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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夢蘿 -【愛上兩個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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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17 10:25:32
第九章

     “你這小人!把我放出去!”蘇盈盈忿怒地用力捶著門板。
  她是大白癡,竟然傻到跑來自投羅網。當她一走出公寓,她就被人抓到此處,而對方連給她說話的時間也沒有,直接就將她關在這小小房間裏。
  對方還說她會是將柳浩揚引來送死的最佳籌碼。聽到對方這麼說,她真是恨透了自己的愚蠢。
  都怪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連陶佑民的面都沒見到,她就先被囚禁起來了。
  “把我放出去,我要見陶佑民!”她吼著。
  不見有人理她,她暗自生氣。
  “我要見陶佑民!你們聽見了沒?”她非要見到陶佑民,和他把話說清楚不可。
  “你這臭娘們!再吵,老子先宰了你。”
  “你去告訴陶佑民,說我要見他。”她對著門板大聲下令。
  “你是什麼身份?想見我們老板?下輩子吧!”門外的看守者嗤聲道。
  為此,蘇盈盈氣得渾身發抖,但她仍深吸口氣,往下道:
  “我是蘇——你去告訴陶佑民,我是方若盈。”就不信聽到這名字,陶佑民會不肯來見她。
  雖說已事過五年,但若是他當真忘了方若盈這個名字,那麼他也不會再找上柳浩揚了。
  “方若盈?我管你叫什麼名字,總之你給我安分待好,要見我老板,等他下樓來我會替你轉告,不過你最好不要騙我,要不然你別說是見我老板了,我會讓你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
  確定他會替她轉告後,蘇盈盈決定不再找門板出氣,反正到最後吃疼受苦的人會是她自己。
  她慢慢走向角落的一張單人椅,坐下來讓自己好好休息,她沒有忘記自己的身體狀況,絕不能做出會傷害肚裏孩子安危的事。
  只是她真是太天真了,竟然以為自己可以理智地和陶佑民見面。
  其實不管她是誰,光是衝著她現在是柳浩揚的妻子這一項有利的弱點,有她在手上,絕對是對方牽制柳浩揚的好工具。
  而她卻傻呼呼地自動送上門來,成為對方威脅她老公的工具?唉!她真是笨哪!
  這會兒浩揚一定發現她失蹤了吧?他會不會很著急?會不會氣她隨便跑來敵人陣地自投羅網?
  好想知道他是愛她多一點,還是愛方若盈多一些?雖然兩個都是她,她還是好想知道他的答案。

  一聽見方若盈這個他用五年的時間去思念的女孩的名字再次被提起,陶佑民果然在隔天就叫手下將蘇盈盈帶來見他。
  當她一來到他面前,她很清楚地看見他臉上明顯帶著失望的表情。
  “你就是對我手下自稱是方若盈的人?”陶佑民眼一瞇,睇視了她一眼。
  一個他從小看到大,在他手臂下呵護長大的女孩,他不會認不出來;而眼前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方若盈。
  他可沒有忘記若盈早在五年前就跳樓死了,也因此他在那時候就決定和柳浩揚誓不兩立!不,在更早之前,當柳浩揚從他手中搶走若盈,他就發誓要柳浩揚付出搶走若盈的代價。
  在國外五年,他沒有一天不這麼想,而現在他回來了,柳浩揚的女人如今又在他手上,他可得好好利用這個籌碼,讓柳浩揚知道他的厲害。
  “就是我,陶佑民,你把我捉來這裏沒有用,浩揚不是好欺負的。”蘇盈盈挺直腰桿,任他打量。
  “你知道我?”陶佑民露出訝異之色。
  “你的一切所作所為我全都知道,你別想再用同一花樣設計我和浩揚。”她不會再上他的當。
  那個總在身邊照顧她、讓她視作自己兄長看待的陶大哥,已成為過去。
  “看來柳浩揚是把我和他之間的一切都告訴你了?”陶佑民不甚在意地聳聳肩。
  “沒錯。”她昂起下巴。
  “那麼,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曾經深愛過的方若盈,其實是我的女人?”陶佑民一提起往事,口氣不免有著積壓多年的忿恨。
  “你少胡說八道,我——方若盈根本不是你的女人!她只是和你從小一起長大,把你當作是她的大哥看待而已,分明是你自己自作多情!”蘇盈盈隨即反駁回去。
  “你這個女人知道個什麼?如果沒有柳浩揚的介入,我和若盈早就是一對了;如果不是他的出現,若盈也不會移情別戀,棄我而去!”陶佑民咆哮出聲,表情激動不已。
  “她不愛你,從來就沒有愛過你,全是你自己放不開,也看不清感情不能勉強這個事實!若是你真心疼愛方若盈,你該做的是衷心地祝福她,而不是暗中設計一切去破壞她的幸福。”蘇盈盈來得比他更惱火。
  當年若不是他在暗中搞鬼,她和浩揚又豈會到現在還不能在一起?
  “她該是我的!她本來就是我的!是柳浩揚的出現毀了一切的美好!”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柳浩揚。
  “你這自以為是的男人,她根本不愛你!”蘇盈盈氣得幾乎是用尖叫的了。
  “她愛我,她本來就要嫁給我了,是柳浩揚在婚禮出現,硬將她帶走,接著卻又逼死她……這全是他的錯!不管你怎麼說,這一切都是柳浩揚的錯!”陶佑民怒地大吼,將桌上的煙灰缸一手拿起,並用力擲向她。
  蘇盈盈完全沒料到當年斯文的陶佑民,如今會變得如此容易動怒,當他在一氣之下擲出煙灰缸時,她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也甭想能及時閃開。
  也因此她的額頭被煙灰缸擊個正著,劃開了一道傷口,鮮紅的血像水汪一般滑下她的臉。
  她悶哼一聲,用手掌搗住傷口,忍住那一陣頭暈目眩。是她太大意,不該以為他仍是五年前的陶佑民;不該以為自己能夠平心靜氣地和他好好談談。“很痛吧?這是你自找的,誰教你惹怒我!我警告你,你若是不安分地待在這兒,
還有你好受的!”像是沒看見她滿臉血痕,陶佑民站起來,不想和她多談。
  “你難道要一輩子活在仇恨之中嗎?她已經死了,陶佑民,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拋開過去,重新來過呢?”她的手仍搗住傷口,嘴裏不怕死地說。
  “別想說服我!我不會讓柳浩揚好過的!”背著她,陶佑民僵直身子。
  “方若盈死了,浩揚同樣不好受,但他可曾怨過你?可曾想讓你不好過?他能這樣對你,為什麼你就做不到?”雙腳無法再站立,額頭上的痛楚令她感到頭好沉又好昏。
  “從我手中搶走若盈的人是他!把若盈害死的人也是他!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將若盈逼去跳樓!”陶佑民走向她,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搖晃她上面往下說道:“你聽清楚了沒有?”
  “陶……”她被搖得話都說不出來,頭更加暈眩不已。
  “我不會放過他的!他將若盈逼死,現下竟然又娶了你,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辜負若盈、娶了別的女人?我饒不了他!”陶佑民的語氣深惡痛絕,將他手中的蘇盈盈當作是破布娃娃般的搖晃著。
  “如果……我說我……是……”她在連續的搖晃下試著把話說清楚:“我……是方……若盈……你是不是可……以不要再和浩揚……計較了?”
  “你說什麼?”
  陶佑民驚得放開她,她則不支地往後倒在地板上,而這之間她不忘用手護住腹部。
  “快說!你剛才說什麼?”陶佑民大吼,視線一再地在她臉上搜尋,仍找不出她是方若盈的證明。
  “我……是方若盈……陶大哥。”如果知道她還活著,能化解陶佑民和浩揚之間的仇恨,她願意冒險一試。
  陶佑民瞪著她好一會兒,許久未吭一聲。
  蘇盈盈則努力忍住頭上那一陣又一陣逐漸增強的痛楚。頭愈來愈痛,她怕自己就要承受不住……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原諒柳浩揚嗎?”陶佑民認定她只不過是在玩花樣。
  “你根本不是若盈!”
  “我是若盈,陶大哥,你不要再這樣下去,你已經一錯再錯了,為什麼還不肯看清事實?浩揚的弟弟都被你害死了,你到底還要執迷不悟多久?”她努力大吼,身子不穩地搖晃了下,突然間黑暗寵罩了下來。
  陶佑民沒有回話,他只是看著已經痛厥在地的蘇盈盈,接著轉身走開。
  當他再次回來,他的手裏已多了個醫藥箱。

  “還是沒有她的消息嗎?浩揚。”柳母在得知她的幹女兒兼大媳婦失蹤的消息,便和柳父趕了過來。
  想到她的小兒子才剛逝世,接連著她的幹女兒又不見蹤影,柳母不禁悲從中來,整個人瞬間老了好幾歲。
  “媽,你不要擔心,盈盈不會有事的。”柳浩揚於是坐在母親身邊安慰她。
  “你教我如何不擔心?盈盈是個女孩子,又懷著你的孩子,她一定很害怕。”柳母手裏緊揪著手帕,絞著手指不覺中說漏了秘密。
  柳浩揚卻只當母親是由於心太慌而言語不清,並未放在心上。
  此時惟有想法子救出盈盈才是當務之急,母親說得沒有錯,盈盈這會兒心裏一定感到很害怕,她是不是正因心裏害怕而哭泣著?
  光想到這兒,他的一顆心就怎麼也平靜不下來,此時此刻他才發覺自己的心裏早已不能沒有她,她是除了若盈以外,另一個令他牽腸掛肚的女人,是他想要疼愛珍惜的小女人。
  當初基於道義而娶她的理由不再存在,他相信若盈不會怪他去珍愛她以外的女孩,畢竟他這一生最重要、也最令他難忘的女人依舊是她,只是現在已有個女人需要他去珍惜、去疼愛,他決定好好守護她。
  “浩揚?”柳母的叫聲硬是打斷他的冥想。都這個節骨眼了,他還有心思想事情?
  “媽,沒事的。”他回過神,說著同樣的安慰語。
  “你想會不會又是盈盈的繼父把她抓回去了?”柳父提出他的看法。
  “不是盈盈的繼父,爸。”他回道。
  “聽你這口氣好像是知道盈盈是教誰抓走了,是不是?”柳父當下聽出兒子的弦外之音。
  “浩揚,你知道是誰抓走盈盈?那你快去把她救回來啊!”柳母更是急得不得了。
  “媽,我說過盈盈沒事,你不要著急。”柳浩揚仍是一派冷靜。
  “你就這麼肯定盈盈沒事?還是你一點都不關心她?”柳母聞言,忍不住對他開口大罵。
  “浩揚,你這樣的表現的確教人很失望,你既然娶了人家,就要好好照顧她呀。”柳父更是看不過去。
  “爸、媽,我會這麼肯定盈盈不會有事,是因為捉走盈盈的人是針對我而來;在沒整倒我之前,他不會對盈盈動手的。”他會這麼了解,不就正因為他和那人之間曾是無話不談的好友?
  “這麼說,你的確是知道誰抓走盈盈了?”柳父再次確認道。
  既然知道對象是誰就好辦事了,柳父心想。
  “如果我沒有預料錯誤,盈盈應該是在那個人手上。”他只是在等陶佑民先和他聯係。
  早在她失蹤那一天,他就有這個預感,所以他的追蹤方向一直鎖在陶佑民身上。
  無論他多會隱藏、躲在什麼角落,他都勢必會將他揪出來!
  這一次他會和他做個總了結。

  “你真的是方若盈?你不是在騙人吧?”陶美莉趴在床上,見床上的蘇盈盈醒來,隨即追問她。
  蘇盈盈眨眨眼睛,看向已經五年未見過面的陶美莉,心裏突然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感受。
  曾經她和陶美莉也是一對私交甚深的朋友,曾經她們也是一對好姐妹,如今卻成為對面不相識的陌生人。
  此情此景令她禁不住想起這五年來她從未回去探望的父母……
  他們是否想她?她曾怨過他們,怨他們不顧傷害她,就為了要撮合她和陶佑民在一起——即使到現在她還是無法諒解他們的所作所為。
  陶佑民設計這一切,她無話可說,但教她如何接受從小視她如手中珍寶、極盡疼愛、備加呵護的爸媽,到最後竟然聯合外人,一起設計傷害他們最疼愛的女兒?
  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更無法去諒解他們自私的心態。
  所以她一直不曾回去探視過他們,即使偷偷看一眼她都不願。
  但見到陶美莉那如見親人的感受,卻令她思及她的父母,以及他們是否感到孤單,畢竟他們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
  “喂,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陶美莉見她一臉沉思,卻始終不曾開口,遂再次叫喚她。
  “我聽見了,美莉。”她回過神,對陶美莉笑了笑。
  “你知道我的名字?”陶美莉張大眼,身子更加靠近她,想看個更清楚。
  可是陶美莉無論怎麼看就是看不出眼前這個女人哪裏像方若盈了。
  大哥何以十萬火急地把她從溫暖的被窩叫起,就為了叫她來確認床上這名女人是否就是若盈?
  再說,若盈不是早死了嗎?這是當時她回大哥的話,原本以為她大哥又在發神經,又因思念若盈過度,而四處把幾分神似若盈的女人帶回家來了。
  不料大哥卻堅持要她先過來再說,害得她為了走這一趟,還千拜托萬拜托她已上床準備休息的老公送她過來。
  結果這一看她才知自己又被騙了,眼前這少說比自己年輕個五、六歲的女人,根本和若盈完全沒有神似的地方。
  大哥的症狀真的愈來愈嚴重了。以往他所帶回的女人,至少會有某部位和若盈神似,也許是眼睛,或是鼻子、嘴巴,而就眼前這一位——她實在找不出什麼地方像方若盈了。
  “如果我說我是方若盈,你信嗎?”蘇盈盈任由她打量。
  “別開玩笑了好不好?告訴你,我和若盈很熟,你騙不了我的。”陶美莉揮揮手,輕哼道。想騙她,沒這麼容易。
  “我可以說出只有你和我兩人知道的秘密,不過我有條件。”
  “你是想要我放你走吧?對不起,既然我大哥認定你是方若盈,你就更不能走了。”她什麼都可以試著做到,就是放她走這件事她無能為力。
  再者,就算她想偷偷放她走都很難,因為這間屋子前前後後都是大哥請來的人,別想有人能從這四處有人監控的屋子出去。
  “不,我知道你不可能放我走,我想要的是你能幫我勸勸你大哥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他不能再錯下去了,美莉。”
  “你真的是方若盈?”
  “我是。”她知道這很難相信,而她也不想多費唇舌去解釋她死後所發生的事。
  “如果你是方若盈,你該知道我大哥對你用情有多深,要勸他忘記你,難了。”陶美莉嗤之以鼻。
  這件事她又不是沒試過,每次一和大哥談起這件事,挨罵的人總是她,試過幾次她就不想再自討苦吃了。
  “所以你情願看他一直這樣下去!你知道他再次以當年對待浩揚的方式,又一次對待浩揚的弟弟嗎!而這一次洽揚的弟弟,無法像浩揚一樣僥幸獲救……美莉,不能再有人為此犧牲性命了!”蘇盈盈從床上坐起,抓住陶美莉的手。
  “你真的是方若盈?”陶美莉仍是執意要得到答案,誰教她奉大哥之命而來呢?
  知道自己若不提出證明,陶美莉是不會相信她,於是她側著頭說道:
  “你還記得你的初吻發生在你幾歲的時候嗎?”她相信這是她和陶美莉兩人才知道的私密。畢竟她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同伴。
  “我當然記得,就是在我——”陶美莉張嘴正想說下去,蘇盈盈已搶先一步開口。
  “在你十一歲那年,一個隔壁班的男孩子,趁著你趴在桌上睡午覺時,偷偷親你一下,你還為此哭了好久,因為那個偷親你的男孩子,他滿臉的雀斑,全校女生都不喜歡他,所以你很生氣自己的初吻給了他,對不對?”
她會記得這麼清楚,是由於當時她就坐在美莉隔壁桌,也教那一幕看得目瞪口呆。
  “你……你怎麼知道?”陶美莉愕然地眨眨眼,這些細節她本人都有些淡忘了,怎麼有人可以記得比她還清楚?
  “我說我是方若盈,是你不相信我的。”
  “你真的是?”
  “我是。”
  “不是假的吧?”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陶美莉心想。
  “你還要我提出更多證明?”蘇盈盈看了她一眼,接著道:“你在九歲還會尿床,十歲不會自己洗澡,十一歲——”
  “哇!不要再說了,我相信你就是方若盈,你不要再說下去了!”陶美莉連忙阻止她再往下說,再讓她說下去,她的一些糗事就要完全曝光了。
  “所以你願意幫我嗎?美莉?”
  “若盈,不是我不願意,只是我大哥一直忘不了你。五年前你的死,令他一直怨恨在心,他始終認定是浩揚把你害死,所以他這五年來想的全是如何讓柳浩揚不好過,即使是在國外他也不曾放棄過這個念頭。”陶美莉很遺憾地告訴她。
  其實她又何嘗不希望大哥能忘記以前的仇恨,重新過他的生活呢?
  只可惜他的心結解不開,誰也幫不了他。
  “但是,我畢竟沒有死,所以陶大哥已經沒有理由怨恨浩揚,不是嗎?”蘇盈盈抱著期望問。
  “你錯了,若盈,你忘記一件最重要的關鍵。”陶美莉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什麼關鍵?”
  “就是你,若盈。如果你能回到大哥身邊,我可以向你保證大哥絕不會再找浩揚的麻煩,你就是這整件事的主要關鍵人物,只有你才能改變一切。”陶美莉明白指出。
  “我……”她根本不可能留下來,她的心不在這兒。
  當她想這麼說時,門口卻走進一人,正是早已在門外聆聽許久的陶佑民。
  他正一臉激動地大步走向她,在她正想往後退時,她的人已教他整個抱住。
  “真的是你,若盈?我的若盈……”陶佑民深情款款地抱住她,不顧她明顯的掙扎,將她愈抱愈緊。
  “放開我,你放開我!”她兩只手用力抵住他的胸膛,努力想推開他。
  “你別想我會再放開你,這一次誰也別想搶走你!”捉住她推拒的手,陶佑民俯頭就想強吻住她的唇瓣。
  “不要!你想幹嘛!”她大叫,用力撇開頭,躲開他的吻。
  “大哥,你放開她,你沒看見她懷著孩子嗎?”陶美莉連忙阻止他。
  陶美莉的話使得陶佑民冷靜了下來,他退開一步,像是這才注意到蘇盈盈稍稍隆起的肚子,目光在這一刻更加陰沉。
  “又是他的孩子?”他問。
  “沒錯,的確是浩揚的孩子。”她昂起下巴,毫不考慮地回答他。
  “你就非和他在一起不可?已經五年了,我為什麼就不能把你和他分開?”陶佑民大聲嘶吼,最不能忍受的是她又一次懷了柳浩揚的孩子。
  “因為我和他彼此相愛,誰也無法拆散我們。”她以堅定的語氣答道。
  “這一次我一定會拆散你們的!若盈,你是我的,我一定會拆散你們。”陶佑民更是打定主意,非要破壞到底不可。
  “大哥,你這是何苦呢?你明知道若盈不愛你,不如你放了她吧。”陶美莉不是為方若盈說話,而是她明白她大哥真的不能再繼續錯下去了。
  “要我放了她?辦不到!”既然已知道她是方若盈,就別想要他放她走。
  “大哥——”
  “你到底想要怎麼做?”蘇盈盈直視著他。
  “除非你留下來和我在一起,我就答應不再找柳浩揚的麻煩。”為了留住她,他願意妥協,就看她如何做決定。
  “你還不明白嗎,陶大哥?我是為浩揚才重生,如果沒有他,我活不下去。”她緩緩搖頭。
  “為什麼?他明明逼得你去跳樓,你為什麼一顆心還向著他?”他就是不明白柳浩揚有什麼地方值得她為他這麼做。
  “因為愛。我愛他,無論他如何對我,我就是只愛他一人。”她把話說開,是希望他能就此死心。
  “我難道不行嗎?若盈,從小到大我對你的心意,豈會輸給柳浩揚?為什麼你在一見到柳浩揚就愛上他,卻偏偏看不見我的深情?”他咆哮著更上前一步,卻見她往後退一大步,為此他眼裏頓時閃過一抹傷痛。
  “我一直把你當自己的親大哥,我如何對你產生男女之間的感情呢?陶大哥,你再怎麼逼我,也沒有辦法勉強我對你產生感情的。”她側身想閃過他的逼近,卻教他一手捉住。
  “你會的,只要你是我的人,我就不相信你還有臉回到柳浩揚的身邊!”他突然用力將她推倒在床。
  這麼一個使力,令蘇盈盈額頭的傷再次出血,她痛得爬不起來,連陶佑民幾時爬上床都不太清楚。
  “大哥,你想做什麼?你不要胡來呀!”在一旁的陶美莉見狀,連忙上前想阻止他。
  “走開!”陶佑民大吼。一手撕開了蘇盈盈的上衣。
  “大哥!不要這樣子,你不是這種小人!”陶美莉難以相信她大哥為了一個女人,竟然變成這個樣子。
  “滾出去!美莉!”
  “大哥,不要——”陶美莉還想做最後努力,她的人卻被陶佑民用力推出房間,接著房門在她眼前上了鎖。
  “大哥!開門!開門啊——”她拍著門,不肯放棄地叫著。
  無奈房門內除了蘇盈盈的尖叫,再無其它聲響。

  “放開我——”蘇盈盈拼命推著已壓在她身上,對她一陣亂吻的陶佑民。
  “我可以接受你曾經被柳浩揚抱過。”他一副他就是這麼愛她,所以不計較她遇去的表情,接著又往下說:“可是柳浩揚是否有那個度量接受你這個被我抱過的女人呢?若盈,只要你成為我的人,你就知道是誰比較愛你了。”
  “你這卑鄙小人,放開我!我不是你的若盈,永遠都不是!即使你現在強暴我,我也不會是你的,你這麼做只會讓我更痛恨你而已!”她使勁用腳踢他。陶佑民悶哼一聲,捉住她的足踝。
  “你盡管恨我沒關係,等到你成為我的人,你就會明白誰才是真正愛你的人。”他說著,一面將她的長褲往下脫去。
  “我會死給你看,陶佑民!如果你這樣對我,我馬上死給你看!”她不在乎這一輕生肯定又要遭老祖先爺爺的一頓罵。但若是活著得承受被人強暴的命運,她情願選擇一死。
  陶佑民只錯愕了下,認定她不會是認真的,也不敢這麼做,便繼續他肆虐的動作,很快地將自己的上衣褪去,丟至一旁。
  見他依然故我的姿態,蘇盈盈把心一橫,使盡全身力氣用力一咬,可說是存心不想活了。
  別了,浩揚……她又一次被迫離開他。
  老祖先爺爺……她又要再一次向他報到了。
  “若盈——”
  陶佑民椎心的大吼是她在失去意識前,最後聽到的聲音。
  也因此她錯過柳浩揚帶人衝進來的一幕,更錯過柳浩揚因目睹她自盡的最後一刻,臉上那驚悚倉皇的表情,更甭說她無法親眼看見柳浩揚發狂似的揍著陶佑民的最佳景致。

  “大哥,你不要緊吧?”
  待梵天盟的人走盡,陶美莉才尖叫著跑向傷痕累累攤在地上的大哥身邊。
  “美莉,我錯了嗎?我不過就是愛她,只想好好照顧她而已……為什麼她寧願以死來反抗我!在她心裏難道真的沒有我這個自小疼她的陶大哥嗎?”陶佑民那一臉大受打擊的表情,教人看了忍不住一陣鼻酸。
  蘇盈盈在他面前咬舌自盡的一幕,對他打擊甚深,他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做出那種逼心愛女子自盡的舉止。
  曾經他恨透了柳浩揚逼得若盈去跳樓,如今想想他自己又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行為來了?
  “大哥……”見大哥這副模樣,陶美莉不住地紅起眼眶,坐在他的身邊。
  “美莉,我錯了嗎?”他又一次問。
  “不,大哥,愛一個人沒有錯,只是你愛不對人,所以無法得到回報。”
  “我真的得放棄這份愛戀了,是吧?”他苦澀地喃喃著。
  她都在他面前以死反抗表示她的決心了,他不放棄又能如何?
  真的把柳浩揚害死,他還是得不到她;他相信柳浩揚一死,她不會有別的選擇,她只會跟著他共赴黃泉。
  他早該看透這一點,一直無法真正領悟,是他的由自尊心作祟。
  “大哥,你想通了?”陶美莉驚喜萬分地睜大眼,眼裏盈滿喜悅。
  “是該想通了,不是嗎?”他自嘲地勾動嘴角,卻因而牽動到他受傷的地方,痛得他呻吟出聲。
  “大哥,你不要緊吧?”陶美莉著急地湊上前。
  陶佑民搖搖頭,擋去她探來的手。
  “可惡,那柳浩揚下手真重!”
  “不怪他,美莉,這是任何人都會有的反應。”陶佑民覺得自己的確該讓柳浩揚痛揍一頓。
  “大哥,你不怪他?”陶美莉更是詫異得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怎麼會?大哥怎麼會轉變這麼大?太不可思議!
  “換作是我,我也饒不了想對我的女人施暴的男人,更何況我還曾教人開車撞死他的弟弟。”陶佑民閉了閉眼,回想過去的種種,他到底都在做些什麼?
  陶美莉一時靜默無語,想到柳浩揚在離開之前說過,他希望他和大哥之間的仇恨到此為止,不要再有任何傷亡,否則他絕不會再善罷甘休。
  柳浩揚就是這種人,盡管他的心裏有多怨恨這個人,他也不會因此想毀了他,他的仁慈就是他最大的優點。
  否則以柳浩揚現在的能力,要想對付大哥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
  他就是這種男人,才教人難以抗拒,也不枉她曾經迷他迷得要命。
  思及此,陶美莉暗暗吐了吐舌頭,這心事可不能教她的另一伴知道,她的老公可是百分百的醋醴子哩。
  “美莉,我想去自首。”陶佑民突然有此一說。
  “自首?為什麼?”她又是一驚。這件事不是沒有他人知道,柳浩揚也不準備告發大哥了嗎?為什麼大哥還是要去自首?
  “我該為我所做的事負責,我不能讓人以為我是敢做不敢當的男人。”他不願讓人看輕,更加不想在柳浩揚的仁慈下過一輩子。
  “大哥……”陶美莉還想再說點什麼。
  “不要說了,美莉,我心意已決,等我再次出來,大哥會重新做人,你不要為我擔心了。”
  陶美莉於是不再多說,她相信大哥是真的重生了,也或許是柳浩揚不予追究的態度,讓大哥看清了一切。
  不過她心裏明白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方若盈在大哥面前咬舌自盡的那一刻,讓大哥徹徹底底地醒悟了。
  就不知方若盈此時可安好?
  無論如何,她在這裏默默地為她獻上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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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17 10:25:55
第十章

     柳浩揚的公寓裏,此刻正一片混亂,只見柳浩揚正忙著為失血過多而昏迷不醒的蘇盈盈做急救動作,一旁的柳母則著急地不停在原地踱步。
  “浩揚,她流這麼多血,你怎麼不送她去醫院?”柳父臉上也露出擔憂。
  “爸,我是醫生,我知道如何處理。”是他珍愛的小女人,他要親手救回。
  當年他讓若盈斷氣在他懷裏,這一回他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
  “浩揚,你可得救活盈盈,盈盈肚子裏面懷著的是你的孩子,你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她。”柳母為了媳婦和孫子,再也不想隱瞞下去。
  “媽,你明知道孩子是祺炎的。你不用這麼說,我也會盡全力醫治好盈盈。”他明白母親這麼說是想讓他更有決心救回盈盈。
  其實不管孩子是誰的,他都不會放棄盈盈。
  “是你的!盈盈肚子裏的骨肉真的是你的,浩揚!那一天盈盈是趁著你因為方若盈的忌日而醉得不省人事時,爬上你的床才有了這個孩子的。”柳母把一切說了出來。
  柳浩揚持著工具的手一停,他很快地想到幾個月前那一場如真實情境的春夢……
  看來有些事他真的是要好好查清楚了!盯著猶昏迷當中,不知現實的世界早已變天的蘇盈盈,柳浩揚眼一沉,打定決心和閻羅王搶人。

  好痛!
  蘇盈盈恢復意識後,最先出現的便是嘴巴裏面那令她椎心刺骨的疼痛。
  好痛哪!
  叫都叫不出聲的難受,令她當下淚水奔流,頻頻發出抽泣聲。
  她的哭泣聲,總算讓守在一旁的柳浩揚在意到她已蘇醒。他隨即俯下身,探視她的情況,見她紅著眼眶,無法忍住痛楚地皺起小臉,他緩緩地伸手撫了撫她的臉。
  “很痛的話,你也只能忍一忍,不要急著說話。”他提醒她,以棉花棒沾水在她唇上滋潤著。
  “痛……”她輕呼,淚如雨下。
  “不準哭,敢做傻事就不許掉眼淚。”他臉色一沉,就是拿她的淚水沒轍。
  她趁著他醉酒硬上他身的事,他都尚未找她算帳,她還敢先惹得他心疼?
  他該好好教訓她的胡來!敢設計他,等她傷一好,他非先打她的小屁股不可。
  “嗚……”
  他的痛斥令她哭得更是難以控制,不顧會扯開傷口,嘴一張便想放聲大哭。
  “該死!”見此狀,他隨即咒罵一聲,連忙彎下身子靠近她。“別哭,盈盈,我的小寶貝,你現在不能扯動傷口,乖,聽話,不哭了。”
  “嗚……”她努力扁扁嘴,想聽話地忍住眼淚。
  “乖。”他知道她在努力聽從他的命令,為此他心裏再有多大的怒氣,也捨不得對她生氣。
  紅著眼,蘇盈盈的視線從不曾移開他的臉,像是不敢相信他就在她眼前,正細心地輕哄著她。
  她以為這一次肯定是和他永別了,以為她真的再也不能再見到他,她以為她的一切努力都要付諸流水,沒想到再次醒來竟可以見到他。
  所以她才會哭得唏哩嘩啦,其實是因為她太高興,忍不住就淚流滿面了。
  “你沒事了,不要再傷心。”他揉了揉她的發,哄著她。
  她不住地點頭,卻淚流不止。
  “唉!真的那麼痛嗎?不哭,嗯?”
  整個房間不時傳來他心疼的安慰語,以及她低低的抽泣聲。
  柳父和柳母站在房門外,注視著這一幕,兩人臉上都帶著十分欣慰的表情。

  蘇盈盈的傷口在能說話的第二天,柳氏夫婦就又被兒子趕回自己的家了,似乎是明白兒子打算和媳婦算總帳。向來疼愛盈盈的柳母,立刻有意要替她的幹女兒說話——
  “媽,你放心,我只是想好好和她談談,不會欺負你的幹女兒。”柳浩揚無奈地說,並送他父母來到大門口。
  有時他不禁要感嘆到底誰才是他們的孩子呢!哪有像他爸媽這種將媳婦看得比自己兒子重要的雙親呢?
  “你哪一次不是要我放心?真要我放心,就讓我和你爸留下來。”柳母不是這麼好打發。
  “媽,你總要給我和盈盈單獨相處的時間吧?我保證過一陣子你和爸想什麼時候過來就什麼時候過來,好嗎?等我和盈盈的事談清楚以後,我還需要你幫我照顧盈盈呢!”眼前他需要的是一段可以和盈盈獨處的時間,他要好好地拷問她。
  而讓他母親留下來只會壞他的事,卻一點助益也沒有。
  “你不會責備盈盈吧?”柳父也不太放心。
  “爸,我不會。”他在臉上堆滿笑容。
  他是不會責備她,他有更好的計劃等著她。
  “浩揚,盈盈她是因為太愛你,才會——”柳母早將前因後果對兒子說過,再次提起是想替媳婦求情。
  “媽,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不過你們該走了。”他笑著將他爸媽推出門,接著把大門當他爸媽的面關上。
  “浩揚——”柳母大叫一聲,和丈夫相視一眼,還是很難相信他們的兒子,就這樣將他們關在門外。

  有事不對勁,蘇盈盈坐靠在床上看著已經進來老半天卻未曾開口的柳浩揚,總覺得怪怪的。
  “你……有什麼事嗎?”由於舌頭上的傷剛好,她說話顯得有點大舌頭。
  “你哪裏最怕痛?”他問,坐在床畔的身子突然靠向她。
  她不解地眨眨眼。
  “說啊!”
  “你問……這個幹嘛?”
  “你只管告訴我就對了。”
  “屁股。”為了保險起見,她挑了個全身上下內最多的地方。
  “我也這麼想,我們很有默契嘛!”他說,雙手輕柔地將她提抱起來,坐在他的大腿上。
  “啊!”她叫一聲,羞紅臉,這種姿勢讓她想起那一天她和他親密的畫面。
  “想起什麼了?”他的眼眸像具有魔力地注視著她。
  “沒……沒有。”她更是脹紅臉,直搖頭。
  “你知道我現在想要對你做什麼嗎?”他呢喃著,嗓音又輕又柔。
  她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星眸有著期待,雙唇更像是早作好準備地微微啟開,等待他如蜜般的親吻落下來。
  “盈盈,待會兒你千萬要小心,不要在尖叫之際再次咬傷舌頭。”他柔情似水地提醒她,另一方面他的身體早已因望見她誘人的一面,而產生極大的反應。
  若不是他有計劃要進行,這會兒他已忍不住將她壓倒在床上,狠狠地愛她幾回了。
  “嗯……”她羞怯地點點頭,整張臉因為他曖昧的言語而染上一片嫣紅。
  “那麼我可以動手了?”他再次體貼地問道。
  她的頭輕輕點了下。
  眼裏閃過一抹光芒,柳浩揚輕翻過她的身子,讓她趴在他的腿上。
  “咦?”她納悶的音節才響起,臀部猛然傳來的痛楚,令她在下一秒尖叫出聲。
  “不許叫。”他警告,大掌一再落下。雖然她懷有身孕,不宜這樣打她屁股,但他是醫生,自是知道輕重,掌下的力道只會教她的屁股吃痛,而不會傷了她肚裏的小baby。
  “啊!好痛!你打我,啊!不要。”她痛叫著想翻過身,卻又教他的大掌按回去趴好。
  劈哩啪啦的一陣拍打,讓她的屁股像被火燒般的痛了起來。
  她一再大叫,卻不見他手下留情,依然一下接著一下,準確的掌打在她挺翹的臀部上。
  “為什麼打我?”她控訴道,眼淚奪眶而出。
  因為她這麼一問,柳浩揚打得更加用力。敢問他為什麼打她,他就打到她自己明白為止。
  結果蘇盈盈就凈是一味地埋頭痛哭,根本不明白他何以莫名其妙地在戲弄她之後,又打她的屁股。
  看著她又一次使用眼淚攻勢,這次柳浩揚打定主意硬是狠下心不予理會,手掌繼續落下,只是力道明顯減弱。
  “嗚……”再輕的力道仍教她痛呼出聲,兩條腿開始往上踢。
  “你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嗎?”他問,大掌壓住她踢動的腿。
  “不知道!”
  “你為什麼自己跑去見陶佑民?”這是令他百思不解的地方,也氣她不知死活地自投羅網。
  “我……”她抽抽搐搐地說不出話來。
  “你難道不知道這有多危險,我會有多擔心嗎?”他沉下聲,想到自己在那兩天所受的折磨,他就禁不住對她橫眉豎眼。
  “我……對不起。”聽出他的關心,她不再反抗,趴在他腿上,任由他處置。
  見此狀,他再下得了掌才有鬼。他反而嘆息一聲地將她抱起來,面向他,嘴唇吻去猶掛在她睫毛上的晶瑩淚珠。
  “盈盈,下次不要再這麼做了,你不知道當我知道你失蹤時,我有多慌亂嗎!又當我看見你竟然為了反抗陶佑民而咬舌自盡時,我有多想殺了陶佑民和我自己嗎?如果不是因為和我在一起,你不會被波及到,更不會因此受到傷害。”他握住她的手,送到嘴邊親吻。
  “對不起,我當時只想替你解決事情,完全沒想到事情的後果。”她伸手摸著他認真的臉,細細觸摸著。
  這一刻她心裏已然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是愛她的,用不著更多言語以及行動證明,他的表情、他深情的眼已說明一切。
  盼了這麼久,她終於盼到這一天了。
  “盈盈,不準再這麼做了,知道嗎?不準你再隨隨便便就輕生,你聽明白了嗎?”他板著臉警告她。
  “我不會再隨隨便便就輕生,我會很慎重、很慎重地結束性命,這樣好不好?”她朝他頑皮的一笑。
  “盈盈!”他眼一沉,表情則更加嚴肅,表示他是認真地在警告她。
  知道這會兒他認真得開不得玩笑,她努努嘴,跟著收起笑臉。
  “我知道,浩揚。知道你愛我,我不會再想不開了,永遠都不會。”這輩子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你說我愛你?”他挑高眉斜睨她一眼。
  “難道不是!”為此她努高嘴,等他回答。
  柳浩揚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抱著她靠在床頭上,讓她可以舒服地依偎在他懷裏。
  “浩揚?”她等不及地催道。
  他輕吻她的額頭作為回答。
  “你一定得說出來,我才能把一件秘密告訴你。”她相信他聽了一定會欣喜萬分,而她也等著和他分享那分喜悅,就等他把最重要的三個字說出來。
  這是她和老祖先爺爺的約定,他非得說出口才算完成約定。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他笑笑地指出。
  “你知道?”他知道才怪,她白了他一眼。
  他非要這麼不合作不可?
  “是關於你肚裏的孩子的事吧?”他勾了勾嘴角,揚起笑容。
  她總算決定告訴他了,為此他的心情很愉快。
  蘇盈盈愕然的眼睛睜得好大,她的表情讓他很快地明白她根本不打算將她懷有他骨肉的事告訴他。
  這麼一意會,柳浩揚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大動肝火了!搞了半天她不是要把這件事告訴他,她到底打算要隱瞞他多久?
  “你還不肯老實說?敢爬上我的床,卻沒有勇氣承認自己所做的事?”他將她拉至一臂的距離,惱火地瞪著她一臉心虛的表情。
  “你都……知道了?是爸媽他們告訴你的?”她囁嚅地說。
  “如果沒有人對我坦白,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不讓我知道?我剛才不該對你手下留情,你這個小壞蛋。”他齜牙咧嘴地直說道,像是在考慮要不要直接掐死她。
  “才不是!我只是找不到適當時機把事實真相說出來而已,而且……我也怕你不相信我啊。”她訥訥地。
  “我是這種人嗎?告訴你,我早就對那一天晚上發生的事產生懷疑,若不是剛好碰到祺炎出事,你不會有機會隱瞞這麼久的。”
  “祺炎的事我很抱歉。”她低下頭自責道。
  “關你什麼事?”
  “如果不是我要祺炎趕來目睹我和你發生關係,他也許不會……”她的話聲停止,因為他以吻堵住她的唇,也堵住她再出聲的機會。
  “不是你的錯,盈盈。祺炎會死,全是因為我和陶佑民的私人恩怨,和你無關。”他的唇移開後才說道。
  他不希望她因此而感到內疚。
  “提到陶佑民,又怎會和我無關?一切都因我而起啊。”她喃喃著。
  “盈盈?”他不解她和陶佑民之間有何牽扯,正想追問個更明白,卻教她的手心捂住了嘴。
  “你愛我嗎?浩揚?”她徑自轉回她最想知道的話題上。
  他必須說出來,這關係著一切。
  “盈盈!”他有著無奈,話題繞來繞去,又繞了回來。
  “你愛我就說出來,浩揚。”她迷 大眼直直望著他,眼裏浮是期待。
  “我愛你,盈盈。”拗不過她眼裏的央求,他坦露心意。
  她則飛快地抱住他,對他又親又吻,將他的俊容沾得滿臉都是口水。
  一面吻,她一面說著:
  “浩揚,我愛你!比誰都愛你……”
  柳浩揚卻因而皺起眉頭,這句話他不只聽過一次,因為這也是若盈經常對他說的話。
  盈盈怎麼也說起相同的話,在這個時候?
  “我愛你,浩揚,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唔!”她都未把話說出口,他又一次地以吻堵住她的唇,吻得她嬌喘咻咻,差點攤軟在他身上。
  好半晌他們彼此擁著對方沒有說話,一直到蘇盈盈心裏湧上一股好奇心,她於是抬起頭,問道:
  “浩揚,你愛那個方若盈多一點,還是我多一些?”她純粹是好奇地想知道。
  柳浩揚卻臉色一變,為難地看著她,接著才以慎重的口氣緩緩說道:
  “盈盈,我不能欺騙你說我心裏沒有若盈的存在,她之於我,就如同你對我,兩者都一樣重要,所以我無法給你一個完整的我,除非你要我忘記若盈。”“你做得到?”她睨著他打趣道,見他神情一黯,她笑得更是開心。
        “傻瓜,浩揚,你根本用不著感到為難。因為我就是方若盈啊!”她終於等到可以說出事實的這一天。
  “盈盈,你不必為了我這麼說,我說我愛你不是假的,你不必勉強自己去當若盈的替身。”他不希望她這麼做,再者他愛上的就只是單純的蘇盈盈。
  “我沒有勉強自己,浩揚,你聽我說,我真的是若盈,相信我。”
  “盈盈,你再這樣子我要生氣了,我愛上的是你蘇盈盈,跟若盈沒有關係。”他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
  “可是我真的是若盈呀!我知道這很難相信,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事情經過是這樣的……”接著她很快地把她如何地不甘心、又如何央求老祖先爺爺的經過一一描述了一遍。
  柳浩揚瞪著她,只當她在說天方夜譚。
  光看他此刻的表情就知道他並不相信她說的話,蘇盈盈撇撇嘴,打算用她對付陶美莉的方法使他相信她。
  於是她開口問出第一個問題:
  “我記得我們的初吻發生在一次偶然裏。那時下著雨,你因為怕我淋雨,用你的外套套在我頭頂上,你低頭問我有沒有淋溼,我在抬頭回答你的時候,唇不小心碰到你的,你一時激動便抱住我,再也不管天空下著大雨,
直吻得我昏倒在你懷裏。我沒說錯吧?”她知道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對待她的方式就像是在對待易碎物品一樣。
  “你……”柳浩揚當然沒忘記那教他難忘的回憶,只是訝異她怎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蘇盈盈不理會他的詫異,陸續將只有他們兩人知道的交往過程、相戀的經過一一描述得無一不完整。
  沒有人會比她更清楚,因為她確是方若盈本人。
  “我把第一次交給你是在我過生日的那一天,我們在你的公寓慶祝我的生日,接著你拿蛋糕喂我,卻故意不小心掉到我的上衣裏,你當時還好心地說要幫我舔幹凈,結果是把我當蛋糕吃進肚子裏了,你可記得?
為了慶生你還故意把電燈關掉,然後在一片漆黑的——”
  “若盈!真的是你?”柳浩揚不再懷疑,再也沒有人能像她一樣可以把細節說得這麼完整,她不可能是別人了。
  “是我。我為了你回來,你卻讓我白等五年。”她一提起這個,心裏就有氣。
  “你該在五年前就告訴我的,我們也不用多分開五年!”他激動得吻著她的眼、她的鼻,最後停留在她的朱唇上賴著不走。
  她喘息著推開他,一面解釋道:
  “就說了是老祖先爺爺不準我在你尚未愛上蘇盈盈之前把真相告訴你嘛。”
  “那只老狐狸。”他咬牙地說。
  “浩揚,不可以這樣說我的老祖先爺爺,如果沒有他,我根本回不來。”
  “你還怪我嗎?我曾經那樣誤會你、傷害你,我……”他急著解釋。
  “我都了解,我如果怪你、恨你,我就不會回到你身邊,等你五年了。”
  “盈,那個躺在我身邊的人其實是——”
  “是個男人,我知道,在我死後所有的事情我就都明白,所以我才不甘心自己因此和你分開,是老祖先爺爺幫助我重生,還有祺炎,這一輩子我永遠不會忘記他們兩人。”
  “盈,我何其有幸,能同時愛上兩個你?”
  “可不是,所有好處都被你獨佔了。”她朝他皺皺小鼻子,一面往他懷裏鑽,嘴裏不忘抱怨道:“剛才你打得我好痛喔……”
  “對不起,但是你真的把我氣壞也嚇壞了,我已經失去過一次我深愛的女子,我不以為我還能承受第二次,所以才想稍稍教訓你,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他捏著她的小鼻子,放開後又心疼地吻了吻被他捏紅的部位。
  “我不會再做這種傻事了。浩揚,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再也不會想不開。”她的雙手勾住他的頸子。
  “我愛你,盈。”只喚她一個“盈”字,只為蘇盈盈是她,方若盈也是她。
  “我也是,浩揚,我比誰都愛你。”
  柳浩揚溫柔地揚起笑意。現在他總算明白為什麼在某些時候他會將盈盈看作是若盈,原來自始至終她們都是同一個人。
  他的心早在很早以前就送出訊息,他卻一直沒有發覺到,他深愛的小女人一直在他身邊。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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