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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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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光澤 -【只為我愛你!(感情順位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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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12 00:10:1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十二月的夜晚,並不會回歸寧靜,沒有了陽光,冷涼的空氣反襯一切,更是騷亂難安。

「齊,放我下來。」失去行動能力的江水音,對抱著她還能輕鬆徐行的男人說道。

齊天諾一聽那冷颼颼的聲音,依言將人放下,讓她重獲自由。

江水音壓下心中怒氣,她不是個喜歡被強迫的人,他這麼做除了不尊重她,也是不尊重他自己。

只是,看著面前仍是一臉怡然自得的齊天諾,她很明白錯在她,而不在他身上。

「齊,為什麼?剛才那麼做有什麼意義呢?」她雖然不悅,還是放軟了聲音問道。

她不明白齊天諾那麼做的用意,更不明白萬一被同事看到,那些麻煩的流言流語,會讓一切都走調--

等等,他剛才說是同事通知他的?公司裏怎麼會有人知道的?

將江水音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齊天諾很開心他愛上了一個不只美麗而且聰明的女性,只可惜,情已逝。

「妳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齊天諾不答反問。

江水音聞言,想起了她的決心。

她對申屠麒的情已經是擋不住了,所以她要結束和齊天諾的關係,乾乾淨淨的到申屠麒的身邊。

無論他會不會接受,她不要明明是單純的雙人舞,卻不時有幽靈來介入。

這也是她和齊天諾的約定。

他和她都是成熟的人,也明白感情變化難以捉摸,情深情淺只在轉眼之間,在沒有完全定下來之前,他們對對方並沒有無限上綱的責任。

唯一的責任就是坦誠,若愛已到終點,明白的說出不愛了,好過謊話被拆穿的傷害。

「齊,你記得你告訴過我,你最討厭女人使用的分手理由嗎?」江水音問得自然。

齊天諾點了下頭,臉上還是玩世不恭的神情,但眼底浮上一抹了然。

兩個相像的人推心置腹起來,就像看著鏡子一樣,或許他還有盲點,但江水音更懂他。

女人裁定他花心,判定他不專情,然後再自以為是以怕留不住他為理由離開他。

其實,她們從不相信他,而他說什麼也沒有用,只能放手任人離開。

「我以為妳不會對我那麼說的。」齊天諾笑道,聲音有些顫抖。

江水音走近他身邊,在人潮車潮之中,她看清了他的臉。

「齊,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我最珍惜的朋友就是你……」

她還沒說完,便被他以指封唇,眼睛眨呀眨地,卻看不清他心裏的盤算。

「呵呵,水音,我們應該還沒有跳到朋友關係,就我所知,妳現在是我的情人,我齊天諾的女朋友。」齊天諾柔情萬千的說,有一點調情意味。

江水音遲疑的點了下頭,他便移開手指。

「齊,我對不起你。」她變心在前,是她的錯,無論如何這句道歉都應該要出口的。

話才出口,齊天諾的指便拂上她的臉,沒有邪念的撫觸,極為溫柔留戀的撫過她的頰,讓她的話難以為繼。

她還記得,在他們第一次約會結束,他也是這麼撫摸她,很珍重,很小心,像當她是寶貝。

一幕又一幕過往劃過腦海,像是幻燈片。

齊天諾心中也在翻騰,他知道合則聚不合則散的道理,為了愛在一起,不愛了當然要分手。

只是,江水音是特別的,她瞭解他入骨,像是只有性別不同,不是同父母,基因相同的雙胞胎一樣。

而他也是一樣瞭解她,也正因為知她甚深,他知道她愛上了申屠麒,或許在她自覺之前,他就感覺到了,只是他不想講,他不是強留人的男人,但他第一次不願放開手,於是他便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

雖然於事無補,但這樣他可以多愛她幾個月。

然而,那太苦太澀了,看著她傾心于申屠麒到再也收不回,到比對自己更濃上無數倍的深情。

放手並不容易,是門學問,如何放得心甘情願,是他和眼前嬌美的女人,最大的「畢業論文」。

對不起,水音,就容他再任情使性子一回,當成這場愛的句點。

「說對不起還太早了一點,耶誕節要到了,妳要放我一個人過嗎?我為了妳拒絕了眾佳麗的邀約呢!」齊天諾溫柔道。

江水音搖了搖頭,「我不能和你繼續下去了,齊……」

再一次,她話還沒說完,便又被從不打斷人說話的齊天諾以指封唇。

「我們早就不該繼續下去,妳在想什麼,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笑著說,卻像在哭泣。

從不流淚的男人,用玩笑面世來隱藏真實自己的男人,就像她一樣,他的心裏在滴著血陳述呀!

讓江水音的心裏除了愧疚,還有心疼。

「齊,我不會奢望你的諒解,這的確是我的錯,應該早點把話說清楚的。」怕他傷心在此刻說出來就像差勁的藉口,一切都是她的錯,江水音完全不回避責任的說。

齊天諾帥氣一笑,「但妳沒有說,我一直在等妳開口,可是妳沒有,既然都拖這麼久了,不如就這樣和我繼續下去吧。」

江水音腦子裏轟然大響,下一秒,她咬著唇搖頭。

快刀斬亂麻才是對事情最有幫助的,兩個人不讓彼此牽絆,然後互相憎恨,恨到失去愛的能力時,一切就為時已晚了。

為了齊天諾,也自私的為了自己,她不願最後恨齊天諾。

「不行!你氣昏頭了,齊,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真正的想法。」

江水音從來不是個溫情主義者,她是理性主義者,溫柔小女人的外表不是她能選擇的,她也懶得去澄清她在別人心中的形象。

齊天諾自然明白她想說什麼,但他眸凝柔笑,表情更是誘人般的溫柔,若是有蚊子飛過去,肯定會被他釋放出的電波給電死。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讓她感覺到,隔著墨綠色軍式大衣下,他的心是多熱烈的跳動著。

至於是為了什麼,他相信他藏得很好,江水音再敏銳,現在急著要處理他們之間關係的她,大概是弄不清楚吧。

呵,真好,在分手前,他能看到她亂了陣腳的一面,真的太美了,只是可惜的是,她不是為了他心亂如麻。

唉,便宜了那個叫申屠麒的男人。

「水音,我有一個要求,妳做得到,我就聽妳說下去。」齊天諾優雅惑人的開口。

江水音雖有些疑惑,但還是頷首應允,她欠他太多了,只要她做得到的,她都願意做。

看她點頭點得毫不遲疑,齊天諾更是笑得顛倒眾生,好一會兒後,他斂起了笑,無比認真的看著她。

「水音,我要妳說『我愛你』。」他提出要求。

不過是簡單的三個字,卻讓江水音緊閉著嘴,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能搖著頭,眸光閃動,映著街燈發亮。

她唯有心不能給,她不能騙自己,也不能折磨他。

謝謝她的真誠,能折抵她先前的逃避……齊天諾將一切看在眼底,心底最深處溢出名為安慰的暖流,但表情卻漸漸冷卻了下來。

溫柔和情意都一點一點的結成霜,冰封了起來,完全卻沒有生命的凍結在他英俊的面容。

「如果連這種程度的謊言都說不出口,那妳之前就沒有足夠的資格優柔寡斷。」

齊天諾話一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江水音一人在夜風中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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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穿上上班族的囚服,就最好接受現實,別妄想在心煩意亂的時候能任意請假,尤其是以江水音內心深植敬業性格的人,更是會克服一切的出勤。

但當她走進「瑭言」大樓,便能感覺到試探的刺人目光,毫不隱藏的從四面八方朝她射來。

江水音並不遲鈍,能感覺到那突然產生的不自然安靜,和因為安靜而更顯喧囂的耳語。

她神情淡然的搭電梯到辦公室,內心的疑惑,在她打開電腦,啟動收信軟體後有了答案。

一封類似八卦交換的信件,在轉寄了很多手之後,經由她的頂頭上司秘書長強思雨,在七點五十五分轉寄給她。

她還無暇細想這是怎麼回事,更無法擺脫同事們的煩人耳語,她便被秘書長叫進辦公室去了。

站在等著解釋,神色嚴厲的強思雨面前,江水音專心以對。

「秘書長,找我有什麼事嗎?」

強思雨淺淺一笑,起身拉上百葉窗,徹底阻絕了其他人的視線。

這舉動引人疑猜,江水音更是不解。

強思雨根本不管別人怎麼想,坐回位子上,打開了幾封電子郵件,流覽了起來。

「秘書長--」

「嘖嘖嘖,我剛轉寄給妳那封還不夠精采,看看,這封才有趣,好象是被收件者轉寄出來,然後廣發給全公司,那個寄件人一定會很後悔有個口風不緊的朋友,我念一下她寫了什麼。

「她說:『小綠,我告訴妳喔,我昨天鼓起勇氣,去約情聖過耶誕夜,妳知道他怎麼說嗎?他說他所有的節日已經被人預定了!但我沒有死心,問他可不可以去他家玩,他說,他的家除了心愛女人,奉行女性禁入主義!妳評評理,這個硬派男人是不是很讓人憤怒?我問他,他的女朋友是不是公司裏的人,妳要不要猜猜看是誰,他本人親口說,就是秘書室的小狐狸精江水音,我怎麼會比不上……」

「接下來落落長一大串,大概就是在講妳的壞話,怎麼樣,精不精采?」強思雨笑著念完,神色詭妙,讓江水音不知該如何應對。

平時的秘書長是個鐵面無私的女強人,但現在,她像只老狐狸般,似問非問的看著她。

「不知道秘書長想知道什麼?」她以不變應萬變的問道。

強思雨聞書,目露精光的一笑。

能力先前驗過不差,很好,連個性都夠沉穩,值得她多花心思栽培。

秘書這工作說得簡單是和打雜的沒兩樣,但她要栽培的是能夠跟在公司首腦邊的秘書,這種人不但要具備專業,還要有處變不驚的能力,更要能絕對保密……無妨,就由她來慢慢訓練江水音吧,總有一天,這女人會成為秘書長的接班人選之一。

「我什麼都不想知道。」強思雨隱藏心中所想,淡淡的說。

說不驚訝是騙人的,但江水音可以嗅到空氣中沒有絲毫的敵意,更沒有斥責的味道。

「那麼,妳在這種時候,為什麼要叫我進來?」在謠言剛爆發之時,特意把她叫進來,怎麼說怎麼不合理。

強思雨起身,倚在窗臺邊低下頭看街景,「為了讓下面的人知道,我有心挺妳。」

若說先前那一句「不想知道」已經讓江水音吃驚,那這一句就是讓她驚到連吃都吃不下去了。

但吃驚過後,另一個念頭浮了出來。

「這是什麼意思?」江水音雖這麼問,但她心中隱隱有了個讓人欣喜的答案。

強思雨聞言轉過頭,傲然的看著她。

「謠傳是真是假,妳和齊天諾之間是虛是實,和工作無關,我不是以私害公之人,看妳也不是這種人,所以不要管那麼多,妳要認真的工作,不要輸給流言。

「下個月,我要陪執行總裁到日本考察,妳也跟著來吧。在行前,我希望妳能夠翻譯和整理日本目前飲料產業的趨勢,還有關於營運方面資料的搜集。

「當初我力排眾議要妳進秘書室,目前在我的手下之中,財經和法律的專才有幾個,妳在學校是學市場方面的,我希望妳能夠發揮所學,讓自己成為公司無可取代的資產,變成我能使用的棋子,如何,聽清楚了嗎?」

短短一席話讓江水音揚起了嘴角。

「謝謝秘書長,我會努力的。」

「努力被我利用嗎?」強思雨打趣道。

「努力在被秘書長利用的同時,反過來利用這些機會充實自己。」江水音一臉自信的說。

「很好,很有企圖心,別忘了妳現在的鬥志,妳可以出去了。」強思雨笑道。

江水音道聲謝後退出辦公室,直直走回辦公桌,深呼吸了一口氣,臉上神情波瀾不興,心裏卻浮現微笑,申屠麒的臉跟著出現……現在不能飛奔到他身邊,和他慶祝這一切,讓她有些許的遺憾。

她點開了信件匣,發了封信給齊天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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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間,十八樓的業務部正彌漫著一股低氣壓。

約莫二十分鐘前,所有的業務還輕鬆自在的閒磕牙,但現在全閉上了嘴,沒事也要裝忙。

低氣壓中心,是正沈著臉處理公文的申屠麒。

好好先生突然變臉,讓以察顏觀色維生的業務們,小心閃躲,怕太接近,掃到颱風尾,落到去跑離島的業務的悲慘下常

通常像申屠麒這種人,都是不怒則已,一怒驚人,何苦去當炮灰呢?苦頭一點都不好吃呀!

「課長,我出去接洽--」

「要去就趕快去,還在這裏磨蹭什麼!」

「課長,我也--」

「要去就全都給我出去,現在很閑嗎?都沒有事情好忙嗎?今年底的營業額目標提高到--」

申屠麒的咒?……不,是期許的話語飄散在空氣中,因為他手下那些小狗小貓們,早嚇得一隻也不剩了。

他按了按又悶又痛的太陽穴,然後注意力回到筆記型電腦上頭。

他向來為人和善關係圓滑,從來這種免費的謠言,或是小道消息都不會少了他一份。

平時他都是看過就罷了,而今天,他一封一封,一字一字的看,看到後來心頭一把火燒得旺盛。

幾乎就要衝到二十六樓,或是地下研發辦公室,去問個清楚。

事情發生在昨天下午,齊天諾拒絕了公司上下的鶯鶯燕燕,藉口只有一個名字,就是他心愛的女人之名--江水音。

但他就像昨夜,只能看著他抱著她,名不正則言不順……

怒火稍微緩和,理智跟著悄悄回籠,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確還沒有權利「介入」什麼的。

他和江水音什麼關係也沒有,連要追求她的資格都不具備,只能忍受齊天諾這好比是召告天下的驚人之舉。

齊天諾決心公開,無異是給了他一記悶棍,氣人的是他還不能反擊。

因為,一個「男」朋友,無論如何,都比一個男「朋友」來得理直氣壯,就算他是那麼的愛江水音,也感覺到她對他有情愫也一樣。

他無法和那個風流男人站在公平的起跑線上。

申屠麒愈想愈悶,四下無人,便重拍桌面,力道之大,連同茶杯、筆筒、話機、電腦、檔,名片全都離桌三公分,向他的怒意之強致意。

一同飛起來的,還有一支正好鈴聲大作的手機。

身為業務的悲哀。申屠麒悶哼了聲,還是接了起來。

「喂,我是申屠麒,哪里找?」明明壓抑了怒火,但他的聲音還是有著明顯的火氣。

「咦,哥,我是小襲,你口氣怎麼這麼沖啊?」好脾氣的哥哥在他印象中向來是不慍不火,申屠襲心裏十分疑惑。

聽見弟弟含怨的口吻,申屠麒這才放軟了聲音,「有消息了嗎?」

「嗯,聯絡上了,今晚可以嗎?」

「就今晚,你也來吧。」

「我會到。」

簡短兩三句話便收線,申屠麒吐出一個月來,壓著他胸口的污濁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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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小時後,晚上八點半。

坐在慣常去的酒吧,江水音點了杯黑色俄羅斯,等待齊天諾的到來,當杯壁上的霜融成一滴滑落之時,男人從容不迫的出現,落坐在她身旁的高腳椅,點了杯亞歷山大,然後方才開口。

「有什麼事?昨天才見面,妳今天又約我出來,不怕申屠先生寂寞?」齊天諾笑意不減的問道。

江水音一口幹掉了杯中的酒。

她酒量不差不礙事,加上現在有點酒壯膽,讓她能面對他。

「你為什麼要刻意散佈謠言?」江水音雖是質問,語氣仍是溫溫柔柔的。

齊天諾玩著酒杯,不急著喝,也不急著答腔,始終是那副斯文的模樣。

許久……

「我們連一次耶誕節都沒一起度過呢。」他半吟半歎,四周那些不住偷瞄他的女人聞言,骨頭都酥了,心也碎了。

若他開口要求,要她們陪他過節,她們絕不會有怨言,一定異口同聲答應下來,只為了醫治他的情傷。

脆弱的英俊男人,放下身段,委曲求全的模樣,真是讓人不舍呀!

面對高級毒品般的男人,江水音只苦笑了聲,「齊,沒必要演這一幕給我看,我太瞭解你了,你不是個放不下的男人。」

齊天諾斜倚在吧臺上,眸光蕩彩,幽幽暗暗不明。

「我最後再問一次,妳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嗎?」

江水音沒有疑惑,點了點頭。

傷害已經造成,她的不能當機立斷,又傷了眼前的男人一次。

「齊,我們分手吧。」江水音輕輕說道。

齊天諾一聽,嘴角上揚,沒有半點被人宣判的痛苦,更是瀟灑。

「理由。」

江水音笑了笑,內心滿滿都是後悔的感覺,她終於下悟,齊天諾不是唯恐天下不亂之人,為什麼要特地昭告天下?

而目的,才是真正讓她不舍和真正明白,他是多麼溫柔的一個人,溫柔的讓人心痛。

目的或許是一點點的報復,報復申屠麒搶了他心愛的人。

或許是一點點的存在證明,證明他曾和心愛的人,愛的存在。

或許是一點點的留戀,不願意在屬於情人的節日裏,就算得獨自一人,沒有心愛的人陪伴度過,他也不想接受任何的邀約。

在齊天諾浪蕩的外表之下,其實是個真情執著的人,而他當下心愛之人就是她。

愛戀不能自主控制,在內心完全明白她的愛已經消失的此時,他熱切的愛還真實的跳動著。

在一開始和他相戀的時候,他曾經要求將來不管如何,都要據實以告,如果不敢愛,也不要拿他當藉口。

他能勇敢的面對分手,可是他厭惡為莫須有的事情,負起分手的責任。

而她已經在他深愛她的時候,雙重傷了他,就讓她為他做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吧。

「天諾,我不愛你了,我現在愛的是申屠麒,沒能在第一時間告訴你,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全都是我的錯。」

江水音不閃避,也不修飾,直截了當的講出現實,直視著齊天諾的眼眸,默默的收下他眼中流過的所有情緒。

傷了人,就要正面去面對,這是最基本的做人道理。

齊天諾眨了幾下眼,然後,又露出他向來電死人不償命的微笑,朝她伸出右手。

「還是朋友?」他笑問道,不復傷感。

他也是用一個秘密,去隱藏一個更大秘密的男人,她希望他能夠幸福,不是由她來給,但真正存在世界的某一處,有一個人只愛著他,全心全意的去相信他。

願意去相信這個狀似浪蕩不羈的男人。

用力握住他的手,江水音也笑了,「最好的朋友。」

兩人相視一笑,就在她仍感動不已時,齊天諾突然一個用力,將她抱進懷裏,低下頭一個吮吻,在她的香頸上留下一個紅色印記,然後才放開手。

「去找他吧,別讓他久等了,這個苦,我嘗就好。」齊天諾笑著命令,不在意的惡作劇,他相信多壞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江水音愣了幾秒,燦爛的笑容在他面前放到最大,然後她躍下高腳椅,一刻也不願多耽擱的飛奔離去。

看著嬌美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齊天諾伸指摸了下自己的唇,感覺到江水音回報的惡作劇,也是最後的告別,溫度一閃就消失,卻印在他的心版上,久久不能消褪。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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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12 00:10:3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目的地就在一公里處左右。

搭車太麻煩了,於是有生以來,江水音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奔跑著,為了申屠麒,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是雙腳卻無法停下。

當她跑到申屠家樓下,正想拿出手機,管理室裏的伯伯眼尖,直接幫她開了門,她報以一記微笑,連電梯也不等,直接跑樓梯上去。

香汗淋漓,呼吸不穩之際,她臉上掛著微笑,不管三七二十一,死命的按著電鈴。

她好想見到他的臉,她好想告訴他,她喜歡的人是他,她好喜歡好喜歡他。

青銅色大門被人打開,映入眼簾的是申屠麒驚訝中微帶古怪的俊容,江水音無暇多想,向前撲進他懷裏,手上抓著的皮包和大衣,以他們為圓心散了一地。

江水音滿足的長長籲了一口氣。

她整個人陶陶然的,像是在天旋地轉一般,可是她的心卻意識到她的愛情,就是從撞上這裏開始的。

像是找到心靈的棲所,她閉著眼深呼吸,聽著他胸口傳來堅定的心音,感覺到男人身軀瞬間變得僵硬,於是她便用粉嫩嫩的小臉,磨蹭著他平整的襯衫。

「申屠,我……」

江水音呢喃著,長長眼睫掮了擷,噙著笑意睜開雙眼,想抬起臉卻先看到她意想不到的一幕。

站在玄關,她可以看見相鄰的客廳裏,坐了一對熟悉的男女。

目瞪口呆的年輕男孩,是她見過幾面,還試圖溝通過,後來留下不錯印象的申屠襲。

但坐在雙人沙發最舒適,她每次來都要挑的位置上,是一張說不出陌生,但只在被申屠麒收起的照片裏看過,還親耳聽過一次聲音的女人。

是誰搶了誰的位置呢?江水音無法不在內心如此問。

那女人束著長馬尾,標準的東方美人長相,瓜子臉、丹鳳眼,全身上下散發一種恬靜的氣質,她穿著一襲套頭毛衣,俐落的長褲,領口是一朵山茶花別針。

落落大方的她,和這個屋子十分相配,沒有任何違和感。

說得也是,這冷調性設計的屋子,據說正是她的傑作,記得申屠麒說過,他的妻子是個很有特色的女人,雖然熱愛玫瑰和英國園藝,卻說那種浪漫英倫風格不適合自己。

她就是邢定熏,雖然已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但在申屠麒尚未簽字前,仍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或許,不只是名義上而已,她回來了,像個女主人似的坐在那裏,坐在申屠麒的身旁……

他有多眷戀著邢定熏,她怎麼會不知道……

江水音抬起頭,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那個美女和他,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原來她的愛情從撞上這胸口開始,又從撞上這胸口結束,主人回來了,她這個局外人該明白自己的身分,是離開的時候了……

突地,有種作嘔的感覺,從江水音的胃底沖起,她退了幾步,僵掉的笑還掛在臉上,驚惶的淚光在眼中打轉,然後悄然落下。

她只定定看了申屠麒一眼,接著輕巧轉身,奪門而出!

沒有任何人來得及反應……

像精靈一樣的小女人咻地沖進來,然後又咻地一聲溜走,最先回過神的申屠麒急忙抓起出門必需晶,還有桌上一白金物事,然後將備用鑰匙丟給弟弟。

「小襲,幫我送定熏離開。定熏,有空再聊。」

當申屠襲接住鑰匙,男人的聲音雖然還回蕩在空氣中,但人影早就離去無蹤。

申屠襲看了邢定熏一眼,那婉約的女人揚起微笑,將桌上僅餘的一枚戒指拿起,打開窗戶,往申屠麒奔跑的方向,用力擲出。

白金色的光芒,在月光下一閃而逝,再也看不見了。

「太好了,有人能讓他方寸大亂,或許,我錯在從不在他面前示弱,讓他忘了我是需要被呵護的……」邢定熏像松了口氣,轉過頭看著前小叔,「小襲,可以請你送我去機場嗎?」

申屠襲笑了笑,將被大門擋住,小巧的登機箱拉了出來,領著她走出申屠家。

在眾人都離去後,茶几上有著一式三份,已經簽妥定案的檔,被風兒吹得微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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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音拚命的跑著,眼前一片模糊,也不知道撞上什麼,她摔倒在地,磨破了長褲和手掌,她覺得好狼狽。

猛一起身,她的上衣又被勾住,絲帛撕裂之聲清晰的響起。

但她什麼都不在意,也什麼都看不清楚。

淚光模糊了她的視線,這個世界像是地獄魔界扭曲變形,來往行人街車是魑魅魍魎,她好冷,有誰能溫暖她的心?

那只為她而存在的人在哪里?不會將目光移開的人在哪里?她該怎麼找到那個人,然後怎麼和他廝守?

她相信那個人是申屠麒,但事實證明那只是她的一相情願罷了!

這是上天給她傷害他人的處罰嗎?

可是她就是不能不愛申屠麒,就算傷了齊天諾的心,她還是愛呀!

站起身又要奔跑,江水音突覺得腰一緊,一雙手臂從身後緊緊摟住她,熟悉的味道掩天蓋地,而她胸口好悶,悶得喘不過氣來。

嘔!

或許是先猛灌了一杯烈酒,加上劇烈的奔跑,而後心情大起大落,催動了酒力,她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好丟臉……嗚嗚……好糟……」江水音口齒不清,哭得唏哩嘩啦。

抱住江水音的申屠麒也大吃一驚,他什麼都沒有帶,只好脫下身上的毛衣,將她臉上、身上的一片狼藉擦去。

「乖乖,沒事沒事的。」聞到酒臭味,恍然大悟的申屠麒,像哄小孩一樣的說。

醉鬼就是病人,而且是沒有理智可言,但是江水音酒量極好,怎麼會喝醉呢?

就在申屠麒思考時,江水音抬起穿著高跟鞋的腳,狠狠的往他的腳趾踩去,而急著追人的他匆忙間只穿了夾腳露指寬板涼鞋,右腳背差點被她尖細的鞋跟刺穿。

申屠麒悶痛一聲,雙手不注意一鬆開,江水音又像只衝刺的賽馬,往另一頭沖去。

她死也不要在他面前哭,她自作多情,心都碎了,保留最後一點尊嚴,是她腦中唯一的念頭。

但跑不到十公尺,她就被忍著疼痛的申屠麒給抓回懷抱,這一次,學乖了的申屠麒將她給抱離地面,方便他能看清她的表情。

也因為這個姿勢,讓她停下住的眼淚全落在他的臉上。

梨花帶雨很美,但江水音一哭,遑論美不美,他嚇得魂飛魄散。

「水音,妳別跑,也先別哭,我有話要告訴妳。」猜得到她必定誤會了什麼,申屠麒又是心疼,又是著急的說。

「鳴嗚!」

聽到他要她別哭,江水音反倒像個娃兒,哭得震天價響。

拿她沒有辦法,申屠麒鬆開一隻手,像抱孩子一樣的讓她窩在他胸前大哭,另一隻手則輕拍她的背。

「好好,妳乖乖,我『秀秀』喔!」

「嗚……我才不要你的『秀秀』……嗚哇……我不要再當乖孩子了……自私鬼!你走你走!」

口裏喊著要他走,但她的乎卻是緊抓著他的襯衫,哭得好傷心好傷心,什麼勸說的話語,什麼甜言蜜語,她半個字都聽不進去。

這也自然,用盡全力大哭的江水音,現在因為用力過猛,腦子裏脹成一片,加上那杯用酒精濃度在百分之四十以上的烈酒調製而成的黑色俄羅斯,令她的頭不只脹,還痛得很。

申屠麒嘗試抱著她移動時,她猛力的拍著他的胸膛,然後拚命的咬他。

看著路人投射而來的眼光,申屠麒真不知該拿懷裏狂哭的小女人怎麼辦才好。

他只好站在大馬路上,抱著一個又哭又吐的小女人,不論她又踢又踹又咬,只是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怕她嗆到,除此之外,他什麼都不能做。

「水音,妳別哭,小心哭岔氣。」

「我不要你管!你的老婆大人不是回來了嗎?你趕快回去,小心地又和別的男人跑掉!」

「我們不是夫妻了,妳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

她乾脆把耳朵捂起來,然後繼續掛在他身上狂哭特哭,哭到路人都停下腳步,考慮著要不要插手。

見到江水音罕見的失控模樣,申屠麒無奈的歎了口氣,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有口拙的時候。

而她還是哭得連綿不絕,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他。

驀地,一架小飛機飛過他的腦海,後方拉著長布條,上面有八個數字……

啊!有了!

他想起一個人,於是不顧懷中女人的掙扎,抽出手機按了一串號碼。

「喂,伯母,我是申屠麒,請問我托您準備的東西……哦,都好了嗎?真是太感謝……那我現在方便過去拜訪您嗎?」

也許是聽到電話裏傳來奇異的哭罵聲,申屠麒馬上得到對方的同意,在問清了地址後,便攔了輛計程車,不由分說的抱著捂緊雙耳的江水音上車,往她母親的住處直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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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又二十一分鐘後。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埃」拷問完前因後果,楚琉璃鬆開緊皺的眉心,輕笑道。

她將著急的申屠麒丟在客廳,盈盈起身,走到仍抱著馬桶幹嘔的江水音身旁,並將浴室的門反鎖。

她坐在浴缸邊緣,撥開寶貝女兒汗濕的發,擰了條濕毛巾,擦著她佈滿淚痕的小臉。

吐空了胃,酒也跟著退了的江水音,茫然的看著母親,眼淚又落了下來,撲倒進母親的懷裏。

楚琉璃慈祥的笑著,輕輕拍著她的背,不管她們是不是待在很奇怪的地方,決定讓她哭個盡興。

她雙手輕拍女兒的背,但眼睛瞄到底下的通風口,看見一雙精壯的長腿,忍不住地笑了。

「媽……」江水音哭著喚道。

「媽在這裏,別哭了,眼睛哭得腫腫的,好醜……舒服一點沒有?」楚琉璃柔柔問道。

江水音點點頭,仍是哭得哽咽,愛像煙火繽紛,卻讓曲終人散更形寂寥,許久……

「媽媽,妳愛我嗎?」她沒頭沒尾的問道。

楚琉璃摸著女兒的頭髮,心裏也明白,一場病帶走父親,而她這做母親的也無力再照顧她,水音其實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愛,當然愛。」

「可是和爸爸相比,我是不重要的,對不對?」

「傻孩子,妳和他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是妳爸爸病了,需要我,離不開我。」

「媽媽,我也需要妳,我不喜歡孤獨,我不喜歡你們只看到彼此,卻不看我……」江水音將心中介意的事情全說了出來。

理智瞭解的事情,情感不能接受,或許,這就是人為什麼充滿矛盾的原因吧。

楚琉璃聽在耳裏,心裏也有些酸。

「水音,不是我們不理妳……妳爸爸那時候已是癌症末期,脾氣變得暴躁易怒,連媽媽都被他丟的東西砸過,他怕傷到妳,才不要妳去探箔…而媽媽那時真的是分身乏術,一心顧著妳爸爸,卻忘了該疼妳,讓妳知道我們真的很愛妳,妳是我們的寶貝啊!」

「那……為什麼不要我陪妳?為什麼爸爸走了,妳就要把我趕出去?」

「因為媽媽照顧他太久了,又拒絕承認失去他,整個人沉浸在悲傷裏,嚴重到必須去看醫生吃藥,一直到最近,媽媽才走出那種傷痛……水音,妳那時候剛上大學,年輕只有一次,正是該盡情揮灑青春、玩樂的時候,媽媽不想讓妳觸景傷情。」楚琉璃將幾年前的情況簡單的交代,免得讓女兒更加難受。

江水音聞言,哭得更厲害,「媽!對不起,我一直不相信妳!」

楚琉璃抱著女兒,明明二十三歲了,還像是那個剛出生,只會哭著要喝奶的女兒,永遠是她的心頭肉。

「以後妳要是又懷疑,媽就講個幾次給妳聽,講到妳懶得聽為止。」

江水音聽得噗哧一聲,破涕為笑,抬起臉來。

「媽,妳又在亂說了。」

楚琉璃朝她扮個鬼臉,而後母女倆相視而笑。

「水音,我們已經和解了,但外頭還有一個男人,在等著跟妳解釋,妳如果不聽他解釋,就一味的不相信他,是不是有失公平呢?凡事別自己下結論,多聽多談多問,才能順暢的溝通啊!」

像是要應證楚琉璃的話,那扇門馬上被叩了幾下,讓江水音要懷疑也無從懷疑起。

但方才丟人丟到外婆家的情況,還歷歷在目,江水音有些遲疑。

「申屠先生說他已經離婚了,如果妳不敢出去,那我就在這裏幫他轉達,我相信他所言不假……妳是想聽我說,還是要聽他親口說呢?」見女兒裹足不前,楚琉璃乾脆暗助申屠麒。

媽媽相信他!

果不其然,江水音立刻打開門,門外的男人吐了口大氣,終於放下心頭大石,伸臂將她給攬進懷裏。

「下次先別哭,讓我有機會說話,算我求妳了。」申屠麒深色皮膚浮起下明顯的紅痕。

不是情話難出口,而是他想起方才的沒用模樣,真是糗到南極去了。

他好沒用,連讓她停止哭泣都沒有辦法,他已經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不希望和她連開始都沒有,就因誤會而結束。

相較申屠麒的羞窘,剛才哭得像是幼童的江水音,更是羞到無地自容,她正要開口,卻瞥見右手邊有個奇怪的金屬機器,還有人在自導自演的配起音來,測試測試的喊。

所有到口的話又吞了回去,她轉過頭,冷冷地看著拿著最新型DV的母親大人。

「媽,妳在拍什麼?」她冷靜的間道,但語尾整整上揚了最少八度。

她這一問,方驚醒注意力全然投注在她身上的申屠麒。

他也跟著轉頭,映入眼簾的,是笑得人畜無害,不知何時變出攝影器材,拚命拍攝的楚琉璃。

我媽是個魔女,你別去招惹她……

剛才這一哭二鬧就差沒有上吊的情況,她拍了多少?

原來她老人家的嗜好,是將糗事拍下來,然後在效果最可怕的場合播送嗎?

如果這卷片子流出去了,他這個做主管……不,是他作為一個得顧及眾人眼光的男人,就不用混了!

三人之中,最心安理得的楚琉璃見女兒發問,笑得更加愉悅。

「拍你們婚禮上要用的訂情影片呀!平常的老套婚宴,都放些什麼從小到大的照片,如果我播你們吵架,然後怎麼和好的紀錄,一定會別有創意,放心,嘿咻的那一段,重點部位我會打上馬賽克……喂,你們別搶我的DV,那很貴耶!你們是小偷、土匪啊!不准跑!我要聽你們怎麼甜言蜜語……呿,兩個死沒良心的,走了……」

楚琉璃看著落荒而逃的男女,和臨走前被A走的牛皮紙袋和DV,突然又笑開了,「走了也好,只是記得要好好的談,務必要和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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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小時過後。

再回到申屠麒的家,江水音羞紅的臉,絲毫沒有降溫的趨勢,照理說,當她拿著離婚協議書,理應神智清醒些。

可是被嚇怕的申屠麒,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堅決不讓她有逃跑的機會,所以她的臉只有繼續甜蜜蜜地燒呀燒。

明知道江水音沒有動機再逃跑,但他就是怕。

一個晚上裏,她三番兩次從他面前無情地轉頭就走,已經在他脆弱的心上,留下永難磨滅的傷痕。

隨便抓個人,讓他心愛的人在他面前決絕似的跑開,看他會不會嚇破膽,沖出去把人追回來,然後禁錮在鑲裏。

管他丟不丟人,確定抱著人比較重要,他經歷過生命中的大悲大喜,就算現在是笑鬧劇,他也不在乎了。

握著她的小手,申屠麒將檔一張一張的展示給她看,他的心情平靜無波,只除了怕她又會溜走的恐慌。

「我會找定熏回國,是希望能夠好好的結束我和她的婚姻,而不是不幹不脆拖泥帶水。」他決定從目的解釋起,以免橫生枝節。

江水音點了點頭。

「為什麼會想辦離婚?你一直沒簽字,也戴著婚戒--」

她的話中斷在手心裏突然出現的白金婚戒,還有申屠麒手上漸漸消失的戒痕之下。

「一個月前我吻妳之後,我就脫下了婚戒,但妳一直在躲我,所以不知道……加上我托小襲聯絡定熏,只是她不好找,等了一個月,才約到她回國簽字,她現在應該在飛往英國的飛機上了。」

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申屠麒像是怕她忘記,低頭在她臉頰上一啄,提醒她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江水音想起那一吻,不知少女般的羞赧為何發作,粉臉更紅更燙了。

可是她不生氣,也不覺得惱人,只是他親密的舉動,讓她心跳加速,結結巴巴的連話都說不好。

這樣亂七八糟的自己,她不想讓他看到。

她應該是冷靜慵懶,而不是手忙腳亂……噢!天呀!她剛才還吐了!那些糟糕的醜態,會不會嚇到他了?

「對不起,我剛才吐了……」因為在乎所以害怕,江水音不好意思的低嚅,聲音小得像蚊子叫。

只是蚊子叫通常發生在很安靜,例如半夜睡覺時,所以能讓人聽得一清二楚,而現在情況差不多,所以申屠麒也一字不漏的聽見了。

他連發燒那樣糟的樣子都讓她看見了,看過她吐也算公平吧。

「下次妳再吐,我還是會照顧妳的。」他一臉認真的說。

羞到想找洞鑽的江水音,一轉身,往他的懷裏縮去,而他順勢抱著她倒下,舒服的躺在沙發上。

「我會想要徹底的完成離婚手續,是為了妳,水音,我希望我是一個單單純純,沒有任何放不下的包袱的男人,當我吻妳卻看見自己還有無法丟棄的婚戒時,我覺得好對不起妳--」

「別這麼說。」

江水音阻止的小手,再度被他拉下,按在心口上。

「聽我說完。我回家後拿出離婚協議書,想了一整夜,到底還欠了什麼,我為什麼拿不下婚戒?後來我發現我只在意是熏無言的離開,那對我是個很大的否定,所以我不簽字,好象在賭氣一樣……其實,那是一點意義都沒有的賭氣,三十歲的男人還像十三歲的男孩一樣的賭氣,很好笑也很無聊。」

江水音聽著他的心跳和解釋,搖了搖頭。

「不好笑也不無聊,你的痛苦是很真實的,就讓它成為過去吧……」她握著他的前婚戒,像是祝禱一樣的說。

下巴抵著她的發頂,申屠襲聞言一笑。

「水音,相信我,那份情早就過去了,當我看見定熏時,心裏卻不再有一絲愛恨起伏,便知道那些都像塵煙散了再也不會重聚,於是我們簽好字,我打算去找妳,和齊天諾站在一樣的位置去愛妳,水音,我愛妳,我等了一個月,就在等簽字結束,塵埃落定。」

想起昨夜發生的事,申屠麒恨今晚不能提早一天,若是那樣,他不會讓齊天諾有機會將江水音抱走。

無力的、哀愁的、痛苦的、虛弱的情緒排山倒海而來,悔恨和嫉妒讓他整夜不能入眠。

他不需要用這種方法來證明情感有多深,他一點都不想被形容成奪人所愛的野狗,還不能回嘴!

他要光明正大的追求江水音,也向全世界的人宣示,她是他心愛的人,情之所鍾的唯一物件。

申屠麒認真無比的忍耐話語,滿溢的愛意,讓江水音心頭好暖好暖,她鈴鈴笑著,雙手放在他胸膛上支撐起身子,與他眼對眼面對面,希望他能看見她的心。

「其實,就算你這麼做,你們還是不會站在同樣位置的!」她笑著說。

這是類似表白的話,怎知聽在申屠麒耳裏卻不是那麼回事,就在她的話一出口後,他全身一僵,在沙發之上,石化!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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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12 00:10:53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在申屠麒的心中世界,他的家被沙漠風暴吹拂,然後風化崩解,到最後連他都已經一半消散粉碎在風中。

他,比不上那個男人嗎?

「申屠,你冷靜一點,你搞錯我的意思了。」看著像是石化的男人,江水音是哭笑不得。

見他神情迷惘,眼神裏有著脆弱,讓她一陣心疼,而且想--

狠狠捏他的臉!

「痛痛痛!水音!」痛得回神的申屠麒,忍不住驚呼。

江水音甜甜一笑,一點都沒有調皮搗蛋後的表情,申屠麒看了那笑容,什麼氣都雲散煙消了。

他知道自己拒絕不了她,再也不可能了,她的笑就是晴天,而他想要守護著她,守護著自己的晴。

江水音心思千回百轉。

他和她身上都帶著過去的傷痕,很容易縮回內心形似安全的世界裏,為了不讓舊事重演,就像媽媽說的,他們應該多花時間溝通。

「申屠,你之所以不會和齊天諾相同,是因為在我心中,現在只有你,所以你們根本就不需要比較,絕對級的存在,永遠是比較級難以超越的。I江水音甜甜的說道。

申屠麒一愣,眸一凜,眉一揚,將她拉低了欲吻,卻意外看見她一陣搖頭,但他還未浮現不安之前,她已經開口了。

「我剛和他分手了,他要我別讓你久等,所以我才來找你。原來,我好渴望見到你,想留在你的身邊,繞了一大圈,什麼朋友,什麼安慰幫助的藉口,都只為我愛你這個理由罷了……申屠,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我要寵你,也要讓你寵!」

江水音說完,低下頭,點了下他的唇,旋即被回應被舔吮,天地在瞬間倒轉,她被壓在他的身下,任由他態意地吻著她柔嫩的唇,他從衣襬探入的手指像火柴,一路在她身上擦出歡樂的火花,他的大手不停揉撫著她的渾圓,更令她意亂情迷。

看著她蘊著水氣的大眼睛,羞怯的眨呀眨,申屠麒勾引般的探索著她的,讓她的本能回應他的呼喚。

她的眼,她小巧的鼻尖、她秀氣的唇、她優美的頸子--

上面有極刺眼的紅痕!

江水音被吻得昏頭轉向之際,卻覺得男人的體溫離開了,跟著還有一聲抽氣聲,如果她沒聽錯,好象還有種爆裂的聲音。

她嬌嬌軟軟的仰起首,只見申屠麒太陽穴的青筋突起,眼裏像燃著兩簇火焰,牙關咬得死緊,而他方才在她身上游走的大手,緊握成拳。

他在生氣……啊,她的脖子上有齊天諾的惡作劇!該死,她把這事忘到爪哇國去了!

「申屠,那是齊天諾在胡鬧,就是為了激怒你,你千萬別中計。」

「他、成、功、了!」

申屠麒咬著牙說完,腦裏思索著滿清十大酷刑,想著哪一種能折磨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齊天諾先是在他面前抱走她,然後搶先一步把和她的關係昭告全公司知道,現在還故意在她身上留下痕跡,這三口氣,他吞不下去!

看著申屠麒氣到快腦溢血,江水音只能一手按著頸子,不讓該死的「事證」,讓雄獸凶性大發。

「這其實情有可原--」

她話還沒完,便在男人欺近的目光下,乖順的中止了。

「妳、為、他、說、話?」申屠麒氣得抉殺人了,而她居然為齊天諾求情,到底還有沒有天理呀?

厚,男人番起來,比小孩子還要無理取鬧。

江水音聰明的沒有將腦中的想法說出口,大眼滴溜溜的轉著,茶几上被冷落許久的牛皮紙袋,勾起她的注意力。

她扯扯他的袖子,換來他一聲冷哼。

她揉揉他的胸口,換來他偏了偏身。

又是無奈又是寵溺,江水音伸臂勾住他的頸子,將身子迎上去,申屠麒縱然在氣頭上,也捺住性子,低下頭享受美人恩。

曼妙的一吻結束,他們相視而笑,什麼都忘了。

江水音纖指指向桌面,「那個紙袋是什麼呀?」

這一問讓申屠麒突地睜大眼睛,因為她的出現而被打亂的計畫重現腦海,他忙看向時鐘,已經是半夜兩點了。

男人腦子裏像有鬧鐘在響,而女人則是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表情凝重。

「完了,要來不及了!」

申屠麒一躍而起,沖回房間拿了準備好的行李袋,拉起江水音就往門外沖,而她不明究竟,只好跟著跑。

「申屠,等等,我們要去哪里?」

「先走再說!」

接下來是一陣的兵荒馬亂。

申屠麒飛車送江水音回家拿護照和換洗衣服,然後直奔機場,趕上因為耶誕節,唯一一班有位子的飛機。

這時,已是早上五點左右,兩個小時之後,順利到達日本大阪關西機場,又花了一個半小時進到市區,等找到飯店checkin,已經快要十點了。

申屠麒帶著一袋豐盛的餐點回到飯店房間時,見江水音已沉沉入睡;在經過一晚的折騰好不容易沾枕後,她早就不知道睡到哪一國去了。

捨不得喚醒她,他就坐在一旁,看著她沉睡的臉,神情十分滿足。

離開家的時候正在下雨,而異國的天氣卻很晴朗,會一直這麼晴朗吧!

他不禁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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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傍晚。

睡得飽飽也吃得飽飽的江水音,和申屠麒手牽手走進武術館,比賽還沒開始,但摔角迷的情緒已經High翻了天花板。

江水音不意外會來這裏,事實上一到機場知道他訂了飛日本的機位,她就知道會來看比賽。

但這是儀式,儀式的意義何在?

「申屠,為什麼帶我來這裏?」江水音大吼著問道。

申屠麒大笑著,此時正好是選手入場,四周鼓噪聲更是震耳欲聾,他只好更大聲的吼回去,「我上次來,忘了把東西留下,我的婚戒在妳那裏吧?」

江水音點點頭,明白了他在想什麼。

對邢定熏的心情在這裏被丟棄,證明他們相愛之物,也應該在這裏消逝。

她掏出那枚白金戒指,放進他掌心裏,只見他狂嘯一聲,將戒指沒有眷戀的拋了出去。

「再見,我要新生了!」申屠麒吶喊著。

白色的光芒在投射燈下閃耀,接著消失在萬頭鑽動之間,連個影子都不剩了。

申屠麒握緊江水音的手。

「我愛妳,水音,我只要妳,妳願意愛我嗎?」

不是軟語甜言,在歡呼吶喊聲中,申屠麒吼聲如鍾,清清楚楚地入她的耳裏,除了震撼了她的心,還震動了她的人。

整個世界都在瘋狂鼓噪,而他眼中的執著和堅定,讓她在浮動不已的當下,整顆心飄向了他的胸口,那是註定為了她而存在的棲所。

或許愛與不愛在人的一生中,是個持久狀態,但她願意去相信,這個男人會努力的愛下去。

當愛有些降溫,他便會溫暖她的,當情有些褪色,他便會豐富她的,而她會用對等的心意,去呵護他們之間的愛情,讓連結永遠不斷。

漫長的人生路,摔倒了再站起來,遇到了愛把心門打開,和另一個人攜手同行。

讓源源不絕的愛情,結合他們兩個人,讓他們永不分離。

她的愛情,名為申屠麒,而她的幸福,也以他為名。

江水音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一個勁的點頭,而申屠麒大笑著,和所有人一起尖叫。

「讓我們更勇敢!更堅強!更溫柔!更懂得愛!更會去愛!不退縮也不退怯!我愛江水音!」咆哮著吼出誓言,申屠麒覺得心裏十分舒坦。

江水音聞言,也跟著大喊。

「我愛申屠麒!我愛這個男人,我要和他在一起,期限是一輩子!」

她還沒說完,便被他一吻封緘。

人聲鼎沸,誰也不理,他們忘我的吻著,至於那些話除了他們,在場之人誰也聽不懂,但又有什麼關係?愛情本來就只有當事者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也不能插手。

突地,江水音一聲尖叫--

「啊!哭殺狼耶!」

她看見威武登場的人,整個人都瘋了,興奮的抓著申屠麒的手,發出最高分貝的聲音。

「沖呀!沖呀!快撲上去!」

在比賽過程又叫、又跳、又笑、又罵當中,申屠麒和江水音的手,始終交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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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

江水音一手撐著頭坐著,神色有些苦惱,

在廚房裏忙著揉麵團的申屠麒,在將江水音指定的丹麥麵包送進烤箱後出來,看見她臉上神色複雜。

怪了,現在是年節假期又不用工作,她是在煩惱什麼?身體不舒服嗎?

「怎麼啦,沒睡好?」申屠麒關心的問道。雖然她才剛搬進來,可是她沒有認床的毛病,應該下至於失眠吧。

江水音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知道接下來大概又會是風風雨雨。

「申屠,你還想昭告天下嗎?」她意有所指的問道。

申屠麒聞言,二話不說猛點頭。

從他們確定在一起後,這是他一心最想做的事情,可是在水音的勸阻下,在她和齊天諾的流言還未平息之前,最好還是暗中進行一陣子。

唉,他很想回敬齊天諾,但水音的顧慮也有道理。

就算不論齊天諾的心愛之人宣言還言猶在耳,他離婚也沒有多久,現在不是時機去大肆公開他和水音的事。

只要百分之一的事實,就能創造百分之兩百的流言,他們需要的是隱私,而不是刺探。

於是在這層層考慮下,過年前他將江水音接來同住,也去拜訪過雙方父母,訂下一年後的婚期。

雖不完美,但勉強可以接受。

那時他們都還不知道,會有一個人跳出來阻止這個決定,逼著他們將預訂計畫提前。

而且,他說了算數。

見申屠麒陷入沉思,江水音偷偷蹭了過來,在他沾到麵粉的臉頰上一吻,他笑了下,抱住她欲回吻,她卻縮身就逃,然後和他玩了起來。

接下來大概有段不算短的時間不能和他這樣玩了,趁現在玩個過癮吧。

江水音朝他扮個鬼臉,抓起抱枕砸上他的臉,然後起身準備逃命去也,申屠麒鼻頭一痛,倏地站起身惡狠狠的逼近她,

該死,這個小妖精,愈來愈皮了!

最近他見識到江水音孩子氣的一面,就是頑皮,愛鬧得人不得安寧,然後她再偷偷躲起來自得其樂。

她媽媽是個魔女,她多少還是遺傳到了。

江水音勾得人心癢癢,還一臉無辜討論正事樣,邊逃邊問:「想不想?你告訴我嘛!」

想!他還想把她壓到身下,逼得她情狂。

她又是親又是逃,讓他玩心大起,回了句「當然想」後,伸出十指直襲她的腰。

江水音見狀,腦中警鈐大作,和他繞著沙發跑。

可惜她錯估了手長腳長的男人還有另一項優勢,就是沙發對他來說就像門檻,他一跨而過,輕鬆將她撈回身下。

「讓我用神之手制裁妳這個頑皮鬼!」

「申、屠、麒!你居然玩陰的……呵呵……放手……好賡……哈哈……放手啦……不要臉……」

「癢死妳,看妳還敢不敢拿枕頭打我的臉。」

「哈哈……我只是在……玩嘛……小氣鬼……我讓你打嘛……」

「不要,我捨不得讓妳痛,那樣我會心疼。」

「這樣更痛苦!放手啦……哈哈哈……」

江水音被搔到快瘋了,可她不是申屠麒的對手,只好硬擠出幾滴眼淚裝可憐,讓他不舍的停下手,溫柔的吻著她的眼角。

她被吻得呵呵笑,很是開心,任由他將她抱上大腿坐著。

「真好,我就知道你不會欺負我。」江水音笑著道。

申屠麒一聽,捏了下她的鼻尖,巴不得咬她一口。

「妳就是吃定我。」

唉,被吃得死死的,他還是甘願,也怨不得人呀!

江水音又是笑,伸出小手推開他緊皺的眉心。

她不喜歡他憂愁,只是看起來憂愁也要列管,偏偏這個男人,習慣想事情時,就會把臉皺成一團。

「好好一張帥臉,別皺成肉包嘛,好醜。」她嘟著嘴說。

申屠麒眸光一凜。

好呀!這江水音,都還沒有老夫老妻,她已經開始嫌他醜了,看他怎麼對付她!

看著他不斷逼近的陰狠笑臉,江水音快笑翻了,可看著他威脅的手指,只好再度撒嬌,磨蹭著男人的胸口。

她抓准了這麼一做,肯定大事化小事,小事化沒事,申屠麒什麼氣都平了,只會寵著她,緊緊擁抱她。

「好啦,你不醜啦,你最帥了,別生氣嘛!」被人抱在腿上,還是嘴巴甜一點。

申屠麒內心在輕歎。

他的心被她撩得軟酥酥的,像抱著甜甜的--

「妳好象棉花糖,又甜又軟。」

江水音聞言瞪大眼,正要回嘴她不是那種軟趴趴的東西,卻已被吻了個天旋地轉,不知今夕是何夕。

厚,他就是常用這招對付她,害她不能說話的啦!

像是無法訴盡的情意,全都以吻傳達,唇舌交纏問,所有的思緒全糊成一團。

「看,妳這麼甜,不是棉花糖是什麼?」申屠麒舔了下唇瓣道。

江水音慢慢回過神,嘟起嘴鼓著腮。

「你這麼會欺負我,還說被我吃得死死的,大騙子,披著羊皮的狼!」

當初怎麼會覺得他是不滿一周的小貓呢?

看來他還是發燒的時候比較可愛,可以任她玩,任她搓圓揉扁,那個張著一雙大眼,卻又四肢無力的男人,真是太可愛、太美味了。

輕咬了口她鼓著的臉頰,申屠麒覺得心滿意足,雄性欲望嘗了些甜頭後,他才想起她沒頭沒尾的話。

「妳剛才說什麼想不想的?」

江水音還有點迷糊樣,又想了半晌,才憶起原先的事。

不能怪她忘,每次和他玩,都會玩到什麼事都不記得了。

她笑得甜津津的看著他,媚眼如勾,俏皮地瞅著他,「你還有早日公告的意思就好,我剛才用驗孕棒,應該懷孕啦,大概也不能拖了。」

懷孕!

這兩個字在申屠麒腦裏炸開,他小心翼翼的抱好懷中女人,然後看著她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天啊!他剛才追著她跑,還亂搔她的癢……

申屠麒全身僵硬,瞪大眼睛昏倒。

「呵呵,男人真不經嚇,申屠,你醒一醒!」搖了搖他的肩膀,江水音笑著喚他。

整他真是太好玩了!他真可愛,真的好可愛喔!

江水音的惡作劇,得到最大的滿足,被整得申屠麒神智慢慢回位,他忙併攏雙腿,確定她能安穩的坐著。

「妳還好吧?我剛才有沒有嚇到妳,有沒有嚇到肚子裏的孩子?」申屠麒緊張的問著,「天!我們快舉行婚禮……」說到後來,他內心太過激動,怕抓得太緊,又無法克制地小心抱著她。

「辛苦妳,也謝謝妳,水音。」他喃喃說道。

江水音知道他喜歡小孩,也喜歡家的感覺……

她覺得肩頭衣料有點濕潤,嘴角噙著一抹幸福的笑,溫柔似水的眸光瞥了眼窗外。

嗯,真好,今天天空好藍!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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