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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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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風凌天下] 我是至尊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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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8 15:51:4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八章 又一個鼎爐?

  雷動天苦笑一聲,道:「雲兄弟,我知道你所言盡都是為我著想,語出至誠,敵人的敵人總有一分善意之語更是深得我心,但是……你卻也要想一想,我若是當真調來太多高手……他還敢來嗎?」

  雲揚道:「可以隱藏在暗處啊,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雷動天沉吟了一下,道:「雲兄弟不用再勸,我意已決。就憑我們兩人,也足以將四季樓攪個天翻地覆了。最不濟,救回我的未婚妻,還是不在話下的。」

  雲揚憂心忡忡:「既然如此,我就祝願雷兄馬到成功,心想事成。只不過……雷兄,若是彼時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千萬不要客氣!還是那句話,敵人的敵人,總有一分善意!」

  雷動天笑了笑:「明白明白,若有需要絕對不會和雲兄弟客氣的。」

  雷動天現在對雲揚的好感又升一層,其實從一開始雷動天對於雲揚就沒有建交的意思,即便不說雲揚會否與計靈犀有關聯,大家立場不同,就只說雲揚實力淺薄,根本不入雷動天之眼,便已經決定了雷動天的初衷。

  只是這會雲揚每每戳中雷動天的心思,且多方為雷動天設想,就算其不乏因為雷動天送出的諸多好處,以及敵人的敵人這層關係,關懷仍舊不假,雷動天自然不會全無感動,所以跟雲揚交談的語氣,已經漸漸轉為發自心底的和煦,

  此亦再度鼎證了某人演技的精湛程度,委實惟妙惟肖,入木三分,不得不道一個服字啊!

  雲揚點點頭,貌似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款,沉吟片刻道:「雷兄,要不這樣,你和貴屬就在我家住下,彼此之間也好有個照應。我這裡畢竟是侯府,那傢伙再怎麼說現在還頂著風尊大人的名頭……不會對我們太過分……」

  雷動天笑了笑,傲然說道:「雲兄弟是想要保護我了?」

  雲揚郝然道:「雷兄說得哪裡話來,我這也是權宜之計……」

  雷動天道:「雲兄弟,我明白你這是一番好意。不過,為兄這一身修為……若是還要你庇護於我,那我……真的沒臉見人了。」

  雲揚沉默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麼請雷兄擇一離我不遠之地暫居,我總不放心的。雷兄,我們這麼多人,尚且被一個人一路耍弄到現在,此人委實是足智多謀,陰謀詭計防不勝防啊……」

  「縱使雷兄武力過人,不怕對方強勢來犯,但若是詭異手段,雷兄當真能做到萬全嗎?」

  「要不雷兄就住在距離我家的那家客棧裡面吧,那裡固然不是什麼頂級客棧,但城中的頂級客棧距離雲府實在太遠了……萬一有事,我這邊只怕會鞭長莫及。若是雷兄住在我對面,當真有什麼變故的話,我終究是地主,對於一些個人親事故應對起來總比雷兄方面許多……必要時候,還可以幫雷兄參謀參謀。」

  雲揚真摯地說道:「雷兄,出門在外,切忌一意孤行啊。」

  雷動天見他拳拳之心,全是在為自己著想,感動之心再添一分,慨然道:「既然如此,我兩人就住在斜對面的那家客棧吧。雲兄弟,有心了。」

  雲揚笑道:「難得有雷兄這等好朋友,本領這麼高,家世更是好;人品還是這麼過硬,小弟自然要和雷兄多親近親近。」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起來還是我剛才貪得無厭,這會心下慚愧得很……其實雷兄多少給我些就好了,小弟剛才,實在是太貪了……」

  說著,就將戒指摘了下來,道:「雷兄,還請將這些寶物收回去吧。小弟實在是受之有愧。」

  原本,雷動天的打算還就是,等你說完了……這些東西,我說收回來也就收回來了,你有本事把著不還嗎?

  但是現在彼此談得這麼愉快,雲揚更是處處為自己著想,自己哪裡還好意思真拿回來?

  更何況自己還要在這裡待一段時間,許多事情都要仰仗雲揚。

  畢竟,這等絕世隱秘,自己於本地能找到的也只有雲揚。

  找別人?!

  難道去找皇帝,親王不成?

  且不說另外的人給力不給力,就只說重新交集就是一樁麻煩事,而且還是得給出一定的好處,與其這樣,倒不如籍此將雲揚這個人交下來,甚至就算是收回來……那也是事情完畢之後的事情,反正現在是肯定不能這麼做的。

  「雲兄弟說得這是哪裡話來?」雷動天猛地皺起了眉頭,非常不悅的說道:「兄弟將為兄當做了什麼人了?」

  雲揚剛要張口,雷動天已經攔住了他,道:「難道在雲兄弟眼中,為兄就是一個這種言而不信、毫無口齒的人嗎?」

  雲揚窘迫地笑了笑:「這……」

  雷動天爽朗說道:「兄弟,不瞞你說,這種東西……我是真正有得是。若是雲兄弟你有需要,以後我每次來,都給你帶一些過來。」

  門外。

  黑袍老者嘴角抽搐。

  多得是?!

  每次來都帶點來?!

  少主您可真能吹,這種納子戒指,就算是在玄黃界那也是天價!

  我活了大半輩子才混到這麼一枚而已!

  居然成了多的是,每回送禮都能送一把的貨色?!

  拿著我的東西送了人,還在這裡吹牛逼,也不知道老夫回去之後能不能補一個……哎!

  雲揚與雷動天相談甚歡,越談越是投機,兩人都感覺情投意合,差點就拜了把子。

  雷動天本想揭開計靈犀的秘密,告訴雲揚這就是你那喜歡的女孩……

  但現在看過雲揚什麼反應,早已將最初的這份念頭壓了下去。

  現在怎麼看怎麼覺得好似雲揚這樣一個全心全意為自己著想的實在人,再使用這種手段,實在是不美,更別說在這段時間裡還要合作。

  後續還是等著合作完了再說吧。

  他看著雲揚真誠的眼神,心中難免愧疚地歎了口氣。哎,這樣的一個人,等我離開的時候,還要殺了他,搶回這些東西……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心裡不舒服啊。

  當天晚上。

  雲揚與雷動天盡情地大喝了一頓,高談闊論,談天說地,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三教九流,五花八門……

  兩人談得逸興橫飛。

  雲揚趁著雷動天心情好,還順勢為冬天冷和老龐討要了幾顆療傷丹藥。

  「雷兄,那兩人雖然得罪了兄長,但是……」

  「知道你的意思,哈哈哈……這裡有幾顆藥,你拿去拿去,給他們一人一粒就好,其他的用不著兄弟你就留著用……這玩意哥有得是,真的不是事,哈哈……」

  黑袍老者一杯一杯地喝悶酒。

  心中納悶不已。

  咱家少主在玄黃界,那可是一等一的出名的小魔頭,行事全憑心情好惡,一言不合動輒就殺人,怎麼到了這裡,反而交起了朋友?

  這件事情的展開實在是太怪了……

  這是神轉折,還是神變調啊?!

  ……

  就在雲揚與雷動天喝酒的這段時間裡。

  大雪依然在飄飄地下。

  在漫天大雪之中,刀光閃動了一下,兩個人,相貌平凡,似乎是行腳客商,出現在了天堂城南門。

  「刀,就在這裡吧?」

  「就在這裡。」

  「我們進去。」

  「好!」

  ……

  當天晚上,雷動天和黑袍老者回到客棧。

  「少主,您對這個雲揚,未免太厚待了吧……」黑袍老者心中還有鬱鬱。

  雷動天淡淡地說道:「關於此事我心中自有考量,老穆,其實你最不高興、最在意的,還是我將你的納子戒指送了給他吧?」

  黑袍老者老穆臉色一黑,低頭道:「老奴並無此想法,老奴所有一切盡都是主家給予,豈有絲毫怨懟。」

  雷動天目光冷凜地注視著他,半晌道:「此次回去之後,我會令管家補給你一枚納子戒,絕無讓你有任何損失……哎,老穆,你可知你的最大缺點就是……過於斤斤計較些許蠅頭小利,對於當前得失看得過重。不,應該說是看得太認真,怎就不能把目光放得遠一些呢?!」

  老穆臉色一白:「是,老奴恭領少主教誨。」

  「且不說你在我家已經這麼多年,光是跟著我,也已經有六年光陰了吧?!」

  雷動天淡淡道:「你有能力修為,有見識閱歷,有謀劃頭腦,每一方面都是一時之選、上上之乘;若是能改掉這點睚眥必報、心胸狹窄的毛病,你將會成為我將來成為家主之後的第一干將!」

  老穆呼吸急促,眼中陡然發出驚喜光採。

  雷動天乃是雷家第一順位繼承人,無論身份地位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他給出這句話的份量,可說是足足的,毋庸置疑!

  「少主,我一定改!」老穆下定了決心。

  以後自己一定要豁達,全身心的豁達豪邁,一定要改掉自己的毛病,一定要大氣上檔次。

  打一棒又給了一個未來的甜棗之後,雷動天看著老穆的反應,大是滿意地點點頭,道:「老穆,你覺得,這個雲揚可以不可以成為我又一個七情之修煉鼎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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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8 15:57:5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九章 七情大法!

  老穆聞言登時有些懵,半晌才道:「少主,您且恕老奴欲掃您的雅興,那雲揚的人樣子固然極為出眾,本身天賦亦是先天金玉之體,頗為難得,卻不適合用於採補,尤其公子從無龍陽之好,怎的竟被此子動了塵心,若當真如此,此子更不可留,老奴等下就去除了他,至少也要花了他的那張小白臉!公子,您千萬不可衝動啊!」

  這會輪到雷動天懵逼了。

  張口結舌地看著老穆,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愣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又開口,說話的語氣充滿了哭笑不得的鬱悶:

  「老穆你想到哪裡去了?我說要雲揚當爐鼎,又沒有說要採用那種不入流的下三濫勾當,我那千錘七情滅世訣,迄今為止就只過了兩關,第三關預設人選乃是計靈犀與月如蘭,現在已經入局;然而後續第四關的人,現在卻還在挖掘尋找……我想的是雲揚……」

  雷動天喃喃地道:「是不是可以呢?」

  老穆聽聞雷動天的真意所屬,如何不知自己尋思錯了方向,訕訕的笑了笑:「我想岔了……」

  雷動天翻了個白眼。

  老穆逕自安靜地坐著,傾聽,再不敢隨便開口,說到底他只是個下人,雷動天的功法,他只是從平常行為之中有一知半解的瞭解而已;具體情況可謂全然不知,否則剛才也不會以為雷動天被雲揚迷惑,生出歧念。

  事實上,雷動天也不會讓他知道自身功行秘奧。

  「喜怒憂思悲恐驚……」

  雷動天心中細細盤算:「喜,我已經完成;憂,也已經反轉;只要那計靈犀和月如蘭兩女徹底入局,當可以幫我完成『恐』……但再之後的怒,以及悲卻尚無張羅……嗯,若是將這個雲揚利用起來的話,或者可以培養成為怒的載體……」

  「只是這怒之境地,需要因怒而至到崩潰地步……神智錯亂,才有效果……這期間的過程,我只怕要多下一番功夫才行……」

  雷動天皺著眉頭斟酌思量著。

  半晌之後,他煩躁地搖搖頭,道:「老穆,你感覺,雲揚說的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老穆皺眉想了半天,謹慎道:「少主,要我說,雲揚說的這些事情……不可能是假的。這裡面實在有太多太多的佐證可以調查,其中任何一項佐證有異便可鼎證雲揚所言是假,但正因為如此,才反而證明其說得盡數為真!」

  雷動天滿意地點點頭:「比如說呢?」

  「嗯,比如說,九尊出事的時間,與這位風尊再次出現的時間;此其一;風尊出事前的修為,出事後的修為,此其二;風尊出現之後,修為增長的快速,每一次出現,威能強度的差異,這些都是可以查證到很細緻的程度,此其三;風尊在開始出現之後,抓捕的人手,之後的下落有沒有交給官方,也全是明擺著的事情……此其四;何漢青的身份,更加無法掩飾,此其五……」

  老穆道:「這些全都是擺在明面上的事例,根本非人力可以作偽。只需要捋一遍,就可以反向佐證雲揚所言是真是假!」

  雷動天道:「那從明天開始,你去將這些全部查證一遍,雖然雲揚所言的可信程度極高,但為防萬一,還是做到心裡篤定更好!」

  「是,老奴明白。」

  「調查之後,若是當真完全無誤,那我就準備與這位雲公子好好地結交一番。」雷動天臉上露出來詭秘的笑容。

  老穆驚喜地道:「公子這是打算要同步進行嗎?」

  「有所準備,總比到時候再臨時埋線更好應對。」

  雷動天點點頭:「先與之傾心結交,成為莫逆好友,百般照顧,無微不至,肝膽相照,生死相依;最後,來一個關鍵時刻的極端翻轉,彼時一朝情傷,引動其怒髮衝冠、怒憤填胸,必可使其崩潰無地,再也不會相信朋友之情,兄弟之情;最終元陽散亂,迷途難返,便會成就我七情大法之一環。」

  老穆擔心地道:「但過程仍舊艱辛,畢竟在前期,少主也需要有真心付出才行。似這般七情修法,最忌諱的便是修途波折,一旦修者本身情緒失控,便會引動心魔反噬自身,那雲揚本身雖然實力低微,但他在這玉唐國卻頗有身份背景,勢力也頗可觀,未必是上好的選擇對象吧……」

  「不,雲揚正是最好的選擇目標,修成七情大法之人,自身情感將昇華至大圓滿,不動情的至境,其過程就要修者遍歷情劫,身受傷情才好。若我自己始終不傷,此法便難得圓滿;唯有雙方對立,他傷我也傷,傷傷疊加,才能使此法大成,便如兩虎相鬥,優勝劣汰,勝者吞噬敗者,盡擁其所有,你當臻至不動情的至境,掌控整個天下任何人七情變化的大神通是那麼容易修成的嗎?!」

  雷動天淡淡道:「屆時,就算是修為遠遠在比我之高的強者,面對七情大法的時候,也會受到真情之傷的衝擊,無從抵禦,這是真正天下無敵、無懈可擊的功法!」

  老穆聞言之下,一時茫然,顯然對這個功法的遠景難以想像。

  而雷動天此際卻是興致高昂,微笑道:「你不懂;有些境界,必須要是那種至情至性,或者極度專一的人或者極度瘋狂,狂熱的人,才能夠攀升上去的。」

  「而這樣的人,心中往往都埋藏著或者堅守著一份真情。」雷動天淡淡道:「而我的七情大法,卻可以瞬間將他心中這份真情泯滅……所以,就算是再是無敵的高手,屆時在面對我的時候,也只能引頸就戮!」

  「至於發動的前提條件……其實就只有一個,找準他在乎的情意是哪一項就可以了。」

  雷動天淡淡地說著:「睡覺吧。」

  老穆答應一聲,逕自去隔壁房間休息。

  雷動天令老穆去休息,他卻仍未就此安息,而是將計靈犀和月如蘭的畫像取出來,掛在自己床頭。

  目光癡迷地望著兩女的畫像,眼中滿滿盡都是不能自拔的深情,喃喃道:「或許妳們還不知道,我是如何地喜歡妳們……我發瘋一樣的喜歡妳們。我發瘋一樣的想要得到妳們,但是我不能,我必須要將妳們毀滅掉,徹底湮滅這份情……妳們知道我心中的這份極端痛苦嗎?」

  畫像上,兩女四道清冷的目光,便如四支利箭迎面而來。

  「唯有身體自由、安然無虞,心理上卻承受不住極端恐懼絕望之下的崩潰,才能讓我得到混亂元陰,成就我七情大法的一環……但妳們哪裡知道,我的痛苦程度?!」

  他的眼神狂熱迷戀,卻帶著一種極致的瘋狂:「當我修煉完了,妳們已經死了,但我卻從此要永遠的記著妳們,妳們知道嗎,這對我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折磨!至少在我臻至不動情的至境之前,妳們會如夢魘一般的糾纏我!」

  「但是一切都是為了無敵!」

  「這是值得的!妳們懂嗎?明白嗎?妳們的犧牲,會造就一個無敵高手!想必,妳們也會欣慰的吧!」

  瘋狂地喃喃自語,聲音極低。

  但畢竟是有聲音。

  似乎他自己也因為自己壓抑到了極點的扭曲心態,籍此爆發出來,竟是不吐不快。

  窗外。

  一片濛濛的霧氣悄然飄蕩,在空中散為無形。

  「一絲九天幻,還是有用的。」

  雲揚坐在雲府自己房中,出神地思量著。

  這個雷動天,上界之人……自己該當怎麼做,才能夠實現利益最大化呢?

  短期目標已經構建完成,鼓動這貨去跟四季樓正面對上;就目前來看,自己的說詞肯定是有極高可信度的,畢竟雲揚所說的這些話,就表面證據而言,完全真實,半點不存花假,但長此以往,卻有極大的隱患,一旦雷動天跟四季樓的人正面對上了,一次兩次還好,彼此都不知道對方底蘊,初初必然會造成莫大衝突,但之後可就不一樣了!

  雲揚絕不敢當四季樓方面的人手是傻子,或者是啞巴。

  對方面對如此強者,肯定要查探對方來歷,就算雷動天來歷神秘,但其實力實在太高,對方肯定有所聯想,進而懷疑,及至再次對上的時候,必然言語試探,一旦去到那個地步,就是騙局拆穿,更要同時承受雙方怒火的一刻!

  這無疑是一個漏洞。

  雲揚可不會天真的寄希望於雙方普一對上,就直接將對方當成死敵,不死不休!

  畢竟無論雷動天還是四季樓,都不是白癡!

  但這個漏洞,要如何彌補才好呢?

  雲揚絞盡腦汁的思考著、斟酌著。

  究竟怎麼才能夠讓他們打一個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然後還要持續到一方徹底打死另一方,事後反思的時候還找不到自己身上來……

  最好還是雙方都去到不共戴天的程度,見面連場面話都不說就直接打!然後打死打殘,最好同歸於盡……

  這無疑是一個極難攻克的技術問題。

  雲揚覺得自己需要好好鋪排佈置,否則決難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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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9 14:28:3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貴女之哀!

  「哎。」一道人影飄了進來:「那傢伙走了?」

  來人正是計靈犀,手裡還拿著一顆紅紅的大蘋果。

  雲揚皺起眉頭:「靈犀,妳這個丫頭,我跟妳說……一個姑娘家,以後進別人的門一定要先敲門,就算是我這裡也不例外,一定要養成習慣,要不以後可怎麼整……」

  計靈犀一下子皺起了小臉:「雲揚你幾個意思?能不能不要這麼稱呼這種口氣?我一不是你家閨女,二不是你妹妹,你能別在我的面前老是端起長輩的架子嗎?成不成?我求求您了行不?!」

  雲揚無奈地歎口氣:「好吧……」

  他正經地抬起頭,說道:「計姑娘,妳好!請妳以後進我的門或者進別人的門的時候,要先……」

  還沒等雲揚把話說完,計靈犀扭頭就走,小姑娘這會是氣得渾身顫抖,手裡拿著的蘋果咔嚓一聲咬下來整整一半,連蘋果核都咬了下來,狠狠地使勁嚼著!

  這個木頭!

  活該你一輩子打光棍!

  計靈犀這邊才剛走不大會,雲揚的門就被敲響了。

  「請進。」

  雲揚喊。

  「雲公子在忙呢?」月如蘭走了進來。

  雲揚急忙站了起來,恭聲道:「蘭姐您來了,快請坐,請上座。」

  月如蘭身後,計靈犀鼓著嘴看著雲揚彬彬有禮態度尊敬的將月如蘭迎進去;然後還親自為月如蘭拿了個凳子放下,然後看著自己:「哦,靈犀也來了,自己找地方坐吧。」

  計靈犀聽罷頓時又想扭頭就走!

  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

  我倆的面相有那麼大的區別嗎?我有那麼小,蘭姐有那麼老嗎?!

  「剛才靈犀過來,你們兩個不是又鬧矛盾了嗎?」月如蘭貌似很有些頭痛地問道。

  她現在也是真心不明白雲揚為什麼會這樣子。

  不管什麼事情,都寵著,順著計靈犀,但,這份寵溺,卻是屬於一種完完全全的長輩寵溺,跟男女之情壓根不搭邊,宛如一組平行線,永不相交。

  這是咋回事?

  還有,我是靈犀的姐妹,僅僅只是姐妹,不是你的什麼人,至於對我這麼恭敬嗎?

  完完全全對長輩一般是什麼個說法?!

  我只比靈犀稍年長一兩歲好嗎?!

  雲揚微笑了下,道:「剛才沒啥啊,就是跟靈犀說,進別人房間的時候一定要先敲門,就如蘭姐妳剛才那般……嗯,蘭姐和靈犀以後見到我的時候,應該稱呼我雲表哥或者雲表弟……哪怕是在較為私密見面的時候,或者說只有我們三人的時候也要保持這樣的稱呼。要知道現在我們最大的敵人,就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客棧裡,他們的修為實在太高,高到了超出我們認知的範疇,我們一定要小心謹慎,即便隔著很遠,對方也未必一定聽不到我們的談話。」

  「類似今天晚上這種談話,只需要聽到一句,那我們就全完了。」

  雲揚嚴肅地道:「蘭姐,妳明白的。現在我們根本沒有什麼抗衡的力量,所以,我們一定得習慣新的相處模式,從心底上認可。」

  月如蘭從善如流地回答道:「雲表弟說得是,真的要習慣起來!。」

  雲揚看向計靈犀,顯然是對某人的脾性不太信任。

  計靈犀登時感覺一肚子氣發不出來不得止,還愈演愈烈,貝齒咬著嘴唇,良久過去後,這才委屈的說道:「雲表哥說得是。」

  「乖!」雲揚一臉的老懷大慰。

  可是這一聲誇獎,卻讓計靈犀險些氣出毛病來。一屁股坐在床邊,險些將雲揚的床坐塌了。抬起手,手裡赫然是一根青青碧綠的黃瓜。

  惡狠狠地一口咬下去,腮幫子鼓起來狠狠地咀嚼,眼睛發著凶光,看著雲揚。

  似乎這根黃瓜就是雲揚,又或者是雲揚身上的肉,計大小姐要狠狠地嚼碎了他!

  「這兩個人底細如何?」月如蘭蹙起秀眉,道:「雲表弟可打聽出了什麼?」

  雲揚整理了一下思路,道:「這位雷家少主,很可能是來自另一個位面……或者說是一個神秘的地方……叫做玄黃界的地方。」

  月如蘭與計靈犀都是眼珠子一下子凝固了:「玄黃界?上界來人?」

  出身於當世知名世家的她們顯然對於上界這個稱謂並不陌生,雖然她們並不知道玄黃界是什麼級數,什麼樣的位面,卻知道必然不簡單,至少遠遠凌駕於天玄大陸之上!

  「噤聲。」雲揚道:「他之所以找妳們麻煩,真實目的多半是想要用妳們來完成其所修功法的一個階段…究竟是什麼功法,還有其功法底蘊,我並沒有聽清楚。但多半跟七情有關。」

  「按照我的推測,那功法應該是一門極為邪惡,一旦練成卻威力無窮的奇門功法。」

  雲揚謹慎地分析道:「以人生七情為修煉目的;應該是入情後,再出情,破情,滅情。乃至絕情、無情等等,最終成就這門邪惡至極、滅絕人性的功法……」

  雲揚歎口氣:「我不知道妳們的感想如何,但這門功法的邪惡程度,卻可算是我生平所見過的……最極端的功法,沒有之一!」

  月如蘭與計靈犀都是大家族出身,自都是見聞廣博之輩,聞言之下頓時感到頭皮發麻,聞絃歌而知雅意,月如蘭臉色白了一下,道:「你的言下之意……那人乃是將我們兩人當做了鼎爐?籍我們完善他的功法?」

  雲揚點點頭:「應該就是這樣子,否則,無從解釋他之前的種種行徑。」

  月如蘭與計靈犀的臉色愈發陰沉,不好看到了極點。

  鼎爐!

  這兩個字,可說是普天之下所有知道這兩個字真實含義的女子最為痛恨的兩個字!

  而這種行為,也是讓所有女子最為痛恨的一種行為!

  「那他之前一直追著我們,一直不殺了我們,也不抓,就是不斷地折磨我們,也是他這功法修煉過程的一部分嗎?」計靈犀問道。

  「十有八九。」雲揚道:「我剛才偷聽他們的說話,似乎是有一句:身體自由、安然無虞,心理上卻承受不住極端恐懼絕望之下的崩潰,才能讓我得到混亂元陰,成就我七情大法的一環…………」

  計靈犀問道:「什麼意思?」

  月如蘭歎口氣:「還能是什麼意思,不外就是……要讓我們在自由的環境裡,不能是受到控制;然後不斷地施加壓力,讓我們精神自然地被壓力徹底壓的徹底崩潰的時候……連屬於極陰女子的元陰,也隨著精神崩潰,而混亂掉……而這個時候,才是他下手的時機。之前若非雲表弟適時出現,我們只怕就真的要被其得手了!」

  月如蘭一邊說,一邊臉紅,一邊又忍不住地咬牙切齒。

  怪不得。

  當時兩人被追殺的幾乎要放棄,甚至萌生死志時候,對方便會即刻放緩了節奏,讓兩人得到緩衝、得到休息的空隙;及至近期想要放棄的時候,對方則是改變了策略,開始針對自己的容貌下手……

  無論當時,還是現在看來,對方分明就是要一直折磨兩女,折磨兩女瘋癲為止!

  計靈犀陰沉著臉道:「難道,咱們兩家家族……就不知道這等事嗎?連續追殺了這麼長時間,前前後後兩個半月啊……」

  月如蘭眼神黯淡了下來,輕聲道:「靈犀,怎的到了今時今日,妳竟還在惦記家族的援手嗎?咱們大家族的女兒,命運本就如此……從出生開始,一生的命運便早已經被注定。」

  「在咱們最初的一二十年裡,擁有的大小姐風光,要什麼有什麼;但,等我們長大了,就是我們為了之前這些年享受的這一切付出代價的時候。」

  「若是家族需要用聯姻來維持當前的強大,他們會使用我們的這個身子去犧牲,換取;若是家族得罪了不該招惹不該得罪的人,需要緩衝,他們同樣會使用我們這個身體去換取、去斡旋,若是家族想要更進一步,更為強大,他們還是會使用我們的身體去換,總之只要家族需要……大抵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待價而沽,不時之需!」

  月如蘭輕聲道:「我們個人的意願,哪裡會被在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們的意願,連小節都算不上,隻屬末節……」

  「在我明白這之後,早就將一切美麗瑰夢都跑開了,因為有時候,感覺自己就是一個高級妓女,一直打著幌子,標榜自己的不凡,與眾不同,骨子裡不過就是提高自己的價錢,以及等候一個合適的價錢而已……比起小門小戶的女孩們……我們這些所謂大家小姐,或者更加悲哀!尋常的小康之家,甚至貧寒家門,還有骨肉親情,可是我們,那都是奢望,遙不可及的奢望!」

  月如蘭言語間音量壓得很低,措詞條理分明,然而句裡行間流溢出來的那份憤懣之情,卻是如同湧動的火山,即將爆發一樣的劇烈:「哪怕是已經定了婚約,有了良人,在家族受到更大誘惑的時候,仍舊可以反悔,仍舊可以……」

  說到這裡,月如蘭的眼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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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
發表於 2017-10-19 14:34:5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裝X不成反被……

  月如蘭跟計靈犀的情況又有不同,計靈犀乃是計家養女。且自小就知道這件事,平常在家裡本就不怎麼快活,受到這樣的對待,固然氣憤一下,卻也就沒有更多的不滿,畢竟有許多年的養育之恩在哪裡擺著呢!

  可是月如蘭卻是月氏家族的嫡女,從小便是在月氏家族好似掌上明珠一樣的氛圍中長大;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也會落到這個最為不堪的境地之中,面對誘惑,家族連自己也犧牲。

  這種委屈,真是難以形容。

  說起來,若是之前沒有先許婚計凌風,月如蘭的反應倒也不會這樣大,最多就是祈禱一下,自己的終生伴侶千萬不要太差勁……

  但現實是月如蘭已經許婚計凌風多年,月如蘭乃是從心底早早已經將自己當做了計家的媳婦、計凌風的妻子,偏偏家族又答應了別人,還是在自己全然不知情,完全沒有通知過自己的情況之下。

  這個現實令月如蘭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羞恥感。

  這種羞恥,便如是自己背著丈夫偷了人那種……總之是難以形容。

  更有甚者,那個人,還同時垂涎自己下落不明丈夫的唯一親妹,這等百上加斤的恥辱感覺,已經非言詞筆墨可以形容,當真是難描難寫,無可言喻!

  雲揚臉色亦是陰沉至極,半晌才柔聲道:「表姐和表妹放心,但凡我雲揚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允許這種事在妳們身上發生!」

  計靈犀的目光陡然亮了一下,看著雲揚的眼中,再度充滿了脈脈之意。

  這種霸道的口氣、這一份守護宣言。

  讓計靈犀一直無依無靠飄著的心裡,突然間安全感爆棚!

  包括之前跟著哥哥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明顯,這麼強烈。

  「但妳們倆請謹記,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以不是表兄妹的口氣說話。」雲揚再一次叮囑:「只要這一關把好了,其他的都不需要你們擔心!一切,全都交給我!」

  「知道了,表哥!」出乎雲揚意料的,這一次先出聲附和的,赫然是計靈犀。

  小丫頭眼波流轉,雖然是易容,雖然是臉上絲毫也不好看,但這脈脈的眼波,仍舊讓雲揚心中一蕩。

  雲揚下意識地將視線挪開,將心中歧念掐滅,暗道待此次事了,盡快尋覓個少年英才將計靈犀嫁出去,八哥去了,他妹妹的終身大事自然得由自己張羅,自己……自己還須長久地對抗四季樓,替諸位兄長報仇雪恨,而且,隨時都會有性命之憂。

  非是良人!

  第二天。

  雷動天又跑過來了,繼續與雲揚談天說地。

  即便是在雲揚教導玄獸的時候,雷動天也在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一點也不知道避嫌。

  原本應該且最有資格置喙的四大家族中人此際個個都噤若寒蟬,這他媽的還怎麼混,自己等人來執行個任務,看著兼防止其他有看到玄獸幼崽被調教,結果現在身邊無時無刻不跟著一位巔峰高手……

  而且還是那種一不高興了隨手一掌就能將自己拍成肉醬的傢伙……

  自己不但不能履行職責,還不能跑開……

  這也真是……真實日了狗了!

  春晚風等三人的表現還稍微強一些,起碼就算心中如何害怕,但大面上那種世家公子的風範,還能擺得出來。

  「雲兄弟,為兄看這頭三眼豬……」雷動天建議道:「若是想要讓牠血脈更進一步的話,恐怕這樣做還略有欠缺……」

  雲揚道:「敢問若是換成雷兄出手,又當該如何做法?」

  「直接給牠置換血液,令其從根本上提升根腳血脈。至少可以令到這頭三眼豬一躍躋身於九品玄獸中階層次。」雷動天高屋建瓴的說道。

  雲揚點點頭:「雷兄的思路卻是另闢蹊徑,高瞻遠矚,但不知道該用什麼玄獸的血液置換呢?」

  雷動天道:「十品玄獸大地之熊的血液就好,將大地之熊並列三眼豬固定,一邊放出原有血液,另一邊則注入大地之熊的血液,只待一個循環之後,便可大功告成。」

  秋雲山和秋家人直接聽的斯巴達了,唯一念想就只有……億萬頭神獸奔騰而過。

  尼瑪啊!

  我們要是能抓住大地之熊,那還抓這三眼豬幹嘛?

  這個混蛋純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還有,還有,犧牲一頭十品玄獸大地之熊令到三眼豬蛻變提升到九品中階,這買賣划算嗎?

  到底是我們傻了還是你傻了,怎麼可能做這樣的虧本生意?!

  雲揚道:「雷兄的構想大大可行,所謂一事不煩二主,這抓大地之熊的事情,就交給雷兄了,提升這三眼豬的後續事宜也都交給雷兄,小弟在此預祝雷兄順利完成此前無古人的創舉!」

  雷動天臉色僵了一下,道:「呵呵……」

  雲揚:「呵呵……」

  秋雲山:「呵呵……」

  雷動天轉過頭來,看著秋雲山,目光如刀:「你呵呵什麼?」

  秋雲山頓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呵呵,老大也在呵呵,到了我這裡,我呵呵一聲,不過就是湊個趣,你就這般好似要殺人一般的看著我?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

  怎地?我連呵呵都不行了?

  秋雲山也是世家子弟,這種羞辱哪裡肯受?

  即便明知打不過,也不能窩囊死。

  當下梗著脖子說道:「這頭三眼豬乃是我家的,我才是在場之中最有發言權的人好嗎?!我呵呵一聲怎麼了?」

  雷動天看了他半天,突然呵呵一聲,道:「原來是你家的,虧我剛才還在猶豫是否要答應雲賢弟去抓大地之熊,現在不用猶豫了……」

  秋雲山感覺心裡更是長了草,悻悻道:「那大地之熊是何等存在……就算你答應了也抓不到!」

  雷動天翻著白眼看著秋雲山,眼瞅著就要發飆。

  「那大地之熊可說當世巔峰級數的強橫存在……豈是這麼容易抓的嗎?」夏冰川抱著膀子哼了一聲:「不過被人說了實話,就要恃強行兇打人了唄?」

  春晚風嘿嘿地笑了笑,道:「你們這麼揭傷疤,不打你們打誰?你們一個個的嘴真是欠,明知道大地之熊不可能被抓到,偏要難為雷公子,被打也是活該……」

  雷動天的俊臉徹底黑了。

  他根本看不上這幾個人,所以也就是隨口一說,用一些高階的,高不可攀的東西來彰顯自己地位。

  俗話說,就是在裝逼!

  但卻沒有想到有人這麼較真,自己裝個逼居然被操了……

  這三個人雖然明知道雷動天修為高強,超出了自己能夠惹得起、乃至認知的範疇;但是這傢伙竟然將冬天冷打得那麼慘,難得遇到機會能夠擠兌他兩句,自然不會放過。

  尤其是這混蛋居然在自己等人面前裝逼,說什麼用大地之熊的血來換掉三眼豬的血……這個逼實在是裝得有點大了。

  裝得更像是傻逼!

  任誰都知道,這兩種玄獸差了兩個大位階,何止差共天地,大地之熊乃是天玄大陸已知玄獸食物鏈中的頂端!甚至是超過了玄獸層次的顛峰存在!

  能夠被撼動便已經是天大難事,更何況是活捉、生生取血!?

  再者,就算當真活捉到了大地之熊,又有誰會那麼傻得暴殄天物,用大地之熊的血去換三眼豬的血?這等行徑已經不是普通的敗家子可以形容了!

  打個比方:你肯用一條龍的血,換到一條蛇的身上嗎?

  除非做決定的那個人是腦殘,腦洞開得太大,裝逼裝成傻逼!

  虧這傢伙自作聰明的吹出這等牛逼,說什麼幫助三眼豬進階……

  這分明是典型的拿著我們當土包子嗎?

  依照你的理論,我們還可以說捉一隻鳳凰,給鬼面鷹換血,然後鬼面鷹就擁有鳳凰血脈,根腳大增,位階暴漲呢,不就是吹牛逼,誰不會啊!

  雷動天陰沉著臉,淡淡道:「你們三個膽子不小啊,膽子真正不小!」

  秋雲山冷笑道:「怎麼,雷公子聽不得實話嗎?可是又要像打冬天冷那樣子打我們嗎?反正我們也打不過你,要不我們擺個姿勢?悉聽尊便,任君處置?」

  三大家族的一眾高手們一個個急得抓耳撓腮,滿心悲催。

  這三位爺這是怎地了?

  眼前這人咱們可真的是惹不起的呀!

  此外,三人的表現還讓四大家族的高手們心中感到很欣慰。

  畢竟,自己家這位小主子還有一點可取之處。

  在對待自己兄弟方面,還是挺講義氣的……

  衝著這一點,大家覺得……

  一會兒就算是真打起來,大家陪著挨頓揍,倒也不算太虧。

  便在這時,雲揚適時出聲,怒喝道:「怎麼回事?你們三個人這是要鬧哪樣?啊?是要集體造反不成嗎?!」

  春晚風道:「我們那裡敢哪,我們就是看到雷公子有好辦法,想要使個激將法,促成這一壯舉……嘿嘿……沒想到雷公子不上當……」

  雲揚貌似怒氣更甚道:「雷兄乃是貴客,你們一個個怎麼能如此對貴客?雷兄不過是跟你們開個玩笑,現在玩笑都開不起了嗎?再怎麼說,起碼也是讓你們漲了見識,你們怎麼能這樣子?」

  雲揚聲色俱厲,氣勢直指三人,盡顯居高臨下老大教訓小弟的派頭!

  春晚風三人喏喏稱是:「我錯了,全是我們的不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竟敢鬥量海水……」

  雲揚轉頭向雷動天:「雷兄千萬不要在意,他們四個人雖然不堪,但心地卻是不壞的,就是脾氣跟那個被你揍了的一樣,很是有點犯賤,雷兄你大人大量……」

  雷動天尷尬地笑了笑:「無妨無妨,你都說我大人大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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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9 23:56:2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 有消息了!

  雲揚哈哈一笑道:「雷兄胸襟寬廣,海納百川,大人不記小人過……其實這三個傢伙,若是平常談談說說,只要他們不對準咱們自己人,聽著看著他們跟別人犯賤還是挺有樂趣……」

  雷動天乾笑道:「的確都不錯。」

  雲揚跟著又自哈哈一笑,這一笑加一笑至於,兩人湊伙順理成章地變成了五個人一起湊合;同時,在雲揚的暗示之下春晚風等人也開始與雷動天湊近乎。

  「雷少!」

  「雷大哥!」

  「雷兄……」

  氣氛漸漸轉為融洽,很融洽、非常融洽、相當地融洽起來。

  其間偶爾還是會吵幾句,雷動天那種優越感按耐不住,又發作一回,於是春晚風等人就開啟嘲諷模式……

  頓時就懟回去,雷動天單論嘴炮攻勢又哪裡會是這三個人的對手?

  被諷刺得一肚子肝火熊熊燃燒,但,在雲揚面前還不好意思發作。

  終於到了下午。

  雷動天興致缺缺,也不湊過來與雲揚交流感情了,自己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坐在花樹下面喝茶,只是連一派悠然都算不上了,顯然是上午的經歷令其很是不快。

  恰在此時,一只傳訊飛禽咻的一聲落在雲府之中,老梅取下來傳訊書,遞給了雲揚;雲揚看了一眼,告了個罪,逕自向著花樹下走去,顯然那份傳訊跟雷動天有些關聯。

  「怎麼?」雷動天登時又來了興致。

  看來是有消息了。

  「這個……我需要雷兄給我一份保證。」雲揚有些猶豫地說道:「不怕雷兄見怪,你和四季樓,我是一個也招惹不起,我這點小胳膊小腿份量實在太有限……」

  雷動天哈哈大笑:「放心放心,一切都包在我身上,我們之間的爭繞絕對不會有半點牽扯到你這裡!」

  雲揚抽了抽嘴角,心道,你這兩天一直往我家跑,真當別人是瞎子嗎?一旦你跟四季樓懟起來,哥們兒這邊,那就是絕對會被殃及池魚的,甚至第一個找上的就是我!

  四季樓針對目標身邊人的手段可是其最慣常的伎倆,要是真誤中副車,我上哪說理去?!

  我說要保證,你就給我這樣一個保證,這也讓我醉了……

  你以為你金口玉牙啊,你這麼篤定,你咋不上天呢?!

  「我這邊匯總得來的情報,的確有人見到過兩個女子……」雲揚展開情報,平鋪在桌面,與雷動天一起觀看,用手指指著道:「但其行蹤極為飄忽……」

  「迄今為止,城東城南城中,都曾經有人見過……」

  雲揚道:「但這個狀況,貌似是有些不正常吧?!」

  雷動天目中寒光閃動:「這般動作確實與常理相悖,難道是這傢伙在引我出現?」

  雲揚愣了一下,沉吟道:「不無這個可能啊……」

  雷動天怒哼一聲,道:「真真是欺人太甚!這四季樓就敢這麼囂張?」

  今天,黑袍老者老穆並沒有與雷動天一起到來,而是被雷動天派了出去,多方面打聽四季樓與九尊的消息去了。

  為了確保萬一,自然要下力氣調查,以驗證雲揚所說的話。

  「雷兄,四季樓乃是我天玄大陸頭號勢力,素來目無餘子,有此動作雖然過於囂張,卻也是有這份底氣……」雲揚斟酌著,道:「雷兄,若是……不怎麼重要……或者……要不,放棄了吧?」

  雷動天勃然變色:「你這話什麼意思?你難道不知我若放棄,意味著什麼?」

  雲揚道:「雷兄莫要動氣,我是為了你好,這四季樓……實乃是天玄大陸幾千年來,最可怕的組織!雷兄,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大丈夫何患無妻,忍一時之氣可保……」

  雷動天怫然不悅,逕自打斷雲揚的說詞:「雲兄弟,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為了我擔心,但你這句話,實在是不應該說出來,什麼叫大丈夫何患無妻,自己老婆都被人擄走了,怯於對方勢力而放棄,又豈是大丈夫所謂……若是我當真就這麼放棄,我……我雷動天,還有什麼顏面立身於世?」

  雲揚歎了口氣,道:「雷兄……那四季樓除了組織龐大,勢力驚人之外,其首腦更是當世巔峰強者,擁有與當世第一高手相抗衡的超絕實力。雷兄雖然家學淵源,修為驚天動地,但是當真與這些老謀深算的老牌子強者相比,只怕仍有不及……不是小弟打擊雷兄信心,實在是此役太過凶險,一個不好,便再難全身而退,與其冒險,何不提前明哲保身,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啊!」

  雷動天不容置疑地一揮手,道:「此事不用多說,無論如何我也要將我的未婚妻救出來!」

  雲揚歎了口氣。

  其實雷動天現在心中很是焦急,兩女如花似玉國色天香,隨便一個,都是這世上極少見到的絕色;落到了別人手裡……誰知道對方是不是一個色中餓鬼?

  就算不是,天天守著兩個大美人兒……這思想上能沒有半點變化?

  萬一要是……

  萬一要是被人壞了貞潔,那麼雷動天籌謀了這麼久的計劃,也就此毀於一旦、徒勞一場空!

  還說什麼混亂元陰?連正常元陰都沒了還混亂個屁?

  「既然雷兄執意動作,我便不再勸阻,盡力相助就是,但……根據目前所掌握的資料顯示,對方行蹤詭秘,居無定所……」

  雲揚道:「想要將目標直接堵住,鎖定位置,可謂難能。」

  雷動天道:「這個就要雲兄弟你這個地頭蛇多多幫忙了,愚兄在此拜託了。」

  雲揚道:「雷兄哪裡話來,大家論交一場,頃刻如故,就算面前當真是刀山火海,小弟也當為雷兄盡早找到這些人。」

  這幾句話雲揚說得格外真摯,端得情真意切,絲毫不存偽詐。

  雷動天大為感動,和聲道:「雲兄弟,待得此件事了,雷某願與你結為金蘭之好,從此做一對真正的好兄弟!一輩子!」

  雲揚深沉道:「好兄弟,一輩子!」

  雷動天大笑:「今天真是暢快!」

  不知那傳訊的飛禽是否亦是感應到了兩人相處的融洽氛圍,反正從那一刻開始,幾乎就是不斷的到來。

  整個天唐城,所有大事小情的動向,哪一邊有類似可疑的人物,分析,等等,都是事無鉅細,清楚明瞭。

  對於這些細緻到了極點的情報系統,雷動天都感到歎為觀止,真心讚歎雲公子這位地頭蛇的能量委實是非同凡響!

  「雲兄弟,想不到你的情報網如此了得,令人刮目相看。」雷動天讚道。

  「我的?」雲揚登時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雷兄……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這等本事,此次乃是我動用我父親的印信,調動了皇家暗網……等老爺子回來,我這一頓打是注定免不了的了。」

  雷動天聞言之下亦是愣然,良久後突然哈哈大笑,豎起大拇指:「雲兄弟硬是要得!為兄記下雲兄弟的這一番深情厚意了!」

  雲揚啼笑皆非:「那些都是末節,等到時候該面對的時候再說不遲,現在還是以先找人為首要,雷兄你放心,只要這人還在天唐城,就算對方藏身地下三尺,我也能將他找出來。」

  到了下午,天快黑的時候,又有一道重量級信息傳來。

  雲揚一目十行地將信息看過,眼中陡然閃過了一道空前凝重的神色。

  「接天樓客棧之中,住進來兩個人,一個削瘦黑衣,渾身刀氣繚繞……另一個冰雪一般,給人以霜寒感覺……」

  這份線報令雲揚近乎本能的、條件反射一般想起了刀尊者!

  那黑衣刀者是不是他呢?還有另一人是誰?

  雲揚歎了口氣,將這份情報合上了。

  這次他沒有主動說明,雷動天自然不知道這份情報代表了什麼意思,也是一臉懵逼地看著雲揚,等著他解釋。

  「暫時沒有進一步的動靜。只能等晚上看看有麼有新的消息了。」雲揚歎口氣。

  「好,等晚上再說吧。」雷動天也歎口氣。

  雷動天很知道雲揚已經出盡全力襄助自己,沒有更進一步的消息非是雲揚不盡力,自然從善如流。

  而便在這時,一道黑影閃動,老穆回來了。

  雷動天看了他一眼,老穆微微點頭。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客棧等雲兄弟的好消息。」雷動天站起來。

  「好的好的。」雲揚連聲回應。

  ……

  雷動天與老穆這邊才剛出了雲府,逕自問了起來:「怎麼樣?」

  老穆道:「這位雲公子說的話,目前求證的部分,超過九成以上都是真的……」

  雷動天楞一下:「餘下的那一成呢?」

  老穆道:「僅餘的那一成……大抵天唐百姓的看法,他們跟雲公子的看法大相逕庭,又或者說是截然相反,他們都認為,九尊乃是英雄,風尊再現以來所有誅殺者,盡都是奸細、潛伏者、該死之人……除此之外,時間,修為,等各方面,包括與四季樓的戰鬥,都是與雲公子說的一樣。」

  雷動天頓時放下了最後一點戒心,笑罵道:「老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當真說你是一塊木頭疙瘩好像是在罵你,只要前面的對上了,那就完全可以證明那個風尊就是一個冒牌貨了,民眾之所以會眾口一詞的相信,除了他們願意相信之外,更多的該當是玉唐朝堂的刻意引導,絲毫不足為奇,情理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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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0 23:59:2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三章 不容置疑!

  老穆道:「公子說得是。」

  「看來這個雲揚對我還真是坦誠相待了……這個傢伙的確不錯。」

  雷動天想了想道:「關於這件事,已是確鑿無疑。當前所有一切,盡都指向那個冒牌的風尊,四季樓所下大棋的代行者!」

  老穆有些懵。

  真就這麼武斷的下定論了?

  雷動天道:「若是這麼推下去的話……亦可定論,四季樓乃是存心針對我?」

  他的目中寒光閃動。

  老穆又是一陣懵。

  怎麼……又成了……存心對付你?

  這……是從哪裡推斷出來的?

  怎麼就又定論呢?!

  「可是,四季樓為什麼會針對我呢?對方既然這麼做了,那麼定然就有原因,那麼是什麼原因?」

  雷動天苦苦思索,道:「難道我這次下來的事情,被某個勢力洩露了出去?有人不想讓我練成這七情大法?而用四季樓來阻止我?便如我利誘計月兩家那般?!」

  「是了,是了……其他那幾家若是要對付我的話,他們不管誰出馬,都難免會留下痕跡,畢竟,玄黃界的功法與天玄大陸的功法根本不是一個路數。」

  「所以只能以此世戰力出馬?」

  「而四季樓又是此世最強勢力,沒有之一的那種……正是最佳配合。」

  雷動天喃喃自語,抽絲剝繭,在先入為主的心思指導下,一路勢如破竹地就直接將一個偌大的屎盆子扣死在了四季樓頭上。

  老穆持續懵逼!

  他這會真的有些費解,不知道自家公子怎麼就能這麼的肯定,直接將四季樓定了罪。吶吶道:「少主,這件事,是否有需要再考證一下?」

  雷動天胸有成竹道:「不用了,一切,我都已經明瞭!所謂見微知著,更何況我們已經有這麼多的佐證,哪裡還需要更多的考證。」

  那麼多的佐證?

  老穆感覺自己的腦袋真心的不夠用了,難道真如公子所言,自己的腦袋真是個木頭疙瘩?!

  雷動天看著老穆,恍如看透了某人的心思,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油然而生,這麼清楚明白的事情,這老傢伙竟然還一臉的懵逼……你這麼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要不就真是木頭疙瘩腦子?

  「我們之前已經證明了雲揚所說之話的真確性,對不對?」雷動天道:「只要雲揚說的不是假話,那麼便足以反正那個風尊乃是假的,對不對?」

  「對。」

  「既然這個風尊是假的,那麼,哪裡的人?除了四季樓還能有什麼人能夠冒充?」

  「對!」

  「與玉唐朝堂敵對,掌握有九尊諸相功法者,必然是全殲九尊的四季樓,而那風尊展現出多相功體,有此可以推論那風尊必然是四季樓的人,是不是?除了四季樓的人,也不會有別人了吧?」

  「是。」

  「距離我出來找媳婦找鼎爐這件事情,已經過了多久?」

  「大約四五個月吧,若是真有聯繫,會拖那麼久嗎?」

  「之所以前幾個月並沒有出現狙擊我們,大抵是因為還沒有聯繫到他們,畢竟之前我們的蹤跡也是異常隱蔽,甚至都不算有入世。」

  「這樣說……貌似也有道理。」

  「什麼叫貌似?真相大抵就是如此!」

  雷動天沒好氣地說道:「及至後來聯繫上了,這才對我們展開阻擊……更有甚者,四季樓中人應該有推測我們亦是來歷不凡,並不打算與我們正面對上,這才由那風尊出手,抽個空子將人捲走了!」

  「若然不是為了對付我,將這兩個女人帶走幹什麼?」

  「風尊就大面上可是玉唐那邊的人,正可掩人耳目,擾亂我的追查方向!是不是這個道理?」

  「事實上,我們若非是找上了雲揚,更取得了他的信任,周折洞悉風尊的真實身份,想要追查下去,只怕真不是件容易事呢!」

  「而且我們很可能會找錯方向,找到玉唐國大鬧一場,然後,將玉唐國折騰得半死不活,四季樓卻能在一邊看熱鬧,對不對?」

  「然後我們最終還是徒勞無功,是不是?而且還追查不到正主,對不對?」

  老穆慢慢的有些明白:「是……是這麼個道理。」

  「再返回起點,對方既然選擇在最後時刻將人帶走了,若然不是針對我,卻又理由何在!?」

  「嗯,公子說得是。」

  「那風尊的真實本家四季樓為什麼針對我?四季樓甚至不知道我是誰,針對我幹什麼?所以他們應該知道我是誰的,對不對?」雷動天充滿了睿智的分析。

  「四季樓能搞出那麼浩大的動靜,他派出的人總該有些份量,至少不該是色中惡鬼吧?」

  「嗯,公子說得是。」

  「所以這其中必然另有蹊蹺!而這蹊蹺……唯一的解釋就是我們的消息洩露了!有人不想讓我提升,所以才會勾連四季樓對我們展開阻擊,而將鼎爐搶走正是阻擊我最好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最終結論,這根本就是針對我的一場陰謀!」

  雷動天陰沉著臉:「只不過,現在還不知道策劃這一局的是那幾家之中的哪一家而已。」

  「但不管哪一家,只要公子將四季樓投機之人抓住,就可以知道了!」老穆說道。

  「你終於難得地聰明了一回!」

  雷動天讚許地看著老穆:「不錯,就是這麼個道理,現在的關鍵重點,落到了四季樓那邊!我們也不需要將整個四季樓全部搞垮掉,只需要找到這個關鍵點,將人救出來,也就萬事大吉了!」

  「公子高見。」

  「高見不高見的,還要找到人才行。」雷動天歎口氣:「我先睡會覺,明天再說吧,老穆你夜裡注意著點動靜。」

  「好。」

  雷動天將老穆趕了出去,歎了口氣。

  這個老穆啥都好,就是有點榆木疙瘩腦袋,有些事情不給他點透了,他是死都想不到的。

  「缺少點機靈啊。」

  雷動天歎口氣,對自己有些自怨自艾。

  你說我這麼絕世的智慧,卻只能在自己僕人面前裝裝逼…天天用智商碾壓老穆,有啥用?但是不碾壓他,這個老東西的腦袋瓜子,就是一塊石頭!

  不開竅的!

  雷動天歎口氣,又拿出兩幅畫,癡迷地看著……

  ……

  風起雲湧,清風雲舞,一朵白雲隨風而行,悠悠地飄蕩在天唐城上空。

  化身雲相的雲揚心中在思忖:那兩個在接天樓住的,是不是四季樓的人呢?如果是的話……那該有多好啊?

  帶著這種疑問,雲揚悄然接近了接天樓!

  白雲悠悠,輕風流溢,雲揚神念兩分,將其中一道神念伴風而入,進到接天樓內中……

  然而雲揚搜遍了整個接天樓的所有房間,卻沒有發現目標中的兩個人。

  難道不是?

  雲揚心中不免生出些許失落。

  現在時機可謂恰到好處,若是四季樓在此時來到,可進一步促成此局,將事情全盤掌握,不使遺漏,畢竟現在的雲揚,身處兩大恐怖勢力之間,撥弄恐怖平行,一個失控,就是滿盤皆輸,自然盡快成局,促成雙方相殺成為事實為最佳!

  但目標沒有找到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就在雲揚準備離去的時候,突然心中一動,清風流溢更形舒緩,逕自向著接天樓樓頂那邊飄去。

  這幾天裡,玉唐城一直都在下雪,今天午後才剛剛停息,樓頂上自然堆積了許多厚厚的白雪,幾達三尺。

  此時此地,正有兩個人,安然站在屋頂積雪之上。

  其中一人身著一襲白衣,嗯,這個人應該說從頭到腳全都是一水的雪白,不但衣服褲子鞋子襪子,連頭髮眉毛也全都是雪白雪白,整個人看過去,幾乎於皚皚白雪全無二致,滿目儘是天然雪色。

  另一人卻是一身漆黑,從頭到腳,全是一團黑。

  兩個人就這麼站在這裡,相映成趣,只是這個趣乃是惡趣,雲揚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森羅庭的黑白無常兩位傳說殺手。

  而那個身形瘦削挺拔的黑衣人,尤其是身上那獨特的氣質,讓雲揚一眼就認了出來對方的身份。

  刀尊者!

  天上有刀!

  確認刀尊者身份之後的雲揚更加小心風相而往。

  果然來了!

  清風流動愈發的和緩,幾乎就是輕柔,比之剛才又要更小心了幾分,甚至連周遭氛圍氣流都沒有引動。

  但,那一身白衣如同冰霜一般的人突然眉頭皺了皺,輕輕地仰起頭。

  這一瞬,雲揚看到了一張鬚眉皆白的面孔。

  這張臉,雖然亦是白色,卻又不是那種森人的慘白或者蒼白,而是一種晶瑩如玉的潤白色澤。

  整個人站在這裡,便如是一尊無暇白玉精心打磨雕就的玉雕一般。

  白衣人臉上閃過一抹沉思之色,神色漸漸變得沉重。

  「二哥,你……」

  刀尊者問道。

  白衣人搖搖頭,沒有答話,卻又一股寒意驟然散發,跟著一手亦隨之抓了出去。

  刷刷刷!

  接連不斷的十幾手抓將出來,空中赫然被抓出來十幾個黑洞!

  這位白衣人目光凝重地觀視著這些黑洞位置,一直等到這些黑洞被緩緩填充過來的空氣填滿,天地之間,恢復了原本的靜謐。

  然而他的目光仍舊不曾鬆懈。

  「二哥,怎麼了?」刀尊者問道。

  白衣人淡淡地道:「剛才我突然生出感應,有一種被人窺視的不舒服感覺,不禁想起你所說的風尊風相之能,這裡乃是他的地盤,處事自然以小心為上。」

  話這麼說,但他的眼睛,還是在四周空中不斷地梭巡,尋找著什麼。

  空中的雲揚一身冷汗,渾身幾乎發起抖來。

  厲害!

  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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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1 00:04:31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四章 夤夜造訪

  雲揚剛才正打算再接近一點,但自身動作絕對輕微,連點滴痕跡都幾乎沒有,卻仍舊被那白衣人有所感應,光感應到還不算,二話不說逕自以蠻不講理的方式將身體周圍的所有空氣盡數撕破、全盤破滅!

  剛才的變故變生肘腋,只差毫釐,就當真將雲揚抓了出來、隻手成擒。

  剛才千鈞一髮之際,雲揚當機立斷將風相之力拆分,只保留最小體積的一部分裹挾神念急疾往上升起,一共就只升起不到五尺,已感覺到自己原本的位置變成了一個黑洞!

  沒有神念策動部分的風相之力瞬時瓦解,再不復存!

  這等手段,動念出手,信手破碎虛空,當真是可驚恐怖,歎為觀止!

  刀尊者嘿然笑道:「有二哥在這裡,那什麼風尊豈有膽量前來?二哥多心了。」

  白衣人哼了一聲,道:「凡事不可大意,我輩修者更是如此,修途崎嶇難行,一次疏忽錯失就足以隕滅一朝,當日的九尊如是,前日的何漢青如是,還有你,若是繼續抱持這般心態,有朝一日未必不會如是!」

  他眼睛裡面的神色還是充滿了狐疑,疑惑不解,注目於漆黑夜空,久久心神不定,半晌才又淡淡道:「你道我為何如何動作,修者對於危險的直覺,更在自身修為經驗閱歷見識之上,我甚至還感覺那股氣息仍舊沒有全數消失。」

  刀尊者愕然:「呃?」

  雲揚聞言之下,驚懼更甚,極速升空而上。在這等危急關頭,再也顧不得掩飾痕跡。

  因為,他已經敏感地感覺到,那位白衣人身上正自有一股恐怖的力量迅速形成!

  這股沛然力量一旦形成,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自己即便化身風雲,甚至化相自然任何事物,亦是無從倖免。

  對方雖然無法確實鎖定自己的真身,但只要展開大範圍無差別攻擊、針對整一片空間下手的話,絕對可以給予自己重創,甚至是瞬時喪命,絕非說笑!

  危機在即,現在自己趕緊化風而去,遠離這危險之地是正經。

  幾乎就在雲揚再有動作的同時,一圈極寒的氣勢驟然成型,方圓百丈地界剎那間被無量冰雪瀰漫,彈指間變成了一個被極寒冰凍充斥的空間!

  連這範疇之內的空氣,都被全部封鎖在了這一圈極寒威能之中。

  所幸就在這一圈極寒的氣勢升起的一剎那,一道龍捲風先一步脫離極寒之氣籠罩範圍,直衝上了百丈高空,扶搖而起,天矯如龍,剎那間,在漆黑的夜空中消失不見!

  啵啵啵……

  一連串破裂的聲音不絕於耳,極寒的氣場徐徐縮小收回,再度露出白衣人與刀尊者陰沉暴怒的臉色。

  刀尊者瞪圓了眼睛,伸出了舌頭:「這個……這……真的就在旁邊……這……」

  白衣人一如之前一般地謹慎觀視著夜空,良久良久也不說話,又是半晌之後,這才冷冷地哼了一聲,淡淡道:「這一次任務,絕不會像你想像中那麼好完成!」

  刀尊者登時慚愧不已,從頭到尾,自己竟什麼都沒有察覺,自己明明有跟那風尊交過手的!

  而人家雪尊者不但洞燭機先,更完成了攻擊。

  若是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話,這會雖然不至於就此喪命,但是……只要自己再繼續說話,勢必會洩露出更多的秘密被對方竊聽了去……

  想到這裡,刀尊者激靈靈地打個寒顫。

  顯然那風尊的修為,比起當時圍剿何漢青之時,又有了許多精進,否則絕不該如此了得!

  白衣人站在接天樓頂,又過了整整一刻鐘,這才頹然地吐了一口氣,道:「數百丈高空之上,流風四散,無形無相,注定無法追蹤。」

  他緩緩地皺起眉頭:「九尊的力量,已經變得這般強大了嗎?」

  刀尊者道:「這只是風尊一個人。」

  白衣人淡淡道:「一個人又如何,難道不是九尊!」

  他慢慢地說道:「當日天玄崖一戰,我們聚合了那麼多的頂級戰力,更有大陣輔助,盡鎖九尊生機退路,然而即便是那等萬無一失的佈置,仍舊被逃出來一個。只要是事關九尊,任何一點事情變故都不能等閒對待,再小心謹慎也不為過。」

  刀尊者尊敬道:「二哥說得是,小弟受教了。」

  他一直慣性地認為,五大尊者之間相差不大,自己就算比之其他四人有所不及,也是相差有限,甚至未必就真的不急,但從今日變故看來,二哥雪尊者比自己的修為強了這麼多;相差已經不能以道裡計!

  事實明證在前,刀尊者登時有一種緊迫至極的危機感油然升起,全然抑制不住。

  本來這個修為進度差距,之前年先生已經明言警告過刀尊者,卻始終不如這般凝然眼前的真實來得更刺激,原來……原來自己當真已經落後了這麼多!

  「二哥,你現在修為到了什麼地步了?」刀尊者有些討好地問道。

  白衣人清冷如雪的臉上露出來一絲悵然:「八重天,我止步於八重天巔峰已經有了一段時間,差不多一年半了吧,始終找不到突破契機。」

  他歎了口氣:「自從那一次圍剿九尊之後,我之修為就再也沒有寸進!」

  「八重天!」

  刀尊者臉上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自己才三重天,這位二哥都已經八重天了?

  可是聽他的口氣,貌似還覺得自己進步得很慢的樣子,你打算進步多快才算快啊?

  又或者說,你到底想要進步到那個層次,什麼水準才理想呢?!

  雖然修途茫茫無盡,但也得有個限度,有個極限吧?!

  「二哥進度真快,大道可期……」刀尊者本能地感覺自己矮了一頭,諂媚之意更甚了一分。

  「你若是不那麼多事,進度也不會慢。」

  白衣人冷冷道:「你現在天天忙得跟狗一樣,進度自然就變成了豬一樣慢,這本就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內!」

  「呃……」

  刀尊者滿臉通紅,只感覺一顆燒紅的碳進入了嗓子眼,嚥不下去,吐不出來。

  這一口被噎得太他媽的瓷實。

  都是自己兄弟,就算是實話實說,用得著這麼直白,全無掩飾嗎?

  白衣人斜了刀尊者一眼,慢慢道:「嫌話不好聽?!話再難聽,也沒有現實殘酷,你的進度若是始終趕不上,修為止步不前,等到下一輪的四季封神開始,這尊位多半就沒你什麼事兒了,你以為你還有許多時日可以蹉跎嗎?!」

  刀尊者一臉的苦澀,半晌無語,主要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這個時候,任何的辯解、掩飾都是藉口,即便是表決心作保證雲雲,也全無意義,就如雪尊者所言,話再難聽也沒有現實殘酷,現實如是,近在咫尺,唯有自行面對!

  「下去吧。」白衣人大袖一甩,淡淡道:「最後告訴你一次,千萬要好好考慮清楚,自己自甘墮落的話,那麼任誰都幫不了你。或許下次見面,你再沒資格叫我二哥了,真有那一日,千萬別怨任何人,那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刀尊者臉上神色陰晴不定,變換不已,那種濃濃的苦澀味道,從未像今天這麼清晰。

  ……

  雲揚及時化風而去,閃避致命危機,心中慶幸至極。

  雲揚此行已經有所預計,盡量高估對方實力,卻也萬萬沒想到,這一次來人的實力竟至如斯境地,擁有這般驚天動地的威能,不過彈指剎那,先後兩度將自己覆滅於頃刻。

  當真了得,端得可驚恐怖!

  在走出去很遠之後,雲揚驀然想起,這種氣息,自己不是第一次經歷過!

  當日天玄崖的一戰,似乎從一開始,就有一股極寒至極的氣流不停湧動……

  依稀還有冰雪飄零……

  那種感覺,與今天的感覺極為相似!

  還有那極寒氣勢,也似曾相識……

  難道這白衣人亦是當年天玄崖曾經出手的兇手之一?

  雲揚心中殺機狂閃,時隔許久,續何漢青之後,終於又有一個人冒了出來!

  終於又讓我找到了一個當年的兇手!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擁有什麼樣修為,既然來到了天唐城……

  那麼,就不要再回去了吧!

  去九泉懺悔吧!

  ……

  雷動天兀自沉浸在自己編織的愛情幻夢裡,通過多次催眠,他感覺自己真正深深地愛上了這兩個女孩,此志不渝,癡心不改。

  如果不是為了修途大道,他甚至願意為這兩個女孩去死!

  雖然只是面對畫像,但他卻彷彿能夠感覺到,自己已經與這兩個女孩相處了很久很久,而且渴望擁有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只可惜……

  對不起!

  我愛妳們!

  但是,我卻要親手摧毀妳們,摧殘妳們,令妳們痛不欲生,萬劫不復。

  對此,我真的很無奈啊……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修行不負卿!

  雷動天自怨自艾,感覺自己柔腸百折,千回百轉,愣愣地出神。

  我……原來竟還是一個情聖啊……

  便在這時候。

  窗外。

  風聲乍然強烈激盪起來,一股颶風在轟的一聲之餘,強勢衝破了雷動天所在房間的窗子,雷動天眼見變故驟臨,雖驚不亂,兩手陡然一圈,一道青濛濛的氣勁驀然出現,竟是將房間中所有物事悉數籠罩。

  跟著大吼一聲,就待出手反撲。

  不意那道驟來颶風突然四散不見,只餘一道虛無的影子,悄然飄蕩在窗外上空,飄來蕩去,沒有半點實質。

  「雷公子?」

  一個奇怪的聲音說道。

  這等景象,雷動天自然完全明白來的是什麼人。

  雷動天咬咬牙:「閣下就是名震天玄大陸的風尊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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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敲詐勒索

  那怪異的聲音淡淡地笑了笑,道:「雷公子果然是打聽過我的,身負如此深湛的修為仍是如此小心行事,雷家後人,果然了得。」

  雷動天哼了一聲,道:「不知道風尊大人深夜造訪,想要做什麼?」

  砰地一聲。

  老穆逕自撞了進來,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由呆了呆,跟著就要衝上前去。

  雷動天一伸手攔住了老穆:「稍安勿躁、靜觀其變!」

  「呵呵呵……」風尊大人發出來輕鬆的笑聲:「還是雷公子明白事理,雖然真實打鬥我不是你們二位的對手,但說到當真要留下我,卻也是勢所難能的事情,與其徒勞放對,不如平心靜氣的談一談比較好!」

  雷動天哼了一聲,伸手一吸,一把椅子落在身後,他就面對著窗口,施施然地坐了下來,幽幽道:「一如前言,風尊大人深夜造訪,有何見教?」

  「見教,是沒有的。」這位身形模糊的風尊大人聲音裡帶著笑意:「但請求卻有好幾個!」

  雷動天冷笑道:「好幾個?請說。」

  這位風尊大人淡淡道:「首先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本尊對於玄黃界雷家的不傳功法頗感興趣,想要向雷少主請教一二,若是雷少主肯予傳授,就更好了。」

  雷動天一張俊臉直接扭曲了起來,怪笑起來:「嘿嘿嘿……你想得真美啊!」

  到了此刻,他已經完全可以確定當前的狀況——

  自己被人出賣了!

  被自己那一界的人出賣了,出賣了個徹底!

  玄黃界雷家這五個字,自己從來沒有在之前宣之於口,哪怕是對雲揚,自己也沒有說過一個字!

  而眼前這位風尊大人卻是一張口就道破了雷動天這個最大的秘密!

  若不是玄黃界本界之人出賣了自己,還能是什麼?

  雷動天眼中神色冰寒徹骨:「風尊快人快語,直指目標所求,委實爽快,但再回應你的請求之前,我想先問閣下一個問題:這玄黃界雷家的稱謂,卻不知道是誰告訴你的?又或者說,你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

  風尊大人好整以暇地說道:「雷少主,雖說是我有求於你在先,但我給出玄黃界雷家五字,已經是有所回報了,而你這般問我,卻變成了你有求於我,既然彼此供求立場互換,雷少主是否該展現更多的一點誠意呢?!」

  雷動天氣得悶哼一聲:「好膽!你還想要什麼?」

  風尊大人道:「本座關注雷少主甚久,對於雷少主如此喜歡那兩個女子感動不已,本著成人之美的原則,願意將這兩個女子還給雷少主。相對的,雷少主合該稍稍的付出一些不重要的東西,作為謝禮吧!」

  雷動天面沉如水:「你想要什麼?直說吧!」

  「天材地寶之類的資源不在本座眼中,然而少主現在修行的什麼七情大法……」這位風尊大人怪笑一聲:「本座卻是非常地感興趣,這份誠意就很足夠了!」

  「呵呵呵呵……」雷動天全無徵兆地怪笑起來。

  他一邊笑,一邊搖頭:「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來的膽量,更真不知道,是誰告訴你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還有還有,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底氣……就這麼明目張膽地跑來與我叫囂!」

  雷動天的目光中充滿了嘲諷而悲憫色彩,聚焦於窗外的模糊影子身上:「或許是機緣巧合,你知道了玄黃界的存在,知道了玄黃界雷家這個稱謂,卻根本不知道,雷家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吧?」

  窗外風尊淡淡道:「我不需要知道那麼許多,我只需要保證我自己能夠盡快強大起來,為了玉唐,為了天下黎民百姓,我不惜一切代價!」

  這番陳詞言語之間盡顯忠貞之士的慷慨豪邁,好像言之鑿鑿、確有其事一般!

  「哈哈哈……」雷動天又再度大笑起來,只是這次笑得爽朗至極,笑得前仰後合,好似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真他媽偉大!我差點就信了!」

  他大笑著,聲音清清淡淡地說道:「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想到過,在這個世上,會有一個如此強大的組織,當真能夠做到了這等本沒可能做到的事情!」

  這位風尊大人陰沉沉地說道:「哦?你想說什麼?」

  雷動天道:「不想說什麼啊,只不過是讚歎一下四季樓這個此世最強勢力,果然是盛名之下並無虛士,當真了得!」

  窗外那虛幻的影子似乎是晃了一下,嘎聲說道:「四季樓!哼,四季樓乃是本座平生最大的敵人,不共戴天!縱使此樓再了得又如何,我遲早有一天要將這個組織連根拔起、徹底毀滅!」

  雷動天嘲諷地說道:「是嗎?你說我要是相信了你,我得多傻逼?我多問一句,你怎麼能夠說得這般言之鑿鑿,好像確有其事,真有此想一般的呢?!」

  他冷笑一聲:「所謂覆滅四季樓,是要連你自己也一起覆滅嗎?」

  窗外風尊巋然不動,冷笑道:「雷少主說這話,是否沒有經過大腦,若是還沒學會說話,本座願意調教你幾天,就當你予我功法的額外報酬好了!」

  雷動天驀然空前惱怒了起來。

  對方說這句話之時隱約流露出來的滔天自信,讓他心頭怒火燃燒,再難抑制。

  自己既然說出這句話,那麼就等同說明自己知道了他的底細;但,就如他所說,就算是知道了底細,又能怎麼樣呢?

  這樣的話,即便說出去,又有誰會信?!

  真的只會以為自己說話顛三倒四,詞不達意!

  縱使自己將此事宣揚的天下皆知,也不會人會相信。甚至玉唐朝堂高層那幾個人明知道此事是真,但那幾個人仍舊不會承認,甚至會幫著風尊否認!

  雷動天原本以為自己掌握了對方最大的秘密可以讓對方投鼠忌器,甚至可以交換個條件神馬的,但是一番言詞交鋒過後……最終發現就只有自己自以為的殺手鑭,在對方眼中根本就是一文不值,全無用處!

  「罷了,本座懶得跟腦子糊塗的人計較,就這兩個條件好了!」窗外的風尊淡淡地說道:「第一,雷家秘法,第二,七情大法!只要你痛快地交出來,那兩個女人今夜就會回到你的身邊。」

  「如果我說不呢?」雷動天眼睛已經通紅了,不光是氣的,還有殺機滿盈。

  「本座潔身自好,自不會染指雷少主的女人,但我們那邊還有很多人,都很喜歡美女。」窗外的風尊淡淡道:「彼時,只怕雷少主籌謀了這麼長時間的混亂元陰就要得不到了!哪怕你最終將人救回去,也沒有意義,所以雷少主千萬要三思,個中得失……」

  雷動天如遭雷擊!

  對方居然連混亂元陰的秘奧都知道!

  「我還真實小瞧了你們的底蘊!」雷動天陰測測的說道:「不過風尊大人,你是否太過篤定,太過自是過高了呢,我跟你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真的只在於談判嗎?」

  窗口的風尊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淡淡道:「難道雷少主還有甚禁錮天地空間的手段嗎?」

  「對付你還不需要禁錮天地空間!只需要做一點手腳就足夠了!」話音未落,雷動天整個身子好似閃電一般急疾飛出。

  霎時間,罡風呼嘯,青煙升騰,一團青黑色的氣息,竟將整個客棧上空盡數包裹。

  風聲亦隨之驟然響起,窗口的模糊人影刷的一下子化作了漫天流風,一個充滿了自信意味的聲音迴響:「雷少主,你一定會乖乖聽話的……我……這是什麼?」

  天空中,原本已呈散亂的流風運動軌跡突然異常混亂起來。

  因為天際流風無論如何分散,但在那一團風影上面,始終有一層淡淡的螢光閃爍。

  雷動天一聲長嘯,御劍而出:「這就是多謝你剛才給我這麼長時間,我在你身上留下的小玩意!有心算無心,你栽得不冤,給我留下吧!」

  聲出劍動,劍光如龍,呼嘯而出!

  狂風驟然升起,扶搖而上:「縱使被你動了手腳又如何?難道你還能追得上我?夜郎自大!」

  風聲呼嘯之間,轉眼間已然升入高空,疾馳而去。

  雷動天一擊不中,逕自落回地上:「夜郎自大?!且看到底是誰夜郎自大,準備好了嗎?」最後一句話卻是向旁邊老穆所說。

  「準備好了。」老穆嚴肅的回道。

  「追,那物事的效力就只能維持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內若是找不到就會自動消失,咱們這番機心就真的白費了!」

  兩人更不怠慢,同時化作了一道黑色的光芒,衝出客棧。

  此刻的天空中,尚存逸散於四面八方的許多風影,只是轉瞬間便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雷動天的移動身法可謂是快到了極點,完全就是一道流光,只如白駒過隙,這亦足以證明,他剛才與那位風尊的短暫交手,實則是保留了很多!

  雷動天也是一深謀遠慮之人,對於當前局勢有極深刻的認知。

  單純抓住這位風尊沒有任何意義,甚至就算是殺了他,對於當前狀況,只會有損無益,全無幫助。

  因為當前最關鍵的問題,在於計靈犀和月如蘭兩女的安危!

  唯有先順籐摸瓜找到囚禁兩女的地點,實打實的救出了兩女,才不會掣肘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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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這是一個誤會!

  雷動天心中已經打定主意。

  只要兩女到手之後,自己就可以從容籌劃佈置後續動作;或者乾脆回去動用家族的力量,前來天玄大陸,將四季樓連根拔起都屬可行!

  另一邊,老穆此際也是將身子徹底隱匿在夜色之中,刻意關注天空中那一點點模糊的痕跡,極速飛奔。

  天際流風繞著天唐城整整轉了兩圈,時聚時散,動靜不定。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推移,雷動天與老穆愈發地心急如焚。

  眼看著時限已經過去一半有餘,對方竟還是不肯放下戒心,這個風尊,當真是太狡猾、太謹慎了!

  居然就這麼拖時間,寧可耗費自身修為,也絕不停下。

  大抵是他自己也清楚,一旦停下,就會被自己鎖定方位,進而陷入極端追殺之中!

  眼見繼續僵持於己不利,雷動天再有動作,逕自拔劍出擊!

  凌空蹈虛,一劍沖天,宏大劍流登時將空中模糊的影子攪得粉碎。

  他這麼一動,老穆也跟著採取了相同的動作!

  刷刷刷……

  劍光如同電蛇飛舞,在空中接連閃爍。

  兩個人都是天玄大陸巔峰級數強者,這一全力施為,登時震懾得整個天唐城都為之噤若寒蟬。

  天唐城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兩大超級高手?

  這會可是在數百丈高空之上展開劍氣爭戰……

  這…這簡直了,就是平常人連想像都想不到的夢幻戰局!

  以刀尊者與白衣人雪尊者兩人的修為,自然也都在第一時間被驚動了,兩人站在樓頂,遙望天空中縱橫交錯的劍光,兩人都是有一種寒凜凜的感覺。

  「高手!竟是巔峰級數的強者!」白衣人雪尊者倒抽一口冷氣。

  刀尊者臉色青白:「二哥,若是對上這兩人,你有多少把握?」

  雪尊者苦笑一聲:「我有十成把握可以逃命。」

  刀尊者臉上抽搐了一下:有把握逃命?那豈不是說……正面對上一定打不過!?

  這句話,刀尊者沒有敢當面問出來。

  他只是在心中祈禱,這兩個人,千萬不要是四季樓的敵人!

  要不然……

  彼此一旦對上的話,二哥固然可以逃命,全身而退,但自己卻是注定要隕落在此的!

  「這是在跟什麼人戰鬥,這場爭鬥來得太突兀了吧?」刀尊者看得愈發膽戰心驚。

  「這世上能人輩出,高手眾多,你不知道,不代表人家不存在……」雪尊者歎了口氣。

  「會不會是跟那個風尊?」刀尊者突發奇想。

  雪尊者嘲諷的看了自己的五弟一眼,淡淡道:「老五,你想得太多了。若是那風尊擁有有同時對上這兩人交手的實力,一身修為最起碼也得不遜色於凌霄醉……早就刻意殺上四季樓總舵了!」

  刀尊者訕訕。

  「你還是趕緊將注意力都放在觀戰中吧,你仔細看清楚?跟著兩個人交手的那個人,分明未盡全力;將整具身形化作了一團朦朧的光點……這等神奇的功法……端的聞所未聞……」

  白衣人雪尊者歎息道:「只可惜這等強者交戰,不能近距離觀看,否則,必然大有裨益!」

  刀尊者深表贊同。

  白衣人雪尊者皺眉沉思,搜腸刮肚:眼前三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怎的會擁有這般驚天動地的威勢?有此能為已經是一奇,更奇怪的是,在印象之中,分明就沒有與之相符的天玄巔峰強者啊?

  這事兒可真奇了,奇上加奇!

  難道江湖上巔峰高手,還有自己不知道的?

  便在這時……

  天空中驀然響起一聲轟鳴,整個天唐城,都因而震動了一下。

  那一團光點突然徹底散亂,相對完整的一團驀然墜落下來。

  佔據上風的兩道劍光仍舊不肯放過,緊隨其後,銜尾疾追,便如兩條蛟龍,搖頭擺尾,迅猛地呼嘯而下!

  一逃一追的兩方面去勢均是極快,快到了極點!

  明明眼睛才剛剛看到端倪,幾乎就已經差不多到了眼前。

  然後……那團光點就突然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唯餘一個充滿惶急意味的聲音:「刀尊者大人……」

  刀尊者兩人還未反應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卻只感覺一股風從頭頂急疾掠過,然後就見——

  面前兩道劍光凌厲的迎面而來,來勢奇疾,絲毫不因為自己兩人在前而有絲毫停滯!

  雷動天主僕二人當然不會有絲毫的停滯,因為兩人可是有很清楚聽到那句:「刀尊者大人……」

  再想起雲揚提及的四季樓巔峰高手,刀劍雪霜冰!

  如何還不明白了眼前這兩人之中,必然有一個是四季樓的刀尊者!

  這會的兩人齊齊生出一種熱淚盈眶的衝動。

  這一通忙活下來,差點兒累死人哪,終於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找到了他們的大本營!

  起碼,找到能正面戰鬥的人了!

  這就已經是太不容易了。

  雷動天此際甚至還有些沾沾自喜,若不是自己突發奇想,用劍氣不斷地給那位風尊造成創傷,只怕熬到一個時辰的時限之後就直接消失……

  那夜郎自大的就真的是自己了!

  幸虧啊!

  幸虧自己逼得他堅持不下去了!

  刀尊者本能地叫一聲:「什麼人?」

  面對著迎面而來如同怒龍一般的長劍,不僅是刀尊者,就連雪尊者也只能驟然運功相抗;否則……

  對方完全沒有收手的跡象,可是被人家一劍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斬了,怎麼也是冤枉之極,無論如何也得出手應對!

  刀尊者怒吼一聲,一刀出手!

  雪尊者大袖一揮,一團雪花也似的銀芒,瞬時充斥了面前空間,身形隨之急退,口中大呼道:「來的是哪位朋友?這是一個誤會!請暫息雷霆,自有分說!」

  雷動天只感覺面前突然有一股徹骨寒意襲來,隨即整個身體都幾乎要凍僵了一般的那種感覺;他和老穆先前的消耗都太厲害了!

  凌空御劍數百丈連續斬殺,接連不間斷的數百劍出擊啊!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極限消耗!

  一身修為消耗殆盡,當前幾乎就已經油盡燈枯了;雷動天這會心願得償,趕緊掏出幾顆丹藥扔進嘴裡,腮幫子都鼓著,努力的往下吞,這會連形象都沒功夫維持,卻又哪裡有時間說話。

  老穆那邊亦是同樣的情況,他的修為比自己的少主要稍微高那麼一線,但也就高一線而已,而且他所休息的功法就效能上肯定要遜色於雷動天。雷動天這邊支撐維艱,他那邊同樣差不多的狀況。

  但他的狀況還要更差,因為他的納子戒指已經送給雲揚,這會正自一隻手匆匆忙忙的往自己懷裡掏丹藥,卻是沒來得及掏出來,刀尊者應變的一刀已經迎面而來。

  刀風凌厲,奪魂取命!

  老穆勃然大怒,單手持劍,竭盡餘力,狠狠一劍劈落!

  這一瞬,老穆可謂是動了真怒,幾乎將體內剩餘的靈力全數鼓盡,劍鋒上乍然縈繞起一種類似黑色火焰燃燒的光彩。

  噹!

  刀尊者一聲大叫之餘,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好似一顆皮球一般地咕嚕嚕滾了出去。

  這裡可是接天樓頂,刀尊者這一滾直接滾到了樓頂的最外邊緣位置,腦袋咚的一聲狠狠撞上防護矮牆,一時間只覺得七葷八素,昏頭漲腦,整個人卻又彈了回來。

  隨著咔嚓一聲,一大塊矮牆被其撞斷,呼通呼通的落將下去。

  一路辟哩啪啦,也不知道砸到了什麼東西。

  一個驚怒交加的聲音不知道從第幾層響起,帶著不可遏止的暴怒:「臥槽泥伊拉娘……麻辣隔壁的這是什麼混蛋在作死……」

  而此刻,緩過一口元氣的雷動天再度劍出如閃電,不由分說地與雪尊者戰成一團。

  刀尊者被老穆一劍劈成了滾地葫蘆,好不容易站起身來,兀自感覺眼前金星亂冒,晃來晃去,如同有十七八個人在戰鬥一般,每個人的頭上居然還頂著一個光環一般……

  使勁地甩甩頭,意圖回復清明。

  卻驀然看到那一個黑衣的傢伙又再度向自己衝了過來。

  刀尊者哼了一聲,顧不得自己頭腦還沒完全回復,身子一躍而起,鏘的一聲響亮,整個人乍然消失,卻見一口銳利大刀悍然出現在空中,惡狠狠地劈將下去!

  老穆這會已經吞下了丹藥,但間隔實在太短暫,連一口元氣都還沒有恢復,正處於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尷尬境地,一時間只能連連閃避刀尊者連綿刀勢,只感覺心裡已經氣炸了肺!

  自己何等修為,居然被這等螻蟻逼得成這個樣子!

  簡直是永生永世無法洗雪的極端恥辱!

  雷動天劍光如同繽紛落花,繞著雪尊者一劍接一劍的強勢進攻,丹藥已經開始持續在丹田發揮作用,元氣漸次回復的他,漸漸佔到上風,攻勢如濤。

  雪尊者雪花刃飛舞,竭力招架,他本能以為這件事情就只是一個誤會,對方實力至此,若是當真得罪得狠了,勢必後患無窮。

  所以剛才即便有看出雷動天氣空力盡,只是勉力支撐,雪尊者仍舊不曾乘機進攻,這會更只是僅限於不斷地防守,不斷地解釋:「誤會!閣下,這真的是個誤會!」

  「我們不是敵人!」

  「誤會了,我們乃是被人嫁禍了……」

  「我們只是在這裡看風景而已……」

  「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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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21:54:4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七章 人呢?

  雷動天心念驀然一動,突然收劍,落在樓頂上,翩然而立,高手風範盡顯無遺。

  「老穆!」雷動天喝一聲。

  老穆急忙向著這邊飛來。

  空中刀光仍自閃爍不休,刀尊者這會已經被激發出了潛力,眼睛雖然還有些暈乎乎的,但戰鬥本能還是非常高超的。

  大刀閃爍,追著老穆,一刀緊似一刀的狂劈猛砍;絲毫不見放鬆!

  他的神智已經被之前那一拼震得迷糊,心頭被那股致命危機層層縈繞,唯一的認知就只有,自己若是不拚命,將是必死無疑!

  在這等情況下,哪裡還不發揮出百分之二百的力量!

  當真就是在拚命了!

  「住手!」

  雪尊者大喝一聲。

  上前一步,就要去抓空中的刀。

  但刀光驟然一亮,居然劈頭蓋臉地向著雪尊者也來了一刀。

  雪尊者大怒,直接一把抓住空中雪亮刀鋒,怒喝道:「你瘋了?!」

  這一聲當真聲如雷震,震耳欲聾!

  刀尊者只感覺混沌的腦子一陣清明,人刀終分,卻也就此喪失了僅餘的力量,直接從半空中摔了下來。

  雪尊者一把接住。

  對面,雷動天與老穆同時大口大口的喘氣,體內的丹藥效能經自身功力催運之下,如同野火燎原一般,令到差不多乾涸的丹田內迅速產生新力,源源不絕。

  「誤會!誤會!這是天大的誤會!」

  雪尊者臉上哭笑不得,再次很鄭重,很認真地說了一句話。

  雷動天心中哼了一聲,淡淡道:「可是名震江湖的四季樓刀尊者與雪尊者當面?」

  雪尊者道:「正是區區在下,敢問閣下是?」

  雷動天道:「你不認得我??」

  雪尊者一愣:「我認得你?」

  雷動天道:「你居然不認得我?你居然說你不認識我?」

  雪尊者感覺眼前這貨就是一個神經病,道:「實在是有些眼拙,敢問閣下是?」

  雷動天臉上笑容越發怪異,帶著一股徹骨的冰寒,道:「眼拙?我看你不是眼拙,你是眼瞎了吧?」

  雪尊者縱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氣,自己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釋出善意,對方卻還要這般口出不遜,須知自身也是叱吒江湖的絕世高手,頓時沉下臉來,淡淡道:「本尊不明白閣下此言乃是何意,我是否可以理解為,這是在向本樓挑釁?!」

  雷動天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自覺體內修為已經恢復了六成,心中大定,沉聲道:「雪花刃,滿天飛,你是雪尊者,我認得你!那邊,天上有刀,刀尊者,嗯,也不錯吧?」

  這話你已經問了一遍了!

  眼前之人修為絕頂,怎地心智好似有缺似的,更離譜的是,兩個絕頂高手,一齊心智有缺了,造化弄人哪!

  雪尊者心中總覺怪異,和聲道:「敢問閣下到底是誰?」

  雷動天一聲狂笑,道:「我是你爸爸!」

  雪尊者只感覺一股氣直通通衝上來!

  這會雪尊者真正一腦門子的火。

  但礙於對方強橫的修為,還是勉力強行壓下火氣,道:「閣下何必這般咄咄逼人,拚得失了身份;在下已經再三的說明,此次變故只是一個誤會,又或者說是有心人的設局。」

  「誤會?設局?」雷動天哼了一聲:「你們是四季樓的人吧?你是雪尊者吧?他是刀尊者吧?這點總沒有錯吧?」

  雪尊者心中隱隱泛起不妙的感覺:「是,閣下慧眼,我倆人正是四季樓五尊之二。」

  雷動天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地道:「這麼大晚上的,還已經是下半夜了;你們這住店的不去房間睡覺,特意在這等冰天雪地的數九寒天裡,跑到樓頂上來乘涼!?這是來乘涼呢?還是來乘涼呢?或者你們是他媽的來乘涼呢?!」

  雪尊者沉著道:「我們兄弟才來天唐城不就,就只是想要欣賞一下天唐城夜景,僅此而已,意外遭逢今朝變故,實在是適逢其會,躬逢其盛。」

  雷動天臉色驟然沉下來:「放尼瑪的屁!欣賞夜景?難道你們倆他媽的還是兩個詩人不成?瞧你們浪漫的,你咋不說你們有吟詩作對,豈不更真實,更形象,有沒有即興的作品啊……來,吟一首讓老子欣賞欣賞。」

  雪尊者的臉色也徹底地沉了下來:「閣下一味地強橫,這般的盛氣凌人,到底是何道理?」

  「裝!」

  雷動天斜著眼看著他:「你他媽的繼續給我裝,有本事就裝到底,!」

  雪尊者深深吸了一口氣,他這會終於確定了一件事,眼前這個人固執己見,根本說不通聽不進去任何良言。

  無論跟他說什麼,好話也好,威脅也罷,他都不會當做一回事,就只認定了自己乃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但這一點認知,卻讓雪尊者感到自己彷彿日了狗一般的噁心。

  你他媽怎麼也是一個巔峰級數的超級高手吧,怎麼能不問青紅皂白就找上我們的麻煩了?

  難道我們四季樓這麼好欺負不成?

  「閣下是一定要見個真章了?閣下固然實力超卓,但我們四季樓也不是好惹的角色!」雪尊者靜下心來,全力調動玄氣,嘴上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即便明知徒勞,但仍要嘗試,盡量迴避與眼前強者為敵。

  「還要故弄玄虛嗎?!」雷動天感覺自己恢復得差不多了,猛地拉下臉來,猙獰道:「說,人在哪裡?!」

  雪尊者聞言之下本能的一愣:「什麼人?」

  雷動天驀然暴怒,直至不可遏制的地步,仰天長嘯,好似雷霆霹靂轟鳴人間的大吼一聲:「我的人在哪裡?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雪尊者沉著臉道:「請閣下把話說清楚,免得彼此徒生齷齪!」

  「說你媽逼,你最齷齪!」雷動天不由分說,逕自衝了上來。

  雷動天二度出手,非但威勢大盛,攻勢更是迥異,卻見其左手一抖,一團黑氣瀰漫,厲掌開山之勢勢不可擋,右手一振,一把劍寒光閃爍,如毒龍出水,猙獰無限。

  雪尊者眼見惡招將臨,不敢怠慢,身子急疾一旋,無數的雪花刃叮叮噹噹的與雷動天的長劍展開交擊,急速旋轉閃躲雷動天的詭異掌勢之餘,終於決意反擊,一拳攜帶風雷之聲,強力反撲。

  剛才雷動天氣力大耗,攻勢自然較遜,雪尊者只守不攻尚可維繫,但現在雷動天氣力大增,攻勢暴增愈倍,若是再不反擊,與找死何異,雪尊者就算心下如何想要解釋誤會也好,還是出手反擊,一切以保命為先!

  砰!

  雙方拳掌正面對上,全無花假,強勢衝擊,雷動天身子一晃,雪尊者則是退後三步。然而雷動天暴怒之下,身法速度快到了極點,整個人彷彿化作了一道旋風,劍光閃爍之際,儼如一團斑斕璀璨的光球,已經看不到身形面目。

  雪尊者只接了三招,就已然落入了全面下風。

  他始終心有顧忌,即便出手反擊,仍是不曾全力以赴,心中總是在想,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出現了誤會?雖然對方說話難聽,這,這個誤會上身,若是不能解開,卻是將更加致命。若是能夠解開這個誤會,還是以解開誤會最好!

  他修為本就不如,心中又有顧忌,兩兩疊加之下,不過片刻就陷入全面挨打的惡劣地步。

  雷動天怒火沖天,氣勢如虹,更兼倚強凌弱,自然是越打越順手。

  老穆在旁邊眼看自家公子已經佔據全面上風,不用自己上前幫手,目標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刀尊者身上。

  之前被刀尊者這隻螻蟻壓制的屈辱,老穆可是不曾有片刻或忘,此際有了機會,那會錯過!

  刀尊者這會還在迷糊,只感覺身體幾乎被掏空了,腦袋也嗡嗡的,心臟在急速跳動,眼前一陣陣的發黑,總之哪哪都不對就是了……

  縱使老穆來到了跟前他居然還是不知道,全無反應,更遑論應對。

  啪!

  老穆一個耳光甩在刀尊者臉上,問道:「人呢?」

  刀尊者乍然遇襲,本能的怒吼一聲站了起來,但隨即又遭到另一記劈頭蓋臉的耳光,比之前那下更狠,直接將他整個人打翻在地:「人呢?」

  刀尊者終於回復清明,但其平生何曾受過這般屈辱,一時間,連胸膛都炸了:「老狗!你有種就殺了我!」

  「你以為老夫你不敢殺了你?只是想死也沒有那麼容易!」老穆冷笑:「痛快說,說了才會給你一個痛快!」

  刀尊者嘿嘿冷笑:「老子固然打不過你,但你想要從老子口中得到一些什麼,卻也是休想!」

  老穆大怒,一掌拍在刀尊者胸口,獰笑道:「老子倒要看你的嘴能有多硬,能硬到什麼時候,到時候看你說不說!」

  心念一動,陰力猛地一吐。

  另一邊,雪尊者見狀大叫一聲:「住手!」

  就要衝過來施以援手。

  「住手?」雷動天身子閃動,生生擋住了雪尊者的路,冷笑道:「你說他聽我的,還是聽你的?!裝傻真把自己裝成傻逼了嗎?」

  雪尊者幾乎發狂:「這他媽就是一個誤會!真的是一個誤會,你能不能聽得懂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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