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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古心-【離家情婦(災難聖誕夜之一)】《全文完》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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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5 06:46:47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離家情婦人(災難聖誕夜之一)作者:古心

什麼?他想把她扶“正”!?   
開什麼玩笑!   
這算什麼聖誕禮物?
只因為他的“正妻”決定“退位”,   
所以他這個“假丈夫”終於可以卸任?   
而且他還說,他發現自己愛上她了,
所以打算給她名分,   
並要她為他生寶寶!?   
哇哩咧!她就是不想生孩子,
才不想結婚姻的嘛!   
要不然當初幹嘛要答應當他的情婦?   
不成不成,現在她得先落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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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5 06:47:09 |只看該作者
楔子

“聯姻?”低沉的嗓音裏透出些許納悶,出聲者是名樣貌極為好看的性格男子。

“對,沒意見的話,等‘橘組’的千金畢了業,你就把她娶回家。”回應的是一名年邁的老人,模樣與性格男子酷似。

結婚?年輕男子偏過頭,認真的思忖著。娶誰好像都沒差,反正,家大業大的家族,向來都喜歡搞這等無聊事,而他……懶得有異議。

再說,女人對他而言,向來只是玩伴。從來,他就沒有想過要對誰認真,因為認真是一件麻煩事,不適合他。

“隨便!你作主就好。不過,你得答應──至少給我幾年的自由,這些日子都不許煩我,我要絕對的自由。”

“成交!”

“那就這麼說定,我先走了。”性格男子站起來,豪邁的手一揮,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那年,應允聯姻之事的男子才十八歲,當時的他真的未曾想過,自己竟也會有“認真”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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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5 06:50:3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熱鬧非凡的婚宴,恭賀聲此起彼落,參與的賓客無不對今日的主角讚歎不已。

為何讚歎?當然是因為婚禮上的主角太優秀啦!舉世無雙的超級大帥哥北條拓也,配上世界第一的絕世大美女宣嬛……天呐!這真是副絕美的畫面啊!

“好美的畫面礙…”桐島妙子忍不住的出聲讚歎。

看!男的是英俊非凡,女的則是貌美如花,他們倆可真謂是郎才女貌呐!實在是太太太……登對了!桐島妙子直對正在臺上致謝的新人流口水。

“喂!你口水快流出來了,這樣不好看吧?”

突地,一陣熟悉笑聲侵入她耳際,不用多想,肯定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取笑她。

“沒辦法嘛!你也知道我一向對俊男美女沒轍啊!”

那人,正是她今天的“伴”——蒼江直仁。

喔哦,請大家別胡亂臆測,所謂的“伴”僅是因為他們恰好是今天的男女儐相,如此而已。

不過,她是不否認自己有點喜歡他啦!呃……好吧!不是只有一點,事實上,是很多點!

But,不管怎樣,結論是,他們倆的關係只能停留在“君子之交”的階段,就是這樣囉。

問為什麼?笨喔!人家都有未婚妻了,她還能怎樣?總不能要她厚著臉皮去跟人家說——喂,我不介意你有未婚妻,我們在一起吧!

嗟!這種丟死人的話,她哪說得出口?不過,要是他對她這麼說的話,她想……她百分百會點頭答應!

因為,她對“婚姻”這兩個字,實在沒有多大的興趣,所以,她一點也不介意做人家的情婦,只要她喜歡那個人就好。

“都是看過八百次的臉孔了,你還沒免疫?”不可否認,他承認自己是有些酸葡萄的心態。想他蒼江直仁也稱得上是個頂級帥哥,為啥始終沒得到她這種高等待遇?

“哎呀,好看的東西就是好看,怎麼免疫得了?”沒感受到對方滿滿的酸意,桐島妙子繼續對著臺上人投以仰慕的眼神。

“難道我就這麼不及北條?”雖然,吃朋友的醋很可笑,但他卻還是忍不住抱怨。認識這麼多年,他可從沒看見她對自己流過口水,真是……超傷人的!

“嗯?”霍地轉過頭來,桐鳥妙子的大眼裏寫滿了疑惑。“什麼意思?”

“沒事。”一個撇唇,蒼江直仁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酸什麼。

噯,他到底是有啥毛病?眼前這傢伙一點也不懂得欣賞他,為什麼他就是這麼貪看她的可愛?

她的直率、她大大的圓眼睛、她……噯,總之她的一切,就是會讓他忍不住心癢癢……真是糟糕!

一個眯眼,桐島妙子仔細審視著蒼江直仁。嗯,他真的怪怪的……

“不對!一定不是‘沒事’,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說嘛說嘛,我在聽啊!”伸手,桐島妙子撒嬌的勾住蒼江直仁的手臂。

望著桐島妙子愛嬌的模樣,蒼江直仁心生一陣悸動……不對!他在搞什麼?幹嘛把氣氛弄得那麼詭異?

“我在想……”除去不該有的心思,蒼江直仁轉而玩笑似的說著輕浮的話語。“我發現自己挺喜歡你的,做我的女人如何?”

此話一出,沉默在瞬間降臨。

他說什麼?天呐,這真是太刺激了!桐島妙子又是緊張又是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情緒是……喜悅。

這樣尷尬的場面,是蒼江直仁始料未及的。原以為,她會開懷大笑的說——別開玩笑了!然後順便送上一拳,豈料她竟是這般沉默相對?

“呃,我是開……”蒼江直仁想將詭異的氣氛打破,誰知她卻是回了句教他傻眼的話。

“好啊!有何不可?”沒等蒼江直仁說完話,桐島妙子已經極為爽快地答應了。

呵呵呵,沒料到她才這麼想著,他就真對她開口了耶!既然是這樣,她還客氣什麼?

“你知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蒼江直仁真的沒料到,玩笑竟會成真!

“當然知道啊!”問話的人是他,他怎麼還這樣問她?桐島妙子好笑的望住蒼江直仁。

“那你知道自己答應要做我的……”她是腦子秀逗,還是壓根沒聽清他的話?

“情婦囉!”話接得很直接,桐島妙子非但不以為意,還笑得十分燦爛哩。

“你沒病吧?”伸手探向她額前,蒼江直仁有些擔心的望住她。

“我很好啊!”拉下蒼江直仁的大手,桐島妙子笑說著。

“那你……不介意?”

“介意?介意你要娶的是別人?安啦安啦!我才不想結婚咧……”

“你真的要做我的女人?”沒想到,誤打誤撞,卻讓他賺到好康的?

明知不該有這種拐到人的竊喜,但他真的覺得很開心!該死,他怎麼會這麼卑鄙?

“對啊,因為我也喜歡你啊!”嘿嘿,沒想到隨便想想竟也能成真?桐島妙子欣喜不已。

於是,兩個人就這麼一拍即合,在友人的婚禮上給了彼此一個新的身分……


四年後的寒冬日

深夜時分,合該是就寢時段,偏桐島妙子就是睡不著,只好百般無聊的在客廳看電視。

好、無、聊、哦!不曉得他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他說要去奈良談些事,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噯,跟了他後,她才知道他是個大人物——蒼江直仁,“櫻連會、蒼江組”的本家少主,一個即將成為黑道頭兒的大人物。

要是他是屬於“白”的這邊,那該有多好?至少,她也就不必為他如此擔憂。

長聲一歎,桐島妙子歎出心中的萬般無奈。

突地,一陣強烈撞擊聲傳來,桐島妙子卻是半點也不以為意。看來,八成又有人要過來串門子了……

“情婦,你這裏借我窩一晚!”

果不其然,一陣低沉女聲在她身後響起,緊接著那人就在她身側坐下。偏頭,桐島妙子望住那名闖入者。

“蒼江‘太太’,你會不會覺得自己有那麼點惡劣?”

這位喚她為“情婦”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蒼江直仁的老婆——橘千穗。

雖然,橘千穗已入蒼江家門,于情於理都該改稱呼為“蒼江”千穗,但她橘大小姐卻是堅決不讓人這麼叫。

“惡劣?會嗎?我不覺得!”聳了聳肩,橘千穗不以為意的點了根煙。

“那道暗門,可不是讓你用來避難的。”

想必,大家一定對此感到十分好奇吧!是啊,就連她自己也覺得好笑,元配怎會跟情婦相處得如此和睦?

而,這還不算什麼,更扯的是——她們兩個,一個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一個是情婦,卻是比鄰而居……沒錯!不用懷疑,這是千真萬確的。

可別太驚詫了,還有更離譜的沒說咧!事實上,住這屋的是她跟蒼江直仁,而隔壁住的卻是橘千穗跟她的親密愛人……怎樣?關係夠亂吧!

她也覺得很亂,但,四年下來,再怎麼不習慣都會變成習慣。反正,就因為這個很亂的關係,他們四個人也熟到不能再熟了。

至於那道暗門的功用嘛……不消說,自然是為了要應付蒼江家或是橘家有人臨時來訪,就這麼簡單!

“有什麼辦法?薰在鬧脾氣,我只好閃來你這啦!”煩躁的吞雲吐霧,橘千穗有著滿腹的無奈。

“你又做了什麼惹她生氣的事?”

附加說明一下——薰,是女的!嘿嘿,很訝異吧!嗯,想當初她剛知道時也是嘴巴張得大大,只怕可以塞下一隻老鼠了。

“天地良心!我哪有做什麼?”雙手高舉,橘千穗一副被冤枉的無辜樣。

“是嗎?”大眼兒一飄,桐島妙子投以不信任的眼神。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搞清楚,我可是這間屋裏‘名正言順’的女主人,而你只是情婦哦!”被看得不是很爽的人,大聲的對著桐島妙子冷聲刺著。

“是啊是啊!你名正言順,而我只是情婦、是小老婆,但那又怎樣?”皮笑肉不笑的應對回去,桐島妙子一點也沒有被人欺負的感覺,只覺得對方的話很無聊。

“怎樣?當然是可以任意指使你囉!快,去倒杯茶給大姊我喝……”橘千穗叨著煙,隨口說著。

“你叫誰倒茶?”一道男音突地加入兩個女人的談話,驚得她倆同時循聲望去。

“你回來了?怎麼沒聽見你開門的聲音?”一見到來人,桐島妙子的眼裏頓時星光閃閃。

放下沉重的行李,蒼江直仁往桐島妙子那方走近。不消多久,他已定身在她跟前,彎下身點吻她的額頭,柔聲說著:

“我以為你睡了。”

“哦?”所以他才這麼輕手輕腳的進來?呵呵,她的男人對她真好!桐島妙子喜孜孜的攬住蒼江直仁的頸項,並送上甜蜜的熱吻。

“嘖!搞什麼東西?一回來就忙著演小電影,嗟……”濃情蜜意的親熱鏡頭,看得橘千穗又是眼紅又嫉妒。不悅的撚熄抽了幾口的煙,橘千穗忍不住心頭泛酸的想刺人。

“親愛的老婆,三更半夜的,你不看好自己的女人,跑來我女人這做什麼?”抱起桐島妙子,蒼江直仁坐上她原先的位子,而後將她安頓在自己腿上。

“來虐待老公的親親情婦囉!去,倒茶來孝敬我這個正妻……”手一揚,橘千穗做著好笑的指使姿勢,搞得蒼江直仁兩人哭笑不得。

“少無聊了好不好?”白了橘千穗一眼,桐島妙子才幫忙作解釋。“她跟薰又吵架了啦,所以要到我們這窩一個晚上。”

“哦?”挑了下眉,蒼江直仁瞭解的點了下頭,而後緩聲道:“那你現在可以滾回去了。”

“不用那麼小氣吧?好歹這裏也是我的戶籍地址,讓我睡一晚有那麼難嗎?”橘千穗沒料到自家老公竟然這麼沒良心。

“不是,我是說,薰已經走了,你可以回自己的屋去……”蒼江直仁的話未竟,橘千穗卻已經跳離了座位,整張臉更是在瞬間刷白。

“你這是什麼意思?”瞪大眼,橘千穗等著蒼江直仁的回話。

“我剛看見她拖著行李往外走……”同樣地,沒等他說完話,有人已經發狂似的咆哮相對。

“Shit!你怎麼現在才跟我說?!”急虎虎的吠完後,橘千穗就往大門外狂沖。

“我怎麼會知道你們吵架?”一個聳肩,蒼江直仁覺得自己頗無辜。不過,他的話說了也是白說,因為橘千穗老早就跑得不見人影。

“真服了她們!怎麼這麼會吵?”打從認識橘千穗起,她就常看到這種情形,她實在不懂,哪來那麼多事可吵啊?

“算了,那是人家的事!你就別理那麼多了……”一個吻落在親親愛人的臉頰上,蒼江直仁感動終於能抱得美人在懷。

天知道,分開的這些天,他可是想死她了!

想念她的嬌聲軟語、想念她的溫暖身軀、想念她身上的淡淡清香、想念她的一切一切……思及此,蒼江直仁忍不住蠢蠢欲動了起來。

“喂!什麼人家的事?她可是你老婆耶!”躲開蒼江直仁的侵襲,桐島妙子對他的話頗有微詞。

“那只是名分上的事,實質上我可顧不了她……”綿密的吻落到了她細緻的肩頸,蒼江直仁輕輕啃咬著她柔嫩的肌膚。

“喂!你別這樣……”想推開他,偏偏身子卻是沒用的享受著他帶來的酥麻感。

“老天,我真想你!”末了,蒼江直仁以熱吻封住了桐島妙子的紅唇,狂熱的需索著她的所有。

一句相思,直攻破她心防。桐島妙子再也無從抵抗,雙手在他頸後交握,她熱切回應著他的激狂。

天,她也好想好想他!才分開十數日,她卻是如此的思念他,思念著他的懷抱、他的體熱、他的一切……唇瓣緊緊相貼,情感全渲泄而出。

蒼江直仁輾轉吸吮著那迷人的紅唇,滾燙的舌尖更是霸氣的纏住她口中的柔軟丁香,執意與之纏綿不休。

桐島妙子此刻只覺得天旋地也轉,雙手不知不覺的更加攬緊了他,她沉醉於他所帶來的狂野激情中。

但,火熱的吻已漸漸滿足不了蒼江直仁,他想要更多……他想要瘋狂的佔有她……

大掌往下移去,蒼江直仁粗魯的扯開她裹身的厚外衣,然後以同樣的蠻力對付裏頭的絲質襯衣……隨即,薄弱的衣物在他的暴力下壽終正寢。

“天!你就不能好好的脫下它嗎?”聽見衣服碎裂的聲音,桐島妙子無奈的歎聲道。

她可憐的襯衣,每次在他出遠門回來後,總要被毀上那麼一件……天知道,直至目前為止,他已不知毀了多少件了。

“你要是不穿,那它自然不會遭殃……”明明是作惡的歹人,但他卻是臉不紅氣不喘的把罪往旁人身上推。

嗯?眯起眼,桐島妙子的熱情在瞬間被蒼江直仁的厚顏無恥給擊退。伸手,她狠狠推開他正埋在自己胸前的頭。

“下流!”掙扎著起身,桐島妙子決定不理她的男人了。

虧他敢說!這個屋又不是只有她,她可還要顧慮到隔壁的人啊!而他竟要她什麼也不穿?那多丟人啊!

“是啊!我是下流!”勾回桐島妙子,蒼江直仁輕易的將她困在沙發椅上。“這麼多天沒碰你,要我不下流可真難!”

“你!臭男人!不正經……”一個撇唇,桐島妙子對著他猛皺眉。

“面對你,我還正經的起來就有鬼了……”他腦子裏現在裝的可全是那檔事,哪還端得出正經的臉孔?俯下身,他吻上她起伏有致的胸……

“呃?礙…別這樣!難道你沒接受人家的‘三美’招待……”討厭,他的吻讓她不由得分了神。

“‘三美’?”抬起頭,蒼江直仁不解的蹙起濃眉。

“美人、美酒、美屋啊!”沒了他的嘴作亂,桐島妙子的腦子倒是清醒多了。

“哦——原來這就是‘三美’?”哈哈,真不愧是他的女人,那顆腦子還真特別……

“怎麼?你沒享受到?”男人嘛,出門在外要不偷吃是很難的啦!更何況他那種未來老大的身分,要他為她守身……那恐怕是更難吧?

“女人,你當我是什麼?別人送來的貨色,我蒼江直仁就會全點頭收了?”雙手擱在她兩側,他撐起身瞪著平躺在沙發上的佳人。

“呃?”這是什麼意思?桐島妙子傻傻的看著他。

“別的女人,我沒半點興趣!”看著身下佳人一臉的白癡樣,蒼江直仁忍不住重重歎了口氣。

“啊?”意思是……桐島妙子持續發傻中。

竟然還是給他同樣的白癡臉孔?怎麼他對她的心思,她就這麼不瞭解?唉……又是一聲無奈的歎息,蒼江直仁只得坦言道:

“不是你,我誰也不想要!”在沒有她之前,發洩的對象是誰,他都無所謂;但有了她之後……卻是誰都引不起他的興致了。

從沒想過自己竟也會這樣深深迷戀著一個人,但這卻是千真萬確的事實──愈是看著她、抱著她,他對她的情就愈深也愈濃……

唉,這樣其實很可悲耶!想當初,他可也是浪蕩子一個,豈料現下卻被這麼一個小女人給制約了。

不甘願嗎?不,說真的,他倒還挺享受這種被制約的感覺,因為……他愛她!

曾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懂得何謂“認真”──但在她身上,他卻找到了那種感覺,而且,真的是心甘情願!

“噫?”蒼江直仁的坦白,惹來桐島妙子的滿腹詫異。“你……真的假的?你都沒碰外頭的女人?”

嘖!竟然還懷疑他?承認這種事,可是相當折損他的男性尊嚴耶,她怎還敢一再質疑?

“我要是真有在外頭打野食,還會常操得你腰酸背痛嗎?”沒好氣的回話。

他又不是超人!外頭搞完還能回家搞?

好吧,或許世上真有這種狠角色的存在,但他真的辦不到!因為,那不僅傷身、費體力,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很久沒做過無愛的性行為了。

“你……要死啦!”被蒼江直仁的話弄得面紅耳赤,桐島妙子小手握成拳,使勁的捶向他的胸口。

雖然他的守身行為讓人很感動,可是後頭的那句殺風景的話就不能不說嗎?桐島妙子不滿的瞪著眼前人。

“你再不給我,我真的會死……”俯下身,他的頭就貼在她頸側邊,口裏逸出痛苦的哀嚎。

十多天了,他已經十多天沒碰她了,再不讓他吃飽,他就真的要餓死了!真想對她來硬的,偏偏……他幹不出這等沒人性的事!

桐島妙子自是聽出了他的哀怨,唇邊忍不住漾起了一抹甜蜜的笑……原來,他為了她,竟這麼忍耐?那,不對他好些,好像真有點說不過去了。

好吧!就給他囉……反正,她原本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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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5 06:51:2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喂!”出聲喚人,桐島妙子扶起他的頭,而後毫無預警的吻住他。

第一個吻,吻去他的滿腹哀怨;第二個吻,吻去了他那顆不滿足的心……最終,無數個綿密的細吻,則是挑起了他滿腔的欲火。

她很努力的挑勾著他,小巧的舌尖探入他嘴裏,而後輕輕碰觸著,邀他來一同纏綿。

當然,她的努力自是引得了蒼江直仁的熱情參與。不消片刻,桐島妙子已嬌喘吁吁,然而情欲狂燒的人卻不滿足。

熱燙的吻,狂野的烙印在她潔白的頸項上,他時而啃咬、時而吸吮地,在她白哲的肌膚上留下點點紅痕……那是她專屬於他的印記。

不夠!這樣還是不夠!貪婪的大掌撫握住她胸前那柔軟的豐盈,他就像是頭饑渴了許久的野狼般,急切的索求著她的一切。

張狂的火焰在他幽黑的眸底狂猛的燃燒著,期待與她一同焚燒殆荊

抬眼,她看見了他眸底那簇灼人的熊熊火焰……展開笑顏,桐島妙子對於自己能使他如此瘋狂而感到開心。

他是她的男人呐!她心愛的男人……

她的迎合,使得蒼江直仁更加難耐,他再也不想等待……

“唔……”小手緊揪住他的發,桐島妙子不由自主的拱起身子。

眯眼,蒼江直仁望住桐島妙子那因情欲而染紅的嬌美臉龐……老天,她真教人瘋狂!

急切的褪下自己的衣物,他火熱的身子就這麼貼上了她的柔軟……天,這種肌膚相貼的感覺真是棒透了!

睜開迷蒙的眼,桐島妙子憨笑著伸出雙手,小手緩慢的遊走在他強健的胸膛上,她愛極了這種緊緊相貼的幸福。

看著桐島妙子嫣紅的臉蛋,蒼江直仁著迷的覆上她微啟的紅唇……

天!他真的好愛她這般動情的面容,那模樣真是美得教人屏息、教人捨不得移開眼。

他的吻更不時的落在她的臉上、胸前……她身上任何一處美麗的肌膚,他都不想放過。

在蒼江直仁熟稔的挑逗下的桐島妙子,很快的便到達了美妙的雲端;感受到了她體內深處的顫抖,他知道自己已成功的讓她攀上天堂……

略薄的唇邊漾起了一抹名叫“得意”的笑,蒼江直仁抱緊仍在暈眩中的可人兒。

“寶貝,還沒結束哦!”

“啊──”突來的充實,讓她禁不住的嬌喊出聲。

“還好嗎?”即便在這難以忍受的時刻,他還是在意她的感受。

“嗯……”看見他為了自己而強忍著不動的模樣,桐島妙子不禁笑了。這個溫柔的傻男人呐!

長腿主動的環住他瘦勁的腰身,她伸手緊抱住他,而後在他身旁輕聲道:

“笨蛋!沒發現我也想要你想得快瘋了嗎?”

側首,蒼江直仁對於她難得的主動感到有絲訝然,一雙黯黑的眸直望住那張紅得快著火的俏麗容顏,他忍不住的笑了。

“那我們還等什麼?”

有了特許,蒼江直仁就再也不客氣地,開始了連番的猛攻、進佔,直要在她的世界裏稱王!

“嗯……礙…”緊抱住蒼江直仁強壯的身軀,昂首領受著蒼江直仁的狂野激情,桐島妙子只能緊緊的攀住也,跟隨著他一同沉入這欲海之中……



狂野的激情過後,紊亂的呼吸漸漸歸於平穩……

翻過身,蒼江直仁讓桐島妙子躺在自己身上,大掌平貼在她光滑的裸背上,不住的上下遊移輕撫著。

兩手橫放在他胸前,桐島妙子抬首看著懷抱著自己的男人。看著看著,她竟忍不住的傻笑了起來。

“笑什麼?”右手滑到她臉頰邊,蒼江直仁愛憐的輕撫著她柔嫩的臉蛋。

緊抿住紅唇,桐島妙子不肯說出原由。

才不要告訴他呢!要是讓他知道,她每看他一回,就覺得他比前回好看上幾分,這樣他不得意死才怪!

“你有不可告人的事!”左手也離開了她的裸背,跟著右手一塊合捏住她左右兩頰。

“討厭!會痛啦!”拍開蒼江直仁的手,桐島妙子不悅的瞪人。

“那你說,你瞞著我什麼?”提抱起桐島妙子的身子,蒼江直仁將她的臉移到自己眼前。

“沒有啊!我哪有瞞你什麼?”掙扎著起身,但礙于整張沙發已被人高馬大的蒼江直仁給占滿,桐島妙子只能坐在他身上。

一見到此等美景,原本止住的欲火又開始狂燒了起來。抑制不住體內的騷動,昂揚的男性再度抬頭挺胸的對著天……遇上她,他好像時常處於饑餓狀態!

嗯?後頭好像有什麼東西頂住了她?回過頭,她往下看去,一陣驚呼過後,她正面迎上在自己身下的男人……

“我的天,你‘餓’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忍不住的出聲歎息,桐島妙子實在佩服他的恢復力。

是誰說男人發洩一次過後,需要有足夠時間來“養精蓄銳”一番的?

“沒辦法,看到你就餓了,怎麼辦?”蒼江直仁笑得很無奈。

噯,他也不希望自己像個急色鬼!遇上她,他的自製力就像泡泡一樣──當下幻滅無形,他能怎辦?再說,這也不能怪他,她才是元兇嘛!

“還能怎麼辦?”柳眉一挑,桐島妙子笑得有些壞。“難不成我可以對你說──請自行解決?”

“不行!”蒼江直仁吼出聲。打死也不接受她的提議0我已經自己解決很多天了,你不會這麼殘忍吧?”

“哦?”柳眉愈挑愈高,桐島妙子險要狂笑出口。“原來那些天你都自己來哦?”

“是又怎樣?”蒼江直仁不悅的瞪住那正笑得邪惡的女人。

嬌愛的伏下身,桐島妙子甜甜的笑問著,“那你自己來的時候,有沒有想我啊?”

“你──”他的女人絕對是個惡魔!蒼江直仁向來厚的面皮在一瞬間染上紅彩,看得桐島妙子好生得意。

“你一定有想我。”惡質的在他身上摩來贈去,桐島妙子知道自己就快要逼瘋他了。

她再敢蹭過來蹭過去的,就給他走著瞧!色欲薰心的人可是啥事都幹得出,到時可別怪他辣手摧花!

唇邊的笑意益加邪惡,桐島妙子滑下他的身體,整個人跪坐在地面上,視線卻是落在蒼江直仁的雙腿間……

桐島妙子下意識的伸舌輕舔了下唇瓣,殊不知這舉動看在他眼底是個十足的挑逗,頃刻,蒼江直仁已被逼到瘋狂的境界。

望住蒼江直仁那雙寫滿了欲望的眸子,再把視線調回原先望著的地方……桐島妙子突然覺得一陣口幹又舌燥。

不單單如此,她還發現自己居然……喔哦,都是他帶壞了自己,害她也變得這麼好色了。

突地俯下身,在蒼江直仁來不及反應之前,她有了進一步的動作……

“天!你……”渾身一顫,蒼江直仁沒料到她竟會如此大膽。眸子在轉瞬間變得幽黯,他喘息不已的看著她那讓人幾要發狂的舉動。

“喔……”難以自持的發出愉悅的低喊,蒼江直仁快要發狂了。

該死!她是在什麼時候學會這種折磨人的功夫?天呐,那感覺真是……美妙到直要將人逼瘋!

終於,蒼江直仁再也受不了她的挑逗。

“喔……該死!”不行,再讓她這樣繼續下去,怕就要忍不住了!喘息著推開她,他粗聲命令著──

“上來!”

“嗯?”不解的望住蒼江直仁,桐島妙子一時意會不過來。

沒耐心再等待了,蒼江直仁坐起身,急切的將她整個人提抱起,讓她坐在自己的腰際上……

“你要幹嘛?”雙手環抱住他的頸項,桐島妙子一雙大眼早已被情欲給薰得迷蒙。

“我要……”蒼江直仁笑得邪氣,雙手緊扣住她腰身,在將她用力往下按壓之時,同時也奮力挺腰向上。“這樣!”

“啊──”桐島妙子忍不住仰首嬌喊,兩個人都為了這美好的觸感而感到興奮不已。

她的身子是如此的柔美、如此的契合他,她合該是他的女人,是他這輩子都不會放手的女人……



激狂的夜過去,緊接著到來的便是曙光乍現的黎明。

輕淺的腳步聲傳來,蒼江直仁隨即自大床上一翻而起。

“是你?”在看清來人的模樣後,蒼江直仁的警戒心也隨之收起。

“一大早來我這幹嘛?”踩下床,他緩緩的伸展著四肢。

“有事跟你談!”應聲的是蒼江直仁的元配──橘千穗。

看著蒼江直仁的裸體,橘千穗實在服了他的毫不避諱。拜託,就這麼赤身裸體的在她眼前伸懶腰?虧他老兄臉皮夠厚!

“穿上,別害我長針眼。”一個撇唇,橘千穗隨手撈了件睡袍扔向蒼江直仁。

“出去說,別吵到她……”接過橘千穗飛送而來的衣物,他套上,然後便往外走去。

走出了房間,蒼江直仁合上門扉後,便直往廚房走去。

打開冰箱,他伸手拿了蛋、吐司、起司、火腿……

“我要吃東西,你呢?”沒有回頭,他出聲問著。

“順便來一份,謝謝!”有人免費供應伙食,拒絕的是白癡。

“說吧!又怎麼了?”雙手忙著做事,蒼江直仁不忘分點心思給後頭的人。

“老問題!說真的,我已經吵累了……”無力的趴在桌上,橘千穗望著蒼江直仁忙碌的身影。

噯,說真的,她這個老公真是絕無僅有的新好男人!體面又善廚藝,可惜她不愛男人,要不然……她應該會過得很幸福吧?

“又是沒安全感?這問題你們已經吵了八百年,還吵不夠?能不能麻煩換個新鮮點的來吵?”手持鍋鏟,蒼江直仁正忙著煎黃金蛋。

“我有什麼辦法?該做的、能做的,我全做了,我真的不知道她還想要我怎樣?”心頭一陣煩躁,橘千穗自褲袋中掏出煙,逕自點燃而後吞吐著。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她會這麼沒有安全感?”

有時,他自己都覺得這種情形很好笑──當人家的老公,還得幫老婆排解情感上的問題。四年前,剛娶她的時候,他沒料到會是這樣的景況,這一切起源於那爆笑的新婚夜……

話說,他進了新房,本只是打算脫衣睡覺的,因為他對她真的是連一點點的“性”趣都沒有──不是她不夠美,而是她真的不合他的味,就這麼簡單。

誰知上衣才一脫,這位強悍的老婆大人立刻迎面給了他一拳,幸好他閃得夠快,不然肯定被揍得鼻青臉腫。

然而,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在她後來喊的那句話──

“老子對你那根沒興趣!你要是敢現出來,我就把它給砍成兩半!”

聽完這令人噴飯的笑句後,他對這位老婆可是有興趣極了……是不帶“性”的興趣,請別想歪了。

總之,為了理解那句話,他跟她進行了長談,最後終於談出了結論,就是──他以婚姻幫她掩飾,反正這樣做對兩家人都有交代。

所以,現在大家看到的就是這等情形──看似夫妻兩人住一塊,實則卻是各自跟愛人生活在一起!

“我要是知道,還用來問你嗎?”眉眼一挑,橘千穗繼續吞雲吐霧。

“你不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笑話!他又不是她的女人,她都不知道了,他怎麼會知道?

煎好了蛋跟火腿,吐司也自烤麵包機彈跳起來。拿出烤好的吐司,他再放了兩片進去,而後著手把蛋、火腿、起司……一一放進吐司中。

“我真的這麼讓人難以相信嗎?”無力的以額撞桌,橘千穗又煩又悶。

端著已做好的三明治,蒼江直仁往橘千穗前頭擺去,而後再自冰箱裏拿出牛奶,他倒了兩杯放到餐桌上。

“或許她只是要一個承諾?”回過身去,蒼江直仁開始要準備自己的餐點。

“承諾?”猛地抬頭,橘千穗直盯住蒼江直仁的背影。

“也許吧,”蒼江直仁一個聳肩,“我也不是很懂女人,你也知我家這個啥都不求、啥都不要,她實在太好搞了,所以我很難遇到問題。”

“噯──真羡慕你!如果薰有你女人的一半好搞就好了……”歎息聲未竟,身後卻響起了一陣冷冰冰的聲音。

“是嗎?那你去要她啊!你還要我幹嘛?”

香煙自橘千穗指中滑落,掉在餐桌上。橘千穗猛地起身,再一個回首,卻只看見那道飛奔著離去的身影。

“啊!這下死定了……”橘千穗幾乎就要崩潰。

“還不快去追?”

“怎麼這麼衰?”左手一個握拳,橘千穗狠狠的往餐桌上用力一擊,隨後才趕忙追去。

對於橘千穗的話,蒼江直仁只有滿心的附和。說真的,他也很難想像怎麼有人能衰到這等地步?這下,她們恐怕更有得吵了,唉……

“怎麼這麼吵啊?是誰這麼生氣的甩門?”這回出現的是沒睡飽的桐島妙子。

只見她一邊揉著眼,一邊往蒼江直仁的方向走去,嬌憨的容顏上除了疲倦外還有著滿滿的疑惑。

“沒事!乖,想睡就再去睡會……”抱住走得搖搖晃晃的桐島妙子,蒼江直仁愛憐的呵疼著。

“哦,可是人家餓了說。”這才是她醒來的主要原因啦!

“餓了?那桌上有三明治,你先吃吧!”將她抱到先前橘千穗坐的位子上,他把那份尚未有人動過的早餐移到愛人眼前。

“好……”一邊打著盹,一邊吃著早點──很顯然的,桐島妙子的神志根本還未清醒。

看著佳人如此可愛的舉止,蒼江直仁只能無奈的笑著搖頭……隨她吧!畢竟是他害她這般累的,他還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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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愛之屋”是一間相當有名的婚紗造型專門店,其老闆娘正是桐島妙子的親姊姊──桐島雪子。

“妙子啊,上次要你考慮的事,你是想清楚了沒?”難得的優閒時刻,桐島雪子一邊努力扒飯補充體力,一邊不忘跟妹妹討答覆。

“什麼事?”狼吞又虎咽,桐島妙子忙著進食,實在不大想搭理姊姊。

“就上次跟你提過的事啊!”皺起眉,桐島雪子對妹妹進食的樣子感到不是很滿意。“你吃那麼急做什麼?就不能有點樣子嗎?”

“我快餓死了!能不急嗎?”現在都幾點了?午後四點,她才在吃午餐耶!桐島妙子邊忙著往嘴裏塞東西,還邊用著很哀怨的眼神看著自家姊姊。

“這樣看我幹嘛?”那是什麼眼神?搞得好像她這做姊姊、做老闆的有多虧待她似的!

“你都嘛騙人,說什麼只是幫忙‘一下’,結果卻塞了一堆CASE給人……”癟著嘴,桐島妙子覺得自己好委屈。

“噯,那也沒辦法啊!你知道的嘛,就是有一堆無聊人老喜歡應節辦喜事,現下正逢聖誕佳節、又近年關,自然是忙得不可開交!”一個聳肩,桐島雪子也相當無奈。

“不說這個了啦!你還沒回答我那件事哩,考慮的怎樣?要不要過去?”撇開前頭那無關緊要的話題,桐島雪子的心思還在這件事上頭。

“你在說什麼?”蹙起眉頭,桐島妙子一臉的茫然。

“就上回跟你提的那件事唄!”欄島雪子的眉頭愈攢愈緊。

“那件事是哪件事啊?”現在是打啞謎時間嗎?桐島妙子只覺得頭上有著好多的問號在打轉。

“不是吧?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然沒記住?”桐島雪子不敢相信的瞪著自家妹妹。

“呃?”很重要的事哦?桐島妙子頗尷尬的小小聲問著:“那……到底是什麼事?”

“你!上個星期才跟你提過的耶!”桐島雪子受不了的以白眼相對,有種想捶人的衝動。

“上禮拜提的?”日子往前推去,桐島妙子終於知道癥結在哪了。

“對!”凶巴巴的回應妹妹,桐島雪子超級不爽的瞪人。

“噯,姊啊,那你就不能怪我了啦!人家那時候在犯相思嘛,難免記性差了些……”嘿嘿……柯島妙子笑容顯得有些靦腆。

“犯……”一陣無力,桐島雪子覺得妹妹的罪行更重了。“犯你個大頭相思啦!”

“嘿嘿……”還是笑。因為除了笑之外,她還真不知該擺什麼表情,大姊對她家那口子一向不滿意,所以她還是少提他為妙。

“好啦!別這麼氣嘛,你再說一次不就好了?這次我一定會記篆…”反正她家男人已經回來啦,那她自然就不會犯相思了嘛!

眼一眯,桐島雪子自是聽出了話裏的玄機。一個撇唇,她不屑的啐道:

“那男人究竟有什麼好?一個有家室的人,竟然能讓你這麼死心塌地且啥都不求的跟著?”

“噯,你不懂啦!”其實,大姊對她男人的誤會真的很大,那個真正有問題的人……是她!說真的,與其要有名有分,她倒情願這樣就好!因為她根本不想擁有名分。

“算了算了!”擺擺手,桐島雪子知道在這件事上,自己就算說再多也都只是白費。“JERRY希望你去臺灣那邊做短期講師,你覺得?”

“為什麼找我?同行這麼多,高手也不少,JERRY可以找其他人啊!”

附加一提,JERRY是“P&T”(即PERFECT&TOP)商社的社長老大,其下產業主要有美容、美髮、美體……總之,只要跟“美”有關,這家公司都包辦就是了!

哦,忘了補充一句──JERRY老大還是她的姊夫哩!

“同行是很多,高手也的確不少,不過像你這種會講中文的‘天才’可就不多見了。”絕對不是循私,妙子真的太優秀了,優秀到讓她這做姊姊的深感與有榮焉。

“哈哈!還‘天才’咧,天生少根筋的蠢才哦!”拜託!也不過是拿過幾屆獎、奪過幾次冠,不用這麼看重她吧?還有,會說中文的更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吧!

“是啊!除了在髮型設計、服裝造型、彩妝表演上,都得過國際大獎外,那位令人崇拜的‘蠢才’好像還撈過界的,跑去設計飾品哦?這種‘蠢才’,我也真想當當看!”

“姊──都跟你說過了嘛,那些設計圖只不過是隨手塗鴨罷了,誰知道,這樣也能得獎……”被調侃的人,難堪的紅了嬌顏。

“哈哈!還真隨手咧,隨手到讓各大知名廠商力邀你做專屬設計師?你知不知道這樣是很氣人的?”還真是愈說愈氣人。

“哎唷!別再酸了啦!人家只是好玩嘛,誰知道成品一上市會這麼受歡迎……”她也很無辜耶!莫名其妙就又多了一項工作,不做還會被人追著跑,難道她這樣不可憐嗎?

“好了啦,不跟你鬧了!”白了故作無辜的人一眼,桐島雪子收起了仄笑的臉孔,轉而嚴肅的說著:

“JERRY想要發展臺灣的市場,他希望能找個專業又值得信賴的人,過去幫他訓練人才,而你──正好適合!”

“可是我……”桐島妙子頗覺為難的欲語還休。

“有什麼好可是的?去那裏,食衣住行都有人包辦,就連去玩都還可以用公款,這有什麼不好的?”桐島雪子用力哄著,只希望能把人給哄到手。

“這……”好生為難的伸手撫額,桐島妙子想拒絕,卻又不好意思說得太直接。“我再想想吧!”

“你就當是去玩嘛,順便‘玩’外教學一下囉!”做姊姊的還在努力遊說。

“哎喲!我再看看啦,至少讓我回去商量一下……”她真的不想去礙…桐島妙子在心裏呐喊著,但就是沒膽直接喊出來。

為什麼她就是不敢大聲的說“NO”呢?噯,因為父母早逝,她等於是讓大她八歲的姊姊給帶大的。

人家說,生的請一邊,養的大如天──她想,就是這種心境了吧?所以,大姊的要求,只要是她做得到的,她絕對是一口就答應,但這次的事……真有點困難!

第一,她不想離家太遠,怕會有思鄉情節!

第二,她不是很喜歡出國,因為坐飛機挺沒安全感的,她怕會客死異鄉!

第三,也是最讓她覺得為難的……她怕自己會相思成災啊,想想,她家男人才離開個幾天,她都會犯相思了,要是再分開得久一點,她豈不是犯病犯得更嚴重?

“商量?哼哼!”桐島雪子冷聲哼著氣,美麗的臉上寫滿了不快。

真是沒用的妹妹!做人家情婦竟然做得這麼沒價值?

沒名沒分就算了,也不見有人奉上金銀珠寶、車子、房子來討佳人歡心,那她幹嘛還要事事經過邦爛男人的同意?

“你啊──”食指一伸,桐島雪子直想開口訓人。

叮鈴鈴──籲咚咚──

突地,一陣特別樂聾傳出,桐島妙子隨即探手至後褲袋裏,再伸出手時,手上已多了支輕巧的合蓋手機。

是他?!一見是心上人的來電,桐島妙子當下就把大姊給忘了。

“幹嘛?要來接我囉?”甜滋滋的笑問著,桐島妙子滿臉的幸福樣。

看見妹妹這般喜孜孜的甜蜜模樣,桐島雪子只能一再搖頭,外加送上好幾個白眼。那男人除了長相可以之外,其他附加條件都很糟,為什麼妙子還是這麼愛?

“不能來接我?沒關係啊!你忙你的,我等會自己回去就好!好,知道,我會小心,你也一樣……嗯,好,BYE!”

“姊,你幹嘛?”掛斷電話,桐島妙子這才發現大姊正用著殺人般的眼神瞪著自己。真恐怖!她沒做什麼惹人生氣的事吧?桐島妙子不安的單手撫著心口,怯怯的望著自家大姊。

“沒!”算了,她也懶得說了!一個撇唇,桐島雪子淡淡的丟下了句──

“JERRY那件事,你快些給我答覆!要是後天再沒回音,我就當你答應了,就這樣!”

“啊?!喂……”

哪有這樣的啦?想抗議,但卻沒人給她申訴的機會,她只能目送自家大姊瀟灑的走聞,而她卻是留在原地愁眉兼苦臉。


帶著滿身疲累回家門,桐島妙子累得直接癱在沙發上。

好想泡澡、好想吃東西、好想給人抱抱……可是她現在最想做的是死賴著不動!

大姊真是殘忍!什麼拜託她去“支援”,根本是叫她去被操的嘛!

雖然幫人家做造型、上彩妝、弄頭髮……這些全是她的專長,但是一整天這麼做下來也是很累的!

“那就這樣說定了,改明兒個,我就拿離婚協議書來給你……”

噫?離婚?!桐島妙子整個身子僵住,柳眉跟著皺起。

那聲音怎麼這麼熟?好像是……橘千穗耶!桐島妙子緩緩的半爬起來,然後探出頭注視著聲音來源。

由於沙發夠大,而她的身材夠嬌小,再加上椅背是對著他們那頭,所以交談中的兩人完全沒發現到她的存在。

“我沒差,你想怎樣就怎樣吧!”一個聳肩,蒼江直仁滿臉的無所謂。

“你呢?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踩出書房門,橘千穗往連接兩間屋的暗門走去。

“你說呢?”浹淡的笑意掛在臉上,蒼江直仁送人送到底。

偏頭思忖了一會,而後橘千穗笑了。“我想……你應該會把她扶‘正’吧?也對啦,是我霸住了她的位子,這下總算是能還給她了。”

扶“正”?!不會吧?她沒覺得橘千穗霸住什麼位子,現在這樣的生活方式很好啊!桐島妙子有些心慌意亂了起來。

“你暫時別跟她提這件事,我會找個適當的時機跟她說。”一個挑眉,一個微笑,蒼江直仁沒否認橘千穗的臆測,因為他的確想這麼做!

問題是──她已經知道了啊!桐島妙子很想叫出聲,可是打擊太大,讓她陷入了好憂鬱的境界裏。

“怎麼?想來個浪漫的求婚?”揚起一道英眉,橘千穗笑得很壞。

“不行嗎?女人不都很喜歡這招?”蒼江直仁才不在意被人調侃,反倒大方的承認。

她是不喜歡啊!她只要他陪在她身邊就好,其他花招就都省了吧!桐島妙子在心底用力附注著。

“嘿!你該不是想在平安夜那天搞這檔戲吧?”數來算去,好像最近也就只有這麼個大日子,橘千穗忍不住滿肚子的好奇。

“那天正好是她生日!”咧開嘴,蒼江直仁笑得很開心。

“嘩!厲害!”原來男人也有這麼細心、這麼浪漫的?唉,他果真是個好男人,可惜她就是沒辦法喜歡上他!

“有空讚揚我的厲害,倒不如學幾招去應付你家女人,也許從此就會天下太平。”拍拍橘千穗的頭,蒼江直仁的建議很真心。

“呿!幹嘛刺我?懶得理你,我閃人了。”

“不送。”

交談聲最後是以蒼江直仁的笑聲作為完結,然後接著就是暗門被合上的聲音……至此,桐島妙子已是全身虛脫。

她、完、了!

怎麼辦?沒想過這樣的生活會有改變的一天,突然變成這樣,她要怎麼辦?嗚……不要啦,人家沒想過要嫁人啊!


送走了橘千穗,蒼江直仁抬手看著腕表……已經十點多了,她怎麼還沒回來?

探手到褲袋裏,拿出手機,他直接按下簡易撥號,電話接通了,他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叮鈴鈴──叮咚咚──

奇怪,怎麼屋裏會有音樂聲?而且……這不正是妙子的手機音樂嗎?邁開步伐,蒼江直仁往音樂發聲處走去。

“我在這……”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蒼江直仁皺著眉關掉手機。

“什麼時候回來的?”在大沙發上找到了幾近掛點的桐島妙子,蒼江直仁覺得好笑。

回來了也不說一聲,竟然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躺在沙發上?!扶起了她的上半身,他坐上了沙發,然後讓她躺在自己的腿上。

“有一陣子了。”看著正上方那張好看的臉孔,桐島妙子覺得自己正處於矛盾的情緒中。

看到他,她很開心,可是,一想到剛才聽見的事情,她就覺得好頭痛!

噯,怎麼會這樣呢?難道維持現況不好嗎?

“那你不就都聽到了?”大手順著她頰邊滑過,蒼江直仁溫柔的望著她。

“要是我說沒有,你信不信?”事實上,她真希望自己什麼都沒聽見……唉!

“那就是什麼都有聽見了?”一個挑眉,蒼江直仁發現到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嗯。”無力的回應著,桐島妙子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突如其來的改變。

“怎麼?很累?你姊又丟了很多CASE給你?”桐島妙子難得如此沉悶,蒼江直仁不禁覺得有些莫名。

“嗯。”本來是只有身體累,現在是連心都累了……桐島妙子在心底做著無聲的呐喊。

“那我抱你去睡覺?”俯下身,蒼江直仁輕柔的點吻著桐島妙子的紅唇。

面對蒼江直仁那醉死人的溫柔,她就算有再多的心煩也都被掃光了。

噯,不管了,想那麼多幹嘛?反正他只要沒開口,她就裝傻到底……嗯,就這麼辦!

下定了主意,桐島妙子隨即把惱人的事全推出了腦海外。雙手高高舉起,她對著自己的男人直撤嬌道:

“不要!我想先泡澡。”

“好!沒問題!”抱起桐島妙子,蒼江直仁就往兩人的臥房走去。

“可是人家肚子也好餓哦!我想吃東西……”膩在親密愛人的身上,桐島妙子繼續嬌愛的喊著。

“好!洗完澡就弄給你吃,你想吃什麼?”蒼江直仁極盡寵愛的回應著。

還能跟他撤嬌,那就代表沒啥大事了吧?蒼江直仁用腳踢開半合的房門,將人往裏頭帶去。

“嗯,我想吃……”隨著蒼江直仁的往前行進,桐島妙子的聲音也愈來愈小──因為,兩個人已經關到浴室裏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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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5 06:54:46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唔……好舒服啊!”發出滿足的歎息聲,桐島妙子整個身子都浸在溫熱的水中。

真棒!冬天泡澡,那可真是人間一大享受啊!

熱水所散發出來的熱氣不斷往上冒,形成了白茫茫的煙霧,看起來如夢似幻,感覺有如來到了天堂。

真是舒服到讓人好想就這樣睡著呐……閉上眼,桐島妙子任溫熱的水帶走滿身的疲 憊。

“別睡著了!小心昏死過去。”

溫柔的男聲在她耳畔響起,桐島妙子這才睜開眼。

“很舒服嘛!”呵呵,又給他捉包了。桐島妙子俏皮的吐舌、扮鬼臉。

“我已經煮好消夜,要不要起來了?”愛憐的摸了下她濕透的發,蒼江直仁蹲在大浴缸旁看著滿臉紅通通的桐島妙子。

“再泡一下嘛!你陪我礙…”伸手攬住親親愛人的頸項,桐島妙子笑得很甜美。

呃?一起泡?

“你確定?”這女人竟敢引誘他!嘖,虧他還想體諒她今天工作太勞累,好心的想放她一天假哩!

嗯?不就是一起泡個澡嘛,他幹嘛用那種怪怪眼神看:啊!她、她好像提出了個很了不得的提議一?!原本就發熱的臉龐此時更是臊熱難當。

以往在浴間的那些火熱纏綿景象,突地在她腦海中一一顯現,桐島妙子發現自己竟開始興奮莫名……呃?她好像太色了後?

“討厭啦!你不想要就算了……”想收回手,但已被勾起興致的人豈會就此放過她?

“誰說不要?我絕對非常樂意配合!不過這下子,你恐怕得餓上好一陣了……”

欺身,蒼江直仁密密實實的吻住她,雙手則是急切的扯掉自己身上的衣物。

不一會兒,蒼江直仁已全身赤裸。起身,他大剌剌的踩進大浴缸裏,高大的身子幾要占滿整座浴缸。

單手扶住她纖細的腰身,蒼江直仁讓桐島妙子坐在自己身上,她的背就這麼緊貼住他的胸……

綿密的吻落在她肩上,蒼江直仁的大掌毫不客氣的襲上她的胸;半側過身,桐島妙子仰首讓他吻住自己。

兩舌瘋狂的交纏,愛撫也愈來愈急切,彼此的喘息亦隨之加遽……迷蒙的熱氣使人更加失去理智。

情欲掌控了所有,他們熱切的擁抱著、愛撫著、狂吻著……即便現在有天大地大的事發生,恐怕也阻止不了兩人的饑渴。

看著她美麗嫣紅的小臉蛋,蒼江直仁忍不住的再度吻上她可人的紅唇,雙手也不停地探索著她的身體……

“礙…”忍不住的嬌聲喊出,桐島妙子的呼吸愈來愈急促。

“你好可愛……”蒼江直仁邪惡的呼氣吹拂在她耳邊,惹得桐島妙子更加顫抖不已。

“你……好壞!”不依的輕捶了下愛人胸膛,桐島妙子大發嬌嗔。

“壞?我還可以更壞呢!”笑得更為邪氣,蒼江直仁立刻實現他的話。

“礙…你……壞人……”在蒼江直仁的猛烈攻勢下,桐島妙子的話語很難說得完全,只能無助的任由他擺佈。

“不要了……你……”發覺自己就要被推上天堂,桐島妙子卻開始扭身抗拒。

“不要?小騙子,你明明很想要的……”熱燙的氣息噴拂在她臉上、耳邊,桐島妙子瘋狂的想要尖叫。

“不是……我是要……我們一起……”她喘息得難以自持,一段話更是說得斷斷續續。

“嗯?”蒼江直仁因為她的話而更加血脈僨張。

“再說一次,你要我怎樣?嗯?”他的女人真是可愛極了!難怪他會迷她迷到瘋狂。

“進來……快點……”迷醉的眼直望進愛人深沉的眸底,桐島妙子低聲呢喃著。

她愛他,好愛好愛,她想感受他的一切、感受他的生命力在自己體內張狂的舞動……親吻著愛人的唇,她要兩人更緊密的結合在一起。

還有什麼能比這更教人瘋狂的?不,當然沒有!扶住她腰身,兩人都為這美好的一刻而驚呼著。

“寶貝,如你所願,一切都如你所願……”十指緊扣在她腰際,他忘情的在她溫暖而迷人的體內律動著。

“礙…”桐島妙子雙手緊抓住浴缸邊緣,柔嫩嬌驅配合著他,她已經徹底沉迷於這醉人的欲望之海裏。

她的喘息愈是急促、嬌呼聲愈是忘情,蒼江直仁就愈是為她瘋狂,直至到達天堂……


“TEAHOUSE”是一間專供人休憩品茗的好地方,也是桐島妙子常與友人相約見面的所在。

午後三點,人潮尚未聚集,店裏頭自是格外安靜。

“什麼?你說蒼江要離婚了?!”一聲驚呼,自角落處傳出,硬是擾亂了原本安靜的空間。

“噓──小聲點!”桐島妙子伸出食指擋在自己嘴前,示意友人降低音量。

“這樣不是很好嗎?他們荒唐的婚姻告一段落,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做他的妻了,你應該要感到高興才對啊!”

“小嬛,你真的覺得這樣很好?”

北條嬛是她這輩子最要好的朋友,她向來是有什麼煩惱跟麻煩都會告訴她。

包含她家男人那好笑的婚姻狀況,以及四人同居的可笑情形,北條嬛全都一清二楚。不過,大姊可就不知道這些事了,因為……她怕會把大姊氣死。

“當然好啊!你覺得不好嗎?”北條嬛伸手扶了下有些滑落的鏡框。

“如果我真覺得好,還會這般愁眉苦臉嗎?”桐島妙子的眉間打了好幾個結,看得出來她相當苦惱。

唉,本來是打算裝懂的混過去,也告訴自己──只要他沒有說,就假裝什麼事都沒。

可,想歸想,要做到真的很難啊──尤其是當她看見橘千穗那張詭異的笑臉時,她的心底就更毛了。

“妙子,你真的好奇怪,一般人聽到這消息,應該都會很開心,為什麼你卻相反?”說真的,北條嬛根本搞不懂桐島妙子的心結在哪里。

嗯!這問題問得真好!答案是……伸手搔了下頭,桐島妙子大歎了口氣,而後才緩緩回道:

“我覺得現在這樣子很好,所以不想有所改變!”

“只是這樣?”挑起細秀的眉,北條嬛才不信事情有這麼簡單。

“呃……改變很麻煩啊!維持現況有什麼不好?”開始有點心虛,桐島妙子的回應不再那麼理直氣壯。

“一直以來,你始終回避著我的問題,我只好不厭其煩的再問一次──當初,你為什麼會答應做他的情婦?”背輕輕往後靠去,北條嬛好整以暇的望著好友。

“我喜歡他啊!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這句話,桐島妙子回得可大聲了。,

“我當然知道你很喜歡他!”妙子從不吝於告訴眾人──她有多愛自己的男人!所以她很明白妙子的心思,可問題在於……

“喜歡一個人,不就應該想和他相守一生、廝守到老?”

“有啊!我們有‘守’在一塊啊!”除了他出差的日子外,他們可是天天相對、天天見面、天天互擁而眠……這樣還“守”不夠哦?

呼──吐出了口飽含無奈的氣息,北條嬛真是聽煩了桐島妙子的自圓其說。

“愛一個人,就會想要完全的擁有!不單想成為他的妻,甚至還會想為他生養孩子,更希望他的世界裏就只有你……難道你從沒這麼希望過?”

“呃?”眼珠子轉了幾轉,桐島妙子正在稍化北條嬛所說的話。

“你真的甘於做他一輩子的地下情人?”

“那也沒什麼不好啊,反正只要他的心在我身上就好……”應的話很小聲,北條嬛卻仍是聽得一清二楚。

“是嗎?那這麼說好了,如果他離了婚,卻沒想過要把你扶正,甚至打算另娶他人……那,你還能確定他心裏有你嗎?”

“……”埋頭不語,桐島妙子認真的思索著好友的話。

好像對耶!倘若他跟橘千穗離了婚,卻沒有想娶她的念頭,或者是要另娶一個女人……那,她算什麼?

“再想想,你若真是一點也不在意他娶誰,那麼,他結婚的那天,你為何要喝悶酒?又為何在酒醉之後,哭得如此傷心難過?”

“啊?你……你全看到了?”天呐,丟臉死了!她的糗樣竟然全教人看光,而她自己卻不知道?桐島妙子在瞬間漲紅了俏顏。

“對!我都看見了。”一個點頭,北條嬛承認得很用力。

“哎唷,那只是……只不過是……噯,反正就是一時的情緒失控嘛!又沒什麼大不了的……”嘴硬的人想繼續逞強,偏偏卻教自己心虛的眼神給出賣。

一個白眼送去,北條嬛即便有再多的耐性,也會被桐島妙子的不誠實給擊潰。

女人,好笨!總是看不清自己的心……如同當時的自己一般。

“妙子,你到底在怕什麼?”北條嬛決定直接問重點。說實話,她真的不懂妙子為什麼這麼排拒成為他的妻子!

“我……”吞吞吐吐,桐島妙子不知道該不該吐實。

“你是害怕被婚姻給束縛住嗎?”聽說有的人有莫名的婚姻恐懼症,妙子該不會正巧有這病症吧?

“呃……”怎麼辦?好難啟齒哦!桐島妙子一個低頭,額頭狼狠吻上原木桌。

“喂!不想說就算了,幹嘛這麼用力的撞桌子?”北條嬛被桐島妙子的行為給弄得哭笑不得。

“我是怕@*%$#……”桐島妙子小聲的嘰哩咕嚕著,聽得北條嬛是一臉的莫名。

“什麼?你說什麼?”湊上耳朵,北條嬛要她再說一次。

“我怕生孩子啦!”壓低聲音,桐島妙子面紅耳赤的喊出心中最大的恐懼。

“啊?”一陣錯愕,北條嬛傻到說不出話來。

“光是一想到那張冰冷的手術臺,還有那可怕的痛楚……天,一想到就忍不住全身發冷!”說著說著,桐島妙子還真的顫抖了下。

噯!她會有這種恐懼症,說來還真都要怪姊姊跟姊夫──沒事,給她看什麼生產實錄?看得她手腳發冷,只差沒口吐白沬。

“我們……我們什麼時候討論到生孩子這事了?”今天的討論主題是“婚姻”吧!妙子怎麼把話題扯得這麼遠?

“結婚後,下一個步驟是什麼?”大大的眼對上北條嬛,桐島妙子反問北條嬛。

“呃?”一時間,北條嬛竟是找不出話回應。

“大姊在我二十歲那年嫁人,隔年就生了寶寶;你呢,二十二歲嫁北條大帥哥,隔年也生了個寶寶……那我呢?如果真嫁了,是不是也得在隔年就生個寶寶?”

這好像已經變成固定的模式了,所以她當然會害怕啊!想到那種極致的痛楚、想到那張白色的床單被鮮血染紅……媽啊!她真的會怕啦!

“那……那你可以跟蒼江說你不要生BABY啊!這種事是可以溝通的嘛!”北條嬛沒想到好友怕的竟然……竟然只是這麼件小事?

“說的倒簡單!他是蒼江家的獨子欸,你想會有那麼好溝通的嗎?”光是聽橘千穗說過的情形,她就知道蒼江家的老人不量那麼好擺平的了。

“橘千穗嫁到蒼江家都快四年了,也沒看她有什麼事啊!”奇怪了!同樣一個位置,沒道理前頭那個坐得穩、後頭這個就日子難適吧?

“那是因為她夠皮!她壓根不把蒼江家的老人放在眼裏,當然不會有事!”努了下嘴,桐島妙子愈想愈覺得自己很可憐。

橘千穗好歹是“橘組”的大小姐,蒼江家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除非他們想來個黑道大火拚),所以自是不敢逼得橘千穗太緊,問題是……她根本沒靠山啊!

“那你就跟著皮啊!她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他們又能奈你何?”生孩子這種事,又不是上頭說要生就生得出來的,也得看天時地利跟人合啊!

“我……”一個癟嘴,桐島妙子可憐兮兮的說著:“問題就是我沒膽啊!”

驚話……說穿了,她這個人就是沒種啦!蒼江一家子,她只敢對親親愛人耍賴,其他那些……一個個都兇神惡煞的,她根本是連看都不敢看啊!

“你──”真是頭痛!這到底算是什麼鬼問題啊?北條嬛快被弄瘋了。“就為了這麼點小問題,你就不想嫁他?”

“這是很大的問題耶,哪是什麼小問題?”桐島妙子對於北條嬛的指控感到不是很滿意。

“OK!ANYWAY,只因為這件事,所以你不想嫁他,那也就是說,就算他為了要繼承香火,而再去娶別人,你也都無所謂囉?”

妙子的腦袋裏到底裝著什麼?愛一個人,不就是全然的付出跟全然的佔有嗎?如果只是為他生養孩子,卻能擁有他的全部,這樣有什麼不好?

“也不是……哎唷,我……我不知道要怎麼說啦!”趴在木桌上,桐島妙子開始耍賴。

“別忘了,當你知道橘千穗是TOMBOY時,你有多開心?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而開心?”

“我……”想回的話才起了個頭,就被北條嬛給打斷。

“難道不是因為知道她並不會搶走蒼江?而你之所以能夠大方的答應那可笑的四人變相同居,不也是因為很清楚她一點威脅性也沒有嗎?”

“我……”開了口,但還是沒能把話說完,因為北條嬛搶話搶得很凶。

“你有沒有想過,幸好蒼江娶的是橘千穗,如果換作是別人呢?你真的能忍受他有另一個女人嗎?”女人才沒那麼大方──她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只要他愛我……”北條嬛的話,句句都危言聳聽,桐島妙子的心開始不安了起來。

“只要他愛你?小姐,請搞清楚,你的地位只是‘情婦’,請問你拿什麼跟‘元配’拚?”就事論事,北條嬛並沒有想要刺人的意思,她只是希望妙子面對事實。

女人,還是要有名有分的好──只擁有男人的愛,是不夠的!好比她……除了兩心相許的愛之外,她還要對方的一切!

“我又沒想過要跟人家拚……”討厭啦!小嬛今天好壞心哦,說的話怎麼都這麼恐怖?

“錯!你現在能說這種話,是因為橘千穗不愛男人!妙子,你認真想想,要是情況不是這樣呢?”

“我……”這次是無言以對,因為桐島妙子已陷入好友給予的難題裏。

“倘若,她不是TOMBOY,只是個一般女人,你還能把話說得這般輕鬆自在?而,當她是個‘真正’的元配時,你確定自己還能擁有蒼江的全部嗎?”

北條嬛的話對桐島妙子而言,無疑是個超強力的打擊。一瞬間,她只覺得一切都被打亂,腦子裏只剩一團混亂,讓她昏沉得好難受。

“為什麼……不能維持現狀呢?”無意識的喃喃自語著,桐島妙子覺得頭好痛。

“時間會變,全世界部在變,沒道理人不變!妙子,你真的該好好想想了,再這麼得過且過下去,我很擔心你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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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時間會變,全世界都在變,沒道理人不變!妙子,你真的該好好想想了,再這麼得過且過下去,我很擔心你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中……

“啊──好煩啊!”甩著頭,桐島妙子突地狂叫出聲,只想把心中所有的煩悶給喊走。

煩!真是快煩死了!為什麼小娘要丟下這麼個問題呢?她想得頭好痛啊!

“你在發神經啊!沒事在那邊亂吼亂叫的做什麼?”一道低沉女聲突地闖入,桐島妙子旋即轉頭面向來者。

“千穗──”叫的好生哀怨,桐島妙子擺出一副哭喪的臉。

“拜託!你是在召魂哦?”眉頭猛地皺起,橘千穗被這一叫給嚇得雞皮疙瘩落滿地。

屈起雙膝,雙手交疊著放在膝上,枕著手臂,桐島妙子鬱卒的望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橘千穗。

其實,千穗除了動作粗魯了點,氣質男性化了些,她那張臉……長得真的也蠻優的!

如果……千穗不是TOMBOY的話,那她會不會喜歡上他?心口猛地一震,桐島妙子覺得自己險些喘不過氣來。

“你幹嘛這樣看我?”奇怪了,她今天是有什麼不一樣嗎?不然妙子幹嘛這樣看著她?橘千穗伸手直摸著自己的臉,試著想找出問題所在──

“問你個問題好不好?”

“要問就問啊!你今天是怎麼啦?怪成這樣,讓人很不習慣耶!”橘千穗伸手拍了下桐島妙子的額,期待她能像平日那般展露笑顥。

“假如,我是說假如哦,假如你不是TOMBOY,那你會不會……有沒有可能會……愛上直仁?”輕咬著下唇,桐島妙子緊張的等著橘千穗的回應。

“愛上他?”眉峰高高挑起,橘千穗像看怪物般的直盯住桐島妙子。“你是怎麼回事?怎會突然問這個?”

“先回答我,你會嗎?”異於往常,桐島妙子顯得格外嚴肅。

噯,這都要怪小嬛,沒事跟她說了那麼多,害得她心慌意亂,而──一旦慌了之後,很多事就會變得非常非常在意了。

半眯著眼,橘千穗偏過頭,仔捆打量著那張明顯寫滿困惑的小臉蛋。

看來妙子真的很嚴肅,她如果沒跟著認真一下,好像就有點過分了,那……好吧!

“毫無疑問,我一定會愛上他!”用力一個點頭,橘千塊承認得很坦蕩。“事實上,要是早幾年遇上他,我百分百會愛他愛得瘋狂且徹底……”

橘千穗太過直接且坦率的回答,刺得桐島妙子幾乎無法呼吸。天!她竟然……她怎麼可以回答的這麼爽快?

“你不是……你不是生來就不愛男人?”

“啥──”對桐島妙子的問話,橘千穗覺得有些可笑。“誰那麼厲害,一生下來就會懂得選擇該愛男人還女人?‘愛’這種東西是靠後天培養出來的。”

“那你……你的意思是說,你很有可能會愛上直仁?”天──她的心好亂,怎麼會?怎麼可以這樣?千穗怎麼能夠有那種想法?她一直以為只有自己才有愛他的權利……

“沒錯!如果我沒有遇到薰的話,我肯定會愛上他……”

“連你都有可能愛上他,那其他女人……”不敢想,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果真如小嬛所說,這次……她只是運氣好,遇上的是個已經心有所愛的橘千穗,那麼下次呢?

下次,當他因為必須繼承香火而另娶他人時,她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情婦,可爭得過正房?可還能得到他全心全意的對待?可還能享受他專一則獨寵?

瞬間,她如遭雷極,整個人陷入了失神狀態,再無法思考。

恍恍惚惚的站起身,桐島妙子就這樣一路晃回自個房裏。至於橘千穗……自然是被她給徹底遺忘囉。

“搞什麼東西?”橘千穗瞪著那道恍如遊魂的背影。

見鬼了!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問了一大堆的怪話後,就這樣飄走了?

“你怎麼又跑來我這邊了?”男音頓現,出聲的是剛回家的男主人──蒼江直仁。

“給你送離婚協議書來的。”探手進外衣裏摸索一陣後,橘千穗掏出了一份折疊過的黃色紙袋,往蒼江直仁的方向扔去。

伸手,蒼江直仁穩穩接住,然後看也沒看的塞進大外衣裏。

“我家女人呢?”脫下厚重的外衣,蒼江直仁將之披掛於沙發椅背上,一雙黑眸忙搜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

“不曉得吃錯什麼藥,整個人怪怪的!”手一伸,橘千穗指向那道合上的門扉。

“怪怪的?”習慣性的卷起袖口,蒼江直仁的視線先是看向睡房的門,隨後又落在橘千穗身上。挑眉,他以眼神作為詢問。

“我不知道。”一個聳肩,橘千穗表明自己也不知所以然。“她只是問了我一堆怪問題,什麼會不會愛上你……哎呀,反正我也不知道她在幹嘛啦!”

“嗯?”眉頭緊鎖,蒼江直仁聽得一頭霧水。“她問你這個做什麼?”

“我又不是她,怎麼會知道她問這幹嘛?”還是聳肩,橘千穗也被搞得一頭霧水。“不如你自己去問她,問到了再跟我說吧!我也很好奇。”

“還有事?”既然她對他毫無幫助,那就可以實行趕人計畫了。

“有!跟你報告一下,我會連著好幾天都不在,所以如果要我陪你回去面對長上們的荼毒,請半個月後再找人,OK?”

“半個月?”眉一挑,蒼江直仁猜出了大概。

“我決定帶薰去國外註冊,有了名分後……她應該就會安心多了。”一個聳肩,橘千穗笑說著。

“嗯哼。”輕哼了下,蒼江直仁不表訝異,因為他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那就恭禧了!還有事?”她的廢話如果說完了,他可還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好好好,我知道,我滾回去就是。”起身,橘千穗識相的自己閃人。

橘千穗才剛閃完人,蒼江直仁也已經走到了那扇擋住了自己與愛人的門前……



打開房門,蒼江直仁看見的便是坐在床緣發傻的木娃娃。

“嘿,怎麼了?”走到了桐島妙子跟前,蒼江直仁蹲下身,雙手繞過她,十指在她腰後收攏,他溫柔的望著失神的愛人。

“嗯?啊,你回來囉?抱歉,我、我在想一些事,所以沒注意到你……”害怕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桐島妙子慌張的說了一長串。

“噓!”微涼的唇貼上桐島妙子那柔嫩的嘴唇,蒼江直仁打斷了她的滔不絕。“沒關係!”

而後緩緩退開身,抬起右手,他拾起垂落於前的柔軟發絲,將之拂往耳後。

“是什麼困住了你?告訴我。”從沒看過她這般憂鬱的表情,讓他的心不禁也跟著悶了起來。

一開始,他喜歡上的就是她的熱情、活潑、可愛,再下來,愈是相處,他就愈是無法自拔的一天天加深那愛戀的感覺。

到最後,他對她再也不僅僅是那單純的喜歡,而是發了狂的愛戀──他的眼裏、心裏、腦海裏……全都只有她的形影,他人皆再難入他眼。

“我……”努了下嘴,桐島妙子不知該從何說起。

心裏有好多事,可是在面對他這樣的溫柔時,她卻不知該如何說起。嗚,討厭啦,她真的好討厭那些霸住她大腦的問題!

“嗯?”黑眸纏繞在她愁容滿面的小臉蛋上,蒼江直仁知道自己對她永遠有著無比的耐心。

面對蒼江直仁這樣專注且深情的注視,桐島妙子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

雙眼緊閉著,她埋首于他寬厚的肩膀上,聲音幽幽傳入他耳際──

“你愛我嗎?”一旦開始不安,接著就會有更多的不安……她想,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薰對橘千穗永遠放不下心了。

愛情,固然甜美,卻也相當可怕!

不安、惶惑、不確定……當這些負面情緒席捲而來時,那感覺就彷似獨自佇立在大海裏的礁岩般,無助且恐懼。

她好怕自己就此被扔下,如果,他不要她的話,那她該怎麼辦?

“這算什麼問題?”被桐島妙子的問題給弄得好氣又好笑,蒼江直仁坐到床緣,而後將她緊抱在懷裏。

“我只是想說,如果有一天,當愛已經不存在了,那我們該怎麼辦?”完了,愈說愈想哭。

桐島妙子忍不住的怨恨起好友。要是小嬛沒跟自己說那麼多,那她就不會坐困愁城,任那不安侵蝕她的心。

“什麼意思?!”聽到這話,蒼江直仁忍不住眉頭深蹙,嘴裏跟著吐出冷冽的話語。

“我……”聽見愛人的聲音在瞬間降溫,桐島妙子不禁抬眸相對……但這一對,卻是嚇得她再說不出半個字。

“什麼叫作‘當愛已經不存在’?”她的話,讓他全身血液在瞬間凝結,他直覺自己被打入天寒地凍的冰沃雪地裏。

“你想離開我?你愛上其他人了?”猛地一個翻身,蒼江直仁將桐島妙子壓躺在床上。

她不清不楚的話,卻是教他覺得天崩地裂。這麼長一段時日,他從沒想過他們之間的“愛”會消逝,因為他每天都比前一天來得更愛她啊!

難道,只有他是這樣想?只有他一個人在想著天長地久,她卻不是這樣想的?

“不是……我……”從沒見過他發火的模樣,也沒想過他生起氣來會是這般駭人,桐島妙子直覺得害怕。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絕不!不管你是不是愛上了其他人,我都不會讓你走!你是我的!是我的……”蒼江直仁發狂似的喊著,而後大掌粗蠻的一扯,硬是扯裂了她的衣物。

“你……你做什麼?”被他這狂暴的舉動給駭到,桐島妙子尖叫著想逃開。

“你是我的!這輩子都是我一個人的!”拖回她往前爬行的身體,蒼江直仁硬是以蠻力制住了她的逃脫。

單手輕而易舉的捉握住她揮舞的雙手,空著的一手更是野蠻的扯下她的裙、她的小褲……

“住手!你冷靜下……啊──”話才喊到一半,便再也說不出後文,因為他已經蠻橫的佔有了她。

“痛!好痛……你走開……不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桐島妙子被那可怕的痛楚給逼得快要不能呼吸。

蒼江直仁根本完全失去了理智,此時此刻他只想證明她是自己的……

“你不該想離開我的!我這麼愛你……我是這麼愛你……”

閉上雙眼,任淚滑落,桐島妙子根本沒辦法再想什麼事,因為他的粗暴真的讓她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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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桐島妙子清醒過來時,已是過了隔日的午時。

“噢!”想坐起身,但雙腿間的剌疼和全身的酸痛卻是讓她十足難受。

真是被他給折騰死了!可……事後他卻又歉聲連連的直抱住她,一再在她耳旁喃喃說著愛語,害得她真是有氣也無處發了。

暴力是很要不得的行為,她也知道自己不該輕易的原諒他,可是……可是她就是恨不了他啊!柳眉深鎖,桐島妙子費力的移動著身子。

終於,一陣努力過後,她才讓自己背靠著床頭。

低下頭,她本是想好好思索一番,但卻在身邊那空著的枕上看見了一張白紙,而白紙上頭有個精緻小巧的絨盒壓著。

探手取過那絨盒,她輕輕的打開了它──

“天……”

這怎麼可能?這是她一直沒有送出去的那張設計圖,為什麼他……記憶往前翻去,桐島妙子想起了某日的情景。

“做什麼一直盯著那張圖發傻?”

“有人跟我要圖,但是……”

“你不滿意,所以不想交?”

“不是不滿意,這張‘比翼雙飛’我很喜歡!”

“嗯?那,還有什麼好煩的?”

“哎唷,你不懂啦!就是因為太喜歡了,所以才不想交出去啊!我要自己獨佔嘛。”

“傻瓜!那你就自己留下來啊!”

“可是不交出去,人家就不會送實體給我啦!只是一張圖,留著也沒用……”

“小笨蛋!就為了這點小事心煩,未免太不值得……”

記憶倒帶至此,桐島妙子卻已是禁不住的落淚。

原來,他一直記得那張圖。那圖被擱置在抽屜已有好一陣了,連她自己都快要忘了它的存在,而他卻什麼都記在心裏……

放下戒盒,她轉而攤開那張被對折過的白紙……

昨日,是我不對!

即便再如何,我也不該對你如此蠻橫粗暴。

大錯己鑄下,不敢奢求你的原諒,但仍必須對你說上一句──對不起!

我愛你,真的很愛,愛到僅是連想像失去你都覺難受!所以,請你再也不要說那樣的話來惹惱我了……

想愛你、想寵你、想疼你……什麼我都能給你,但,我最不願意做的就是傷害你,你能明白嗎?答應我,再也別說出那些話來激怒我了,好嗎?

好了,我該走了。 本來昨天就要跟你說的,我必須到大阪一趟,那兒有些急塞,得處理,我會趕在你生日前回來的。

記著,乖,乖,在家等我,我一定會趕回來陪你過生日跟聖誕節的!

PS.“比翼雙飛”的其中一隻已經在我手上,希望我回來時能看見你戴上另一隻!

深深愛著你的男人

淚流滿腮,桐島妙子被那張信紙給惹得停不住淚水。

她從來都不知道,他的愛竟然是這麼的狂、這麼樣的濃厚?為此,她很開心,但卻也感到壓力沉重。

他給她的愛這麼多,這麼深……而她呢?她給了他什麼?除了滿嘴的愛他、愛他之外,她給過他什麼?

看著那只漂亮的鑽戒,桐島妙子知道自己這次真的遇上難題了……看來,真如小嬛所說,她是該好好的想一想了。

起身,她拿起了電話,跟著按下一串熟悉的號碼。

“喂?我是雪子,請問哪位?”

“姊,是我。幫我跟JERRY說一聲,就說我同意過去幫忙了……”

隨便再聊上了幾句,桐島妙子便切斷了連線。坐上床沿,她又陷入了沉思境界中……

小嬛說的沒錯──全世界都在變,沒道理人不變!

她知道自己很愛他,但……有愛到願意為他傾付所有嗎?對他的愛,可有深重到能戰勝自己對婚姻、對生育的恐懼嗎?

真的,她得仔細想想了。



冬天很冷,東京的冬天也很冷,當然,平安夜的夜晚就更是冷得沒話說了。

不過,即使空氣再怎麼冰冷,相依偎在一起的情人們卻是一點也不在意,因為“愛”讓人覺得再溫暖不過了。

車窗外,行經過的每條道路,都有著濃厚的聖誕氣息,教人不禁也跟著心情愉悅了起來。

“少主,您為什麼這麼急著要趕回來?”前座的駕駛這麼問著。

“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思緒被拉回,蒼江直仁淡笑著回應。

“是喲?難怪您這麼拚死拚活,非趕在令天把事給處理完……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加快馬力,趕緊送您回去!”

駕駛果真實行自己所言,開始疾速奔馳。

對於手下的行為,蒼江直仁只是笑著卻不再多作回應。也好,他也希望能快點回去,回到她身邊……雖然才幾天沒見,但他卻是真的想念她到幾近瘋狂的地步。

這些天,為了能趕在佳節前夕完事,所以他忙到連撥電話給她的時間都沒有,這一切……只因為他急著想在那重要的日子前趕回她身邊。

五天了,自那日過後,整整五天沒聽見她的聲音、沒見著她的人、沒能好好抱她……他真的已經想她想到快要發瘋了!

那麼她呢?是不是也想著他?又或者她還在氣惱著他那日的暴行?思緒再度滾回漫無邊際的臆測中,蒼江直仁記掛著的只有一個人……那個教他愛狂了的女人!



“我回來了……”一踏進家門,蒼江直仁便興高采烈的大聲喊著,期待屋內人的相迎。

嗯?怎麼沒聲音?疾步走進客廳……空空蕩蕩、安安靜靜,空氣裏有股靜寂到令人不安的氣息。

一個箭步,蒼江直仁往兩人的睡房直沖而去。

她不在?!黑眸在房裏到處亂竄,他試著抑制住那急湧上心頭的不安。

一定是有什麼事絆住了她,所以她才沒在家裏等他……一定是這樣……

突地,白色牆上的掛鐘落進了蒼江直仁眼底,他看見時間直指向夜半十一點……以往,這個時間,她是斷不可能還在外逗留的!

她說過,任何會讓他擔心的事,她都不會做──所以,他要她早些回家,她就真的從不在外逗留至太晚。

那為什麼她不在?

難道……她還在氣他?!佈滿了焦慮的眼神,在空無一人的房裏梭巡了一圈,最終被放置在梳粧檯上的東西給吸去了注意力。

他走至梳粧檯前,低頭望著那小巧的緘盒,還有半折過的白色紙張……多麼熟悉的兩樣東西,只是擱置的地方與他不相同罷了。

伸手,他先拿起了白紙、緩緩攤開──

親愛的:

當你趕回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這了。

我想,你一定會生氣吧?嗯,不對,你肯定會非常生氣!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因為我真的覺得好煩、心也好亂,迫不得已只好這麼做……

我不曉得該怎廢跟你說,總之,等我想遢了,我就會回來,你……等我好嗎?

雖然,我其實沒什麼資格要求你啦!可是,我真的希望你等我回來……可以嗎?呃,我好像有點無聊哦,你的回答我又聽不到,幹嘛還一直問?

噯,算了,反正我要說的就是──對不起!請等我!還有……我愛你,你要保重身體哦!BYE!

哦,對了,忘了跟你說,“比翼雙飛”的事,讓我很感動,可是……現在的我還沒資格戴上它,所以就先還給你,你要好好保 管哦!

也很愛你的笨妙子留

看完這封簡短且一點也看不出半絲重點的信,蒼江直仁已經氣得快要失去理智。

伸手抓起絨盒,他用力打開盒蓋,閃亮的鑽石就在他眼前散發著光彩,但卻令他更加惱火。

那該死的女人!她竟然就這樣叛逃了?

“可惡!”暴吼出聲,蒼江直仁手一揚,擊上了梳粧檯的鏡面,接著便聽見玻璃碎裂的清脆聲響。

尖銳的玻璃割傷了他的手,紅色的血綬緩滴落在梳粧檯的桌面上,但蒼江直仁卻是一點痛意也感受不到,因為……他的心更痛!

他說過不准她離開的!他說過的!為什麼她卻還是離開了他?!深吸了口氣,冰涼的空氣灌進他胸口,卻降不了他沸騰的怒意。

“等你回來?不!我會親自找到你,把你帶回來!”

一個旋身,蒼江直仁往外走去,決定利用自家的情報網找人。

這次,他真的被惹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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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臺灣THEGRANDHOTEL

“唉──”幽幽一聲歎息,飽含著滿腹的無奈。

這己是來到臺灣的第五天,但她的日子卻一天比一天更加無趣。

其實,“P&T”幫她安排的事不少,她每天也都過得十分忙碌,除了講課、教授及指導技術之外,她還得去應酬。

所以,她在這邊真的很忙,但為什麼還是覺得很無聊?而且,更糟的是,她的相思病更嚴重了!

哇──早知道就不要沒事找事做了啦!有什麼好想的嘛?想來想去,想到她頭都快破了,答案還是只有一個──就是她真的很愛他!

看不到他,她吃不下飯、睡不好覺,每天每天都好想他,每天每天都希望能見到他──可是她又沒膽打電話給他!

嗚……今天是她的生日,他說今天一定會趕回家的,恐怕……他現在已經快氣死了吧?

完蛋了啦!打從看過他捉狂一次之後,她就知道她家男人是惹不得的,這下她不死得更難看才怪!

都嘛是小嬛!沒事叫她想那些有的沒的幹嘛?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會妄下不告而別的這種爛決定啊!

“生日快樂?聖誕快樂?快樂個鬼!我一點也不快樂……”整個人趴在柔軟的大床上,桐島妙子再也受不了的出聲哀嚎。

她好想好想他……沒有他在的地方,她覺得格外孤單且寂寞。

雖然,他也曾因為要處理本家的事務而離開幾天,但至少在地理上仍同屬一處,她也就不會如此不安。

其實,在到臺灣的第三天,她就想通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什麼都無所謂了!不管他要什麼,她都願意給,只要他愛她,並且守候在她身邊就好!

噯!好啦,她承認小嬛的話對她還是有幫助的,至少讓她明白了──

她,真的很愛他!愛到願意為他付出所有,傾盡全力,只求他也如斯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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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江本家

“直仁,這是怎麼一回事?”偌大的和室廳裏,傳出來的是訝異的驚呼聲。那是身為母親的蒼江美智子,在見到兒子這般狼狽的模樣時,所發出來的訝然驚歎。

她那原本俊朗的寶貝兒子,怎麼會弄成遠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胡渣叢生、頭髮散亂,而那雙佈滿著紅絲的眼更是恐怖得嚇人,感覺就好像是頭受了傷的野獸,對一切都充滿著憤怒。

“你們這麼急著找我回來,有什麼事?”跳過母親大人的詢問,蒼江直仁只想知道被緊急召回的主因。

“回答你母親的問題。”蒼江家之主──蒼江宏之終於開口,聲音裏有著些微的不悅。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搞成這樣?他也納悶著兒子的改變。

“呼──”用力吐出口氣,蒼江直仁開始不耐煩了。“你們到底找我來做什麼?”

“這是你對父母說話應有的態度嗎?”蒼江宏之眯緊了眼,怒意在胸中蔓延。

“老公,別生氣啊,你不是還有事要問直仁?不如先問他那件事……”蒼江美智子一見丈夫生氣,趕忙出聲想轉開話題。

“有事就快說!我真的沒有多餘時間在這邊耗!”蒼江直仁直覺耐性快被磨光了,他現在只想找人,任誰都不能阻撓……即便是他的父母也不行!

“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沒多餘的時間在這耗?你這是為人子女應有的態度嗎?”蒼江宏之實在是被氣到不行。

“如果你只是想教訓我,日後多的是時間,現在……”蒼江直仁一個起身,作勢要走。“很抱歉!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給我站住!我話都沒說完,你敢走?”蒼江宏之氣急的伸手拍桌,被兒子的目無尊長給氣煞。

“直仁,快回來坐下!你知道你爸爸有高血壓,你怎麼還能這樣氣他?”蒼江美智子急急喚回兒子,一邊仍不忘安撫著怒氣攻心的丈夫。

“對不起!等我把事情處理完,一定回來負荊請罪,請你們原諒!”不再停留,蒼江直仁直往外沖去。

“你……你這不肖子!”蒼江宏之對著那道漸行漸遠的身影直吼著。

“老公,別氣了,這樣對身體不好礙…”蒼江美智子忙拍撫著丈夫的背,又順著他的胸口,要他降降火氣。

“能不氣嗎?兩個小的把事情搞得一團亂,也沒見個人回來說明情況,現在是怎麼了?當我們這些老的都死了不成?”

“噯,年輕人的事,咱們也不懂,你就別氣了。”

“怎麼能不氣?婚姻這等大事,卻被他們當成兒戲。”

“直仁也說了,等他忙完就回來的,你就別再氣了。”

“也只能這樣了,噯,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

老夫老妻就這麼你一言、我一句,到最後只能無奈的兩兩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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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之屋

“請告訴我,妙子她人在哪里?”尋遍了各個地方,甚至派出了蒼江家的情報網,卻仍是半點消息也探不到。

迫不得已,蒼江直仁只好來找桐島雪子。他知道桐島雪子對自己相當反感,可是為了要找回妙子,他顧不得那麼多了。

“不知道!”桐島雪子連看都懶得看人一眼,直接繞過擋住自己路的蒼江直仁。

“你不可能不知道!”探手,蒼江直仁使勁扯住桐島雪子的手臂,一雙紅眼直勾勾的瞪住她。

該死!如果不是在北條他老婆身上問不到消息的話,那他也不用來看人臉色!

“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我要工作了,請你放手!”用力甩手,桐島雪子還是沒看人,只想著要擺脫蒼江直仁的鉗制。

“她人在哪?”五指緊緊扣住,蒼江直仁怎麼也不肯放人。

“放手!你弄痛我了……”要命!這傢伙的力氣還真大!

抬眸,桐島雪子氣得想破口大駡,誰知這一抬頭,卻是被蒼江直仁的慘樣給駭祝

這會不會誇張了點?那傢伙怎麼變得……變得這麼邋遢?印象中,他的模樣一直都很優的啊!現在怎麼變成這副狼狽德性?

“回答我!她到底去了哪里?”不在乎自己的行為足以稱作是暴力,蒼江直仁只想求得答案。

“要……要不要叫警察啊?”圃觀盯人群裏,有人小小聲的說著:

“你嚇到我的客人了!”一個扯手,桐島雪子低聲斥著。

後~~這男人很“盧”耶!

“只要回答我的問題,我立刻就走人,絕不再打擾。”蒼江直仁的意思相當堅決。

“笑話!我為什麼要回答?你以為頂著司蒼江隘組的光環,我桐島雪子就要怕你?告訴你──門都沒有!”蒼江直仁的咄咄逼人,惹得桐島雪子相當火大。

“你什麼都不能給她,你還找她幹嘛?而我這個做姊姊的,是巴不得能把你們倆分開,你想我會跟你說她在哪嗎?作夢!”輕啐一聲,桐島雪子罵得相當痛快。

“你什麼意思?!”眼一眯,蒼江直仁那黯黑的眸裏迸射出危險的氣息。“什麼叫我什麼都不能給她?!你知道什麼?!你懂什麼?!”雙手轉而緊緊捉握住桐島雪子的肩,蒼江直仁發狂似的咆哮出聲。

“我什麼都能給她!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肯給!你憑什麼要我們分開?是不是你煽動她的?是不是……”蒼江直仁就像頭失去理智的野獸般,直發出痛苦的嘶吼。

SHIT!她的肩膀快被捏碎了,這傢伙到底懂不懂憐香惜玉啊!就算她不是他的愛人,但好歹也是個弱女子啊!

“你說你什麼都能給她,那名分呢?對於一個女人而言,重要的是那紙證書啊!”雖然很痛,可是桐島雪子卻還是倔強的吼回去。

妙子是她唯一的妹妹,是她一手帶大的親妹妹!她希望全世界的幸福都能降臨在她身上。

“名分?哈哈!”仰頭狂笑,蒼江直仁只覺滿心哀戚。“我何嘗不想給她名分?但是她卻連這機會都不給我,就一個人跑了……”

被丟下的是他!被傷透心的那個人……是他啊!興高采烈的趕回家,可迎接他的是什麼?只是滿室的沉寂還有她的叛逃!

嗯?不對!她是不是聽錯了?桐島雪子納悶的看著蒼江直仁。那張寫滿疲 憊的狼狽容顏,看來……真的是很傷心呐!莫非她一直都誤會他了?

“等、等一下!你不是已經結婚了,怎麼還可能給妙子名分?”

“我離婚了!那不重要,拜託你快告訴我,妙子她人到底在哪里?”滿布血絲的紅眼裏寫滿了痛苦,蒼江直仁直望住桐島雪子。

“離婚?這……什麼時候的事?”怪了!這是值得高興的事啊!妙子怎麼會是一臉傷心的離開?

“那不重要!請你快告訴我她的去處!拜託,快告訴我……”再找不到人、再看不到她,他就要瘋了!

沒想過自己會愛一個人愛到失去理智,但事實就是如此──沒有她,也真的連生活都不會過了。

他要她的撒嬌、要她的嬌聲低語、要她的調皮活潑、要她的一切一切……他要她在他身邊,只要她!

“你……很愛她?”糟糕!她好像誤會人家很久了哦?

“我現在這副鬼樣,看起來像是不愛她嗎?”從她消失的那天起,他沒吃好、沒睡好過!這不叫愛,叫什麼?

“呃?”何止愛?她看他簡直是愛狂了吧?歎了口氣,桐島雪子終於鬆口。“她在臺灣,住在X家飯店的XX房……”

話尾才剛落下,蒼江直仁已經消失不見,看得桐島雪子是一陣傻眼。嘩──速度真快!若派出去參加奧運,肯定奪冠吧?

只手撫住下顎,桐島雪子此刻不得不承認,自己錯怪了他多年。照這樣看來,恐怕是妙子有很多事沒告訴她吧?

哼哼!沒關係,等人回來時,她自是會好好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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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THEGRANDHOTEL

離開日本的第八天,桐島妙子已經快要崩潰──想一個人想得快要崩潰。

好想回家、好想見他、好想念他的懷抱、好想念他的溫柔……鳴,她可不可以半途落跑啊?真的不想待在這裏,請那些無聊的課程了啦!

嘟……嘟嘟……

飯店的電話鈴聲響起,桐島妙子卻是一點也不想接。

該不是又有人要來找她戚酬了吧?好煩!她不想理人啦!她只想要他嘟……嘟嘟……

電話聲持續響個不停,桐島妙子最終只能屈服。

“喂──”有氣無力的聲音,她打算裝虛弱來躲過旁人的騷擾。

“是我。”

“姊?你終於想到我囉……”嗚,聽見親人的聲音,桐島妙子頓時有股想哭的衝動。

沒魚,蝦也好,至少可以稍稍撫慰一下她寂寞的心。

“想你?是啊,我正想著等你回來,要怎麼整治你!”

“為什麼?”不滿的哀叫出聲,桐島妙子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憐。

“還敢問我為什麼?你自己說說,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瞞?我……我哪有瞞你什麼事?”怪怪!大姊說的是哪樁?

“你家男人來找過我了!人家說有要給你名分,結果你跑了……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嗯?”

“什麼?!他跑去找你?!”驚叫出聲,桐島妙子直覺不可思議。

他不是知道大姊很討厭他,那他怎麼還敢去找大姊?他不怕被罵哦?

“對!他不只來找我,還把我的肩膀給捏出了一大片瘀青……”

“啊?!他打你?”不會吧?

“沒有!他只是太激動了,所以才會這麼用力……噯,算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一直沒告訴我,他老婆是同性戀?”

“呃?你……你怎麼知道了?他跟你說的哦?”不可能吧?大姊跟他……兩人向來不對頭耶,他怎麼可能會跟大姊講這種事?

“我問小嬛的,她全告訴我了!你喲,這種事怎麼也不跟我說清楚?看我跟你的男人不合,對你有什麼好處?”

“是沒好處啊!可是,你每次只要一聽見他的名字,就會很生氣、很捉狂,我還說得下去嗎?”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誰願意讓最愛的兩個人,見面如同見敵?

“噯,算了算了,反正那些帳都等你回來再算了,我今天是打來告訴你,你家男人已經知道你在哪了,我想他應該會過去找你……”

“什麼?!他他他……”突來的刺激,教桐島妙子險些咬到舌頭。

“別這麼興奮!你記住,可別見了男人就忘了工作,你可是答應JERRY了……”

他知道她在這了?他知道了……天呐!完蛋了!依她對他的瞭解,他百分百會立刻殺過來……怎麼辦?怎麼辦?她還沒做好見他的心理準備啊!

“姊!他知道我在臺灣,這是多久前的事?”不成!她要避難去!等她做足了心理準備,她才有膽見他。

雖然她已經想他想到相思成疾,但是這麼突然就見面,她怕自己脆弱的心臟會負荷不了……不行不行,她一定要避難去……

“多久前?嗯……好一陣了吧?我想想……中午左右過來的,有好幾個鐘頭了,怎麼?”

“啊──”尖叫聲傳遍整間套房,桐島妙子快瘋了。“中午的事,你現在才告訴我?!”

要死了,線再都晚上十點多了,依他的行事風格來看,他恐怕已經到到臺灣了……不,是應該快到她這了吧?

才這麼想著,門鈴聲已經傳來,桐島妙子在瞬間慘白了嬌顏……她、死、定、了!

怎麼辦?先撒嬌,還是直接撲上去,抱著人猛親?如果她這樣做,他的氣會不會消得快一點啊?

“喂!喂?妙子你有沒有在聽……妙子?”

電話那頭傳來了陣陣叫喚,但電話這頭的人卻是什麼都聽不見……因為桐島妙子的心已經整個亂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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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5 06:57:0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先生,你不能就這樣闖上來啊!如果要找人,請你到飯店大廳等候……”

充耳不聞,實際上,蒼江直仁也的確聽不懂──大掌直拍向牆面上的門鈴,他用力的、死命的按住!

“先生!請不要這樣,再這樣,我就要叫警衛了……”服務生頭疼的對著擅闖者喊話。

一路跟到這高級的商務套房來,他一直想攔人的,可卻是怎麼也攔不住!唉,等會鐵定要被經理削了,真衰!

還是沒理會服務生,蒼江直仁的雙眼直瞪著眼前的那扇門。

SHIT!不開是嗎?好,很好!腳一抬,他猛地往門板上踹去……

砰──砰砰──砰砰砰──她不出來,他就把門踹破!

“先生!你……”服務生這下可急了,趕忙掏出對講機,要下頭的人趕緊派警衛上來。這下他可沒辦法苦口婆心了,因為人家擺明瞭就是來鬧場的!

蒼江直仁只顧著使勁的踹門,壓根不理服務生的阻止行徑,他現下只有一個念頭──他、要、見、她!

還是沒人來開門,蒼江直仁怒火沖天的再度抬腳,眼看就要再給那扇門狠狠的一擊,不料門扉卻突地打了開來,他及時收腿,定身。

“終於肯出來了?”冷聲一哼,日語沖口一出,一旁的服務恍然大悟。

哇哩咧?是日本人哦?難怪他剛講了一長串,人家連理都不理他……服務生頭上冒出了N條黑線。

抬頭看了下可怕的男人一眼後,服務生才又趕忙對著開門的人彎腰道歉。

“桐島小姐,很抱歉,我已經請警衛上來了,你……”

服務生的話還沒講完,蒼江直仁卻已經大搖大擺的登堂入室,看得服務生冷汗直冒。

媽啊!這男人是想怎樣?

“對……對不起!我馬上就讓人把他帶走!請再等一等……”拿起對講機,服務生急忙的喊著,“警衛上來了沒?”

“不用了!這兒沒事的,你先離開吧!”看著服務生這樣慌亂,桐島妙子只覺得很抱歉,回了個滿是歉意的笑容後,她把門給緊緊合上。

“噫?”怎麼這樣?他們……他們是認識的哦?那幹嘛要用這麼恐怖的方式找人,就不能依正常的管道來嗎?

不過,那高大男人的臉色很難看耶!不曉得會不會出什麼事……不成不成,還是注意一下的好!要不然,真鬧出了什麼命案的,那還得了?

就這樣,服務生已在心底打算好,今晚絕對要多來巡個幾趟,萬一有人喊救命,至少他還救得到……

回過身去,服務生碎碎念的漸行漸遠。



房內,一片寂靜無聲。

合上門後,桐島妙子小心翼翼的走到距離蒼江直仁最遠的地方。

落坐在大沙發降上,蒼江直仁面色鐵青,從頭至尾只是冷冷的瞪著人,未曾再發一語。

肅穆的氣氛僵凝了好一陣,直到桐島妙子覺得快要窒息時,她才終於忍又不住的嬌喊出聲──

“你想說什麼就說嘛!幹嘛一直不講話?”

她皮都繃這麼緊了,就是在等他捉狂啊!可他半句話都不說,她實在是等得很累。

雙手往胸前交叉一放,蒼江直仁依舊不發一語的冷眼瞪人。

一秒過去、兩秒過去……一分鐘……五分鐘……啊──她真的受不了了啦!

蹲下身子,桐島妙子可憐兮兮的窩在牆角,然後用著一雙無辜的水眸盯著火氣正旺的人。

“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你不要不說話嘛!你這樣子,我會害怕耶……”努著嘴,桐島妙子試著博取對方的同情心。

眼一眯,蒼江直仁眸子裏的怒火燒得更熾了。

SHIT!竟然還敢給他擺無辜、裝可憐?到底這整件事,誰才是真正委屈的那一個?

“嗚……不要這麼凶的瞪人家啦!這樣人家都不敢抱你了……”她剛剛真的是想先抱了再說,結果……

一看到他那不修邊幅的模樣,她就知道他一定氣炸了,哪還敢輕舉妄動?別說撒嬌了,就算她想色誘,恐怕都會撞到冰山吧?嗚,果真是知錯後悔難啊!

他凶?他能不凶嗎?到現在,他還能忍著,沒做出什麼殺人放火的事,她就該拍手稱慶了,還敢指責他──太、凶?!

真是糟糕,她的話說愈多,他的臉色好像就愈來愈難看耶?

“你不說話,我說話你又不理,那你到底來幹嘛的啦?”委屈的癟嘴又咬唇,桐島妙子真的快要哭了。

“不准掉眼淚!”終於、氣炸的男主角送出了進房後的第一句話。

嗯,火氣真的很大,他的怒吼聲都快把她耳朵給震聾了。不過,有開頭總比沒開頭的好,桐島妙子悄悄歎了口氣,然後決定繼續扮她的小可憐。

“那你就不要這麼凶嘛!你不凶,我就不會想哭啦!”嘟著嘴,桐島妙子開始在地上畫起圈圈,只為了顯示出她有多麼的“可憐”。

“呼──”用力吐出那口哽在胸腔裏的悶氣,蒼江直仁有股想要扁人的衝動!

“知道嗎?如果不是因為我太愛你,愛到捨不得傷你一分一毫,我保證──你早被我扔下樓去了!”

平常時候,他蒼江直仁絕對稱得上是個好脾氣的男人,但一旦被惹火,就好比讓他出了刀,那就一定得要見血!這,就是他蒼江直仁的行事作風,也是他蒼江家的本色。

嘩──嚇死人了!這麼恐怖的話,他也說得出口?完了,他果然氣到最高點了,+旭下該用什麼辦法,才能平息他的怒氣?

“如果……我說我錯了,那你會不會就不生我的氣了?”不是有句話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那她自己認罪,可不可以從輕量刑啊?

“哈哈!”嗤笑了幾聲,蒼江直仁又是一個冷眼狠瞪。“要我不生氣?也行,看你給的理由夠不夠說服我。”

“啊?”那不是死得更慘?她落跑的理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可笑耶!

“我……我是因為……”桐島妙子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很豐富,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咬唇、一會而又是癟嘴……但,不論表情做了多少種,話就是說不出個完整。

“嗯?”挑了下英挺的劍眉,蒼江直仁大刺剌的坐在沙發椅上,猶如法官審案一般。

“我……”用力吞了下口水,桐島炒子實在是不曉得該怎慶脫,才比較不會惹惱他老大。

“說啊!你怎樣?”唇邊勾了抹冷冷的笑,蒼江直仁依舊冷眼相待。

讓他像無頭蒼蠅般的四處找人,最後還拋下所有事務飛至他國,這事可不會這麼簡單就了結!

天啊!那種笑……陰森森的,嚇死人了!如果真這麼不爽,就不要笑了嘛,這樣實在是很恐怖的說。桐島妙子心底直哀嚎,但卻沒種把話給說出口。

“我……”唉,怎麼辦?好難講哦!一臉苦樣,桐島妙子又是抓頭又是搔腦的,最後只能擠出這麼句──

“我是覺得自己應該要去想些事,所以就……就跑了嘛。”

“嗯哼?”冷哼出聲,眉眼間的怒意未曾稍退。

看他這反應……就是他老大對她的答案不甚滿意囉?噯,好吧好吧,反正橫豎都是一死,她豁出去了!

“其實我會這樣不告而別,也不能全怪我啊!要不是你弄亂了人家的心思,人家怎會這麼做?”對嘛!愈想就愈覺得是他不對!

“啥!”蒼江直仁冷笑出聲,“敢情……你的出走,還全是我不對?”

“呃?”眸裏有著濃濃的心虛,桐島妙子開始玩起自閉的小遊戲──玩手指。“也不全都是你的問題啦,就……彼此彼此啦!”

把罪全推到他身上去,好像就太差勁了些,那……好吧,她自己也擔一些,反正,她自己也的確是有問題。

眉峰挑得更高,蒼江直仁簡直不敢相信耳裏所聽到的。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竟然還敢說他有錯口一

“既是如此,還請賜教!”他倒想聽聽,她還有什麼鬼話沒說出口!

十指交扣,啪啪啪──一陣關節聲傳出,蒼江直仁額上青筋暴凸,只差沒立即沖上前扁人了。

呃?他……他的臉色怎麼更難看了?而且,他那是什麼動作?不是吧!他該不是真想要扁她吧?

嗚,早知道就乖乖把所有罪給一肩扛……後悔,為時已晚。桐島妙子愈縮愈角落,直至整個人貼在小小的牆角。

“說啊!怎麼不說了?”起身,長腿立直,蒼江直仁氣勢淩人的雙手環胸,一雙黑幽的眸子裏有著兩簇火焰在狂燒。

嗚,誰啊!請把他還原成那個對她溫柔、體貼,且又疼她、寵她的情人吧!他這副惡狠狠的恐怖模樣,她真的會怕啊!

“不是說我有錯?那就給我說出來啊!我倒是想聽聽,究竟有什麼理由可以讓你這樣惡整我?!”發狂的獅子終於暴吼出聲,被嚇壞的小兔子則是在一旁猛發抖。

“我……”

“再敢‘我’個不停,就給我試試!”幾個大步一跨,狂獅俯下身困住抖顫不停的小兔子,而後惡聲惡氣的再度咆哮。

這下,桐島妙子真的被嚇壞了。她驚地連聲說著──

“誰教你突然說要離婚,又突然說要娶人家?然後我整個人就亂了啊,很多事都想不通,所以我才會跑出來,想要把事情想通嘛……”

“嘶──”深吸了口氣,蒼江直仁沒料到自己竟會聽見這麼……可笑的話!

忍住!千萬忍住!雖然她的脖子看起來很可愛,扭斷它,也一定很有快感,可是他還是得忍住那股衝動!

砰──緊握成拳的手猛地捶上牆,距離就定在她耳畔一吋的位置上。

“啊──別打我!”雙手護著臉,桐島妙子忙著尖叫。

“我不打女人!”咬牙切齒,蒼江直仁的氣息直噴向她捂住臉的手背上。

指縫悄悄露出些許空隙,桐島妙子透過指縫,看著那張氣壞了的臉。

她也知道他壞會打她,只是……忍不住就這麼喊出口嘛!很應景囑,不是嗎?

“給我說清楚!你剛說的那串話,到底是什麼鬼意思?!”他離婚、他娶她,這有什麼不對?她亂什麼?她跑什麼?她該死的是想把什麼東西想通?

“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嘛!”她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因為人家心很亂,所以就跑了礙…”

“那你該死的到底是在亂什麼?”扯開她的手,蒼江直仁氣急的對著她吼去。

“呃……”單音才發出,蒼江直仁卻又吼斷了她的下文。

“我離婚有什麼不對?!我離了婚,要娶你又有什麼不對?!難道你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話吼到這裏,蒼江直仁突然發現了她話裏的意思。

“等等,你是真的從沒想過?”眯眼,瞪人,蒼江直仁很努力的想把所有事都融會貫通起來。

“我……的確是沒想過……”硬著頭皮的點了下頭,桐島妙子怯生生的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頹廢臉孔。

“你──”真是被氣到沒力!蒼江直仁覺得自己真的很想把雙手放到她那美麗可愛的脖子上,然後──狠狠的掐死她!

“好!就算你從來沒想過,那又怎樣?有必要搞到離家出走、不告而別這般誇張嗎?”

呃?現在想想,她也覺得自己是真的做得過火了些,不過……有什麼辦法?她當時就是想不通嘛!

“哎唷,你不會懂的啦””低下頭,桐島妙子無奈的歎聲道。

“那你就說到讓我懂!”扶起她的下顎,蒼江直仁逼她直視著自己。

望著那張胡渣滿布的疲 憊臉孔,和那雙佈滿紅絲的陰鬱雙眼,桐島妙子愈看,就愈覺得自己這次的逃跑行為很壞,也很白癡。

他是那麼的在乎她,而她也是那麼的在意他……到底,她是在跑個什麼勁?一個在那頭瘋狂的尋人、一個卻在這頭苦苦相思,這樣又對誰有好處了?

“對不起!”雙手捧住他的臉,桐島妙子滿懷抱歉及心疼的點吻他唇。

“不要撇開話題!”一個撇頭,他意圖躲開她的柔情攻勢。“你出走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蒼江直仁堅決要得到答案才肯罷休。以往,他都可以任她輕易唬弄過去,但此時……抱歉,絕無可能!

“因為人家怕嘛……”咬唇,水眸蕩漾,桐島妙子終於吐出實話。

“怕?”睜大眼,繼續瞪人。蒼江直仁不懂這算什麼答案。“你怕什麼?什麼東西會可怕到讓你這樣整我?”

SHIT!她最好能給個像樣點的答案,要不然他真的會瘋掉!

一個抬眸,桐島妙子看見那雙紅眼仍緊瞪住自己,她只好將心底的話一一道盡──

“我不喜歡改變嘛!我覺得我們那樣的生活很好啊,可是你們突然就決定要換另外一種生活方式,我會覺得害怕嘛!”

“哪有改變了?一樣住在原來的地方,她們也不見得會搬走,除了名分有所變之外,有哪樣是不同於以往的?”見鬼了!他怎麼就不覺得會有什麼改變?

“就……就是名分變了,才讓我覺得害怕嘛!”紅唇微蹶,桐島妙子小小聲的應著。

“嗯?”眼眸倏地眯成一直線,蒼江直仁直盯住桐島妙子。“你這是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

“哎唷!人家做被疼被寵的情婦慣了,所以不習慣做正房嘛!”埋頭在蒼江直仁胸前,桐島妙子低聲喊著。

“你──”這是什麼鬼論調?蒼江直仁真的氣到快腦溢血了。“難道做了正房後,我就會不疼你、不寵你了?”

“哎呀!人家不是這個意思啦!我當然知道,你會愛我如昔,只是……有了名分,自然就有很多義務得盡曠!”

“嗯?”說來說去,蒼江直仁覺得自己還是在一團迷霧裏打轉,根本搞不懂重點在哪。

“就……如果只做情婦的話,那人家就不用幫你生孩子了嘛……”終於,謎團解開,桐島妙子眨著一雙無辜大眸,直勾勾的望住蒼江直仁。

“就為了這該死的爛理由?!”這是天殺的什麼爛到不能再爛的鬼理由?

啪──理智的線徹底斷裂。雙手伸出,蒼江直仁不自覺的緊圈住那細緻的頸項。

“呃?你……你想幹嘛?”他不會是氣到想掐死她吧?不要啊,她還沒把後半段的話給說完耶!

嗯?低下頭,蒼江直仁看見自己的手正架在她美麗的脖子上,然後他笑了……笑得很陰沈。

“我想宰了你!”真的!這絕對是十二萬分真誠的心念!

“不……不要啊!人家還沒把話說完……”嗚,她知道自己讓他很生氣,可是好歹也留點懺悔的機會給她嘛!

“還有什麼好說的?!你那顆豬腦到底都裝了什麼?!就只因為那鬼理由,你就給我跑得不見人影?!把我搞瘋,你很樂嗎?啊──”

聲嘶力竭的狂吼爆出,桐島妙子耳朵都快被震聾了,但蒼江直仁卻仍是罵不過癮,只見他仍繼續張口咆哮──

“我說過要你生孩子了嗎?!不想生就別生,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生了?!”吠完,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雙爆紅的血眼則是兇惡的盯在她臉上。

“可是……千穗說你爸媽會催她啊!”

“他們催他們的,我們做我們的,有人叫你一定要照著做嗎?”白癡!他在意的只有她,其他的根本都不重要,她為什麼還不明白?

“如果你娶了我,我不幫你生,你找誰生?”橘千穗是個特例,所以她可以生不出來。但她可是天天與他同床共枕啊,嫁了他還不替他生,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那從來就不是重點!我要的只有你,你到底懂不懂?!”蒼江直仁氣煞的直抓住她的肩,而後用力一遙

他真是會被那顆笨腦袋給氣死,她何必一直在那無聊的點上打轉?

看著他激動卻真摯的表態,桐島妙子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他說的,她是懂啦!可是……萬一他想要小孩了,那怎麼辦?總不會是想要叫外頭的女人生吧?不成!他要真這麼做,她一定會瘋掉的!

呃?好吧!她承認自己已經完全想通了。事實上,小嬛提出來的每個問題,她全都想過了,答案是──她真的沒辦法接受他再去娶別人!

不管是為了傳遞香火,又或者是為了其他的,總之,她就是不想再看見他娶別人!那種痛,一生有一次就夠了,她可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她愛他,愛到不能沒有他,愛到不能忍受他為了繼承香火,而另娶他人,愛到她只想一個人獨佔住他……他,只能是她的!

意念一旦確定,心就不再有所彷徨,桐島妙子笑著將雙手纏上他頸後,將他拉近再拉近,直到兩人的唇緊緊相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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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5 06:57:5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喂,跟我說愛我嘛!說你永遠只愛我一個……”柔聲細語,桐島妙子渴望能再聽見多日未聽見的愛語。

“不!”有沒搞錯,他還在生氣,她還敢要求他的甜言蜜語?哼!撇開頭,蒼江直仁不甩人。

“說嘛,你跟人家說啦……”桐島妙子猛地往他身上蹭去,蒼江直仁便這麼順勢的落坐於冰冷的地面上。

“喂!別太過分!”壓上來就很惡劣了,她還敢在他身上蹭?蒼江直仁不悅的瞪著死皮賴臉的愛人。

噴!看來火候還不夠,那就──來更猛的!伸舌,輕輕滑過他唇瓣,然後再描繪著他的唇型。

反正呢,她都想通了,既然想通了,當然就不要浪費時間跟他吵啦!吵架?多累人!不單傷心、傷神,還傷身,所以──

她決定了!她決定先色誘,看能不能就這樣消去他的火……愈這麼想,桐島妙子的行為就愈是大膽,直到有人終於受不了的喊卡──

“你給我住手!該死,叫你停……”要命!再讓她這樣亂搞下去還得了?蒼江直仁忙不迭的伸出雙臂,將她擋在安全距離外。

“幹嘛停?你不是也想要了?”嘿嘿,他們在一起那麼久了,他到底有沒有被勾引,她桐島妙子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你這女人!”可惡,這種下流招數,虧她想得出?可,更該死的是自己,怎麼他對她就是這麼沒有抵抗力?蒼江直仁是嘔在心裏。

“人家是為你好嘛!那麼多天沒見到我,你一定很,想要我吧?”桐島妙子笑得很邪惡。

以往,只要兩人有所分離,不論時間長短,再見面時,他總是激狂得教她招架不祝所以囉,這一次,他一定也會忍不住的!

“我是很‘想’你,但我更想把話說清楚、講明白……你做什麼?”話說到一半,桐島妙子竟突然起身,蒼江直仁的視線納悶的追隨著那道翩然而去的纖影。

沒有回話,桐島妙子只是逕自往大床的方向走去,直到走到了床邊,她才回眸一笑。自然,那笑容定是美得讓人險些失了魂。

蒼江直仁頓時失了神……不對!他在搞什麼?意志力怎麼可以這麼薄弱?他還有一肚子的氣未發啊!

使勁一個甩頭,蒼江直仁猛地站起身,舉步欲走,但步子尚未跨出,那頭的人已惡劣的寬衣解帶了起來。

“桐島妙子!”狠狠倒抽了口冷氣,蒼江直仁差點就要被那口氣給噎死。

這女人!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不理她、不要看她,他要……該死!他的眼神竟移不開?

可惡,這女人是生來克他的嗎?平時的理智、英明神武、公私分明、自製力佳……這些該死的優點全上哪去了?

“幹嘛?”眨著一雙看似無辜的大眼,桐島妙子在心底笑得好樂。

“把衣服給我穿上!我話還沒問完……”真是要命!別衝動啊!千萬別衝動礙…該死!下麵真的脹得好難受……

“你繼續問啊!怎麼?我沒穿衣服,你的腦袋就不行了?”繼續表演著煽情的脫衣秀,桐島妙子突然發現自己真的很邪惡。

可惡!困難的吞咽下口水,蒼江直仁的雙手已經垂在兩側,並默握成拳。

忍住!絕對不能被她勾去,不然這架還吵得下去嗎?

她還沒給他滿意的理由,而他也說了,絕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原諒她!所以,他不可以就這樣被降服!

“嘶──”決心在下一瞬間被徹底擊潰,因為她……她竟然當著他的面愛撫自己──

“你……”氣哽在胸口,險險吐不出來,蒼江直仁以為自己會就此窒息。

“你不肯給我啊!我只好自己來囉!”赤裸著身子,桐島妙子坐在床上,腳跟踩在床緣……

呃──因為要色誘嘛,所以這樣的美景自然是正對著蒼江直仁囉!

吸氣、吐氣、吸氣、吐氣……不知循環幾百遍這樣壓抑的動作,但卻是一點用也沒有!

室內,粗喘聲愈來愈遽,心跳聲也愈來愈快……終於,男人被獸性打敗,心甘情願的被征服。

撲上前,蒼江直仁惡狠狠的將她撲倒在床,身子順勢擠進她原就張開的腿間。

“你這魔女!”語落,以吻封緘,他給予的是帶著懲罰性的激狂之吻,用力的蹂躪著她的柔嫩紅唇。

桐島妙子沒有閃躲,只是仰首讓他加深這道猛烈又熱情的吻。老天,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竟比想像中的更加思念他!

良久,狂吻落結,蒼江直仁開始攻佔別的地方,貪婪的手順著她婀娜的身軀飛舞,每到一處,他的唇便跟著印上一吻,而後愈來愈往下、愈來愈往下……

桐島妙子渾身一陣輕顫。對於她的反應,蒼江直仁則是目以惡質的一笑。

“是你先挑勾我的,接下來的後果可得自負!”他會讓她後悔的,一定!

俯首,他狂野的挑勾著她的情潮,又是搓揉又是逗弄,引來桐島妙子連連嬌吟。

“很舒服吧?”他邪恣的笑問著。

“嗯嗯……”螓首不由自主的擺動著,桐島妙子完全沉醉在蒼江直仁邪惡的挑逗中。

感受到她體內的情潮氾濫的不像樣,蒼江直仁笑得更愉悅了。

“礙…”嬌聲輕吟,桐島妙子難耐的挺動著嬌軀。

美眸半睜,帶著迷醉的神情,桐島妙子盯望住那正在自己身上放火的壞男人。體內有種空虛正強烈渴望著他來填滿,他到底還在磨什麼?

“想要了?”看著她嫣紅的俏臉,蒼江直仁揚唇,淡淡一笑。

意亂情迷的點著頭,桐島妙子已經完全被情欲擺佈。

她想要他,想感受他狂熱的佔有,她想感受他瘋狂的激情,要他將她那積聚多日的空虛及寂寞全數抹去!

“再慢慢等吧!”

他說過了,他不會遣麼輕易善罷甘休的!

她愈是想要,他就愈是不給!竟然敢叛逃?還是以那超可笑的爛理由!哼,他就要慢慢來,折磨死她這可惡的笨女人!

蒼江直仁抬起上半身,先是給了她一道窒息似的狂吻,而後又滑下身子,灼燙的吻一路下滑至她平滑的小腹上。

熱燙的舌尖緩慢的舔吻著她發燙的身軀,劃過她可愛的肚臍後,再往下滑……兩隻大掌突地握住她膝頭,而後硬是將之往兩旁扳開。

蒼江直仁發現自己更是疼痛了。

該死!這到底是在折磨她,還是自己?有一刻,蒼江直仁想結束一切,但卻又不甘心就這樣滿足她……

“快點……”桐島妙子嬌聲哀求著。真的不想再等待了,她渴望他剽悍的佔有!

“噓,不急,我想先嘗嘗你,乖乖的,嗯?”不行!他怎麼能臣服在她的柔聲細語之下?蒼江直仁一個咬牙,還是決定放慢速度。

不顧桐島妙子的哀聲祈求,蒼江直仁逕自繼續他的懲罰。

“啊──”細聲吟喘,桐島妙子被那甜蜜的快感給震撼住,纖細的十指緊緊抓握他的發,她不由自主的弓身迎向他。

“嗯啊礙…”桐島妙子難耐得仰起頭輕喘,更加期待他的進一步行動。

蒼江直仁眯眼笑望著那已被逗弄到失了神的人。

“還想要嗎?”他一再挑逗,一再刺激著她纖細而敏感的脆弱神經。

“嗯……嗯嗯……”紅唇斷斷續續的吐出呢喃,桐島妙子直覺自己就要被逼至瘋狂的境界。

突地,桐島妙子全身一顫,而後再也受不住的輕聲啜泣。

“啊──”好難受!他為什麼這麼欺負人?

不理會她的輕泣,蒼江直仁的唇、舌、指展開更邪惡的折磨,執意要看她崩潰!

終於,桐島妙子又是一陣顫抖──

“啊──”桐島妙子終於再也承受不住更多,她受不了的尖喊出聲,全身抖顫如落葉。

然而,蒼江直仁卻不打算就此結束,懲罰依舊持續著。

“壞人……”桐島妙子低泣著控訴,身子卻仍是不由自主的顫抖。

“怎麼?你明明也覺得很舒服的,難道不是?”雖然,他的忍耐已瀕極限,可他就是想要看她徹底瘋狂的模樣──誰教她先弄瘋了他!

“人家……人家是要你嘛……”水眸佈滿情欲的迷霧,桐島妙子抽抽噎噎的泣訴著。

“我不是正在給你?”他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但──他老大就是不爽這麼輕易滿足她!

“啊──”忍不住又是一聲嬌喘,桐島妙子不依的伸手打人。“不是這樣啦!”

他到底是要怎樣嘛?她都想他想瘋了,難道他一點都不想哦?奇怪了,平時明明急得像什麼似的,怎麼這次卻成了慢郎中?

“那你要什麼?”他邪惡的眼對上她的。

嘶──倒抽了口氣,桐島妙子覺得自己真是……羞極了。

“說啊!說你想要什麼?”惡劣的行為持續著,蒼江直仁知道有人真要被逼瘋了。

“你……”看著蒼江直仁那雙帶笑的黯黑眸子,桐島妙子終於知道了0你是故意的?!”

“沒錯!”大方的承認,蒼江直仁很滿意看到那張紅顏變得更紅、更嬌。

“你……你好可惡!”坐起身,桐島妙子慍怒的想抽身退開。“算了!你不要就算了……”

“想走?我可不准!”大掌一伸,蒼江直仁粗魯的拉回她的身子。

“什麼……啊──”在她還來不及意會他的語意時,一股強大的力量硬是扳開了她的雙腿,然後──

“礙…嗯……”突來的充實,讓桐島妙子不禁滿足的嬌聲喘息。

“唔……”蒼江直仁忍不住也跟著發出滿足的喟歎。

老天,她永遠是這麼迷人、這麼溫暖、這麼的惹人發狂!

“啊──你……你不是……啊礙…不要……”試著保持理智,桐島妙子雙手緊抵在他胸口。

“誰說我不要?我只是想整你……”他很乾脆地承認自己的惡行。

“你……嗯礙…壞人……啊──”想罵人!可理智卻是飄散的愈來愈遠,最後潰散不成形。

算了,她放棄,她壓根抵抗不過心裏那想要他的欲望啊!雙手纏繞至他頸後,桐島妙子決定配合他,賣力的演出……


“嗯……嗯嗯……你到底……要停了沒?”虛弱的聲音,聽起來很是令人憐惜,可惜蒼江直仁卻是完全置之不理。

“還沒!這次沒做到滿意,我是絕不會停手的!”惡質的回應,惹得桐島妙子直想哀嚎。

“可是……嗯……礙…可是你……已經……很多次了……啊──”末了的尖叫聲,已數不清是第幾次了──

“這是懲罰!誰教你那麼讓人生氣?”

“我……我道歉就是了……你……你讓人家休息啦……”嗚,早知道會是這樣淒慘的下場,那她就不要用色誘這招了啦!

“不──要!”

“啊──”天呐,她……

“再叫大聲一點,我喜歡你忘情的叫……”寒冷的天,蒼江直仁卻是滿身大汙。

“你夠了……啊啊──”她想抗議、想掙扎、想逃脫,但……卻又不由自主的沉迷於他的激狂中。

“夠?怎麼會夠?一整夜都嫌不夠,你認命吧!”

以往,是心疼她會太累;而今……抱歉,是她先惹他的!所以,憐香惜玉的戲碼今天拒演!

邪恣的笑聲傳進桐島妙子耳裏,聽起來真像是惡魔的旋律。

“天……你的……礙…你的紳士風度都上哪去了?”她真的快累死了!可是……身體卻還是自有意識的隨著他擺動。

“從你逃跑的那天起,它就休假去了。”跟他講紳士風度?一個犯有叛逃罪名的人,是沒資格要求待遇的。

“天呐……”從不知道她的男人這麼會記仇,現下她終於明白了──可惜為時已晚。

“叫天,是沒用的!”

“啊啊──不要!”身子不依的扭動,桐島妙子直想擺脫他。

“不要也不行!”灼熱的呼吸拂過她耳際,令桐島妙子渾身一顫。“今天,你沒有說‘不’的權利!”

蒼江直仁蠻橫的制住她,逼得桐島妙子根本逃不開,也退不得。

“你……啊礙…小氣鬼……愛記仇……”掙脫不得,桐島妙子只能用嘴洩恨。

“對,我就是!不服嗎?”她愈是罵,蒼江直仁的攻擊就愈兇猛。

“嗚……壞人……”

“我就這麼壞!你可得記得,別再做惹我生氣的事了,否則絕對會是更加倍的下場!”

紊亂的呼吸噴拂在她頰邊,蒼江直仁突地空出一手,將她的臉轉往自己,而後狠狠吻住她。

“嗯……嗯嗯……”雖然很埋怨,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了那自然反應,所以……她回應了他的吻,而且是非常熱情的回應。

“再也不准離開我!聽見了沒?”狂吻稍停,但身下的動作依舊持續著。

“啊嗯……我……知道……”她哪還敢再來一次?又不是想找死!今天就被操得這麼慘了,再來一次……她可能真的會死!

“很好!很乖!”再度貼上她紅嫩的唇,舌尖才一探出,她的立即交纏過來,他滿意的加深這個吻。

“那……你放過人家了啦……”哀聲懇求,桐島妙子真的希望能夠獲得喘息。

“我考慮考慮!”惡劣的回答,惹得桐島妙子欲哭無淚,只能任憑他擺佈自己的身子。

“那……人家不要這樣啦……”算了,既然這樣,那她奉陪到底就是了!側首,她張著柔媚的眸子望著身後的男人。

“那你想怎樣?”傾身,再度吻住她。他當然知道她討厭這種姿勢,但他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懲罰她!所以,他是故意的,他承認。

“我……人家想抱你啦……你在後面……人家會看不到……”

這種場面,她說這種話,險些讓人噴出鼻血。這下,蒼江直仁不用等她求了,立即自動退開身,整個人往後坐去……

翻過身,桐島妙子面對他,而後緩緩往前爬去,坐於他強勁的雙腿上,雙手扶著他寬厚的肩頭。

送上香吻,她緩慢的調整著姿勢,但蒼江直仁卻是忍不住的扶住她腰身向下壓……

“啊──”

緊密的結合、瘋狂的律動、紊亂的喘息……空氣裏充斥著放浪的情欲分子。

床上兩條人影緊密的交纏在一起,男人的粗喘聲及女人的嬌吟聲回繞在室內……直至夜色褪去,都未曾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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