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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紛爭
盤古斧認了時秋為主。
跟當初的陰魂火一樣,主人實力太低,火焰的威力也要大打折扣,如今的時秋在開天火眼裡渺小得猶如塵埃,偏偏她手裡那劍是盤古斧斧刃碎片鍛造而成,那對它有本能的吸引,它絕對不會看錯。
開天火認了主實力大減,如今只有拳頭大小,可憐巴巴地停在那劍柄上,搖搖晃晃地看著時秋。
它實力減弱,焚燒在蘇恆身上的火焰也驟然熄滅,蘇恆轟的一聲從高空墜落在地,將火焰山都砸出了一個深坑。坑中的蘇恆周身皮毛不存,身體被燒得焦黑,他傷得很重,但性命卻是能保住。
蘇恆喉嚨裡發出低吼,他掙扎著起身,搖搖晃晃地爬出深坑,一步一頓地朝著火山口的位置挪了過去。他走得很慢,身體看起來虛弱到了極致,卻始終不曾放棄。
「小兔崽子,把本源精血交出來!」蘇恆紅著眼睛低吼道。
那冰晶之中,有先祖一滴本源精血,裡頭有強大的血脈力量,能夠伐骨洗髓錘煉血脈以及肉身,有功法傳承,也有記憶傳承,是聖像之中最珍貴之物,也是他此行目的,豈能被他人奪取。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此刻蘇恆雖然重傷,他的實力也遠遠高於溯淵。
若非之前被那混賬東西欺騙惹上了天火,他早就將冰晶裡的那滴本源精血收入囊中。雖然不知道為何天火會突然熄滅,但蘇恆明白,現在是奪取那滴精血的最好時機。
溯淵已經接受了那精血傳承。
那滴精血已經融入了他的血液之中。
他要奪取精血,必須要殺掉溯淵,將放乾他周身血液,淬煉出精血,將他挫骨揚灰。而這一切,只有在這與外界無法溝通的傳承之地進行,才能不留痕跡不生事端。
所以,哪怕身體不適,蘇恆也不敢有絲毫耽擱,他身上的丹藥在被天火焚燒時已經全部消耗乾淨,無法補充靈氣,為了讓身體能夠有短暫時間的好轉,蘇恆把心一橫,直接施展血祭術,燃了千年壽元。
在極度虛弱的情況下施展此術後患無窮,或許他此後修為都難以恢復,但現在,蘇恆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身上的傷沒有任何好轉,但體內湧現了無數生氣,精神得到了極大的恢復,本來搖搖晃晃地前行,如今卻是直接飛到空中,衝向了火山口。
「小子,受死!」
視線鎖定那地底的溯淵,蘇恆眼睛裡都好似噴出火來,他一爪揮出,沒有了烈焰的火焰山瞬間被其削斷了整個山巔,緊接著,他直接一爪按下,踩向了地底的溯淵。
「溯淵!」
時秋失聲叫道。
卻在這時,異變陡然生起。
腳底下的大地劇烈晃動,頭頂上的天幕扭曲震盪,像是被巨力擠壓撕扯一般。地面瞬間塌陷,山峰被夷為平地,時秋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深陷坑底,她感覺自己和那些石頭泥沙一起往地底墜落,那墜落沒有盡頭,彷彿要跌入萬丈深淵了一樣。
這樣天崩地裂的異動,讓蘇恆都停下了動作,他神識一探,頓時明白,這聖像裡的秘境要坍塌了。
也就在此時,一個急促聲音傳來,「秘境空間崩塌,我即刻送你們出來,此行過後我將閉關修行,三百年內任何事都不能打攪我,族中一切大小事務均由四大長老商議處理即可。」
話音落下,所有處於聖像之中的嘯天狼族後人皆是覺得血液陡然沸騰起來,緊接著,他們被一股力量抓住往外一拉,待回過神時,大家紛紛出現在了聖島的大殿之內,也就是此前他們進入聖像的地方。
「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我還正在感悟絕技,結果突然就地動山搖,我沉浸在感悟當中沒有及時作出反應,差點兒就落進了地底裂縫裡頭,還好大祭司出手相救。」說話的嘯天狼拍了拍心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說罷,他還問:「大祭司怎麼突然又要閉關?聽他的意思,好像這次要閉關很久。」
「那,那是……」
看到出現在大廳渾身焦黑的嘯天狼,其他的族人皆是一臉震驚,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那個渾身是傷,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並且氣血氣息完全不對勁的嘯天狼,竟是大長老!
大長老施展了血祭術?修為境界極不穩定!
「爹,你怎麼了?」海淵出來的時候心情很煩躁,他正在感悟一個絕技,眼看即將摸到門道,就被傳了出來,他心裡頭正憋著火想問個明白,對周圍嘈雜的聲音極為不耐,哪曉得那引起喧譁的源頭,竟然是他父親。
看到父親身體狀況那麼差,海淵將攔在身前的族人撞開,衝到了蘇恆身邊,將身上的丹藥塞進他嘴裡,與此同時,不斷將靈氣輸入蘇恆體內。
「爹,怎麼回事,誰把你傷成這樣!」
蘇恆猛抬頭,怒喝一聲道:「溯淵,小兔崽子,你給我滾出來!」
而此時,眾人才發現,那個溯淵還沒出現,他怎麼沒被傳出來?
聖像之中,蘇寧浙已經通過血緣秘術將所有的嘯天狼都揪了出去,只是他鎖定了溯淵,卻沒有直接將其拖出去。
他遇到了抵抗。
而溯淵的血脈能力,竟然不弱與他,能夠抗拒他的威壓。
「時秋還在裡面。」可是溯淵聯繫不上她了。
他們是有心神感應的,只要距離在神識可以看到的範圍之內,就能夠聯繫上對方,知道對方的位置,哪怕她被埋在地底,溯淵也能知道她的位置。
然而現在沒有。
他找不到她。
他找不到她,如何能走!
「混賬,我時間不多了,她沒有留著狼族血液,我找不到她!」蘇寧浙喘息著道,「這墓地馬上就要化為齏粉,若你不走,只能等死!」
「我與她性命相連,若是留下必死,那就算我離開也活不了。」溯淵堅持。
「你!」
蘇寧浙停頓片刻,隨後大聲咳嗽,溯淵看不見他人,卻隱約感覺到,蘇寧浙氣息微弱,還有淡淡血腥氣,像是咳出血來。
「沒有,我剛剛用神識搜尋過,秘境之中都沒有她。她應該有機緣,或許直接掉出了秘境都說不定。」蘇寧浙說完之後,身上氣息陡然強勢起來,「哪怕你死,也要給我死在墓地外頭。」
「就你這樣的身份和修為,根本不配在嘯天狼聖者墓地長眠。」他厲聲道:「給我滾出來。」
那聲音裡飽含威壓,想要震住溯淵心神。
然溯淵並沒有恍神。
只是在蘇寧浙怒喝之時,他體內的血液也隨之一震,一些傳承記憶也零散的出現在他腦海中。時秋跟開天火在一起,很有可能先他一步離開秘境,蘇寧浙說找不到她,應該是真的。
思及此,溯淵放下戒備,他放鬆身體,終於不再反抗。
眼看他乖乖聽話,蘇寧浙也鬆了口氣,他輕聲道:「我受了重傷即將陷入沉睡,此事萬萬不能讓他人知道。」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奈何巨大的壓力讓他無力再支撐,只能用盡全力,將溯淵扯回了聖殿之中,隨後,他眼前一片黑暗,再也看不見聽不見了。
而此時,溯淵的突然出現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他出來了!」
蘇恆血祭術的威力還未過去,他雙目通紅,神情猙獰,直接一掌拍了過去,「給我死!」
那力道,分明是要將溯淵當場滅殺!
四長老蘇全見狀出手阻擋,「都是同族,他犯了何錯,竟要將他置於死地!」
蘇禮也在一旁當和事老,「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他目無尊長心懷叵測,在境地之中妄圖害我性命,難道不該死?」蘇恆怒視蘇全,「大祭司每次閉關,族中大小事務都是我處理,難不成,我還處理不了這以下犯上的狂徒?」
「你若敢攔,我連你也一併處罰!」蘇恆咬牙切齒地道。
卻沒料到,一向站在他這邊的老二蘇禮這次卻反常地道:「大祭司既然是叫我們四人商議處理,大家都能發表自己的看法嘛,秘境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認為咱還是給小輩一個開口的機會,聽聽他如何解釋再做定奪也不遲。」
蘇恆沒料到蘇禮會反駁他,他扭頭看向蘇禮,看到蘇禮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怒極反笑,「我受了重傷,我施展了血祭術,那又怎樣,你以為我重傷虛弱,你就能有機會?這嘯天狼族,就該由你做主?」
「非也非也,都是血脈至親,我只是不想看到這剛剛回到宗族的可憐人又這麼不明不白地丟了性命。」蘇禮慢悠悠地道。他的確是看到蘇恆受了重傷,瞧他那樣子怕是即便傷癒修為境界也恢復不了,嘯天狼族以實力說話,蘇恆實力大跌,不正是他蘇禮出頭的時候到了。
這次在聖像裡頭,他也是獲得了不少好處的,正因為此,他才會跟蘇恆撕破臉。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三長老蘇義也開口道:「溯淵,秘境之中發生了什麼,你有沒有做出謀害大長老的事?」
這大殿的爭執因為溯淵而起。
而此時的溯淵靜靜站在原地,對周圍的一切都毫無所覺。
那所有的嘈雜喧囂,都與他無關。他屏息凝神,眉間微蹙,等待著生或死。
明明很短暫的時間,在那一刻也變得無比漫長。
大殿的聖像失去了原有的光澤,它緩緩閉上了眼。聖像聯通的秘境徹底毀滅,而他,還好端端地站在原地。
他還活著,所以,時秋也還活著。
心中的石頭落地,蹙起的眉心舒展開,溯淵如釋重負,臉上露出了一個極為淺淡,卻是發自內心的微笑。
而這笑容,恰好被眾人捕捉,在某些人眼裡,就顯得無比刺眼。
海淵直接提拳上去,一拳揮出,揍向了溯淵的臉,「你還敢笑,說,我爹現在這樣,是不是你害的!」
小輩之間的打鬥,長輩不好出手干預。
他們已經攔了蘇恆,自然不會再去攔海淵,畢竟蘇恆一拳能把溯淵打死,而海淵卻沒那本事取對方性命,也就讓他出出氣了。
卻不料,那一拳被溯淵輕飄飄接下,只聽他淡淡道:「我這點兒微末修為,如何能害到大長老?」
「大長老,你確定不是在跟大家開玩笑?」
「我曾說過,那開天火太過厲害不能碰觸,大長老對自己實力有信心一定要收服開天火,我勸阻不了,讓大長老受傷了,是我的錯。」
一席話說得蘇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怒視著溯淵,正要喝罵,結果嘴一張,直接噴出一口污血,緊接著,他體內力量飛速流逝,氣息瞬間變得無比微弱。
這是施展血祭術的後遺症出來了,他將進入很長一段時間的衰弱期,哪怕服用靈丹妙藥也無用。
「爹。」
「大長老!」蘇恆這一脈的族人最多,此番紛紛圍在蘇恆身邊,一臉擔憂。
蘇恆深吸口氣,「今天不殺他可以,但是必須將他關入禁地,我看誰還敢攔我!」話音落下,他身邊的族人紛紛施展威壓,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暫時關起來是沒問題的,我贊成。」蘇禮立刻表明立場。
實際上他也眼熱這溯淵的血脈天賦,當初是大祭司攔著,還有蘇恆擋在前頭,若沒有他們,他肯定也想辦法把溯淵控制住,讓他給本族生兒育女,這樣後代覺醒虛空之眼的可能性會大大增加,族人的實力自然會增強。
如今大祭司不在,蘇恆又自顧不暇,接下來的時間恐怕都會無比衰弱,將溯淵關在禁地的話,他倒是能想些辦法,從中獲得些益處了。
因此蘇恆的這個要求,他自然是贊成的。
大長老和二長老都支持,三長老蘇義也默認了,蘇全即便反對也沒有用,只能沖溯淵苦澀一笑道:「那就暫時先這樣吧。」
關起來,總比直接殺了好。
在溯淵被關入禁地的時候,時秋迷迷糊糊地醒來,她發現四週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線,就連神識,都像是被蒙了一層黑布,讓她無法窺見其他。
這是哪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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