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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筠 -【獵豔海鷗(名門四浪子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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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30 16:45:4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獵豔海鷗【名門四浪子3】作者:唐筠

海兒最愛海洋生物,
晶瑩俏臉和美妙身材也只有牠們看得見!
至於,哪個閒雜人敢靠近,
她就用俗到斃命的裝扮,叫對方吐血,
可是可是,一眼見那好有王者之風的男人,
她的心臟就嗶剝跳ㄋㄟ, 怎麼可以!
她,讓人捉不住的海中女蛟龍,
豈那麼容易被上流世界的花心男誘拐,
可他似水眼瞳,實在放電放得引人入勝,
連她那青梅竹馬使出瘋狂手段力挽狂瀾,
也擋不了她忘了自我、忘了一切,
天天Standby,等他差遣,貼靠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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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30 16:45:55 |只看該作者
楔子

美國哈佛大學考古系教授辦公室內,一張接著一張的文件正從電腦印表機中緩緩的列印出來。

頂著滿頭白髮的梅爾。傑森,再度簡略地看了列印出來的文件一眼之後,便把東西交給一旁站著的女孩,“香子,你把這些分別裝進桌子上的信封,然後拿去寄吧。”

藥師丸香笑著接過文件,滿臉狐疑的猜測著,“不知道那四個人會不會順從你的意思去做?”

“會的。”

“你那麼肯定?”

“當然,因為是我的遺言嘛!”博士滿臉戲謔的笑著。

想起多年前,那四個愛打打鬧鬧、爭東爭西的壞小子,總是在他的課座上打瞌睡,一點都沒把他這個教授放在眼裏。多年後,沒想到會來個藥師丸香,這個小丫頭串起了他久遠的記憶,更對他提議了這個尋寶的遊戲,他覺得好玩,便答應了下來,甚至更大膽的發出死亡的訊息,因為他知道不這樣,那四個小子是不會上當的。

“雖然他們只是選修我的課,但是我還算了解他們,如果不爭個長短,他們連覺都會睡不好的。”

“說的也是。”

“那就把文件都寄出去吧,接下來我們只管等著看結果就好了。”

“不。”藥師丸香笑說:“我也要參加尋寶的遊戲。”

“瞧我真是老糊塗了,竟然會忘記你這個主要角色。”

“這也是考古課的課程之一,我的學分都看這一回了。”

“史禦風、工藤徹、艾亞洛和莫辛格這四個人,你覺得誰有希望贏得這回的遊戲?”

“我當然是希望徹哥哥贏嘍!”

博士推了推眼鏡,搖著頭提醒她,“但是可不許你暗中偷跑喔!”

“我不會,這是榮譽問題。”

“好吧,那你就去準備吧。”

藥師丸香拿起幾封已經上膠的信函,一路往外,“那一個月後見了,親愛的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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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30 16:46:1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所有的事情,都于一早美麗秘書遞過來的急件開始。

寄件人寫著梅爾。傑森,是史禦風大學時期選修考古學的教授,他以為素有老頑童之稱的博士,根本早就忘記了他們這些只為打混才選修他課的學生,沒料到事情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樣,博士死前竟還給他們來個臨別秋波。

尋寶?

好玩!這輩子他還沒有尋過寶!況且與那三個傢伙競爭,可是他畢生中最感興奮的事,以前比運動、比功課、也比釣馬子,甚至和女人上床都互不認輸,看來老傢伙對他們還挺瞭解的嘛,知道他們愛較勁,所以給他們這麼個有趣的差事。

哈,誰怕誰啊!

況且尋寶地點──印尼勿裏洞島附近海域,對他相當有利,他的外號就叫海鷗,除了畢業于哈佛航管系之外,連他們家的家族企業都與天上、海上脫不了關係,所以只要近水,另外三個人絕對比不上他在行,以這種先天的優勢,不想贏都很困難。

不過,另外三個可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不能夠掉以輕心,否則輸了,臉可就丟大了。

“總裁?”他的笑太詭譎了,嚇得美麗的秘書直喚他。

“茱麗,幫我訂到印尼的來回機票。”

“印尼?”

“對,而且是馬上,有機位我就走。”

茱麗愣了下,被這突如其來的命令給嚇傻了,片刻,她回過神馬上就搖手晃腦說:“總裁不該現在到印尼去,那裏還不大平靜ㄋㄟ……”

“你是指排華之風還沒有過去?”

“是啊!”

“我們的海運還是需要偶爾路過那裏,就當我是去視察。”

“但是總裁還有一些很重要的工作,得在這個月內完成。”茱麗堆上一堆文案,以及一張密密麻麻的行程表,就希望可以打消總裁印尼之行的念頭。

史禦風陡地站起,把茱麗扯進自己懷裏,笑著誘哄,“美麗的茱麗,你向來很聽話的,我要馬上到印尼去,至於那些行程和工作,你知道找誰來代理對不對?”

光是他那魅惑的笑容,就足以讓茱麗昏頭轉向了。

她直點著頭回應,“我知道,我馬上訂機票,然後撥電話給二少。”

“聰明。”史禦風笑著在她的豐唇上印上一吻,輕鬆地引爆了一場男人與女人的雲雨風情。

???

雅加達機場海洋生態保護協會在澳洲有一場盛大的會議,所以身為海洋生態學家的曲正山也不可能錯過這麼一個盛會。

原本曲蘅也想要跟著父親前往的,但是礙于海洋館有些動物需要她照顧,所以只得放棄前往她的母校參予那盛大的海洋保護發表會。

“爸,您自己一個人去沒關係吧?”

因為先前父親生了場病,所以她不大放心他一個人前往澳洲,不過,因為父親的名聲與地位在海洋學界很有影響力,是此次活動力邀的人物,所以為了心愛的海洋生物,她不想阻止父親遠行,也不能夠阻止,因為她父親愛海洋和她不相上下。

“您的身體真的沒有問題嗎?”

“放心,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好吧,反正不管我說什麼您都一定要去的,那您得答應我每天給我電話,讓我知道您很好。”

曲正山馬上蹙起眉來,“你怎麼比你媽在世的時候還會管啊?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哪需要天天向你報告。”

曲蘅手叉著腰,很霸道的說:“那您也可以選擇,要去還是留下來?”

那還用說,曲正山馬上搶白,“當然是要去嘍!”

“那就這樣,每天最少最少一通電話,如果沒有做到,我馬上就飛過去押您回來。”

“以後誰要娶了你准會受不了,簡直就是超級管家婆嘛!”

“那我就別嫁,一輩子管您啊!”曲蘅可是一點都不擔心,如果她怕自己嫁不掉,就不會把自己的外表弄得老氣橫秋了。

這麼打扮可是有原因的,她不想讓男人看到她美好的一面,更不想讓男人只是因為她的美麗而追求她。所以,出門多半都會把自己弄得有點老氣,這樣就不會有人對她感興趣,更可以降低不必要的騷擾。

“你到底是個女孩子,也該打扮打扮吧?難道你的美麗只想給海底的生物看嗎?”曲正山很擔心女兒這樣下去會嫁不掉,“我告訴你,你簡直就是糟蹋了你媽給你的那張漂亮臉蛋。”

“但是在海底世界裏,我是真實的我。”

“所以我才問你是想嫁給海底生物嗎?”

“那也不錯,挺浪漫的。”

“你以為自己是誰?人魚公主都想要嫁給陸地上的王子,你腦袋不靈光啊!”

說了一堆,曲蘅經開始受不了了,想想自己才二十一歲,她老爸就想要把她推出門,所以她也伸手推起她的父親。

“您快點進出境室吧,飛機可是不等人的。”

“好了,好了,你不推我也會進去的。”曲正山提起了手提包,說著,“那個海洋館就暫時交給你處理了,如果有什麼事情要記得和我聯絡。”

“不會有問題的,您忘記您的女兒是優等生嗎?”

二十一歲就拿到了海洋生態碩士的學位,打她懂事以來就在海洋中翻騰,所以只是個海洋館還難不倒她,況且還有其他的工作人員在。

“您放心,我會把海洋館照顧得非常好的。”

“那個阿默,”曲正山突然想起,轉頭對她說:“我覺得阿默很偏激,你若是有機會就好好勸勸他。”

“嗯,我知道。但您真的會來不及的。”曲蘅忍不住再度提醒催促,實際上是不想談論阿默的問題,因為他讓她感到頭痛極了。

“好了,我知道你不想談,其他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好了。”

“您自己小心點。”

“嗯。”

望著父親的背影沒入出境室,曲蘅才轉頭往外走。

???

飛機一抵達雅加達機場,史禦風便隨著人群緩步出了入境室,這裏他以前還常來,除了工作之外,他愛極了這裏的海上運動,不過他不選那些旅遊團常前往的地點,反而選擇一般人少及之處,只因他不喜歡擁擠。

愛好海上運動的他光是踏上這塊土地,就幾乎可以聞嗅到海風的味道,骨子裏那想乘風破浪的興致馬上高昂到沸騰之點。

這樣的好興致,讓他加快了步伐,想要早點與海接觸,結果一個不小心,就撞上了前頭的人。

“對不起!”史禦風道歉之餘還掃了眼前的女人一眼,看了卻後悔自己給自己的眼睛找碴,怎麼這年頭還有女人打扮得那麼老氣?

現在的女孩子,有哪個不想把自己弄得漂漂亮的?就因為這樣,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瘦身美容中心,以及數不清的服裝店林立街頭,女人就算不?悅他人而美麗,那自己看著鏡子也會開心的吧?

至少他知道,自己認識的那些女人,總是恨不得把粉全部塗在瞼上,只要能不讓細紋跑出來,掏光她們的荷包她們也甘之如飴。

但是,眼前這個女人,他懷疑她懂不懂“女?悅己者容”這句話的真意?

“沒關係。”曲蘅推了推眼鏡,也掃了史禦風一眼,雖然有點不高興他那麼猴急,但礙於他道歉在先,只好淡然地回應。

父親和她都是海洋生態學家,所以打小她就在海中長大,甚至待在海裏的時間遠多過於在陸地上,一些好友還戲稱她?海中女蛟龍,說她是海的女兒,所以她“海兒”的匿稱就這麼不脛而走。

不過她當真很愛海洋,是個很熱中于海洋生態研究的研究員,她甚至對海洋生態比對人還要有興趣,所以才會到現在仍沒有喜歡過任何男人。

但,怪的是,她是怎為了?只是輕瞄了男人一眼,她竟然全身燥熱了起來。

一股怪異的衝動讓她再度?眼仔細的注視著眼前的男人,她發現他竟然有著一副運動家的體格,那陽剛的臉上帶著幾許的玩世不恭,但卻又雍容華貴得猶如古代的帝王,天生的王者風範表露無遺。

這樣的男人,她還是第一回見到,可是光這一眼,她就嗅出他的“危險”,還是少招惹?妙,因此她收起莫名心動的情緒,加快了腳步。

史禦風號稱“美女殺手”,自然是非美女不感興趣,更遑論老氣橫秋的女人,所以在再度道歉之後,就如同逃避瘟疫般,飛也似的逃離機場大廳,他真的怕極了女人把自己弄得不像女人。

“到莫卡迪。”拉開計程車的車門,史禦風準備跨上後座。

但計程車司機卻回過頭來,冷淡的說:“我不載華人。”

“不載華人?”他以為排華風潮已經較?淡化了呢,暴動已經終止,但顯然並不是他想的那麼樂觀,要不是不想讓公司那些高級幹部知道他來印尼,他根本不必面對這種問題,但是這會兒也只能夠低聲下氣的央求司機,“我可以付較高的費用。”

計程車司機還是搖頭,然而卻在他跳下車子的同時,司機替一個他挺熟悉又不知道在哪見過的人開了門。

“她不是華人?”可是他聽到她說著一口流利的國語,不是華人才有鬼咧!

高壯的司機笑著送女人坐進駕駛座旁的位子,隨即回答他的問題,“她是我的鄰居兼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

看來這司機也不是來叫客而是等人的,他把視線低下,看向駕駛座旁的女人,陡地想起來,她是剛剛被他撞到的那個老氣橫秋的女人。

曲蘅等到阿默進了車子才發問:“怎為了?”

“一個自以為有錢的華人。”

阿默的語調給她很不愉快的感覺,“阿默,告訴你多少回了,不要有種族排斥,別忘了我們一家都是華人。”

“那不同,你們一家在印尼待上了二十年,已經是印尼人了。”

“你還是搞不懂,人類不該有種族之分,那會製造許多不必要的紛爭的。”曲蘅捺著性子對阿默解釋,希望可以化解他與生俱來那種排擠外來客的心態。

“你真該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讓心胸變得開闊些。”

“然後看那些有錢的華人得像二五八萬,看那些白人展現著自以為是的優越感?”阿默哼著氣踩上油門,在車子滑動之前丟出一句,“免了!”

任她口沫橫飛的解釋半天之後,事情仍是徒勞無功。

她不得不把視線調向窗外,眼光突然膠著在剛剛那個滿口

說著標準美語的華人背影上。

史禦風早就把目標轉向,繼續找著願意載他又沒有種族排斥的計程車司機,準備前往他的目的地莫卡迪。

???

車子半路?錨了,史禦風臨時找了輛人力車,但是三月的印尼降雨量豐沛得要命,結果到達住處,他已經是只不折不扣的落湯雞。

一進門,他就被一堵內牆緊緊的抱住,他不需要抬頭就知道抱他的人是誰。

一邊滴著雨水,他一邊回以熱烈的擁抱,順便調侃對方,“馬力,你的噸位又增加了不少呢!”

馬力是史家在印尼雇用的管家,是個黑人,年紀挺大,長得高頭大馬的,圓滾滾的身材少說也有他的兩倍,加上他淋了雨濕答答的,擁抱在一起讓他感覺不太好受。

這讓他想到今天真是背到了極點,“這裏都這樣嗎?沒事就下雨?”

“到雨季了。”馬力移動他高大的身軀以及可觀的噸位,許久後才拿出一條毛巾給他,“你最好擦幹身體,否則會生病的。”

“我可沒有時間生玻”

“你沒搭計程車?”

“搭了,半路?錨。”史禦風無奈的聳著肩說,“被好幾輛車拒載,黑人都解放幾世紀了,怎麼這世界還有種族排斥問題?

真搞不懂!”

“我也搞不懂。”馬力回給他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笑說:“但是你還是安全抵達了。”

“那是當然,暴動已經結束,沒有人會故意為難我,而且我什麼壞事都沒有做,不是嗎?”

“但是那些遭受迫害的華裔也什麼都沒有做。”馬力不知道節制,繼續討論著叫人消極的問題。

史禦風厭煩的低吼,“夠了,馬力,我不想談論這種讓人頹喪的問題,我是來玩的,請停止給我灌輸一些叫人聽了會生病的話題。還有,麻煩給我準備一本雜誌或是報紙,我想一邊洗澡一邊看。”

事實上是他自己談起的,不過馬力從來不會在意,因為他們像一家人。

馬力朗聲笑說:“我以為你比較想看營運報告。”

“喔,喔,你別說笑了,我要想那麼做,今天就不會受這麼多的苦難了,別告訴湯馬士我來了,我不想看報告。”

“但是他一早就過來了。”

“什麼?”

馬力無辜的點頭,“他把報告帶來了,但不是我告訴他的,是禦臣先生。”

他那個混蛋弟弟,真是夠了!才叫他代勞一下,就不給他好日子過,“我知道了,等我休息夠了我會看。”

“茱麗小姐有傳真過來。”

“等一下看。”

“美國那邊說下個月初的企劃等你過去結案。”

史禦風捂住耳朵,回道:“那個就給禦臣去處理。”

“還有……”

“馬力,你知道我現在最需要什麼東西嗎?”史禦風皮笑向不笑地望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馬力點頭,妥協地以英文說:“安靜。”

“聰明。”多半,他們的對話是以英文往來,尤其在史禦風強調語氣的時候,馬力會很識趣的閉上嘴巴。

“還有……”當他才踱出半步,馬力又開口了。

他們像一家人,但是,他和禦臣也是一家人,還是兄弟,而兄弟都被他排到九霄雲外去了,何況是現在這等狀況。他想安靜的時候就是要絕對的安靜,“馬力,夠了沒有?我只想要洗個澡。”

“我很快就會閉嘴的,但是有張傳真來自美國哈佛,說是急件,你是要馬上看還是擱著?”

聽到來自哈佛,史禦風想到自己派人調查博士的生死之實,所以剛步入浴室便再度轉頭,搶走了馬力手中的傳真,“這個給我,其他什麼都不用再說。”

“美女來了也不用說?”馬力語氣中帶有很濃的調侃意味。

“不用。”他肯定的回答。

“真的不要?”

“別費心了,現在我什麼都不需要,包括女人。”

所有人都瞭解他,馬力更不例外,從他堅定的語氣看來,他確實只想要洗個澡。“那真是稀奇。”馬力終於笑著走開,反倒是他,眼珠子快要翻出來了。

???

雨勢太大了,而且驟有風浪湧起,這樣的天氣根本不適合出海,所以曲蘅便把時間挪用到海洋館,準備著下一回的發表工作。扯下了沒有度數的眼鏡,把盤在頭頂的長髮拉下來重新編織,束成一根辮子,再把身體套進潛水衣中,待穿上一整套的潛水裝備後,她接過阿默遞過來的氧氣筒。

“謝謝你送我爸爸去機常”

“我們就像一家人似的,根本不需要說謝。”

曲蘅但笑不語,暗地卻想著,阿默要是肯只把她當家人、當妹妹看待,她會很欣然的接受他這個大哥,但是她知道阿默家人的意思不是指兄妹,所以她不能坦然地接受他的好意。

“你先回去吧,我會待得比較晚一些。”

“沒關係,我等你。”

“不用了,你還有其他的工作吧?”阿默對她愈好,她的壓力愈大,所以她才會跑去澳洲讀書,要不是因為她爸爸身體不適要她回來,她還真打算就待在澳洲不回來呢。

“今天我請了假陪你。”

“你該回去工作。”

她真的很受不了他的亦步亦趨,那讓她有喘不過氣的感覺,她知道阿默對她的好,從小就疼愛她,長大之後,眼中還無時不散發出愛慕之光,但是她對他從沒有那種感情,只是敬他如兄長,一個一起長大的鄰家哥哥,絕對噴不出愛情的火花來的。

阿默對政治有興趣,常常會參加一些示威遊行,他的號召力挺強的,但是這卻是他的母親可麗亞最擔心的一件事,怕他走偏了路,像那些暴民一般。

“你最近有沒有好好的工作?”

“有埃”

光從他那閃爍不定的眼神,曲蘅就可以猜出個大概,“可麗亞希望你可以接下你們家的祖業。”

“我才不要當個雕刻工。”

“你別那麼看輕那個工作,你們家的雕刻知名度挺高的,只要你好好的下功夫,別浪費那麼多時間在助選上頭,我相信……”

“那要你嫁給一個雕刻家,你會願意嗎?”阿默打斷她的話,兀自問著。

“不能拿來相提並論,婚姻又不是兒戲,不是兩情相悅就不能夠勉強。”

“反正你就會搪塞我。”

“算了,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快點回去吧,或者先把車子開回去還給魯威亞,他得靠車子養活他的一家大校”改變一個人的想法比改變自己的想法困難,曲蘅決定放棄對他進行洗腦,只想他離開讓她耳根得以清淨一下。

阿默不肯離去,只是繼續說著,“他說今天可以借我一整天,等你忙完了我們一起出去兜風。”

“我對兜風沒興趣,況且我得觀察嘟嘟的狀況。”

嘟嘟是曲蘅飼養的一隻海豚,非常具有靈性,所以很得她的寵愛;它性喜與人接近,尤其是讓它天性直覺很投緣的人類,它更是會勤於表現出極?熱情的一面。

不過,截至目前?止,也僅止于她和曲正山而已。但是,它也有任性的時候,若是遇到讓它討厭的人,它一樣會顯現排斥的態度。

嘟嘟最喜歡黏著曲蘅,每每她的到來,都讓嘟嘟喜不自勝得在水面與空中之間,連續來回翻滾好幾圈,做出直立於水面再倒退叫三聲的招呼動作;而嘟嘟平日常由海洋館特設通往於外海的簡短水道中自由進出,生活格外愜意。

“你花在一隻海豚身上的時間,比花在我身上的還要多。”他再度抱怨。

“那是我的工作。”

“那不是你全部的工作,你需要一些平常人過的生活,出去逛街,看電影,或者是和男生約會,那你將會知道你現在是在埋葬你的青春歲月。”

他說的那些,卻是她最感到不需要的,“不要和我爭論那個,好嗎?”

“那也不要叫我回去,我等你。”

要阿默離開,實在比叫自己接受他留下來還要困難,曲蘅無意繼續爭論不休,淡然地回道:“隨便你。”

套上了氧氣筒,她讓身體下滑入水,水可以讓她心平氣和,可以讓她免于面對阿默的執著,更可以讓她逃避不想面對的感情問題。

但這樣的逃避又可以逃過幾時?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

史禦風並沒有馬上就投入尋寶的工作。

抵達印尼第一天的陰霾,他第二天就將之一掃而空,接下來的一整個禮拜,他大都待在海 邊,只要玩起帆船,他就會忘我,而當他乘風破浪的時候,真猶如一隻飛翔於海天之上的鷗鳥,也因為他對帆船如此地拿手,才會被同好與朋友稱之?“海鷗”,似乎海浪再大也難不倒他。

他的高超技術替他吸引來不少美麗的觀光客,舉凡金髮、紅發,還有東方各類型的美女,莫不尋找機會好上前與他搭訕。

“嗨,你好,我叫珊拉娜,剛打日本過來,你呢?來自哪里?怎麼稱呼你?”大膽上前的是個日本辣妹,穿著衣料最少的比基尼,胸部有三分之二都在那件小小的、裹不住ru房的比基尼之外,當她走動的時候,胸部便不住地晃動,目測起來,至少有E以上。

“史禦風,朋友匿稱我Seagull。”

“可以理解你的朋友為何會那樣叫你,你當之無愧。”珊拉娜甜甜笑說。

“期望那是你的讚美。”史禦風笑著貼近兩分,幾乎要與她的胸部貼上了,他的舉動惹得珊拉娜急喘,胸部晃動得更加厲害,他明知所以然,卻又半開玩笑地問她,“你剛剛慢跑過嗎?”

“剛和幾名競爭者搏鬥過。”她又甜甜地笑了起來,一隻手大膽的撫上了他厚實的胸膛,嗲聲問著,“這是怎麼辦到的?”

“我想阿諾會很樂意回答你的問題。”

“你開我玩笑。”珊拉娜戳了他的胸口一記,笑嗔道:“但是我比較想要你回答我這個問題。”

“我現在沒空。”

“我不介意你晚上過來找我,我住在希爾頓飯店。”她大膽的作出了邀請,趴上他的肩膀告訴他,“我住在三○五號房。”

“謝謝你告訴我。”

“你會來吧?”

“你希望我去?”

珊拉娜嬌滴滴的道:“你故意吊人家胃口嗎?”

女人也有捺不住寂寞的,更有比男人猴急的,“當然不是。”

“那你的答案是什麼呢?”

“萬分期待夜的到來。”錯過美女的邀約可是一種罪過,他向來不那樣對待美女,史禦風正俯頭想要給珊拉娜一記親吻,眼角卻瞥見一隻躍浪的美人魚打海中緩緩的浮上海面來,於是,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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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30 16:46:3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因為博士要他找尋的寶藏乃是十七世紀末葉,傳說沉入勿裏洞島附近海域的歐洲鑽石之最“淚星”,據稱,“淚星”出自天工,是天然自成的寶鑽。當時,擁有者?西班牙英俊出色、才華兼備的安德烈斯。希 貝達伯爵,他駕著一艘海神號,帶著「淚星”四處航行旅遊,期盼尋覓一位能令他付諸真愛的佳人,贈予“淚星”以許天長地久……但,不幸的是,當海神號途經勿裏洞島附近海域,卻遇上了大風浪,以致觸砥暗礁船沉人也亡,連帶的“淚星”也因此落入海洋之底。由於沉船確實地點成謎,所以至今尚無人能夠尋獲,讓它重見天日,以延續見證真愛的傳說。

所以,史禦風在遊樂的同時,為了符合尋寶規定的條件,在不驚動海外分公司的正常運作之下,他私自拜託這裏的友人幫忙介紹,希望找個潛水能手。

當他這樣說的時候,他的印尼朋友便告訴他,要潛入海底深層,惟有找“海兒”幫忙,因這附近再也找不到比海兒有更高超潛水技術的人了。

巧的是,這個海兒聽說是個女人,而這正好符合了博士的條件,他正需要找個女夥伴加入這場尋寶遊戲中。

此時,他的印尼朋友靠向他,在他身旁低語,指向那緩步過來的美人魚,興奮異常的說:“那就是海兒。”

她就是海兒?

這會兒,什麼金髮、黑髮、紅頭髮都引不起他的注意力了,史禦風的眼睛像是中了邪似的,只能盯著那緩步走來,曲線玲瓏的女子。

他發誓,他從不寄望那個翻騰海中的女蛟龍會是一隻美人魚,不過現在他非常感謝上天送給他這麼一份好禮物,即使她包裏得密密實實,但是她的美麗絕對遠勝過那些穿著比基尼的女人,而此刻他才深信,女人的美麗是自然天成的,和他所要尋找的天然晶鑽正有異曲同工之妙。

可是這個海兒為什麼有點眼熟呢?

他想不出自己何時見過她,因為他確定若見過她,絕對不可能會輕易忘記她這樣特別的女孩的。

曲蘅遠遠就望見屹立在沙灘上的偉岸男子,他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使得她的腳步退卻,她一眼就看出,他與她分屬不同世界的人,而她也聰明的在自己心底深處畫出了一道界線。

幾天前他身旁的男子就來找她接洽,說有位臺灣企業家打算要找一位潛水能手,那時,她不假思索地答應了,因為她沒想過,找上她的人會是這樣雍容華貴的年輕富家子弟。但是她明白,他的魅力來自他自身散發出來的男人味,光那一點就足以讓許許多多的女人昏頭轉向,如同他身旁那美麗的東方女子。

見對方朝她靠近,她才逐漸認出,他就是在機場撞到她的那個,對女人有著致命吸引力的男人。

說他對女人有致命吸引力一點都不?過,因為當他向她緩步靠近時,她便接受到來自各方美女敵意的眼神。

史禦風加快了步伐,急欲靠近海兒,此刻的他,已然忘卻了日本美女的邀約,更無心理會來自後方那一連串以日文發音的抗議。

“嗨,你好,我叫史禦風,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我叫曲蘅。”

“我聽步達說曲小姐答應和我合作,那是確實的答案嗎?”

“我的確是答應過步達,他說你要找個熟知水性且潛水能力強的人?”曲蘅掛起了平淡的笑,不慍不火的回應史禦風。

這是史禦風頭一回伸出手被女人拒絕,雖感錯愕,卻也不肯就此認輸,他想,反正來日方長,他不信無法擄獲芳心。

“我聽說了曲小姐的封號,這裏的人都稱你?女蛟龍,是海的女兒,所以,能跟你合作是我最大的榮幸,我相信有曲小姐的幫忙,我必然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我們博士交付于我的任務。”

“等等,我還不知道你要我潛入海底做什麼呢?我說過,若是會傷害海洋生物的任何合作方案,我都不答應。”曲蘅很坦白的告知她的想法。

史禦風笑著反問:“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喜歡破壞大自然的人嗎?”

“至少可以告訴我,你想要在海底找尋什麼吧?”

“找個地方,我再慢慢向你解說,如何?”

換做往常,他會直截了當不浪費時間,想要一個女人就乾脆的帶她上床,但是今日他卻得要為了尋寶,忍耐著不嚇壞他的小美人。

他夠紳士,但是曲蘅卻反而遲疑不進,他是她所不熟悉的陌生人,更是對女人有著致命吸引力的男人,憑著女人的第六感,她深信此人是危險的。

望見曲蘅遲疑不動,史禦風再度詢問:“曲小姐不是想要在這大太陽底下,完成我們的契約吧?”

“當然不。”

大太陽夠熱,光站著不動准會曬昏人,而她亦找不出任何理由拒絕他的要求,她既已答應,有什麼理由出爾反爾?總不能夠對他說,他是個危險人物吧?

“那就請吧。”史禦風笑著作出了個請的動作,受過西洋教育的他,要當紳士絕對是輕而易舉的。

???

從來沒有女人可以抵擋得住史禦風那雙勾魂眼,只要他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是看到他就自動投懷送抱,當然那還有另一個因素,他那天生的衣架子,令人著迷的健美體魄,也是他吸引女人投懷送抱的主要因素之一。

可是,放電放了近一個鐘頭,眼睛看得快要閃到,然眼前這個曲美女卻依然無動於衷,真的是徹徹底底打擊到他男性的自尊心。

“你眼睛有毛病嗎?”被那道目光緊盯著,說一點感覺都沒有,絕對是騙人的,但是曲蘅卻不認為史禦風是在對她放電,直覺的認定他的眼睛有問題。

史禦風滑了一下,手因為移動而差點打翻桌上的飲料。

在五星級餐廳作出這種丟臉的舉動,還是第一遭,接收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異樣眼光,他窘迫的扶住杯子的邊緣,再度正襟危坐。

“你真會開玩笑,我兩眼裸視一□○,你想我的眼睛會有什麼問題呢?”

“但是你一直盯著我瞧,若不是眼睛有問題,那又為什麼呢?”

史禦風回以一笑,說:“為什麼你不往其他方向去想,說不定是因為你的美麗迷惑了我,吸引了我的視線,才讓我情不自禁的盯著你瞧。”

男人的嘴都這麼甜嗎?還是公子哥的嘴巴都抹上了蜂蜜?

不管是哪一個可能性,都夠讓人聽得臉紅耳赤。

曲蘅紅著臉蛋,說道:“史先生才真是會說笑,我怎麼可能有那種能耐迷惑住你,我記得你的女朋友長得甜美可愛,還是個波霸,臺灣人是這麼說胸部豐滿的女人吧?”

“的確,臺灣人是那樣說的,但是她並不是我的女朋友,那是我在海灘上認識的。”

曲蘅錯愕的圓睜眼,難以置信的低語,“初相識的人不可能會那麼親密吧?”

“這裏的沙灘讓人變得熱情如火。”史禦風聳聳肩,繼續觀察她的臉部變化。

果真如他所想,曲蘅連聽他那樣說都尷尬的紅了雙頰,鐵定是個毫無經驗的處女。

“你往常的日子都在做什麼?”他難以相信這樣美麗的女子,竟然沒有被採擷過,這裏的男人眼睛都看到什麼地方去了呀?

“我不懂史先生的意思?”

“我是說,你難道沒有男朋友?”史禦風換了個方式詢問。

“沒有。”

這又叫他不敢相信,“不可能的,你那麼漂亮,怎麼可能沒男朋友,你一定是故意開我玩笑,對不對?”

曲蘅提高音量,再度強調,“我真的沒有。”

打她的神情看來,她說的是真的,但是這個答案可真叫他雀躍不已,“你平常都做什麼消遣?”

“工作,還有潛水,和嘟嘟玩。”

“嘟嘟?”聽起來像孩子的小名,如果她有小孩,那麼就足以證明她說的並不是真話,又或者她根本不像他想的那麼純潔。

這更奇怪,他這個美女殺手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竟然吃起那不知到底存不存在的飛醋?!

“嘟嘟是個可愛的孩子,我很愛它。”

夢碎了,他有氣無力的回道:“我相信,他一定非常可愛。”

“史先生怎為了?”她頭一回看到有人像泄了氣的汽球般。

“沒事。”史禦風強打起精神,回復原本的意氣風發,“還是來談談我們的合作案吧,我想步達應該告訴過你,我想在勿裏洞島附近的海域找尋一樣十七世紀落入海底的東西,而且找到了之後,你還得陪同我一起前往美國一趟。”

“你認為十七世紀落入海底的東西,到現在還可以找到?”

如果尋寶真的可以尋到寶藏,那麼恐怕所有人都要卯足了勁去尋找而不肯工作了,事實上,曲蘅認為那是很不切實際的行?。

史禦風瞧出了她眼中透出的疑問,笑著回答她,“找不找得到是另外一回事,這不過是一個遊戲,但不管找不找得到‘淚星’,你都可以得到你應得的報酬,我聽步達說你們海洋館的研究經費有限,你需要一筆錢做研究?”

“我是需要錢。”卻不喜歡他那種恍若用錢,就可以買到她的表情,“但是史先生若以為我是有價物,那就大錯特錯了。”

他呆了一下,遂之笑開,“曲小姐定是誤會了,我可不認為你是待價而沽的商品,我重視你的專業知識,而你需要我的金錢當後盾,我們的關係的確是靠著金錢建立,但是這是在互惠的狀況下成立的,再說……”他頓了下,“我從來不花錢買女人,如果那是你擔心的,那你大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

沒事在自己臉上甩一巴掌,曲蘅聽完了史禦風的話後,臉更紅了。

???

過了午飯時刻,史禦風還不想放曲蘅離去,所以便提議要先去探測地點。他們抵達海港,搭上了他前年買來的遊艇,很快的駛離了雅加達海域,目標暫時鎖定勿裏洞島外海西南西三十海裏的珊瑚礁密集區。

這艘白色的遊艇相當豪華,最底層有四個優雅的精緻小套房,中間一層是供談天、閑聚的小客廳,裏面擺置一套皮質沙發和一張橢圓形木桌,沙發後頭則是個L形吧台,烹調器具齊備,看似簡單可質感均是一流。

而最上層的駕駛艙,裝配的是最新的衛星定位系統導航,和自動修正航向系統,以及一些高科技電腦儀錶……曲蘅雖然知道他是有錢人,但是卻沒想到他在印尼還擁有私人遊艇,愈是發現他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她就愈是想要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當他們到達定點,史禦風便?下錨,將遊艇停泊在碧綠海面上,隨即迎向佳人的身影。

兩人同站一個甲板上,卻離得相當遠,這是曲蘅刻意拉開的距離。

“看不出來,你的遊艇上,竟有如此完善的潛水設備,所費不貲吧?”

“我要尋寶,當然知曉‘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在大海裏撈針可不是那麼容易,這點投資是值得的。”

實在不想,但是她卻不能不告訴他現實面,“那說不定會讓你血本無歸。”

“無所謂,錢可以再賺,就當作是一個好玩的經驗。”

對史禦風而言,錢是最沒價值的,只要有心就可以賺到錢,惟有經驗需要日積月累,別人搶不走,自己卻可以回味無窮。

但是他的闊氣對曲蘅而言卻是一種紈子弟的作風,在他們這些有錢人眼裏,那也許是九牛一毛,但是對一些可憐的家庭來說,那卻是天文數字,不知道他有沒有想過?

“你的人生都是在遊戲嗎?”

史禦風楞了一下,不解地反問:“我不懂你的意思,可否說清楚些?”

“隨意的揮霍財富,隨意的搭訕陌生女人,隨意的……”

“上床?”察覺她不好意思說的那一句,史禦風逕自把它接上了。

她紅了雙頰,瞥開雙眼,慌忙地解釋,“我無意過問你的私事,只是覺得……”

“我過的人生很荒唐?”他再度接口。

“事實上那不關我的事,你可以不必回答。”

“有什麼關係,你想問就問,我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

史禦風處處表現得滿不在乎,事實上他也是一直認為沒什麼好在乎的,女人唾手可得,在這種講究速食愛情的年代,男人和女人講的就是你情我願,他以自身的魅力吸引女人,卻從來不強迫女人,“你不會以為男人要對女人從一而終吧?甚至?女人守身如玉?”

他大膽的詢問,靜心地等著曲蘅的回答。

“難道史先生不認為忠實是需要的?”對於這個問題,曲蘅想到的是他父親愛著她死去的母親,到現在都不曾遺忘,雖然她不反對父親再娶,可是她父親卻堅持要對自己所愛的人忠實,對死去的人都可以這樣始終如一,那麼活著的人對身旁的人不是更該好好珍惜?

“我不知道,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史禦風淡然答道。

其實,他從來不曾想過這樣的問題,對一個人忠實,那必須要打心底願意,也許哪一天他愛上某個女人,便會如此,但是到現在?止,他確實沒想過和任何一個女人相守到老,或者該說,沒有任何女人讓他有那種想要定下來的感覺。

但是,當他更靠近曲蘅,卻萌起一股怪念頭,如果是她,說不定他可以接受和她白頭到老。

“你為什麼那樣看我?”曲蘅被他看得心口猛跳,緊張的連退好幾步,想要藉此拉開兩人的距離,卻因為船身突然搖晃得厲害,而整個人摔滑出去。

“小心!”史禦風快步上前扯住了她,雖然讓她免于跌落大海,兩人卻也因為風浪的作怪而雙雙跌在甲板上。

曲蘅在下,史禦風在上,這種狀況,對曲蘅而言沒有比落海更好,至少她相信若是落海自己還會比較輕鬆自在,現在被個男人這樣壓著不能動彈,非但很尷尬,而且,這是她第一回和男人這樣貼近,她甚至可以聽到史禦風的心跳如雷般地鼓動著,至於她自己,心跳指數絕對不會低於他。

“麻煩你……”她忸怩地掙扎,想從他的懷中逃離。

史禦風反而一派優閑,動也不動一下,尤其是當他發現到自己與她的距離令她緊張,他更興起一股捉弄她的念頭。

“沒想到你的皮膚還挺白皙的。”

“拜託你移動一下好嗎?”

“我頭一回看見每天接近大海的人不曬黑的。”他故意顧左右而言他,盡講著與她的要求不搭軋的話題。

曲蘅挫敗的低嚷,“拜託你移動一下好不好?”

“你很緊張?”史禦風文風不動,繼續壞心地捉弄著她。

曲蘅瞧見了史禦風眼中促狹的意味,便躺在甲板上不再掙扎。

不料她會有這種反應,史禦風不解地問:“你怎為了?”

“沒事啊,我突然覺得這樣躺在甲板上挺舒服的。”

“是嗎?”他滿是懷疑的望著她。

曲蘅用著足以傾倒?生的媚笑對他蠱惑,“不信你可以試試看,躺在甲板上感覺天空的浩蕩,以及漂流的感覺,好像雲在自己身邊飄動著,更有海風相隨,你絕對沒有過這樣的感受的。”

聽起來是那麼誘人,史禦風忍不住放下雙手,跟著躺下,但就在他躺下之後,曲蘅快速的躍起,望見她動作之迅速,史禦風才明白自己中計了。

“喂……”

“這裏讓給你享受吧!我先去準備潛水用具。”丟下話,她快步的朝船艙底下跑去。

女人急於把自己甩開,這還是第一次,但是望著那倉卒消失的身影,史禦風卻反倒更加欣賞她了。

“沒關係,有挑戰才有樂趣。”放棄,還言之過早呢,他可不是那種可以接受不戰而敗的人。

???

豔陽高照,海天蔚藍,挾帶陣陣海洋氣息的清風徐徐吹來,拂過曲蘅柔亮的發梢。

史禦風眯眼凝視海上最美的人魚,身手利落地穿戴著潛水衣,黑色的布料將她雪白的肌膚及曼妙身材一寸寸包裹住,令他心中大大惋惜暫時欣賞不到綺麗風光。

“為什麼沒人發明透明的潛水衣呢?”

“嗯?”曲蘅聞言一抬頭,容顏帶著些許迷惑,但一見他的眼光在她身上溜轉,立刻明瞭地把話丟回去,“那你不要穿啊!”

“哇!你好大膽啊!竟然叫我不要穿……那我真的不穿哦,乾脆我們都脫掉身上的束縛,用原始面貌遨遊大海。”美女裸裎相見,稱了他的意,寶藏下次再找。

曲蘅頓了頓,熱氣倏地直往臉上沖,“你……在說什麼啊!”她拍掉史禦風伸至她胸前的毛手,“你不喜歡黑色的潛水衣,就不要穿啊,幹我什麼事。”

“來嘛來嘛!”他仍不畏“艱難”故意痞痞地伸手逗她。

她邊退往船緣的欄杆-邊左閃右躲,和他形成一陣拉扯,突然,她一個重心不穩,往後栽去……史禦風心倏然一緊,眼明手快握住她的腰肢,摟她入懷。

“對不起,我太不小心了,下次不會這樣了。”他在她的耳畔輕聲說,隨後將懷中的她放開。

曲蘅眨眨大眼,疑問的望著他突然正經的表情,“怎為了?”就算掉下去也沒關係,反正她是“海兒”呀!

史禦風轉過身去,拿起她的水肺設備不語。剛剛他在她往後仰去的瞬間,看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恐,他不要她跟他在一起時?生這種情緒,因為他喜歡曲蘅,同時也希望曲蘅喜歡他,所以他不能在無形中造成他們之間的距離,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回身將設備輕手的幫她穿戴上,而後又細心地替她檢查裝備,等他也穿好自己的水肺設備後,他們下水深潛……史禦風和曲蘅兩人,優遊在原定目標的海域底下二十公尺處,進行沉船遺?探測。

海床上遍著色彩瑰麗、姿態萬千的珊瑚群,儼然不受近年來聖嬰及反聖嬰現象,造成珊瑚白化的影響。

而成群的四線笛鯛,及耀眼的條紋蝶魚、櫻花蝦穿梭其間,更增豔色,就連隱身在石縫中的龐大石斑魚,也因外來的侵攏,不懼人地探頭窺視他們兩人的舉動。

史禦風觀察此處並無任何沉船的殘骸,所以向曲蘅比了一下手勢,意再向前搜尋。

就在他們遊了近百公尺遠,越過一片鮮豔的紅扇珊瑚礁後,極目所望,是一處比原來更?下陷的海床。但,更令他們感到興奮的,即在西北方向五十公尺遠處,疑有沉船遺?。

為了安全起見,曲蘅率先往下深潛,一至由珊瑚、貝殼碎片及小形老咕石所堆積,表層覆蓋一層薄砂的海床,她看向深度表得知僅再下十公尺左右,於是向史禦風打了個安全手勢。

眼前這艘沉船,殘破中仍見整體輪廓,四周有陶甕呈底朝天、口朝下,表面已附著海底生物及海砂沉積,大體上看來,散佈位置呈南北方向排列。

然而這艘船是否就是海神號呢?

史禦風移向船緣,撥開沉積物一看……

???

“如何?這個方位不對嗎?”回到遊艇,曲蘅拿下蛙鏡問史禦風。

史禦風拿出博士給的藏寶圖皺眉研究,“地圖上指示的是在這個附近沒錯……”

明顯泛黃且四周殘破不堪的藏寶圖上,只簡單繪了一個島嶼,島嶼的左側標示了一個彎月形的圖案。圖案正好在一條虛線上。而藏寶圖內除了用西班牙文寫明地點外,左側邊還有幾行字──海上絲路弦月淚星曲蘅將腦袋湊了過去,“哇,好古老的一張藏寶圖,上面畫的弦月就是藏寶藏的地方嗎?”

“嗯,照理說圖上的島嶼明明是在這片海域,我們再擴大一些範圍找找看。”他舉目一望,遠方有零星幾個無人小島。

一聽完他的指示,曲蘅蛙鏡一戴、吸氣管一咬,轉身就要下海。

“等等!以後都由我帶領勘察,不准你先衝動往下潛。”

剛才她一個率先向下潛去,也沒知會他一聲,害他一下子找不到人,要是發生了什麼事而他又慢了一步,那該怎麼辦?

曲蘅苦笑了笑,他忘了她是誰嗎?不過看他這麼?她著想,儘管嘀咕但心中卻甜蜜蜜的……

???

一整天,都和史禦風耗在一起,從中餐開始,他就不肯放人,上了船,曲蘅就算想逃,也離開不了那麼遠的距離,所以只要船不上岸,她就躲避不了史禦風,但即使上了岸,她也沒能躲過他的霸道。

吃過晚餐,她堅持要回家,而史禦風則堅持要送她到家,說這是老闆的好意,也是?他自己著想,因為他不希望員工在回家的路上受到任何騷擾或者危險。

但,天曉得啊!曲蘅很想告訴他,真正會騷擾她的人正是他本人。

“現在到家了,你請回吧!”

“不請我進去喝杯咖啡嗎?”

她搖著頭拒絕,“很抱歉,我家沒有咖啡。”

“那總有茶吧?”

史禦風不肯死心離去,繼續找藉口糾纏。

她受不了的問:“你到底想怎樣?總不會想要我現在拒絕合作吧?”

“那當然不成,你已經簽約了,違約要付一大筆違約金的。”他賊賊地笑著。

曲蘅大有上了賊船的感覺,但在她還沒來得及打發史禦風之前,又來了個麻煩人物。

“曲蘅,有麻煩嗎?”阿默高大的身軀就站在史禦風不遠處,他手叉著腰活像是打手。

曲蘅在心底大呼不妙,打小阿默就不知道打跑了她多少愛慕者,那些人都怕阿默的拳頭,而且他就像是平民領袖,在他們自成的小團體中,是個挺有號召力的頭頭,她不希望史禦風和阿默對上了,更不想橫生枝節。

“沒事,這是我的雇主史禦風先生,我們正在討論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他就要走了。”她一邊推著史禦風,一邊安撫阿默。

史禦風不明所以,大咧咧地問:“你幹刹那麼緊張?這位是誰?”忽地,他想起來了。

就在機場上,他和曲蘅有一面之緣,因為他記得阿默這個計程車司機。

“我是曲蘅的鄰居,我叫作阿默。”阿默自我介紹,卻又語意不善地說:“我們見過對不對?”

史禦風淡然地點了個頭,笑著挖苦,“當然記憶猶新,你就是拒載華人的那位青梅竹馬的護花使者。”

這下誤會大了,曲蘅直截了當的否決了他的猜測,大喊著,“他不是我的護花使者,阿默只是像大哥般的朋友。”

史禦風笑了,不管她解釋的用意為何,他對於這樣的答案感到相當的滿意。

但是,曲蘅卻恨死了自己的快嘴,想要賞自己一巴掌吃吃,她這話聽起來多像是在告訴自己喜歡的人,她還是待字閨中?簡直丟臉丟到家了。

阿默更是不滿意,打在機場史禦風要坐他的車,他就不喜歡眼前這個男人。

他蹙起眉,像惡霸死盯著史禦風問:“你是打哪來?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找上曲蘅?有什麼目的?”

哇!哇!他這是在幹??身家調查,還是自以為是真正的終極保鏢?

史禦風相當不喜歡阿默那說話的語調,他並不是被威脅長大的,相反的,怕他的人還充斥著黑白兩道。

“史禦風,臺灣人,來這裏度假兼做私人探訪,幸會。”

他紳士地伸出自己的手,等著阿默的手上來。

這人不能夠小?,阿默從史禦風眼中讀到了些許的威脅感,但是,這裏是他的地盤,他不認為自己會輸給一個“外來者”。

“幸會。”

兩人的手在半空中交會,曲蘅看得直冒冷汗,那兩隻手好像要掐爛對方,誰受傷她都不願意看到,因為她不喜歡暴力。

“夠了,你們打算掐出彼此的油脂嗎?”她伸手扯開兩隻大手,“阿默,史先生是我的雇主,請你對他尊重些。史先生,今天的工作夠累了,請早點回去歇息,明天我會準時到港口那邊會合,絕對不會影響到工作進度。”

她生氣了,阿默最怕她生氣,而且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在眼前這個臺灣客身上占到任何便宜,史禦風看起來文質彬彬,卻有著他無法想像的可怕力道。

史禦風笑著收回自己的手,並且半開著玩笑,“也許哪天可以和阿默比比腕力,我相信那絕對是很有趣的競賽。”

曲蘅皺起眉,瞪著他,“還比?”

沒見過他這樣不知死活的傢伙,經過剛剛的較量,他還不知道阿默的厲害嗎?

可是,她沒如期的在史禦風瞼上看到絲毫的畏懼,反倒是阿默,似乎顯得有些保留,而且,在剛剛握完手之後,阿默始終扭轉著自己的手。

嘿!難道……她不敢相信的望向史禦風,而他則笑著攤平自己的手,顯露出一副沒事狀。

“你最好只保持與曲蘅間雇主與被雇者的關係,否則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即使阿默深知不敵,仍是揚言警告著。

史禦風笑著聳肩,未將他的警告放在心中,“我不會強求任何事情,但若一切順其自然的來到時,我也不會排除。”

“你們夠了沒有?”到底有沒有將她放在眼底?曲蘅不高興的道:“阿默,不要用那種流氓口氣對人家說話;還有你,挑釁阿默對你毫無好處,我們當然會是主雇關係,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會發生。”

“何不讓時間證明一切。”他向來是愈艱難愈喜歡挑戰。

“你可以離開了。”怕事情愈弄愈擰,曲蘅再度下逐客令。

史禦風有感而發道:“現在我倒是有點羡慕阿默,因為他可以當你的鄰居。”

對於他無意的挑釁,阿默瞪著殺人的眼神,蓄勢待發,愛人的眼睛是容不下一粒砂子的,更何況他等曲蘅點頭等了那麼多年,打敗了那麼多敵手,他不容許在這節骨眼上有人來搶走曲蘅。

史禦風不瞭解阿默的個性,但是曲蘅卻不能夠不擔心。

“史先生,我很累了,請回吧!”不等他道再見,曲蘅轉身推開屋門並將之關上,保持距離?的不只是自己的安危,還關係著旁人的安全,她確信這麼做是正確無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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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30 16:47:3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史禦風總是不缺女伴,以往,當他想要人陪的時候,只要一通電話,女人就會馬上飛奔而來,但是,來印尼之後,他根本沒有和任何一個女人拍拖過,也根本不想和女人拍拖。

當然,他有的是機會,那日本美女的房間號碼他記憶猶新,另外還有幾個來自各國的佳麗也塞給他電話號碼,只要撥電話,或是車子一開,朝那些美女下榻的飯店前進,很快他就有溫香軟玉可以抱滿懷。

可是,他的腦袋只想得起一個女人的臉孔,而那些曾經是他生命過客的女人,他卻沒一個記得住的。

一股衝動讓他跳上了車子,但在?動引擎之前,他先撥了曲蘅的行動電話,當然是他丟給她的,為了要隨時可以與她取得聯繫。

“喂,是我,有工作,我現在過去接你。”

“哪位?”

聽到了她的聲音,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渴望擁抱她到近乎瘋狂的地步,光是聽著她如海風般輕柔的聲音傳過話筒,他全身的細胞全部站了起來。

“是我,我說過這個電話只許我一個人知道號碼,不能給其他人知道,我期望你沒有這麼健忘到兩個小時就忘記了我的交代。”

突然接到電話,曲蘅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但旋即她就想到硬把電話塞給她的史禦風,加上沒有男人這麼霸道的跟她說過話,即使阿默,也不敢這樣對她,“我記得我們兩個鐘頭前才結束今天的工作,難道你想在這時候出海?”

“不是出海,碰面再談,不過希望你走到巷口,我暫時不想和你那個護花使者?杠。”

“你說阿默?沒想到你也會怕阿默,我以為你是個不怕死的傢伙。”

“怕?”史禦風哼著氣說道:“我是不喜歡做無謂的爭論,那傢伙是個危險人物,但說他危險,並不是?舉他,是覺得他很瘋狂。”

連不熟識的他都看得出來阿默確實是不太正常,看來她得找個機會好好的跟可麗亞談談,讓她多注意一下阿默的行?舉動。

“想什麼?”

“沒事。”

“快點準備好出門,我馬上就會到。”

這樣趕鴨子上架,太霸道了,也不問問她有沒有事情,就要她跟著他的步伐前進,她又不是他的所有物0我不在家裏。”

“你在哪?”

“我在照顧嘟嘟,所以可不可以不要現在?”曲蘅婉轉的詢問。

此時,史禦風卻妄自聯想,認定了曲蘅正和嘟嘟的爸在一起,當然嘟嘟也在,所以可以說是一家團圓,可這個聯想令他相當的火大。

“我想你是有責任感的人,契約上有約定,除非你要做一些發表報告,否則不得隨意缺席,你沒忘記吧?”

對於他的無理,她直覺得吃不消,尤其是他動不動就拿契約壓她,這一點讓她非常不滿,“史先生,我並沒有二十四小時賣給你。”

“但是我們有約定,二十四小時內要隨時待命。”史禦風沒有緩下語氣,繼續強硬的說著,“今天的工作沒有達到八個小時,我還有行使老闆要求員工工作的權力吧?”

這倒是叫曲蘅無話可辯,契約上確實也有言明,不分日夜,在二十四小時內完成八小時的工作才得以休息。

“我知道了。”

“那你在哪?”

“我在海洋館。”

“我十分鐘後就到。”

十分鐘?曲蘅顰著眉問:“你在哪里?”

“我說過我剛剛出門。”

打他家出來,到海洋館少說也要二十分鐘,那還是最快的速度,她猛地驚叫,“那不是飛車?”

“沒錯!”

緊跟著,史禦風就甩開了電話,他不想聽女人說教,即使她是他渴望見到以及擁抱的女人也不例外。

???

從來不認為白自己會自作聰明到愚蠢的地步,當史禦風抵達海洋館,看到了嘟嘟後,他除了傻眼之外,還有一股想哭的衝動。

“它是嘟嘟?”

“它是嘟嘟沒錯。”

瞧他錯得多離譜,嘟嘟竟然是一隻海豚?

而他卻吃起一隻海豚的飛醋,這未免好笑得過火了吧!

“史先生,你沒事吧?”曲蘅看他表情錯綜複雜,十分地擔心。

史禦風搖搖手,笑說:“沒事。”

他可不敢承認自己做了那麼愚蠢的一件事,吃海豚的醋?!

鐵定不能說的,傳出去他裏子面子准是全沒了。

“真的沒事?”

“我說沒事就沒事。”

“那你是不是不喜歡嘟嘟?”曲蘅突然擔憂起來,誰都可以不喜歡嘟嘟,但是最少她希望史禦風例外。

“喜歡。”他點頭強調。

“騙人,你剛剛好像很吃驚,表情也很奇怪,一點都不像是喜歡海豚的樣子,我知道要一個人勉強去喜歡動物是很辛苦的,你不必附和我。”

這小女人竟敢質疑他的話,實在很過分。

但是,他竟然可以容許她這樣對待他,連他自己都變得很奇怪。

“走吧。”

史禦風望著頻頻向他示好的嘟嘟,呆呆的反問:“去哪?”

“你不是說要工作?”

“不必了。”現在他想要和海豚玩,當然這有點愛屋及烏的私心,因為曲蘅愛嘟嘟,所以他願意接近她所喜歡的動物,“它似乎不排斥我?”

曲蘅也覺得有些意外,嘟嘟接觸到的人有限,雖然它喜歡親近人類,但並不容易接受陌生人,見史禦風是第一回,可它卻歡欣鼓舞的想要得到他的撫觸與讚賞,這很稀奇。

“也許是你身上有海洋的味道也說不定?”因為她老是感覺他和大海很搭調,好像他天生就是和大海一起存在的,尤其是他玩帆船的時候,雖然她只看過一回,但是他乘風破浪于海中的英姿,卻深刻地烙印在她的心海,怎麼都抹滅不掉。“動物的感覺比人類靈敏,它們知道哪些人可以信任,也知道哪些人不會傷害它們。”

史禦風靠近她,滿眼魅惑的笑問:“這是你對我的讚美嗎?”

“我是說嘟嘟。”每當他一接近,曲蘅就感覺自己全身起了一股戰慄感。

稍退了一步,她尷尬的轉移話題,“你想不想認識嘟嘟?”

“想。”

“你可以把食物拿在手上,它若是喜歡你,就會吃掉你手上的食物,這是嘟嘟的習慣。”

“若不喜歡呢?”

“它會頭也不回地遊走。”

“坦白而且直接。”

曲蘅贊同道:“是坦白直接,但這就是動物的天真之處,它不會對不喜歡的人擺臉色,更不會為了利益而陪笑瞼,我倒是挺羡慕它們的世界。”

史禦風垮著瞼,自我解嘲地說:“但願你的話不是在影射我這個雇主讓人難以忍受,若是,那我可就傷心了。”

他會傷心?她不以為他有那種感情。

“我們只是合作關係,史先生提供一筆高報酬,我提供我的專業知識,這樣的關係還不到難以忍受的地步。”

“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史先生。”

她直截了當的問:“史先生希望我稱呼你老闆?”

史禦風翻了一記白眼,搖搖頭,“拜託!我又沒有那麼老,再說,真正的後臺老闆是我老爸,我還是我老爸的夥計,所以那種稱呼可以省下了。”

“那要我稱呼你什麼呢?稱呼你史先生是禮貌。”

他大而化之慣了,突然和曲蘅這種事事講求禮節的古代女子在一起,他真的快要悶壞了,“我叫史禦風,我的朋友叫我風,也有人叫我海鷗,你喜歡哪個就叫哪個,可千萬不要再稱呼我史先生,那令我很不自在。”

“好。”既然他堅持,她也沒話可說,頂多不要稱呼他就好了,叫名字,她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那就叫啊!”史禦風可不準備這樣輕易的放過她。

“嗯?”

“叫看看,也許你會找到你喜歡的。”

曲蘅不自在的扭著手,蹙著眉頭直說:“不必那麼刻意的叫吧?那很奇怪,你不覺得嗎?”

他想著自己號稱美女殺手,臉皮厚得連子彈都打不過,泡妞招數只要奏效,他一概可以接受,和另外三個死黨競爭的時候,他甚至連個嬉皮無賴都肯扮演,只要可以贏那三個傢伙,沒有他做不到的。

可這回,卻是他進度最緩慢的一回,手沒牽 過,唇沒嘗過,更別說是那粉嫩富彈性的肌膚了,光看著,他就忍不住吞口水,快要變成饑餓狂狼了。

感受到他那火熱的目光,曲蘅局促不安的退了好幾步,她明明知道要和這個危險人物劃清界限的,可是只要被他那帶電的眼神盯著不放,她就感覺全身發麻,內心即使是座冰山,也快要?之溶解化開,心頭貓如小鹿不安的亂撞,哪還記得起自己給自己的警告呢!

史禦風輕拂開落在她額前的濕發,蠱惑著,“放輕鬆。”

“拜託你不要……”

“不要什麼?”逗她真的是太好玩了,從沒見過女孩子這麼容易臉紅的,他連碰都還沒有碰到她肌膚的任何一寸地方,她卻好似已經快要著火,他很想知道,當他碰觸她時她會有什麼反應。

但,頑皮的嘟嘟突然一躍到空中,跟著開始連續跳水,結果,水濺了滿地,也同時把他們兩人弄得一身濕答答,更適時地澆熄了曲蘅體內的欲火,讓理智重新跳回她的腦袋瓜。

一回醒,發現史禦風靠她那麼近,緊張之下,她伸出手朝他用力一推,就這麼把他給推下水去了。

這過程來得太突然,史禦風任何反應都還來不及做,整個人就栽進了水池中。

這是他這生中碰過最叫人啼笑皆非的麻煩,傳揚出去,他美女殺手的招牌也可以卸下來了。

曲蘅在岸上,很尷尬地解釋著,“這我可以解釋……”

“你當然得解釋。”而且讓他這麼丟臉,他們梁子可是結下了,“而且得解釋到我滿意?止……”

就在史禦風想自水池中爬上來時,嘟嘟突然游向他,不斷雀躍的以它的嘴輕觸他的臉頰,並頻頻發出愉悅的叫聲。在外人眼中,此時的他們就像是多年的好朋友般親密。

這不禁讓史禦風想更進一步與嘟嘟建立起良好的感情,所以,他也熱情的予以回應,雙雙玩得不亦樂乎。

曲蘅見狀,嘴角不禁輕漾著笑。

“看來,它真的是很喜歡你呢!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嘟嘟對於它喜愛的人是很全心全意的,如果你願意,它還會讓你坐在它的背上出海繞一圈喔!”她滿心歡喜的輕聲說道。

聞言,史禦風不可置信道:“真的?那我真是太幸運了!”

話甫落定,嘟嘟像是聽得懂人話般,隨即沒入水中將史禦風往上一頂,讓他穩坐於上即往外海方向優遊而去。

史禦風單手緊扶住嘟嘟,另一手朝曲蘅邊揮動邊樂不可支的叫喊,“再見了!我要當海王子去嘍!”

“進入水道時別忘了憋氣!”曲蘅不忘叮嚀了一句。

隨著史禦風的聲音逐漸隱沒,曲蘅不禁?他有著一顆赤子之心而心生一股莫名的悸動,她無法解釋這種奇妙的感覺,似乎只能任由它彌漫全身,活絡每一個幾無生機的細胞,而久久不能平息。

???

從第一次和史禦風打了照面,阿默就打心底不喜歡這個人,他那天生的王者風範讓阿默直覺的認為他會是個大妨害,加上他有意無意間所說出來的話,阿默更認定他在打曲蘅的主意,所以更不想讓曲蘅繼續留在史禦風身旁工作。

不過曲蘅很袒護史禦風,如果他正面與史禦風發生衝突,只怕曲蘅的心會離他更遠。

“阿默,你該想想辦法警告一下那個男人不要動曲蘅的歪腦筋才對。”一個長得青面撩牙的男子建議說道。

警告過了,但是那傢伙是個大麻煩,硬碰硬,他未必是對手。

“我知道了,盧卡你過來。”

被點到名的盧卡緩步移動身子來到阿默面前,臉色略微緊張。

“不會要你去殺人,我只想要讓那傢伙緊張一下。”阿默附在盧卡的耳際交代,“你和吉瓦摸黑到他停船的地方去,避開管理人員的耳目……”

“你的意思是要讓他們出不了海?”

“沒錯。”

“但是這樣他也未必會知道是你在警告他,說不定……”

阿默篤定的說:“他當然會知道,你只管照我說的去做就是。”

一場情敵間的爭鬥,已悄悄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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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30 16:47:4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翌日一早,史禦風照例先去接曲蘅再到停船的海港,哪知道抵達後一登上船,當下被甲板上鮮紅的“gotohell”噴漆字眼給怔愣了一會兒。

史禦風表面上雖風平浪靜,但思緒已是百轉千回,他結了哪號仇家,怎麼自己都不曉得?尤其是他到此地的時間,還不算太長的情況下。

他瞥見身旁的曲蘅一臉沉思狀,不禁心底暗忖,不會吧?!難道是和她那青梅竹馬有關?

將遊艇上上下下檢視一番,史禦風發現,雖然船身無任何大礙,但是全球定位導航系統明顯遭人破壞,而進行海底偵測不可或缺的聲納儀,也不見蹤影。

看來,若想在時限之內完成尋寶任務,他勢必得在短時間內,補齊這些高科技裝備,而這不就意味著他得……“史先生!”曲蘅看著這起不尋常的遊艇被破壞裝備事件,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阿默的模樣。

“我現在想要靜一下,麻煩你先回去吧!”

這種時候,她若是撇下他,自己先離開,那不就太沒人情味了!

“我陪你。”

“你的好意我知道,但這些設備也不見得可以馬上拿到,所以你毋需陪我一起煩惱。”

他不落痕?的溫柔,實在很難令她排拒在心門外。

“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解決問題,我相信你可以辦到的,風。”

史禦風一聽聞她親密的叫喚,興奮得忘了船的事情,活像得到寶似的,把她拉近身前激動的說:“你叫我了?再叫一次看看!”

一開始他就不是心疼船出了問題,只是擔心無法如期完成任務而已,現在他反而高興因為這個意外而拉近了他與曲蘅的距離。

曲蘅紅著瞼,很不好意思的解釋,“你不是不希望聽我叫你老闆之類的稱呼,要我叫你的名字,那我……”

“再叫一次。”他笑著誘哄著。

拗不過他的堅持,她只好再喚了一聲,“風。”而在這樣刻意的叫喚下,讓她尷尬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欣喜若狂的把她抱起來轉圈圈,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他很高興船遭破壞呢!

“放我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快點找人來幫忙吧?你的任務期限只剩短短二十幾天了,不能再延遲了唷!”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現實的確如此,他還不想輸給那三個傢伙,只好順從她放她下來。

“本來這趟來純粹是度假的,所以壓根不想去公司,不過老天爺還是挺愛捉弄人的,這會我若不去公司,恐怕會輸得很慘。”

“別那麼沮喪,我相信路是人走出來的,而且,”曲蘅頓了一下才說:“我覺得你是那種天生的贏家,所以絕對沒有任何困難可以難倒你的。”

“你真那麼認為?”

“嗯。”

“曲蘅……”史禦風緩緩的靠近她,有股衝動想要品嘗她如櫻般的紅唇,他傾過身,輕輕的在曲蘅的唇上印下一吻。

雖然只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吻,但曲蘅還是十分吃驚,“你……”

知道她有可能會因為他的突兀舉動而生氣,甚至掉頭離開,可史禦風仍是堅決表態,“我不想道歉,也不會道歉。”

算了,感覺也還不壞,而他又面臨這種困境,曲蘅不想落井下石,只好自找臺階下,“你我都接受西方教育,這是禮貌之吻,也算是我給你的鼓勵之吻。”

該死的!她就是有辦法扭曲他的原意,史禦風滿心懊惱,但也決定要再接再勵,愈是艱難的任務,他愈是不願輕言放棄。

???

在長達海外辦事處,好不容易出現的年輕總裁總是特別引人注目,尤其是那些有夢待圓的女孩,表面在辦公,心卻飄得老遠,可是這回年輕總裁只是淡然的對眾人回以一笑,就進了副總裁辦公室,讓一堆女孩紛紛粉碎了心,哀怨不已。

副總裁辦公室內!一個如雷的笑聲不住的調侃史禦風,“看來你收斂了不少,不過那些女孩可要大失所望了。”

史禦風皮笑肉不笑,不苟同地反問:“何以見得?”

這個湯馬士是他父親的左右手,雖然職位低於他,可卻是這裏惟一不會對他奉承阿諛的人,因為他等於是這位大叔看著長大的。

但也因為這樣,什麼狗屁倒?的事都會成為湯馬士笑話他的材料,所以他才不想在度假的時候見到湯馬士,那肯定會鬱卒到死。

“你到底要笑到什麼時候?”

“我在想那些女孩拼了命把荷包掏空去買化妝品、衣服,這下全都派不上用場的樣子。”湯馬士仍舊不肯住嘴,當這是好不容易抓到的好機會。

“那也未必,哪天我突然心血來潮,說不定會辦個派對犒賞一下員工,那時候不就派上用場了。”史禦風仍然我行我素,不認為自己的人生已經被套牢。

湯馬士卻大搖其頭地說:“我說,你也不要鐵齒了,據我看來,你已經不是當年的花心大少,心裏頭應該已經擺了人才是吧?”

“少亂猜,我可不是來跟你報告我的獵豔成果的。”

“你確定是獵豔而不是成為獵物?”

史禦風悶聲咕噥著,“湯馬士,你夠了吧!就算你是大叔,我幹?得在這裏讓你分析品評?”他不喜歡湯馬士凡事都看得透的神情,太精了,若是敵人只怕很難搞得定,所幸他不是。

“那就看公文吧。”湯馬士緊接著拿出一疊文案推到他的面前。

光是看那一疊文件,史禦風的臉就黑了大半,別說閱覽了。

“拜託,我是來度假不是來工作的。”

“但我聽說你沒有告假,所以照理就是出差了。”

“OK,我知道我敗給你了,饒了我吧,我真的沒有時間管這些,你要高興可以叫禦臣來。”所以他才不想來公司,一來就會被湯馬士套牢而動彈不得。

“你忘了你自己已經全把工作丟給他,現在只怕他分不開身了。”

“好,這樣吧,我帶回去看總可以了吧?”史禦風妥協的同時還不忘強調,“我告訴你,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你再說不行,我掉頭就走。”

“我知道。”湯馬土滿意的回以一笑,並問:“你的麻煩是什麼?說出來參考看看吧!”

“你怎麼知道我有麻煩?”史禦風很不滿意的瞪著他。

“很簡單,死都不想到公司的人突然出現了,這不印證了你們中國人的一句俗語‘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猜的就算不是百分百,也有百份之九十九了。”

湯馬士很肯定,而他很鬱卒。

“你真是令人討厭!”

“但卻是你最愛的討厭的人。”

“噁心!廢話少說了,給我一隊可以修理船的機師吧!”

“幹??你想要造船不成?”

“造船免了,我的遊艇被破壞了,現在動彈不得。”

湯馬士覺得他小題大作,一艘遊艇根本用不到一隊的機師,“只是修遊艇,兩個機師就夠了。”

他當然知道兩個機師就夠了,但是,“我要那艘船可以馬上出海,所以兩個不夠。”

“何必那麼急?”

“可不可以不要問那麼多?”對他老爸他也不必交代得這麼清楚,這個湯馬士愈老愈難纏,“有麻煩我來承擔,我老爸問了就說是我的主意,至於費用,從我的薪水或是紅利扣除都可以,只要你馬上派人到港口把我的遊艇拖回來修理,我一切OK。”

他不死心,繼續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這樣十萬火急?不能告訴我這個老叔叔嗎?”

“湯馬士,你到底要不要給我人手?”口水都快要咽幹了,湯馬士還有問題?他精神飽滿,自己可沒有那種閒工夫,“一句話,給不給?”

“給。”湯馬士攤著手,“你是老闆嘛!”

“是嗎?”只是他從來都不那麼以為,但只要湯馬士給人就夠了,他不想計較那麼多。

湯馬士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在史禦風打算離去的時候,還不忘記塞給他一堆文件,很賊的笑說:“別忘記了你的東西,我會派助理過去拿回來的,你只管看過簽字就行了。”

但那也夠他頭大許久了,“我會告訴我老爸你虐待我。”

湯馬士搭上他的肩膀,再度狂笑,“你打小就向你老爸告狀到現在,我已經習以為常了。”

“是啊,你說的永遠都是箴言。”在他老爸的眼中,朋友可比兒子重要,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輸給這個老叔叔,不過這個老叔叔也很疼他,即使剛剛唆個沒完。

當他終於要走入電梯,湯馬士仍舊不忘提醒他,“你在這裏不是孤軍一人,有麻煩記得來找我。”

“嗯。”是很多人!對一個人同時存在著喜歡和討厭的感覺是很複雜的,但是依他之見,喜愛一個人才會有那些奇怪的感覺,因為一般人對陌生人通常都是沒有感覺比較多,“謝謝你!”

任憑電梯關上,湯馬士支持的笑臉開始在史禦風胸口放大。

???

曲蘅剛打從海洋館回到家,還來不及進家門口,就被突然出現的阿默給一把扯住了手臂,對這突如其來的暴力,她除了感到痛之外,還有一絲的憤怒。

“阿默,你弄痛我了你知不知道?”

其實身在印尼的華裔都有一點恐懼,排華風潮雖已退燒,但畢竟那不是一、兩天就可以從記憶中抹滅的,身為華人,她怕自己會遭受到攻擊,所以進出家門總是會帶著防身用具,“你要知道,如果我不曉得是你,我可能會使用催淚瓦斯或者是電擊棒。”

“何必那麼生氣,以前我們也常這樣玩,不是嗎?”阿默對她的怒容很不以為然,甚至開始無理取鬧,“還是你擔心會被誤會?”

面對這種指控,曲蘅更覺氣憤0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當然懂,我說的是你那個年輕的老闆,他怎麼沒有送你回家?”

“他有什麼義務要天天送我回家?”

“就憑他打你的主意。”

“阿默,你再這麼過分我真的要生氣了!”

那個溫文儒雅的阿默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個偏激份子,她當然懂他為何不滿,但是沒有人可以強迫別人接受自己的感情,即使他很疼愛她,即使他們的感情勝過任何人,但是,不是她願意的,誰都無法勉強她。

“放手!”

這種態度是行不通的,阿默深知曲蘅的個性,強硬的態度只會讓她更加反感,所以他馬上放軟語氣,“抱歉,我是太著急了,你知道我很關心你,你和那種花花公子在一起我很擔心,我怕你被他吸引而無法自拔。”

“不要隨意批評一個人,再說,他是不是花花公子與我無關,我只是?他工作,人家不會看上我,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擔心過頭了。”

但真是這樣嗎?自欺欺人罷了,她心底比誰都清楚,心要淪陷,只稍一秒就夠多了,早在海灘上看到史禦風那麼那,她就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淪陷,只是她不願意承認而已。

“真是我擔心過頭?”

“真的。”曲蘅轉頭往屋內走,不願面對阿默的眼神逼問,她知道自己不是善於說謊演戲的人,眼神太容易洩露自己的秘密。

“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都要告訴你那傢伙的真面目。”

她搖頭拒絕,“沒必要,我說過他與我無關,等工作結束之後,我和他就沒有瓜葛了,不過在我幫他工作這期間,我不想聽到你找人家麻煩。”

“你在影射什麼嗎?”

“你自己清楚明白,人家的遊艇怎麼會無故被毀了?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我們都心知肚明,我希望不要再有類似的情況出現。”

“你的意思是我叫人去找那傢伙麻煩?”阿默的神情再度擰了起來,但在他上前靠近她之前,曲蘅躲開了他的糾纏。

“你不想可麗亞傷心失望吧?你每天都穿得西裝筆挺的去上班,但是到底有沒有去上班我們根本不知道,你為什麼不替你的家人想想,他們很希望你出人頭地,或者你願意繼承家業,他們會很高興的,不要浪費那麼多時間在逞兇鬥狠上頭,那根本就是在浪費生命,你懂不懂?”

“你什麼都沒有看到,怎麼知道我在逞兇鬥狠?”他訕訕地笑了笑,“我們現在談的是那傢伙,他換女人像換衣服一樣快,根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子弟,你最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誰都沒有騙我,所以你可以停止不斷的猜疑,我很累了,你回家去吧!”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傢伙工作結束就會走,會很快忘記你這個人的存在,你一定要聽我的話,不要和他太接近,最好是辭去那個工作。”

“我做什麼你都有意見。”曲蘅不滿又疲 憊的搖著頭,“阿默,我不想?這種事情爭論,再過不到一個月我的工作就結束了,那之後就什麼都不會存在,你不必替我擔心,也不需要處心積慮的搞破壞,那會讓我更加不高興,你知道的。現在,麻煩你回家,我要休息了。”

曲蘅不是他可以輕易駕馭的女人,軟硬過度都不會有好結果,阿默深知這一點,“我知道了,那我就不吵你,好好休息,明天博士要回來,我陪你去接他。”

“不必了,我爸打電話回來說要多待幾天。”

“那……”

曲蘅把門拉得更開些,對他道:“晚安。”同時下了逐客令。

???

“有辦法很快修好遊艇嗎?”對於史禦風遊艇被破壞這個意外,曲蘅始終耿耿于懷不得安心。

她不想事情可能因為自己而變得無轉圜餘地,但是自己卻又心有餘、力不足,只能給予他最多的關汪,其他什麼忙都幫不上了。

“有你的關心,就算遊艇變成幾塊破板子,我也會叫他們再搭起一艘來的。”史禦風笑著安撫她。

“你可不要安慰我,說實話,他們來得及在你的任務期限內修理好出海嗎?”

雖然不想張揚也無意用自己顯赫的身份來使曲蘅不自在,但是他還是不能不說:“有錢可使鬼推磨,我家經營的就是海運,我只是不想太張揚我的到來,所以沒叫人再送艘新的來,不過想在最短的期間內修好遊艇,並不是件困難的事情,所以你真的可以安心的吃這頓飯。”

他句句都想讓她放輕鬆,但是,聽在曲蘅耳中,卻更加令她明瞭他們之間的不同。他是高高在上的上流社會份子,她卻只是個研究員,兩人的世界有著巨大的差距。

“謝謝你請我吃這頓飯,我想我該回家了。”

“等等,你什麼都沒吃呢!”

“我吃不下了。”

史禦風擰起眉問她,“這裏的食物不合你胃口嗎?”

“不是那個因素。”

“那就是我這個人讓你喪失胃口嘍?”他半開著玩笑繼續問道。

曲蘅被他問紅了雙頰,滿是尷尬的反駁,“我根本沒有那個意思,請你不要亂猜。”

“那就好好的吃完它吧,我等一下還想要你陪我到處走走。”

“到處走走?”她瞪著眼,憂慮的重複著他的話。

“是啊,反正是無法出海探測了,那麼就趁這個機會到處去走走逛逛,也許你想看我玩帆船,這些天我根本就忙得沒空可以玩,也許這是老天爺給我的機會。”

有誰還能像他這樣樂天?

曲蘅覺得他真是個另類人物。

“你一點都不在意遊艇被破壞了嗎?”

“我當然在意,但是在意也改變不了事實,現在我不想去思考那個問題,或者是你想要告訴我什麼呢?”

“我能告訴你什麼?我沒有要告訴你的。”曲蘅緊張的別開臉,怕自己會一不小心就露出馬腳。

“但是我倒想要告訴你,打你一進門就有人跟蹤你了。”

他笑著瞄了眼角落的另一桌人,“我猜想是你的青梅竹馬怕我吃了你,所以對你如影隨形的保護著。”

“別胡說八道。”雖然心知那個可能性極大,但是她還是不想承認。

史禦風聳聳肩,不置可否的笑說:“是不是胡說八道,又或者是不是保護周到都無所謂,你只要告訴我,你怕不怕我吃了你?”

這個男人太危險了,若說怕了他,想必他會把她看扁了,曲蘅有感於此,只好強裝大膽的反駁,“當然不怕。”

“對嘛!我又不是熊也不是虎,更不是其他兇猛野獸,吃不了你的。”

“你到底想幹??”曲蘅捺著性子追問他。

他笑著重複前言,“不就是邀你去海 邊玩帆船。”

看來要他說真話,那肯定是比登天還難。

史禦風收斂笑容凝視她,她並不知道,這本就是他的真心話,不過他不想強調,也不介意她誤解他,只要他的目的達到,她怎麼看他,其實他一點都不在意。

???

駕馭著帆船乘風破浪,這對有“海鷗”美譽的史禦風來說,猶如家常 便飯。

而看在曲蘅的眼裏,陽光灑落在他被風吹亂的黑髮,及完美古銅色的肌膚上,健碩中不失優雅的體格,因雙手執控桅杆操縱方向,而更加伸展出力與美的頑長身材。

她不禁慶倖自己此刻戴著墨鏡,方能大膽的面對他那令人怦然心動的出色外表。

他淋漓的汗水與陽光相互輝映,仿佛籠罩著一層金色光圈的海神,準備出水迎風欲上天。

若說完全不受他吸引,那真是自己騙自己呀!

“咦?那是不是你養的那只寶貝?”

“嘟嘟?!”

一接觸到曲蘅扯下墨鏡後注視的眼光,海豚在空中熱情的翻躍,最後還直立在海上後退吱吱叫三聲。

“真的是嘟嘟耶!”

她回身對著史禦風粲然一笑。

眩惑在她卸除堡壘、毫無心防的璀璨笑謔中,史禦風頓時感到口乾舌燥,引起下半身的蠢蠢欲動。

“哦,該死”他低咒一聲,想藉由轉身收帆系住纜繩,?船錨停於海上的動作,來分散在意力,掩飾自己的欲望。

但已察覺到他生理衝動的曲蘅,不禁臉紅心跳的將視線瞬間移開,她畢竟是大女孩一個,還好因為嘟嘟意外的加入,才讓她神情輕鬆自在起來。

“嗯……風,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下水觀察一下嘟嘟的情況。”好不容易出現一個藉口得以脫身,暫時躲開他炙人的眸光,她哪有不逃的道理。

“好,恩准!”史禦風渲開笑容,玩笑似的回應她。

他怎會不瞭解她在打什麼主意,單純如她,含羞之情簡直完全洩露在她紅撲撲的臉頰上。看來,想逃才是真的!

而曲蘅一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拜託!他不會真以為他是她的主人吧?

當她再望向他,對上他促狹的眼神及微笑,她才察覺自個兒被耍了!

連忙起身脫下外衣,曲蘅曲線玲瓏、□纖合度的姣好身材盡展無遺。

史禦風還沒仔細瞧個過癮,穿著兩截式樣式保守的美人魚,早已撲通一聲,跳進海水裏與嘟嘟戲玩起來。

他不甘寂寞的停好帆船,準備加入戲水行列,愛水的他可不想獨自晾在船上,只是乾巴巴的盯著出水芙蓉的倩影,及聆聽傳來的一陣陣銀鈴笑聲,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暴殄天物的行?。

被動從來就不是他這美女殺手會採用的別腳手段,主動誘情美人魚,才是他即將出擊的目標。

“美人魚,我來嘍!”想到得以親近她,他就莫名的湧起一股興奮。

躍起一道優美的弧線,史禦風矯健的潛入海中,劃向他美麗的獵物。

只是,當他潛出水中,準備突襲佳人忘情一吻時,貼上的竟然不是嬌嫩櫻唇,而是涼涼滑滑的一觸。

當他定睛一瞧,“嗟!嘟嘟你攪什麼局啊?”這個殺風景的大電燈泡。

史禦風摸著嘟嘟示好時,瞥見一旁的曲蘅,正手捂檀口,憋笑憋得雙肩抖動。

看她粉頰通紅,怕她憋岔了氣,於是他一副像告解的神父般的頒佈特赦令。

“好啦,孩子,別忍了,想笑就笑吧!”

曲蘅的笑聲頓時清脆流泄,笑得連眼淚都滴了出來。

“唉!能博取美人一笑,也算功德無量了。”史禦風有點阿Q的口吻說道。誰教他自己出師不利咧。

眼看她笑聲漸歇,情緒漸穩,他心中突起一個念頭。

這幾日來對她的認識,雖不敢說完全掌握,但也清楚個七八分,知道她常有意無意的刻意疏離,他就更不該讓這情況定了型。

既然正面突擊效果不彰,何妨採取迂回漸進。

“我們來場比賽,你覺得如何?”瞧她眉梢輕揚,他知道她上為了。

於是,他加足馬力說服道:“你是海兒女蛟龍,而我這海鷗自認泳技也不差,我們就以前方淺灘的那棵樹?目的地。”

“好,一言?定。”曲蘅立即劃水游出,宛如一條美人魚,款擺婀娜身姿朝目標迅速前進。

“喂,我們還沒說好賭什麼耶,你怎麼就先遊了咧?”史禦風一人尚在原處大聲嘀咕著,身旁還伴隨著嘟嘟愉悅的吱叫聲。

他一臉邪笑的撇向嘟嘟,“大電燈泡,你乖乖待在這兒別再殺風景,看我怎麼擄獲那美人魚去。”

慧黠的嘟嘟,還煞有其事的向他點點頭,與他達成共識。

“嗨!嘟嘟,你還真上道。下次有好康的,一定報給你知。”他連嘟嘟都想賄賂一番,以免破壞他的好事。

在他和嘟嘟?杠之間,曲蘅的身影早已遊遠。史禦風一看,馬上奮勇直追……碧海藍天,白雲隨蜷,就見兩條人影在私人海域上前後相隨,及一隻通靈海豚歡聲躍空翻騰,好不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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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樹影婆娑,涼風徐徐,前後抵達淺灘的兩人,或坐或跪的泡在海水裏,以消退熾陽餘熱。

“還是海上最舒服。”他攤開手,享受著海風吹拂而過的舒適感,恍若忘記自己是來尋寶的。

看他一副悠哉樣,曲蘅不得不提醒他,“你真的該認真點,別忘記你是來尋寶的。”

“放心好了,只要按照博士給的地圖去找,一定可以找到寶物的。”

“你一點都不緊張?”

“當然緊張。”輸給那三個傢伙可是很沒面子的。不過尋寶嘛!會輸會贏還很難說,況且,他們那個老頑皮博士是不會給那麼簡單的問題的,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只怕另外三個也是一樣毫無所獲。

所以,他不急,因為如果連他都找不到,那另外三個鐵定也找不到,他有這樣的感覺。

而他眼前這塊塊寶,是他極欲奪取的目標,但為了確保自己是惟一的追求者,他得理清曲蘅和她那青梅竹馬的關係。

尤其那傢伙早上還派人盯他們的梢。

於是,史禦風轉移話題問:“那個阿默盯你可盯得真緊,你們真的只是青梅竹馬的關係?”

這種挖苦的話在曲蘅聽來很不舒服,回家被阿默煩,來這裏他又問這種問題,她受夠了!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關係?”她不悅的反問。

“我當然相信你的話。”史禦風陡地站起,挨向她,“但是顯然他可不那麼認為。”

“你想說什麼?”難道他發現到遊艇被破壞和阿默有關?

雖然她不贊同阿默的作法,但是他們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她打小就把阿默當大哥,做妹子的當然有義務要維護自己的大哥。

“你又知道什麼?”史禦風不答反問。

他雖然常常嘻皮笑瞼,但他並不笨,更不至於看不出來阿默在暗地裏搞怪,只是目前沒有證據,他不打算付諸任何行動,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反擊,更不代表他是好欺負的。

“如果你知道些什麼,最好告訴他,不要太過囂張,我不是軟腳蝦,更不是好欺負的,錯將老虎當成了溫馴的貓可是會自找苦吃的。”

“為什麼要我去說?”

“因為我不想勝之不武。”

從他的語氣聽來,曲蘅認為他確實已猜到遊艇出事和阿默有所關聯,“不過我倒是要對你說,不要試圖硬碰硬,完成了你的工作就離開,阿默不像你想的那麼好應付,你知道他是危險的,既然如此,沒有道理把自己暴身在危險當中。”

“那麼你是不否認遊艇被破壞和他有關係嘍?”

他在套她的話嗎?

曲蘅為此猜測感到不悅,進而憤然起身,“如果你打算從我這裏套出任何事,那我告訴你,你要大失所望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何必這麼生氣,我只是不想和你的青梅竹馬?敵而已。”

“那只是你的藉口,或許你認為我也和暴民有關。”曲蘅甩開他抓過來的手,旋身閃開了他。

“曲蘅!”

“我不想和你說話。”

“曲蘅!”史禦風跟在她後頭,但是,根本來不及阻止,她已經俯身潛入海中。

“曲蘅!”望著優遊於海水中的美人魚,他忍不住歎氣,“沒見過性子這麼烈的美人魚。”

但是,怕她愈遊愈遠,他突然有一股好像會失去她的不安,於是也跟著潛入海裏,沒三兩下,他就追上了曲蘅,並在海水深約在腰處的水位抓住了她。

“放開我!”

“不放。”史禦風反扣住她的腰,與她在海中糾纏著,更在她想開口抗議的時候,以他的唇迅速的攫住她的櫻唇。

這是他第二回吻她,但是這回可不那麼紳士了,上次是蜻蜓點水式,這次則是帶有火爆與辛辣的成人式熱吻。

曲蘅一時難以抗拒,被他攪動了平靜的心湖,海水是涼的,她的心卻是熱呼呼的,一股熱流從下腹一直往上竄,直沖上了腦門。

史禦風更加大膽的把口下滑,把手往下探,直到她的大腿時,他索性托起她的臀,提高她的腿纏繞他的腰,讓自己的衝動直接貼在她的腿間,隨著身體的遊動,緩緩的刺激著她。

曲蘅感覺到一股危機,她知道現在該要推開他,要不然一切都會太遲,但是體內的一股熱流一直刺激著她,感覺著他的衝動,她卻只想要纏繞他更緊、更緊。

“礙…”一聲嚶嚀自她口中逸出。

“阿蘅……”和數不清的女人上過床,卻沒有任何一回像現在這樣讓他衝動得幾乎要一舉攻陷對方,海是他的最愛,在最愛的地方擁抱最想擁抱的女人,讓她?他神魂顛倒失聲大叫,這是他此刻惟一的希望,但是想及曲蘅可能是處子,他不敢過度急躁。

“阿蘅。”史禦風用聲音鼓動她,希望藉著親密的低喚能讓她放鬆一些些,而他的手再度緩緩下滑,直至兩人的交接處。感覺到她不自在的抗拒,他再度輕喚,“阿愈,不要抗拒我,我知道你也要我。”

“我不知道……”曲蘅用力的搖晃濕答答的頭!幾度想要逃開。

史禦風拉住她,再度吻她,他的舌撬開了她的唇,激烈的與她唇舌交戰,手更趁著她思緒混亂的當頭滑入大腿間,隔著濕潮的泳褲輕撫慢撚了起來。

“礙…不可以……”好羞,好丟臉!被男人這樣碰觸,曲蘅羞赧得想要立刻死掉,但更慘的是,她竟然迎接了他的手,用更多的濕濡回應了他的愛撫。

“告訴我你也要我。”

男人都是這樣殘酷的嗎?總是引發女人體內的熱火,卻又故意拿喬?

“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要了就像是把自己推向罪惡深淵,但是得不到的痛楚讓她想哭,身體更像被大磁鐵吸住般地往他蹭去。

感受到她身體的熱情招喚,史禦風只是隔著衣料碰觸她已經讓他得不到滿足,在這浩瀚大海,既無船隻經過,亦無人?來到,在這種時候,他無法假裝紳士只是碰碰她就夠了。

他一把將曲蘅的泳褲扯得低低的,一手繼續引發她更多的熱情!一手開始解開自己的泳褲,解放他的熱情。

終於,他的昂藏貼住了她,他的唇攫住了她更尖銳的尖叫。

“不……要……”感覺他的巨大,曲蘅恐懼的大叫,可所有的叫聲都沒入了史禦風口中。

“說你要。”他以最魅惑的聲音蠱惑她。

但是她卻只能無助的搖晃著腦袋,而在無意低下頭,看到他的轉變時,她雙眼睜得像銅鈐般大。

“我沒辦法……”

“你可以的。你都準備好了,而我等不下去了。”

往常都是女人來伺候他,他從沒想過能引發一個女人體內的熱情是這麼快樂,更重要的是,所有女人的尖叫都比不上她睜著淚珠的眼這麼地撼動他的心靈,他是怎麼都放不開這個女人了。

“我要你。”史禦風試圖一舉攻陷,但是在她痛苦尖叫的當頭,他還是放緩了步調,甚至捨不得傷害她而想要退出,可曲蘅的腿卻緊緊的纏住他。

“不要……”她只知道海中生物的交配,只聽過海中動物的叫聲,卻從來不知道人類的交合是這般痛,但除了痛以外,還有著她所無法解釋的快樂,當曲蘅發現他有意退出,竟然無法忍受那種隨時會失去他的悲傷感覺,結果只能下意識地纏住他。

“你若不推開我,我就當你是同意與我同在了。”他的耐性很有限,而既然他的紳士風度是她所不需要的,他也不想繼續當個?善者。

把她的腿分得更開些,史禦風一舉攻城掠地佔據了她,也讓她擁有了他,感覺她的緊窒如火般的包裹著自己,他不停的抽送讓欲望沖上頂端,直至激情的欲望散播在她溫熱的體內。

“你好美。”史禦風從來沒有這麼仔細看過他身旁的女伴,更沒有任何女人能夠讓他在到達顛峰之後,馬上又再度欲火高漲,只有她,不可思議的女人。

???

這一天的出航在尋寶上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對史禦風而言,沒有任何寶藏比得上曲蘅這塊無上至寶。

她比那渾然天成的鑽石還有價值,但在他們有了親密接觸後,曲蘅卻一直和他保持著相當的距離,似乎刻意要和他撇清關係,下了船,也是急急告退就跳上了計程車,根本沒有他開口的機會。

“怎麼,大企業家也有吃癟的時候啊?看來曲蘅比我想像中來得聰明,她知道你這傢伙根本沾惹不得。”阿默從一旁冒了出來,一臉的鄙夷與嘲笑。

史禦風沒料到阿默真的會親自來挑釁,“你還真閑,每天就這樣盯著我們不覺得累嗎?”

“我當然不會一直都在這裏,不是只有你有勢力而已,我不需要事必躬親,也會有人幫我盯著你的一舉一動。”

“那樣偷偷摸摸跟蹤人好玩嗎?你幹?不乾脆也雇艘船出海,一路跟到底。”那麼一來,這傢伙就不會錯過他和曲蘅的重頭戲,不過他不是碎嘴的男人,而曲蘅是他已擁有了還想更加擁有的女人,他無意拿她的名譽來讓她的這個危險愛慕者死心。

“別走,等我把話說完!”阿默攔住他的去路,不讓他離開。

“你們的法律沒有‘妨害自由’這一條嗎?”史禦風瞪著眼問。

“我什麼都沒做,只是找你談談。”

他不認為自己和阿默有什麼好談的,不過既然他想談,他倒要看看他葫蘆裏賣什麼藥,“說吧,我會洗耳恭聽。”

阿默瞪著他,用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說:“別用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表情看我,你有錢沒錯,但全世界不是你們史家的,這裏是印尼,希望你搞清楚。”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有錢,更不會自視過高的認為史家就是世界的頂端,不過你想說什麼何不直截了當的說了,這樣拐彎抹角根本談不出什麼來的。”

發現自己根本占不了上風,威脅對史禦風來說根本就像在替他掏耳屎,不痛不癢還格外舒服,阿默為此感到非常憤怒。

“聽說你的遊艇被破壞了?”

“有那回事的樣子,不過請不要告訴我你是關心我,我會受寵若驚的。”史禦風嘻皮笑臉的回著阿默的問題,如果說這世界上有可以讓他承認是勁敵的人,那非工藤徹、艾亞洛、莫辛格三人莫屬,除了他們三人以外的敵手,他向來是不放在眼裏,更別說是只會使下流手段的傢伙。

“小心點的好,暴民的手段可是很殘暴的,如果惹惱了他們,恐怕不是破壞遊艇這麼簡單,你還有大好前程,實在不值得埋葬在印尼這個落後的地方。”阿默神色自若的提醒著,卻句句語中帶話。

從阿默那些明說暗喻的話聽來,史禦風確定他必然是整個破壞遊艇事件的主謀者,但是,若是這樣就以為他會怕得夾著尾巴逃走,這阿默就太不聰明了。

“還有,你的豪華轎車好像又被砸了似的,建議你凡事小心,免得客死他鄉就不好。”

“謝謝你的提醒,但是誠如你所說,我有的是錢,砸了就修,砸爛了就買新的,我無所謂。”

“你……”

史禦風笑迎怒容滿面的阿默反問:“怎為了?你怎麼比我還激動?不過見你那麼關心我,還真叫我感動。”

阿默冷冽地瞪著他,“你當真那麼不怕死?”

“死?”史禦風大搖其頭,好笑的回答他,“我從來沒想過那個問題,而且我的字典裏也沒有那個字,再說,和我?敵的人,下場通常都死得比我快,所以我認為自自己絕對可以長命百歲。”

“但是我替你想過了。”阿默繼續用言語攻戰策略,“以你這樣的不知死活,我想絕對不會長命百歲。”

“是嗎?你會算命?曾經有個算命師告訴我,我不只九條命,根本就是不死的惡魔,邪魔歪道見到我都要退避三舍,你想會是你的看法準確,還是那位算命師的算法精准?”史禦風頗自傲的說。

“如果你堅決繼續那樣招搖,只怕很快……”

“很快什麼?”

“去見撒旦。”阿默萬分篤定的望著他笑。

史禦風回以一記更狂妄自信的笑容,“你一定沒將我剛才的話聽進去,不過我不介意再說一次,我說過算命的說我是不死的惡魔,所謂不死的惡魔。指的不就是你所說的撒旦嗎?

那麼,你該知道,那些暴民得罪了我大概也不會太好過,而且我深信,這裏終究是有法治的,你認為呢?”

什麼話都威脅不了他,阿默氣得幾乎要吐血。

“抱歉無法奉陪了,我得走了。”

史禦風大搖大擺的轉身,無意再繼續這樣沒營養的話題,更無意和一個稱得上不正常的瘋狂人物在這裏大嚼舌根。

“姓史的,你最好記住我的話,離曲蘅遠一點。”

可惜事實已經大大地轉變,他不僅和曲蘅靠近了,而且還靠得非常近,當然這種事情沒有必要張揚,他更沒有那種向人炫耀的變態嗜好,所以,在阿默背對他大吼大叫的時候,他依然只是當作耳邊東風。

???

回到家的曲蘅,第一件事情就是讓自己洗冷水澡,雖然已經經過了幾個小時,她卻誇張的仍感覺得到史禦風的灼熱欲望還停留在她體內。

但是,冷水一點都無法降低她的體溫,以及下腹傳來的灼熱飽漲感,那一點點的痛在她的下腹緩緩的?述著自己成為女人的事實。

“天哪!曲蘅,你一定是瘋了,還說要離他遠一點,還一再的告誡自己絕對不可以掉入他的情網裏,但你這是怎為了?才告訴自己要和他保持距離,只談工作不談其他,下一秒就迫不及待的投入人家的懷抱,他會怎麼想呢?”

一個浪蕩的女人?

她不住的問自己,但找不到答案的她,只能讓水自頭部竄流下來,想藉由水的冰冷來促使自己冷靜。

許久,久到足以讓曲蘅傷風感冒,久到令她感到一股冷意打四肢百骸傳送出來的時候,她終於找到一點答案。

“對,既然他喜歡和女人調情,喜歡新鮮,那麼這樣更可以讓他快點對我失去興趣,只要他以為我是個浪蕩的女人,他便會徹底的對我死心不再糾纏我,這麼一來,阿默也不會再找他的麻煩了。”

說服了自己,曲蘅認定這是個好結論與好方法。

但是真那樣嗎?

事實上,她心裏知道一點也不是那麼一回事,想到自己將會在某日,也許就在明天,將會被史禦風遺忘,她的胸口就覺得好痛,痛得無法忍受。

淚珠滑落雙頰,和水混合在一起,她分不清楚是淚還是水,只感覺水中和著淡淡的、鹹鹹的味道。

洗過了澡,她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沈的,便上了床平躺在床上,想要讓自己睡去,但是卻怎麼都無法輕易的入睡。

更晚的時候,她聽到史禦風在外頭按門鈴,按了很久,她沒有理會,想讓他自動認為她睡了而不要打擾她。

最後,門鈴不響了,她猜史禦風必定是死心回去了。

又更晚了些,曲蘅聽到阿默在外頭敲門,他老是這樣,有電鈴不用,總是對現代科技感到不屑一顧,但是她也沒有理會,因為打她躺下,她滿腦子都是空白的,誰也沒想要見。

最後,她發現自己真的睡不著,便起床想要做些事情,才看到窗外的天色已經轉?大白,而她失眠了一夜。

???

一早,曲蘅打開門,阿默就突然的冒出來,嚇了本來就有些魂不守舍的她一大跳,“阿默,你為什麼老是這樣悶不吭聲的出現,我不是說過你這樣是會嚇壞人的嗎?”

阿默連忙質詢她,“要說被我嚇到,該說是你心不在焉才對吧?我人長這麼大,就算不出聲,你也會輕易的看到我,以前不都是你先叫我?”

以前,他不會這麼偏激,而她也沒有現在這麼怕他。

“如果你又來問我一些有的沒有的,我告訴你,我不想聽。”

昨天泡水泡太久了,加上一整晚沒睡覺,她不禁覺得頭重腳輕,這種種現象看起來,她八成是感冒了。

“你不舒服?”

“我是不舒服,所以你如果不來煩我,我會很感激你的。”

“是怎為了?昨日還好好的,你是不是和那傢伙發生了什麼事情?”

曲蘅太過單純,一點點心事,尤其是那種偷吃禁果的事情,她更是怕急了被人看出來,當阿默這麼猜的時候,她的臉簡直可以以瞬息萬變來形容。

“該死的!你真的和那傢伙發生了事情?”阿默雖然不是非常確定,但看到她的反應,他感覺到一絲不尋常。

曲蘅是那種很冷靜的女人,剛剛他只不過像平常那樣猜測她與史禦風,她的反應卻是那麼激烈,可見,情況已經糟到不能再糟了。

“說啊!”他抓起曲蘅的臂膀,激動的追問。

“放開我,你弄痛我了!”

“你不說我就不放開你,你給我說實話,那傢伙對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

“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什麼要回答你這種無聊的問題?”曲蘅也上了肝火,加上身體諸多不適,她開始想要反擊,“我告訴你,你最好弄清楚一點,我們只是青梅竹馬的鄰居,你不是我的丈夫,更不是我的男朋友,你沒有權利在這裏審問我,放開!”

阿默已經不是阿默,她也不是她自己,也許過去她太在意不想要傷害阿默,使得他總是認定,她終有一天一定會屬於他,所以他也就自然而然地對她予取予求了起來,但是現在她發現那樣的作法是錯誤的,對他好,他只會想得更偏激。

“我不會選擇你,如果你願意當個朋友,當個哥哥,我會很高興,但是我真的不會選擇你。”

阿默的手終於鬆開,臉上的笑是她有生以來所見過最最可怕的。

“你真的那麼絕情?”

“不是我絕情,而是你始終不能夠面對現實,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是你執意不肯好好的面對。”曲蘅感到無奈,因為打小的感情使得她不想傷人,但是最終傷人最深的還是感情。

“你會後悔的。”

“什麼意思?”阿默的神情讓人心生畏懼。

“你會明白的。”

“我不明白,如果你想要找史先生麻煩,我告訴你,我今天就不和他出海,我要辭掉那個工作。”

“那最好。”但是並沒有改變他想要做的事情。

“阿默,你到底打算做什麼?你可千萬不能亂來!”

“你擔心那傢伙?”

曲蘅垮下臉,氣憤的吼,“我誰都不關心,這樣夠了吧?”

到底是男人不懂得成長,還是這世界原本就這麼混亂?她無力作出更多的反抗,決定裝作視而不見,也許這樣可以讓阿默冷靜下來。

“算了,你愛怎樣是你的事情,我不想管了。”

她轉身走回屋內,在阿默跟進之前用力的把門用上,然後撥通了電話。

“……對,你只要馬上到海港去,那位史先生就會在那裏……我不管他同不同意,反正這就是我的決定,你可以告訴他,我討厭看到他,也討厭和他一起工作……沒關係,善意的欺騙反而是種罪惡,我想就讓他認為我是那種女人好了,麻煩你了。”

在一停一頓之間,她向海洋館的同事凱思交代了所有事情,把契約之事丟諸腦後,然後躺回床上。

現在,她需要好好睡一覺,但是她深知這很難,就如同要忘記女人第一回擁有男人的感覺一樣難。

???

早在約定的時間內,史禦風就抵達海港了,但是過了兩個鐘頭,他依舊沒有看到曲蘅的蹤影。

經過昨日那樣親密的接觸,他知道曲蘅一時之間很難接受,但是,女人不都是欲拒還迎?以前死纏著他的女人,也都一開始裝作很淑女,故意吊他胃口,但當他開始冷淡,她們就對他黏得緊緊的,到後來,知道得不到他的心便開始打他口袋裏錢的主意。

他知道曲蘅不是這種女人,擁她在懷裏的時候,他相信那種實在的感覺是真實的,如果她真的討厭他,她會抵死不從,而不是用她的身體緊貼著他。

可是,不管他怎麼等,海港上始終沒有見到曲蘅的蹤?。

“史先生……”

一個聲音打老遠傳了過來,他遠遠望去,一個陌生的男人正氣喘吁吁的往他這邊奔跑而來。

終於等到對方停住了腳步,喘著氣問:“請問是史先生嗎?”

“我是,你哪位?”他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男人,但顯然對方認識他。

“我叫凱思,是曲蘅的同事,她拜託我來替代她的工作。”

史禦風擰起眉,不悅的詢問:“替代她的工作是什麼意思?”

“曲蘅說她想要辭職,所以請我無論如何要代替她過來,她一直拜託我,因為她不想耽誤史先生的工作。”凱思很客氣地解釋著。

明明就是躲避他,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不過,她的膽子夠大,也夠,還沒有女人敢在他興趣正濃的時候急於躲開,史禦風胸口的火已經點燃,但他不是喜歡使用暴力的野蠻人,對於一個不知內情的人,他無意給人家太大的難堪。

“她現在在哪里?海洋館?”

凱思搖頭,無奈的解釋,“我恐怕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我接到電話的時候,她應該在家,不過這會兒我就不清楚了。”

“那麻煩你告訴她,我不會接受除了她以外的人,還有別忘記她和我簽約了,照約定,她若不履行契約,將要賠償大筆的違約金。”史禦風又恢復往常的冷漠專制,儼然是個在商言商的生意人。

“史先生,這事是不是可以好好商量?我不知道你和曲蘅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我很瞭解曲蘅,她是個負責任的好女孩,不會故意為難人家,我想她不來必然有她無法排解的問題在,所以我想,不如先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你什麼忙,就讓曲蘅休息個幾天,這樣或許可以改變她的想法,你說呢?”

史禦風很拗,而且認為女人寵不得,歷史上有太多的例子,就是皇帝寵愛妃寵到最後被女人爬到頭頂上去的,他可不想自己被個女人左右了情感,“雖然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是和我打契約的是她,不是她我就無法接受,所以請告訴她,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他說完轉身就走。

“史先生!”凱思在後頭叫。

怒氣衝衝,史禦風現下是一味的在氣頭上,所以根本沒注意到始終躲在一旁的阿默,他跳上甲板,讓船火速前進離開了港口。

等到他終於離開了港口,阿默才從躲避的地方走出來。

凱思見過阿默,但是阿默卻不曾見過他,他是在一次巧合中見到阿默的,那時曲蘅和阿默不知為了什麼事情起衝突。他還聽旁人提過阿默,但是關於阿默的言論,負面的比較多,幾乎沒有幾個人喜歡這個麻煩的危險人物。

當他看見阿默望著遠去的船露出一抹冷笑的時候,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然後他又看到兩名印尼大漢和阿默打了個招呼,隨即登上一艘快艇準備出航。

阿默瞥了兩名男子一眼,說道:“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望著他們前後離去,凱思未多做停留,他飛快的在附近找到了電話亭,撥了曲蘅家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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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30 16:48:17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上了船,史禦風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海港,現在的他只想要獨處,不想讓人打擾,說起來夠可笑,剛剛在岸上說了一堆狠話,但事實上,他卻怕極了曲蘅從此不願見他,緊張得就像個怕失戀的小男生,打他混在女人堆開始,他哪有過這種複雜情緒?所以自然不能讓人看出他的難堪。

為了撫平情緒,他來到昨日與曲蘅一起探測的海域,再往北方前進五裏處。

此時雖無曲蘅同在,但他“海鷗”綽號也非浪得虛名,即使是僅剩他一人進行水下勘察,相信亦能有所斬獲。

他換好潛水衣,戴好水肺設備,檢查過所有裝備,一切都沒問題後,便潛下海。

但當他潛入海底不到五分鐘,機警的史禦風發現原先系於腰側與遊艇相連的繩索,竟軟趴趴的從他眼前往下直落。

怎麼回事啊,他拉起繩子察看,原來繩子被人切斷了!

是誰拆了他的繩子?

一個不好的念頭閃過他腦海,糟糕,有危險!

警訊發出不久,他感覺不對,機警地回過頭望向遊艇的方向,可還來不及辨識清楚方位,竟發覺身後有一條身影朝他襲來。

對方身著深色潛水衣,手中握持一把魚槍,此時,正朝他的方向瞄準射出……史禦風一見,不敢遲疑,趕緊將手邊的推進器移到面前阻擋,一個振動,魚槍射中推進器,頓時破壞了它的功能。

對方趁此時操上魚槍,往史禦風的方向遊撲而來,以槍柄不斷朝他的頭部攻去,似乎打算弄昏他,滅絕他逃出生天的機會。

可史禦風不是省油的燈,豈會乖乖任人擺,當下以推進器?

防衛武器,擋下他的強勁攻擊。

兩人糾纏在一起,始終僵持不下,對方見占了不了便宜,怒而伸手伺機想拔掉史禦風的吸氣管,使得史禦風只得迅捷地極力防護,同時不甘示樣地想辦法予以反擊。

忽然,他靈機一動,邊手對方纏鬥,邊往後退到珊瑚礁群前,想利用珊瑚鏤空的空隙,誘使對方的魚槍卡死其中。

然後就在此時,對方于纏搏中,碰巧將史禦風戴在手上裝有追蹤器的腕表擊毀。

糟了!追蹤器。他往下一看,一分心,即刻讓對方搶走他的推進器,頓時他的防禦全無來人狡獪的微揚嘴角,往後退去又朝史禦風瞄準魚槍。

防不勝防的史禦風心下一悸,難道自己真要栽在這裏?

他逃之不及,只能閉上眼,等待預期的恐怖,可過了一會卻感覺不到任何動靜,於是,他慢慢地將雙眼張開──嘟嘟?!

又驚又喜的史禦風看著嘟嘟。

而嘟嘟正“嘴尾並用”的忙著對付敵人。

起初,嘟嘟趁對方專心用魚槍對著史禦風時,用它有力的尾巴掃了對方一記,叫他暈頭轉向。

對方後防空虛,被掃得東倒西歪,雖想努力地保持鎮定,但還是不敵嘟嘟的迅速靈敏。

嘟嘟接著又在對方還來不及振作之際,又啄又咬地迫使他差點握不住魚槍。史禦風也敏銳地趁此機會,將他的魚槍奪走。

敵人好不容易平衡身體,卻又發現自己魚槍被奪,逆轉而想逃逸。

可嘟嘟哪會輕易放過他,又以矯健的身軀連續衝撞對方,讓他昏死過去。

太好了!

看對方已敗在嘟嘟厲害的攻擊下昏迷不醒,史禦風在遊靠過來的嘟嘟身上拍了拍,表示讚賞和感激。

此舉使得嘟嘟高興地搖頭擺尾,仿佛很得意獲得他的讚揚。

他微微一笑。瞧這小東西這麼高興,他看了不禁也跟著一掃方才的驚魂。

可就在史禦風正想遊到偷襲者身旁察看狀況時,興奮的嘟嘟卻吱叫地往另一方向游去又遊回,甚至繞著史禦風四周打轉。

史禦風撫著嘟嘟搖頭。

不行不行!

雖然他也很喜歡嘟嘟,也想跟它一起玩,可眼前的惡棍還得靠他撈起,否則,這傢伙就得去見閻王爺了,他還不打算放過他呢!

他將目光移往停泊遊艇的方向,霎時,眼前的情景叫他驀地睜大眼。

遊艇呢?該死的,一定是被那傢伙的同黨偷走了,這下,他不會得自己遊回去吧!而他的手錶又被擊落,想必也毀了,大概不會有人知道他在這裏遇難了。

聰明的嘟嘟仍舊不停地旋繞在史禦風身旁,用它的長嘴在他身上啄點,像是要告知他什麼。

史禦風沒注意嘟嘟的奇怪行徑,猶是逕自思忖著從這裏遊回去的可能性。

後來發現行不通的他,才徒歎無奈地看向嘟嘟可愛的瞼,及那來回遊移的胖胖身軀。

突然,他才開懷地想到,怎麼忘了嘟嘟?只要仰仗你帶我回去不就得了!

他笑了笑。不過在那之前,就先陪陪你吧!以你的速度,我的氧氣筒裏的氧氣應該還夠用。

至於,這個兇惡的傢伙,他還是不能放著不管。

於是,史禦風幫他把身上的繩索一拉,送他上去。

如果沒猜錯,他大概是阿默派來阻擊他的,老天保佑他們早些發現這裏,不然,有人遲早蹺辮子!

???

曲蘅接到了凱思的電話之後,顧不得身體不適就飛奔到海港,她抵達的時候,正巧看到船身寫著長達海運字體的遊艇要出海,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央求遊艇上的工作人員讓她一起隨行,讓那些人很為難,直到湯馬士出現。

“你是不是叫做曲蘅?”湯馬士問她。

“我是。”

“你不是應該和阿風在一起的嗎?”

曲蘅被問紅了臉,一臉難堪的說:“我從今天開始已不替史先生工作,所以我沒有和史先生一起出海。”

“但是這會兒你又要我的員工帶你出海,為什麼?你是不是知道發生些什麼事情?”

曲蘅錯愕不已的瞪大雙眼,她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凱思只告訴她史禦風可能有危險,所以她連忙反問:“我不知道,到底怎為了?”

“打從阿風一到這裏說要尋寶之時,我就為了以防萬一在他潛水衣上偷裝了追蹤器,畢竟貴?長達海運及航空公司的總裁可是不能輕易涉險。

“再加上阿風自己戴的腕表型追蹤器,我這裏的儀錶上所顯示的訊號應該有兩個點同時移動,可是,不久前,竟然有一個訊號點消失了,我們為了怕萬一阿風真的遇上麻煩,才決定前往追查。”

曲蘅顧不得禮貌,緊張的抓住他,催促著,“那就什麼都不要說了,我的朋友打電話告訴我,史先生可能會有危險,所以我才趕來的。快點出海,不然他要是出意外就糟了!”

這一語驚醒夢中人,湯馬士馬上作下決定,“好吧,就讓你一起出海,但是等下你得給我合理的解釋。”

“嗯,到時候您想怎麼問,我都會據實以告的。”只要可以救回史禦風,要她就此死心,痛心而死,她也願意,“只要他平安無事,要我怎麼做都可以。”

“這是你說的。”看出她對史禦風的關心程度已非一般主雇之間的情誼,湯馬士忽然有了另一種想法,當然,未來的發展都還得等救回阿風之後才能進行。

船出海了,曲蘅站在甲板上,眼睛卻眺望得好遠,她多?希望自己現在有千里眼,可以馬上找到史禦風的所在地。

湯馬士來到她身旁,觀察了她好半晌,看她確實是打心底在緊張史禦風才安慰她,“放心,我們公司的搜索小組全是精英份子,他們會很快找到阿風的船的。”

“但是……”

“如果你瞭解阿風,那麼我想你該對他有信心,那孩子打十歲不到就上船出海,和一堆水手混在一起,有時候還被惡作劇的水手丟下海好幾個小時,之後也都平安無事,所以這點應該難不倒他。”

“您只是在安慰自己對不對?其實您看起來比我還要擔心。”曲蘅輕易的看出湯馬士的心事,加上天氣有些轉變,她更不安,“風大起來了,海浪也會愈來愈大。”

“那麼你最好快點祈禱上帝保佑,千萬不要起風浪。”

“就算要用我來換他,我也願意。”畢竟,這一切都是她起的因,要不是碰上她,史禦風根本不會遇到這種麻煩與危機,所以,這些該是她受的。

“你一定知道什麼吧?!”

“他比我清楚,所以您何不問他本人呢?”

“我當然會問。”

“他在哪個方向呢?”曲蘅再度把視線轉向大海,看到風浪愈大,她心底的恐懼就愈大。

“在勿裏洞島西側外海,我們已經接近了。”湯馬士也很緊張,但是仍想知道更多的內情,“你和阿風發生了什麼事?否則你為什麼突然不替他工作了?他欺負你了嗎?”

她紅了臉,緊張的撇開臉去,“我不懂您說什麼。”

“或者該換個方式說,他是不是和你發生超友誼的關係了?”

沒見過人家問事情問得這麼露骨的,這人到底是誰?

“請不要胡亂猜疑,我和史先生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我只是不希望他遇到任何不測,畢竟他給我的酬勞相當優渥,是個好老闆。”

“你不想說也無所謂。”

曲蘅大大地松了口氣,心想著若這位老先生繼續問下去,她恐怕要被問得無地自容了,他的眼睛太銳利,這種好像什麼事都知道的眼神讓她感到不自在。

“湯馬士先生,找到遊艇了!”突然有人大喊。

曲蘅和湯馬士匆忙沖向前,朝那些尋找遊艇的人所指的方向望去。

“他人呢?人在哪里?”曲蘅不解何以找到遊艇,卻沒見到史禦風,難道他真被人陷害了?

“這艘船離我們第一個要追蹤的訊號,差上了幾裏,我們得再繼續找,別擔心。”

“但是遊艇怎麼會在這裏?”

“這遊艇沒有下錨,裏面又看似有人亂動過的痕?,可能……”湯馬土憂心的皺起眉。

曲蘅吃了一驚,“那怎麼辦?”

“別急,曲小姐,別忘了我們還沒到達追蹤儀錶上訊號點的所在地,等到達再說。”

老天保佑他沒事……

???

史禦風和嘟嘟往前游著,原本以為嘟嘟是想要他陪著玩的念頭已漸漸在他心中?生質疑,聰明的嘟嘟不會那麼貪玩,尤其在充滿暗潮的海域。

由於此地的海況尚稱平靜,不過,偶爾仍會有來自南、北赤道洋流所影響,而造成的洶湧漩渦、暗潮,使得史禦風和嘟嘟幾乎都是儘量避開這些漩渦,趁著海水稍微平靜時才快速通過。

現在,他正逐漸潛下深海,而嘟嘟也在他身邊,可就在刹那間,原本和緩的海流,不知為什麼,突然變得急促而洶湧,海流相互衝擊著,發出了“隆鹵的巨響,一時砂海翻湧。

史禦風一邊想逃離,一邊仍試著梭巡發生此景的原由,但人的力量終究有限,敵不過激烈的海流,他遂被強勁的暗流捲進一處彎曲起伏的岩礁之中穿梭著……他的身軀不時碰觸到碩大堅硬的暗礁,所幸,他穿著潛水衣,並懂得隨海流起伏適時的回避,才不致遍體鱗傷,而這一波波的暗流,早不知把嘟嘟給沖向河處了。

突地,在海流又將他卷起往前推進時,瞄到一處凸起的岩塊,他奮力一抓,但沒幾分鐘,卻又被洶湧而來的海流給沖起,繼續往前移動。

經過大片的岩床後,總算到了水流較平緩的海域,可他的左腳竟在刹那間,卡在暗礁的細縫中動彈不得。

所幸不多久,嘟嘟即發現到他,朝他急速游來,史禦風此時卻驚見它的身側亦有些傷痕。

他輕拍著它,示意自己沒事,隨後,在嘟嘟的協助下,他的腳終於順利的抽離岩礁,還好,他和嘟嘟只是輕微的皮肉傷,不然,他不知該如何曲蘅交代,他暗忖。

史禦風不知此地竟有如此強烈無常的海況,全身體力困乏的他,藉嘟嘟之力離開這片恐怖的海域,繼續往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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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嘟嘟到底要遊到哪里?一面抓著嘟嘟的背,史禦風一面暗忖。

這一路,他不只一次指示嘟嘟載他遊回去,他們這樣不停地往前遊,也該遊夠了吧。

可嘟嘟卻仍是對他搖頭擺尾,還不時發出吱叫聲,就是不願往回走。

他雖然不懂它的意思,然而嘟嘟聰明地更加快速往前遊,倒是讓他明白,至少它是瞭解他已經沒有繼續“瘋狂”下去的念頭……當他在心中嘀咕時,嘟嘟忽地停下來。史禦風警覺地打量著四周,發現他們的前方有一大片高凸礁岩,礁岩上滿了濃密的海藻,和長得厚重又綿長的海生植物,周圍還有各色各樣的魚群優遊其中。

怎為了?這裏有什麼好玩的?

他茫然不解地又四處張望,但眼前所見仍然是一大片礁岩,和四周美麗的海底景觀,跟一路下來的風景不都大同小異。

嘟嘟暫停了這麼一下,就像在預告史禦風,接著還有下一個動作。

果真,它在史禦風一時茫然之際,再度游向前,可行進方向竟是那長滿高大海草的礁岩。

“嗯?!”想害死他呀!

史禦風下意識的捉緊嘟嘟,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嘟嘟載去撞牆,但,情況並不如他所預想,在進入大叢海草時,他感覺自己被千萬條柔軟的海草拂過後,才赫然發現裏面竟是一個岩洞。

這麼神奇?!沒想到,海草中會有這麼隱密的洞穴。

史禦風攀著引領他前進的嘟嘟,邊讚歎世界的奧秘,邊觀察洞裏的情況。

可惜,一稍深入洞內光線頓時減弱,不一會已伸手不見五指。

他空出一手,撫巡洞壁,隱約感覺出這是一條天然隧道,過程中有些迂回,且有愈往上愈加寬的趨勢。

最後,他的手再也構不到洞壁,就這樣,他在黑暗中,隨著嘟嘟往上游。

史禦風沒預料到自己將會到達何處,只是任由嘟嘟帶他前進。

不久,上頭有光線朝他們射來,令他?之一震,也才看清四周的景象,原來他們已經接近海面……他用眼睛餘光,掃了一下這裏,跟方才他剛進來洞穴相比,發覺這裏寬敞很多,大了約有二至三倍,水質清澈,也有些許小魚在這裏優遊。

隨著海面愈來愈接近,史禦風沒來由得感到心跳加速。

奇怪,剛剛對付壞人也沒這麼緊張,現在是啥回事,太興奮了嗎?

才想完,他們已破水而出……

???

急忙卸下臉上的蛙鏡及吸氣管,史禦風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經過將近十多分鐘的蜿蜒遊行,沒料到這海面之上竟是別有洞天!

他漂浮在海水中環顧四周。

觸目所及,是一個偌大的天然山洞,周圍洞壁儼然呈圓錐形下寬上窄,住上聳立約莫三、四百公尺。最頂上開了個口,讓洞內可迎接外界的季節輪替。

而地面則比海平面高出許多,中央還有一個圓形海水池,即他此刻置身之處。

他相信,若是從外觀來,必會讓人以為這只是個海中無人小島,殊不知其中暗藏玄機。

史禦風以手撐扶身子上岸,對嘟嘟說:“原來這裏是你的秘密基地啊!”

嘟嘟快樂地擺擺頭,在水中繞圈子。

將水肺裝備除下,他想好好的探勘一番這造物者的神奇。

或許以後他可以帶阿蘅來這裏看看!

然當他眼光一瞥,卻見水池那頭的洞壁角落,似乎有個極大的褶曲凹處。

“好像有啥東西?”史禦風皺皺眉,想了想,才繞過水池,往那凹陷處逐步接近……在他靠近凹處,往裏頭一看時,驟然發現兩具幹枯骨骸!

“這是怎麼回事……怎會有這堆屍骨?”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叫他瞪大銅鈴眼,呆怔了半晌。

腦袋一度陷入混沌的史禦風,好不容易回過神,想了想,打算離開這裏,畢竟擾了過世人的安眠,是不道德的,但他突然靈光一閃,又詳細思考過後,終於決定還是留下來細究清楚?

何會有人骨被置於此。

因為以他一向追根究底的精神,是不容許自己漠視不管,況且這兩具往生的屍骨,應該也想早日安息吧!

於是,他小心地靠近察看,這個凹洞是山洞裏唯一的一個大凹曲,仿佛像個天然的艦艇睡艙,可容納兩個人睡一起,上緣凸起,可遠風避雨。

他思索了會,喃喃地道:“由他們骨架的形體看來,一個粗獷、一個纖細,想必是一男一女。”只是,他們為何會陳屍在此,實在令人猜疑。

想著,他又繼續梭巡相依相偎,半躺在一起的骸骨。他們身上僅有的,應該只是早已萎爛成一堆髒汙破布的衣物,周身也沒看見有烹煮過食物的痕?,大概再也沒有其他……耶?

就在他決定放棄找尋線索時,仿佛看見了什麼,他眼睛?之一亮地大膽伸手往兩具枯骨中探去,竟在殘缺不全的衣物中掏出了一卷手稿。

知道自己已經找到線索的史禦風,迫不及待地把斑駁的手稿展開,竟發現居然是安德烈斯。希 貝達伯爵遇難後的記錄。

裏頭都是用西班牙文記載的文字,有些已經模糊難辨,得引用上下文推義──米契駕救生艇離開這個山洞找尋救援,已經好幾個小時了。

明知道沉船受重傷的妮雅已回天乏術,而且我們所在之地,是個汪洋環伺只有幾個無人小島的海域,但我們仍不放棄一線希望,期盼上天能垂憐我們,賜予奇?……夜半,妮雅持續不斷地申吟,我啜含了一小口清水哺進她乾燥的小嘴,看著她因疼痛而蒼白的臉蛋,深知桅杆傾落的那一擊對她造成的傷害。

親愛的妮雅,你不該挺身救我,也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一直在我身邊的你,才是我這一生最不可或缺的人,而我居然還帶著淚星,信誓旦旦的要找尋真愛……我恨自己無能保護你,還讓你替我承受這撕肝裂肺的痛楚……身上唯一的一瓶水已告罄,昨天妮雅幾乎都在我的懷中昏睡不醒,神智之迷茫,就連醒來也是眼神渙散,聲如蚊蚋。

今天,她昏睡的時間似乎愈來愈長,我十分焦急,生怕她就此離開我的生命,但卻又無能?力,誰來告訴我該如何是好?

方才她醒了過來,仿佛已預知自己的死亡般,含糊地低喚我的名字,虛弱地微張雙眼告訴我,她愛我……不!妮雅,親愛的,不要放我獨留人間,若你決定離去,我會跟隨你天涯海角。

於是,我將懷中打算回家才贈予她的淚星拿出,對她承諾將永世和她朝夕相伴。

但任憑我如何叫喚她,她卻閉上了流下淚珠的眼眸,始終不願再張開。

激動的我,滴落了男兒淚,呼喚著她的名,可卻在此時發生了一件我從未遇過的事──天色忽地暗淡下來,黑色的淚星竟發出了七彩的璀璨光芒,光芒中,我仿佛看見妮雅恢復了健康的臉龐對我微笑……這是我悲傷過度,所?生的幻覺嗎?

我處在恍惚中,直到光芒退去,妮雅幸福的容顏映入我眼裏,我才相信這真是淚星傳說的真愛奇?──真心相愛,且肯?對方付出的兩個戀人,若能把彼此的心意傳達給淚星,將獲得淚星生生世世的祝福。

此刻,我明白了自己該做,也唯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陪伴著妮雅直到永遠……“原來,海神號沉船後,安德烈斯。希 貝達伯爵竟還和他的愛人發生了這樣感傷的事。”

看完了手稿的史禦風歎了口氣,慢慢地將手稿卷起。

他不由得想起了曲蘅。他早就認定她是他的所愛,而她呢?她是如何定位他的呢?

她今早已經向他遞了辭呈,想必她是欲和他了斷,再也不想有任何牽扯了……再歎了口氣,他忽地想到手稿裏伯爵提到的鑽石,應該還在這裏吧!

史禦風蹲下身,不意外的在隱藏於安德烈斯。希 貝達伯爵衣物下的妮雅骨骸手中,找到一顆精緻燦爛的黑色鑽石。

淚星是一顆渾然天成的黑色鑽石,黑色的鑽石世間少有,是鑽石中難得一見的極品。

淚星,如果真像安德烈斯。希 貝達伯爵所描述的一般,他現在多?希望阿蘅能在他的身邊,一起見證真愛,或許還能測驗出她愛不愛他呢!

???

將鑽石與手稿妥善置於潛水衣內,史禦風穿戴上水肺設備,便領著一旁等候的嘟嘟欲往回頭路走。

但嘟嘟卻在潛入水中後,往另一方向遊去。

嘟……咦!原來隧道之中又有另一個隧道連接,剛剛上來時,是他太專心於有亮光的海平面,以致疏忽了側邊還有個隧道口。

史禦風跟在嘟嘟身後緩緩前遊,此次己沒先前隧道的曲折深長,然而愈橫向往外遊,卻愈感洞壁狹小,僅能容下約莫一人的寬度出入。

他們小心翼翼地避開凸出來的岩石,很快的,便接近了出口。

史禦風從隧道內向外看,發現透著光線的出口竟是一個彎月的形狀!

這……不就是藏寶圖上的圖形嗎?原來指的竟是這個。這就解開弦月這個語詞的意義了,因為只有在海水受月球的引力牽引變小時,才會退潮,而退潮時,才能看到這個弦月形的海底洞口。

只是,這個洞在海平面下頗深,退潮得退得很多才看得見。

而這麼一來,寶藏圖上的文字也完全解開了──海上絲路,很明顯指的就是,淚星掩藏的地點在海上絲路之上。

弦月,指的當然就是,剛剛他才出來的那個彎月形洞口。

至於淚星,則是指找到洞的入口,就能找到安德烈斯。希 貝達伯爵,也能找得到淚星……沒多久,史禦風和嘟嘟遊出洞口,接著他們繼續往上前去,出了海面。

甫出海面的史禦風,回頭一看0現在是漲潮,想必當初出去尋求援助的水手,是在退潮時由這個洞口艱困的進出吧!”

但,當時的退潮可是難得一見,因平時潮水退得很少,就連住在這裏的人也沒人發現。

而博士這張藏寶圖,當初應該也是米契出洞口後,畫給欲前來救援的人看的。只是,米契去了哪里?為什麼最後沒救成呢?

這可能又是另一個故事,只能說,世事難料……

???

“湯馬士先生,目的地還沒到嗎?”曲蘅放下手中的水杯,走到湯馬士的身邊。

“就快到了,訊號指示地點就在前方那座小島上。”

曲小姐還真是擔心阿風,每過一下就來問他一次到了沒?

他是很開心有個好女孩這麼關心阿風,可是,她這樣在船艙走來走去也是於事無補嘛!

“曲小姐先坐下來等,到了,我會告訴你。”湯馬士慈藹地說。

“謝謝你,湯馬士先生。”她依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可坐不到兩分鐘又不自覺地站起來踱步。

真是……湯馬士笑著搖頭。

過了一會,他們坐的遊艇緩緩地停了下來。

此時,草木皆兵的曲蘅連忙慌張地站起問湯馬士,“是不是到了?”

他用安撫的眼神示意她別急,稍後他的屬下會進來報告。

果然。

“湯馬士先生。”一名搜救人員走了進來。

“快說。”

“這附近有太多暗礁,我們過不去,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將船停在這裏。”

湯馬士點點頭,“那就直接派人手前去獲救。”

“是。”搜救人員領命而去。

“湯馬士先生……”她也想下去。

“曲小姐,搜救的事就交給搜救人員就行了,你安心地在遊艇上等,你的精神不太好免得下去身體支撐不祝”湯馬士好言勸她。

“可是,我放心不下……”

“就算如此,我還是不能讓你下去,否則,阿風回來會罵我的。”他對她眨眨眼。

曲蘅明白他的好意,會心地莞爾一笑,“好吧,那我就在這裏等他,希望搜救人員能有好消息傳來。”

“放心,他們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潛水能力絕不會輸給你。”

他說著,再倒了一杯水給她,“待會兒,阿風要是回來,不要給他好臉色看,誰叫他這麼讓人擔心。”他不忘幽默地勸慰她。

曲蘅噗吭一聲笑出來,點點頭說:“好。”

他們兩人在船艙內等了許久,但搜救人員在小島上傳回來的消息始終是,找不到。

“真是怪了,怎麼會找不到?”

最後,搜救人員決定要下海尋找,可就在此時,有人員忽然傳來──“找到總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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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在海上漂浮沒多久,史禦風原本就要隨著嘟嘟遊回岸上,卻意外的發現湯馬士的救援隊已經到。

他給了嘟嘟一個大大的擁抱後,才招呼它回到無際的大海。而後他轉向救援的遊艇。

史禦風一躍跳上船,笑著擁抱湯馬士,感激的說了聲,“謝謝!”

“謝什麼,待會我還要聽你的解釋,不過嘛……”湯馬士拍了下他的肩,把他推往船艙,“曲小姐在裏面,她很擔心你,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但是我看得出來,你這回是認真了,而她……若我沒有看錯,她把你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還重要。”

史禦風有些驚訝她的出現,可他更吃驚湯馬士的“神算”,“我沒說……”

“你儘管不承認,但是我是這麼認為的。”湯馬士眼明心清,正是所謂的旁觀者清。

“自以為聰明的老傢伙。”史禦風並沒有加以否認,迅捷地換下潛水衣,穿上休閒服。

緩步下了船艙,裏頭只有曲蘅一個人,仿佛所有人頓時都消失似的,他猜想這又是湯馬士的傑作。

曲蘅始終背對著他,不發一語的望著窗外的海面。

這樣的沉寂持續了片刻,最終還是他沈不住氣地問:“你不想解釋為什麼在這裏嗎?”

“如果我說是凱恩發現事情不對而通知我,之後我剛巧遇上了湯馬士先生,要求他帶我出海,你會信嗎?”

史禦風肯定的回答,“信。”

“你真的信?”曲蘅猛地轉頭,不敢相信他會這樣輕易的相信她,“你難道不懷疑?不認為這可能是我和別人一同計劃的?”

“你有理由要我的命嗎?”

“有。”因為他總是讓她感到無所適從,總是讓她傷心難過。

“沒有。”史禦風緩緩步向她,否決了她的話,兀自說著自己的看法,“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我可以給你,但是你絕對下不了手的,因為你的眼中寫滿了感謝上帝這樣的字眼。”

他終於站在她的面前,伸手緩緩托起她的下顎,雙眼始終沒有打她的眼移開,他的頭慢慢低下,更靠近她。

她知道他就要吻她了,想到前不久還浸淫在可能失去他的恐懼,她竟軟弱的無力抗拒,任憑他的唇貼上她的。

但意外的,當史禦風的唇貼上她時,卻發現她哭了。

“為什麼哭?”

“我不知道。”曲蘅不敢看他,只能無助的搖著頭。

但他明瞭,這個女人真的在替他擔心,她一絲一毫的思維都牽動著他的情愫。

緩緩的捧起任淚水滿頰的她,他輕拭著她頰上的淚,安撫著,“沒事了,我已經安然無恙,所以你不需要擔心了。”

“風……”

“再叫我一次。”

“風。”再也不想?裝,她埋進他的胸膛,狠狠的大哭一場,因為她是真的想哭,愈是得到他的安慰,她就愈軟弱無助,或許打她在機場與他相撞開始,她就註定逃不過這場情愛的糾纏了。

史禦風像哄小孩般摟著她輕輕搖晃,任她發洩心中的恐慌。

他的暫時失蹤非他所願,可是阿蘅的淚水是因擔心他而流,他有義務止住她傷心的眼淚。

她這次是真心?他著想呵!

他因為與曲蘅的貼近,心中不禁?生一股甜滋滋的感覺。

忽然,他想起自他認識阿蘅開始,很少看見她展?歡笑過,的確,她在他面前總是一副嚴肅又正經八百的模樣多。

這是因為阿默的關係吧!

任誰有阿默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青梅竹馬,都會提心吊膽,甚至精神崩潰,更何況是纖細的阿蘅……而且……近來,他一直出現在她四周,也常與阿默?生衝突,雖然這些都不是他主動,但這是否也因此造成了她的負擔?

這陣子,實在太令她左右為難了,也難怪她始終抑鬱著一張臉!

他低下頭,瞧瞧在懷中依舊哭得他心碎的輕顫小腦袋。

“是我讓你為難了!”

曲蘅頭一?,正巧對上史禦風瞭解的眼神,驀然,她哽咽一聲,淚水更加有如山洪爆發般地狂泄而下。感動他居然瞭解她連日來處在兩個男人之間的進退維谷。

一個是愛她的人,一個是她所愛的人。

聽聞她如此傷心哭泣,史禦風摟得她更緊,希望藉由這次的傾泄,能讓曲蘅變得開朗些,再也不會死繃著神經,而他也會盡自己所能保護她,讓她從此敞開心胸擁抱他的愛……不想她再這般哭泣下去,他再次捧起她令人愛憐的粉臉,將吻綿綿的印在她微顫的眼睫,吮去她如晨曦般的晶瑩淚水,而後沿著俏挺鼻樑、嬌嫩臉頰,來到她柔軟小嘴。

閉上雙眸,曲蘅仰著容顏,靜靜迎接他按壓而下的親吻,他的吻極其挑逗,就像帶著魔法,隨著他嘴唇的施力,一朵朵仿佛想將她融化,讓她全身細胞騷動不已。

史禦風一點點、一點點輾轉,且小心翼翼地嚼咬曲蘅的紅豔小口,接下來又用他性感雙唇抿住她的上唇唇瓣,柔柔地掀?

她的檀口。

她嚶嚀了聲,?開貝齒,主動侵入他的口內,挑起他尚不及反應的舌與之熱烈交纏,她渴望他的程度和他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於她熱情又青澀的激蕩,史禦風挑挑眉,但隨即被狂熱的需索給惹得心花怒放。

他的征服欲已被挑起,忍不住化被動?主動地益加用力回吻她,原本怕她一下子承受不住的顧忌全叫他?諸腦後。

主導權再次回到他手中,史禦風的吻由她的櫻桃小口下滑至她雪白的頸項,惹得她一陣酥癢而縮了縮脖子。

他勾起一抹笑,“會癢嗎?”見她只咯咯地笑不停又說:“還有更癢的。”

史禦風眼神倏地犀利起來,一把將曲蘅的上衣由領口扯開,鈕扣瞬間一顆顆叩嘍叩嘍地掉落到地板上,著白色胸衣的胸房此刻完全呈現在眼前。

上次的肌膚之親,曲蘅美麗的同體始終讓他難以忘懷,還有她皺眉的模樣,她情迷的嬌喘,她身體的反應……在在都令他下腹不禁亢奮起來。

史禦風不由分說地將雙手罩上她的渾圓,隔著胸衣狂烈地按揉,叫曲蘅情不自禁的申吟出聲,臉頰燥熱,身體忍不住傾倒在他身上。

曲蘅的嬌呼氣息就在他耳畔吹惑著他,他將她抱放到一旁的大床,伸手解開她胸衣的暗扣,一對挺立飽滿的酥胸立即赤裸裸地展現出來。

“阿蘅,你好美。”

雖然和他有過一次經驗,但曲蘅仍然不習慣這般毫無遮掩的裸承相見,一陣嫣紅不禁燒上了她的芙蓉面。

史禦風愛上了她羞澀的模樣,“不要怕,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會好多的。”

“嗯。”

上回她心裏並沒有完全準備好接納他,這次不會了,她愛他、她要他,沒任何的勉強。

俯低身子,他伸手褪下曲蘅的長褲和貼身底褲,自己也除去身上的衣物。他帶著充滿欲念的眼神掃遍她的玲瓏曲線,那平坦的小腹及修長的腿,引發他體內源源不絕的欲望洪流。

他毫不考慮的分開她的雙腿,置身其間,且迫不及待地用他仿佛帶有電力的手指在她大腿內側愛撫撩撥,輕畫慢旋地勾起她敏感的戰慄,繼而進攻到女性最私密之處。

“礙…”曲蘅弓起身子,無法承受這猶是陌生的侵入感,想闔攏雙腿,卻又無力動作,只能搖頭呼喊。

“別這樣。”

“噓……”他在她耳邊哄她,“別怕,相信我。”說著,手指仍不停的逗弄她粉嫩的蕊心和幽幽密穀。

她無助地扭擺身軀,雙腿牢牢環上他結實的腰杆。

曲蘅的舉動令史禦風瘋狂,他急切地將自己僨張的昂藏抵上她的柔軟,一挺身,進入了她體內。

她驚叫出聲,感受著他的火熱衝撞。小手緊抓他微汗的肩膀,掐出了斑斑痕?,跟著他猛烈的律動舞動身體,再次體驗人間銷魂蝕骨的滋味……

???

“風……”在史禦風懷中醒來一段時間的曲蘅,用蔥白手指眷戀地描繪他熟睡中的俊美五官,及健碩的胸膛。

就是這個男人啊!她全心戀著的男人,是他教會她成為女人的甜蜜,她的身體還留著他的氣息,及他的溫熱,就像上次一樣令她難忘,而此後只會更加深她的印象。

她想,她再也無法愛上別的男人,她的身心就此全屬於他。

只是,他這上流社會的少爺,會把她置於何處?他的心可有留給她的一個角落?

還是,她不過是他一顆好奇想品嘗的糖果,在他嘴裏融化了就煙消雲散?

曲蘅落寞地垂下眼瞼。

史禦風大手一包,圈住她無力的小手。

“怎為了?嫌我不夠賣力?”她剛剛還興致勃勃地玩著他的臉,怎麼這會一下子變得無精打彩?

“啊!你醒來啦!”她被他嚇了一跳。

“早就醒了。”

其實他只眯了一會,幾乎沒睡,也才警覺到遊艇上空無一人,只獨留他和阿薇,湯馬士好像在他剛下船艙時,把一干救援人手用另一艘遊艇撤走了。

“真的?”那她對他做的一些事,他都知道?

“你還沒回答問題。”

“什麼?”

史禦風佯裝咬牙切齒地說:“我是不是沒讓你滿意!”

“什麼……哦!我……”原本還不懂他所問何事的曲蘅,腦袋多轉了幾圈才意會過來,可這卻也讓她羞得說不出話。

“我什麼,有那為難回答嗎?”敢說不,就讓這小笨蛋下不了床!

“這……”叫人家怎麼回答嘛!

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英俊五官,曲蘅怕怕地拉上被單蓋住小瞼,只留一雙大眼骨碌碌地盯著他瞧,羞怯得不知如何回答。

“怎麼不說話?”他拉下她的被單。

害羞的曲蘅扭了扭手指,這才鼓足勇氣,“ㄏ……”她臉紅且支支吾吾地想說“很滿意”。

可史禦風卻接著說:“喝西北風?你叫我去喝西北風?!”

“不……”是。

“不滿意!你真的覺得不滿意?!”

“我沒……”這個意思。

“你沒感覺!我有這麼差嗎?”

曲蘅登時被他搞得說不出話,等到發現他皮皮的笑瞼時,才恍然大悟自己被耍了。她掄起拳頭氣極地捶打他胸膛。

“原來你戲弄我!”

史禦風笑呵呵地擁住她,“逗你開開心嘛,誰叫你剛才咳聲歎气的。”

她不依,“可是,人家剛剛還很認真的想回答問題。”

“好,那我也認真地聽你回答。請問曲小姐,你對本人的服務還滿意嗎?”

曲蘅聞言,還是倏地燒紅耳根,可這回她學乖了,用堅定的頷首來回答他的問題。

見她點頭,他遂滿意地橫抱起她,“那好,走吧!”

“去哪?”

“洗澡啊,我才剛從海上回來,之後又和你共浴情海,你說,還不需要洗澡嗎?”

說完,不顧曲蘅的反應,就將她抱進浴室裏共沐鴛鴦裕

???

“你還沒告訴我,今天你怎麼失蹤了?”

曲蘅站在史禦風身後幫他刷背,因為遊艇雖小卻要五臟俱全,所以,衛浴設備中沒有浴缸,只能在狹小的空間裏站著淋裕

而他們兩人正以極貼近的距離?彼此沖澡。

史禦風轉過身和曲蘅面對面,雙手環著她的纖腰,要她換刷他的胸部。

“沒什麼,只是剛好遇上某個人,破壞了我的推進器。”他簡略帶過,沒提對方用魚槍射殺他的事。

“那時你在海中?”曲蘅可不笨,心想事情沒那麼簡單,哪會有人沒事只專來破壞推進器。

“是的。”

“那個人是誰,你知道嗎?”不會是……“看不清楚,對方戴著蛙鏡。”他瞧她滿臉驚恐地在腦中想像他發生事情的情況,不由得更愛她幾分。

他怕她擔心,於是又說:“沒什麼,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猜我後來遇到了誰?”

“誰?”

“嘟嘟。”

“嘟嘟?這是怎麼回事。”

“嘟嘟幫我把壞人趕跑了,還帶我去了一個地方。”

說到這,他又想起安德烈斯。希 貝達伯爵和妮雅的傷心事。

“什麼地方?這麼神秘。”怎麼嘟嘟只告訴他,不告訴我?有了新人忘舊人!

史禦風見曲蘅嘟起了圓圓的小嘴,忍不住傾過去啄了下。

“別吃醋,嘟嘟不是不告訴你,而是我們剛好到那附近的海域探勘,它才帶我去的。你若想知道,改天我帶你去。”

她吐吐舌,“好嘛,我開開玩笑罷了,快說,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一個海底洞,也可說是山洞……”他把進去隧道及後來發現山洞的過程,詳細地告訴她。

“真的?我在印尼住了這麼久,都不曉得那附近有這樣一個隱密的山洞。”虧她還自詡海兒!

“而且……我還在那找到了‘淚星’。”

“什麼?!”曲蘅不敢置信地瞠目結舌,“你說你找到淚星?”她以為他們一輩子都不可能在那麼一大片海域找到。

他點點頭,扭開水龍頭,幫自己和曲蘅沖掉身上的泡沫又擦幹身體後,擁著她走出淋浴間。

在櫃子前,他拿出兩套浴袍,一套拿給曲蘅,而自己邊穿上浴袍,邊又拿出他上船後放妥的手稿和淚星。

“那個山洞是安德烈斯。希 貝達伯爵和他深愛的女人喪生的地方,他們的骨骸現在還放在那裏。”史禦風將手稿、鑽石拿給她看,還邊解釋他發現的經過。

曲蘅頭一回看見那麼美的鑽石,對淚星是讚歎不已,可是過了一會,在閱完手稿後,她看著淚星的眼卻再也起不了光彩,有的只是盈滿的感傷。

“沒想到,原來海神號沉船後,伯爵和他的愛人還發生了這樣感傷的事。”

她拭了拭欲奪眶而出的眼淚。

不愧是他選擇的女人,連說的話都和他一樣。

“別難過,我想他們一定很幸福。”

“因為他們有淚星的祝福?”

“是的。”

“淚星的傳說是真的嗎?”如果真的靈驗,她好想和風一起得到永恆的祝福。

史禦風看看淚星。“你想試試看嗎?”

曲蘅的眼睛亮了起來,“怎麼試?如果真的奇?出現了,你會娶我嗎?”

“嘎?”

他的神情忽地有些猶豫,他是愛阿蘅,可是他沒想過還有結婚這個步驟,而且說到結婚,一切就像變得老套且不自由了。

他是認為相愛的兩個人是可以永遠在一起,但不一定需要結婚,沒有婚姻附帶的枷鎖,這樣的愛情才美啊,“阿蘅……你想結婚?”

“你不想嗎?”果真,她之前的擔心是對的,他只想玩玩而已,天下的烏鴉一般黑!

“我當然想,可是結婚……再給我一點時間……”

史禦風緊緊地摟著曲蘅,怕她因為這樣就打退堂鼓。不過,他也的確需要時間來好好理清自己的想法,他愛她,想把她永遠綁在身邊,但結婚……曲蘅怔仲在他的懷裏,心中不禁起了一陣陣擔憂……

???

史禦風並非省油的燈,他不對阿默反擊,只是不想讓曲蘅太擔心,會留著一點情面給阿默,也全都是看在曲蘅的面子,但是阿默卻仍三番兩次對他下手,他可也沒那麼好的性子。

“我遲早會讓他知道什麼才叫壞人。”史禦風淡漠的說話。

湯馬土不想見他遇上危險,“你該知道,那傢伙是地頭蛇,你就算是飛龍在天,這樣硬碰硬也並非好事。”

“我不會硬碰硬,我會不費吹灰之力的反擊。”

戰爭最怕的就是勞財傷神,更正的大勝利者,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打倒對方。 古代有個諸葛亮,其最擅長的便是那種動腦不花力氣的智力遊戲,而他不僅把那些理論運用在商場上,更準備運用在這場敵暗我明的戰爭上。

“我請美國那邊發文給這邊的最高警政單位。”

“你做事總是讓人捏把冷汗。”

“你心臟很強,不要老是把自己說成了老人家。”史禦風笑道。

湯馬土還是無法放心,想起他差點就陳屍大海,心中免不了出現一層陰霾,“依我的看法,你還是儘快搭機去美國吧。”

史禦風用力搖頭,堅決地表態,“那我可做不到,那傢伙太不知進退了,我已經給過他許多機會,但是他顯然不把我放在眼裏,況且,只要我帶走了曲蘅,那傢伙肯定不會善罷幹休的,我不希望永遠都提心吊膽著有人尋仇上門。”

湯馬士笑問:“那就是說,你已經決定要定下來嘍?”

“我又沒有那麼說,帶她走是工作需要,我不能單獨回美國去。”

“那麼找其他女孩也可以。”

史禦風氣極地白著眼瞪他,“湯馬士,你是故意要和我唱反調是不是?”

湯馬士笑呵呵地反駁他的話,“是你自己言不由衷才對吧?”

“我哪里言不由衷了?”

“死不肯承認自己對一個女孩認真了,這就是言不由衷。”

是啊!他差點忘記湯馬士是誰了,一個比起他父親還要瞭解他的大叔,要想瞞過這大叔,那簡直就是癡人妄想。

但他還是不想承認,“隨你去猜,我的決定仍舊不會更改,曲蘅是絕對要和我一起回美國的,至於阿默那傢伙,只要他安分守己不亂來,我就可以既往不咎,否則……”

“看來他真把你給惹毛了。”

“可不。”

“我真替他憂慮。”

“那是你家的事。”他知道湯馬士不過就是開開玩笑,所以也不客氣的回嘴。

“你什麼時候回美國?”

“等說服阿蘅……”以後能跟他在一起。史禦風有些擔心她不肯答應。

“你還沒搞定她呀!”湯馬士調侃道。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他吹鬍子瞪眼睛。

“是是是,到時可別來求我。”

“湯馬士……”

湯馬士討饒,“好啦,好啦,明天我們公司的郵輪會停靠在港口兩天,我想在上面幫你辦個慶功宴,到時你帶曲小姐來玩玩,說不定她心情一好,就答應跟你回美國了。”

史禦風聽了眼睛一亮,“湯馬士,你真是我的知音……”

???

長達海運航空公司,擁有世界最大的豪華郵輪,及大大小小各種用途的小郵輪分佈於各地。

這些郵輪有的每年巡迴世界一周,中途在世界各大港停泊,郵輪上設施完善,應有盡有,極盡奢華,船上人員高品質的服務更是人盡皆知。

其又配有最尖端的航海科技,是所有人夢寐以求想登上的郵輪。

然能登上的卻只有世界名流,因為船上的花費不貲。現在,長達的一艘郵輪正停靠在印尼海域,預期停留兩天。

湯馬士決定在郵輪上,幫史禦風舉辦慶功宴,一方面?他壓壓驚,一方面也慶祝找到淚星。

史禦風拿著一杯盛滿葡萄美酒的高腳杯,倚在窗邊欣賞外面的繁星點點,順道等待到化粧室的曲蘅出來。

等一下,他非得想辦法討她歡心,讓她應允和他回美國才行。否則,淚星有找到跟沒找到一樣,還是得輸。

可真的沒想到,淚星這麼快就被他尋獲,簡直天助他也,或許他是他們四人之中最快找到寶藏的。

史禦風愉悅地輕啜一口杯中的葡萄酒。

驀然,一個嬌美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史禦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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