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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惡魔的眷戀 1
禁忌的遊戲
一如飛蛾的撲火
令人無可自拔……
「哇!真重。」
下了火車,瘦弱的鬱亭拖拉著一箱沈重的行李,火氣不小地嘀咕咒?。桃園的氣溫略低,風刮得也有些大,空氣中流露明顯的秋意。北部的四季分明,和她住慣的南部有著明顯的差別。
她正年輕,那張府色紅潤且帶教養的可愛臉蛋,和她嘴裏不斷冒出的咒?聲,一樣讓人駕訝,因?極?不搭。
「『同鞋』,要不要坐車?」滿口臺灣國語的計程車司機攔住她的去路。
「好!我要。」鬱亭不客氣地把沈重的行李丟給司機,她甩甩手。重死她了,若不是要拿到實習的學分,她才不要到這種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教書,還要自己扛行李,好可憐喔!
?什麼貴族學校不蓋在市中心呢?
「『同鞋』要去哪里啊?」
「聖衛理學園。」沒了沈重的行李,鬱亭神清氣爽地上車。
「啥?要企聖衛理讀書喔?那泥也素有錢人咧!」計程車司機邊搖頭邊說著臺灣國語。
那個教會學校可不是一般人讀得起的,一間蓋在郊外的學校沒幾個學生,體育館、室內游泳池、教堂等倒是應有盡有,教室送蓋得像國外的別墅,他真想不透怎麼有人這麼有錢。
不過,這一趟的「車資」可是相當可觀的。計程車司機心裏盤算著,笑得更和善了。
「我是去教書,不是去念書!」鬱亭淡淡更正,她老被陌生人誤認?是高中生,她已經不想在意了。
「不會吧?」
計程車司機瞄了瞄照後鏡。這個女孩子有著紅紅的蘋果臉,頭髮綁了馬尾,還穿粉紅色的細肩帶上衣、寬鬆七分褲,怎麼看都像自己家裏那個還在念高一的女兒。現在的老師都穿這樣嗎?
「哎呀!阿伯,二十三歲了還被你用這樣不相信的眼神看,我是很高興沒錯,」鬱亭困擾地摸摸頭,酒窩微露,「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已經大學畢業了,就差這一年的實習分數,所以被分發來這裏賃習。」
唉!人長得幼齒也不是她的錯。
從小到大,她就是清湯掛麵的乖學生模樣,加上皮膚白、個子矮,年紀越大,外表跟實際年紀就懸殊越多,剛開始當然是很爽,但是念大學後就不大高興了,因?和男同學去沙灘散步永遠沒她的份,和大夥兒去夜遊走散後,她一定也是最早被送回宿舍的一個。
後來她追問其他的同學,才套出原來那群臭男生說她很沒「女人味」,好象帶一個國中生出門。真是太羞辱她了!
看著她長大的鄰居都說她像洋娃娃,國中以前也有很多男生塞紙條的她,?什麼一長大就差這麼多?好不容易念到大學可以留長頭髮,她把頭髮留長了些,感覺上才像長大了幾歲,但還是門前冷落車馬稀。唉……她才二十幾歲,怎麼感覺上卻比白居易詩裏的琵琶女還慘?
念師範,以後大家都要出去教書,要女人味幹什麼?她越想越嘔。
只要當一個好老師,她的人生就有意義了,男人不喜歡她算什麼?
所以,後來她也不屑理那群只重規外表的臭男生,卯足勁念書,每學年都拿獎學金。也因?如此,她才有機會挑到這個貴族學校教書,不說別的,只要光想到有一棟專門建給老師的宿舍和個人辦公室,她就覺得很高興。
她在大學教書的老爹也不過這樣而已!
哈?爽。
「口素咧,老師應該要穿套裝去報到吧?」計程車司機疑惑的問道。
「我提早來看環境,學校還沒開學,跟警衛報到就好了。」擺擺手,鬱亭賊賊一笑。
她是有備而來的。
雖然同學都勸她跟學校報到時,要穿正式點,給教務組長的印象好,分發的斑級才會比較好;但聖衛理學園早在通知報到時,就告訴她已幫她安排好教職員宿舍,她今天來根本不用擔心會遇到學校的大頭。呵呵……
安啦、安啦!
計程車司機瞄瞄她那有恃無恐的得意俏臉,想說的話只好全數吞下。不過,她這張臉怎麼會這麼眼熟?好象在哪看過……
他到底在哪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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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就是這裏了。」
計程車司機直接駛進偌大的聖衛理學園,這裏他挺熟,假日常開車進來接送學生到附近的鎮上逛街,門口的警衛只要登記一下就好了。
鬱亭有點眼花了。
雖然她早已知道自己即將報到的是所貴族學校,很多政要、高官的孩子從這裏畢業後都直接到國外念書,但真正來到這裏,還是令她歎?觀止。
這裏像學校嗎?學園的建築以固柱、拱廊?主,校園中央不是操場,而是裝飾以海神雕像的噴水池,一旁還有仿歌德尖塔建築的禮拜堂……
嗯!這就是她要待一年的地方?鬱亭有點頭暈了。
「到底哪一棟?」計程車司機的眼東瞄西瞟,找不到該停在哪。因?聖衛理的學生都要住宿,裏面美輪美奐的別墅都是學生宿舍,不知老師到底住哪?
「應該是最裏面那裏吧!」鬱亭想了一下警衛說的地點。
計程車司機於是把車筆直駛進校園深處,在一棵榕樹前面停下來,旁邊的公佈欄貼著五、六張音樂性社團自製的秋季演奏會海報,這讓她想起學了好幾年的鋼琴,還有那一時興起買的小提琴,都被她丟在家裏納涼。
嘿!真可惜,如果帶來就可以在大家面前露一手了。
「那就到這裏了。」
確定將乘客送到終點後,計程車司機也老實不客氣地跟鬱亭多要了一倍的車資,才揚長離去。
嗯!他服務周到,自然車資也要得心安理得。再說跑聖衛理學園就是這個價錢,在火車站前的同業最喜歡的也是出手大方的聖衛理學生。
看著計程車司機理所當然的態度,鬱亭氣得不得了,卻又無計可施。
她只是陪公子、小姐讀書的可憐蟲,?什麼連計程車司機也要壓榨她的血汗錢?看來她以後得搭公車。
鬱亭歎口氣,正打算把沈重的行李拖進宿舍,就見到從裏面走出一個高俊挺的大男孩,只見他穿著寬大的罩衫、破舊泛白的牛仔褲,襯著他那張斯文白淨的臉,顯得落拓神秘。
她的心臟突然猛力跳了好幾下。
「妳……」他停在她面前,臉色陰沈、身形搖晃了下,似乎快要昏倒的模樣。
「怎麼了?你身體不舒服嗎?」
鬱亭看得兩眼發直。想不透怎麼會有人這麼好看?她真想丟開沈重的行李,扶住虛弱的美男子。
他是落難的富家子弟嗎?
還是逃難的異國王子?
抑或……
鬱亭腦子裏暫存的童話影像紛紛上演。有錢人讀的貴族學校果然地靈人傑,連電視上的明星都沒他帥氣、俊美,他是聖衛理學園的學生嗎?真是太養眼了,來這裏教書真是值回票價!
「沒事。妳是?」他緊盯著鬱亭,嚴厲的眼神似乎當她是來歷不明的可疑人士。
不舒服的感覺制上心頭,他質疑的眼神讓鬱亭對他的好感降了五十分。「你當然沒看過我,我是貴校的新進老師。」
「是有一個新的實習老師要來,妳……妳就是那個鬱亭?」男孩的口氣咄咄逼人,銳利的眼神直視她,彷佛已把她當成嫌疑犯。
這讓鬱亭非常不偷快。
「就是我!」
「妳認識孟恬這個人嗎?」無視鬱亭的皺眉,男孩繼續詢問。
「我不認識。你又是誰?是這裏的學生嗎?」既然知道她是老師,還敢用這樣的口氣?鬱亭對他已經倒盡胃口。
不過她還是壓抑胸中的怒火,沒忘記自己立志要首個好老師。
「我叫百里靜,是這裏的學生。」他快速地回答鬱亭的疑問,繼續盤問,「那妳有姓孟的親戚嗎?」
「你真不懂禮貌!」
鬱亭不喜歡百里靜看她的眼神,犀利得似乎可以把她看穿,她已經不打算理會他的問話了。
淡漠微笑,百里靜俊美的臉上有一抹難以言喻的邪魅。「幾乎沒有老師這麼說我。」
「那我很樂意當第一個。」鬱亭無視他的存在,徑自拖起行李。
「妳還沒回答我的問話。」百里靜面色沈重。
從以前到現在,沒人敢忽略他的問話,即使眼前這個菜鳥老師也一樣,否則他會讓她在聖衛理混不下去!
百里靜的租父是聖衛理的家長會會長,每一個百里家的子弟都會進這個學校念書。百里家族在聖衛理每年都有钜額的金錢捐款,在聖衛理學園中自有一定的影響力,更何況成績優異的百里靜已蟬聯兩任的學生會會長。
他是聖衛理的惡勢力。
「你一定要這樣擋在我面前嗎?我很累了。」把行李丟在地上,鬱亭瞪著他。
「妳有姓孟的親戚嗎?」
面對這個無規他人情緒的學生,鬱亭舉白旗投降式地回復,「沒有!我沒有姓孟的親戚。你滿意了嗎?」
「妳和一個高一的學妹很像,她叫孟恬。」失神凝視眼前的菜鳥老師,百里靜承認自己完全失態。
當他第一眼看到她時,呼吸幾乎停止。還記得那年孟恬剛入學,也是站在榕樹下,含笑問他「你也是這裏的學生嗎」。
「像我?改天我機會介紹一下吧!我倒想看看『失散多年的妹妹』長成什麼樣子。」鬱亭故意說道。
「沒機會了,她已經死了。」緊盯眼前這張絕美、稚氣的容?,百里靜蓄意端起惡質笑容,爽利地說明。
「死了……」鬱亭怔怔凝規百里靜的表情,她覺得如同被人迎面一擊般地難受。「你一直在說她的事,你喜歡她吧?」
「我喜歡她?」眉頭皺起,百里靜眼中的笑意馬上被鄙規取代,「憑地也配?妳們女生的腦袋只裝這個嗎?」
「你……」
郁亭被他眼高於頂的話氣得幾乎腦充血。這個狂妄自大的臭小孩,算她看走眼了!她還把他當異國王子呢!
「鬱老師,」走到鬱亭身旁,百里靜突然伸手?起她的下巴,「別多管我的事!誰喜歡我,跟妳都沒有關係……」他低沈的嗓音如鬼魅般在她的耳旁響起,他溫熱的唇輕拂過她至今尚無人聞問的花唇,「否則妳會後悔
的。」
鬱亭傻氣地瞪著眼前這個集狂妄、俊逸於一身的大男孩。管?誰要管他啊?他未免太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吧?還有他在幹嘛……
老天?他居然離自己那麼近?
百里靜很自然地吻住她鮮鎰的唇瓣,深深汲取屬於她的甜蜜,靈動的舌根在她口裏緩繞,狂烈得幾欲把她吞噬。
「嗯……」鬱亭喘不過氣地靠在他的肩頭。
「看來鬱老師也滿喜歡我的嘛!呵呵……」摟著她的小蠻腰,百里靜臉上浮現詭譎的笑容。
「你太過分了!」如夢初醒,鬱亭用力推開摟住自己的男孩。
「妳不要就算了,我可沒強迫妳喔!」百里靜順手把寫有自己電話號碼的紙條塞入鬱亭的胸罩內,「這個可以找到我。」語畢,他收起笑容,面無表情地走了。
鬱亭傻愣在原地。
他在幹什麼?居然把紙條光明正大地塞在她的胸罩裏?
鬱亭的俏臉暫態飛紅。早知道會遇到這個不要臉的臭小子,她會把自己包得緊緊的,不容他輕薄她!
這是什麼混蛋學校?這個人面獸心的混蛋學生,不幫她搬行李也就算了,還跟她囉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一點也不懂禮貌,還有那個怪異的笑容……大搖大擺偷走她的初吻……
天!這是什麼鬼地方?鬱亭突然覺得全身沒力。
她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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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會長!」
百里靜一踏入校園,一堆學生就緊追著他,爭先恐後要跟他說話,唯恐別人把自己要說的消息搶走。
「什麼事?」淡淡撥開垂落額頭的劉海,百里靜那張過分俊逸的臉龐照例露出一絲沈穩的笑意,斯文得令人心悸,難怪一堆女生?他單相思。
「孟恬借屍還魂回來找你報仇了!」
一個憤恨的嗓音從週邊響起,音量足夠傳進百里靜的耳朵。
「是嗎?」百里靜揚起眉毛,毫不在意地對視莊偉淩那雙滿是憤怒的眼。人都死了大半年,有什麼好吵?
「莊偉淩,你不要亂說啊!人家是實習老師,哪是孟恬借屍還魂?你胡說八道什麼啊!」
「就是說咩!」
幾個百里靜的擁護者群起圍攻放話的男生,誰教她們的百里會長這麼帥,一堆人嫉妒他有魅力呢!
「百里靜,你交代清楚啊!孟恬?你死了快一年,你還不說清楚?你怎麼對得起她?她是?妳死的……」
「不要胡說!靜哪有這種本事?」百里靜身旁擠了一堆擁護他的女學生,其中之一破口大?,反擊莊偉淩的叫囂,「那是孟恬不成熟的把戲,靜安安分分待在學校宿舍,?什麼要聽你這種沒有根據的指責?」
這是開學的第一天,看到長相相似殉情者的實習老師鬱亭,擁反學生會的兩派人馬全都擠在校門口,等著百里靜回校,準備「一決生死」般。
「百里靜,你說話啊!你?什麼不說話?你怎麼可以放著一個愛你的人孤單死去?你也太狠了,孟恬會死不瞑目的。」莊偉淩情緒激動地在百里靜身後叫吼,仍然引不起太大回響。
原因無他,風度翩翩的百里靜一直沒跟任何示好的女學生交往,他的立場非常穩固。
「不要這樣鬧!大家面子都掛不住。」有人拉住莊偉淩。
「好可憐,從天橋上面跌下去,頭骨都碎了!」
「那天天氣好冷,是入冬以來最冷的一天,孟恬的身體一定凍壞了。」
「真可惜!她是話劇杜裏最盡責用心的演員了。話劇杜少了一名大將,杜長一定很心痛。」
新學年一開課,?人看到新的教職員,又熱中地談起去年孟恬從天橋上摔下死亡的意外。所以,不論百里靜走到哪里,都被以「害死孟恬的兇手」來對待,他實在恨極了這種感覺。
憑什麼要他承受這種無形的道德壓力?他跟孟恬只不過在話劇比賽的頒獎典禮上見過一面。當他代表學生會頒獎時,最佳演員得獎呼聲最高的孟恬當?跟他示好,台下看戲的學生們歡聲雷動,而講師區的牧師、老師們則看呆了。
原來,每到假日,校門口那群?百里靜瘋狂的女生不是聖衛理唯一的奇景,每週勤作主日禮拜的聖衛理學生,早有人對才貌雙全的學生會會長具傾慕之心,只是沒有臺面化罷了。
雖然?目睽睽下,百里靜仍然沒被孟恬的熱情感動,當?拒絕了她。
事後,孟恬很沮喪,大家忙著安慰她,但百里靜卻當作沒發生這件事,絕口不提對這件事的看法。
往事歷歷在目,但?情瘋狂的人兒已經逝去。
「抱歉,讓一下。」聰穎的百里靜似乎早預料到這種狀況,加快腳步,讓?他瘋狂的女學生擋住責難的人群。
既然初見面時他也驚異於鬱亭的相貌,更何況他人。
不過即使新的實習老師又掀起半年前孟恬?他自殺的舊聞,那又如何?要吵要鬧都是他們的事,橫豎他沒請她自殺,幹他什麼事?
或許,他有點驚訝一個小女生居然有勇氣?他輕生,但一個不愛惜自己的人,又有什麼資格要他珍惜她,他從未曾許諾給她一片玫瑰花園,是她不請自來。
他不想、也不願?孟恬的捨棄生命感到傷懷。既然生前沒有牽扯,死後當然不相干,不是嗎?
百里靜從容地閃離聚集在校門的人群。等一下他還要司會,聖經、詩歌本都還沒準備呢!
那個菜鳥老師一進學校就?他惹來麻煩,搞什麼啊?不過想到她那天的狼狽樣,他的嘴角揚起淡淡微笑。算是他當時未卜先知,知道她會惹麻煩,先要一點「手續費」了。
呵呵……那一吻的青澀滋味還真是甜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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