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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有容 -【冷感情婦(專屬情婦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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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6 00:09:2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冷感情婦(專屬情婦之三)作者:有容

聽聽,他說的這是什麼鬼話呀!
什麼叫做「征服嗆女人的不二法門」
就是「她嗆,你要比她更嗆」?
她哪有他說的那麼番、那麼恰
只是有一滴滴的「冷」而已嘛!
還來不及向他證明自己也是熱情如火的呢
就遇上前男友出口譏笑她是「性冷感」
然而她也不想當個冰山美人啊!
誰教小時候不小心偷看到母親跟情人嘿咻
讓自個兒想到那檔事就噁心一被男人摸就凍抹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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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6 00:09:41 |只看該作者
楔子

SVN財團大樓頂樓

享譽國際的知名財團SVN近來真是流年不利。不,應該說打從老總裁臥病以來,公司就進入“兵荒馬亂”時期,但所謂的兵荒馬亂並不是指公司內部人員的爭權奪利,而是指老總裁和董事會相中的接班人之間的不妥協。

SCN是個大財團,一旦接掌了它,那可就真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

就是有那麼一個人物,把SVN總裁的寶座視為燙手山芋一般忙不迭的往外拋,寧可成天不務正業的泡在股票市場大玩操盤遊戲。

那個敢直接挑戰老總裁的權威和董事會那群不苟言笑的LKK一致決定的人,就是老總裁的長孫藺劭陽。

提起那不肖孫,藺威豪心中五味雜陳。打從藺劭陽懂事之後,就無時無刻不和他唱反調,為他安排好的路他偏不走,要他學經濟,他去抱個國際法學博士回來,要他回來相親結婚,他躲到華爾街去玩了兩年的股票!反正他要他往東,他寧可往南、北、西,就是不聽話。

他藺威豪這輩子叱吒風雲、縱橫商場,到現在還制伏不了一個年輕小輩,這真是枉費他一生的威名,更何況這年輕晚輩還是他孫子!

天!他不想不嘔,一想還真是嘔到快吐血,讓他沒面子到極點。

SVN總裁的位置在他眼中遠不及股票市場那些紅紅綠綠的數字吸引他。

要不是劭陽是他孫子、要不是他天生對金融有異于常人的敏感度、要不是他有顆超高智商的金頭腦,他早就放棄他了!

也不想想,就憑SVN總裁的寶座,他藺威豪要找個繼承人還不容易?

這小子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現在一群人正為那小子齊聚一堂,召開“捕陽”大會。

說起“捕陽”大會,此次已經堂堂邁入第二屆。

上一回大夥決議先來個苦肉計,欺騙他說祖父罹患絕症將不久于人世,要他克盡孝道回公司幫忙。

那段期間,藺劭陽讓公司元老見識到他驚人的能力,更堅定藺威豪把總裁位置傳給他的決心。

當然,不久于人世的謊言很快就被拆穿,於是,藺劭陽又不務正業去了。

不久,藺威豪真的病了,可這回藺劭陽只是常去探望他,說什麼也不再回公司幫忙。因此公司才會進入兵荒馬亂時期,想辦法把藺劭陽再騙回來。

而光是想把他騙回來已經困難重重,最近又頻傳藺劭陽被不明人士襲擊,這件事令“捕陽”行動更增添變數,也急壞了藺威豪。

為了確保孫子的安全,藺威豪派保鑣隨侍在側,可藺劭陽依舊不斷遭受襲擊,那些保鑣也不斷的遭到撤換。

昨晚藺劭陽又遭襲擊,這一回藺威豪再也看不過去,抱病參加“捕陽”會議。

說是“捕陽”不如說是“保陽”,若保不住他,捕了個死陽回來也沒用!

藺威豪冷冷的打量一下參加這次會議的主管,抱病的他聲音還是雄渾有力。

“又是些不濟事的傢伙!”當人保鑣的自己沒事,反教該保護的人受傷,這種保鑣要來何用?他是花錢請人來看他孫子受傷嗎?藺威豪極為不悅的沉下臉。“不過叫你們去找幾個保鑣,你們倒找了群酒囊飯袋!”

連這次被撤換的保鑣,已經是第四回,要不是劭陽命大,他們藺家早就絕後了。

大夥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人開口,“藺總,咱們老叫保鑣保護孫少爺也不是辦法。”

其實保鑣老被撤換,有一半的原因該歸咎于藺劭陽的不合作。試想,一個老和保鑣們大玩躲貓貓遊戲的人誰保護得了啊!

“我怎麼會不知道?”藺威豪橫了部屬一眼,口氣更加不悅。“在找到老是襲擊他的人之前,不先派保鑣保護他,難不成等他出事嗎?”他已經派人著手追查此事,相信很快就知道有誰敢動他的主意。但在查明真相之前,他需要真正有能力的保鑣幫他好好照顧孫子。

“可……可是保護孫少爺是件棘手的事,保鑣人選只怕不好找。”說穿了根本就是那些保鑣不願接受委託。

藺劭陽的難纏和不合作已經令人不敢恭維,任價碼再誘人,也沒人敢接這任務。

“不好找也得給我找出來。”藺威豪沉聲道。“反正不要再讓我聽到劭陽那小子受傷的事情,否則……你們就看著辦吧。”他的利目往在場眾人臉上一掃。“今天會議到此為止。”說著,他將旋轉椅一轉,以椅背對著大家。

SVN的高階主管們也只有你看我、我看你,心中大呼棘手。

大家均垂頭喪氣,憂心忡忡的走出會議室。

“藺總。”待大夥走光後,業務經理劉允俊仍留在會議室中。

藺威豪不急著回過頭去,只是冷冷的開口,“有什麼好的提議嗎?”

“關於保鑣的人選,我想到一個人。”

他的話令藺威豪轉過身子。“看來這一群人中,總算有一個可以為我分憂了。”頓了一下他再度開口,“你所說的人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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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6 00:09:5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終於甩掉第四任保鑣了!

藺劭陽好不容易恢復身邊無閒雜人等的自由生活,心中不由得一陣愜意。

在這首屈一指的高級Club裏頭,昏黃柔和的燈光更突顯出美酒佳人的魅惑力。

呼!好久沒有這麼輕鬆自在的過夜生活了。藺劭陽俊美帥氣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這會兒第四任保鑣因為沒能保護他不受到傷害而被辭退,想必他能有一段自由清閒的時間了吧?老實說,身邊老跟著一堆人的感覺真的不怎麼愉快。

他又不是犯人,後頭幹啥老跟著一些監視他的傢伙?

何況就憑那些保鑣的身手想保他平安?嘿,以他們三腳貓的本事,遇上訓練有素的殺手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得偷笑了,還想保護他。

想來也真好笑,他一個劍道、跆拳道皆屬高段的好手,還得仰賴保鑣護身?要不是他閑來無事,想知道究竟是誰對他的小命這麼有興趣,也想知道對方的實力,就憑那些殺手?嘿!

為了隱藏自己的實力,他可是每次都很配合的讓那些殺手給砍幾刀……嗯,其實也沒有啦!他只是在毫髮無傷的皮膚上塗一些紅紅綠綠的藥水,裝作被砍得很慘的樣子而已。只是藥水塗多了也不太有說服力,於是他又叫“神醫”好友把他的手打上一層可活動的石膏,然後吊起來。

瞧瞧他現在這種快體無完膚的模樣,如果那些人仍再找他麻煩的話,那還真算他狠。

趁他那老擔心他“嗝屁”的爺爺尚未找來下一任保鑣,這些天是他最自由自在的時候,不好好輕鬆一下,不是很對不起自己嗎?

他一面享受著杯中的美酒,一面注意著剛才走進來的三男兩女,那些男人看他的眼光似乎不太友善。呵!他倒忘了,爺爺找不到保鑣保護他,並不意味著別人也找不到殺手來砍他,瞧,裏頭還有兩個老外哩!乖乖,現在經濟不景氣,連老外都越洋砍人賺外快了。

哎,紅紅綠綠的藥水他都已經塗了這麼多,還要他怎麼樣?他們難道不明白適可而止、見好就收的道理嗎?

其實這段時間,他對於是誰老愛使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對付他的事已調查得差不多,而且對自己老扮丑角供人欣賞也早就厭倦。

嗯,是很久沒有活絡筋骨了。

藺劭陽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俊美的臉上揚起了挑釁的笑容,一雙犀利的眸子直瞧著坐在他前方的三個男子。當他看著他們時,對方也正以令人怎麼看怎麼不舒服的三角眼回敬,雙方隨時有一觸即發的可能。

在Club裏頭打架滋事好像有些沒品,更何況他打架的事要是不小心傳到爺爺耳中,他若不驚嚇過度,也非蒙羞上吊不可!身為世家子弟還真有許多拋不開的束縛。

而且這地方要打架稍嫌狹隘,玩起來不過癮。

那群人顯然也顧忌到這是公共場所,因此沒敢貿然行動。

既然他們在等他反應,他怎能不替他們好好的找一個挨打的地方?藺劭陽站起身,不客氣的用手比了個“到外面玩”的手勢,然後逕自往外走。

“這小子真他媽的急著投胎!”

三人立即跟上。

他來到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裏,仍嫌地點不夠好,繼續往裏頭走,可跟在後頭的三人已經沉不住氣的叫住他。

“站住!”其中一人對他大吼。“你要死還得選地點嗎?”

藺劭陽止住了步伐,輕鬆的轉過身子。巷子裏昏黃的燈光映照出他臉上嘲諷的笑意。

對方有些訝異的互望一眼,對於藺劭陽在以一對三的情況下仍能如此囂張感到不可思議。

“這地點不是為我找,而是為你們找的。”他仍一臉笑容可掬,心想,在這個地方應該可以玩得很盡興。

可是,當他發現有人出現在另一端的巷子口,背光的身影一步步朝他們靠近,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懊惱,不過很快的又重拾笑容。

看來爺爺又為他找到保鑣了。哎!原以為可以清閒一段時間,真是掃興!

不過,這次的保鑣只有一個,以往不是都一大群人?難不成爺爺也採取所謂的精兵政策了?

“你這小子態度竟敢如此囂張,莫非你找了幫手?”說著,三個人不約而同的回頭看了眼。在看清楚來者的人數時,他們方才擔心的臉色轉為輕蔑。

哈!他們當是一票人呢,原來只有一個,那挺好打發的。

隨著對方身影一步步靠近,藺劭陽和那三個殺手的臉色都變了,前者是訝異而不可置信,後三者卻是更加輕蔑的笑了起來。

堂堂一個享譽國際的大財團總裁,竟然派一個女流之輩來保護自己的孫子,他們方才還以為是道上什麼響噹噹的人物。

“我當這回來了什麼狠角色,原來是個女人!這是你找來挨打的,還是來讓我們兄弟享樂的?”嘿嘿嘿,這女人還不是普通的貨色哩!

藺劭陽看著站在數步開外,一身黑衣勁裝的女子,她一臉清靈秀雅的楚楚模樣,一看就知道是來挨打的。

“你是誰?”他可不希望連女人都來這渾水。

“我是誰不重要,我知道你是誰就行了。”黑衣女子冷傲的直視前方,連正眼都不屑看他。

嗯,看來是個狠角色,他是被她惹人憐愛的外表騙了嗎?藺劭陽心中暗忖。

“這女的夠辣,我喜歡!”一個殺手色迷迷的說。

老天!今天真是走運,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這樣一等一的貨色。瞧瞧眼前這女人,說臉蛋有臉蛋、說氣質有氣質,身材也是一級棒,光是看著他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不怕死就來埃”黑衣女子仍一臉冷然。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一面說,眼睛一面不安分的往她身上瞧。

“就憑這句話,你就死定了!”黑衣女子抬起一張傾國容顏,冷然的美目中頓現肅殺之氣,在對方仍弄不清狀況下賞了他一巴掌。

“喂!你……”藺劭陽情急之下拉住她的手。她畢竟是女流之輩,以一對三會吃虧的,況且他藺劭陽還沒到要女人來保護他的地步吧?

黑衣女子不領情的冷眼以對,“放手。”

“我是在幫你耶。”根本是在救她好嗎?瞧瞧這不知恩圖報的傢伙還用那種冷颼颼的眼神看他,要不是他還有一點憐香惜玉之情,怕她受傷、吃虧,他才懶得理她哩!

“真正想幫我的話就閃到一邊去,別在這裏礙手礙腳的惹人嫌。”見他仍杵著不走,而對方的拳頭又至,她用力的將他推開,一手擋下對方的拳頭,回身一踢,又擺平了另一個想偷襲她的殺手。

她身手不凡的硬底子令藺劭陽安心了些,開始有心情欣賞黑衣女子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招式。

叫他閃到一邊他就得閃到一邊嗎?他藺劭陽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惹人嫌,而且還是在他一向吃得開的女人口中聽到。

算了!瞧瞧這冷冰冰的女人比男人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身手,不禁令人懷疑她真的是女人嗎?那些漂亮而利落的動作還真不是女人做得到的。

嗯,很有專業水準,怪不得爺爺會選擇讓她來保護他。

他還在想著時,黑衣女子已經將那三個殺手擺平了。

藺劭陽很給面子的給她掌聲,“好!女孩子中很少有這種身手。”他誠心的說。

黑衣女子仍一臉冷漠,“我聽不出你的話是褒是貶。”

“重要嗎?”就他多年來對女人的研究,要征服跟前這種嗆女人的不二法門就是——

她嗆,你要比她更嗆!

他倒是好奇,他這麼問,眼前的酷女郎會有啥反應?

“的確不重要。”她終於正眼看他,可是卻是像看害蟲一般鄙夷。“所以,”她像是在警告一般的說:“以後在我面前就不必說這些廢話了。”藺劭陽有些傻眼。這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嗆!心臟不夠強、臉皮不夠厚的男人,只怕和她說不上幾句話就暴斃身亡了。

這女人天生愛用話來刺激人嗎?怎麼說話這麼殺人不見血?

“喂,你……”

“還有話要說?”

“如果你是我爺爺派來保護我的,從此刻起就不必跟在我身邊了。”縱然他承認她身手過人,可是要一個女子老跟在他身邊,他怎麼想怎麼不對。

“恕難從命。”

“一個大男人要一個女人保護,你不會覺得很奇怪?”

“是很奇怪,可是,人是習慣的奴隸,任何事一旦習慣,再奇怪的事也就變得不奇怪了。”

“你一定要這樣話中帶刺嗎?”藺劭陽第一次發覺,原來女人也能夠那麼有殺傷力。

“老話一句,習慣就好。”

深吸一口氣,藺劭陽壓抑心中的怒氣,“你前來保護我也是為了錢吧?這樣好了,你只要離開,我願意比我爺爺多付你雙倍的酬勞。”

“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很瞭解錢的魔力,只可惜我是人不是鬼。”她冷笑的看著他。“我承諾過別人的事就不會為任何理由而更改,所以省省你的金錢策略吧。”

“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他仍試圖說服她,他再怎麼樣也無法接受一個女人保護他。

除了有點大男人心態作祟之外,就拿一個最現實的問題來說,總不能他到風月場所去,後頭還跟著一個女人吧?

天啊!那會是什麼樣的情況?光是想像他玩樂的興致就去了大半。

黑衣女子懶得再和他爭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她有些不耐煩的反問,“你還有別的事嗎?沒事的話我們可以回家了吧?”

“我們?回家?”藺劭陽不可思議的提高音量。“你沒有搞錯吧?”身旁跟著一座冰山,他往後的自由日子不就宣告胎死腹中?

“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的安全,因此,我認為我們同住一個屋簷下會比較好。更何況我已詢問過藺老爺的意思,你反對也沒有用。”

又是那個死老頭!藺劭陽對他恨得牙癢癢的。

既然這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他也只好對她出言恐嚇了。

“我可是先警告你,我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 孤男寡女同住一個屋簷下,會發生什麼事我可不敢保證。”這種冰山美人一看就是視貞操為生命的聖女,相信這些話應該可以令她知難而退。

她以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他,“在我接下這個任務的時候,已經把最糟的情況都考慮進去了。如果……”

“怎樣?”

她淡淡的掃了一眼躺在地上仍爬不起來的三個殺手。“他們是你的借鑒,你以為呢?”

藺劭陽仍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不怕死的話,那也由得你。”

“由得我嗎?希望你說話算話。”就憑她這句話,他就一定要她為所說的話付出代價。“有朝一日,我一定要采下你這朵多刺的玫瑰。”

她給了他一眼他在癡人說夢的表情,然後不置一語的回身就走。

“喂,你……”

“還有事?”她背對著他冷冷的問。

“以後既然要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我不能老叫你‘喂’吧?”

“我叫曲寧。”說完,她又邁開步伐往前走。

“曲寧?”他喃喃自語的重複了一次。

看著她的背影,藺劭陽忽然有主動瞭解一個女子的興趣,不過他只是想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罷了,並沒有別的意思。

對手太強悍,他得要摸清楚對方的底細才安心。

曲寧是吧?他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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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6 00:10:1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這個沒人性的姓曲的女人!她除了拳腳功夫了得之外,跟班的功力也不含糊。

現在藺劭陽除了睡覺和上廁所之外,其他時間盡數充公,天!再繼續這樣下去,他不瘋了才是奇跡。

為了讓她知難而退,他已經由溫文儒雅、懂得憐香惜玉的翩翩佳公子變成沒啥格調到自我厭惡的毒舌派一族,她還是不動如山!

他第一次遇到女人這麼有能耐,她就是有辦法任他說得再難聽仍端得住那張八風風吹不動的冰山臉,往往在他毒舌到最高點,差一點連自己都毒發身亡之際,一個抬眼看向曲寧——

她還是以那似笑非笑、看害蟲一般的表情看著他。

這個女魔頭,她不應該叫曲寧,該叫“取命”才對!

她已經剝奪他所有的時間,現在他連偷個十幾分鐘的時間和美國國際調查總部連線的機會都不可得,因為他的電腦竟然選在這個時候背棄他——掛了!

他最近是招誰惹誰啊?為什麼老是諸事不順?

不行!他得想個法子讓她自動離開才可以。

總部交給他的事情堆積如山,他現在連偷個閑打個電話都有問題,更甭說能處理事情了,而且曲寧是個很精明的女人,讓她待在他身邊終究太危險,他怕她知道他是國際調查組織的一員。

國際調查組織乃是結合世界各國的各界精英所組成,它是針對國際重大刑案而設立,為了維持客觀、中立,它不隸屬任何國家,獨立於任何機構外。由於其性質特殊,成員莫不是萬中選一,因此它十分受到世界各國的尊重與支持。

藺劭陽因是哈佛的國際法學權威呂森博士的得意門生,且通過組織一連串的嚴格測驗而破例加入。因此,當他還是哈佛法學院三年級的學生時,已同時具備了組織精英的資格。

由於組織偵辦的案件皆屬國際重大案件,因此仇家不在少數,所以他們的身份還是愈少人知道愈好,這畢竟太特殊。

像最近他老是遭人找碴的原因,就是因為某一黑道組織不知道打哪兒來的消息,懷疑他和組織有關係,因而才派人想探他的底細。

每個加入組織的人員,有能力防身是最基本的條件,因此是否有扎實的功夫往往成為仇家試探的方式之一,畢竟組織裏的精英幾乎以學者居多,一個文謅謅的學者能有扎實的功夫底子就太奇怪了。

這大概也是為什麼那些殺手不直接一槍斃了他,而是赤手空拳,了不起只拿把刀砍他的原因。在確定他的真實身份之前,他們不會貿然下殺手。

其實他們試探他那麼久了,大概也快放了他,畢竟沒有一個調查組織的精英是需要一票人保護,甚至在有人保護的情況下仍受傷的。

在這些派來試探他的人眼中,他只怕是被歸類為根本不濟事的富家子弟吧。說到這點,他還真得感謝爺爺派來的那些名為保鑣,實為跟班的“肉腳”。

其實他習慣獨來獨往,不喜歡被人前擁後簇的感覺,只是再怎麼樣也好過目前的狀況。

他一定要想法子把曲寧趕走!原本想先弄清她的底細再來個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如今電腦掛了,想連線回總部調查她這個人已不可能,於是他改變主意,想直接把她激走。

一思及自己所想的辦法,他的臉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偷偷看向曲寧,卻發現同在一部車上的她正以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自己,毫無預警的,他竟然感到頭皮發麻。

這女人又是那該死的表情。

“可惜啊可惜!”藺劭陽故意搖頭歎息。“再美的女人若老是一副氣焰高張的表情,還是會令人忍不住想揍一頓的。”

曲寧懶懶的看了他一眼,裝作沒聽到他的話。“現在這種時候,你最好不要常涉足公共場所。你待會進飯店後多久出來?”

天,這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是到飯店裏去會女友?”這就是他今天安排的戲碼。

她老愛跟著他進進出出,一點私人空間也不給他,就連在家上廁所她也守在門外。針對她的盡職,他索性安排個和情人翻雲覆雨的戲碼給她瞧,一連上映個幾天,看她還跟不跟!

一個姑娘家,要她守在門外像個皮條客似的,他就不信她不知難而退。

呵呵呵!現在就等著看她那張臉垮下來的樣子。

曲寧淡淡的開口,“你跟誰見面不關我的事,少給我惹麻煩就行了。”

“你……”第一次遇到保鑣這麼囂張的,他深吸了口氣,“保鑣都像你這麼有個性嗎?不過很多保鑣都是因為太有個性而丟了工作,你不怕因此失業?”

“你在暗示我會遭人解雇嗎?”從曲甯臉上根本看不出她心裏真正的感受。

“我不否認你工作能力強,可是你可不可以偶爾有些表情呢?”

“例如?”

“笑容。”

“笑容?”她微扯嘴角,但眼裏並無笑意。“我是來當保鑣的,不是來賣笑。要看笑容,你只要大鈔一砸,多得是專為你笑的臉。”

“如果我砸大鈔的對象是你呢?”他揚著使壞的笑看著她。

曲寧將車子停在飯店門口,將鑰匙交給泊車的服務生。她根本不理會藺劭陽近似挑逗的話。“下車。”

“你還沒回答我呢!”他下了車仍堅持要得到答案。

她下車後仍不理會他的問話,逕自道:“我在一樓的咖啡廳等你,一個小時夠你和女友好好聚聚了吧?”

“你不陪我上樓,守在門口以防我發生事故?”她不陪他上去,他今天安排這出3級片就沒意義了。

“你不是一向希望我離你愈遠愈好?”對他難得的怕死和小心,她有些好奇。

看她存疑的表情,藺劭陽難得的端起架子,“你在一樓喝咖啡,我和女友約在十樓見面,若有什麼意外,遠水可救不了近火。你的任務不就是保護我的安全?我出了事,你對我爺爺不好交代吧?”

曲寧對他的話不置可否,靜靜的跟在他後頭,進入飯店大廳。

在等電梯時,一對出色的男女由飯店附設的酒吧走了出來。曲甯一看到那個男人,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她微轉了個角度,不希望對方看見她。

藺劭陽心思細膩的察覺到這一點。

“原來你也有仇家?”他有些惡質的挑了挑墨黑的濃眉,心中不禁有些得意,想不到你也有這麼一天!

他側過頭瞧了瞧,曲寧逃避的那對男女都還算得上俊男美女,她沒事見到人像見到鬼幹啥?

一定有問題!

曲寧垂下眼臉,密長若扇的羽睫掩飾住她不安的眼神。感覺到對方仿佛注意到她,且一步一步靠近,她有些慌張的抬起頭看向藺劭陽,眼中掠過恍若求救般的眼神,手也在不知不覺中輕扯他的西服袖子。

她想開口說些什麼,忽然在藺劭陽閃著嘲弄的眼眸中找回理智,她終究放下扯著他袖口的手,默然無語。

“你不是……曲寧嗎?”那男子走向他們,並且開口問。

躲了半天仍躲不過,曲寧有些懊惱,可也只好面對他。她旋過身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好久不見。”

“兩年不見,你更加美麗動人了。”王中雲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好一會才看了藺劭陽一眼,有些倨傲無禮的問:“你男朋友?”

聽他這麼一問,曲寧有幾秒鐘的怔愣。

見她不否認,藺劭陽也不急著開口澄清。

他很好奇,為什麼曲寧沒有在第一時間否認呢?這不太符合她的性子。

“我想……”像是故意頓了一下,王中雲接著說:“應該不是吧?如果你仍沒治好那要命的毛病的話,沒有男人可以忍受女朋友這樣子的。”

“你……”曲寧有些憤怒,欲言又止。

見她難堪的樣子,他故意挖苦似的冷笑道:“怎麼,你的朋友還不知道你的毛病?”

“你說夠了嗎?”曲寧像是用盡所有力氣才將聲音控制得如此平穩。

藺劭陽並不清楚他們之間的恩怨,他只是不明白一個男人何苦把女人逼得慌成這個樣子?他可以感覺到曲寧的不安。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向對於事不關己的情況采旁觀態度的他,今天怎麼會有這麼氾濫的正義感和同情心,總之,在他還沒理清心態時,已經伸出手握住曲寧。

“你……”對於手中突然傳來的溫暖,曲寧有些感動,更多的卻是訝異。

藺劭陽握著她的手,眼睛卻看著王中雲。“我和曲寧已經論及婚嫁,她有什麼毛病我會不清楚嗎?”

“論及婚嫁?”他對於藺劭陽的話顯然很訝異。“你是男人吧?”他仍覺得不可思議。

對於他沒頭沒腦的問話,藺劭陽還算有風度的維持著笑容,甚至幽對方一默,“就是因為是男人才會喜歡她埃”

他該不至於懷疑他是“圈內人”吧?這男人長得人模人樣的,怎麼說起話來這麼沒大腦?

“一個男人竟然能夠容忍女友‘某方面’有問題。”王中雲似笑非笑的看了曲寧一眼,然後壓低聲音對藺劭陽說:“她在那方面根本是冷感!”

曲寧委屈的炫然欲泣,粉拳握得死緊。

“真的嗎?”藺劭陽一臉訝異。

“你果然不知道!”王中雲陰冷的一笑。

他曾和曲寧有過一段情,交往了足足兩個年頭。在這兩年當中,他向她求歡不下數十次,卻沒有一次成功。

他和她最多只吻額頭!交往了兩年,他連她的唇都沒碰過,這種愛情也未免太“柏拉圖”了。

有一回假借醉酒之際,他想一償宿願。他算准了女人的力氣終究不比男人,因此欲來個霸王硬上弓,誰知道曲寧不是一般的弱女子,他偷香不成,在一個惡虎撲羊的動作中,差一點給踹中命根子,進醫院去了。

他住進醫院的第二天,她就對他提出分手。

分手?!花了兩年的時間在一個女人身上,他連碰都還沒碰就分手,那他這兩年豈不是做白工?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在不甘心和懷疑之下,他開始要人調查曲甯,才弄明白究竟怎麼回事。

她根本是性冷感,對任何男人都沒感覺。

天!和這種人在一起簡直是浪費自己的生命,因此當他知道真相之後,立刻主動和曲寧劃清界限。

“我的確不知道。”藺劭陽露出誇張的表情,喃喃的說:“我真沒想到……”但在王中雲洋洋得意的笑容中,他說出令他臉色為之一變的話,“沒想到你那麼中看不中用,竟然能把一個熱情有勁的女子給弄成性冷感。”他嘲諷的一笑,“你是怎麼辦到的?”

“你……”王中雲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他原本想借此侮辱曲寧的,沒想到……

“說曲甯性冷感,只怕是你‘無能’吧。”

“你胡說!”

“我胡說?”藺劭陽的手大膽的放在曲寧纖細的腰上,親密的將她摟近。“你覺得我看起來像欲求不滿的人嗎?”他挑眉看了王中雲一眼,然後深情款款的看著曲寧。“如果不是房裏的事不宜多說嘴,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小甯寧是多麼熱情的小東西。”

聽他如此胡扯,曲寧只想一頭撞死。

她紅著一張幾乎要貼到胸口的臉,心中直呐喊著,別再說了!

饒了她吧,他的話不但令人臉紅心跳,還肉麻得教人想吐!小甯寧?虧他叫得出口。

為了不讓藺劭陽再說出令人心臟負荷不了的話,曲寧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你……不是要上樓嗎?走吧,電梯門開了。”

出其不意的,他親昵的在她粉頰上擰了一把,“你就是這麼急性子!”

曲寧的臉更紅了,兩抹嫣紅映在她白皙的臉上,模樣嬌俏得直令人想咬一口。

藺劭陽看著她這麼可人的模樣,還真有幾分醉意了

喂!還魂、還魂,怎麼可以忘了曲寧是一個狠角色呢?

他收斂心神,然後看了王中雲一眼,“我們有事先走了,有機會改天再聊。”看著王中雲臉上複雜的神色,他有一種整人的快感。

哈哈哈,好久沒這樣子整過人了,光是看到那男人的表情,他就備覺有趣!

一直到電梯門闔上,王中雲仍呆若木雞的杵在原地。

“你那個前男友好像受到很大的刺激。”藺劭陽臉上仍有未褪盡的笑意。

“方才的事……”她一時找不到措詞,於是沉默了一下。“雖然你實在多事,可是……謝謝你。”

“好勉強的感謝啊!”藺劭陽說得有點哀怨。

“我是真的……”她情急之下猛然一抬頭,卻正好觸及他如大男孩一般的笑容。她的心跳無預警的亂了半拍,臉紅了起來,“你習慣捉弄人嗎?”

“看心情。”他一聳肩,笑得有點壞,“不過,捉弄你頗能讓我快樂。”

曲寧打算反唇相稽的時候,電梯的門打開了。藺劭陽早她一步走出電梯,她只好無言的跟在他身後。

???

今日是個天氣涼爽,陽光普照的星期假日。通常在這個時候,藺劭陽會為自己安排許多活動,甚至到外地走走,可現在他身邊多了個跟班,走到哪里跟到哪里,他哪有什麼心情玩樂?

原本他是想以大玩夜夜笙歌的把戲將曲寧逐出自己放眼所及的範圍,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後來愈想愈不對勁,於是打消這個念頭。

可是打消念頭之後,他又有些後悔作這樣的決定。天哪!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三心二意了?他一向不是個做事猶豫不決的人啊,怎麼只要事關曲寧,他就仿佛拿不定主意似的?

他到底哪一根筋不對勁啊?

星期假日,他該好好出去玩一玩的,這會卻像小媳婦一般窩在家中,更倒黴的是,今天家裏還來了個麻煩人物——他爺爺。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可不認為爺爺此刻來訪會有啥好事。

“真是稀客。”藺劭陽在藺威豪對面的位子坐下來。“你身體好些了嗎?”

“托你的福,還沒掛。”看著這個不成材的孫子,藺威豪也說不出什麼好話。

感覺到氣氛不太對,曲甯向藺威豪一頷首,“你們聊,我到外頭走走。”事實上是避風頭。他們祖孫倆的“愛恨情仇”她早有所聞,任務之外的事,她無意多知道。

曲甯離開之後,藺威豪打量了一下孫子,說:“看來這一次的保鑣找對了。”他身上沒有出現新傷,表示曲寧把他保護得很好。

“是啊,使得我的rou體傷害轉為精神傷害。”藺劭陽沒好氣的說。

“你放心吧,曲寧不會跟在你身邊太久的,等你遭襲擊的事告一段落,她就會離開。”藺威豪橫了他一眼。“你以為人家一個一流名校的研究生吃飽撐著,沒事跑來保護你這紈子?”他冷笑一聲,“要不是我拉下老臉請求人家,任你砸下鑽石人家也不看在眼裏。”

“看來她是大有來頭?”他早猜到她不是吃保鑣飯的,她的氣質太好,學生氣息太濃重。

“他是你已過世的曲永叔叔的女兒。”

曲永?那不是SVN影子組織的負責人嗎?

SVN能有今天的傲人成就,除了領導者的知人之明和精明睿智,以及公司上下的同心協力之外,影子組織的存在也功不可沒。

所謂的影子組織,它的存在即是為了瞭解商場各種動向、各個企業財團的一舉一動,以達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目的。

由於其任務在暗中進行,因此稱為影子組織。

“啊,她就是那個連奪了數屆跆拳道界重要比賽冠軍的小女孩。”藺劭陽記得數年前他剛回國時,好像曾聽爺爺提過。

事隔多年,當他聽到曲甯這名字時,竟然沒有把它和曲叔叔的女兒聯想在一塊。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的武打動作那麼利落。

“人家現在已經不是小女孩了,她可是哈佛法學院研究所的學生。”

“原來如此。”他喃喃自語的說。

聊到這裏,藺威豪忽然想到他來此的原因。“對了,我今天到這兒來是有目的的。”

“早料到了。”

藺威豪不懷好意的一笑。“你是在告訴我,你早有心理準備了嗎?”

“反正不管我有沒有心理準備,你都會說不是嗎?”反正他說他的,至於聽不聽取決於自己。他們祖孫倆的相處模式一向是這樣。

“我年紀大了,需要一個繼承者。”他的眼睛直視著他,接著又說:“就算你不能為我完成這願望,好歹也滿足我抱抱曾孫的夢想吧。”他已經快八十歲了,一個快八十歲的老人,哪一個不是兒孫成群?

想來就令人難過,他和妻子只生一個獨子,打從兒子英年早逝之後,他的希望全寄託在孫子身上,哪知道孫子不是沒有能力撐起SVN,而是根本無心於此。

他用盡心思就是沒法子叫他回去繼承總裁之位,不得已,他只好聽從部屬的建議,逼迫藺劭陽成家。

他想,若是一個女人管不住他,多個孩子總管得動了吧?呵呵,若此計得逞,那對他而言可是一舉數得。

男人只要一成家,就會在責任感的驅使下定下來,屆時他就會乖乖的回去繼承了,畢竟玩股票只能當投資,哪能當終生事業?

“我現在連個結婚的對象都沒有,你要抱曾孫可有得等了。”結婚?別開玩笑了,他今年才滿三十就要他一腳踩入婚姻這墳墓,他幹啥如此想不開?

更何況,他留連花叢、依紅偎綠是一回事,結婚的對象他可是很堅持要是能讓自己動心的女人,沒有這基本條件,什麼都甭談。

只是“動心”這詞到目前為止,對他而言仍是個傳說。

女人對他來說只具暖被的功用,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自然也會有生理需求,除此之外,女人對他而言是沒有意義的。

當女人對他而言有不同於暖被功能的時候,也代表著他對她動心了。至於會不會有這麼一天,他也不知道。

“你在暗示由我來為你挑選對象?”他在外頭被人傳成花花公子,會沒有對象?裝清純也要先看看自己的形象!

“這倒不必。”

“那再好不過。”看藺劭陽仍悠哉的端起杯子喝水,他接著說:“再過四個多月就是我的八十大壽,屆時也就是你的大喜之日。”

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被告知此事,藺劭陽受到太大的刺激,把一口剛喝進去的水噴吐出來,而倒入喉嚨的水則嗆得他眼冒金星。

“咳咳……”藺劭陽拭著眼角的淚水,堅持說出自己的感受,“別開……開玩笑了!”他當婚姻是兒戲嗎?隨隨便便拉一個路人甲就能進禮堂啊?

“我很認真喔。”

藺劭陽總算止住了咳。“四個多月後結婚?你為什麼不狠一點,乾脆說讓你四個多月後抱曾孫?”

“我也想啊,只是我知道你沒那本事,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藺劭陽撇開臉,沒好氣的說:“真感謝你的體恤!”

“這件事我可不是像上一回那樣說說就算了。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自己物色對象,三個月過後若仍沒進展,我就開始安排相親。”

看他抿著唇不說話,藺威豪也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扯起莫測高深的笑,“別再以為這次能像上次一樣‘流亡海外’了,從今天起一直到你找到結婚對象之前,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著你,以防你又逃走。”

“當一個人想逃的時候,你以為你阻止得了他?”

“當你身邊有個像曲寧這樣的人看守著,你以為你逃得了?”

“你不會當真吧?”

“你說呢?”藺威豪挑眉微笑。

看來這一回這老頭真的是吃了秤坨鐵了心,這下子可怎麼辦?

看到藺劭陽在不知不覺中皺起的眉宇,藺威豪心中有一絲快感,呵呵呵,這小子也有今天啊!

光是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他今天已不虛此行了。好啦!反正他的目的也達到了,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他站起身,“從此刻起,你就睜大眼好好物色對象吧,如果眼力不夠好,三個月後我會為你物色的。”

“你根本就是強人所難!”藺劭陽不甘心的在他後頭大吼。

藺威豪揚著勝利的笑容,向他揮揮手,“有時間在這發牢騷,還不如留些口水對女孩子說些甜言蜜語。”在打開門前,他還不忘祝福他,“願主保佑你,孩子。”

“去你的!”藺劭陽一臉猙獰的目送他離開。

他咬著牙恨恨的欲轉身回客廳時,曲寧正巧由外頭走進來,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笑什麼?”

“恭喜了。”

“什麼?”藺劭陽覺得莫名其妙。這傢伙幾乎不主動說話,一開口就讓他一頭霧水。

“你不是好事將近嗎?”

“好事?被當成滯銷品一般的急著推銷出去,這叫好事?”

她難得的幽默直教人想吐血。

藺劭陽翻了個白眼,心想,這老頭真是惟恐天下不亂,還沒成定局的事,他就忙不迭的昭告天下!

“難道不是?”

她事不關己的樣子令藺劭陽火氣更大,他心情極為惡劣,幾乎沒法子控制情緒,“我又不是跟你好事將近,你有啥好高興的?”

“就因為你的對象不是我,我才笑得出來埃”

這女人還真是毒舌一族!

“未來的事誰都料不准,你怎麼知道我的對象不是你?”他扯起邪魅的笑容。“你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懷疑我的魅力?”

曲寧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別把你對女人的那套用在我身上。”甜言蜜語人人愛聽,可她一向不吃那一套。

男人會說甜言蜜語不過是一時興起,說過了就算,根本不能當真。那些天花亂墜的海誓山盟終究只是男人獲得女人rou體的手段。

“如果我說,我對你有興趣呢?”藺劭陽注意著她臉上的變化,想知道她的反應。

“我對男人沒感覺,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那是她的痛處,他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一個性冷感的女人,對男人還會有什麼感覺?

“那是因為你沒遇對男人。”

“你在推銷自己嗎?”曲寧不為所動的冷嘲熱諷。

又是一個善於花言巧語的花心大蘿蔔!曲寧以嫌惡的表情看他。

“別這麼急著築高心防嘛!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別人一個機會呀。”

其實他對她也不見得有什麼興趣,充其量只是好奇罷了。一個既神秘又倔強,又據說是性冷感的女子,任何人都會很好奇吧?更何況,對於爺爺的要求,他怎麼能不馬上採取對策呢?屆時萬一爺爺真給他一堆相親的名單,那可就不好玩了。

藺劭陽想,如果他挑上的目標是曲甯,爺爺應該不會有意見才對,由方才的談話,他感覺得出爺爺對她的欣賞和信任。

反正只是做做樣子給老人家看,他才懶得費心思去尋找對象。

曲寧對於他的話一點也沒有認同感,她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遇上我,你一點機會也沒有。”說完,她帶著似有若無的笑容上樓去。

他不發一語的看著她的背影。

要不是他太有自信,難保不會被她的話逼得跳樓。

她難道不知道頑強的女人會激發男人天生的征服欲嗎?

遇上她,他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哼!據他所知,到目前為止,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好像還沒有失手過的。

她方才那句話是在向他的紀錄挑戰?

呵!當調情高手遇上冰霜女,這樣的任務的確頗具挑戰性,她挑起他對結果的好奇了。

有趣,真的很有趣!

藺劭陽的嘴角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那笑容有些壞、有些嘲諷,以及一些惡作劇的成分。

他想著下一步該怎麼做,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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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6 00:10:2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明天有一場名流雲集的企業盛會。

舉凡國內前百名的大企業負責人,無一不受到邀請,SVN的總裁自然也在應邀之列。

藺威豪以身子不適為由,堅持藺劭陽代他出席。其實他怎麼會不知道爺爺的用意,不就是要他早日熟悉這些企業界的事宜,待哪天真把棒子交給他時,他即能駕輕就熟?

下午,藺劭陽邀曲寧一塊逛街。

曲寧毫無興趣的看了他一眼,“有什麼東西要買的嗎?若沒必要親自出門,請傭人代勞就行了。”一般年輕女子所喜歡的逛街購物,對她而言簡直是浪費時間。

“明天有個宴會,我需要一些衣服。”他看了她一眼,“你也需要一件像樣的禮服。”從認識她到現在,已經邁入第二十三天了,到目前為止,除了襯衫和牛仔褲之外,他好像沒看過她穿別的衣服。

她對服裝的品味真獨到!

“保鑣穿禮服?”她的眉輕蹙起來。“需要禮服的是你的女伴吧?”

藺劭陽抿了抿嘴,他不正面回答曲寧的疑問,反而問道:“你一向視我爺爺的話為聖旨不是嗎?”

曲寧瞪了他一眼,“有什麼話直接說吧,不必拐彎抹角。”

“我這次的女伴就是你。”

“這是你追求我的手段?”她想起他前些日子的話。

“我懶得找女伴,身邊又正好有現成的,何樂而不為呢?你想太多了。”他的視線落在她臉上,欣賞著她略顯不安的表情。

其實他要找個體面的女伴並不是件難事,懶得找女伴只是藉口,想要曲寧陪他出席宴會才是真的。

為什麼?說實在也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心血來潮想目睹她穿禮服的樣子罷了。

他覺得自己最近有些奇怪,曲寧似乎愈來愈能左右他的視線了,凡她在的地方,他的視線總會不知不覺的跟著她。

怎麼一塊冰塊對他的吸引力那麼大!

吸引?不會吧,他不是一向認為溫柔婉約的女人才是最具魅力的?

“帶我出去不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曲寧冷笑道。

“你是擔心你的愛慕者會跑得一個不剩?”他故意如此說,當然明白她說的不是這個。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放心吧!我一向花名遠播,換女人就跟翻書一樣快,你的出現只會讓人以為我又換女伴而已。如果你擔心我會因為你而失去身價的話,倒可以放心。”

“收斂一點吧。”

她忽然冒出這樣一句令藺劭陽訝異的話,這樣的話不像會出自曲寧口中。

她不是對任務以外的事都毫不關心嗎?

“收斂?”他挑著眉笑出聲,有些委屈的說:“我也想啊,可是為了一顆星星而放棄整條銀河,我怎麼想怎麼不划算耶!”但他臉上半點真誠的神情也沒有。“不過……”他忽地打住,直視著她。

“什麼?”

“如果對象是你,我可以考慮。”他揚起一抹笑,教人分不清他所說的話是真是假。

曲寧覺得他的笑容炫目且刺眼,心中突然出現警告的聲音——他有一張顛倒眾生的臉,也有一顆喜歡玩弄人的心。

她寒著一張臉不為所動的嘲諷,“我是這句話的第幾個受惠者?”她怎麼會為一個花花公子的話亂了心緒?

不知道為什麼,和藺劭陽相處的時間愈久,一種莫名的不安感就愈發明顯,甚至盤據整個胸口。那股不安來自什麼地方,她竟沒有勇氣去探索,只能一味的排拒。

“如果我說,你是第一個呢?”

“你實在善於討好女人。”

她的話令藺劭陽笑了,“接著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不吃這一套?”

“你很瞭解我。”

“希望將來有機會更加瞭解你。”

他帶笑的眉眼又令曲寧的心跳亂了節奏,她忙轉過身掩飾自己的不自在。“你不是打算去買衣服?”

“那麼你答應陪我出席宴會嘍?”

“你方才不也說過,我一向視藺爺爺的話為聖旨?”她沒勇氣回過頭看他,怕精明如他會看出她的不自在。頓了一下,她說:“我先去開車。”接著逕自開門出去。

???

半個小時後,藺劭陽和曲寧已經出現在熱鬧的商店街。

面對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街道,曲甯因方才藺劭陽的一番話而波動的情緒更加紊亂。

“難得出來逛街,別老繃著一張臉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你今天心情似乎不錯?”雖然平常他就以一張笑臉掩去真正的心思,堪稱笑面虎,可是她看得出來,他今天心情真的很好,連她都有些受到感染。

他為什麼如此愉悅呢?她竟莫名的想知道他快樂的原因。

“你居功厥偉。”像有心逗她似的,他的話老叫曲寧臉紅心跳。

她的心臟不勝負荷的狂跳著,偷偷的深吸了口氣,努力以不在乎的口吻道:“你很會說話。”

很會說話?他不否認她是有讓他逗著玩的心情,只是他更興奮的是,和女人逛街購物,這對他而言可是創舉。

在花叢中打滾多年,送女人東西是常有的舉動,可他許諾女人的往往只有金錢,從不主動為女人挑選禮物,因此會有心情和曲寧逛街,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而這件不可思議的事,居然還是他耍了些手段半強迫曲寧的。

怎麼打從遇到她,他就變得不太像自己了?

“我當然會說話,又不是啞巴。”在曲寧尚未反駁之前,他忽地拉起她的手往前走。

“我們進去看看。”他推開一扇玻璃門,走進一家精品服飾店。

“喂!你……”手上傳來藺劭陽的體溫,曲寧不由自主的紅了臉。

藺劭陽加強手上的力道,根本不讓她掙脫,然後又惡質的故意漠視她無聲的抗議,指著方才在外頭就注意到的一件穿在模特兒身上的黑色無肩連身小禮服。

“你要不要試試這一件!”它的剪裁簡單大方,他認為這和她高雅的氣質很配。

曲寧的手被強行握著,她扭捏的一直想掙開,“不……不用了,我們先去挑你的衣服吧。”

“都進來了。”他轉頭對店員說:“小姐,麻煩你把禮服拿下來,我們想試穿這一件。”

接著,曲寧被半強迫的推入更衣室。

在外頭待了許久,藺劭陽仍不見更衣室裏有什麼動靜,於是拉了拉更衣室的布簾。

“換好了嗎?”

“我……等……等一下!”她的應答含糊而慌張。

算准了她應該已換好衣服,只是不知道為了什麼緣故不肯出來,因此藺劭陽故意輕佻的說:“自己穿不好嗎?那我幫你吧!”說著他真的走入布簾裏。

“別……”曲寧一直無法把身後的拉鏈拉上,所以遲遲不敢出去,誰知在她仍為拉上拉鏈而努力時,藺劭陽已經闖了進來。

“啊!你……”她緊張得舌頭打結,隨手抓起衣服就往身上攬。

藺劭陽沒想到會遇到這種尷尬的狀況,可是他人都進來了,現在怎麼辦?看到曲寧微露的香肩,他歎了一口氣,“我能夠幫上什麼忙嗎?”“我……”若以從前她對其他男子的態度,對方早被她趕出去了,可在面對藺劭陽時,她竟然無法有那樣的態度,只好呐呐的說:“衣服的拉鏈好像卡到了,我拉不上來。”

“轉過來,我幫你看看。”

猶豫了一下,曲寧還是轉過身子。

“拉鏈咬線了,我幫你弄一下就好。”不一會他即把拉鏈拉上。“好了,轉過來我看看。”

藺劭陽的手在為她整理拉鏈時,幾次不經意的碰觸到她光裸的背,一股沒來由的情愫加速了曲寧的心跳,她竟感到有些口乾舌燥。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她不是該對男人沒感覺才對嗎?怎麼……

這件禮服的設計十分大膽,貼身的剪裁緊貼著她胸部的曲線而下,更增添引人遐思的意味。

藺劭陽以欣賞的眼光看著她性感不可方物的模樣。

“你好美!”他平常總帶著嘲弄的眼神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深邃而閃動著奇特光芒的眸子,聲音也變得喑啞而富磁性。

感覺到藺劭陽不同於往常的神情,曲寧的心跳一下快過一下。

“你……”她想說些話掩飾不安和尷尬,可是猛然的一個抬頭,正好迎向藺劭陽因為情不自禁而落下的吻。

面對這個突來的吻,曲寧有些不知所措。她可以感覺到襲身而來的是男人才有的陽剛氣息、感覺到藺劭陽貼近她的體魄、感覺到他的唇輕壓上她的……

一時間她迷炫了,在渾噩之中她只聽到自己宛如擂鼓一般的心跳聲。

兩人不知吻了多久,直到有一道殺風景的聲音將他們分開。

“小姐,禮服還合身嗎?”店員覺得奇怪,為什麼客人換衣服會換那麼久。

藺劭陽開口敷衍店員,表示要買這件禮服,待店員離開後才低低的對曲寧說:“吻你的感覺會上癮。”

他看她的眼神既著迷又沉醉,如果現在不是在這種地方,他還想再吻她一次!

曲寧呆呆的聽著他的話,想著方才自己竟然沒有拒絕他的吻,甚至回應了他。

天哪,她到底是怎麼了?一向對男人沒感覺的她,怎麼會和以往完全不同了呢?

自從小時候撞見母親與她的情人偷歡的畫面之後,她心中就仿佛籠上一層陰霾,覺得男女之間的接觸很噁心。

因此,她長大之後雖然會和異xin交往,享受戀愛的甜蜜,卻從來不談柏拉圖式以外的戀情。

她討厭男生的碰觸,那種感覺令她嫌惡,嚴重的話還曾令她有當場想吐的衝動,王中雲不就是因為想霸王硬上弓而被她教訓一頓嗎?和她交往過的男人,哪一個不是因為想和她有更進一步的親密舉動卻遭她拒絕而分手的?

有些男人和她交往兩個月後要求牽手她尚且不肯,為什麼對於認識不到一個月的藺劭陽,她竟能這樣的縱容,像是默許他許多事一般,而他根本不是她交往的對象!

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方才他吻她的時候,她不會感覺噁心?

“今天的你和我都不大對勁。”對異性有不同以往的感覺令曲寧感到不安,急欲想和藺劭陽理清關係。

看著她又恢復冷然的眼,藺劭陽有一絲失望。“你是因為不對勁才接受我的吻?”

“不然你以為呢?”她害怕往內心深處探求自己真正的感受,又想到憑藺劭陽的條件,他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沒道理會喜歡她,因此她堅決的認定他們之間絕對不可能有什麼不一樣的情愫。

他聳聳肩,並未回答她的話。女人會接受他的觸碰,一向是心甘情願的,他不肩強迫對方承認什麼,不過,他討厭不誠實的女人,於是他冷冷一笑,說:“女人一向善於說謊,我早習慣了。”

“你的激將法對我起不了作用。”話雖如此,她卻因為心虛而不敢直視他。

藺劭陽也懶得再多說些什麼,決定轉身離開,“我到外頭去了,你換回原來的衣服吧。”

對於曲寧,有些事情他也需要弄清楚。

對於男女之間的事情,他不是一向隨緣,甚至有些吊兒郎當?怎麼在面對曲甯時,他的態度變得那麼嚴肅?他真的是那個視男女情事為生命插曲的花花大少藺部陽嗎?怎麼他愈來愈不認識自己了?

在藺劭陽走出去前,曲寧叫住了他。

“忘了方才的事吧,那種事……不會再發生了。”她喃喃的說,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一般。

“什麼意思?”他看著她。

有幾秒鐘,曲寧在他的注視下幾乎沒有勇氣再把方才的話重述一次。

深呼吸之後,她重新抬起眼看他,“我說,以後不會再發生像方才那樣的事了。”

藺劭陽揚起眉問:“你在怕什麼?”他對她說這句話背後的動機很有興趣。

“我沒有怕什麼。”她心虛的垂下眼臉,以密長的羽睫掩去慌亂的神情。“只是覺得……今天你和我似乎都不大對勁,既然是在不合常理的情況下做出的事,那就不該再繼續。”

“你的話我不以為然。”他無所謂的聳聳肩。“我一向是個看心情行事的人,感覺對了就跟著感覺走。”

“這是不負責任的生活態度。”曲寧緊鎖眉頭。

藺劭陽故意將臉湊近她,惹得她又是一陣臉紅。“你的生活太嚴謹,你覺得這樣快樂嗎?生活中該多一些刺激的。”

“那是你要的生活,別扯上我。”

“相不相信我會改變你?”

曲甯冷哼一聲,擺明瞭他根本是在做夢。“我再重複一次,方才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這句話就當成是說給你自己聽的吧。”他依然笑得從容自得。“我不是預言家,不對未來作預言。”

“我也不是預言家,可是我說過的話一定記得。”

“是嗎?”他誇張的歎了口氣,“那很遺憾呢!不過……”他忽然曖昧的一笑。

“什麼?”

每當藺劭陽有這種笑容時,曲寧都不禁提高警覺。

“精明的女人偶爾健忘,會是件很可愛的事哦!”

“你……”他的話把曲甯臉上方褪去的緋紅又逼回來。她氣惱自己的反應,忿忿的將他推出更衣室。“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但她的動作只惹得藺劭陽一陣訕笑。

該死的男人!為什麼她對他挑逗的話總不能免疫呢?以前她對男人的挑逗言語一向沒感覺,怎麼一遇上藺劭陽就變得完全無法招架?他真是她的剋星!

不成,她覺得自己對他的反應太奇怪了,為了避免這情況再繼續下去,她必須提前結束保鑣這份工作。

反正他已經許久沒遇襲,應該不會有事了。

更何況,再隔一段時間她也要開始見習,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待在他身邊。

總之她非得離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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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6 00:10:4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以保鑣的身份充當女伴,陪著被保護者參加宴會,曲寧做夢也沒想到這情況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坐在加長型的凱迪拉克中,她有些無奈的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東拉拉、西扯扯。

原來衣服在更衣室裏試穿,和實際穿到外頭亮相的感覺是不同的。她低頭看著禮服緊裏著曲線的大膽剪裁。

她是十分佩服設計師的巧思,也知道它穿在自己身上的效果很好,可是……

這種一低頭就看見自己乳溝的感覺還真不是普通的彆扭啊!

她的不安藺劭陽完全看在眼裏。他有些惡劣的將身子挪近她,低低的在她耳邊說:“別再拉了,當心衣服被你拉壞,屆時你看到的就不只是自己的‘小溝溝’而已。”

這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傢伙!曲寧狠狠的橫了他一眼,偏過身子不理他。

不久,車子在宴會的飯店前停下來,服務生前來為他們拉開車門。

下車後,曲寧心中的不安更重,到了二樓的宴會會場,當藺劭陽挽著她出現在門口時,即有不少眼光往他們的方向看來。

有一兩秒的時間,她沒法子前進,只好止住步伐。

“沒有什麼好緊張的。”藺劭陽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

“有……有人在看。”老實說,她討厭在公眾場合受人注視的感覺。

“你要相信自己是很有魅力的,有自信一些!”

藺劭陽拉著她走進會場,不久即有人過來寒暄,之後,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中年男子向他們走來。

“藺先生,在這裏看到你很訝異呢!你很久沒參加這種聚會了。”

藺劭陽只是點點頭,他的確很久沒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因為他對這種交際應酬的場合根本沒興趣。

“最近忙什麼?想必即將接手的SVN繁忙的事務一定令你勞累不堪吧?”

他什麼時候答應回去受虐了?一定又是那臭老頭對外亂放話0我看起來像勞累不堪的樣子嗎?”

“是不像。”男子看了看曲寧,有些著迷于她的美麗,“與其說你忙於工作,不如說是情場得意吧。你女朋友?”

藺劭陽看了曲寧一眼,“我也希望啊!只可惜不是。”

“那也就是說人人有機會嘍?”他更加大膽的看向曲寧,將手伸出來,“你好,我叫羅生。”

看他色迷迷的樣子,藺劭陽有些不快,在曲寧尚未伸出手時,他代她握住羅生的手,提醒他一聲,“所謂的‘人人’是指未婚男性,你早出局了。”

沒想到藺劭陽會有此舉,羅生有些生氣,可藺劭陽不是他惹得起的人物,只好忍下不快,訕訕然的收回手。

“開玩笑的,別當真。”

氣氛變得有些怪異,羅生找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聊了會兒,然後很快的藉故離去。

他離開後曲寧才開口,“有時候你很霸道。”

“有人看中了我有興趣的東西,我怎能不想個法子讓對方知難而退呢?”藺勁陽露出笑意。

在笑容的掩飾下,他的話是真是假沒人分得清。

“我不是你的,你毋需以保護者自居。”她討厭他這種自以為是的說法。

藺劭陽一挑眉,“放心,當你真的是我的以後,也許我就沒有保護欲了。”

的確,女人對藺劭陽而言只是玩物,一旦得手後就失去新鮮感,他是可能成為任何女人永久的保護者。

曲寧看著他,“我說過,我對任何男人都沒感覺,你別浪費時間在我身上。”

突然有人從他們身後接了話,“的確。”

曲甯和藺劭陽同時回頭,看是誰那麼卑鄙的偷聽人說話。

王中雲?看到接話的人是他,曲寧終於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說了。原本她心裏有疑問,他怎麼會在這裏?隨即又想到,他也算是小有名氣的財經記者,會出現在這種企業界的盛會不足為奇。

藺劭陽自然記得他是誰,不就是曲甯前任不怎麼有品的男友嗎?他曾請人調查過他,是某家知名報社的財經記者。

“原來是你啊!”藺劭陽看他不怎麼順眼,扯著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說:“我當是什麼人,怎麼會喜歡偷偷摸摸的聽別人說話呢,原來是王大記者的職業病又犯啦!呃,我記得你不是跑財經的嗎?什麼時候也跑起緋聞版啦?”

王中雲有點臉上無光,看到曲寧沉默的站在一旁,他突然想到如何反擊,“我想藺先生誤會了,你和曲小姐之間的對話,我是無意間聽到的。不過,若我真的是跑花邊新聞的記者,將藺先生老追不上一個冷感女子的事給弄上頭條,那只怕會令你顏面掃地吧。”

藺劭陽聽了不怒反笑,“我也希望你有膽那麼做。”

對於這近似挑釁的話,王中雲也只能硬生生的將它咽下去。他十分清楚一旦惹上藺劭陽,就等於和SVN過不去,那對他往後前程的影響,只怕他連社報都混不下去。

其實打從第一次在飯店看到藺劭陽時,他就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他,之後他倒也沒多想,直到方才發現曲寧,他躲在石柱後偷聽他們的對話,從那個叫羅生的口中,他才想起他是等Z下任總裁接班人。

曲寧還真是走運,竟然找到這個大靠山。

王中雲既然對付不了曲寧,他也不想再自討沒趣,不過今天的相遇也不全然沒收穫,起碼他知道曲寧至今仍是個冷感美人,依然沒有男人可以令她熱情。

上一回藺劭陽說的根本是謊話。

幸好,若真的有男人可以融了她,那他豈不太沒面子了。

在離開前,王中雲仍忍不住的想掀一掀曲寧的痛處,畢竟她給了他一段不怎麼甘心的戀情。

“堂堂SVN的接班人,我想曲寧是不太適合你的。”他惡意的看著曲寧,“我看你冷感的毛病恐怕一輩子也治不好,早些和對你有興趣的男人保持距離吧,免得浪費對方寶貴的時間,屆時很難教人不恨你。”

曲甯的手緊握成拳,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那麼殘忍,老喜歡拿針往別人的痛處紮。

孰可忍,孰不可忍!

她賭氣的開了口,“若是我一直待在你身邊,也許毛病永遠好不了,但……若是他的話,你又怎麼知道治不好呢?”她在說“他”時,故意看了藺劭陽一眼。

“別開玩笑了,方才你明明說你對任何男人都沒有感覺。”

他們的對話他聽得可真仔細!曲寧氣憤的想。

但她並沒有被王中雲的話堵得開不了口。她緩緩的望向藺劭陽,突然給他一個情人間才有的甜蜜笑容。

那笑容是如此賞心悅目,讓藺劭陽在不知不覺中也以同樣的笑意回應她。

兩人之間的濃情蜜意令王中雲疑惑。以前曲甯是個木頭美人,她從不曾那樣對他笑過,怎地她和藺劭陽……

“我們是情侶間的爭吵,你看不出來嗎?”她收回視線,橫了王中雲一眼。看著他驚訝的表情,她忽然有一種報復成功的快感。

“你……”

曲甯在王中雲訝異的目光下忽地將身子傾向藺劭陽,“好無聊喔,我們去跳舞吧!”

“難得你有興致。”藺劭陽自然知道她的反常一定有問題,不過他仍配合著她演戲,帶著她進舞池。

一曲旋律優美的慢舞拉近了彼此的距離,教一向保守的曲寧有些不知所措。她雖配合著藺劭陽的步伐移動著,可一張臉卻紅得通透,幾乎要貼到胸部上去了。

她對異性一向沒感覺,可不知道為什麼對藺劭陽卻是敏感過度。以前和其他男人跳舞也不見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如今對手一變成是藺劭陽,她就不知該怎麼面對他!

“地上有黃金嗎?否則你幹啥一直盯著地板?”藺劭陽只能看兒她的頭頂。

曲甯抬起頭,正好迎向他和煦的笑容。“你……”她的心跳又加速了。

在她尚未找到貼切的話語之前,他先開了口,“你方才的笑容到哪里去了?你現在的表情既緊張又不安,別忘了,你的前男友還在看著,要演戲就要演得像一點,不要不連戲。”

不知道為什麼,藺劭陽的那聲“前男友”聽在她耳中格外刺耳。“我對任何事的態度都是認真的,不像你是逢場做戲。”

啊!連配合著她演戲都有事?算了,女人要是容易瞭解的話,就不會有“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了。

“可以告訴我,你給了我一個媚笑之後,又邀我進舞池的目的嗎?”這不太像是她的作風。

“證明……”她紅著臉打住不說,始終沒有勇氣抬起頭來面對他。

“證明你對男人也有感覺,不如他所說的那樣?”他接下她的話。見她的臉更紅了,他確定自己說得沒錯。“那麼你做的那些顯然還不夠。”感受到某些示同的訊息,曲寧忽然抬起頭。

“你……”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一抬頭,她赫然發現藺劭陽和她之間的距離不斷的縮短,直到他的唇緊貼著她的。

不安心的感覺竟然使得曲寧緩緩的閉上了眼,她清楚的感覺到藺劭陽的唇壓上她的,靈巧的舌尖探入她口中探索,交纏吮吸著她口中的蜜津。她身子一陣酥軟,根本站不穩腳步,最後幾乎整個人靠在藺劭陽身上。

兩人吻得纏綿、吻得迷醉,耳中聽到的皆是彼此狂烈激動、震耳欲聾的心跳聲,由四面八方投來的詫異眼光和竊竊私語的交談聲幾乎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們。

良久,藺劭陽鬆開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令曲寧沉醉在浪漫氣氛中的心立即清醒。

他在吻她的時候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呢?只是將她當成他以往交往的對象嗎?一定是,否則他為什麼會有那樣的笑容?

忽然之間,她覺得自己方才的夏心領受仿佛被污蔑了。

也許他只是利用她向王中雲炫耀,告訴他,被他視為性冷感的女人,在自己懷中卻是如此熱情!男人不就喜歡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一思及此,曲寧難過得想哭。

“上一回我吻你的時候,你告訴我沒有下次了,記得嗎?”藺劭陽的笑容別有一股富家子弟的邪氣。

“你是在告訴我,你有預測未來的能力?”她痛恨他的自大!

“不,我只是不預測沒把握的事情。”

“那你何不預言一下我們的未來?”她看著他,心中盤算著如何讓他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價。

“未來?”藺劭陽忽然笑了,笑得邪恣而狂妄。

“預測我們的未來很好笑?”曲寧的眉擰緊了。

“不。”出其不意的,他伸手在她臉上一撫,“你的問題令我感到訝異,這不太像是出自你口中的話。一個視我為洪水猛獸的人會問我彼此未來的問題,這真的很有趣。”他注視著她,像是想從她臉上讀出什麼訊息一般。

“回答我,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他並不打算直接回答她的話,“我說過,我對你有興趣。”他的態度仍是玩世不恭,可眼神卻認真到令人有壓迫感。“對於我有興趣的東西,即使不擇手段我都會弄到手。至於你要我預測我們的未來嘛……”

“如何?”

“除非我對你沒興趣了,否則我會讓你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看來你看待我和你以前交往的對象沒兩樣。”

“你希望自己是特別的?”

曲寧沉默了一會,低下頭搖了遙“也就是說,你對我最終的興趣不過是我的身體而已,是不是?”她忽然抬起眼來,用近乎憎恨的憂傷眼神看著他,“你也不過是想在我身上滿足男人征服女人的虛榮心,並且向王中雲炫耀,他辦不到的事,你辦到了。”

她的話令藺劭陽一陣錯愕。她到底把他想成什麼了?一股莫名的怒意令他心中冒火,“你確定你有能力讓我這樣向他炫耀!”

“你……”她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

他原來也在暗地裏取笑她的冷感!原以為他屢次幫她是出於好意,誰知道他和王中雲是一樣的!

只是為什麼他用這樣的話來刺激她的時候,她的傷心竟然超越了所有的情緒?

若有人以此取笑她,她應該只會感到憤怒,而惟獨他,在他說出那樣的話時,她只覺得心好痛好痛,像被什麼撕裂了一般。

為什麼他的話對於她的情緒有這麼大的影響?為什麼?

難道……心中有個一直不願意承認的事實逐漸浮現——

她喜歡上他了?!天!真的是這樣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她一點警覺心也沒有?

不,她知道自己遲早會喜歡上他,否則不會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直覺的想和他保持距離,不願和他走得太近,在潛意識裏逃避,她清楚藺劭陽與生俱來對異性的吸引力,於是在深知配不上他的情況下,她選擇了逃避,卻依然躲不開命運的安排。

弄清楚自己對藺劭陽的感覺之後,她不由得心酸,知道自己冷傲的面具已被取下。她委屈的看了藺劭陽一眼,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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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6 00:11:0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因為心情低落,藺劭陽離開宴會之後,約了朋友到酒吧去喝酒,並沒有直接回住所。

待他帶著仍未平復的心情離開酒吧時,街道上已不再車水馬龍,他看看表,才知道已經是淩晨一點半了。

打從和曲寧不歡而散之後,她先行離開,而他沒有追上去……

坐在車子裏頭,藺劭陽透過車窗看著屬於夜生活的霓虹燈,煩躁的發現他的思緒居然繞著一個女人轉個不休。

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了,竟會任由一個女人這樣盤據著他的心,緊抓著他的一切情緒不放!

在外人眼中他是個花花公子,好像女人對他而言是什麼不可或缺的重要物品一樣,其實他和女人在一塊只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很多時候他是逢場做戲,可看在外人眼中他就成為無可救藥的花心大少了。

認真說起來,他真正有興趣的只有工作,他在組織裏素有“工作魔”的綽號,只是,他這“工作魔”怎麼會突然以對工作一樣的認真態度在面對一個女子呢?

他到底是中了什麼邪啊!

回到家中已經將近兩點,一進門,藺劭陽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

他沒有開燈,靠外頭照進客廳的月光,花了幾秒的時間才看清眼前的情況。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桌上的一瓶XO的空瓶。

藺劭陽怔住了。那瓶酒可是三○年份的,他連開都沒開過!一個人可以喝掉一瓶而不醉的話,那酒量可是相當不錯的。

才這麼想的時候,他聽到沙發後頭有微弱的申吟聲傳出。

看來那就是肇事者。

小心翼翼的,他一步步走向沙發後頭,首先看到一雙修長而曲線完美的腿,然後是一具女性身著小禮服的曼妙嬌軀。

曲寧?!

藺劭陽快步走向她。現在這麼晚了,淩晨的氣溫冷得足以讓人感冒的。

“曲寧,你怎麼會睡在這邊?”

一接近她,他就嗅到足夠再醉倒一個人的酒氣。

天啊,別告訴他,那瓶空了的XO就是她一個人的傑作!

曲寧惺忪的睜開眼,方才她好像聽到有人喚著她的名字。一見到藺劭陽,她看了半天才認出他是誰。“是……是你啊!”而後又似乎不太放心的說:“你……是藺劭陽?”

“如假包換。”她真的醉了!在心中歎了口氣,他將她扶起來。“站得起來嗎?”不過他發覺這句話他根本就是自問,曲寧將整個身子的重量全交到他身上了,這種情況站得起來才怪,於是他只好將她攔腰一抱,送她回房。

走進她位於二樓的房間,他來到床沿欲將她放下之際,突然不小心踢到東西,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撲,和曲寧以很曖昧的姿勢倒在床上。

“好痛!”曲寧感覺到有個龐然大物壓在自己身上。

“對不起,我……”天!曲寧不掙扎也就算了,她一亂動,彼此就無可避免的會有些摩擦。

這女人真是有夠○ㄨ*#&……

怪異的氣氛和感覺令不易臉紅的藺劭陽紅了臉。

曲寧似乎清醒一些,看了看壓在她身上的藺劭陽。“你想幹麼?”她以慵懶的語調問他,眼神也不像清醒時銳利,顯得溫婉且惹人憐愛。看著她的樣子,一股熱流盤據在他胸口久久不散。眯著眼,藺劭陽的目光中有著男人看女人時的深沉,一種屬於最原始的生理需求。他平時總是帶著嘲弄的眼神變得富掠奪性。

他的腦袋忽然出現連自己都訝異的訊息——我要她。

但在他尚未貿然的伸出手將曲寧攬進懷中,理智終究戰勝了一時的衝動。

他方才到底怎麼了?曲寧現在還醉著呢,他竟然會想對一個喝醉的女人做這樣乘人之危的事,他一定是瘋了!

收拾了一下紊亂的情緒,簡劭陽打算離開這是非之地。正當他要從曲寧身上爬起來時,她忽然出其不意的拉住他,將他壓在床上,半側著身和他面對面。

“今晚……我有些寂寞呢。”她開口喃喃的說,聲音小得幾乎像是說給自己聽。

“你醉了,早一點休息。”她的語調和聲音都充滿了邀請,他怕自己方才平息的欲望又會被挑起,於是稍稍挪遠些,避免和她靠得太近。

對於男女之事,他一直是個任性的人,什麼都跟著感覺走。他怕感覺一旦被挑起,自己真的會不顧一切的要了她。

而曲甯是和他完全不同性格的人,她做任何事都會考慮再三、思慮嚴謹,他怕她明天醒來會後悔今晚做的事。

他不希望她後悔。男歡女愛的事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兩情相悅,若最後落得以後悔收場,那還不如當初什麼事都沒發生。

“我不想休息!”曲寧大聲的說,有些任性的將身子挪近藺劭陽,甚至大膽的摟住他的頸項。“你最終的目的不是我的身體嗎?”說著,她忽然像是懲罰一般的吻著他。

他知道她的確醉了,因為醉了才會如此放任自己的行為。

“你真的喝醉了。”結束長吻之後,藺劭陽推開她,他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呼吸,打算下床離去。

“你今晚如果離開這裏,我會讓你後悔!”

他怔了怔,仍打算離去。“我拭目以待。”

“你不願意抱我,還有其他男人願意抱我。我只是想證明自己不是冷感的女人而已,跟哪個男人上床對我而言都一樣吧!”看著藺劭陽止住離去的腳步,轉過身倚著門板,冷著一雙眼看她,曲寧竟然有一種終於激怒他的快感。“只是如果這樣,你就沒什麼可以向王中雲炫耀的了。”

這女人!她為什麼老將自己認為的事扣在他身上,硬要他承認?

王中雲算哪根蔥?一個他根本不放在眼裏的男人,他要向他炫耀什麼?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的火氣被曲甯加諸在他身上莫須有的罪名點燃,尤其是當她說跟哪個男人上床對她而言都一樣時,他真有股掐住她脖子的衝動。

“那我得感謝你在考慮對象的時候優先想到我嘍?”藺劭陽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他一步步的走向她,直到她面前。

感覺到他的不對勁,曲寧忽然有些害怕。“你……你要做什麼?”

“你不是急著找人上床?”他的用詞直接而粗魯,他傾下身子,雙手撐在床上,將她圈入自己的勢力範圍中。

“那我就成全你。”他眯著眼看她,澄澈的雙眼燃著兩簇怒火。接著他粗魯的壓向她,不帶感情的吻住她。

曲寧被吻得幾乎無法呼吸,伸出手緊抱著藺劭陽。也不知是夜裏氣溫低,還是因為心裏害怕緊張,她竟然不由自主的發抖。

彼此身體貼近,使得藺劭陽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的不安。他的吻由懲罰似的激烈轉為溫柔,輾轉吸吮後才結束。

他撐起身子看她,“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吸了口氣平息紊亂的呼吸,她說:“如果是呢?”

“我是誰?”儘管她不在乎此刻是和哪一個男人上床,他還是堅持她必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知道現在她面前的男人是誰。

“藺劭陽。”她是喝了不少酒,可奇跡似的,她的意識卻十分的清晰。

在認識的男人中,他是第一個她願意讓他吃她的人,也是第一個抱她時她不會覺得噁心的人。

“希望你真的不會後悔。”說著,藺劭陽以口封住了她的嘴——

???

看著曲甯沉睡時如同天使一般的面容,昨晚的一夜雲雨又湧上他心頭。

她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讓他抱著?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只要是男人,她不在乎誰抱她嗎?

一想到她說這句話時恣意又任性的模樣,藺劭陽的拳頭在不知不覺中握緊。

只要證明自己不是冷感,任何男人對她而言都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昨天即使不是他,她也一樣無所謂嗎?

一股莫名的妒意幾乎侵蝕了他的理智,他俊美的臉因此籠上陰霾……

他不瞭解她!打從她出現在他面前那天起,他就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她。對他而言,她一直是個謎,因為是謎,他喜歡追根究柢的性子讓他對她充滿興趣,沒想到他到現在仍沒弄清楚,反而連自己的心思也不明白了。

女人不是只是生活中的調劑嗎?起碼在遇到曲寧前一直是如此以為,可遇上她之後,他發覺一切好像都不同了,被一個女人的喜怒哀樂所影響的感覺,他竟奇跡似的能夠領會了。

像現在,他只要看著她的睡臉,胸口就充滿不可思議的幸福感,由此看來,曲寧對他而言的確不同於其他女子。

更不敢相信,居然有女孩子能夠給他rou體之外的遐思,可以令他如此深刻的眷戀著,他看似多情實則冷情的性子竟因她而有了改變。

藺劭陽決定了,他不能任由自己和她之間僅僅只是昨夜。

女人有膽子偷走他的心,就沒道理不付出代價。

他們之間必須談一談,在知道自己對她有興趣後,他就確定了她是他要的人;在他不得不承認喜歡上她的時候,他就不容許自己僅是一廂情願。

如果愛情是沉淪,她必須陪著他一塊往下跳。

弄清楚自己的心情和決定後,他在曲寧額前一吻,輕輕的說:“看來你真的招惹錯人了。”如果她要的只是一夜情來證明那無謂的冷感問題,那她可能要付出一輩子當代價。

出門的時候,藺劭陽並沒有叫醒曲甯隨行。

她難得的睡過了頭,這倒是給他一段完全自由的時間。既然家中的電腦和總部連線出了問題,他得另找法子和總部聯絡上。再不主動聯絡,他大概要被通知刪除資格了。

他聯絡同在國內的另一名組織成員,一個四十八歲的醫學博士,國際知名的腦科權威。

在前往對方的研究室之前,他接到一通藺威豪打來的電話,收了線後他有些莫名的喃喃自語,“什麼事那麼重要,非得撥空走一趟?”算了,他這不肖孫也久沒去探望他了,待會就順道去公司一趟吧。

在研究室外停好車之後,他伸手按電鈴,應門的是一個高瘦的中年男子,他一看到藺劭陽,立即誇張的說:“你還活著啊!”威廉故意和他開玩笑。“我和史蒂芬都以為你死在花叢中了。”史蒂芬是另一名組織人員。

“我死了對你有啥好處?”去!任誰也不會相信不苟言笑的國際腦科權威在私底下說話這麼毒。藺劭陽逕自走進研究室的小廳,在沙發上坐下來。

“你活著對我沒幫助,”他挑了下眉,“但好歹天下的婦女同胞會少了一個禍害。”他打趣的說。沒辦法,他嫉妒他那張超水準的“禍水相”很久了。

“你生了一堆男娃,再怎麼樣也不會禍臨你家,你擔心個什麼勁啊!”藺劭陽橫了他一眼,切入主題說明今天來這裏的目的,“總部有交代什麼任務嗎?”

“沒有,只是關於組織新進人員見習的事。”威廉遞給他一杯熱咖啡,在對面的位子坐下,“我帶的兒習生後天會出現,至於你的,可能也會在最近找你報到吧。”

調查組織是學長學弟制,見習期間學長對學弟的考核成績關係著見習生能否順利的成為正式的調查員。

有許多優秀的見習生因為在這段期間不能做到上級指示的絕對服從,或完成指派的任務而遭到淘汰的命運。

因此“服從”是學弟對學長惟一的態度。

“我知道了。”藺劭陽端起杯子輕啜一口咖啡。“還有其他事嗎?”沒事的話他打算處理私事去了。

他們祖孫見面的場景一向挺火爆的,不知道他那老是想“捕陽”的爺爺,這回又埋了什麼地雷陷阱等他。

也罷,反正他一向抱持著早死早超生的決心,早把見面的事解決了,他早放下一樁心事。

“沒事了。”

“那我先走了。”藺劭陽站起身。

見他很快的朝門口走,威廉忽然叫住他。“喂!上一回我聽史蒂芬說的那件事是真的嗎?”

藺劭陽的表情有些疑惑,“哪一件?”

“明年你要正式退出組織了?”雖然他們平時老喜歡互相吐槽,基本上他還挺欣賞這個年輕人的,畢竟兩人共事了數年。

“我當SVN的逃兵也當得夠久,該回去盡一些義務了。”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如果能夠,他不會選擇在藺家投胎,無聊的數著鈔票過一生。

可是既然他生錯了家門又沒法子更改,他索性給自己一段時間過隨意自在的日子,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受任何人擺佈,等這段日子結束後再乖乖的回去數鈔票。

如今他給自己自由的年限已到,是該面對現實了。

“我走了。”藺劭陽向他揮了揮手。

“嗯。”威廉不再說什麼,很同情他怎麼會身為大企業惟一的接班人。

???

行色匆匆的步出SVN大樓,藺劭陽跳上自己的寶藍色跑車,以極驚人的速度往自己住所的方向前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此時的臉色十分難看,回想著方才和爺爺見面的情形……

他才走進總裁室,還未開口藺威豪即指著站在旁邊一位戴著墨鏡的年輕男子說:“我來為你介紹,這位是繼曲寧之後當你保鑣的許先生……”

不待他把話講完,藺出陽就急著打斷他的話,“等一下,曲寧一直勝任愉快,為什麼要換人?”

“她對我表示她不能再繼續這份工作,並且推薦了接任人眩”藺威豪指了下身邊的年輕男子,“他就是曲寧推薦的。”

“這件事我怎麼都不知道?”他黑墨般的濃眉不禁鎖緊。

她為什麼這麼做?

“我也是一個小時前才被告知。”藺威豪也不解。印象中曲寧是一個十分有責任感的人,因此他相信她會如此匆匆忙忙的辭去保鑣的工作一定有她的苦衷。看孫子不太對勁的表情,他以為他是因為失去一個好幫手而不快,於是道:“你放心吧,曲寧雖然不能再保護你,我相信她推薦的人也是靠得住的。”

商劭陽現在的心情跌落穀底,心中充滿被人背叛的憤怒。

“她欠我一個解釋!”他忽然咬牙切齒的說,而後沒有多看藺威豪和新保鑣一眼,很快的旋身離開。

藺劭陽坐在跑車上,以一百公里的時速飛車回自己的住處。

他像一陣風似的回到家中,懷著滿腹的怒氣以及疑問要問曲寧。他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辭去這份工作離開他?

上了二樓,他來到她的房門外,在叩了數聲沒人回應後,他心裏有種不安的感覺,於是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裏頭根本沒人,他直覺的走到衣櫥前打開來一看——

曲甯帶來的衣服全不見了,只留下那件他送她的禮服。確定了她已經離開後,藺劭陽頹然的在身後的大床上坐下來。

“怎麼會這樣?”他喃喃自語,一時之間仍沒有辦法接受她已離開的事實。

這真像她的作風,想出現的時候就大咧咧的來到,一點也不管他是否極力反對;想走的時候絲毫不拖泥帶水,連當面口頭告知也沒有!

對她而言,他到底算什麼?

仿佛有塊沉甸甸的大石壓在胸口,他沉悶得欲窒息,卻使不出力將大石推離。

在沮喪之際,他突然發現床邊的小幾上有一封信。他快速的將信展開來閱讀,短短的數行字卻教他怔住了。

藺先生:

該證明的都證明了,別傻得以為那一夜對我而言有什麼意義。

不告而別只是想把彼此的關係理清,沒有別的意思。

我想,以後我們不會再見了。

曲寧

怔愣之後隨之而來的是藺劭陽如狂風一般的怒氣,他鐵青著臉瞪視著曲寧留給他的信,然後把它揉成一團。

“Shit!”

她還真把他當成證明她不是性冷感的對象!他對她的意義就這樣?忽然間,他有一種被利用的感覺。

打從他知道自己喜歡曲寧後,他對女人的索求就不再只是身體而已,他要對方的身心都是他的。

這聽起來很瘋狂,因為女人的心從來就不是他在意的東西,而如今他竟然會如此強勢霸道的欲佔有一個女人的心!

假使今天他沒有對曲寧動心,他可以把昨夜的事當成一夜情,畢竟只是滿足生理需求,可是,在他清楚自己對她不只是rou體上的吸引後,他非常在意對方與他上床的動機。

原以為曲寧會把自己交給他是有不同的意義的,沒想到……

對她而言,他真的僅僅是個利用的工具!

呵!風水倒是輪流轉了,一向只有他把女人當成泄欲工具,曾幾何時他也淪為女人證明自己不是性冷感的工具了?

他現在應該大笑自嘲一番,可他完全笑不出來,遭到欺騙的感覺令他憤怒欲狂。

他發誓,無論曲寧躲到哪里去,他一定會把她找出來。

他們以後不會再見面了是嗎?不,就憑她留下這封欺人太甚的信,他們就沒有不再見面的理由。

下次見面,他會要她為今天侮辱人的話付出代價。

多刺的玫瑰,他會要她在全身的刺被拔個精光後,仍逃不過被攀折的命運。

曲寧,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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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6 00:11:14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炫目的霓虹燈將大都會的夜色點綴得多彩多姿,縱使已近深夜,依然不減其繁華熱鬧的景象。

站在樓高三十多層、全國首屈一指的大飯店外,曲寧仰視著飯店的頂樓,臉上有著些微的疑惑。

“真的是在這裏嗎?”她再度拿出口袋中的傳真紙,核對上面所寫的見面地點和時間。

“是這裏沒錯。”核對無誤後,她邁開步伐走進飯店裏頭。

兩年前她因為在學校 表現優異而被延攬入國際調查組織法學組,接受為期兩年的訓練。如今結訓,她還得見習一段日子,才能成為正式成員。

進入組織是她敬愛的父親一輩子的夢想,直到他去年癌症末期時還惦記著她在組織裏受訓的事,他的遺言是希望她成為組織的一員,而不能看著她成為組織的正式人員,是他今生惟一的憾事。

她會完成父親的遺願的,一定會!

今天是她身為見習生的第一天,但至目前為止,她還沒有機會見到她的指導學長或學姐,直到方才在住所收到約她見面的傳真。

指導人手上有一份見習生的基本資料,而見習生僅知道指導人的代號,因此她仍不知道自己的指導人是男是女,更甭說對方長得什麼樣子了。

不過,由傳真紙上剛健有力的筆觸看來,她的指導人該是學長才是。

可是……並非她生性多疑,而是指導學長在深夜約見習學妹到飯店的總統套房見面……雖說她聽之前的學姐說過,有時指導人為了增加見習生對未來事情的反應能力和應變措施,會出一大堆千奇百怪的題目為難人,但在這樣的時間和地點約見也未免太奇怪了,更何況他們連第一面都尚未見過。

算了,就算她不相信人性,也該相信組織內的人物除了在專業領域上出類拔萃之外,人格也絕對沒問題才是,一個人格有問題的人,如何能以公正的態度受國際所托,擔負起調查工作?

搭電梯來到頂樓,她走到約定的房門口輕叩了下門。

“進來。”

裏頭傳來簡潔的回應,那是道低沉有磁性的聲音。曲寧心想,她之前的猜測沒有錯,她的指導人是學長。

可是這聲音她並不陌生,好像在哪里聽過。

她皺了皺眉,臉上忽然掠過一絲訝異。她想起來了,那聲音……那聲音不就是藺劭陽嗎?

不會吧?怎麼可能!

她甩了用頭,想把這荒謬的想法甩去。

藺劭陽怎麼可能是她的指導學長?他若真的是組織的一員,就不會在保鑣前呼後擁的情況下還被打得渾身是傷。

他的身高是挺具嚇阻功效,可真要打起架來,他是最佳“沙包”人眩

曲寧不再多想,推門而入。

在一地黑色大理石地板的冷肅空間裏,一道頎長的人影背對著她,坐在一張旋轉式沙發上,他的身影映在擦得如鏡子一般的大理石地板上更顯修長。

如此沉肅的氣氛讓曲寧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是色調和擺設的關係嗎?她怎麼覺得房內的溫度低得很,可偏偏她的額頭和手心卻又微微的滲著汗珠。

她警覺到是壓力使然。以往面對任何場面、任何人,她不曾如此感到受脅迫,怎麼這回……

她忽然有種預感,她的見習生活會過得異常艱辛。

初次見面,他就以背向著她,這根本是下馬威嘛!

“我是法學組的見習生曲甯,這段時間要麻煩學長了。”

“是嗎?”他語氣冷然,“我的要求很嚴格,如果要打退堂鼓現在還來得及。”

覺得受到侮辱,曲寧的火氣在不知不覺中被挑起。她深吸了口氣,總算沒把心中真正想說的話說出來。

“我會努力的。”

“需要嗎?”

“什麼意思?”她的聲音冷了下來。他的言下之意是,無論她做多大的努力都無法符合他的要求,這對自尊心強的她而言是莫大的侮辱。她有資格進組織,靠的是自己的能力,他憑什麼這樣折損人?

“調查組織的工作,我懷疑女人能否勝任。”

“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瞭解女人的能力。”

“能力?”對方冷笑一聲,“欺騙和利用人的能力嗎?”頓了一下,他說:“哦!的確,那可能是我自歎弗如的。”

“你……”這男人是受了什麼刺激啊,把女人批評得一無是處!曲寧的滿腔怒火已把她的理智燒成灰,忘了此刻面對的是攸關她能否成為組織正式成員的指導人,她咬著牙冷笑,“敢情你是吃了女人的虧才說這樣的話吧!”

“如果是呢?”

原以為自己這樣說一定會激怒他,可出乎曲寧意料之外的,對方的語調除了一貫的嘲諷外,似乎沒真的生氣。

“那你該找個好女人重新談戀愛,這樣也許你就可以改變對女人的偏見。”她籲了一口氣接著說:“世界上好女人多得是,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那你呢?”他想聽聽她對自己的評價。

“我?”她傻眼了。她今天是來找指導人,怎麼話題會轉到自己上頭?

“世界上有不少好女人,你也是那其中之一?還是……”

曲寧忽然有了危機意識,“我是不是好女人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無論我是哪一種人,都不是你選來談情說愛的對象。”

“是嗎?”頎長的身影由坐姿改為站姿,並且轉過身來。因逆光而顯得更加陰鬱難測的冷峻笑臉令曲事差一點忘了呼吸。

老天!她杏眼圓瞪,霎時間腦子一片空白,心跳幾乎為之停止。

真的是藺劭陽,她的指導學長真的是藺劭陽?!

這玩笑也未免開得太大了!

“咱們又見面了。”他揚起的嘴角帶著嘲弄的意味。“你一向是個不善於預言的人,這次的事又證明了這一點。”他的左手輕靠在椅背上,優雅的站姿和從容的神情和曲寧的蒼白不安形成強烈的對比。

曲甯自然知道他指的“不善於預言”是取笑她留給他的信中,那句“我們不會再見面”。

“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像看仇人一般的防衛眼神令藺劭陽笑意更深,“你這麼說,好像這一回咱們會見面是我一手安排似的。”

曲寧並未回應他的話,只是瞪著他。

他更加笑得不懷好意。“你對我有嚴重的偏見,看來在你見習的這段時間,我們得好好聊聊。”

“沒什麼好聊的。”她真的怕了,與其說她怕他,不如說她怕自己對他會情不自禁的深陷。

其實她會那樣匆匆忙忙的結束保鑣的工作離開,雖是因為組織通知她見習的時間,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藺劭陽的緣故。

和他在一起愈久,她愈管不住自己喜歡他的情愫。她清楚自己固執、死心眼的性子,這樣的執著性格百一對某人動了心,愛情對她而言就是生命。

偏偏她動了心的對象是個視女人為玩物的花花公子,這樣性格極端的兩個人如何能夠相容?

對藺劭陽而言,想得到她也不過是因為一時的新鮮感而已,一旦他對她失去興致,她大概也會落得和他以前交往過的女人一樣,被棄若敝屐吧。

他說過,他對她的身體有興趣,光是這句話,她就知道他不可能會愛上她,貪戀rou體的歡愉和真正的愛戀是不一樣的。

愛上像藺劭陽這樣的男人,傷心是遲早的事,她高傲的性子不會允許自己落得如此狼狽。

可是她對於他的愛戀卻難以控制,早在她察覺到之前就為他動了心。以前她談過幾次戀愛,感覺都不深刻,但她卻在短短的時間裏對藺劭陽產生愛戀,而且明顯的知道那種感覺不只是喜歡而已。

縱使她明白喜歡上他是多麼愚蠢的事,早抽身才是聰明的,可在她下決定前,她還是想為自己留下一個難忘的回憶。

這就是她把自己交給他的動機。

那一夜的美好她會永遠放在心裏,她記住了他抱她時的溫柔、他歡愛時的性感不羈,他邪氣的笑、溫暖的胸膛……她不願去細思藺劭陽是在什麼心情下抱她,是滿足男人的自大心態也好,是解決生理需求也罷,總之,一切結束了,美好的回憶就記取,不快樂的就忘了,反正往後她不會再見他,彼此間該恢復原本平行的兩條線,不再有交集。

不過臨走前她還是留下了幾句任性的話,沒辦法,她實在痛恨太自以為是的男人。在她帶走美好回憶的同時,也要挫挫藺酌陽的銳氣,讓他氣個幾天也好,免得他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該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誰知道原以為不會再有交集的人竟然……

天呐,這樣的惡作劇會出人命的!

藺劭陽平時是一副吊兒郎當、大而化之的模樣,可她能在他身上嗅到比一般人陰驚狂野的危險因子,甚至他不為人知的固執和傲氣。同樣是驕傲的人,若今天易地而處,是她受到藺劭陽留書侮辱,那她會如何?

一定想盡辦法報復!一思及此,曲寧的心不禁怦怦的跳。

“我不這麼認為。”對於曲甯的話,藺劭陽十分不以為然的搖頭。

“我說過,我不是陪你談情說愛的對象!”

“談情說愛?”他故作訝異,然後笑了出來,“你以為我是那種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夥子?這種年齡了,你不會希望我還那麼純情吧?”

“你到底要幹什麼?”看他一步步的向自己走來,曲寧倍感壓力的微微向後挪動。

他墨黑的眸子裏閃著掠奪的鋒芒。“冤有頭,債有主,我一向不是個打不還手的人,別人只要有膽惹我,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他走到她面前約莫一步的距離停了下來,緊盯著她看,“我不習慣當別人為達目的的利用工具,除非我也能得到好處。”他在告訴她,付出代價的時候到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心虛的紅了臉,眼睛根本沒敢對上他的。

藺劭陽冷笑著說:“我被利用來證明你可以是熱情如火的,那我該得到什麼好處?”

曲寧一呆,瞪視著他,他那張此刻正揚著惡意微笑的臉教她想賞他一巴掌。她咽了咽口水滋潤乾澀的喉嚨。“你現在可以到王中雲面前洋洋得意了。”

藺劭陽嗤笑道:“別把不相干的人扯進來,我問的是,我可以從你身上得到什麼好處?”

“我又怎麼知道你想得到什麼樣的好處?”她佯裝不懂,心跳卻不斷加速。

她知道他到底要什麼,他要的不就是她嗎?忽然間情婦、交際花、妓女等等身份浮現在她腦海中,她不知不覺的蹙緊了眉宇。

“我相信你知道。”他揚起眉相信她隱約猜到了,否則此時她就不該有這種表情。

深吸了口氣,曲寧記起她今天來此的目的。像是捉到護身符一般,她急急的說:“你不要忘了,我現在的身份是調查組織的見習生,而你是我的指導學長!”她這才有勇氣抬起頭來直視他的目光。“相信學長不會公私混為一談才是。”

她的伶牙利齒讓藺劭陽笑了。看來他好像居下風了呐!不過他一向擅長見招拆招,她拿見習的事當護身符,他就讓她的護身符變成催命符!

“我當然公私分明,交代給你辦的事若你沒法子勝任,在見習考核的成績上,我的確不會因為我們倆認識就放水。”他笑得開懷。

“我早料到了。”遇上他,她已有覺悟。

“看來你已經作好心理準備接受見習的考驗嘍?”藺劭陽終於將她逼靠在牆上,他的手肘撐著牆,以極近的距離低頭俯視她。

曲甯清楚的嗅到他身上的古龍水味,甚至感覺到傳自他身上的體溫。她為此亂了思緒,想伸手推開他,卻害怕任何一個動作都會使自己陷入更尷尬的情境。

藺酌陽的危險令她不敢輕舉妄動。

他銳利的眼眸在密長的羽睫所形成的陰影下,更顯出一股奇特、令人害怕的脅迫感。

怎麼他的話語聽起來像個陷阱?可曲寧仍回答,“當然。”

“那麼你聽好,我交給你的第一件任務就是……”像是故意吊她胃口似的,他突然打住不說,眼神曖昧的在她臉上逡巡。

“什麼?”

“伴游女郎。”他似笑非笑,狀似惡作劇的吐出這幾個字。

曲寧怔住了,還以為自己的耳朵有問題,直到她看清藺劭陽的表情,這才由錯愕轉為生氣,握緊了拳頭,“別開玩笑了!”

“這是命令。”

“這根本是公報私仇!”她大聲的吼回去。

不理會她的怒氣,藺劭陽一派優閑的說:“從現在起,你的任何言行舉止都列入見習考核成績,好好扮演你的角色吧!”

“要你的見習學妹當伴游女郎太荒謬了,這根本是不合理的,你想為了我曾侮辱你的事報仇就說吧!幹啥說是任務?”她不服氣,怒火中燒的她不惜用話激他,已不在意是否會和他撕破臉。

她咬著牙繼續道:“你就那麼貪戀我的身體嗎?一夜情不能滿足你,非得來個什麼伴游女郎的名目好長期包養我,是不是?”

她的話令藺劭陽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你太高估自己了,你以為你有什麼樣的條件能夠讓我在一夜之後眷戀不已,非得使手段來長期包養?”他眯著眼看她,“如果你對我的事夠清楚,就該知道我從不和女人有長久的關係,我沒道理長期面對同一具rou體而不嫌膩。”

他的無情令曲寧倒抽回涼氣,“你……”她發現自己的眼眶漸漸熱了起來。

“下個星期我要到歐洲度假,一個人去玩太無聊,想找個暖被的人而已。”他不帶感情的說,然後像是故意侮辱她似的糾正她的說法,“長期包養叫‘情婦’,短期的床伴叫‘伴游女郎’,這兩者之間的差別,你弄清楚了嗎?”

他在告訴她,她連當他情婦的資格都沒有,就算只是rou體上的歡愉也吸引不了他多久嗎?

早知道他是不可能待她和他之前的女人不同,可從他口中親自證實時,為什麼她還是痛苦得泫然欲泣呢?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但曲寧就是倔強的不讓它流下來。“我要換指導人!”

在藺劭陽手下見習,她沒把握最終會如何。

這麼無情的男人,她恨自己到現在仍沒法子收回放在他身上的情感。

“如果你能改寫組織規定的話,那也由得你。”

她知道組織為求人員資格的取得維持最公正的狀態,見習生的指導人都是由電腦隨機配對,一旦塵埃落定,見習生和指導人都不能換掉對方,除非見習生自己放棄成為正式人員的機會。

“告訴我,為什麼是我呢?”為什麼他指導的見習生是她?如果不是清楚組織的做法,她真的會以為這次的安排根本是黑箱作業。

藺劭陽沉默以對。只能說這次的事情真的是巧合,前天他從威廉手中拿到他指導的見習生基本資料時,還為此訝異不已,他也才故意安排兩人在飯店見面,想借此整她。

不過,曲寧說對了一件事,他安排她當伴游女郎,的確是利用職權之便。

她敢不告而別,寫那些侮辱他的話,就該有心理準備,會遇到像此刻這樣的情況。

“既然知道自己跑不掉,那就好好把伴游女郎的角色扮演好。”

“既然是‘伴遊’,我希望能名實相符。”為了父親的遺願,她再怎麼樣都要取得組織正式人員的資格,縱使她要面對的是藺劭陽。

“什麼意思?”

“我只伴遊,不負責陪你上床。”怕他不同意,她緊接著說0你方才不是意有所指的說,我的身體吸引不了你嗎?你現在等於是我的上司,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眯著眼看著她,藺劭陽一咬牙,“當然。”接著他問:“除了這項要求,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曲寧想了想,搖了下頭,“沒有。”若只是單純的伴遊,那倒沒什麼好怕。“只要不上床,一切好說。”

她的話令藺劭陽十分不舒服的沉著臉,心想,她難道就那麼討厭他碰她嗎?他身邊多得是對象,偏偏他真正想要的女人又……

怒氣不住的在他胸口擴散。

該死的!他另一隻手忽地用力地捶向牆壁,在曲甯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攫住她那玫瑰花瓣般粉色的芳唇,用力的吮吸,反復的奪掠……

有幾秒鐘,曲寧沉醉在熱吻的浪漫氣息中,可終究她還是在理智的催促下推開他。“你答應我的……”她的胸口因這個狂吻而起伏得厲害。

藺劭陽看著她,接下她的話,“我只答應過你不上床。”他揚著嘲諷的笑,“我可沒答應過不吻你,是不是?所以除了上床之外的任何行為都在許可的範圍內。”

“你……你使詐!”她有誤上賊船的感覺。

他揚了揚眉,“那又如何?”然後他拍拍她粉嫩的臉“希望未來的日子我們相處得愉快,我可愛的‘伴游女郎’。”

曲寧漲紅了臉,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有種不祥的預感,在往後的見習日子裏,她淪陷的程度不會亞于上了藺劭陽的床。

天!她現在就可預見未來前途多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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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6 00:11:2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英國

到達歐洲度假的第一站,打從一下飛機,曲寧就見識到他花花公子的魅力。

一個模樣嬌豔、身材惹火的英國美女一看到藺劭陽就從遙遠的另一端狂奔過來,然後給了他熱情的擁抱和親密的吻,完全無視于曲寧的存在。

連英國的女人也患了弱視嗎?曲寧的心裏一陣不快。

“喔,艾瑞克,我真是想死你了!”對方喚著藺劭陽的英文名字,眼中仿佛只有他一個,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你再不來的話,我都快忘記你這張英俊的臉了。”她的手仍攀在他的頸項上,一點也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藺劭陽對她一笑,不著痕跡的將她的手拉下來。從方才他就覺得身後冷颼颼的,一回頭果然看到曲寧一雙結了冰的眼正看著他。

被冰山美人盯著,還真頗有吹冷氣的效果!

見他回頭,英國女子才發覺他身後還有同行者。一看來者是個長髮飄逸的東方美人,她方才望著藺劭陽時的熱切眼神轉冷,雙手緊揪著他的手,仿佛宣告所有權一般。

“艾瑞克,她是誰啊?”

“朋友。”他無意多加解釋。

“朋友?”她以曖昧的眼神看著曲寧,然後不懷好意的一笑。“你這回帶來的伴游女郎比上次那個好看哦,價格不便宜吧?”

藺劭陽沒有想到艾瑪會說這樣的話,都怪他以前風流過了頭,每日出國旅行身邊總是少不了美女,就算他不帶,當地友人還是會替他準備,也難怪艾瑪會這麼認為。

他有些擔心曲甯會在意他們的對話,偷偷看了一下她的反應,見她仍寒著一張臉沒有其他表情,他才稍稍安心。

他清清喉嚨問:“艾瑪,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和哥哥來接爸爸,他先去開車了。”她忽然說:“前些日子哥哥一直說聯絡不上你,你們要不要趁這機會見個面?而且今天是我生日耶!”

藺劭陽點點頭,然後看向曲寧,“你先去飯店吧,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

曲寧提起行李,不置可否的往自處走。

她上了前來接他們的一部加長型凱迪拉克,藺劭陽交代她先到飯店休息後,自個就跟著艾瑪有說有笑的上了另一部車離開。

待車子駛遠後,曲寧的眼眶漸漸起了一層水霧。

方才藺劭陽和那叫艾瑪的女孩說的話深深的刺痛了她。

小時候她曾和父母在英國待到近十歲才離開,她母親外遇的對象就是個英國人,也因此她對英國實在沒什麼好印象,沒想到舊地重遊,又發生這樣的事,她的心好像常因為英國人而受傷……

坐在車子裏頭,她看著夜幕低垂,這個他鄉的夜晚,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情忽然感到沮喪,艾瑪的話不斷的在她耳邊重複著……

伴游女郎?她原以為這令人難堪的名詞只是藺劭陽在四下無人時羞辱她的稱呼,沒想到只要一站在他身邊,這桃色名詞就會自然而然的往自己身上貼。

究竟有多少女人曾這樣伴著藺劭陽四處旅遊呢?在異鄉的夜,又有多少女人陪著他玩男歡女愛的遊戲,在汗水和喘息聲交織下承受屬於他的一切?

方才那個叫艾瑪的也是藺劭陽身下的女人之一吧?看她和他熱絡親密的模樣,她若看不出他們之間的微妙關係,那她也太單純了。

曲寧深深的領悟到,在遇到藺劭陽後,她的思慮和情緒表現全都走了樣,無論是她喜歡著他的心情、恨他的感覺、為他而嫉妒其他女人的情緒……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濃烈、狂熱,她以往對情字淡然處之的態度全部不復存在。

難道這就是“醉過方知酒濃,愛過方知情深”嗎?

以前她和男孩子交往,真的有投注過心思嗎?不,對那些人,她並沒有動心的感覺,就算是對於交往了兩年的王中雲,只怕也是習慣多於喜歡,因此在他要求兩人之間該有親密舉動時,她會感到不愉快甚至噁心。

母親的外遇帶給她對性的排拒感,而她交往的對象中又沒有一個能走進她心扉,讓不愉快的記憶消失的人。於是,在那些男人眼中,她就成了對男女之事抗拒的冷感女人了。

可是在她也默認自己是冷感女人多年後,她遇到了藺劭陽。

她愛他!只有真誠的心動,才能夠讓她願意啟開心扉,重新去瞭解男女之間的事。

因為是真的喜歡而把自己交給對方,以愛為出發點而產生的情欲,將她小時候看到母親和別的男人偷情的肮髒、噁心的記憶清除,終於接受了男歡女愛其實是很美的。

因為愛,使她的心理障礙消除了,可是愛上了像藺劭陽這樣的男人,她所受的苦又何嘗少於過往?

她對他動了心,而他對她僅僅是一場報復的遊戲!

他們之間好像一開始就註定不會有好結果,她不是早就有這樣的認知,為什麼到現在還是忍不住的難過呢?

愛情果實的甜美她尚未嘗到,就已經滿腹苦澀……

???

由於一樁國際重大刑案的資料必須討論,使得藺劭陽一來到艾瑪家就和大衛關進書房,一待就是一整夜。

藺劭陽以為一、兩個小時就能打發的事,卻花費了數倍的時間才完成。

哎!這回的歐洲之旅原以為真可以放鬆心情玩個幾天,沒想到仍逃不過工作的糾纏。

“這件事就交給我了。”大衛將資料收起來。這項任務是兩個人合作的,可是他因為前些日子遇到了一些事,整個任務幾乎都是藺劭陽一個人承擔,現在該是他盡責任的時候了。

藺劭陽伸了下長腿,揉揉眼睛,“那就謝啦!”

他也真該給自己一些休息時間。組織的這份工作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十分刺激、具挑戰性,可同樣的,要承受的壓力也大,若長期處於這種備戰狀態而不找時間放鬆緊繃的情緒,遲早會出問題的。

順手遞給藺劭陽一杯提神的黑咖啡,大衛在他對面的位子坐下來。 工作告一段落後,有心情聊一些別的話題了。

“聽艾瑪說,你這回帶來的女人很漂亮!”看妹妹那副酸溜溜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個美人。“這給的名稱是什麼?秘書、伴游女郎,還是情婦?”不管是哪一種,服務目的都一樣。

他的話令藺劭陽笑了出來,“老兄!你的用詞太桃色了,那個大美人是組織裏的見習學妹,不是你們想像的那一種。”雖然他自己很惡質的給了她“伴游女郎”的角色。

一提到曲寧,他這才想起來,打從機場一別到現在,他連一通電話都沒給她。

算了,她獨立得很,有沒有給她電話對她而言毫無差別。

更何況,雖是在人生地不熟的英國,他是那家大飯店總統套房的常客,他帶來的客人,飯店經理會把她照顧得很好。

“可是艾瑪說……”

“就是因為她在場,我才不能對學妹的事多作解釋。”艾瑪並不知道他和大衛是組織成員,相信大衛知道這一點。

大衛一笑,往他肩上捶了一拳,“組織的電腦更是善待你啊!上一次我指導的是男人也就算了,還比我大了十來歲,輪到你就給了個美人,偏心!”

“這樣也能編派罪名?”藺劭陽搖頭苦笑。

大衛忽然認真的說:“這樣就好,我想艾瑪應該安心多了。”見藺劭陽有些不解,他接著說:“你不知道那小鬼一直對你情有獨鍾嗎?喂!艾瑪也算得上美人,不討厭她的話,試著交往吧?”雖然艾瑞克身邊女人一個換過一個,可是自己妹妹喜歡,他也不想見她失望傷心。

大衛問得直接,藺劭陽不好打太極拳,於是他也實話實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你喜歡很多人。”他的條件太好,一向視女人為玩物,大衛很清楚這一點。

藺劭陽一挑眉,低頭啜了口咖啡,然後抬起頭看著他,“相不相信,我有一天會玩真的。”

大衛刹那間無言以對,之後才大笑的搖頭,“別開玩笑了!”

他籲了口氣把咖啡杯放下,“我也是花了好一段時間才不得不承認,我真的為一個女子動心了。”

在遇上曲寧之前,打死他都不相信自己有天會說出這樣的話。

為了一顆星放棄滿天的璀璨,還真的挺愚蠢的。

難怪有人說,人一旦身陷情網就會變笨,如今想起來,的確有幾分道理。

“有女人拴得住你這匹野馬?”大衛除了訝異外,仍有些不相信。“那個女人一定是狠角色,要不然就是像橡皮糖一樣死纏爛打的人物。”中國人不是有句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嗎?若這女的又發揮“打不死的蟑螂”的精神,那成功機率就更高了。

“像橡皮糖一樣死纏爛打的人物?”藺劭陽搓了搓下巴,“你在說我嗎?”嗯,他對曲寧的確是無所不用其極。

“你?!你會主動去黏女人?”大衛的眼珠子差一點掉下來。

老天,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

看到大衛誇張的表情,藺劭陽忍住了笑,繼續說下去,“至於說她是狠角色嘛……不如說她的冷老令人招架不祝”

就表面上看來,他和曲寧之間的戰爭好像是他占上風,倔強高傲的她被折服得任何事都幾乎順了他的意,可藺劭陽卻一點也沒有喜悅的感覺。

因為他要的不是曲寧的臣服。

他知道她今天會事事順著他,不過是她被現實情況逼得不得不如此,而他是個貪心的男人,想要的不只是她的“不得不如此”而已,他要的是她的真心。

他知道自己是人人眼中的花花公子,翩翩的氣度和男歡女愛遊戲中的紳士作風,一向是女人傾慕他的原因之一。他待女人一向溫柔,更甭說會強迫女人做什麼事,可是對待曲寧的方式,他卻蠻橫得像暴君。

有時候想,天下女人何其多,他何苦如此強迫一個女子呢?

或許是情字使人變得頑強倔強,毫無理智可言口吧!

真正戀慕一個女子的心情對他而言是如此的強烈,他不會就此甘心放手。

他的心已陷落,他不會允許始作俑者事不關己的冷眼旁觀,縱使非得用上蠻橫的手段,他也會要曲寧賠上她的心!

大衛對他有興趣的對象實在好奇,忍不住問:“到底是誰讓我家艾瑪失戀?”

藺劭陽故意吊他胃口,蔣來你參加我的婚禮的時候不就知道了。”

“你追到手啦?”聽他方才那麼說,只怕不是個好追的女人。

這說到藺劭陽的痛處了,他有些自嘲的說:“敵人太頑強,至今還不肯棄械投降。”

難得看他碰釘子,大衛故意笑道:“我說呢,你還是別賣關子,直接告訴我對方是誰算了,你確定我有機會參加你的婚禮?還是參加了,看到的新娘卻是別的女人?”他取笑他追到冰山美人的機會渺茫。

“我不習慣被拒絕。”他喃喃的說:“就算被拒絕,我也會讓對方收回自己說過的話。”

“很狂呐!”他知道藺劭陽一向說得到做得到,於是他舉起咖啡杯,“那就以咖啡代酒,祝你……祝你什麼好呢?”他抬頭想著。

“融冰成功。”藺劭陽替他想到了祝福語。

“好!就祝你融冰成功。”

???

陽光由玻璃窗前的幔簾透進來,一日又開始了。

躺在床上的曲寧一直注視著窗子,看到投射進來的光線愈來愈明亮。

一夜沒闔眼的她看起來異常的疲 憊。

可是身體的勞累又怎及得上心裏的沮喪?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管太多,也毋需過於在乎他,但她還是忍不住的胡思亂想。

因為在乎,她沒有辦法讓自己漠視,他一夜沒有回來。

打從昨天跟那叫艾瑪的美女走後,他就沒有回來過,沒回來也就算了,他連通電話告知也沒有,他知不知道她會擔心?就算她知道他徹夜不歸的原因是什麼,他也不該連通電話也不給!

是他半強迫她跟著到英國來的,雖然她夠堅強,足以應付任何突發狀況,可是他怎麼能就這樣把她扔在飯店,一點都不關心她?他是否也會如此對待其他女子呢?

一想到他對自己的漠視,一股深深的委屈感湧上心頭,不禁令她淚水盈眶。

曲寧愈想愈傷心,一向堅強的她,此刻淚水終於像決了堤的河水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忽然聽到寢房外廳傳來旋動門把的聲音。

這五星級飯店裏的總統套房,除了住客外,不會有人有鑰匙得以任意出入,因此,在這個時候誰會出現,曲甯了然於心。

除了藺劭陽之外不會有別人,而她現在哭得眼睛像核桃一般,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她拉起棉被蓋住全身,只露出一頭烏黑長髮。

身子藏匿在被子裏,加上地上是厚厚的羊毛地氈,聽不到走動的聲音,因此曲寧無法知道外面的狀況,突然她右側的床沿陷了下去。

他說過不上她的床的!

接著,她聽到玻璃紙擠壓的聲音和一陣隱隱約約、若有似無的玫瑰花香。

她開始悶悶的生著他的氣,他在和別的女人一夜風流之後,還敢忝不知恥、若無其事的出現在她房裏!想到委屈處,曲寧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淚水也開始落下。

為了不讓自己的懦弱讓藺劭陽發現,她哭得很小心、很痛苦。

想哭就哭嘛,為什麼自己連傷心的時候都不能盡情的發洩?她也是女人,哭不是女人的權利之一嗎?有時候她真痛恨自己高傲的性子。外表看似堅強的她,其實比任何人都脆弱,可她又不願讓人知道她這一面,就因為這樣,她現在只能躲在被子裏傷心。想到激動處,她忘了自己是在偷哭,猛地抽了一口氣。

完……完了,那麼大的啜泣聲達她自己都嚇得忘了呼吸,藺劭陽一定聽到了!

果然下一秒她就聽到他開口。

“曲寧,還在睡嗎?”是錯覺嗎?方才他好像聽到她發出啜泣聲。

“我……我還在睡。”

她的回答使得覆住全身的被子立即被掀開。

在藺劭陽掀開被子的一刹那,正好看到曲寧滑下眼眶的淚,可她躲得快,很快翻轉身子,將整張臉埋進枕頭裏。

“你哭了?”

“才沒有。”她的聲音因為埋首在枕頭中而含糊不清。

“沒哭幹啥躲著我?”他伸出手輕放在她因哭泣而微微發顫的肩頭。

從他手中傳來的溫度令曲寧感受到他的溫柔,有幾秒鐘的沉醉,可一想到他和艾瑪的一夜火熱,她又頓時清醒過來。

他怎能在和一個女人一夜溫存之後又如此溫柔的待另一個女人?他根本就是習慣性的如此對待女人,根本毫無真心!

這對他而言只是證明自己魅力的方式而已,他知道自己天之驕子的條件,因此認為女人都該為他所玩弄,而她……難道也要成為那些女人其中之一?

不,不要!

她忽地翻過身,用力的把藺劭陽推開,大聲的吼著,“別用你那雙剛碰完其他女人的手碰我!”

這話罵得他一頭霧水,“什麼啊?”他剛碰完女人?碰完哪個女人?他是和大衛對相了一夜耶!

“你一夜未歸,到哪里去了?”她的手緊握成拳。“艾瑪的風情萬種令你留連忘返嗎?”

看著她哭得又紅又腫的眼睛,藺酌陽想了一下她的話,忽地笑開了。“你在吃醋?!”

被說中心事,曲寧狼狽的臉紅心跳“沒有!”

“沒有嗎?”

“沒有就是沒有!”

“倔強的女人就喜歡說反話。”

看他揚著得意的笑容,曲寧更加確定自己只是藺劭陽拿來炫耀自己魅力的棋子。她的臉拉了下來,“就算是又怎麼樣?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告訴我,身為伴游女郎,別不自量力,要吃醋也不先掂掂自己的斤兩?”

“我和艾瑪之間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一提到艾瑪,他不自覺的皺起眉。

他不知道曲寧自己有沒有發覺,她在生氣時所說的話是很任性的,這種任性的話不但傷了自己,也令對方不好受。

“不是我想像的?難道更糟?”曲甯的理智被妒意燃盡了,她也討厭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這一點也不像她!

那個冷然、萬事不系於心的她到哪里去了?

“昨天的事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如果這是你袒護她的方式,那你大可不必如此。”她不是一個會找對方談判鬧笑話的女人。

“你為什麼硬要扯上她?”

“那你告訴我,昨晚你在哪里?”

曲寧咄咄逼人的問話方式令藺劭陽開始有些不悅。他並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被人盤問?

他沉著臉不開口。

他一向不是個喜歡解釋的人,對於自己沒有錯的事,他更懶得多說什麼。

“你根本就是在她家。”見他不說話,她替他說出答案。

“那又如何?”他忍無可忍的開口。

曲寧不禁又淚水盈眶,她咬著顫抖的唇,努力不讓淚水滑落。

“你終於承認昨晚是和艾瑪在一塊了!你碰了其他女人,就別再用那雙肮髒的手碰我!”她推著他,仿佛他是病原一般。“你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該任你玩弄嗎?”

壓抑的怒氣喚醒了他潛藏的陰幫性子,藺劭陽捉住她的手,將她固定在床上。“全世界的女人都與我無關,可是玩弄你……我的確很有興趣。”說著,他俯下頭吻住她的唇。

“不……不要!”她努力的閃躲,“放開我!你這變態、野蠻人……唔……”

懲罰而不帶一絲溫柔的吻令曲寧心寒,她扭著頭想躲開藺劭陽的吻,雙手不斷地想由他鐵鉗般的手中掙脫。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伴游女郎,那就好好的扮演這個角色。”他抬起頭看她,臉上憤怒和邪氣交雜著,“與其有時間嫉妒著我在哪里過夜、和哪個女人上床,還不如把床技磨精。”

“你下流!”

“你那麼清楚我,我怎能不好好表現呢?”他鬆開緊握著她的手,以極快的速度襲上她胸前的柔軟,另一隻手也開始在她身上遊移。

“不……不要!”他的動作令她忽然害怕了起來。

她抬起臉看著藺劭陽此刻僅燃著欲望火花的眼,他眼中沒有半絲溫柔,更甭期望有愛,他只是把她當成泄欲的對象。

不,這不是她要的!一思及此,她用力的推著他,想起身躲開他的侵犯。

但她愈是掙扎,藺劭陽回應的力道也愈大。

“你們女人似乎天生喜歡說反話,難怪有人會把你們的‘不要’解讀成‘要’。”

你們女人?

他的話令曲寧的心沉了下來。這是在告訴她,他的經驗是從無數女人身上累積來的嗎?

“放開我。”她連聲音都是冷的。

對於她的轉變,藺劭陽有些錯愕,看著她燃著怒意的眼。

見他仍不離開,她突然像發了狂一般的推著他,無意間摸到床上似乎有個東西,於是一拿起來就往他身上打,一時間花瓣飛散,雪白的被單上散落了一大片象徵愛情的紅玫瑰。

“你夠了沒有!”藺劭陽用力握住她的手。

“礙…”

曲寧的臉上一陣痛苦,他直覺她的痛苦來自他緊握著的手,於是連忙錯愕的放開她。

原來是曲寧正拿著玫瑰花束,藺劭陽為了制止她打人的動作,緊捉住她的手,導致莖上的刺紮入了她的手中。

當她鬆開手,只見手心鮮血直冒,令人怵目驚心。

“我……!”看著她受傷的手,藺劭陽的心裏一陣難過。

“出去!”疼痛使得曲寧覺得更加委屈。“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說著,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將臉埋進被子裏不住的啜泣。

藺劭陽沉默的看著床上的人兒,心情無比沉重。

為什麼他們之間總是不斷爭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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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6 00:11:4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歐洲之旅的第一站,曲甯就和藺劭陽相處得十分不愉快。但往後還有近一個星期的旅行,日子還更是難熬。

尤其他們兩人目前是同住一間總統套房,想互不照面都很難。

這同住一房的事,曲寧到現在仍覺得被設計了!

雖說總統套房大得離譜,除了主臥室的大床外,仍有其他的小臥床、和室可以睡,可孤男寡女的同住一室,尤其是看到那張大得離譜的雙人床時,仍是很教人難為情。難道說,她名為“伴游女郎”就得犧牲得那麼徹底嗎?

預謀!根本是預謀!藺劭陽根本是利用職權之便想惡整她。

算了!反正他們大後天就到法國,下一站再堅持兩人分房吧!

更何況,打從昨天兩人不愉快,藺劭陽離開房間後,他就沒有再進到主臥室打擾她,讓她一個人獨享了雙人大床的舒適,今早她才知道,夜裏他是睡在外房那張專門用來欣賞窗外景物的臥椅上。

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會有點難過,雖然她仍為昨天他的蠻橫生氣不已。

坐在梳妝抬前,她將頭髮往後一掠,對著鏡子再整裝一番,待一切就序後,便拎著皮包到外廳找藺劭陽。

兩人仍是沒有開口說話,雖然待會兒他們要一起參加藺劭陽長輩的生日派對。

兩人搭乘電梯下樓,坐上停於飯店前的專車。

車子中的沉悶,竟然令一向習于安靜冷清的曲寧感覺坐立不安。到達會場下了車之後,她才籲了口氣。

進入佈置得華美異常的派對現場,曲寧感到極為訝異,原以為只是尋常人家的小型生日派對,後來她才弄清楚,今天的壽星可不是尋常人物,他曾是叱吒商界的風雲人物,也是英國某政黨的退休大老。

因為壽星有個這樣特殊的背景,因此今天出現在會場的有不少各國的高官政要、各界的名流精英。而藺家除了和其有生意上的往來之外,尚有著姻親關係,因此,今天藺劭陽會出席,也是情理之內的事。

在和壽星閒聊且奉上禮物後,藺劭陽便像是故意疏遠曲寧似的,逕自和他認識的朋友聊了起來,把她冷落在一旁。

曲寧尷尬的站著,放眼望去四周幾乎全是西方臉孔的陌生人……

她不善於交際,而他的漠視令她備覺尷尬。

“艾瑞克,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吧。”一頭金髮的英藉帥哥法蘭克注意到那站在藺劭陽後頭,始終低頭沉默的曲寧。

他一向對東方女孩很有好感,覺得她們的纖細、神秘和飄逸是西方女孩比不上的。而眼前這女孩,正是集他對東方女孩的好印象於一身的女子。

“有什麼好介紹的?”一個甜膩的聲音由不遠處傳來。

那聲音是走到哪里都會引人注目的,因此,就算曲寧只有聽過一回,她也知道誰來了。

艾瑪手上端了一杯褐色的透明液體,看來已有幾分醉意的臉上飄染了兩抹紅暈。“艾瑞克,就憑你的好家世,帶那種女人出席不覺得有損身份嗎?”

她的話令曲寧紅了臉,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反駁,而法蘭克再看了她的那一眼更是令她尷尬。

“艾瑪,你醉了。”藺劭陽冷冷的道。

“我才沒醉!起碼我還記得她是你帶來英國暖被的情婦,唔……說伴游女郎也可以啦!對不對?艾瑞克。”

藺劭陽輕啜了一口手中的雞尾酒,態度依然輕鬆自然。他淡淡的看了曲寧一眼。

他掃來的眼神中所有的淡然、事不關己,令曲寧感到憤怒、傷心、恥辱……多種負面情緒交雜在胸口,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激動的手握成拳,眼中的透明水霧愈來愈明顯。

比起他的冷眼旁觀,在一旁的法蘭克卻有人情味多了。

他開口安慰曲甯,“艾瑪醉了,這才失言,你別太在意。”

“我才沒醉!”艾瑪有些生氣,“若你不相信,你也可以出錢把她包下來玩一玩啊!”她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動作煽情的把雙手勾在藺劭陽的頸項上,狀似在向曲寧挑釁一般。“反正艾瑞克很快就會對她厭倦了,你不會等太久。”

他們在大庭廣眾下都如此親密了,私底下自然更不用說。曲寧的心擰得緊疼,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將淚水硬是逼了回去。倔強的性子令她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哭!一旦哭了就輸了。

藺劭陽會如此待她不就是想整她嗎?如果這就是他給她的見習課程之一,自己就該勇敢的接受考驗。

而且她的見習角色不就是所謂的伴游女郎,自己若不好好的扮演好,那不是太對不起他了嗎?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她的嘴角忽然揚起笑意,看了藺劭陽一眼。

“親愛的,我可以和法蘭克先生跳支舞嗎?”見他回以她冰冷的眼光,不實可否,她笑得更柔美了。“我該好好的和他聊聊的,也許他是我下一任的金主也說不定。”說著,她將手放進法蘭克微曲的臂彎中,步入了舞池。

看著他們走遠的親密模樣,艾瑪不懷好意的冷笑。“果然是最佳情婦人選,跟任何男人都可以一下子就那麼熱絡,只要有錢,便立刻可以心無障礙的和男人上床。”她一面說著話,一面看著藺劭陽的表情。

低頭又啜了口飲料,對於她的話藺劭陽仿佛聽若未聞,依舊是從容的平常模樣,他甚至連將視線移到舞池都沒有。

他是真的不在乎,抑或是多看一眼曲甯和別的男人調情,他的心情就會更糟一分,因此不願多看?

他太會控制情緒,由他臉上她根本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情。

有些不甘心的看著他依舊八風吹不動的表情,艾瑪又說:“你帶來的女人第一支舞是和別的男人跳,你有什麼感覺?”

“如果我告訴你,什麼感覺也沒有,你信不信?”他笑了,嘴角勾起一抹微斜的弧度,笑容中有著他自己才知道的心情。

是真的嗎?她懷疑。“你……”

在她尚未提出下一個問題前,他先開了口。

“為什麼要說那些侮辱人的話?”他知道自己雖然沒指名道姓的說出對象,她也明白他的意思。“那樣粗俗的話不該是出自於你這名門千金口中才對。”

在一個不經意的抬眼中,他注意到曲甯換舞伴了,她正笑容甜美的和新舞伴交談著。

“我……”艾瑪有些心虛的紅了臉,隨後又理直氣壯的說:“我沒說錯啊!她不是你的情婦嗎?而情婦和妓女的不同,不過是前者有固定金主,後者則沒有嗎?最終目的不也都是男人的錢?”

他看著她,“我好奇的是你說出這些話背後的動機。”他渾身上下輻射出一股脅迫感。“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他在質問她之所以中傷曲寧的動機。

“我……”艾瑪很少那麼狼狽,深吸了口氣,她說:“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哥哥已經將你的答復告訴我了,你難道不知道……我很喜歡你?”

“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來。”

“我不甘心!為什麼你在不喜歡我的情況下,卻喜歡上別人?”她知道藺劭陽的花心,似乎也可以允許他的花心,因為那表示他沒有為任何一個女人動心,她會有機會成為他的最愛。

她相信男人之所以花心,是因為沒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對象,一旦他遇到了,那種情感是不會輕易異動的。她等待著成為他最後的女人。

可是昨天她卻從哥哥那裏得知,他已有喜歡的對象!他……竟然有了喜歡的女人,而那竟然不是自己引。

這消息對一向對藺劭陽有好感的艾瑪而言無疑是一大打擊,這教一向心高氣傲的她怎能忍受?

“我喜歡上別人和你故意給曲寧難堪有什麼關係嗎?”他注意到舞池裏的曲寧又換了舞伴,好像除了頻頻更換舞伴之外,她還特別的貪杯。

她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因為我發覺……你喜歡的女人有可能是她。”雖然他並沒有表現出太過明顯的在乎,可她卻感覺得到,他每一次在看那女人的時候,眼神中有一股近似壓抑的情感。

因為喜歡他,所以他的一舉一動她全看在眼裏。就她所知,她不曾用這種眼神看過任何女人,就連自己也不曾,可那叫曲寧的東方女子卻有這樣的特別待遇。

不甘心呐!她真的是不甘心。

藺劭陽看著艾瑪,給了她一個不實可否的笑。不過,他心底倒是有些訝異,女孩子的心思果然是異常的細膩。

在他賣關子似的隱瞞自己心儀的對象,甚至連對大衛都沒多說的情況下,艾瑪竟然能一下子就猜中他屬意的人是誰。

“所以你就極盡所能的以話激她?”

這些對她而言都不是重點了,她拉著藺劭陽,急欲確定答案。“告訴我,你心中所喜歡的女人是不是她,那個叫曲甯的女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聽他這麼說,她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艾瑪憤怒的把目光調向正在與法蘭克調笑的曲寧。她不明白藺劭陽怎麼可以忍受這樣人盡可夫的女人。

“那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艾瑪忽然像是宣告所有權般的擁住他,然後激動的送上自己的吻。

曲寧看到這一幕,她連忙別過頭去,在轉頭的瞬間,眼角閃過一絲晶瑩的淚光。

她的心好病!夾帶著幾分醉意,她放任自己欲求得平衡的報復心態,緊緊的摟抱住正和她跳著慢舞的法蘭克。

管他此刻是在誰的懷中呢?藺劭陽都如此大方的在公共場合吻著艾瑪了,她何不大方的在別的男人懷中找尋溫柔。

藺劭陽在錯愕之餘,伸手推開了艾瑪,“艾瑪,你真的醉了!”看在大衛的份上,他不願好友的妹妹在這種場合丟太大的臉,索性拉著她走出滿是賓客的大廳。

“放……放開我!”一直來到會場外,艾瑪才順利掙脫他的手。

“我沒有醉!”她覺得自己好委屈。“就是因為沒有醉,才為著你喜歡一個妓女而難過。”

藺劭陽的臉色在黑暗中更顯陰沈。“你鬧夠了沒有?”他沒有對女人動粗的習慣,可現在他卻想賞她一巴掌,要她清醒清醒。看她已經失了大家千金的風範,他在心中歎了口氣,打了手機,找到大衛,要他來接艾瑪回去。

“原來你也怕丟臉,怕別人知道堂堂SVN的未來繼承人竟喜歡上一個妓女?!”艾瑪醉了,不顧形象的狂笑著。

忽地她又要往會場內走,“你愈是怕,我愈是要告訴別人!”

他拉住了她,“你今天已經丟臉丟夠了,別再回去丟人現眼!”

“我丟臉?到底丟臉的是誰啊?你喜歡上妓女又不敢承認!”她開始又哭又鬧,“告訴我,我到底什麼地方不如她?”

藺劭陽抿著唇沉默著。對於一個借酒裝瘋的人,他此刻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浪費唇舌。

他現在只希望大衛快快出現,把喝醉的她快快帶走,否則,天曉得下一步她又要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也許是上天聽到他的祈禱,過了不久大衛即出現了。

“怎麼回事?”大衛匆匆的下了車,看到又哭又鬧的妹妹,不禁有些愕然。

“她喝醉了。”藺劭陽淡淡的說。

“我才沒有!”她用力的想甩開大衛扶住她的手,可她的力道終不及他的大。“我沒醉……我清醒得很!”

她看著大衛嘲諷的問:“你知道嗎?艾瑞克喜歡的女人,竟然是一個名叫曲甯的妓女!他竟然愛上情婦!哈哈哈……”

將艾瑪強行拖上車後,大衛也跟著上車。臨走前,他按下車窗,滿臉歉意的說:“對不起,艾瑪給你惹麻煩了。”

藺劭陽聳了聳肩,“沒事。”

“那我先走了。”

目送大衛離開後,藺劭陽正要轉身回會場,就見法蘭克扶著幾乎黏貼在他身上的曲寧走出來。

法蘭克一看到他結了層霜的神色,試著和曲寧保持一些距離,可她卻緊拉著他不放。

“曲小姐有些醉了,我正找著你呢……”

藺劭陽忍住心中那幾乎要把他燃為灰燼的妒火,深吸了口氣,他寒著聲音道:“你找到我了,把她交給我吧。”他用手去扶曲寧的時候,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立即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拒絕了他。

“不要!”她回過頭抱住法蘭克。

不要!她竟然當著另一個男人的面拒絕他?!藺劭陽的忍耐界限在崩塌邊緣,他費了好大的氣力才忍住不動手將她搶過來。

“這樣吧,我替你送曲小姐回去。”法蘭克說。

他的話令藺劭陽不愉快的情緒又往上攀升了一層。他燃著火焰的眸子盯視著有了幾分醉意後,更顯嫵媚的曲寧。她竟然任由這份媚態盡現於一個才相識不到數小時的男人面前。

他嫉妒!瘋狂的嫉妒!

沒有對法蘭克多說什麼,藺劭陽忽然將他懷中的曲寧攔腰抱起。

她也沒想到他會如此做,在一陣錯愕之後,開始奮力的掙扎,就是不讓他抱她。

“放……放開我!”她用力的揮動四肢。“你這野蠻人!唔……”在她要大喊救命的時候,藺劭陽以嘴封住了她的唇。

“喂!你……”法蘭克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以往印象中斯斯文文的他竟然會這麼做。他想阻止他,可是曲寧畢竟是他的女人,自己沒有立場這麼做。

可是……

似乎察覺到法蘭克的意圖,藺劭陽抬起頭警告的說:“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最好別插手。”看法蘭克一臉擔心的看著曲寧,他心裏又是一陣怒火。

曲寧板起了臉,玫瑰花瓣般的唇因方才藺劭陽的強吻而微微的紅腫。“我和你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她用的語言不是英文,所以法蘭克並聽不懂。

藺劭陽冷著眼看她,“有沒有什麼好說的,是由我來決定!”他的語氣平緩,可說的話卻足以教曲甯安靜的任他擺佈。“你最好乖乖聽我的,否則待會兒教你安靜的方法就不會只是一個吻了事。”

“在大庭廣眾之下,我就不相信你敢怎麼樣!”她心裏雖怕,可仍不甘心就這麼受威脅。

“那你就試試。”他冷硬著聲調說,撥了手機要司機把車開過來。

曲寧終於還是相信他說得到做得到,更何況他那陰鷙的性子,誰知道惹惱了他,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車子開過來後,藺劭陽將她推進車中,自己也上了車,拉上車門,他要司機把車開回飯店。

車子裏彌漫著由曲寧身上發出的酒氣,藺劭陽沉肅著臉,一股怒火在胸口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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