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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采威 -【程式戀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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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7-7 11:07:23
第4章(2)

    阿肯巴手足無措地蹲在紫心的身邊,淚眼汪汪的她,竟讓他生了憐惜之心。

    “你別哭了。”真是,哭得他的心都亂了。

    “別理我,你走開。”什麼鬼監獄嘛!憑她的智慧竟然解不開一道木門的鎖!

    要是海月在就好了。海月、凝楓,快來救紫心哪!

    她好想回去!想念雨姨,想念凝楓,想念海月,想念……凝楓……莫名的,她竟對電腦人的凝楓和現實中的凝楓,有著相同的感覺。她不知道當時因害怕而喊出口的凝楓,究竟是他還是“它”?但她卻同時想到他們。

    “我怎麼能走,萬一你把房間哭成一片水災怎麼辦?”阿肯巴玩笑道。

    紫心白了阿肯巴一眼,“人家都哭成這樣了,不安慰我就算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她別過頭不理他。

    天大的冤枉啊!他幾時沒有安慰她了?他說得就連口水都快幹了也不敢喝一滴水,怕她姑奶奶又找理由開罪他沒良心。而她現在還好意思說他“不安慰她就算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唉!他的腳都酸得都快沒知覺了哪!

    但是,心裡抱怨歸抱怨,卻又不能說出口……唉!心事誰人知。

    “最沒良心了啦!你!本來看在你會幫我打理飲食起居,又陪我聊天的份上,把你列為對我最好的人之一;現在我才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原來你比左赤還壞!不幫我!”紫心哽咽著聲音指責。

    OH!MyGod!她竟把他與左赤相提並論!

    想想,當初要是早知道了獵物是如此的令人垂涎三尺與刁鑽可愛,他何必來蹚這渾水,搞得自己如今是這般狼狽不堪,還得低聲下氣的。

    “銀奴就比你好多了。他不怕左赤,帶我出去玩,陪我喂小白兔……雖然他話少,可是,至少他關心我;哪像你,膽小如鼠。”

    他……膽小如鼠!?他沒聽錯吧!

    並非他怕左赤,而是,組織是一個講求紀律的團體,下屬的,當然必須依循在上者的意思行事。這次為了她,他已犯誡違逆上面,往後難保下屬的,不會依他為榜樣做事。倘若真是如此,神秘島會變成如何?

    神秘島將會因他為了她而壞了組織紀律。

    叩!叩!叩!

    敲門的人不待回應,旋即開門走了進來。

    “銀奴。”紫心撲進銀奴的懷裡偎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是因為他們最近常在一起的關係嗎?但是,那種似乎久遠的記憶被喚起的感覺是什麼?她彷佛接觸到那最原始的親情一般,就是那樣不尋常的貪婪著銀奴的擁抱。

    阿肯巴有些吃味的看著他們。他們幾時變得那麼親熱?

    “沒事了……沒事了……”銀奴的下頷抵著紫心的髮絲,緊緊的摟住紫心,似要給她依靠一般。

    他全都知道了。一回神秘島,左赤便像有計劃一般的,一五一十地對他說。

    左赤究竟在想什麼?

    “我好怕……你去哪裡了?”哭訴似的,紫心就是那麼自然地對銀奴。

    “不會再發生了。”銀奴嚴肅地承諾著。他必須儘快帶走紫心。

    一臉不解的阿肯巴,眼神極盡嫉妒的看著紫心和銀奴在他面前相擁,簡短的言語,彷佛他們心靈相契,無需言語的表徵。

    他告訴過自己,不能亂了陣腳,陷進紫心的蠱惑裡,但,他們親密的舉動卻在此刻頻繁的向他提醒自己仍舊是逃不出紫心的手裡。

    他該怎麼辦?……

    ***

    “有客前來,未能遠迎,請多包涵。”左赤一手插進褲袋裡,一手拿著煙刁在嘴裡,穩重的步伐停在凝楓和海月不遠處之前。

    左赤的右邊站了右青,他們的後面跟了一群著黑西裝,戴黑墨鏡的男子,個個看去皆是訓練有素的殺手一般冷酷無情。

    本來小心翼翼地以防被人發現的凝楓和海月,這會兒倒是挺直了胸脯,光明正大的向左赤和右青的位置走去。

    “不用客氣,凡事我們自便就行了。”海月半幽默的說。

    “怎麼可以呢!貴客初來乍到,當然我們要善盡地主之誼啊!”右青回道。

    “怕你們伺候的方式,不合我們的味口。”凝楓諷刺的說。“所以,紫心也不用再勞煩你們照顧了。”

    “看來,你們似乎不喜歡被人照顧,而是喜歡照顧別人。”左赤意有所指的看著海月手中抱的白兔。

    海月知道左赤是在反諷她為了自己的佔有欲,而剝奪了白兔自由的權利。“難道你沒看見它受傷了嗎?而且,至少我們不像某人,只喜歡殘害別人。敗類!”

    阿肯巴欲沖上前給海月一個教訓,卻被左赤擋了下來。

    左赤慢條斯理地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本來就是天地萬物迴圈的準則;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有什麼殘害不殘害的說法。難道電腦女神秦海月的原始知識,都遺忘在忙碌的現代繁榮裡了?”

    這男人的臉皮比大氣層還厚!在他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歹事後,居然還敢理直氣壯的搬出早已作古不適用的大道理。

    敢情他先生是出生于那個年代,真是有夠“SPP”耶!劃時代的二十世紀即將邁向二十一世紀,追求的是互助扶持,大企業對小企業伸出援手,間接帶動經濟的成長脈絡;現在,就連動物園裡的母牛也都把奶分給象寶寶喝了。

    “沒有進化的傢伙。”海月叼念著。

    左赤攤手作罷,使了個眼色給右青。

    右青露出鬼邪的笑容,“遊戲是這樣的。只要你們在一個星期內找到南宮紫心,並且能將她帶離神秘島,那麼,我們無條件放你們走。”

    “只有這樣?”凝楓不掉以輕心地問。由反國組織以往的紀錄來看,他們並沒有例外的承諾過任何人,所以,他無法推斷他們是否值得信任,可以確定的是,他們認為是遊戲的計畫,絕不會如此的簡單而已。

    “當然不是。”右青毫不猶豫的便否認。“神秘島上的每一寸土地,完全是高科技下的產物,只要啟動總鈕,包括每一個房間,樹木、小木屋、湖泊、溪水,無時無刻都在改變它們的位置。也就是說,整座島就等於一個大型的迷宮;幸運的話,就恭喜你們,不幸運的話,也請你們有風度的接受我們將給予的懲罰。”

    “為什麼我們得聽你們擺佈?”她秦海月何時變成別人手中的玩偶來著!

    “人在我們手中,抉擇的權利當然就是屬於你們。”右青一臉“你們的機會只有一次”的表情。

    “期間,左居和右居內的任何房間,你們都可以任意使用,隨你們的高興。”左赤補充道。說得還真的很像是盡力的在盡地主之誼。

    “你……”海月本來還想說話,卻被凝楓制止。

    “成交。”凝楓信心滿滿的給了答覆。無論如何,他是誓必要救回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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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7-7 11:07:56
第5章(1)

    “左赤,為什麼?”銀奴冷冷的口吻裡沒有敬意。

    左赤雙手撐著窗臺,原本觀望窗外美景的視線,轉向銀奴。那是一個冷淡無奇的眼神。

    “銀奴,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對我說她與你有何干係?”在左赤的眼底,似乎找到了一絲痛楚。

    “兄妹。”多明白簡潔的回答。然而,痛苦的眼神,卻僵在銀奴一雙沒有謊言的黑眸裡。

    兄妹!?……“這是你想救南宮紫心的藉口吧!告訴我,這不過是你的藉口。”左赤上前捉緊了銀奴的肩頭。

    “我是南宮尚軒,南宮家的神秘長子。”銀奴不為所動搖地說著。他不能再改變對左赤說實話的信念,如今總鈕已經啟動,想在一個星期內找到紫心,並帶她離開,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哼!……哈!……”左赤錯神失笑著。“南宮尚軒……”

    “這就是你六年來對我態度冷漠的原因!”哼!多諷刺啊!“我救了你,卻也是殺了你父母的仇人……”

    “你準備向我報復嗎?趁我對你已完全信任時?六年來,你都找不到機會下手嗎?還是你對該向我索命還是報恩舉棋不定?你隱瞞了那麼久,難道還無法找出最好的解決辦法?那現在呢?你的妹妹——南宮紫心出現了,你最終的選擇是準備舍我就她?”一連串的疑問,左赤根本不知道哪個是最重要的。

    撲朔迷離的心境攪和著左赤的思緒,無法厘清一個緣由解釋銀奴為何如此令他難以捉摸。

    銀奴蹙緊的眉心,明白的表露了他此刻矛盾的心情。他早知道左赤會有激烈的反應,但沒想到,左赤提出的問題,個個都問得他措手不及。

    “你回答不出來嗎?”左赤低聲癡笑著。“不用回答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OK!我給你機會殺我。救命之恩,用你六年的時間補償已足夠,不用猶豫了。”左赤從西裝裡掏出手槍,扔給銀奴。

    “我沒想過要殺你。”銀奴快腳的一個旋身,將槍踢向牆角。“如果想,我早動手了。”

    左赤微揚著笑容,“沒用的,你想以饒恕來讓我回心轉意?總鈕啟動,一切的程式都已經開始運作,停止不了的;除非一個星期後,而那時……電子機和紫心就屬於我的了。”是的,就連紫心也是屬於他的……

    “你怎麼知道?”銀奴訝異地問。

    “在你銀奴……不,應該改叫南宮尚軒……”他為他取的名字……銀色月空下,準備誓言效忠他左赤的奴人……

    銀奴——多醉人的名字啊!他的命,是他左赤救回來的,而今天,他卻必須丟棄“銀奴”,為自己套上“南宮尚軒”這另一個生活領域的代名詞。“在你南宮尚軒的心裡,我左赤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懦弱無能?不學無術?名過其實?還是附贅懸疣?”

    原來在銀奴心中的他,是個凡事都要靠人的魁首。他給銀奴如此不堪的形象……“我還知道,司徒凝楓就是電子機裡面的人。我只要得到了程式,再加上紫心所知的,我可以製造一千個、一萬個,甚至一億個的電腦人……一天中稱霸二十多個國家,不出幾天,整個世界就是我的了,這是多大的誘惑呀!是不是?”

    “你現在這樣,還不滿足?”銀奴不贊同的看著左赤,他到現在還不明白,沒有了能信任的朋友,縱使擁有了全世界也是枉然。

    “我天生是一個領導者,控制全世界的成就感,當然比控制這座小小的神秘島超出許多。”是,他生來註定就是一個自負高傲的領導者;全世界人類一生最幸福的事,便是受控于他左赤的號令下。

    “這個世界,不。”左赤瘋狂的想法,令銀奴無法接受。

    “那麼,我就毀滅它……毀滅它……”

    左赤瘋了!他一定是瘋了!看他語無倫次的樣子,銀奴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

    “凝楓,找到了沒?”海月聽見開門的聲音,轉頭看去,然後一臉失望的回過臉,遊移在鍵盤上的指尖,已不及方才輕巧靈活。“還是沒有啊!”

    紫心……你到底在哪裡?吃得好嗎?睡得好嗎?左赤那個超級大魔頭有沒有欺負你?……你可千萬要好好保護自己,直到我們找到你啊!海月在心底不停地祈禱。

    已經第二天了,她與凝楓分頭工作。凝楓負責出去找尋紫心,而她則留在房裡搜索停止總鈕的暗碼。

    在海月的身上,凝楓裝了追蹤器,這樣當房間轉換位置時,凝楓便能準確無誤的找到她。“現在我們在幾樓?”她老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

    “我進門的時候在六樓,現在我們在三樓。”凝楓看著手上的追蹤電子器。螢幕上複雜淩亂的小方格中,有一個紅點,而那就是海月的所在地。

    他們的位置,無時無刻都有規則的在變換,就像被人搖控在手中的機械玩具一樣。但是,反國組織卻每每都能定時的送來餐點,這讓他們深深感覺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無所遁形。

    “怎麼樣?找出什麼了嗎?”

    “還是一樣,沒有一點頭緒。”海月歎了好大一口氣。就連她這個世界公認的電腦女神,對神秘島的總鈕也深覺沒轍,那麼紫心更不可能逃脫出這猶如蜘蛛網般錯綜複雜的迷宮了。

    “休息一下吧!你二天沒睡了。”凝楓勸說著。

    他的精神能源,本來就是靠電子機而來,只要這裡有電流,他即使三天不休息,也不會有大礙;而海月是人類,體質自然與他大大不同。說實在的,他真的很佩服海月有如此過人毅力和體力。

    “你讓我再想一下……你先睡好了。”海月無心與周公聊天,此刻,她只希冀能儘早解開總鈕的暗碼,好讓整座島停止位置的變換,然後找到紫心,離開這塊不屬於他們的土地。

    凝楓無奈的放棄再次叫海月休息的念頭。

    現在,他們是在頂樓吧!凝楓仰躺凝望著頭頂上的露天窗。

    滿天的星斗閃爍不定,美得奪人思緒,黑夜是星子的帷幕,神秘得不可思議;金色暈黃的月亮,以天際為家鄉,溫柔得醉煞心魂……

    紫心……有多久不曾看見如此迷人的夜景了?她……好嗎?……

    凝楓專注地看著這不知何時會從他眼前消失的美景。

    ***

    “銀奴……”紫心紅著眼眶,雙手緊貼牆壁,無助的直喚著人。“阿肯巴……”

    紫心再也走不動的滑下地板,大理石沁人的冰涼直竄進她的心窩裡,帶動著恐懼如泉水般不止地湧出,終於再也忍不住的任淚水狂落而下。

    什麼跟什麼?好歹她也住在這裡已過二個星期了,銀奴和阿肯巴帶她走了不下數十回,怎麼可能迷路?

    她不過悶得慌,想到外面呼吸夜裡的微風所帶來的花香,感覺一下在神秘島被夏夜的風情包圍,可是,卻怎麼也轉不出去。她記得很清楚啊!兩個右拐,一個左彎,下樓梯,再二個左轉,向右直走……“唉呀!……”紫心煩亂地哭出了聲。

    “凝楓……海月……快來救我……我不要再待在這裡了……”

    什麼勇敢的小天使……爺爺,沒有了海月,沒有了您所留下的電子機,紫心什麼也不是!

    要不是海月和電腦人凝楓的陪伴,她早就因輕生的念頭,去和爺爺與爸媽作伴了。而現在,她寂寞孤獨地聽著自己的啜泣聲,又有誰能給她勇氣繼續往下走?

    沒有電燈的走廊,格外的駭人詭異。紫心知道地在動,在旋轉,從時而由外頭透進的月光,卻在下一瞬間消失而得知。

    這一定又是左赤的另一個鬼遊戲。

    紫心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只知道淚水浸濕了雙眼,而她……好累,好累……累得想就這麼在這裡躺下睡覺……

    驀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逐漸向她移進。紫心反射性地抬頭,但只看見一個黑影慢慢的靠向她。“不要,別過來,……”那猶如鬼魅般的黑影……

    “紫心,是我,凝楓啊!”凝楓驚喜地將紫心摟進懷裡。

    天哪!他終於找到她了!她平安無事!幸好……

    在他準備呵護她一輩子之後,他絕不允許她遭遇任何危險。縱使傾他所有,他不在乎……

    紫心呆愕了一下,之後忘情地抱緊凝楓。求求你,千萬別騙我!這不是幻覺!她必須感受他的體溫,確定他是真的在她身邊。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凝楓輕聲地哄著。

    “我以為你們不管我了……”她等了好久,好久……

    言“不會的。”自從他來到現實的世界,並真正的認識紫心後,他便打定主意,永遠都不會丟下她不管。或許,再更早一點,他的心,便緊緊的被她的憂鬱與孤寂給拴住了。

    情半晌,紫心才平復了內心的不安,“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海月呢?她也來了?”他們如何進來的?為了救她,他們居然不怕危險!

    小“先別說,海月在等我們。”凝楓牽累了紫心,起身準備朝追蹤機上的紅點方向走。

    說“叫她不用等你們了。”伴隨的,是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尤其在靜默的夜裡,分外的響亮明顯。

    獨“放。”左赤一聲令下,幾顆冒著濃白煙霧的圓形球體,朝凝楓和紫心的方向射去。

    家“左赤,你……”大量的煙嗆進凝楓的氣管裡,意識漸漸模糊,腦袋愈形沉重。

    紫心……凝楓合上眼之前,看見紫心的身軀向下滑落。

    “哦!哦!”左赤搖了搖頭。“看來,南宮東磊的創造,並非完美無缺哩!”這樣就倒了,如何能在一日之內攻陷二十個國家?

    OK!接下來,就由他接手好了。“抬走。”

    ***

    奇怪了,怎麼凝楓還沒回來?海月心焦如焚的來回踱步。

    碰!

    門突然被用力的踢開,嚇了海月好大一跳。

    進來的銀色身影讓她到了喉嚨準備大罵的話,硬生生地給吞了回去。是他!

    “你們找到紫心了嗎?”

    嘿!這就奇了。“你是誰?……不對,換個方式問:你是反國組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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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7-7 11:08:42
第5章(2)

    “以前是。”

    以前是!?這是什麼模棱兩可的答案!以前是!那現在不是?“現在?”

    “不是了。”銀奴四處用眼光搜尋著紫心的身影,一邊回答海月的問題。

    不是了!?算了,這些問題在現在的情況來講,都不重要。由他的舉動看來,他似乎是站在紫心這一邊的。“別找了,連凝楓都不見了。”

    她早有心理準備了,左赤這老奸巨猾的魔頭是何等人物!凝楓是電子機裡的電腦人的秘密,一定走漏了消息到左赤的耳裡了。

    噢!電子機畢竟還是電子機,竟然天真的相信左赤不會使詐,並且認定了這不過是一項雙方遵守約定的遊戲!

    凝楓對這個空間的世面與人性,似乎見識得還不夠。

    “言而無信的人渣!”海月忍不住地咒駡一聲。

    銀奴知道她是在罵左赤,“他只是被欲望蒙蔽了自己的本性,他本來不是這樣的。”

    “咦!你好像很瞭解他!”海月現在才認真的正視銀奴。他的那一雙眼眸……似乎她腦海中也有一雙一模一樣的哩!深沉慧黠,帶著幾絲的溫柔情懷……

    海月把記憶拉得好遠,好遠……遠到她大約六歲的年紀……

    “尚軒大哥!”海月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在她六歲,而南宮尚軒十歲時,他就被送往國外,並讓國家封鎖了他個人資料,說是必須培育一名神秘的科技人員,為了防止他遭遇黑黨的加害。然而,他在十七歲那年學成歸國時,葬身在所搭乘的船隻的火海裡;當時她十三歲,陪同南宮爺爺前往辨認,可是,沒有找到南宮尚軒,但是,國家仍宣佈死亡證明書。紫心在那一年,只有十二歲,顧慮到她恐怕禁不起打擊,就連她有一位哥哥的事也絕口不提,以至於日子長久下來,紫心對南宮尚軒最後的記憶是在五歲,所以早已忘得一乾二淨了。

    “你是南宮尚軒?”不同的,是那雙美麗的眼裡,比她記憶中的,又多添了些許的無奈與悵然。

    銀奴遲遲地點了頭……不,該改叫他——南宮尚軒。

    海月只愣了半秒鐘,隨即問:“那你現在是幫我們羅?”她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曾經站在左赤的那一邊?也不清楚他究竟知不知道他的親人都是被左赤害死的?他加入反國組織多久了?

    她現在沒空聽他的解釋了;她知道那一定是個非常曲折離奇的過往。她目前只要明白,他這麼做,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那就已經足夠了。

    她不用懷疑他的身分是否真的是南宮尚軒,因為那對熠熠動人的黑眸是騙不了人的;在其中,她看見了紫心的影子……。這不證實了他仍舊是一個最疼妹妹的好哥哥。

    尚軒沒有回答,側轉了臉看向海月的手提電腦,“你在找總鈕的破綻?”

    海月的確不愧為國際級的電腦高手。螢幕上所呈現的,是總鈕第三道關卡,而她僅用了三天的時間。

    “到底是誰的傑作?”她倒想向那個設計總鈕程式的人討教討教。

    “我。”

    “你!”他?……哦!對了,她忘了他是被培訓過的科技人員。“那麼,你可以進入程式,然後終止它啊!”

    “左赤修改了一道程式,想終止它,除非找到磁片,但是左赤把它鎖進了主控中心。”

    “那就進去拿啊!”說得倒輕鬆的模樣。

    “想進入中心,必須先通過三道左赤和右青所建的關卡。”他不曾試著去破解它們,也不想,因為不希望與左赤互處對立的立場。

    “你沒有嘗試去挑戰?”聽的口氣,他似乎從未有過與那三道關卡接觸的跡象。

    “現在。”尚軒挪步走向放著電腦的桌前。

    海月見他在鍵盤上熟練地敲了幾下,畫面立刻跳開到她陌生的地方。她驚歎著尚軒指尖的神速。天哪!他至少快了她一點五倍!

    ***

    軟綿綿的床,彷佛置身于舒適的雲海,之間還飄散著淡淡的曼陀羅香……

    曼陀羅!紫心猛地睜開眼,然後又閉上。

    OH!NO!頭裡的昏眩感是什麼?

    “你的抵抗力似乎很弱。”左赤坐在床邊,手裡仍是一貫的刁著煙。他沒想到一點的藥煙,竟讓她睡了一天。

    “別抽煙。”那煙味令她的頭隱隱作痛。

    左赤真的如紫心所願的撚熄了它。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紫心,見她不肯接過去。“想要你死,也不用等到現在。”他暗暗地希望紫心別再拒絕,因為喝水會讓她舒服一點。

    “凝楓呢?”紫心依然不肯相信他,雖然她此刻非常需要水。

    哼!他們的感情這麼好!“你們不可能的,再怎麼不可思議,他仍然只是一個電腦人。”

    紫心對左赤的話非常不解。她問的是現實中的凝楓,而他又怎麼知道電子機中的凝楓?他說什麼他們不可能?又關電腦人凝楓什麼事?

    “嘖,嘖,嘖!”左赤輕笑地搖搖頭,“難道你還不知道凝楓就是電腦人的化身?”

    紫心被左赤的話震撼得說不出話。

    什麼意思?凝楓是電腦人的化身……

    難怪……難怪她老是能在他們的身上找到另一個凝楓的影子。那似玩笑又似認真的態度,時而溫柔又時而使壞的性格,自信又高傲的口氣……還有他們擁有同一種摩登的髮型……為什麼凝楓不告訴她?

    “看來你知道的東西比我還少。”左赤半調侃地說。然後又道:“又發現電子機一個缺點了;他並非完全受控于主人,同時還擁有自主權……嗯,得修改。”

    “修改!”什麼修改?他想改造凝楓?不,她絕不准許。“你把他怎麼了?”

    左赤無所謂的聳聳肩,“緊張什麼,他只是一個實驗品。”

    看紫心這麼心急慌亂,左赤很不是滋味的蹙緊了眉心。

    “不是,凝楓不是實驗品。”他不是!不是!

    凝楓陪了她四年,他瞭解她、關心她。在她心目中,凝楓甚至比朋友還親密;她說不出那種因凝楓而生的感覺,似刻骨銘心的情,宛如情人般的貼心……

    紫心愣住了,思緒膠著在好遠的記憶裡……

    從爺爺去逝之後,凝楓的出現給了她活下去的念頭。他的呵護,每每都安慰了她枯乏欲死的內心;他的自負霸道,總是牽引主宰著她左右為難的意念;他的溫柔,誘惑著她情感的深陷沉淪;還有那沒有形體的機件外殼,抑制著她去承認、在乎他的衝動……

    她還是無法不承認,她仍舊忘不了那一份不可能有結果的情感。

    她遇上了凝楓之後,以為就此轉移了對電腦人的錯愛,以為埋藏心底的深情終於有了寄託,以為凝楓和她能有不同於她與電腦人的真實未來,以為……

    是她把一切想得太順利了,順利得有如湖泊的平靜,禁不起一片輕葉所撩起的幾波漣漪。

    “不許你再想他。”左赤心痛的抓著紫心的手臂。她居然為凝楓流下了淚。

    他知道她在想凝楓,那恍惚飄遊不定的眼神,在在的告訴他該覺悟這無法因恨而愛的情感延伸。她愛凝楓!她的淚水和迷蒙的雙眸,明白的對他宣告——她愛凝楓!

    左赤那片刻反常的舉動與憤怒的口吻,令紫心因水霧而閃爍的眼睛意外地看著他。

    左赤深邃的碧眸緊緊地與紫心交視。不,她永遠不會愛上自己的,在她的心裡,擁有左赤這個名字的男人,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王,一輩子的仇人。

    既然她愛的不是他,那他也不必對她太過仁慈。

    左赤粗魯的放開紫心的手,對於她因疼痛而皺起的眉心,只有一絲的心疼,沒有不舍。

    “我是左赤!全世界的人都得敬我十分,即使凝楓是電腦人,我也會讓他成為不是例外。”左赤的傲氣彌漫在四周,那君臨天下的威嚴,彷佛證明著他所說的。


第5章(2)

    “以前是。”

    以前是!?這是什麼模棱兩可的答案!以前是!那現在不是?“現在?”

    “不是了。”銀奴四處用眼光搜尋著紫心的身影,一邊回答海月的問題。

    不是了!?算了,這些問題在現在的情況來講,都不重要。由他的舉動看來,他似乎是站在紫心這一邊的。“別找了,連凝楓都不見了。”

    她早有心理準備了,左赤這老奸巨猾的魔頭是何等人物!凝楓是電子機裡的電腦人的秘密,一定走漏了消息到左赤的耳裡了。

    噢!電子機畢竟還是電子機,竟然天真的相信左赤不會使詐,並且認定了這不過是一項雙方遵守約定的遊戲!

    凝楓對這個空間的世面與人性,似乎見識得還不夠。

    “言而無信的人渣!”海月忍不住地咒駡一聲。

    銀奴知道她是在罵左赤,“他只是被欲望蒙蔽了自己的本性,他本來不是這樣的。”

    “咦!你好像很瞭解他!”海月現在才認真的正視銀奴。他的那一雙眼眸……似乎她腦海中也有一雙一模一樣的哩!深沉慧黠,帶著幾絲的溫柔情懷……

    海月把記憶拉得好遠,好遠……遠到她大約六歲的年紀……

    “尚軒大哥!”海月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在她六歲,而南宮尚軒十歲時,他就被送往國外,並讓國家封鎖了他個人資料,說是必須培育一名神秘的科技人員,為了防止他遭遇黑黨的加害。然而,他在十七歲那年學成歸國時,葬身在所搭乘的船隻的火海裡;當時她十三歲,陪同南宮爺爺前往辨認,可是,沒有找到南宮尚軒,但是,國家仍宣佈死亡證明書。紫心在那一年,只有十二歲,顧慮到她恐怕禁不起打擊,就連她有一位哥哥的事也絕口不提,以至於日子長久下來,紫心對南宮尚軒最後的記憶是在五歲,所以早已忘得一乾二淨了。

    “你是南宮尚軒?”不同的,是那雙美麗的眼裡,比她記憶中的,又多添了些許的無奈與悵然。

    銀奴遲遲地點了頭……不,該改叫他——南宮尚軒。

    海月只愣了半秒鐘,隨即問:“那你現在是幫我們羅?”她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曾經站在左赤的那一邊?也不清楚他究竟知不知道他的親人都是被左赤害死的?他加入反國組織多久了?

    她現在沒空聽他的解釋了;她知道那一定是個非常曲折離奇的過往。她目前只要明白,他這麼做,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那就已經足夠了。

    她不用懷疑他的身分是否真的是南宮尚軒,因為那對熠熠動人的黑眸是騙不了人的;在其中,她看見了紫心的影子……。這不證實了他仍舊是一個最疼妹妹的好哥哥。

    尚軒沒有回答,側轉了臉看向海月的手提電腦,“你在找總鈕的破綻?”

    海月的確不愧為國際級的電腦高手。螢幕上所呈現的,是總鈕第三道關卡,而她僅用了三天的時間。

    “到底是誰的傑作?”她倒想向那個設計總鈕程式的人討教討教。

    “我。”

    “你!”他?……哦!對了,她忘了他是被培訓過的科技人員。“那麼,你可以進入程式,然後終止它啊!”

    “左赤修改了一道程式,想終止它,除非找到磁片,但是左赤把它鎖進了主控中心。”

    “那就進去拿啊!”說得倒輕鬆的模樣。

    “想進入中心,必須先通過三道左赤和右青所建的關卡。”他不曾試著去破解它們,也不想,因為不希望與左赤互處對立的立場。

    “你沒有嘗試去挑戰?”聽的口氣,他似乎從未有過與那三道關卡接觸的跡象。

    “現在。”尚軒挪步走向放著電腦的桌前。

    海月見他在鍵盤上熟練地敲了幾下,畫面立刻跳開到她陌生的地方。她驚歎著尚軒指尖的神速。天哪!他至少快了她一點五倍!

    ***

    軟綿綿的床,彷佛置身于舒適的雲海,之間還飄散著淡淡的曼陀羅香……

    曼陀羅!紫心猛地睜開眼,然後又閉上。

    OH!NO!頭裡的昏眩感是什麼?

    “你的抵抗力似乎很弱。”左赤坐在床邊,手裡仍是一貫的刁著煙。他沒想到一點的藥煙,竟讓她睡了一天。

    “別抽煙。”那煙味令她的頭隱隱作痛。

    左赤真的如紫心所願的撚熄了它。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紫心,見她不肯接過去。“想要你死,也不用等到現在。”他暗暗地希望紫心別再拒絕,因為喝水會讓她舒服一點。

    “凝楓呢?”紫心依然不肯相信他,雖然她此刻非常需要水。

    哼!他們的感情這麼好!“你們不可能的,再怎麼不可思議,他仍然只是一個電腦人。”

    紫心對左赤的話非常不解。她問的是現實中的凝楓,而他又怎麼知道電子機中的凝楓?他說什麼他們不可能?又關電腦人凝楓什麼事?

    “嘖,嘖,嘖!”左赤輕笑地搖搖頭,“難道你還不知道凝楓就是電腦人的化身?”

    紫心被左赤的話震撼得說不出話。

    什麼意思?凝楓是電腦人的化身……

    難怪……難怪她老是能在他們的身上找到另一個凝楓的影子。那似玩笑又似認真的態度,時而溫柔又時而使壞的性格,自信又高傲的口氣……還有他們擁有同一種摩登的髮型……為什麼凝楓不告訴她?

    “看來你知道的東西比我還少。”左赤半調侃地說。然後又道:“又發現電子機一個缺點了;他並非完全受控于主人,同時還擁有自主權……嗯,得修改。”

    “修改!”什麼修改?他想改造凝楓?不,她絕不准許。“你把他怎麼了?”

    左赤無所謂的聳聳肩,“緊張什麼,他只是一個實驗品。”

    看紫心這麼心急慌亂,左赤很不是滋味的蹙緊了眉心。

    “不是,凝楓不是實驗品。”他不是!不是!

    凝楓陪了她四年,他瞭解她、關心她。在她心目中,凝楓甚至比朋友還親密;她說不出那種因凝楓而生的感覺,似刻骨銘心的情,宛如情人般的貼心……

    紫心愣住了,思緒膠著在好遠的記憶裡……

    從爺爺去逝之後,凝楓的出現給了她活下去的念頭。他的呵護,每每都安慰了她枯乏欲死的內心;他的自負霸道,總是牽引主宰著她左右為難的意念;他的溫柔,誘惑著她情感的深陷沉淪;還有那沒有形體的機件外殼,抑制著她去承認、在乎他的衝動……

    她還是無法不承認,她仍舊忘不了那一份不可能有結果的情感。

    她遇上了凝楓之後,以為就此轉移了對電腦人的錯愛,以為埋藏心底的深情終於有了寄託,以為凝楓和她能有不同於她與電腦人的真實未來,以為……

    是她把一切想得太順利了,順利得有如湖泊的平靜,禁不起一片輕葉所撩起的幾波漣漪。

    “不許你再想他。”左赤心痛的抓著紫心的手臂。她居然為凝楓流下了淚。

    他知道她在想凝楓,那恍惚飄遊不定的眼神,在在的告訴他該覺悟這無法因恨而愛的情感延伸。她愛凝楓!她的淚水和迷蒙的雙眸,明白的對他宣告——她愛凝楓!

    左赤那片刻反常的舉動與憤怒的口吻,令紫心因水霧而閃爍的眼睛意外地看著他。

    左赤深邃的碧眸緊緊地與紫心交視。不,她永遠不會愛上自己的,在她的心裡,擁有左赤這個名字的男人,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王,一輩子的仇人。

    既然她愛的不是他,那他也不必對她太過仁慈。

    左赤粗魯的放開紫心的手,對於她因疼痛而皺起的眉心,只有一絲的心疼,沒有不舍。

    “我是左赤!全世界的人都得敬我十分,即使凝楓是電腦人,我也會讓他成為不是例外。”左赤的傲氣彌漫在四周,那君臨天下的威嚴,彷佛證明著他所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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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西元一九九一年

    海上的冷風讓人顫抖,南宮尚軒的心卻暖得教他心愉。

    看著浪潮起伏波蕩,他的心緒愈是興奮;黑夜籠罩著無窮的天際,唯美的星子掛在其中,點綴著它的溫柔。景美,色美,景色還是祖國的最美。

    再度過一個黑夜,他就會踩上自己的祖國,感覺那熟悉的氣息,熟悉的人情,伶聽那習慣的語言,習慣的音樂。

    為了躲避恐怖組織的耳目,他決定以水路回國,雖然費時,卻比搭程飛機安全多了。目前行程已過了四天,都還未有任何意外發生,看來,他應該可以很順利的回臺灣。

    親愛的爺爺、爸媽,我回來了!還有……親愛小紫心,哥哥回來了!你長大了嗎?有沒有忘了哥哥?

    只要回到國家科技研究院,那一刻起,他就不必再做個沒有人知道的人,他的名字,將會出現在研究院的各個角落。

    他最疼愛的妹妹!紫心,還喜歡小白兔吧!希望他送給她白兔之後,她不要再疼它比他多。

    忽然一杯雞尾酒出現在南宮尚軒的面前。“謝謝!”他毫不考慮的接過來。

    他不必擔心有人知道他的行蹤而對他不利,因為,這次回程的日期,完全由他自己決定,甚至連祖國要部也不知道;更何況,他特意選擇這艘鄉土情意濃厚的郵輪,搭程的船客,每個人都親切得好似朋友一般。

    左赤錯愕了一會兒,隨即放聲笑了開來,“原來,這個世界上仍然有信任陌生人的人存在。”

    太神奇了!在他身過出現了那麼多不能信任的人之後,他竟能遇見一個輕易信任他這個陌生人的人。真令人感到汗顏羞恥!在他統領的土地下,就連一杯酒也必須慎防被人下毒;而在這艘自由沒有紀律的船上,一杯酒卻成了友誼的橋樑。

    “知心的朋友,起初不也是陌生人!”南宮尚軒根本不疑有他。

    “算計你的人,卻不一定是陌生人。”左赤又說,正好與南宮尚軒的話對立。因為甚至他的父親也想置他於死地。

    “別把全世界的都想成是那種人,至少我不是。”眼前的男人,似乎被夾困在混沌的環境裡。

    “因為你是陌生人?”他說過,想害他的人都不是陌生人,而這個輕易對他友善的男人,說不會對他不利……

    “不,因為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我絕不會害你。”透過玻璃杯,金黃色的雞尾酒在月夜下發亮,南宮尚軒輕輕地搖晃著它,說話的口吻是那麼的誠懇,不以為有何不對。

    是嗎?因為他是他的朋友!“朋友?”

    “我們剛認識,你忘了嗎?”南宮尚軒將酒杯靠近左赤的。

    鏗!多輕脆動人的聲音哪!左赤乾脆的喝完了酒。“名字?”

    南宮尚軒揚著笑容,“名字重要嗎?只要我們珍惜是朋友的每一分,每一秒,以‘你’互稱又何妨。”他不想騙他,他們是朋友,不是嗎!

    在還未回到國家科技研究院之前,他無法表明自己的身分和名字。希望眼前的他能體諒。

    是啊!回基地之後,他們倆便會分道揚鑣。他又得做回那個無情冷血的魁首,沒有朋友,因為……他是左赤。就如這個說他們是朋友的男人說的一樣,此刻,名字已不重要;就讓自己放縱一次吧!

    ***

    是子夜時分吧!熊熊的火焰竄升雲霄,顯得格外的駭人驚心。喧哮聲不停地此起彼落,其間偶然還摻雜著令人不寒而慄的淒厲哀號。

    左赤在船頭來回搜尋著腦海中的身影,最後終於再也按捺不了的沖進火海裡的船艙。

    藉著衣服的厚度,左赤邊撥開已著了火的阻礙物。他迅速的奔向內艙,不理會濃臭煙味不可遏止的嗆進他的喉嚨和鼻子。

    驀地,左赤的眼光瞥視到一個倒在地上的身軀。他直朝那方向筆直而去。

    “喂!你沒事吧!”沒反應!

    左赤將他撐在身上,不要命似他朝原進來的火門沖出去。

    “喂!你不淮死。聽見沒?”命令一般,左赤不管南宮尚軒有沒有意識聽進去。“你是我承認的第一個朋友,我不淮你死!”

    左赤終於明白,到目前為止,他無法與之對抗的,還有——天。

    他從未求過人,但他此刻求天:別帶走他的朋友!

    這是他唯一的朋友……

    ***

    南宮尚軒知道自己正躺在床上,新鮮大量的氧氣,不斷的注入他的肺裡。

    意識漸漸地清晰,他吃力的企圖撐開沉重的眼皮。四周模糊的景象不停地在繞著圓圈,轉得他的頭又暈了。

    南宮尚軒曉得有一雙深邃的眸子正注視著自己。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看見的是一張憂悒憔悴的臉孔。“你……”氧氣罩罩著他的嘴,只微微的發出了一點聲音。

    左赤給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說話,你還需要休息。”

    南宮尚軒搖搖頭,示意左赤替他拿下氧氣罩,“是你救了我?”

    左赤淡淡一笑置之。“這裡是我住的地方,你可以多休息幾天。”或許更私心一點,他希望他留下。

    “我昏迷了多久了?”聽他的口氣,南宮尚軒懷疑自己是不是昏迷了很久?

    “三天!”

    南宮尚軒倏地坐直了身體,不顧手腕上因針頭移位而牽動的刺痛。天哪!他居然昏了三天!糟了!爺爺和爸媽還在等他回去,他還要送白兔給紫心……

    “怎麼了?”似乎有著很令他牽掛的事哩!他要離開了嗎?

    “我得回去了,家人還在等我……”南宮尚軒說著,快速地拔掉手腕上的針頭。

    待他衝動地站上地面,腦中立刻一片暈眩,沉重的雙肩將他往下壓……

    左赤手快地及時撐住南宮尚軒的身體,然後毫不留情的把他推回床上。“你太過分了!我費了多少力才將你救回來,你卻那麼不愛惜自己。”他大吼著,“你聽著,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它已經不屬於你的了,所以,我命令你好好對待自己。”

    他果然是急著離開。家人!家人有什麼好!全是一群想對自己不仁不義的冷血動物。他不會讓他離開的!

    “等等……你憑什麼身分命令我?”他說話的方式,像是個慣于施號命令的領導者。

    “反國組織最高首領——左赤。”

    猶如一擊晴天霹靂,打中了南宮尚軒,頓時思緒一片混濁……

    左赤!……這個令國家科技研究院既忌諱又害怕的名字。“這是什麼地方?”

    “反國組織的總基地。”左赤冷冷地回答南宮尚軒。

    左赤確定自己看見了他眼中一閃即縱的慌亂。他知道反國組織!他是什麼身分?通常與國家情報組有關的消息,只有國防部最高總署的成員才有可能知道;而他,在聽見“反國組織”的名稱之後,那不生疏的態度……表明了他並非平凡之輩。

    這大約十七、八歲年齡的男孩,能是什麼身分呢?左赤半眯著眼,睿智犀銳的神態充斥在其間。

    天哪!他怎麼會踏進反國組織的領域了?腦中的混沌,再度將南宮尚軒誘進無垠的黑潮裡。

    “好好休息吧!”左赤為他套上氧氣罩,靜靜地審視著南宮尚軒的臉龐。這張無一絲邪氣的臉孔,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所造就的呢?

    自己從小就置身於是非之地,“邪氣”兩個字,在他身上簡直像是集天惡之所成,任何人都認為他左赤本就該是如此。沒問題!他一定會遵循眾人所望,把它發揮得淋漓盡致。

    無所謂!反正……他是左赤。

    ***

    “你憑什麼囚禁我?”南宮尚軒用審問的口吻問。

    左赤眉宇間的柔和,並沒有因他的態度而改變;反而慶倖他已有精神可與自己怒言相向。

    “我只是希望你能留下,不是囚禁。”左赤依然將眼睛的焦點集中在手中的雜誌上。

    “你到底什麼時候要放我走?我趕著回去見我的家人。”南宮尚軒咆哮著。從他昏迷了三天之後醒來,已經過了四天了;左赤對整座基地的人下令,禁止他逾越房子之外的每一寸土地,禁止他使用電腦,禁止他使用紙筆和電話……

    “你沒有家人。”左赤別具深意地給了南宮尚軒一眼“你別騙了!”的神色。“你是留美的華僑,專攻國防機密,志願是當個國家情報員;沒有中文名字,英文名字叫Andy。生於西元一九七四年,一九八四年因成績優異而被發掘成為高智商兒童的代表,以第一位的資格被送出國深造,一九九一年被喻為奇跡青年而取得博士學位……”

    “夠了。”南宮尚軒出聲制止。“你調查我!”

    雖然左赤得到的資料是國家替他捏造的假身分,但是,不也證明了左赤正在過濾他是否能留在他的身邊。

    “以你的智商程度,應該知道我這麼做的原因。我絕不容許對我具有威脅性的人留在身邊。”左赤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而你,合格了。”

    聽著左赤猶如宣佈聖恩一般的口吻,南宮尚軒冷汗涔涔。

    這下可糟了!傳言,反國組織的首領——左赤——說過的話就如同潑出去收不回來的水一樣;如今左赤既說他合格了,是否就代表了他再也別想離開這裡?

    “我並沒有報名參加考試。”從頭到尾,他都沒說過要留在這個極先進科技的地方,而左赤卻狂妄自負地為他做了所有的決定。

    左赤放下雜誌,笑臉盈盈地道:“世界上有一個名詞叫‘強迫中獎’,你知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你沒有權利控制我。”

    “NO!”左赤用手指搖了搖,否決了南宮尚軒的說法。“我說過了,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所以我有權主宰你的生與死,當然,也包括你的命運。”

    他不想這麼無情的對他的朋友;但是,為了把唯一是朋友的他留下,他只有用“左赤式”霸道的方法。“從今以後,你的名字是‘銀奴’。”

    “你無法知道我何時會自殺。”左赤為什麼那麼希望他留下來?

    南宮尚軒的一句話,教左赤大變了臉色。“不——不,別這麼做!”

    南宮尚軒發現,左赤似乎很怕他離開。“那就讓我走。”

    “不——”左赤起身走近南宮尚軒,神情驚恐地說:“求你,別說要走的話。”

    此刻的左赤,與方才的心高氣傲截然不同;那低首下求,唯唯諾諾的舉止……

    “你到底想怎樣?”

    “我希望我的身邊能有一個能信任的人,他們……不能相信……”所有的人都想陷害他,爸爸、叔叔、阿姨……

    “他們?”

    “我以為最親的人。”是的,只有他以為,而他們……卻不是這麼認為。

    “我們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南宮尚軒的心,似乎開始動搖了。不!別擺那種黯然憂鬱的表情讓他看,叫左赤的人,應該是一隻不可一世、令人切齒的惡魔,是個該讓人痛宰千刀的撒旦,不值得他同情。

    “不,你說我們是朋友。”左赤皺眉反駁。

    “不過,你給我的感覺卻是叫我留下來當你的奴隸。”“銀奴”是個相當詭譎神秘的名字,但是,它的確像是一個奴隸的名字。

    “如果你肯留下,我可以以‘我’與你做朋友。”而不是“左赤”。

    南宮尚軒終於明白了。起初左赤以為他一定不肯留下,所以,以“左赤”的身分和做法,拿救命為藉口,強迫他不淮離開;而現在,左赤是以“自己”的身分和做法,完全恪敬誠心的挽留他。

    “國家並不會因少你一個人就無法生存。”左赤繼續沈聲央求著。“你沒有令你掛心的家人,但是,我需要你……只有你能讓我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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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7-7 11:09:31
第6章(2)

    南宮尚軒的心完全脫離了軌道。左赤現在完全認定了他沒有親人。也就是說,假如他答應留下,取得左赤的信任之後,他也只能短時間的逗留在臺灣,不能長久與親人相處;但是,假如他不答應留下,左赤便會以“左赤”將他鎖囚住,那他就全然不能與親人相見……

    左赤是十惡不赦的血魔,他能留下嗎?不過,即使左赤再怎麼壞,也一定有善良的一面,而他有辦法藉機改變左赤嗎?

    他不必擔心期間會暴露了他真正的身分,但,倘若有一天,他必須非得離開,左赤會肯放他走嗎?

    一連串的掙扎,讓南宮尚軒的眉頭愈揪愈緊。

    他要留下嗎?左赤只是想要一個能信任的人……

    “你讓我考慮一下。”

    ***

    幾日的相處下來,南宮尚軒發現,其實左赤並沒有傳言般的殘暴兇狠,除了喜歡覬覦別人所發明的科技知識,並將它奪取偷竊之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左赤不愛說話,不擅於表露自己的心思,或者說,左赤時時刻刻都提著高度的警覺心;他以平常心對待周遭的下屬、僕人、與園丁,偶爾會細心地體恤關心他們,但他所表現出來的,總是小到讓人不易察覺。

    左赤還有個習慣,每當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凝望著遠處時,他總會點一根煙,任雲霧包圍彌漫他的四周。

    他曾想,在人前的左赤,高傲不群,狂妄自負,但當左赤只是一個人時,卻總看他靜靜地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只是睜著一雙碧眸,若有所思的不知把焦點放在什麼的地方;這是否代表,左赤外剛內柔的性格?

    左赤給他的感覺,就如同左赤自己說的一樣,只是需要有一個能信任的人而已。左赤僅不過二十一歲,普通人在這個年紀,不過還是一個初踏世事的生澀毛頭小子,但在左赤身上,他卻找不到這幾個粗俗幼稚的字眼;相反的,從左赤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是成熟,穩重,與內斂自持。更敏感一點的說法是,他居然在左赤身上發現兩種不同的感覺……

    左赤曾說:“我可以是左赤,也可以只是我。”

    誠如左赤所說,當左赤是左赤時,他看見了左赤眼中的心機與詭詐,甚至邪惡……,而當左赤只是自己時,他看見了左赤臉上的無奈,憂愁與孤獨……

    他還不是很瞭解左赤。不知道這是否只是左赤為了將他留下而使的伎倆?但他發現,他已經開始想留下來了,為了左赤的自己——

    撲鼻的花香驀然飄進南宮尚軒的嗅覺裡。他走向視窗向外看,隨即被一片紫羅蘭花海迷住了視線。

    對了,還有一點,左赤曾說過最愛藍色紫羅蘭,因為它是忠誠的化身;但是,房間裡卻插滿了紫色曼陀羅。

    眼光轉到一個在花海裡的身影——左赤。

    南宮尚軒仔細地看著左赤。那表情,彷佛迷戀著紫羅蘭的美色,不過他的眼神,卻不似沉溺於其間;微啟的嘴唇,像似正與花朵侃侃而談,遊走的指尖,猶如欣羡著它的一生單純無憂。

    此刻的左赤,只是自己的左赤。

    “赤。”想喚左赤的衝動,竟然不經自己大腦的考慮。

    看見左赤朝他莞爾一笑,他的心底竟泛起一絲觸動,他希望讓左赤完全成為自己,因為,左赤的左赤,並不會對人笑。

    決定吧!南宮尚軒。留下來……

    ***

    同年,一個月後。

    “你實在無可救藥!”南宮尚軒憤怒地揪著左赤的衣領。

    從右居的“扛把子”——阿肯巴的口中得知,左赤居然逼得南宮夫婦跳海!他非常,非常的火光,也非常,非常的痛心;沒想到,他這麼費盡心思努力的想改變左赤,但左赤卻為了那該死的欲望,使他所有的心血全在頃刻間功虧一簣。

    他該殺了左赤為他的父母報仇嗎?

    左赤將臉偏向一邊,“不是我的錯。”

    “你敢說這不是你的錯!”他是多麼的不想聽左赤的辯解或抵賴,想洩憤地用左赤給他的手槍賞左赤一顆子彈,但是左赤的表情,彷佛在告訴他:我也不想這樣。

    “如果他們肯交出檔案資料,我絕不會為難他們。”左赤知道Andy不希望他殺人。這回,他真的沒有動手!假如南宮睿和康靜肯把檔交出來,他便會放他們走;可他萬萬想不到,他們居然倔強地寧願傷害自己。

    “你……”他竟然還有話狡辯!南宮尚軒重重地揮了一拳在左赤那張漂亮的臉蛋上。

    他想做的,並不只有這樣,他想殺了左赤……殺了左赤……

    奈何,左赤的自己的笑容,一直徘徊逗留在南宮尚軒的腦海裡。

    他們是最好的朋友!他們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無聲的呐喊掙扎,毫不留情地折磨著南宮尚軒的意志。

    “我沒錯!不是我害他們的。”他不會道歉!他沒錯,不必道歉。

    “你還不知道反省!”南宮尚軒又揮了一拳在左赤的臉頰上。

    左赤舔著嘴角的血絲,理直氣壯地面對南宮尚軒,“為什麼我要反省?我沒做錯什麼。”Andy真的很討厭他這回出乎意料之外的結果;為了南宮睿和康靜,Andy居然給了他兩拳!

    “文件拿到手了?”

    “是。”

    “你開心了?你很引以為傲嗎?”南宮尚軒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為了自己的私欲而傷害別人,難道不會良心不安?

    “我是為了組織的大局著想。”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得到了這份檔,就等於掌握了對方的一舉一動,想要阻止對方策劃殲滅組織的行動,並非困難之事。

    “所以你逼他們跳海!”南宮尚軒再次怒吼。

    不是的,他知道這回不是左赤的錯,是爸媽太忠心于國家了,只要他們肯把檔交給左赤,他相信左赤一定會給他們安全。只要爸媽肯交出檔……

    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究竟是誰的錯?

    南宮尚軒懊惱萬分的推開左赤,腳下的步伐愈發快速的朝門外走,“我要靜靜的想一下。”

    左赤用力地將拳頭擊向硬冷的牆壁,擦破的皮傷讓他感覺不到疼痛,因為,再怎麼痛也比不上心口的痛!

    ***

    西元一九九三年

    “你還是不知道悔改!”南宮尚軒不想去回憶那曾經失望的感覺。“你太讓我痛心了。”

    “這次你又想說不是你的錯嗎?”兩年前,他給左赤機會認錯,不認,作罷;但這次不同,就連最後能照顧紫心的爺爺,左赤也不肯放過。

    “是,我是故意派人殺死南宮東磊的。”左赤一口承認,與兩年前的抵死不認的反應全然不同。“他和南宮睿與康靜一樣的頑固不通,所以我讓他下去陪他們,省得他們在下面沒老人家可以伺候。”

    對於左赤說話的方式,南宮尚軒的心全碎了,“這回你得到了什麼?”

    “本來可以得到他們國家科技研究院成員的名單,那麼我就能將他們全綁來為我反國組織做事;可惜,那該死的老頭居然把磁片給燒了。”全然左赤式的傲慢態度。

    不行了,他再也提不起任何一絲氣力來拯救左赤的自己。“我要回去。”

    “回去!?”左赤蹙起眉心,“回去哪裡?這裡就是你的家。”

    “你太教我失望了。我以為我可以改變你,如今看來,顯然我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太自以為是了。”他原本以為,憑左赤對他的信賴,他可以慢慢引領左赤走向自己,遠離左赤;戲碼結束了,他不適合導演這齣戲,他宣告投降。

    “不,別走!我仍需要你。”那久違的惶恐,再度浮現在左赤的臉上。“你說過會當我永遠的朋友。”

    “是,我是說過會當你永遠的朋友;但不是左赤永遠的朋友。”他對左赤的自己已完全死心了;左赤的自己,根本不理會他拼了命的呼喚。“我高攀不上雙手染滿血腥的左赤做朋友。”

    “Andy……”

    “我的命是你救回來的,你不允許我回去,我只有遵從你的旨意了。”南宮尚軒打斷左赤的話。

    “從今天起,請你叫我銀奴;我不想以左赤朋友的身分留在這裡。”他很想再給左赤一次機會,真的很想!“左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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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7-7 11:09:55
第7章(1)

    “放我走。”

    凝楓雙手雙腳被電子鎖銬在強化玻璃片上。玻璃片下,佈滿了各種發光的電子零件。

    阿肯巴對於凝楓的話不理不睬,仍舊專注地閱覽著今天的報紙。

    “為了紫心好,你必須放我走。”

    凝楓的話,讓阿肯巴拿著報紙的手僵了一下,“紫心關我什麼事!”這聲音冷得有點假。

    “你別騙自己了。”凝楓的眼中,不斷地掠過一幕幕的畫面。“你的腦袋裡有一塊晶片,所以我可以讀到你的記憶和想法。”

    阿肯巴立刻把自己的晶片卡上鎖碼。看來,他是小看了這個電腦人的能耐了。

    “其實,你也算是半個電腦人了。”凝楓故意的說:“很方便是不是?當有人想向你開槍時,你可以早他一步準確地測出他的方位,子彈的類型和時速,可以輕易地控制在你能力範圍之內的任何程式密碼的轉變。還有,可以像我一樣,讀取其他腦子裡有晶片的人的心思……”

    “我可以隨時殺了你。”司徒凝楓給他的威脅太大了。

    “你不希望紫心受到傷害吧!”他從阿肯巴的腦波里讀到了紫心美麗的臉蛋。

    阿肯巴最近大概都有和紫心見面,這麼說來,阿肯巴知道紫心在哪裡羅。

    “她和我無關。”阿肯巴口是心非的說。如果自己不這麼說,遲早會讓司徒凝楓說服自己放走他的。“別白費你的口舌了,你和她都是左赤想得到的人,我不可能背叛左赤。”

    他不可能背叛左赤!萬一右青知道了,他腦中的微晶片會立刻置他於死地。

    右青太重視“忠誠”兩個字了。

    “只要你放我走,我可以替你拿出微晶片。”雖然阿肯巴將腦子裡的晶片卡上了鎖,讓他看不見阿肯巴的心思,但是,阿肯巴八九不離十是擔心這個。

    司徒凝楓可以幫他取出晶片!“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的能力?”萬一這只是司徒凝楓為了逃脫而騙他,那他豈不得白白賠上自己的命?他的命,是好不容易才撿回來的,不能失去……絕不能!

    “因為我是電腦人,我無所不能。”

    誇大其辭!“那你現在為什麼被鎖在這裡不得動彈?”阿肯巴沒好氣地說。

    “那換你來試試。”他也不想啊!誰知道這鬼玩意,左赤竟加上了病毒,只要他一進入底下那儀器的程式,病毒便會侵入他的主體——電子機;屆時,他必須花上好幾天的時間解毒,那不就擔誤了救紫心的時間!所以,這只是例外。

    阿肯巴也心知肚明。憑左赤的聰穎機智,早就料准了司徒凝楓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過不了病毒這一關。

    “別說了,我不會放你走的。”

    阿肯巴抓起長袍披上肩頭。他不能再和司徒凝楓待在一起;他不能冒險!他不像九命怪貓一樣,可以拿生命來做賭注。

    “阿肯巴,只剩三天了,如果你不肯放我走,那就把紫心救出去……”凝楓在阿肯巴的背後喊,但阿肯巴仍舊沒有回頭看他。

    拜託!就算他無法逃出去,也要把紫心救出去。

    ***

    “什麼?”右青挑高了音量。“找不到!”

    站在左赤和右青前方的兩個男人,恭恭敬敬地低垂著十五度的頭。

    “飯桶!幹什麼吃的!兩個大男人,居然找不到一台小小的電子機!它會長腳躲著你們嗎?”右青的火爆脾氣,簡直嚇得人不敢正視他。“還不再去找!站在這裡幹什麼!找不到的話,就拜託別人替你們提人頭來見我。”

    “是。”兩個大男人連忙閃身遠離暴風圈。

    右青氣忿忿地重重跌坐進沙發,“真是!愈來愈多人只知道拿錢,卻一點辦事能力也沒有。”

    左赤的嘴邊,仍是一貫地刁著煙,“不能怪他們,秦海月也不是好對付的人。”電子機一定被她藏得妥妥當當的。

    人言道:自古美人多愚庸。不過,在他看來,南宮紫心和秦海月這兩位美人胚子,卻與“愚庸”兩個字扯不上關係。她們美麗,同時也聰明;聰明得令他有點頭痛。

    “赤,我們為什麼要玩這種遊戲?我們大可以一次全把他們抓起來。”右青不解地問。現在的情勢,完全有利於他們自己,他就是不懂左赤究竟有何用意?

    “你不覺得島上的所有人全放鬆了自己的戒心了嗎?”

    “是沒錯。”光看剛剛那兩個飯桶就知道了。

    左赤略揚了一下嘴角,小小的,不容易察覺的,“一來,我們可以刺激手下的警覺心;二來,把他們當成消遣閒暇時間的玩偶,同時殺殺他們的銳氣,以後我們做大事就能少一份阻礙的力量了。”反正最後的贏家仍然是他,為何不趁機設計一個超危險性的遊戲!那樣才顯得出他與眾不同的厲害。

    他真是懾服在左赤之下了,左赤永遠都把事情往遠處看。右青慚愧地苦笑了一下。

    “對了,你讓阿肯巴看住司徒凝楓,不怕司徒凝楓用他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阿肯巴放了他?”

    “不必擔心,阿肯巴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況且,萬一司徒凝楓真不要命的進入程式解開密碼,除了銀奴之外,阿肯巴是唯一能制得住他的人。”左赤的表情,根本沒有顧慮的樣子。

    看著左赤坦蕩蕩,什麼事都不以為嚴重的樣子,右青著實很羡慕。為什麼他沒有左赤一般的性情?

    “你要放棄銀奴?”他不相信左赤對於銀奴的事,還依然會保持淡然的態度。

    左赤望著窗外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銀奴並非背叛他;只不過為了僅剩的妹妹,還有南宮東磊創造的電腦人司徒凝楓,銀奴不惜與他對立……

    其實,只要他放棄司徒凝楓和紫心,一切事情就簡單多了——不,他不能放棄!統禦全世界的願望已實現了一半,而且就在咫尺,只差他再走個幾步……

    不能放棄!

    ***

    卡——嘰——

    木門因為推動而作響,吸引了紫心的注意。

    “阿肯巴,找到凝楓了嗎?”紫心直奔向阿肯巴。

    阿肯巴任由紫心挽著自己的手臂,眉心自然而然不受控制的放柔許多。“先吃飯吧!”他把裝著午餐的盤子放在桌子上。

    吃飯!吃飯!她一天消耗的熱量還不夠她吃進一餐的一半,哪這麼容易餓!

    “我自己出去找。”當阿肯巴叫她吃飯時,那就代表他沒有凝楓的消息。

    一個影子閃了一下位置,阿肯巴便站在紫心的前面,擋在還沒上鎖的大門。

    “你會迷路的。”

    “那你帶我去找。”紫心伸手抓著阿肯巴的手。

    “你不能出去。”阿肯巴反手抓著紫心。

    紫心瞪大了眼睛,“原來你還是聽命于左赤!那我算什麼。”

    言見阿肯巴不開口,紫心繼續說:“如果是朋友,就帶我出去找。”

    情朋友!哼……他都快分不清楚朋友的定義到底是什麼了。阿肯巴苦苦地在心裡侃笑自己。

    小他對紫心那麼好,紫心只當他是朋友;而他得不到紫心相對的回報,卻依然不只是把紫心當朋友的愛她……

    說這樣的結果,不是他早就已經知道的結果了嗎!為什麼在紫心親口說出來之後,他的心還會比被利刃刺傷痛上千百倍?

    獨“別為難我。”如果不是晶片的緣故,他也許會不顧一切的幫她。

    家紫心有點傷心的感覺。阿肯巴為什麼就那麼怕左赤?“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知不知道凝楓在哪裡?”

    “知道。”回答得是那麼的肯定。

    “你騙我!”紫心慍怒地甩開阿肯巴的手,“我終於知道你那麼不喜歡和我做朋友,一點誠意也沒的朋友。”她不敢相信,自己懷著滿心的期待、擔憂、與信任,而阿肯巴竟欺騙了她二天。

    “我從來都沒有當你是朋友,你卻一味的一直把我當成是你的朋友。”他並不想只當紫心的朋友。從她來了神秘島之後,他所有的生活規律,全因她而亂了步調。發呆時想的是她,睡覺時夢的是她,清醒時為的是她……

    他到底想要什麼?為她做了那麼多,只是因為他心甘情願地付出?連他自己也不明白。

    “阿肯巴,你是什麼意思?”他說什麼?不當她是朋友!阿肯巴對她那麼好,她幾乎快把他當成哥哥了。怎麼會不是朋友?

    “你不會懂的,你還太小……”是的,紫心還小;她根本無法理解他的感受和想法。

    紫心無辜的看著阿肯巴那帶著意味深長的眼。她做了什麼?為什麼阿肯巴這樣看她?做朋友還有年齡之分嗎?

    阿肯巴重挫的輕歎了一口氣。雪白的長袍隨著他的步伐而擺蕩。

    無聲地,大門落上了鎖。紫心呆愣地滑坐在地上。什麼意思?阿肯巴,你回來解釋清楚。

    究竟為什麼在他對她好得無微不至後,卻還說不當她是朋友?那麼,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什麼?

    ***

    南宮尚軒輕啜著黑亮的咖啡。眉宇間濃濃的愁思,為他平添了一抹憔悴倦怠。

    莫可奈何地看著電腦螢幕上的畫面。下一步,他該怎麼走?這是一項他與左赤鬥“智”的比賽,依靠的支柱是“耐心”,爭取的是“時間”——

    一秒一分的流逝,都代表他們自救的機會愈是渺茫。

    倘若他無法解開左赤和右青所設的程式,左赤真的會殺了他們,佔有電子機?

    ……等等——

    左赤想要的是電子機,為什麼把紫心囚禁起來?

    碰!

    海月從睡夢中被那來者不善的開門聲給驚醒。

    南宮尚軒靈敏的耳朵,在那陣的腳步聲中,找到了左赤走路的頻率方式,所以,不用回頭也知道他來了。

    “銀奴……”

    南宮尚軒站起來轉過身,“我已經不是銀奴了。”他已下定了決心,放棄銀奴的身分。

    左赤詫異的看著他,他怎麼沒有注意到,銀奴已脫下了那一身飄逸灑脫的銀衣長袍,換上普通的休閒套裝。那盛氣淩人的氣息,簡直不亞於他。

    “Andy。”他真的很想挽回他們的友情。

    左赤還記得他的英文名字。“你可以叫我南宮先生,或者尚軒。”Andy是左赤的朋友,但是,現在他是南宮尚軒,是左赤的敵人。

    “你已經準備和我劃清楚河漢界了?”銀奴打算與他撇清關係!

    不!他可以不當銀奴,卻不能不當Andy!

    “你預備逼我連Andy也不想做嗎?”南宮尚軒反問。“如果你放棄,我仍然會是Andy。”

    左赤刷白了臉,“我說過了,總鈕啟動就無法中途停止。”

    “這只是你的藉口。”左赤為何就是那麼固執的想統禦全世界。“只要你直接放了凝楓和紫心,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

    還是Andy瞭解他。是,不能停止總鈕,不過是他掩人耳目的藉口,他最終的目的,還是電子機。“已經開始的遊戲,為何不玩到END。”

    “你只是想要電子機,那把紫心還給我。”非不得已,他會不惜放棄爺爺的研究心血。

    “紫心還給你!”Andy最在乎的,依然是紫心,而不是他。“OK!”

    沒關係!他什麼都沒有了,也不差失去一個他所愛的女人。“我會讓阿肯巴帶她過來。屆時,你們會安全地回到臺灣。”他仍舊是得割捨下銀奴……和Andy。

    就讓Andy回臺灣吧!這不是Andy最期盼卻始終無法達成的事嗎?

    “赤!”始終靜靜在一旁的右青用眼神詢問著。左赤不是愛著紫心嗎?

    左赤回了個眼神給右青。沒事!

    既然紫心不愛他,那麼,把她當成一個回憶,不是能更快樂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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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7-7 11:10:15
第7章(2)

    天上的一輪清月,落地窗口皎潔的金光遍佈滿地。輕柔的簾布迎風抖動跳躍,影子也隨形地左右搖晃。

    一道修長的影子壓著地板,不動如山地似乎已有好一段時間。

    她柳眉間上揚的憂愁,是他帶給她的嗎?

    乍見紫心時,那份剽悍直率的個性,彷佛像個不怕挫折的勇敢女孩;而今,她步步低調的退讓,猶如放棄垂死爭紮的病人,原本纖弱的身體,更是顯得不堪一擊。

    那憩息裡的倦意,氾濫得幾乎淹沒了她的天真稚氣;此時的她,像個小女人般的成熟美麗,更有一抹令人心碎的無助憔悴。

    他至今還想不透,為何僅僅相處幾星期,見面不到十次,這份愛,卻深得難以割捨?他以耶蘇之名發誓,他左赤愛紫心,絕不是因為在她身上找到了Andy的影子;他無法言喻,無法刻劃自己究竟愛她到了什麼程度?其實,他大可以左赤的身分,蠻橫無禮,自私地強留下她;但他情願看她自由的歡笑在陽光輕風中,而不是病奄奄地像只被囚困的布偶鳥。

    他不必巴望紫心的夢中會有他,更不用遐想紫心會感謝他反常的仁慈作風;反倒他希望紫心恨他,恨得愈多愈深愈好,那會讓他割捨得無牽無掛。

    瞧她睡得多麼沒有警覺心。如果……他吻她,她會醒來嗎?

    左赤輕舉著腳步走近床邊。那麼一會兒的猶豫,左赤緩緩地烙下了一吻,輕輕地,柔柔地……

    第一次,左赤打從心底笑得甜蜜苦澀。他用指尖戀戀地撫著紫心滑嫩的粉頰。

    寶貝,在你的額心有我的記號;倘若我統治了全世界後,你仍未嫁人,那我會回來帶走你。你會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

    呼——呼——

    厚重的喘息聲,自樓梯的轉彎處傳來。

    自從上次和紫心話語而別之後,阿肯巴的臉色從來沒有好看過,而此刻,那表情更是冷得像北極雪地的冰塊。他走路從不發出腳步聲;慢慢地移近樓梯口。

    凝楓大口的喘著氣,吃力地挺直半個身軀。

    他太小看左赤的病毒了。追蹤海月的儀器已落進了左赤的手裡,光是一邊抵禦病毒的逐步侵入,一邊尋找著海月的所在,他就已經消耗了三分之一的能源電力;再這樣下去,他會在還沒救出紫心,自己就先死了!只要找到海月,他就能多一份力量解病毒。

    “你真傻!”阿肯巴倚著牆壁,剛好與凝楓圍成一個直角。

    凝楓並沒有驚訝的表情,因為他早測到了阿肯巴的電波。“一定很多人被你的神出鬼沒嚇了一跳。”

    他不敢相信司徒凝楓竟還有心情開玩笑!“為了紫心,你真是不顧一切地連傷害自己也願意呀!”不過才沒看著司徒凝楓半天,就讓他瘋了似的有機可乘。

    “別逼自己故意把話說得那麼尖酸刻薄,好不好?”凝楓笑道:“其實你的心比誰都軟,別吝嗇露出你的善良,又不是見不得人。”

    “我善良。但是我和你是敵人,你說我會不會對你表露出我的善良?”阿肯巴索性也坐了下來,與凝楓同一高度。

    “會。”

    “那麼有把握。何以見得?”誰說他一定會幫司徒凝楓!未免也太自信了。

    “因為你也想逃出去,並且救出紫心。”這是毋庸置疑的一件事。

    那麼厲害!是,他承認他想離開神秘島,但是,他沒有冒險的本錢。至於紫心,他也不用擔心了,左赤已決定放走她,而且,就連回臺灣的船,左赤也已命人準備好了。他不再理會他的轉身走了。

    半晌。

    “凝楓……是你嗎?”一個顫抖的聲音,從回廊的另一頭傳來。

    凝楓竭力迅速地奔向聲音的源頭,直到懷裡真真切切的有一個溫暖的軀體。謝天謝地!還好趕得及;要是再遲一點,紫心又不知道要被這房子轉到哪裡去了。

    紫心緊緊地回擁著凝楓。終於……她以為自己得成為左赤遊戲的戰利品。她安心地滑下了幾滴眼淚。她已經明白該怎麼做了!在他摟住她的那一刹那,她決定不計後果的愛他……

    凝楓緊擁著紫心的手,略松了開來。糟了!能源……

    紫心連忙扶緊凝楓,讓他靠著牆壁坐下來,“凝楓,你怎麼了?為什麼臉色這麼蒼白……你別嚇我……”她濕紅了眼眶。沒事的,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凝楓勉強地露出一個微笑,“看你嚇的!是不是發現喜歡上我啦?”他不抱希望地半開著玩笑。她還不可能知道,她才十八歲,不懂情愛為何物。

    “是呀!”紫心沒好氣的回喊。都這樣了,還有心情開玩笑;真是皇帝不急,卻急煞了太監。

    這一句話,可把凝楓嚇得呆了半秒鐘。隨即,他的唇附上紫心的。可恨哪!身體的無力,讓他無法好好享受這盼得都癡了的吻。凝楓依依不捨的離開紫心的唇。

    嗯!他終於發現紫心溫柔婉約的一面了,南宮爺爺說的還真是沒錯哩!凝楓的表情可沒有一點大難臨頭的樣子。

    紫心忘了眼淚,忘了說話,更忘了重重的賞凝楓一巴掌——電視情節都這樣演的嘛!她只是失神地摸著發燙的唇瓣。

    “喂!別發呆,聽我說話。”凝楓好笑的叫著紫心。見她好不容易集中注意力正視自己,他又趁機輕啄了一下她的臉頰,Iloveyou。

    算算時間,阿肯巴應該快找到他們了。“等一下阿肯巴會過來,你乖乖的讓他帶你走,然後套出如何能找到海月,告訴海月,我中毒了,叫她拿主機充電,之後設法找出解毒的方法。”

    凝楓草草地交代著,他接收到阿肯巴的電波了。

    “你中毒了!”紫心大喊出來。

    阿肯巴無聲無息地走到紫心的後面,不由分說地便將一塊白布掩住紫心的口鼻;下一刻,紫心便昏睡在他的懷裡了。

    “你幹什麼?那是什麼?”凝楓寒著一雙黑眸。

    真是的,為什麼就是那麼不聽他的話?告訴過她會迷路的。阿肯巴收起白布條,萬般不舍地幫紫心調整躺姿,然後脫下白袍,為她仔細地蓋上。“放心,只是迷藥。”乖乖的,等一下再回來找你。

    “跟我回去,實驗室才是你該去的地方。”

    “那你呢?”凝楓反議者,他不也是半個實驗品!

    阿肯巴差點被堵得啞口無言。半晌,他笑道:“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老實告訴你好了,左赤已經答應讓紫心他們回臺灣;下迷藥的目的,是讓紫心可以一覺到臺灣,防止你教唆紫心要他們來救你。”司徒凝楓可以讀取他的腦子,他一樣也可以讀取司徒凝楓的思考,尤其在司徒凝楓無力阻擋他的侵入時,他對司徒凝楓下一步的行動,當然都是了若指掌。“只是他們一回臺灣,想再進入神秘島救人,就絕非易事了。”

    這樣的結局多完美啊!紫心走了之後,他阿肯巴仍是以前的阿肯巴,隨意不拘,仍是右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扛把子”。

    “是嗎?”你等著瞧!

    還有,阿肯巴剛剛說“紫心要他們”!?他們是誰?不是只有海月一個人嗎?

    ***

    “赤,我們那麼大費周張的,你卻輕易地無條件讓他們離開;從頭到尾,我完全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右青用質問的口吻。他真不敢相信!左赤是用什麼樣的心態去看待銀奴和紫心?他們在左赤心中所占的地位肯定不比他小,而左赤卻猶如家常飯一般的爽快應允他們離開!“還有,你沒有向他們要電子主機,我們如何知道司徒凝楓的設計程式?”

    左赤面無任何表情,略微不專心的眼神,似乎正一心二用著。“司徒凝楓現在已被我的病毒感染,意志力不足以對抗我們倆的智慧;想進入他的腦部抽出記憶程式,簡直易如反掌,我們又何必再為自己添上一筆侵佔私有物品的罪名。”不過,他還真是沒料到司徒凝楓為了紫心,會傻得自投羅網,一意孤行地闖進他的病毒裡。

    可是……司徒凝楓是真的傻嗎?不——正確的說,那是一片真心執著的愛。

    “那銀奴呢?紫心呢?你就那麼自以為瀟灑的放走他們?”右青並沒有忽略左赤跳過第一個問題不回答。

    左赤拉回全部思緒的注意力,森冷著他的碧眸,“你管太多了。”

    右青一聽,鐵青了一張臉。左赤看他的眼神是什麼?像是一隻蓄勢待發預備攻擊的猛獅,那誓殺的氣息……“OK!我不會再管你的事了。”他知道自己已逾越了界線,也因此惹怒了左赤。

    左赤看著右青落寞離去的背影,沮喪得差點要叫住右青。

    他想掩飾自己的心虛,所以才出口如此冷淡不客氣。右青說對了,他就是自以為很瀟灑、很不在乎的樣子;但他不願意承認,也不加以否認,只好編一句聽來似乎很冠冕堂皇的話,以維持自己的尊嚴。

    哼……左赤苦笑了一下。想他堂堂反國組織的最高首腦,竟會被一名親信和一個女孩兒惹得如此狼狽難堪!莫非是他變得不夠冷酷、不夠血腥;那麼,他還有資格領導這支規模龐大的組織嗎?

    或許是他上輩子欠了他們兄妹倆的債吧!

    如今,身邊的人再沒有一個值得他相信。他將會再度感覺到六年前Andy未與他認識時的沉重壓力;唯恐半夜突兀醒來時,看見的是一把亮晃晃的短刀,走在任何地方,疑心濃厚得令他覺得有幾十把槍正瞄準自己……

    邪惡的夢魘,在沒有Andy的往後日子,即將又再一次的吞噬他。

    擁有全世界的代價,必定是相當的大;但他……承受得了,應付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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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7-7 11:10:41
第8章(1)

    臺灣

    邱雨的手中捏著一條手帕,上頭早已濕了大半。紅通通的眼眶和鼻頭,真是讓人看了好不舍。

    “怎麼會這樣!”邱雨輕撫著紫心略下陷的臉頰,心疼至極的說:“幾個星期前健健康康、臉色紅潤的,回來卻瘦得都見骨了;他們到底怎麼對紫心的?”

    瞧瞧紫心,臉色蒼白得嚇人,微微紅腫的眼睛是哭過的證明,愈見骨立的鼻樑雖是好看,卻也不由得讓人心酸,白得有點泛紫的嘴唇,最是令人擔憂煩惱。

    “雨姨,你別傷心了……”海月蹙緊了眉頭,不忍心看邱雨傷心的樣子。

    剛看見紫心時,她也嚇了一跳。那虛弱得不禁風吹的單薄模樣,完全不像原來與她暢遊校園,精神奕奕的紫心;唇邊燦爛的笑容不復存在,飛揚的神采消失無蹤,真讓她難以想像當紫心睜開眼瞼後,那雙靈黠烏溜的眸子會是怎樣的沒有生氣。

    給海月這麼一安慰,邱雨的淚落得愈凶了。“叫我怎麼不傷心!南宮老爺、睿先生和靜在的時候,哪一個不是疼紫心疼進心崁裡,尤其尚軒在時,更是不得了的疼愛紫心……”話說到一半,邱雨驀然啞口。

    咦……站在紫心的床沿另一邊的男人……不過……尚軒不是……“先生,請問你是?”

    尚軒將視線轉向邱雨。他還以為雨姨忘了他哩!還好,此刻他看見了雨姨用著對他熟悉的眼神。“尚軒,南宮尚軒。雨姨。”

    邱雨先是不相信地微啟著口,然後眼眶更是淚水無止盡的氾濫。“尚軒……”是啊!那對有著溫柔的黑眸……是尚軒才有的。

    老爺,睿先生,靜,原來尚軒還活著的!你們在天之靈,知道後一定很高興;南宮家總算沒有人丁單薄。邱雨交握著手,感謝上天的仁慈。

    看看咱們南宮家的大少爺,成熟了,穩重了,也多了幾分傲慢男人的氣息。飛梭的時光,讓尚軒由一個調皮的毛頭俊小子,蛻變成一個穩重的大男人,該莞爾慶倖,又或感歎無法看著尚軒一日日的成長改變?不過,再怎麼說,只要尚軒回來,其他的就不那麼重要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邱雨對尚軒招手,“來,過來雨姨這邊。告訴雨姨,你這段日子,究竟在哪裡生活?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和什麼人在一起?……”

    尚軒依言走向邱雨,如小孩子時候一樣,在她膝邊蹲下來,“雨姨,你想知道的,一定不是只有這些;一時之間,我也說不完事情的緣由,等紫心醒來,我再慢慢細細地講給你們聽。”

    邱雨撥弄著尚軒一頭的髮絲,點點頭,“瞧你,一身的風塵僕僕、憔悴的樣子一點也不輸紫心。”

    她再看看海月,“還有海月,你現在的樣子可一點也不像是走在流行尖端的新人類。”

    海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打扮。撲素簡單的白色T恤,上頭染了不少汗漬污點幹了之後所浮起的黃斑,一件水藍全新的又過長過寬的直筒牛仔褲,褲管被她誇張隨便地折起了一大截,還顯得有點稀巴爛的皺紋覆在上頭,最後是一雙她的流行鞋,長及腳踝合而不密;流行鞋雖是流行鞋,不過,配上衣服和褲子的邋遢型,看起來它的鞋價倒也是慘跌了不少。沒辦法,誰叫時間緊迫,得忙著掙取每一分秒救紫心,再者,阿肯巴所提供的衣源短缺,她只能委屈的讓自己破例“俗”一次羅!“沒有下次了,請原諒!”海月朝邱雨不好意思的笑一下。

    嘿!嘿!正所謂:人若俗斃斃,有礙觀瞻嘛!所以,負荊請罪才不會惹人閒話。

    “好了,你們兩個立刻去洗澡,把那一身的髒衣服扔到垃圾筒,別讓黴氣晦了家裡,然後換上一套輕輕鬆松的睡衣,上床好好休息一下。”邱雨以半命令的口吻對著海月和尚軒。

    “OK!”海月第一個先沖出房門,洗澡去也!若再穿這一身SPP的衣服,她發誓,她一輩子不用“秦海月”這個名字。

    “雨姨,你也別太累。紫心看樣子還得睡上好幾個鐘頭,你就讓她好好休息吧!”還是尚軒最有良心,懂得關心邱雨這個淚人兒。

    “我知道,放心。”邱雨站起來把尚軒往外推,“還記得自己的房間吧!四年前,你爺爺堅持要把你的小床換成大床,衣櫃裡的衣服他也全叫人給換過了;沒想到你竟真的回來了,那正好,所有的東西都合你用。對了,如果衣服太小,明天就打電話叫裁縫師過來,再重新量做。”

    “嗯。”尚軒附和著,緩緩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心裡還帶著一個疑問——

    奇怪,爺爺為什麼要堅持換掉他房間的東西?

    ***

    吾孫尚軒:

    當我獲悉消息,你所搭乘的輪船就是那艘被火海吞噬的不幸郵船時,我曾一度

    萬念俱灰的告訴自己:“相信這個事實吧!”但,二年後的今天,情報組的密友

    透露,當年反國組織的首領之一——左赤,曾隻身東行臺灣,正巧與你共乘同船;

    接著,又有僥倖逃生的船客,敘述當時在海上飄流的兩個男人,據說是一個金髮男人

    ,一個黑髮少年。因此,我存著一絲的希冀,帶著祈禱,猜想或許那個黑髮少年就

    是你。

    最近,情報組方面緊急捎來消息,反國組織又有行動了;不知道這回又是哪一位

    同仁要送命,也或許是我,所以,動了筆寫下這封信。倘若那個黑髮少年真的是你

    ,又何以兩年來都沒有你的音信?莫非你已遭不測?而左赤又為什麼要搭

    救你?傳言他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血魔,事實也證明他真是像外傳一般邪惡,你的

    父母便是遭他的毒手。再者,假如你仍是活著,而沒有對我們發出你依然生存的訊

    息,爺爺相信,你一定是有你自己的理由;不管如何,我都支持你的決定。

    當你看見這封信時,也就是代表你已落葉歸根,回到屬於自己的南宮宛;也許

    ,我再也見不著你了,唯一令我放不下心的,便屬你妹妹紫心為最。雖然多年前

    與睿和靜秘密研究實體電腦人,但畢竟仍未達完美,要害弱點仍舊不少,還是比不

    上你來保護紫心要讓我放心。

    你和紫心都是我們南宮家的驕傲,我總算對得起南宮家的列祖列宗。

    最後,如果你回來了,紫心就交給你了,保護她。

    南宮東磊、怠

    尚軒拿著信的手,已經無法再有任何動作,他只是失神地一直維持著痛苦的表情。

    原來,他傻得為了一個本來與他湊不上任何關係的人,而錯過了能與親人共聚的日子。他終於知道,當初的同情,如今卻害了自己。

    今晚的夜色,仍和十三年前一樣美,唯獨欠缺了周遭最親的人。究竟值得嗎?為了左赤……他失去一切可以享受溫馨感情的機會。然而,直至最終,他還是沒有收到預期以為的回應,左赤……依舊是左赤。

    一滴淚水,悄悄地自尚軒的眼角滑落。“爺爺……”撕裂喉嚨般的悲痛呐喊,藉由風的波動,傳向遙遠的天邊。

    ***

    這裡是……啊!“凝楓……”她回家了!那凝楓呢?

    紫心急得跳下床鋪,腦中的暈眩並未能阻止她的行動。她光裸著腳丫子,迅速地跑下樓。

    “雨姨,海月。”她急急的呼喊著。

    “紫心,你醒了!”海月扔下報紙,連忙過去扶住站不住腳的紫心。“怎麼不多休息一下呢?”

    “凝楓呢?”紫心的眼珠子快速地溜轉著裡任何一個角度。

    “紫心,你終於醒了!”這時,邱雨才從外頭提著菜籃子回來。“謝天謝地!好,今天雨姨要大顯身手,做一頓豐富的午餐,高高興興地慶祝一下。”

    紫心注意到海月和雨姨都故意忽視她的問話,心情沉重地略使了脾氣,大聲又問:“凝楓在哪裡?”

    海月為什麼那般輕鬆自若的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凝楓感染了病毒,海月應該皺著眉頭,坐在電腦前替凝楓研究解毒的方法啊!

    “呃……”海月呆愣了一下,完了,該怎麼說呢?說他們為了救她,萬不得已放棄了凝楓!說他們對左赤的智慧無可奈何,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她和凝楓之間選擇救她而不救凝楓!

    海月眼尖的看見正從門外走進來的尚軒,趕緊跑向他,“尚軒大哥……”抱歉了,尚軒大哥!只要不是自己遭殃,管他誰家裡遭小偷!

    尚軒看著海月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要把解釋的責任推給他。真是,這丫頭還是那麼地不顧別人的死活,和小時候一樣。

    尚軒慢慢地走向紫心。

    “銀奴,你怎麼在這裡?”紫心將重心靠向沙發背。該下地獄的阿肯巴,他到底給她下了什麼藥?害她連站都站不穩。

    尚軒從提在手上的箱子裡抱出一隻小得惹人疼的白兔。“我不再是銀奴了,你該改口叫我‘大哥’。”他把箱子放在地上,然後更走近紫心。

    紫心一臉不解,但仍是不自覺的把白兔接過來,彷佛這個動作已是習慣。

    尚軒輕笑,給紫心一點提示:“你不該疼白兔比大哥多。”

    你不該疼白兔比大哥多……不該疼白兔比大哥多……

    紫心的腦海裡,不斷重複著這句話。一個熟悉的畫面掠過她的眼前,一個小女孩抱著白兔坐在秋千上,白兔在小女孩小巧的手上顯得有點大,一名男孩緊抓著秋千的兩條鏈子,不許它晃動,像是在守護著小女孩;然後男孩一臉吃醋的模樣對小女孩說……

    “說什麼呢?”她不禁開口,腦子一時想不出來那男孩究竟對小女孩說什麼?

    “大哥疼紫心,白兔不疼紫心,紫心不該疼白兔比大哥多。”尚軒自信的口吻像是知道紫心所指為何。

    呃!紫心愣愣地看著尚軒。是啊!把這句話拚湊上去,一切場景、對白都是有種鮮明的熟悉感。

    這雙深邃、異常溫柔的眸子……“大哥……”紫心冷不防地將白兔放到尚軒的手裡,然後緊摟住他的頸子。遺忘多久了的記憶,零零落落的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原來,她完全忘記自己還有一個大哥。“你跑去哪裡了?為什麼不告訴紫心?”她忘了想他,忘了還有一個他!全因為他沒有和年僅五歲的她話別,至少他要叫她記著他嘛!怎麼能說走就走!

    這個疼她萬千的哥哥……“為什麼在神秘島上不肯和我相認?為什麼那麼多年不回來?你不疼紫心了嗎?不想紫心嗎?”

    “對不起……對不起……”尚軒帶著淡淡的憂愁與無奈。為了隱瞞自己的身分,他不得已才這麼做。

    他感覺到紫心的眼淚沾濕了他的襯衫。他最不願意看見的,就是紫心楚楚可憐的淚容。“別哭了,大哥會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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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2)

    紫心不依地對尚軒指責:“你會心疼!我多少次在夜裡偷偷的哭泣,曾幾何時你在我的身邊心疼安慰我?現在才心疼我,你不嫌遲了一點!”愈想,她就愈覺得自己委屈。

    “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尚軒擔保的說。

    紫心鬆開手,把眼睛望向尚軒,“你不回左赤那裡?”

    尚軒點頭,“再也不回去了。”

    “為什麼?”

    尚軒拉著紫心坐上沙發,“我們坐下來慢慢說。雨姨,海月,你們也過來。”

    “等等,為什麼不叫凝楓一起來聽?他人呢?”

    紫心的一句話,叫邱雨和海月跨出一半的腳,又倒縮了回去。

    “我們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找到破解總鈕的方法,時間一到,我們全都不能回臺灣,所以只好放棄救凝楓。”尚軒屏氣凝神的說。

    紫心從椅子上猛地站起來,暈眩感使她的意識有片刻的迷惘,直到尚軒的雙手支撐著她的腰部。“你們怎麼可以把凝楓留在那裡,太過分了!自私!”

    “紫心,凝楓只是爺爺和爸媽的一項研究,我們不可能舍你救他。”只要他們手上仍保留著電子機的程式,他們想製造一千個、一萬個電腦人,都不是問題。

    “不——”紫心哭喊著反駁。“凝楓不是一項研究!他是人,他有感情,他會說話,會走路。”

    “你對我們來講,比凝楓更重要。”尚軒稍提高了音量,希望紫心能明白他們這麼下決定的苦心。

    一串串的的淚水讓紫心的要求更具說服力,“大哥,救凝楓……求求你。他染上了病毒,必須快點替他解毒!”

    “為什麼你那麼執意要救他?他不過是一個電腦人!如果你要,大哥可以再重做另一個給你。”尚軒看著紫心慌亂失措的樣子,懷疑她是不是……

    “你不明白!”紫心用力地推開尚軒。“凝楓不一樣,他不同!”

    “有什麼不同!”邱雨終於開口了,眼裡薄薄的霧氣彌漫著,“是,凝楓是陪了你很多年,但是,再怎麼說他還是一個電腦人,遠不如你在我們心中的地位啊!”

    “他在我的心中,卻與你們同樣重要……”

    “紫心……你不會是……”海月半猜測著。怎麼可能……但是,好像也不無可能哩……

    “是,我喜歡凝楓。”斬釘截鐵的語氣不容人反駁。

    “紫心!”海月先驚呼出聲。OH!NO!“你怎麼可以?你們不會有結果的!”

    尚軒緊盯著紫心的眼睛,“紫心,感情不是遊戲,不能你以為自己喜歡凝楓,就認為自己喜歡上凝楓;你懂‘喜歡’這兩個字的意思嗎?”他不相信紫心才僅是十八歲的年紀,就體悟到“感情”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不知道!”紫心挫敗的蹲下身體蜷縮著。“我只是覺得,當自己看不見他時,會有股強烈的思念,會有蠢蠢欲動的欲望想立刻飛去見他;想他的臉、他的笑、他的自信、他的驕傲……我真的覺得自己喜歡上凝楓了……”

    從以前她就察覺到了,尤其在凝楓給她的那一吻之後,她的感覺更明顯,但為何在大哥正經嚴肅的問她時,心卻踟躕不安,無法更加以堅持自己喜凝楓歡的心意,為什麼?

    尚軒、海月和邱雨,了然於心的皆沈點不語。他們知道,那……是愛的前兆吧!

    半晌,尚軒一副沒辦法的表情,“好吧!我答應你,再去一次神秘島。”

    紫心一聽,立刻站起來擁抱住尚軒,“我就知道,大哥最疼紫心了。”

    尚軒撫著紫心的頭。看來,這段感情是無法避免了;他知道紫心不會後悔,但卻必然會為這段沒有結局的感情消逝而消沉傷心一陣子。“答應大哥,如果將來有萬一,絕不能輕生。”

    “我知道。”這句話像似應允,但又彷佛並沒答應。

    ***

    “尚軒大哥,你真的不帶紫心去?”海月無法想像紫心從睡夢中醒來之後,哭得淅瀝嘩啦的模樣。

    “她還太虛弱,而且,我不希望再有機會讓左赤把紫心當人質。”

    此刻,尚軒和海月置身在私人遊艇上;尚軒忙著檢查船的性能有無問題,而海月的手裡則拿著三明治早餐在啃著。

    “哦!”海月隨意的應了一聲,表示明白了。

    海月的雙眼跟著尚軒的身影,來回左右的骨碌碌地轉動。“尚軒哥,難道你不擔心無法進入基地的大門?瞧你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好像全都計畫好了。不如說出來聽聽吧!”

    “神秘島的低階層人員,並不知道高階內部所發生的事。”尚軒只簡單的說了一句。

    海月腦筋轉了又轉,隨即恍然大悟,“所以,你想以銀奴的身分閃過他們的關哨。……咦!那我呢?”她可不想做一棵會移動的樹哦!

    “你只要換上白衣長袍,戴上斗篷,他們會以為你是阿肯巴。”

    “我是阿肯巴!”海月爆笑了二聲,“拜託,阿肯巴的身高和你差很多嗎?更河況我再穿上袍衣,人更顯得嬌小;別說站在你身邊差太多被認出來,就是我自己,也不相信不會被認出來。”她曾把阿肯巴和尚軒大哥的身影比較了一下;他們差不多高,肩膀差不多寬,又是差不多的均勻腰身,還有差不多的長腿……倘若他們互調衣服,再披上長袍,從背影看去,肯定沒人會覺得不一樣。而今,叫她穿上與阿肯巴同樣的白衣長袍,光是身高就差尚軒哥一大截了,還談什麼想魚目混珠。

    尚軒好笑的白了海月一眼,然後比了比停放在岸邊的吉普車,“我們開車進入基地。”

    海月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啊!真是沒大腦。這樣就沒人知道她的身高與阿肯巴不同啦!

    她把最後一口三明治吞進肚裡,“好了,吃飽羅!我負責去把吉普車吊上來。”

    接下來,海月和尚軒則各忙各的,完全沒注意到船尾角落裡的人影,直至港口四周的景物在船的身側徐徐地消逝,海浪的拍打聲明顯的在耳際敲響。

    船大約在海上行駛了四個鐘頭,紫心大搖大擺的從海月的眼前走過去。

    海月拿著叉子吃生菜沙拉的手,僵在半空中。她瞪著大眼看著紫心走進船艙的餐廳,大剌剌地一屁股坐下來,對桌上的美食蛋糕大快朵頤。“啊……”她大叫。

    紫心用著看著怪物的眼神,看向沖到她面前來的海月。“你還好吧!”

    海月咬著牙,聲音從齒縫間迸出來,“好,非常之好,而且簡直太好了。”她就知道!她早該想到紫心已學到了她的絕招之一——巧妙跟縱術。

    “嗨!大哥。坐下來一起吃吧!很好吃呢!雨姨的廚藝總是好得沒話說。”紫心笑著對剛進入餐廳的尚軒招招手。

    唉!尚軒無奈的歎了口氣,但也只好強迫自己接受事實。“今天感覺怎麼樣?”他坐在紫心的隔壁。

    紫心很高興大哥竟然沒有生氣,“精神多了。”

    “尚軒哥!”海月可有意見了,他也未免太疼紫心了吧!一點變臉的表示也沒有。

    “由她吧!”尚軒抹了一層草莓在吐司上,遞給紫心。

    “原來大哥還記得紫心愛吃草莓果醬。”紫心接過來,順道在尚軒的頰上香一個。“謝謝。”

    海月沒好氣地說:“跟屁蟲!”

    “道行還不比你深哩!”紫心回嘴。

    “累贅!”

    “又不用麻煩你,大哥會照顧我。”紫心看向尚軒,“哦?大哥。”

    尚軒寵溺地點點頭。這可更羨煞了別人,簡直是在炫耀他們兄妹情深嘛!

    “隨便你吧!”海月氣呼呼的坐在窗口邊。原來他們的一片苦心,紫心全不領情;那她何必發神經的淩晨三點鐘千辛萬苦的爬下床,忙東忙西忙南忙北,忙得暈頭轉向的。有病!

    “你們甩不掉我的。”紫心露出勝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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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7-7 11:11:33
第9章(1)

    “赤,他的腦波一直在抗拒我們的侵入。”右青站在玻璃牆的前面,俯望著躺在儀器臺上奄奄病態的司徒凝楓。

    “當然,他的身體已經慢慢習慣了病毒的存在,意志力也就愈強;不過,他的體力仍舊熬不住長時間的爭戰,只要我們持續,他不投降也難。”左赤遊移在鍵盤上的手,其中兩指間還是夾著煙。

    左赤的一對碧眼稍陰暗了一點。雖然只有二天的過程,但是,他的腦力、體力和眼力都顯然已有些負荷不了。

    右青看向翠玉色的煙灰缸。“赤,你別再抽了。”只怕就差那個零點一公分,煙蒂就要溢出缸外了。

    左赤沒有回應右青,只是把手上的煙撚進煙灰缸的裡頭,然後推開鍵盤站起來,一倒頭就躺上了牆壁邊的大床,大姆指與食指並用齊按摩著眼穴。

    “我看,他的電力還沒消失,我們兩個就會先崩潰。”右青也跟著倒進另一張大床。不只他快站不住、坐不住了,就連最不肯認輸的左赤,也都累得癱在床上,可想而知,這件事並沒有預期中的容易。

    右青聽不到左赤有任何回應,又道:“不如我們讓阿肯巴帶人去搶回電子主機吧!南宮東磊花了好幾年研究的東西,說實在,我們根本無法一朝一夕便能參透其中奧秘。”

    左赤將臉轉向牆壁,不予回答。

    右青的碧眼在霎時轉變得有些詭譎,宛如森林中的碧潭,深沉不可測。他支手撐著太陽穴,側躺的姿勢猶如東方所稱的天尊帝王般傲慢。

    赤非得逼得他露出本性……“赤,我覺得……你好像變了,彷佛被天國中的使者同化了。”冷酷的口吻,倒完全不似以往般衝動不能自持。

    右青不滿左赤仍舊佯裝打盹的樣子,聲音更沈,“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別忘了!你的名字是——左赤,掌管火紅的煉獄世界,置人於萬劫不復的深淵中,而不是仁慈地釋放每一個該是我們相中的獵物。”

    左赤不疾不徐地調整姿勢坐直身體,“你究竟想說什麼?”語中含著幾絲的慍怒。他一直不想說話,便是希望右青能就此適可而止,沒想到,右青竟話中有話的咄咄逼人,惹得他覺得右青在對他挑釁。

    右青顯少表露出本來正經的樣子。當右青的表情冷酷得一如倨傲在上的領導者時,那代表右青已不容人與他打馬虎眼的談話。

    “我不認為剛才的話,不足以詮釋所有你佯裝不明白的事。”左赤的銳利眼光,並沒有使右青退縮態度,反倒說話更具挑人怒氣的意味。

    四道令人寒栗的眼光在空中交會,氣勢相當的龍虎爭霸戰,隱隱約約的忽之欲出。

    左赤原本心虛的感覺,隨著右青的話煙消雲散。“你想我們鷸蚌相爭,好讓漁翁得利?”意謂著: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這本來是一件相當簡單的事,可是你卻把它弄得複雜令人難以下手,到底是誰想讓漁翁得利?”右青帶著質問的口氣。

    “你的意思是,我們必須背信我們的承諾,殺了他們,這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什麼叫背信?”右青皺了一下眉頭。“反國組織向來不對人開出支票,而你居然一開就是信用支票,而非空頭支票;你想證明什麼?往後反國組織是一個標榜信用的集團?又或者是其他?……荒謬!”

    “一開始就說了,這只是一個遊戲。”左赤掀了一下他赤紅黑的長袍,煩雜的皺紋化為平滑,透映著天花板美術燈的閃爍。

    右青側了一下臉,擋去反射而來的刺眼光線;最後,索性將他墨綠色的長袍脫下扔向左赤長袍反光的那一片,遮去那令他討厭的耀眼光芒。

    “但是,當遊戲不受我們控制的改變了程式規則,你卻依舊沒有改變戰略。”右青再說:“而現在呢?遊戲結束了,我們卻沒有拿到開啟寶藏箱的鑰匙;請問,這個遊戲有何意義?”

    “我們可以自己打一把鑰匙。”

    “可惜這把鑰匙是高科技的結晶。”右青輕歎一聲,“為什麼我們必須把話題又轉回來原地?做與不做,不過在你的一念之間而已,如此簡單。”

    他的一念之間,這句話,無疑是一個殺手澗,逼他不得不下決定。“……”

    “惡魔……是不需遵守信用的。”右青有意的說。

    “OK!”這是左赤的決定。他必須牢記……他是左赤,一隻無情的惡魔……

    ***

    海月隨性地跨腳坐在花卉台邊,還一邊口不停止地稱讚叫好。“哇!好啊!……左旋踢……右擋……騰飛……我追……嘿嘿!看你往哪逃!”

    紫心一面擔心尚軒的安危,一面又百般無奈地忍受海月在耳邊的蒼蠅振翅聲。敢情海月是以為自己在親臨戰場嗎?看她興奮得叫成這樣!真搞不懂海月怎麼以看別人打架為樂事。就只差海月的手中沒有一包香噴噴的滷味了。

    不過,大哥和阿肯巴打架的方式,的確很令人歎為觀止。瞧!大哥躍上樹梢,阿肯巴也跟在後頭,厲害地在樹枝間穿梭打鬥,雖偶爾會被礙事的枝椏勾住長袍,但仍俐落的立刻掙脫,在其間的行動,敏捷得宛如日本的一流忍者……;接著,阿肯巴被大哥逼下樹幹,刹那間,那著地的輕巧,令她聯想到非洲出色的雲豹。大哥肩後象徵著貴族顏色的銀袍,阿肯巴那代表純淨光明的雪白袍,各在豔陽下奪天之光的耀眼,一如他們兩不相上下的中國武術。

    “啊……”海月禁不住大叫。“偶像!”

    紫心扯開海月抓著她衣角的手,白了她一眼。

    “紫心,他們真厲害!簡直帥呆了!”彷佛在炫耀著自己的偉大一般的口氣。

    “這種情節呀,我以為這輩子只能在電視上看到……天哪!天哪!他們又飛上半空中了;哇塞!阿肯巴那一腳迴旋踢的力道,肯定二十塊磚跑不掉……哪!尚軒大哥揮去的左拳,足以一口氣揍昏一個彪形大漢……嘖!嘖!嘖!他們居然還挪得出每一秒空閒去躲避對方的攻擊,高人就是高人!”

    想她秦海月這輩子最希望的,便是能像他們那樣,連打架的姿勢都好看得引人注目;可是,天卻不從她願,給了她美貌,但忘了賦予她一雙長手,一雙長腳,還有“把”……。唉!倘若她是男人……那不比現在女人的模樣自由多了!

    “好了啦!別看了,我們去找凝楓。”紫心拖著海月的手。

    “哎呀!”海月死命地把紫心拉回來,“等尚軒大哥吧!進主居是要密碼的。”

    “你開不了?”紫心聰明的用激將法。

    海月果然立刻跳起來,“笑話!我電腦女神豈會挫敗在區區的一道門碼上!”

    “那就走啊!”

    “還是等尚軒大哥吧!我們就算進去主居,也無法準確地找到凝楓的位置,會迷路的!而且,萬一碰到左赤和右青……”她們兩個的口才雖是三寸不爛之舌,但畢竟也是手無縛雞之力……

    “那你是不去羅!”紫心不由分說的打斷海月。“我自己去。膽小鬼!”

    唉!紫心十八歲的稚氣仍是未脫。海月閉眼無奈的搖搖頭,等抬頭睜開雙眼時,就驚見紫心快速地跑向主屋的背影。“喂!紫心……”OH!MyGod!她還以為紫心隨便說說的呢!

    “嘿!……等我!”只好跟著紫心了。

    ***

    阿肯巴的頭一扭,緊急地閃掉尚軒飛來的一腳。“為什麼又要回來?你們原本已經逃出左赤的魔掌了。”

    “你應該知道原因;為了紫心,我不得不再涉入險境。”尚軒小心地調整呼吸的速度,邊說話只有讓他更喘;但他相信阿肯巴也輕鬆不到哪裡去。

    “別做無謂的冒險;趁現在左赤還沒發現,你們快走。”阿肯巴的額角開始冒出冷汗,抵擋尚軒接近主屋的出招速度,已顯然減慢了,力道也不再那麼地猛。

    “如果你不想嘗試第一次被人打敗的滋味,就快讓開,別阻止我。”尚軒也發現阿肯巴反攻為守,而且招招接得吃力。

    “你真傻!左赤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的。”

    “既然決定要救凝楓,我便不惜一切。”尚軒右手一推,將阿肯巴壓制在草地上。“別和我成為敵人。幫我們,我和凝楓,海月也可以幫你取出晶片。”

    “你們無法取出晶片的,只有右青才可以。”阿肯巴反手掙開尚軒,再伸腿側踢向尚軒的胸前。

    尚軒掩著胸口,承受著那股巨痛;一時半刻,他只有采守勢躲避阿肯巴的反擊。

    “你想一輩子被右青控制?”尚軒抓到空隙,忍著痛趁機撲倒阿肯巴,單膝壓住他的腰際。

    該死的!阿肯巴低咒。尚軒壓住他的方式,竟令他使不上力。“這是不爭的事實,無法再改變。”

    尚軒極盡技巧地壓制了阿肯巴頑劣的手足,開口喊:“你在怕什麼?”

    他繼續地說:“怕你一旦改變效忠右青的心意,就會保不住自己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還是你捨不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怕再也無法做右居的‘扛把子’?還是你怕無法接受自己挖心掏肺的為紫心,卻換不到她的真愛真情?”

    “是,是,是!你全猜對了,自豪嗎?”沒錯!尚軒所說的,全是他所顧慮的。

    他怕在改變心意成為組織背叛者的下一刻,他的腦袋會有如萬蟻鑽噬。再者,他此刻雖受制於右青,但他擁有的權力卻可以號令整個反國組織;相反的,一到外面的世界,他會失去一切,錢、權力、地位……一無所有。然而,他的癡心,明知得不到回報,為何他要委屈自己拿生命冒險?

    尚軒差點鬆開自己的手,他皺著眉,“前兩個問題可以解決。”他沒想到自己所認為的,竟真是阿肯巴執意不肯脫離組織的原因;令他有點錯愕為難的感覺。

    “那第三個呢?”阿肯巴右唇上揚,略帶著一絲邪氣,有意刁難尚軒。

    尚軒變了臉。他放開制伏阿肯巴的手腳,穩穩地站直了身軀,“那就得看你自己怎麼想了;我不可能為了迎合你的心意,而強迫紫心愛你。至於你是否想得通,我也不勉強,只要你不防礙我,我仍舊當你是朋友。”

    阿肯巴看著尚軒習慣的任瀏海遮著雙眼。尚軒總是這樣,讓人看不清他的眼裡究竟藏了什麼樣的情緒因數。

    銀灰色的長袍隨風旋律的背影,是自己看了數千次的,令人驚訝的是,那份孤寂冷漠已感覺不到,換上的,是一股幸福滿足。

    離開這裡,真的可以令人有如此巨變?從尚軒的唇角,他偶然可察覺一絲笑意;雖然全身的細胞仍是戒備,肌肉仍是緊繃,但假如沒有組織的負荷,尚軒一定很快樂,而且絕不像銀奴一樣冷酷不知感情為何物……

    尚軒有家,有親人;而他呢?僅存的,不過全是右青給予的;倘若放棄……他會有怎麼樣的下場?

    ***

    海月悶得背後直冒汗,“Shit!這裡難道窮得連中央空調也沒法裝?那好歹也裝台冷氣嘛!”孰不知,這是她自己緊張的結果。

    “你有沒有搞錯呀?我都快冷死了!”紫心大叫苦水。一下子從炎熱的臺灣來到寒冷的神秘島,她差點都要凍結了自己的血液。

    “嘿……嘿……”海月心虛的傻笑。“是嗎?”

    紫心懷疑地看見海月悄悄的擦掉手心的冷汗,她斜睨著海月。“你別告訴我,到了這裡你就無能為力了。”

    哎呀!被發現了。“別說那麼難聽嘛!應該說束手無策。”這回樓子可捅大了!

    好啊!左赤和右青居然敢讓她在紫心的面前出糗!設計這個什麼鬼程式嘛!期間她輸入了錯誤的密碼,電子螢幕還給她比了一隻中指……

    如果待會兒碰到左赤和右青,她一定使出渾身的伎倆,打得他們哭爹叫娘,還得滿地找牙!

    “真沒用!”紫心抿緊唇瓣,開始生悶氣。

    “喂!不然你試試。”海月發出抗議。真不公平,就因為她被封了“電腦女神”的名號,所以必須所有的程式都會解嗎?什麼歪道理!就算是,那也要時間嘛!……等等,她這麼想,那不等於把自己的智慧降低了!不行,她一定要找出密碼解開這道該死的強化玻璃。

    紫心感到好笑的用眼角偷瞄海月乖乖回去研究密碼的表情。那不服輸的個性,是她欣賞海月的原因之一;從小青梅竹馬,她一直以海月為目標,希望能學得像海月一樣堅強,就如同雅典的女戰神般,行為舉止全散發著慷慨激昂。海月做事情有自己的原則,處事有條不紊是海月的座右銘;相反的,她做事總不經大腦,反正隨興就好,再者,未除盡的稚氣,老讓她不自覺的做出不成熟的決定。就拿這次她闖下的濤天大禍來說吧!她天真的以為假裝乖乖的束手就擒,可以與海月來個裡應外合,一舉搗毀反國組織;但當她知道自己被囚禁在房間裡,沒有電腦、電話……或者通訊器時,她就瞭解了自己簡直魯莽得笨透了!

    如果當初她好好地和海月討論周密的計畫,或許今天大夥兒會開開心心的躺在沙發上吃著冰冰涼涼的西瓜哩!

    “你現在是在自責嗎?”海月挑起一邊眉,“如果是,那就不必了。快過來幫忙。”

    紫心笑開,隨即看見海月連傢伙都拿出來了。“哇!海月,你想拆了它?”

    海月點點頭,遞給紫心一把螺絲鉗,“那個誰來著不是說:‘不進則退’嗎!既然找不到密碼,只好毀了它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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