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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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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腿毛略粗]總有辣雞想帶我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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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25:4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章 百章

  萬萬沒想到,常規賽開賽前期,陳風真的加入了心月狐。

  戰隊悄悄的人員後面添上了一個名字,外界頓時炸開了鍋。

  十四歲的少年!

  陳風是誰?網遊裡來的?打的什麼職業?

  要說網遊界的名字,似乎是有這麼一個。

  可他不是咕嚕咕嚕隊長的弟弟嗎?

  這就搞事情了。

  記者前仆後繼而來,杜雲義通通以備賽為由拒絕了。

  只有小K同志,從白天這裡侃到了一點信息。

  「沒錯,他是為了打敗他哥來的。」白天說,「但我是不會為我說過的話負責的。」

  小K:「……」

  自陳風正式留下來之後,白天成天一副冷漠臉。

  她真的後悔了。

  即便這小子進隊有她的半分罪孽。

  白天:「二逼!不要搶我的頭盔!」

  陳和:「我保證給你的頭盔破記錄!

  「我不需要你給我破記錄!」白天怒道,「我不需要你在我的頭盔裡留下你的足跡!」

  「別吵了。」杜雲義朝兩人招手,「過來開會。」

  白天抱住頭盔,溜躂著過去小聚會。

  杜雲義把賽程表貼道牆上,轉過身問道:「有緊迫感了嗎?」

  一個個抬著腦袋,整齊的看著他。

  明天打比賽。

  他們俱樂部,對著孤雲的視頻,無間歇地訓練了一個多星期。

  甚至夢裡出現打鬥的場面,白天都要哀嘆兩句。

  「臥槽退兩步幹什麼小輕功退一步搶反攻啊!」諸如此類。

  其餘幾人更加瘋狂。顯然孤雲讓他們恨得牙癢。

  別說緊迫感,白天已經感受到了危機感。

  「前年輸在常規賽,他們感慨說可惜。去年輸,他們說意料之中,如果今年還輸,我想我們連在新聞佔位置的資格都沒了。」杜雲義說,「我不希望心月狐在我手上沒落。它曾經是輝煌的。我們有最優秀的選手。我們留下來,或者加入進來,都是為了勝利。我們要讓他們知道,心月狐不是養老的地方,它是一個拚搏的地方!」

  葉緣和唐子成抱胸坐著,眉頭輕鎖,表情嚴肅。

  連張邵都是難得的正經。

  他們是從以前就留下的名將。

  見證了心月狐如何從輝煌的頂端,逐漸走向下坡路。

  曾經奪冠熱門候選,甚至連季後賽都擠不進去。

  他們歷經了從低頭到仰望的過程,仍舊固執的保留著他們的驕傲。

  改革,他們接受。

  換血,他們接受。

  一切安排他們都接受。

  因為他們相信,杜雲義會帶著他們重回巔峰。

  杜雲義放下手裡的光腦:「我想我不需要多說。去年輸掉的場景,你們應該還記在心裡。這場,是輸是贏,我都不會責備你們。但是,如果不想把遺憾留到下一年,或者帶到墳墓裡,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陳風弱弱問:「我能上場嗎?」

  白天拍他腦袋:「別想了。我駕崩了你才能登基呢。」

  杜雲義:「都回去,好好休息。今天晚上不要訓練了。蓋上被子,墊高枕頭。如果明天比賽打瞌睡,我就帶你們感悟一下人生。」

  眾人點頭稱是。

  隨後眾人陸續回房休息,杜雲義跟著經理去了旁邊的會客廳。

  《華史》聯賽,常規賽第一場,比賽從13:00開始。由心月狐承辦。

  越是這種時候,越容易失眠。

  白天用手矇住眼睛,平躺著休息。

  倒不是因為緊張,更準確的說,是興奮?

  時間真是……毫不等人。

  白天輾轉反側的,天色就亮了。

  經理開了車,將眾人載到比賽場館。

  從特殊通道裡進去,然後等在休息室裡。

  休息室裡配置齊全。沙發電視水果點心。

  閒的蛋疼了,還可以打盤遊戲。

  十二點半將過。

  排在場外的觀眾開始檢票進場。

  報時提示一出來,休息室裡倏然間安靜了兩秒。

  「快開始了。要麼你再去動員一下?」經理對著杜雲義,緊張搓手道:「那個什麼?白天是第一次打比賽,會不會很緊張啊?會不會不適應啊?你讓她第一個上場真的好嗎?要不再換一換?還來得及?」

  杜雲義說:「……我覺得你才需要冷靜一下。」

  經理過去和藹問道:「白天,你要不要去上個廁所啊?」

  白天:「……我覺得你是需要去蹲個坑冷靜一下。」

  經理說:「老杜,待會兒你送她出去。我怕她迷路。」

  杜雲義:「……」

  杜雲義覺得是應該來一場賽前動員,於是拍了拍手,將眾人聚集起來。

  負手站在中間。

  「去年,孤雲終結了我們的常規賽。那種屈辱的感受,我相信大家,還刻在心裡。今年,它成了我們第一場的對手。」

  杜雲義說得政地有聲,「不要在同一個戰隊身上跌倒無數次。我們已經輸夠了!」

  「我們的目標,還是這個。」

  他伸手指向最高點。

  冠軍!

  「不要被眼前的困難所阻礙。」

  想要勝利,再強的人都要打敗!

  「哪怕是高山,也要給我跳過去!」

  死也不能回頭!

  「這一年來,我們不比任何人輕鬆!」

  無論是壓力,還是訓練。

  「恐懼,是弱者對自己實力的不自信。可你們每一個人,都是最優秀的。不論是天分,還是努力!」

  沒有要輸的理由!

  「一雪前恥的機會終於來了。」

  杜雲義一掌拍在牆上。聲音鏗鏘有力。

  「如果不想哭,就給我贏!」

  眾人齊聲回應:「是——!」

  聲音巨響,震得隔壁的人抖了抖。

  「你們想做什麼?」梁嘉過來敲門,從縫裡探出頭,驚悚道:「我告訴你們。謀殺是犯法的啊。不要做一些不合法的打算。」

  白天問:「誒,大叔,你們第一個誰出場啊?」

  「小朋友不會說話。我這是正值可為之年。」梁嘉扭開水瓶喝了一口,笑道:「我說是我你信嗎?」

  白天點頭:「我信。」

  梁嘉問:「那你們呢?」

  白天也咧嘴道:「我說是我你信嗎?」

  梁嘉探究的看著她,而後搖頭道:「我不信。」

  白天聳肩。

  「如果真的是你的話。」梁嘉眯著眼說,「那你要有心理準備。你輸定了。」

  杜雲義上前,隨手一揮:「讓一讓,你擋路了。」

  「是你?」梁嘉低頭略一沉吟,驚道:「哎呀,失算了?」

  白天站起來勒勒褲腰帶,走到杜雲義旁邊,定定的看著他笑。

  「你是失算了。」杜雲義說,「你呢?做好輸的準備了嗎?」

  梁嘉呵呵笑道:「愛開玩笑。」

  後臺廣播開始播報,提醒選手入場。

  梁嘉瀟灑的把手一揚,轉身朝著走廊的另外一邊走去。

  杜雲義陪同白天,走向賽場。

  「不用緊張。」

  前方是燈火明亮的大廳,人聲鼎沸。

  她的背後,是影在橘黃色燈火裡的男人。

  「隨便拿個首殺。」杜雲義說。

  ……哪裡來的自信。

  梁嘉可是號稱華史第一劍客。

  白天姑且回頭,對他比了一個贊。

  走出通道,歡呼的聲響似乎瞬間放大了一百倍。

  燈光刺眼,她清晰的聽見了粉絲們在高喊「青天白日」。

  熱情的如海浪一般,陣陣不絕。

  梁嘉穿著黑色的上衣,走到中間。和她互相握手。

  做了一個「加油」的口型。

  不過這時候就算出聲了,她應該也聽不到。

  隨後兩人進比賽間。

  白天為了裝逼,雙手插兜,就跟在梁嘉的背後往前走。

  梁嘉走到自己那一邊,卡住門,指了指對面。

  白天:「……」

  白天昂著頭,若無其事的跟他也說了聲「加油」,然後走向心月狐的比賽間。

  她確實不適合第一個出場。

  「這個……新手。」解說黑魚翅說,「我更願意相信她是有話想跟梁嘉說。」

  搭檔小涼溪:「哈哈,真可愛。」

  「從資料上看,青天白日是一位,非常有個人風格的選手。」黑魚翅,「現在這一場是個人首戰,同時也是心月狐本次賽季的首戰。小溪,你怎麼看?」

  小涼溪委婉道:「嗯,個人傾向的話,我當然更希望我的學妹能贏。」

  希望。

  可惜的是,現實往往比較殘酷。

  「很艱難呢。」黑魚翅感慨道,「長河是孤雲的王牌,又是老將了。青天白日的運氣不是非常好呢。」

  「萬一呢?」小涼溪話頭一轉,以防屆時打臉。

  給心月狐做解說,那臉頰歷來都是紅彤彤的。

  小涼溪撐著下巴,饒有興趣道:「據我所知,青天白日沒有一場,是根據常理贏的。」

  「來看看地圖。」黑魚翅說,「後山荒林。哎呀,這地圖有點陰森呢。心月狐選的地圖。」

  小涼溪:「雙方準備就緒,已經入場了。」

  青天白日和長河,分別載入場景。

  不論多少次,青天白日始終覺得這個地圖鬼氣森森。

  場景為夜晚,只有月光。夜風穿過樹叢,宛如野鬼低吟。

  青天白日將長槍握在手裡,然後衝刺向前。

  鋒利的槍頭在周圍留下了痕跡。

  或是刮到了樹幹,或是割斷了雜草。

  她似乎並沒有考究長河在什麼地方。只顧著向前衝刺,一路不停。

  觀眾一陣懵逼。

  怎麼?這是和孤雲一樣,要走拖拖拉拉流嗎?

  「她在做什麼?」黑魚翅說,「在繞圈嗎?」

  小涼溪調出了她的行進路線,發現真的是一個弧形。

  黑魚翅恍悟:「哦,圓的話。那追擊者也有可能變成獵物。可是這能行嗎?」

  小涼溪:「一般圈繞得比較大的話。」

  還真是發現不了自己在繞圈。

  黑魚翅:「可是,長河要怎麼才會進入她的圈呢?」

  小涼溪沒有說話,和他對視了一眼。

  黑魚翅才發現,自己似乎把問題都拋給自己的搭檔了。

  小涼溪截選了一段地圖,是青天白日走過的路徑,然後點擊放大。

  放大後就清晰多了,兩人恍悟。

  「記號!青天白日故意給長河留下了記號!」黑魚翅說,「很巧妙的。這樣的痕跡,一般選手都不會留意。因為這真的是太隱蔽了。」

  小涼溪點頭:「是的。光色太暗,劃痕不深。很少有人會去觀察這種東西。」

  黑魚翅說:「青天白日很細心。可這是不是太小心了一點?因為劃痕真的太淺了。」

  小涼溪:「就是因為這樣,才更顯得可信不是嗎?」

  她做的無比自然,如果不是有上帝視角,恐怕連他們也發現不了。

  黑魚翅點頭,有些期待:「膽大!現在就看看長河會上鉤嗎?」

  長河會上鉤嗎?

  孤雲的粉絲們都知道,十有八九。

  因為長河有著優秀,乃至變態的偵察追蹤能力。

  堪比狗仔。

  大概是五分鐘後,沒有辜負青天白日劃了半場的圈子,長河到了圓形的邊界線。

  他分析了一下方向,然後面朝青天白日離去的方向。

  場外粉絲直覺不妙,叫出聲來。

  一面給隊長聲援,一面對青天白日進行咒駡。

  不過腦電波還沒有能實現跨時空交流,這一切不過是徒勞無功而已。

  這大概是老將的通病。

  老將有著豐富的經驗,經驗告訴他們,小心無大錯。

  所以他們習慣於蒐集所有有用的信息。然後再剔除。

  而對方,青天白日,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而已。

  一方面的自信,一方面的輕視。

  長河一腳踏上了青天白日劃出來的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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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26:0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一章 白氏

  「哎呀!」黑魚翅叫出聲來,「著道了!」

  心月狐的粉絲也開始驚喜尖叫,為她送去掌聲。

  雖然這只是開場,但佔據了主動權,也是值得開心的事情。

  一開始,他們潛意識已經放棄了。

  那現在,他們看見了成功的希望。

  第一劍客怎麼了?陰溝裡翻船就不行了嗎?

  諸葛亮還不是照樣被陸遜給敗了?

  兩邊粉絲,開始了毫無臉面的比中指和互噓。

  小涼溪:「現在知道了,青天白日這位選手,不僅膽子大,仔細,心理戰還玩的好。」

  「難得難得。」黑魚翅笑道,「孤雲的比賽,大家會這麼有熱情啊。」

  小涼溪說:「這就是猥瑣流的力量。」

  猥瑣流這種流派,它並不是指選手人格猥瑣、語言猥瑣,或者是動作猥瑣。

  一種,類似於虛晃一槍,虛虛實實,吊著人讓人摸不清套路,以消磨對方鬥志,削弱對方優勢,來最大化己方實力的作戰方式。

  還有一種,是始終將對方壓制在一個讓人難受,發揮不出實力,又逃脫不了的局面中。

  再就是,游離在規則的邊緣,對選手進行引導、影響,或者是傷害。

  猥瑣流,包括而不僅限於這一些。

  它對對手精神上的殺傷力太過強大。

  總會容易讓人產生一種,哪怕自損一千,也要讓你殘個五百的心理。

  他們的口號是:你若瘋了,我便安好!

  青天白日可算繞完一圈。

  完美的發揮出了她全敏槍客的優勢。

  長河那邊還在幸苦地辨認痕跡,追蹤槍客。

  而青天白日將長槍往背後一收,開始小心翼翼的沿著原軌跡向前行進,一面觀察前方情況。

  她成功的把自己繞到了長河的背面。

  黑魚翅服了:「這個……我第一次見到槍客是這麼近身的。」

  「頂天立地近身靠的是技術。青天白日靠的是戰術啊。」小涼溪說,「心月狐這個戰隊有意思了。」

  職業圈玩槍客的真的不多。

  玩得好,可以跟唐子成相提並論的,對不起,也真的沒有。

  槍客蟬聯多年被冠以史上最雞肋職業。

  職業選手大都是以勝利為目標的。

  槍客靈活度過高,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可操作性太難。

  用其他職業可以輕鬆做到的事情,為什麼非要為難自己呢?

  因此,凡是提到槍客,都會拉唐子成出來作為比對。

  畫面中,長河似乎已經發現了不對勁。

  他停了下來,開始四處觀察。

  黑魚翅:「薑還是老的辣啊。長河應該是有點察覺了。他會選擇繼續跟嗎?」

  「可是如果不跟,他應該怎麼找到青天白日呢?」小涼溪說,「應該還不是很明顯。我覺得如果是我我發現不了,只會覺得很詭異。」

  黑魚翅將屏幕分為兩個部分,一半是長河的視角,一半是青天白日的視角。

  長河視角中沒有出現青天白日的身影,而青天白日,正躲在稀疏的葉片背後,緊盯著目標。

  長河這一停,吊住了所有的人。

  孤雲粉絲們大喊:「轉身!快轉身!」

  試圖用心電感應召喚奇蹟。

  這實在是太讓人著急了。

  長河即沒有繼續跟,也沒有放棄。他抽出長劍,回身一陣猛劈。

  風捲殘雲,霍霍了身邊一眾植物。

  然後劍氣朝著青天白日的位置而去。

  青天白日呼吸一窒,朝後跳去。躲過技能,同時也暴露在長河的視野中。

  驚魂一刻,孤雲的粉絲集體吶喊。

  開天眼了啊這是!

  隊長就是牛逼啊!

  掌聲響起來!

  黑魚翅和小涼溪簡直要感動哭了。

  第一次給孤雲解說,有這麼激動的場景。

  感情倆拖拉流湊到一起,還能負負得正?

  遊戲中兩人迅速展開追逐戰。

  [地圖]青天白日:我去!這也能發現?

  [地圖]長河:隨便掃掃,果然在啊。

  [地圖]青天白日:怎麼看出來的?

  [地圖]長河:跑太乾脆了。一般人在找人的時候,都要停下來轉悠一下,換個方向。你這完全是條直線啊。

  [地圖]青天白日:哦——!受教受教!

  [地圖]青天白日:我主要是怕你太笨,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

  [地圖]長河:謝謝。我不止很聰明,我還很厲害。

  黑魚翅:「額……他們真是體貼解說。也請後面的同志們保持住啊!」

  小涼溪:「開場雙方都自以為佔據了優勢,沒想到山外有山啊!」

  遊戲中,青天白日頓住了。

  隨後一個急轉,朝著追來的長河而去。

  長河後退,保持距離。

  讓槍客完成近身,等於是讓他勝利了一半。

  青天白日一套熟悉的連打技能。

  突刺,弧轉,破長風。

  後面再跟橫掃千軍,破長風,回馬槍。

  就是唐子成獨創的移位連招,半月弧。

  青天白日在和七月安的對戰中,用過這套技能。

  長河在和頂天立地的對戰中,也無數次接過這套技能,

  所有人的反應,包括長河的潛意識,都認為這就是半月弧。

  此時青天白日的技能已經打到一半。

  從長河的正面,旋到了他的左面。

  那麼,接下去的攻擊,應該會是從左後的盲點處襲來。

  長河的反應快於大腦,藉著罡氣劍,向前一步。然後也是一個扭身,對著身後一個劍氣大招。

  打出手的瞬間,他就後悔了。

  因為兩人的距離不對,時間也有點不對。

  要麼是青天白日失誤,要麼是他失誤。

  在他轉過身,發現面前沒有人的時候,心裡「咯噔」一聲。

  完了,老馬失蹄。

  青天白日半套招後面跟的,不是橫掃千軍,而是一個突刺高傷技能,力破千鈞。

  長河如果不動,她還真打不到。

  偏偏他自己向前衝了一步,青天白日也向前衝了一步。

  那屏幕中出現的,就是長河主動將自己的軀體送到了她槍頭下的感人畫面。

  「哇——!」

  現場一片掌聲。

  剛剛被壓制下去的士氣,再一次點燃。

  心月狐粉絲們熱烈鼓掌。

  不明覺厲啊!

  「哎呀!剛剛那什麼路線?」黑魚翅精神一振道,「誒,這是什麼新的連招嗎?這似乎沒有見過哈?」

  「不知道!」小涼溪激動道,「長河現在有點懵逼啊!」

  「白氏・問號弧!」青天白日很配合的報出自己招式名字,「專制不服!」

  楊叔說的:「他們有優勢,你可以學會如何去粉碎他們的優勢。」

  他們的優勢是經驗,但經驗不一定是好事。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就像反射弧不需要經過大腦一樣。

  長久以來,他們都只拿唐子成當一個槍客。

  畢竟地獄級的都刷過去了,還怕什麼困難級嗎?

  青天白日在和俱樂部的人對戰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明顯的問題。

  打槍客幾乎有了套路。

  那套路熟熟的,就和槍客的固定連招一樣。

  這套連招比半月弧雞肋,但在這群高手面前,卻比半月弧有效。

  休息室裡。

  張遠洋抖著肩膀猥瑣笑道:「嘿嘿嘿。」

  陳風也跟著猥瑣笑道:「嘿嘿嘿。」

  杜雲義偏頭看了一眼。

  這兩個高級陪練人肉沙包的驕傲,他不是很理解。

  第一局開場,十五分二十六秒。青天白日完成近身。

  隨後是一套需要高集中的打斷技能。

  師承頂天立地,青天白日打得毫不含糊。

  然而長河畢竟是長河,就算是被近身,也並不意味著結束。

  只要青天白日犯錯,翻盤仍舊有望。

  就算沒有機會,他也可以創造機會。

  長河放出他扣在手裡的技能,劍客滿級大招,似雪楊花。

  長劍揮出劍氣,化做楊花,向敵人飛去。打斷對方所有技能,同時造成傷害。

  這招無需讀秒,但冷卻時長20分鐘。

  這就跟刺客的金蟬脫殼一樣,是個保命技能。

  長劍上閃起白光,揚起漫天的白色飛絮,捲住了長槍的槍桿。

  黑魚翅叫道:「哎呀!不妙!距離太近直接就被封住了!」

  他大為惋惜。

  覺得青天白日勝算已失。

  黑魚翅又一次發問:「@華史策劃,槍客什麼時候能加強一下啊?這都等了二十來年了。」

  張遠洋不屑道:「天真!」

  陳風附和:「無知!」

  青天白日低著頭,表情沒有變化。

  長河已經準備脫身。勾起了腳,要向後撤走。

  青天白日卻在這時候發出一聲冷笑,嘴角露出一個早就等你多時的弧度。

  槍體一抖,然後手換了個握法,從上面向下一拍。

  那槍頭,卻像水蛇一樣,頂端抖抖抖,拍開劍氣,伸到了長河的腰側。

  然後一槍掃落。

  長河飛了出去。

  「槍客是唯一一個,雙技能傷害可以疊加的職業。」青天白日宛如一位高冷的俠客,深沉道:「呵,誰告訴你,對技能就不可以?」

  「漂亮!」

  小涼溪喊道:「這波帶的漂亮!」

  黑魚翅連問道:「那是什麼?剛剛那是什麼?我剛剛是不是看見長槍軟了?」

  小涼溪:「什麼意思?劍客大招能破嗎?用技能破技能又是什麼意思?」

  兩個解說竟然自己都發出了一連串的問句。

  不過並沒有人在乎。

  青天白日今天真是驚喜連連!

  歡呼啊!管那麼多做什麼?

  快活啊!通體舒爽!

  張遠洋:「我叫它張氏水蛇槍!」

  陳風反駁道:「陳氏波動槍!」

  杜雲義有些驚訝,問道:「她自創的?」

  連他也沒有看過。

  「秘技殺招!」張遠洋說,「姐姐不停打劍客的時候悟出來的!」

  陳風舉手:「我的號陪練的!」

  張遠洋跟著邀功:「我小號也陪練了!」

  技能用的準,可以互相抵消,這個大家是知道的。

  劍客大招的無敵之處在於,打斷技能,抵消攻勢,持續兩秒。

  槍客有一個無冷卻,無吟唱,無攻擊,消效果的五級「雞肋」技能,破長風。

  仔細一對比,不就是和劍客的似雪楊花,一模一樣嗎?

  槍客技能設計的特點,就在於「勢」。

  唉,或者直接說攻速吧。

  除去某幾個大招,槍客壓根沒有吟唱那東西。

  但它的技能效果不短,所以需要破長風來接連招。

  似雪楊花直接給她創造了條件。

  橫掃千軍,似雪楊花效果打斷。跟力破千鈞,再被似雪楊花效果打斷。

  沒關係,技能多,再跟一個。

  走龍蛇,楊花效果被打散!

  青天白日同時跟了一個突刺技能。

  槍頭高速旋轉下,就讓視覺產生了它在抖動的錯覺。

  杜雲義沉默片刻,又開口問:「她對每個職業都準備了一套?」

  「嗯。」張遠洋說,「不是說排列組合嗎?總有一套適合他們!」

  葉緣關心的卻不是這個。

  「她不會給每個招式都起了個名字吧?」葉緣搖搖頭道,「那可真是個大工程。」

  畫面中。

  青天白日哼道:「白氏・無名槍!」

  氣質雖然中二,但帶著劍客一頓猛戳的身形異常偉岸。

  「這逼裝的我給666!」

  「青天白日!你給我生猴子吧!」

  「我愛你——!」

  「首殺——!首——殺!幹死梁嘉!」

  隨後眾人發現,最後一句還挺押韻的。

  於是自發的開始吶喊:「首殺首殺,幹死梁嘉!」

  孤雲粉絲們嘔出一口老血。

  因為煩躁的腦細胞不夠他們臨時想出一句押韻的口號來。

  長河的反槍客套路,最終成了青天白日反劍客的套路。

  他做出的反擊,總是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長槍所打斷。

  一共列出了二十幾個不明所以的「白氏・XXX」。

  對面頻頻展示怪招,長河差點都不認識槍客這個職業了。

  從沒見過長河這樣慌亂的樣子。

  比賽便是如此,轉瞬即逝,沒有任何的時間,能給你用來調整。

  青天白日贏在場下。

  長風一路被打懵,加上青天白日節奏緊湊,狀態大好,沒再出現別的意外。

  後半場雖然有所調整,更像是強弩之末,一身狼狽。

  搶下青天白日半條血線後,先行出局。

  黑魚翅瞬間改口,哎喲叫喚:「槍客這職業簡直就是開了外掛了啊!」

  「應該說是僅限給大觸的外掛。沒有S級精神力的人還真是玩不出來。槍客要牛,連招速度要夠快,玩過就知道有多難接。」小涼溪說,「青天白日節奏帶的好,心月狐如今士氣大好!」

  「青天白日很瞭解長河啊!感覺對他的行動瞭若指掌。這一波打得很順暢。」黑魚翅摸了摸寸頭,「真贏了?我都有點不敢相信!」

  「梁嘉有點失水平了。」小涼溪,「哦,也不能這樣說。有水平才中的招。這個就……很尷尬了啊。」

  逆襲!!

  一個無名小將,打敗了華史第一劍客。

  直到結果出來的時候,眾人才反應過來。

  甚至還帶有一絲懵逼,不明白這個結果的意義。

  華史第一劍客。

  不管是因為戰術還是運氣。這個結果都值得青天白日驕傲了。

  青天白日打敗了長風啊,青天白日打敗了對面的支柱!

  如果運氣好,是不是在個人賽,就可以直接拿下比賽的勝負?

  想到這個,心月狐的粉絲難忍興奮。整個場館全是她的支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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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點火

  白天走出來,再一次和梁嘉握手。

  白天意氣風發道:「哎呀我說了你要做好輸的準備吧。」

  「嗯。我輸了,你比我想的厲害。」梁嘉點頭,倒是承認的很爽快:「但不代表我們會輸。」

  白天客氣道:「flag就是用來打臉的。所以反派才死於話多哈。」

  梁嘉呵呵一笑,捏著她的手用力一握,然後鬆開。

  白天朝著兩邊的觀眾招手,然後回休息室。

  葉緣和她在走道裡相遇。

  兩人交錯路過的時候,葉緣偏頭對她比了一個贊。

  白天回了一個「V」。

  大掌拍開休息室的大門,白天比了個壯的姿勢,驕傲問道:「怎麼樣?!」

  杜雲義說:「一半同行襯托。」

  梁嘉的表現,他能打零分。

  白天不放棄地比了比自己:「自身!」

  杜雲義點頭鼓勵,笑道:「非常不錯。」

  迷弟熱烈鼓掌。

  「給大家長臉了!」白天羞澀道,「真是不好意思。」

  個人賽第二場,葉緣對德韋格爾。

  孤雲那邊的選手,是孤雲秋季剛剛簽約的一位金髮友人。

  射手,角色名:獨孤。原本隸屬fight戰隊。

  在這樣一個古風濃厚的遊戲裡,這樣英文的戰隊名,真是不多見。

  孤雲在常規賽前,高薪挖人,顯然也跟心月狐一樣,抱著破釜沉舟的氣勢。

  白天在沙發上擠出了一個坑,然後把自己給塞進去。

  大屏觀看比賽,那感覺就是不一樣啊。

  「這裡還是要給大家介紹了一下兩位選手。先是心月狐的葉緣,角色名山山黃葉飛。」小涼溪說,「之前呢,據說是因為某個約定,所以改了一個賽季的名字。」

  黑魚翅感慨道:「一個賽季已經過去了,時間過得好快啊。感覺不過就是眨眼。所以老的特別快?」

  小涼溪不遺餘力的吐槽:「那是對你個人而言。對他們來說,每一天都是很努力的一天。都是很值得驕傲的一天。」

  黑魚翅帶頭鼓掌。

  視頻中,葉緣和德韋格爾,在場館的正中間,例行握手。

  心月狐的同志們很好的保持了面對對手要用鼻孔看人,首先從身高上壓倒對方的傳統。

  雖然德韋格爾比他高了半個頭。

  不知道德韋格爾說了什麼,葉緣面癱的臉上翻出了一個白眼。

  心月狐的粉絲們,對方才白天的表現還在回味中,此刻豪爽的給接替選手送於掌聲。

  「另外一位選手德韋格爾,ID獨孤,意為獨孤求敗,看來他對自己非常有自信。」黑魚翅說,「不過沒有職業選手對自己不自信吧。」

  小涼溪:「原本是fight戰隊的成員,這個戰隊今年的勢頭也很強。不過和今天的比賽無關。另外聽說德韋格爾同志的漢語好像不是很好。」

  他們在聊磕,山山黃葉飛和獨孤,已經出現在後山荒林的地圖中。

  「這種環境,對雙方來說都挺合適的。看誰能先搶到先機了。」小涼溪說,「我覺得山山黃葉飛還是比較有優勢的。」

  射手在個人賽中,想玩出什麼花來很難。

  他的貼身搏鬥能力基本為零。

  如果被發現了位置,又和刺客有速度差異,被追上,勝負基本就已經定了。

  可是射手這職業,你想不被發現位置,也很難吶。

  除非和狙擊手一樣,打完一槍換一地。

  但在對手是職業選手的情況下,你要確保自己在無數次換地的過程中,不會被對方給反轟了。

  兩人進入了開場的焦灼時期,各自尋找對方的蹤跡。

  射手和刺客,都是需要埋伏和掩護的職業。

  想像中的畫面,是熟悉而美麗的。

  小涼溪看著手邊的水杯,遲疑了一下,然後移開視線。

  今天的時間,還長著呢。一定要穩住!

  黑魚翅還在為剛才的比賽耿耿於懷,嘆道:「唉,長河輸了。感覺孤雲現在的處境很不妙啊。如果在在個人賽就拉開人頭數,團隊賽會非常吃緊。」

  小涼溪:「如果山山黃葉飛能夠拿下這一局的話,我覺得心月狐可以提前慶祝了。」

  如此帶有偏向性的解說,讓心月狐的粉絲們又是一陣騷動。

  觀眾席那邊又開始了熟悉的比中指互噓。

  孤雲粉絲表示:投訴!他們要投訴!

  解說在嚴重挫敗他們的觀賽積極性!

  「這是一場場外比場內更有看頭的神奇比賽。」白天漲見識道,「輸出全靠吼。」

  唐子成摸著下巴道:「我覺得很有可能,跟你們第一場打的很類似。」

  白天一驚:「阿黃還會玩猥瑣流?!」

  「……你可以給他提提建議。」杜雲義說,「不過我覺得他不會採納。」

  德韋格爾和白天不一樣,他原本就是職業選手。

  以前的比賽數據都是可查的。

  他個人賽上場機會不多,也沒見他有多猥瑣的表現。

  不過有時候,走猥瑣流不是主觀計劃,是臨時起意。

  遊戲裡,獨孤搜尋無果。

  以山山黃葉飛的技術來說,只有他埋伏別人的份,沒有別人偷襲他的份。

  移動輕盈快速。上帝視角中,他現在行進的方向,恰好在逐漸靠近射手。

  小涼溪:「我們看見,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山山黃葉飛很有可能會搶佔先機。」

  黑魚翅:「那獨孤可就危險了。」

  小涼溪:「他會發現嗎?」

  獨孤沒發現,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樣下去會很糟糕。

  跟隱藏比起來,刺客有著先天的職業優勢。

  玩埋伏他肯定比不過人家。

  怎麼辦?

  站定,挽弓。

  「唰」,一記烽火連營。再「唰」,一記火龍雙剪。

  再是「唰唰唰」,箭雨流星。

  一路走,一路放。

  後山荒林的雜草樹木,一點就著。

  加上夜風助勢,頓時火光大作。

  林中熱浪捲著灰燼,在空中翻湧。

  不時便是一陣火海。

  障礙物逐漸低矮,紅色光芒下,山山黃葉飛的蹤跡被暴露了出來。

  獨孤迅速捕捉到對手。又是接連幾道火箭放去,同時腳下不停,開始換位。

  不過前後腳之間,他原先所站的地方,飛過幾道暗器。

  獨孤暗罵一聲變態,不敢鬆懈。毫無規律的前後左右移動著。

  那邊大火已經包圍了山山黃葉飛。

  刺客衝出重圍,緊接著又是一道火箭射來,火線燃起。

  小涼溪調出兩人的視角畫面。

  獨孤的位置雖然光色暗,但看刺客看得一清二楚。

  山山黃葉飛在紅光的襯托下,十米之外儘是夜幕。

  小涼溪:「這可是真正的烽火連天啊!」

  「哎呀,地圖坑了。」黑魚翅說,「這樣看不見對手。獨孤選手光學學得真好。」

  小涼溪笑道:「還好遊戲裡放火不犯法。」

  黑魚翅:「遇到一個地圖破壞者。」

  白天忍不住咳了一聲。

  這次是她選的地圖,選完後眾人都沒有發表意見,直接採用了。

  主要是,她光想著,「月黑殺人夜」。

  忘了後面還有一句,「風高放火天。」

  這就搞事情了。

  此刻山山黃葉飛,真是泥煤難言的鬱悶。

  獨孤看來是個耐不了寂寞的人。

  他等了許久沒聽對手發問,於是主動開口道。

  [地圖]獨孤:隨便掃掃。沒想到真的出來了。

  [地圖]獨孤:???你不好奇嗎?

  [地圖]山山黃葉飛:哦。

  山山黃葉飛一臉無語。

  當他誰呢?青天白日嗎?

  還想找他聊磕呢?

  獨孤果然是想找他聊磕。

  或者也跟青天白日一樣,慣性想裝逼。

  [地圖]獨孤:不是只有你們瞭解我們。我們也很知道你們。

  [地圖]山山黃葉飛:反派死於話多。

  [地圖]獨孤:從現在就來看,是你先死。

  孤雲粉絲又一次化身暴走巨人,群情激奮道:「燒燒燒!燒死他!」

  一群人整齊劃一的喊口號:「燒!燒!燒!」

  黑魚翅亞歷山大,說道:「這場面……這個嘛。」

  小涼溪歎為觀止:「讓我想起了古代某種封建迷信活動。」

  黑魚翅笑道:「抱緊自己,不要害怕!」

  山山黃葉飛的血量,在火燒和箭矢中,不斷下滑。

  這樣下去可不行。

  換做義薄雲天或頂天立地,估計會跟著化身地圖破壞者,正面咬到他哭。

  但刺客顯然不大現實。

  葉緣不禁惆悵嘆氣。

  有的時候,真的是命運。

  這樣一副地圖,對上射手的偏偏是他。

  好想把梁嘉那雙手砍下來給自己用。

  自怨自艾一會兒也就算了,他也沒忘記這是比賽。

  接連幾次試探下,山山黃葉飛腦海中劃出了一個範圍,手掌一翻,朝目標範圍內連環發出暗器。

  獨孤移動的視角倏然一晃,那邊攻勢減緩。

  山山黃葉飛迅速脫身,朝著選定的位置奔去。

  「喔唔!」黑魚翅感慨道,「老將的直覺真是可怕!讓我想起了以前的蒙眼飛刀。咻咻咻!」

  小涼溪:「小看別人可不行啊。」

  獨孤翻身坐起,就地打滾,搭箭點了倆人中間的道路,燒燒燒。

  瞎了他的視線,然後向著密林深處去,重新安靜的躲起來。

  待山山黃葉飛衝出火線。背後是連綿的大火,前方是越顯漆黑的山林。

  山山黃葉飛毛了。

  不把地圖燒光,看來對方是不會主動出來的。

  「厲害了。」小涼溪說,「捉迷藏來了。」

  「這次捉迷藏也捉的挺熱情的。」黑魚翅側著耳朵說,「你聽。」

  孤雲粉絲:「況屬高風晚,山山殘葉飛!」

  「有文化。這年頭沒文化都不敢做粉絲。」黑魚翅打趣道,「怕拖後腿。」

  小涼溪安慰他:「不要害怕。我也不知道這原來是一首詩。」

  白天拍桌:「無恥!」

  杜雲義:「……」

  張邵安慰道:「放心,比無恥,你的地位還是很穩固的。」

  白天道:「我去你的!」

  山山黃葉飛現在的處境很尷尬啊。

  往回退,不行。後面還燒著呢。

  站在原地,不行。這不活靶子嗎?

  一起藏起來,也不行。耐不住人家放火燒山。

  只能以最低的損失,先把對方引出來。

  山山黃葉飛主動跟進,路上又是一支箭破風而來。

  一面閃避,一面靠經驗發出暗器。

  獨孤無懼對拼。反正他血多。

  射手群攻範圍大,密度高。那不是刺客想躲就能躲掉的。

  刺客的暗器更多是帶控制狀態,論輸出比不上射手。

  加上獨孤打的很謹慎。

  一覺得苗頭不對,就重複先前的套路。躲起來重置開始。

  所以哪怕山山黃葉飛的技巧更讓人炫目,甚至在後期還佔到了優勢,最終也沒能追上躲在暗處的射手,逆轉形勢。

  雙方互磨血量,最後刺客因為先期缺陷,在獨孤只留下一層血皮的時候,卒了。

  白天打了個響指道:「看見沒有!起碼我打得很磊落,這人連動作都那麼猥瑣!」

  眾人點頭。

  是是是,猥瑣,猥瑣的可怕。

  畢竟自己人輸了嘛。

  黑魚翅再一次感慨道:「哎呀,這地圖選的好。」

  小涼溪:「是是。心月狐自己選的。」

  「今天是怎麼了?新人逆襲的路子玩的這麼六?老將們要醒醒啦!」黑魚翅拍桌道。

  小涼溪:「獨孤也不能算是純新人。」

  「跟葉緣比起來,已經是了。」黑魚翅說。

  小涼溪掐指一算:「今年是葉緣的第幾個賽季了?第六個賽季。」

  黑魚翅:「今年應該是第七個了。」

  「唉,時間真的好快啊。當年我和他還是對手,如今我已經退役好幾個年頭了。」小涼溪忍不住緬懷青春,「他活躍的身影,簡直就像我的青春。」

  黑魚翅:「你的青春應該更色氣一點吧?」

  小涼溪叫道:「不要這樣啊老搭檔!」

  比賽結束,葉緣抹臉調整了一下表情,繼續保持面癱出來,和對方握手。

  孤雲粉絲滿血復活,開始叫囂。

  心月狐的粉絲們雖然覺得遺憾,但對葉緣並沒有多少遷怒的想法。

  還是值得驕傲的。葉緣敗在結果勝在技術。

  於是學著葉緣,面向對面,死亡凝視。

  葉緣捂著一顆破碎的心回來,杜雲義緊接著下一個出場。

  兩位老戰友在走廊裡陷入了迷之對視。

  葉緣說:「好好教他們做人。」

  杜雲義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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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26:3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三章 團隊

  接連兩場爆冷,黑魚翅挪挪屁股,有些亢奮道:「今天孤雲的比賽很有看點啊!顯然兩邊的新選手,給戰隊帶來了不同的新氣象!」

  如果第三場比賽還能來個大逆轉,那孤雲即將離「尿王」這個稱號遠去。

  葉緣走進來,白天攤開手道:「壯士!且坐!」

  他撓了撓額頭,然後坐了下來。

  也沒提地圖的事情。

  這次的地圖是讓白天選的,就按她最適應的來。

  畢竟這是她的首戰。

  心月狐無論如何都要給她營造出一個偉岸牛逼的形象出來。

  在外界存在諸多質疑的情況下,也算是對投資商和老闆晉江的一個交代。

  葉緣輸一場無所謂,白天輸一場,那可全是錢。

  結果她直接帶了驚喜!

  「這場不虧了。回去起碼能吃頓好的。」葉緣說,「贏的漂亮!」

  白天謙虛道:「你輸的也很漂亮。」

  葉緣:「……」

  友盡吧。

  白天:「我是說,你雖然輸了,但形象還是兩米八。嗯。」

  「杜雲義出來了!」

  黑魚翅的聲音將眾人的注意力拉了回去。

  杜雲義這個名字真不是蓋的。一出場,現場氣氛頓時爆炸。

  他抬手一招,迷弟迷妹們瘋狂尖叫。

  全然沒有方才輸過一場的跡象。

  「人氣啊人氣啊!」小涼溪痛心道,「想當年我也是這麼受歡迎的!」

  黑魚翅:「你是受女粉歡迎。人老杜是男女通殺。看看這氣勢。不贏沒有天理啊。」

  小涼溪故意壓著嗓子道:「不要這樣說,會被投訴的。」

  對面的選手過來,在中間的時候,朝杜雲義敬了個禮,然後跟粉絲一樣激動道:「偶像偶像,你好你好!」

  杜雲義客氣道:「你好。」

  荊棘:「比賽第二,友誼第一!偶像,能交個朋友不?」

  黑魚翅雖然聽不見聲音,但看他們相親相愛的神態,立馬嚎道:「這樣不好。我還指望著看他們相殘的畫面。千萬別打gg,千萬記住,比賽面前無偶像啊年輕人!」

  「杜雲義不多介紹。華史第一武師。對面的朋友,荊棘,也是一位武師。」小涼溪哇道,「雙武師!難得難得。」

  黑魚翅:「新成員。孤雲今年剛招收的新選手。話說孤雲今年簽了不少人,讓我們拭目以待!」

  事實證明,想要在義薄雲天手上逆襲,那是很艱難的。

  何況荊棘貌似還是一隻剛出爐的菜鳥。

  哎喲哎喲,哇哇的,叫嚷兩句就卒完了。

  歷時五分七秒,兩人完成會面並互槓結束,只送出了一顆小心心。

  梁嘉怒道:「誰派他上去的!忒特麼丟人了!」

  霜寒眼白一翻:「你自己說送他上去長長世面的。順便打擊一下他對老杜的熱情。」

  梁嘉:「……」

  他有什麼辦法,他也很難做啊。

  杜雲義和唐子成的粉絲太多啦。戰隊找個輸出不容易啊!

  杜雲義出比賽間,現場一如既往的熱烈。

  或者說,還沒消散。

  該叫老公的繼續叫老公,叫大佬的繼續叫大佬。

  同時把這個稱謂,送給心月狐下一位即將出場的選手,唐子成。

  嗯,不要浪費。

  黑魚翅:「額……」

  小涼溪:「……嗯。」

  兩人沉默了片刻。黑魚翅又是一拍桌道:「沒關係!讓我們看看下一場,頂天立地,對孤煙!」

  「這個,槍客對術士。」小涼溪癟嘴,不大報希望:「這個……我們熟悉的孤雲又回來了!」

  杜雲義進來,張邵癱在沙發上,指著問道:「身高!」

  白天一揮手:「兩米八一!」

  眾人獻上掌聲!

  白天:「身高三米的巨人,請凱旋而歸!」

  唐子成跟眾人揮揮手,而後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

  術士對華史第一槍客,確實沒什麼大的看點。

  孤煙沒有什麼要掙扎的意思。就算掙扎了也沒什麼意思。

  沒來得及教他們好好做人,已經結束了。

  緊接著個人賽最後一場。

  孤雲老將刺客迴風,對戰心月狐的射手,骰子。

  雖然職業和第二場恰好相反,但很可惜,骰子沒能複刻第二場的戰況。

  運氣不佳,加上迴風觀上局有感,早有準備。

  雙方同時發現了對手。

  迴風一路暗器直飆,兩人互相對槓。

  稍佔下風,就隱匿重來。

  直到燒完了半座山,時間都快清零了,賽局才結束。

  皮厚的迴風勉強獲勝。

  孤雲在尿點上終於恢復了以往的水準。兩位解說憋尿憋到撓牆。

  最終孤雲對心月狐的個人賽,以熟悉的2:3形勢結束。

  休息半個小時,隨後要進入團隊賽。

  小涼溪嘆道:「魚翅啊,我發現你是本場最具flag氣質的人。」

  黑魚翅:「……」

  他有什麼辦法,他也很絕望的啊!

  休息半個小時,也沒什麼事情好做。

  經理推了推杜雲義,示意他再做一個動員。

  杜雲義:「……」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哪兒有那麼多廢話要說?

  「今年,孤雲從fight戰隊新簽約了一名輸出。他們新的作戰風格,我們不知道。但一樣的,我們的作戰風格,他們也不知道。」

  「保持住人頭優勢,推塔。我們就贏了。」杜雲義說,「這次我們也抱團走。小洋,戰旗交給你。」

  張遠洋比OK。

  「對面或許會在半路攔截,試圖刷人頭分。但是我們這次有醫師,而且輸出高,論群戰,沒有問題。」杜雲義分析了一遍,雖然之前已經說過了,又簡明扼要的提了一下:「難保對面跟我們一樣的想法。去戰旗點先搶一個人頭然後推旗。小洋不需要護戰旗,注意保命就好。葉子去掃礦。其餘人直接推旗。我們輸出高,沒有意外,這次能贏。」

  眾人點頭。

  杜雲義:「總之賽場上瞬息萬變,我們見機行事。」

  眾人接著點頭。

  團隊戰的特殊之處在於,就算你把對面的戰旗給推倒了,也未必是分高的那個。

  因為最終結果算的是人頭分。

  個人賽中人頭分佔下風的人,會處於被動。

  眾人吃了點零食,順便吐槽一下對面,半個小時轉瞬即逝。

  喇叭提醒時間後,眾人整理一下著裝,走出房間。

  心月狐作為主辦方,站成一排,分別於對面的選手握手致意。

  德韋格爾輪到白天面前。

  「你姓青嗎?他們都叫你青天白日。」德韋格爾說,「你好厲害,青小姐。」

  白天:「……」

  白天:「認識你以後,我姓服。」

  「哦不不不!」德韋格爾急忙搖手道,「我不能給你幸福。」

  白天:「……」

  為什麼《華史》沒有一個智商准入線呢?

  德韋格爾:「就算你很厲害。我會比你更厲害。」

  「厲害有毛用?」白天說,「勝利是我的就好了。」

  杜雲義在那邊問:「你們握完了嗎?要進去了。」

  白天後面的張遠洋道:「還有我。」

  於是他拍開了德韋格爾的手,姑且和他握了握。

  雙方各自進場。

  地圖是廣袤無垠,一眼到底的草原。

  「孤雲依舊偏愛這種沒有遮蔽物的地圖呢。」黑魚翅道,「其實他們既然有射手了,為什麼不嘗試一下掩護遮蔽的打法呢?」

  「那對對方來說也會比較自在吧?」小涼溪說,「看不見的黑暗背後,總是會有猥瑣流的存在。」

  黑魚翅:「先看一看團隊賽雙方出場的人員。」

  心月狐:

  義薄雲天,武師。

  頂天立地,槍客。

  白日青天,醫師。

  山山黃葉飛,刺客。

  頂多一米六,術士。

  浪起來,琴師。(英雄)

  孤雲遮薄暮:

  長河,劍客。

  迴風,刺客。

  霜寒,醫師。

  荊棘,武師。

  獨孤,射手。

  鐵馬,少林。(英雄)

  「我的天吶不可思議!」黑魚翅叫道,「孤雲竟然派上了四個輸出,有生之年系列啊!孤煙作為術士,團隊賽常駐客,這一次缺席了。」

  小涼溪:「厲害了,輸出比心月狐還要多一個。而且還有兩位新人!」

  黑魚翅:「難道孤雲要改路線了?這一改改的很徹底啊!」

  小涼溪忍不住朝自己背後看了一眼:「總覺得背後涼涔涔的,有點可怕。」

  準備時間完畢。

  心月狐沒有分散,開始從中路進擊。山山黃葉飛走到半途後,停下掃礦。

  孤雲的陣仗相同。並且在路線上恰好的避開了心月狐。

  雙方各朝著對面的戰旗狂奔。

  中途攔下搶人頭的可能破碎了。

  「孤雲如果覺得浪起來的人頭好拿,那可就大錯就錯了。」小涼溪說,「如果他們不能在心月狐推完戰旗之前拿到人頭,」

  黑魚翅贊同道:「想想上個賽季浪起來一挑三留住咕嚕咕嚕的隊長完成團隊戰逆襲,可沒那麼簡單啊。不過孤雲的打發一向很保守,應該考慮的很詳細。」

  「這次輸出多了不知道會不會改變。這樣看著是互相在爭取時間,大概也想來個一波流?」小涼溪頓了頓,笑道:「我們兩個今天解說一直被打臉,真的覺得有點怕怕的。」

  黑魚翅告饒:「別扣我工資!我是無辜的!」

  「誒,不對。」小涼溪忽然道,「孤雲的射手不見了。」

  孤雲的射手,獨孤,不是不見了,他只是沒跟隨潮流。

  或者說,他在看見心月狐的蹤跡之後,脫離了原本掃礦的任務,緊隨著心月狐的腳步而去。

  然後,開始了他一挑四的壯舉。

  因為不在視線內,長河等人並沒有覺得不妥。

  藍線下滑也沒有發現異常。直到長河隨眼一瞥,覺得不對勁了。

  這法力的消耗程度,一看就是在用技能啊。

  [隊伍]長河:德韋格爾,你在幹嘛?

  [隊伍]獨孤:我來攔住他們!把握主動權!

  [隊伍]長河:……不用了。

  [隊伍]長河:掃礦奶住戰旗,就是把握最大的主動權!我可全指望你呢兄弟!

  [隊伍]獨孤:交給我把兄弟!

  [隊伍]霜寒:不行,他智硬。

  那邊,跑到半程,忽然被一排飛箭偷襲的眾。停住腳步偏頭去看,便發現了單槍匹馬,站在高處的射手。

  那簡直就是一隻烤熟了還調過料的小羊羔。

  [隊伍]白日青天:目測他是一個人。

  [隊伍]白日青天:哎呀我去好欣慰啊,第一個搞事的人不是我。

  [隊伍]白日青天:遠程快上!

  [隊伍]頂多一米六:仔細看看,哪裡來的那麼遠的遠程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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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26:4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四章 要瘋

  頂多一米六這樣一說,事實還真的是如此。

  山山黃葉飛被派出去掃礦了,琴師在老家守旗。

  武師的攻程沒那麼遠,槍客是近程。

  那唯一能打到對面的,只是醫師和術士了。

  偏偏術士的減速技能放不了那麼遠,輸出雞肋。

  ……這不是,逼她上場嗎?

  白日青天頓時激動道:「爆奶來了!」

  猛撲上前,一針落下。

  藍色光線在獨孤頭上出現的同時,射手腳下一瞪,順利躲開。

  [隊伍]白日青天:不行,這攻擊速度不行啊。

  [隊伍]頂多一米六:快!發個冰針,看準了發,這很寶貴的!

  [隊伍]白日青天:有點難度啊,我這速度沒你快啊。

  [隊伍]山山黃葉飛:我回去?

  [隊伍]義薄雲天:不用。你接著掃礦,別讓他們推得那麼容易。

  白日青天一馬當先,追著獨孤而去。

  頂多一米六掏出符咒,跟在她屁股後面上加速符咒。

  一群人追著射手跑。

  射手邊躲邊打,然後順利退回了己方的防禦區。

  少林鐵馬早已準備著接應。

  一進入範圍,少林一聲吼,強行拉了仇恨,射手在後面猥瑣的攻擊。

  屬性30%up的少林,那皮厚真不是蓋的。

  這樣干擾下,推戰旗,殺人,都受到了阻撓。

  哪有時間陪著玩?

  起碼要先弄死射手。

  白日青天掐好了技能「唰唰唰」,給眾人補滿缺掉的血線。

  四人開始試圖繞過少林,滿防禦圈的抓人。

  黑魚翅滿臉黑線道:「少林打頭,這畫面真的很像老鷹捉小雞啊。」

  「目前的情況是,心月狐很乾脆的放生了自家的戰旗,孤雲這邊就不大確定了。獨孤現在已經回援了,但回援好像又不是為了戰旗……」小涼溪沉吟片刻,嘖道:「很謎啊。」

  「一般來說掌握戰旗會更具有主動權。畢竟戰旗推倒意味著遊戲結束。相當於是掌握著一個開關。」黑魚翅,「不過我對心月狐放生戰旗已經沒有任何的驚訝了。」

  另外一邊,孤雲的人也順利到了心月狐的防禦線。

  只是他們沒有魯莽的進圈,控制著距離,分散到三個方向,然後無死角圍攻浪起來。

  醫師霜寒已經折返去救援獨孤了。

  他們的每一個人頭都是彌足珍貴的。

  他們不推戰旗,只為殺人。滿防禦區的鋪群攻。

  尤其這次跟咕嚕咕嚕那次不一樣。

  三個人都是輸出,而且目的明確。

  他再怎麼躲避也總要踩兩個技能。

  三分劃分好區域,最大限度的保證,能攻擊到浪起來活動區的每一塊地方。

  分工明確,且執行到位。

  控住一個另外一個就要補上。

  偏偏他這輸出不夠,沒大可能在對方磨死自己之前先磨死對方。

  這就搞事情了。

  小涼溪打趣道:「有了輸出,這膽子都不一樣了!」

  「那底氣當然是不一樣的。」黑魚翅說,「現在,重要是在搶時間。是獨孤先死,還是浪起來先死呢?」

  「從目前血量上來看,獨孤比較危險了。」小涼溪道,「不是,你不覺得今天這畫風不對嗎?」

  黑魚翅:「的確挺不對的。孤雲竟然如此主動。」

  小涼溪:「這近身職業遇上少林和遠程很迷啊。」

  [隊伍]白日青天:輸出不夠,奶媽來湊!

  [隊伍]白日青天:同志們不要害怕,跟著我走!

  [隊伍]頂多一米六:上吧我親愛的冰針!!我來掩護你!

  白日青天那位數不多的技能終於冷卻完畢,手指一翻,飛針而去。

  射手向後一退,「fuck」一句。

  發現躲過的不過是術士的佯攻,被緊跟著而來的冰針紮中穴道。

  [隊伍]頂多一米六:喔喔喔冰針!

  頂多一米六終於如願以償,還尼瑪的有空和醫師擊了個掌。

  「兩個輔佐之間的配合輸出。」小涼溪說,「這畫面快感動哭了。」

  黑魚翅:「白日青天這位選手,加血的技術還不知道,但打人的技術真是槓槓的。」

  少林終於明白,這是一個不走尋常路的醫師。

  於是他要騷擾的對象,迫不得已從兩個變成了三個。

  鐵馬最怕的還是拉到槍客。

  頂天立地那打起人來真不是蓋的。直接丟垃圾一般將他打橫甩飛出去。

  武師朝他身上一踩,醫師再往他臉上一紮。

  然後三人都不屑的越過他奔向射手。

  侮辱,他感受到了人格上的侮辱。

  可是有什麼辦法,當然是選擇繼續幹啊!

  [隊伍]浪起來:報告雲哥,撐不住!QAQ救命!

  [隊伍]浪起來:他們的醫師應該也快到了!

  [隊伍]義薄雲天:白天,你去回援。

  [隊伍]白日青天:我走了你們咋辦喲?

  [隊伍]義薄雲天:你再不走我才改要想輸了怎麼辦。

  黑魚翅:「哎喲她輸出真的不錯誒!還是我看錯了?」

  「你沒看錯,這真不是開玩笑的。」小涼溪大笑道,「獨孤起碼有一半的血都是白日青天打掉的。」

  頂天立地和義薄雲天還在磨少林的血。

  白日青天雖然扯皮,但在比賽途中,不會對指令有任何質疑。

  那算是團隊的大忌。

  人已經朝著浪起來那邊而去。

  跑出防禦區沒多遠,就看見了馬不停蹄趕來的霜寒。

  這醫師到位以後,顯然打起來會艱苦很多。

  白日青天對著路過的霜寒,一個小跳舉起了針。

  霜寒被劈中,偏頭掃了她一眼,腳下沒停,繼續前進。

  小涼溪:「醫師何苦為難醫師啊。雖然我能理解,每一個醫師,都有一顆想搶人頭的心,而且她輸出也挺高的。」

  「輸出再不錯,她也槓不了一個醫師。」黑魚翅說,「看。」

  霜寒異常淡定的給自己奶了一口,毫不回頭。

  看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而束手無策,白日青天忽然感受到了職業的壁壘。

  於是她又追過去補了一個封筋斷脈,使降低治療效果。

  [隊伍]白日青天:我忽然之間發現了一件事情。

  [隊伍]頂多一米六:啥?

  [隊伍]白日青天:爆奶流不大可取。

  [隊伍]山山黃葉飛:你能明白真是太好了。

  [隊伍]義薄雲天:你從哪裡感悟出來的?

  [隊伍]義薄雲天:救援呢?

  [隊伍]白日青天:我在!馬不停蹄!

  沒多久,浪起來那邊的血量大危機。

  [隊伍]浪起來:姐姐你快來啊!我這邊快撐不住了,他們這次全輸出!

  [隊伍]白日青天:腿短,不好意思。你撐住。

  眾人:「……」

  小涼溪:「這速度是偏慢了。」

  黑魚翅:「搶時間了啊!兩邊現在都在戰旗下面。但心月狐明顯要打死射手和少林,才有閒情打戰旗,孤雲那邊殺完琴師就掌控戰旗了!」

  「可是如果心月狐在孤雲推完戰旗前拿下射手,那4:3的人頭,孤雲還是輸。」小涼溪,「目前來看射手的人頭還是在掌握內的。」

  黑魚翅:「除非他們再拿下醫師。白日青天已經過去了。可即便這樣也是平局。常規賽平局判雙敗呢。」

  「我更看好心月狐。」小涼溪說,「孤雲想贏,還得折回去搶人頭才行。心月狐目前戰旗下面,有三個目標,只有一個輸出。拿下射手,另外兩人只是時間問題。」

  黑魚翅:「不得不說獨孤讓孤雲陷入被動了。」

  孤雲就算陷入被動,心月狐的心也是很累的。

  他們那麼多輸出,竟然只有葉緣一個是能遠程攻擊的。

  所以他被派去掃礦了,因為效率高。

  義薄雲天他們面臨著一個問題,那就是近身。

  就算武師不需要向槍客一樣那麼貼身,但也遠比射手的距離要短的多。

  並且,要在一個速度up了30%的少林的干擾下。

  就算近身了,也很快就會被拉走。

  槓少林,皮太厚,不合算。

  那邊獨孤只剩不到五分之一的血線了,霜寒來了。

  那一口奶,直接奶到他們暴走。

  義薄雲天覺得自己有必要穩定一下軍心,因為此刻連他都想罵娘了。

  [隊伍]義薄雲天:穩住。不要慌。馬上帶走射手。

  [隊伍]浪起來:我太穩了,現在浪不起來了。

  [隊伍]義薄雲天:白天你還沒到?

  [隊伍]白日青天:還沒。一半因為我腿短,一半因為這地圖,真尼瑪的大啊!

  [隊伍]義薄雲天:報坐標

  [隊伍]白日青天:(78,56)

  [隊伍]浪起來:我掐指一算,我覺得我撐不到你來了!

  [隊伍]義薄雲天:先跑!馬上回來!

  與此同時,那邊孤雲。

  [隊伍]長河:白日青天應該快來了,迴風去接她。這裡交給我們。

  [隊伍]迴風:我會憐香惜玉一點的。

  [隊伍]長河:給我報仇。

  小涼溪拆臺道:「迴風作為一個有女友的人,我覺得期待他憐香惜玉比期待母豬上樹可能要還要低一點。」

  黑魚翅:「報仇肯定是真的,你猜他會選哪種酷刑讓她死?」

  孤雲粉絲們激動吶喊:「她只是個女人!不要放過她!」

  隨即報出各種酷刑的名字。

  小涼溪抖了抖肩膀:「還好華史沒有那麼血腥的設定。」

  浪起來見人少了一個,急忙在隊中播報。

  白日青天也是知道嚴重性的。

  自己死不死對隊伍的戰力來說影響不大,但這人頭分是很珍貴的。

  只是這一馬平川的草原,白日青天連個躲避的地方都沒有。

  迴風身為刺客,原本移動速度就很快。

  加上輕功,移位,攻擊技能都拿出來用了,沒多時就看見了醫師那努力的小背影。

  [地圖]白日青天:欺負我腿短。你們咋那麼能呢?

  [地圖]白日青天:頂多一米六看見沒?找他去啊!

  [地圖]白日青天:卑鄙!

  [地圖]迴風:異性相吸啊。你還跑什麼?

  粉絲們熱情地為他倆送去「切——!」

  [隊伍]山山黃葉飛:所以呢?我到底是繼續掃礦,還是過去救援?

  [隊伍]義薄雲天:報坐標。

  [隊伍]山山黃葉飛:(269.371)

  [隊伍]義薄雲天:不行,離的太遠。你繼續掃礦。往這邊靠。

  [隊伍]白日青天:那我呢?

  [隊伍]義薄雲天:等死吧。撐久一點。

  [隊伍]白日青天:……

  [隊伍]義薄雲天:沒想到你腿那麼短。我的錯。

  [隊伍]白日青天:……你特麼倒是別擔這個責任吶!

  「紮心了老鐵。」小涼溪笑到不能自已,「老杜不厚道,太不厚道了。既然都要人去送死了也不溫柔一點。」

  粉絲紛紛表示:注孤生。

  單身不是沒有理由的。

  但義薄雲天的確是沒有想到她腿會那麼短。

  原本琴師和醫師組合的話,是挺能噁心人的。

  好歹撐上一段時間,等他們打死射手,再弄死來救援的醫師,那基本勝利穩穩的沒的跑。

  結果琴師沒救成,她也被送過去了。

  那邊浪起來糾纏半天,最終倒下。

  長河都不禁感慨了一句。

  [地圖]長河:這小子好難搞啊。

  浪起來躺在地上,無比幽怨冒出一句話。

  [地圖]浪起來:你居然搞一個未成年的青蔥少年!

  白日青天掛的比他還快,畢竟醫師在刺客手上,顯得特別可悲。

  她也淚眼茫茫的控訴。

  [地圖]白日青天:他們連一個未成年的青蔥少女都不放過!

  長河壓力山大,這群倒霉孩子。

  和荊棘快速推旗,充耳不聞。

  那邊最終也被撩死的射手獨孤,甚為惋惜的加入了群聊。

  [地圖]獨孤:心月狐的更過分,他們連成年的青蔥少年都不放過!

  他們欠抽的對話並沒有讓現場氣氛緩和下來。

  目前的情況是,孤雲在推旗,心月狐在砍醫師。

  兩邊的血量相差無幾。

  如果孤雲能在心月狐拿下人頭前完成推旗,那雙方就是平局,一起掉級。

  如果心月狐能先行拿下人頭,那後面的戰局會很明朗。孤雲一個隊掉級。

  也就是說,孤雲如此賣力,就是想拉他的老對手共沉淪。

  反正開局已經被獨孤弄崩了,刺客他們無所畏懼!

  而且仔細想一想,這要是成了,似乎比贏了對面更讓人覺得發爽。

  兩邊粉絲們都憋著口氣,生怕出了什麼差錯。

  「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時候我覺得特別興奮。感覺像要搞什麼大事情!」小涼溪笑道。

  黑魚翅點頭:「因為這次不是見證一個戰隊的勝利,而是見證一個戰隊的倒霉。」

  兩人引為知己的對視了一眼,然後壞笑擊掌。

  就是這麼喜歡幸災樂禍!

  --------------------------------------

  團隊戰模式:

  非英雄的五人全部死亡,或戰旗被推倒,視為結束。結束計算人頭分。

  啊……忘了說明

  最終勝負按個人賽和團隊賽的總人頭分計算。

  人頭數相同的情況下,常規賽接受平局,平局意味著雙方一起掉級。季後賽會以結束戰局的一方為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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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27:0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五章 談話

  最終,心月狐只差最後一招,戰旗被推倒,結算人頭分。

  4:4平局。

  對面醫師,霜寒,只剩了不到五百的血量。

  心月狐眾人連帶粉絲,一句「臥槽」直接脫口而出。

  第一場,打平,兩支隊伍一起進入敗者組。

  孤雲粉絲捧場吶喊。

  這波輸的不虧!

  輸出了贏的氣勢!

  「哈哈哈哈!」小涼溪不遺餘力的大笑道,「本場最亮眼的看點!」

  黑魚翅鼓掌:「看群眾們的歡呼!」

  小涼溪:「本場的MVP難判了。」

  黑魚翅:「我投給短腿的白日青天。」

  「是嗎?那我投給本場決定性選手獨孤。」小涼溪說,「這兩人的人頭基本奠定了本場的勝負和走向。」

  黑魚翅:「我們這樣侮辱MVP,它會不會投訴我們?」

  「噓——!」小涼溪噤聲,朝他點點頭:「我們什麼都沒說。」

  梁嘉帶領著隊員笑眯眯的過來和眾人握手。

  白天沉痛道:「何必呢,何必這樣互相傷害。現在都輸了你看。」

  梁嘉:「總之就是高興!」

  葉緣側過頭,以眾人都聽得見的聲音道:「這群人,就是不厚道。以後坑起來,絕對不要手軟。」

  和觀眾揮手致意,眾人回到休息室。

  馬上還要開賽後的記者會。杜雲義帶著唐子成去,陳風也緊跟著站了起來。

  「作為新進成員,按照慣例,我也有必要去和他們打聲招呼!」陳風說,「雖然我沒有上場,但是我的精神一直都在。」

  杜雲義盯智障般的盯了他一會兒,覺得也無所謂。

  經理指了指白天,示意杜雲義。

  杜雲義說:「她不用。」

  於是帶了數人向外走去。

  與此同時,自結果出來開始,網上已經開始了瘋狂的討論。

  孤雲和心月狐,都是飽受關注的兩個豪門戰隊。

  這兩個戰隊,都在賽季開始前引入了新的血液。今年的季後賽十六強之爭,很值得關注。

  測評員對他們的分析是很尷尬的。

  他們如今就像湖中央的船,可進可退。但目前來說,誰也無法預測未來的風向。

  「我今天去是打算治療我多年難癒的失眠的,結果可能更嚴重了。」

  「挺好看的,真的!」

  「知道結果的那一刻,我只有一個想法。孤雲跟心月狐,真是難兄難弟啊!」

  「李濤。我覺得孤雲已經有了雛形,心月狐給我的感覺,還是和以前一樣。我沒感受到那是一個團隊。」

  「我承認青天白日的實力。但心月狐真的需要第二個頂天立地嗎?她還是比不上頂天立地啊。」

  「忽然被孤雲的那種無恥之風給迷到了。」

  「不是頂天立地怎麼了?她帥到我很喜歡啊!」

  「其實,這些真的不是你們該關心的。切身利益相關,心月狐難道不知道?」

  「心月狐的每一位隊員都非常優秀,像杜雲義,唐子成,葉緣這幾位老將,我說他們能撐起一個隊伍也不為過。但就是很奇怪的,他們總是輸。你不能說他們不努力,正是因為他們已經很努力了,這才顯得很奇怪。」

  心月狐幾人坐到位置上。記者們左右看了看,問道:「嗯,白天呢?」

  杜雲義:「她休息了。第一次打比賽,壓力很大。」

  記者:「那你對她這次比賽有什麼評價?」

  「非常不錯。可以獨當一面。」杜雲義說,「但還有進步空間。我期待她未來的發展。」

  記者:「有許多網友認為,心月狐不需要第二個頂天立地。」

  「心月狐當然不需要第二個頂天立地!」陳風拍胸脯搶先道,「因為有我!」

  記者們紛紛轉向陳風。

  「他的任何觀點不代表心月狐的立場。」杜雲義直白道,「這只是個關係戶。」

  陳風:……QAQ!

  杜雲義:「他們不是心月狐戰隊的人,所以不瞭解。但如果說,青天白日是第二個頂天立地。當事人雙方都不會同意。」

  唐子成:「當然,我還沒有找繼承人的打算。而且我相信我的隊長。」

  記者伸長了話筒,期待問道:「青天白日未來的發展方向是怎麼樣的?」

  杜雲義:「戰隊機密。」

  記者們瞬間抓住關鍵,又問道:「現在還沒有決定嗎?」

  杜雲義依舊不冷不淡道:「風格多變也是我們戰隊的風格。」

  這一套官腔打的,實在太沒意思。

  雖然早知道挖不出什麼來,不影響他們失望。

  孤雲那邊的採訪。

  記者:「對於個人賽輸給青天白日,你有什麼感想啊?」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梁嘉感慨道,「她是很優秀的一位選手。當然大家都很優秀。」

  記者:「那你覺得她對團隊的作用呢?」

  「我非常歡迎白天能加入我們的戰隊。」梁嘉張開手熱情道,「我覺得我們更適合她。為什麼要埋沒自己的天分?」

  記者:「所以你覺得白天並不適合心月狐是嗎?」

  「當然!」梁嘉狀似驚訝道,「大家不都這麼說嗎?」

  看見報導的心月狐眾人只想給他一鎯頭。

  不要臉的那麼驕傲。真是無法忍受。

  杜雲義回來,披了外套。朝眾人笑道:「今天表現的都非常好。而且,慶祝賽季首戰,今天,我請大家吃飯。好好放鬆一下。」

  眾人都興奮的模樣,鼓掌呼喊了一聲。

  只是經理表示大家緊張一天都累了,還是打電話讓食堂的人去準備幾道好菜,先回俱樂部再說。

  於是開著車去商場逛了一圈,把該買的都買了。

  眾人興致高昂的準備,湊在一起飽餐一頓。

  隨後稀稀拉拉的坐在位子上休息。

  葉緣揉著額頭,無意識的嘆了口氣。

  常念和唐子成幫著收拾碗筷。

  李投咬著筷子,還在埋頭吃飯。

  同是替補的常念,拍掉了他的手,然後收走他的碗筷。

  席間沒有人再說話。

  慶祝,已經用了他們很大的力氣。

  白天端了杯水,爬上陽臺去消食。

  晚間溫度低了很多,加上外面風大,大腦也瞬間冷靜下來。

  就是蚊子有點多。

  沒多久,杜雲義也上來,坐到她旁邊,問道:「在這裡做什麼?」

  白天說:「我也在想,我在這裡到底是做什麼的?」

  杜雲義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整場比賽,如果你能堅持的久一點,或者跑的遠一點,我們也許就贏了。」

  白天:「……」

  雖然她心裡是有這種想法的,但被他這樣直白的說出來,還是覺得非常不舒服。

  「如果葉子掃礦能更快一點,或許我們就能贏了。」杜雲義淡淡的聲音接著說道,「如果我和老唐輸出能更快一點,或許我們就能贏了。如果我沒有喊你回去,或許我們就能贏了。畢竟,我們只差一點點。」

  杜雲義看了她一眼:「可是這樣的想法沒有用,因為比賽已經結束了。時間永遠往回倒。而且,這也不是錯誤。」

  白天靜靜的聽他燉雞湯。

  「這個世界上差一點的事情多了,哪怕你做好完全的準備,你會發現,你總還是有什麼地方差一點。」杜雲義說,「因為你差一點,對方也是差一點。想這些,根本沒有用。」

  白天指著下面道:「你不如去裡面安慰一下你的部眾,看起來他們比我難過多了。畢竟我只輸了一次。」

  「他們不需要。」杜雲義說,「他們很清楚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該做什麼,能做什麼。」

  白天小聲哼道:「別小看我,我也是知道的。」

  杜雲義:「新人福利。」

  白天低著頭,眨了眨眼,問道:「去年你們輸的時候,你們在想些什麼呢?」

  「每個人都想的不一樣吧。」杜雲義說,「但差不多都是那些。」

  不是想著贏,他們永遠走不到下一步。

  可有時候,這種信念就是最難得的。

  「如果他們一直相信我,多少年,我都會打下去。」

  杜雲義扭過身道:「我也是這麼相信我的隊友。」

  白天有些動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嘴上呵呵笑道:「你覺得我需要安慰嗎?只要你不扣我工資,對我來說,沒有天大的事。」

  「需要。」杜雲義認真道,「不在乎的人,是不會認真打比賽的。」

  白天聽著,很侷促。

  沒心沒肺的人,一貫習慣沒心沒肺就好。

  不要跟她談心,也不要那麼真誠的誇她,這是一件多麼讓人尷尬的事情。

  她咳了一聲,問道:「你呢?你什麼時候喜歡打華史?」

  杜雲義側過臉看了她一眼。

  有人問過他為什麼喜歡打遊戲,為什麼喜歡打華史,但沒有人問過他什麼時候喜歡華史的。

  但確實是的。

  沒有一個遊戲,是從一開始就讓人喜歡的。

  如果是那樣,恐怕也不會長久。

  「我以前是做研究的,後來一位我認識的前輩,邀請我打遊戲。我就和他隨便打了。再後來心月狐的前隊長引咎辭職,前輩向俱樂部介紹我過來。我多次受他照顧,於是就過來應應急。」杜雲義想了一下,說道:「大概從我認識葉子,老唐他們以後,覺得華史真是個不錯的遊戲。」

  白天抓到了四個字:「引咎辭職?」

  「大概是心月狐開始走下坡路,又出了一些不大好聽的傳聞,所以前隊長帶著一批人走了。」杜雲義說,「過去的事情了。」

  白天點點頭。

  唐子成和她隱晦地說過。但顯然這兩人都沒有細說的意思。

  白天癟嘴:「聽起來很隨便啊!」

  隨便打打遊戲,隨便當當隊長,就隨便進了職業圈。

  白天說:「一點都沒有提到奮鬥到隊長的艱辛過程。」

  「不然你以為有那麼多命運在牽引嗎?有很多事情,本身就是做過了之後,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杜雲義說,「你才剛開始,現在煩惱還太早了一些。」

  他站起身,拍著她也喊她起來:「回去了,明天訓練還是得照舊。常規賽才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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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孽緣

  因為第一場平局,心月狐和孤雲一起掉進敗者組。

  但是敗者組的人數最終為單數,要抽出一支,輪空直接進入勝者組。

  杜雲義出發之前,眾人沒有報任何的希望。

  畢竟那概率太渺茫了,而且裡面還有一個究極進化過的紅酥手,梁嘉同志。

  心月狐眾人,包括他們的粉絲們,虔誠的禱告著。

  拿不到輪空不要緊,他們能理解。但是如果孤雲拿到輪空,那就紮心了。他們不能理解!

  隨後華史官網發出了第二輪的對戰信息。

  杜雲義榮耀歸來。

  心月狐特麼居然輪!空!了!

  至此,他們多了一段休息的時間。

  網友第一時間開始膜拜此等神蹟。

  「哎呀是我們家的果然躲也躲不掉啊!最後還是勝者組的。好尷尬啊哈哈哈~」

  「跟別的戰隊比,都沒什麼值得驕傲的。但是手氣贏了孤雲,這尼瑪太厲害了好嗎?!」

  「哈哈哈哈梁嘉的手不是號稱神之手嗎?這是被打下神壇了嗎?!」

  「他是神之手,我雲哥是神!」

  「雲哥單身多年的右手,終於經過時間的萃取,打敗了神之手——新手司機不要上車。」

  「報應總是不期而至——致孤雲!」

  「幸運女神終於要眷顧心月狐了嗎?!」

  滿華史都在震驚

  ——幸運女神真的,終於要眷顧倒霉催的心月狐了嗎?!

  白天看著杜雲義的手,也覺得了不得。

  畢竟那可是幾百分之一的概率。

  她歪著腦袋問:「這是不是得供起來啊?」

  眾人一臉崇拜的望著他——的手,紛紛點頭。

  杜雲義無語道:「是不是還得砍下來?」

  白天率先搖頭道:「不行不行。可遠觀而不可褻玩耶。」

  杜雲義忍無可忍:「你褻玩個給我看看!」

  眾人:「……」

  白天認真道:「……這難度,有點大?」

  杜雲義:「……」

  第二場結束之後,抽出了他們下一場的對手。

  遠航戰隊。

  不然怎麼說是冤家路窄呢?

  先是孤雲再是遠航。

  網友預測,下一場難不成還是暴力入夥?

  結果出來之後,絕大多數人都爆了。

  那爆裡飽含著八卦的力量。

  他們從白天進職業開始,就一直在等著這一天。

  估計不需要太多驚險,那本身就是一副很美的畫面。

  白天覺得自己和周安的距離有點遠。

  如果不是眾人若有若無的提示,她甚至都要忘了這一號人物。

  因為確實,「他」們交流不多。

  所以她對這場比賽沒有多少的想法。

  只是俱樂部裡的人,都懷抱著無上的熱情在看待這件事。

  「何開誠不咋滴。」葉緣煞有其事道,「我覺得著重還是要分析一下周安這個人。他肯定是個神人。」

  白天虛心求教:「你很瞭解他?」

  葉緣說:「我不是很瞭解他,但我姑且算瞭解你。」

  白天靠在椅背上,小白眼不屑一番:「嘖。我怎麼那麼不信呢?」

  唐子成:「我和他打過很多場比賽,真的沒覺得他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他看白天一眼,沒有說下去。

  講良心話,他覺得那是一位不錯的選手,各方面都很沉穩。

  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天才,他離天才也只差一步之遙了。

  如果不是出了那些醜聞,遠航很有可能是要交到他手上的。

  何開誠雖然把他留了下來,粉絲卻未必買帳。真是很可惜。

  單身,有單身的好處吶。

  張邵卻沒有停下,接著膜拜道:「能讓一個外星生物喜歡上他,必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強悍之處。」

  張遠洋激動道:「變身?」

  白天一腳踹在他倆椅子上:「你們以為做一招大鵬展翅就能飛了啊?咋不上天呢?」

  杜雲義拍手:「都認真嚴肅一點!」

  他們這是在做戰術分析。

  戰術分析結束之後,白天私下去找了杜雲義。

  靠著僅有的一點自知之明,她認為就目前來說,自己還是不適合參加團隊賽的。

  因為她知道,面對揚帆遠航這樣的對手,一個合作過無數次,有了固定流派的遠程攻擊,比一個殘缺的醫師有用的多了。

  杜雲義沉默片刻沒有答話。

  這對他來說,也確實是一件很棘手,又不得不面對的事情。

  他不能把這個麻煩丟給白天。因為這人是他主動拉進來的。

  「我會看情況做安排。總之你先準備著吧。」杜雲義說,「跟著我的指揮走就可以,不要有多餘的壓力。」

  白天當然不擔心壓力,因為壓力都在高個兒的這個人頭上頂著。

  關於個人賽,杜雲義私下去找何開誠很和諧的談了一遍。

  他們互相交換了一位選手的出場位置。

  對於遠航來說,面對單挑實力強橫的心月狐,這真是再好不過的一個機會。

  於是他問了常念的出場位置。

  相對來說,這位替補劍客,是心月狐在個人賽的一塊短板。

  知道這一個位置,對指揮排位有很多的好處。

  當然,職業賽場上,沒有能小覷的對手。

  而杜雲義問了他的出場位置。

  杜雲義不會怕跟他對上。唐子成和葉緣自然也不會。

  那他的目的,就很明確了。

  「用心是很良苦,我都要感動了。」何開誠說,「可惜溫室是養不出好苗子的。」

  杜雲義不置可否:「你那變態式的規則又有什麼好驕傲的嗎?」

  「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那叫管理。」何開誠說,「你儘管看吧。一個輸不起的人,有什麼資格去搶冠軍?」

  杜雲義說:「就算是對上你,她也不一定會輸。畢竟他贏了長河。」

  何開誠:「如果他們再打一次,輸的也未必是長河。」

  杜雲義不悅道:「你廢話太多了。」

  兩個不喜歡說廢話的人,就此結束了對話。

  沒有人會喜歡輸,哪怕他也不會。

  不喜歡,但他不害怕。起碼現在是。

  可如果再往前倒個幾年時間,他最初在《華史》中遇到的不是意氣風發,而是如今的壓抑沉重。哪怕有人告訴他他很強大,他想他也永遠不會掉這個坑。

  他非常感謝帶他入門的那位前輩。

  哪怕微不足道,哪怕她並不需要,他希望白天啟程的這段路,是平坦的。

  嗯。

  只要不再遇見梁嘉那種爛手。

  準備比賽這段時間真是一點空閒也沒有。

  就算多了一個星期的休息時間,也並沒有減輕多少的負擔。

  白天壓根沒空回學校,俱樂部的假條一直被教導主任壓著。

  就算她期末考試成功的低分飄過,教導主任還是不給批。

  杜雲義說:「別理她。合法合規,最多給她扣扣考勤。」

  白天心道尼瑪,那十分考勤就是她的命啊!

  不過想想自己擰不過她肥胖的大腿,於是自認倒霉。

  不過教導主任還是讓關月帶了一句話給她。

  如果她能自己真的不是在揮霍青春,那麼她可以批那張假條。

  白天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到底是哪裡給了她一種揮霍人生的錯覺?

  或許這就是所謂青春的迷惘。

  總之,和遠航的比賽,正式打響了。

  眾人提前去了隔壁縣市,第二天從酒店出發,前往比賽場館。

  兩支隊伍在通道口打了個照面。

  周安看見白天,欲言又止。

  杜雲義與何開誠飛速移開視線,然後押著自己的隊員離開。

  白天撓頭:「總覺得他一副可憐兮兮沒糖吃的樣子。雖然我也很無辜。」

  雙方在休息室,開展他們最後的訓話動員。

  「一定要注意青天白日的亂打。」

  青天白日確實是一個,無法忽視的對手。但好在,她還不夠成熟。

  何開誠環顧一週,嚴厲道:「不管誰對上她,不管贏和輸。都要記得,先殺殺她的士氣。不要讓她打的太順,明白嗎?」

  周安心事重重,埋頭不語。

  何開誠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我不知道你們抱著什麼心思。但比賽是比賽,我希望你們明白,這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何開誠很頭疼。

  難得進了狀態,可從遇見心月狐開始,周安的表現就非常不對。

  心月狐這邊,臨近比賽,一片安靜。

  白天沉下心在想自己的事情。

  不可否認她還是非常緊張的。

  當然,緊張不是因為對自己實力的不自信,也不是對比賽的膽怯。

  她只是急於探究、證明某些事情。

  因為她打的比賽真的太少了。

  閉上眼,她覺得自己腦海裡是一片刀光劍影的江湖。

  然後葉緣把她踹下了沙發。

  白天一臉懵逼的從地上爬起來。

  「你睡著了?」葉緣驚道,「你要上場了啊!」

  第一場竟然已經打完了。

  白天還是渾渾噩噩的,打起精神,喝了一聲。

  擼起袖子,決定去大殺四方,揚名立萬。

  走進賽場正中,發現燈光異常的耀眼,觀眾異常的熱情。

  不禁有些驕傲,所以她也是終於聲名遠颺了嗎?

  於是揮著手向前走,終於看清了她的對手。

  也明白了他們激動的理由。

  周安,一臉錯愕的周安。

  白天心道:孽緣啊!

  解說直接激動的喊出聲:「孽緣啊!」

  這尼瑪真是!

  兩人不能一直在門口尷尬的站著,於是白天豁達的向他伸出了手。

  兩人禮節性的握手。

  觀眾迎來一波高潮。

  用生命開始沸騰大叫。

  解說:「青天白日和……周安的比拚!」

  青天白日和青天白日是爸爸的比拚。

  是的,周安非常守信的把名字給改了。

  導致這解說起來非常有難度。

  不過沒關係,觀眾不在乎!

  白天皺皺鼻子。

  這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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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27:4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七章 快慢

  兩人進場,兩個ID名出現在屏幕上。

  白天轉著手裡的長槍,腦海中回憶了一遍。

  劍客……劍客……

  數據搜索完畢。

  可以有!

  只要不像孤雲那樣,選個一馬平川的草原,她都可以接受。

  先讓她研究一下地圖,看看怎麼近身。

  那邊卻忽然冒出來一條信息。

  [地圖]青天白日是爸爸:我在(135,278)

  青天白日一凜。搞什麼?

  眾觀眾也是一凜。有看頭!

  這次的解說明顯熱衷八卦,又一次直接喊了出來:「讓人深思的一句話!」

  貼吧瞬間疊起了「舊情未了」的話題樓。

  青天白日陷入了兩難。

  去,還是不去?

  她倒不是擔心對面的人會騙她。雖說這是比賽的正常流程,但周安不走猥瑣流。

  而且他的名聲真的是,夠了。

  她只是覺得,去了有點尷尬。

  然而比賽終究是要相遇的。對面君子起來,她也不好矯情。

  兩人在萬眾矚目中,於賽場正中相遇。

  一方橫掃千軍,一方罡氣劍。

  再一方力破千鈞,一方七星落。

  兩人落地,中間始終保持著五米多的距離。

  這個畫面,似曾相識。

  青天白日眉間一緊。

  可惜她如今已經不需要唐子成來給她報招式了。

  殺!

  槍頭一點,殺機盡現。

  攻勢瞬間淩厲了一倍。

  此時,對面說了第二句話。

  [地圖]青天白日是爸爸:你很厲害了。

  解說頓時:「喔喔喔!」

  觀眾跟著:「喔喔喔!」

  [地圖]青天白日是爸爸:我最近一直在想,想的很清楚,忽然之間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青天白日臉色一白,手頓在半空。

  這是想做什麼?

  [地圖]青天白日:比賽呢。

  [地圖]青天白日是爸爸:我知道。

  [地圖]青天白日是爸爸:我以前想不明白你在做什麼。現在我只想不明白當時我在做什麼。

  [地圖]青天白日是爸爸:你說的很多事情都是對的。就算我道歉,也是無濟於事。你確實很有打電競的天分。希望你能越走越遠。

  [地圖]青天白日:兄弟閉嘴。所以說這是在比賽。

  [地圖]青天白日是爸爸:不。開場我已經輸了。

  [地圖]青天白日是爸爸:gg

  [地圖]青天白日:……

  解說遲疑了兩秒,觀眾安靜了兩秒。

  然後他不確定道:「打gg了?」

  這正看到最興頭啊!

  裁判朝周安又確認了一遍,然後宣佈結果。

  青天白日頓時暴走:「臥槽!誰要你打gg?我不需要你讓好嗎?!老子就等著挑贏你啊你大爺!」

  「你侮辱我,侮辱我用錢不行嗎?非要拉著我共沉淪,誰特麼要跟你共沉淪?你有錢可愛嗎?」

  她沒說完,畫面已經結束了。

  白天抱頭,一句mmp險些脫口而出。

  解說:「……」

  「讓我們回顧一下他們的對話。」解說樂此不疲的往回倒了倒,「這大概是本場唯一、且最具亮點的地方了。」

  觀眾表示:看得很滿足。

  憋屈,這比輸給周安還要讓人覺得憋屈。

  隊友們紛紛表示:理解理解。

  當年她也這麼噁心過別人。

  說明風水真的是會輪流轉的。

  白天出了比賽間。再沒有交流,直接回休息室。

  兩人實力之間到底有沒有差距,見仁見智。

  賽場是很和諧的,然而網上一點也不和諧。

  沒多少人繼續關注後面的比賽。忙著在探討事件的後續。

  直到後面的團隊賽,他們開始重燃期待。

  來吧來吧!這次總不能打gg了吧?

  結果白天沒有出場,對面周安也沒有出場。

  解說是有些懵的。心道勝者組的人就是任性。

  不過也確實。賽季才剛開始。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用緊張。

  留在勝者組,是鍛鍊一下新人。

  去敗者組或淘汰組逛逛,還可以放鬆一下心情。

  畢竟初期雜魚多。賽制的設置決定了,再怎麼淘汰,也淘汰不到他們頭上。

  何開誠一肚子怒火。

  替補周安上場的小子裝備和技術都不大行。又是新人,在隊長威壓之下頻頻失誤,隊伍打得有點不在狀態。

  也是因為心月狐本場異常勇猛。磕了藥一樣,各個化身狼人。

  眼光犀利操作毒辣,專挑對面的小可愛出手。

  加上個人賽的人頭優勢,沒起多少波瀾的就順暢結束了。

  團隊賽結束之後,眾人收拾行李。白天出去上了個廁所。

  她離開不久,休息室的門從外面推開。

  隨後周安的聲音響起:「白天在嗎?」

  杜雲義抬頭,乾脆道:「不在。」

  周安往裡看了一眼,確實沒看見人:「我有兩句話想跟她說。後場等她。麻煩轉告一下。」

  心月狐沒有人搭話。

  周安自覺尷尬,便先離開了。

  「這貨誰?」陳風大怒,「想拉我老婆炒CP?無恥!」

  葉緣同情道:「他完了。何開誠婆媽起來,和唐僧一樣可怕。」

  何開誠是一個相當公事公辦的人。

  所以他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把私事帶入比賽的行為。

  每一位隊員他都管得很細緻。

  偏偏人力就是最不可抗因素。

  白天這時走進來,聽見了後半句,問道:「你們說什麼?」

  葉緣站起來:「沒什麼。我要在這邊逛一逛。你們先回去哈。」

  白天目光追隨著他而去,奇道:「他有每次打完比賽,都要逛超市的習慣?」

  常念也緊跟著站起來道:「我也去!買點東西。也不用等我了。」

  陳風緊跟著要起立,杜雲義一個眼刀飄過去。

  這接二連三的,舉止會叫人生疑。

  陳風在他的威逼下,委屈的坐了下去。

  白天看他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挪了位置,問:「你幹嘛呢?」

  陳風:「……痔瘡。」

  白天嘟囔了一句:「小小年紀。」

  一行人去酒店拉了行李,準備回去。

  坐在車上,行至中途的時候,杜雲義忽然偏頭問道:「你最近有打邊境戰紀嗎?」

  白天一愣,答道:「沒有啊。」

  「哦。」杜雲義說,「看你反應快了不少。」

  白天點點頭。覺得他有點莫名其妙。

  她反應什麼時候不快了?

  回來之後沒有休息,眾人吃了晚飯,自覺的進了訓練室。

  白天戴上頭盔,想喊張遠洋陪她來兩場。登錄界面看見邊境戰紀的圖標。

  她眨了眨眼,覺得確實很久沒有上線了。

  以前還會每天上來堵堵一招制敵。

  自從比賽之後,忙著各種分析,這件事就被她忘了。

  是應該感謝一下他。

  如果不是他的超強數據包,她也分析不出對手的習慣,做不出應對的技能。

  而且她很清楚,這不是長久之計。

  習慣,本身就是為了勝利做出的選擇。

  現在有了一個和唐子成截然相反的槍客,他們硬逼著,也會改變自己的習慣。

  這只是時間問題。

  他們的選擇越多,白天的選擇就越困難。

  不破不立。

  如果可以,她想知道她接下去該怎麼破。

  青天白日登錄上線,隨手點頭好友欄,發現一招制敵的名字竟然真的是亮的。

  這可不就是命運嗎?!

  於是她迅速拉了人進房間。

  一招制敵打完一場才進的房間,看見她,打招呼道:「哦,白天啊。」

  青天白日走過去道:「楊叔!巧啊巧啊!」

  一招制敵淡笑不語。

  青天白日說:「跟你說聲謝謝。之前給我的數據分析,不然我還得兩頭抓瞎。」

  「不用謝我,我也沒想到你會這麼用。」一招制敵笑道。

  最蠢的方法,但是卻最帥氣的。給了他一個不小的驚喜。

  果然是年輕人。

  如果是現在的他,沒有那樣的意志力。

  一招制敵:「你的比賽,我都看了。問題我也看了。」

  青天白日:「你覺得咋樣?」

  「你太快了,打太快了容易打飄。」一招制敵說,「人家如果沒按你打的走,就要把自己套進去了。」

  青天白日點頭。確實是這樣的。

  可比賽不就是一場賭博嗎?

  沒有一點冒險怎麼行?

  「所以說你很厲害。你做了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那就是預判。不僅厲害,還很大膽。」一招制敵說,「可你應該更厲害。」

  青天白日虎軀一震,竟然真的可以?急忙問道:「怎麼厲害?」

  一招制敵說:「你還可以更快。再快一點,再準確一點。」

  青天白日:「……大神。等等。咱先捋捋。我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打飄嗎?」

  一招制敵反駁道:「是你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如果對方做了什麼,你什麼也做不到。」

  青天白日點頭。嗯嗯。

  一招制敵:「所以你應該要慢下來。」

  青天白日:「……」

  「慢下來?」青天白日做了個慢動作給他示意,「慢下來?」

  一招制敵搖頭,還是說:「要慢下來。慢下來才能快起來。」

  青天白日:「……」

  青天白日:「楊叔,不要忘記你是個搞教育的人!」

  「哈哈哈,我搞教育,可你不是我的學生。自己體會。」一招制敵道,「出招之前仔細想想,仔細看看,他要做什麼,攻擊在哪裡,你要怎麼躲,應該怎麼去,值得不值得。」

  青天白日大概明白了。

  楊叔的說法是,出招的時候慢一點。應對的時候快一點。

  這她當然是知道的。

  可問題就是,她做不到。

  做不到,才來問啊。

  「你的進步空間,有這麼大。」一招制敵拿手比了比,鼓勵道:「未來是你們的。」

  一招制敵說:「你要做的,是慢下來,不要急。你越急,時間就過的越快。」

  「相對論啊?」白天懵道,「全息網遊還有那麼玄的東西?」

  一招制敵不再說了。

  青天白日給他跪了:「叔,你到底是來提點我的,還是來忽悠我的?」

  「這真的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只能自己體會。」一招制敵說,「不然你再問問別的?」

  青天白日想了想。

  覺得這機會跟問阿拉丁神燈一樣珍貴,於是求教:「那團隊呢?」

  「團隊?」一招制敵說,「團隊就交給義薄雲天嘛。你又不是隊長,替他操什麼心?」

  青天白日:「你覺得我打醫師合適嗎?」

  一招制敵拍了拍自己的膝蓋:「鞋子合不合適,腳說了算。」

  青天白日:「可鞋子還在包退貨期間啊。而且特別貴!」

  「不要去管別人說什麼。有些事情就算你做到了,他們也只會覺得是個奇蹟。」一招制敵看著她嚴肅道,「你想再多也沒有用。不如想想該怎麼讓對方長長見識。」

  青天白日沉思片刻:「你說的很有道理。」

  自戀的特別有道理!

  一招制敵看眼時間,跟她告別道:「我下了。我要去休息了。」

  青天白日不捨,她有一大個問題庫。

  但,對方是個老人家。

  於是像梁祝十八相送一樣,淚眼茫茫的目送他離去。

  然後她才同意了房間申請中那個一直在跳動的名字。

  「幹嘛不加我?」姓葉名爺看了一圈,罵道:「我擦!他下線了?」

  青天白日:「……他下線了你擦我幹啥?」

  「他這兩天都在,你一來他就下線了!」姓葉名爺有些鬱悶,然後看著她,眉毛一挑:「怎麼樣,來一場?」

  青天白日淡定的也點了下線。

  白天坐在沙發上,仔細琢磨了一下方才的對話。

  覺得實在是太高深了。

  不如去競技場打兩場。

  兩個小時以後,她收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吐槽。

  「同名的心月狐還是同名的青天白日?」

  「這打的什麼玩意兒?」

  「你在跳舞嗎?!」

  「連躲都不會躲了嗎?」

  「難道是來練新招的?」

  白天覺得太累了。

  心累。

  下線準備回去睡覺。

  脫掉頭盔,站起來伸展一下四肢,才發現訓練室裡居然只剩下她一個人。

  不科學啊。那群夜貓子怎麼可能比她早走?

  她走出門,才發現眾人都在客廳裡。

  圍坐在沙發旁邊,一個個都神情凝重,低頭不語。

  經理在一旁,不停的撓自己的頭。

  氣氛壓抑得叫人不舒服。

  白天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走近了才發現,葉緣坐在正中間,頭上繞著一圈紗布。手撐著額頭,手指還有些顫抖。

  「怎麼回事兒?」白天懵道,「你又被打了?又在超市?」

  葉緣放下手來:「可以都回去休息了,圍著我幹嘛?我又不是國寶。」

  他拍了拍一旁失魂落魄的常念:「擔心什麼?離下場比賽還有好幾天呢。何況我們是勝者組,輸兩場我再出現有什麼關係?」

  沒有人搭話。

  白天咳了一聲,試圖活躍一下氣氛:「想當英雄啊?」

  葉緣大聲道:「我本來就是好吧?」

  「醫生說最好還是長期觀察一下。平時的訓練強度已經很大了,精神壓力也很大。這樣下去容易神經衰弱。」經理在一旁道,「為了以後著想,起碼要休息幾個月。」

  白天驚道:「這麼嚴重!」

  「我呸!」葉緣立馬道,「哪個醫生不會誇張?這是修辭手法好不好?別說幾個月,幾天我都嫌多!」

  杜雲義這時候站直了身體,堅決道:「明天我會發公告。季後賽之前,你都給我好好休息。」

  葉緣身子一僵:「老杜,不要開玩笑。」

  這個當頭,葉緣如果不出場,那對心月狐來說,意味著什麼?

  還能有季後賽嗎?

  杜雲義看向經理,朝他點點下巴。

  葉緣猛的衝了過去,揪住杜雲義的衣領:「你少特麼在這裡給我放屁!我說了我能出場!什麼叫到季後賽?你什麼意思!」

  他慌得有些語無倫次。眼裡泛起血絲,壓制不知聲線顫抖。

  杜雲義閉著眼深吸了口氣,向他承諾道:「季後賽。我們一定能打到季後賽!」

  「你懂什麼!一年,再一年,我沒那麼多時間!」葉緣激動道,然後服了軟:「休息一場。我就休息一場。老杜,是兄弟你相信我。」

  就算是告別了鍵盤操作,全息網遊也是很看重年齡的。

  人類大腦的巔峰期是在20歲到30歲。

  甚至上了25歲,已經或多或少可以感受到記憶力在減退。

  精神力說到底,跟大腦活躍程度有很大關係。

  不說精神力高的都是聰明人,起碼聰明人的精神力都是比較高的。

  「就算你沒受傷,」杜雲義說,「你也應該休息了。葉子,你太累了。」

  自從陸珩和李珺燁離開戰隊,他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

  兩年多他一刻都沒有鬆懈。

  或者說,從前隊長離開心月狐開始,他就像一根繃緊的弦。

  之前才會因為意氣,直接改了名字。

  他希望心月狐好,所以希望自己更好。

  葉緣說:「你知道我不行。我能為自己負責。老杜,你一定能明白。」

  「我明白。」杜雲義扯下了他的手,「我明白,所以不能讓你上場。我要為我的隊員負責,你也相信我一次。」

  葉緣蹲到地上,沉重的呼氣。

  不甘心!

  怎麼會甘心!

  想到以前的事情……捏緊了拳頭。

  杜雲義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也可以很乾脆的告訴你。不會結束的。今年,我們一定能進季後賽。我保證。」

  葉緣額頭全是一片冷汗,漲紅了臉,發出幾聲呵呵的冷笑。

  哪有那麼簡單?

  他哪有那麼天真?

  「我以為我是個很可靠的人。」唐子成說,「葉子。我和老杜在,心月狐塌不了。沒什麼來不及的。如果你還想跟我們一起打下去。好好休息。」

  白天知道現在問這個有點不大合適,可還是想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啊?」

  一旁的常念,斷斷續續道:「今天我們本來去見周安……」

  白天是真怒了:「又特麼是周安?!」

  「不是那個背鍋俠。沒看見他。只是後來遇到了幾個熟人。」葉緣打斷她們說,「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別說了。」

  「是我的錯。」常念捂著臉,失聲痛哭道:「我受不了了……我到底在做什麼?」

  最青春的幾年光陰,夢想,都在這裡。

  從最初的豪情萬丈,到如今的傷痕纍纍。

  她已經接受了自己夢想遠去的現實,可現實還是比她想的更為殘酷。

  內疚跟絕望此刻忽然崩塌下來。

  這真是……

  崩潰了一個又一個。

  士氣現在是比隊員受傷,更嚴重的問題。

  寂靜,長久的寂靜。

  眾人不知該說些什麼。

  安慰是沒有用的。他們根本不需要安慰。

  「我……」

  陳風舉手,打破沉默,弱弱道:「我能上場!」

  眾人將視線移向他。

  陳風忽然紅了臉,梗著脖子,大聲聲明:「不是因為我為了上場!我只是想告訴你們,受傷了有什麼好哭的?受傷了就休息啊!心月狐又不是只有一個人!還有我啊!」

  還是沉默。

  白天咬著下唇,重重搭上他的肩膀。

  陳風忐忑道:「我……我怎麼了?這本來就是啊!我也是朝著職業進擊的高齡玩家!」

  白天欣慰道:「你將來一定會有前途的!」

  杜雲義:「李投。」

  被點名的人立馬站正,大聲應道:「在!」

  杜雲義:「進心月狐幾年了?」

  「兩年了!」李投回憶起來,不禁更加認真道:「葉哥。你信我,我可以的!」

  「兩年了,葉子。他是你帶進來的人。」杜雲義說,「你應該更相信他們,心月狐的每一個人,都很優秀。」

  葉緣對上他的眼神,平靜了一下。將情緒狠狠壓下去。

  拉著常唸起來道:「沒事。不要哭。以後比賽還要靠你們。」

  常念抬起頭,隔著水霧看他。覺得有些羞愧。

  竟然要葉緣反過來安慰她。

  各人像事已解決一樣,平靜的回到自己房間,關了門。

  就算只是表面的。

  白天尚未能接受,為什麼情形會忽然變成這個樣子。

  但是她覺得,心月狐的這群人,堅強的很偉大。

  她看向自己的手。

  不要落後啊!

  進一步,一定要再進一步!

  第二天,心月狐發佈了葉緣意外受傷的聲明。

  同時,新一輪的對戰列表出來。

  心月狐。

  對暴力入夥。

  世間的事情就是那麼巧。

  這個關頭,偏偏就是暴力入夥。

  兩則公告一起出來。網友和媒體都沒能反應過來。

  這變故未免太突然。

  長期請假。

  沒有葉緣的心月狐,實在難以想像。

  網上眾人不禁為他們長嘆口氣。

  「誰說幸運女神眷顧心月狐了?」

  「心月狐的好運在之前抽籤的時候耗盡了。」

  「葉緣受傷,心月狐今年出線艱難。」

  「豪門真的要沒落了。」

  「陸珩和李珺燁的先見之明。心月狐的新舊相遇!」

  「葉緣真的受傷了?什麼叫意外?昨天不是還在比賽?」

  孤雲要死不死的,竟然在這關頭,又掛出了高額邀請青天白日跳槽的新聞。

  同時其餘戰隊,也紛紛跟風,向看好的選手拋來橄欖枝。

  心月狐選手的個人實力,毋庸置疑。

  一群高手擠在一個沒落的戰隊,實在是太過可惜。

  在他們看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畢竟心月狐窮途末路了,是事實。

  選手沒必要強留著看情懷。

  要說情懷,最重的難道不是對冠軍的情懷?

  心月狐的粉絲們也是不能接受。

  沒有人給她們說明一下,葉緣為什麼會受傷。

  也沒有給她們說明一下,將來要怎麼辦。

  而外界看低的評論,卻鋪天蓋地湧來。

  他們真的,很難,給自己再找一個,相信下去的理由。

  然而外界的看法,他們真的無暇顧及。

  白天可以想像。

  葉緣受傷休息,心月狐再對上暴力入夥,以及從前的那兩位隊友。

  多番壓力之下,他們內部人可以會先崩潰。

  杜雲義看向常念:「能出場嗎?」

  常念聽見暴力入夥的名字,還有些恍惚,緊繃著脊背搖了搖頭。

  杜雲義沒說什麼,只是對著手上的名單,繼續安排。

  他不停變換的姿勢,暴露他壓抑住的煩躁。

  這個時候,壓力最大的人——白天看向杜雲義。

  他可以很堅定的告訴隊友,他們能贏。

  他可以很堅定的告訴隊友,你很優秀。

  安心比賽,好好休息。

  不管對手是誰,輸贏如何。他都沒有太多的責備。

  杜雲義感受到她的視線,問:「怎麼?」

  白天說:「我要玩槍客。」

  她說的很堅決,沒有猶豫,也沒有遲疑。

  眾人又是安靜了一陣。

  杜雲義偏頭喊道:「陳風。」

  陳風抬頭,不安的回了聲。

  杜雲義說:「你打醫師。」

  陳風瞥了白天一眼,沒有出聲。

  「白日青天的裝備脫下來。」杜雲義頓了頓,又說:「輔佐青天白日。」

  陳風眼睛一亮,大聲應道:「誒!」

  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的時間。

  暴力入夥對戰心月狐。

  白天還在準備,但比賽切實的要開始了。

  葉緣雖然不能上場,但仍舊執拗的跟了過來。

  杜雲義似乎很是擔心雙方碰面。

  但他們還是碰面了。

  白天是第一次看到暴力入夥的人。

  他們戰隊裡面,也有一個女生。

  那女生怯弱文靜的樣子。

  她看見葉緣,腳步頓住了,問道:「你沒事吧?」

  葉緣抬下巴哼了聲:「好著呢。反正我上不上場,你們都是輸。」

  她旁邊的一個高瘦的男生,扯了扯她道:「走了。」

  張遠洋給白天告狀道:「那就是陸珩!」

  白天心道真是看出來了。

  葉緣盯他們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

  李珺燁心虛道:「對不起。」

  「又不是我們打的,道什麼歉?早沒提醒過他嗎?」陸珩不善的掃了他們一眼,「而且他上不上場有什麼區別?心月狐不照樣是輸?中二期該過去了吧。」

  張邵和張遠洋齊齊看向白天。

  陳風忽然道:「我以為你會上去戳他鼻孔。」

  白天渾身一抖,惡寒道:「別噁心我好嗎?喜歡拿鼻孔看人,還不理理自己的鼻毛。我為什麼要去戳他鼻孔?」

  眾人:「……」

  陸珩下意識的去摸了下自己的鼻子,然後惱羞成怒的看著她。

  白天說:「人往高處走,算是人之常情。但那又怎麼樣?偷偷樂著也就算了,回踩一腳那叫無恥,怎麼時候無恥也值得驕傲了?」

  陸珩嗤笑道:「你們所謂的情懷,很廉價。」

  「如果他的情懷很廉價,早就像你們一樣,已經被買走了。」白天說,「不掛牌出售。畢竟我們有尊嚴。」

  陸珩呼出口氣,沒再跟她爭。

  王小川朝他們一個揮手,欠揍道:「就不跟你們多說了。我們去準備了。你們也準備的充分一點,可別輸的太快。」

  李珺燁左右兩邊看看,又朝他們一個鞠躬。

  「陸珩這人嘴賤又彆扭,但是沒有別的意思。他其實也很擔心你。」李珺燁說,「對不起。」

  葉緣朝她揮揮手:「我知道。你去吧,沒事兒。」

  李珺燁有些不安,還是跑開了。

  葉緣說:「我去上個廁所。」

  看他走了,白天說:「我也去上個廁所。」

  陳風再一次想跟著上廁所,再一次被杜雲義打斷道:「你去廁所開會?都去休息室。」

  葉緣站在洗手池旁邊,水嘩嘩的開。

  白天正要過去,告訴他不要浪費水資源。就見葉緣舉起了手,狠狠砸在檯子上。

  彎下腰,許久沒有起身。

  然後兩手舀了水,潑到臉上。

  再是直起身,將水擦乾。

  他返身要回去的時候,看見了白天。臉上閃過一道錯愕。

  「幹嘛?」葉緣嫌棄道,「偷窺男廁所?」

  白天:「你剛剛進了女廁所。我給你把風。」

  葉緣差點就信了。

  倒回去看了下圖標,然後臉更黑了。

  白天掐著蘭花指道:「不要這樣嘛~開個玩笑~」

  葉緣白了她一眼:「幼稚。」

  白天伸出手:「阿拉丁神燈給你一個機會。說出你的願望。」

  葉緣拍開她的手,徑直走開。

  走到她身後的時候,停了下來。

  遲疑片刻還是開口道:「我想贏。一次也好。在場上,告訴他們。」

  離開心月狐。

  是一件值得你們後悔的事情。

  葉緣閉上眼睛:「老子想照著他們的臉來一拳。」

  白天兩手一捶:「等著!」

  「心月狐現在應該殺氣騰騰。」

  王小川叉腰,在訓練室裡跟眾人訓話道:「如果對面狀態很好,又打不過。噁心一下。別讓她打死。」

  暴力入夥的人點頭。

  他們沒什麼壓力。

  本身就是冠軍的種子選手,對面還少了一個主力,他們有什麼好怕的?

  「不要鬆懈啊不要鬆懈!」王小川看他們神情,拍手提醒道:「不管怎麼說,對面也有三位S級的選手。千萬不要拿三流戰隊的眼光去看他們。外面怎麼說,也就是落井下石,胡吹一通。明白嗎?」

  那邊,第一場開始的預備信息開始播報。

  王小川掃了眼屏幕:「哎呀,第一個出場的是青天白日?」

  「黃璞?」唐子成回憶了一下,沒想起這人是誰。問杜雲義道:「這人是誰?」

  「拿我們練手了吧?」杜雲義說,「挺好的。到時候別後悔就行。」

  唐子成看向白天,有些愣愣道:「放輕鬆一點,白天。對面應該是個新人。」

  張遠洋:「……姐姐,你這樣像一根要燒起來的火柴。」

  白天哼了一聲,站起來往外走。

  第一場的對手,的確是一個新人。

  青天白日的狀態,也像王小川說的,很好。

  應該說,是大好。

  她能感覺的到,對手也能感覺的到。

  在殘血的時候,他主動打了gg,試圖稍稍抑制一下對方的勢頭。

  白天覺得自己的大腦異常的興奮。

  對面打不打gg,對她都沒有任何影響。

  走出比賽間的時候,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所有的聲音像隔了一層,她的大腦還停留在地圖裡。

  只是覺得很燥熱,看不進比賽。

  唐子成帶她去外面的走道上吹風。

  「冷靜一點。」唐子成說,「你太激動了!」

  白天:「我能問你一個問題不?」

  唐子成:「你說。」

  白天:「打比賽的時候,你在看什麼?」

  唐子成微愣,然後答道:「看……手腳?」

  「他們動作那麼快,也能看得見嗎?」白天說,「技能特效那麼炫,也能看得見落腳的地方?」

  唐子成仔細思考了一下。

  還真是很少有人問這個問題。

  但他真的是看見了的,不是靠經驗,只是一時間找不到形容的方式。

  白天又接口道:「我有時候能看見。可是看的不清楚。」

  這星期,她在訓練的時候,有時候能看見。

  或許是錯覺,但她覺得,的的確確,是看見了。

  每次那種時候,就和現在一樣,很興奮。

  然後那種感覺就會轉瞬即逝。

  她一想看清楚,一想抓住,機會就過去了。

  白天問:「你激動嗎?」

  唐子成:「……」

  唐子成說:「不,我很冷靜。」

  「我也覺得你很冷靜。」白天用力的拍了拍臉,「我也要冷靜!」

  杜雲義過來喊人:「老唐。出場了。」

  唐子成拍拍她的腦袋,過去準備比賽。

  白天覺得只是吹了吹風。但那邊一個小時都過去了,團隊賽的喇叭響起。

  冷靜。

  慢下來。

  她默念了一下這兩個詞,然後朝著賽場走去。

  杜雲義攬過她的肩膀:「老唐說任務交給你,近身。我和他掩護你。有問題嗎?」

  杜雲義:「起碼要廢掉他們一個遠程。」

  白天點頭表示明白。

  杜雲義想讓她放鬆:「好好打就可以。當練手。我和老唐也輸過很多次了。」

  那邊屏幕打出兩邊的出場陣容。

  暴力入夥:

  打死那個奶媽,機關師

  打死那個琴師,醫師

  打死那個武士,少林(英雄)

  打死那個隊友,劍客

  打死那個精分,刺客

  打死那個二逼,琴師

  心月狐:

  義薄雲天,武師

  頂天立地,槍客

  青天白日,槍客

  浪起來,琴師(英雄)

  頂多一米六,術士

  預備預備,醫師

  「看一下,暴力入夥選的地圖。」小涼溪,「沙漠絲路。很符合暴力入夥簡單粗暴的風格。看來心月狐和暴力入夥都很喜歡沙漠類的圖。」

  黑魚翅翻了翻資料:「預備預備,陳風。我沒記錯的話是陳和的弟弟。第一次看他打比賽,不知道怎麼樣。」

  「是個醫師誒,而且還是很咕嚕咕嚕的醫師。」小涼溪說,「心月狐的安排還是挺有意思的。其實我不大贊同外界對他們唱衰的看法。」

  沙漠絲路,這張圖的特點是窄。

  比賽一開始,暴力入夥的眾人就一字排開,然後向前行進。

  各自保持好距離,以保證能及時回援。

  長距離探敵陣形。

  醫師跟在機關師的後面。

  心月狐眾人已經演練過無數遍。畢竟這個地圖太熟了。暴力入夥的人尤為偏愛。

  老套,卻有用。

  於是乾脆俐落的選了一個方向,然後進擊。

  這時候分道走,對他們來說會很不利。

  對面的威脅,主要是遠程多。

  近身,至關緊要。

  以前他們還有山山黃葉飛掩護,這一次,沒有正統的遠程輸出。

  但武師十八般武器樣樣可使,義薄雲天這次借了刺客的長鞭。

  只能說不是非常幸運的,他們第一個撞見的,恰好是機關師和醫師的組合。

  [隊伍]義薄雲天:看來我們的運氣確實不是太好。

  [隊伍]義薄雲天:不過心月狐不需要靠運氣。

  [隊伍]青天白日:我直接上了。

  頻道裡字幕一閃過,槍客已經動身了。

  頂多一米六匆忙給她上了兩個狀態。

  打死那個奶媽勢必已經通知了隊友。

  現在他們是五對二,馬上,就是五對五。

  黑魚翅:「這個,讓槍客突圍……」

  小涼溪也不看好:「有點不冷靜了。」

  黑魚翅:「除非她可以直接衝到王小川的身邊,不然就會成為暴力入夥的獵物。」

  因為,暴力入夥的隊友們,非常近。

  近到已經出現在視線裡。

  只有一個機會。

  對心月狐來說,勝負只有這一個機會!

  近身,打斷技能,然後趁機先拿下一個人頭。

  解說看不看好無所謂,粉絲們看好。

  青天白日上去,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還是抱有希望嗎?

  奇蹟就算概率小,但也不是不會發生。

  青天白日也是擊敗過梁嘉的人吶!

  打死那個奶媽不慌不忙的操縱傀儡上前,同時醫師腳步微微後退,和他保持了一點距離。

  青天白日的全敏槍客,在速度上,得天獨厚。

  但對機關師來說,並不算什麼。

  五個小木人交錯列位,朝她咬去。

  同時抬手,技能就位。

  青天白日重心下壓,速度不減,緊緊盯著他的手臂。

  像是什麼到位。

  眼前的畫面,竟然真的開始放慢。

  不,應該說是,一瞬間,信息全部傳到了她的腦海裡。

  穩住穩住!千萬穩住!

  青天白日對自己道。

  慢下來。看清楚。

  她閉上眼,有無數個念頭從大腦中冒出。無數的聲音在耳邊迴蕩。

  分不清自己在想些什麼。

  慢!慢!慢!

  青天白日睜開眼。

  將所有的念頭都拋在腦後。

  她的面前,只有這兩個人。

  「看清楚。他們想做什麼。」

  他的手,在向左。

  前面左上的位置,是攻擊目標。

  醫師的眼睛,在看著她的右腳。

  「你要怎麼躲。」

  左邊,還是右邊?

  ——不要急!

  「要怎麼攻擊。」

  有空隙!

  只有極短的距離,只有一次機會。

  「我想贏。一次也好。在場上,告訴他們——」

  她沒空想這一些。

  不,不是想。

  她一定會贏!

  瞬時間時光重新流竄。

  所有人都沒有看見青天白日是怎麼躲過去的。

  只是她腳尖飛速的輕點轉向。白光之中,和傀儡擦肩而過。

  殺死那個奶媽不過也只是一眨眼。面前已經出現一張放大的臉。

  心中驚駭,猛得一提,甚至未能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斜飛出去。

  半空中,後背一陣鈍痛,撞倒了他的隊友。

  槍客的衣袍在空中劃過,幾乎遮蓋了半個屏幕。

  長槍閃過一道銀光,從地上帶起一陣沙塵,然後刺入兩人胸口。

  青天白日,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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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28:0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八章 團體

  義薄雲天看著她向前衝去。

  他很清楚。他看好白天,是因為她真的厲害。

  他覺得,只要她堅持下去。

  青天白日,註定,是可以成為傳奇的。

  青天白日出招很快。

  義薄雲天和頂天立地的出招也很快。

  但他們是應對快。

  他們是在看清對手要用什麼技能之後,瞬間做出來的應對。

  青天白日是靠預判。

  她在對手出招之前,自己已經出招了。

  或者說,她在誘導對方攻擊。

  預判很厲害。

  那是絕大多數都做不到的。

  哪怕是義薄雲天和頂天立地,也沒敢擔保。

  因為那必須建立在無數的數據分析,和情景演練上。

  所以杜雲義第一次看見青天白日的亂打的時候,他被震驚了。

  他不能想像,青天白日在背後做過多少的訓練。

  但是他知道,白天很想贏,一點也不比他們少。

  只是同時,他覺得很惋惜。

  複雜的方法不一定是最有效的方法。

  所謂的預判,受影響的地方太多。準確性太低。

  她知道她和眾人之間的差距,差距在於她不能像眾人一樣靠直覺做出有效而準確的判斷。

  可以稱之為經驗。

  於是哪怕複雜而無用,她沒有放過。

  用她的方式。

  戰隊裡儘是一群瘋狂的晚輩,義薄雲天輕笑,哪裡有一直輸下去的理由?!

  青天白日近身!!

  現場遲了兩秒,然後爆發出一陣轟然的尖叫。

  眾人全體起立。

  「近身!!」小涼溪激動站了起來,「我的天吶剛剛發生了什麼?!」

  黑魚翅:「回放回放!」

  小涼溪攔住:「不要回放!」

  回放什麼?!現在就很精彩啊!

  不管發生了什麼,他們現在只管尖叫。

  神乎其技!

  沒有看清楚,但是她近身了!

  不僅近身了,還同時拿下了兩個人!兩個人的技能全部打斷!

  劍客到位,一道七星落劍朝她放來。

  青天白日全然沒有在意。

  她的眼裡,只有兩個人。

  打死那個奶媽,和打死那個琴師。

  一個機關師,一個醫師。

  青天白日只有一道聲音,他們死了,心月狐就贏了。

  一連串沒有停頓的技能,全部朝機關師的身上招呼。

  長槍泠泠的光色,帶起一道虛影。

  乾脆!俐落!霸道!

  扣血,她不在乎。

  但是不能打斷她。

  誰都不能干擾她!

  青天白日一套半月弧,堪堪擦離了劍身,繞到機關師的斜後方。

  回馬槍!刺中機關師。

  醫師?

  對,醫師很重要。

  不能讓她跑,也不能讓她加血。

  手腕用力,大喝一聲,再次將機關師挑起。

  然後單腳旋轉,將人朝身後砸去。

  在掩護下起身後撤的醫師,又一次被撞倒。

  這一次,眾人看清楚了。

  半月弧用作攻擊技能,它的力道很難掌控。

  橫掃千軍消勢的時機,直接決定了移位的幅度。

  所以沒有人將它用做躲避技能。

  頂天立地也從來沒有。

  那精準的操作,絕對不是想做就可以做到的。

  小涼溪忽然想到了什麼,然後點開後臺數據。

  黑魚翅:「背後長眼睛了!醫師在她的背後啊!砸中了!」

  「破記錄了!快看數據!」小涼溪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可置信道:「天吶!破記錄了!」

  青天白日的精神力數值,已經破了華史記錄。

  甚至還在不斷攀升,一路飆紅,似乎沒有上限。

  小涼溪:「破4000了!」

  黑魚翅:「有望破4500!」

  奇蹟!

  他們沒有喊出口的話。

  這會是一個新記錄,以青天白日的名字。

  訓練室裡,葉緣猛得站了起來。

  卻不是興奮,更多的是凝重。

  [地圖]義薄雲天:白天!停!

  [地圖]頂天立地:白天!!夠了!

  義薄雲天監測過她的數據。

  最高的時候也只是在4000左右浮動。

  這個數據已經很震撼了,因為它代表了一個記錄的巔峰。

  那已經是無數人只能仰望的數據。

  但是現在,破4500了。

  這不是厲害,這是真正的瘋狂。

  他們是知道的,超過極限的使用,對自身的損害會有多嚴重。

  和透支有什麼分別?

  對於勝負來說,他們斷然不能接受,自己的隊友,因為一場比賽,而留下更多的遺憾。

  青天白日的大腦忽然一陣鈍痛。

  那疼痛像針紮一般,直接從頭頂傳向了四肢。

  槍客手上動作卡了一下,打死那個奶媽得到空隙,手臂一揚,召出一個小型炸彈。

  青天白日看著他的臉,正要出手。

  然後,一桿長槍斜斜刺入,挑飛了他手中的東西。

  緊接著,一條長鞭纏住他的腰身,把他朝後帶了過去。

  [地圖]義薄雲天:當我們死的?

  [地圖]義薄雲天:這是團隊賽。

  [地圖]義薄雲天:白天,打gg。可以了。

  人影遠去,青天白日才略略回神。

  看見了頻道裡的字。

  gg?

  她看向遠處。

  還沒有結束。

  青天白日手指一緊,繼續朝前衝去。

  機關師!

  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青天白日的長槍又一次朝他纏去。

  義薄雲天看她一眼,調轉火力,也開始集中攻打機關師。

  他們在前方胡來,預備預備站在身後,手上半刻沒停,瘋狂加血。

  眼觀八方,頭腦飛速計算。

  他被震撼了。

  那一種意志和決心。

  此刻形勢大好。

  機關師被扣在青天白日手裡,醫師被扣在頂天立地手裡。

  所有人聚在一起。

  琴師控住一個,術士和義薄雲天隨時支援。

  劍客肆意輸出。

  只要他不出差錯,場面能穩住!

  絕對,不能,出差錯!

  一分鐘後,機關師順利倒下。

  這一分鐘,異常漫長。

  兩隊十個選手,身後皆是涔涔冷汗。

  青天白日停在原地,耳邊隆隆發響。

  義薄雲天和頂天立地再一次要她打gg退場。

  青天白日眯著眼,終於在左下框打出了gg。

  她是值得敬佩的。

  不管她是不是對手。

  青天白日打出gg,無論是心月狐的粉絲,還是暴力入夥的粉絲,集體起立為她送去掌聲。

  忽然之間,輕鬆了。

  她做到了。

  白天脫下頭盔。

  比賽間是聽不見外面的聲音的。

  她的周圍,只有杜雲義在指揮的聲音。

  安靜,她覺得很安靜。

  「穩住,穩住。」義薄雲天的語氣中難掩輕快,惡劣道:「逼到他們打gg。」

  饒是如此,其他隊員沒敢有絲毫的鬆懈。

  臨門一腳被踢翻的事情,他們可不想經歷。

  眾人轉而集火暴力入夥的醫師。

  很快,醫師相繼倒下。

  暴力入夥引以為傲的地圖,引以為傲的戰術,在開始的地方,被破了。

  最終成了他們戰敗的理由。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高興?

  暴力入夥的人沒有打gg,但是他們贏了。

  杜雲義摘下頭盔,朝她微笑。

  鏡頭切到室內,白天握拳,嘶聲高喊,帶著場館內心月狐的粉絲,齊聲吶喊。

  聲浪幾乎要掀翻天花板,甚至淹沒了解說的聲音。

  場外路人不由停步。

  看了眼場館,奇道:「這麼激動?今天是誰的比賽?」

  路人乙:「心月狐和暴力入夥吧?」

  路人甲:「那麼吵,難道心月狐贏了?」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笑道:「怎麼可能?!」

  葉緣坐在沙發上,抵著自己的額頭,笑出聲來。

  越笑越大聲,像個瘋子一樣。

  沒有人想過心月狐會贏,但他們就是贏了。

  小涼溪:「雖然結果出乎意料,但是贏的乾脆贏的漂亮!」

  黑魚翅推了他一把:「今天最大的功臣,MVP,無疑是青天白日!但是陳風?這位醫師做的也非常不錯!他才十四歲!」

  「更讓人欣慰的應該是,心月狐,終於像一個團隊了。」小涼溪正色開始點評,「他們不再是個人之間單打獨鬥的那種默契。展現了三位S級選手的可怕,我敢說,沒有人可以再懷疑他們如今的實力。」

  黑魚翅:「不知道為什麼。看他們贏了,莫名鼻酸,想哭。」

  不知道是誰先哽咽出聲,隨後一大片心月狐的粉絲們,相擁而泣。

  前後左右,不管是否相識。

  他們此刻的內心都是一樣的。

  驕傲的,但是,禁不住淚目。

  那種感情有些複雜。

  即便這不是總決賽,但是足夠了。

  足夠了。

  足夠他們喜歡這個戰隊,喜歡一輩子。

  心月狐的選手沒有馬上從比賽間出來。

  粉絲們站起身,開始齊聲高喊戰隊的名字,迎接他們的出場。

  隨後,杜雲義為首的眾人推開門出來。

  燈光熠熠,照亮他們半側的臉龐。

  如潮水般的掌聲久久不息。

  眾人列隊,握手致意。

  走到陸珩的面前。

  「葉緣讓我帶一句話給你。」白天說,「他想在你的臉上打一拳。」

  陸珩呵了一聲。

  白天卻沒有放手,反而緊了緊。

  「然後是我要跟你說的話。」將人拉近一些,咧嘴笑道:「離開心月狐,一定,一定會成為你此生,最為後悔的事情!」

  「吹牛誰不會?」陸珩道,「等你們拿到冠軍再來說吧。」

  白天:「當然,可別哭。」

  兩隊走回各自的通道。

  杜雲義抓住了她的手問:「沒事嗎?」

  白天:「沒事啊。」

  杜雲義:「記者會可以參加?」

  這是白天入隊以來,第一次被要求參加記者會。

  雖然是有些害羞的,激動點頭道:「可以!」

  陳風指著自己:「我我我!」

  「值得表揚。」杜雲義說,「好好休息。」

  陳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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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28:1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九章 當然

  暴力入夥記者會。

  記者問:「請問你對本場心月狐的表現有什麼看法?」

  王小川哼道:「S級了不起?」

  眾記者眼睛一亮:哦哦哦!

  王小川頂頂帽子,接著說道:「S級當然了不起。歡迎她加入我們的戰隊。我們可以讓她更加了不起。」

  那邊記者把話傳到心月狐。

  「有夢想挺好的。不過想想就好了。」白天順了順自己的頭髮,不屑道:「太不現實。我怎麼可能去我未來手下敗將的隊伍裡?」

  記者聞言一震。

  這人真是好囂張!

  杜雲義側過頭反駁道:「不要亂說話。」

  白天點頭糾正:「哦,不是未來。他們已經是我們的手下敗將了。」

  杜雲義鼓掌附議。

  眾記者:「……」

  他們真沒想到杜雲義是個這樣的人。

  記者問:「葉緣缺席的情況下,你們有信心衝擊季後賽嗎?」

  「去什麼常規賽?」

  白天激動道:「既然來了,我們的目標當然是要拿冠軍的啊!」

  記者們看向杜雲義。

  杜雲義點頭:「不錯,這就是我們的想法。」

  謙虛?

  不,過去幾年,他們已經足夠謙虛,足夠低調了。

  再不囂張,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想沒有任何一支戰隊,是抱著旅遊的心態來參賽的。」杜雲義微抬下巴,「因為這裡,就是我們的青春!」

  記者:「那心月狐今後的計劃是什麼?」

  杜雲義:「今後的計劃,看今後的表現。口頭的承諾代表不了任何東西。要說自信,我們不輸給任何人!」

  縱然心月狐平時的問答,就帶著一種生人莫近的氣勢。

  那麼今天,應該怎麼說?

  殺氣!

  是的,眼神中,言語中,都是那股一往無前,讓人生畏的殺氣!

  網上眾人被迷得七暈八眩,高喊人人兩米八!

  就是驕傲!就是得瑟!誰讓他們贏了呢?!

  不服憋著!

  記者再次轉向白天:「恭喜你成為今天的MVP。」

  白天:「同喜同喜。」

  「為什麼會選擇加入心月狐呢?實話來說,那麼多戰隊在邀請,而心月狐不管是目前形勢還是未來前景來看,都不是最優秀的。」記者怕她又摳字眼,急忙補了一句:「我是說外界的客觀評價。」

  白天不能理解的反問:「如果萬事俱備,還需要我做什麼?伸手拿冠軍嗎?」

  就是這種覺悟,既欠扁,又不得不讓人佩服。

  杜雲義笑道:「戰隊裡面,每個人都是不可或缺的。我們也在努力追尋更強的自己。」

  記者:「那本場最大的動力是什麼?」

  「當然是阿黃!他沒有上場,我當然不能辜負他對我的崇拜。」白天忽然壞笑道,「畢竟,我迷弟很多的。」

  在後場喝水的葉緣:「噗——!」

  將杯子一摔,大罵了聲靠。

  感動還是餵屎去吧!他果然很想打她!

  白天是第一次參加記者會。

  但這一次,再嚴厲的記者,也不會對她進行過多的苛責。

  除非他想承受所有粉絲的怒火。

  白天自然明白杜雲義的苦心。

  她只要驕傲就可以。

  越是目中無人,越是驕傲,才能最大限度的打消葉緣停賽,對戰隊帶來的負面影響。

  等記者那邊終於結束,人已經退場了,大屏上還在重複播放她那神乎其技的操作。

  誰也沒有信心,能在王小川手上,直接完成近身。

  縱然是杜雲義,唐子成。

  一是超常發揮,一是真的好運。

  她一刻也沒有停步,穿過去了。

  白天到的時候,常念站在通道口,一動不動的望著屏幕。

  白天過去拍她肩膀。

  「真厲害。」常念說。

  白天坦誠道:「其實吧。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應該做不到。」

  「以前我很不服氣。你不明白。我們也很努力,卻一直是所謂的替補,新人。你一來就可以,憑什麼?」常念垂下眼,「李投也很厲害。戰隊明明也很需要遠程。也許是我自私,我就是覺得隊長太偏心了。」

  白天心道她怎麼會不知道?

  當初她也是坐過好幾年冷板凳的人。

  各種原因都有。

  她也覺得不服氣,不甘心。

  甚至覺得堅持都是對夢想的踐踏。

  太天真了。

  「餵你一碗毒雞湯。」白天嘆了口氣道,「這世界本來就是有很多不公平的。它不公平,不是因為付出沒有回報。而是總有人,得到的回報比你多。總是有人能夠輕輕鬆鬆的成功。」

  「你說的沒錯,就算是老天,也是會偏愛的。」常念說,「可我現在不在乎了。只要能贏,那選你就是對的。」

  白天雙手插兜,仔細想了想:「其實我對冠軍沒有那麼大的執念。」

  華史第一的名頭是很好聽,但還不值得讓她拚命。

  常念看向她。

  白天接著說了一句身高兩米八的話:「不過,如果你們那麼想贏的話,那麼我也想。」

  常念朝她伸出手:「歡迎加入心月狐。」

  白天笑了笑:「男人不是用拳頭的嗎?」

  常念挑眉:「我可是小公主。」

  「老杜,你躲這裡幹嘛?」

  王小川眯著眼走過來,滲人道:「笑得這麼猥瑣。」

  杜雲義:「你來幹嘛?」

  王小川捋了自己的平頭,靠在他旁邊,叫苦道:「累啊!出來抽根煙。」

  杜雲義:「煙呢?」

  王小川將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杜雲義去抽了一支,又從他口袋裡掏火出來點了。

  「艸!你抽什麼?輸的是我們好吧?」王小川瞪眼道,「剛剛還嘲笑我們,先付錢!」

  杜雲義兩指夾著煙,瀟灑的一彈:「高興。」

  王小川也點了煙,悶悶道:「僥倖僥倖。想拿冠軍,路長著呢!」

  正是因為他拿過冠軍,所以才知道。

  需要多少次的僥倖,他才能站上最高的寶座。

  王小川說:「這年頭,當隊長真是減壽。再拿個冠軍,我就退役了。」

  「那你還得做個好幾年。」杜雲義說,「我還沒想退役。」

  「嘁。」王小川嗤笑,而後正色道:「以後別見著我們那倆孩子就罵。誰都不容易,過去就過去吧。」

  杜雲義:「誰先動的口?」

  王小川激動道:「誰先瞪的眼!」

  他又補了一句:「你還抽的我的煙!」簡直不要臉!

  杜雲義為了表示自己是個很要臉的人物,於是把抽得只剩半截的香煙還給了他。

  然後走出一步,招呼在那邊閒聊的兩位姑娘,得準備回去了。

  打贏暴力入夥,不管對誰來說,都是一件值得美滋滋的事情。

  畢竟暴力入夥是冠軍的強力爭奪對手。

  終於能鬆口氣的那就是經理,直接表現在於金錢。

  比賽剛結束,廣告商的電話已經來了。

  白天沒精力關心那個,她肉體上四肢發軟,精神上腦子犯睏。

  於是滾進車,坐著就睡著了。

  睡到半途,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身上,在夢裡幾乎要窒息。

  萬般不捨,才睜開眼。

  杜雲義倒在她身上,用自己高貴的頭顱擋住了她的空氣。

  微微皺眉。

  這睡得太痛苦了,麻了半隻手也沒有感覺,如果不是有生命危險她還真的醒不過來。

  白天原本想把人推開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戰友們都是睡得東倒西歪。

  想想還是算了。

  這段時間,誰都不容易,尤其是這同志。

  開賽前已經很英勇的浪了自己半條命,這時候姑且讓他回一下氣血。

  反正手已經麻了。

  於是拍了拍這位可憐少年的頭,換個姿勢繼續睡。

  白天過度逞強的後果,第二天就出來了。

  頭疼欲裂,在俱樂部裡面鬼哭狼嚎。

  要不是念在她有功勞,經理已經拿掃把把她清出去了。

  除去送她一個該字,這群單身狗們沒有給她第二種回覆。

  出於安全考慮,杜雲義決定也讓她停賽一場。

  說實在的,極限不是想挑戰,就可以挑戰的。那真是跟奇蹟沒什麼兩樣。

  不然打遊戲因公負傷的不在少數。職業圈可從來不缺瘋子。

  杜雲義還是怕她亂來,於是再三警告。

  真出問題,她跟葉緣就是難兄難弟。

  葉緣鄭重申辯道:「我只是外傷,她這是內傷。不僅是內傷,還是硬傷!」

  白天咋舌:「別總覺得屎臭,尿也不香好嗎?」

  葉緣被她的粗鄙噁心的不行:「你滾!」

  「我滾不滾沒關係!」白天說,「但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葉緣摸著剛結痂的傷口,戒備的看著她:「嗯?」

  白天揮舞著手臂道:「你用你的愚蠢,撐起了智障界的半邊天。你怎麼能輕易狗帶?天會塌的啊!」

  葉緣冷漠臉。

  葉緣鄙視道:「我認為會自殘的人,智商也高不到哪裡去。」

  白天呸道:「我這好歹還叫因公負傷,你呢?賽前自殘!」

  葉緣站起來:「你才賽前自殘呢!」

  白天:「事實勝於雄辯,有本事你自證清白。」

  兩名傷號開始針鋒相對。

  一直沉默的常念開口道:「其實主要還是因為我。」

  要說來應該是不長不短。

  葉緣當時的確是想去找看周安笑話的。

  但因為不是自己的主場,所以稍稍走岔了一條路。

  走到了觀眾散場那邊的通道。

  常念跟在他的後面,看他走得很順,以為他是認路的。

  結果迎面看見兩個非工作人員,就知道走錯了。

  這時候比賽已經結束一段時間了,但還沒有清場。

  走道裡陸陸續續還有幾個晚出來的人。

  為防引人矚目,葉緣下意識的用帽子蓋住臉。然後埋頭直行。

  福爾摩斯・白:「然後你大聲喊出了他的名字?」

  常念:「……」

  葉緣:「真當她傻?」

  當時兩人緊貼在一起,朝著反方向走去。

  忽然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叫住。

  葉緣扭頭去看,才發現是兩位老熟人。

  正是李珺燁和陸珩。

  雙方相見,都有些尷尬。

  葉緣沒想到他們還會來看心月狐的比賽。心情尤為複雜,臉上還是擺出一臉菜色。

  許久未見,甚為唏噓。

  在李珺燁的調和下,四個喬裝過的人湊在一起,姑且和諧地聊了一下近況。

  觀眾看完比賽,免不了要在一起討論討論。

  走道安靜,從裡面出來的兩個路人也沒有刻意低調,那聲音就傳得異常清楚。

  「心月狐打成什麼屎樣?還有遠航,果然還是要靠同行襯托啊!」路人甲說,「這些戰隊真是越來越不行了。」

  路人乙:「青天白日玩醫師不行啊。李珺燁和陸珩的那一屆才是最強的。」

  「說句良心話,心月狐的造星能力很強啊。杜雲義、唐子成,葉緣,哪個不火?我看下一個火的就是青天白日。」路人甲,「李珺燁和陸珩就是趕上好時候了唄,沾光。要不是跳槽那麼大的新聞,外人誰關注他們兩個?就那麼走了也太不是東西。」

  葉緣腦袋一偏,朝他們看去。

  正要動作,被陸珩用手按住,瞪眼道:「想幹嘛呢?想上新聞?」

  陸珩這人沖。

  做事沖,說話也沖。

  這時候壓得住,顯然不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話了。

  也是,別說陸珩,葉緣都聽過不少對他們的冷嘲熱諷。

  路人乙:「我也覺得他們不怎麼樣。王小川牛逼的還是指揮和分析啊。如果不是有當年心月狐的名聲,去了暴力入夥算個屁?」

  「陸珩也就算了。李珺燁,畢竟就是個女的。」路人甲嗤笑道,「不管怎麼分析,那都是個二流醫師。也就王小川帶的好。」

  路人乙猥瑣道:「誒~可不就是帶得好?」

  這種帶色彩的言語侮辱,常念熱血上頭,衝了上去。

  白天摸摸鼻子:「所以你們就打起來了?」

  常念:「……嗯。」

  白天指向葉緣:「然後你就被誤傷了?」

  葉緣糾正:「英勇負傷。」

  四打二還特麼英勇負傷?

  「哦——!」白天想起李珺燁那個姑娘,恍悟道:「原來她是為了這個才跟你說對不起的。」

  「這不是廢話嗎?離隊都第三年了,難不成見我一次就跟我說一次對不起?」葉緣沉默片刻,接著說道:「而且我能理解,個人選擇,不需要道歉。」

  心月狐前隊長離職是三年前。那段時期,可謂是風雨飄搖。

  整個戰隊,差點就要散了。

  杜雲義臨危受命,一直努力安撫,仍舊出走了一大批。

  李珺燁也好,陸珩也好,最困難的那時候都選擇了留下。

  隨後葉緣推薦了李投。唐子成轉換風格,一戰成名。杜雲義在網遊挖掘了張邵。

  在一切欣欣向榮,戰隊慢慢穩定下來,心月狐也成功擠進季後賽的時候,他們走了。

  最初戰隊中成員,只剩下葉緣、常念,還有唐子成三個。

  對於李珺燁和陸珩,他們的感情是很複雜的。

  能理由,有感激,同時,也很痛恨。

  明明離冠軍,只有一步之遙。

  葉緣真的相信,當年的心月狐是可以的。

  但李珺燁和陸珩不相信。所以他們選擇了暴力入夥。

  都是朝夕相伴的兄弟,做出這樣一個選擇,對誰來說都不會好過,

  像葉緣和唐子成這樣要強的人,與其說對他們擅自轉隊有怨懟,不如說,更多的是對自己的責備。

  如果強一點,再強一點,他們是不是會選擇留下。

  就算知道無用,腦海中仍舊會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這樣想想,昨天開場前陸珩說的話,大概真的是因為心虛加變扭。

  白天望天。

  媽蛋,她的一腔熱血,感情是白流了?

  這臉不是打得很尷尬嗎?!

  忽然之間,有點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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