說:“大哥,是君上讓你如何行事的嗎?”連昂伸手把他推開去,搖頭說:“君上的性子,他不會行這樣絕情的棋子。而是連家眼前的情形,在幾輩當家人的操作下,瞧著麵上風光,除去我們三兄弟外,實際上已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其實祖父已經累了,近些年他病多纏身。而父親是心慈的人,這樣的事情,有一天還是可以說得明白給他聽,我不能因我這一房人,而斷了別的房子孫憑本事上位的可能。

    從長遠來說,連家沒有王府的光圈照著,也許有可能重新站回到世家名門里麵來。”連皓聽後點頭說:“大哥,你看得長遠,可惜你的良苦用心,不是人人能夠領受。那樣的事發後,你將來最受累。我覺得你這一步走得好,君上現在對王府重情,可後來的君上未必能如他一般。除去王府外,連家近些年,沒有一個成才的人,卻一個個膽大包天。這樣下去,王府總有一天會因此受累,到時保到王府的榮光外,說不定還會家破人亡。”

    連昂聽到連皓讚同的話,他緊繃著的臉,到時鬆馳下來,然後放鬆般的長長吐一口氣出來。連軒臉上神色卻有著掙紮,他瞧著兄長和弟弟兩人臉上的安然神色,他一臉擔心的說:“大哥,木頭,先不說君上那是否同意?就是連家族里麵,大約除去我們三人外,沒有一個人願意放手榮華富貴的生活。”

    連皓聽後卻輕笑起來說:“二哥,大哥如此說,那一定是君上那有些意動。那些眼光短淺的人,自然願意抱著虛名活下去。君上瞧在大哥自願的份上,也會保證府實在的富貴尊榮。而侄兒們的未來,自然要靠他們自已去努力。他們不會象我們這般,大哥明明可以做文臣,卻不得不做一個平安世子。二哥,我記得你年少時,有許多的朋友,你明明不是眼下這般沉悶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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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5 00:51:2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九十五章 生氣(3)

    連軒聽著連皓的話,他咽下到嘴邊的話,既然連昂如此說話,他一定直覺到會發生什麼不對勁的事情。他們兄弟三人都已經不是少年時,而是各自都已有幼小的兒女,需要他們做父親的去保護。連昂身為未來的王爺,自願放棄後代子孫的榮華富貴,他這個做弟弟的,怎麼會有二話說。

    連皓瞧著連軒的神情,笑眯眯繼續說下去:“二哥,你為了王府的安穩,長大後,再也不敢隨意結交朋友。而我這個將軍明明立功後,卻要比一般的人行事還要低調。我知道君上相信我的人品,我還是不想惹火燒身。這件事情如果決定下來,大哥失去最多,將來麵對流言蜚語最多。大哥,你真的已下定決心了嗎?”

    連昂沉沉的歎一口氣,點頭說:“當我知道自已疼愛的小弟,為了我能平穩上位,祖父竟然在他出生後,不管他的資質如何,直接選擇放棄他。從那時起,我心里一直有著迷惑不解,我一直想著會不會有一天我也要跟祖父做出一樣的決定?木頭,祖父這一輩子過得苦,他從來沒有過一天隨心所欲的日子。從曾祖父立他當世子起那天開始,因為那時的君上猜疑心重,他不得不停的放棄身邊親人。

    等到立父親為世子時,王府再次麵臨差不多的困境,皇家人瞧著跟王府的人親近,其實隨著皇家子孫的病故多開始,王府再一次立在風頭浪尖上麵。祖父跟我說過,幸虧父親的資質平庸。讓前任的君上再一次放心。等到立我為世子時,最初皇家不平靜,祖父不得已做出那樣的決定。而祖父並不喜歡先生們誇我聰穎,他又沒有別的法子可想。隻能放手讓我多看些遊記類的書。”

    連昂的這番話說下去,連軒和連皓兩人一臉了然的神色瞧著他,隻怕從那時起。他的心思已多動起來,再加上旁支們這些年鬧得太過份。君心難測,誰也不知君恩幾時休。何況君上眼下有三子,全是楚皇後所生。而王府和楚府天生有些不投緣,這一代也許就不會有那樣深的交情。連皓皺眉頭想起江婉沐和楚蕭夫妻之間的牽扯,他苦笑著望著兩位兄長說:“你們因為她和楚府的交情,所以打心底。並不想我和她有機會可以破鏡重圓?”

    雪夜太過光亮,照得人的眼睛里麵的陰影太過明顯。連昂和連軒兩人無法隱匿下去,兄弟兩人歎息著點頭。連軒直言說:“木頭,孩子們還是要早些帶回來養,他們兄弟姐妹在一塊相處時間久。才會感情深厚起來,長大後彼此願意相互扶持。你和她,從前到現在,都太過陰錯陽差。年節後,你還是由母親做主,幫你挑揀一個合適的賢良女子,你到了成親的時候。”

    連皓一臉怔忡的打量著連軒的神色,又望向連昂的神色,他悠悠長歎一聲說:“大哥。二哥,你們兩人從來專注王府的事物,多過專注你們自已。兩位嫂子能做你們的嫡妻,隻是達到你們的要求,其實你們兩人都沒有真正的對她們用過心。聽我一句提醒,趁著嫂子們的心思還在你們的身上。你們還是對她們用些心。不要象我一樣,失去後要這般出盡計謀去挽回。”

    連昂白眼對著連皓說:“木頭,你又亂說話,我怎會沒有對你的嫂子用心,內宅里麵的事情,我一向由她做主。”連皓聽得笑瞅著他說:“大哥,你不過當她是一個好相當好用的管事。你有沒有仔細的瞧過大嫂?我想你沒有瞧過她,因為大嫂沒有你的妾室可人。我從邊境回來後,瞧過她看你的眼神。那時起,我就想找機會提醒你,大嫂對你已經變了,她的心思放在侄子們身上去了。大哥,聽我一句話,你有心還來得及,大嫂可是對你一心一意。”

    連軒聽著連皓的話,他用心去想想後,也讚同的跟連昂說:“大哥,既然我們三人今夜把話都說得極其透明,不如我也說明白一些。大哥,我也覺得大嫂這幾年對你不再用心,你們初成親時,大嫂趁人不注意時,她的眼光可是圍著你打轉。這幾年來,我隻聽說,你又去那個妾室那過夜,卻沒有聽說大嫂發作過任何的人。這女人心冷後,才不會管自已夫君又疼了那房妾室。我家娘子那樣的賢良女子,聽我在妾室那過夜,臉上都會流露出不高興的神色。”

    連昂沒有想過說著說著,兩個弟弟這話竟然關心起他的房事來,他的老臉有些羞赧起來,瞅著兩個弟弟辯道:“你們一個兩個胡說,我們夫妻兩個遇事總是會商量著做。”連昂的話說到這卻停下來,他想起他這幾年,他留在書房過夜時。從前,世子夫人會親手煮湯送過來給他暖腸胃,而這幾年,她都是吩咐小妾們輪流送東西過來,她一次都未曾來過。連昂的臉黑沉下來,他又記起世子夫人現在麵對他時,那笑容早已沒有從前那樣的純粹。

    連軒見到連昂黑沉下來的神色,他今晚已經給他的話題,驚聳得沒有多少害怕感覺。他滿臉得意神情,衝著連皓說:“木頭啊,這方麵你不能亂評價我。我和你二嫂感情好,一個月,不管風吹雨打,我都有半月住在她的房間里麵,一定讓她有嫡妻的麵子。”連皓聽後好笑的瞅著他說:“二哥,聽上去是你應付二嫂。,然後二嫂也反來應付你。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是從來沒有動過心的人,才會把話說得這般隨意。

    我沒有你們想得多,你們兩人愛把簡單易行的事情越想越複雜。我早已跟君上說明過,我要婉沐回來,我就想著我們一家人能安心的過日子。君上跟我說‘他不反對。’君上還說‘將軍府大,能容得下他們母子三人。’”連皓這話說出來後,連昂和連軒兩人沒有給他驚愕的神色。實在是兄弟三人今晚把有些峰回巒轉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交了底後,彼此之間已覺得再說出一些真相出來,也不會有連昂說的那事情來得驚天動地。

    夜漸深又冷,兄弟三人決定還是同從前那般共睡一房。立時院子服侍的婦人們,又開始子一陣子雞飛蛋打的忙碌,瞅得連昂和連軒兩人把眉頭皺成山。等到三人進房間,睡床的睡床,搶榻位睡的搶榻位睡,全安穩下來後。連昂開口指正連皓說:“木頭,你院子用的人,全是些上不了台麵的人。”連皓和連軒兩人稍躺在榻位上麵,正在你給我一腳,我還你一腿運動著,兩人聽見老大說的話,全部‘噗’的笑出來。

    連軒停下來先衝著連皓說:“你給我收回去你的粗腳。”連皓笑著伸腳擋了他一記,說:“二哥,你就安心的躺平下來,不要總想著偷襲我,你要跟我來過招,這不是班門弄斧嗎。”連軒笑著躺正下來,他衝著床上的位置的連皓說:“木頭,你要是一定要跟她纏下去,我拉扯得了你的人,拉不回你的心。隻是到時你院子的人手,你就要讓大嫂幫著盡心些。”連昂悠然接一句:“木頭,你一定要她做嫡妻,以後就要受苦了,家家外都要你去張羅上心。”

    連皓聽得兩位兄長操心的話,他‘噗’地一聲笑出來,說:“大哥,二哥,她不過是不愛管那些閑事情的人,又不是真的不懂管人的人。我們王府里麵,不管轉到那,都能見到那些鶯歌燕舞心眼多的丫頭們,我瞅著就覺得煩躁。以後將軍府就她一個女主人,我也不會添轉置妾室這類擺設東西,沒有那些肮髒的事情發生,院子的事烽好打理。她喜歡清靜,院子服侍的人,用一些本分的婦人做活就行。她那性子,極其不愛人近身照顧,進丫頭等同進閑人。”

    連皓說著話,把手伸出去,對著燭火一揮,房暗了起來。連昂和連軒兩人發出輕輕的笑聲,連軒笑著說:“木頭,從小到大,我就這一時覺得你學功夫有用。”連昂緊跟著說:“木頭,你對那個女人,不要太過緊巴巴她。你越是那樣待她,她越對你沒有心思。你要忽遠忽近的待她,她一定會對你用上心。”

    連皓笑出來說:“得,我才不聽你們的意見,這女人跟女人也有不同的。她如象這世間大多數的女人一樣,一邊嘴說著不要,一邊眼心拚命跟男人叫嚷著我一定要。那樣的女人,才要跟大哥說的那樣去做。我現在就要她習慣我的存在。昨天我不敢進她的院子門,我就怕她聽說事情後,生氣的直接開口叫我從此以後不要去見她。她那人說出的話,從來能做得到,事後也不會反悔。

    我啊,後天再去她的院子里麵,有飛揚兄妹在,她不會待我太過冷漠。別的女人,跟過男人後,哭著叫著都要纏男人到死,她好象沒有這個心思一樣。我有時覺得她從來沒有當我是她的夫君,從前隻當我是合作的人,現時隻當我是孩子的父親,是她不得不打交道的人。哼,她讓我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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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避(1)

    連昂和連軒兩人在這個深夜,不由得歎息一聲又一聲,就是這般情景下,都無法阻截連皓隻要提及江婉沐的事情,便會叨嘮不休下去的毛病。連昂最後不得已在他說話的空隙中,輕歎著插進一句話:“木頭啊,你對她著魔了,我瞧著你已經無藥可救。但願她不會負你。身為兄長,我對她要求不多,隻希望她能還你一半的真心就好。”

    連皓停下來滔滔不絕的話語聲音,連昂和連軒這兩個兄長等了許久後,聽得他沉吟說:“她那樣冷心冷情長大的人,又有天生對不相幹的人,軟硬不吃的毛病。我對她沒有什麼過高的要求,我隻希望防範心重的她,能接受我在她的身邊出現。

    唉,她的心路修遠,至於她給不給我一半的真心,我眼下還真沒有細想過那事。我現在想著的是要她能對我心軟。,我就這樣一步步慢慢的吞食她的心,總有一天她一定肯全心對我。我從來沒有輸過,這一次我不能輸,那種輸的代價,我也付不起。既然如此,那我隻有千方百計的想法子把她拖著下水,以後我們兩個就可以同甘共苦,度過餘生所有的日子。”

    連昂和連軒兩人沉默下來,許久後連昂開口說:“木頭,你從來沒有輸過,這次一定不會輸。你如此有心待她,隻要她還是一個女人,她一定能看到你的好。”連皓卻沉默不語著,連軒打量下躺在不遠處的人,他輕笑起來說:“木頭。你是一個將軍,你就把攻她的心,先當成戰略部署般的做一個詳細計劃。當中需要我們做的事,你隻管開口。我們一定不會再拖你的後腿。”

    夜色透出幾分溫馨。連皓輕輕笑起來說:“我從小到大,我比別人過得順暢,因為我有兩個一心為我著想的兄長。遇事時。不管我開口還是沒有開口,兄長們總是搶著擋在我的麵前。我現在已經長大,兄長們卻依舊為我操著心。大哥,二哥,有事時,我一定會先跟你們開口。你們放心,這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我對她有心,她也不是石頭做的人。我們一定會在一起,以後也不會讓兩位兄長繼續這般操心下去。”

    連昂那邊沒有大的動靜,隻是他的呼吸聲音變粗了一些。連軒歎息著伸長手,他用力拍拍被子的連皓。大聲音抱怨著說:“木頭,你現在沒有小時可愛,你那時可是緊跟著我和大哥的後麵,脆生生的叫著我們,叫得我們覺得不扯著你一塊行事,心里都有些對不起你。你以後就是有了孫子,在我和大哥的眼心,你都是我們想要護持著的小弟。”連軒的話說到後麵漸漸的低聲起來,三兄弟隔一陣子。開口說一句話,隻到近天明,房內才沒有說話的聲音。

    年節時,江婉沐的院子熱鬧起來,人人都顯得格外的忙碌起來,滿院子都能瞧得到人影。蘇歡一家由兩人變成三人。天天是歡歡喜喜的在院子轉悠不休。一院子的人,最閑的反而是江婉沐。到年節時,沒有人上門收集落雪,早上打開房門,就能聽到院子里麵鏟雪的聲音,也能聽到院子外麵問好聲過後,緊跟著就聽到那些叫嚷的聲音‘大家把雪運到巷口去,官府有人在那候著運送出城。’‘家家戶戶動作些,一會官府人走了,誰家院子的雪,可要重新堆回自家去。’

    江婉沐最喜歡這樣有人氣的早晨,隻是滿院子的人,都挑最容易的活給她做。江婉沐哪怕扯出吉言證明,她自年少時早已動手鏟雪的事實。院子的人,一個個搖頭不許。蘇歡笑著說:“東家,你實在閑著無聊,你去外麵打聽下,官府的人現在有沒有來?”江婉沐瞅著歡喜玩雪的一對兒女,見到他們眼下沒有空幫她說話,她隻有歎息著走出敞開的院子門。

    巷道,有許多來往的人,大家瞧著江婉沐笑著點頭,有些年紀大些的人,會笑著問候她:“江姑娘,你給你院子的人趕了出來。”江婉沐紅著臉點頭,來往的人麵,瞧見她這般神色,全笑了起來。有的人會主動安慰她說:“江姑娘,你是要寫字的人,你的手可傷不得。”江婉沐笑著說:“大家的手都傷不得,做活時都要小心。”“哈哈哈,江姑娘,你說的是實在話,誰的手都傷不得。你轉回去,叫你院子的人,趕緊把雪運出來。”

    一天早熱鬧的早晨過去後,家家戶戶重新把院子門關好。江婉沐院子的人,一個個興致勃勃的做起事情。男人們從地上轉到屋頂上麵,江婉沐站在院子,抬頭望見他們小心翼翼爬行的身影,隻能相當無語的當沒有看見。女人們非常有興趣的轉戰廚房,站在外麵都可以聽到麵報出的一個個名菜的名字,聽得人低頭瞧著自已剛剛吃飽的肚子,隻能幹咽幾口口水。

    江婉沐寫完字後,她從院子前麵轉到後麵,抬頭瞧過屋頂上的男人們,低頭瞧過阿牛用心做著木工活。她轉到木根住的院子麵,江飛揚和江懶懶兩人正歡喜的陪著江壯實,那小小的人兒,已經會慢慢騰騰的行路。他瞧見江婉沐時,衝著她笑咧開一張無牙的嘴,緊接著就掉下一串長長的口水。江懶懶歎息著用帕子幫他擦拭去,抬頭對江婉沐說:“娘親啊,你去陪舅母做衣裳吧。”江飛揚在一旁點頭說:“娘親,壯實隻要見到大人,他隻會笑著掉口水。”

    江婉沐無語的出了那間房門,當日江飛揚兄妹主動要求在大人忙碌時,他們兄妹兩人帶江壯實。木根一家人自是歡喜的點頭,江婉沐反而為小小的江壯實捏了一把冷汗,那對兄妹可是從來沒有帶過孩子的人。她悄悄的跟吉言打招呼說:“吉言,你真放心把壯實交到他們兩人的手?”吉言瞪眼瞅著她說:“小姐,我小時是哥哥帶著長大的。飛揚和懶懶兩人聰明,他們一定行。”

    江婉沐咽下那句‘帶孩子可不能僅僅靠聰明。’她見到為人母親的都不擔心,她自是要為自家兒女打氣,她笑著隨口誇江飛揚兄妹:“你們是最好的兄姐。”喜得兩個孩子在院子,逢人就說這句話。江婉沐轉到吉言的房間里麵,見到她的麵前又是堆積著的布料,她皺眉頭說:“吉言,這年節時,你也停手幾天。”吉言抬頭望她一眼,站起來順手幫她倒了一杯溫水,笑著說:“小姐,你可是天天都要寫字的人,這年節時,你也沒有停過寫字。”

    江婉沐隻能無語的望著她,反正自已母子三人的衣裳,都是她一針一線縫合出來來的。吉言打量著不說話的江婉沐,她輕笑出來說:“小姐,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學習這種東西,不進則退,所以一天都不能鬆懈放棄。我本來做針線活,就比一般的繡娘慢,自然要多用心在這上麵。”活著便有壓力,江婉沐明白吉言的意思,她點頭說:“你不用把自已逼得太過狠,尺有長短之分,不必用別人的長處與你的短處相比。人比人,有時會氣死人。”

    吉言聽她的話,‘噗’一聲笑出來,她望著江婉沐說:“小姐,我孩子都生了,不會再象從前那般遇事就愛鑽牛角尖。我現在想起來,覺得自已很是幸運。還是哥哥的眼光好,幫我找到一個好人家。成親後,我一直沒有孩子,雖然家沒有人說什麼,可是我這心每天都急得要上火。木根又一天比一天的能幹,我聽我娘親說的那些話,我當時就心動意動。現在想來母親為人好,她直接把我的蠢心眼扼殺掉。”

    江婉沐笑瞧著她,想想她當年執意要為木根納妾的事情,她打趣的說:“還好奶娘當年英明,堅決拒絕你的那個好提議。你那時象著了魔一般,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就信你娘親的話,一心要為哥哥納一個美妾進門。瞧得我在一旁搖頭不已,隻覺得你太過糊塗。哥哥的性子是不錯,可惜他不是花心的人,他一次隻能對一人好。如果當日真按你的意思去做,那個妾室進了門,又懂得迎合他。你啊,哪怕還是他的元配之妻,也等同在哥哥的心下了堂。”

    吉言停下手中的活,她的眼神飄渺開去,許久輕歎息一聲說:“小姐,在江家時,我娘親真的是非常好的性子,一心為家人著想。她待哥哥自是比待我好,可是哥哥待我好得卻讓我沒有二話可說。出了江家後,哥哥越來越能幹,又娶了嫂子這麼一個能幹賢慧人。漸漸的,我覺得娘親變了,她一心想要去鬥垮嫂子。我在一旁瞧著聽著,並不覺得嫂子做了什麼錯事,可是娘親就是瞧不管嫂子的為人行事。

    哥哥性子從小倔強,從來不順服娘親的話,自然是不會聽她的話,去納妾來傷嫂子的心。我沒有孩子,我那時以為她是一心為我著想,想著納一個妾進家門,也是為了固定我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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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避(2)

    吉言的臉上滑過兩道淚痕,她的避開臉去。過了這些年,吉言經過許多的事情,她已經想通她的娘親,當年自私得心隻有她自已,女兒不過是用來達成她心願,順帶用得上的階梯。從來成長都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內心沒有經過磨礪的人,永遠不懂得發自心底的那種珍惜感覺。

    江婉沐不會說那種虛無的安慰話,何況這世上也沒有任何合適的語言,來安慰這樣入骨的傷心。吉言忍了這些年,現今能夠哭出來的話,反而不易成為解不開的心結。江婉沐伸手輕拍吉言說:“吉言,已經過去了的事情,我們要盡量去忘記它,不必再去追問原因。有些事情是永遠不會有正確的原因可查。”

    吉言伸手擦拭一把臉後,她才慢慢的轉回頭麵對江婉沐。她輕搖頭說:“小姐,我想著春天,我們要去南方的事情,我歡喜過後,心竟然有著恐懼的感覺。哥哥給我的信中,總是說著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爹娘平安健康的活得好好的。嫂子信總說著兒女的事情,她從來不提及我的爹娘。我想見爹娘,又害怕見到麵目全非的他們。”

    吉言說著用帕子捂蓋住臉,伴隨著低低的嗚咽聲音,她的身子輕輕的抖動著。江婉沐瞧著這樣傷懷的吉言,想著蘇歡曾提過在南方的一言兩語。她的眼有著了悟,吉言的爹娘這些年間,一直相互憎惡對方,隻怕雙雙早已變成麵目可憎之人。方正夫妻不得不接受這樣的雙親。而吉言嘴說著不在意,隻怕她的心明白,他們一家人已無法回到從前,她的心對雙親還是抱有幻想。卻怕麵對雙親時會幻滅。

    江婉沐靜靜的陪在她的身邊,瞧著她慢慢的平息心情後,趕緊用冷水把紅了的雙眼敷得恢複原樣。吉言重新坐下來後。衝著江婉沐說:“小姐,我不能讓父親母親和木根瞧見我紅了的眼睛。”江婉沐聽後了解般的點頭,她趕緊把湧入心頭的那股澀意遮掩住。她微笑著開口說:“吉言,你不必跟我解釋,我懂你的意思。你已經為人妻,行事自然不能同從前那般無拘束,由著自已的性子來。”

    吉言抬眼望見江婉沐眼的神色。她澀澀的笑起來說:“小姐,你還記得從前我娘親早早來院子,為我梳頭的事嗎?”江婉沐自然記得,她那時瞧著還有著淡淡的羨慕。吉言長長歎一口氣說:“仿佛都是發生昨天的事情一樣,爹娘還是那個爹娘。哥哥還是那個膽大包天的哥哥。可是睜開眼睛,望著身邊的壯實,我就知道什麼都改變了。哥哥已經對爹娘失望了,想來爹娘傷透了他的心。”

    江婉沐望進吉言說番話時,她的眼時不時閃過的陰暗,她瞧得暗自有些心驚起來。江婉沐神色相當淡定開口說:“吉言,如果他們在這些年互相憎惡爭執中,已陷進自已設下的心魔中,兩人都變成你不認識的模樣。聽不到看不見你的傷心,你那時能不能穩住自已的心神?如果你現在沒有麵對他們,都平息不了發自內心的憤然不平,那這次不要跟著我一塊去南方。”

    吉言聽了江婉沐的話,她神色怔愕的瞧著她,低聲問:“小姐。那樣能真正避開不想那些事情嗎?兄嫂一家已經直麵多年都無事,我一定也能無事。”江婉沐聽著她這話,低低的笑起來,笑聲中有著難言的苦澀味道。她輕輕搖頭說:“吉言,那是你至親的人,他們疼愛過你,在你幼時護持過你,在你成年時,一心為你著想為你打算的人。他們對你有著生恩養恩,是對你重如山一樣的人。

    他們變得再壞,哪怕現時他們雙雙已決定放棄你,他們在你的記憶中,也是你心最愛你的兩個人。”吉言的淚靜靜的淌下來,她捂著嘴啞聲說:“小姐,你年紀那樣小時,都能接受那樣的現實,我同樣能接受。隻是他們是我的爹娘,我和哥哥一樣,不管怎樣,永遠都不會放棄他們。”

    江婉沐微微閉眼,她睜開眼睛輕輕長歎後,她向著吉言微微點頭說:“我知道你和方正都會選擇那條最難走的路,父母這樣愛護過自已的親人,在他們老去後,我們是不能放棄他們,那樣過不了自已的心坎。隻是方正性子堅韌,而你的性子太過溫順。你既然選擇那樣做,我願意支持你。不過,你答應我,你麵對他們有解不開的結,一定要找一個值得相信的人說出你的心話。

    你不要放太多的負麵的情緒在心,容易形成解不開的心魔。我和你的情況,有著天壤之別。你的雙親護持你長大,他們不過是在你們自立後,受外在種種的影響,才會陷在怪圈,一時走不出來。而我,我的生父在我降世那一刻,他已經主動選擇放棄我。我的生母,她麵對幼小的我,時常是淚如雨下,她最終選擇放棄我。連她最後一麵,是我求著上門去,才能見她一麵。所贈之物,也提前跟我打好招呼,最終要還回她的娘家。”

    江婉沐瞧著吉言的神色漸漸平靜下來,她在心暗自嘲諷一笑,果然有她這般實際悲慘例子,兩相一對比,便能解開許多人鬱積的心結。吉言收斂起眼的淚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小姐,對不起。我令你提及傷心事。”江婉沐微微一笑,衝著她說:“你啊,應該敏感時,你遲鈍讓人提醒你。這不應該敏感時,你又多思了。我不過是上一代恩怨情仇的犧牲品,我何必自已拿著別人的錯處,至今還用來懲罰自已。我啊,在虞姨娘沒有的那一年,已經放開了手。”

    江婉沐灑脫的離開,她出院子門瞧到走進來的木根,衝著他招呼一聲,就要往外麵走。結果木根叫住她,他的神色有些為難的說:“妹,連將軍在院子門口,他說有些日子沒有見飛揚兄妹兩,他過來接他們去將軍府聚聚,晚飯前會親自送他們回來。”江婉沐聽後停下腳步,自那日她讓劉婦人把他拒之門外後,他又來了兩三次,隻是不巧的是,江婉沐母子三人是真正出門在外,沒有在院子。

    江婉沐神色沉淪著,想著這年節時,連皓也許會接江飛揚兄妹去王府一次。木根瞅著她的神色,卻有些著急起來,他低聲勸解說:“妹,你說過不阻他們父子父女親近,這般避著他,時間久後,還是會傷了飛揚兄妹兩人。我瞧著他們兩個人是喜歡親近他。你不如讓他們自已決定要不要跟著去?”

    江婉沐微微一笑瞅著他,說:“哥,我是那種小氣性子的人嗎?我隻是奇怪,他為何沒有說接他們去王府的事情。行,我們一塊過去跟他們兄妹兩人說,由他們自已決定去和不去。”這時孩子的房已傳出江飛揚兄妹兩人的歡笑聲章,當中還有一個牙牙學語的‘啊,啊,啊’的歡叫聲。

    江婉沐和木根兩人輕扣門後,輕輕推開房門,見到三個孩子笑成一團在榻位上。江壯實聽到門口的動靜,他望見自已的父親,衝著他伸開雙手,小小的嘴巴笑著張開著,那口水一串串的掉下來。江飛揚和江懶懶笑著爬起身,兄妹兩人互相幫著對方拉扯衣裳。木根伸手抱起江壯實,他笑著對江飛揚兄妹說:“飛揚,懶懶,連將軍在院子門口,他說來接你們去將軍府。”

    江飛揚和江懶懶兩人聽見木根的話,兩人一臉緊張的神色抬頭打量著江婉沐,見到她滿臉笑容的望著他們。江懶懶挨近江婉沐低聲說:“娘親,你想不想我和哥哥去將軍府?”江婉沐聽得微微一笑,輕摸摸她的頭說:“你和哥哥自已決定去和不去,連將軍現在院子門口,不管去和不去,你們都應該給他一個交待。”

    江飛揚瞧著江婉沐的神色,他悶著聲說:“我想去將軍府,我和妹妹可以去騎馬。可是我不想去王府。”江婉沐聽得微微一笑,衝著他說:“我陪你們走一段路,你們自已出院子門,跟他問仔細。如果去的話,到時就進來跟娘親說一聲。你們如果不去的話,你們也把原因說給連將軍聽。我瞧著他對你們挺疼愛的,有什麼話自然要當麵說清楚。”

    江婉沐母子三人往外麵走,她回頭關房門時,木根衝著她豎起拇指。房門合上後,江壯實在房間麵大聲哭起來。江飛揚兄妹聽到房間麵的哭聲,兄妹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兩人回頭望了望那合上的房門,臉上露出舍不得的神情,江懶懶輕聲說:“娘親,弟弟舍不得我和哥哥走。”

    江婉沐沒有說話,她停下腳步等著兩個孩子做決定。江飛揚兄妹兩人還是抬步往外走,江飛揚嘴說:“弟弟性子很是賴皮,他不管幾時見到我們兩人離開,他都要哭上幾聲。舅舅會哄著他不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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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避(3)

    連皓那日接江飛揚兄妹去將軍府之後,他又來過江婉沐的院子麵兩次,隻是江婉沐一直未曾麵見過他。往事已矣,他們之間縱使有兩個共同的孩子,可惜擋在中間的人和事太多,江婉沐已無心去應酬那些瑣事。

    這些時日,她閑時常轉著彎去勸解吉言,一定要學會麵對將要來臨的現實。吉言漸漸的心緒平靜下來,她到後還會苦笑著打趣她說:“小姐,我心里已經有了底,到時見到我爹娘他們,我不會太過失態。小姐,我瞧著你近些日子,反而象有些在躲人一般,連將軍來院子里麵好幾次,小姐一次都沒有去見過他。”

    江婉沐聽後略有些神色不的瞧著吉言,沉聲說:“我隻要想起他在王府里麵,竟然無法護持兩個孩子,心就有一股怨氣難平,我實在不想去麵對他。”吉言見狀輕笑起來,低聲說:“小姐,你心里不靜了。”江婉沐翻著眼睛瞅著她說:“我又沒有出家,自然瞧著自家兒女吃虧後,心情一時無法平靜下來,也不會去見那個礙眼之人。”

    吉言聽她這話,臉上的陰鬱神色消散許多,她反而輕輕笑起來,一臉興味盎然的神色瞧著江婉沐,笑眯眯的瞧著她說:“小姐,你從前一直跟我說,你是生來沒有任性權利的人,所以你待人待事都會留一線的餘地,既是給自已也是給旁人的機會。我瞅著你最近待連將軍就有些不同,你先是拒他進門,後又是避不見他。你竟然從來沒有擔心過他那種天之驕子般性子的人,一而三,遭遇到你這樣的冷遇,到時發作起來的窘境。”

    江婉沐得到吉言的提醒後,她仔細的尋思後,覺得兩人重逢之後,她的膽子比從前大了許多。她直覺連皓不會把她怎麼樣。吉言望到江婉沐思索的模樣,她低低的笑起來說:“小姐,你有沒有覺得你待連將軍和從前不同了?你從前在王府時,你瞧著麵上對連將軍相當的順從。我總覺得你那時對著他有些戰戰兢兢的,仿佛他一出手便會傷害你。而現在你對他,不說完全放開膽子,你至少有些相信他不會出手傷害你。”

    江婉沐聽著吉言的話,她很有感觸的看著她,感歎般的說:“吉言,你是一個感恩的人。”吉言聽這若有所指的話。她一間的臉紅起來,略有些惱意的說:“小姐,我自然感激連將軍當年伸手情,雖說我也明白是因為你的原故,他才會帶著穩婆來幫忙。隻是那份恩情,怎麼也抵不了我們相處多年的情誼。何況在木根的心,你這個妹子可要比我重要許多。”

    吉言的話說到後麵,空氣都飄散著濃濃的酸味。江婉沐笑逐顏開的瞧著她。嘴打趣的說:“我哥昨日又惹火你了,來,你仔細的把情況。一一的說給我聽。我一會出門,就帶著壯實一塊去找他,我們兩人幫你去出這口氣。”‘噗’吉言一下子笑起來,指著她說:“小姐,你不安好心。十有八九是你有事找你哥做,偏偏還要用上我的名號。”

    江婉沐笑嘻嘻的把她扯著站起身,笑著跟他說:“得,我們兩人去院子轉轉,順帶瞧瞧我哥和蘇爺兩人是不是又爬上屋頂?”院子里麵的男人們,在這個年節時。有了新的愛好,人人都愛上屋頂。最初,他們是借著修葺屋頂的機會,小心翼翼的登高,後來一個個完全是覺得站得高看得遠。江婉沐曾經跟著院子的婦人們一起開口阻止過,她後來瞧著他們一個個站在屋頂上。那種意氣風發的模樣,便沒有再出聲。

    江婉沐和吉言兩人笑著走出房門,她們在道路的轉彎處,碰見走過來的江懶懶。那張小臉上,有著歡喜的表情,她瞧見江婉沐和吉言後,歡喜的跑上前來,叫著:“娘親好,舅母好。”江婉沐和吉言兩人笑看著她,等到她走近來,兩人伸手去牽她的小手,吉言歡喜的眯起眼睛,她笑著說:“懶懶,壯實跟哥哥在一塊嗎?”江懶懶笑著點頭說:“舅母,壯實剛剛睡著了,我讓他睡我的被子,哥哥在一旁守著他。爹爹來了,我來跟娘親說一聲。”

    吉言聽後笑著點頭,她低聲對江婉沐說:“我們不要去後院了,直接去你的房間吧,我去把壯實抱回房睡。”江婉沐神色有匈疑起來,江懶懶已經抬頭開口同她說:“娘親,爹爹說有事要跟你當麵說,他讓我過來請你。爹爹說事情非常的重要,一定要當麵跟你說。”江婉沐聽著江懶懶特意追加的話,她眉頭輕皺起來。吉言伸手輕扯著她,在她的耳邊笑著說:“小姐,你怕見連將軍嗎?”

    江婉沐瞅著她,她們三人轉身往前麵院子走去。路上,江懶懶一臉歡喜的笑著說:“娘親,舅母,爹爹幫我尋了一匹小母馬,說那馬以後就跟著我,還要我幫馬兒取名字。我想叫馬兒為白雪,爹爹說那馬的毛色不夠多,娘親,你幫我的馬想一個好聽的名字?始兒和哥哥兩人的馬,名字就夠威風好聽。始兒的馬叫雷霆,哥哥的馬叫飛騰、、、”想來連皓用這匹小母馬為禮物,是送到江懶懶的心坎上,她比平日要話多一些。

    江懶懶直接伸手推開房門,江婉沐一眼望見坐在桌邊那個意氣風發的男子。這些年,她的外表比從前顯得年輕些,可是她覺得自已早早已經老了,而眼前這個男人永遠如從前那般的耀眼。江婉沐的臉上已掛上客氣有禮的笑容,她同吉言一塊開口向連皓問好。連皓已搶在她們的前麵,衝著她們搖頭示意低聲說:“你們不必多禮,里麵還有孩子在睡覺呢。”

    江婉沐笑著跟連皓說:“先讓懶懶陪你一下,我先進去瞧瞧。”她伸手扯著吉言進到房間里麵,兩人見到江壯實在榻位上睡熟的小模樣,江飛揚坐在一旁看著書,抬頭瞧見她們,滿臉的笑容。吉言走過去,彎腰和著被子抱起江壯實後,她靠近江婉沐的耳邊說:“小姐,我瞧著連將軍對你有心。蘇爺成親後,瞧著就比從前年輕許多,他現在開口閉口跟木根說‘孤陰不生,獨陽不長。’我和木根還有孩子們,都希望你能活得長長久久,你不如將就著用用他吧。”

    “你?你們,太愛亂說話。”江婉沐有些臉紅的瞪著吉言,聽著她低低的笑起來,她抱著孩子用身子撞下江婉沐,笑著低聲說:“小姐,蘇爺比我和木根要有見識,我瞧著那話沒錯,蘇大嫂子就比從前顯得年輕俏麗許多。”江婉沐伸手輕推著她出門口,她轉頭望到跟在身邊江飛揚好奇的眼神,她有些惱羞的瞪著吉言說:“你把孩子抱出去,路上注意一些,別讓孩子吹了風。”

    三人來到前麵房間,吉言笑逐顏開的瞧著連皓說:“連將軍,我家爹爹前兩天跟朋友求得一壇好酒,你今日有空閑留下來一塊吃飯嗎?”連皓抬頭打量著江婉沐的神色,見到她神色平靜的模樣,他的眼掠過輕鬆的神色。他笑著說:“多謝嫂子操心,我今日沒有別的事情要做。”江婉沐聽他叫吉言為嫂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瞧著他,見到他的笑意盈然的回看過來的神色,她轉臉又瞧見吉言滿臉歡喜的神色說:“好,我去跟爹爹說一聲去,你剛巧可以嚐嚐我娘親的好手藝,小姐愛吃她煮的菜。

    連將軍,你一會和小姐說完話,可以去後院玩。我家男人和蘇爺,這些日子喜歡站在屋頂上麵瞭望,你去了以後,小姐也不會擔心院子男人們的安全。”連皓打量低下頭的江婉沐,他笑著說:“嫂子,你和家人,以後叫我連皓吧,一家人這樣親近些。”江婉沐滿臉怔避的神色瞪大眼睛瞧著連皓,聽得吉言笑著說:“那我跟家人說,以後叫你三爺好。”

    吉言抱著孩子離開後,江婉沐伸手扶著桌子坐下去,她望著身邊的兩個孩子,用力給臉上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連將軍,許久不見。”連皓笑瞅著她,又瞧著兩個孩子盯著他們兩人的模樣,他笑著對他們說:“你們先進房吧,我這些日子沒有見到你們娘親,一會還要為你們在王府的事情,先跟她好好的說明後再道歉。你們在這,你們娘親會不好意思的。”

    江婉沐聽他這話,那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她瞧著兩個兒女眼擔心的神色,輕歎息一聲說:“你們進房去吧。我們年紀大了,都是不愛吵架的人。”江飛揚扯著江懶懶坐在江婉沐的身邊,他打量著連皓的神色,開口說:“爹爹,我和妹妹想聽你和娘親說話。”江婉沐瞧著兒女的舉止,心立時一暖。

    連痱著江婉沐明顯不反對的神色,他笑著對江婉沐開口說:“婉沐,飛揚和懶懶兩人那日在王府受委屈的事情,我原本當天就要跟你解釋,可是我膽子小,我怕你那時會直接氣得把我趕出去。後來我有心等你氣消再上門道歉,可惜你卻不願意給我機會。我今日來之前,已經想好了,你願意打我願意罵我,我都會受著,只要你心舒服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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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解不了的結(1)

    江婉沐滿臉震憾神色的望著連皓,她從來沒有想過眼前的人,會是這般的不要臉皮的人。堂堂正正的一個大男人,竟然可以當著兩個孩子的面,神色坦蕩的說出這般賴皮的話。江飛揚和江懶懶兩人聽後卻是一臉笑意,江飛揚笑著說:「爹爹,你的功夫好,娘親要是動手打你,她會受不了你反過來的力度。」

    江懶懶稍稍皺起她的小眉頭,有些為難的說:「可惜娘親也不會罵人,她翻來覆去只會說『做得不對,做得不好,要改過。』哥哥,你跟楚家哥哥們在一塊,可學會一些罵人的話,不如你教給娘親。」兩小兒只管說著自已的想法,兩個大人神色異樣的坐在桌子兩端。

    江婉沐暗自深吸一口氣,她恢復面上的平靜,她淡然笑著對兩個孩子開口說:「飛揚,懶懶,你們先去院子裡轉轉,我和連將軍說一會話。」江飛揚和江懶懶兩人笑嘻嘻的站起來,兄妹兩人互相拉扯著出了房門。房內人還能聽到外面兩個孩子的笑聲,江婉沐神色柔和的面對端坐著的連皓,她微微笑著說:「連將軍,那樣的事情,怎能由你來向我做交待。

    兩個孩子第二天同我說了那件事情,我聽後覺得連王府那樣處置不識大體的下人們,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連將軍,你是權高位重之人,我這樣一個沒有見識的婦人,還是受不起你那樣的話,以後請不要當著孩子們的面,跟我說那樣的話。」連皓瞧著江婉沐清冷的眼神。原來笑開的容顏,漸漸的染上無奈鬱鬱寡歡的神色。

    房內一時沒有了聲音,江婉沐眼神平靜的注視著連皓,瞧著他的眼神中一時流露出失意神情。轉瞬間,那雙美麗的眸子,眼波變得如海一般的深邃起來。江婉沐靜靜的等著連皓開口說話。她心裡清楚,有些話還是要早些說明白,盡量在一定的程度上面取得共識,兩個人的將來才能有彼此輕鬆的日子可以過。

    連皓收斂起心裡翻江倒海的痛感,他抬眼望到眼前這個女子,她平平的注視著他,眼裡無風無浪更加沒有他這個人。連皓再一次想到放手的可能性。可是他只要想到從此之後,自已要與她成為陌路人,心裡的痛如同鈍刀子割著那般的難受。連皓的臉色微微發白起來,而江婉沐瞅著他前一刻臉上還有著血色,下一刻神色蒼白得如鬼一般的難看。

    她突然想起他是有舊傷在身的人。瞧著那樣子,像是急症發作一樣。她有些驚惶失措的站起來,看著他,說:「你怎麼啦,可是舊病發作了。我忍耐一會,我馬上讓人出去叫馬車,送你去尚家藥草院。」江婉沐話一說完,抬步就要往外面走。連皓站起來趕緊伸手扯住她,他深呼一口氣。悶悶不樂的說:「你不用出去找人。我不過是給你說的話,一時氣得舊傷痛楚難忍。你坐下來,靜心的陪我好好說話,我一會就沒有事了。」

    江婉沐半信半疑的坐下來,她的心裡還是有些驚怕的瞧著他。楚蕭曾經說過君上特別信任連皓,這樣的人。要是在她的房間裡面,突然有那麼一個三長兩短的事情發生,她和兩個孩子此生只怕是在寧朝無路可走。連皓扯著江婉沐的衣袖坐下來,抬眼瞧見她眼裡的驚蟄神色,他輕歎著握著她的手腕,直接把她的手按在他的額頭上,說:「你摸,是不是沒有什麼事情?我自已的身子,我比你明白情況。」

    江婉沐略顯得冰冷的五指,給連皓這麼捉著,無意識的觸及到連皓溫熱額頭,她一驚後,趕緊彎曲起五指。連皓給她的手指冰得皺起眉頭,他伸出另一隻空的手,直接握住江婉沐握緊拳頭的手。江婉沐下意識的趕緊抽回手,連皓雙手握著她的手,微微皺眉頭說:「你的身子不好嗎?你呆在房間內這麼久,你的手還這麼冰凍。我明日去宮中求君上,要一個這方面專家的宮醫過來給你細瞧一番。你不要太過大意,這種病要趁著你還年輕,早早的冶好,要不到老時,你會更加的難受。」

    連皓說到後面瞧見江婉沐眼裡的急色,他順勢由她把手抽回去。江婉沐抬眼望見連皓眼裡的關心神色,她心裡微微的一暖。從前是沒有人和她親近,後來是她不愛與人太過接近。兩個孩子年紀尚小,自然不會注意到這些事情。這些年,除去尚大夫一家人,知道她的事情後,從醫者的角度上,時常在換季時會關心她。連木根一家人,都以為她的身子休養生息幾年後,已經是百無禁忌的人。

    江婉沐微微一笑,衝著連皓搖頭說:「尚大夫說過我這種情況,還要好好的休養幾年。每年的換季時,我都會喝上尚大夫開的幾劑湯藥。現在不過是手冷,有幾年,從天黑到天明,不管我蓋多少的被子,都覺得那種冷意浸入骨髓裡面。我瞧著你的傷病,還是要注意喝些湯藥,能夠早些根冶最好。」

    連皓聽她這話,臉上的神情多變起來,他一直盯著江婉沐的神色,自然知道她此時說得不是應酬他的話。他細想想後,瞪眼瞅著她說:「婉沐,既然你把話說到這種地步,如果我繼續瞞著你,那就是我的不是。我今日實話跟你說,我的命可是握在你的手裡。你想要我活得長久呢,你就不能我還沒有開口跟你說話,你心裡就已經把我打得趴在地上翻不了身。」

    連皓瞧著江婉沐聽他的話後,那雙越來越瞪大的眼睛,那裡盛滿了不相信的字眼。他心裡一直繃緊的那一根弦,一下子鬆弛下來,發出悶悶的舒暢聲音。他見到那張白晰的臉上,漸進的染上紅色,還有她放在桌面上,那雙握緊拳頭的手,都實實在在的表露出她的憤懣不平。連皓鬱鬱寡歡多時的心,這一剎那間,總算獲得了解救。

    他的神色鬆快了許多,他的臉上甚至於還露出笑瞇瞇的神色,他細細的打量著惱怒的江婉沐,轉眼用一臉正經的神情瞧著江婉沐,繼續把話往下說:「婉沐,我瞧著你就是滿臉不相信的模樣,這樣的事情,我自然用不著到此時還說來騙你。你心裡說不定一直覺得我不是一個負責的人,其實我的心裡也是這般的想著你。你恨不恨我?我不知道。但是我跟你說實話,我是一直都在心裡恨著你的。」

    江婉沐氣呼呼的瞧著他,在他的話停下來後,她才嘲諷般笑著說:「連將軍,我聽到你說你恨我,我覺得那是我的榮幸。至於你的命,那是握在你自已的手裡,你自個多珍惜它,想來你長命百歲是大有希望。還有我這種無權無勢的婦人,何德何能能握著別人的命運。連將軍,你是說者無心,可惜旁的聽者有心。你這話一傳出去,我怕是無法平安的活下去。」

    連皓聽江婉沐這話後,他滿臉失望神色趴在桌上,雙手直伸過中間界線,江婉沐已經非常快的收手回去。連皓又長歎一聲,他望著江婉沐感歎的說:「婉沐,你這樣的女子,心腸硬得比冰塊還要硬。我如此這般的待你,要是換成普通的女子,只怕是從此會摧眉折腰溫柔相待我。而到了你這裡,你不但是一直不肯相信我的誠意,還處處小心提防著我。婉沐,你自個說,你現在的這一點點小小的財產,有何值得我來算計它?

    你用得著防備我嗎?你甚至還多餘地擔心起來,怕因為我,而讓人害了你。從前在王府裡,我是護不了你,我只是王府的嫡三子。所以我聽從長輩們的安排,痛痛快快的與你合離。我那時沒有什麼好的法子,只是想著轉著彎子尋一條出路,我們可以有機會破鏡重圓。你是怎麼對我的?你還記得嗎?我帶著人,在京城裡暗地裡尋了你三天三夜,從東城到南城再到西城,最後連北城我都去了。

    而你這時早已高高興興的走在去中南的路上。你知道我尋不到你,那一月裡聽到有女子遇害的事情,心裡那種害怕的感覺嗎?你不會知道?你只覺得總算甩掉我這樣一個包袱,從此你可以天高海闊的四處亂走,想看男人就去看男人,對吧?你如果不是意外有飛揚和懶懶兩人,而你的身子又不許你打掉他們。要不以你的性子,沒有孩子們拖累你,你只怕是早早就再嫁了。」

    連皓越說到後面他越生氣起來,他望著江婉沐的神色殺氣濃郁起來。江婉沐神色鎮靜的瞧著他,在他停下來後,淡然開口說:「原來你今日是要來找我清算舊帳。其實你直接說你的面子在我這裡受了損傷就是。我實際上能明白你的失意,我帶著孩子們,這些年能活得好好的,實在是讓你大失所望,讓你從此無法再對外人扮你重情失意的模樣。你不必在我面前,把你標榜得如何的情深意重,如何的對我執著不變?你捫心自問,你待我,有你說得那般情重嗎?你太過美化你的記憶,你身為護國的將軍,這實在不是一個好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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