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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從丁紅鏡口中聽聞萬達鏢局調包鏢物之事後,鄒榮海立刻派人跟蹤駱聰父子倆,赫然發現他們竟然真的落腳在離幵陽二十裡遠的龍尾鎮,並與其它鏢師頻頻出入一處舊穀倉。
鄒榮海得知此事,怒不可遏。他怎麼也沒想到駱聰父子會如此膽大包天,竟敢黑吃黑,私吞所有財物。
為免驚動人在開陽的李頤,他迅速且秘密的集結一支百人部隊,常服打扮並分批出城,然後快馬趕至龍尾鎮。
在鄒榮海的人馬趕抵龍尾鎮的同時,駱聰父子也正指揮著鏢師們著手將十幾車的金銀珠寶移往他處。
就在這時,鄒榮海的百人部隊破門而入。
鄒榮海的人馬身著便服,一時之間也看不出是官兵,見突然沖進來近百人,駱聰父子倆及其它鏢師立刻擺開陣勢迎敵。
「敢問是哪條道上的朋友?」駱聰問。
「誰跟你是朋友?」人群後頭傳出鄒榮海的聲音。
聞聲,駱聰父子倆一震,互視一眼。
鄒榮海自官兵間走出,冷冷的看著駱聰及駱曉風,他唇角一撇,笑意不達眸底「駱聰,駱曉風,你們好大的狗膽,居然敢糊弄本官?」鄒榮海在開陽呼風喚雨,從沒有人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胡搞,可駱聰父子倆卻黑了他。「可惜啊,百密終有一疏,你們決計想不到兩個管不住嘴巴的鏢師會供出你們的勾當。」
駱聰跟駱曉風又互看一眼,父子倆都在想,到底是哪個鏢師供出一切?這幾天,所有鏢師都待在穀倉裡,唯二離開的就只有他們父子二人啊……
然而此時是誰管不住嘴巴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事蹟已敗露,為求活路,絕不能讓鄒榮海跟他的人馬離開此地。
駱聰跟鏢師們使了眼色,低聲道:「一個活口都不能留。」說罷,他一馬當先沖上去。
見狀,駱曉風及其它鏢師也提劍上前,與鄒榮海的人馬展開殊死戰。
正當雙方打得不可開交之際,穀倉外傳來震天價響的呼號,緊接著,數十名黑衣侍衛成列進到穀倉之中,架勢一擺,萬分威武。
就在鄒榮海及駱聰父子感到困惑之時,敦親王李頤自侍衛行列中步出。
鄒榮海見李頤現身於此,剎時間說不出話。
「開陽布政使鄒榮海,你勾串萬達鏢局駱氏父子調包都馬侯之財物,該當何罪?」李頤神情嚴肅。
「王爺明察!」鄒榮海眼見東窗事發,立刻先發制人,「下官絕無勾串駱氏父子。」
「喔?」李頤眉梢一挑,一臉興味。
「下官無意間得知駱氏父子為吞鏢物,殺害總鏢頭趙安峻以嫁禍黑龍寨主樊剛,並將鏢物藏於此地,於是立刻集結官兵前來緝拿,為免打草驚蛇讓他們跑了,才會喬裝出城,未告知王爺。」
聽鄒榮海那一聲王爺,駱聰父子立即猜到面前這極具威儀的男子應該就是傳聞中的潛行禦史,敦親王李頤。
看鄒榮海為脫罪竟反咬他們一口,駱聰及駱曉風都十分惱火。
「狗官!放你的狗屁!」駱曉風按捺不住,幾個大步上前,單腳下跪,恭謹一揖,「王爺,草民駱曉風是萬達鏢局的鏢師,草民父子二人將都馬侯的財物運送至此,完全是總鏢頭的指令。」
他斜瞥鄒榮海一眼,續道:「總鏢頭獲得消息,得知開陽布政使鄒榮海與黑龍寨勾結,欲劫掠都馬侯的財物,於是命一行鏢師將鏢物先運送至安全之處,然後再行其它鏢道押至侯爺指定的地方,未料總鏢頭雖有真知灼見,卻還是死於非命。」
「無恥小輩,胡說八道!」
「狗官,你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眾所周知!」
「駱聰、駱曉風,你們這對忘恩負義的賊父子,為了金銀珠寶背叛趙總鏢頭,才是罪該萬死!」
兩邊一來一往叫囂對罵,互相指控,教李頤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哈哈哈……」
他的笑聲教互咬的鄒榮海、駱聰及駱曉風愣住,納悶狐疑的看著他。
「狗咬狗,一嘴毛。」李頤笑意一斂,神情嚴肅地說:「鄒榮海,你身為開陽布政使,不思治政,為百姓謀福,反倒貪贓枉法,戕害人民,為奪他人田產物業,甚至幹下滅門這種天理不容之事,這妝妝件件皆是死罪難逃!」
聞言,鄒榮海一震,面露心虛之色。
「駱聰、駱曉風,」李頤目光一凝,直視著駱聰父子,「你父子二人受趙總鏢頭之恩,竟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為私吞都馬侯的財物,竟聯合鄒榮海這個狗官,意圖殺害總鏢頭以嫁禍黑龍寨主樊剛,該當何罪?」
「王爺,沒有的事,一切都是鄒榮海這狗官所為,他……」駱曉風還想再辯。
「駱曉風!」一聲年輕女子的怒喝傳來。
駱曉風聽出那是誰的聲音,內心一驚,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幾道人影自侍衛後面走了出來,為首的是趙靈秀,她身後則跟著趙安峻及押著火狐、謝光明及遭檎官兵的樊剛跟馬希平看見早該死去的趙安峻跟趙靈秀,駱聰跟駱曉風登時瞪大雙眼,一臉白日見鬼般的表情,嘴巴不自覺的張幵。
「駱聰、駱曉風,」趙安峻看著曾經信靠依賴的兩人,眼底有著複雜的情緒,沉重地道:「我真是看錯你們了,不只差點誤了秀兒的終身,還讓我們父女倆險些死於非命,我待你二人不薄,未料你們竟如此回報。」
「駱聰、駱曉風,你們父子圖謀不軌,不只想殺害趙總鏢頭以誣陷樊剛,為殺人滅口,還兩次意圖指使杜蒼峰殺害趙靈秀姑娘,如今人證罪證俱在,還想狡辯嗎?」李頤說著,跟樊剛使了個眼色。
樊剛將火狐及謝光明等人推上前,冷冷的看著那殺害他樊家五十八口人的兇手鄒榮海。
「鄒榮海,你可記得我?」他沉聲問道。
鄒榮海疑惑,「你是……」
「我是樊剛,也是開陽樊家的長子,樊定邦。」樊剛冷冷地道,「當年你為奪樊家田產物業,一夜之間殺光樊家上下五十八口人,盜走田契地契及值錢財物後一把火燒了樊宅,此等惡行,就算將你千刀萬剮都難以告慰亡者在天之靈。為了替樊家討回公道,爭回屬於樊家的一切,我已經等了九年。」
鄒榮海一臉驚惶,但仍死鴨子嘴硬,「胡、胡說八道,本官絕對沒有……」
「鄒榮海!」李頤沉聲道,「你貪贓枉法,荼毒百姓之罪證,本王已上呈聖上做定奪,你盜走樊家田契地契及房契,幾經轉手買賣,最後落在你妻子名下,可有此事?」
「不,那……那是合法買賣。」
「哼!」他的死不認罪教李頤惱火,「本王已私下將幾任買家賣家約談到案,他們也已認罪,包括你的師爺顏彪也願意供出你所有犯罪事實以換減刑,鄒榮海,這次你是難逃國法制裁了。」
鄒榮海得知大勢已去,臉色慘白,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李頤一聲令下,「將這群罪犯拿下,抵抗者,殺無赦。」
「遵命!」侍衛齊聲答應一聲,上前逮人。
眾人就逮,一個接著一個被押出穀倉,當駱曉風經過趙靈秀身邊時,他大聲喊道:「師妹,師妹,原諒我!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做出傻事,我真的喜歡你呀!」
趙靈秀一把抓住那押解他的侍衛,示意要他留步,侍衛停下腳步,讓她跟駱曉風說話。
駱曉風見趙靈秀願意聽他解釋,喜出望外,誠惶誠恐地說:「師妹,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你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吧?我是一時糊塗邪了心,才會做出此等蠢事,我……」
「水兒呢?」趙靈秀打斷了他的話,兩隻眼睛定定的直視著他,「你對水兒又是如何?」
「水兒她……」駱曉風支吾了下,「都是水兒搞的鬼!她妒嫉你,所以勾引我,我迷了心窮才會跟她一起背叛你,我知錯了,師妹,你原諒我,一切都是水兒那賤人……」
駱曉風話未說完,趙靈秀突然給了他一記快狠准的正拳,打得他鼻血直流,哇哇大叫,「鼻……鼻子,偶的鼻子……」
趙靈秀勾唇一笑,「這一下是替我打的。」接著,她雙手抓住他的領子,腿一抬,膝蓋一彎,朝著他的重要部位一擊。
「哇啊!」駱曉風慘叫一聲,兩腿幾乎發軟。
眾人見狀,先是一驚,然後掩嘴偷笑趙靈秀揚眉哼笑,「這一下是替水兒討的!」她跟侍衛使了個眼色,駱曉風便被連拖帶拉的帶了出去。
李頤忍不住拍手叫好,「趙姑娘,這兩下真是大快人心。」
「王爺過獎。」趙靈秀拱手一揖。
「這最後一下想必教他永生難忘。」
李頤忍俊不住的笑了。
樊剛一時嘴快,「確實,我也領教過了。」
「咦?」此話一出,眾人疑惑的看著他。
他驚覺說溜了嘴,有點懊惱。
「樊當家怎會領教過趙姑娘的這一腳呢?」李頤好奇地問。
樊剛蹙眉笑歎,「這是個誤會。」
趙靈秀覷著他,幸災樂禍的偷笑著,看來也想到了兩人當時的情景。
他懊惱的瞥她一眼,顧左右而言他,「咱們趕緊將都馬侯的財物移到安全之處吧!」
鄒榮海被押往京城受審,罪證確鑿,判了絞刑,其財產經查,充公的充公,該歸還原主的歸還原主。
樊剛取回樊家田契地契及房契,決定回到開陽,重建樊家舊宅並重整家業。
其餘涉案者,依涉案程度判刑,發監的發監,流放的流放,京裡也派了新任的開陽布政使到任,整飭府政。
趙安峻領著剩下的鏢師,加上李頤調撥的二十名侍衛,在一個月後安全的將都馬侯的財物全數運至南方。
隨後,趙靈秀陪父親趙安峻返回沂陽,對萬達鏢局進行整頓。
水兒雖有罪,但趙安峻看在李媽及水兒仍良心未泯的分上,並不降罪開罰,還願意讓她們留在趙家。
但水兒自覺無顏再面對趙家,自動求去,李媽不放心她一人,便也向趙安峻表達離去之意。
趙安峻不勉強,給了她們一筆安家費,母女二人不想留在沂陽遭人指指點點,遂離開沂陽前往開陽,之後無人知其下落。
三個月後,樊剛親赴沂陽提親,趙安峻不只答應將趙靈秀嫁給他,還希望樊剛能接掌萬達鏢局,讓他能真正封刀隱退。
樊剛一口答應,委任馬希平及馬新帶著黑龍寨的人馬加入萬達,重新整頓人員銳減的萬達鏢局。
經過此事,萬達鏢局仍坐穩鏢業龍頭,號譽未受影響。
半年的加緊動工,樊宅終於重建竣工。同月,趙靈秀嫁給樊剛,成了樊家的當家主母。
而失去雙親及姊姊的琉香也在趙靈秀的熱情提議下,與她結為異姓姊妹,並成了趙安峻的養女。
婚後,樊剛與趙靈秀的感情更為融洽甜蜜,夫妻二人齊心協力掌持家業,樊氏商行及萬達鏢局的事業皆蒸蒸日上,令人豔羨。
婚後近一年的某日晚上,丁紅鏡來訪樊剛跟趙靈秀正在用膳,便將丁紅鏡迎進飯廳,熱情款待。
「紅鏡姑娘,我們正在用膳,一起吃吧!」趙靈秀熱情的邀請她入席。
丁紅鏡委婉拒絕,「不了,紅鏡已經用過晚膳。」
「是嗎?」趙靈秀一笑,「那我叫人沏壺茶來。」
「夫人不用麻煩了。」丁紅鏡淡淡一笑,「紅鏡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聞言,樊剛跟趙靈秀微怔,並互看了一眼。
「紅鏡姑娘有什麼困難?」趙靈秀拍拍胸脯,豪氣地說:「只要我跟當家的辦得到,一定幫忙。」
趙靈秀跟樊剛成親近一年了,可她還是習慣叫他一聲「當家的」,樊剛糾正不了,便也隨著她。
「夫人所言是真?」丁紅鏡問。
「當然。」趙靈秀還是保有那江湖兒女的彖氣,一口答應。
一旁,樊剛神情平靜,但眼底有著一抹深沉。丁紅鏡突然登門求助,必然不是尋常之事,趙靈秀口快答應,只怕待會兒下不了梯子。
於是,他不發一語,不急著做出任何承諾。
「紅鏡姑娘,究竟是什麼事呢?」
丁紅鏡這些年著實幫了樊剛不少忙,有時趙靈秀也忍不住想,她待在放歡樓,是否就是為了成為樊剛的耳目,助他報仇呢?
她為樊剛做了這麼多,如今她有事相求,趙靈秀自覺身為樊剛的妻子,當然應該鼎力相助。
「是這樣的,」丁紅鏡神情自若,眼神卻很深沉,「紅鏡希望當家的能為我贖身。」
「那有什麼問題?」趙靈秀粲笑,「只要跟春姨談好價錢,當家的一定會幫忙的。」
「夫人,紅鏡曾身在風塵,往後恐無處可去,還望今後能洗盡鉛華,在樊家安度此生。」丁紅鏡一字一句地說。
聞言,趙靈秀愣了愣,臉上笑意微微一僵,「紅鏡姑娘,你的意思是,你要丁紅鏡嫣然一笑,「是的,我希望夫人接受紅鏡,紅鏡不求與夫人平起平坐,只求能服侍樊當家。」
趙靈秀啞然,有點無措的望向樊剛。
樊剛臉上倒是沒有太多情緒,看來泰然若定。他瞥了瞥趙靈秀,露出促狹的一笑,像是在嘲笑她把話說得太滿。
丁紅鏡眼神殷切的望著趙靈秀,「夫人,你容得了我嗎?」
「我……」她當然知道丁紅鏡幫了樊剛不少忙,而且他們曾有一段過往,而丁紅鏡也一直仰慕著樊剛。
她同情丁紅鏡的際遇,也感激她對樊剛的付出及幫助,她更知道自己身為樊剛的妻子,應有足夠的胸懷接受丁紅鏡的存在,男人三妻四妾既不犯法,也算合情。
可一想到要跟另一個女人共事一夫,即使那人是丁紅鏡……她的心就像是被掐緊了般難受。
她不自覺低下頭,懊悔又歉疚著自己剛才給了丁紅鏡承諾。
「夫人方才不是說只要你辦得到,就一定會幫忙嗎?如今……」丁紅鏡話未說完,始終保持沉默的樊剛終於開口了。
「紅鏡姑娘,」他直視著丁紅鏡,「我非常樂意替你付贖身金,還你自由之身,但除了秀兒,我不會也不想再有其它女」
聽見樊剛這番話,趙靈秀倒抽了一口氣,驚喜不已的望向他,可就在歡喜之際,她也看見丁紅鏡的表情。
那悲傷、沮喪、失落、無奈又惆悵的神情,教同為女人的趙靈秀不忍也不舍。
仔細一想,若她是個識大體的妻子,是不該要求丈夫只有她一個女人,尤其樊剛還是樊家僅存的香火。
她與樊剛成親已近一年,可她的肚皮至今還沒有半點動靜,樊剛不急,可她真的有點慌了。
樊家家大業大,自然需要子嗣,若她生不了兒子,甚至是連孩子都生不出來,那麼她就太對不起樊家的列祖列宗了。
這麼一想,樊剛終究是得納妾的。
她望向丁紅鏡,想起丁紅鏡過往對樊剛的忠心不貳及全心奉獻,越發覺得自己不該如此自私且殘忍。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艱難地開口,「好,當家的,你就將紅鏡姑娘收房吧!」
樊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什麼?!」
「替紅鏡姑娘贖身,將她收房。」她神情堅定地說。
這會兒,樊剛反倒惱了。「婚姻之事,豈可兒戲?」
「哪裡兒戲了?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你這叫經過深思熟慮?」
「是,我認真的想過了。再說,我方才已經拍胸脯答應了,怎可出爾反爾?」
「答應的是你,我可沒有答應。」樊剛慍惱地看著她,「不然你將紅鏡姑娘收房吧!」
「咦?」她一怔,「我是女人,怎麼將她收房?」
「話是你說的,胸脯是你拍的,你自己搞定。」他霍地起身,旋身就要出去。
看到這一幕,丁紅鏡突然笑了起來,她愉悅的笑聲教樊剛跟趙靈秀都愣住,不明就裡的看著她。
「夫人,」丁紅鏡笑視著趙靈秀,「看來當家的心裡真的只有你一人呢!」
「紅鏡姑娘,你……」趙靈秀困惑的看著她。
「二位千萬不要因為我的一個玩笑而壞了感情。」丁紅鏡說。
聞言,趙靈秀一愣,「玩……玩笑?」
「是的。」丁紅鏡笑意稍斂,「我剛才所提要求只是玩笑,不是真的,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向二位道別的。」
樊剛跟趙靈秀微愕,「道別?你要去哪裡?」
「其實有位梁老爺已經為我贖了身,我即將離開開陽,前往祈山。」她說。
趙靈秀先是一愣,旋即急問:「紅鏡姑娘,這位梁老爺可靠嗎?是個好人嗎?他會疼愛你,照顧你嗎?」
丁紅鏡淺淺一笑,深深注視著她,「夫人,你真是個善良的女子,聽到已有人為我贖身,你竟不是竊喜我不與你爭寵,而是擔心我有沒有跟上一個好人。」
趙靈秀蹙眉,「紅鏡姑娘,我是真心把你當朋友,當姊妹,所以才擔心你的終身大事。」
丁紅鏡溫柔的握住她的手,「夫人放心,梁老爺做的是糧食買賣,是祈山數一數二的糧商,也是個眾所周知的善人,我此番去是當他的三房,並不委屈。」
「已經定了嗎?」樊剛問道。
「定了。」她點頭,「後天便要離開開陽了。」
樊剛微微頷首,「也好,放歡樓也不是你能待一輩子的地方,我祝福你。」
丁紅鏡點頭致意,「謝謝當家的。」
趙靈秀反握住她的手,定定的注視著她,真誠地道:「紅鏡姑娘,開陽樊家就是你的娘家,你嫁去祈山若是不開心或有人欺負你,只管回來,我一定替你出氣。」
丁紅鏡感受到她發自內心的關懷,心頭一暖,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過上好日子的。」
送走丁紅鏡後,樊剛一個字都不吐的耍冷。
趙靈秀覺得奇怪,猜想著他不開心的原因。
「當家的,你怎麼悶悶不樂,又像是在生悶氣?」她眨巴著大眼望住他,「難道是因為紅鏡姑娘要嫁到祈山去,你不開心,捨不得?」
樊剛霸氣的目光一凝,直勾勾的看著她,「你還說?你竟然那麼爽快大方的就決定跟別人共事一夫?」
知道他為此生氣,趙靈秀好氣又好笑,「我可是寬大無私呢!你該誇我的。」
「誇你?」樊剛濃眉一蹙,無法理解。
「難道不是?」趙靈秀挑挑眉,「我是為了你跟樊家著想,才答應你收紅鏡姑娘為妾室的。」
他一愣,「為我?為樊家?」
她點頭,「我擔心自己生不出兒子,屆時還是得讓你納妾,與其如此,還不如納了紅鏡姑娘。」
知道她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一口答應讓他將丁紅鏡收房,他稍稍減了火氣。
「生不出兒子?」他挑眉,「你是對我沒信心?」
「我是怕自己肚子不爭氣。我們成親快一年了,可直到現在,我的肚皮還是沒半點動靜,實在讓人太沮喪了。」說著,她長長一歎。
看她一副頹然的、失落的表情,樊剛暗自思忖了一下。
「你這說的不是氣話吧?」他語帶試探。
她瞥著他,「不是,是真話。」
「是嗎?」他欺近了她,低聲問道:「是不是我最近忙著展店的事,冷落了你?若是如此,我立刻讓你消消氣。」語罷,他一把抱起她。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教她驚羞不已,「幹、幹什麼?還早呢!」
「不早。」
「現在才什麼時候,大家都還沒歇下。」她羞赧的槌了他胸口一下,「別鬧了,那事等晚一點再……」
樊剛飛快的在她唇上吻了一記,目露黯光,「那好,現在先來一回,晚點再來一回。」
趙靈秀臉頰發燙,兩朵紅霞覆面,欲拒還迎,「你……討厭。」
就這樣,樊剛將她帶入暖帳,翻雲覆雨,恩愛一場,許久,她才在他懷中安心的睡去。
看著懷中睡得香甜,發出微微呼吸聲的她,樊剛臉上不自覺的浮現溫煦笑意。
儘管在他生命中曾經發生過那麼悲傷的事,他也曾經憎恨並詛咒過老天,可老天爺終究還是彌補了他,將趙靈秀帶到他面前,溫暖、豐富了他的生命。
他小心翼翼的、輕柔的在她額上親吻一記,然後閉上雙眼,在她那規律而平穩的呼吸聲中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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