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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這日,軍中來了客人。
「為什麼我非出面不可?」蘭沁嘟著嘴角頻頻抱怨。她望著坐在一旁研究戰情的烈巽,心頭掠過一陣刺痛,他正在算計的是她的族人啊!
「我有我的目的。」烈巽淡淡回道。
平時他若要與部屬研討軍情會在另一帳篷,因為他連讓別人看她一眼都不願意,他怕蘭沁的美貌會讓軍心潰散,而他絕對相信她有這個能力。但今天他一定要讓她出面。
半個多月來,他始終追不到宏吉剌部族的蹤影,他們一輩子都生長在漠北,他要逮這些人不太容易,既然如此,他只好利用今天來訪的客人回去傳話,讓他們的族人知道,他們的蘭沁郡主在他手上。
「你又想要耍弄我了?」她丟下發梳,氣呼呼地站在他面前,「說,你在打什麼主意?」
「你放心吧!我不會放你走的。」烈巽抬眼笑睨她。
他的話讓蘭沁是接話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紅著一張臉僵在原地。
「過來。」他伸手拉她坐在他懷裏,「我真捨不得讓別人知道你的美,我怕會又別人要搶走你。」
蘭沁望著他幾乎是愉快的臉,無奈的轉開視線,「我們是勢不兩立的仇敵,總會有人要為此事付出代價的。」
「而你希望我是那個人?」他定眼望著她,猜測她仍是恨她入骨。只是為了替族人求得一線生機才不得不對他溫柔以待。
「不,我……」她捧住他的臉,「烈巽,如果可以,我甚至想要永遠陪伴在你身邊,但是這怎麼可能?你是傷害我們的敵人啊!」
「為何你們非得與朝廷作對?皇上不壞,只是漠北幅地遼闊,他無法一一顧及。」他沒想到她竟會如此痛苦地掙扎,而他佔有了她,讓事情更複雜了。
「你不瞭解我們的苦……」她幽怨地移開視線。
「你也不瞭解我的難處。」他扳正她的下巴,讓她面對他,他為將來擔心,怕以後她會更恨他。
「或許吧……」她低喃,他也沒有立場可以幫她,因為他就是為了平定漠北而來的啊!
「將軍,客人到了。」一名士兵在外頭稟告。
「嗯,你跟我一起去吧。」烈巽拉起她,深深打量她絕美的容顏,然後伸臂將她摟進懷中,狠狠地蹂躪她的紅唇,「我真不想這樣做。」
「烈巽,你到底……」仿佛看出他的掙扎,蘭沁心頭的不安漸漸擴大,他又想做什麼了?
來到宴會的帳篷,蘭沁突然被身邊的烈巽抱起,她在驚呼聲中被抱進帳篷。
一陣搖晃後,她被烈巽抱著坐在主位上,下頭有幾位男子,她都不認識。不,她認出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引起這場混亂的肇事者。
「她不是……」馬哈部的族長杜塔看見蘭沁時驚訝地跳了起來。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她是本將軍的寵妓。」烈巽放浪地用大手在蘭沁勻稱的身子上揉弄。
蘭沁為他這個說法痛心地閉上眼,他是故意傷她的心嗎?寵妓?虧他想得到。
「可她明明就是宏吉剌部的蘭沁郡主啊!」杜塔無法接受他當初瘋狂想得到的女子,現在柔順的依偎在鎮北大將軍的懷中。
「本將軍在一次巧合中擁有了她……聽她說,似乎漠北這陣子的動亂是因她而起,你們幾位怎麼說?」烈巽不動聲色地打量杜塔的神色,發現他眼中有恨有怒,還有男人對女人的佔有欲。
他也想要蘭沁。
聽說這場戰亂的起因是由於一位族長覬覦蘭沁的美色,而皇上派來尋訪美女的使者也想帶走蘭沁,蘭沁的父親不願女兒落入只想要她的美貌的男人手中,最後才會鬧得不可開交。
難道說杜塔就是那個硬要搶人的族長?
「是聽說過蘭沁公主的美貌,不過這還是頭一遭親眼目睹呢!」另一位族長開口,他緊緊盯著蘭沁,為她的美貌而微微閃了神。
「是啊,是啊……」其他幾位族長也連聲應和。
「烈巽。你到底想……呃……」蘭沁才想罵人,烈巽的吻卻狠狠堵住她的唇,他甚至不在乎在眾人面前調戲她,他到底要將她污辱到何種地步才甘心?
她難堪地落下淚,烈巽嘴裏嘗到她的濕鹹,這才放開她,將她的淚眼壓在胸口,不讓其他人看見。
她還以為烈巽當真喜歡她,誰知道好景不過數日,他又想到其他玩弄她的辦法了。
她好傻,居然任她玩弄!卻可悲的無法恨她……
「今天請各位來,就是為了商討這場戰亂。」烈巽緩緩開口,「皇恩浩蕩,皇上也不願生靈塗炭,只要眾人願意聽從皇上的發落,這間事皇上不會再追究。」
「但是宏吉剌部的炤陽王至今依舊不肯順服皇上,真是污辱了先皇賜給他的炤陽王之名啊!」
「杜塔,明明就是你……」蘭沁氣得指著那大鬍子破口大?。
烈巽閒適地封住她的嘴,「真是失禮了,本將軍沒將小妾管好,出言不遜頂撞了你,還望族長見諒。」
「哪里。」杜塔臉色微變,他現在還不想得罪這位大將軍,時機仍未成熟。
「你可以選擇安靜觀看,或是逼我在這裏要了你,我相信下頭坐的人一定會欣然觀賞。」烈巽低聲警告蘭沁,他可不希望她壞了他布的局。
「你……故意的?」蘭沁攸地氣白了臉,原來她怎麼樣都比不上他的鴻圖大業重要,她只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
「我的用意不是要傷你,只是借你助我一把。」烈巽知道她受到傷害了,但現在實在不是安撫她的好時機。他不能讓這些人看出他的弱點是她。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心傷的吼叫。
烈巽睨她一眼,並未多言。
不說?好,既然他無情,她也不用客氣了。他若是想要霸佔她,她就讓他掛不住顏面!
她蛇腰一扭,逃離他的掌控,款款步下臺階,媚眼不斷掃望著眾族長,最後她停在杜塔面前,「族長,我們曾有一面之緣,你還記得嗎?」就是杜塔把她的美貌宣傳出去的。
「當然記得了,我可對你魂牽夢縈呢!」杜塔被她的嬌態媚惑得看直了眼,他嫉妒烈巽居然能夠擁有這個至寶。
「如果知道自己會落至這地步,當初跟著族長你就好了,族長你肯定會疼我多一些。」她抬起纖纖玉指在杜塔手背上輕刮,故意在烈巽面前挑逗他。
「可惜你現在已經是烈巽的人了,對了,怎麼沒聽說你爹將你獻給大將軍?我記得他為了守護你,不惜和我這老朋友翻臉,難道是他真的不堪大將軍的攻打,將你給出賣了?」
蘭沁聽了他的話,暗氣在心頭,但是她可不能就這麼中計。
「我這麼會在這裏並不重要,不過……你在這裏對我很重要。」她壓下滿滿的厭惡,側身靠向他,「你說,如果我跟著你,行不行?」
「那……那可得看大將軍准不准了。」杜塔不明白她在玩什麼把戲,不過他已經被她逼得心癢癢的,恨不得將她吞下去。
「你好歹也是一族之首,難道要聽令於一個朝廷的走狗?」她故意把話說得又響又亮,還意有所指地瞟向烈巽。
「蘭沁郡主,你說的走狗可是當今聖上的寵臣、鎮北大將軍呢!」另一位族長為她捏了把冷汗,更擔心她這樣蓄意的挑釁會壞了漠北漸漸恢復的平靜。
「在我看來……他也只不過是個靠女人打天下的男人罷了。」蘭沁不懷好意地笑睨已經沉下臉的烈巽。
「蘭沁,別想激怒我,你該知道惹火我,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烈巽手中的酒杯被他握得變形了,他在極力忍耐,但如果她再往男人懷裏蹭,他會發瘋的。
難道她不知道他無法忍受別的男人觸碰她。
「怎麼,想拿我那些族人的命來要脅我?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可以讓我臣服的?就算你得到我的身體,我的心還是不會屬於你的。」蘭沁整個人都靠在杜塔壞中,誘人地猛眨著她的盈盈大眼。
烈巽不怒反笑,他豪邁的仰首喝下酒,「蘭沁,你以為搭上杜塔就能脫困?我若是這麼容易妥協的人,又怎麼在朝廷中執掌大權,又怎麼能夠平定漠北戰亂?」
「照你對我所做的一舉一動來看,是這樣沒錯。」她冷冷地回嘴。
其他人看著他們兩人的你來我往,半知半解也只能面面相覷的靜默一旁。
「你根本不明白,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你占了我的清白,一次次地利用我,還敢說不是!你分明就是無恥的采花賊!」她指著他大吼。
烈巽懶懶的挑起一眉,「高哲,你替我評評理,她這麼說對嗎?」
高哲從烈巽身後站出來,一臉怒意的看著蘭沁,「郡主,人家說大將軍如何殘暴,我們無法辯解,畢竟在戰爭中,總有無辜的人受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但你可是大將軍這些年來唯一在意的女人呢!」
「什麼意思?」蘭沁不解的輕蹙眉頭。
「主子已經多年不沾女色了,是郡主太過迷人,大將軍才會動心的,你就別太責怪大將軍了吧!」高哲從小就待在烈巽身邊,烈巽的事他最清楚,原以為這回總算有個姑娘可以讓主子打開心房,誰知道事情竟是如此的複雜,看來這位蘭沁郡主不怎麼願意成為主子的女人。
他知道主子雖然外表冷酷無情,但他的心地卻是最軟的,像那年放走了皇上賜婚的妻子,讓她和她的情人離開,試問普天之下有幾個男人有此肚量?
「噢!那麼說我還該沾沾自喜才是?你是這個意思?」無暇理會烈巽為什麼許久不近女色,反正她猜想是高哲在替他圓謊的,她並未當真。
他的調情技巧是如此熟練,怎麼可能多年不近女色?
「不是的……」
「我寧可選擇一名與我親近的男人,總比與一名表裏不一的人好吧!」她斜睨杜塔,引誘的意味十足。
「那還得大將軍肯讓賢。」受不住懷中女子的誘惑,杜塔鼓起勇氣開口了。
「看來你已經將我視為無恥之徒了,既然如此,我還客氣什麼?」烈巽放下酒杯,朝她走來。
「你……想做什麼?」突然發覺自己似乎打錯了主意,她起身想逃,卻被烈巽緊緊鎖在懷中動彈不得。
「蘭沁,你錯估了許多事,我不是只靠女子成大事的男人,也不是無恥之徒,更不會將我的女人讓給別人!」
他將她扛起,不顧在場其他族長,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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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以為你佔有我的身子就代表了什麼!」蘭沁被帶回烈巽的帳篷,不意外的被狠狠地摔在榻上。
「佔有你?」烈巽眼光一閃,邪邪地笑了起來,「不,今晚不會碰你。」
她該鬆口氣的,但是待在他身邊幾個月來,她知道他有話沒說完,他深邃眼眸的算計光芒讓她更加畏懼了。
她真不知道剛才怎麼會有那種勇氣在他面前勾引別的男人,現在只剩他們兩人,恐怕她不會太好過了。
他不打人,卻會用另一種更讓人痛苦的方法折磨人,天哪!她給自己找了什麼麻煩?
「你有想到什麼懷主意了?還想再把我弟弟和族人綁起來威脅我?你要好好想想,這回可有好幾位族長在場,你這麼做的話,只會讓漠北人民更加排斥你。」她連聲警告,說來她還是怕他會對自己……
「真感謝你的關心,……我根本不在乎。」烈巽眼神一沉,在蘭沁還來不及反應時,他已轉身出帳喚了三名士兵進來。
「你這回有想做什麼?」蘭沁見狀神色慌張,她總是猜不出他會想出什麼主意來傷害自己。
「脫掉你的衣服。」烈巽冷冷命令。
「什麼?!」蘭沁頓時傻了眼,他該不是要叫她在這三名士兵面前寬衣吧?
「同樣的話別讓我再重複,做就是了,別惹我生氣。」他坐在一旁,將一杯杯的酒往肚裏灌。
「不!你為什麼……」她搖頭,怎麼也不相信會聽到他說出這種話。
「瞧你剛才在杜塔懷中挺樂的,我想或許你不中意我,會中意其他男人……」烈巽眼中的怒火隨著一杯杯烈酒下肚而高漲,而被喚來的三名士兵都目不轉睛地盯著榻上那美豔的姑娘,只是他們頭一回這麼近的看她。
「烈巽!你到底是不是人?」
「我是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烈巽甩掉手中的酒杯,霍地站起身,「現在,快脫。」
「不!就算死了我也不脫!」蘭沁縮至最角落,身子開始發抖。
「那我只好親自動手了。」烈巽上前拉扯她的衣裳。
「不要!不要!」她無助的在他手下掙扎,但她哪有力氣反抗他?沒一會就被烈巽壓在身下,任他撕裂身上的衣服,他的重量壓得她喘不過氣,她的意識漸漸模糊了……
氣瘋的烈巽直到身下的人完全沒有反應才猛然醒覺,他停住手邊的動作,氣呼呼地瞪著他身下昏過去的蘭沁。
想起身後還有三名士兵,他發出怒吼「滾出去!」
那三名士兵見他發怒,哪敢多做停留?一溜煙的全跑光了。
他連自己在做什麼都搞不清了,他這陣子做的事沒一件讓他滿意,想視蘭沁為無物,他失敗了,現在他又為她捧醋狂飲,弄成了如今這無法收拾的局面……
他歎了口氣,撤身坐在榻邊,凝望她猶帶淚水的容顏。
這回可又把她嚇壞了,她若不是恨他入骨,那才有鬼了。
他除去她身上破碎的衣料,用氈毯將她裹緊,這一夜他就睡在榻邊,不曾有過碰她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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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張張醜陋的臉就在她頭上晃動,她想找人求救,但是她只看見烈巽坐在一旁,森冷的臉上儘是殘酷……
「啊——」蘭沁尖叫著跳起來。
正在著裝的烈巽側臉看她,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安心的微笑,「醒了。」
「我……我……」蘭沁在氈毯下圈住自己赤裸的身子,想起昨夜的事,她的臉色立即發白、嬌軀微顫。
難道她真的失身了?不只是烈巽,她已成了人盡可夫的浪女了?
她還有什麼顏面活下去?
她該一死了之的,但在死前,她要先殺了這個毀了她一生的男人!
她緩緩抬臉怒瞪著走到榻邊的烈巽。
「如果你在懷疑昨夜的事,我可以告訴你,昨晚你讓那三個士兵非常快活。」一如往常,烈巽不讓她好過,故意欺騙。
「我當真……」淚水淆然落下,他親口說出來證實比自己的猜想還要殘酷。
見她淒慘的小臉,烈巽難得的做了個鬼臉,他無奈地抬起她的臉,「你還摸不透我嗎?騙你的,你的身子連別人碰一下我都吃味了,更何況是讓別人佔有?」
「沒有?」她顫抖的小嘴輕吐問句,其中飽含期待和釋然。
他在她身旁坐下,「當然沒有,你昏過去後,我就趕走他們了。」他傾身過去,輕啄貼熨她發白的唇,慢慢使其暖和,然後他的唇又漸漸往下,在她頸間烙下一排吻痕。
痛痛麻麻的感覺總算喚醒了兀自發傻的蘭沁,她抬手想推開他,「喂,真的沒有?你沒騙我?」
「沒有!」他依舊執意往下吻去,伸手一拉,她身上的氈毯便被拉開,露出她赤裸的嬌軀。
望著她胸前的青紫痕跡,想起昨晚他的粗暴,准又是他惹的禍!
「走開!」昨夜的事被一一喚回,蘭沁記起了他利用自己,卻又見不得她勾引別的男人,最後竟想要別的男人強佔她的身子……
「別氣了,昨夜若不是被你逼的,我又怎會做出那種事?」他冷然的性子一碰上她就爆出烈焰了,怎麼也克制不住,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壞事。他得改一改才行,否則她若沒有自己尋死,也會被他活活氣死。
「利用我總不是突然的吧?畢竟我只是你帳中的妓女,隨時可以把弄,隨時可以犧牲……」她看左看右就是不肯看他。
「我不是那種人。」他再次為自己伸冤。
「可你明明就想利用我……」
「我的確是想利用你引出你的族人,但那也是為了讓戰爭早點結束,讓我們之間的情況穩定下來。」他已經查這次漠北大亂的根源,除了宏吉剌部的不平之外,還有另一個人——杜塔。
他猜想杜塔再過不久便會有所行動,他只盼蘭沁這陣子別給他惹麻煩了。
「戰爭結束……那是說你要滅了我族?這算什麼穩定?烈巽,若是我族滅了,我絕不會獨活的。」她眯起煙水大眼睨向他,清豔的臉上儘是決絕,說明她所言絕非虛假。
「你當真以為我是這樣喜愛殺伐之人?」為什麼他說了這麼多次,她還是不瞭解他?
「不是嗎?你的手段如此陰毒,也難怪你擔得起這鎮北大將軍的封號了。」蘭沁不屑的嘲弄。
烈巽真是有苦難言。她怎知他從小到大受盡了委屈,若非好運被皇上收作跟班,再憑著他自己的一雙手打出天下,他這麼會有今天的地位。
他自認他所得到的一切皆是他努力得來的,他不虧欠什麼人。
從一開始,對她而言他就是來征服、殺害她族人的人,她不曾把他當成正常的男人看待,但他卻愛上了她!
愛,這的確是愛,否則他又怎會因為她,心又再次跳動起來,這幾個月裏,他甚至從未想起那個拋棄他的女人。
但她卻絲毫未覺,還恨不得一刀殺了她。
他真傻。
如果他當真發狠,他大可將所有作亂的部族盡數剷除,又何必恩威並施,花這麼長的時間一一說服?結果他得不到心上人的讚賞。
她從未公平看待他!
他若是提得起放得下,就該馬上趕她離開,任她被杜塔或其他覬覦她的人搶去蹂躪,但是他做不到。
就算她傷透了他的心,他依舊無法這麼做。
「罷了,與你多說無益。」他面無表情的瞟她一眼,便起身離開,對她,他已經無話可說了。第七章 夜深了,她卻等不到烈巽歸來,難道他又出兵殺她的族人了?
不,今兒個外頭很平靜,不像出兵的模樣,倒像是草木皆兵,難道軍營裏有了變數?
會是烈巽嗎?
她交握的手握得更緊了。
說不擔心他是假的。雖然氣他、恨他,她有不自主地一直想他。
他離去時,那悲傷的眼神真時揪緊了她的心,她感覺自己好象是劊子手,掐碎了他的心。
明明就是他不對,她這麼可以對他這種愧疚的感覺?
他殘殺她的族人,又強佔了她的身子,更過分的是之前才對她甜言蜜語,轉個身又將她當成無關緊要的東西來利用,她蘭沁沒有這麼低賤。
他說是為了他們才這麼做的
「他們?」她與他之間這麼可能有未來?說來說去,他還不是為了要利用她去離間那幾名族長,順便趁機毀了她的部族。
但她有能怪他多少?他來這裏為的就是這間事啊!他也是聽命行事,他也是兩面為難啊……
他對她算是仁慈的了,她刺傷他,他不動怒,反倒是擔心她所受的傷;他雖占了她的身子,可除了那一回太過粗暴外,他哪回不是溫柔地對待自己?以他一名堂堂的大將軍,能這樣對待她已經夠讓人吃驚的了!
可是,她又怎麼知道他是否只是為了要兩次利用她?
她抱著頭無助地低泣,如果當初她沒有衝動地夜闖軍營,她就不會認識他,就不會受這些苦了。
她究竟該如何拿捏與他相處的分寸?他們之間早就有了夫妻之實,還講什麼分寸呢?昨天那樣一鬧,那幾位族長回去一定會把她和烈巽的事大肆宣揚,她以後還拿什麼顏面見人?
高哲說烈巽已經數年沒有抱過女人了,那是真的嗎?若是真的,又是為何原因?
或許……她真的錯怪他了。
一整天了,他到底上哪兒去了?
她終於耐不住焦急,起身走到帳外。
「蘭沁郡主,你不可以出來。」外頭的侍衛緊張地盯著她。自從知道她的身份後,大家都尊稱她一聲郡主,態度也莊重了不少,因為這可是先皇賜給她的封號。
「烈巽呢?」蘭沁知道這些人都是聽命從事,自然不會為難他們,上回烈巽已經讓她明白她牽連別人的下場。
「大將軍他……」幾名侍衛眼飄來飄去,就是沒人肯給她一個答案。
「他怎麼了?快說啊。」蘭沁不耐煩地命令。
「大將軍進城了。」終於有人開口了。
「哦,是有人要來了,還是他想做什麼?」她問了問題之後,才想到自己的立場,如果是有關軍事方面的事情,她問這些不是又為難他們了?
「不是……」另一個人心虛地接話。
「是什麼,你們倒是說啊?他還有什麼沒氣過我的事,我倒想知道……」話沒說完,她已經聽見馬蹄的噠噠聲,她和幾名侍衛都轉頭引頸而望。
夜色中,不易辯識,她只看見有數匹馬朝這裏而來,最後停在帳前,而她的臉色因為眼前的景象而慘白。
那個昨夜裏還口口聲聲說自己多年來未沾女色的人,現在卻和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在馬背上親熱。
「烈巽……」她忍不住狂怒地大吼。
烈巽從女子赤裸的豐胸前抬首,懶懶地望著她,沒將她的怒意看進半分。
「你……非要氣死我嗎?」她握緊拳頭,卻無法像男人般破口大?一些粗鄙的語言,她只能怒瞪著他和他懷中放浪的妓女。
「豈敢?你可是位郡主呢!」烈巽將從城裏帶回來的妓女抱下馬背,兩人的身子貼得緊緊的,讓旁人看了幾乎要著火。
「那又如何?」她這郡主現在也不過是他的階下囚罷了。
「碰不得啊!」烈巽給了她一個‘你真蠢’的表情,他身上的酒味連蘭沁都聞得到。
「你……」蘭沁幾乎要被他氣得昏倒。「我早讓你玩遍摸透了,而你現在打算棄我不顧?」
「郡主啊——」烈巽誇張地長歎一聲,「既然烈某是冷血陰毒之輩,又怎敢再隨意碰觸郡主?那會髒了郡主的玉體啊!想來郡主也不會願意再讓列某碰觸半分的。」
「哼!」她氣得霍地轉身進帳,眼不見為淨,她管他想玩哪個女人,別來惹她就成了。
不料烈巽不打算饒過她,抱著妓女跟著進帳,兩人滾在塌上瘋笑嬉鬧。
坐在榻邊的蘭沁在他們走過來時便想逃開,烈巽緊緊抓著她,讓她坐在榻下。
她掙脫不開,只能捂緊耳朵,雙眼緊閉。
她不要聽見、不要看見。
「大將軍,這個女子就是你說的那位郡主啊?嗯,長得是挺美得,不過一定不會伺候大將軍,就讓如花來疼愛大將軍吧。」那妓女開始拉扯烈巽的衣服,技巧熟練地撫弄烈巽。
「還是你明白事理。」烈巽吻著如花的唇,側臉卻盯著蘭沁慘白的臉。
像是還嫌折磨她不夠似的,他一路吻下如花的胸口,激起如花一聲聲的嬌吟。
「夠了!夠了!」蘭沁拼命掙扎,開始他卻將自己抓得死緊,氣力用盡後她只能癱坐在榻邊,怨怒地看著兩人交纏的身軀。
他竟想用這種方法來懲罰她,何其殘忍?
她竟連個妓女都不如,活著還有……
心頭一把火沖上來,她就算一死也不願讓人這樣糟蹋!念頭一起,她便張口咬舌,她要化作厲鬼纏他一輩子!
「不可!」烈巽雖然看似在與妓女盡情玩樂,兩眼卻一直注意著蘭沁的一舉一動,當他看見她臉上浮起恨意,他立即明白她真的被激怒了,見她張口,他便飛快將手指往她嘴裏塞……
蘭沁死意堅決,狠狠咬住他的手指,她嘗到帶著腥味的血,知道她咬傷了他,那又如何?她在死之前咬下他一截手指也開心!
半醉的烈巽被她這麼一咬倒完全清醒了,他盯著蘭沁,重重地歎了一聲,推開身下的妓女,賞她一錠金子。
那妓女多少也看出他們之間的情潮洶湧,暗暗一笑便領命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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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妓女識相地離開後,烈巽認真地望著蘭沁,剛才的狂妄氣息已經消失無蹤。
「可以放開了吧?」烈巽抬手碰觸她的臉,她憤恨地撇開臉,咬緊他手指的牙因她的動作狠狠扯開他原本的傷口。
「別咬了,我的血可會弄髒了你的。」烈巽的眼神平靜,語氣更穩,剛才的狂浪已不復見。
他的平靜壓滅了蘭沁的怒氣,她緩緩鬆開嘴,「你不痛嗎?」她咬得很用力,就連牙關都有點發疼呢!
烈巽自嘲地挑起嘴角,「再痛也沒有比心痛更深,更何況這回又是我自己闖的禍,再痛也得忍。」
「烈巽……」他的話輕易敲痛蘭沁的心,她睜著淚眼看他,責備中又帶了許多憐惜。
這男人——行事愚蠢,心更蠢。他若是多幾分機靈,她的心早就是他的了,他卻只會生自己的悶氣,又拼命惹火她,卻總在最後又莫名其妙地化解了她的恨意,這樣反反復複的已不知幾回了。
他淡笑著揉了濕布替她擦拭嘴邊,「瞧你,臉蛋弄髒就罷了,連衣裳也髒了,這可是我的冷血呢!」
他若是狂吼大叫,她倒還有理站得住腳,這下他非但沒有動氣,還這麼溫柔對待她,她……哪還氣得了他?
「你的血一點也不冷。」她知道他是在意她的話,才會生悶氣,只是她的不該。
「哭什麼?差點把我的手指咬斷,你該開心的啊!」烈巽心疼地摟緊她,拍拍她的肩。
「我是哭沒力氣咬斷……」咬斷?她睜大眼抓起他的手,一片血肉模糊,隱約還可看到骨頭……她看著他的手指,淚珠有一滴滴地滑落。
「別哭了,這點小傷,你當我忍不了?」女人家總是這樣,大驚小怪。
「最好死了算了。」她吸吸鼻子,自動取來藥箱。
「你在醫治殺害你族人的人哦。」他提醒她,免得到頭來,她又怪罪於他。
「你閉嘴!」她嬌嗔地睞一眼。
望著她心疼的小臉,烈巽不免有些竊喜,暗暗偷笑著。
蘭沁一抬眼便看見他想笑又不敢笑的得意模樣,氣呼呼的將他的手指裹好,便起身要離開。
「先別走。」烈巽一把摟住她的腰,硬是將她抱回懷中,「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你還想怎樣?」蘭沁羞怒交加,抬手欲摑他巴掌,卻又在掌心觸及他的臉頰時,霎然打住,眼神不禁柔了下來,「唉,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
「蘭沁,你總是能輕易惹惱我。」他輕歎,又無奈又眷戀。
「你不也是?」她眼神中不乏怨怒,氣他剛才讓她醋意翻騰。
「我不會在這麼對你了,蘭沁。」烈巽目光熠熠,正色地對她說道。
兩人若再這麼折騰來,折磨去的,到最後必定兩人都會心碎神傷。
「怎麼對我?」她裝傻。
「若我再傷你的心,讓你落淚,那我烈巽便不得好……」
早猜到他要說的,蘭沁抬手抵住他的嘴,「別說了,就算當真受你委屈,我又能如何?罷了,就當這是一份孽緣吧……」
「怎麼說是孽緣呢?若非你,我到現在都還活在痛苦之中,哪還會美人在懷?你解放了我的心啊!」
「真的嗎?當初聽高哲說這事時,我是怎麼也不相信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心中有著疑問卻沒有時機讓她發問,現在既然提起,她立即想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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