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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念眉 -【花心鐵漢】《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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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3 23:10:37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念眉 - 花心鐵漢

為了侄兒龐大的醫藥費,她不得不再重入[江湖]。而這次的目標還是她唾棄的[花心漢]。看來這趟任務鐵定能輕鬆交付!只是他眼中的熾熱,為何卻總能動搖她的心?

這個冷酷又傲然的女子,竟挑起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慾望]。看來自命不凡的浪蕩子花陽,終於也要[命喪]於愛神的箭下,而且對像還是人人懼怕的鏢形殺手,他發誓定要這個桀驁不馴的女人[匍匐]在他腳下,但,這次的情況好像有點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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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3 23:11:0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出了醫院的正門,孟岑吁出了一大口氣,卻仍心神不寧地徘徊在公共電話前。

  一直牽繫的事情此刻變成勢必得盡速解決的頭號問題,已沒有能力負擔的她不知道可以找誰幫忙?

  「孟岑小姐。」

  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孟岑轉過了身,「你們是……」以為是皮皮的主治醫師想交代她一些事情,但她錯了,眼前的兩個男人她不認識。

  「我們老闆有事情想和你談談,這邊請。」男人禮貌的擺出了一個手勢,身子微微的鞠躬。

  「我應該和你們老闆素昧平生。」她很清楚,在社會打混了這麼多個日子,眼前的男人散發出的氣質和一般的老百姓並不同。

  明顯受過訓練的舉止,他們是社會的另一類人,較為偏激的那一族群。

  為什麼找上她,她不想多猜測,此刻她的心情已然夠亂了,不想再多惹塵埃煩心。

  「人稱的『鏢影殺手』果然不一樣,即使在退出江湖幾年後,仍保有那份神秘感,夠冰冷!」在另兩個男人簇擁下走過來的西裝筆挺男人,教人一眼就瞧出他的身份特別。

  眼神閃過一絲的驚訝,然而斂去所有表情的孟岑,一句話也沒有。

  「不說些什麼嗎?」白虎帶著邪笑,彷彿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如果你們沒其他的事情,請讓讓,我必須打通電話,需要隱私空間。」投下了一枚硬幣,她準備撥號。

  「就這樣?你不想問問我找上你有何目的嗎?你若肯和我談談,那麼你這通電話可以不用打了,你想請求別人幫忙的事情我可以幫助你。」

  「你是誰?」從他的話裡,孟岑幾乎知道自己的一切是晾在他面前的陽光下,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白虎,台灣的股票大亨,至於你,在這當口,你可以省去你的掩飾,你的身份我很確定。『鏢影殺手』,一個自由來去、不受合約拘束的冷硬殺手,既有委託就會完成僱主的交代,從未有失誤的時候,以殺人不眨眼聞名,是個令黑白兩道頭痛的人物……」

  手中的動作停頓了,她很鎮靜的正眼看著他,「你真的確定自己沒有找錯人?我一介荏弱的女人,有能力殺人!?」

  「日本首富山下先生、台灣巨業董事長及黑湖幫幫主,這三條人命,價值近二千萬新台幣,全由你取下的。三支深入咽喉的飛鏢,同樣刻著『鏢影、奪名』四個字。」白虎還是維持他的笑容。

  這個調查費去了他一年半載的功夫,他很確定只有幾年前響叮噹的鏢影殺手才有足夠的能力達到他要的目的,所以他不惜斥重金,更有耐心的等待,在結果水落石出的時候,答案是夠他驚嚇的。

  除了曾經與她接觸的僱主之外,誰會曉得原來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會是個外表看似柔弱的女子!?

  納入他的一言一句,孟岑臉色倏地變黑,「我警告你不要毀誇我!」

  「是不是譭謗你自己心裡有數。不過耳聞當年的鏢影殺手是因男人而隱退,不知是否屬實,也許今天能得到本人的印證答案……」抓住她的弱點攻擊,白虎不會讓自己白跑一趟。

  「你想怎樣,也找我殺人嗎?」不驚不惶,孟岑的問題簡潔、迅速,而且一針見血。

  從小至大,她從不會像待宰的羔羊般任由人使喚,承認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不想回憶起往事,迫在眉睫的事情已壓得她喘不過氣了。

  「沒錯。」當然知道自己不是這樣就成功了,鏢影殺手接案子的標準沒個規則,除了報酬,她還考慮了很多要素……但這次他明白報酬之於她,會成為最優先考慮的條件。

  「去找別人,鏢影殺手已經不存在了。」以寒冷的語氣,孟岑回應他的世故與強扮文雅。

  「你姊姊小孩的心臟必須在這幾個月內進行開刀手術,而因為他的案例特殊,所以你們得帶他到國外去醫治,對吧?你急需要用錢,以前的那些收入早用於還你父親的賭債了……」

  「很好,你把我調查得夠徹底!」眼神的陰冷,在值冬季的時節,更讓人毛骨悚然。

  「就算是交易,你復出江湖幫我解決掉一個人,而我會負責起那個小孩的醫療費用,當然,若你還想開價,我們還有商討的空間。」

  仔細思索他這些話的可行性,孟岑發現她幾年來不再舐血過日的堅固決心,竟輕易的動搖,想起姊姊這陣子眸中露出疲乏的陰影,與拚命和病魔爭鬥的外甥眉宇間的痛苦,她或許該答應……在求助無門下,她似乎唯有這條路可走。

  「老鼠是誰?」這行的術語,她這只奪命貓將要再次行動了。

  「谷隼騎,人稱花陽。」

  「花陽!?」這一年來在台灣享有名氣的馬來西亞人!?

  「是的,他也是個殺手,聲名狼籍的『女性殺手』。」

  不知道這是否為取他性命的主因,她不會問,僱主與老鼠間有什麼恩怨她從來不管,只管辦好自己的事情。「期間多長?」

  「不要馬上殺了他,最好深入瞭解他的資產……」

  她懂了,又為財。「我不做商業間諜。」以往也有競爭激烈的企業聘請她去除掉敵手,並有同樣的要求,不過她拒絕了。

  在這方面,她很講道義。

  「我可以酬勞加倍聘請,事成後你帶著你的家人到另一個新的環境重新開始,我保證日子會比現在舒服百倍。」

  視線持住他,孟岑以不受威脅的口吻說:「今晚打電話來,我會給你我的答案。」丟下一句話,她往醫院裡走。

  「你要應徵助理!?」水痕酒店的地下室咖啡廳內,谷隼騎的聲音透露著不相信的意味。

  「你在網路上的征才留言並沒有註明女性勿試。」孟岑淡淡的說。

  她一點也不贊成白虎的主意,跟在花陽的身邊當他的助理,她覺得這是個荒唐的想法,但除了這個接近他的機會,她無從下手……一個天天與女人廝混的男人,何時會出門!?她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而既然決定這個安排了,她必須比往昔多注意,這樣的男人應該有著比鷹還敏銳的觀察力。

  「可是……」

  「你不相信女人的辦事能力?」

  獵艷高手的谷隼騎,大約是在一年前開始活躍於台灣,繼紫陽之後。不過很奇怪的事情,因為同是宇宙之門的接棒人,他的行動就沒有顯得那麼神秘,也許事情該提到紫陽回到馬來西亞後,她覺得是從那時候起,宇宙之門的一切似乎不再蒙著一層紗……但為何因素,一直沒有人敢深入去探討,大家還是都怕……花陽,目前大家所談論的這個男人,僅止於知情他是全世界水系列酒店的負責人與他的一些花心史。

  「也不是,我……」被自己的語調嚇了一跳,花陽怔住了,他第一次為自己的話做解釋。

  眼前的女人夠特別,她是引起他的注意了,如果這是她的目的的話。咄咄逼人,不給對方有回拒的機會,她很成功。

  「那就錄取我吧!」孟岑明白自己的第一步就得成功,否則她這次接下的任務會恍若登天之難。

  收起詫異,谷隼騎嘴角漾開了,「你這麼需要這份工作?你有看懂工作內容嗎?」

  見識到了,他邪氣的笑容和他花花公子的名聲一樣地挑逗、具毀滅性,不過對她卻造成不了任何影響。

  「當然,要不然我不會來。」她什麼都不知道,關於他的一切是白虎印出資料予她,她依著他的指示在行事。

  「我的助理得和我周遊列國,若你有家累,不適合這份工作,留在祖國對你比較好。」

  他沒有和女人共事的經驗,不過如果她來應徵的是床伴,那麼他會很阿莎力的錄取她,在外表上她已達百分標準。

  黝黑的劍眉、誘人的眼睛,宛如上天傑作的顴骨,挺直的鼻樑,帶著傲視群倫的神態……她看進了這個男人的外貌,他代表了她所厭惡的一切,他太過英俊、太過有魅力,外表上太過精明,她鄙夷他!

  「台灣人給的薪水我看不上眼。」

  訝然她將這麼市儈的話說得如此順口,他沒遇過坦白的女人,週遭的女性哪個不是矯情的代名詞?他大概知道對於這份工作她是勢在必得了。

  「你不怕被人說閒話嗎?應該瞭解我在外頭的名聲吧?」谷隼騎以毫無瑕疵的禮貌說道,收斂所有狩獵的表徵,務必不使她感到威脅,他還是希望她自己知難而退。

  「不差我一個人錦上添花吧,別人怎麼說是他們的事情,我有自己的想法,我為你做事而你付給我薪資,主雇的關係。」她不是那些一見著長相吃香又頗有財勢的男人就巴著不放的女人,男人在她眼中只有一個類型,他們是令人怨恨的動物!

  「是嗎?你認為我也會這麼想?憑你如此出色的外貌,不防範我這個外界傳言的大野狼?」他的語氣興致盎然。

  「你會嗎?」孟岑反問。吸引大部份女人的男人,不一定也會吸引她。

  驀地哈哈大笑,谷隼騎覺得很有趣,「好,就用你。」

  「就這樣!?」

  不明白的挑高了眉,「你還有什麼問題?」

  「你不問問我的學歷嗎?」

  「免了,我向來相信自己的眼光。」他斷然的說。只是這並非說明眼前的女人會成為他真正的助理,他不過想多和她相處一段時間罷了,她會使他乏味的生活激起一些火花的,他等待著。

  他的追求遊戲一向遵循著可預測的程序,他只尋求快樂,無意放入自己的感情。

  至於助理,過一陣子再說吧,反正工作不怎麼忙。

  「我什麼時候上班?」似乎看到他眼底抹上了一層神秘,孟岑很想問問他在打算什麼,可是心裡一個聲音又要自己快些離開,他是個危險的男人。

  「明天到這兒找我。」站了起身,谷隼騎紳士風度的伸出手,「孟小姐,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遲疑了一會兒,孟岑才讓他握住出H己的手。「我也這麼希望!」

  「很好。」在他鞠躬行禮時,他的眸子彷彿要望進她靈魂深處,蘊涵著習慣的不自覺邀請。

  有一股衝動想打碎他鬼魅般的笑容,孟岑憤怒的抽回手,他怎麼能用那麼下流的眼神看她!?

  看著她的衣角消失在角隅處,沒有忽略她離去前惡毒的一瞥,獵艷高手仰頭大笑,西班牙之行是不寂寞了。

  西班牙馬德里。

  位於伊比利半島接近中央的位置,這兒是西班牙的首要城市,四周是一望無際的梅塞塔中央高地,這裡充滿了獨特的荒涼感,綿延至地平線彼端的橄欖園,以及赤褐色的丘陵,似乎向炎炎的太陽挑釁一般,赤裸裸地暴露在炙熱的空氣下。

  在地標之一的太陽門附近,水糸列的酒店之一──水世界,華麗且壯觀的矗立在路旁。

  「很漂亮吧?」發覺身旁的女人幾乎是看呆了,谷隼騎很自傲。

  睨了他一眼,在飛機上已經受夠他的自吹自擂,孟岑沒打算到了休息的地方耳朵還沒得休息。

  她幾乎是被強迫瞭解了宇宙之門的勢力,說它是當今世界上地位如日中天的家族一點也不為過,拜他的身份所賜,她生平第一次搭上了有錢人的專機,很虛華的享受高級的待遇。

  「不要這麼吝嗇嘛,講句誇讚的話又不會浪費你多大的力氣?」谷隼騎不明白一個女人怎麼可以冷漠至此田地,除了來應徵當天外,她的話是少得可憐。

  他已經很努力地尋她開心了,只是一直沒受到領情。

  「我不覺得你是個需要女人的稱讚才能肯定自己魅力的男人。」在她的觀察裡,他極度自信,甚至到達了自負、自戀狂的境界。

  「是沒錯,但我喜歡聽好話。」

  「很對不起,老闆先生,這方面是我學識所未涉及的領域,我不懂。」孟岑逕自往裡頭跨步,但不到一分鐘,她又退了回來。

  「怎麼了,我的酒店裡養了老虎還是獅子?」她的反應逗笑了原本嘴角就掀開的谷隼騎。

  手指著排在櫃檯前的兩列穿著火辣的女人,她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她們不會是服務生吧?」

  若他的回答是肯定的,那麼她會將這家酒店歸納於服務性質不單純的地方。

  隨著她的視線望進去,谷隼騎興奮地擊掌,腳步也匆促的往內移,「喔,這麼多漂亮的小姐,凱兒,你真疼我……」

  他在名喚凱兒的性感女郎臉上啵下了一記濕吻。

  「我一得知你今天飛來西班牙,昨天就要我的姊妹們好好地準備,打算給你這個大帥哥接風洗塵呢!」美女曖昧的眨眼,妖艷風情盡現。

  親匿地摟著她的細肩,「是呀,全天下最懂我的女人就是你了,我愛死你了!」

  還杵在原地,孟岑仍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不過眼睛看著那個花花公子左一個美女,右一個辣妹,更證實了傳聞的真實性,他是個不折不扣的花心蘿蔔。

  「大家都準備好了,就等你點名了。」

  「真的?」眼露出愉悅的光芒,谷隼騎詢問。

  「當然,看你中意誰就挑去。」凱兒很大方,因為她曉得明天收到的支票會很可觀的。

  「哇,你們每個人都長得這麼美麗、迷人,我都不知道要怎麼選擇才好了……」他溫柔地撫過一個女人的下顎,又擭了樓另一個女人的小蜜腰,看著女人嬌羞、欲拒還迎的樣子,笑得煞是倉狂。

  「阿隼,你帶了伴來?」不想打斷他的尋樂,但凱兒注意到飯店敞開的門口站了一個長相不俗的女子,禁不住好奇的問道。

  這是她認識谷隼騎這個浪子以來,首次見他身邊帶著一個女人。她知道他給的情很短暫,在床上就演完開始與結束,每回到馬德里來,他只找她提拔出來的女人,但這次……這個女人,一張完美的瓜子臉,細緻的五官,象牙般毫無瑕疵的肌膚,再加上閃亮不屈服的眸子,她會是他追逐目標類型,毋須多加打扮,她的美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被她這麼一提醒,谷隼騎這才想起孟岑,稍微推開了身邊的女人,他看到她仍怔在原地,立刻朝她走了過去。

  「對不起,我忘了你是新的助理。」

  「什麼意思?」那些女人柔順的等待一個男人的青睞,那樣的情況教孟岑不悅,她們就不能有主見點嗎?應付如此花心的男人不該事事讓他稱心如意的。

  「我以前的男助理在這個時刻都會馬上去處理我交代的事情,不會愣著不知該怎麼辦?」

  「你什麼事情也沒說,我當然站在這裡聽候指示了。」挺直肩膀,孟岑傲慢地看著他。

  她懷疑,評等五星級的飯店大廳若時常上演著這幕令人血脈賁張的戲碼,為何它的生意沒有因此而衰退。

  「你看不出來我就要進去快活了嗎?」谷隼騎的眼裡氤氳著火焰,保持不變的笑容漾得更開了。他想看看這個一副聖女模樣的女助理聽到他這般的言語會不會被激得大吼。

  「不需要我侍候你們脫衣服吧?」她不傻,知道對方這番說詞別有用心,但是她不打算咬上他布下的餌。

  聞言,谷隼騎的爽朗笑聲彌布偌大的大廳裡,看來這個女人不僅美麗而且還睿智,不過她一板一眼的個性真的需要人調教一番,他是很樂意扮演這個角色的,他熱愛刺激。

  「看在我的面子上,在這些美女面前不要讓我漏氣,讓人誤以為我這個獵艷高手是浪得虛名,連自己的助理都搞不定,OK?」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來到了她的身邊,親密的附耳說道。

  站開了一步遠,孟岑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她們不會這麼想的。」

  這個男人明顯地非常清楚知道自己的魅力,但他必須另外找其他女人去巴結逢迎他。

  「你真的知道她們會想什麼?」

  「我已經在地球上生長了二十多年了,而且大部分的時間都張大著眼睛,耳朵也沒聾,我懂只要你肯付錢,這些女人不會挑剔你任何東西的。」

  眼神透露著讚賞,谷隼騎對她的興趣是愈漸濃厚了,蘊藏在她世故外表下的狂野迷惑了他,他想帶她上床,激發出那份狂野,他想那會像是擁抱著火焰。

  「你可以交代事情了,我想那些女人應該在期待你。」話鋒一轉,她回到了正題。

  不滿她急著打發他的態度,但無妨,花陽沒有要不到的女人!

  感受到他充滿慾念的凝視,孟岑全身開始燃燒,他的慾念是有催眠性的,她從來沒被其他男人以這種眼神看著她,這使她恍如喝了一杯加了藥的酒一樣頭昏眼花……「阿隼……」來自櫃檯前方的一聲呼喚,救贖了孟岑,她恢復了回來。

  「你最好快點說。」

  「等會兒你打電話到拉斯維加斯的水滴子酒店,告訴經理我下個月會去度假,我的房間從明晚起開始空著,電話號碼向櫃檯小姐取得。」

  「是。」

  「另外……我要去享受了,你有沒有話要說?」

  「如果我可以詛咒你得性病,我會的!」孟岑惡狠狠的瞪他。

  沒有發怒,「你不會希望我得病的,一旦我受感染了,過幾天你也會遭殃……」點了她的鼻頭,谷隼騎一語雙關的說完後,忙不迭的投向女人的懷抱,留下仍在思考其意的孟岑待在原地。

  「我一定要和你同一桌用餐嗎?」

  「不好嗎?」從食物中抬起頭,谷隼騎執起餐巾拭淨嘴角,不解的問。

  不能適應他如此斯文的動作,孟岑急著想走開,她明白他的性別,可是她竟然沒有自己預期中的討厭他……她得記住呀,這個男人夜夜笙歌,懷裡抱的女人隨著時間走動,個個不同面貌,他是她最厭惡的男人類型!

  視線攝入他完美的臉龐,她冷冷的說:「你是個大老闆,而我不過是個小助理,身份夠低微,何德何能和你並坐一起?」

  「如果你這麼計較地位的話,我建議你不妨將自己當成是我的女伴,我時常和女人一起進餐的。」他拋了個致命的笑容給她。

  「我沒那個條件。」

  實在不能適應封閉的氣氛,「打個商量好嗎?我不知道你以前的日子怎麼過,但這兒是西班牙,應該沒有人認識你,所以你能不能笑臉多一些,或者稍微收起沈窒,活潑點?」

  「你說呢,我為你工作,你是萬眾矚目的焦點,在這個前提下,我不認為會沒有人認識我。」

  「講得好!」谷隼騎是愈來愈欣賞她的應對了,「不過這會兒我只要求給我一個笑容就好了,你應該不至於會拒絕吧?」

  「你是知道我的答案。」孟岑領教到他的難纏。

  「一個笑容換一萬美金,怎樣?」

  一把怒火就這麼燃了起來,因為他的話,「我是助理,不是你身邊的那些妓女,請你搞清楚狀況,不要混為一談。」

  「其實我真的很中意你,或許你可以考慮換個工作職銜,當我的玩伴,我相信自己在這種情形中與你相處會更融洽。」

  「你不覺得你找錯人了,我這個人乏味至極,你難道不怕我在床上像死魚嗎?」

  他淡淡的口吻,似乎已把甩掉昨晚女人的事置諸腦後,這個發現令孟岑非常不悅。縱慾過度的男人,老天爺怎麼沒給他懲罰?

  「在我的調教下,修女都可變成蕩婦了,我不認為你會維持冷感。」谷隼騎邪氣的笑著。

  他已經快受不了閉上眼時,她鮮明的影像就出現在眼前的狀況,除此之外,還有另一項教他不舒服的地方,他覺得女人通常會散發出一種溫柔甜美的氣質,那才合乎社會對她們的期望,但她沒有,卻仍教他心醉……她的美麗迷惑了他,還有她的精神,她是如此地不尋常、如此地迷人……「別指望我,你的名聲先你而去,我不想成為你獵艷名單的另一位犧牲者。」

  孟岑氣呼呼的瞪視著他,她從來不是低賤的女人。

  「即使我能付給你更高的酬勞?我不相信女人不愛錢,一開始你就表明過台灣人給的薪水你不滿意了,現在我願意提供更多的錢,只要你點頭同意這層關係,它們就會進你的荷包。」

  「我是需要錢,但絕對不是用自己的肉體換來!」她有股衝動,想用盡全身的力氣給他一巴掌。

  若不是她有任務在身,她不可能和這樣的男人周旋!

  聽進她這些話,谷隼騎一點也沒有生氣的跡象,「隨便你怎麼決定,但我們可以打賭,只要你跟在我的身邊,我就有辦法讓你瘋狂的愛上我,不管你以何種職銜留著,最終你都會是我的。」

  他的眼神瞅住她,緩慢地笑了。

  心底陡地升起莫名的恐懼感,她感到彷彿她是地上某只可憐的兔子,他則是天空的灰鷹,緩慢地在天上繞圈,準備下撲攻擊。

  「不要對自己太有自信,你並非無往不利,挑上我你無疑是給自己找釘子碰。」她不會讓他順遂,這種男人需要人給他教訓。

  「不管是良家婦女或是本來就不安於室的女人,我都有辦法教她們服服貼貼地順從,總之我的名號不是憑空得來,你會漸漸瞭解的。」

  「那一天不會來臨!」推開椅子,孟岑在他自信滿滿的笑容下離去。

  她確定身上的細胞因此爭吵敗壞了好幾萬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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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這麼早就起來做事了嗎?」才送走陪夜的女伴,谷隼騎看到他特別格局出來的書房仍有燈光,推門進去,發現他的女助理坐在沙發上翻著一些資料,很訝異。

  「我是人家聘請來的,沒辦法像老闆那樣荒淫度日。」孟岑意有所指,但她也想知道,他不會和那個女人做床上運動長達好幾個小時吧?

  「你是我請來的歷任助理中唯一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的。」悠閒的往她對面沙發一窩,他維持他一貫的笑容。

  他直覺地知道碰到這個女人時,爭辯會比一般的誘惑伎倆有用,他猜想她會喜歡面臨挑戰,獲得勝利。

  被他這一說,孟岑果然噤了聲。

  沒錯,她也發覺到了,每當和他交手,她總是會有不由自主的情緒產生,因為他的嘲弄,她很容易就發脾氣,可是她真的見不過他的自大與目中無人,她不是他身邊那些只會奉承的女人,她不需要給他笑臉……可是她又是他的助理,非得向人低頭不可,不是她非得要這份薪水,只是不用這種方式待在他身邊,她沒有機會除掉他!

  「喂,你可不要經我這麼一說,變得更靜了,那不是我的目的。」急著表明態度,谷隼騎受不了過於沉默的女人。

  「如果你要用書房,那我將資料拿回去我的房間整理好了。」她當然沒有總統般的尊貴身價,可以住在那種如同皇宮的豪華套房內,不周谷隼騎替她安排的房間也不錯了,至少可以欣賞到整條大街。

  「不用了,我要回去睡回籠覺,你也不用那麼拚命,我要你整理的東西並不急,你盡可以補眠一番後再處理。」

  他突兀的溫柔令人招架不及,「我……習慣這麼早起。」

  「這樣你可能得入境隨俗了,因為西班牙人大多晚睡晚起,最早起的大概是開麵包店的人,西班牙的人飲食以午餐為重點,所以早餐都吃得很簡單,我想你得瞭解這個習性。」

  谷隼騎解說完後,極不文雅的打了個呵欠,然後接著解嘲的表示:「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若你堅持要現在馬上做好事情,樓下的餐廳應該會有自助的早點供應。請容我先退一步了。」

  在第二個呵欠前,他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跟著他後頭去關上書房的門並上了鎖,隨即,孟岑撥了通國際電話。

  「我是孟岑。」

  「有資料要報告了嗎?」白虎拿起筆和紙,準備要詳細記錄。

  「我……沒有。」手中是握有谷隼騎最近一期買進與賣出股票的資料明細,但孟岑卻說不出口,這樣的行為在她心中畢竟是不道德的。

  她終究是答應白虎的提議了,她知道手術後的外甥身體更需要好好的調養,而這得用到錢,再加上完成任務後,她想完完全全退出這一行,不再讓任河人找著她,她要他們一家三口過著平靜的日子……她計劃好了,就在南投的山上買一塊地,簡單的蓋一棟房子,嘗試隱居的日子,不理世事。

  「怎麼會沒有?」白虎有些不開心。

  「大概是谷隼騎還不夠信任我吧,我尚未有機會接觸到他的股票事業。」她撒了一個很大的謊。

  是因為她是他急欲想征服的對象嗎?所以他很放心的將他的一切讓她這個新上任的助理明瞭,他似乎不在乎他甚至不夠瞭解她!?

  在這一點上,她忍不住想推翻外界相傳花陽是個眼光奇準的男人,對女人,他還是沒有防範能力!

  「我在想是不是我們的出發點一開始就是錯的?」思索了一會兒,白虎才如斯說。

  「什麼意思?」

  「照情形看來,用這個方法要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恐怕還得費上好長的時間,倒不如……」

  「你有更好的主意?」

  「花陽那男人有沒有對你示過好,我的意思是……」

  孟岑不笨,她立刻猜出白虎打什麼如意算盤,「你別想,我不會答應的,谷隼騎也不會是那種會讓身邊的女伴干預生意的男人,你最好想其他的辦法。」

  「你長相又不比那些曾與他傳過排問的女明星差,再憑著你的頭腦,想要獲取他的青睞與特別照顧並不難。」

  「我們已經說好了,我的任務是殺了谷隼騎,不包括誘惑他,這種事你找別人來。」這大荒謬了,她不會同意。

  她永遠不會和那個沙豬男人同躺在一張床上!

  冷哼了一聲,白虎當然不會順她的意,付錢的是老大,她得聽他的指示去做。

  「你的姊姊和外甥將在下個星期出發至美國,事情我都安排好了,這會兒你若不點頭,所有的行程會化為不可能!」

  「你威脅我?」怒火攻心,孟岑此刻才明白對方有多卑鄙,她在答應委託之前,該詳細調查他的檔案,這般魯莽答應,果然壞事。

  「端看你怎麼解釋了。」握住她籌不出錢的弱點,白虎已經知道她的答案。

  心疼外甥的一個軟心腸女人,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孩子的生命毀於她的手上。

  「你太看重我了,我沒有那些女人的能耐。」她做著死前的掙扎,希望他打退堂鼓。

  「你可以的,谷隼騎肯定沒玩過你這樣的女人。」

  「你……」他無恥的話激怒了孟岑,但她拿他沒法子。「我要怎麼做?」

  幾乎嗅到成功的味道,白虎連聲音都帶著笑,「從他的那些女人身上,你能知道怎麼擄獲他的心。」

  「我可以這麼做,但我要你先匯二百萬進我的戶頭。」不簽合約以免被抓住小辮子的習慣,沒想到這次竟害了她,若早先明白委託人的為人,她會懂得先收頭款的。

  「沒問題,但要在你為我做一件事情之後,早日取得他的機密,你的願望愈早實現。」

  在一陣狂笑後,傳入孟岑耳膜的是嘟嘟的聲音。

  「你好慢喔!」在孟岑坐定後,谷隼騎忍不住的發牢騷抱怨。

  距離他要服務生去請她下來用午餐至今,都過將近半小時了,他不認為她會像他身邊的那些女人一樣,為了打扮而誤時。

  「你可以先吃,我沒要你等我。」孟岑抬眼給他一記瞪視,她仍處於掙扎邊緣。

  這個男人太過清楚自己的魅力,太過自信於自己的吸引力,並且是個太熟練的女性掠奪者了,她可不想成為他獵艷名單上的另一位,她沒有必要和一個視女性為短暫玩物的男人發展出進一步的關係……可是眼前的狀況下,已不容許她抱持著這個念頭與他相處了,白虎的威脅還在耳邊徘徊,她那可憐的外甥──皮皮的生命延續問題全在她一念之間。

  她是得低頭的。

  「我若說出來自己對你的感覺,你一定又要罵我是個擅長花言巧語、巧言令色的噁心傢伙了,不過我還是想說,我不懂你是有意或無心,但你散發出的氣質真的震撼了我的心,你真的不再考慮我的提議嗎?做我的女伴真的比助理賺錢還快……」

  谷隼騎發現自己的口氣從早先的玩笑話轉為認真了,他骨子裡不服輸的血液直衝擊著他,他要這個女人變成自己的。

  「可以,你開給我多高的價碼?」豁出去了,為了給姊姊和她的兒子有好日子過,她什麼事情都可以做。

  睜大了雙眼,谷隼騎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你不會縱慾過度,耳背了吧?」孟岑下意識的認為他沒存好心眼,這麼重覆問話分明想調侃、取笑她!

  「我想確定你剛才是說願意答應當我的女件了?」習慣她的冷言冷語,他不在乎。

  「沒錯。」

  舌頭似乎被咬掉,谷隼騎無法完整發出一個聲音,「你……」

  「你後悔了?」

  強迫自己縝靜,但還是難掩激動與訝異,「沒有,可是你知道我的女伴是要陪我上床,這個定義你懂嗎?」

  「我不是三歲小孩。」孟岑想盡快結束這個話題,只要他點頭,事情就談成了,她不希望心底的尷尬繼續困擾著自己。

  「為什麼你的態度會轉變如此之怏?」深吸了一口氣,谷隼騎感覺自己失常了,這個女人有將一個正常男人搞瘋的本事。

  以四兩撥千金的方式,她淡然的表示:「如同你所說,女伴的錢比較好賺,且傳聞你對女伴很慷慨。」

  有多少女人先她承歡雨露,她不管,眼前唯有金錢能滿足她的需要,若她能雙方面賺酬勞,當然是件不錯的事情。

  摸不清她在想什麼,谷隼騎在此時不加追究,往後的日子他會瞭解她的。「這不是一定的,我看表現給獎勵。」

  「我想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價值。」孟岑很堅持要得到答案。

  「問這句話時你的口氣該溫柔點吧?」搖了搖頭,谷隼騎為她的直來直往不悅,她至少該奉承他點的,那會教他的男性自尊高興些。

  「你別指望我會像那些女人那樣百依百順,我的個性就是這樣,你若想上我,最好就習慣。」她一點也不因自己位居下位屈服。

  「嘖嘖,女孩子家講話還是文雅些,虧你的身軀是生得這般的迷人……」當他的眼神懶懶地掃視她的肩膀和胸脯時,他很滿意她明顯癱軟卻又憤怒的樣子。

  在心裡低咒了一聲,「我們只是交易關係罷了,你別想求太多!」

  「好吧,我也明白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道理,要你在短短的時間內更改個性根本不可能,我將就吧,至於酬勞的問題,等到我對你厭倦、膩了再說。」

  「我如何能相信你是個守信用的男人,不會玩完就算了!」有了白虎的警惕,她必須小心防範類似的事情發生,賠了夫人又折兵,她沒有那麼多可供浪費的條件。

  「我真恨不得將你這層高傲的聖潔狠狠的撕碎,一層一層地凌遲你的尊嚴,看著你哭泣的臣服,那該是最能取悅我的事。」她說一就一,正經八百又毫無浪漫想法的個性真的今他十分不舒服。

  「現在我不和你談這種事!」孟岑咬牙切齒的說,他挑釁的言詞已將她的怒火扇至沸點。

  「這種事情需要訂合約保證嗎?」沒有女人敢對他的人格置疑。

  「若有需要的話。」

  露出一個陰險的笑,谷隼騎的腦子閃過一絲光芒,「你不怕我以後拿著那紙合約到處毀壞你的名聲嗎?」

  「你……悉聽尊便。」不中他的計,孟岑知道不會有那一天,因為她會躲得遠遠的,隱姓埋名過日子。

  「你最好選擇相信我,因為我從來不簽訂那種死板板的合約書。」

  「姑且相信你,但我總可以知道你多久對一個女人厭煩吧?」

  「還沒正式開始我們的遊戲,你就急著結束了?」谷隼騎沉下臉,不悅神色堆在其上。

  領教到他的脾氣,可是孟岑也有話說:「谷先生,請你記住一件事,你控制的只是我的身體,然而我的情緒與想法你無權干涉。」

  「好,我就順從你的意思,我只能操縱你的身體是嗎?」他陰騖的看著她。

  知道自己引他不開心了,孟岑為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任何事情擔心、手心頻出汗。

  「現在我要知道你的身體如何能取悅我,過來。」

  他要做什麼?顫抖地坐在原處,她掙扎在恐慌、驚懼和緊張之間。

  「這會兒換你耳背了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谷隼騎笑著等待她。

  斗膽和他作對的女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她會是唯一的一個,不懂規矩的女人需要一點教訓。

  她這麼的嬌羞與不馴,呵,是很可愛,他會教她明白她即將跟上的男人有多與眾不同。

  「你要做什麼……」

  「你認為呢?」

  察覺到他飽含笑意的眼神,孟岑知道他想玩弄自己。她的怒火幾乎直接達到頂點,她想扯掉他俊臉上的笑容。

  「我不知道。」

  喔,該死,她又回復冷靜了!谷隼騎為這女人獨特且收放自如的情緒反應感到厭惡,它會成為他日後誘惑她的最大障礙!

  「你馬上會知道,因為我要你吻我。」

  「吻你……」她不由自主的,聲音拔尖了好幾分貝,引來了不少側目的眼神,然後她感覺到自己的雙頰熱了。

  身子傾向前,他乾淨的氣息拂過她發燙的臉頰,「是的,就在這裡。」

  「我不要!」拚命躲避他散發出來的清爽味道,她不會順從的!

  「別忘了自己剛才說過的話,你是我的女伴。」

  「我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事情!」似乎能感覺到他的力量,她痛恨看見他的傲慢及他將要對她做的一切。

  「你都見習幾天了,還不夠嗎?你應該明瞭我的女伴個個行徑大膽,而我也一直很滿意女人在公開場合和我調情,若你想做一個成功的女伴,害臊之情可免了,社會道德觀暫時拋諸腦後吧!」

  「我說過,我、不、會!」她字字鏗鏘有力,她有著廉恥心,這種事情她做不來。

  「我也說了,你必須,我喜歡聽話的女人,想在這段時間多賺點獎勵,最好依我的指示去做,別忘了,你的身體是我的,這句話是你自己同意的,現在我要你的嘴唇!」

  她愈抗拒,谷隼騎全身的血液更形鼓噪,一股原始的飢渴正在侵蝕他的理性,強烈慾望泛過四肢百骸。她很輕鬆就激起他的反應了。

  害怕的內心叫苦,孟岑後悔了,「我要繼續當你的助理,我不做你的女伴了。」

  「不行,我是個生意人,說話向來算話,既然答應和你之間的協議,就不會改變。」他料到她會有此話。

  「你……」

  「過來。現在大家的目光都移往我們這邊,我要向他們宣告你是我的所有品!」

  憤怒的雙手握拳,孟岑敲著桌子,「該死的你,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這麼做無疑是讓自己受到最直接的指點,她不要那種屈辱。

  「看來你真健忘,你不是說過和我在一起就是注目的焦點嗎?在別人的眼裡或許人家早認定你是我的床伴了!好了,我不和你爭辯了,如果你再不過來,我可要自己行動了,你不希望氣氛弄得更僵吧?」

  怎麼辦?無法做出第二個反應,孟岑覺得自己此刻就像個傀儡,她往他身邊的椅子移動。

  她為什麼就得忍受這般的恥辱,她無法擺出像那些女人的愉悅神色,因為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沒有預警的,谷隼騎一把將她抱到自己的膝上,他的手臂牢牢地定住她,讓她出力的反抗。

  「你幹什麼,放開我!」她放聲尖叫,突然整個餐廳人聲鼎沸了起來。

  「感謝你,因為你的舉止,促成了我的目的,我們成為大家的焦點了。」

  他鋼鐵般的鉗制只更增長她的怒氣,她愈發加強她徒勞無功的嘗試。旁人的指點在此時她變得不在乎了。

  「放開我!」

  「噓,你肯靜下來我就鬆開你。」

  「我不會!」

  「好吧,那我只好這麼一直抱住你了,午餐結束後還會有人用下午茶,然後是晚餐,會有很多人見著這一幕的,我是無所謂啦,畢竟我的名聲本來就這麼壞了,倒是你這麼個黃花大閨女……」

  「這裡是西班牙,沒有人認識我!」孟岑也故意不理睬。

  「喔,是這樣嗎?你還要和我在這裡待上好長一段時間呢,我相信記者很快就會得知我的消息,幾天後會趕來採訪了,你要是這麼不聽話,我會考慮給他們報祉業績成長的機會,擺張你與我的合照……」

  「住口!」孟岑氣沖沖的顫抖,不行!她不允許這樣的報導讓姊姊看到。

  「願意和我好好談談了嗎?」放低音量,谷隼騎柔聲的問道。

  和這個女人競爭,是很費力氣!

  點了點頭,壓在她心底的怒氣是無可比擬的。

  轉過她的身子,他以保護性的姿態拉攏她的衣服領口,然後伸指溫柔地托起了她下顎。「你不可能在我們的情愛遊戲中嬴我,我太有經驗了,懂嗎?」

  再次點了頭,孟岑明白自己快崩潰了。她好累,她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今天我不強迫你,我可以等到你學會女伴所必須有的氣質再說。」

  「真的?」孟岑不相信他會這麼慈悲。

  「幫我打電話給凱兒,今晚安排一個女人過來。」谷隼騎讓她站直身子,在他面前。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對他,孟岑真的一點好感也沒有!

  「你一晚沒有女人不行嗎?」

  很享受的看她生氣的樣子,他扯出一個笑,「以後你就會知道我為什麼這麼需要女人了!」他話中帶話!

  其實女人到他房裡不是天天都只有那件事情可以做而已,大半時候他較喜歡她們服務的按摩功夫,但他不會讓她知道這一點。

  「縱慾過度的男人通常不長壽!」空空的胃沒有裝下任何食物,孟岑卻飽了,她氣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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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3 23:11:3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漂亮的東西總教人目不暇給,孟岑很難掩飾自己興奮的心情。

  這座公園就像是馬德里的綠洲,如果厭惡了城市的塵囂,她相信帶著三明治來這裡悠悠閒閒地過一天,會是很特別的感覺。

  放眼望去,到處可見慢跑的人,或是在樹蔭下看書的人,以及踢足球的小學生,每個人都自在地陶醉在自己的活動中,這是在台灣所無法享受的。

  「看來你似乎很喜歡,我的決定真的沒錯。」感染了她的喜悅,谷隼騎笑顏逐開。

  防衛性的看著他,孟岑發現自己太大意了,她怎麼可以因為他的一個安排就忘了他是個奸巧無比的男人。

  「你又想怎麼樣了?」

  「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壞好不好?」他真的留給她如此不好的印象嗎?「好啦,就算我不是很好,但至少我也有善良、和氣的一面吧?」

  很果斷地搖頭,「別人這麼說我還有可能相信,至於你……省些力氣吧!」她永遠不會將他列人和藹可親、易相處的男人之中。

  「難道我帶你來別墅公園散散心,還無法減少你對我的恨意嗎?」

  彷彿在逃避大野狼似的,這些天有他的地方就一定找不著她的人影,他明白她刻意躲著自己,除了擔心得履行義務之外,恐怕她還記取著他教她在大眾面前羞紅臉的可惡經驗。

  「你該不會想對我說這是你第一次帶女人到這兒來吧?告訴你,我不會信這種鬼話!」

  果然被她說中了,他接下來就是要說這些話,不過既然被說走了,他摸摸鼻子,知道話一出口會自討沒趣。

  但說回來,這真的是事實。平常到西班牙來度假,他的時間都在酒店裡打發,就算泡上了一位教他心動不已的女性,他也不會大費周章的計算行程帶她四處遊玩,然而今天她享盡了所有的特別,卻冷嘲熱諷的回應,真的教人心痛呀!

  他花陽曾幾何時得為女人低聲下氣至此地步!?

  為了增進兩人間的和平關係,他犧牲了無數的第一次,她就不能有點反應嗎?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對於我們兩人間的關係,你再明白不過了。你該怎麼做這些天應該想好了吧?」

  別墅公園位於馬德里的西區,臨曼薩納雷斯河,也是馬德里最大的公園,這個公園曾是王室的領地,佔地面積廣大,借大的園地中,大部份是荒涼的丘陵,乾燥的土地上稀稀落落栽種著花絲樹……他選擇這個場景,足以醞釀出氣氛吧!

  這裡沒有認識的人虎視眺眺的盯著他們,她可以較放得開些了。

  「我就知道你這個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她指責的罵道。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為了我們之間的第一次,我煞費苦心,只為好好感受你給我的第一個吻……」

  他的聲音像夏日艷陽般想觸及她心,溫暖她肌膚,燃燒她的血液,他的手指誘惑地握住她的手……不陷入他的情網中,孟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她清醒得很。「你的確很費心,無論到何處都需要有觀眾!」她反諷。

  眩目的笑容攫住她,他溫柔的抬高她的下巴,「難不成你希望親吻和做愛一次完成嗎?我是因為怕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才沒有選在隱密的房間裡,否則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孟岑,早就是我的女人了!」

  「你……」

  「若你迫不及待的想將自己給我,那麼我們可以回酒店去,我很樂意在那兒同時完成兩件事情……」

  他很清楚,當他佔有這個女孩時,他要不疾不徐,認識她所有的曲線和身體,傾聽她激情的低語……雖然他知道,這會有點難,不過谷隼騎向來就喜歡向困難的東西挑戰。

  「你休想!」她真想就這麼殺了他!

  「別太激動,我是個體貼的男人,我很在乎女性的決定,現在給我個答案吧,是你吻我,還是我吻你?」

  「若你真的體恤女人的想法,那麼我要你打消這個念頭。」孟岑還懷著一絲的希望,他能答應自己的話,那麼她會考慮不要那麼恨他!

  食指在她面前擺了又擺,谷隼騎給的回答很直接,「不行,我已經給你幾天的時間準備了,今天我要你的吻,非得到不可……」

  在他還滔滔不絕之時,孟岑以嘴覆在其上,阻擋了他最後的那些話,而這個接觸不過短短的二秒鐘,她就離開他的唇。

  「我吻你了!」她揀著自己的嘴唇,低著頭說。

  「就這樣?」還來不及仔細玩味,谷隼騎不相信就這麼結束了。

  她的吻是這麼冷淡無味、不帶感情嗎?還有,他的唇似乎帶著流行的傳染病,他看她急著想抹去一些東西。

  「要不然你還想怎樣?」

  她的勇氣凝聚是在一時之間,在它用罄時,她就回到原本的自己,他最好會因此而滿足,因為下一次再聚集成功,也許得等到好久之後了。

  「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你的唇停留在我的唇上久一點。」在他的耐心被磨盡前,他希望她主動些。

  「辦不到。」

  「真的辦不到?」他懷疑的語氣夾雜著一絲的警告。

  明知道自己不該屈服於他的淫威,但孟岑又怕自己一直處於被動會吃虧,「好,但你最好不要再嫌棄我做得不好!」

  吸了一口氣,在找著他的唇後,她閉上眼睛,在心中默數著時間,大約十秒鐘後,她自動往後退一步。「可以了吧?」

  感覺她像在交功課般沒有盡心,只是敷衍了事罷了,但那顯然沒有經驗的一吻,卻輕得像是蝴蝶的羽翼,絕妙得令人喘息。在這個光天化日之下,她挑起了他的興趣,谷隼騎笑了。

  「你笑什麼?」認為他在笑自己,孟岑大喊。

  「我覺得你需要有人來教導你什麼才叫做接吻。」

  「不用了,我不要別人教我……」.

  「當然不是由別人教你,而是我這個高師親自教導傳授……」谷隼騎咧著嘴笑,俯身在眾目睽睽和瞠目結舌的路人面前吻她,對她的抗拒置之不顧。

  他的嘴急切地玩弄她的唇,輕咬、探索、誘惑,直至她全心全意歡迎他懷抱的庇護。

  然後他的拇指巧妙地微一施壓,她的唇便張開了,他的舌頭立刻探入她口中,一股融化般的熱力注進了孟岑的身軀,她貼著他的唇驚喘出聲,他的舌頭更加擾人地律動,她抗拒著襲遍全身的慵懶威覺,捶著他的肩膀,而他的反應只是咕噥一聲,繼續吻著她,這次他的舌頭有力地燒住她的……最後,在兩人都需要新鮮的空氣來平衡時,谷隼騎才放開她,手指仍戀戀不捨的游移在她的唇上,「嗯……這是你的初吻吧?」

  別過了頭,孟岑脹紅了臉,望向別處,想要忘記他不知道用了何種法力在她體內燃起的興奮。她一定是發瘋了,才會對他的誘惑起了這麼大的反應……他是個危險的男人,正如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感覺,擁有既溫柔又狂暴、既紳士又野蠻的矛盾人格。

  「你是在害羞嗎?」立在她的面前,谷隼騎低下了頭審視她的表情。

  他無法好好解釋這個吻,他只是發現他已好久沒在親吻中享受快感了。

  「你少無聊了!」又迴避看他,孟岑再轉了九十度,她隱約感覺身旁充斥著一些人指點的笑聲。

  親暱的樓住她的肩,谷隼騎好笑的說:「其實這也不錯呀,至少你踏出了第一步,在這麼多陌生人面前你都可以沉溺在我的吻中了,回到飯店那個場景,我相信你更能應付自如。」

  「你……小心!」

  才揚起手想往他的臉上揮,乍然餘光瞥見一顆球朝他們的方向飛了過來,職業動作使然,孟岑從大衣的口袋中取出了她的飛鏢,沒有多加瞄準,消了氣的球在面前一公尺的地面墜了下來。

  往球射過來的方向跑去,「是誰?」這不是一般情況,而是在人為的預謀之下,她發現剛才還繞在不遠處的人全都不見了。

  撿起球在原地思索了好久,谷隼騎過了幾分鐘後才追了過來,「怎麼回事?」

  此時的孟岑,全身散發出一種光芒,那是他這些天來所未曾感受到的,她的神秘也許不止於他所認為的範圍內。

  「你在西班牙有仇家嗎?」

  「為什麼這麼問?」

  「這顆球絕對不像我們剛才在公園裡見到的小朋友的力道所能丟出來的速度,它迎著你而來,分明是帶著挑釁的味道。」在這當口,孟岑忘記她所扮演的角色,一心想為他過濾可疑的人物。

  「我的股票生意時時刻刻都可能得罪人,沒什麼好訝異的,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不過我的性命可不是一顆普通的足球就奪得走!」谷隼騎的思緒全然掛在刺進球裡的那支飛鏢上。

  這是專業人士的手法,一支飛鏢有辦法呈現一個大破洞,除了力道與特殊訓練的技巧外,它是不可能的!

  他說完這一點,孟岑全然明白了。「我們趕快回去吧!」他是何用意,她要知道!

  「你不是怕了吧?瞧你方纔的氣勢和個身懷絕技的女人沒兩樣!」他在試探。

  糟了,孟岑的心裡暗叫不妙,他這麼敏銳又見過世面的男人會不會知道什麼了?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她裝傻。

  拿起飛鏢,「這是什麼,你一個平凡的女性為何隨身攜帶這種奇怪的器械?」

  奪回了她的所有物,她將它放回大衣的口袋裡,「我以前是射箭的國家代表隊,為了要當你的助理,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而遭到你那群鶯鶯燕燕的追殺,我特地請了人訂製了飛鏢,它是以防萬一、自衛用的,沒想到今日竟解救你於險難!」

  他最好不要再追問了,因為她實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你用這種東西來自衛!?你不覺得它很危險嗎?」飛鏢可不是玩具,就算她曾經是射箭的國家代表隊也不行這麼玩它!

  「就是危險才能防止你那些女人侵犯我!」心裡吁出了一大口氣,他似乎不再堅持於她的身手上了。

  「我的那些女人嬴弱得很,也非常明事理,她們不敢對你怎麼樣的,否則當初她們也就沒資格成為花陽的女人!」合則聚,不合則散,她們很清楚這是做花陽的女人必須掌握的大原則。

  「你高興怎麼說是你家的事,我的性命是我自己的,當然得自己保護好。」

  「把你的飛鏢收起來,不要再讓我看到,我谷隼騎有能力保護我身邊的女人!」

  他的話深植入孟岑的內心,他怎麼可以這麼隨便,她和那些女人絕對不同,她才不是他的女人,她的個性絕對不允許自己和一群女人一起分享同一個男人!

  「你另外派了人來西班牙?」當電話一接通到白虎在台灣的辦公室,孟岑一劈頭就問道。

  「想必鏢影殺手公民與道德學得並不好,你不知道打電話給人必須先問候且報上自己的姓名嗎?」白虎調侃中帶著笑聲。

  「廢話少說,你是什麼意思?」她知道今天在公園發生的事情是他指使的,怛為何目的卻仍待她問明白。

  他已經表示不取谷隼騎的性命了,如今他比較樂意看到敵手生不如死的模樣,他要宇宙之門的接班人之一──花陽嘗嘗落魄的滋味,要他像只鬥敗的公雞,無法再昂首闊步……而小人用卑鄙的手法,她雖然不贊成這麼做,卻受困於金錢方面的因素,她不得不漠視自己良心的譴責。

  「注意你的口氣,你要知道現在我是老闆,而你是拿我錢的人!」心生不快,白虎啐了聲。

  「我也要你弄明白,鏢影殺手既然答應做一件事情,就不可能會失敗,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對我而言,多一個人等於多一個麻煩!」孟岑絲毫不妥協,沒有被他的警告嚇到。

  「說的好,我也相信你已成功的引起色魔的注意了。根據回報的結果,你是和姓谷的小子扯上了!」

  傳聞來自四面八方,他能很清楚的分析谷隼騎喜歡的女人是何類型,在玩遍了順從的女人後,他相信他會對冷漠又有主見的孟岑發生興趣,他體內不服輸的因子絕對會促使他行動,而本身條件就不錯的孟岑,只消學學浪女挑逗的功夫,不信他不入甕。

  沒有男人經得起女人自動的投懷送抱,谷隼騎不會願意當柳下惠!

  「你……我不許你再派人跟蹤我們!」明白他的消息來源,孟岑壓低的聲音隱含著怒火。

  以前她不知道慾望能控制人的思想和身體,使人因需要而燃燒,只要想到稍前的那一幕,她就有股不能原諒自己的痛苦。

  「這不是跟蹤,我派去的人會丟顆球過去僅是想試驗你的警覺心罷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想要花陽的命,我可不允許別人先我一步,在我未得到他手上的股票前,他不能死!」

  「我會做好我該做的事情,但你不要再找人來監視我們。」她的意思夠明顯了。

  她為錢所做的犧牲,她開放的那一面,不允許成為任何人的笑柄!

  乾笑了幾聲,然後白虎突然放柔的音調,傳進了孟岑的耳膜,「我當然不會繼續這麼做了,你的表現太優異了,我能放心的在台灣等好消息,嘻……」他曖昧的說。

  嫌惡的忍住胃中翻攪的食物直衝喉頭的衝動,她問:「我姊呢,他們應該出發到美國了吧?」

  「我白虎辦事的效率可恍你好太多了,我早依約行事了,可是你卻遲遲沒有好消息傳來……」

  「他是個很謹慎的男人。」

  自從她答應當他的女伴開始,他交代給自己的工作便換成是些飯店盈餘的整理報告與房地產的一些投資,這些並不是白虎要的主要資料。

  「但是他愛女人,這是他的弱點,所以我才要你好好掌握。」

  「他不讓女人介入他的股票操作,我沒有機會下手……」

  「你一定有機會,在你完全迷住他時,就是我們成功時候的來臨!」白虎對這個冷漠的女殺手會在谷隼騎的身上激起的火花有很大的信心。

  在股市上他沒有真正贏過他,不過這次他是壓對寶了,他會整得他灰頭土臉的!

  他不教自己好過,他也不會就這麼認輸!

  覺得自己沒辦法與他一起分享喜悅,孟岑回到正題,「我要我姊姊在美國的電話。」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論及此,他又一副商人嘴臉,沒有討價還價的空間。

  早知道會得到這個答案,孟岑一開始就沒抱著大大的期待,「算了!」

  「對了,你以後不要主動與我聯絡,谷隼騎會懷疑。」

  「他不會,我已經通報過要打電話給台灣的朋友了。」因為這個住宿的房間是登記在谷隼騎的名下,所以她播電話前得先說出他的名字,這麼一來櫃檯會幫她轉線,費用自然記於酒店的名下。

  「大意失荊州,飯店通常都會留下通話記錄,小心駛得百年船。」

  「我知道!」她是愈來愈受不了一個人為錢而汲汲營營的樣子,但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其中一員?

  「喂,谷頌爵。」

  「青陽,你在忙嗎?」谷隼騎聽到話筒那方傳來咿唔的一聲。

  「你聽我的聲音就可以判斷我忙不忙!」知道對方是誰,谷頌爵迸發怒氣的聲調淺顯易聞。

  「你在睡覺!?」他不怕死的又問道。

  「你聽不出來嗎?」谷頌爵揚高了聲音,牆上的鍾顯示他不過沾枕二個小時就被不識相的傢伙吵醒了。「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他厲聲警告。

  「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請你幫忙,我想找你調查個女人……」

  「花陽先生,你搞清楚,我不開徵信社!沒別的事情我掛電話了!」他畢生最痛恨人家在他睡眠休息狀態下吵醒他,而谷隼騎是犯了他的禁忌。

  很明白他的不耐煩,花陽趕緊出聲制止,「等等,你何時變得這麼不夠兄弟?」

  「我向來不承認我們是兄弟,我認為我的兄弟不會只懂玩樂,甚至無聊到從另一個國度打電話回家擾人清眠,這一點也不好玩。」

  「我一開始就說了,我有事請你幫忙,我的禮貌很足夠……」說他在玩樂,他眼睛瞎了呀,他每年從股市中賺得的獲利,先生他沒瞧見嗎?

  「足夠!?看來你是不懂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了,如果你尊重人,那麼就不該在這個時間打電話回來!」

  「我向你道歉總行了吧?」谷隼騎心不甘情不願的認錯,他活該要受這種鳥氣,還不是看在他是四陽子中電腦能力最強的,洞悉到沒有他查不到的資料這個事實!

  「我接受,但不表示我答應幫你的忙。」谷頌爵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沒什麼精神,今天他的「青焰管」才為他達到僱主的請托奪走一條人命而已,他很累,需要休息。

  「你別得寸進尺!」花陽深覺被作弄,脾氣被提起來了。

  「你找錯人了,這種簡單的任務我不屑處理,隨便一家小規模的徵信社就可以調查得很仔細。」請他找女人!?不,他怎麼會貶低自己的能力去屈就這個工作?

  「別人可以辦到的事,我毋須在這裡和你耗時間、看你的臉色!」

  「喔?」興致被引起,谷頌需不相信一個沒大腦的女人資料會那麼難得到,「你看上一個備受保護的酒國之花嗎?她賣笑不賣身!?」

  「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

  表面上他表現出相信孟岑的神情,但其實他對一些小細節仍抱持著懷疑,當然包括她驟變的態度,而在所有台灣的徵信社都對她的資料沒辦法取得時,他更肯定事情不簡單。

  「那你倒說說看讓你產生興趣的女人是何方神聖了?」

  以遊戲心態面對感情問題的花陽,在乾爹和義父禁婚令的解除後,非但沒有正經下來,反而一本初衷,仍舊是以花花公子的名聲在社會上流傳。

  既然事情一直如此延續,自然就不會有令他花心少爺心動的女人,而這麼一來,他何須去探索追求長遠將來前提下所必須得知的資料?他沒必要知道那麼多的。

  難道……不,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谷頌爵馬上推翻自己的猜測。

  他一定是睡眠不夠,腦筋不清楚,花陽就是花陽,一個花心的男人,是不可能會認真談感情的。

  「我目前的女伴,不過她不久前是我的助理。」

  「連助理你也搭上了,我真納悶有什麼樣的女人是你沒辦法的?」無關羨慕抑或嫉妒,青陽的話是充滿了調侃。

  「這個女人是我用了最多時間才征服的……」

  不讓谷隼騎將話完整說完,谷頌爵就知道是他自己將事情給搞大的,「原來是你的強烈男性自尊作祟,你看不慣這麼難纏的女人嗎?」棋逢敵手,那女人確實不簡單。

  抑下想掛電話的衝動,谷隼騎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意氣用事,眼前看來能幫他的人唯有青陽了。他不能容許身邊的女人帶著這麼些的秘密與他相處。

  「我不知道你改行當心理醫生了?」

  不想和他在口頭上爭辯,「算了,若我拒絕你,恐怕往後的日子都沒得安眠,我要知道我能得到什麼?」

  為了能馬上休息,為了之後的夜晚著想,谷頌爵明白他只能選擇答應,他的這個兄弟極不講理,他十分明了這個眾所皆知的性格。

  「等我回馬來西亞時隨你開。」

  「這麼慷慨?」他認真思索花陽認真的程度了。「你何時回來?」

  「大概再三個月吧!」他自己也不確定,拉斯維加斯的酒店好久沒去了,他得去看看。

  「好吧,那就等你準備回來的一個星期前再給答案好了。」青陽威脅。

  「好好,二個月後你會在宇宙之門看到我。」谷隼騎無法捱那麼久,他知道想要籍由時間來瞭解孟岑的一切恐怕得花上好幾年,她是個被動且不易敞開心房的女人。

  「還能接受,告訢我她的基本資料吧!」

  「她叫孟岑,台灣人。」看著落地窗外,谷隼騎俊雅的面龐幾近邪美的印在玻璃上,黑髮濯映夜空,烏瞳深幽邃亮,宛如星辰又見詭譎。

  「就這樣?」

  「我只知道這些。」他是真的不知道她的詳細資料,連基本的出生年月日也不曉得。

  「她不是你的助理嗎?你當初決定用她的理由不會只因為她長得漂亮,有副魔鬼身材吧?」谷頌爵無法置信他取決人材的標準門檻竟如此之低,不講學歷,不談經驗!

  「停止你對我的挖苦!」

  「先生,全台灣同名又同姓的人會有多少,你給的資料就兩個,我很難著手的。」

  「我很肯定你的能力。」

  「我也肯定自己的能力,但是我沒有那麼多時間,我明天還得出一個任務……」

  腦子突然靈光一閃,谷隼騎想起來另一個重要的線索了,「我還知道她是甲大學畢業的。」

  「好了,這就夠了。」谷頌爵拿筆記下。

  「什麼時候可以給我消息?」

  「看我這件case進行的速度而定,凡事總有先來後到。」青陽話一出口,已有心理準備接受炮轟。

  「好,我等你,但請你盡快。」

  很詫異,他不知道他的口氣會這般……他不會形容,總之這不該是花陽會出口

  的語法,或許從他剛才的道歉就可察覺,小時候開始,他就習慣霸道了。

  「當然,我打算在你身上狠狠的敲一筆!」他的青焰管打算重新訂製,若有人支付費用而他只需幫上一點小忙,他何樂不為?而且說不定這個幫忙對宇宙之門意義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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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3 23:11:4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斜躺在浴缸裡,被熱水浸淫過的緊繃肌膚,彷彿都因得到解放而鬆懈下來,孟岑禁不住的歎息出聲。

  這真是個奢侈的享受,若非谷隼騎出去辦事了,她還不敢這麼放縱自己。雖然她不與他同房,但只要他待在酒店裡,她總神經質的感覺到每一個角落都瀰漫著他的氣息,令她得時時戰戰兢兢。

  到西班牙的這些天,巨大的壓力已將她逼到懸崖邊緣,而她就掙扎在跳與不跳之間徘徊……閉起眼睛,她強迫自己不要多想,她也可以不負責任的將事情交由「船到橋頭自然直」這幾個字去決定自己的命運。

  此刻她只想好好享受這得來不易的休息。

  看著滿室緲緲的氤氳蒸氣,薰染她玉澤般的肌膚,盈聳的高峰在半掩的白絲浴巾下,若隱堅挺,纖腰下的雙腿悠然交疊,眼前美麗的軀體,正舞出一場春色誘惑,悸動著來人的每一吋神經。

  谷隼騎往前跨了一大步,無聲無息。

  他絕對是個守禮的君子,按了大半天的門鈐沒人應門,自然而然就拿著刷卡自己進來了。他的目的是想請她一同下樓去用餐,而眼前這一幕養眼鏡頭是老天爺給他額外的獎賞,辛苦他今天的奔波。

  坐在浴缸扶骨上,他情不自禁的伸手輕撫孟岑的臉頰。

  被這一碰觸給震驚,孟岑嚇得忙睜開眼睛,看到來人時,又因驚怕過度,她的身子一下子因重心不穩往下滑。「啊……」

  反射動作的,谷隼騎的雙手持住她兩邊的胳肢窩,拉了她上來。「你沒事吧?」

  「啊……」嗆了氣,孟岑沒規則的猛咳了好幾聲,才想好好喘口氣,她又叫了起來,是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呼。

  「怎麼了?」谷隼騎的左手移到她背後去幫她順氣,輕輕拍了又拍。

  「拿開你的手,你在幹什麼?」手忙腳亂的孟岑拉開了他仍放在自己胸側的右手,又急著找遮蔽物。

  將她的一舉一動納入眼底,谷隼騎從就學以來就一直不懂孔老夫子的「非禮勿視」是何意思,他只知道眼睛是人類的靈魂之窗,該給它營養的時候就不要太過吝惜。

  「你怎麼進來的?你不是出去辦事嗎?你這個人懂不懂禮貌,你快出去啦……」拉雜的說了一大堆,講到最後,孟岑的臉已紅得不像樣。

  曲起身子,她頭拚命往水裡鑽。

  「再往下你就溺斃了!」捧起她的頭,谷隼騎要她正對著自己。他改變心意了,他的晚餐不在餐廳用,他要和這個女人在床上解決。

  「你管我……求你出去!」

  「怎麼你的哀求,口氣這麼強硬?」

  「你再不出去我就大叫了……」

  「在我的地盤上?別白費功夫了,沒有人會理你的,服務生只會以為我和女伴在玩遊戲……」噙著輕狂的微笑,他突然玩起水來。在水波流動拍打在她的身上時,他很滿意的看到她陣陣發顫。

  「你……無恥!」像只著火的母獅,浴缸裡變涼的水非但澆熄不了孟岑的怒氣,反而更加高炙。

  撇了撇嘴,谷隼騎無所謂的聳肩,「隨你高興,你罵我下流也無妨,反正我今晚是要定你了!」

  「你……」伴著氣得七竅生煙的情緒,一股懼怕從心底油然而生。

  她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但在谷隼騎一直沒有行動下,她癡望著他會放了自己一馬,誰知她的如意算盤撥錯了。

  「詞窮了?我教你,你可以再罵我卑鄙、齷齪呀?我不在意……」

  視線勾著她不放,谷隼騎的手挾著勁風,驀地抬高她的下顎,嘴唇迅速吻上她仍處於錯愕的唇形。

  張開嘴唇,孟岑不停地抗議,結果他的吻就愈濃密,他立刻品嚐到她嘴唇的溫潤,這為他帶來他未曾預期的熾烈慾望,她的嘴裡是那麼柔軟濕嫩。

  他用舌尖懶洋洋地逗弄她,直到她回應,呼吸的頻率改變,肩膀不再僵硬。

  一股熟稔的感覺扯動著孟岑的心,偷去她的呼吸,她似乎陷在快樂的泥淖中,動彈不得。

  「看,你對我還是有感覺的。」眼睛盯著她裸露在水面的雪白雙峰及上面玫瑰花蕾般的乳頭,谷隼騎的呼吸既急促又挑情的性感。

  環抱起自己的前胸,孟岑怒叫:「下流!」

  「嗯哼,我的一個激情的吻可以增加你的詞彙能力嘛,看來似乎不錯……」

  「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我絕對不會……迎合你的!」難道女人身體裡的情緒如同化學反應,一發生變化就回不到原初的本質了?

  為什麼她沒有第一眼看到他時的厭惡他了?就算當他的女伴有錢可以領,但這不過是一場沒有感情的交易,她千萬不能當真!

  男人,曾經如此漠視自己的付出,她必須記得,他們不過是穿了衣服的野獸!

  「大話不要說得太早,下流的我會引發出你下流的那一面的,相信我,我們是天生的一對,終究得下流在一起……」他邪惡的眼神瞅住她,執拗不悔的攔腰抱起,顧不得身上被沾濕的衣服,將她放至房間的床邊。

  「我不要……」意識到自己全身的赤裸,孟岑跑到窗戶前,用簾子圈起自己。

  扯開她手中的布料,谷隼騎不僅不讓她再次掙脫,更加用雙手圍著她的臀部,強迫她貼近他大腿間膨脹的堅硬。

  「感覺到了嗎?我在等你!」

  倒抽了一口氣,孟岑酡紅了雙頰,愣在原地,不知該怎麼辦。

  「我要定你了……」

  側著頭,谷隼騎在她的耳畔留下了這一句話,開始了他的進攻。

  他輕咬、輕啄著她頸上敏感的肌膚,一種絕非不愉快的感覺竄過孟岑全身,她強抑下驚喘,聽見他輕笑出聲,她的身軀頓時凍住。

  「放開我……」這是她嗎?她應該可以自行決定她的身體何時才能有所反應,絕非經他一挑逗,她就不能自己的這種情況……「我不放手了。」蘊含豐沛感情的聲音從谷隼騎的口中洩出,是連他都沒有注意到的深情。

  他的手以折磨人的速度拂過了她的乳峰,她的乳頭立刻挺立,孟岑喊叫出聲,試著要拉開他的手腕,全身的虛軟讓她使不上力。

  帶她到床上躺平,他的手立刻接受邀請,撫弄她絲一般的大腿內側,突來的驚喜感衝擊著他,全身一陣喜悅的痙攣。

  也許是腦子停止了它的作用,也或許是她無力再反抗,孟岑呻吟出聲,他的手是大而溫暖的,他施加的輕柔壓力將一波波的感官騷動送過她全身,衝至她顫動的女性核心。

  呼吸隨之淺而短促起來,谷隼騎的激情就像是導火線一樣的燃燒至她身上,每一次他有力的手搓擠著她的臀部,就會有一陣歡樂的浪潮流向她……這種狂喜欲死的興奮,像個死結般地將她愈纏愈緊,到此刻已全然是一種渴求的痛苦,她以為這其中無歡樂可言,但她就是無法停止她臀部的扭動。

  「等……一下你就可以將東西搬到我房裡了……」

  禁不住她性感的身軀誘惑,谷隼騎連忙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繃緊下巴,不斷地吻她。

  在體內的慾望已臻頂峰時,他推開猶豫的念頭,迅速覆在她身上,突破她純真的障礙,然後開始在她的包圍裡慢慢移動,以長而緩慢的方式讓她適應自己。

  她是大膽而勇敢的,但是她對肉體性慾上的事,卻是一點經驗都沒有,他可以從她吻他,在他懷裡蠕動,及回應他的吻的方式辨出這一點,他知道自己不能拿對待那些女人的樣子對她。

  伴著兩人粗濁的氣息,他緊緊地抱住她,貼近到足以聽見她心跳仍處於慌亂與急促,並且可感受到她兩腿肌肉在此時還是拉緊的……她是他這麼多年來,身邊出現的唯一一個處女,不碰沒有經驗女人的條律在她身上被更改了,他怎麼樣也無法忽視她對自己所產生的莫大影響。

  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與她交合所產生的濃郁、傭懶,不可思議的狂喜,他一直認定在這個不完美的世界裡,這個字眼是不可能的,然而它們就像火山爆發出的岩漿,燒灼著他的皮膚,顯示其真實存在。

  他只覺得世界消逝了,唯一重要的是那灼熱的、一波波的快感,他們的每一束神經、每一個細胞都捲入在那白熱化的爆炸之中。

  「你走!」一把推開還陶醉在其中的谷隼騎,孟岑拉過了被子遮蓋自己的赤裸,不去在意雙腿間隱隱傳上來的痛楚。

  她痛恨他純熟的技巧以及不時透露出來的嘲弄、自信,他以為她就得像只溫馴的小貓般百依百順嗎?

  微蹙著眉,谷隼騎額上的細紋清晰可兒,「你又怎麼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做遍了考驗他容忍度的事情,從來沒有女人敢在床上這麼對待他!

  「我不會搬去和你一起住的!我和你做愛只是履行當你女伴的義務,不代表什麼。若你不高興我霸佔了一個房間,阻止了它賺錢的機會,我可以自己付!」

  「我不會將這些錢放在眼裡的,但我的女伴向來和我同房,這是規定,你沒聽說至少也見過吧!」抽起衛生紙,谷隼騎在她的注視下不避諱的擦拭自己的下體,然後拾起褲子套上。

  見慣了他嘻笑的一面,一下子要接受他這般冷硬的態度,孟岑傻了,她才和他進行完這麼親密的關係,他如何能說變臉就變臉,天知道她的損失有多大……「在我睡覺前我要見到你躺在我的床上。」她將半個頭藏在被子下的嬌憨模樣,再次挑撥著谷隼騎的情慾。「記住我的話。」

  轉過身,他展步離去。

  選了個離谷隼騎最遠的沙發坐下,孟岑正了正她身上的衣物。

  從電腦螢幕前抬眼看她,谷隼騎拿走嘴巴叨著的那根煙,「在我的房間裡你不用太過拘謹,畢竟我們雙方都瞭解你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他狂狷地朝她眨眼。

  「你是什麼意思?」孟岑明白他的話中話,俏臉一紅,既窘又氣。

  「你明白的。」谷隼騎眼底的狡黠不斷地閃著。

  大概是老天爺沒配膽子給惡女吧,在他用完晚餐回到房間,她已經坐在梳妝台前了,腳邊擺了她的行李袋。

  不過見著他歸來,她非但沒像凱兒帶出來的女人般急著奉承、討好他,相反地還擺張臭臉給他看,甚至與他同躺在床上時,身上的衣服還多得嚇人,讓他的慾念無法順利燃起,只消想到得脫掉它們,他就渾身無力。

  但昨晚卻是他們首次和平共處而沒有煙硝味,生活中加入了她,他彷彿習慣吼叫了。

  氣呼呼的別過臉,「我真希望我不明白。」惡棍,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她相信沒有女人能容忍他的可恨!

  精銳如鷹的眸子盈滿奇特的笑意,谷隼騎優雅的離開辦公桌,輕鬆地靠在她旁邊的座位上,雙手摟住她纖細的腰枝,順勢把她舉起來放在他的腿上,當她的眼睛因警戒而張大時,他帶著滿足的眼神看著她。

  「你又要幹什麼了?」一抹奇異的感覺劈進孟岑的心房,她還是不能適應這種親暱的舉動。

  昨晚她想了一整夜,一直努力給自己觀念教育,她知道她得明白女伴的定義,並且不該將整件事情想得太過嚴重,不過就是陪他幾夜的女人罷了,以前那麼多女人和他做過,她僅是其一而已,沒什麼好拿出來想的。

  反正谷隼騎拿女人當衣服,而她不屑所有的男性,他們之間是彼此沒交集的兩個男女,等她完成白虎的交代,她回到原本的自己,而他或許會失去一些財富,但她相信仍足夠繼續讓他玩這個遊戲。

  「又?你不笨嘛,猜到我要做什麼了,是嗎?我眼光沒錯,調教一番後,你果然出色,和那些女人有得比!」谷隼騎的黑眸漸漸有兩簇奇妙的火花在閃動。

  「不要拿我和那些女人相比,若你要我乖乖聽話的話!」一團陰鬱的火焰突然包圍住孟岑,她滑下他的腿。

  她不喜歡聽到他老愛談起那些女人,她明白他很花心,和一個女人在一起總維持不了太長的時間,但就算如此,在他與一個女人展開一段情愛遊戲時,至少必須忠於這個女人!

  「過來。」聽完她的話,谷隼騎邪魅地笑著,眼神佈滿勾引的情愫。「我不要你當個乖乖女,最近我是戀上了征服的刺激,你很有趣……」

  怒火繼續往腦門沖,孟岑生氣的跳腳,「不許你那樣笑……」

  為何一個男人笑起來的樣子會是如此的性感,帶著百分百的挑逗,是不是每個女人見著了都會有意亂情迷的困惑……停,她在想什麼,她見鬼的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來回拚命的走著,她敲著自己的頭,她在幹什麼,昏了是嗎?白虎交代的事情一件也未辦好,皮皮的手術還有賴他最信任的小阿姨解決,她怎能在此刻腦子卻裝著這些一垃圾!

  「你在幹什麼?我的笑這麼困擾你嗎?」往前制止了她的動作,谷隼騎柔聲的問。

  「是,它就是困擾我,我討厭它!」仰起頭,孟岑將不安情緒全往他身上傾倒。

  「我只會這個笑法,我小時候就這麼笑了。」

  「那你可以利用長大的時候改變它,除非你根本沒想過要改?」從小時候就開始了,那麼他的花心史豈不洋洋灑灑一長串?

  如魔地注視著惴惴不安的孟岑,谷隼騎詭笑地誘惑著她,「我是沒那個打算,因為這一直是我吃飯的工具,女人通常都是先愛上我的笑之後才愛上我的人,你呢,它這麼讓你心緒不寧,難道你是愛上我的笑容了?」

  兩隻手在空中揮了揮,「我……發瘋了不成,我剛才明明說過我討厭它!」

  為了安撫她的情緒,谷隼騎舉手投降,低聲哄道:「好好,不要因為我的笑容壞了我們好不容易才搭建起來的和平,過來坐著,OK?」

  冷睨了他一眼,孟岑背對著他坐下。

  「你又變回那個倨傲的神態了……」當谷隼騎開口時,他已坐在她的身側,他的唇拂過了她的頸項,一陣不歡迎的火花似乎在那兒被激起了。

  憤怒他的作為,孟岑才回頭想罵他一番,卻巧遇上他的唇。

  正面迎接這天降下來的好運,谷隼騎不想放過,他感受著她不沾色彩的唇形與溫度,大手熟練地梭巡過她的鎖骨,輕拂過她的雙峰,然後往上插入她的發中,這一切都顯得是那樣的熟練,他就是個中好手。

  明白他執意要蠶食鯨吞她的理智,孟岑強迫自己清醒的推開他,「我記得你說過有事情要與我相談……」

  他給她的這個吻是火熱、流連、強烈的,而且充滿了各種想像的可能。

  歎息了聲,谷隼騎修長的手指爬過了未整理過的頭髮,再燃起一根煙。「是的,我有事情要問你。」

  他總是不會讓自己迷失在女人所設下的結界中的,可是這個從來不刻意討好他的女人,卻很輕易的能令他失去專注力。

  指了指他的煙,孟岑訥訥的說:「若我有資格請求的話,能不能請你捻熄手中的煙,我實在不怎麼喜歡它的味道。」

  看了她的厭惡之源一眼,谷隼騎合作的放棄它。「我可以問了吧?」

  「當然,為了感謝你的體貼,我願意竭盡所能。」

  沈斂起平時的驕縱,「你在台灣長大,應該聽過一個叫白虎的人吧?」

  怔仲住了,孟岑內心驚怕,他發現了!?

  「他和我一樣是從事於股票生意,在台灣他可稱得上是翹楚,不過最近這幾年他的野心擴張了不少,他想成為全世界的股票大亨,強奪我如今的地位。」沒發現她的不對勁,谷隼騎逕自說道。

  「我不認識他!」孟岑的聲音突然喊出。

  「你說什麼?」她一臉受嚇的樣子,怎麼了?

  「我說我不認識什麼叫白虎的人……」

  握住她的雙手,谷隼騎可以感覺到她止不住的發抖,「你別緊張,我不會怪你的,你又不玩股票,不知道他很正常。」

  「不,其實我也可以玩的,只要你肯教我,我會是個聰明的學生,很快就學的會!」

  談起有關她此行任務的中心點,孟岑很激動,她恍若看到皮皮的痛苦與姊姊的焦慮就在眼前,他們正受著白虎的鉗制而無法行動,只要她加快腳步,他們就可以擺脫了,而第一步就是要谷隼騎肯定自己,讓她加入他的股票生意。

  「孟岑,你怎麼了?」撫著她的額頭,谷隼騎很擔心。

  「我沒事……」

  「你的臉色很難看,還是先上床去躺一下吧,我等一下就要把手中的股票脫手,打算在高峰一刻搶先賣出,在這筆賺得足夠的利潤,然後購下立本這一支股票,獲得該線的主控權,我要白虎防不勝防,他一定不知道我觀察幾天後會是這個結果……」

  「我……」

  「你真對玩股票有興趣,我會教你的。」他寵溺的摸著她的秀髮。

  「真的?」谷隼騎的溫柔與信任,在這一刻竟教孟岑有些痛恨自己的虛偽。

  倘若讓他知道自己原來是他的敵手派來的間諜,她一定活不了!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白虎!?」孟岑驚呼出聲。

  話筒傳來冷哼,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不會逍遙得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吧?」

  「你怎麼知道酒店的電話?」手摀住話筒,孟岑拚命壓低聲音,即使這裡的隔音設備極良好,但她仍忍不住的擔心。

  「你是天真還是給我裝傻,水系列的酒店遍佈全世界,隨口一問不就知道了?」他現在正處於氣頭上,沒時間與她哈啦。

  「我的意思是你如何查到我住的房間號碼?」住宿登記是谷隼騎的名字,櫃檯根本沒有她的資料。

  「你搬去和谷集騎一起住了吧,你想水世界的員工不會不知道老闆住那一個房間吧,且那小子樂於享受,除了總統套房我就不相信他會去住一般的房間。」

  臉色凜冽,「你何時知道我和他住一起了?」他將她的一舉一動掌握在手中,而他們的距離不是短短的幾分鐘就可到達,他是怎麼辦到的?

  這幾天他們都未出門,她也願意相信谷隼騎不是那種八卦的男人,會到處去宣傳他們的事情,這麼說來,是白虎真的派人在監視他們了,而這個人就在酒店中!?

  「你不守信用,我說過不允許你另外派人來的!」

  谷隼騎知道嗎?他是自信身為宇宙之門的一份子沒人敢動他,可是實情就擺在眼前,敵暗我明,他得小心呀!

  她該怎麼告訴他?一出口她的身份肯定會遭懷疑……「沒有允許不允許,我白虎不是凱子,可以任由一個女人這般唬弄!」白虎怒吼。

  「時機還不成熟……」

  「你要我等到什麼時候,頭髮灰白嗎?」

  「我需要時間……」

  「好,我給你時間,你想要多久就多久,但誤了你外甥就醫的最佳時間我可不管!」他幾乎是開始後悔了,這個女人辦事能力並不如外界所傳言,是大家將她給神化了嗎?

  或是他的決定是錯的,他該如起初的打算,就讓鏢影殺手直接取了谷隼騎的性命,免得夜長夢多,然而沒有教他受一點折磨,這麼簡單的死去,又怎能消除他兩年多來所受的怨氣!

  白虎不是好惹的角色,他要谷隼騎在死前記取這句話!

  「你……」

  「你要搞清楚狀況,就算是鏢影殺手也不准拿我的錢開玩笑!」

  「我沒有!」

  「少與我爭辯,你都過去他房裡住幾天了,他最近的動作頻繁,手邊一直有股票在進出,你卻一點消息也沒傳報給我!」這幾天他賠得極修,全怪這個賤女人!

  握住話筒的手禁不住發抖,孟岑不明白她怎麼變得這麼沒用?

  她從來不允許任何人用話威脅她,若不是她急需要錢替家裡解決問題,她不會讓白虎這般囂張!

  「我告訴過你我不知道!」

  谷隼騎果然說話算話,這幾天他很認真的教導她玩股票的基本觀念與所須持有的心態,關於他手中琨握有的股票,她很清楚,最近日子買賣的張數,他更是不瞞她,但他愈信任她,就使她愈不安,她不敢背叛他……他很有玩股票的頭腦,投資觀念很清晰,平常更是肯花時間去研究一些公司的營運與前景,他會成功是必然的。倒是白虎,想一步登天、坐擁財富,她很想勸他收手……但這只是心裡在想,她不會付諸行動,在這個時候,白虎是孟家的救命恩人,她是唾棄他,可是又能如何?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最好依令行事,你不希望手術進行至一半喊停吧?」

  他拿著針沒命地戳著自己的傷處,孟岑癱在沙發裡,「我懂!」

  「最好如此,我們是合作關係,是互存的,得罪我你沒好處。」

  「我可以知道我姊姊美國旅館的電話了嗎?」

  「好,我就讓你知道,等你明白我已付出多少後,也許會難為情的趕快替我做一件事情。」

  拿著筆,孟岑快速的抄下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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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3 23:12:0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孟岑才掛上電話,谷隼騎就走進房間。

  「你想出去嗎,我帶你去吃飯?」

  「我想打電話。」

  「你不是才剛說完而已,想打電話給誰?」谷隼騎的口氣已不再那麼輕鬆了。

  不是計較電話費的多寡,她來西班牙沒有很久,就他的記憶中似乎曾要求打電話回台灣給朋友,當時他沒多加追問對方是誰,如今又被提起,他懷疑她的那個朋友性別是男的!

  台灣不會有個情人在等她吧?這個意念一起,幾乎讓他窒息。

  孟岑沒有看他,任由沉默拉長,可以聽出他的不愉快,她這時候不想和他吵,但是過了好一陣子,他仍然不發一言,她才抬頭偷觀他一眼。

  「我想打電話到美國給我姊姊,等一下我就陪你去吃飯了。」此時此刻,她只想和姊姊取得聯絡,她的疲憊或許不能說給她聽,但至少聽聽她和皮皮的聲音,她會較好過些。

  訝然她的客氣語調,谷隼騎盯著她。

  陽光映出身著白衣的她纖細的身形和腰部的曲線,完美的雙腿、豐滿迷人的胸部側面,她的黑髮美麗無恍,誘人去碰觸,生動地提醒他,它在手指底下的柔細。

  最近是亂了,這一趙西班牙之行,他的煩惱比生命中的前幾年加起來還要多。

  不知道怎麼去解釋對孟岑的心境,那是渴盼永恆與愛情嗎?他不明白,在這方面他缺乏經驗。

  「你有姊姊?」

  不明白他話裡的不相信是為了什麼,孟岑沒有多想,「我們相依為命。」

  「她住在美國?」谷隼騎很疑惑,既有能力移民至美國,應該家境不至於匱乏到她得如此拚命賺錢的地步。

  發現自己太大意了,孟岑趕忙解釋,「她去辦事情。」

  還是有些狐疑,但谷隼騎尊重她,「好吧,報上我的姓名,講完後到樓下的咖啡廳找我,我們一起去吃飯。」他轉身而去。

  谷隼騎唐突的離開和漠然的態度使孟岑產生一閃而過的憤怒,但片刻的思考後,她不再有那種愚蠢的反應。

  很想對他的背影說聲謝謝,但又說不出口,她不喜歡他,可他那份總是不經意的體貼卻很讓人動心……

  「姊,是我,孟岑。」聽到熟悉的聲音,孟岑鼻頭一酸,堅強如她突然有股想哭的衝動。

  「孟岑,你跑到哪兒去了?」孟蘿又驚又喜,也帶著一絲的責備,有著身為人姊的模樣。

  「姊,剛才接電話的那個男人是誰?」電話是透過轉接才送至她的手中,孟岑不知道還有誰陪著他們一起到美國去。

  吸了一口氣,孟蘿驚懼的聲音送了過來,「你不認識他嗎?他自稱是你的朋友,你不告而別幾天後,他就到醫院去幫皮皮辦出院手續,然後又要我們收拾行李,他說你都安排好了,要我們到美國來動手術……可是你現在卻反問我他是誰,你不要嚇姊姊呀!」

  「姊,你別怕,大概是我一時認不出他的聲音,他現在還在旁邊嗎?」她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在,除了睡覺的時間之外,他都和我們在一起。你要和他說話嗎?」

  「不,不用了,你和皮皮在那邊還好吧?」

  看來白虎真的遵守諾言,他派去的手下也未對姊姊與外甥不禮,他真的很看重這個計劃。

  「是不太能習慣,但為了皮皮著想,只能再忍個半個月了。」她受不了天天都是速食的日子了,原來台灣的清粥小菜是那麼的好吃,來到美國後她看清了這個事實。

  「為什麼還要這麼久?」

  「你那個朋友說什麼醫生的行程排得滿滿,還要十天才會有空,不過若有突發狀況,他會盡量要求把皮皮的手術排上前的。」

  立刻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凝肅的神情移至孟岑的臉上,這是白虎在作怪,所謂的突發狀況是指她是否能在這十天內給他一個具體的資料吧,他辦事果然小心,狡猾得像隻狐狸。

  所有的事情真的就在他的掌握之下,只要他一聲令下,一切安排好的事情都可能不見,端看她的行動與決定……他夠狠!

  「孟岑,你有在聽嗎?」

  「我還在。」她該怎麼做才好?

  「不是姊姊喜歡說你,可是你怎麼讓一個外人來照顧我們,你現在跑到哪兒去了?」

  「我在西班牙。」習慣姊姊的依賴,孟岑從不抱怨,她的這一生是太坎坷了,要是沒有自己,恐怕她早已自殺了。

  「西班牙?」孟蘿喃喃自語,「你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做什麼?」

  「我來這裡工作,有人看重我的長才,到這兒來是保護一個老闆。」她又說謊了。

  彷彿是陷在谷隼騎布下的魔咒裡,孟岑說起他,忍不住回想起他的每個表情,他淺淺的笑容,他誘惑的語氣……他是全世界最危險的男人,她清楚地明白他有多容易扯下一個女人的褲子,做完他想做的事情,而她必須和這樣的男人周旋,不顧困難,不在乎會失去什麼樣的東西……

  「會不會很危險?」孟蘿擔心妹妹的安危,卻不敢多問。她很注重隱私與自由,從小就如此。

  她這個妹妹,很與眾不同。在大學時代,她迷上了許多陽剛的玩意,什麼柔道、跆拳道或是射箭,她樣樣精通、無一不行,而那時候的她,行蹤就像是團謎,常常找不到人,卻在每次離家後歸來,讓存款簿裡的存款位數增加。

  為此她當然納悶過,但孟岑總是輕描淡寫的回答是比賽獎金,她很相信她,所以向來不會繼續追問,看著電視那些運動選手一出國參加比賽逃不了十天半個月,妹妹的解釋自然可信。

  「你放心好了,我的身手道麼好,誰能動得了我。」姊姊若是明白她的雙手曾經染滿了血腥,或許會擔心別人家的性命又要少了一條,而非掛慮她。

  「你什麼時候過來美國,我和皮皮都很想你!」因為兒子的心臟散盡了妹妹辛苦得來的金錢,她一直很不好意思。

  「皮皮的情況還好嗎?」

  「還可以,他最近比較沒有發病了,美國的空氣好像比較好,他除了心臟較不痛外,咳嗽也少了。」

  「真的?」這個消息讓孟岑很高興。

  「可是他得了相思病,他天天在喊著小阿姨不要他了!」

  瞭解姊姊的暗示,「我會盡快趕過去的。」

  皮皮需要一個沒有污染的環境成長,她或許提供不起美國這個昂貴的地點,但在南投買塊地絕對不成問題,只要她狠得下心……她已經突破谷隼騎的規則了,他不讓女伴參與生意的禁忌不再了,對於他的一切資產資料,只要她肯,就能瞭若指掌,她能相信他迷上自己的程度已根深蒂固,出乎她的意料。

  但以冷硬著稱的鏢影殺手卻一再的描豫不決,這是為了什麼?

  冷硬的殺手與世故、沒有感情的男人,這其中是誰影響了誰的本性去造就另一個自己,她糊塗了……

  如今鞭策她的兩個字是──「加油」……

  「西班牙人習慣畫寢,夜生活則多采多姿……」坐在孟岑的對面,谷隼騎忙不迭的介紹。

  他要她在西班牙的日子過得快樂與充實,要她對自己的觀感不只是個遊戲人間的花花少爺。

  「你說過了。」

  「是嗎?我忘了……」出了糗,他有絲臉紅,眼睛看到桌面上排列整齊的刀又,他又說:「喔,還有,所有的餐廳依1-5把叉子標誌分為五個等級。」

  「這個常識我還有。」原來他也是會有難為情的時候,孟岑覺得好玩。

  「那點餐吧!」接過服務生的菜單,谷隼騎遞了本給她,視線立刻移開。

  他表現友善的舉動,給他帶來了莫大的尷尬,他不太高興。

  「乳豬!?要怎麼吃呀!」看著菜單上的食物,孟岑咕噥著,秀眉緊皺著。

  耳尖的聽到她的低語,谷隼騎清了清喉嚨,「窯烤的乳豬,不僅是塞哥維亞的名菜,在馬德里也可吃到好的,這道菜的特色是脂肪少,肉和骨頭也都柔軟,味道當起來像雞肉,讓人回味無窮。」

  不敢領教的搖了搖頭,但也感覺到介紹上癮的谷隼騎臉色是興致勃勃,她看了眼菜單上的某一道不知名食物,問道:「Arroznegro是什麼?」

  阻止了懂中文的服務生的介紹,谷隼騎自己說:「西班牙的米飯美食雖然種類繁多,但務必品嚐的就是煮得黑成一團的,叫Arroznegro,這是用烏賊墨汁煮成的,上面加上紅椒,色彩搭配得很美妙,你想試試嗎?」

  「不了,我還是吃些正常的東西好了。」點了份極為平常的套餐,在吃的方面,孟岑向來沒有嘗試新口味的勇氣。

  歎了口氣,「你真是不賞臉,枉費我帶你出來吃飯,結果你終究點了我的酒店就能吃到的東西。」

  「我吃不慣那些東西。」其實她心裡想說的是她不敢吃噁心的食物,縱使它裝飾得多麼漂亮,但只消想到一團烏漆抹黑的飯,她食慾都不見了。

  「算了,等一下看我品嚐時,你就不要口水直流。」為了準備等一下強迫要她試吃,他兩樣東西都點了。

  「你點這麼多吃得完嗎?」有錢人就是喜歡浪費。

  「我說我吃完這些東西還能吃下你,你是否能相信我現在夠餓了?」等她講完電話,他的口水都分泌不知幾公斤了,她還好意思問?

  錯開眼神,閒倚在長椅上的他是如此的英俊,脫下大衣後的他只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衫,領口敞開,露出其下的胸膛,他似乎正展示自己,不壓迫她,但表明了他是唾手可得的。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你又認為我不夠正經了?看來我們彼此間對一些詞彙的定義是不太相同了,怎麼,我們現在來互相瞭解對方,如何?」

  既然她提起,那麼他就順勢,青陽的動作慢得像只龜,他沒耐心等候。

  「不需要吧?你對女伴的一切都得瞭若指掌嗎?她們不能保有隱私?」

  「必要時,因為我得記住你的生日與喜好,在你生氣的時候來討好你。」

  「不用,我不屑那一套,更何況我會生氣大半時候因你而起!」

  揚高了劍眉,谷隼騎咧開嘴,「是嗎?看來我的能力還不小嘛,能叫冰山動容。」

  「恭喜你了!」給他一記苦笑,孟岑冷眼凝睇。

  非一般的甜笑,但她突如其來的笑容引發一股奇特的興奮,彷彿隔著一小段距離,她的活潑能觸及他,谷隼騎跟著笑開了。

  「就算是苦笑,但你笑起來的樣子比你悶著一張臉亮眼多了!」

  「少花言巧語。」

  「嘖,我真想知道你的心是否用冰塊堆砌而成的,你和一般的女人相差好多,冷漠得像沒溫度。」

  「你就不是嗎?在你拋棄一個女人的時候,她們肯定也這麼想你。」不想管心底一直冉冉升起的情愫是什麼,孟岑執起刀叉,用起她的餐點。

  他像陽光般的捉摸不定,魅力四射,像風一樣的善變無常,他所給予的歡愉瞬即消逝,沒有永恆的保證。

  「不會吧,我看她們收到支票的樣子通常是興奮得想再和我玩一場……」

  「無恥!」孟岑痛斥一句。

  露出一個舒服的表情,谷隼騎陶醉後睜開眼睛,「聽你罵人真是一種享受……」吃了一塊爽口的乳豬肉,他又笑了。

  「我真想知道你這個樣子怎麼管理那麼多家的酒店,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管理者!」

  「就是不像才有親和力呀,你沒看到我和員工之間的感情很融洽嗎?這可是其他的經營者得不到的感情,我把他們當朋友,他們自然更加賣力為我工作,很值得的。」

  他的話當然有他的道理,但白虎的話恍在耳邊迴盪,「你可曾想過你的員工或許不把你放在眼底,反而是背叛了你?」

  「背叛?」谷隼騎重覆著這兩個字,似在咀嚼套在員工身上會發展出什麼樣的事情。「他們不敢的,除非他們不想在這個社會上繼續討生活。」他目露狠光。

  明瞭他的駭人,孟岑忍俊不禁的冷顫。

  「冷嗎?」發現她的不對勁,他送上了他的外套大衣。

  慌張的搖頭,孟岑無法接受他的溫柔,「不……」

  「你是在替我擔心嗎?放心好了,就算酒店被背叛了,我還有股票的生意呀!」心頭一股甜滋滋,谷隼騎認為她也很關心自己。

  實在不知怎麼說才好,孟岑搞不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前一秒他可以教她懼怕不已,下一刻他又能惹得她怒火中燒……「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你又發脾氣了!我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是心平氣和的樣子?」

  「看到你我怎麼也心平氣和不下來,你懂我的意思吧?」孟岑將火氣發洩在牛排肉上。

  瞭然於心的點了頭,「既然如此,我們就快點解決這些食物吧,趕快回去總統套房裡,那麼大的空間你要看到我就比較不容易了!」

  「沒錯,我現在寧可看股價行情也不願看你的臉。」

  「喂,我可是你的師傅呢,你這個態度對我……」被她睨了一眼,谷隼騎竟然收住了話,乖乖的吃著他叫來的東西。

  一察覺有聲音從後頭的浴室傳了過來,孟岑動作很迅速的立刻關掉電視機,跑到床上躺好,假寐著。

  「唷,有人很假喔,我剛才還聽到電視的聲音,一到這裡卻什麼都沒有了,敢情床上的人兒在和我玩遊戲?」打開電腦後,谷隼騎靠著床邊坐在地毯上。

  他已經將之前書房裡的東西都搬到這裡來了,因為這讓他在辦公的時候,抬眼就能找到她的人。

  他看到孟岑長而濃密的睫毛跳動不停,然後是雙頰抽動,她快「醒」了。

  果然,憤怒的坐起身,孟岑雙手倫拳,一副氣急敗壞的俏模樣。他這個人就是死不給人台階下!

  接收他的眼神,眼睛眨也不眨的,像最淬礪的鋼般地閃亮,孟岑故意漠視他的魅力,「我是真的要睡覺了,你不是才開機而已嗎?你去處理你的事情啦!」

  「嗯,不打自招了,你剛才分明偷看我的每一個動作,你假得很像喔!」令她出其不意,谷隼騎閃電般地將她攔腰抱起,帶著她走向沙發。

  「你這個無賴,你沒聽見我的話嗎?我要睡覺了!」孟岑重捶著他的雙肩,固執得不願屈服。

  「不行,你得乖乖地坐在這裡陪我辦公,你安眠的睡姿會逗得我心神不寧的,一無心工作會導致賺不到錢,賺不到錢我就沒好日子過了,這個連鎖反應而產生的缺失你能補償我嗎?!」

  就是無法辯解他的強詞奪理,孟岑嗔目瞪視著他,生著自己的氣!

  怎麼辦,這兩天她一點行動也沒有,她發現自己堅硬的心居然慢慢有了和緩的姿態,在愈來愈不恨他的情況下,她什麼事情都做不出來了!

  「好吧,你是不滿意我的安排吧,沒關係,我還有另一個主意。」走到辦公桌前去關掉電腦電源後,谷隼騎又踅了回來。

  「只要你肯讓我在床上躺著,我什麼事情都答應你!」

  「你自己說的,不要後悔喔!」

  「我……」感覺他眼神有異,孟岑忙著想加以澄清話裡的意思。

  「愈描會愈黑喔。」他輕聲提醒,又接著說:「就這樣吧,為了同時滿足你的要求,又能對還沒有睡意的我進行催眠,我想就只有一個運動能達到了。」

  將她抱回原來的床上,谷隼騎開始解自己身上的衣物。

  往後直縮,孟岑曲起身子,她知道他腦子裡在打什麼主意了。「你別想……」

  「你答應我的,相信這個運動後我會很好入睡的!」

  「不,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陪你辦公……」她站起身,想下床。

  阻擋她的動作,「親愛的,來不及了,我比較喜歡這個決定……算了算,我也一個星期沒女人了,這可以說破了我自己的記錄。」

  真的是頭色狼,孟岑銳利的眼神幾乎要把他的每一顆細胞都給割裂看透,「你可以去找凱兒小姐安排!」被壓擠後的聲音從牙縫中蹦出來。

  「呵,瞧你,是在吃醋嗎?好可愛呀!」他的手指滑過柔嫩的臉頰。

  「我不做那種無聊的事情!」

  「你就承認,讓我開心一下會怎樣?你怒氣沖沖的樣子真迷人,不過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去找別的女人了,因為現在我的嘴很挑,除了你它誰也不要!你該負責,你養刁了它了!」

  「我……才沒有!」聽到自己心湖的聲音,孟岑發覺自己竟因這幾句話而開心得想跳舞。

  「好了,現在別和我爭了,我禁慾這麼久了,你該給一個獎賞吧?」夜夜同床卻沒有碰觸她,讓她一覺到天亮,天知道一個和尚該做的事情會在他身上發生,說出去有誰會相信女人和他一起睡覺,卻毫髮未傷?

  小心地讓她躺好,谷隼騎的指頭摸索到她睡衣的絲帶,緩緩細心地解開,當他。

  攤開她的睡衣,手掌滑上她的肋骨時,在渾圓處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衡量它的大小,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曾離開她的臉。

  他眼底的慾望教已經願意臣服的孟岑閉起眼,不敢直視。

  「張開你的嘴巴。」

  依著他的話,她微微開啟唇瓣,一會兒就感覺到他的舌頭滑進她的嘴裡,一種沉重、麻醉的暖意在她體內激盪。

  他的舌頭正在對她施展魔法,恍如裡面有一根繩索般,將她的身體向他拉去,當他溫柔的輕咬她的雙唇,她的耳邊轟轟作響,血液在喉間裡沸騰。

  「現在看著我。」谷隼騎的下一個指令在她的耳邊下達。

  「我……」他的觸摸、他的聲音,他的眼睛充滿魔力,令她的身體發燙,而且熱得足以使她發顫。

  他知道如何挑起她的情慾,挑逗她全身最敏感的地帶。

  現在他的手指正富節奏地愛撫著她,她發現自己自然地抵著他的手指移動,向上挺起,朝他展現自己的需要,當她的身軀因激情變得幾近痛苦時,她在情慾的地域中走失了,怎麼也無法承認自己會有這麼大膽的回應……他對女人的吸引力就像是蜂蜜對飢餓的熊,他是個令女人難以抗拒的無賴。

  「停……」受不住這般的折磨,她嬌吟連連。

  「噓。」手指抵著她的唇,「現在別說話,讓我好好愛你,給你不一樣的感受。」

  捧起她的雙峰,他吸吮她挺立的乳頭,同時他的身軀抵著她的下體移動,他的男性特徵貼著她悸動的女性部位,惹得孟岑的臉埋在他的頸項,嚶嚀出聲。

  「我來了,這次你不會不舒服了……」一個躍進,甜蜜的折磨在兩人間爆開。

  捕捉她的旋律,他移動得更快、更強。

  銷魂蝕骨的快樂,極度的亢奮,這麼催促一對愛侶在情慾的迷宮中找尋出口,奔向更高的天際。

  「啊……」

  封住她的叫喊,谷隼騎摟著陷入痙攣的孟岑,眷戀她的溫度,遲遲不肯退出來,他希望時間就這麼停住吧!

  他的思維已非常理所能推敲、分析了。

  冷靜世故的悠遊在愛慾世界這麼多年,眼前的情境卻顯得新鮮而獨特,當他感覺到女方的高潮時,他也奮身相迎,那種急切的釋放,是他多年來不曾經歷過的。

  深情的望著還在顫抖的孟岑,理智的範圍和感覺逐漸出現,他們的心跳已平緩了下來,然無上的喜悅和理智在某種程度下交集……倏地,漂亮的唇抿了起來,谷隼騎抗拒著腦子內的想法,他推開那最好不要存在的感情。

  他不會和紫陽一樣愛上女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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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3 23:12:2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谷隼騎。」在電話聲響了兩長聲後,谷隼騎拿起話筒。

  「阿隼,我是義父,你現在在哪裡?」

  「義父!?」有段時間沒聽見的聲音,對谷屯騎而言還是很熟悉。

  「什麼口氣,我不能打電話給你嗎?」天宇王不悅。

  稍微拿開了話筒,谷隼騎忍受不了在他耳邊擊鼓似的喝斥聲,「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怎麼會知道我在西班牙?」

  「你還有臉問?說起你們四個兄弟,個個就像飄在天空上的雲,每回要到哪兒去從不留下聯絡方式,這回我和你乾爹要不是又打電話回馬來西亞給青陽,我看我們就要露宿街頭了。」

  「你們不在宇宙之門?」

  這會兒他是真的納悶了,就他有記憶以來,兩老從不出門的,即使有再重要的事情,他們也是要四陽子代表去解決,他們等於是和外界完全隔絕了。

  「廢話,待在那麼舒適的家中,我們會找你嗎?」

  「你和乾爹現在在哪裡?」

  「新加坡。」

  「新加坡!?」他們不僅是出門,甚至是出國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你不要重覆我的話行嗎?我們就不能出來度假、散心嗎?」

  看到阿聖帶著小然幾乎要玩遍全世界了,如果他和地宙王一直苦守著宇宙之門,那豈不枉費老天爺給他們如此硬朗的身子了?

  所以,他們也決定要好好的玩,拿年輕人賺的錢來享受人生,不讓他們專美於前。

  嘴角扯動了一下,谷隼騎笑了,紫陽的女人的確好本事,她簡直是將義父完全變了個入,他不嚴肅的樣子其實和乾爹一樣,很可愛的。

  「既然要玩,為什麼不選個較遠的地方?」

  嗟了聲,天宇王滿腹的牢騷與不滿就要發作了,「幸好我們沒有離開東南亞,否則死在更遠的國家,屍體要運回來就更困難了。」

  「義父,發生什歷事了,你怎麼說這種話?乾爹呢?」

  「他還在努力與你旗下新加坡的水霧酒店經理周旋著。」地宙王堅持由他出面去接洽,因為他怕自己的臭脾氣會搞砸一切。真的,換作是他,他定狠狠的摑幾巴掌給那個經理,有眼不識泰山嘛!

  對他們的身份竟然置疑?難道他們一副看起來就窮酸相,不像是他們負責人的義父與乾爹?

  「什麼意思?」谷隼騎被搞糊塗了。

  「水霧酒店的經理不讓我們免費享受總統套房的食宿招待,我們端出你的名字還是沒有人理我們。」天宇王的口氣似抱怨又如訴苦。

  他們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來感受一下他領導出來的酒店會是如何的舒適,平日聽他吹噓,沒有機會證實,好不容易神采奕奕地來到新加坡想住幾晚,卻遭年輕小伙子狠狠拒絕,面子都丟光了!

  「有這回事?」

  「我會無聊得打國際電話和你開玩笑嗎?你要好好的指責那個烴理,我和你乾爹兩個人在大廳裡都快成為大家的笑柄了,保證再保證你是我們的兒子,他們卻用一種不相信的眼神瞪著我們。」

  「好,我會要經理帶著全體員工向你們致歉的。」谷隼騎忍住笑意。

  讓義父和乾爹受到這種待遇的經理是有錯,但另一方面著眼,平日不出門的兩老,是否也要為這件事情擔起一部份的責任?

  在外界,他從不談起天宇王與地宙王,口耳相傳的猜測延續至今,大有人說他們已不在世間了,如今突然跑出來兩個自稱是他們的男人,當然會被認認是冒牌貨了。

  「還有一件事。」

  「你們就交代給經理去辦吧。」谷隼騎直覺認為好面子的他還想享受一些特權。

  「酒店的經理是你的分身嗎?你在忙什麼,這麼急著打發我?你身旁有女人陪著?」天宇王一句猜測沒有預警的跳出來。

  心震了一下,谷隼騎嚇了一跳,他果然料事如神。「怎麼……會有,我一個人在而已。」望了眼正專心看著電腦螢幕的孟岑,他打馬虎眼。

  沒有接受他的答案,天宇王逕自說道:「真奇怪,你成日和女人泡在一起,怎麼一點結果也沒有?」

  視線還是落在房間內另一個人身上,谷隼騎點了一支煙,「要有什麼結果?我不是聖王,不會被女人綁住。」心裡總覺得這句話有些言不由衷。

  「這不是值得驕傲的事情,明年春天我和你乾爹要重返社交界,屆時希望能有一件大事跟隨著宣佈。」

  不懂他的意思,所以谷隼騎靜默。

  「阿聖決定要在明年春天結婚,我想你就帶個女人一起來參加吧。」

  「這還不簡單,我一定到。」

  「我要在那天一起宣佈你與同行女伴的訂婚日期,所以你最好是慎重選擇對象。」答得真快,天宇王在心裡笑著他的沉不住氣。

  「我不答應……」他到哪兒去找一個女人呀,他也沒有結婚的打算……情不自主的,他很習慣的又看往孟岑的方向。

  直盯著螢幕的孟岑感覺到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站了起來,然後她抬起頭,迎上谷隼騎的目光,流通過身體的酥麻快感今她渾身輕顫。

  他在和誰講電話,什麼人可以讓他似無招架之力的反抗不得?她低垂著頭,不解。

  就這樣一個動作,讓男人跌入她的女性磁場中,谷隼騎發覺他很想就這樣被一個女人綁住,他第一次愛一個女人,他是愛上孟岑了,他愛她,愛她玲瓏有致的曲線,愛她溫滑香軟的觸感,愛她吐氣若蘭……才對義父說過的話,在此刻就被推翻了。

  也許承認愛她的這個想法不是突然,他是在很早以前就受她所吸引,因她是這般獨具特色的女人,不隨波逐流,不極力討好他……原來有個性的女人是可以如此吸引人。

  一個聲音闖進了他的思維。「不答應也得答應,宇宙之門這麼大,需要熱鬧點,若是你自己找不到對象,別客氣,盡量吩咐,我和你乾爹會竭盡所能的替你物色、安排,相信會有很多女人搶著要當花陽的太太。」

  「我不要……」

  「那你就相信直覺,由自己挑選最合你意的女人。好了,就這麼說定了,我要去等登記了。」

  卡的一聲,天宇王決定斷線。

  「孟岑!?」

  一聲呼喚,讓坐在吧台前冥想的孟岑回過神來,側頭看著喊她的人。

  「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沒有等到她的回答,男人立刻又接話。

  臉色深沉得像古井底,孟岑不想承認身份,她以英文回答,「先生,我想你認錯人了。」

  堅持自己的眼光,男人不相信,「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姜建廷呀!」

  站了起身,孟岑想藉此表示她的回答。

  無奈對方卻沒打算放過她,又追了上來。他考慮是否要用婉轉的開場白來討論一個微妙且令人困擾的問題。

  「孟岑,我知道那時候拋棄你很不對,但是我們兩家確實不是門當戶對,我是迫於無奈才和你分手!」

  攔住她的去路,姜建廷開始解釋八年前的誤會。

  往事被提起,孟岑感覺像是坑疤未完全撫平的傷痕又被狠狠的撕開來,心頭隱隱刺痛,「我不想談這些。」

  「可是你是因為對這件事情還存有芥蒂,所以才不理我的,不是嗎?」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這件事對我一點影響也沒有,我早忘記了!」她欲輕描淡寫的述說,然而一幕幕的往事浮掠過心頭,她的心就愈不能平靜。

  她曾經是姜建廷的父親特聘的殺手,當年她的任務是取下巨業集團董事長的項上人頭,因為兩家是各據一方的商業龍頭,而一直想霸佔整個台灣百貨市場的姜家,想出了永絕後患的辦法,他們要敵方死,讓其公司內部產生大變動,乘他們內亂時給自己一個更大的發展空間。

  它是個大任務,在事情成功後為她帶來了一筆可觀的收入,但卻也給了她身心一個最大的傷害。

  那時候她違反了自己不在工作中摻入感情的規定,並非是她對敵手留情了,而是與雇方的公子有了秘密的約會,一段不被大家承認的關係。

  大概是少女情懷總是詩吧,處於少女懷春年紀的她,或許此起一般同年齡女生來得成熟與懂事,可是她同她們般也會欣賞男孩子,在姜家出入頻繁的結果,就是讓她自己受到了姜家少爺的注意與墜入他所編織下的情網。

  她很明白姜建廷看上自己是因她比平常的女孩多了一點神秘感,他記得他常常說她像是蒙著一層紗的玫瑰,恍若多刺卻又吸引人去碰觸。他清楚她的身份,卻沒有被嚇跑,反而憑著他是某大學中文系的高材生不時送著優美的詩句給她。

  他說他愛她的高傲與不屈服,也愛她冷漠的神態,曾經他將自己捧上了天,她一直信以為真,認為自己就要嫁人豪門,結束為錢奔波的日子了,誰知道信誓旦旦的諾言可以在一夕之間化為謊言。

  因為她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良好的背景,沒有富可敵國的財勢,所以姜家的長輩不接受她,即使她曾出生入死的為他們解決了眼中釘,可是在酬勞收付之後,他們認為就是關係終止之時。

  她記得很清楚,這個結局安排出來時,姜建廷避不出面,是她在他們學校大門口等了一個星期後,才找到他的人,而他給她的話,八年來她記憶深刻。

  才告訴過欣賞自己冷漠、獨立樣子的他,很快的就改變想法,他竟然批評她一點女人味都沒有,說她是沒有感情的動物……天知道,她才為了他徹底給自己新的風貌,強迫自己要欽去殺手的傲氣,有點小女人的樣子!

  他的話無疑是冬天澆了她一盆冰水,冷入心坎裡。

  這幾年來,她奉持著這個教訓在過日子,她從來不讓男人靠自己太近,尤其是姊姊的事情更教她相信世界上的男人全是不可信的衣冠禽獸。

  「我還是要向你說聲對不起。」

  「好,我接受,我可以走了吧?」

  「孟岑,你何苦這麼冷淡呢?我們難得多年後重逢在異鄉,應該彼此照料才是。

  「姜建廷努力想將關係挽回。

  眼前的女人全然脫胎換骨的模樣,在一旁他觀察許久,發現她舉手投足問盡有女人的風采,多年前的青澀已教成熟給取代,現在的孟岑是個渾身都散發自在與性感的女人。

  「對不起,我沒有個有錢的老爸,可以靠著興趣過活,我必須努力賺錢。」她知道他的興趣是作畫,從大家在大學時代拚命打工賺錢時,他卻可以不務正途去副修繪畫課,就可明白他父親是如何的放縱他。

  「你來西班牙工作?」他很訝異。

  「絕對不是度假。」孟岑一副不願多談。

  「你……還從事以前那一行嗎?」

  姜建廷問得小心翼翼,他依稀記得她的俐落身手。在一次從超商出來遭搶時,她獨自打跑了壞人,令他這個大男人在旁邊開了眼界,卻什麼忙都幫不上。

  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孟岑不知如何回答。她現今和谷隼騎的關係應不屬於此,白虎沒要她取他的命了。

  「應該沒有吧,我記得你說過只要存夠錢就會離開這一行了,對吧?!其實對你的一切我還是記得很清楚。」他現在很想和她重來,他相信會全然不同的。

  「我該說聲謝謝嗎?因為你還記得我曾經是個殺手、家世配不上你的殺手!」

  就是這樣一句無法轉圜的事實陳述,沒有涉及指責或謾罵。

  「你就不能和氣點嗎?」

  「這樣的我還不夠和氣,比起當年你的態度,我已經認為我很賞你臉了。」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但孟岑還是覺得她連呼出的氣息都帶著怒火。

  她已不是當年少不更事,初嘗愛情滋味的天真少女了,他毀了她一切不實際的夢想,是他造就現實的自己。

  歎了口氣,「我以為我們可以和顏悅色的討論這個問題……你談戀愛了嗎?」

  他突來一問。

  「為什麼這麼說?」身子一怔,孟岑望著他。

  「因為你變得好有女人味,現在的你若成為我畫筆下的女主角,我會為這幅畫取名為『愛河中的精靈』。」

  尚愣於他的猜測,孟岑不十分明白他的觀點,但為了不想和他多交談,使她也不願多問。

  「恐怕沒那個機會,因為你猜錯了。對不起,我還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了。

  「她是利用谷隼騎沐浴的時間到樓下的酒吧坐坐,過了這麼久,想必他也洗好了,她該回去了。

  「等等,你也住在這家酒店吧,哪一號房呢?」

  「不會有人讓你進去的總統套房。」她為特別享有的保全服務感到高興,她不想再和他有所牽扯了。

  「你……」張大了嘴巴,姜建廷不敢置信掠過腦海的念頭。

  明瞭他誤會了,孟岑澄清,「不是麻雀變鳳凰,那種電影情節與我絕緣、輪不到我,只是為了工作方便。」

  真的只是「工作」方便。

  「你會住到什麼時候?」

  「看我老闆的心情而定,對不起,我真的得走了。」不想讓他知道太多,孟岑小跑步深怕他追過來。

  從跳台上躍下水,像一道白箭般破水而入,孟岑在一段距離外的水面浮上來,呼了一口氣後,以優雅的姿勢悠遊著。

  在她發現西班牙的酒店有著室內游泳池之後,她每天總要挑上一個小時到這兒,也許身旁會有著來自各國的朋友,但語言的隔閡與陌生感,他們對她產生不了影響,她可以盡其心思去想著她的事情。

  愈來愈明白谷隼騎對自己的心意,也漸漸清楚一個人要勇敢面對自己的內心,她恐怕是愛上他了,無論是自大或目中無人的狂傲都教她欣賞,不遑多讓的男性體貼與不經意流露出的溫柔,全讓人動心不已……他的唇就像一把慾望的刷子,在他們倆身上塗抹出激情的色彩,他使她承認女人也是有慾望的,承認它並無不對,她能記得她攀住他,整個身體緊貼著他,貪戀他的溫暖和力感,就像飛蛾離不開火焰……她的狂放與改變,是他所促成,她發現自己不能沒有他。

  然,這是不對的。她的迷戀只徒然有害無益,再沉溺下去,對她的責任、她的感情、未來都無法交代。

  她得恢復,如果他總是讓她像線上的傀儡般跳動,她又如何能期待完成任務呢?

  谷隼騎同姜建廷般,都是不能對她負責任的男人,一個為了家庭因素,另一個則是本性使然,戲花的浪子,怎可能在她之後停止一切追逐的遊戲,他樂此不疲的,不是嗎?

  別說她的身份又是他的敵手派來的商業間諜了,自命不凡的男人不會容許他的女人背叛他,這點她已從平日交談中探知……站在十字路口,她的彷徨比任何人要來得多。

  奮力劃著水,在扶梯前她靠岸了,若是真實人生中能有個可以倚賴的胸膛,她或許可以不用如此煩心。

  多年來訓練出殺手的冷靜,在來到西班牙後蕩然無存,谷隼騎那個霸道的男人總是有辦法激起她最深處的火焰,教人按捺不住的發火,卻也是這個因素,她提早從盲目的認知中清醒自己。

  原來再堅持的自己,不過是僅有軀殼的勇敢,內心,她還是很脆弱。

  為了姊姊,為了皮皮,她強忍下所有的委屈,她明白這個家不能沒有她,甘心扛起一切的她,現在才明白自己也是需要一個棲息的臂膀。

  事情已出乎她的預料發展,難以忘懷他唇上的亢奮、親密誘人的感覺,在喚醒她長久蟄伏的激情後,她怎能接受他在東窗事發後唾棄自己?

  將臉埋入溫水中,卻怎麼也冷靜不了她擔心的情緒。

  她不想心就這麼結束呀!

  倚在門旁,谷隼騎在等待來訪的人。

  櫃檯幾分鐘前通知他,有一個男人在查問著總統套房裡住著什麼人,為了明白對方的身份,順便打發時間,他決定滿足他的好奇心。

  電梯門開了,一個蓄著長髮,活脫就是藝術家打扮的男人走了出來。不過來人第一眼瞧見他的表情可難以解釋了,像是懷疑與驚訝,但相信裡頭不可置信的成份居多。

  「聽說你找我?」谷隼騎一派輕鬆的問道,他的記憶中沒有這個人。

  望了望四方,姜建廷以為服務生帶錯路。

  「相信你眼前所看到的,這兒是總統套房沒錯,而我住在這裡,我們認識嗎?」

  眼前男人散發出的泱泱氣度中帶著的咄咄逼人,讓姜建廷很不爽,從小至大,沒有人敢用這種不屑的口氣與他對談。

  「有一位孟岑小姐住這兒嗎?」

  挑高了眉,谷隼騎的心開始往下墜,他對這男人的身份置疑,「她現在不在。」

  「她真的住在這兒,和你一起?」

  「沒錯,你哪位?」

  「我是她朋友,八年前的男朋友。」姜建廷很驕傲的說。

  「男朋友?」似乎要將這三個字碎屍萬段,谷隼騎寒著臉,孟岑從沒說過她曾經交過男朋友。「你找她做什麼?」

  依道理說,這個男人應該是她在大學時代交往的,沒出錯的話,他人該在台灣,為什麼此刻會出現在他的酒店裡,難道他們還有聯絡?

  孟岑斗膽背著他和其他男人來往?這個想法像一隻過緊的靴子一樣夾痛了他,她最好不要!

  「你又是誰?」

  「先回答我的問題。」谷隼騎很堅定。

  「憑什麼?」他不是小國中生,會被他的氣勢給震倒。

  「我是這家酒店的負責人,若你想得知有關她的消息,除非是老實的主動告與你的身份,否則孟岑的一切你不會查到。」

  從來不用自己的財勢去壓鎮別人,這是他的頭一遭,為了那個女人。

  過去他一直拒絕相信,也從來不想要愛情,但那份愛已經俘虜了他,促使他採取了種種的行動去捍衛。

  「我是台灣百貨業的小開,我相信我想知道的事情我父親都會想辦法幫忙的。」

  注意到他耳後塞了一支畫筆,谷隼騎幾乎是確定了他早先的猜測,「你是個畫家吧,所以才不知道我的身份,如果你父親敢和宇宙之門的其中一份子作對,我會訂個匾額送給他!」他冷嘲地哼了聲。

  口中唸唸有詞,姜建廷是真的沒聽過宇宙之門的名諱,他不理政治、也不問經濟,只關心藝術,對於社會上的消息很少去碰觸,然而眼前男人的氣勢又不像是假裝出來的。

  「你和孟岑是什麼關係?」

  「依你看呢?」

  「你們……」他無法想像,因為孟岑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個很正經的女孩,交往兩個月,他未識她的唇滋味。

  「她是我的助理。」谷隼騎竟發現他說不出口他們真正的關係,「女伴」兩個字像讓距離拉遠反而沒有變近。

  狐疑的打量著他,「就這樣?」

  「你希望怎樣?」

  「若你們關係如此單純、簡單,為何要住在一起?」孟岑和這樣一個男人同住,不會出事嗎?

  當她告訴自己,麻雀變鳳凰的戲碼不會發生在她身上時,口氣是那樣的認真,這是否代表他們的關係僅是正常的主雇?眼前男人的狂暴氣息,難道不會扭曲了上司與助理問的那條分隔直線?

  「我想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問太多了。」

  「你是為了想省錢所以不願挪出一個房間給她嗎?若是為此,我可以自己掏腰包……」

  「免了,你就這麼有把握她會接受你的好心安排?」他的表情陰沉得像暴風雨的前夕。

  「我打算重新追求她。」想了兩天,他的決定唯有這個。這幾個小時裡,他的靈感不絕,他認為這是孟岑帶給他的。

  「你住在水世界裡嗎?」

  「是的,僅次於總統套房的第一等房間。」他也是有金錢背景的,姜建廷希望他能明白這個事實。

  「你相不相信你再這麼堅持下去,我會趕你出水世界,並且讓你有錢卻在西班牙找不到住宿飯店,只有睡公園的命運?」他渾身散發著純然粗暴而且令人害怕的怒氣。

  谷隼騎禁不住要挾,這個男人不懂得知難而退,猛地抒虎鬚,讓人想教訓他。

  男人不知難而退的話語令他火冒三丈,他已經徘徊在無法控制的情緒邊緣。

  「你……」

  「自你八年前和孟岑分手後,你就沒有機會再和她重頭來過了,女人通常不吃回頭草。」

  不願放棄,姜建廷又說:「你無法替她做決定,我會找到孟岑談的。你只是她的老闆,又不是她的代言人,不能左右她的決定。」

  氣得牙齒發顫,谷隼騎粗鄙地低咒一聲,惡聲的說:「你很有勇氣,但想必沒耳聞我花陽的個性,被我看上眼的東西,我絕不輕易放過,對生意是如此,對女人也一樣。孟岑是我的,而你家的百貨業,在此刻引起了我的興趣,明天我要收購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握住經營權,勸你最好馬上打電話回台灣告訴你的父親這個消息,貴企業算是半毀了。」

  甩上了門,他將姜建廷隔絕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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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3 23:12:3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獨自坐在沙發椅裡,谷隼騎的身軀僵硬,動也不動,仿若雕像一般,他的臉上卻刻蝕著痛苦的線條。

  從游泳池回來的孟岑,打開房門看到的就是這幕,他坐在壁爐前,手拿著一杯半滿的琥珀色酒液,聽到聲響,他的眸子立刻就逮著了她,似乎他一直在等待她回來。

  「你到哪兒去了?」他命令的語氣令她渾身一僵。

  又怎麼了?「我不是和你說過要到樓下去游泳嗎?」

  「是嗎?」谷隼騎嗤聲懷疑。

  「要不然你倒說說看我頭髮為何會這麼濕?」孟岑的脾氣被他的不信任給提了起來,西班牙她又不熟,她能上哪兒去?何況她是著輕便的運動服離開的!

  體內的暴戾因子流竄激昂,吶喊著殺人的衝動,谷隼騎視線攫住她,「我怎麼知道你頭髮濕是不是因為游泳的關係,搞不好是去和某個男人洗鴛鴦浴!」

  放下提袋,孟岑氣沖沖的走至他面前,「我能去和誰洗鴛鴦浴,這個酒店哪個人不知道我是你花陽的女人?」

  「就是有人很不識好歹,他不相信你是我的女人!」只不過是她眼中的一點光亮就影向他至斯,他不該這麼容易就被她的神情所牽制,但這就是她的特別之處,不是嗎?

  谷集騎心裡苦笑著。他是認栽了!

  「誰?」她想不出來。

  「你真的不知道嗎?」他的手放在她的臉龐,往下移動,滑過腰際,盈握她的臀部,她開始喘息著。「你的慾火這麼容易就被燃起,教我怎麼相信你和那個男人沒來往?」

  一掌摑過他,孟岑大怒地道:「不要隨便給我安罪名。」

  撫過發燙的臉頰,谷隼騎神色發寒,他站了起來拉過她,「你很大膽,非要考驗我對你的忍耐力嗎?」

  驚懼他的眼神,孟岑心底也有著不服從,因為他的抹黑,她扭著身軀想掙脫,他的唇卻已壓下,灼熱的舌直采她口中,強迫地擄獲她的。

  被那種迅速猛烈的侵入震驚,她大聲哭喊,推著他的肩膀。「放開我,我不會這樣給你的……」

  從她的眼角可以看到他的腳交互移動著支撐身體的重量,好像是在輕輕挪動好看清她的全身。

  「不給我,你要給誰?你要知道你全身都是我的!」谷隼騎犀利的語音令孟岑的視線回到了他臉上。

  「我沒有拿你的一毛錢,我的身體是我自己的!」孟岑的身體僵硬,她的眼裡閃過層層怒意,混雜著恐懼。

  頓了好一會兒,谷隼騎就睜著眼看著她,然後冷冷地笑著,「很好,你想惹我生氣,叫我把你當妓女看待嗎?沒問題,這一把錢全是你的,而我現在要上你,可以嗎,孟岑小姐?」

  他的大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將她定在門上,」腿突然插到了她的腿間,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一疊美金鈔票,往上拋。

  羞辱的淚水氾濫了她的雙眼,孟岑仍做著反抗,「放開我……」

  「我說過你是我谷隼騎一個人的所有品!」他的唇掠奪著她的,舌頭掃到了她的口中深處,那是驚人的完全佔有。從粗暴緩緩轉為細膩,他要孟岑接受他……就是承受不了柔情,孟岑在他的計劃中認輸了,她回應著他的吻。

  而隨著兩人猛烈的唇纏深深糾葛,漸漸蠱惑著情慾的序幕。

  喘著氣離開她,谷隼騎輕撫她下巴纖細的曲線,他的目光在滑到她的唇時,一股驕傲立刻流過全身,因為是自己導致它的腫脹豐潤。

  再次俯近,熱血湧進頭部,強烈的慾望衝進完全沒有遮掩的腰下,他的手隔著薄薄的底褲愛撫著她。

  陷身在無可比擬的慾望裡,他潛進她的甜蜜,他移動著,深深吸進她的舌,微微施壓,品嚐她的滋味,然後隨著她撤退,他的舌刺進她嘴裡,開始一段無法偽裝的節奏。

  他的手從她的肩膀上移向她高聳渾圓的乳房,當他的手指攫住她慾望的頂峰,輕柔的捏擠時,她忍不住地發出一聲狂喜的輕喘。

  在她的乳尖完全被他納入口中時,她又呻吟出聲,他的舌頭和他的唇以絕佳的魅力挑逗著她發顫不已的花蕾……不知不覺的,孟岑張開她的雙腿,全身因需求而顫抖著,一種全然被征服的感受穿過她、侵蝕著她,就像是失去控制的森林大火,蔓延到任何一處可以燃燒的地方,在她的身體內部,她覺得熾熱、濕潤,更大的滿足感在等待著她,是一種原始的能力,足以扯裂靈魂的緊繃。

  突然,上半身的重量不見了,一股冷颼的寒意襲來,她住下一看,谷隼騎已滑下了身子,頭髮覆在她兩腿間的頂點,他正在吻一個孟岑難以想像的地方,而縱使她滿含訝異地看著,她的臀部還是不停地往前靠,來與他的嘴巴應和。

  「說,告訴我,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她完全沉溺的表情教谷隼騎心是放了下來,她對自己的反應更加強烈了。

  「是……我是你的,你一個人的……」飄飄如謫仙的孟岑含糊難辨的聲音誘人。

  「我是誰?」

  「谷……隼騎。」

  「很好。」性感的唇和敏捷的臀,在聽到自己想聽到的,和諧地開始已然熟悉的旋律。

  結束後,谷隼騎躺在床上,等著孟岑淋浴出來。

  「你還沒告訴我你和那個男人的關係。」他執意要問到答案,從她口中得到的答案。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擦拭著頭髮,孟岑背對著他。

  她怎能讓方纔的事情發生,他拿她當妓女,她為什麼還要接受他?對於才說過的話,她想一併否決,喪失理智的情況下,她不會承認自己的言行。

  谷隼騎的不信任與不分青紅皂白,教人心寒。

  「那個台灣百貨業的小開,你八年前的男朋友,你們還有聯絡?」

  「我沒有!」弄懂是怎麼一回事,孟岑回身否定說明。

  「人家都找上門了。」谷隼騎不要自己的醋勁表現得太明顯,淡淡的道。

  「我和他已經沒關係了,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該被他的幾句話所影響。」姜建延到底想怎麼樣?

  「想必是你的態度不夠堅決,要不然他不會再糾纏不清。」他是願意相信自己的女人,在她給他的保證後。

  「要我怎麼說你才肯相信?」

  「我只要你記住你是我的女人,就這麼簡單。」

  放下浴巾,「你對他說我是你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孟岑不希望這件事情給除了白虎之外的任何一個台灣人知情。

  也許是怕太多人知道,消息容易走漏吧,謠言是非常可怕的,不用多久就能傳到姊姊的耳中,她就是不要讓她聽聞。

  「你怕他知道?如果你們真的沒關係了,你該表現出你不在乎的樣子。」谷隼騎眼神又銳利了起來。

  「你不認為就算我如何保證都無效嗎?反正你從來不相信我!」按下電源,孟岑不再開口的看著電視。

  歎口氣,他不再逼著要得到答案了。他不說,她就不能敏感地察覺他的心意嗎?

  谷隼騎有絲懊惱。

  「花陽,你要我幫忙調查的事情,我可以給你消息了。」

  「你不覺得你拖太久了嗎?」谷隼騎抱怨著,他提供的酬勞是隨青陽開條件,這麼優渥的前提下,他竟然可以不屑一顧,拖到現在才給答案。

  「你要不要聽?」明白他在發牢騷,谷頌爵持住性子問。

  「要,當然要。」廢話,等這天他等多久了。

  兩天來,孟岑刻意避著他,睡覺總是縮至最邊緣的角落,他都害怕她會因翻身而滾下床,清楚她還為了自己對她的不信任而生氣,所以他也不敢主動示好,就放任她去,只要她不離開他的視線,他就放心。

  她是無聲無息的溜進他的心坎裡,但他對她的感情比他願意承認的還要深。他是不能沒有她了,否則不會如此在意她的情緒起伏。

  「首先,你也知道的,她是台灣人,但上回你所提供的她的學籍資料,和我的調查有所出入。」

  「她不是那所大學的學生嗎?」拿起無線話筒,他走到落地窗前,躲開孟岑可以聽到聲音的範圍。

  「是的,可是她並未畢業,在三年級下學期的時候她就輟學了。」

  隱隱聽到青陽翻動紙張的聲音,「有這種事?」當初孟岑來應徵的時候,從她的面部表情中根本瞧不出她在說謊,若當時他回答要再進一步確定她的學歷時,她是否會緊張得無措?

  「她有個姊姊,父母在她大一的時候離開了,之後就是她們姊妹倆相依為命,她們的日子一直很清苦。」

  「我知道她需要錢,這點在應徵工作的時候她說得很明白。」

  「她需要錢的程度不是你所能想像的那麼簡單,孟岑的父親在死後留下了一筆債,而這一筆債在一般家庭的眼中不是小數目,不過『你的女人』很厲害,她很快就償清了。」刻意強調的四個字,谷頌爵等著他糾正自己的形容詞,但谷隼騎顯然並不引以為杵。

  喔,看來事情在他的預料中發展,浪子花陽是要收心歸隊了,但在這之前,他得要先明白這個女人對他的用心才行。

  「她哪來的錢?那時候她應該還在學校唸書吧?」納悶不已,谷隼騎認為孟岑的調查資料撲朔迷離,如同她本人一樣的令人難懂。

  「所以重點來了,你身邊的那個女人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不要吊我胃口,把你知道的都快說出來!」他已經在孟岑將自身保護得好好的情況下,與她度過好一陣子的神秘日子了,他希望以今天做為其終止日。

  喝了一口水,「知道鏢影殺手嗎?」

  「多年前那個引起廣泛討論的殺手?和孟岑有什麼關聯?谷頌爵,你不要逼我破口罵人!」覺得他在顧左右而言他,浪費他的時間,谷隼騎很不快。

  嘴角一抹花陽看不見的笑,他的沉不住氣和去年的紫陽真的有得拚,碰上女人時,他們同一個樣子。「當然有關係了,我不會報告些垃圾資料讓你知道。」

  「你究竟想說什麼?」

  「大家都知道鏢影殺手,當時報章雜誌也報導過這個人犯案的手法,但真正身份卻無人明白,相信除了僱請殺手的當事人之外,誰能肯定其性別?鏢影殺手是男或女,在大眾的看法中,想必一致認為是男人,但我願意在這裡公佈謎底,出乎意料,殺手的性別是女人!」

  「青陽,你該不會想告訴我,孟岑就是那個鏢影殺手吧?」邏輯推理能力不錯,谷隼騎很快就點出他的用意。

  可是他不想相信這是事實。

  「就是這樣。」谷頌爵不容置喙。「在震撼國際的日本首富山下先生,在公司停車場遭人用飛鏢刺殺封喉一事發生時,孟岑人在日本,而隔天她就返回台灣了。」他指證歷歷。

  搖著頭,「不可能……」

  想起在別墅公園孟岑用飛鏢刺破一顆球的事情,谷隼騎對自己的堅持想法漸漸薄弱,內心肯定青陽說詞的聲音愈高張。

  「它是事實,孟岑在大學時代參加的社團全是些男孩子居多的運動,射箭、劍道與基本的跆拳、柔道,她是樣樣精通,我想她會加入殺手這行,不是沒有理由與目標的。一個人正值需要錢時,什麼念頭都會出現。」

  「怎麼會這樣?」谷隼騎還是不敢相信,外表看似柔弱的孟岑,會是個令人不敢招惹的狠角色。

  「如果你因為這些資料就被嚇住,那麼接下來的結果你最好等到明天再聽好了,除非你有一顆強而有力的心臟。」

  「繼續說吧!」他早知道孟岑的一切神秘,他不相信會有比此更教人詫異吃驚的了。

  「你剛才說過她需要錢,是吧?其實她接下了幾個大任務後,存的錢夠她支付父親的賭債了,可是因她的姊姊被歹徒強暴後生下了一個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小男孩,龐大的醫藥費是很可觀的,尤其是小男孩的病情持續惡化,已到非開刀不可的地步,而台灣沒有醫生有把握手術能成功,所以必須藉助外國的醫學長才,現在她姊姊和外甥就在美國等待手術中。」

  「他們不是沒錢嗎?」他懷疑過了,那時候孟岑要求打電話到美國給她姊姊時,他就為此而想不透了。

  「記住我之前說過的話嗎?一個人在沒有錢的情況下,什麼事情都會答應,就算要她走回頭路。」

  「你是說孟岑又接下任務了?這次她的目標是誰?又是誰指使的……不!」悚然察覺,谷隼騎抗拒的叫了出聲,他回過身去看了往自己望來的孟岑。

  「原本白虎應該是找她取你的性命,但依你還活得好好的現況來分析,也許他改變了決定。孟岑一家人都在他的掌控下,愛小男孩的孟岑會為了他而答應白虎任何事情的,小男孩在美國的開刀手術早該輪到他了,但卻遲遲沒有入院,我想是因為孟岑尚未做到白虎要求的事情所導致!」

  谷頌爵精確的措辭,顯示心中快速盤算谷隼騎接下來會有的反應。

  「她來應徵助理為的是接近我以竊取投資資料給白虎,讓他能在股市中打敗我,這是白虎一直以來拚命努力卻沒有成功過的事情。」他懂了,完全懂了。

  誓不放手的白虎碰到急需用錢的陰冷殺手,這樣的交易關係很容易就一拍即合,只是孟岑最後為何會願意做他的女伴呢,他們又有什麼計劃?

  心痛,一陣一陣的如針戳,他萬般想不到他的女人會是帶著有目的的心情與他相處。

  今生他首次對女人敞開心門,而她沒接受,反而將一切摔向他的臉,虛假與無情,這些字眼像殘酷的拳頭一樣捶著他的心。

  孟岑該找他商量的,她說他不信任她,那麼她又何嘗信任他了?

  對她的愛意如此的明顯,他從來不對女入低聲下氣、不考慮女人的感受,對她,自己是百般的順從與改變,她真的沒發現嗎?如此清楚的承認愛她的心,她為何就不肯睜開眼睛看明白?

  什麼事情都可以和他談的,他想聽見她自己承認答應白虎的這件糊塗事,而非經由調查來證明她是個說謊者!

  「另外關於感情方面……阿隼,你還想聽嗎?」發覺他的情緒轉變了,谷頌爵認為他會沒有心情再聽下去。

  「說吧,我想不差這件事情的刺激。」

  「孟岑在八年前談過一次戀愛,或許也不算是戀愛,我認為她只是單方面的傾心罷了,她出任務的時候,愛上了委託人的兒子,不過據我所知,對方當時已有個女朋友,是同班同學,他一直瞞著孟岑。」

  「那個男人是百貨業的小開?」

  「是的,任務結束後,男人的父母也得知孟岑與其兒子有來往,於是嚴格制止他們再聯絡,理由是門不當戶不對,當然,那個男人沒有第二句話,因為孟岑之於他,只是一個打發無聊時間的女人罷了,然而這整件事情,對女方的影向就大了,資料上顯示她從此不碰愛情。」

  「那個男人現在有對象嗎?」為了不要將事情鬧大,也表示他對孟岑的信任,所以他最終並未收購姜氐企業的股票,但聽了青陽的這些話後,他有了另一個決定了。

  「有,都訂婚了,是台灣一個做出口貿易富商的千金小姐。」

  「很好。」都已經快有老婆了,他還如此的風流,想要孟岑當小姨太嗎?原來他的誠懇都是假扮出來的!

  他的決定是勢必要付諸行動了,他要毀了姜家的一切。

  「我的調查資料就這些了,應該也夠了吧?」他有預感,事情的結局不會太難看。

  「青陽,你最近還有任務嗎?」

  「沒有,我打算休息幾天……喂,你別打我的主意,我不會答應的。」天知道,孟岑的殺手資料他是間接再間接又間接才得到的,只要求訂製一個新的青焰管,他認為太便宜花陽了。

  「替我到美國安頓一下孟岑的姊姊和她兒子,我可以給你另一個隨你開口的酬勞。」那女人和奸巧的白虎談生意,簡直是漠視自己的利益。

  「你知道我不需要那麼多的空白支票……算了,大家兄弟一場,不要落得太市儈的指罵,我答應你,至於報酬等我想到再向你索討吧!」

  耳聞乾爹與義父的決定,為了撮合谷隼騎與孟岑,給他們一個好看的面子,在宴會上能夠揚眉吐氣,他就犧牲一下假期了。

  「先謝謝你了。」接下來就是他和孟岑兩個人間的事情了。

  一個清楚交代,他會給她機會解釋的。

  孟岑已經感覺到了,從前天晚上谷隼騎講完一通電話之後,他就常常若有所思的盯住自己,讓她很不自在。

  「你有事情要跟我說嗎?」鼓起勇氣,孟岑問道。

  「我認為該是你有話要同我說,沒有嗎?」

  谷隼騎的語氣使她警覺地直視他的眼睛,他不會這麼怏就發現了吧,她才剛傳真過去台灣不久而已呀!

  「我……沒有呀!」

  「真的沒有?」谷隼騎的目光變得如利刃般,她還不老實說嗎?他都發現了。

  過了一天才與她攤牌,是因為他知道她就快要有行動了,所以他守株待兔的等待她撥電話或傳真給在台灣的白虎,而兩個鐘頭前的台灣股市開盤,她的確碰過了傳真機,內部記憶顯示是撥給白虎的公司,她傳送了一份他今天決定買賣的股票明細給他。

  結果證明她情願相信白虎也不信他會助她度過難關。

  猜中她的決定,他早在資料中動過手腳,他今天買賣的股票只有一家公司與白虎到手的資料相同。

  「你……以為我想心對你說什麼?」孟岑原本想和以前一樣,以強硬的態度來表示自己,但收到他的眼神,她卻懦弱了起來,氣勢消長。

  「說什麼你最清楚了。」

  「不要和我打啞謎!」她不認為這麼小心翼翼不露出破綻的行動會讓他看出什麼,尤其是他未看盤前。

  「我對不坦白的女人厭惡至極點。」

  谷隼騎嫌惡的表情深深的嵌入孟岑的心底,她的臉龐倏地變得蒼白如紙,她的身軀在顫抖,不只因為溫度低,更是因為他說對了。

  她就是無法坦白,因為她怕他會有這種表情,所以她不敢對他說明自己與白虎的關係,誰知道躲避的結果,還是逃不開命運的捉弄,他開始懷疑自己了……正視笑容苛刻的他,孟岑也說:「我也很討厭不坦白的女人。」

  望著她的氤氳眸子變得困惑,無法聚集焦距,谷隼騎在心裡直鼓吹著她快說出實情,他會原諒她的……可是他什麼也沒等到。

  「我一再的告訢過你我不容許女人背叛我,你還記得嗎?」

  點頭算是回應他,孟岑覺得他現在說的每一個清脆的字眼都像毒藥似的掉進凝重的沉默裡面,它們在誘使自己說出實情,但她一點反應也不能有,皮皮的手術倚賴著她。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身邊從來沒有女人敢利用我,甚至背叛我,我希望你不要成為第一位。」

  「我……不會。」

  「那最好。可以讓你知道,只要做錯事肯承認,我也許會原諒她第一次,但絕對要保證不會有再犯第二次的時候。」

  「我……」

  「怎麼,你有話要說嗎?」谷隼騎滿心歡喜的等待她的回答。

  「沒有……」孟岑終究是提不起勇氣,即使聽了他的話,她還是不敢,她是那麼的怕他呀!

  幾乎是失望了,他挫敗的抹了抹臉,「好,我相信你這一次。我想讓你知道,我愛你,但若再有相同的事情發生,我會大義滅親。」

  決心給她第二次機會,不知滿足的白虎肯定會再給她電話的,到時候他仍然會布下誘餌,屆時是否再選擇背叛他,就看她能否迷途知返了。

  我愛你!?孟岑被這三個字給震懾住了。這雖是她首次從男人的口中聽到這句話,但從來沒想過會是在這種情形下,谷隼騎又怎能將這三個字說得如此冷靜,他又知道這三個字帶給她多大的壓力嗎?

  這個時候他承認了自己的心意,而她若也馬上承認自己做了錯事,她只相信他會更唾棄自己的!

  淚水自眼瞼底下滲出來,蒼白的雙頰閃爍著無盡的哀傷,她該怎麼辦?

  別過臉,谷隼騎強迫自己假裝沒有看到她的眼淚,忍住安慰她的衝動,他多想不計一切的原諒她,但不能,她得學會信任他呀,她要知道就算天塌下來了,也會有他先替她扛著,不讓她受到傷害……她必須學會相信他才行!

  「還有,台灣百貨業小開家的股權已在我的名下,他現在應該結束悠閒的生活趕回去了。」

  「為什麼?」孟岑不明白他怎麼又改變決策了,而且沒有先給她知道。

  「一個懲罰罷了,聽說他訂婚了,對方的家世挺不錯的,我想在他們家境沒落之後,這段聯姻是否還能如期舉行?人家也是很講究門當戶對的。」

  望著他的背影,孟岑感覺一股冷氣直衝腦門,他在暗示什麼?她和姜建廷當初分開的原因就是為此,他突然提出,為什麼?

  她覺得谷集駐似乎知道她所有事情了!?

  「我很不舒服,想先到床上去躺著。」西班牙現在時間凌晨將近五點,而台灣的股市快收盤了。

  「去吧,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看著他走向電腦,窩在棉被裡的孟岑一個動作都不敢做出來,就靜靜的躺著,她的內心根本不能平靜。

  她無法估算谷隼騎會因她的背叛而損失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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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3 23:12:52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孟岑,我是姊姊,你不是說要過來嗎?」

  「姊,皮皮的手術還順利嗎?」好幾天沒與在美國的姊姊聯絡了,他們的現況她是完全不清楚。

  「明天才要開刀呀,應該會很順利吧!」

  「不是應該在前天就開刀了嗎?等等,姊,你怎麼會知道這兒的電話?」突然,孟岑認為事有蹊蹺,疑點層出不窮。

  白虎該在她傳真資料後就立刻安排動手術了,之前他沒安全感,非要自己為他辦一件事情後才答應行動,她諒解,但谷隼騎買賣的股票明細她都給他了,為什麼沒有馬上開刀?

  而她未給姊姊水世界酒店的電話,她也不知道自己住在什麼地方,怎麼聯絡到她的?

  「說到這個,我才要問你,孟岑,你老實說,你怎麼會認識這麼多有錢人?」

  孟蘿覺得妹妹不該瞞她太多事情,至少她為他們母子所做的努力要讓她知道。

  「什麼……有錢人?」以為姊姊從白虎派去的人口中探到口風,孟岑手心直冒汗。

  「之前帶我們到美國來的那個男人,幾天前突然不見了,換了另一個較斯文的人來。」

  「有這回事?」不解,白虎在搞什麼把戲?

  「不過比較起來這個男人看起來就較有魄力,很有錢的樣子,他帶我們離開舊的飯店,這回住的地方很高級喔!」

  「姊,他有沒有說什麼?我是說那個新來的男人有沒有談起什麼?」事情真的不對勁,就算她給白虎提供的資料,大賺了鈔票,他也不會有如此慷慨的安排。

  「他什麼也沒說,而且他不約束我們的行動,要我們想吃什麼就打電話到樓下的櫃檯,會有人幫我們送上來……」

  「你是糊塗了嗎?什麼都沒問清楚,怎麼就讓人帶著走?」心一急,孟岑埋怨姊姊的天真。現在是什麼情況,連她這個應是其中之一的幕後指使者也不明白。

  怔住,孟蘿已經好久不曾被妹妹用這種口氣對著說話過了,她覺得委屈,「他說他是你的朋友,他告訴我……你正在西班牙忙,沒有辦法來陪我們,所以委託他幫忙……美國這個地方我完全不熟悉,當然就……」

  知道自己的口氣不對,孟岑忙著道歉,「姊,對不起,我太沖了!」

  姊姊真的會這樣一直依賴自己下去嗎?以前她無所謂的背起所有的照顧責任,但這會兒她卻想拋下一切不管了……是累了吧……「孟岑,姊知道我和皮皮給你添了很多的麻煩,害你沒有機會出去多走走,認識對像……但你不要因為姊姊的事情就對男人有了不好的印象,懂嗎?」

  「你怎麼又說起這個了?」孟岑緊蹙秀眉,胸口有一口氣喘不上來,「我會一直照顧你們的,只是姊姊你自己也要堅強點才行。」

  就算是累了,她還是放不下他們呀,畢竟這個世界上唯獨的親人就剩下他們了。

  得到谷隼騎的愛的告白,她一點欣喜之情也沒有,她知道那只會讓他在真相大白之時,再次用嫌惡的眼神瞪視自己。

  她不敢奢求一個有力的棲息胸膛的。

  「對了,聽你那個朋友說以前找的那個醫生不算是心臟科的權威,這次這個才是。」只要能醫好皮皮的病,給哪個醫生看她都沒關係。

  「皮皮換醫生了?」聽姊姊的口吻似乎對這次的手術很有信心,還在台灣時她總是深怕手術會失敗,她會失去兒子。

  「我還聽之前一個也是從台灣來動手術的中年男人說起,這個醫生的索價很高,即使他是個公司的負責人,還是覺得這筆費用很可觀。」

  「姊,帶你們搬到新的飯店的男人呢?」心裡有股不祥感,她認為白虎不可能為她的外甥花太多錢的,一筆連有點財力的人都感覺不少的費用,小氣如他不會願意掏出來。

  「他就住在我們隔壁,可是他幾乎都不在,除了第一天帶我們到這裡來之外,第二天再告訴我手術的安排日期,塞了一把錢給我,之後我都沒有見過他了。」

  「快告訴我你住的飯店叫什麼名字?」誰在搞鬼,世界上怎麼會有此善心人士願意幫助陌生的他們?那個人甚至明白她的事情?

  不會是姜建廷,目前他家裡的情況教他都自身難保了,更不可能是谷隼騎,他這些天都待在酒店裡呀……到底是誰?

  「你知道我不懂英文的……」孟蘿的聲音細微如蚊吶,比一般國中生還差勁的英文程度,懂的是少之又少。

  「姊,這很重要,我得飛去美國一趟,你就將所有的英文字念給我聽,我會找到的。」

  「喔。」抓起立在電話櫃旁的便條紙,孟蘿依著上頭寫的英文字念過一遍。

  「好,姊,現在我告訴你,無論如何你都要留在這間飯店裡,等我去找你,沒有錢沒關係,我去會幫你付清的。」

  不懂妹妹在緊張什麼,孟蘿以極輕鬆的語調說:「孟岑,你的工作如果忙不過來,就別趕來了,我相信你的朋友會幫我們打理好一切。」她希望能自己帶著皮皮獨立一點讓妹妹放心。

  實在不知該如何對全然不瞭解事情的姊姊啟口,她不能對禁不起打擊、有點精神耗弱的姊姊說她不知道那個自稱是她朋友的男人的身份……「我找到機會就會過去的,姊,你要記得,千萬不要離開那裡。」

  「好,我和皮皮會在這裡等你。」

  「你們要小心一點,我老闆回來了,不能多說了。」門把被轉動的聲音,讓孟岑快速的掛上話筒。

  「我要請假幾天。」背對著正在更衣準備出門的谷隼騎,孟岑很冷靜的說。

  「請假做什麼?」披了件襯衫,谷隼騎邊扣扣子,邊來到她面前。

  「去美國,我有事情要處理。」她據實以告,除了那件事情之外,她不想再欺騙了。

  「找你姊姊?」

  「你知道?」

  「你上回提過,你姊姊在美國辦一些事情。」青陽不是已將她的姊姊和外甥安頓好了嗎?她還去幹嘛?,安了心,她還以為他知道姊姊的事,「我姊姊在美國出了一點問題,我得過去看看。」

  沒有考慮的時間,谷隼騎一口回絕,「不行,我不答應。」

  「你……」覺得他的答案直接得令人生氣,擱在心裡頭的話就不經意地脫口而出,「谷先生,我只是你的女伴,我說過我有我的自由。」

  「你當然是有自由,但建立在我對你厭倦時。」

  她又提起這兩個字了,他是那麼無理嗎?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關在牢籠裡的小鳥,毫無自由?他不放行,還不是因為她沒有過去美國的必要,青陽會將事情處理得比她還要好!

  認出他不耐姿勢、暴躁的表情和挑釁的眼神,孟岑當然知道爭辯無益,然她忍不住仍想努力。

  「請問你什麼時候對我厭倦?」她不希望見到那一天的來臨,但此刻她對它的渴盼卻強過任何事情。無知的姊姊現在正落入未知的恐懼中,她必須去幫忙。

  托起她的下顎,谷隼騎凝視著她。她感覺到兩人間的緊繃,彷彿之間有一條線正在用力拉緊,她無法呼吸。

  「你記性真差,忘了我曾經說過我愛你嗎?你也許不明白這三個字代表的意思,容我此時說給你知道,你,孟岑,不只是我的女伴,還是我一輩子都不打算放開的女人,而我,谷隼騎,大概不會有對你厭倦的時候了。」

  他不想生氣,他要慢慢引出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全部心情。

  甩開他的手,孟岑一併甩開腦子裡開始發酵的想法,她知道她的克制力與決策在迅速地瓦解,當體內一小部份的自我向她發出隱約的警告時,她即時穩住自己。

  「那是你的想法,我卻不這麼認為,我無論如伺都得去美國!如果你愛我,就先給我當你女伴該得到的酬勞,我需要一筆錢。」

  「我可以給我的女人我的財產,但前提是我必須確定她是愛我的……」他的眼中沒有憤怒,反而是一片激情風暴的聚攏。「你懂我的意思嗎?」

  谷隼騎溫柔的樣子教孟岑的心開始瘋了似地亂跳,兩個膝蓋發抖,怪異的熱呼感在腹部聚集,他愈低頭,她愈心慌。

  他為什麼不趕快討厭她……距她背叛他的時間都過幾天了,他早該發現了,可是他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絕口不提股票的事情,維持和平常同一個樣子?

  「我不知道……」

  「對我說一句『我愛你』,應該很簡單吧,證明你對我的心,我可以幫你解決所有的事情。」

  「我……」站在已經平衡的天秤中心點,她往那邊去都不是……彷徨的她,忽略了谷隼騎淺顯易問的話中含意。

  一聲門鈐,正巧解救了孟岑的無助。

  「沒給我答案,你的美國之行勢必去不成。」走到衣櫥前,谷隼騎挑選著等一下外出時要穿的西裝款式。

  沒請到能幹的男助理,他什麼事情都得自己來。

  「先生,您要的咖啡。」

  「小費在桌上,自己拿。」忙打領帶的谷隼騎沒看一眼的說。

  「謝謝。」

  抹去臉上的頹喪,孟岑想為自己找些事情做,她不會就這樣算了,等他出去,她也會跟著走的。

  拿起谷隼騎送洗乾淨剛送上來被在椅背上的大衣,正想將它吊進衣櫥裡,她眼睛的餘光瞥見男服務生的舉動似乎有些詭異,照道理來說,收到小費就該離去了呀,他還不走?

  才抬起頭來,她幾乎是被他手中持有的東西嚇到了。

  「小心,趴下!」天呀,那是槍!

  沒有察覺房內的女人會注意到自己的動作,服務生被她的叫聲驚住,原本瞄準的手勢也一偏,子彈發出射至谷隼騎橫向一公尺遠的沙發上。

  孟岑突來的聲音教正彎下身拍打長褲所產生的皺褶的谷隼騎,往前一滾,之後響起的槍聲令他一震,腦海中想到的是他的女人的安全。

  「孟岑……」

  「我在這裡,我沒事。」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孟岑已經在床下摸到了她刻意藏起來的飛鏢。

  假扮服務生的男人一看到孟岑手中的東西,腦子立刻聯想到她可能的身份,在這個年代還使用這種器械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鏢影殺手,該死,那個台灣人竟然沒有告訴他!

  「不關你的事,我要的是他的命,別插手,否則我連你一起解決。」男人以道地的北京話說道。

  「孟岑,快躲起來!」也看見孟岑手中的飛鏢,谷隼騎心一緊,這女人想做什麼?

  沒有將兩個男人的話聽進,孟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讓手中的飛鏢射出,直直的朝男人飛去。

  在男人驚覺的時候,成功的將頭一偏躲開了,但收手的速度敵不過飛鏢飛行的速度,只見它以旋轉的方式刺入了他的左手臂。

  「啊……該死!」忍住痛楚,男人揚起右手,第二顆子彈飛向孟岑所在之處。

  俐落的閃到沙發椅後,孟岑試圖移動沙發掩護她到床邊取另外二支飛鏢。

  「該死的女人,你在做什麼?」孟岑不怕死的行為讓躲在衣櫃後的谷隼騎生氣的站出來,發飆的大吼。

  而他的聲音卻收回了男人的注意力,趁著他的一隻手臂露了出來,他開槍射了過去。

  「啊……」連忙縮了回來,谷隼騎看著自己開始滲出血來的肩胛,皺著眉頭。

  瞄得真準,他心想。驚訝於自己在劇痛之下,卻仍保有幽默感。

  在這個時間裡,孟岑已經拿到了飛鏢,她慣用且以此樣型奪走三條大富人命的飛鏢,在聽到谷年騎的哀聲響起時,她的飛鏢也射了出去,在男人的心臟幾公分處栽下。

  她暫時不要他的命,因為她說過她不要再殺人了,但若谷隼騎有個三長兩短,無法行動的他會再遭她致命的一鏢的,她願意破戒!

  「啊……」男人的身體垂坐了下來之時,孟岑跑過去拿走了手槍,而後忙著回到谷隼騎的身邊。

  「你有沒有事……」

  「該死的女人,你就不能聽話嗎……」宛如一生之久,在她靠近自己時,劇痛開始在他的右肩處施加酷刑,令人難忍的意識已經慢慢飄進黑暗裡。

  「我聽話我們兩個人就一起送死了,你不要說話了,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當殺手那段時間,她沒受過任何的傷,當然不明白槍傷的痛楚。

  他的表情除了平日的霸道與蠻橫,真的又多了點難受……「你看我的樣子會沒關係嗎?我……都受傷了,你還不順著我一點……」

  「好,我什麼都依你……我現在該怎麼做?」他額頭冒出來的涔涔汗滴,教孟岑擔心不已。

  不知道他是不是就這樣死去最好,這個女人竟一點醫療常識也沒有,「送我去醫……院。」

  所有的帳等他恢復精神後再與她算清!

  「你怎麼可以如此不守承諾?我們明明都將條件談好了。」再一次見到白虎,孟岑才發現原來對方是一個如此獐頭鼠目的男人。

  剛才她接到他的電話,知道他人來到了馬德里,因為有事情要問他,所以她立刻答應出來赴約。

  谷隼騎還在醫院躺著,她堅持要他在子彈取出後,尚得在病床上躺二天才可回酒店,大概是使不上什麼力,所以不想和她拗,他並沒有多大的反抗聲波。

  「這句話應該是我先對你說吧,你轉被谷年駐收買了嗎?」叼著煙,白虎睨著她,脾氣經過再三的忍耐控制,他已不像在台灣時的激動了。

  報導根本是誤寫,鏢影殺手何時冷硬了,他該信持著一般大眾的觀點,只要是女人都難逃浪蕩公子的魔掌,就算一個再如何漠然的女子都相同。

  「我沒有,我既然先答應你,就依著計劃行事。」就算是在矛盾中掙扎,她最後還是選擇背叛谷年騎了,這件事情他比任何人都來得清楚,不是嗎?

  「是嗎?計劃中我有要你投入感情嗎?我是太低估傳聞中的花陽對女人的放電能力了,你除了擁有鏢影殺手這個稱號外,不也是個平凡女人,終究是被他給收服了!」

  面對他窮凶極惡的目光,剎那間孟岑覺得承認自己對谷隼騎的感情並不是件可恥的事情。

  「就算我是愛上他了,但那又如何,我還是將你交代的事情辦妥了呀!」傳真的那份資料為他帶進了多少錢,他還不滿足嗎?

  鼻孔哼出了不屑的一個聲息,白虎用力的捻熄才燃半截的煙,「你少假了,那份資料真的是他當日確定買賣的股票嗎?依著上頭的股票名稱,我投入的金錢都是他的三倍之多,結果呢,當天那幾支股票全部都跌入谷底了,只有一支金融股是正確的而已!」

  他的損失是誰能補償的,全是這個賤女人害的!

  「怎麼可能……」孟岑不相信,「這是他和我討論之後的結果呀,還是我親眼看到他記下來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是白虎在說謊還是谷隼騎事先就知道她會有這個動作,所以之後投資的組合有了改變卻沒有讓她知道……天,他早就知道自己與白虎的關係了,才會有那麼多的暗示?

  一定是這樣的,可是她卻仍一直在說謊……他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別演戲了,你明明被他收心了,就承認吧,反正我們的合作關係就在今天劃下句點。」

  「不行,你還沒向我解釋為什麼派人來殺他?」

  那個大陸人已經坦誠他是白虎派來的殺手,命令是取谷年騎的性命,絕對不留生存的可能!

  因為這個原因,讓他混進酒店的經理被叫到醫院去痛斥了一番,他的用人不慎被記下了一個大過。

  「很簡單,我不能坐以待斃,等著被他氣死,當然先行動了。」他已經和另外的一組人馬談好了,現在只有毀掉谷隼騎才能消他心頭之恨。一點一滴的折磨他太慢了。

  「你不要他的錢了嗎?」

  「靠你?我不敢奢望。何況等他一死,股票大王捨我其誰?」

  「那我的外甥怎麼辦?開完刀後他應該還要在醫院住幾天吧?」

  「谷隼騎訓練女人還真成功,若他有幸能躲得過我下一波的攻擊,我真想向他討教一番,瞧你,多虛假呀,你姊姊和外甥在美國的一切事宜早由他接手安置了,你還能表示出一副全然不知的表情,真厲害!你是想多少從我這裡搾一些油嗎?勸你別作夢了,我白虎不是那麼慷慨的傻子!」

  谷隼騎用著他的勢力一步步地奪走他手中握有的籌碼,將他逼到死胡同裡,這口怨氣他會加倍討回來的。

  砰地一聲雷響,孟岑愣住了,不知做何反應。

  這是真的嗎?白虎的樣子不像在說謊,他似乎是對她看破了。

  谷隼騎確實是明白她的一切事情,且在他第一次表示願意給她機會時,就明白自己與白虎間的協定了,他是調查過她了!

  她相信這和他接的那一通電話絕對有關係,回想起來,他是自那時候開始對她進行說服功夫的,他一直指引著她說出實話來……「你動不了他的。」谷隼騎對她的容忍,使得孟岑認為自己必須為他做件事情來贖罪。

  「我早料定你會站在他那邊幫助他抵抗我的,畢竟他應該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吧,女人是很難纏的動物,一旦沾上了就不肯放手,我奉勸你不要太一廂情願,因為人家不是浪得虛名,他會像甩其他女人一樣在厭煩後甩了你。」白虎陰笑著。

  絲毫不被他的挑撥所影響,也許是因為她有著谷隼騎的保證吧,在知道真相後,他都能繼續對她好了,他的真心由此可見一斑。

  「你聽過宇宙之門吧,身為四陽子之一,你傷不到他,即使僥倖讓你得逞了,宇宙之門的人也不會放過你的。」谷隼騎的冷酷面,她也見過了,所以她才會為了自己的背叛而不敢面對他。

  「我不在乎,只要能毀了他我就快樂!」白虎突然狂笑起來。彷彿已坐擁成功了。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成功。」

  「你以為有你幫他我就會退縮?不,我們在暗處,而你們在明,要傷你們簡易得很,遑論你是個殺手,擅長的是攻擊並非掩護,谷隼騎的命我是要定了。」

  「你……大話別說得太早!」

  「我會要你們防不勝防的,除非你們自動從地球上消失!」撂下一句話,白虎推開椅子,「這一筆帳就讓你付了,反正你的愛人身上的錢再帶也沒多久了,及時行樂嘛!」白虎倉狂的大笑。

  禁不住氣,孟岑拿起水杯,將八分滿的水往他臉上潑去。

  「你……好,你有種,你要為此付出代價,谷隼騎之後就是你了!」狼狽的抹開臉上的水漬,白虎恙恨的離開。

  無力的坐回椅子上,孟岑其實難抑心中的害怕,她真的有能力保護谷隼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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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3 23:13:0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好一點了嗎?」孟岑洗好澡,倚在床沿問著躺在床上的谷隼騎。

  帶著笑意,谷隼騎故作訝異,「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溫柔、小女人,我很不能適應。」

  「你……」被他一調侃,孟岑害臊得榛首低垂。

  「讓我猜猜看,你是負莉請罪,為了你不聽我的話害我擔心你而受了槍傷不好意思?」

  孟岑點頭又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負荊請罪,可是為的不是這件事。」

  「不是這件事,這麼說來你不認為你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有錯誤了?」谷隼騎坐起了身子,他不是故意裝病痛,只是不舒服真的能得到很多特殊的照顧,他是愛上這些感覺了。

  「我哪裡做錯了?」

  「還想狡辯,我那個時候一直要你躲起來,你為什麼非得移動不可?」

  「我是因為要拿我的飛鏢,而且我早將時間算好了……」

  「記得在公園時我就告訴過你那些天鏢最好不要再讓我看到,你竟然沒丟掉!?」

  「我怎麼可能把它們丟掉,它們曾經是我吃飯的工具。」知道自己的一切他都明白了,她不想再假裝。

  抓著她的雙肩,谷隼騎很不高興,「曾經,只是曾經,代表現在不是了,你為什麼還不丟掉?」

  「喂,它救了你的命耶,你不要這麼不知感恩好不好?」孟岑也很大大,他凶什麼?

  就是這點讓他生氣,這個女人在他面前居然以著女英雄的姿態出現,這教他這個男性主義強烈的男人怎麼嚥得下氣?

  谷隼騎需要一個女人的保護才能脫離危險?被宇宙之門的兄弟聽到,肯定遭來一番訕笑。

  「我說過我有能力保護我的女人,在我身邊你最好忘記自己曾經是個訓練有素的女殺手,因為在我眼中,那什麼都不是。」

  自己的能力被貶低,孟岑自然不快,標準的大男人!「請你試著回想,在那時的情況下,你有能力反擊嗎?」

  試著對她低下頭,承認她的身手的確比他好,有這麼困難嗎?

  「我……」被她的問題堵住,「我總會有辦法的!」他怎麼會愛上一個個性如此固執的女人?

  「什麼辦法?」打破沙鍋問到底,孟岑存心給他難堪,「你沒有手槍,手邊也沒有可以攻擊的器物,除了等對方走到你面前一槍斃了你,還有第二種結局嗎?」

  「孟岑!」谷隼騎怒火三丈,她將自己形容得多無能呀,還像個男人該有的樣子嗎?

  「我說過飛鏢現在對我而言,只是防身的柬西,而且我是個受過訓諫的女人,你聽過我的風光史吧,從來沒有人動得了我,你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明白他動怒了,孟岑放軟了聲調,柔荑也覆在他的大手上輕撫。

  這樣就被她給說服了嗎?可是他真的對她的主動攻勢抗拒不了,谷隼騎尚未領教過孟岑的這一面。

  「你原本要負荊請罪的事情是什麼?」他的手已經易位,將她從床邊抱了上來,隨著使力,右肩胛的疼痛讓他低咒了一聲。

  「怎麼了,你沒事吧?」急著查看他的傷勢,孟岑沒有顧慮太多,一個跨步坐在谷隼騎的大腿處。

  「你是在挑逗我嗎?」

  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看了自己與他之間曖昧的動作,孟岑想起身,卻又被他壓了下去。

  「我很重……」

  「你重不重,我很清楚……」谷隼騎的話在抵住她的耳畔肌膚時變得含糊難辨。

  一下子變得寂靜的室內使所有的感官更加敏銳,當他溫柔的撫過孟岑的峰尖時,她細微的驚呼聲觸及他的神經。

  「快告訴我你要道歉的事情,因為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你了……」明白她要說什麼,但他仍希望從她口中聽到一聲對不起與謝謝。

  手伸過他的腋下抱住他,小心地不去碰到他的傷處,孟岑大膽的貼著他的胸膛說:「你早就知道我是白虎派來的間諜了,為什麼不揭穿我?還讓我傳消息給他……」

  「我也是剛知道沒有多久,為了知道你愛我的程度,所以我才沒立刻拆穿你的計謀,因為我知道你若真對我有心,就不會再有第二次外洩機密了,且相信到時候你的外甥早就動完手術,你不用再受到白虎的要挾了。」

  「謝謝你,為了我外甥所做的一切……」

  「但我真的很生氣,你寧可相信一個與你沒有感情的男人,也不願相信一個承認他愛你的男人?」

  「我真的很怕你明白事情後會生氣且看不起我嘛……」她將他摟得更緊,只想確定自己抱的軀體是否真實的,真的也有一個男人這樣地愛她,不嫌棄她曾經的身份與做過的事情……「現在你應該懂我對你的心了吧?」

  孟岑點了點頭,臉頰摩擦著谷隼騎的胸膛,挑戰他的耐力。

  告訢自己要忍,因為他還有重要的事情得問,「你外甥的手術怎麼樣?」

  陡地離開他的胸膛,孟岑看著他而後低下頭,「我也不知道,這幾天一直忙著你的事情,我沒時間打電話過去問,應該沒問題吧!」要讓皮皮知道他的阿姨這麼不關心他,一定氣壞了。

  「等一下就去打電話吧,那位醫生是全世界知名的權威,不會有問題的。」

  「對了,有一件事情我還是告訢你好了,我和白虎昨天見過面了。」孟岑覺得她還是該誠實報告。

  頓了一下,「白虎是個奸人,什麼餿主意都想得出來,既然你不需要靠他了,就少和他接觸。」

  「他說要你的命。」孟岑看著他,一字一字的說,等著他會有的反應。

  「喔?」

  「你不擔心嗎?」

  「有什麼好擔心的,要比狠,他贏不了我的……喂,這次你別又想用你的飛鏢來保護我了,知道嗎?」

  被料中心事,孟岑連忙轉移眼神。

  「好啦,事情討論完畢,來完成我們好幾天沒做的功課了!」他佯裝摩拳擦掌。

  忙著跳下床,孟岑跑到電視機前的沙發上窩著。「你還沒洗好澡,我不要!」

  「洗完澡就可以了?」這還不容易,他可以三分鐘了事的。

  「當然。」當然……是騙他的,醫生交代他還不能多用力……她不能和他做那件事情,會害了他……但她幾乎能猜到等一下會有人不從的大叫!

  「喝湯了!」親自從樓下端上了一碗湯,孟岑小心翼翼怕它溢出的放在床頭櫃上。

  「什麼東西,一股怪味道?」掐住了鼻子,谷隼騎面露噁心。

  「很補的東西,你不是說渾身還是很不舒服,沒什麼精神嗎?所以我特地去找廚子幫你熬了雞湯,給你進補一番。」

  當然清楚這是他的伎倆,但孟岑不拆穿,她是虧欠他太多了,就順著他的意思侍候他吧!且他剛經歷槍傷,失了些血,是該吃些營養的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上面浮著一層油,這是什麼鬼東西?」瞧了一眼,谷隼騎還是不感興趣。

  「是非常好喝的雞湯,用上等的嫩雞製成的,又是你自家廚子的手藝,你不會嫌棄吧?」味道好極了,他幹嘛一臉委屈的臉?

  「我不喝,我最討厭油膩的東西了!」

  「烤乳豬都吃了,雞湯和乳豬肉比起來會更油嗎?」孟岑瞪了他一眼,舀了一口送到他嘴前。

  倔強的別開頭,「不吃就是不吃!」

  「一個男子漢怕油?我有沒有聽錯,這應該是愛美的女性的警語吧?看著,我喝給你看……」話才落下,她立刻送了一口至自己的嘴中,並閉著眼睛,露出一個滿足的神情。

  不管他是否看出她用的激將法,但她就是要逼他喝下她的一片心意就對了。

  「真有那麼好吃嗎?」孟岑睜開眼睛,被就在自己眼前不到幾公分遠的臉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拿著碗,跪坐的她往後縮了身子。

  「看你,嘴巴都沾油了……」他用手背將她嘴旁的油漬給擦去,然後在她的錯愕下,以非常有耐心的速度,唇緩緩的覆上她。

  「唔……」死命保住碗裡的湯水,孟岑根本抗拒不了他的吻,他的唇是如此地柔軟,而且不使強,像羽毛般輕拂、揉弄、逗玩著她的唇。

  「不要拒絕我喔,如果你想要我乖乖的將湯喝掉,現在就順著我的意思,昨天讓你跑掉,我相當不開心,有慾求不滿的可能性……」手指壓在她的唇上,谷隼騎如斯說著。

  他一講,孟岑突然清醒了,她微微推開害自己臉紅的始作俑者,將湯端得高高的,「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但先把這碗湯給喝了,等它變冷,你又要嫌它的腥味不好問……」

  「我答應你,不過我有一個要求。」腦子快速的打算著,他打斷她的滔滔不絕。

  這幾天孟岑真的像個嘮叨的老阿嬤。

  「我都願意接受你的壓搾了,你還想怎樣?」單手叉著腰,孟岑覺得他很不知好歹。

  「你真的認為我在壓搾你嗎?這種事情是需要雙方面情投意合才能……」

  「住口,你想要求什麼快說吧!」即時喊停,受不了他愈來愈不像話的言詞,再說下去她都要為自己鎮個地洞躲了。

  當著她的面,谷隼騎也不刻意躲藏,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笑了開來,「很容易的,我只要你餵我喝湯。」

  翻了翻白眼,孟岑認為他簡直在說廢話,「這個工作不是本來就我該做的嗎?

  我不相信你會自己動手!」他現在是拿自己當皇帝看待了。

  再次舀了一湯匙的湯送至他嘴前,無奈男主角一點張嘴的意思也沒有。

  「先生,你嘴張是不張?我的手會酸的!」

  「我說的不是這種喂法,我要你用你的這裡來送湯至我的這裡……」谷隼騎點了點她的唇又放至自己的上面,表情曖昧。

  「你正經點行嗎?這可是為了你自己好!」孟岑覺得難為情,於是強斂起笑容,不假辭色的指責。

  「所以我接受你的愛心,決定要喝了呀!」

  「可是你……」

  「我怎麼了?我只是要求點特別待遇呀!反正我們又不是沒接吻過。」

  「但……這樣會浪費啦!」想不出什麼理由教他打退堂鼓,情急之下,孟岑不經思考的話就跳出了嘴巴。

  「浪費?」似乎發現這個形容詞很有讓人思慮的空間,用在這裡又有點奇怪,谷隼騎想了好一會兒,嘴角終於慢慢有了弧度。

  她怎麼會想得出這樣的說法,她認為湯水經過她的嘴再傳到自己的,會在其中的通道浪費了?真是好玩!

  也驚覺自己說錯話了,孟岑想糾正,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她的頭突然好像重了起來。

  「我保證絕對不會浪費的,我會舔乾你嘴中有可能留著湯汁的每一個部位,你懂吧?」他朝她性感的眨眼。

  「谷隼騎!」被他氣暈了,孟岑覺得她的頭已開始瘋狂的旋轉。

  「快嘛,我等著你……」谷隼騎還是吊兒郎當相,坐在床上盤著腿。

  「我……的頭好昏……」

  「別要賴,你自己答應我的,你不餵我,我真的不喝喔!」他鬧起小孩子脾氣,盯著表情裝得像真實情形的孟岑。

  恍恍惚惚,若隱若現的看到谷隼騎的影像似有似無,她的眼皮沉重,負荷不了重量了。

  「我……」一聲鏗響,湯匙和碗掉落至地上撞擊在一起的聲音。

  馬上看出明顯的不對勁,在孟岑倒下之時,谷隼騎跳下床,抱住了往地板下墜的她。

  「怎麼突然喊集合,客人點的東西還在煮呢!」負責廚房工作的一個男人摸著頭抱怨道。

  「是呀,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通常都是各部門分開討論的……」吧台的工作人員拿著紙巾擦拭手中的潮濕,咕噥著。

  水世界酒店,此時的大廳集合了全部的員工,不管是那個部門、不分階級,所有的男女都排排站立,紛紛交頭接耳的談論。

  兩聲擊掌,經理引起大家的注意後,面色凝重的說:「在谷先生下樓之前,我要做錯事情的人自己站出來自首,不要害了自己也毀了同伴。」

  「什麼事呀……」

  「我也不知道,不過像是很嚴重似的。」清潔組的兩個女人低聲互間。

  視線掃過所有的員工,年輕經理內心的情緒是高漲的,這件事情沒有處理好,他努力得來的職位就不保了。

  「我知道事情是由餐廳部的人帶起的,但我相信有其他的人知道這件事,現在只要肯承認,我會要求谷先生網開一面。」

  「經理,到底是什麼事情?」一個站在第三排的男人不耐煩的問道,他是吧台的組長。

  「那個人還不站出來嗎?谷先生親自來解決,可不會輕易放過的。」經理好意的警告。

  這種事情怎麼會接二連三在他帶領的酒店發生,他一直肯定自己用人的眼光,他的美好前程不會就如此斷送吧?

  「事情解決了嗎?」一個有威嚴的聲音從後頭慢慢傳了過來,谷隼騎就在大家的埋怨聲中出現。

  「谷先生……我……」年輕經理唯唯諾諾,他的年齡和老闆相仿,然而對方的氣勢卻是他所學不來的,大概因為領人薪水,氣力自然薄弱吧。

  「退下,我自己來。」環看過馬德里酒店的所有員工,谷隼騎的眼神中是帶著不信任的怒火。

  這會兒孟岑還因為中毒太深,到醫院洗腸子後還得住院觀察,看她什麼東西都吃不得,僅能靠些葡萄糖和流質食物維持體力,他就想起自己還能喝雞湯、吃雞肉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心中的不捨是難以言喻的,尤其是他認知對方是針對他而來的情況下,他更為孟岑所受的苦而良心受折磨,那碗雞湯該是他喝的,它是為他而量身設計的用量……他和她真的是對苦命鴛鴦,先是他受槍傷,肩胛都尚未完全復原,她就立刻接著中毒,看來白虎是真的與他損上了,他下狠心要自己的命!

  「進來這裡工作不滿」個月的新手全都站出來。」他要印證自己的第一個推論。

  全部的人都因為幕後老闆的要求感到納悶,雜亂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們沒秩序嗎?各個部門的管理者是怎麼領導的,等一下各記一個小過!」

  年輕的經理大吼,這些員工分明是要害他再被記下一個大過不可!

  果然,受到威脅的各組長瞪視了自己部門的員工後,大廳靜了下來。

  「才兩個嗎?」谷集駐瞥視著彷彿受到驚懼而舉步維艱踏前一步的兩個女孩,她們胸前的識別證標示她們都是客房部的服務生。

  「馬特,你也算!」經理示意高人一等的一個黑人也得站出來。「谷先生,馬特是吧台組長漢克的朋友,由他介紹來的,漢克已經在水世界服務很久了。」

  他是不認為漢克帶來的人有膽敢犯錯,在酒店工作有一段時間的人都知道,老闆或許平時浪蕩成名,沒什麼脾氣,但要真惹火了他,真的不要還想活命,傳聞中四陽子的冷酷不是假的。

  但畢竟無法下保證,他沒有太多本錢可以被記過,就算是MBA,又如何,谷隼騎要他在飯店界站不了腳,他一定就活不下去。

  「好,馬特,你是餐廳部的人?」

  「是的。」男子很恭敬的回答。

  「你負責外場還是廚房的工作?」不敢看著他的眼睛,是怕他還是心虛?谷隼騎銳利的雙眼審視他的手絞在一起,已經開始下判斷。

  「廚房,我是幫阿力主廚盛東西的助手。」

  「好,阿力是哪位?」谷隼騎向眾多的員工中尋找。

  一個中年男子舉起了手,站了出來,「谷先生,我是阿力。」

  「好,我要你告訴我,今天孟岑小姐到廚房要求熬一碗雞湯,這個工作是那個廚子負責的?」

  「就是我。」阿力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聽說方才救護車到酒店來過,而眼前的負責人也跟了去,兩小時後他們全被叫來這裡了,整個酒店陷入停擺狀態。

  眉心聳動,谷隼騎的眼睛瞇成一條細縫,「告訢我,她那時候說過了哪些話?」

  答案就快浮出來了,不需要任何人承認,他要不知死活的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孟岑所受到的苦,他要在那個人的身上加倍討回來。

  「谷先生,我……」阿力怎麼記得了這麼多,當時他忙得很,更為了一個聽說備受負責人寵愛的嬌貴之身的女子,親自蒞臨充滿油煙與燒熱的廚房而吃驚不已,腦子是處於不太清楚狀態。

  「竭你所能告訢我,我會調你兩倍的薪水。」

  此話一出,罵人皆嘩然,尤其是經理更瞪大了雙眼。

  搔了搔頭髮,阿力奮力想憶起,「那位小姐好像……說過您的身體需要滋補,要我用嫩雞熬雞湯給您喝……」

  「雞湯到完成之際,還有誰經手?」

  「就只有我一個人而已,因為是谷先生要喝的,所以我不敢太大意。」

  「盛裝的工作呢?」

  「是馬特做的,我那時候也剛好有菜單進來,就交給他去完成了,等我忙完時,孟岑小姐也自己下樓端上去了。」

  不出他所料,谷隼騎盯住眼前的年輕小伙子不放,「馬特,現在由你給我一個解釋了,另外,介紹他進來工作的漢克也出來。」

  人群中並沒有動靜,喚作漢克的男子低著頭沒有反應,在旁人好意的推了他一把後,他以大家沒預料到的動作排開眾人往大門口跑了出去。

  「啊……」一片混亂又摻著尖叫聲,氣氛相當的沸騰。

  想將功贖罪的經理,才拔腿想追去,卻被谷隼騎攔下來,「谷先生……」

  「不用了,他就快回來了。」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由兩名警察帶著被挾持住的漢克走了進來。

  「馬特,你該說出實話了。」所有人在傷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之後,絕對不可能安然無事的逃開,在問話之前,他早做好一切的安排了。

  除了上回那個槍手之外,還有別的奸細,白虎安排進來的,在孟岑倒下之時,他同時間明白了。

  「馬特,不要,你說了他一樣也不會放過你的!」漢克扭著身子,放聲大喊。

  眼神射了過去,漢克的腹部馬上挨了一拳,警察和他已取得了共識。

  「沒錯,我不會放了你,可是你還是得告訴我,是白虎指使你的吧?」

  跪了下來,馬特是怕了,他不知道事情會鬧得這麼大,那個台灣人一直說沒問題的……「谷先生……我求你放了我,我實在是被我媽逼得快瘋了,她一直罵我沒用,賺不到錢,為了教她對我刮目相看,在漢克找上我做這件事時,我才會鬼迷心竅的答應……求你給我一個機會……」馬特死命的抱住谷隼騎的小腿。

  冷酷的踢開他,谷隼騎退了一步,「至少你還懂得承認,在你坐牢的這段時間,我會每個月寄錢到你家給你媽媽,至於你……」他來到漢克的面前,「你等著死在牢裡吧!」

  「謝謝你,謝謝你……」似乎認為這是莫大的寬恕,馬特拚命的磕頭。

  「你們大家都看到了,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以後不要再讓我在自己的酒店遇到這種事!」

  抿著唇,谷隼騎在大家的抽氣聲中離開酒店,他得趕去醫院照顧孟岑,並向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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