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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泊妊 -【賴上撒旦(撒旦的新娘系列)】《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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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2 00:04:5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賴上撒旦(撒旦的新娘系列)  作者:泊妊

女人?
不過是暖床的工具和提供精子運動的場地,
幹嘛這麼大費周章、勞師動眾的,
非要出動他們幽冥四大使者不可?
這撒旦王的腦袋裏如果裝的不是豆腐渣,
要不就是有尾巴沒地方遊泳的青蛙蛋!
這算什麼超級任務?幫撒旦王找新娘?
什麼?要身世清白?要氣質出眾?要美若天仙?
還要甘心情願一輩子住在幽冥世界!?
  
我咧!找條會說人話的狗都比這簡單容易!
看來看去,大概只有她可以——
嘎!本王的好意她竟然不領情!?
管她甘不甘心、情不情願!
用搶、用拐、用綁的他全都豁出去了!
只要一待他親身驗完「貨」就可以交差了事……
喲!這「貨」兒挺好用的——
看在辛苦跑腿的份上,
撒旦王應該不介意他中飽私「囊」、佔為己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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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2 00:05:17 |只看該作者
楔子

     「撒旦」——魔鬼、幽冥之王、地獄之子的統稱。

  古文中記載祂身形巨大,是羊頭人身,有著一對蝙蝠黑翅的半人半獸。

  衪是邪惡、是原罪、是死亡、是黑暗、是一切罪惡、不幸及災禍的源頭。

  祂主宰著黑暗世界,與代表光明的上帝是背道而馳、分庭抗衡的兩極之一;一黑一白、一善一惡,他們是相生相剋,共生共存的兩種力量,若沒有上帝,亦無須撒旦的存在。

  就在世界的盡頭,地底七萬呎之下,培德羅‧墨裏耶塔二世正閒閒地散步在他的莊園之中。

  他黑發褐眼、俊偉不凡,他沉穩優雅、有著末代貴族般的憂鬱氣質,他——正是世人所恐懼的魔鬼撒旦。

  和世人及古文中的認知不同的,他是個長相俊美、心地善良、不愛興風作浪、不作惡多端的男人。他喜歡過著平靜的生活,他甚至希望有機會和代表光明的上帝相識為友。

  然而,他這個「小小」的希望及「可悲」的念頭,卻總是遭到他四位使者們的阻撓及勸止。

  他的四位使者與他不相伯仲,分別負責著東、南、西、北四方的死亡及災難,他們冷面絕情、說一不二,經常在理念上與他衝突。

  真要說起來,他的四位使者比他更適合當世人心目中所認知的魔鬼撒旦。

  他們奉邪惡為信條,他們以使壞為樂,他們認為製造災難、造成世人恐慌是他們的宿命;他們認為住在地底下的他們就該是黑暗、就該是罪惡、就該與光明、與上帝對立抗衡。

  他們四人不信他與世無爭、世界大同那一套,總愛在他跟前督促催逼他一再的使壞搞鬼。

  他聽說自己和上帝其實是一對兄弟,而這件事正是他極力想去證實的;只可惜他們四人一天到晚跟在他身邊,讓他根本找不到機會去見見他傳聞中的兄弟。

  他受夠了他們四人「撒旦萬惡」的論調,他決定將他們通通趕到地面上去!

  而他,已經有了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絕妙好計——

  「陛下……」不知何時,小徑裏突然出現了一個神情悲戚的女幽魂。

  女幽魂在他跟前一跪,如淒如訴地呼喊道:「萬能的陛下,請讓我回到人間吧!」她聲淚俱下,開始訴說著自己的不幸。

  「我今年才二十八歲,有一個深愛我的丈夫及一個可愛的女兒,可是我兩天前卻因心臟病發而喪失生命,我的女兒只有兩歲,正是需要母親的時候,求陛下您發發慈悲,讓我回到人間繼續照顧我的女兒,請您再給我幾年生命,求求您……」

  培德羅睇著眼前可憐悲傷的女幽魂,不覺生起惻隱之心;地獄中不多一條幽魂亦不少一條幽魂,就算他放了她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況且她如此年輕,又有稚齡的女兒,他就再寬限個幾年吧!

  「我給妳十年的時間,妳回去吧!」

  「謝謝陛下。」女幽魂感激得跪地磕頭,連聲說謝。

  培德羅‧墨裏耶塔強臂一揮,懸空出現了-道龍卷風般的黑雲,「去!」他一喝,女幽魂應聲被捲入了漩渦中,瞬間便不見蹤影。

  ***

  「陛下。」幾個整齊劃一的聲音一響起,正專注閱讀著聖經的培德羅‧墨裏耶塔已不覺蹙起了俊眉。

  四名挺俊逸、各具特色的男人-字排開的走到培德羅‧墨裏耶塔座前;他們分別是負責東方的傑尼斯、西方的黑旭、南方的驚破日及北方的厲邪。

  「陛下,聽說您又放走了一條幽魂?」傑尼斯一臉嚴肅地問。

  「我只不過是多給了她十年生命,讓她回去照顧她稚齡的女兒。」培德羅‧墨裏耶塔彷若無事地一笑。

  「陛下,」黑旭濃眉緊蹙,「她壽命已盡,您不該——」

  「行了。」培德羅‧墨裏耶塔平時雖是個好好先生,一旦板起臉來還是不減威嚴,「這麼一點小事,我不能作決定嗎?」

  四人微怔,徑自默不作聲。

  「聖經?」突然,驚破日一臉驚疑地瞅著他手中的聖經讀本,「陛下您居然在看聖經?!」

  培德羅‧墨裏耶塔一怔,連忙闔上了聖經,一臉鎮靜地睇著他們,「知己知彼,這是我瞭解敵人的方法。」覷見他們四人一副懷疑的模樣,他又說道:「與上帝作對是我的宿命,不是嗎?」

  四人互覷著,雖然還有點疑心,卻也沒再說什麼。

  見四人那疑心的模樣,培德羅‧墨裏耶塔真是厭煩到了極點;實在被他們纏怕了,他們再不離他遠遠的,他遲早會瘋掉。

  「對了……」想起他先前在腦海中盤恒已久的計畫,培德羅‧墨裏耶塔話鋒一轉,「有時我真覺得有點寂寞,像是缺乏了什麼?」

  四人迷惘地望著他。

  「想了很久,我終於發現自己缺少了什麼……」他說。

  傑尼斯脫口問道:「陛下缺了什麼?」

  「家庭。」他想也不想地就脫口答道。「我需要妻子,需要小孩,所以我希望你們四人能到上去替我尋覓『惡魔的新娘 。」

  「咦?」四人一驚,異口同聲地問道,「惡魔的新娘?」

  「沒錯。」他點點頭,「我要你們去幫我找個新娘,然後將她帶回這裏來。」

  厲邪撇唇一笑,「那簡單,上去抓一個就行了。」

  「不,不準你們使用暴力強取豪奪,我要那女孩心甘情願地下來,我要她真心的愛著我。」

  「啊?」四人面露憂色。

  「自願者」哪是那麼容易就能找到的?誰會願意住在地底七萬呎之下,而且永遠都不能再回到地面上去?

  睇著他們四人臉上帶著難色,培德羅‧墨裏耶塔不覺暗自竊喜著。就是難辦,他才要他們去做,因為這一支開他們,他勢必能過一段不算短的安樂日。

  「你們即刻上去,沒找到我的新娘就不準回來。」趁著他們為他尋找新娘的這段日子,他正好可以安心地去會會他傳聞中的兄弟——上帝。

  他威嚴地一拂,「你們即刻出發吧!」

  四人又互覷一記,旋即恭謹忠貞地齊聲應道:「是。」

  就這樣,四位使者在培德羅‧墨裏耶塔的詭計下前往了地面,而他亦在他們之後離開了地底。

  意外的邂逅總是發生在一段預期的旅途之中。

  就在他們五人先後前往人間的同時,五段串古亙今、意想不到的動人戀曲正相繼展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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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2 00:05:3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風和日麗的清晨,無端揚起一片詭譎風沙,風吹雲幻,頃刻間烏雲籠罩了整個天際。

  「奇怪了,咱們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可還沒見過這種異象,難不成有什麼慘劇要發生?」幾位在廟前品茗對弈的老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就在他們對著天象議論紛紛之際,王丞相已經帶領了大批禦林軍抵達這個邊疆小鎮,一舉衝進已經辭官退隱的唐禦史府邸,將唐禦史和其夫人用鐵鏈鎖住,其餘上上下下一百多人均被押解到庭院。

  「唐大人,有人密告你心懷不軌,通敵叛國,將我方軍情洩漏給敵軍知曉,今天皇上特派我等來將你押解進京,家中僕役男的充軍,女的發入軍營充當軍妓,慰勞勞苦功高的軍官將領。」王丞相姦邪的訕笑著,陰沉的嗓音讓人毛骨悚然。

  「通敵叛國?哈哈!」唐禦史聞言不禁仰天長笑,炯銳的眼眸微微泛起淚光。「想我忠膽報國,沒想到居然會落的如此下場,蒼天無眼!蒼天無眼呀!」

  「唐禦史,早在你告老還鄉之際我就勸過你,退一步海闊天空;誰知你仍不聽勸,這可怨不得人呀。」王丞相姦笑著。

  當年唐禦史仍在朝為官,由於不齒王丞相大舉斂財,將發給各地的官銀巧立名目納為己用,舉而諫發,從此兩人誓不兩立。

  雖然最後他看淡一切辭官退隱,只是他沒想到王丞相居然還不放過他。死他並不怕,只是連累了親人,讓他愧疚難當。

  一身傲氣,唐禦史並沒有貪生怕死的乞憐求饒,反而怒目瞪視著。

  「官場沒有永遠的勝利,我不信奉承諂媚、搜括民脂民膏的小人,能逆天而行倡狂多久。」不齒他卑劣的行徑,唐禦史忍不住朝他吐了口口水。

  抹去臉上的口水,王丞相臉上的笑,陰冷無比。

  「哼,瞧你能逞強多久。」他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目露兇光微瞇起眼,朝旁邊的禦林軍使了個眼色。「給我好好伺候。」

  他才一轉身,就立刻傳來唐禦史淒厲的叫聲。

  「王霖麟,你絕對不得好死!不得善終!」唐禦史叫囂著。

  「敢污蔑朝廷命官?!來人呀!再給我打,打到他有口不能言為止。」王丞相轉過身,泛紅的眼眸閃過一道厲光,他咬牙切齒的下著命令。

  話落,一個又一個的拳打腳踢紛紛落下,將文人出身的唐禦史打的口吐鮮血、體無完膚,奄奄一息地倒臥在地上,而一旁的奴僕個個是噤若寒蟬,心裏泛起陣陣寒栗。

  「大人。」看到夫婿被打的偏體鱗傷,唐夫人忍不住撲了上去,怎知胸口剛好迎上一名禦林軍長矛的撞擊,當場口吐鮮血,命喪黃泉。

  「夫人。」看到唐夫人死了,奴僕們紛紛跪了下來,大聲哭喊著。

  「夫人。」唐禦史抱著已經魂斷離恨天的妻子,黯然的垂著淚。「為夫連累妳了。」

  他仰天長嘆。一嘆,上蒼的無眼,亂臣賊子、邪佞當道,國運危矣!二嘆,可憐這些要因他而受苦的家奴,他們何其無辜啊!

  他轉過身朝身後的人,頷首致上最深的歉意。「對不起,讓你們跟著唐某受累了。」

  「大人,千萬不要這麼說,大人的清明我們引以為傲。」眾人哭著還揖,語氣慷慨激昂。

  「對呀,我們都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人更是義氣軒昂地大喊著。

  「好,唐某今生有你們相伴,心願足矣。」他含著淚,感動的點點頭。「願來生能與你們成為兄弟。」

  看著懷中的妻子,唐禦史輕聲的說:「夫人,我來陪妳了。」說著,他將胸口挺向他身前禦林軍手中的長矛,長矛刺入胸膛,鮮血頓時狂噴而出,染紅了大地,也染紅了眾人的眼眸……

  ***

  禦林軍來去不過半天的工夫,當管家帶著到臨村參加半年一次馬市趕集的唐曦璿回來,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竟是已經紅光焰焰、炙火猛燃的家園,一時錯愕的愣在那兒。

  看到家裏著火了,曦璿焦急地從管家懷裏跳了下來,掙紮著想擺脫被管家拉著的手要衝進去,幸好管家警覺不對勁硬生生的將她拉住。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從身後拉了他們一把,將他們給拉到隔壁的小巷裏。

  「李大叔。」曦璿看著住在她家對門的李大叔,兩眼茫然。

  「這是怎麼一回事?」管家抓著李大同的肩膀,焦急地問著。「為什麼會失火?」

  李大同看了曦璿一眼,將管家拉到一旁,小聲的說:「今天從京裏來了個大官,將你們府裏的人全抓走了。」

  「我家大人和夫人呢?」管家顫抖著手,扯住他的衣袖問。

  李大同看了孤立在一旁的唐曦璿,黯然地垂下頭,紅了眼眶哽咽著說:「死了,其他人被判充軍,終生不得回來。」

  啊!青天霹靂轟的管家一連踉蹌了好幾步,才止住了步伐。

  淚水不斷自他臉龐上奔流而下,他喃喃自語著:「怎麼會這樣,我家大人是個清官呀!老天爺,您沒長眼睛嗎?」

  李大同見他情緒崩潰,立刻摀住他的嘴巴。

  「管家,請小聲點。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那個大官的手下全走了沒,你們可不能洩漏了行蹤呀!」

  「對!對!大人就只剩下小姐這條命脈,我可不能讓她給壞人抓了去。」管家胡亂地抹去了臉上的淚水,緊張的將曦璿納在身後。

  「你們快走吧,能走多遠就走多遠。」李大同拿出鎮上曾受過唐禦史照顧的百姓,所集結起來的銀兩塞到他手上。「這些銀子你帶在身上。」

  「這……」管家看著手中那袋錢囊,心中沉甸甸的不知該說些什麼。

  「拿著吧,這是大家報答唐禦史的,雖然不多,可總是個心意。」李大同傷心的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粗嘎著嗓音說:「唐家僅存的命脈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將她養育成人,將來有一天能替大人平反冤屈。」

  好人不長命,想當初唐禦史辭官來到他們鎮上定居,不僅熱心助人,出錢出力地整修道路,還出資興建了一所私塾,讓他們這些窮苦人家的孩子也有機會讀書,這樣的好人居然會被冠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難怪蒼天會以烏雲遮日、狂風怒號來掩飾這讓人傷心泣血的不平。

  「這我不能收。」管家推卻著。

  大家都是鄰居,他們的經濟情況彼此都心知肚明,這會兒他們拿出銀子資助他們,難保又得緊衣勒褲地度日,何況他也怕連累了他們。

  李大同看出他的顧忌,態度強硬的又將銀子塞到他手中,面色凝重的說:「這是給小姐的,教育她的重任現下可全落在你身上,難不成你要小姐跟著你吃苦受罪,三餐沒個溫飽?」

  「我知道了。」這一提醒,管家才恍然大悟地將銀子揣進懷裏。

  他摸了摸懷裏的幾張銀票,幸好今兒上馬市沒看見中意的馬,所以禦史交給他的幾張銀票還在,現在再加上這袋銀子,他們的生活暫時是不會有問題。

  「你放心,我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將小姐養育成人。」管家泣啞了嗓子,鄭重地點點頭。

  「這就好。」李大同轉過頭,忍不住哽咽出聲。「你們快走吧,大人和夫人的後事,我們會處理。事不宜遲,你們還是快走吧,否則被發現就糟了。」他催促著。

  曦璿看著他們,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不過從他們兩人凝沉的表情,她感覺得出府中一定出了大事。

  「管家叔叔。」她拉了拉管家的衣袖,仰著小臉兒問:「爹呢?娘呢?大家呢?他們有沒有逃出來?」

  「小姐,先別問這個了,咱們得趕快離開這個地方。」管家將她抱了起來,緊緊的摟在懷裏,埋首在她肩膀上暗聲痛哭。

  他的家人被帶走了,生死未蔔,他心如刀割,不甘心呀!

  「管家叔叔。」曦璿體貼的拍拍他的背幫他惜惜。

  雖然不懂為什麼他會哭的如此傷心,不過爹、娘曾告訴過她,男兒有淚不輕彈,雖然她不是男生,可她也是不隨便哭的喔。

  「小姐,我們快走吧。」抱著一臉茫然的曦璿,管家朝李大同點了點頭算是告別後,就匆匆離開這個小鎮。

  ***

驚破日在接獲撒旦王的命令後,決定撤回他原本安排在人界掌理南國的部屬。

  「輅索,你去將褚越叫回來。」執起杯中物,驚破日一口仰盡。

  「叫回褚越?」輅索不解,疑惑的問。「使者,是不是褚越有何缺失,所以決定調回他?」

  驚破日吭也不吭一聲,慵懶的推了下桌上的一封信箴,而那封信就像是長了腳似的,準確無誤地飛向輅索面前。

  接過信函,輅索並沒有立即打開它,反而遲疑了一下。「這是?」

  「你沒長眼睛,不會自己看?」驚破日冷哼一聲。

  「這是撒旦王的親筆手諭,屬下……」輅索一臉為難地說。

  手諭文件是冥府最機密的文件,除非當事人,其他人不得拆閱,輅索自知身分卑微,而且他也還沒無聊到想跟自己的腦袋玩搬家遊戲。

  輅索話還沒說完,驚破日已經打斷他。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何要調回褚越,那裏面就是答案,想知道就自己看,我沒時間一句一句的念給你聽。」驚破日邪氣的臉龐閃過一抹不耐。

  輅索戰戰兢兢的打開信封,飛快的瀏覽了一下立即又將它封好。

  「怎麼?還有疑問?」邪魅的眼閃過一絲興味。「這件事幾時能辦妥?」

  「使者要親自掌理?」輅索斯文雅俊的臉上閃著迷茫。

  「好久沒上去了,上去玩玩也好,何況你不也常嚷著說無聊、沒事做。」驚破日拍拍他的肩,意有所指的說。

  輅索幹笑,不敢接言。

  他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輅索心裏早已有數,上去人界,只不過是驚破日想暫時拋開這樁惱人任務的藉口,他可沒有那麼好的耐性肯一直留在那裏,到時候累的鐵定又是自己。

  唉!誰教他跟錯了主子……

  ***

  驚破日以褚越的皇子身分登基為新皇。

  新皇登基總得有所作為,驚破日一即位,便展開一連串的維新運動,已故唐禦史的朝中好友,對於王丞相的囂張跋扈甚為不齒,在經過幾年的暗中調查後,便趁著新皇掌位,有意整頓朝中士氣之際,暗地裏將他們搜集的證據交給了現今的總管大臣——輅索。

  一年後,王丞相證據確鑿,罪名:通敵叛國、陷害忠良、貪汙枉法……被判斬立決。

  而當年被判發配邊疆的家僕終於得以無罪開釋,當他們再度回到當時居住的小鎮,想探查當天出府而逃過一劫的小姐和管家,卻始終毫無下落,音信杳然……

  ***

  一聲聲狂浪的吟哦,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屋內一張足以供四、五個人睡還綽綽有餘的大床上,兩具赤裸的肉體交疊著,不斷上下劇烈的震蕩起伏著,那張床彷佛禁不住摧殘似的也發出哀鳴,似乎有意與床上的人兒一較高低。

  「王……雪娘不行了……不行了……」

  臥趴在床上的女子痛苦的緊皺蛾眉,緊抓著床沿的指關節因太過用力而泛白;然而緊扣著她粉臀的男子似乎沒有感受到她的難耐,一次次加深往前探索著深度,急進的熾猛彷佛沒挺到底端就不甘心似的。

  「王……饒了雪娘……王饒命……」

  她尖銳的嬌喘漸漸化為無力的呻吟,在欲仙欲死的快感中,她的精力已被掏空,而原本歡愉的性愛也變成一種痛苦的磨難。

  「這麼快就求饒?」

  驚破日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微笑,無視於她聲聲嬌媚的求饒,雙手依然緊扣著她的臀部,毫不憐惜的猛力撞擊著。

  「王……雪娘真的不行了……」驚破日的威猛雄壯,讓她下體原先綻起的快感漸漸被疼痛與灼熱感所取代。

  「雪娘,妳應該知道,如果妳沒辦法滿足我,下場會怎樣?」

  心高氣傲的驚破日可不要一個無法滿足他的女人,所以只要是太過柔弱的女人,通常下場就只有一個——就是被遣進青樓,讓眾人來調教琢磨。

  不!與其當一個讓眾人騎騁的妓女,她寧可累死在驚破日床上。雪娘咬著牙,含著淚,強迫自己搖擺著粉臀滿足他的需求。

  「王……雪娘要……還要……」擔心驚破日會摒棄她,將她送離,雪娘更加抬高自己的身軀,讓自己的下體更緊密的與他貼合,臀部的搖擺也更加劇烈。

  「很好。」一抹邪佞的冷笑慢慢自他唇邊揚起,兩人交纏的身軀律動也更加激烈。

  在到達頂端後,驚破日迅速地抽離她體內,不讓狂泄而出的種子有機會在她體內孕育成長。

  滿足了驚破日的需求,雪娘也疲憊不堪的癱軟在床上,而從背後傳來陣陣灼熱的感覺,讓她知道,驚破日這一次又摒除讓她懷有他孩子的機會。

  雖然這是早就預期得到的結果,不過她心中仍難免感傷。

  「王……」雪娘將身子移近他身邊,滿眼冀求地凝望著他,試圖尋找殘存的柔情。

  「什麼事?」對身邊的女人,驚破日一向是很大方的。

  「雪娘希望能懷有王的孩子。」為了鞏固自己在南國的地位,她不甘於自己只是驚破日的暖床工具,她不僅要得到他的身體,更要擁有他的一切。

  驚破日沉凝半晌,深邃如海的黑眸直直的望進她滿布欲望的眸底,冷聲笑著卻不回答。

  「求王憐惜雪娘,成全雪娘的願望。」雪娘渾然未覺驚破日臉上的變化,以慣有的甜膩嗓音撒著嬌,並以渾圓雪乳輕輕摩挲著他寬厚的胸膛,試圖撩起他另一波欲望。

  「雪娘,妳太讓本王寒心了。」驚破日臉色一沉,聲音冷的足以凍結萬物。

  他眼底的冷,他臉上的寒,讓雪娘的心瞬間冰凍,她心虛的斂下眼簾,不敢面對他的目光。

  「王,雪娘知道自己太貪心了,請王原諒。」雪娘沒想到這小小的要求竟然惹怒了驚破日,當下嚇得慘白了臉,趕忙爬起身匍匐地跪在他身旁。

  驚破日狂佞的抓起她散落雙肩的長發,將臉湊近她面前。

  「妳以為妳夠資格懷有我的孩子?想一朝有幸能母以子貴?哈哈!雪娘,妳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雪娘駭然地張大了嘴,眼前這個驚破日令她害怕,他冷冽深沉的氣息宛如地獄使者。

  「請王息怒,雪娘知錯。」她淚眼婆娑地猛磕著頭,絲毫未覺被揪住長發而感到疼痛。

  哼!一個欲求不滿、不知滿足的女人,留之何用?驚破日放開手中長發,看也不看她,冷哼一聲下起逐客令。「妳可以走了。」

  「是的。」雪娘不敢再惹怒驚破日,拖著疼痛不已的身子,神情黯然的退下。

  守候在門外的輅索一看到雪娘出來,詫異的愕愣了一下。雪娘是驚破日第一次這麼快就遣退的女人,不過這份錯愕隨即被他收起,趕忙招來僕役將沐浴用的澡盆和熱水給抬了進來,霎時氤氳之氣充滿整個房間。

  「王,熱水已經準備好了。」輅索恭敬的請示著。

  「先擱著。」驚破日語氣冷淡,連揚揚眉梢瞄一眼都嫌懶,徑自斟了杯上好的醉白玉輕啜幾口。

  醉白玉甘醇、熾烈的酒性正好符合他最近的心情,難怪他最近啥酒也不愛,就獨獨鐘愛這款酒。

  唉,一聲短嘆,他意興闌珊地將身子浸到熱呼呼的浴盆裏,抬眼望了一下窗外的景致。

  誰說夜燈初上,星月如勾,是飲酒作樂的良宵花月夜?驚破日冷嗤一聲,嘴角掛著極度不屑的冷笑。

  最近這幾個月,驚破日的心情可是惡劣到了極點,連清靜的邊兒都構不上,更遑論是悠閒了。

  找妃子?驚破日冷嗤一聲,臉上流露出輕蔑的表情。

  這麼簡單容易的事,居然還要派到他們四個人出動?撒旦王不是太小題大作,就是太輕視他們四人的能力,難道他們就僅能做這些小事?他一臉的不茍同。

  女人,只不過是暖床的工具,只要看上眼了,就直接將她帶回家,又何須這麼勞師動眾?他真是越來越不懂撒旦王心裏在想什麼。

  酒一杯接一杯地往嘴中猛灌,喝不過癮,索性整壺往嘴裏大口大口地倒。

  「王,酒喝多了傷身呀。」輅索擔憂的看著他,神情焦慮的低喊。

  他是驚破日的隨身侍從,平時負責他的生活起居,以及暗中調查民間疾苦和聯係冥界的一切。

  平日驚破日都是待在冥界協助撤旦王,領轄之地則派人掌理,幾百年倒也相安無事,這次為了幫撒旦王尋找妃子,只好從冥界來到人界,只是找妃子可不是一蹴可幾的事情,這件事情惹的驚破日甚為心煩。

  所以他們從幽冥界上來人間多久,驚破日酗酒就有多久,這實在叫人擔心呀!

  驚破日冷冷的睨了他一眼,銳利的眼神中迸射出的厲光,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令輅索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唉!他怎麼會不瞭解主子的煩惱,撒旦王這次下的命令真的是太詭異了,難怪主子的心情一天比一天低落。

  譬如說:不準強迫、要自願、要心甘情願,要願意長居地底下,永不回地上、要依他們心中的理想人選來選擇……

  這被帶到冥府中的女人可是難再有回到地上的機會,試問這天底下有幾個女人肯放棄地上五光十色的花花世界,而心甘情願的住在灰暗的幽冥世界?這人如果不是頭腦壞掉,鐵定是被脅迫的。

  這是任務中的第一難。

  再者,這哪像是找王妃,簡直是撒旦王要使者們挑選自己心目中的新娘子。不過他不敢說,免得到時候被主子那銳利如芒的眸光給射成蜂窩,那可就得不償失。

  總之,這一切詭異中透露著詭異,難怪主子會這麼心煩。

  更何況對驚破日而言,他身邊根本不乏女人,對女人更是視之為玩物,要找到能觸動他心弦的人,根本比要他在雞蛋中挑出骨頭還難。

  因為,這問題他根本想也沒想過,更遑論是作夢會去夢到,或是付諸實際行動去找到她。

  這是任務中的第二難。

  尚未行動就已有此二難擋在前頭,看來要完成此次任務是遙遙無期,難怪王會如此煩躁不安。

  「輅索,你覺得我們應該從哪裏開始找起?」驚破日慵懶地掃了他一眼,微瞇的眼眸令人無法參透他此時的情緒。

  「這……」輅索思索了一下,以堅定的語氣說:「王掌理南國,依臣之見,理當在自己掌理的國度找尋,會比較簡單。」

  「廢話!」驚破日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難不成你還要我往其他三位使者的領地去找尋?」為了這件事他們四個人已經煩到極點,他可不想再挑起無謂的糾紛。

  「王恕罪,屬下言拙,屬下言拙。」輅索急慌慌地跪下。

  「起來,不要動不動就跪下,不知道的人還誤以為你沒長骨頭。」驚破日挑眉揶揄道。

  「呃……」輅索一臉哭笑不得,不過能夠讓緊鎖眉頭多時的主子一展笑顏,縱使要扒了他的皮,他也毫不遲疑。

  「算了,不想了。」一口仰盡壺中美酒,「你去把梅姬叫來。」

  他就知道一定是雪娘惹惱了王,否則王豈是那麼快就得到滿足的人。

  心思一轉,一聲長嘆後,輅索面露擔憂地勸著:「可是……王剛剛不是才要了雪娘?」說真格的,他寧可主子少要幾個女人,十滴血一滴精呀,縱欲過度總是傷身。

  驚破日微皺著眉頭,黑眸瞬間陰鷙而深沉。「你不聽我的命令?還是質疑我的床上能力?」

  「屬下不敢。」輅索驚恐地跪下。「屬下是擔心王的身體。」酗酒、縱欲這可不是一件好事,他可不希望王任務未完成身體倒先垮了。

  驚破日心裏突然萌生一個主意,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去,否則就由你來代替梅姬。」邪肆的眼神露出曖昧不清的迷蒙,令人看不透他的心思。「本王可還沒要過男人,不知嘗起來的滋味,是不是和女人一樣香甜美味?」

  「啊!」輅索像被巨石擊中了似的,臉上漾起驚駭,瞠大的雙眼充滿驚懼與害怕。王哪時候改變了興趣來著?

  「怎麼,難道你要我再說一次?」驚破日笑的十分曖昧,微瞇的眼眸蓄滿欲望之火。

  輅索望著充滿邪佞氣息的主子,身體不由自主地直打哆嗦,趕忙退出房外。「不,不用。我這就去請梅姬姑娘過來。」

  天啊!王該不會是被撒旦王的任務給逼的發狂了吧?否則他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他邊跑著,嘴裏邊嘀咕著,還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看著輅索跑得像飛似的,驚破日忍不住狂笑起來。

  「傻輅索,我可沒那麼好的胃口,男女通吃。」

  不過,偶爾逗弄輅索來調劑一下緊繃的生活,倒也是一項挺不錯的娛樂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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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2 00:05:5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紫郡

  皇榜上張貼著告示,南王要在領土上挑選中意的女子,這個消息霎時轟動了全國。

  對南國百姓而言,這可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為此就連偏僻的小鄉鎮也為這個消息而振奮不已,巴望自家閨女有幸能雀屏入選;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呀。

  唐曦璿的好友駱香君在得到這個消息後,立刻跑來告訴她。

  「曦璿!曦璿!」香君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就為了將這個消息告訴她。「我告訴妳,聽說南王要招選妃子。」

  「喔。」曦璿頭抬也不抬地徑自做著剛剛未完成的工作,僅發出一聲算是已經接收到這個訊息了。

  「欸,人家跑得半死,就為了特地來告訴妳這個消息,妳怎麼可以如此意興闌珊的?」香君氣餒的噘著嘴,有點生氣的大叫著。

  曦璿嫣然巧笑,對香君的怒罵視若無睹,不慍不火地遞上一杯茶,好象沒什麼事似的。

  「喝杯涼茶,這可是我今早煮的,還特地用冷井泉冰鎮過了。」

  只要是住在紫郡的人都知道,唐家門前的那口冷井終年不幹,冷冽中帶著甘甜,光是直接喝就已經令人覺得很幸福了,更不用說是用它來泡茶或是煮涼草茶,清爽中帶著沁心的甘甜,那滋味叫人是永生難忘呀。

  香君接過手後,隨即毫不含蓄地喝了一大口,霎時原本氣紅了的臉立刻恢復原來的氣色。

  「哇!冰冰涼涼的,好好喝。」她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又徑自倒了幾杯,大口大口的喝著。

  「等會兒帶一壺回去。」曦璿笑了笑,很高興終於轉移了香君的注意力。

  煮涼草茶所用的青草是從後山摘來的,山上多得是這種青草,要多少有多少,所以只要曦璿有空,她總會去摘回來煮個一大鍋,好分送給左右鄰居消暑解熱。

  香君假假地笑著,隨即又斂起面孔。「這當然是好,不過言歸正傳,妳到底要不要去?」想耍賴,門兒都沒有。

  曦璿是紫郡裏長得最漂亮的姑娘,這可是眾所皆知的事情,她可不希望自己閨中密友傃麗的容顏,埋沒在這小小的鄉鎮之中,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不。」曦璿媚人的雙眸揚起一抹淺笑,笑的令百花失色。

  「唐、曦、璿!」香君生氣的雙手扠頭,頭頂生煙,毫無形象地怒吼著。「妳冥頑不靈。」

  「香君,我不想當男人的玩物,尤其是君王的女人,妳可知伴君如伴虎,尤其是當紅顏老去之時,妳可曾想過,屆時又當如何自處?」曦璿瞳眸轉黯,絕美的容顏覆上一層寒冰,神情淡漠的回答著。

  「這……」她話中的無奈令香君語塞,不知該怎麼回答。

  「寧可在平凡中終其一生,也不願在擔憂害怕中度日。寧願做平凡夫妻,也不願為閨中怨婦。香君這道理妳明白嗎?」自古紅顏多薄命,她可不希望自己是那下一個不幸的女人。

  香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雖是簡短的對話,殊不知這一幕全落入出宮幫驚破日辦事的輅索眼底。

  只見他黑眸掠過一道精芒,俊美的臉龐霎時轉為陰沉,嘴角泛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好一個只要平凡的女子。」他定定地瞅著眼前美的令人驚傃的女子,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爺。」輅索的隨身侍衛墨言看著主子那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俊顏,心中陡然萌起不好的預感。

  輅索放開剛剛被撥開的樹枝,面無表情的說:「就是她。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就是要看到她毫發未損的被送進宮中。」

  聞言,墨言一臉茫然的啊了一聲,根本不瞭解他話中之意。

  「怎麼?難不成你的耳朵有問題,還需要我再說一次才聽得懂?」輅索嚴厲的將視線移向他,聲音冷峻而低沉。

  「爺息怒。」墨言恭謹的頷首屈膝。「屬下這就去辦。」

  輅索將目光轉回不遠處那抹纖細的身影,心裏暗付著。就是她,不管在容貌或是氣質上都堪稱人間絕色,最重要的是她看起來夠堅強、夠倔強,應該經得起主子非常人的調教方式和冷寒的性子。

  呵!主子幫撒旦王尋找未來冥界王妃的事有望了。

  ***

  「放開我!」唐曦璿蹙緊眉頭,掙紮著想掙脫被箝制的雙手,「你們是誰?」

  其實光看他們的穿著,她心中對他們的身分早已清楚,只是仍不願意相信,他們居然會找上她。

  「放開她,不可冒犯唐姑娘。」紫郡知府王韋之嘴角噙著笑容,從門外緩緩走了進來,氣定神閒的對她說:「他們是紫郡的官差,可不是一般的盜匪。」

  王韋之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水靈靈的大眼睛耀眼如天上星辰,彷若白玉凝脂的肌膚吹彈可破,俏挺的小鼻子嬌巧迷人,不染自紅的櫻桃小嘴兒性感而細致,令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唉,好一個美人胚子,若不是家中妻管嚴,他怎會忽略了轄地之中,有著這朵耀眼的牡丹花?

  得知他們的身分,曦璿心中發出一聲微弱的哀嚎。

  他們該不會是想將她當成禮物獻給南王吧?

  「軍不擾民,這道理知府大人您不會不懂吧?」曦璿挑高蛾眉,壓低清甜嗓音,冷靜沉穩的眼神中露出毫不畏懼的光芒。

  「唐姑娘,我想應該是妳的腦子被我這粗魯的屬下這麼一嚇,變得不靈光了。」王韋之猛然收回被勾攝的魂魄,清清喉嚨沒好氣的冷哼一聲後接著說:「妳可別忘了,妳我腳上踩的可是天子的屬地,一個被王看上的女人,除了該祈天歡呼、焚香祝禱,豈能心存抗拒?」

  「被王看上的女人?」曦璿喃喃重復著王韋之的話,已經皺起的眉心緊緊的攢成一線。

  「能讓王看上,這可是上蒼對妳的恩寵,我紫郡的榮耀呀!」王韋之咧開嘴,笑吟吟的說。

  在昨兒夜裏得到自王宮傳來的消息後,他高興的幾乎整夜睡不著,若不是來報的官爺一再叮嚀不可擾亂她的安眠,他可是迫不及待地想將她送進王宮,呈獻給南王。

  「不!我不要進宮,我不要當王的女人。」曦璿抗拒地往後退了數步。

  「這可由不得妳。」王韋之斥喝一聲,朝門外等候的士兵揮揮手。「將王的賞賜搬進來。」

  頓時只見士兵們魚貫走進,將手上抬捧的禮品放下後又退出,不消一刻鐘的工夫,整個廳堂已經堆滿驚破日派人送來的珍珠瑪瑙、綾羅綢緞和一箱箱黃澄澄的金塊。

  「我爹不在,請你們先將這些東西搬回去,一切等我爹回來再說。」曦璿抗拒著想拖延時間。

  「妳放心,我知道妳父親唐舉人昨兒出郡了,我早已派人趕去通知他。」王韋之撇撇嘴,笑了笑。

  「不!我不要進宮,你們把東西全般回去。」曦璿仍意志堅定的說。

  「妳以為妳的意願有用?」王韋之不以為意的哈哈一笑,眼神中閃過一抹嘲諷,恐嚇的說:「我不會讓妳阻礙我升官發財的機會,如果妳想要妳父親唐舉人安安穩穩的住在紫郡,我勸妳最好是乖乖的隨我進宮。」

  「你不怕我向南王舉發你的惡行惡狀?」

  王韋之聞言哈哈大笑,「上頭的命令可是不計任何代價,也要將妳送進宮呀。」

  曦璿頓時慘白了臉,鼻頭一酸,淚水潸潸落下。「難道這天下已經沒有王法了嗎?」

  「王法是王制定的,唐姑娘應該清楚才是。」王韋之提醒她。

  曦璿怔了一下,她怎麼會粗心地忘了這個既定的事實?

  「走吧,別讓我為難。」王韋之比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要等我爹回來才走。」強抑下眼淚,她堅持地說道。此番進宮想再出來恐怕是遙遙無期,至少她得與爹爹話別後,才肯放心入宮。

  王韋之想也不想地斷然拒絕道:「唐舉人晚上才會到的,如果唐姑娘想見他,我可以安排他進宮與妳會面。」他還想靠她升官發財,唯有盡快將她送進皇宮,免得夜長夢多,事出意外。

  他接著對門外守候的官兵喊道:「來人呀,護送唐姑娘回郡府,輅索大人還在京城等著咱們呢!」

  「不……」曦璿退縮著,螓首也搖晃的更加厲害,剛剛強忍住的淚珠兒也像斷了線的珍珠,紛紛滾落雙頰……

  *

 望著躺在月牙床上的美人兒,驚破日的眼眸綻起亮光。

  好標致的女人,輅索還真是有眼光,叫他去辦個事,居然有本事連他心煩的事也一並幫他解決了,看來他非得好好嘉賞他不可。

  驚破日以指尖在她宛如凝脂的肌膚上輕輕摩挲,那柔順滑嫩的觸感讓他玩味起來,捏得出水的柔嫩,豈是晶瑩剔透、亮麗動人幾個字所能形容的。

  眼前昏睡著的唐曦璿,除了一張足以迷倒眾生的漂亮臉蛋外,玲瓏有致的曲線更是誘人,令他幾乎要忍不住誘惑的與她共赴雲雨。驚破日萬萬沒想到人間竟會有此絕色,她的存在,相形之下,幾乎讓整個後宮黯然失色。

  頭昏昏,腦沉沉,渾渾噩噩之間曦璿總覺得有人對她的身體愛不釋手,一會兒摸摸她的頸項,一會兒又碰碰她的臉頰,似乎是把她當玩具般的到處撫摸著,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人也就瞬間清醒過來。

  望著眼前俊美無儔的男子,微敞開衣襟的前胸,雖然他只簡單的穿著單衣,不過性感之中難掩的王者之氣,令曦璿險些兒看的失了魂、掉了心。

  她擰著隱隱抽痛的眉心問道:「你是誰?這兒是哪裏?」長時間處於昏睡狀態,乍然清醒,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驚破日的目光打從看到被送進後宮的唐曦璿之後,就再也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妳睡太久了。」

  看來他們給她吃太多迷魂藥了,難怪她的眼神顯得一片茫然。

  他站了起來,走向一旁的櫃子拿出一個白玉瓶子,從裏面倒出兩顆黑色藥丸遞給她。「吃下去。」

  「這是什麼?」曦璿疑惑地看著他,看了看手上那兩顆黑的晶瑩剔透,隱隱散發著一股清香的小黑球,可是她瞧了它們老半天,卻沒有吃下去的打算。

  「怕我毒死妳?」驚破日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回以一記冷笑,譏誚的眼神掃過她臉龐。

  他居然嘲諷她!曦璿生氣的噘高嘴,別過頭。

  「不是,你我無冤無仇的為什麼要毒死我,我只是不吃來路不明的東西。」

  這男人一臉的狂傲,不怒而威的霸氣、自恃傲慢的態度,不知為何令她感到極度不安,可是不知怎地卻又忍不住想親近他,這莫名的情緒令她不知所措,遂以冷漠來掩飾自己的心。

  驚破日仰首長笑,隨即眉頭微微皺起,瞇眼冷嗤一聲。「妳太倔了。女人太倔,通常只會引人反感,沒什麼好處。」

  「你到底是誰?這兒到底是哪裏?」頭痛欲裂的感覺拉回曦璿恍惚的思緒,同時也讓她失去昔日溫和的性子,怒聲朝著眼前陌生的男子叫囂著,並將手中的藥丸丟還給他。

  她不喜歡這兒,更不喜歡眼前男子看著她時的犀利眼神,彷佛自己不著寸縷似的,令她感覺如坐針氈,毛發全都豎了起來。

  他反手接住,掌心一捏,瞬間那兩顆無辜的藥丸變成一堆粉末。

  他拍拍手,將掌心的粉末抖落,冷言笑著。「早知道妳喜歡疼痛的滋味,我又何須費神。」哼!倔強的女人。

  「你到底是誰?」她不喜歡他說話時毫無溫度的語氣,這讓她打從骨子裏感到寒冷刺骨。

  原本向上揚起的劍眉被他緊攢成一線,慍怒地冷聲警告。「小心妳說話的語氣,至於我是誰,聰明如妳,又怎可能不知道?」他不相信她會愚蠢的不知道自己是被送進皇宮。

  「你是南王,那個壞蛋!」得知他是那蠻橫、不講理,枉顧她的意願就將她擄來的南國之王,她對他的迷惑頓時一掃而空,語氣當然也好不起來,更不用說是溫柔婉約。

  「壞蛋?」驚破日勾起一邊的唇角,斜眼睥睨著她。「妳知不知道光是妳剛剛這句話,我就可以抄妳家,滅妳唐氏一族。」

  曦璿身子一顫,眼中厲氣瞬間消失無蹤,轉而擔憂喃聲問:「你會嗎?」語氣輕柔悽楚的連她自己都感到訝異。

  「知道嚴重性了?」驚破日單手托起她的下頷,讓目光與她平視。「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對妳沒什麼好處。」

  她咬緊雙唇,抖著小手,想推開他,無奈卻被他反手握住。

  「怎麼?不說話了?」他放鬆坐姿,手一拉,趁勢將她攬入懷中。

  有趣極了。他明顯的感覺到她的叛逆、頑固與倔強,與她纖柔嬌弱的外表完全不一樣,也和後宮之中逢迎獻媚、試圖勾引他的女人不同,沒想到誤蒙瞎撞的居然讓他蒙對了寶,這可引起他強烈的興致。

  「我只是不喜歡被強迫的感覺。」她揚起低垂的視線對上驚破日闃黑深邃的眼眸,憤怒的眼神中燃著一簇簇火花,不過隨即又被她巧妙的隱藏起來。

  驚破日看著她忽閃而過的憤怒,並不以為忤,只是淡淡的抿唇輕笑。

  「如果我不派人將妳帶來,妳會參加這次的王妃遴選?」

  他喜歡女人像貓兒一樣,溫馴的時候就像可以揉進骨子裏的白兔,發怒的時候氣焰囂張的就像只發了飆的老虎,這樣才夠辣,而不只是一味的迎合他,這樣的女人後宮內比比皆是,不需要再多增一人。

  「不會。」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這就對了。」傲慢的眼眸無禮的打量著她,視線毫不客氣地落在她臉上和微微裸露的胸前。

  他視線落在曦璿胸前的剎那,曦璿微微一震,他銳利的眼神就像一雙無形的手將她衣服扒開了似的,令她覺得好不舒服,趕緊拉高被褥遮住自己的胸口。

  曦璿抬高下顎。「我不要榮華富貴,更不貪戀君王寵幸,只求能當個莊稼女,相夫教子平凡度日。」

  驚破日拍手叫好,但那冷冷的面腔可一點也看不出他有什麼好,反而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只可惜低著頭的曦璿沒有看到,反而一個勁的為他的拍手叫好而欣喜萬分。

  「既然你也同意我的說辭,請你讓我回家鄉吧。」她高興的想起身,無奈被驚破日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去路。

  「我讚成並不代表我同意妳離去。」驚破日眼神薄染上一層邪佞。

  「你……」曦璿聞言猛然抬起頭望著他,這才明白自己有多天真。

  「這樣吧,只要妳能讓我高興,或許我可以答應妳剛剛的請求,不過萬一妳惹怒了我,那可能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他微揚的唇角掛著傲慢與霸氣。

  「我不是一個輸得起的女人。」曦璿神情黯然地落下珠淚,哽咽說道。對感情、對婚姻,自幼承襲父親的諄諄教誨,令她嚴謹而慎重,因為這可是攸關一輩子的幸福,隨意不得。

  驚破日縱聲大笑,箝住她的雙肩,將她身體緊密的壓靠著自己胸膛。「我不相信妳是脆弱得不堪一擊的人。」

  「別逼我。」曦璿一僵,再次貼近他胸懷,他半裸的胸膛傳來的熾熱溫度叫她呼吸急促,不知所措地斂下眼簾。

  唉!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她怎麼理不清呢?

  待她回過神,驚破日貼近的臉龐已在她瞳眸中擴大,就在他打算佔有她唇瓣的同時,她緊張的推開了他,想也不想的喊著:「不!不要。」

  「哈哈!我果然沒有挑錯人。」驚破日對她的拒絕並不以為忤,反而放聲大笑,更加確信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你笑什麼?」曦璿生氣地瞪著他。

  「妳很清純。」他笑的十分曖昧。

  廢話,她又不是青樓內的紅伶,哪懂得那些賣弄風騷、迎合諂媚的伎倆。

  「無聊。」她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撇著嘴咕噥著。

  「來吧,取悅我,成功了就放妳離開。」捏著她的下巴,直視著她慧黠的明眸大眼,驚破日戲謔地說。

  不要!她不喜歡他將她和靠男人生活的妓女相提並論,縱使是服侍他一人的女人。

  「要女人,你後宮佳麗三千根本不缺我一個,又何苦咄咄相逼?」一股憎惡倏地湧上心頭,她想也沒想的伸手推了他一把,隨即拔下頭上玉釵抵著自己的胸口,憤怒地瞪著他。「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寧死不受辱,這是她現下唯一可走之路。

  「想自殺?」驚破日瞇起眼睛凝視著她。「可以,不過下一個跟著妳陪葬的將是妳父親,接著是……」他頓了一下,思索著記憶中輅索告訴過他的名字,「那女孩應該是叫香君吧?對了,就是她,緊接在後的……妳覺得誰是當第三個的最佳人選?」

  曦璿不敢置信地望了他好半晌。

  突然,她手一軟,抵著胸口的發釵也脫手掉落,雙眼隱藏著憤與恨,神情淒然地說:「不,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告訴我,我為什麼不能?」欺身向前,闃黑深幽的眼眸直探她眼底。

  「蠻力、權勢可以使你得到我的人,可是這輩子你休想得到我的心!」

  他一臉玩味地揚高了眉梢,對她幼稚的行為嗤之以鼻。

  「哈哈!我從沒想過要得到妳的心。」撒旦只是說依照他們各自心中的理想人選,來找尋未來冥界王妃,並加以調教,可沒說到「愛」這個字,所以他當然就可以不去管它。

  何況要愛,也是撒旦王來愛她,可不是他!

  「除去妳身上的衣服,讓我好好看看妳。」驚破日指著她身上的衣服,下著命令。

  曦璿低垂著頭,緊拉住胸襟的雙手拉扯的更緊,眼眶中的淚水無聲無息地滴落。

  「不要考驗我的耐性。」他強勢地抬起她的下顎,眼中浮現出一抹難以捉摸的神情。

  咬著牙,曦璿緩緩的解開胸前盤扣,為了保住自己身邊所有人的性命,她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一切只能委曲求全。

  「動作太慢。」驚破日大手朝她伸了過來,一把拉開她身上的衣帶,緊接著將她身上的衣服往下一扯,沒三兩下曦璿的身子已經半裸地呈現在他眼前,只餘下胸前那件單薄的根本遮掩不了什麼的小肚兜。

  「啊!」陡然襲來的冷颼令她倒抽了口氣,雙手趕忙交叉遮住胸前。

  「妳是要自己將它脫下,還是由我來?」他冷笑地指著她身上僅存的小肚兜,闃黑眼眸毫不隱藏的凝視著眼前的雪白胴體。

  咬著牙,曦璿眼中蓄滿羞恥的淚水,緩緩地伸手探向身後的衣帶。

  「難不成妳真要考驗本王的耐性?」看她那遲緩的動作,等她將衣帶解開,恐怕又要磨菇上好幾個時辰,驚破日決定代勞。「轉過身,我幫妳。」

  曦璿抬起頭望著他,緊咬著的雙唇扣的更緊,兩人目光對峙了好一會兒後,她發出一聲輕嘆,閉上了眼睛轉過身背對著他。

  她死寂的表情令驚破日莞爾,原本沉滯的心情也瞬間好轉,不禁調侃道:「不要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我可不是個吃人魔。」

  曦璿沒想到等到的不是他猴急的侵略,而是他調侃的戲謔之辭,她既羞且怒地握緊拳頭,就連指甲刺入掌心尚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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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2 00:06:0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驚破日唇角揚起邪佞的笑容。

  「算了,看妳這青嫩稚澀的模樣,想必一時間也撩不起我的興趣,還不如我找幾個人來,讓妳先觀摩、學學。」他語氣寬大地彷佛是施予她多大恩惠似的。

  曦璿不解地看著他,在她還未消化他話中之意時,他已經招手喚來宮女,下著命令:「把梅姬和蘭妃找來。」

  「是。」宮女迅速地離去,不一會兒帶來兩名豐姿綽約、身材豐腴勻稱的絕色美女。

  「王。」蘭妃和梅姬在跪安後,紛紛將目光轉向驚破日身旁的唐曦璿,視線中毫不隱藏她們的敵意和妒意。

  只要是驚破日的妻妾都知道,他不喜歡拘謹的女人,更不喜歡身邊的女人將身體包裹住,於是梅姬在請完安後隨即褪下身上的薄紗外衣,倚身投進他懷裏,撒著嬌,好奇地問:「王,她是誰?」

  驚破日沒有回答她,反而攬住她的腰,伸手探進她胸前的渾圓,放浪地撫摸著。

  梅姬在他的褻玩下發出愉悅的嬌喘和呻吟,反倒是一旁的蘭妃以審慎的眼光打量著曦璿,衡量著她的威脅有多大?

  「蘭妃,妳對她很好奇?」在挑逗梅姬的同時,驚破日仍然注意到蘭妃的異樣眼神。

  「王,英明。」蘭妃瞟了曦璿一眼,目光又回到驚破日身上,跟著也把身上的衣服卸下露出碩大的豐盈,摩蹭著投入他懷抱。

  眼前的一切讓曦璿忍不住倒抽了口氣,她沒想到會目睹如此荒唐淫亂的景象,實在無法想像驚破日竟是如此無恥淫靡的君王。

  曦璿就這麼呆愣愣的望著他們,瞠大的瞳眸活像見了鬼似的。

  「怎麼?妳不好好學習,又怎能取悅我?」驚破日冷酷無情的喚醒她的愕愣,並對身旁的梅姬和蘭妃說:「將妳們挑逗本王的功夫全使出來,讓她學學。」

  「學習?」梅姬聞言立刻掩唇嘻笑,笑語聲中充斥著濃鬱的譏誚。「王,她該不會是什麼都不懂的處子吧?」

  「處子?」蘭妃冷眼睨了曦璿一眼,「那可得好好調教,否則怎麼能取悅王。」

  驚破日撩起曦璿的長發,將她拉向自己,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扳向身邊的兩名寵妾,問道:「妳們兩人誰肯幫本王這個忙,替本王好好調教她?」

  蘭妃從驚破日腿間抬起頭,無禮的打量著曦璿,不滿意地搖搖頭撒著嬌說:「王,她好冷傲喔。不過臣妾會將她調教的伏伏貼貼,乖的像削了爪子的貓兒一樣溫馴依人。」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蘭妃心裏早已有了琢磨,她絕對會整的她淒淒慘慘,最好來個自盡身亡,免得分去了王對她的寵愛。

  聽她這麼一說,梅姬這可不依了,噘著傃傃紅唇,搖了搖驚破日肩膀撒嬌地說:「蘭妃姊姊的調教方式太嚇人了,只怕會把她嚇壞了。」

  她意有所指的挑言指出,蘭妃上次蓄意惡整一名曾被驚破日臨幸過的宮女,最後那名宮女因受不了她的虐待在半夜投湖自盡。

  蘭妃專心撫摸著驚破日雙腿間的雄偉,對梅姬的惡意批評毫不在意,反而大言不慚的回答說:「吃不了苦,又如何學得取悅王的功夫?」語畢,她將嘴兒覆上了手中的硬挺,極力取悅。

  「對呀,叫人家用屁股磨豆子,還不準她把豆子從椅子上給掉落在地上,坐雞蛋還不許把蛋給坐破了,否則少不了一頓毒打,真不知這是哪門子的調教方式呀?」梅姬不敢茍同的搖搖頭。

  「妳……」被損得灰頭土臉的蘭妃原本想反擊,不過她偷窺到王的眉梢微微攢起,趕緊把心中的怒氣斂起。「哼!王不喜歡咱們吵架,我才不會上妳的當呢,免得王被妳一人給獨佔了。」

  驚破日一手撫弄著蘭妃胸前的雪嫩,一手在梅姬雙腿間的鬱鬱青草間褻玩著。「妳們都是本王的愛妃。」

  驚破日語帶寵溺,唇邊笑意也有增無減,但是梅姬和蘭妃卻誰也不敢造次,撩起戰火。

  曦璿詫異的望著她們,剛剛她還以為她們兩人會因此而吵起來,但是此時她們誰也不敢說話,就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蘭妃,梅姬,誰要能取悅了本王,本王就將她交給誰調教。」說話的同時,他還故意看了曦璿一眼。「妳們說好是不好?」

  知道王沒有生氣,梅姬和蘭妃立刻漾起燦爛的笑容,使出各家挑逗絕技,為的可不是要得到曦璿的調教權,而是為了比誰最先得到驚破日的寵愛。

  她們在驚破日身上親吻著、撫摸著,再挑逗他的同時還不時發出煽情的嬌喘和呻吟聲,這景象光是看就足以讓人血脈僨張,渾身燥熱難耐,然而驚破日卻像吃了定心丸似的,仍是悠閒地淡笑著。

  曦璿愕然地望著這一幕,渾然不知自己淺淡的呼吸已然變得既深沉且濃濁,身體也感到莫名的浪熱,額際上微微地冒出一層薄汗,握拳的小手也微微顫抖著……

  曦璿的反應驚破日全看在眼底,她的反應不錯,十分敏感,不過就是太稚嫩了點,要改造她當然非一蹴可幾,不過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

  「王,梅姬都溼了,梅姬要你。」梅姬野媚的撒嬌聲拉回了驚破日的思緒,她一臉嬌嗔地拋著媚眼,還主動拉著他的大手覆上自己的私密,就著他的手摩挲著。

  「王,人家早已為你敞開門戶了。」蘭妃也不甘示弱的撒著嬌。

  她強勢地將梅姬推開,整個人跨坐在他雙腿間,讓早已淫水汩汩的花瓣緊貼著他男性特徵前後廝磨,嘴兒還不時發出柔媚的嬌吟聲。「王……蘭兒好舒服……好舒服……」

  「王,人家也要。」梅姬噘著瀲艷紅唇,將雪白的柔嫩送到驚破日嘴邊,讓他含住吸吮著,她則不停地搖擺著小蠻腰摩蹭著他的身軀。

  對送到嘴邊的美味驚破日毫不考慮地一口含住,雙手可也沒停著的勾挑著她雙腿間微微高起的小山丘,以指尖探索著幽然小徑,尋找小徑盡頭的情欲寶石……

  梅姬毫不掩飾地大聲呻吟著:「啊……王……梅姬……要……要飛了……」雖沒有得到王的實質寵愛,可是他親密的深層愛撫已足夠讓梅姬飄飄欲仙了。

  曦璿眼神瞠的炯大,眼前淫靡的景象逐漸從原本的清晰轉為模糊,媚蕩的呻吟由刺耳轉為暗沉最終消失無蹤,莫名的燥熱、雙腿間霎然湧出的溼液,讓她感到不知所措。

  由於迷藥的藥力尚未完全褪去,再加上眼前強力的刺激,這讓她覺得自己好不舒服,一口氣梗在她胸口令她喘不過氣來,整個人、整個胸膛就像被緊緊勒住了似的。

  驀然,一道黑暗攫住了她,所有景象也在瞬間消失無蹤了……

  ***


 「啊——」一聲驚呼,曦璿從夢中驚醒,小臉兒紅似秋楓。

  她望了一下四周,驚魂未定地拍撫著胸口,直到確定眼前的景致和她暈厥前一樣,這才放寬了心。

  她屈膝盤坐,雙手怯生生地摀著灼燙發紅的雙頰,思緒又被那場驚心動魄的場面攫住。

  難道她真逃不掉了?

  難道她真的得留在此地當南王的玩物?

  不!她不是玩物!

  她不要當他的暖床工具,當那個輕蹙蛾眉只盼君憐的小媳婦兒!

  她慌張的爬起來,顧不得身上僅著一件單薄的褻衣,胡亂地將雲瀑般的秀發用絲帶攏在背後,罩上一件不知是他哪個妻妾所遺留下來的披風,躡手輕腳的拉開門屝,伸出小腦袋往外探了採,在確定沒有人後,正打算偷偷溜走……

  「妳要去那兒?」

  驀然,一個聲響自她身後傳來,嚇得她愕愣住,就像被點了穴道似的。

  「妳該不會想偷溜吧?」驚破日口氣陰沉,眼神冷冽如二月飛雪。

  「我……」曦璿愣住了,沒想到他竟然還在屋子內,而自己也如此粗心大意的沒有察覺到。

  「我想喝水。」見識過他的冷情與殘佞,她心中多少有些顧忌,胡亂找了個不是藉口的藉口。

  不過一向不善撒謊的曦璿卻因心虛而紅透了臉,更怕因此被他瞧出端倪而低垂著頭。

  「喝水?桌上就有開水,何須出房?」驚破日黑黝的眼眸閃過一抹促狹。

  她就知道他不是這麼好騙的。曦璿懊惱的在心底哀嚎著。

  「不,我只是不清楚這兒,所以……」她試圖以最圓融的謊言瞎蒙過關。

  「喔——」一聲長吟,驚破日以審慎眼光看著她。

  昨天迷藥未退,她的脾氣倔強冷傲;今兒人清醒了,性子似乎也全然變了個樣,看來慧黠中帶點兒俏皮,這不禁讓驚破日感到好奇,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真的,我沒有騙你。」她焦急的搖搖頭,語帶淒憐。

  她自知此刻的處境和砧板上的肉沒什麼兩樣,山不轉路轉,路不彎那就只好自己想辦法闖出條路子。

  何況昨天用硬的,只是讓自己徒增難堪,今天她可不會那麼笨了。

  扮可憐?她以為他會忘了她昨兒的脾氣有多倔?驚破日冷哼一聲,並不急於揭發她的詭計。

  「妳該不會是對我沒把妳交給蘭妃和梅姬調教感到有點兒失望吧?」闃黑的眼神閃過一抹笑意。

  聞言,曦璿猛然的倒抽口氣。

  他這採花賊、無恥之人,竟然還不忘要將她交給那兩個淫蕩女人之事!

  「不!你縱使將我交給她們,我也學不來她們那些媚功,你何不大發慈悲的放了我。」曦璿一想到昨兒的淫亂情景,整個頭皮都發麻了。

  天啊!他該不會是個只會以下半身來處理事情的君王吧?

  「那妳的意思是要我親自調教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一臉邪氣的凝睇著她。

  駭然的睜大眼睛,曦璿簌簌發抖著,嘴角漾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何不幹脆一刀給我個痛快?」

  「殺了妳?噢不!妳可是輅索千挑百選才選上的,我可不想再為那件事費神,更何況我的刀,從不殺女人的。」她還不明白嗎?他不會放了她,否則他又得找一個來,那多麻煩!

  「好吧,既然你的目的就是要得到我,我的人、我的身體就在這裏,你要就取走吧。」曦璿知道自己毫無退路可走,氣怒的轉過身面對著他。

  這可是她第二次說要把身子給他了,他如果再拒絕,那可就怨不得她。

  「我說過了,妳太稚嫩了,如果現在強要了妳,我豈不成了摧花惡魔。唉!這可會讓人食不知味呀。」驚破日訕笑著,一臉不屑地搖搖頭。

  他還真挑!她都已經決定任他宰割了,他居然還嫌。

  曦璿氣噘了嘴,喃聲抗議。「我昨兒已經看過她們怎麼做了。」話雖這麼說,不過她依舊緊張的扯緊胸前衣帶。

  驚破日語帶嘲諷地笑著。「昨兒連挑逗、取悅我都不會,看了一次就會有所頓悟?」他不僅是懷疑,簡直可以說是全然不相信。

  「難不成你真要我去向昨兒那兩位姑娘學習?」她杏眼圓睜。

  「她們不是姑娘,是本王的寵妓。」他輕描淡寫地糾正她的語病,口氣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寵妓?!」曦璿呆住了,萬萬沒想到他會將她們兩人比喻的如此不堪。

  「怎麼?有問題?」驚破日挑高眉,性感的唇咧開一道漂亮的弧形。

  「那我是什麼?」她不禁想知道答案。

  「妳想做本王的什麼?」他咧開嘴,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反問著。

  「王妃。」話衝口而出後,曦璿才猛然驚覺自己說了多麼不切實際的話,她緊張的屏住氣息,雙頰無法克制的浮上暈紅,等待他接下來的調侃與嘲弄。

  「好,只要取悅了我,妳就是南之國的王妃。」他笑了笑。

  沒想到他會這麼爽快地答應她的請求,曦璿心跳陡然漏跳了好幾拍。

  這……這不是她所預期的答案呀!

  就在她傻愣的同時,他忽然說:「這歸正傳,妳想要取悅我,說實在的找她們是沒用的,妳何不要求我教妳?」

  「啊?」曦璿發覺自己癡傻了,腦筋變得笨拙且不靈光,連話也聽不懂了。

  驚破日坐在床沿,態度悠閒地看著她,再一次說:「我可以教妳。」

  如果這真的是上蒼安排她要走的路,她認了。

  「好。」她僵硬著身子,倔強地抬起頭。

  「很好,那現在就回到床上。」驚破日拍拍他身旁的位置,朝她招手。

  她是第一個不傾倒於他至高無上的權勢地位和俊顏的女子,這個感覺惹火了他,當然他也不會讓她好過,他會讓她知道他的威猛,讓她眷戀地離不開他的懷抱。

  此時,驚破日已經忘了找她來這兒的真正目的,只是一味的把她當成一個桀驁不馴的貓兒,而他就是等著要馴服她的馴獸師。


 「把衣服脫了。」驚破日指著她身上的披風,下著命令。

  遲疑著,曦璿拳握的手指泛起白皙,巍巍顫顫地緩緩松脫,抬手扯開衣帶,得到解脫的披風隨即滑落腳下。

  「很好,接下來坐上我這兒,將手攀在我脖子上。」他指指他的大腿,要她敞開大腿坐上來。

  多曖昧的姿勢!她渾身顫栗。

  他冷嗤一聲。「怎麼?不敢?」他非要磨掉她的倔強不可。

  「坐就坐,誰怕誰。」緊咬著雙唇,曦璿拉高衣襬往他腿上跨坐了下來,不知是因為動作太大,還是驚破日故意整她,在她坐上他腿間的那一剎那,雙腿間的生嫩居然被他挺起的驕傲給撞疼了。

  「啊!痛。」擰起眉心,曦璿伸出手想護住被撞疼的私處,誰知她的手在往自己私密處探去的同時,卻握住了一個不該握的地方。

  她漲紅了臉,一臉尷尬的望著他,羞窘的恨不得能有個地洞鑽進去。

  「我……我……」

  「很好,悟性挺高的,看來我不需要太費神了。」他曖昧的湊近她,在她面前不及一吋的地方停了下來,讓溫熱的呼吸吹拂著她。

  紅潮布滿了她的小臉,她的呼吸和脈動瞬間全亂了起來。

  「我……我不是故意的。」這下糗大了,她真的不是故意要一直握著他那個地方。

  慌亂之中,曦璿忘了自己有多恨他,有多討厭他,竟將臉兒埋進他胸膛,緊窩在他懷裏。

  「不錯,這招投懷送抱,算妳過關。」對她的反應,驚破日樂的縱聲大笑。

  「你……」曦璿這才知道自己有多失態,伸手推了他一把,誰知雙手緊鎖在她腰間的驚破日,竟趁勢抱著她倒臥在床上。

  「啊……」又是一聲驚呼,不過才剛喊出聲,嘴兒卻已經被緊緊的封鎖住。

  忘了掙紮,只是傻愣愣的望著他的臉,瞬間,她腦中一片空白。

  竄入他鼻息的是一股香濃的味道,這是他在其他妻妾身上所聞不到的,溫軟身子帶著少女的幽香,淡雅的氣息有著眩惑人心的恬淡,他喜歡這香味,讓他覺得很舒服,沒有負擔。

  「我……」她覺得好糗,她不是故意的。

  「閉上眼睛。」驚破日搖搖頭一臉的無奈,在她還來不及反抗時,吻上了她的紅唇,靈活的舌在她紅傃小口中汲取著每一口甜美的汁液。

  「曦兒……倔強的小女人。」他的吻狂妄而霸道,聲音因欲望而粗嘎嘶啞。

  「我怎麼了?」怎麼他一碰她,她就覺得自己的氣息亂成一團,整個心跳也像要停止似的,呈現不規則的跳動。

  「怎麼了?」看著她漲紅的小臉,他滿意的笑咧了嘴。

  他讓她橫躺在床上,手探入她前胸,隔著肚兜撚著她胸前的蓓蕾,輕柔拉扯。

  「嗯……」她不自主的呻吟著,雙手悄悄地攀上了他的頸項,回應著他的吻。

  他的吻含住了她的,用力吸吮著她柔嫩的唇瓣,強勢地探入她口中,與她的丁香小舌緊緊糾纏、嬉戲。

  「不要……我好熱……」昨兒的感覺又回來了,這令她不知所措。

  「別怕。」他的吻來到她胸前,含住雪峰頂上的小紅莓,恣意的玩耍、盡情的吸吮。

  「你這個……我學不來……」她醉眼迷蒙,嚶嚀地呻吟著。

  「那就用心去感受。」他的手直往下滑,粗粗的掌心在她身上刮起一陣顫栗,一股抑遏不住的情潮瞬間席捲了曦璿的意識。

  無法言喻的強烈快感,衝刷著她身上的每一條神經,佔據了她所有思維。

  「啊……」她抱緊他的頭,將他的唇緊緊鎖在柔嫩平坦的小腹上。

  「這只是開端。」他嗤笑,雙腿不著痕跡的將她的腳頂開,手悄悄地覆上了她腿間神秘金三角。

  「你……天啊!我該怎麼做……」對這事兒沒有半點經驗,她根本不知該如何消化這不斷湧起的灼熱與眩暈。

  「什麼都不用做。」他邪邪地笑著。

  他喜歡她的反應,青澀之中有著一股撩人風情,不同以往身邊的女人,純粹是性欲的結合,是一種發泄精力的運動方式。

  他伸出一指悄悄的撥弄著早已紅傃的花瓣,尋找包藏在花瓣中的蕊苞,輕輕的揉搓著甜蜜小核,直到熱液陡然泄出,染溼了他的手指……

  「不,不要弄那裏……啊……我不要學了……」體內急湧而出的蜜液令她覺得好尷尬,莫名的羞恥感令她無法消受。

  「不學?這怎麼行,我可還沒教完!」他語意猥褻地嘲弄著,撥弄的手指也更加起勁,她體內的蜜液在他的挑逗下,早已狂泄如瀾。

  「不要……」她無力地嬌喘著,想抗拒他,渾身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任由他繼續褻玩著早已潮水泛濫的私處,讓一次又一次的強烈顫動衝刺著心靈深處。

  「裏面是不是很癢?」他低聲嘎笑,突然伸出一指,探入那不曾被人探索過的花徑,在入口處觸碰著那層極具彈性的薄膜,邪氣的以指尖輕探痙攣的甬道,感受她體內傳來陣陣強而有力的吸吮。

  「嗯。」那兒不僅癢,還有股說不出是痛,還是什麼的奇異感受,彷佛希望有東西能進去安撫它的寂寞似的,可是她說不出口。

  「這樣舒服了嗎?」他將伸出的手指緩緩地往前更加探進,在她早已溼濡的甬道中移動,由輕轉重、由淺而深……手指不停的在她體內勾搔、旋攪,直到她逸出狂浪的嬌喘呻吟,體內爆出強力而猛烈的痙攣收縮……

  他沒打算讓她有中場休息的時刻,因此手指的律動是一次比一次更加狂熾,碰觸著花心的指尖就像要穿透它似的,頂著她不停地搔弄著,將她未曾被撩起的欲望帶到了最高處,讓情欲的高潮帶領著她,一路往前飛奔……

  「啊!」一聲尖聲吶喊後,狂泄而出的潮浪席捲了她的意識,在轟然爆開的欲望之海中,她終於從雲煙縹緲的無盡穹蒼緩緩地墜落地面。

  望著她喘息中帶著暈紅光澤的俏臉,驚破日知道她已經達到情欲的巔峰,他停止手指的挑逗,低笑揶揄著:「舒服嗎?有沒有意猶未盡的感覺?」

  好羞恥喔!她居然在他手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這既羞恥又難堪的尷尬,令曦璿不敢面對他,慌亂地將視線移開。

  驚破日促狹的眼神定定地望著她,「害羞?還是我說錯了?」話才剛說完,他的手又要欺上她的身體。

  「不要。」她急忙的移開身子,卻始終退不開他的碰觸範圍。

  不敢承認,是因為她終於體會到昨兒梅姬的感覺,不過她不喜歡這滋味,因為那無法控制而不斷逸出的呻吟聲,讓她覺得自己很淫蕩。

  「那妳告訴我,喜歡嗎?」他譏誚地望著她的黑瞳,那含嗔帶怨的翦翦秋瞳就這麼直闖入他的心坎,令他眩惑了好半晌。

  曦璿咬緊牙關,不肯回應他的問話。

  知道她倔拗的性子絕不可能輕言屈服,驚破日不由得放柔了音調。「別不知足,這樣的教導方式別人求都求不到。」撫著她汗水淋漓的額頭,幫她把濡溼的發絲撥到耳後。

  「我……」她遲疑著,吞吞吐吐不知該不該問。

  「既然話都起了個頭,就要有勇氣把它說完。」

  「剛剛可有取悅你?」她蹙起柳眉,聲音微顫著低問。

  他搖搖頭。「睡吧,今天就教妳這些。」

  經過了剛剛的高潮,曦璿是真的覺得累了,雖然一度想從他眼神中看出他的情緒,想從他說話的語調來推敲一二,不過幸好她也不是那麼在乎,也就任由席捲而來的睡意帶走自己。

  望著她沉沉睡去的恬靜臉龐,纖巧的身子卻下意識的靠著他汲取溫暖,這溫馨景致莫名的勾動了他的心,頓時讓驚破日也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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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2 00:06:2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湖面一葉輕舟,緩緩劃開寧靜的水面往前滑行。

  「王,甜嗎?」梅姬傭懶的靠在驚破日懷裏,剝著葡萄往他嘴裏送。

  驚破日伺機在她小嘴兒上輕啄了一下,戲謔著說:「不及妳的嘴兒甜。」雙手撫摸著梅姬飽滿的胸脯,手指像追逐花蜜的彩蝶,一會兒撩撥著她左胸脯上的嫣紅,一會兒輕撚著她雙腿間的黑鬱森林,在豐澤的花瓣中恣情嬉戲。

  「王,梅姬要你。」梅姬媚眼迷蒙的看著他。

  「這麼快就溼了。」驚破日微微一笑,指尖撚起她雙腿間晶瑩剔透的愛液,輕佻地將它送進梅姬口中。

  「好甜。」梅姬貪婪地吸吮著驚破日沾滿愛液的手指,笑的好淫蕩。

  曦璿睜大了眼,覺得不可思議,無法消化的景象令她不由自主地往後退著。

  這種靡爛淫蕩的場面她到底要看多久?這種淫穢不堪的日子到底要持續到哪時候?原本澄澈的靈魂已漸漸腐敗沉淪,何時才能夠得到救贖?

  沒人可以告訴她。

  現在她只想遠離這一切,回到只屬於她的小天地,不想再多看,也不想再多聽,哪怕是一丁點兒她也不願意。她轉身直往船艙內奔去。

  該死!皺起了眉,他低咒了聲,俊朗的臉龐閃過一抹詭異。

  「妳要去哪裏?」驚破日起身攔下她,不悅地斜睨著。

  「王?」驚破日回異於往常的舉動,惹來梅姬的嬌嗔。「她要進去就讓她走嘛,這兒有梅姬陪著你呢!」邊說,她又攬上了他的手臂,柔弱無骨似的整個人倚進他懷裏。

  驚破日生氣的甩開她,慍怒地瞟了她一眼,語氣不佳的說:「這兒沒妳的事,先退下。」

  驚破日投來的厲光讓梅姬噤了口,焚身欲火也在瞬間被澆熄了,她敢怒不敢言地瞪曦璿一眼,輕蔑、陰狠的目光在她眉宇間熊熊燃燒,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進船艙。

  曦璿一臉無辜地回以淡淡的笑容,她無意惹惱驚破日的嬪妃,卻老是踩到她們的痛處,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妳看不下去?」他挑高眉,滿是譏諷地嗤笑道。

  「我只是不舒服。」她故作鎮定地說。

  「不舒服?」驚破日看著她,目光在她臉上定住了好半晌。「既然妳不舒服,咱們就回航。」

  一聽他要回航,曦璿趕忙搖搖頭。「不,不要。不要因為我而掃了諸位姊姊的遊興。」她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死的不明不白。

  「妳知道今天遊湖是為妳而來,妳既然不舒服,玩的也不盡興了。」驚破日似乎有意與她唱反調似的,搖了搖頭。

  「別,別這樣。」曦璿望了一下船艙,直射而來的是一道道憤怒而犀銳的怒光,刺的她全身隱隱作疼。

  唉!他難道不清楚,她夾在他眾多嬪妃之間,處境已經夠艱難了,他怎忍心讓她再招惹是非。

  她的顧忌與擔憂,他看在眼底,不過他並無意幫她的忙。

  「換妳陪我了。」握住她的手,微揚的唇角,藏不住得意的笑。

  秀眉輕鎖,跟上去的腳步走的遲疑而緩慢。

  「告訴我,妳喜歡什麼?」對女人,他通常是十分大方的。

  「回家。」聲音細微地像說給自己聽,以為他聽不到。

  驚破日的臉色驀地暗沉了下來,若說不知好歹,唐曦璿可屬第一人。

  敏感的察覺到氣氛不對,曦璿以眼尾偷偷瞄了一下他的表情,纖細的肩膀瑟縮了一下。

  向來不喜歡被人窺伺,驚破日劍眉向上揚起,像是兩把直衝雲霄的利刃。

  唉,她又惱怒他了。曦璿認命的閉上眼睛,等待著緊接而來的怒斥。

  瞧她像做錯事的孩子等著挨罵的表情,一雙被怒火燒得通紅的眸子霎時平息了下來。「住這兒不好?」

  曦璿微偏著小臉,忐忑不安的迎上他的黑眸,怯懦地搖搖頭。「爹爹看不到我,一定很擔心。」

  「怕他擔憂?」驚破日淺笑一聲,「這好辦,我找個人將妳爹帶進宮陪妳不就得了。」

  「真的可以?」曦璿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

  她的笑燦爛如春花,霎時讓他看癡了眼,原來她不只是美,笑起來的模樣連「傾國傾城」這四個字都不足以形容之。

  曦璿被他突來的凝沉嚇住了,怯生生的望著他,小心翼翼的問:「這事讓你為難,讓你不高興是不是?」好久沒看到爹了,她實在很想念他。

  這傻小妞,心思怎麼會這麼敏感,令人心疼。

  「我沒有生氣,只是發覺剛剛是妳進宮以來第一次笑,很漂亮、很迷人。」莫名的悸動,令驚破日有股衝動想將她留在自己身邊,永遠也不放開她。

  曾幾何時,他居然開始在意她的笑,在意她是否開心了?驚破日輕嘆口氣,為心中這一連串的疑惑和詫異感到煩躁不已。

  「其實你不生氣的時候也很帥。」曦璿忙不迭的也誇讚著他。「我喜歡你那個樣子。」

  「喔?」他一臉難以置信。

  「真的。」她點頭如搗蒜。

  「那妳這一隻小老虎是不是可改個性兒,成為一隻溫馴的小貓?」他性感的笑問著。

  知道驚破日是故意糗她的,一抹紅暈霎時染上兩腮。「是你自己霸道,人家才會反擊的。」

  「那妳這只小貓兒何時可以讓我見識到妳的溫柔?」

  曦璿害羞的將臉埋進他懷裏,扭捏不安地扯著手中的絲絹。「可是……可是……」

  見她可是了老半天,就是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他忍不住揪揪她的小鼻子,寵溺地問:「可是什麼,妳得說了我才明白。」

  「就是那件事嘛!」赧紅的臉垂的都快碰到船板了。

  「哈哈!」知道她說的是哪件事,驚破日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我喜歡你笑,你以後常常這麼笑好不好?」從他懷中仰起小臉,曦璿嬌憨的臉上洋溢著甜美的笑靨。

  驚破日放開了她,將她扳正在眼前仔細地端詳著。

  她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居然有本事讓他心中長久的陰霾一掃而空!

  望著他,曦璿笑瞇了眼。

  就在曦璿燦爛如星的笑靨下,驚破日眩惑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耀眼燦爛的令人睜不開眼睛,曦璿像只小花貓在洗臉似的揉揉眼睛,起身打開窗戶,讓陽光泄滿一室的溫暖。

  又過了一天,過了今兒她便已經進宮一個月了,自從上次驚破日答應接她父親來宮中與她團聚,時間又過了一個星期,她不禁要懷疑他那句話是不是無心之語,目的只在誆愚她以得到一時的快樂。

  仰起頭,感受清晨清新的氣息,嗅聞著空氣中沁甜的花香,這不禁令她想起紫郡小山裏長的青草,好久沒過那種燒壺青草茶,坐下來聽聽鳥語、聞聞花香的日子了。

  想著,她趁著宮女還沒送來洗臉水及早膳的當兒,抓了件外套就要往外跑。

  正當她打開房門欲走出去的當口,一個突如其來的人影擋住了她,她猛然回過神,不過為時已晚,整個人已經撞進那人懷裏,整個人往後仰,眼看就要跌倒……

  「啊……」曦璿驚叫著,準備承受突如其來的痛楚,但是沒有,她沒如預期的往後跌在地上,面是被一雙溫暖的臂膀鎖在懷裏。

  「這是妳給我的驚喜嗎?」驚破日笑問著,如夜空星子的黑眸寫滿了溫柔。

  「我……謝謝。」曦璿驚魂未定地貼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大口喘著氣,突然她又感覺自己這樣的舉止似乎太過輕浮,猛然又將他推開。

  「怎麼了,我又成了毒蛇猛獸?怕我會吃了妳?」驚破日雙手環胸,饒富興味地看著眼前這個只隨意披了件外套的美麗精靈。

  「不是的,我只是還不習慣。」紅雲驀然染紅了她那姣好的小臉,曦璿羞澀地咬著雙唇。

  而她青澀嬌憨的模樣,卻讓驚破日心中又多了種驚傃的感覺,整個人更是深深被她吸引住。

  一種想寵她、憐她、疼惜她、呵護著她的情愫,悄悄地在驚破日心中萌生,他急切的想揮掉這個感覺,她可是輅索好不容易才選中的人選,她的未來只屬於撤旦王。

  「你怎麼來了?」悄悄看了眼他身後,發現居然沒有成串的女人跟隨著,她美麗的小臉隨即寫著疑惑。

  「怎麼?我不能來找妳?」

  「不是的,我只是……」曦璿咬著唇,不知該怎麼接著說下去。

  她不喜歡他身邊的那些女人,可是她沒有權利要她們離開,更沒有權利要求他專寵她一人。

  專寵?這個念頭才剛閃過曦璿腦海,她立刻就愣住了。

  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難道自從那日遊湖之後,兩人之間沒了不愉快的相處模式之後,她就將心遺落在他身上了?

  「想什麼?」驚破日冷聲的問。

  看她想的出神的表情,他微微蹙了蹙眉,絲絲酸意在他心中翻騰。

  他不喜歡她的心雲遊四海,卻獨將他排除在外。

  她因他突如其來的聲音而嚇了一跳,心虛地斂起眼簾。「沒有。」

  「我不是猛獸,妳無須這麼怕我。」他俯下身子,溫柔的手指輕撫著她粉嫩的雙頰,呢喃著。

  「我只是還不太能適應這樣的情景。」曦璿覺得自己腦中一片渾沌,因他不經意展露的柔情,所有思緒頓時全停止了運作。

  驚破日低下頭,灼熱的唇攫住她傃傃紅唇,放肆又霸道的將舌尖竄入她的小嘴內,挑逗著她的丁香小舌,撩撥與生俱來的欲望本能。

  這個吻持續了好久,直到送來溫水的宮女,驀然響起的驚呼聲,才打斷了這個吻。

  曦璿羞赧的推開他,驚慌失措地扯著手指。

  「下去。」驚破日眼神一冷,聲音更是冷的嚇人。

  「不,不要發怒。」眼看他動了怒氣,曦璿不覺慌了手腳,她怕他的怒氣會傷害到其他無辜的人。

  望著她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他突然低下頭狠狠的攫住她的唇,狂妄又霸道的吸吮著,像是在宣示他的所有,烙印著屬於他的印記。

  他的手輕輕往她鎖骨前的衣帶一扯,她身上的外套隨即自肩膀上滑落,露出單薄的素衣,滾燙的唇陡然含住包裹在素衣下若隱若現的粉嫩蓓蕾,當小小的蕾苞綻放傃麗的同時,他又轉而逗弄著另一朵小蓓蕾。

  曦璿燥熱難耐地扭動著身子,雪白的玉藕悄悄地攀上了他的頸子。

  一段難分難舍的纏綿又再度展開,這次宮女很識相的悄悄離去,然而上蒼似乎有意捉弄他們,就在兩人吻的欲火焚身之際,陡然響起的聲音硬生生的又將他們的激情打斷。

  「王,唐姑娘的父親已經在門外等候傳喚。」

  陡然響起的聲音,讓曦璿渾身欲火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驚破日眉心一皺,動作迅速地將衣衫不整的人兒納入懷裏,以披風緊緊包裹住。

  這次真的又糗大了,隱藏在驚破日懷裏的曦璿,小臉染上了一層紅雲。

  「輅索,你越來越大膽了。」驚破日滿臉嚴肅地瞪著一臉若無其事的輅索,闃黑的眸子沒有一絲笑意,聲音冷的凍人。 

看著主子保護的動作,輅索詫異的張大了嘴。

  這可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過去縱使他看見主子正在與他身旁那些赤裸著身子的寵妃調情之際,他也從未見過主子曾經幫那些女人遮掩過。

  喔,這次真的特別了喔。

  他又朝曦璿看了看,美女他是見多了,不過看來他上回找來的這個女人夠特別,對了主子的味兒,因此他心中忍不住好奇的想再瞧瞧她。

  「你看夠了嗎?」驚破日沉下了臉,活像吃了炸藥似的,恨不得將輅索的眼睛挖下來。

  驚破日的話並沒讓輅索的好奇心消弭,反而是有增無減。

  「還沒。」輅索說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臣看過雪娘、蘭妃、梅姬赤裸著身子的模樣,可就是還沒見過唐姑娘的。」

  輅索彷佛故意要和驚破日作對似的,眼珠子始終鎖定他懷裏的唐曦璿,一眨也不眨地緊盯著。

  曦璿聽得又羞又窘,小臉兒紅的不象話。

  「輅索。」最近他實在太得寸進尺了。

  驚破日異常的反應讓他越看越有趣,輅索忍不住笑了出聲。

  驚破日眼睛一瞇,眼中怒火炙燃。「你覺得你的眼睛重要,還是一睹她的身子來的重要?!」

  「臣愚昧,為什麼過去王可以無視於其他人的赤身裸體,讓臣欣賞,而唐姑娘就不行?」

  他的話直直打進了驚破日的心,令他愕愣住了。

  對呀!為什麼不行?他捫心自問。

  「難不成唐姑娘是特別的?」輅索忍不住在一旁搧風點火。

  是嗎?她不同嗎?他的話狠狠的敲了驚破日的心一下。

  他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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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2 00:06:4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爹。」看到唐舉人,曦璿高興的迎了上去,緊抓著他的手不放。「我好想你喔。」

  唐舉人冷眼地看了一下皇宮內院,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容,直言的問:「他寵妳嗎?」

  紫郡是個小鄉鎮,當初唐舉人帶著她逃到那兒避難,就是看上了紫郡的偏僻,以至於南國的改朝換代、王丞相的伏法,唐舉人至今仍然不知,依舊將矛頭指向他,誤以為他就是縱容王丞相殺害唐氏一門的昏君。

  現在他看到曦璿有幸入宮,還深得南王的寵愛,他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復仇機會,只要能殺了南王,所有的仇與恨也就能得到解脫。

  唐舉人暗暗思忖著,該如何把握這麼好的機會。

  曦璿愣了一下,疑惑的看著他,螓首微搖。「璿兒不懂爹的意思。爹是不是在怪女兒不該有這種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念頭?」

  他淒然一笑,眼中閃過一抹痛楚。「爹並沒有怪妳,只是爹要知道妳是否有能力抓住他的心。」

  看到唐舉人一臉凝沉又嚴肅的表情,曦璿心中猛然一揪,爹這麼嚴肅的表情令她感到十分不安。

  「爹是不是有話要告訴女兒?」看爹爹緊張的往窗外還有門口張望的模樣,她知道父親一定有事想同她講。

  她走上前將窗戶關上,將房門扣住,帶著他轉往裏面她無聊時彈琴的小廳。「爹,這兒說話很安全,沒人會偷聽到的。」

  一聲長嘆後,唐舉人眼神黯然了下來,「璿兒,有件事情爹不知道當不當跟妳說。」

  「爹,你忘了嗎?你說過在世上我們兩人無親無戚相依為命的,不該有任何隱瞞,包括所有的喜怒哀樂。」對父親的諄諄教誨,曦璿從沒一刻或忘。

  「如果爹要妳殺了皇上呢?」

  曦璿一愣,整個人往後踉蹌了好幾步,直到撞上了琴架這才停了下來。

  「爹,這是為什麼?」她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唐舉人,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

  唐舉人想起了十一年前枉死的唐禦史和夫人,想起了被流放邊疆的家人和朋友,忍不住涕泗縱橫。

  「璿兒,有件事情爹隱瞞了妳十一年,希望妳聽了之後不要怪爹。」

  「爹,你千萬不要這麼說。」曦璿緊張的握著他的手,搖搖頭。

  唐舉人摀著嘴,壓抑下即將脫口的悲鳴,老淚橫流地跪了下來,喊了聲。「小姐。」

  「爹,你這是做什麼?你怎麼喊我小姐,我是你女兒曦璿呀!」曦璿也跟著跪了下來,緊張的想扶起他。

  「不!我不是妳的親爹,其實我只是一名管家,這十幾年委屈了小姐喊老奴為爹,老奴老早就過意不去,想將整個事情全盤托出,若不是今天小姐有機會能親刃當年昏庸害死大人的罪魁禍首,老奴死也不會將這件傷心往事說出來。」

  唐舉人低垂著頭摀著臉,奔竄的淚水依舊從他指縫間滴落,緩緩道出當年事情發生的經過,包括他們如何出走異鄉,和曦璿當時因驚嚇過度而夜夜哭啼,在百般無奈下,他只得請教高人消去她那段傷痛記憶的一切經過。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她泛紅的眼眶滾下成串的珠淚,久久不能自己。

  「小姐,老奴請求妳殺了那個大官,宰了這個昏君,為老爺和夫人報仇。」唐舉人對曦璿猛磕著頭,聲淚俱下的請求著。

  望著眼前已經喊了十一年的爹,曦璿一臉茫然的緊緊扯住疼痛欲裂的胸口,似乎這樣就能消去劇烈的疼痛。

  許久,許久,她才回過神,扶起已經磕的額頭鮮血直冒的唐舉人,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你。」昔日溫柔婉約的燦爛笑容已自她頰邊褪去,留下的只是一臉的哀痛和冷絕。

  「謝謝小姐,唐家的仇有的報了,老奴的仇也有的報了。」

  曦璿一臉沉痛的看著眼前的唐舉人,哀戚的說:「你可以再抱抱璿兒,讓璿兒再喊你一聲爹嗎?」

  她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了,可她還是忍不住想這麼喊他,畢竟他撫育了她十一年,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唐曦璿。

  「璿兒。」唐舉人看著她,心中百味交集,猛然的將她摟進懷裏。「我的好女兒。」

  「爹。」曦璿放聲大哭,哭過這一回,往後她的生命裏只有「復仇」這兩個字,再也沒有淚水。

  當天,她連夜送走了唐舉人,雖然他死也不肯的想留在她身邊與她禍福與共,不過這是唐家的仇,她要自己報,一切後果她寧可自己承擔。

  他,為唐家所做的一切已經足夠了。

  環抱住自己,曦璿的心一吋一吋的冷去,原以為得到他的寵愛就是找到生命的依歸,誰料得他竟然是自己殺父仇人的兒子,她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滴滴答答滾落一地。

  幸福?原來自己的幸福只有短短的十一年,短暫的令人措手不及,想握住,卻已成過往雲煙。

  今天哭過這一回,曦璿知道往後她再也沒有哭的權利,有的只是肩膀上所擔負的復仇大任。

  望著窗外,曦璿淒笑著。


 月隱星稀,燭光閃爍,寂靜的夜裏偶爾傳來幾聲蟲鳴劃破周遭的靜寂。

  曦璿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成眠,索性到花園吹風。

  她想起了唐舉人離去前的殷殷叮囑,要她伺機殺了驚破日,要她無論如何也要為死去的父母親復仇,還有為那些因在唐家工作而受累的奴僕討回公道。

  唉,說改變就要改變,真的好難。她才剛開始和驚破日和平相處,心中才剛剛萌生一絲喜歡上他的感覺,如今卻都要揮劍斬斷,無憂無愁的唐曦璿轉眼之間竟得變成無情無愛,心中只有復仇二字的無心人。

  上蒼果然是不公平的!她搖搖頭,苦笑著。

  「怎麼不睡?」就在她發呆的時候,突然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從身後攬住了她,將她鎖在溫暖的懷抱中。

  「睡不著。」不用回頭,曦璿也知道是他,寬心的放鬆身子享受他的呵護。

  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強迫自己認同,這溫柔的回應只是為了博取他的寵愛與信任,這只是為了往後能有機會殺了他而鋪路。

  少了劍拔弩張,多了溫柔,這樣的唐曦璿是令人無法抗拒的。

  「想我?」驚破日笑了笑,戲謔地調侃著。

  仰起小臉看著他,飛揚入鬢的濃眉、挺直的鼻樑、性感的嘴唇,多沉穩的一張俊臉,斯文中隱隱透露著不容忽視的霸氣……

  垂下臉,拳頭微微握緊,父母的仇、奴僕的恨,全都要從她手中討回,要他的命來償還,這時候,她沒有權利和他談情說愛。

  「妳爹呢?」

  「回去了。」

  如果驚破日知道她父親就是來叮囑她殺了他的幕後指使者,他不知會有什麼反應?

  「怎麼不留他多住幾天,你們父女倆可以多聚聚。」

  在朦朧的月光下,曦璿柔媚的就像是戴著月環的夜光仙子,令驚破日在眩惑於她的美傃之時,粗心的沒發現她的異樣。

  「他有事要忙。」她柔柔地笑著,溫柔的眼眸中忽閃過一抹詭譎的光芒。

  仰著臉,雙手攀上了他的頸子,將瀲艷紅唇送到他面前,伸出舌尖在他唇上畫著圈圈。「王哪時候再教璿兒床笫情事?」

  她的主動挑情,令驚破日一時動了心,卸了心防。

  「隨時。」他笑著攫住了她頑皮的小舌,納進口中輕輕啃咬。

  他湊近她,手緩緩地解開她胸前的盤扣,手指從她敞開的胸前往下探索,溫熱的掌心隔著肚兜搓揉著兩抹渾圓,直到粉紅的花蕾為他挺立綻放嬌傃。

  她羞赧地回應著他的熱情,濡溼的唇吻上了他的耳垂,舌尖一卷將它勾進口中。

  「頑皮。」他輕笑地低聲指責,溫柔的嗓音無形中成了媚惑人心的天籟。

  他的手在她胸前描繪著優雅的乳線,貪戀地在隆起的雪峰中流連不舍,濃濁的溫熱氣息在她臉頰邊吹拂著,惹出她一臉紅霞。

  她覺得口幹舌燥,身體燃起簇簇火苗,雙腿間又莫名的騷動著,緩緩滲出一股熱液……

  她醉了,醉在他熟練的挑逗下,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

  「不要在這兒。」她醉眼迷蒙的在他耳畔低吟。

  驚破日笑了笑,一把抱起她走進臥房,將她輕輕的放在厚軟的床褥上,靈活的手指輕輕挑開纏結的衣帶,她身上的衣物順著她的曲線滑開,讓雪白的胴體耀眼地呈現在他眼前……

  她聽見他乍然的抽氣聲,感覺他的呼吸變得濃濁沉重,濁重的氣息噴拂在她臉上,讓她奔竄的血液隨即被點燃沸騰。

  「破日……」她氣息紊亂,兩眼茫然地聲聲呼喚著。

  一句不曾喊出的呼喚,頓時瓦解了驚破日的自製力,他忘了輅索帶曦璿來這兒的目的,不顧一切的投入情欲的烈焰之中。

  他雙手扣住了她的肩膀,溼熱的唇隨著她凹凸有致的曲線一路往下遊移,最後埋進了無人造訪過的隱密深谷,在蓊鬱的密林中來回搜索,尋找著世外桃源……

 曦璿再也控制不住飛躍的心,像飛蛾撲火似的只想將燃燒的身體融入驚破日這熾熱的火焰下。

  她的身體在他熟練的挑逗技巧下,化成一灘柔水,她嬌喘吟哦,主動弓起身子迎向他。

  以唇封緘,火熱的身體緊緊交纏成一體,手指經過之處勾起串串悸動,吻出她潛藏的熱情,帶領著她在男女欲潮中沉浮,一點一滴地朝著人間最美的性愛歡愉之路邁進……

  酡紅的粉腮、迷蒙的星眸,今夜她要褪下一身青澀,變成真正的女人;今夜她要抓住生命中最燦爛的一面,綻放屬於女性的光華,今夜是她踏上不歸路的開端……

  迷醉的眼緊緊鎖住正在寬衣的驚破日,他昂藏的身軀讓她看癡了眼,恫體因高漲的情欲而泛起潮紅,躍動的心因渴望而瘋狂顫抖。

  「我要妳,願意給我嗎?」驚破日將從未有過的溫柔獻給了他身下的這個女孩,這是第一次,也是絕無僅有的一次。

  她點點頭,羞怯的眼眸羞赧的微微闔起,餘光中,她看見他胯下的傲然挺立,是那麼粗碩、壯大……心一慌,趕緊將整個眼睛緊緊閉住。

  「我的小可愛。」分開她的腿,他將昂藏的男性驕傲抵住她花瓣的入口,露出媚惑人心的性感笑容。

  微微的刺痛,讓她身體緊張的僵起。

  倉皇中,他擁住她的身子,將她溫柔的箝在懷中。

  「別怕,我不會傷害妳的。」褪變成女人的過程並不輕松,不過他有信心會讓她享受到疼痛後那股銷魂的快樂。

  他微微一挺,將碩大送入她緊窒的甬道中。

  「痛。」兩串淚珠滾落紅眶,自她耳後輕輕滑落,潤溼了她耳下的被褥。

  灼熱的淚水燙痛了驚破日的心,也將他冰冷的情燃燒起來。

  放不開了,雖只是短短一個月,但他知道自己已經將冷傲的心失落在她身上了。

  這真是天大的諷刺,一向玩弄情感、遊戲人間、視女人為玩物的驚破日,居然會將心遺落在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身上。

  但,他無怨無悔!

  「愛妳!」

  望著她,微笑自他唇角揚開,猛然俯下身,以吻封緘,腰腹用力往前一挺,一個猛力的穿刺,屬於男人的驕傲穿破了象徵少女的薄膜,帶領著她蛻變成女人。

  身體被貫穿的撕裂疼痛,令她尖聲吶喊,無奈被吻封印了的嘴兒只逸出微弱的嚶嚶啜泣,潸潸珠淚洩漏出她忍耐不住的疼痛。

  「別哭,我的好璿兒。」

  埋身在她體內,他心疼地不敢再有所行動,只是深情的用吻吮去她臉上的淚水。

  他焦急的手不停的在兩人結合處挑逗,直到她疼痛褪去發出銷魂的呻吟嬌喘,他才緩緩的律動起來,在她適應他的存在後,他開始加快了律動的速度。

  是本能的欲望、是愛戀,他激情狂猛的在她身上衝刺著,一次又一次強而有力的抽送,在她身上點燃起熾熱的火焰。

  當他抽送的速度越來越快,當兩人體內的激情升華到最高峰,在一陣痙攣抽搐中,他釋放了體內灼熱,將孕育下一代結晶的種子注入她體內,深深的種植在花房之中……

  當激情過後,驚破日趴臥在她身上,滿足的喘著氣,享受著兩人結合後的甜蜜,他忘了退出,而她也忘了他還在她體內,就這樣緊緊相摟,擁住激情過後的甜蜜。

  ***

  曦璿握著匕戊首的手微微顫抖,看著身旁激情過後而沉睡的俊臉,她的心狠狠的揪扯著。

  刀刃緩緩的往他胸膛落下,握緊的拳頭微微冒著汗,在刺與不刺之間她的眉頭緊揪成一團,家仇全落在她肩上,在報與不報仇之間,握緊的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匕首卻始終停在驚破日胸前不及一時之處。

  感受到身旁人兒氣息的改變,驚破日其實早已警覺地清醒,他只是在等著她的下一個動作,等著她的決定。

  「原諒我。」下定了決心,胸口的疼痛也不再那麼難耐,她笑了笑,以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低喃著。「黃泉路上,你不會寂寞,等著我,我一會兒就來陪你了。」

  閉上眼,手中的七首猛然往下刺去……

  驚破日倏地移開身體,揚起手狠狠的揮向緊閉著眼睛的曦璿,將她自床上打落到地上。

  他萬萬沒有想到,在激情過後,她竟然會萌起殺他之心,更不敢相信,她真的會將那尖銳的刀子往他身上刺下,憤怒的情緒狠狠的揪扯著他愛戀她的心。

  「你……」沒想到他竟會閃開,曦璿呆愣住了,渾然未覺自己被打腫的臉和緩緩淌著鮮血的唇角。

  靜謐的房內,氣氛顯得詭譎而冷森。

  「很遺憾我沒有死?很感嘆我沒有被妳刺中?」他眼底閃過一道厲光,冷笑取代了之前的情愫。

  其實人類的刀根本殺不死他,頂多隻會讓他身上留下一道醜陋疤痕而已,不過,這一切都比不上被摔碎的心來的嚴重。

  第一次交出自己的心,諷刺的是他所得到的回報,竟是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為什麼要殺我?」他的表情冰寒而冷冽,緊捏住她下巴的手扳正她的臉,強迫她直視著他。

  「因為你該死。」曦璿固執的垂下眼簾,冷冷的回答。

  「我既然該死,妳又為什麼肯將身子給了我?」

  「因為對你的恨比一切都來的重要。」看到他眼底忽閃而逝的情意,曦璿的心狠狠揪擰了一下。

  「任何人都可以?」

  「是的。」她咬緊嘴唇,倔傲地點頭。

  「很好,那我也不用再對妳心懷仁慈,手下留情了。」驚破日狂笑著,狂泄而出的笑聲在黑夜中顯得陰森而恐怖。

  「有本事就現在殺了我,否則一逮到機會,我還是會將刀子送進你胸膛內。」她挺直胸膛,絕望地看著他。

  曦璿知道自己已失去了先機,同時也失去了復仇的唯一機會,不過她並不害怕,因為她早有面對死亡的準備。

  「想死?」他氣得目訾盡裂,額上青筋暴突,眼中怒火熊熊,冷凜地嗤笑著。「妳以為,我會這麼簡單就讓妳得到解脫?」

  「像你這種荒唐無道視女人為玩物,成天只知沉溺於女色的昏君,人人得而誅之。」曦璿狂笑,冷絕的臉上寫著死字。

  刻意的激怒他,只求他能給她一個幹凈俐落又暢快的死亡。

  她眼神中求死的神情,令驚破日的心猛然緊擰了一下。

  他不懂,一向精明的自己居然會被她玩弄於鼓掌?自製力甚強的心居然會被她弄得理智全無?

  一步一步的逼向她,他的表情冷得像千年寒冰。

  「妳恨自己是玩物,我就讓妳成為真正的玩物。」他雙手一扣,將她從地上猛地拉起,用力的甩向床鋪。

  縱然是鋪了厚軟的床墊,強大的撞擊力道,依舊讓手無縛雞之力的唐曦璿猛然噴出一道血柱。

  強忍著疼痛,她微微蹙起蛾眉,緊咬的雙唇下又溢出苦鹹的血腥味。

  「哭呀,妳怎麼不喊?!」自己用了多大的手勁,驚破日很清楚,可是看到她倔強的連哼一聲都不肯,他更加氣急敗壞。

  「錯失了殺你的機會,是我自己不該一時心軟,但要我求饒,那是不可能的,你省省口舌吧!」身上傳來的刺骨劇痛令她快要昏厥,可是她說話的語氣仍強烈的表現出她的不屈。

  他輕笑一聲,雙手抓向她雪嫩的豐盈,就像要捏破它似的。

  「如果我現在將它捏破了,妳說好還是不好?」人體對痛最敏感的地方就是乳頭,他故意要弄疼她,拆磨她。

  痛!胸前傳來的強烈疼痛令她嘗到了痛不欲生的滋味,緊咬住雙唇的貝齒更加緊緊扣住,血不住的從她唇角滑落,滴落在她雪白的胴體上,紅白交錯之下令人觸目驚心。

  「妳!」她的倔,他是清楚,不過一個人能夠倔到寧死不屈的地步,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我恨你。」曦璿從他眼神中看到危險的訊息,不過倔強的個性令她不肯輕易求饒。

  「恨?哈哈!」他笑的很倡狂,臉上除了背叛的恨之外,就是赤裸裸的情欲。「妳等著瞧,待會兒我可會讓妳由恨轉愛!哈哈!」他雙手一收,將她拉到胸前,粗魯的托起她的下巴。

  「放開我。」曦璿顫抖著想推開他的箝制,可是驚破日眼中燃燒的怒火比剛剛更加狂熾。

  她想逃,可是雙腳根本連動的力量都沒有,全身就像虛脫了似的。

  「叫吧,不過可別叫啞了嗓子,粗嘎難聽的聲音,可會令人倒足胃口。」他嘴角微微向上一扯,露出冰冷的笑容。

  憤怒已經蒙蔽了他的心,由憐惜轉為痛恨的情緒,已經控制了他的理智,他現在只想要好好的懲罰她,以泄他心頭之恨。

  從他眼底,曦璿看到濃烈的怒氣,他憎恨的表情令她全身發顫。

  他的手緊緊攫住她的纖腰,將她攔腰托起,讓唇瓣從她喉嚨一路蜿蜒直攻而下,下巴上的短髭不斷的在她細致的肌膚摩挲,引的她全身顫栗連連。

  曦璿無法克制自己的反應,只能以憤怒又無助的眼神瞪視著他。

  「別故意裝作無辜,我不吃這一套。」他嘲諷地冷嗤。

  毫不顧及她的感受,他又有了下一步的行動。

  他迫不及待的將男性硬挺抵著她的小穴入口,沒有遲疑、沒有愛撫,直衝她體內並迅速填滿,藉由蹂躪她的身體來紓解心中的憤怒。

  痛!雙腿間猛然炸開的劇痛令曦璿緊皺眉心,沒有愛撫與前戲的調適,枯澀的甬道因他的強行進入而撕裂開來,她緊閉著眼睛,試著抗拒這尖銳的疼痛,不讓示弱的哭泣衝口面出。

  「看著我。」他低嘎著嗓音命令道。「這就是背叛的後果,我要妳牢牢記住。」

  曦璿緩緩的張開眼睛,迎上他的眼神,眼神中除了痛之外,就是視死如歸的絕望。

  看著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驚破日發現她的不對勁,想結束這個懲罰,可是強烈的欲望就似決堤的洪流狂奔而下,讓他只能瘋狂的在她體內衝刺。

  隨侍在外的宮女聽到屋內傳來的暴吼聲和巨響,在好奇心的蠱惑下,偷偷的將眼睛貼在門縫上,透過細狹的縫隙往裏面偷窺。

  不看還好,當她瞧見唐曦璿渾身浴血的模樣,嚇得整個人直打哆嗦,想也不想的往好脾氣的輅索大人住處飛奔,去討救兵。

  一心只等著解脫的曦璿,恍惚間,似乎看到他臉上不經意閃過的心疼,她笑了……緩緩的閉上眼睛,靜靜的迎接黑暗的到來……

 就在曦璿昏過去不到一刻鐘,輅索也在宮女的緊急報告下匆匆趕來。

  天啊!他一臉詫異的看著昏倒在床上的唐曦璿,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幕。

  「誰準你進來的!」他朝著輅索狂聲叫囂。

  「屬下聽到屋內傳來巨響,以為有什麼事發生。」望著仍在盛怒中的主子,輅索謙卑恭敬中不忘謹言慎行。

  「你去拿條鐵鏈將她吊起來。」

  鐵鏈?輅索詫異的看著他,這女人已經傷得這麼重,還要用鐵鏈吊起來?這簡直是要她的命嘛!

  「王,唐姑娘傷得很重。」他為難的看著驚破日。

  他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居然能在一夜之間讓一向冷靜的主子如狂怒中的猛獅,但他很清楚唐曦璿不能有任何差錯,因為她是唯一一個讓驚破日費盡心思的女人,他不希望他後悔莫及。

  驚破日失控的理智讓輅索那句她傷得很重給拉了回來,恨恨地下著命令:「傳禦醫,無論如何要救活她,否則就提頭來見。」

  「王,既然唐姑娘惹你不高興,不如就不要救了。」輅索小心翼翼的探問著。

  驚破日眼眸竄起的厲光冷冷的掃向他,「我沒答應讓她死之前,你最好別擅作主張,否則我就拿你來抵。」

  又來了,他就是喜歡恐嚇他。輅索一臉苦澀,趕緊傳喚禦醫和拿驚破日剛剛吩咐的鐵鏈,不過他不相信他會用它來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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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曦璿幽幽轉醒,發覺自己已經換了房間,頹圮的墻、殘破的門屝,陣陣寒風從破洞中竄入,現在雖然已是初春,不過吹在身上依舊顯得料峭冷寒。

  急急的想坐起來,然而身上傳來的疼痛讓她又頹然的跌落在枕上。

  摸了摸胸前,赤裸的身體,渾圓上疼痛依舊,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還是對她手下留情了。

  「很疑惑我為什麼沒捏碎它?」就在她診視自己身上的傷痕時,一個冷漠的聲音自虛掩的門口傳來。

  「你會後悔沒殺了我。」她態度倨傲,冷漠無情的看著他。

  「妳錯了,接下來是妳要付出代價的時候了。」他冷笑著拉開她身上的薄褥,輕蔑地看著她的身體,雙手如魔鬼般的在她身上緩緩移動。

  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的胸前,順著乳溝的位置畫著圈圈,令她顫栗連連。

  「不要讓我恨你。」她怒不可遏的吼道,無法忍受自己赤裸的身體呈現在他面前,供他褻玩、調戲。

  他輕笑,「妳以為妳有反抗、拒絕的權利?」他撥了撥她腳上的腳煉,笑得好邪氣。「這可是千年寒鐵精製而成,除非妳打的開它,不過唯一的一把鑰匙在我手中。」

  他故意將鑰匙拎在她面前搖晃著。

  「給我。」曦璿伸手想要去搶奪,不過礙於體力尚未恢復,故無法得逞。

  驚破日搖搖頭,「想要它?我偏不讓妳如願。」

  他將鑰匙塞進一顆煮熟的雞蛋,朝窗戶外的墻邊丟了過去,隨即墻外傳來一陣野狗爭食的鳴吠聲,顯然鑰匙已進了墻外不知名的野狗肚內。

  「你……」強迫性的死心,令她泫然欲泣。

  「放著一人之下,千萬之上的王妃不做,那麼妳就當個女奴吧。哈哈!」他邪佞地狂笑著。「一個供人玩戲、差遣的奴隸。」

  「滾。」曦璿氣紅了臉,清冷的眸子瞅著眼前那張笑得邪魅的俊臉,恨不得能將它扯下。

  笑容一凝,眸中透出寒光。「妳以為妳現在是什麼身分?」他的唇瓣微微往上勾起,「低等的螻蟻都比妳高貴。」

  晶瑩的珠淚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轉,她好恨,恨自己只能任人宰割。

  冷眼望著她,曦璿的倔強令他心頭沒來由的驀然一痛。

  「既然成了禁臠,是不是該盡妳的責任了?」正在興頭上,驚破日言辭咄咄毫不放鬆。

  「你休想。」曦璿氣得發抖。

  「想要保住妳的身子,不成為人盡可夫的妓女,就把我教妳的展現出來取悅我,否則我可不介意將妳送入軍營,那裏可多的是饑渴難耐,想要紓解欲望的男人。」

  一句「無恥」尚未罵出口,心頭一陣翻湧,曦璿氣得無力反唇相譏,只得緊咬住唇,強忍住衝至喉間的腥味。

  驚破日以為她認命了,一直冷硬的臉終於緩緩松開。「把腿張開,我現在要妳。」

  她的美是張無形的密網,在嘗過她的甜蜜之後,他的身體除了她,再也得不到滿足。

  「要我乖乖任你擺布,除非我死。」她生氣的別過臉。

  兩人態度僵硬地對峙著,周遭安靜的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

  緩緩的,驚破日臉上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

  「是嗎?」話剛落,他已經生氣的以膝蓋頂開她雙腿,粗暴的將她的身體撐開,讓嬌嫩的花朵在他眼下綻放。

  她不斷扭轉著身體閃躲,可是嬌弱的她本就手無三兩力,如何敵得過他的侵犯與蹂躪,羞恥的淚水瞬間模糊了她的視線,最後的尊嚴也在他的無情中破碎了。

  憤怒又再度攫住了驚破日的理智,令他只想以最惡劣的手段來羞辱她,他以極度猥褻的行為舔舐著她的身體,雙手蹂躪著她的豐盈。

  「驚破日,你不是人,是一個比魔鬼還可怕的怪物。」

  曦璿的話觸動了驚破日的心,他銳利的眼睛緊盯著她,殘酷的笑自他嘴角緩緩咧開。

  「如果我是魔鬼,那麼妳也別想逃,我一定會拖著妳陪我一起下地獄、入冥府。」他粗魯的將手指擠進她的私處,不斷的折磨著她的意志力。

  「驚破日,我恨你!」曦璿怒吼著。

  羞辱和咽不下的腥味,終於隨著憤恨之語一起由口噴出,鮮血瞬間染紅了驚破日的白色長袍。

  驚破日眉心不自覺的擰起,眼底掠過一絲不舍。

  不過這次曦璿根本沒機會看到,有形內傷加上無形內傷,外加一夜的風寒肆虐,早已讓她承受不住的又昏厥過去。

  「妳為什麼非得要這麼倔?」看到曦璿昏了過去,驚破日想也不想的用薄褥將她緊緊裹起,朝他住的溯雨齋一路飛奔而去,還不忘下著命令。

  「找禦醫來。」

  慌亂中,宮女們沒瞧見他手中抱著的唐曦璿,反倒是瞧見了他袍子上的殷殷血紅,頓時整個皇宮亂成一團。

  「傳禦醫!」

  「王受傷了。」

  「禦醫在哪兒?王受傷了。」

  輅索得到消息後匆忙趕來,這是他一天之內連續兩次不經通報就直衝入溯,雨齋。

  「王,你受傷了?」王是幽冥使者,他在人界受了傷,這事可非同小可。

  驚破日看著他,眼神中滿是隨時會發作的憤怒。「我這兒是你的廚房?還是飯廳?」

  「不……都不是。」輅索苦著臉不知所措。

  完了,他又無意間踩到老虎尾巴了。輅索心中揚起陣陣哀嚎。

  他就知道,王雖然不是冥界四位使者中能力最好的,可也不至於差到哪裏去,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受傷,自己這豬頭的個性為什麼老是改不掉!

  唉,不知是不是自己長得一臉好欺負,還是個性太過謙和,最近老是著了這些宮女的道,屢遭陷害。

  輅索一臉無辜的抓抓頭,傻笑著看著驚破日。

  「滾!」一聲怒喝,驚破日的雙眸就像燒紅了的銅鈴。

  好奇心大於對主子怒吼的畏懼,輅索伸長脖子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張臉比白床單還要白皙的唐曦璿。

  「這……唐姑娘……」那他總可以關心一下那個昨兒被送到冷宮的唐曦璿吧,她可是相當特殊的一個女人。

  「砰!」驚破日揮手一掃,屋內的桌子、椅子像長了翅膀似的全飛了起來,一一朝著輅索站的方向飛了過去。

  「王,手下留情呀!」輅索左閃右躲的,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好奇心可以殺死一隻貓,看來自己就是那只不知死活的貓兒。

  看著輅索狼狽飛竄的模樣,淒聲慘烈的哀嚎,驚破日心中甚是心煩。

  他是怎麼了?居然三番兩次的朝輅索發飆,看來都是躺在床上這該死女人惹的禍,都是她快將他給逼瘋了。

  「這兒交給你了,不計任何代價救活她。」撫著隱隱作疼的額頭,驚破日朝他揮揮手,決定到後宮找女人發泄一下自己緊繃的情緒。

  輅索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一時間忘了要呼吸才能活命這件事,直到幹涸的胸口因為缺乏氧氣差點緊縮在一起,這才猛然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

  「王,饒命。」受不了驚破日狂暴的淩虐,蘭妃顫抖的縮向墻角,聲聲哀憐地乞求著。

  「過來,本王還沒盡興。」驚破日一聲嘶吼,手掌一揮,屋內精緻的擺設瞬間化成一地殘骸。

  蘭妃從沒這麼害怕過,眼淚浙瀝嘩啦地直往下落。

  「難道妳要像雪娘一樣被送進青樓?」驚破日恐嚇著。

  蘭妃雙膝一癱,根本動不了,更不用說是要爬到他身旁。

  驚破日看了,臉上怒火燃燒的更熾,看也不看的抓了在一旁的宮女,往她身上用力一扯,將她身上的衣服撕成一片片碎布,接著將她往床上一壓——

  霎時,一聲淒厲的哀嚎響徹雲霄。

  蘭妃害怕的看著眼前這一切,王的狂猛她是見識過的,之前的雪娘,就是禁不住王的強烈需索,而被送進青樓給予進一步的磨練。

  可是像今天這樣的王,卻是令她害怕不已,這根本不是做愛,簡直就像是在玩命。

  推開身下早已昏迷的宮女,驚破日長臂一伸,攫住了仍處於驚愕中的蘭妃,不由分說的就吻住她的唇,杜絕她即將脫口而出的尖聲吶喊,隨即又是一陣肆虐,直到泄盡全身精力,這才頹然的倒趴在床上。

  有了前面宮女的撐替,再次上場的蘭妃並沒有受到太多傷害,側頭望著身旁平日伺候她的宮女,渾身布滿瘀痕,她怕了,心頭的恨也同時悄悄上揚。

  都是她!輅索大人最近送進宮的女人。

  就是她,王最近的性子全變了!

  就是她,王才會毫不憐香惜玉地淩虐她!

  就是她,王眼中早已沒了她的存在!

  就是她……一連串的怨恨席捲了蘭妃的心,遮蔽了她的眼,讓原本妒嫉及佔有欲極強的蘭妃心生歹念。

  她要報復,她要那個女人知道她蘭妃的厲害,她要將那女人踹出皇宮……

  唐曦璿!妳等著受死吧!


 自從六歲那一年看著家園失火大病一場後,就沒再生過任何大病的唐曦璿病了,而且這次的病情來勢洶洶,所有不該集結在一起的病症全在她身上出現。

  「王,屬下認為找個唐姑娘熟識的人來陪伴她,對她的病情或許有幫助。」輅索在所有方法用盡卻毫無進展的情況下,提議著。

  說是不在意她,可偏偏就是怎麼也放不下,對唐曦璿病了幾天,就幾天不曾好好闔眼睡過一覺的驚破日而言,心中的憤怒已經漸漸被焦急所取代。

  「你認為誰合適?」握著曦璿的手,輕撫著她因高燒不退而泛紅的臉頰,俊逸的臉龐一片黯沉。

  「記得臣第一次遇見唐姑娘的時候,她身邊剛好有位姑娘,從她們談笑時的親密模樣看來,她們的交情應該很好。」輅索側頭沉思著。

  「去,你現在就去將她找來,順便調查一下,璿兒喜歡吃什麼?喝什麼?能夠的話一並帶進宮。」病急亂投醫,這就是驚破日此時的最佳寫照。

  「是。」輅索恭敬的回答著,隨即緊急退出溯雨齋。

  他就知道,王對唐姑娘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否則怎會他才提出一樣,王就叮囑了好幾樣,看來接近完成任務的時候就快到了,只是到時候,王不知是否割捨的下她?還是……

  嘿嘿!接下來的戲是越來越有看頭了。

  ***

  帶著驚破日昔日賞賜給她的水晶琉璃,蘭妃領著幾名宮女前往梅姬居住的梅軒。

  一向自以為自己在皇宮中的身分地位,遠高於宮內其他嬪妃的蘭妃,進入梅軒後才發現,梅軒和自己所居住的蘭閣居然不分軒輊,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在王心中的分量居然和梅姬一樣,心中的妒嫉又悄悄升起。

  「去敲門。」蘭妃朝身旁宮女頤指氣使地喊著。

  「是。」宮女趕忙走向前,輕叩了門扉。

  伺候梅姬的宮女打開大門,對著眼前穿著妖傃的蘭妃打量著。

  「妳是誰?找我家娘娘有什麼事?」

  蘭妃甩也不甩眼前的宮女,徑自將她推開,往裏面走去。

  「梅姬呢?梅姬在哪裏?」

  「妳這是做什麼?」宮女盡責的想攔下她,反而被蘭妃所帶來的宮女給架到一旁,不由分說的賞了她幾個耳刮子。

  「哼!有眼無珠,連我家蘭妃娘娘都不認識,該打。」語畢,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喧嘩聲在梅軒引起騷動,正在裏面休息的梅姬得到消息後也趕了出來。

  「喔,原來是蘭妃,我還以為是誰在我梅軒囂張。」梅姬沒好氣的冷哼著,揮揮手示意身旁的貼身丫鬟,將剛剛那位開門的宮女帶進後房療傷。

  「妳的意思是說我不能來?」蘭妃扭著屁股徑自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喧賓奪主的吆暍著。「果然是沒見過世面的下人,連個待客禮節都不懂。上茶!」

  「蘭妃大駕光臨梅軒,該不會是為了喝茶吧?」梅姬訕笑著,招呼著宮女上茶。

  雖然和蘭妃同時貴為驚破日身旁的兩大紅人,可是在個性上她比蘭妃溫柔許多,對待宮女也不像她那麼目中無人,不把人當人看。

  「當然不是。」蘭妃臉上堆起一抹極不自然的笑容,要宮女將自己帶來的水晶琉璃擺上。「王送了我一對水晶琉璃,我覺得很漂亮,特地拿一個來送妳。」

  「送我?」梅姬詫異地望著那個閃亮耀眼的水晶琉璃,一臉疑惑地笑了笑,婉聲拒絕。「無功不受祿,這麼貴重的東西,恕梅姬不能收。」

  她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女人,她能在皇宮生存這麼久,自有她異於他人的手腕與技巧,面對蘭妃這種善妒又小心眼的人,她通常是能避則避,非到必要絕不與她在私下交鋒。

  今天蘭妃莫名其妙的拿這麼珍貴的東西要送給她,居心令人懷疑,她還沒有傻到來者不拒的地步。

  蘭妃看出她的顧忌,臉上立即又堆起笑,熱絡的走上前去,虛偽地說道:

  「好,好,好。是我錯了,我不該一來就傷了妳的人,我跟妳道歉總行了吧。」

  她咬牙切齒地委下身段低頭認錯,心中則氣怒地暗忖著,哼!等我先除掉唐曦璿那個賤人,再找機會來收拾妳。

  「說吧,到底找我有什麼事?」梅姬可也不是省油的燈,撚著丫鬟送上來的芙蓉糕,小口小口的咬著,悠哉地等著她的回答。

  「妳覺不覺得王最近的心思,都讓之前我們見到的那個女人給佔去了?」她假意的問著,為的就是要探知她的想法。

  「她?」梅姬沉下眼,回想著。「她應該沒有這個能耐。」蘭妃想登上王妃寶座的野心是眾所皆知的,所以對於任何出現在王身邊的女子都看不順眼。

  「就是她。」蘭妃差人將那天被驚破日蹂躪的宮女帶上來,一把拉開她身上的披風,指著她赤裸身體上的斑斑瘀痕。「妳瞧,這就是王那天在我那兒所做的。」

  「王?」看著心悸猶存,仍一臉驚慌害怕的宮女,梅姬實在無法相信。

  驚破日雖然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男人,不過也還不至於會對一個宮女逞以暴行,畢竟後宮之內多的是想得到他臨幸的嬪妃,他沒有必要蹂躪她。

  梅姬疑惑地看著蘭妃,「那妳怎麼沒事?」防人之心不可無。

  蘭妃神情尷尬地笑了笑,轉移話題地說:「我今天來是希望我們能夠攜手合作。」

  「合作?」她搖搖頭,不懂。

  一個與自己互相較勁的女人跟她談合作,這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對,將她趕出宮……」蘭妃停了一下,一臉陰狠的接著說:「或是將她給做了。」

  「殺了她?!」梅姬嚇了一跳,手中的芙蓉糕都掉落地上了,她連聲搖著頭,「不!不!我不殺人。」

  沒膽的女人。蘭妃沒好氣的冷嗤一聲。「那將她趕出皇宮或是惡整她一頓,讓她知道咱們的厲害,這總行了吧,難不成妳真要讓她將王給搶去,獨佔住王。」

  「這……」被蘭妃這麼一說,她的心開始有點亂了。

  「所以說,她是留不得的。」蘭妃趁勝追擊地蠱惑著、煽動著。

  「可是要我殺人,我不幹。」梅姬搖搖頭。

  握著梅姬的手,蘭妃笑的好得意。「我有要妳親自動手去殺她嗎?」她眼睛朝四周宮女瞟掃著。「妳以為養她們是做啥用的?」

  「這……」梅姬站了起來,猶豫地來回走動著。

  「大不了東窗事發的時候,再將責任推到她們身上不就得了。」蘭妃走向她,欺身在她耳邊小聲的說。

  「這好嗎?」

  「安啦,何況還有我幫妳忙呀!妳忘了我們是一體的。」

  「好吧。那需要我幫忙時,妳再找人跟我說一聲。」梅姬嘆口氣,點點頭。

  「那就一言為定了。」握住梅姬的手,蘭妃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膀。「事成之後,王又是咱們兩人的,誰也不吃虧呀!」

  野心和妒嫉是每個女人都有的,她就是要利用這人性的弱點,倘若真的東窗事發,她會將責任全推向梅姬身上,讓她當那個倒楣的替死鬼。

  哈!哈!南國的王妃寶座,到最後還是非她莫屬。

  送走蘭妃,梅姬靜下心來暗暗思忖著。

  沒錯,這陣子王寵幸她的機會減少了,她雖然沒有多大的野心,可是她也不想有朝一日被晾在冷宮,靜靜的等待紅顏老去。

  心思又一轉,王是大家的,她怎能獨佔鰲頭地得到王全部的寵愛?

  不!不行!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要讓唐曦璿知道,她梅姬可也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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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2 00:07:4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聽從輅索的建議,找來了曦璿住在紫郡的好友沈香君陪伴她,再加上她住在紫郡時常吃的東西和她愛喝的青草茶,曦璿的身子果然一天比一天進步。

  「曦璿,我真不明白,妳不是很認命的嗎?這次妳到底在想什麼,怎麼會做出這樣的傻事?」香君憂心忡忡看著曦璿。

  這次若不是王的寬宏大量,以曦璿所犯下的弒君之罪,她就算是有一百個頭也不夠砍呀。

  她被輅索接進皇宮後,驚破日就將曦璿在宮內的事情全告訴她,一來是警告她不可隨意妄為,二來是要她別給她胡亂出主意,否則唐曦璿活不了,她也別想活著走出去。

  曦璿微扯唇角,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妳倒是說話呀。」不喜歡她悶著不說話的表情,這樣的曦璿讓香君感到陌生。

  「能說什麼?」曦璿搖搖頭,「倒是妳,不該來的。」

  「妳以為我是貪圖榮華富貴,才會進宮來陪妳?」

  曦璿搖搖頭,紅腫的雙眼,無神的望著窗戶外。

  「不是,我認識的沈香君不是這種人,這麼說只不過是因為擔心妳,妳別介意。」

  「我知道。」香君起身幫她拭幹臉上的淚痕,疑惑的問:「曦璿,可以告訴我,妳為什麼要刺殺王嗎?」

  曦璿回過神,蹙著眉心望著她。「他要妳來問的?」

  「不是,是我自己好奇。」香君搖搖頭,拿起桌上的葡萄皮也不剝的徑自往口中放。「妳還記得那天我到妳家時,妳所說的話嗎?」

  她點點頭。

  「這就對了。妳知道嗎?妳走了之後,整個紫郡議論紛紛,大家都很好奇妳是怎麼被王看上的。」香君邊吃著葡萄,邊以含糊不清的語調說著。

  「我也不知道。」曦璿黯然的沉下臉。「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離開這裏,要不然死了也好。」苦惱地蹙起眉頭。

  聞言,香君詫異的睜大了眼珠子,還沒咀嚼的葡萄就這麼硬生生的梗住了她的喉嚨,害她又跳又咳的好不容易才將它給吐了出來。

  「啊!妳想害死我也先說一聲嘛!」睽違已久的新鮮空氣讓她眷戀地大口大口地吸著。

  香君逗趣的表情,讓許久不知笑滋味的曦璿忍不住笑了起來。

  「還笑,人家差點就下地府去見閻王了。」香君生氣的哇哇大叫著,臉上倒是一點生氣的表情也沒有。

  哎!搏命演出,只為換得紅顏一笑。看來她得跟輅索大人要求加薪餉 。

  看著香君,想起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曦璿忍不住地問:「我爹他還好嗎?」這次刺殺驚破日沒有成功,她真的很怕他會遷怒唐舉人,對他做出不利的事情。

  「唐伯父還好啦,只不過不知道他最近是怎麼了,有點兒怪。」香君側著頭一臉不解。

  「怎麼了?有人要傷害他嗎?」曦璿抓著香君的肩膀,焦急的問著。

  「不是啦。是他把王上次派王知府送來的金銀珠寶和妳們這幾年所攢下來的積蓄,全救濟給紫郡的窮苦人家了,自己過的好淒苦喔。」香君一臉難過的嘆著氣。

  「他怎麼這麼傻?我不是要他拿著錢快點離開。」曦璿嘆著氣,淚水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唉呀呀,妳怎麼又哭了。」香君緊張的摟住她,大聲嚷嚷。「不該跟妳說的啦,都怪我這豬頭老是藏不住話。」

  她的話還沒說完,曦璿已經緊張的抓著她的手,急切的問:「他還跟妳說了什麼?」

  啊!又說了溜嘴。香君愣愣的傻笑著,想打混過關。

  「是沒有,只不過……」她欲言又止,說起話來吞吞吐吐。

  「香君。」她生氣的板起臉孔,噘高了嘴。

  香君一臉無辜,悻悻然的癟著嘴。

  「好啦,我說就是了。那一天我看到伯父從皇宮回來,他的神情好頹廢,還拜託隔壁的小豆子幫他打了好幾壇酒,我記得伯父他是滴酒不沾的,我實在很擔心想去勸勸他。

  誰知道我還沒走進大廳,就被嗆鼻的酒味給醺得頭昏腦脹,而他竟然邊喝著酒邊哭,嘴裏喃喃自語著:小姐,請原諒老奴的自私,不該將這麼大的責任扣壓在妳身上,還有,什麼他絕不會讓妳一個人受苦……諸如此類莫名其妙的話。」

  曦璿的臉色變了又變,潸然而下的淚水將手中的錦帕都給濡溼了。

  「唉呀!我就說嘛,這不能說的。」香君緊張的又跳又叫,這會兒如果讓王知道她安撫人沒安撫成,反倒讓她一連哭了好幾回,豈不慘哉。

  「香君,妳可不可以幫我帶個訊息給我爹,要他快走,能走多遠就走多遠。」曦璿緊鎖蛾眉,焦急地抓著她的手,哀哀央求著。

  「為什麼?」香君不解地看著她,「妳和伯父到底是怎麼了?妳得先告訴我,我才好幫妳呀!」

  「幫我?」曦璿怔怔的發起愣來。

  「對呀!」香君點點頭,試探性的說:「我無意間聽到宮女的談話,她們說,輅索大人是個好人,不僅脾氣好,心也軟,為人也很熱心。」

  她苦笑。「怎麼幫?他能有什麼辦法幫我?別傻了。」再怎麼傻、再怎麼心軟的人也不可能幫著她弒君吧?

  她的命運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後,就已經決定好了,她無力更改,也無權後悔,更無權拒絕。

  「真有那麼棘手嗎?」

  「嗯。妳只要幫我把那個訊息帶給我爹就行了,還有妳,有辦法的話就出宮去吧,不要被我牽連了。」曦璿疲憊的閉上眼睛,將自己的心又緊密的封閉起來。

  ***

  香君在曦璿睡著了的時候,悄悄的來到溯雨齋。

  「探查到什麼?」背對著她,驚破日不讓聲音洩漏出自己對曦璿的關懷,殊不知他的行為早已是欲蓋彌彰,大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他不相信曦璿之所以會刺殺他,是因為不想當他的女人。

  「曦璿什麼也不肯說,只是要唐伯父快走,走的越遠越好。」

  查不到?驚破日攢起眉心。

  「妳幾歲認識曦璿?」

  「我六歲時,曦璿和唐伯父從外地搬到紫郡。」香君恭敬的回答著。

  「喔。」他凝起眉,表情變得很嚴肅。「這期間可有人來找過他們?」

  「沒有,從沒有過。」香君想了一下後,確信的點點頭。

  「沒有。」他沉吟著。

  這就奇了,一般人應該不至於沒有朋友造訪。這應該就是重點了。

  「王,你還在為那件事生曦璿的氣嗎?」看著驚破日嚴肅的表情,香君怯生生地低問著。

  「這很重要?」他笑了笑,反過來問她。

  「不,我只是覺得曦璿好象有什麼隱情似的,我認識她這麼多年,她的個性我最清楚不過了,她是個連只小螞蟻都不敢踩死的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要刺殺王呢?」

  「好,我不怪她。不過妳可也得找機會幫本王問問看,她心中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匆匆結束和沉香君的談話後,驚破日立即命人將輅索給找來。

  「她的底細查的如何?」

  「王,你該不會認為我有洞悉天機的本事吧?」輅索垮著一張臉低聲哀嚎。

  這本事他還沒學到,就連驚破日本身也略懂皮毛啊。

  「已經查了好幾天了,你該不會要告訴我,一點頭緒和進展都沒有吧?!」驚破日生氣的往桌上大力一拍,桌上的茶杯在高高彈起後,斜躺著翻落一地茶水,嚇得輅索連退了好幾步。

  「這……臣已經盡力了。」輅索慘白著一張臉,心中的哀嚎更加大聲。

  「盡力?哼!這種敷衍之辭我不想聽。」驚破日辭嚴色厲的吼著。

  「王……」

  「曦璿姓唐,往這方向去查,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他的直覺告訴他,應該就是這個方向。

  「唐氏?」輅索思索著,驀然一個訊息閃過他腦海。

  她該不會是去年王重新審理唐禦史案中,那個唐禦史的遺孤吧?記得王丞相行刑前曾經無意間透露,唐禦史還有一個女兒,當時年僅五六歲,她該不會是……

  看他一臉傻愣的模樣,驚破日陡然興起怒火。

  「總之,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明天這個時候我要看到結果。」話落,他拂袖離去。

  「啊!王!」天啊!他怎麼會這麼歹命。王以為他有三頭六臂八隻腳嗎?

  不過至少他已經有了方向。

  嘿嘿!

 月明人倚樓是為相思、是為愁腸掛心,可是曦璿倚樓卻是為,心中化解不開的家仇與情愁,真是可笑之至呀!

  撫箏撩弦,聲聲暗嘆造化弄人,句句是心中不平的悲泣。

  順著箏音琴律驚破日從溯雨齋來到。曦園,在月影朦朧中看著撫琴輕吟的曦璿,他的眉心緩緩蹙起。

  她的苦全寫在臉上,她心中的糾纏百結全化作一聲聲淒涼的琴韻,令人聞之戚然而潸然落淚。

  走向前,伸手一撈,將她擁入懷中。

  「你……」語音未落,一記如烈火般的灼吻印上了她。

  面對他的激情繾綣,她總是感到悸動不已,同時也令她腦筋停滯,甚至忘了如何思考。

  「是什麼樣的仇,是什麼樣的恨,讓妳非殺我不可?難道妳不知道,弒君是唯一死罪,是要罪誅九族的?」驚破日問的痛心,問的情傷。

  他吻的狂、吻的烈、吻的激情難分。

  靠在他懷裏,曦璿聽到他紊亂的心跳和隱隱抽痛的憐惜。

  她知道他對她依舊留有情分,否則他早就將她關入地牢任由她自生自滅,而不是特地找來她親近的人陪伴她,還細心的從紫郡運來她家後院的井水和採集後山的青草,為她燒煮甜美的青草茶。

  只是橫隔在兩人之間的仇與恨,讓她感到無力。

  仰起臉望著他,她笑的好迷蒙。「如果我說是家仇呢?」她試探性的問。

  「不可能。」驚破日不置可否的搖搖頭。「我雖不是明君,但也不是昏君,接掌王位至今還沒有誤判過任何一樁冤獄。」

  「父債子償,這句話王可曾聽過?」曦璿噙著淚,貝齒緊叩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荒謬!前人一時昏庸所鑄成的大錯,如果硬要下-代來償還,那冤冤相報何時了?」他嗤之以鼻。

  曦璿一怔,心想他的話並不無道理。

  「那你今生欺我的呢?」她嗔問著。

  「是妳惱我,責任不全在我身上!」他冷眼一瞪。

  「愛是苦,情是痛,仇難消。」她一臉苦澀,迎上他的眸子相對無語淚千行,在月光中閃爍著串串瑩光。

  「這狗屁不通的話,我聽不懂!」他連聲吼出心中的滿腔怒火。「有本事就將妳心中的恨全說出來。我知道,妳記恨。我欺妳,也只是妳用來恨我的藉口而已,我不會相信妳那些話,一句也不信!」

  她就是有本事惱怒他,大有不將他殺死,用話來氣死他也可以似的。

  周遭的氣氛凝滯了一下,驀然驚破日長嘆口氣。

  「告訴我,唐家有何仇恨?我會將它查個水落石出,還妳唐氏一門一個清白。」

  這是他最大的底限了,他可不想在要一個女人的時候,還得隨時擔心有人會劃花了他的皮膚,擾了他的「性致」。

  「為什麼如此容忍我?為什麼在我犯了如此大的罪狀之後,你還不殺了我?」她沒有理會他暴怒後的嘆息,只是回以淡然淺笑,徑自問著心中的疑惑。

  他抗議的吼著:「別轉移話題。」她心隨意走的談話方式令他十分氣餒。

  抬眼望著他,朱唇半啟,嘴角勾笑,模樣極為誘人,頓時他忘了剛剛的怒火,俯下頭吻住她的唇,將靈活的舌送入她口中,汲取她唇齒間的芳香甜美。

  溼潤的唇蘊藏著她特有的甜蜜滋味,他喜歡她這股沁心香甜的氣息,一如他喜歡與她激情纏綿一般。

  他喜歡?

  這念頭驀然在他腦中浮現,甩甩頭,用力推開她。

  他討厭這個感覺,強迫自己相信,他之所以沒有殺她,是因為他要折磨她、玩弄她、報復她對自己的背叛。

  為了穩住傾斜的身子,曦璿只得按住放著古箏的琴架,鋒銳的琴弦劃破了她的掌心,鮮紅的血花是妖媚的舞者,不停的在琴弦上舞動著詭燦的舞姿。

  冷冷的看著淌著血的掌心,曦璿根本感覺不到痛楚,因為心裏的痛早已淩駕一切。

  該死!他又傷了她。

  驚破日扣住她的皓婉,俊美的五官蒙上冰霜,神情冷絕地低聲詛咒。

  「妳就不會保護自己?」按住她的傷口,驚破日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曦璿沒吭聲反駁,唇角勾起一抹圓弧,表情冷淡地看著他,彷佛受傷的人不是她。

  緊急喚人取來止血藥粉,他小心翼翼的灑在傷口上,深怕弄疼她似的輕手輕腳的再以白布將傷口輕輕纏妥。

  「痛就喊出來。」他低沉地道。

  「不痛。」曦璿無言的看著他的動作,眼神中一片冷漠。

  哀莫大於心死,是她現在的最佳寫照。

  「我跟妳說過,脾氣太倔了只是自討苦吃。」受不了她的冷眼漠視和毫不在乎,驚破日的語氣冰得冽人。

  「收起你的關心,我不需要。」曦璿氣得想嘔血。

  驚破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冷哼。「只要妳還在我手上,妳就得聽我的。」

  曦璿一愣,淚水黯然落下。

  她的無言垂淚,令驚破日怒火陡熾。

  「把妳傷成這樣,妳以為我就開心?妳為什麼就不會想想我的感受?!」脫口而出的話,連驚破日自己都被震撼住了,臉上表情僵凝在那一刻,就像被凍結了似的。

  曦璿也被他的話震懾住,她知道,他驀然脫口而出的話,是他情感的告白,是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剖析。

  此刻兩人就像站在脆弱的平衡桿上,雖然情愫早已在他們心中萌芽,可是因為兩人的個性實在太過相似,老是喜歡以言辭、行動來激怒對方,不惜將對方刺的傷痕累累,就只為了滿足自己那短暫的勝利與虛榮。

  時間就像停住了似的,在定眼凝望中,他們眼中只有對方,沒了自己。

  許久,驚破日臉色一整,緩緩的別開視線,尷尬的不知該說些什麼。

  「妳快把我逼瘋了。」幹笑兩聲,驚破日難得赧顏的說。

  「我無心。」她細聲細氣地反駁著。

  其實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快被逼瘋了。

  「真的非得置我於死地,妳心中的恨才能消除嗎?」驚破日臉色一凝問道。

  曦璿心中一慟,緊繃的情緒驀然崩潰,她也不願意,如果可以,她寧可以自己的生命來換取他的呀!

  「別哭,回答我。」驚破日吻去她潸潸落下的淚水。「我想知道答案。就算是被判了死刑的人,也有權利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罪,不是嗎?」邪佞的眼眸透著難得一見的柔情。

  「我很痛苦,夾在上一代的恩怨之中,我沒有退路。」她傾吐著,微細但清晰可聞。

  「傻瓜。」驚破日輕笑,叩叩她的小腦袋瓜調侃著。「妳這裏面到底裝了些什麼陳年往事、糊塗帳的,妳何不一次全說出來,讓我幫妳理一理。」

  「什麼跟什麼?你以為我的腦袋瓜是垃圾桶呀?!」聞言;曦璿破涕為笑,嗔怒地噘高了嘴。

  原本緊揪在心中的仇恨,此刻就像是撥雲見日,心中陰霾全散開了。

  卸下心中的怨恨,曦璿整個心胸頓覺寬廣了起來,好舒坦、好輕松。

  「妳笑了,我喜歡看到妳笑的時候,那嬌柔嫵媚的模樣。」他醉了,醉在她那宛如出水芙蓉的笑靨中。

  「貧嘴。」絕美中帶著撒嬌的容顏,朝他綻放燦爛的笑靨,一雙柔弱無骨的手纏上了他的腰。

  「這美麗的笑容,我希望能一直掛在妳臉上。」輕輕握住她受了傷的手,唇邊揚著寵溺的笑,大手佔有性的箍住她的柳腰。

  「是嗎?」雙手環上了驚破日的脖子,笑咪咪的眼眸飄呀飄的。

  「誘惑我?」臉色一整,他曖昧地笑糗著。

  曦璿笑容頓時凝住,之前幾次不愉快的經驗讓她感到害怕,沒由來的恐慌。

  「怎麼了?」看著她忽地瞠大的水眸,驚破日心中緊揪了起來。

  「沒……沒什麼。」吐出一口長氣,她笑的好勉強。

  握著她沒有受傷的手,微微沁出冷汗的掌心洩漏了她的情緒。

  「妳害怕?」點著她的掌心,他不自覺的眉宇微微擰起。

  「好痛。」她委屈的嘟著嘴。

  緩緩擦去她臉上的兩行清淚,驚破日心疼的封住她的唇,在唇齒纏綿中注入深深歉意,他無意傷害她,只因當時背叛的憤怒和情傷的怨恨,取代了他的理智。

  忘了仇、忘了恨,原來被寵愛的感覺是如此的甜美。

  爹、娘,請你們原諒女兒,女兒真的狠不下心,也下不了手取他的性命。纏吻中,曦璿愧疚的垂下淚水。


 在蘭妃的蠱惑下,梅姬趁著驚破日出宮不在的日子,領著四、五位丫鬟聲勢浩大的往日曦園出發,招搖之姿大有人未到聲先至的跋扈。

  「梅姬?」聽到宮女們的稟告,曦璿眉心微微蹙起。

  她不是個愛爭風吃醋的女人,對驚破日身旁數之不盡的嬪妃,她從不主動招惹,卻也沒有刻意避開。

  曦璿雖沒有出身相迎,倒是落落大方的在大廳中等候。

  「梅姬娘娘找曦璿不知何事?」招呼著宮女們依禮上茶,是因為她不想讓驚破日為難。

  後宮爭寵並非好事。

  在卸下心防、敞開心胸接納驚破日之後,曦璿顯得更加嬌傃動人,被寵愛的情懷使她更增添一種說不出的柔媚。

  梅姬呆呆地睜望著魅力四射的唐曦璿,嫉妒的心帶著一股濃濃酸意嗆上心頭,腐蝕著她的心。

  妖媚的女人!原來進宮時所表現出的青澀,只是為了引起王的注意,好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她冷哼一聲。

  既然她卯上了她,那麼就別怪她惡狠。

  「妳難道不奇怪我為什麼會來找妳?」梅姬語氣尖銳的問。

  梅姬挾怨帶怒的語氣,並沒有影響唐曦璿的心情。

  「是不知,不過我也不想知道。」

  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隨手撚起桌上的桂花糕咬了一口,桂花香甜的滋味在唇齒間流竄,滋味真好。

  這陣子不知為了什麼她變得很會吃,尤其是對這些小甜點簡直愛死了,一天總要吃上好幾塊才甘心,香君看到了老是恐嚇她,要她小心,免得肥的連大門都走不出去。

  「王不喜歡嬪妃爭寵,不過這並不代表,妳就可以一個人獨佔著王。」她的怡然自得激怒了梅姬,她惱怒地指著曦璿狂聲叫囂。

  「哼!自己沒能耐,還來這兒罵人,真是馬不知臉長。」見曦璿不為所動,一旁的香君倒是先氣不過的,出言相譏。

  「妳……妳以為妳是誰?也不掂掂自己有幾斤幾兩重,敢和本娘娘這麼說話!來人呀,給我掌嘴。」梅姬沒想到竟有人敢奚落她,氣得咬牙切齒。

  「妳敢。」香君不懂得宮內規矩,根本不信她這一套,挺起胸膛直逼梅姬面前,瞠眼揚眉瞪視著她。

  怕好友吃虧,曦璿趕緊將她拉到身邊,搖搖頭說:「香君,何必與她一般見識。」

  曦璿的話徹底激怒了梅姬。

  「妳和我一樣,都只是王暖床的工具,王今天會舍棄我,有一天他也會舍棄妳。」

  梅姬的話尖銳又刺耳,曦璿眼中劃過一絲受傷,她微微瞇起眼眸,內心翻騰不已。

  她冷冷一哂。「傷害我,妳就能得到他嗎?後宮佳麗何止萬千,趕走我一個,後面接踵而來的,妳可有自信能敵的過?當紅顏不再,妳自認還能擄獲君心?」

  「妳!」梅姬氣得揚起手想要打她。

  曦璿閃也不閃,挑釁的眼光直瞅著她,無視於她高舉的手。

  看到她無懼的眼神,梅姬悻悻然地將高舉的手放下。

  「妳別忘了,妳剛來的時候,王還要我們教妳閨中房事,沒有妖柔野媚的挑情技巧,當王對妳新鮮感消失之後,小心妳也會落得像雲娘一樣的下場。」

  「什麼下場?」曦璿沒開口問,一旁的香君倒是先忍不住問了。

  「青樓接客,重新調教。」梅姬歹毒的說。

  「妓女?妳的意思是這樣嗎?」她慘白著一張臉,不確定的問。

  「對。」梅姬見她青白交錯的臉龐,沒來由的心頭一顫,她甩甩頭想甩掉心中的罪惡感。

  處於震驚中,淚已泉湧而出。曦璿心頭狠狠的揪著,整顆心像被掏空了似的。

  難道她愛上的是一個無心的人?

  不!不是的。心中急急否認著,可是淚水卻不爭氣的淹沒了她的視線。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難過什麼?傷心什麼?

  可她就是想哭。

  「妳可以走了。」香君生氣的推了梅姬一把,「誰稀罕妳來這兒嚼舌根,危言聳聽……」她還想再說,卻被曦璿制止了。

  「香君,不要和她起爭執,她也只是一個希望得到憐惜的可憐女人。」曦璿掩飾哀傷,神情淡漠地搖搖頭。

  「妳為什麼要怕她?」香君不滿曦璿溫和謙恭的態度,高聲抗議著。「妳這樣只會被她壓得死死的。」

  看了梅姬一眼,曦璿不想多說,反身轉往臥房。「香君,幫我送客,我有點累了。」

  「站住!」她累了,梅姬可沒累,在沒有得到她確切的承諾之前,她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

  「妳以為妳現在有王的寵愛,所以態度就跩了起來?我告訴妳,我還是王親自冊封的娘娘,妳可什麼都不是。我沒讓妳離開,妳敢走?我今兒就將妳目中無人、縱容屬下、藐視我存在……的帳,全一並跟妳算了。」

  停下腳步,曦璿蛾眉一蹙,又邁開腳步。

  「我在跟妳說話,妳沒聽見?」梅姬氣急敗壞的提高音量。

  腳步停了下來,曦璿緩緩的轉過頭,「有事同王說吧,有本事叫他殺了我,或是讓我離開。」

  「殺了妳?」梅姬惡狠狠的笑著,「這倒是個不錯的解決方式。」

  「妳別欺人太甚。」香君忍無可忍,生氣的用指尖戳著她的前胸。「小心我告訴王,要他將妳遣出皇宮。不,不,應該將妳打入青樓,跟那個什麼娘一樣。」

  梅姬臉色一變,手一揚,狠狠的往香君臉上揮打過去。

  「不知死活的丫頭,敢這般與我說話。」

  香君沒想到她居然會動粗,嚇得閉上了眼睛,等待著緊接而來的疼痛。

  手沒有打在香君身上,反倒是被曦璿揚起的手擋了下來。

  「何必遷怒他人?」曦璿臉上覆著一層薄霜,慍怒地望著她。

  「不打她,打妳也一樣。」梅姬低吼,氣紅的眼眸泛著血絲,往曦璿臉上打了過去。

  梅姬這一掌沒有如願的打在曦璿臉上,她感到手腕一陣緊箍,猛回頭,瞧見驚破日正箝住她高高揚起的皓腕。

  「王……」她驚呼,臉色頓時一片慘白。

  「香君,帶曦璿回臥房。」見她眼中泛著淚光,驚破日興起殺人的念頭,他邪佞的雙眼望著梅姬,不覺加重了手上力道。

  「疼!」梅姬痛得身子都縮了起來,淚水嘩啦啦的直流。

  無視於梅姬梨花帶淚的臉龐,闃黑眼眸一斂,閃著寒光。

  「誰讓妳來日曦園的?」

  「王,你誤會了。臣妾是想幫唐姑娘把臉上的臟東西拿掉而已。」梅姬矯揉造作將身子倚進他懷裏,嗲聲嗲氣的,和剛剛盛氣淩人的模樣判若兩人。

  驚破日嫌惡的一把將她推開,「別讓我在這兒再看到妳,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梅姬踉蹌了幾步才站穩步伐,一臉恨意的看著驚破日,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對待她。

  「王的心中只有那個賤女人,沒有梅姬的存在了嗎?她能給你的,梅姬也能給你,王不能只寵愛她一人,不公平呀!」

  驚破日怒眉往上一挑,憤然喝道:「誰讓妳喊她賤女人來著?」

  手揚,手落,梅姬臉上多了一個清晰的手印。

  「我恨!」摀著如火燒般灼痛的臉頰,梅姬眼中蓄滿怨恨。

  「滾!別讓我再看到妳。」驚破日憤怒地指著大門。

  緩緩移動著步伐,梅姬一臉怒意。

  她絕不會放過她,她會讓唐曦璿為王今天賞給她的一巴掌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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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2 00:08:02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一回到臥房,曦璿將自己鎖在裏面,無視於香君在外頭的殷殷呼喚。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驚破日也在打發梅姬後跟著走了進來。

  看到香君一群人站在寢房門外,大聲對著裏面呼喚,他劈頭就問:「妳們在搞什麼鬼?」

  「曦璿……將自己……開在房內。」香君被他臉上的怒容嚇了一跳,結巴地說。

  「璿兒,開門。」驚破日走到房門口,大力一推,那扇單薄的門扉就像紙糊似的,頓時碎裂成好幾片。

  巨大的聲響,並沒有引起呆坐在床上的曦璿回頭關注,畢竟他是王,整個皇宮都歸他所有,他想怎樣就怎樣,誰能攔阻得了。

  一推開門,驚破日的心緊緊擰了起來。不輕易落淚的唐曦璿正默默的對著床內黯然垂淚。

  「她跟妳說了什麼?」他眼神閃著嗜血光芒,恨自己剛剛沒直接將梅姬給宰了。

  「沒有。」嘴唇微微抿了抿,她臉上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惱怒地攢起眉心,「別逼我去問她,否則我可不保證會不會在盛怒之下,一刀將她給剁成兩半。」

  曦璿身子一僵,揚起下巴直視著他,與他的視線平行一線。

  「對女人你總是無心嗎?今日你這麼對梅姬,那麼請問你何時會以這種方式對待我?」曦璿語氣冰冷的問著。

  驚破日臉一沉,慍怒地說:「今日妳心情不好,我不怪妳,但千萬別有下次。」愛她、寵她,可不代表他能容忍她的無理取鬧。

  曦璿瞅著他,心中微微擰疼著,他終究無心呀!

  笑著,她笑的淚水紛飛,笑的聲音悽楚,笑的心如寒冰。

  驚破日慍怒,一把將她箝制在懷裏,透著寒光的眼眸微微瞇成一線。

  「妳到底怎麼了?」

  「放開我。」曦璿無畏地迎上他的眼睛,生氣的掙紮著,無奈卻掙不脫他強而有力的雙臂。

  「不放!」勾起她的下顎,一俯首往她嫣紅誘人的菱唇掠奪著。

  曦璿抗拒地捶打著他的胸膛,生氣的想咬住他恣意妄為的舌,卻被他靈活的舌尖逗弄的全身無力。

  慵懶無力地癱軟在他懷裏,但驚破日仍捨不得錯過她口中的甜美瓊漿,拚命的掠奪、大力的吸吮,直到她柔軟嬌嫩的唇瓣在他的囓咬下紅腫,直到將她肺部的空氣榨幹,他才心滿意足的松開她。

  氣喘吁吁、無力的倚在他懷裏,讓他承受自己大部分的體重,「你霸道。」

  「對,我就是霸道。」說不出口的是,他現在就只想對她一個人霸道,其他人他才不屑為之。

  唉!一聲幽幽嘆息,曦璿沉下了眼簾,她就是無法對他生氣,如同無法克制自己那顆早已脫軌的心。

  「你把她怎麼了?」她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驚破日的臉色。

  「妳希望我將她怎麼了?」他不答反問。

  「別為難她。」

  愛情無罪,如果有也只是因為被嫉妒衝昏了頭,梅姬才會想要傷害她,她不怪她。

  「妳太傻了,幸好有香君為妳挺身而出。」

  他怎麼會愛上這麼個傻裏傻氣的小女人,難道她不知道,宮帷之內不會耍手段、沒有心機、不夠強悍,就只有等著被欺負。

  「是嗎?」她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淡然一笑。如果她不傻,又怎會為他莫名的失了心、掉了魂?

  她不經意的回眸巧笑,讓驚破日又看癡了眼。

  「給我。」他要的是她心甘情願,而非昔日以強橫的手段才肯就範。

  「你問我的意見?」曦璿很驚訝,他竟然會詢問她的意願,而不是直接就要,沒的商量、不容拒絕。

  「妳沒有聽錯。」驚破日深情款款地凝睇著她,眼眸中滿是笑意。

  「我能拒絕嗎?」不知為什麼,腦子裏突然興起逗弄他的念頭。

  「可以,不過我會很難過,但我尊重妳的決定。」

  這樣的尊重,讓曦璿動容了。

  「你能保證會很小心,不再像前幾次一樣弄疼我,我就給你。」曦璿紅著一張俏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傻女人……」驚破日感動的將她摟入懷中,緊緊抱著,久久說不出話來。

  看著他如同珍惜奇珍異寶般溫柔地除去她身上衣物,一絲興奮竄過心底,她居然有點期待。

  除去她身上僅存的衣物,驚破日恣意的欣賞著眼前雪嫩的嬌軀,低下頭,輕吻著嬌俏的倍蕾,讓它們在舌尖的逗弄下變硬挺起。

  「別……別這樣……熱……王……我好熱……」曦璿扭動著身體,想抗拒體內波濤洶湧的燥熱。

  「喊我破日或是日,就是不準妳喊我王。」寵幸過無數個女人,不知為什麼,他就是特別想要聽到曦璿喊他的名字,而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稱謂。

  她不懂他為什麼要她喊他名字?這是大不敬的事情。

  睜開迷蒙的雙眼,曦璿怔怔地盯著他,可就是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喊呀,否則……」他頓了一下,邪惡的笑著,在她身上遊移的手指,突兀的竄進她體內,抵著甬道內柔嫩的皺褶,緩緩律動。「我就這樣一直欺負妳,直到妳求饒為止。」

  「我……啊……」被體內燃燒的欲火灼燙的好難受,她掙紮的想要擺脫他手指所帶來的熾熱,在試了幾次皆徒勞無功後,她只得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日……救我……」

  驚破日滿意的笑著,接著又沉聲的誘惑著說:「那麼求我,求我要妳。」他又多探入一指,手指的律動也越發狂熾。

  「日……」松開緊抓住被褥的手,她改攀住他的肩膀。「啊……求你……求求你……」

  「求我什麼?」不打算放棄逗弄她的機會,他再次柔聲蠱惑著。

  「要我……愛我……啊……我受不了了……」在他手指快速的抽送下,曦璿語不成聲地嬌喘呻吟著。

  「很好,我喜歡。」他終於甘心的將長指從她體內撤出,扶著昂挺的欲望,用力俯身,直探入她溼濡的花穴中,再也不能克制的在她體內猛烈撞擊著。

  「日……」不斷向上揚飛的欲望帶走了她的思緒與理智,她聲聲嬌吟,句句柔媚。

  「說愛我。」不曾聽過她對他說過這句話,突然間,他好想……好想聽到。

  「我……」雖然欲望主宰了她,不過當她聽到他要她這麼說的時候,她心中還是不由自主的遲疑著。

  「說呀,說妳愛我。」他沉聲蠱惑著,雖然知道利用情欲來套出他想要的話是有些卑鄙,但他就是想聽到她親口對他說出——她愛他。

  他出奇不意的將她翻轉過身,讓她跪趴在床上,緊扣著她纖腰的手帶動著自己,從她背後深深挺入,硬挺直頂著花心,猛烈戳刺著。

  「不……不要這樣……我說……我說……愛你……我愛你……曦璿愛破日……」

  原來這句話經由自己心愛的人口中說出來,是這麼的悅耳動聽,驚破日滿意的大笑著,他心想,這輩子他或許都不會忘記這溫馨的一刻。

  他要的狂、要的熾、要的烈,要的激情纏綿、難分難舍……他就是要不膩她。

  很奇怪,每次只要一碰了她,他就只想將自己深深的埋進她體內,一吋一吋的掠奪,一點一滴的蠶食,直到完全佔有了她,直到她身上染有他的氣息……

  在他懷中,她漸漸融化成一灘春水,忘了抗拒、忘了嗔怒,全心全意的融入他的激情,忘了自我。

  濃濁的呼吸在她耳畔低回,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攻陷中,她意識虛浮如幻,熾熱的情欲讓她逸出輕吟,不自主的迎向他,承接他的狂熱情潮。

  時間在原始的律動中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在驚破日一聲嘶吼的吶喊中,終於將高潮送入她體內……

  激情過後,曦璿臉上尚未褪去的嫣紅煞是動人,雙手撫在她細致無瑕的裸背上,才剛平息的下腹忍不住又蠢蠢欲動。

  「還記得妳剛剛說的話?」撫去她臉頰上沾著汗水的發絲,他的眼神中有著藏不住的溫柔。

  「你……使壞。」累癱了的躺在他身旁,她動也不動,只想睡覺。

  「我使壞?那表示如果我想天天聽到那句話,就得天天對妳使壞?」他笑了笑,嘴角浮起一抹性感笑容。

  曦璿不敢相信他會這麼說,嬌嗔著:「你……你不要開玩笑了好不好?今天日曦園來了個梅姬,那改天又會來誰?我可不想當那只被紮滿了長刺的小豬。」

  「妳不怕惱怒了我?」只願專寵她一人,居然還被她給拒絕了?這讓驚破日感到生氣。這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

  迎著他的視線,明媚的眼眸直勾著他看,她一臉認真的說:「除非你願意放棄整個後宮,否則別奢望天天聽到那句話。」

  「我有沒有說過妳很貪心?」驚破日打趣的說。不過,他喜歡她的貪心。

  「對感情專一,對愛情貪心,這難道也有錯?」無視於他眼神中不怒而威的霸氣,因為他的狂狷早就被唇邊的笑意給掀了底。

  「好刁的一張嘴,看我怎麼懲罰妳。」驚破日伺機在她的小屁股上捏了一下,並將她的小腹往他挺起的胯下推進。

  「啊……」曦璿驚呼出聲,羞的快昏倒了。

  「噓……」剛剛的愛液還留在她雙腿間,感覺到那股潮溼的溫熱,胯下的堅硬更是蓄勢待發,領著她的手覆上自己巨大的勃起,將它擠進她溼潤的穴口……

  曦璿倒抽著氣,睜大的眼睛像銅鈴般,一臉不敢置信的握著手中燙人的熾熱,在緩緩的推進中沒入她體內,充滿她的私密。

  溫熱的甬道在曦璿的詫異中不停收縮,驚破日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克制住狂野的欲望,不讓自己被直竄而上的欲望給衝昏了頭。

  「你……」她還是無法相信,進入她體內的昂揚竟然是如此巨碩。

  「傻丫頭。」笑著封住她張得開開的小嘴兒,他緩緩的律動著。

  曦璿的柔軟與緊窒令他渾然忘我,他像上了癮般不停的將自己深深埋入,男性的驕傲不停的戳刺著她脆弱的小花核,直到她嬌喘的呻吟聲充斥在整個臥房,不停回蕩……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這樣被打入冷宮,雖然她的際遇已經比之前的雪娘好上許多倍,可她還是不甘心。

  她恨!好恨呀!聲聲淒厲的吶喊響徹雲霄。

  圍墻外,剛好路過的輅索忍不住躍上圍墻一觀究竟。

  梅園內,梅姬飽含怨毒的眼神,讓他不禁感到驚駭,一股沁骨寒意由腳底直竄腦門,引來他一陣哆嗦,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皇宮之內該不會要發生什麼大事了吧?看來他得找個人來盯著她才行。

  ***

  低聲嚶嚀著,曦璿費力的想要爬起床,卻驚訝的發覺自己虛弱的就像被榨幹了似的,渾身酸疼的幾乎連骨頭都要散了。

  掀開被子,一聲輕呼逸口而出,羞赧的趕緊將被子蓋回身上。

  天啊!她居然全身赤裸的睡著了。

  拉開床幔,探出頭,黑白分明的大眼往四周瞟掃著,直到看清楚屋內沒人,這才拉開被子。

  痛!私密處傳來陣陣的隱痛,令她蹙起了眉頭,歡愛過後殘留的溼稠,讓她覺得黏膩的微感不舒服。

  就在她懊惱的檢視著自己身體的同時,香君領著幾名宮女抬著大浴盆和幾桶熱呼呼的水走了進來。

  啊!曝光了。曦璿懊惱的轉身躲回床上,只探出一個小腦袋瓜。

  「香君,妳進來怎麼也不先敲下門?」曦璿窘紅著臉嘟嚷著。

  「那可得要有門才能敲呀。」香君抿唇一笑,指著昨兒被驚破口踹成兩半的門板反駁著。

  「對喔。」曦璿嘟高了嘴,心中對驚破日升起了一股怨懟。

  將宮女全遣了出去,香君測試了一下水溫,並將今早宮女新摘的鮮花灑入盆內。「出來洗個澡吧。」

  「妳不走嗎?」無法說服自己在好友面前赤裸著身軀袒然以對。

  「要我走?」香君眼神曖昧的看著她,打趣地糗著她說:「妳該不會是怕我看吧?」

  被看穿了心事,令曦璿羞紅了臉。

  香君忍不住笑了起來,「昨兒妳和王恩愛的模樣,我們全部的人都看到了,難不成妳還會害羞?」

  「什麼?妳們全看到了?」天啊!羞死人了。

  「嗯,王他好強喔,要的妳滿室呻吟,讓人都忍不住心癢難耐呢。」香君一臉羨慕的花癡表情繼續說著:「我還聽到有人說:日,我愛你。噢!曦璿愛破日。」

  「香君最討厭了啦!怎麼可以偷看、偷聽人家講話。」曦璿羞澀的癟著一張嘴。

  「偷看?不,不,我可是光明正大的看呢。」香君笑的更大聲了。

  「討厭,討厭啦!」

  曦璿就在一聲聲討厭聲中洗完澡,溫熱的水加上百種花卉的滋潤,在浸泡過程中同時也洗去了她一身的酸疼。

  就在曦璿剛穿完衣服,一個宮女適時端來一盅雞湯,說是驚破日特地吩咐禦廚準備給曦璿補身子的。

  香君打開盅蓋,猛然竄出的香氣盈滿室內,令人不禁食指大動。

  「好香喔。看得出王對妳很用心喔。」香君盛出一碗送到曦璿面前,「趁熱喝了吧,這可是王的愛心呢。」

  「妳也一起喝吧。」曦璿示意她也趁熱喝一碗。

  「不,不。」香君搖搖頭,「這是王特地差遣禦廚做給妳的,我要吃我自己去請他們做。」她還沒這麼不識相。

  「好吧。」曦璿笑了笑,舀了口雞湯往嘴裏送,微微蹙起眉心。「雖是香,可還是覺得太油膩了些。」

  雖然最近食量變大了,不過對某些有腥味的東西,她總有點想吐的感覺。

  「我幫妳把上面的油撥掉,可不能再有任何藉口了喔。」香君細心的幫她除掉上面的浮油,監督著她,非要她把全部的雞湯喝完,才肯滿意的放她過關。

  她發現愛情真是可怕,竟然會改變一個人的個性,過去在紫郡,曦璿像是小媽咪似的哄著她,可是誰知道她才進宮短短幾個月,竟然荏弱的換她來照顧她了。

  「原來霸道這東西還會傳染。」曦璿邊喝著雞湯邊咕噥地說道。

  「什麼東西會傳染?」香君沒聽清楚。

  「霸道。」她沒好氣的癟癟嘴。

  香君忍不住噗哧一笑,嘴裏發出嘖嘖的聲音,猛搖著頭。「原來愛情不只會改變一個人的個性,而且還會改變一個人的智慧。」

  「我才沒有。」她抗議。

  「是嗎?那請問一下,霸道是不是病?」

  「不是。」

  「那怎會傳染?」香君笑的好不含蓄,簡直是一點氣質都沒有。

  「它不是病,可是我保證它就是會傳染。」曦璿理直氣壯的說。

  「喔——不是病,會傳染,笑死我了。」香君笑的更是誇張,捧著笑疼了的肚子,她笑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香君。」曦璿生氣了。「我說的是真的,妳剛剛逼人家喝雞湯的模樣就跟他一樣,霸道的要命。」她委屈的噘著嘴。

  香君止住了笑,淚還懸在眼下。「誰叫妳活該,欠人罵。」

  說她霸道,她才不承認咧,她可是集氣質與溫柔婉約為一身的俏姑娘,誰蠻橫、霸道來著了。

  「別想賴,喝了它。」說著,她又將她未喝完的雞湯送到她面前。

  「嗚——」揪著鼻子,曦璿小口小口的喝著。

  剎那間,她感到腹中劇痛如絞,手中的湯盅也隨之掉落地上,碎了一地的殘片。

  一股帶著腥味的黏稠物頓時從肚子湧上喉頭,她嘗到了鮮血鹹鹹的腥味兒,從她嘴角緩緩滲出,強忍著脫口而出的痛聲呼叫,她彎下腰雙手緊摟著肚子,顫抖地喊著。

  「香……君……我……的肚子……好痛……」

  令人觸目驚心的傃紅,一口接一口的從曦璿口中湧出,迅速染紅了她身上的雪白衣裙。

  「天——天啊!」香君驚慌的想扶住她,害怕的都哭了。「曦璿,妳……妳怎麼了……妳……怎麼吐血了……」

  「我……」

  話還沒說出口,一股黑暗朝她迎面襲來,意識恍惚之際,聽到香君一聲聲緊張的呼喚和門外不斷湧入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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