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掃天涯]天道圖書館 (全書完)

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闖關失敗了！

    咯吱！咯吱！

    站在房間的正中間，看著傀儡緩緩從門戶後面走出來，張懸吐出一口氣。

    連續將出竅境的十個關卡過了八個，還是沒湊齊天道功法，讓他滿是無奈。

    沒辦法，只能來闖這個難度最大的。

    做為聖子殿出竅境最難的甲字巷，數萬年來，一共通過七人，困難程度，可想而知。

    「乙字巷傀儡的實力已然達到了領域境中期巔峰，這個肯定更難！」

    眼睛瞇起。

    剛才闖乙字巷，對他來說就有了很大的難度，傀儡擁有了領域境中期巔峰的戰鬥力，要不是他借助圖書館查出缺陷，又憑借明理之眼，提前設計好戰鬥路線，想要獲勝，絕沒那麼容易。

    即便如此，也受了傷，幸虧天道真氣恢複極快，不然，恐怕今天的挑戰，只能作罷。

    「這關，根據那位青雨姑娘的介紹，若曦通過了……我同樣要通過！」

    眼中精光四射，張懸戰意沸騰。

    甲字巷數萬年來，一共通過七人，其中就有一位是洛若曦。

    女朋友都通過了，他自然不能示弱，否則，就算以後在一起，也沒地位啊！

    「敢來挑戰甲字巷，看來你很有自信，那就讓我看看，到底有什麼樣的實力！」

    來到跟前，傀儡眼睛陡然睜開，戰意瞬間燃燒到了頂點。

    「你會說話？」

    眉頭一皺，張懸看過來。

    前面見過的傀儡，也就他改造的那頭，能夠說幾句「吼了個吼」，其他只能發出單字音節，這位居然能說出人類語言，簡直不可思議。

    「動手吧！」

    懶得繼續多說，低哼一聲，傀儡身體一晃。

    呼！

    下一刻，已經出現在面前。

    沒想到速度這麼快，十多米的距離，宛如瞬移，張懸身體猛地一縮，同時手掌翻滾，向前拍出。

    掌力疊加，層層力量，聯合在一起，在空中宛如形成了一個鮮花嬌豔的園林。

    這是乙字巷得到秘籍中，學到的一招武技……疊掌。

    雙手交叉，和千手如來掌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掌力層層疊疊，源源不斷，如同錦簇花朵，妖豔中帶著殺機。

    這招雖然沒有大悲天魔掌攻擊力強，但防禦極佳，最關鍵的是，招數繁瑣，讓人找不出虛實，戰鬥中使出，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轟隆！

    他的掌力雄渾，傀儡的力量更強，也不知用了什麼武技，拳頭當空落下，四周的空間，全部被封鎖，疊掌威力儘管很大，但在對方的攻擊下，竟然半分效果都沒有。

    「他也修煉過疊掌……」

    眉毛揚起，張懸立刻明白過來。

    能一瞬間做出這種判斷，壓製的他，連反抗都沒有，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眼前這頭傀儡對疊掌瞭解極多，知道什麼時候出手，讓自己無法施展最強力量。

    儘管這招，他用天道武技彌補了不少缺陷，威力增加了不少，但對於熟悉的人來說，還是能找到機會，加以反擊的。

    這不是缺陷，而是招數中的相互克製，實力上的碾壓。

    「破！」

    明白繼續攻擊下去，吃虧的是自己，張懸也不停歇，變掌為指，輕輕一彈，一道劍氣，刺了出來。

    領悟了劍道真解，隨手皆是劍招，儘管沒有施展特殊的武技，威力卻不比武技低，「噗！」的一聲，就劃開對方封鎖的空間，向眉心飛速而至。

    「哼！」

    傀儡顯然沒想到，他臨時變招，如此迅捷，哼了一聲，不過，也不慌張，捏緊的拳頭，一根根手指宛如蘭花般散開，數道劍氣，從指尖激射，迎了上來。

    啵！啵！啵！

    兩股劍氣對碰，在空中發出一連串氣鳴，雙雙消失。

    張懸只覺得胸口發悶，似乎吃了大虧。

    「劍道真解？一個傀儡也對劍的領悟達到了這種境界？」

    早知道這位甲字巷的傀儡很難，可沒想到這麼難！

    不光對自己的掌法攻擊，知道的很多，居然對劍道的理解，也達到了真解的地步，這就有些可怕了。

    張九霄憑借半步真解，和一些似是而非的靈虛三劍，就能通過聖子殿的考核，成為學員，由此足見這種境界的稀有程度。

    如此難以理解的境界，一頭傀儡居然也達到了，說不驚訝，那是假的。

    「不對，這種能力，不是它自己領悟的，傀儡擁有先天缺陷，無法領悟招數，看樣子應該是一位領悟劍道真解的大師，將感觸融入了它的體內，才讓其施展出來如此厲害的劍意！」

    震驚過後，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

    傀儡，無法修煉，就和機器人一樣，接受指令，進行戰鬥，每一招，都是設計好的，按照指令進行戰鬥。

    也就是說，劍道並非它自身的理解，而是融合了記憶所成。

    也就是說……

    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不過，就算這樣，也很厲害了。

    融合了一位劍道大宗師的劍道理解，戰鬥如同本能，就算他進步極快，恐怕也很難抗衡。

    「憑借劍道想要勝過對方，難！掌力更不是對手……」

    思緒在腦海旋轉。

    對方的劍道，如此強大，憑借這想要勝過，幾乎不可能了，剛才掌力對碰，對方也猶在自己之上……

    這還怎麼打？

    「領域！」

    精神一動，一米直徑的領域出現在身體周圍。

    看來只能使用最強的絕招了！

    嗡！

    一米領域才出現，張懸還沒來得及有其他動作，就發現周圍的空間如同封鎖，傀儡的領域施展出來。

    這家夥的，直徑足有二十米，陷入其中，宛如將人用鐵鏈鎖住，絲毫動彈不得。

    「這是……領域境巔峰？」

    嘴角狂抽。

    難怪連續幾招處處受製，原來這頭傀儡的實力，已然達到了領域境巔峰！

    他現在的實力，和領域境初期強者戰鬥，不成問題，中期勉強也能獲勝，但……巔峰，幾乎沒有可能！

    呼！

    知道無法抗衡，行者無疆施展出來，一瞬間掙脫了枷鎖的控製，來到房間的一側。

    手腕一翻，一張卡片出現在掌心。

    輕輕一捏。

    嗡！

    氣息激盪而出，本來打算進攻過來的傀儡，停止了進攻，向後退了幾步，眼中帶著疑惑。

    「你認輸了？」

    一人一傀儡的戰鬥，說起來繁瑣，實際上，一拳、一劍、一領域，總共三招，加起來不過三個呼吸的功夫，勝敗沒出，甚至招數也沒怎麼接觸……直接認輸，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我現在還不是對手！」

    張懸搖了搖頭。

    這個關卡，能夠通過的，都是出竅境巔峰，他才出竅境初期，施展出全部手段，硬闖過去，也不是不可能，但……完全沒必要。

    「告辭！」

    知道無法戰勝，張懸也沒什麼可糾結的，轉身離開房間。

    「不通過甲字巷，就無法凝聚成完美的天道出竅境功法……而想要得到秘籍，就必須將傀儡擊敗……所以，當務之急，是盡快提升戰鬥力！」

    一邊向前台走，一邊沉思：「看來，要學習一下，靈虛三劍或者九幽神瞳了！」

    提升戰鬥力，有兩個方式，第一，晉陞修為；第二，修煉厲害的武技。

    沒有天道功法，修為想要進步很難，暫時不想，看來只能進行第二種了。

    他現在手上有兩大武技，都很強悍，一是靈虛三劍，另外則是九幽神瞳。

    如果能將其中一個練成，戰鬥力會立刻大增，通過甲字巷，就很容易了。

    「去問問，哪裏有劍法秘籍吧！」

    心中有了計較，張懸來到前台。

    「張師……你通過了？」

    見他來到，水師姐還未離開。

    「沒！」張懸搖了搖頭：「這關太難了，我不是對手……」

    「哦……」

    水師姐這才鬆了口氣。

    連續衝了八關，如果再將這個甲字巷也通過，恐怕真的要嚇死。

    「請問一下，咱們聖子殿，哪裏能夠學到劍法？」

    不理會對方的表情，張懸將卡片遞交過去，笑著看過來。

    想要學習靈虛三劍，必須先讓其達到天道級別，也就是說，需要找書去看。

    「你想學劍？」

    對面的青雨服務員，還沒開口，水師姐皺著眉頭看了過來。

    「是！」

    張懸點頭。

    「真想學劍，你找對人了，水師姐，就是學院最年輕的劍道天才……她老師，更是聖子殿最厲害的劍道大宗師！」

    青雨道。

    「你會用劍？」

    張懸一愣，看向眼前的女孩。

    之前闖丙字巷的時候，她施展全力，各種手段都用了，並未看到使用劍術啊？

    「當然！」

    聽到這樣詢問，水師姐皺了皺眉，手腕一翻，一柄長劍出現在掌心：「怎麼？要不要試試我的劍招？」

    通道挑戰，不能使用兵器，所以她一直沒用劍，此刻聽對方的語氣，似乎有些懷疑，立刻長劍舉起，濃鬱的劍意，瞬間激射而出。

    「還不錯，不過，你不是我的對手……你可知道哪裏有劍道的書籍可以學習？可否，帶我去看看！」

    沒想到這位女孩，對劍道的理解，已然達到了上劍心的境界，張懸讚揚了一聲，問道。

    「不是對手？那就讓我看看，你對劍道理解有多深！」

    哼了一聲，水師姐嬌軀一縱，化作一道利劍，筆直衝了過來。

    啪嘰！

    還沒來到跟前，手中的長劍猛地一晃，將她拉扯的趴在地上，不停顫抖。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除非你是殿主！

    「你……」

    掙紮著從地上爬起，水師姐嘴角狂抽，再次看向眼前的青年，神色徹底變了：「你對劍的領悟，已經達到了……真解的地步？」

    身為劍道天才，自然知道，劍道的分級，手中的長劍，還沒刺出去，就嚇得掉在地上，不停顫抖，這種情況，只在老師身上遇到過，也就是說……眼前這位，看起來只有二十歲的青年，對劍道的掌握，已然和她老師媲美了！

    怎麼做到的？

    劍道真解，不光需要對劍法領悟極深，更重要的是，有足夠的閱曆和感悟，老師之所以能夠進入那個境界，是因為，曾經徒步行走萬裏，體會普通人的疾苦，這才一舉踏入。

    眼前這位，滿打滿算，從娘胎中開始修煉，也就二十來年，如何能領悟這個？

    張懸也不否認，手指一彈。

    地上朝拜的長劍失去了壓製，「嗡！」飛了起來，落在掌心。

    輕輕一彈，一聲長鳴。

    「這劍不錯，挺適合你的！」

    隨手遞還回去。

    這柄劍，輕靈修長，比較適合女子發揮力量。

    「是老師為我選的！」

    點了點頭，將長劍收起，水師姐看過來：「你想看關於劍道的書籍？」

    能領悟劍道真解，她已經失去比試的信心了。

    差距實在太大，就算出手，也丟人現眼。

    「我老師那裏，抄錄了不少劍道書籍，可以帶你過去……」遲疑了一下，水師姐道。

    「那就有勞帶路了！」

    張懸眼睛一亮。

    「不過，提前告訴你一句，你已經領悟了真解，有了自己的道路，不要抱太大希望！我怕，還沒看到書，就會被攆出來……」水師姐道。

    「為何？」

    張懸不解。

    他這個年紀能夠領悟真解，算得上真正劍道天才了，這種人，只要用劍的名師，無不喜歡，怎麼反倒不要抱太大希望？

    「這個……我老師，是聖子殿，第一劍道大宗師，劍秦生，修為高深，地位也極為尊崇，只不過……」

    停頓了一下，水師姐壓低聲音：「做事……有些太講究規則了……」

    「講究規則？」

    張懸一愣，隨即恍然。

    身為學生，不好多說老師，這樣說恐怕是想表達，他這位老師，有些古板，是個老學究。

    這種人，說話做事，十分耿直，看上你，八匹馬都拉不回來，說不到一起，哪怕地位再高，背景再雄渾，也沒有半點用處。

    「是，他曾經是禮殿的長老，重視禮節和規矩！想看他搜集的書籍，得到他的指點，必須通過考驗，獲得認可才行……張家的那位劍道天才張煦，是內院都赫赫有名的天才，劍道號稱年輕一輩第一。對劍術的領悟，已經達到了真解的地步，想過來看書，同樣被攆了出去，所以，我才這樣說……」

    水師姐道。

    「領悟真解都攆出去，為什麼？」張懸奇怪。

    能達到劍道真解，也就說對劍法的領悟不弱於自己，這種人，就算在聖子殿，也不損太弱了！

    直接攆走，怎麼都說不過去啊！

    「我剛才說了，老師最注重儀式，他最崇拜的人，是聖子殿的第三任殿主！這位殿主以劍法入道，修為強勁，仗劍走天涯，一劍平天下。聖人門閥，個個禮讓三分。甚至名師堂總部，都無人敢直攖其鋒！將聖子殿的威勢，一舉推到巔峰……不過，這位殿主的實力，儘管強大，可惜，教授學生方面上，差了許多，故去之後，傳承斷絕，整個聖子殿的劍道都開始中落！」

    「老師，是他的後輩，守護著他當年留下的一道劍意！想要成為老師的學生，或者從這裏學東西，必須首先得到劍意的認可，我能從數十位劍道天才的考核中脫穎而出，是因為佔了水屬性功法，萬物皆融合的便宜。而張煦領悟了屬於自己的劍道，與劍意相衝，所以……就被攆了出去！」

    「哦！」

    張懸點頭。

    對劍的領悟達到真解地步，施展的劍意，如同有了靈魂一般，的確會對修煉者進行選擇。

    就好像靈虛劍，自己因為領悟了外面的「劍」字，達到了真解，直接臣服。

    劍意相衝，相當於理念相悖。

    這位水師姐，修煉的是水屬性的法訣，性情溫和，容易得到劍意認可，而劍道領悟深刻的，有了自己的路，難度必然會增加不少。

    「難道……他搜集的書，都是這位第三任殿主留下的？內容也傳承一脈？」

    心中一動。

    得到劍意認可，其實，也可以理解為，修煉的道路與之相同。

    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看他的書，得到他的指點，說白了，這位劍秦生是想培養出自己一脈的劍道高手。

    「每個人都劍法都有獨特的理解，不知道他領悟的是哪一種，不過……應該和劍老人的不同！」張懸搖了搖頭。

    他對劍法的理解，脫胎於劍老人。

    這位劍道大宗師，馳騁聯盟這麼多年，並未聽說過和這位第三任殿主有關，應該不屬於同一條道路。

    也就是說，自己真要過去，極有可能會和張煦一樣，直接被攆走。

    「如果只是看一眼書籍，不抄錄，也不用神識掃視，甚至都不翻開……難道也不允許？」

    糾結了一下，張懸忍不住問道。

    他看書和其他人不同，只要目光能夠看到，眨眼功夫就能收錄到圖書館。

    不需要對方指點，也不需要抄錄，只要看一遍就知道能不能將靈虛三劍補充完整……這樣應該很簡單吧！

    「看一眼？」

    水師姐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些書籍，老師當成寶貝，專門佈置了一個房間，沒有他的手令，進都進不去，除非……你是殿主，不然，做夢都別想！」

    「殿主可以進去？」

    張懸愣住。

    貌似……他是殿主的唯一候選人。

    儘管現在不是，應該用不了多久，會成功的……

    「那當然！殿主是聖子殿的最高領袖，老師就算拒絕任何人過去，也不敢拒絕殿主啊！」

    水師姐搖了搖頭：「不過，聖子殿已經三百多年沒有真正的殿主了，現在處理事情的，也只是代殿主罷了……好了，說的有些多了，殿主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可以討論的。解釋了這麼多，你還要不要去？想去的話，現在就走；覺得沒希望，就不要打擾了！」

    「去，自然要去！」

    張懸微微一笑。

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 聖人門閥分級

    就算知道這位劍秦生的劍道理念和自己的不同，也要過去看看，萬一能夠湊齊靈虛三劍所需要的缺陷，就可以輕鬆衝擊甲字巷，凝聚出天道級別的出竅境功法了。

    再說，每個人修煉的方法，都不盡相同，只有求同存異，才能融會貫通，獲得更大的進步！

    「走吧！」

    見他要去，水師姐點了點頭，和青雨招呼一聲，二人走出了「義殿」。

    「過一會，一旦劍意不認可，老師讓你離開，最好一句話不說，轉身就走！心存僥倖，多說廢話，我怕你會吃些苦頭！」一邊向前，水師姐一邊傳音過來。

    「修煉劍道，大部分都性情如劍，鋒利剛猛，直來直往，我理會的！」

    張懸點頭。

    能將劍道修煉到真解地步，說明將整個人的生命，精、氣、神，全部融入了其中，性格往往也會隨之改變。

    這種人，最討厭別人墨跡。

    就好像劍老人的那道殘魂，做事很果決，甚至消失，都那麼快，沒有絲毫留戀！

    「知道就好！」水師姐鬆了口氣。

    能如此年紀，就這種實力，更是將劍道理解到如此地步，身世必然不簡單，她可不想好心，最後確惹的雙方都不高興！

    想到身份，忍不住有些好奇：「你叫張懸……張家什麼時候有這樣一位天才，之前從未聽過？」

    「我不是張家的！」

    見又被人誤會，張懸搖了搖頭。

    「不是？」水師姐有些不相信。

    不是張家，也就是說……沒有血脈之力，能這麼年輕就如此實力，怎麼做到的？

    「我從青源帝國方向而來，之所以實力還不錯，是因為我十分……努力！」張懸解釋。

    「這……」

    想到這家夥，兩刻鐘不到，就闖了八個巷子，還要去學劍……水師姐忍不住點了點頭：「能憑借散修，這麼年輕就達到如此實力，的確夠拚的！」

    「水師姐，你剛才動用血脈之力，難道……也是某個聖人門閥出身？」

    張懸也問出疑惑。

    「你……不知道我？」

    水師姐滿是無語。

    她雖然實力只有出竅境巔峰，但憑借身份、容貌，在聖子殿外院，都赫赫有名，算是風雲人物了，這家夥居然連自己的來曆都不知道……真的假的？

    「今天第一次見到水師姐，如何認識……」

    張懸搖頭。

    「第一次見？」水師姐這才反應過來，秀目瞪圓：「你不會是今天考核進來的學子吧？」

    「是啊！」張懸點頭。

    「剛考進來，就跑過來闖義殿，一口氣通關八個巷子？」嚥了口唾沫，水師姐面皮亂抽。

    現在的新生也太牛了吧？

    她這個研究這麼長時間的，連個丙字巷都過不去，這家夥，才來到就闖了八個？

    「哦，我中午考完的，先去了一趟智殿，考了個八星陣法師，通過後，佈置了個八級陣法，又和別人聊了一個時辰的天，回到住處，順便洗了個澡，這才來的義殿……」

    回憶了一下，張懸道。

    「……」

    水師姐身體僵直。

    八星陣法師，難以通過，就算洛家小公主的那位哥哥，也連續考了兩次都沒通過……怎麼聽這家夥的口氣，跑過去考核，跟出去逛街一樣簡單？

    最關鍵的是……就算成為這種級別的陣法師，八級陣法想要佈置，沒有三、五個月，也難以完成……中午成為聖子殿學員，佈置陣法、聊天全部做完，來到義殿，也只是下午，到現在天都沒黑……

    速度太快了吧！

    「你……考核八星陣法師，用了多久？」

    再也按耐不住，問道。

    「這個……」皺了皺眉，張懸仔細回憶了半天：「如果不算考核實力的話……有個五、六分鐘吧！主要是，那位蘇長老耽誤了一些，不然，應該能快些！」

    「五六分鐘……」

    再次晃動了一下，水師姐覺得被打擊的體無完膚。

    八星陣法師，她也想考，可惜修為太低，不夠資格，因此，一直沒有成功，這位，修為比他還低，幾分鐘就考核通過……

    越想越覺得心塞，只覺得胸口生疼，喘不過氣來。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聖人門閥的出身！」

    見女孩臉色一會紅一會白，一會摀住胸口，看起來宛如精神錯亂，張懸皺了皺眉，問道。

    「我叫水千柔，來自聖人水家！」

    強壓住心中的震撼，水師姐水千柔道。

    「聖人水家？」

    愣了一下，張懸想起一件事，滿是奇怪：「我以前認識一位聖人木家的人，修煉的是木屬性功法，水、木……難道聖人門閥中，有關於五行的家族？」

    鴻遠帝國認識的木轅，是聖人木家的，這又冒出個水家，不會聖人門閥之中，真有所謂的五行家族吧？

    不然，哪有這麼巧，水家的修煉水屬性法訣，木家的修煉木屬性力量？

    「五行家族，是聖人門閥之中的一等家族，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水千柔真的有些無語了。

    五行家族，雖然是一等家族，但一向同氣連枝，聯合在一起，就算張家、洛家都要忌憚三分……眼前這位，都考到聖子殿了，連這個都沒聽過？

    太孤陋寡聞了吧！

    不過，想想也就恍然。

    青源帝國是個偏遠地區的小地方，沒有關於聖人門閥的記載，也很正常。

    夏蟲不可以語冰，井蛙不可以語海，凡夫不可以語道！

    同樣道理。

    想到這，搖了搖頭，開口道：「聖人門閥，分為好幾個等級，這……你應該聽說過吧！」

    「嗯！」

    張懸點頭。

    八大帝國範圍內，也有聖人門閥，就好像那位薛凝，薛三公子所在的家族，不過，都是一些三等的。

    「聖人門閥，分為四個等級，第一，是超級門閥，地位就算比不上名師堂總部，卻也比煉丹師公會總部、煉器師公會總部，高上幾分！在大陸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和崇高的地位……分別是張家、洛家和蔣家！」

    水千柔解釋：「第二，就是五行家族所在的一等家族。水家、木家，都在其中！一些大勢力，也在此列，例如，冰原宮、煉丹師公會……」

    「哦！」

    張懸恍然大悟。

    早知道張家，洛家很強，是超級巨無霸，沒想到居然是第一階梯的家族，地位比煉丹師公會總部，都要高。

    難怪，聽說自己喜歡的是洛家小公主，吳師等人如此擔心。

    「第三，就是二等家族，地位和帝國聯盟相差不大！這種等級的家族，數量很多，足有上百個。至於三等家族，這一些封號帝國相仿，分散各處，數量實在太多，具體有多少，我也不太清楚。」

    水千柔簡短的就將聖人門閥的四個等級詳細說了一遍。

    張懸點頭。

    這樣一說，他就明白了。

    如果將張家、洛家這種超級門閥，比作青源封號帝國，那麼五行家族就是鴻遠一等帝國，二等家族，就和二等的幻羽帝國一樣，至於薛家這樣的三等家族，就和王國聯盟相仿了。

    看來，聖人門閥，也等級森嚴。

    「我的一個學……朋友，是聖人袁家的，不知這個袁家，是幾等家族？」

    想起袁濤，張懸再次問道。

    冰原宮，既然堪比一等家族，不知袁家算是幾等，要是太低了……也該考慮將其找回來了。

    見他果真啥都不知道，水千柔滿臉無奈：「五行家族，木家、水家、金家，姓氏都與五行對應，火家，姓赤，因此聖人赤家，就是五行中的火家！而土家，姓袁，如果你這位朋友，是聖人袁家的，正是五行土家！」

    「五行土家？一等家族？」

    張懸愣住。

    沒想到袁家，這麼厲害。

    「是啊，不僅如此，袁家還是五行之中最強大的家族，力量厚重狂猛，防禦無敵……」水千柔道。

    水家的功法和血脈力量，儘管能包容萬物，以柔克剛，但……攻擊力還是太弱了！

    五行之中，攻擊力最強的是金家，但要說厚重和防禦，袁家當屬第一，無人能比。

    「那就好……」

    聽到袁家這麼厲害，張懸鬆了口氣。

    既然如此，就不用再擔心袁濤了。

    如此厲害的家族，必然有手段讓其快速提升，弄不好，他的修為，比起趙雅，都絲毫不弱了。

    「這就是我老師的住處，過一會，盡量少說話……」

    正在說話，水千柔停住了解釋，傳音過來。

    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已經走了不知多遠，來到一個寬敞的院落，還沒進入其中，就感受到一道道劍意縱橫，宛如再次回到了劍池。

    「這就是劍秦生長老住的地方？果然不凡！」

    張懸神色凝重。

    不愧是不弱於劍老人的劍道大宗師，就算他領悟了劍道真解，陡然來到，也覺得遭到了氣息的壓製，有些運轉不開。

    「入門處有一道劍氣，會將普通學員擋在門外，我先進去幫你稟告，讓老師放你進來，再說後面的話……」

    深吸一口氣，水千柔來到院落的門前，正想走進去，就見一道劍氣在青年指尖亂轉，想要逃走，卻無法做到。

    「劍氣？你說的是這道？」

    張懸一愣。

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全是錯的

    「是！」

    頭皮瞬間炸開，水千柔差點沒喊出來。

    剛說讓這家夥，小心一些，千萬別惹得老師生氣，一來到就將守護院子的劍氣給抓了……

    就不能消停點嗎？

    「不好意思……我這就放開！」

    嘴角一抽，張懸滿是不好意思。

    剛來到門前，見一道劍氣籠罩，生怕傷到眼前的女子，悄悄抓了過來……沒想到是這位劍秦生大宗師，留下的門禁！

    劍氣鋒利，很容易傷人，在門口放這個，等於謝絕客人，誰還敢來？

    不過，不歡迎別人，是對方的事，將人家的門禁撕扯下來，等於有些無禮了！

    手上的力量一鬆。

    劍氣掙紮了半天，沒想到會突然鬆手，像是被抓住的野貓，陡然放開，立刻失去了準頭。

    嗖！

    大門上的石柱被瞬間切斷，門頭「吱呀！」一聲，掉在地上，大地轟鳴，滿是塵土。

    「這……」張懸傻了。

    只是放開劍氣，沒想到這家夥，如此不靠譜，將大門斬了……

    剛來到，不僅將人家封禁抓了，還將大門拆了……是不是有些太不禮貌了？

    可他……真不是故意的。

    「……」水千柔更是眼前一黑。

    一路上交代好幾遍，讓他小心，這下好了……還沒見面，就鬧出這麼大動靜，這怎麼解釋？

    「什麼人！」

    一陣鬱悶，還沒來想好該怎麼回答，就聽到院中一聲大喝，緊接著七、八個人，將他們圍在中心。

    「謝師兄，是我……」

    臉色一紅，水千柔急忙上前。

    「水師妹，怎麼回事？」

    謝師兄皺了皺眉。

    「這位張師，聽聞老師的名氣，想過來拜會，是我粗心，提前沒交到劍氣的事，這才出現了這事……」水千柔解釋。

    「老師的劍氣，鋒利無匹，提前不知道，卻沒被所傷，反倒將門樓弄塌，看來這位朋友也是個用劍的高手！」

    眉毛揚起，謝師兄一雙眼睛，將張懸仔細打量。

    他三十來歲的樣子，一身青色長衣，手中拿著一柄長劍，帶著驚人的氣息。

    看修為，已然達到了聖域六重，領域境中期！

    「學過一段時間劍法，只知皮毛而已……剛才劍氣突然出現，反應不過來，才弄成這樣，實在抱歉！」張懸急忙道。

    過來目的是為了求人，還是謙遜一些為好。

    更何況他也一向謙遜、低調。

    「抱歉就不必了，老師這道劍氣，留在這裏，是為了檢驗來者對劍意的感悟，能提前發現，並且不被傷害，說明對劍道天然敏感，有不弱的悟性！」

    微微一笑，謝師兄點了點頭：「過去見老師吧！」

    「見老師？」張懸一呆。

    這態度不對啊！

    別人看到他拆房子，全都氣的嘴唇亂顫，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怎麼眼前這位，非但不生氣，還要邀請他去見這位劍道大宗師？

    難不成，怕現在提賠償的事，把自己嚇跑了，先騙進去再說？

    又或者……拆房子是一種考核？

    很多強者都有怪癖的，就好像悝聖，都是殘魂了，還要磨鐵棒……也許這位所謂古板的劍道大宗師，就喜歡別人拆房子。

    真要這樣的話，他不用說，百分之百的滿分。

    推測出這個想法，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水千柔，想從她臉上看出答案，就見女孩也一臉的迷茫，似乎並不知情。

    「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真要讓我考核，將這個院子拆了，也不算什麼，地方不算太大……」

    糾結了兩個呼吸，張懸鬆了口氣，輕輕一笑，抱拳：「那就有勞謝師兄了！」

    說完，緊跟在這位謝師兄的身後，走進院子。

    水千柔老師的這個院落，因為坐落在聖子殿內，範圍不大，卻十分精緻，被一個巨大的陣法籠罩，劍氣四處遊走，似乎在按照某種特殊的規律運轉，給人一種劍意縱橫之感。

    長期在這裏修煉，對劍道的理解，絕對能突飛猛進，進步極快。

    明理之眼悄悄運轉，將陣法仔細看了一遍，確定了陣眼、陣心的具體位置，知道真想動手，能將整座府邸，一瞬間拆成廢墟，渣都不剩，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謝師兄，這是怎麼回事？」

    他這邊觀察，水千柔則急匆匆跟了上來，忍不住問道。

    她也是老師的弟子，只知道門口的劍氣，不允許外人隨便闖入，什麼時候，變成一種測試和考核了？

    「今天老師去看了新生選拔，說有幾個好苗子，對劍道理解很深，所以，改動了一下劍氣的威力。過來的人，能夠提前發現，不被傷害，說明對劍道極其敏感，一旦出現這樣的人，就讓我帶過去，你一早上就出門了，還沒來得及細說……」

    謝師兄壓低了聲音。

    聖子殿選拔新生，如此大事，很多長老都會去觀察，好尋找能夠繼承衣缽的天才。

    劍秦生，儘管有些古板，卻也想先祖留下的劍道傳承下去，也希望能夠找到好苗子，進行培養。

    「原來如此！」

    明白過來，水千柔這才鬆了口氣。

    沒惹的老師不高興就好。

    繞過一座花園，一個涼亭出現在眼前，一位老者，正手持長劍，站在其中，似乎在修煉著某種武技。

    「老師正在練劍，我們等一會吧！」

    謝師兄擺了擺手。

    「是！」

    停了下來，張懸仔細向亭中的老者看去。

    他的動作十分緩慢，卻給人一種舒展大方的感覺，如同公園正在打太極拳的老人。

    每一劍下去，都像是封鎖了一片空間，讓人無法躲閃，只能迎接。

    「好高明的劍法……」

    張懸眼神一凝。

    儘管沒學習靈虛三劍，但領悟了劍道真解，在劍法一道上，絕對算得上高手中的高手，別人可能看不出修煉的是什麼，但他一眼就看出了不凡。

    老者的劍招很慢，卻蘊含了最基礎的劍道在裡面。

    「竟然和天道劍法有些相似！」

    忍不住讚揚。

    劍，講究輕靈，以快為尊，但修煉的時候，並非動作越快越好。

    快劍，儘管讓人難以躲閃，可打不中目標，再快也是浪費力氣。

    就好像沒有學過武功的潑皮，雙手拿刀，一陣亂砍，速度又快又急的話，也有威脅力，但遇到真正高手，可能一根手指下去，就躺下了。

    戰鬥，光速度快沒用，還要精準。

    沒有準頭，再快也在做無用功。

    這位老者，施展的劍招很慢，看起來如同更好的展示劍招，但每一招，都直指大道，引起空氣的震顫，似乎連空間都能封鎖，竟然和他的天道劍法，有不少相似之處！

    這種劍法，與人對敵，沒有一點多餘，一旦長劍出手，必然能夠擊中要害，或者，讓人不得不防。

    正因如此，張懸的劍招，才能讓人覺得那麼恐怖，同級別、相同境界，無人能敵。

    「不過，也只是相似……還差了一些！」

    震驚過後，張懸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些招數，儘管和天道劍法有些相似，可畢竟不是！

    看起來只差了一絲，實際上卻有著天地之別。

    差之毫釐，謬以千裏！

    對方以這種劍法與之對戰的話，哪怕和甲字巷的傀儡相同實力，也能輕易將其擊敗！

    不是劍法弱……而是，他施展的是真的天道劍法，對方施展假的，就好像模仿一樣，一旦交手，如同真假辟邪劍譜，處處被克製，自然而然就落了下成。

    「雖然不知道這套劍法是那個第三任殿主，還是他研究出來的，能做到這點，已經很可怕了，不過……還是太可惜了！」

    心中歎息。

    天道劍法，是他搜集無數劍法秘籍，得出來的，已經達到大巧不工的境界。

    對方一個普通人竟然也能理解到這種水平，無限接近，可以說很恐怖了。

    呼！

    心中正在感慨，涼亭中的老者停住了招數，收劍而立，氣息平穩如同山嶽，真氣內斂，從外表什麼都看不出來。

    要不是親眼見識劍法的神奇，都懷疑，是不是只是個普通人。

    「這位小友，我見你剛才搖頭，難道覺得我的劍招有何不妥？」

    輕輕一笑，老者看了過來。

    「不妥？那倒沒有！」

    張懸停頓了一下：「應該……全是錯的！」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一根頭髮

    「全是錯的？」

    水千柔面皮一抖。

    今天遇到的刺激，比她之前一輩子都多。

    提前就交代，不要太多廢話，這家夥說理會的……就這樣理會？

    老師的劍法，聖子殿第一，整個大陸，都排的上名號，第一面見到這種級別的大宗師，普通人都大氣不敢出，生怕說出什麼，惹得不高興，這家夥倒好……直接說全是錯的！

    會不會說話？

    「你說什麼？」謝師兄臉色一沉，目光中帶著怒意。

    這已是公然侮辱老師了。

    一進門發現劍氣，還以為是個高手，沒想到竟然是個妄人！

    「讓他把話說完！」

    擺了擺手，老者劍秦生打斷謝師兄的話，看了過來：「這套劍法，傳自先祖，祖先以此劍招，縱橫大陸，雖不說百戰百勝，卻也縱橫無敵，罕逢對手……全都是錯的，不知從何說起？」

    「這……」

    遲疑了一下，張懸想開口說，卻發現，錯誤太多，根本不知從那裏說，真要全部說，估計對方，會被打擊得一蹶不振，只好歎息：「太多了，說不出來……」

    「說不出來？」

    水千柔指甲捏進肉裏。

    說不出來就敢開口？

    真的不怕死，還是活膩了？

    「老師，少聽這家夥信口雌黃，我看他就是故意胡說八道，想要吸引你的注意！」

    氣的快要爆炸，謝師兄向前一步。

    劍秦生皺了皺眉。

    他是劍道大宗師，整個大陸都赫赫有名，想拜入門下的年輕人，不勝枚舉，但是因為收徒嚴苛，淘汰率太高，每年也有一些人，故意說出些驚世狂語，好吸引自己的注意。

    可惜，經過查探，狂語就是狂語，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他劍術通玄，更是八星上品名師，眼力驚人。

    眼前這位青年，說出剛才那話，氣息沉穩，聲音沉著，顯然底氣十足，和之前妄言的那些，截然不同。

    所以，才沒生氣，想要詢問清楚。

    「還請老師允許我與他比試，看看劍法如何，就如此猖狂！只是個妄人的話，願教訓一頓，讓他知道，天高地厚！」謝師兄抱拳道。

    身為學生，對方質疑自己的老師，再不出手，師道尊嚴何在？

    「你應該是今年的新生吧？」

    沒有回答謝師兄的話，劍秦生看向了張懸。

    「是！」

    張懸點頭。

    「嗯，新生之中，有一位張九霄，劍術不弱，莫非是你？」劍秦生問道。

    這次新生考核，他也去看了，這位張九霄，年紀輕輕就領悟了半步真解，天賦無可限量，該不會就是眼前這位吧！

    「九霄是我的朋友……」張懸躬身：「在下張懸！」

    「張懸？」劍秦生搖頭。

    他只關注劍術高明的後輩，張懸儘管一口氣衝到前五十，鬧出很大轟動，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這樣吧，你說我的劍法全錯，想要問你，又說不出來……不如，和我的學生比鬥一場，我會讓他壓低修為與你等同，二人只交流劍術，點到為止！」

    劍秦生擺了擺手。

    既然不是張九霄，料來對劍道的理解，算不上突出，不如讓自己的這位學生，試探一下，也看看，到底有什麼樣的自信，敢這樣口無遮攔。

    「也好！」張懸點頭。

    說不出來，展示給對方看，或許也能給予啟發。

    「這邊請！」見他同意，謝師兄冷哼，當先向前帶路。

    片刻工夫，來到距離小亭不遠的一處空地，直徑二十多米，剛好適合比鬥。

    嘩啦！

    在空地站穩，謝師兄緩緩將長劍拔出。

    劍身離開劍鞘，整個人的氣息立刻改變了，鋒芒畢露，似乎隨時都會刺穿空氣，將人斬殺。

    咯吱！咯吱！

    儘管將修為壓製到了元神境初期，依舊給人一種淩厲之感，彷彿他就是一柄長劍。

    「上劍心巔峰？」

    只看了一眼，張懸就知道對方對劍道的領悟，已經達到了上劍心巔峰，只差臨門一腳，隨時都會突破。

    如此年輕，就有這種能力，就算比不上張九霄，也算得上高手了。

    「你的劍呢？出手吧！」

    長劍平指，謝師兄將精、氣、神，堆積到巔峰，冷冷看了過來。

    「我的？」

    張懸搖了搖頭。

    同級別，再加上他對劍道的領悟已經達到了真解地步……用劍的話，實在太欺負人了。

    環顧四周，眼睛落在水千柔身上：「可能還要勞煩一下，向水師姐借一樣東西！」

    「借東西？」

    愣了一下，水千柔隨即恍然，手腕一翻，自己的長劍遞了過來：「給！」

    眼前這位，曾經看過她的劍，想必是想借用一下。

    不過，別人的長劍，因為牽扯器靈的問題，使用起來比較麻煩。

    「呵呵！」

    並未接劍，張懸兩步來到跟前，手掌輕輕一捏，女孩的一根秀髮，就落入掌心：「劍就不用了，借頭髮一用！

    說完，中指食指捏住髮根，體內真氣筆直灌輸進去，「嗡！」的一聲，纖細的長髮筆直豎起，如同一根長劍。

    「開始吧！」

    重新回到空地，張懸輕輕一笑。

    「你用這個和我比試？」

    眼眶一下紅了，謝師兄氣的身體哆嗦。

    他是聖子殿精通劍術的高材生，更是劍道大宗師劍秦生的學生，降低身份與之比試，這家夥居然只用一根頭髮就上場……

    簡直是對他的蔑視！

    「嗯，我不想欺負你！」

    張懸點頭。

    「你找死！」

    覺得整個人快要爆炸，謝師兄手腕一抖，掌心的長劍發出尖銳的轟鳴，筆直刺了過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這位謝師兄，看起來憤怒，劍法絲毫不受影響，一出手，劍氣就直對張懸七、八處穴道，將所有可能出劍的道路全部封死。

    「這家夥的憤怒是裝的？」

    張懸暗暗點頭。

    不愧是聖子殿的天才，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這家夥看起來憤怒無比，氣的隨時都會炸開，實際上內心卻冷靜異常，研究了自己的站姿，可能施展的劍招，以及後退的去路，一劍就徹底封堵。

    換做其他上劍心巔峰，哪怕是張九霄在這，也肯定會立刻手忙腳亂，出劍與之硬碰。

    但真要這樣做，頭髮會瞬間斷裂，下面的比試也就沒繼續下去的必要，一招就輸了。

    一劍逼得不得不回防，果然是劍法高手，不容小覷。

    可惜……他的對手領悟了劍道真解的強者！

    輕輕一笑，張懸也不後退，也不側移，指尖的頭髮，陡然斜刺，慢悠悠的化作一個弧度，指向謝師兄的肩井。

    對方鋒利疾刺，不去抵擋，卻刺肩井，看起來讓人費解，但劍秦生看到這一招，卻眉頭一皺，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

    不是的別的，正是他剛才在涼亭中，施展的其中一招。

    只不過，在對方的手中，更加精妙，更加流暢，給人一種符合自然，直指大道之感。

    「雖然只改動了一絲，威力卻截然不同……」

    拳頭一緊。

    身為大陸都有名的劍道大宗師，眼力毋庸置疑。

    對方這招，看起來容易，卻牽扯到對時機的把握，對對手劍法的理解，一旦出手，威力之強，一根髮絲，也不弱於長劍！

    「嗯？」

    他看出威力，與之對戰的謝師兄臉色變了。

    對方看起來年紀不大，但一出手，自己立刻覺得整個人真氣運行的路線，被瞬間切斷，胸口像是被當場撕裂，一陣劇烈的疼痛。

    「可惡！」

    眼睛一紅，腳下遊走起來。

    剛才是強攻，打算硬碰硬，佔據兵器之利，斬斷對方手中的頭髮絲，而現在，則是四處遊走，尋找機會，一舉反擊。

    儘管只是短短的一招，輕視之心盡去，發現對方對劍道的理解，不在他之下。

    「這……」

    院中跟過來的幾位師弟、師妹，看到謝師兄，只出一招，就做出了防禦姿態，全都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就連水千柔也一頭霧水。

    劍秦生能夠看出張懸那招的厲害，他們受限於實力，根本察覺不了。

    一看之下，還以為是師兄放水，故意讓這家夥一般。

    「謝師兄還是太仁慈了！」

    「是啊，要是我出手，早就一劍將他劈了！」

    「放心吧，謝師兄出手，肯定會讓其好看……」

    一個個壓低聲音嘀咕。

    「呵呵！」

    將這些聽在耳中，張懸再次一笑。

    不得不說，這位謝師兄，的確很聰明，發現自己劍招並非簡單的刺肩井，而是牽扯了無數個變化，立刻果斷停止進攻，改為遊走。

    不過，天道劍法，如果只是遊走，就能躲避，也就沒那麼厲害了。

    捏緊髮絲，張懸同樣的招數，同樣的出手角度，再次淩空一刺。

    這一下，已經不是肩井，而是咽喉。

    招數平平淡淡，卻牽動了體內的真氣，宛如刺入了流水中的漩渦，無論謝師兄如何躲避，如何遊走，都會主動撞上來，根本躲避不了。

    同樣的招數，同樣的方位，就因為角度略微差異，時機把握不同，威力差了足足好幾倍！

    親眼所見，都讓人難以置信。

    「這招……還有這種變化？」

    一側的劍秦生，眼睛再次瞪圓，臉上立刻浮現出滿滿的不敢相信。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一發碎劍

    沉浸在先祖留下的劍法，不知多少年，劍秦生熟知這套劍術的所有變化。

    剛才那招，可以演化出十八招不同的攻擊方式，但絕沒有這個角度，這種進攻的方法！

    看起來輕輕一刺，卻如神來之筆一樣，讓人不得不防，卻又無法防禦！

    「這需要對時機把握，以及對手招數瞭如指掌才能做到，就算是我……也要花費許久才能想到，戰鬥之中，死亡只在毫釐之差，如此緊張時刻，能夠做出這點……」

    劍秦生不敢相信。

    這招看起來簡單，實際上卻結合了一個人對劍術的領悟，以及對對手的把握。

    即便是他，想要施展出來，都極難。

    「你……」

    他心中感慨，對面的謝師兄只覺得胸口憋悶，快要炸開。

    儘管不理解對方這招到底精妙在那裏，但頭髮絲刺過來，他全身的氣息再次被打斷，不想辦法，就會直接撞到上面，躲都躲不開！

    對方手中的，雖只是一根頭髮絲，但灌輸了真氣，比起鋒利的長劍都絲毫不弱，真要刺過來，完全可以刺穿咽喉，甚至將頭顱切割下來！

    「退！」

    知道繼續前行的話，重傷無可避免，一咬牙，左手捏了個法訣，猛地向前一拍。

    啪！

    空氣發出音爆，借助力量猛地向後退出。

    因為陡然改變力量，體內沸騰的真氣再也控製不住，五臟六腑像是被大錘撞擊了一般，臉色變得漲紅，鮮血順著嘴角流淌下來。

    連續兩招，一下都沒對碰，就直接受傷……

    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謝師兄這是幹什麼？」

    他們的眼力，看不出來張懸這招的威力，只看到謝師兄佔據了上風，結果卻突然後退，導致力量反噬，一個個滿是發懵，不明所以。

    「難道……謝師兄有自虐傾向？」

    「應該是的，我記得師兄好像追過水師姐，結果不知被誰揍得鼻青臉腫！」

    「是啊，以後，就再沒敢打師姐的主意……只是，這和自虐沒關係吧？」

    「誰說沒關係？人人都知道，學院的一個大人物，喜歡水師姐，他還敢去招惹，不是找虐是啥？」

    幾位師弟，扶著下巴，心中暗暗揣測。

    「你……」

    看到眾人的表情，謝師兄哪裏不知想些什麼，臉都綠了。

    本想著幫老師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怎麼都沒想到，手持中品聖器，卻連手持頭髮的家夥沒傷到，自己反倒吐血。

    「這招你能擋住，我就認輸！」

    後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氣，謝師兄眼睛瞇了起來。

    嘩啦！

    體內的劍意開水般沸騰而起，狂暴的氣勁衝天而起。

    「是師兄最厲害的無憂劍！」

    「這招是老師創出，一劍斷煩惱，無悲無憂，相同級別，幾乎沒人擋得住！」

    「老師施展這招，能夠一瞬間射出九十九道劍氣，謝師兄是我們之中悟性最高的，儘管距離九十九還差的很遠，但也足有三十二道劍氣了！」

    「封鎖對手三十二處穴道，氣機牽引下，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

    四週一陣嘩然，水千柔眼中也露出了擔心之色。

    這位張懸，是她帶來的，萬一因為比試被師兄擊傷，顏面上也不太好看。

    「以他的實力，應該不會有問題……」

    不過，一想到對方連乙字巷都能通過，謝師兄儘管很強，應該還不是對手。

    滋滋滋！

    體內的氣息達到頂點，謝師兄身體淩空而起，人劍合一，猛地刺了過來。

    「好厲害的武技！」

    張懸眼睛立刻亮了。

    這招以身化劍，看起來簡單，實際上卻將精、氣、神，全部融入劍道，沒有極強的悟性，很難做到。

    一劍出，鎖定對手三十二處穴道，只要移動，就會受傷，果然夠厲害的。

    「明理之眼！」

    顧不上多想，眼中紋理閃耀，眨眼功夫，對方招數的缺點，立刻詳細出現在眼前，如同照鏡子一般清晰。

    「威力不錯，不過，還是漏洞很多……」

    看出最少十幾個漏洞，張懸也不後退，選了一個，手中的頭髮絲，猛地迎了上去。

    「他要幹什麼？」

    「用頭髮絲和謝師兄的長劍硬碰？」

    「不用看了，這是自己找死……」

    ……

    看到他的動作，眾人再次嘩然。

    在他們的眼中，這位新來的青年，見謝師兄如此兇猛的攻擊，非但不躲，還迎上去，明顯找死。

    就連劍秦生也有些疑惑。

    無憂劍是他創出，鋒利無匹，攻擊力極強，就算同級別的劍招，都不敢硬碰，用一根頭髮絲迎上去……很容易受傷，甚至，都有可能被當場斬殺！

    嘩啦！

    疑惑的眼神中，長劍已然和頭髮絲接觸。

    呼！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後者會被劍氣攪成碎末的時候，筆挺的頭髮，突然一下彎曲下來，拐了一個讓人想像不到的弧度，落在長劍的劍背上！

    嗡！

    錘頭敲擊在鐘鼓上面的聲音陡然響起，緊接著「哢嚓！哢嚓！」的脆響密密麻麻。

    全都一愣，眾人急忙看去，就見被頭髮絲，敲擊過的長劍，瓷器一般，開始出現裂痕，眨眼功夫，就碎成無數塊，從空中倒在地上。

    噗！

    長劍被擊碎，真氣反噬，謝師兄臉色一紅，鮮血狂噴而出，身體一晃，從空中掉了下去。

    無憂劍儘管威力很強，但人劍合一的情況下，對劍的要求極高，長劍碎裂，相當於精、氣、神被瞬間斬斷，只一下，就受了重傷。

    「這……」

    四週一陣鴉雀無聲，一個個看向手持頭髮的青年，像是見鬼一般的表情。

    「我輸了……」

    服下丹藥，站起身來，謝師兄滿是沮喪，卻也知道，的確是輸了！

    手持中品聖器，敗給了一根頭髮……

    親身經曆，都覺得和做夢一樣，難以置信。

    「你輸的不冤！」

    劍秦生眼睛放光，看向張懸，像是看到了瑰寶：「這位小兄弟劍術比你要高明不少！」

    「是……」謝師兄點頭，一臉羞愧。

    「相互切磋，相互學習而已，謝師兄劍術高明，我也是非常佩服的！」張懸忙道。

    「用一根頭髮絲，震碎他的長劍，對劍法的掌握，堪稱登峰造極！」

    劍秦生開口：「如果沒看錯，你這根頭髮絲，應該也已經斷裂了吧！」

    「是！」

    點了點頭，張懸指尖的真氣一鬆。

    呼！

    原本筆直的頭髮絲，微風一吹，立刻化作粉末，飄散四周。

    眾人再次一驚。

    在完整頭髮中灌輸真氣，不算太難，但碎成這樣，還能保持真氣運轉，並且將謝師兄的長劍擊碎……該有多強的控製力？

    「其實你也不用沮喪，你的長劍，並非是他頭髮斬斷！」

    確認了心中的猜測，劍秦生笑了笑，安慰了自己的學生一句。

    謝師兄不解，其他人也滿是迷茫。

    剛才明明看到對方用頭髮斬在長劍上，劍應聲而斷，怎麼會不是？

    「你施展無憂劍，劍氣筆直前刺，力量全部集中在了劍尖，希望能將對手擊敗，這時候，劍身是最薄弱的，他用頭髮撞擊在劍身的一處，剛好是力量的節點，一碰之下，劍身內的真氣四處激盪，控製不住……其實說白了，是你自己的力量將長劍震碎，他的頭髮，只是找的位置和時機極為巧妙罷了！」

    為了防止學生失去自信，劍秦生解釋了一句，接著看過來：「不知我說的可否正確？」

    「前輩明察！」

    張懸點頭。

    對方說的不錯，頭髮絲哪怕彙聚了真氣，也不可能將中品聖器斬斷，之所以出現這種效果，和對方說的一樣，借用了這位謝師兄的力量！

    真氣被頭髮撞擊，四處潰散，兇猛的衝擊下，不光讓其受傷，還將劍身直接震碎。

    遭到力量反噬，頭髮也承受不住化作了飛灰，要不是他真氣精純，流淌在其中，可能剛才就不見了。

    「戰鬥中找出缺陷所在，引動力量，以頭髮擊潰劍身，如果沒看錯……」

    目光炯炯的看過來，劍秦生帶著激動和不可思議：「你對劍道的領悟，已經達到真解的地步了吧？」

    也只有達到劍道真解，才能如此明察秋毫，對劍氣的任何一個走向都能明確判斷，連施展出無憂愁劍的謝師兄都遠遠不敵。

    「是！」點了點頭，張懸並沒有否認。

    如果不出手，還能夠隱瞞，剛才施展出劍招，對方這種實力再看不出來，真就白練劍這麼多年了。

    「20歲左右就領悟劍道真解……你是張家的人？」

    聽他確認，劍秦生滿是震驚，依舊有些不敢相信。

    這要劍道天賦達到什麼級別才能做到這一點，當年的他也被稱為天才，但為了達到這種境界，也是花費了不知多少的心血。

    「張家？我真的不是……」張懸滿臉苦笑，為什麼每一個聽到他名字的人都以為是張家的人？

    難道就只有張家才能出現天才？

    普通人，就不能走到自己這步？

    「不是？」劍秦生一愣，隨即狂笑：「那就太好了，哈哈！」

    「這……」見他如此興奮，張懸忍不住一愣。

    聽到不是張家，如此興奮，難不成這位劍秦生與張家有仇？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真解分類（上）

    「是我失態了……」

    笑畢，劍秦生恢複之前的模樣，再次看向張懸，越看越滿意：「剛才你施展的是【流水劍訣】吧！」

    愣了一下，張懸搖搖頭：「那是什麼？沒聽過！」

    「沒聽過？」

    劍秦生皺眉：「這套劍法，正是我剛才修煉的那個，由先祖聖子殿第三任殿主劍流水所創，傳承到我這裏，已經不知多少代了，殿內也有流傳……你剛才施展的，無論劍意、招數都十分相似，怎麼可能不是？」

    這套劍法，儘管是他先祖創造，卻並非他這一脈傳承下來，聖子殿的劍堂，也有不少學子修煉。

    本以為，這位就算不是張家的人，肯定也是機緣考核，得到了流水劍訣的修煉要領，才能在短時間內，達到如此實力，怎麼都沒想到，人家連這套劍訣，聽都沒聽過！

    「剛才施展的，是我獨創的劍法，和你說的劍訣，是兩回事！」

    明白對方說的，可能是剛才修煉那個全是錯的招數，張懸笑著搖了搖頭。

    那種垃圾劍法，錯的這麼離譜，真要遇上，看都不看一眼，還學……怎麼可能？

    「獨創？」劍秦生愣住，眼睛瞪圓：「那是你創出的劍法？」

    張懸點頭。

    這裏是聖子殿，大陸最巔峰的機構，如果再說楊玄，一旦查詢名師堂總部，沒這個人，麻煩更多，還不如說自己創的。

    領悟了劍道真解，已經算得上劍道大宗師，創出幾套劍法，不算什麼。

    「這……」劍秦生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可否將你創出的這套劍法，再施展一遍，給我看看？」

    「當然！」

    點了點頭，張懸手指一捏，一道劍氣筆直從指尖射了出來，手腕一抖，一道道寒芒，在空中閃爍，宛如要將空氣刺破。

    他的劍招，很簡單，看起來沒有任何花哨，卻帶著讓人難以躲避的鋒利，似乎只要遇上，就會被擊中。

    劍招速度和剛才一樣，很慢，卻夾雜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大勢。

    抗拒劍法，就像是在抵抗天道。

    「果然不是流水劍訣……」

    喃喃自語，劍秦生有些失魂落魄。

    還以為，對方修煉了先祖的劍法，現在看來，兩種劍訣的意境截然不同，根本就不屬於同一傳承。

    而且對方的劍法，儘管只有一招，卻涵蓋了無數變化在裡面，比先祖的流水劍訣更加精妙。

    只是威力遜色了不少，應該只是低等級的劍法，不超過聖域中品。

    「張師能夠創出如此強大的劍招，自身更是達到了真解的地步，應該不是來學習的吧！」

    心境一轉，將失落的情緒拋開，劍秦生再次看過來。

    能夠領悟劍道真解已經是一方大宗師了，更創出如此劍法，比起自己都不遑多讓，要說過來向他學習，很難讓人相信。

    「我來這的確是有事相求，聽聞前輩這裏，收錄了許多劍法秘籍，可否借我一觀？」

    張懸說出了來意。

    「看書？也不是不可，只不過……」

    劍秦生遲疑了一下：「我這裏的【劍圖書閣】是當年流水先祖所建，其中隱含了先祖的劍意，只有得到認可，方可進入。這些年我收徒也是以此標準，目的就是想讓其能夠順利進入劍閣學習。」

    「得到劍意的認可？」

    張懸皺了皺眉，之前水千柔就說過一次。

    本以為是這位劍秦生定下的規矩，看來並非如此。

    「是！先祖的實力，遠超過我，達到了大陸的最巔峰，他留下的劍意輝煌強大，就算是我也無法破壞規則！」

    劍秦生苦笑。

    人人都說他古板，敝帚自珍，有高明的劍法也不廣為傳之，才落得如此下場，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些規矩都是先祖定下的，作為後輩，根本沒辦法更改。

    「想進【劍圖書閣】看書，要麼有殿主令，要麼能夠得到劍意的認可，再無第三種方法。如果你真的想去看，不妨測試一下，或許就能得到認可，輕鬆進入其中。」

    「測試？」沉思了片刻，張懸點了點頭：「好！」

    他雖有殿主令，真正的實力卻只有出竅境初期，名師的級別也只是七星……哪一項，都不符合破解封印的條件。

    此時拿出來的話，被人發現，麻煩無比。

    不符合他低調的性格。

    還不如直接測試一下，或許憑借天道的功法和天道劍法的特殊，能夠輕易通過。

    「跟我來吧！」

    見他同意，劍秦生點了點頭。

    眼前這位，既然不是張家的人，又有如此天賦，只是看書的話，還是很樂意幫忙的，只可惜規矩不能破，也沒有辦法。

    張懸緊跟其後，水千柔，謝師兄等人也跟了上來。

    他們能夠在這裏，說明都通過考核，此時也想看一下眼前這位劍道高手，能不能和他們一樣。

    時間不長，來到一個寬闊的房間，正中間的牆壁上，一個巨大的「劍」字，銀鉤鐵畫，宛如要刺破蒼穹。

    和劍池的那個有些相似，卻又截然不同，蘊含著不同的意境。

    「劍」字下方的牆壁上，也雕滿了各種各樣的註釋，一看就年代久遠，不知存在多少年了，應該也是曆代前輩將心得和經驗留下。

    「這個字就是當年流水先祖留下，只要能走進五米以內，不被攻擊就說明得到了認可。」劍秦生介紹道。

    「嗯！」張懸點頭。

    修煉到高深的劍意，能夠自動護主，牆上這個字蘊含了劍流水，畢生的意念，威力自然不凡，如果修煉的理念於其相悖，會被直接攻擊。

    並非不允許其他招數存在，而是劍意的自我保護。

    「我試試！」

    知道想去看書，只能想辦法靠近，深吸一口氣不再多說，張懸抬腳緩緩走了過去。

    眼前的巨大字體，如同一輪大日，給人以濃烈的壓迫感，就連元神都有種灼燒的感覺。

    「難道我修煉的劍意，真的不符合？」

    之前只是猜測，現在還沒靠近，就感到濃重的壓力，心中已然確認。

    這就麻煩了。

    他可不想偷偷潛入對方的書庫偷書看。

    先不說有沒有這種實力，就算有，聖子殿也不敢隨意這麼做。

    畢竟，真要這樣做，以後殿主身份公開，就會變得十分尷尬。

    哎，名利害死人！

    當殿主，也沒想像中的那麼開心。

    還是當初一文不名的時候，自由自在，想幹什麼幹什麼，不受拘束！

    真希望只是個普通學子，可以為所欲為！

    心中感慨，腳下沒有停歇，繼續向前，越走，感到壓力越大，好像頭上懸了一柄長劍，隨時都會劈下來。

    自己體內的劍意，感到這種威脅，蠢蠢欲動，隨時都會迎接上去，與之抗衡。

    「他能通過嗎？」

    見青年一步步向前，水千柔滿是擔心。

    「恐怕很難……」

    劍秦生搖了搖頭。

    通過觀察，他已看出，對方有了自己的道路，和先祖的流水劍訣完全不同，想要得到認可，可能性並不大。

    嗚嗚嗚！

    說話間，果然看到牆壁上的「劍」字，輕輕一震，一道輝煌的劍氣，筆直對張懸劈了下來。

    「哎！」

    知道並未得到認可，搖了搖頭，劍秦生手掌向前一抓。

    巨大的力量從指尖射出，把「劍」字刺出的劍氣，擋了回去。

    「退回來吧！」

    「嗯！」

    知道出了結果，張懸只好搖了搖頭，退回眾人身邊。

    「看來並未得的認可，劍圖書閣，恐怕不能為你開放……」

    劍秦生滿是歉意。

    張懸無奈。

    本以為天道劍法能夠將其融合，現在看來，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不知有什麼辦法能得到認可？」忍不住問道。

    「劍道雖然只有一條，但是真解，卻有很多，先祖領悟的是一種，張家的那位家主，是另外一種，當年的劍老人，也是一種……真解不同，相互排斥！除了領悟其他的真解，還能領悟，流水先祖的這種，並且也達到真解的地步，與你體內的劍意持平，否則，絕無可能！」

    劍秦生苦笑。

    條條大路通羅馬，如果將劍道，比作終點，真解比作道路，方向確定，道路必然有很多條。

    就好像題目，有很多種解法，最終都能獲得答案一樣。

    真解不同，力量不同，有些甚至截然相反，怎麼可能得到認可？

    「你的意思……只要修煉，這個『劍』字上面書寫的劍意，並且達到真解，就能得到認可？」張懸看過來。

    「不錯！」

    劍秦生點頭：「不過，這種事，想都不要想了，一種劍道真解，就讓人耗費一生精力，都難以做到，第二種……絕無可能！聖子殿，無數劍術天才，從未有人成功過，還是不要想了……」

    「真的這麼難？」張懸有些疑惑，隨即看向「劍」字下方的諸多字體，緩緩閉上了眼睛。

    「是啊，難度之大，不可想像！我看過一些關於先祖的書籍，據說流水先祖，領悟這種劍意之後，曾打算學習其他，結果，差點走火入魔……」

    一聲歎息，劍秦生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青年，正打算說聲抱歉，讓他離開，就聽到一聲急促的轟鳴。

    一股劍意，筆直從對方眉心噴射而出，正前方的「劍」字，像是感受到了什麼，興奮地一陣劇烈震顫，房屋都出現了「吱呀！」的聲音。

    「先祖領悟的劍道真解？」劍秦生瞳孔一縮。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真解分類（下）

    先祖領悟的真解，他自小就接觸，知道的很清楚，宛如流水連綿不絕，對方領悟的，帶著大勢，不可阻擋……明明完全不相容，怎麼眨眼功夫，對方體內生出和先祖相同的劍意了？

    而且，急速攀升，感覺正突破真解？

    嗡嗡嗡！

    正在奇怪，四周佩劍的弟子，手中長劍，不停顫抖，齊刷刷轟鳴，飛出劍鞘，落在地上，匍匐在地。

    「突破真解……」

    身體一晃，劍秦生喉嚨發幹。

    正常情況下，領悟真解，會得到天地的祝福，一瞬間，只要級別不高於自己的長劍，都會當場臣服，無力反抗。

    眼前這位，之前就領悟了真解，現在又突破，難不成……領悟了兩種不同的真解？

    一種真解，就能困住無數人，終其一生，都難有進益，這家夥才二十歲，連續領悟兩種……

    最關鍵的是，剛說完領悟其他不可能，對方就突破……要不要這麼快打臉？

    嘴唇哆嗦，面容有些發白，劍秦生覺得之前認知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三歲練劍，十七歲領悟下劍心，四十六歲領悟上劍心，六十三歲，領悟真解……他如同開掛的人生，在對方面前，蒼白的如同白紙，一點對比的心思都生不起來。

    「和老師一樣的真解？」

    水千柔也嬌軀顫抖。

    對方貌似來之前，連老師領悟真解是啥都不知道，現在說著說著就突破了……

    她在門下修煉了好幾年了，都只學了皮毛，對方聊天都能突破……

    整個人被打擊的說不出話來。

    呼！

    不知道眾人的震驚，張懸身上的氣息一收，睜開了眼睛。

    這次再沒猶豫，大步向眼前的「劍」字走去，片刻後來到跟前，手指與之一碰，整個字體宛如跳動起來，隨時都會破空而出。

    「好了，前輩……我這樣算是得到認可了嗎？」

    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劍秦生，張懸微微一笑。

    「這……算！」

    嘴角一抽，劍秦生連忙點頭。

    連先祖的「劍」字都認可，恨不得跟著跑……怎麼可能不通過？

    「那就好……」

    張懸鬆了口氣。

    聽劍秦生說，還可以領悟第二種劍道真解，就將「劍」字下的諸多內容收進腦海。

    不得不說，能在這裏留下字體的，幾乎都達到了真解的地步，數量儘管不多，卻言語精闢，搜集完畢，讓其輕鬆凝聚出了天道功法。

    有了第一次突破真解的經驗，第二次就更容易了，這才如此迅速。

    「劍圖書閣就在這裏，我現在就打開……」

    來到牆角，劍秦生輕輕一推，眼前的牆壁，緩緩向兩側滑開，緊接著一個門戶出現在眼前。

    「多謝，我有些疑惑，需要找許多書籍驗證，看完就會出來……」

    眼睛一亮，張懸解釋一句，抬腳走了進去。

    不得不說，這個劍圖書閣，關於劍法的秘籍，的確不少，應該是搜集了不知多少年，才彙聚出來的規模。

    深吸一口氣，環視過去。

    眼睛所到之處，見到的書籍全部複製到圖書館，一排排，一列列，整整齊齊。

    一邊前行，一邊搜集。

    「嗯？流水劍訣？」

    不一會，突然停住腳步。

    最裡面的一個書架上，居然有流水劍訣的秘籍。

    想了想，也就明白過來，這是聖子殿，更是劍家一脈的傳承之地，能夠進來，都是通過了認可，通過考核的，最重要的秘籍，被擺放在這裏，十分正常。

    收進腦海，手指輕輕一點。

    「流水劍訣，劍意如同流水，綿綿不絕，劍氣細密，防禦無敵，由聖子殿第三任殿主，劍流水所創，屬於劍道真解中的一種。缺點：……」

    「缺陷也夠多的……」

    搖搖頭。

    不得不說，這套流水劍訣，的確很強，和天道劍法有些類似，但級別更高，威力更大。

    他現在的天道劍法，只湊到了聖域中品，同級別下，威力很強強，但是和上品的武技比，還是差了不少。

    流水劍訣缺陷不少，級別卻是超過了聖域中品，甚至上品，能夠學會的話，戰鬥力絕對能夠暴增！

    就好像護城弩和弩箭，兩者原理相同，後者甚至更加機巧，但要說威力，前者強大太多了，不可同日而語。

    繼續看了下去。

    「這套劍法，對眼力要求極高！」

    流水劍訣，劍氣宛如流水。

    這要求，劍意極為細膩，首要的一點，眼力遠超常人，不是明理之眼，想要修煉到大成，幾乎沒有可能。

    「難怪水千柔說，除了這位流水殿主，這套劍法，後人沒人成功，恐怕不是不努力，天賦不夠，而是……眼力不行！」

    能成為聖子殿殿主，和自己一樣，擁有明理之眼，因此，這位劍流水殿主才能創出如此厲害的劍招，可惜，後世的諸多殿主，大部分都不擅長用劍，這套劍法，也就埋沒，等於斷絕了傳承。

    劍秦生做為後輩，儘管學了，但沒有明理之眼支撐，所謂的流水劍訣，也粗鄙不堪，難怪無法發揚光大了。

    「看看能不能湊齊天道功法，然後學習一下！」

    他有明理之眼，剛好適合，倒是可以試試。

    想到這，張懸再沒猶豫，繼續看了下去，十多分鐘後，整個房間十多萬本關於劍法的秘籍，就全部進入了腦海。

    「先試試，能不能湊齊靈虛三劍的修煉方法……正確！」

    將靈虛三劍的功法取出來，與諸多書籍放在一起，張懸精神一動。

    來這的主要目的是這個，先試試再說。

    嘩啦！

    一本書籍出現在面前。

    急忙翻開，張懸隨即皺了皺眉。

    「只補充了一招劍法？」

    靈虛三劍，蘊含三招劍法，分別是：一劍破海，一劍汪洋和一劍淩天！

    這三招，一招比一招厲害，現在儘管只有出竅境初期，但如果能夠施展出一劍淩天，別說領域境巔峰，就算聖域七重初期強者，都有可能一戰！

    正因如此，當年的劍老人才能縱橫萬國聯盟，無人能擋。

    這個劍圖書閣，足有十多萬本關於劍法的秘籍，本以為全部收錄，能將三劍全部補充完整，好讓他慢慢修煉，怎麼都沒想到，只補充了第一招。

    不過，也很恐怖了。

    靈虛三劍是劍陣，單這第一招破海，就有足足三百六十處缺陷，沒有這麼多書籍，想要補充完整，還不知何年何月。

    「一劍汪洋和一劍淩天，儘管沒完整，缺陷也大大減少……加起來不足十個，以後再想補充，就簡單了！」

    輕輕一笑。

    剩下的兩劍，儘管還不能修煉，但缺陷明顯變少了，以後想要湊出天道級別，就會簡單不少。

    「真解果然有分類，劍流水殿主領悟的，是劍的防禦，流水一般，連綿不絕，周而複始，永不斷裂。而劍老人領悟的則是進攻，殺伐果決，一劍刺出，如同陣圖，無人能擋……」

    無數知識流淌，也明白了很多。

    劍秦生說的不錯，真解分為很多種類，流水劍訣，是劍法中的防禦，而靈虛三劍則是攻伐，截然不同。

    「按理說，出了防禦、進攻，應該還有靈敏、速度類型的真解……」

    這些內容，是劍流水留下的一本書籍中介紹的，因為這裏的書實在太多，要不是收進圖書館，根本發現不了。

    可能劍秦生，也沒找到，所以，只知道真解分類……卻並不知道，分為哪些。

    「試試流水劍訣！」

    試完了靈虛劍，張懸精神一動，關於防禦類的劍法秘籍，全部集合在一起。

    呼啦！

    同樣一本新的書籍出現，手指一點，知識流入識海。

    「能修煉……」

    眼睛亮了。

    這個劍圖書閣，關於進攻類型的劍道秘法不多，但關於防禦的，卻浩如煙海，讓流水劍訣，凝聚出天道功法十分簡單。

    看來，劍秦生的諸多先祖，修煉的是防禦性劍法，因此對這方面用功較多。

    「先練這個！」

    有了功法，張懸懶得繼續亂跑，在書閣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開始學習。

    流水劍訣，顧名思義，就是將劍法修煉到如流水一樣細膩，纏纏綿綿，永不斷絕。

    一旦練成，防禦堪稱無敵，比領域都要可怕！

    天道功法在腦海中流淌，張懸精神越來越集中，體內真氣，伴隨意念，形成一柄柄小劍，在身體四周，來回穿梭。

    真氣化劍，他早就能夠做到，流水劍訣最難的，是將這些真氣，轉化成劍意防禦，密不透風。

    擁有天道功法，又有明理之眼，一個時辰後，一口濁氣吐出，張懸站起身來。

    一番苦修，天道級別的流水劍訣，已然達到了大成級別。

    「這裏到處都是圖書，無法試驗，不過……通過修煉，知道了威力，一經施展，領域境巔峰強者，想要破開防禦，也做不到！甚至，聖域七重初期，想要傷我，都很難了！」

    雙眼放光。

    他現在最差的就是防禦，被大舅哥一拳打的吐血，可以看出缺陷。

    現在，有了這套劍法，洛玄青再過來，即便同樣不敵，卻至少不會一拳，就受傷了。

    而且，伴隨實力增加，防禦力會越來越強，保命手段也就大增。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是時候展示真正的技術了

    「繼續！」

    感受了劍意能夠施展出來的威力，張懸滿意的點了點頭，不再多想，繼續盤膝坐在地上，開始修煉靈虛三劍中的一劍破海。

    這招劍法，需要一百零八柄兵器與之配合，去了一趟劍池，臣服的中品聖器，數量足夠，完全可以施展出來。

    腦中不停推演，每一柄劍，每一招劍法都在腦海流淌，仔細分析，不容有錯。

    同樣一個時辰，再次起身。

    經過努力，一劍破海，也完全掌握。

    當然這兩套劍法，都只是在腦海推演，實際上並未施展過。

    具體威力，也只是猜測。

    「一劍破海，劍氣如海，不用靈虛劍和諸多兵器，單憑自身劍氣，就能和領域境後期一戰，用盡全力的話，巔峰強者都有可能擊敗斬殺！」

    眼睛放光。

    不愧是劍道之中，主修進攻的真解，果真強大到可怕！

    不用兵器，就能擊敗領域境後期強者，真要使用，恐怕聖域七重初期，都不是對手，可以輕鬆虐殺！

    有了這種實力，就算聖子殿新生高手如雲，也算有自保能力了。

    將兩套頂尖的劍法，修煉完成，張懸吐出一口氣，強忍住心中的興奮。

    有了這種能力，再去闖甲字巷，應該十分容易了。

    「出去吧！」

    見時間不早，張懸起身走出房間，就見劍秦生依舊站在大廳內，水千柔、謝師兄等人，正盤膝坐在地上，緊盯著牆壁上的「劍」字，一個個眉頭皺起，似乎在苦苦思索。

    「張師，你出來了……」

    劍秦生微微一笑。

    儘管眼前只是個新生，但領悟了劍道真解，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然與其齊平，再沒了之前對待晚輩的語氣。

    「他們這是……」

    張懸疑惑的一指。

    「哦，他們見你看了一會，就領悟真解，大受鼓舞，想在這裏觀察學習，爭取也能像你一樣，一飛衝天……」

    笑著解釋，劍秦生眼中滿是欣慰的笑意。

    以前，讓這些人學習，他們都覺得一個「劍」字，有什麼可觀察的？

    現在受到刺激，努力修煉，讓他十分滿意。

    「大受鼓舞？」張懸瞪圓眼睛。

    他之所以突破，是因為搜集了天道功法，在這裏單純的看，能突破……真就的見鬼了。

    不過，這些都是對方的學生，他一個外人也不好過多置喙，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微微一笑：「你們玩的……修煉的開心就好！」

    「剛才看書，可有收穫？」

    不知他心中所想，還以為長期觀察，的確能起到諸位增益的作用，笑了笑，劍秦生看過來。

    「感謝前輩讓我看書，收穫不小！」張懸躬身到底。

    如果沒有這些書籍，不可能學到流水劍訣，並且修煉到天道級別。

    也不可能將靈虛三劍中的第一式學會，從而讓實力有突飛猛進的暴增。

    「哦？」聽他這樣說，劍秦生眼睛一亮：「既然如此，介不介意，陪老夫走上兩招？讓我也看看，有史以來第一位領悟了兩種真解的劍道宗師到底能將劍法使用到，如何出神入化的地步！」

    「能得到前輩指點是我的榮幸！」張懸眼睛頓時亮了。

    剛修煉過兩套劍法，還沒有實際運用過，眼前這位是整個大陸都少有的劍道大宗師，借他喂招，對自己的劍道理解，必然有極大幫助。

    「好，那就別打擾他們修煉了，咱們去另外一個地方。」

    捋了捋鬍須，劍秦生笑道。

    「嗯！」

    應了一聲，張懸點頭。

    水千柔等人正在修煉，儘管在他看來，單憑看字就想徹底領悟真解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是對劍法有增進還是很容易做到的。

    長期觀察的確是有益無害。

    既然如此也就沒必要多說。

    跟在劍秦生身後，時間不長，來到一個房間，應該是專用的練武場，四周佈置了密密麻麻的穩固封印。

    這些封印都達到了八級，就算是他現在的實力，想要全力破開，都需要花費很大的功夫。

    「就這吧！」

    輕輕一笑，劍秦生來到房子的正中間，食指、中指豎起，一道劍氣，從指尖射出來。

    「前輩不壓低修為？」看到他的動作，張懸一愣。

    對方的實力至少達到了聖域八重，自己只是五重初期，差距實在太大。

    不壓低修為，怎麼比？

    「壓低修為，我怕我一身老骨頭，堅持不了一招，就被你秒了！」

    一聲苦笑，劍秦生道。

    剛才眼前這位與他徒弟比鬥的情景，到現在還曆曆在目，如果壓製成相同級別，也不敢確認能夠勝過對方。

    這位張懸不管對劍道的理解，還是對戰鬥的理解都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同級別堪稱無敵。

    這些年見過天才無數，但能達到如此實力的，恐怕也只有洛家小公主等寥寥兩、三人罷了。

    「可……你這種實力我也無法抗衡……」

    張懸皺眉。

    他自己的實力心裏很清楚，眼前這位，不僅僅是聖域八重，更是劍道大宗師，不壓製修為與之對戰，只有挨虐的份。

    「這樣吧，我不壓製修為，但是會將力量控製在百分之一左右。這種實力大概和聖域七重初期，相差不大！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傷的。另外，不壓低修為，你可以不用顧慮，盡情的施展力量，能更好的展示真正的修為，我也看得更加徹底一些。」

    輕輕一笑，劍秦生道。

    「好吧！」

    聽他這樣說，張懸鬆了口氣，心中燃起莫名的興奮。

    說句實話，還沒和聖域八重級別的強者對戰過，有機會揣摩他們的力量，對自己以後的成長必然有很大的幫助。

    「我開始了！」

    手腕一翻，一柄長劍出現在掌心，寒芒炸開，透露出冰冷之意。

    靈虛劍。

    這柄劍威力太過強大，自從得到，一直沒使用過，生怕使用，對手抗衡不住。

    現在這位劍道大宗師不壓製修為，再無任何顧忌。

    轟隆！

    長劍出現，劍氣縱橫交錯，雄渾的力量從劍芒激射而出，似乎將空間都凝結。

    「這是……上品巔峰聖器？」

    嘴角一抽，劍秦生瞳孔收縮。

    上品級別的聖器，就算在聖子殿都並不多見，一個散修學員，隨手拿出，讓他難以相信。

    這種級別的聖器，單純力量就超過了聖域七重，就算比不上他，也不會弱上太多。

    「咳咳，這柄威力太大，如果使用等於依仗了劍的力量，這樣吧，我這有一柄，送個你使用。」

    老臉一紅，劍秦生遞來一柄長劍。

    「也好！」

    想了想，這柄劍的威力實在太大，用來對敵的確有失公允，接過長劍，張懸點點頭。

    手指在劍身輕輕點了幾下，一聲尖銳的輕鳴，長劍臣服。

    見他如此快速就煉化，劍秦生嘴角抽了抽。

    不愧是領悟了兩種真解的超級天才，馴服長劍都比別人要快的多。

    「是柄中品聖器……」

    長劍在手，感受了一下，張懸暗暗點頭，不想動手，突然想起件事，再次看了過來。

    「對了，前輩的意思，與你對戰，只要不超過聖域中品的長劍都可以使用是吧？」

    「當然！」

    劍秦生點了點頭：「你現在的實力，能夠完全駕馭中品聖器，上品聖器太過強大，一旦使用，就不是以你為主導了。」

    最普通的上品聖器，都有聖域六重領域境的戰鬥力，眼前這位，只有出竅境初期，使用戰鬥力更強的兵器，非但不能發揮出自己的實力，還會讓兵器帶的跑偏。

    最終以兵器為主導。

    就好像當初的金源鼎與人戰鬥，基本上都是一屁股坐下去，沒有任何招數可言。

    「那就好！」

    聽到對方說，只要不超過中品聖器級別，都可以使用，張懸鬆了口氣，眼睛放光。

    一劍破海，自從練成，還沒使用過，剛好可以用他練手。

    反正他實力高強，不會受傷。

    想到這，手中的長劍一抖，畫出一道劍花，輝煌的劍氣立刻噴湧而出，筆直向眼前刺了過去。

    「不錯的劍法！」

    見張懸刺來，劍秦生輕輕一笑。

    手指在空中連連點去，眨眼工夫，一道道劍氣，流水一般在身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屏障。

    流水劍訣！

    和他說的一樣，只用了百分之一的力量。

    不過，即便如此，也很可怕了，整個屏障劍氣繚繞，密不透風，宛如一個巨大的領域不可破壞。

    叮叮叮叮！

    劍風呼嘯，一道道劍氣不停射來，落在流水般的光芒上，激盪出一道道波紋，整個房間的陣法在劇烈的攻擊下發出劇烈的晃動，地面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雖然四周的陣法極其強悍，但張懸一出手就用出了最強的力量，再配合一劍破海的威力，看封印的樣子，似乎隨時都會承受不住。

    「好強！」

    感受到劍芒上帶來的力量越來越強，劍秦生輕視之心盡消，神色越來越凝重。

    不愧是掌握了兩種劍道真解的超級天才，一出手，威力果然不同尋常。

    他這邊震驚，張懸則興奮得快要跳起來。

    聖域八重的劍道大宗師，果然用盡全力都不能傷其分毫。

    既然如此，是時候展示真正的技術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心塞的劍秦生

    「試試真正的一劍破海吧！」

    眼睛放光，張懸一聲呼嘯，大手淩空一抓。

    剛才施展的，只是靈虛三劍中的劍意，並未用盡全力，此刻見對方抵擋起來十分輕鬆，再無遲疑。

    劈裏啪啦！

    一陣空間撕裂的聲音，一百多柄中品聖器長劍呼嘯著飛了出來，安靜的懸浮在空中。

    「去！」

    眼中紋理閃爍，一套繁瑣複雜的劍法，筆直向前刺了出去。

    一劍破海雖只是一招劍法，但卻是借助108柄長劍組合成的巨大劍陣，每一柄都蘊含了一套劍招，加在一起，宛如千軍萬馬。

    轟隆！

    劍圖化作海洋，覆蓋而下，無數道劍氣，縱橫捭闔，霎那間就將整個房間，籠罩在內。

    「這是……劍老人的絕招？你……」

    擋住對方的劍氣，正覺得十分輕鬆的劍秦生，突然看到一張劍圖，覆蓋而下，瞳孔收縮，差點沒暈過去。

    他雖從未見過劍老人，但是作為以前的用劍強者，早就聽聞過姓名，也聽說過他的絕技。

    甚至當初四處遊曆的時候，還專門去過劍池學習過一段時間，發現理念不合，才就此作罷。

    本以為這家夥的傳承早已斷絕，做夢都沒想到，眼前這位青年施展了出來，而且青出於藍勝於藍，比傳說中的更加強大，更加鋒芒畢露。

    最關鍵的是……剛以為對方沒有合適的兵器，送了一柄，做夢都沒想到，一眨眼拿出這麼一大堆來。

    你有這麼多，幹嘛拿那個上品級別的？

    面皮抖動，再也顧不上其他，雙手張開，劍氣從指尖射出，眼前流水模樣的屏障，頓時變得更加厚重。

    轟！

    剛做完這些，一百多柄長劍就刺了過來，巨大的衝擊力，落在屏障上，「哢嚓！哢嚓！」一連串脆響，後者出現了裂痕，緊接著玻璃般碎裂。

    「這些劍氣如何知道我流水劍訣中的缺陷？」

    身體一顫。

    他剛剛施展的劍訣，宛如流水，抽刀難斷，對方卻能一下擊碎，說明找到了漏洞和缺陷，讓其再難維持流動的狀態。

    當初和張家那位用劍高手比試，他如此實力都無法做到這點，眼前這位到底怎麼做到的？

    滿是震驚，想要阻止這件事情發生，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上百柄長劍布製成的劍圖，四面八方，狂湧而至，如同暴風雨，彙聚成洪流，透過招數中的漏洞，狠狠刺在身上。

    「噗！」

    喉嚨一甜，倒飛而出，「砰」的一聲貼在牆壁上。

    呼啦啦！

    佈置在四周的封印，在巨大的衝擊力下，發出一聲聲脆響，似乎隨時都會爆炸。

    呼呼呼！

    人貼在牆上，攻擊還沒有結束，劍影重重，又一連數百道力量，接二連三的打了過來，猶如浪潮，一波比一波強勢。

    整個房間，像是亮起了七色彩虹，晃的眼睛看不清楚，劍秦生的身影被劍芒徹底籠罩。

    轟！

    封印再也承受不住，轟然炸開，房間沒了陣法的加持，也發出「吱呀」的聲音，再也堅持不住，轟然倒塌。

    碎石飛濺，煙塵激盪。

    懸浮在空中的劍秦生想要逃走，都來不及，劍影不停落下，每一招都打在他招數的漏洞之處，防備都做不到。

    轟轟轟！

    身影不挺倒退，連續撞塌了，七、八間房屋，才停下來。

    「呼！」

    一口氣吐出，張懸面容發白的收回手掌，這才覺得渾身疼痛，連抬起手指的力量都沒有了。

    剛才只是心中推演，並未實際運用，真正施展出來才知道，這招威力有多恐怖，而且攻擊到了最後，以他現在的力量居然無法控製，直到消耗幹淨體內的最後一點真氣。

    「太可怕了，身不由己，以後還是少使用為好……」

    頭上冒出冷汗，張懸忍不住有些心悸。

    這招施展到最後，已經不受他控製。

    倒不是說招式有什麼問題，而是他的實力還是太低了，不足以完美發揮，就好像孩童拿起鐵錘，威力很大，但是揮舞下去，想要收手亦難做到。

    他現在就是這種拿鐵錘的孩童，一劍破海，全力施展，不將體內真氣徹底消耗幹淨，根本無法收回。

    修煉了封聖解的真氣，能達到聖域，幾乎從未用光過，現在卻涓滴不剩，足見這招到底有多麼恐怖了！

    與人對戰，真氣消耗幹淨，將會十分危險，弄不好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對了，劍秦生前輩不會有事吧？」

    剛才只顧著自己打的爽了，沒注意對方的情況，看著眼前滿地的廢墟，張懸忍不住有些擔心。

    這家夥雖然嘴上說，不壓製修為，卻也將力量壓低了，萬一承受不住，被活活打死，自己豈不成了殺人兇手？

    呼！

    這種擔心的情緒，還沒徹底升起，就見一個人影從廢墟中飛了起來。

    正是劍秦生。

    此時的他再也沒了高手的模樣，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多處，滿身的劍孔，說不出的狼狽。

    「前輩……」嘴角一抽，張懸急忙問道。

    「我沒事！噗！」

    尷尬的笑了一下，話沒說完，再次一口鮮血噴出，緊接著「噗通！」一下，劍秦生就從空中掉了下來，一頭紮在泥土之中，滿身的塵土。

    他現在的內心是崩潰的，按照正常情況，以他的實力，對方的劍招，就算再強大，也不能傷其分毫。

    但他只動用了百分之一的力量，而且流水劍訣被擊中缺陷直接破掉，毫無防備之下，沒當場掛掉，已經命很大了。

    躺在廢墟裏，服用了一枚丹藥，過了老半天，才緩緩恢複過來。

    站起身來，看向四周，心中一陣鬱悶。

    本來是想看一下對方確切實力，和對劍法的領悟，結果被一招打成這樣……幸虧沒人看到，不然丟人都丟死了……

    「老師，你沒事吧？」

    「老爺，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什麼人幹的？別讓兇手逃了……」

    正在暗自慶幸，就聽到四周嘈雜的聲音響起。

    轉身看去就見水千柔、謝師兄等弟子，和一群管家、護衛，正眼巴巴的站在不遠處，齊刷刷的看過來，滿是擔心。

    「你們怎麼來了？」

    眼前一黑，劍秦生差點摔倒。

    剛想著，沒被人看見，就看到密密麻麻接近上百人，這是整個府邸的人都來了吧！

    搞什麼？

    「張師說老師你受了傷，讓我們過來看看，謝師兄以為出了什麼事，不太放心，就將他們都喊了過來……」

    水千柔解釋道。

    「……」摀住胸口，劍秦生覺得心痛的無法呼吸。

    將他打得這麼慘，倒也罷了，還喊來學生、下人圍觀……

    過分了啊！

    「我並未受傷，只是剛才演練劍法的時候不小心將房屋震塌了……」

    老臉一紅，滿是尷尬的擺了擺手。

    「沒受傷？」

    謝師兄和水千柔等人對望。

    渾身劍孔，鼻青臉腫，如此狼狽……這只是演練劍法？

    「咳咳！張師人呢？」

    知道學生們想些什麼，劍秦生咳嗽了一聲，轉移話題。

    剛站起來，就沒看到對方，人怎麼不見了？

    「張師說，看了老師的書籍，十分感激，有了些領悟，就回去修煉了……」

    水千柔道。

    「回去修煉了？」

    劍秦生覺得更心塞了。

    將這裏弄得一團亂糟，將自己打成重傷，自己卻偷偷跑了……還感激，有這麼感激的嗎？

    「對了，老師，張師臨走的時候給了這個，說讓我親手交給你……」

    正滿是鬱悶，恨不得將那家夥抓回來教訓一頓，就見水千柔上前一步，遞來一本書籍。

    皺了皺眉，手掌一抓，將書籍拿到掌心，隨手翻開，只看了一眼，就全身一震，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顏色。

    「這、這……」

    劇烈的顫動。

    眼前這本書，墨跡才幹，很顯然是剛剛書寫完畢的，上面詳細指出了他修煉中的錯誤，以及對劍訣領悟上的誤區。

    甚至有許多，是他疑惑了許多年，卻無法解決的難題……

    也就是說，按照這上面書寫的修煉，他的實力絕對能夠再進一步……

    「和我對戰了一招，我都沒怎麼出手……就看出這麼多問題？」

    捏住手中的書本，劍秦生不敢相信。

    身為劍道大宗師，更是聖子殿的老師，他經常給別人講解劍術，指點修為，正因如此，眼力也十分厲害，同級別不少名師都遠遠不及。

    即便如此，對於他自己的問題也無可奈何，眼前這位只看了一眼，就全部找出，而且給予了解決的辦法……

    這眼力和對劍道的理解也實在太恐怖了吧！

    「難怪能在如此年紀就領悟兩種真解，對劍道的理解，我遠遠不如……」

    直到此刻，終於明白為何對方能夠這麼快得到自己先祖劍意的認可，並創出這麼強大的劍法了。

    單憑這種對劍的理解和領悟，就是他都遠遠不能及的。

    根本不在一個等級上。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天才吧！」

    感慨一聲，心中有些黯然，正想將書籍收起，突然想起一件事，眼睛一亮：「對了！」

    「對劍道領悟的如此深奧，如果帶著他去張家……或許能報當初的一箭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