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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悠悠 -【麻辣小禍水(私藏壞女人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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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32:17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麻辣小禍水-私藏壞女人02-悠悠

她大姊是夠了沒啊?
三更半夜突然像鬼一樣冒出來,
還拿槍抵著他腦門他都不計較了,
好心收留她卻不知道感激,
有事沒事就把他當小的命令,
更不顧他這主人的意願,
將附近人人聞之喪膽的惡貓當寵物養,
這下好了吧!
都是那只雞婆貓拉下他身上唯一遮蔽物,
害得他被來訪鄰居誤以為金屋藏嬌,
一世英名就這樣一去不復返,
可將他搞成這樣她似還不過癮,
好不容易恢復一點記憶的她,
竟腦袋秀逗的直說他是她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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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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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32:4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八局下半,目前比數是三比三,上場打擊的是太陽隊的第四棒于子江。”

    “他今日表現十分亮眼,在滿壘的情況下又輪到他打擊,泰山隊立刻請求暫停,換下先發投手。”

    “……泰山隊的救援投手連續投出了三個壞球,出現四壞球的危機……”

    熱鬧的棒球場外,陰暗角落處氣氛十分凝重,害怕恐懼籠罩,十多名青少年個個膽戰心驚,而製造駭人氣勢的竟是一名女子。

    李仁森平時逞兇鬥狠,但在她淩厲目光下卻像極了怕死的蟑螂,“大姊,我們真的不知道小潔是你的人……”

    連日央利眼橫掃、薄唇一抿,蓄勢待發的狠勁讓空氣更加窒礙,沒有人膽敢再吭一聲。

    頂著小平頭的袁宗翰快步來到她身邊,“大姊,已經找到小潔了,幸好她只有手扭傷。”

    “扭傷?”她迸出的話語充滿騰騰怒意。

    “對,我已經要小林送她到醫院。”洪哲嘉跟著到來。

    “李、仁、森!”

    大難臨頭,李仁森嚇軟了腿,“大姊,請你別生氣,我們一定會賠罪……”

    長腿旋踢,她將他逼至牆面,狠踩喉間,“賠罪?就砍了你的雙手雙腳如何?”

    “不要啊!”他臉色死白。

    “哼!你也懂得害怕,那為什麼這樣對待別人?”

    “我以後不敢了。”李仁森呼吸困難,不斷求饒。

    “呸!你們這群欺善怕惡的爛人。”連日央重賞他一拳,狠狠反扣他的手臂用力扭了下。

    “啊!我的手快斷了……”他狼狽嚎叫。

    她鬆手將他推回人群裏,“你們通通給我聽著,馬上解散這蹩腳幫派,否則我一定讓你們有永生難忘的回憶。”

    這社會真的病了,國中生就學壞組織幫派,不但打架勒贖還囚禁女學生,她最恨的就是他們這種沒腦袋的害蟲。

    “我們知道了。”見到老大的下場,其他人早就嚇得魂不附體。

    “我們走!”她甩著帥勁短髮轉身離去。

    袁宗翰與洪哲嘉跟著她的腳步離開。他們是高中同班同學,大姊不是角頭老大的稱呼,而是對她的崇敬。一直以來,維護校園和平是他們的責任。

    “這是一個好球,哇!打擊力道非常強勁,球往左外野飛……球飛出全壘打牆,天啊!這是一支滿貫全壘打。”

    “這也是于子江生涯第一百號全壘打。”

    球場中傳出鬧哄哄的喧嘩聲叫連日央皺眉。只是打到球就值得這麼高興嗎?第一百號全壘打又如何?又不能吃。

    倏地,背後莫名發涼,她立刻轉身,只見那群混混蟑螂一臉驚恐。怪了……

    忽地半空中一抹白點迅速朝她飛來,還來不及看清楚,頭部已經被狠狠擊中。

    “他媽……”眼前一暗,她整個人癱在地上。

    “大姊、大姊。”袁宗翰趕緊將她扶起。這一擊可不輕,她的額頭不只腫了個大包,還昏死得很徹底。

    “會不會腦震盪啊?”洪哲嘉本來還很高興撿到球,但見到大姊不省人事立刻萬分緊張。

    “啊?有可能。”兩人慌亂不已,因太過緊張而手足無措。

    眼前的景象讓一旁一群青少年變了臉色,眼神愈來愈冷,暗地裏傳遞訊息後,移動腳步朝他們逼近。

    “要不要我們幫忙?”前一刻還是階下囚的李仁森含著恨意問。

    寒意打從腳底竄起,袁宗翰急急轉身,“不必,你們還不走。”

    “哈哈!這好機會我們怎麼可以放過。”眼色一變,李仁森等人將他們圍住。

    “你們別亂來,會有球迷來撿球。”洪哲嘉急急護著連日央。慘了,會死人。

    “那又怎樣,先打死你們再說。”

    袁宗翰大聲吆喝,“哲嘉快背大姊走,這裏有我來擋。”

    “想逞英雄?揍扁他!”

    洪哲嘉立刻背起連日央拔腿狂奔,失去理智的青少年們急追在後,無奈人多勢眾無法力敵,連日央被揍了好幾拳。

    “讓我下來……”她背部受擊,痛醒了。

    看見她醒來十分心驚,不過她那虛弱的聲音又壯大他們膽量,“拿傢伙再打暈她,讓這個臭女人以後再也不敢管我們的事。”

    該死的!頭痛得要死。她強壓下痛楚,撐起身體應戰,“有種再說一次。”

    她的臉色慘白、聲音細微,但氣勢仍舊令人畏懼。小鬼們咽了咽口水,個個猶豫著該不該出手。

    李仁森拖著像破布的袁宗翰走過來,“還在等什麼?大家上啊!”

    洪哲嘉全身冒冷汗,“大姊……”

    看見袁宗翰的慘樣,連日央咬緊牙關硬撐,“我沒事!”

    “別死撐,你今天死定了!”李仁森大喝一聲,手下紛紛逼向前出擊。

    “是嗎?”她使出力氣猛烈反擊。

    她頭痛得仿佛要撕裂似的,以一抵十再也不是家常便飯,這仗打得很辛苦,幸好撂倒幾人後,警方已經聞訊趕來。

    搖搖欲墜的身體不支倒下,她的意識非常模糊,不過播報員的聲音清楚在腦海裏烙印。

    “于子江打全壘打的能力,真是驚人……”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經過七年,連日央仍記憶猶新,因為那一擊讓她在醫院足足躺了三個星期──腦震盪加上骨折。

    她從報紙上剪下于子江的名字。哼!你這傢伙終於退出美國職棒大聯盟,要回國了,我該怎麼歡迎你?

    她將剪下的字全貼在信紙上,封好之後準備郵寄至於子江的老家。這些年來不管他看不看得到,她怒駡諷刺的信從不間斷,如果心情不爽,信會寄得更多。

    通常信的內容都是于子江被三振、盜壘失敗、被接殺出局……

    那年她原本打算在出院後就要會一會那個掃把男,不料他已經飛到美國,而她的人生也因為那場鬥毆起了極大變化……

    “Yvette,董事長要你馬上過去。”

    “是的。”連日央神色變得嚴謹,快步移動。

    身高一百七十公分,一身黑衣讓她身材更加修長,短髮增添幾分俊酷,歲月歷練,她的拳腳功夫更上一層樓,目前的身份是榮富食品公司董事長的保鏢。

    榮富食品名義上生產調味醬料,實際是從事不法勾當,暗地裏販賣毒品。今晚將與來自香港的睢陽金融談買賣。

    搭乘電梯來到十樓,穿過長廊進入氣派豪華的辦公室。

    “董事長。”連日央佇立在她身邊聽從吩咐。

    孫鈺檒遣退其他職員,和善臉色馬上變得陰狠,“今晚的會面非常重要,交代你的事情千萬要辦好。”她一身華麗裝扮非常耀眼,談吐之間皆流露出高雅氣質,很難將她與黑幫大姊劃上等號。

    “是的。”

    孫鈺檒起身從保險箱裏拿出彈匣遞給她,“最高警戒。這場交易我絕不會再讓陳世奇太過囂張。”

    “屬下明白。”連日央掏出暗藏在腰際的槍枝,俐落換上空炮彈匣。

    “事情由你處理,我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孫鈺檒又恢復雍容華貴,優雅的摸了摸豔紅指甲。

    自從Yvette加入,這一年來榮富如虎添翼,她對她百般信任,重要的事情一律交由她處理。

    “屬下絕不會辜負您的期望。”連日央聲音極度陰冷,肅殺之氣令人膽寒。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三十歲的年紀,活躍的于子江在球壇創下傲人成績,正值巔峰時期卻突然宣佈退出美國職棒大聯盟(MLB),引起軒然大波。

    為了躲避各界的挽留,他在第一時間就回到臺灣。

    早料到記者、球迷會窮追不捨,他藏匿在事先安排好的偏僻舊屋。這裏被稱為鬧區裏的貧民窟,居住在附近的大多是孤寡老人,房屋老舊擁擠。木造與鐵皮搭建的房屋,看似不牢固但也已有五十年的歷史,且對他而言,幽靜祥和勝過一切。

    “小魚啊,這是我包的餃子,趁熱快嘗嘗。”老王已經七十七歲了,身體仍非常硬朗。

    “謝謝您,您包的餃子我最喜歡吃了。”于子江開門接過老人家手上的盤子,不顧燙口馬上塞進一顆大餃子。

    看他滿足的樣子,老王笑得開心,“待會吃完再把盤子還給我就好。”

    “謝謝。”他忙著吃,雙頰塞得鼓鼓。

    于子江個性開朗,略為稚氣的娃娃臉總是掛著陽光般的招牌笑容,大夥都非常喜歡他,尤其他還是老戴的孫子,自然特別照顧。

    老戴是這屋子的主人,孫子的身份當然是于子江捏造的,在這裏他只是個重考研究所的窮學生,還謊報年齡。

    吃飽喝足後,于子江將碗盤洗乾淨還給隔壁老王,回到屋裏就聽見手機響個不停──是親愛的老媽來電。

    按下接聽鍵,關心哭聲與生氣不諒解迴響在耳際,他默默聽訓,約半個鐘頭後,終於有講話的機會,“媽您放心,我會退出大聯盟,自然是有更好的安排。”

    於欣蓉擤了擤鼻子,“我快被你給嚇死了,電話也不接、家也不回,你現在到底在哪里?”

    “不能告訴你。”

    “什麼?!我是你媽耶!存心要我擔心受怕不成,不孝子。”她雙手叉腰對著電話怒駡。

    “只怕告訴你,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在哪里。”他拿起桌上的棒球拋著玩。

    “呃……”於欣蓉被他的話堵得死死。

    “他們是出多少錢,你才肯打電話找我?”

    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她連忙好聲道:“喂,我是愛你的親媽耶,居然這樣講我,打電話找你當然是關心啊。”

    “就是因你是我媽,我才瞭解你。”

    “喂喂!太不給我面子了。”

    于子江很懂得安撫,“咦?我有訂一套鑽石珍品要送給你,法蘭克珠寶公司還沒送達嗎?”

    “真的!呵呵,那你好好玩啊,我沒空陪你聊天了。”

    電話立即斷線,于子江能想像母親現在一定迫不及待打電話給珠寶公司確認。她真像個孩子,好哄得很。

    他放下手機,開啟筆記型電腦聯絡經紀人貝卡斯,他的談判能力非常強,經營的運動經紀公司也很專業,在職棒界具有極大影響力。

    當年他進入MLB時,經由貝卡斯與球團談判,天價的年薪造成全世界球壇震撼,他還一度被稱為吸血鬼,當然優秀的表現讓球團花錢花得很值得。

    于子江看重貝卡斯的眼光、辦事能力,兩人又是知心好友,在決定要自己組球隊時,他當然是最佳助手。

    他能預期旭日隊進軍臺灣職棒後,必能掀起一陣旋風。將來他的目標不只是主導臺灣球界,還要震撼全世界球壇。

    夜深了,當他整理好最新資料,已經淩晨兩點,正準備拿衣服洗澡時,院子外傳來不尋常的聲音。

    他步到院子探視,四周幽暗寂靜,街坊鄰居只有他還沒熄燈,哪里還有人走動的聲音。

    沒有多想,他轉身進入屋內才將門上鎖,倏地,一陣寒氣從背後襲來,太陽穴被冰冷金屬抵住,下一秒日光燈熄滅。

    “想活命就安靜,千萬別輕舉妄動。”

    對方竟是個女人!無法捉摸狀況,于子江不敢拿生命開玩笑,就這樣靜靜佇立在原地。

    不遠處傳來急促腳步聲,幾個人在附近來回搜尋,很快又離去,很顯然他們的目標是身後的女人。

    過了片刻後,連日央才又出聲,“我不想傷人,讓我在這裏休息一晚,明早我就會立刻離開。”

    “好。”于子江聽出她的聲音比剛剛微弱,似乎受傷了。

    她扣下保險,槍口牢牢抵著他,“不想腦袋開花,你最好安份點。”

    “別衝動,我一點也不想拿生命開玩笑,你安心休息,我還可以提供你繃帶、消毒水。”他雙手高舉表示和善。

    他十分鎮定,一點懼意都沒有,讓她更不敢掉以輕心。無奈頭部劇烈痛楚讓她無法逞強,“好。”

    “麻煩把傢伙移開一點好嗎?”

    她很猶豫,可是視線開始模糊不清,只好賭了。她就著月光慢慢移動身軀坐在椅子上,槍口始終對準他,“轉身,不許你開燈,更別想接近電話。”

    “我知道,反正你只是暫住一晚。”他緩緩轉身與她面對面。視線昏暗看不清她的模樣,不過他清楚感覺到她像受傷的老虎躁動。這女人平常一定很悍。

    快撐不住了,連日央咬緊牙關,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你別想耍花樣。”

    “只要你沒傷害我的意思,我一定安份。”于子江在微光中摸索,找到醫藥箱。

    “不許接近我,把醫藥箱推過來。”她的氣息愈來愈微弱。

    “好。”接近她後,他注意到她臉色死白,腳踝還受了傷,想要扳倒她不是難事。

    眼前陷入一片幽暗,她感覺仍十分敏銳,“想跟子彈比速度?”

    “不敢。要不要我幫你包紮傷口?”她真不簡單,傷成這樣氣勢還如此淩人。

    因他太過冷靜,身材健壯高大,她生怕他會反撲,全身肌肉緊繃,打消了包紮的念頭,“不必。”

    接下來一陣死寂無聲,他以為她昏死過去,才想移動腳步,她立刻睜開眼睛,猛然站起身想抬腿攻擊,不過終究是個傷患,下一秒她真的昏死倒下。

    真逞強。在她昏厥前,他看見她臉上懊悔的神情,顯然她忘了自己的傷勢。

    看著倒在懷裏的女人,持有槍枝還被追殺,她極可能是黑道份子,幫忙藏匿的後果恐怕會沾染一身腥。

    于子江猶豫著要不要送她到醫院,甚至報警處理,可是這樣自己的身份反而會曝光,歎了歎,他決定先將她抱至房間檢查她的傷勢,再小心包紮傷口。

    發現她的傷並沒有想像中嚴重,他稍稍松了一口氣,希望她安穩歇息,天亮就會離開。

    豈料,他把一切想得太簡單。

    窗外天色灰濛濛,清晨空氣略為濕冷,連日央的頭部急劇抽痛、全身冒冷汗,驚醒後又見到陌生環境,反射性想掏槍防衛,摸不著武器,她迅速拿起床頭上的燈當武器。

    守候在一旁的于子江也醒來,“別激動,沒有人知道你躲在這裏,你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一切都很好。”

    她臉色仍陰沈,小心翼翼打量四周,瞥見腳踝上的繃帶,這才肯相信他的話,緩緩放下枱燈,不過警戒心絲毫不敢放鬆。

    “要不要喝溫牛奶,吃點餅乾?”

    “不必。”

    “那你還要休息嗎?”于子江暗示著她該離開了。

    歇息後體力恢復許多,連日央準備要走人,“把我的傢伙還來。”

    他展露和善笑容,拎起裝著槍枝的塑膠袋遞給她,“為了確保我自己的安全,子彈我放在……”

    那炫亮的笑容讓她擰眉──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張礙眼的臉,可是想不起來。倏地,痛楚又襲來,腦袋仿佛處於被碾過的極刑,讓她恨不得想傷害自己藉此轉移撕裂的痛。

    “你怎麼了?”慶倖她要離開的喜悅還不到一分鐘,不好預感掠過他的心頭。

    “很難受……”她抱頭嘶啞低喊。

    記憶斷斷續續無法連接,千百張臉孔閃過腦海,激烈槍戰撼動心房,可是她竟然想不起自己為何廝殺逃亡,愈是想要探索,痛苦愈難以承受。

    “難道你的頭部也受傷了?”完了,看不見的傷最可怕。

    見她備受煎熬,于子江不禁心驚,向前探視。她的身體冷似冰,渾身顫抖直冒冷汗,痛苦根源來自頭部,情況很不妙。

    “我想不起來……忘了,都忘了。”連日央無法置信的猛搖頭,激動的瀕臨歇斯底里。

    “我立刻送你到醫院。”他連忙拿起電話要叫救護車。

    她以僅存的力氣搶下電話,氣喘吁吁,軟弱癱在床邊,“不可以。我已經沒事、沒事了。”

    “你確定?”他倒是覺得她的情況比昨天還慘。

    “沒事,我很好很好。”她感覺無助惶恐,身軀蜷縮著。

    他最看不得別人的可憐樣,取來面紙替她拭汗,溫柔安撫,“先冷靜下來,你的頭真的不痛嗎?這攸關生命,你真的不去醫院?”

    片刻後,她的情緒才緩和下來,“我好像忘了很多事情,想要回憶,頭就好疼。”

    “啊!你喪失記憶了,不會吧?!”不祥之兆忽地變得濃厚,他也跟著冒冷汗。

    “只記得一部份。”頭部受擊後,連日央硬撐著一口氣不斷逃亡,真不敢相信她幾乎忘了一切。

    她明明是孫鈺檒最信任的保鏢啊!為何反遭追殺?在還沒進榮富之前,她又是什麼人?記憶零碎像打散的拼圖。

    才一眨眼,她的臉色又呈死灰,呆滯眼神滿是恐懼,于子江不忍心牢牢抱著她,“先別回想,放輕鬆。”

    “我拼湊不起來,為什麼會這樣?”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這是莫大恐懼。她像個嬰孩往他懷裏鑽,想尋求一絲絲安慰。

    再強悍的女人還是有脆弱的時刻,他不計前嫌,輕輕拍著她的背部給予溫暖,“我有兄弟在當醫生,他應該可以幫助你恢復記憶,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聽見要到公共場合,她的理智回籠,急急退離他的臂彎,“不行!他們一定會四處找我。”

    “他們是誰?”

    同為孫鈺檒的手下,但為何要殺她?她冷汗直冒,愣了好一會,“我不清楚。”

    “記得你的家人嗎?”于子江試著幫助她回想,見她又陷入痛苦深淵,急忙轉移話題,“你的肚子會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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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33:0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鏡子裏反射的影像非常陌生也令她吃驚,就算喪失部份記憶也不該讓人瞧見脆弱,連日央抹去淚痕,眨眼間神情又恢復酷寒。

    凝望熟悉表情,連日央深信自己不需要醫生,她有自信一定能找回失落的記憶,至於孫鈺檒下令狙殺……

    木屋裏空間狹小,打開房門坐在床沿就可以看清楚客廳、廚房、浴室裏的動靜,高大的男人此刻正在廚房裏溫牛奶、烤土司。

    他的身高約一百八十五公分,體格強健,臂部、腿部肌肉很結實,像個運動員。個性溫和,挺善良的,能遇見他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是他那張如陽光燦爛的笑臉,她怎麼看都不順眼,如果她是有爪子的貓,一定會在他俊朗的臉留下痕跡。

    望著他不到五分鐘,連日央第N次這麼想……搞什麼?情況危急,她現在該想的是如何保護自身安全。

    在腳傷、記憶還沒完全恢復之前,她絕對不能被孫鈺檒找到,而眼前的男人是唯一可以幫忙的,深思後,她打定主意了。

    “牛奶溫度適中,你想吃草莓還是花生土司?”于子江把早餐放在客廳裏的桌上,向前扶她。

    “我不喜歡甜食。”她像個小女人靠著他。很孬,竟然會落得施小伎倆的地步。

    “直接反應是不錯的回想方法。”

    她端起溫熱牛奶,幽幽歎息,“那只是限於生活習慣、個人喜好而已。”

    遞給她白上司,他微笑道:“說不一定線索就是這麼容易找到,上了鎖的記憶需要鑰匙才能開啟,鑰匙有可能是某個人、物品、場景……電影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他的笑容雖然還挺好看的,偏偏連日央就是覺得礙眼,“以前我們認識嗎?”

    他一口氣吃掉四片草莓土司,繼續又拿起花生口味的。“不認識,為什麼這麼問?”聽她這麼問他開始擔心。

    “我覺得你……很親切。”因為很想抓你的臉,她說了謊,雞皮疙瘩直竄。

    幸好她不認得他。于子江放心又大口咬著土司,“大概是我大眾臉,你才會覺得我眼熟。”

    “喔。”她有一口沒一口喝著牛奶,等待機會與他談判。

    “你真的不考慮到醫院檢查?如果腦中有血塊,後遺症會很可怕。”窩藏黑道份子已經夠麻煩了,他可不想再處理後事。

    “體力恢復不少,整個人感覺好多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這個問題很現實,畢竟幫忙也有個限度。

    “謝謝你幫忙,至於以後……”她眨了眨大眼直瞅著他瞧,神情漸漸轉為落寞。

    好可憐的表情。花生土司梗在喉間,于子江灌了一大口牛奶才咽下,好心勸說:“棄暗投明,警方可以保護你,更可以安心養傷。”

    “我……”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哼!光是非法持有槍枝就要蹲苦窯,就算出獄還是要面臨追殺,況且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連日央拒絕當冤大頭。

    于子江仔細打量,她的身材高挑、外表俊秀,如果當初走正途說不一定現在是個武打明星、模特兒,唉!人生走錯一步,步步皆錯。

    “你還年輕,即時回頭,未來還是一片光明……”

    聽他說大道理,她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什麼,倒覺得好笑,“恢復記隱後,再決定未來該怎麼走,這對我才公平。”

    “也對,不過有一群人想要你的命,我勸你最好到警局自首。”

    歎了歎,她放下空杯子,“把子彈還我,未來我自己決定。”

    “你……”幫也幫了,該勸的都說了,他不想再蹚渾水,拿起塑膠花從花瓶裏倒出子彈給她,“請離開後再上彈匣。”

    “嗯。”同樣又是用塑膠袋包裝,他還真小心,連日央接過子彈收起,說著道別的話,“你照顧了我一夜,不知道該如何謝謝你才好?”

    “別放在心上,好好保重。”

    “我會的。”她站起身,扶著桌面緩緩移動腳步。

    她的頹喪讓殘忍感覺陡升,于子江神情顯得黯淡。她如果被那群人捉到是不是死路一條?

    “啊!”她故意佯裝重心不穩,落入他的懷裏。

    “你的腳傷……”關心的話還沒說完,他因手上的冰冷而傻愣,“做什麼?”

    成功將手槍塞進他的手裏,她收起可憐兮兮的表情,“上面有你的指紋。”

    “你想栽贓?”真是好心沒好報。他非常錯愕,取來面紙要將手槍擦拭乾淨。

    她早預料到他的反應,下一秒手槍已經回到腰際收藏好,“只是想和你分享禍事,如果我被黑白兩道盯上,你自然成為陪葬品。”

    他不是被嚇大的,“那又如何?這謊言很容易澄清。”

    “我不會給你報警的機會,你我相處愈久,你愈脫不了嫌疑。”連日央扣住他的臂膀。

    “可惡!你快放手。”真令人吃驚,他的臂膀竟然動彈不得,這女人功夫底子很扎實。

    “我不想忘恩負義,這麼做只是想保護自己。”

    “卑鄙!”他很氣惱。

    “別逼我傷你,我要的只是暫時落腳的地方。”想壓制他不容易,她慶倖擒拿技法學得精湛,再次使力逼他蹲下。

    聽她的話,他氣得快吐血,“我幫你夠多了。”

    “請你好人當到底。”

    “你請人幫忙的口氣可真好。”他向來吃軟不吃硬,語氣變得淩厲,不肯屈服就不信她能如何。

    “我剛剛有裝可憐,很顯然沒效果。”她的腳又犯疼了。

    如果她肯繼續偽裝,就會知道他心軟。于子江很慶倖沒被她的可憐樣欺騙,“別說歪理,我沒有幫你的義務。”

    連日央直接坐在他的背上,還蹺起二郎腿讓受傷的腳歇息,“別緊張,等我想起該何去何從,就會立刻離開。”

    他于子江是何等人物,居然被她當椅子坐,“我從不打女人,你真要逼我動手反擊?”

    “省省力氣,就算我受傷了,你還是打不贏我的。”

    “真囂張,我不會再對你客氣。”于子江火氣陡升,決定就算冒著左手臂被扭斷的危險,也要奪回男人的尊嚴。他忍痛撐起魁梧身體,欲將她抵至牆面反制,狠狠教訓一頓。

    “想動我一根寒毛,門都沒有。”她目的是警告,還不至於狠心折斷他的臂膀。鬆開鉗制,故意讓他撞上一旁的書櫃,頓時厚重書籍往他肩膀砸下。

    于子江有些訝異她會鬆手,不過思及她卑劣的行為,只當她沒能耐,“你完蛋了。”

    “是嗎?你最好認清自己的立場,乖乖聽我差遣。”連日央用沒有受傷的腳旋踢。

    “不可能!”他擋下攻勢,欲擒住她的腳踝。

    “不知輕重。”她是超級打手,早看穿他的動作,趁勢又踹了他一腳,這次加重力道。

    狠心的女人。他當真抓狂,雙手骨頭喀啦喀啦作響,“你當我這身肌肉中看不重用嗎?”

    “打架不是靠蠻力、體型取勝。”她企圖反折他的手臂再次鉗制。

    有了一次教訓,于子江絕不讓她有機會再扣住臂膀,“別妄想用同樣的小伎倆對付我。”

    不妙,他打架技巧雖不如,但要擺平他可不容易,單純威脅愈來愈複雜,她只好硬著頭皮對打,但又不想忘恩負義,心情很矛盾。

    他還是無法狠心揍女人,以擒住她為目的,“你的體力沒有我好,腳踝還受傷,勸你乖乖跟我到警局投案。”

    “休想!”

    “想攻擊我沒那麼容易。”

    兩人都並不是真的要傷害對方,這場架打得亂無章法,一拉一扯,情勢愈來愈亂,突然,砰一聲,于子江撞倒鐵櫃,最高處的陶瓷飾品砸下。

    “小心。”連日央不顧拳頭襲來,接下欲砸在他頭上的飾品。

    “你……”他的拳頭結實擊中她的胸口。太意外了,她居然為了救自己,硬是承受這一擊。

    她蜷縮著身體,抱著胸口痛苦低吟,“混蛋。”

    “你要不要緊?”他慌張將她扶起。

    她不領情的揮開他的手,咬緊牙關站起來,佯裝若無其事,冷笑道:“哼!就憑你三腳貓的功夫想擊倒我,根本不可能。”

    見她臉色非常慘白,卻仍然如此倔強,突然間,他能夠理解她耍手段污蔑的原因,那只是保護自己的本能,她還不至於壞得太徹底。

    “再來啊!這次非要把你打成豬頭不可。”不只是胸口,腳踝早已痛得受不了,她雙手成拳故作堅強。

    “算我怕了你,就讓你住到腳傷痊癒。”

    “你別想耍花樣。”

    于子江拿出塑膠袋晃呀晃,“彈匣我先保管。”

    她摸著空無一物的口袋,驚愕瞪著他,“你還真行。”

    “還不夠厲害。”如果能,他想拿那把沾上指紋的槍。

    “站住!你要去哪里?”見他邁開步伐,連日央很介意他的鎮定。

    “看書、到院子做運動、上網、睡覺,反正不會打擾你養傷。”

    她怔了怔,他真的改變主意了?不,太不保險了,他有可能會偷偷報警。她怒喝道:“聽清楚,你的活動範圍要在我的視線之內。”

    “無所謂。”他答應的很爽快。說完就躺在客廳椅子上歇息。

    疑望著他,連日央非常猶豫,該迅速逃離還是相信他繼續躲在這裏?

    原本趁機會要將他壓得死死,讓他認清楚受脅迫的立場,認命當個小嘍囉,結果反而弄巧成拙,現在的情況……該死的!這男人真不好控制,可偏偏她又無處可去。

    閉目養神一會,于子江起身走到廁所。

    “等等。”

    “怎麼,你還想看我上廁所?”她真有氣死人的能耐。相處不到一天,他的怒氣可抵上一年份。

    “把你褲子的口袋翻出來。”她要確定他沒有藏手機。

    “只有彈匣。”見她仍狐疑,他索性動手解開褲頭,佯裝要脫下,“我想全身脫光讓你檢查比較妥當。”

    “你好下流。”她雙頰倏地酡紅。

    奇景!狡猾女人竟像個害臊小女孩。他故意逼向前,“來吧!就讓你搜個夠。”

    她退至角落,“要上廁所就快去。”

    還得與她相處,他把話挑明,“會掩護你不是我畏懼惡勢力,你最好別再用命令口氣跟我說話,更別想要手段壓制我。”

    她狐疑瞪著他,“不必威脅就會幫忙。那為什麼還沒撕破臉之前你不肯幫?現在為什麼又改變主意?”

    “你又忘了,我沒幫忙的義務,會改變主意則是我高興。”

    “是嗎?”他的反反覆覆令她不敢放鬆戒備。

    “是你想得太複雜。”說完他轉身進入廁所。

    或許吧!冷靜下來後,連日央不禁搖頭失笑。

    她真是太衝動了,如果他真要報警,早在她昏死過去時就通知警方了。他不但不計較她曾經威脅他的性命,還幫她包紮傷口……

    唉!說不一定先前好好央求,他早就答應讓她住下了。喪失部份記憶力,她不但非常沒有安全感,還變笨變得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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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蝟道歉了,而于子江也不是愛計較的人,很快就把不愉快全拋至腦後,開啟電腦登入LB與臺灣職棒官方網站,查看最新賽況,然後寫下封英文Mail給貝卡斯。

    知道他在連線上網,連日央提高戒心,直盯著電腦螢幕。看到和棒球有關,她心裏一陣怪異閃過,而Mail的內容更讓她不爽快。

    她忍不住批評,“要與貝卡斯合作,不怕被他那只吸血鬼給吸幹所有的錢嗎?況且要他擔任臺灣球隊的經紀人比登天還難吧!”

    她看得懂內容令于子江驚愕,急急關掉螢幕,“你看得懂?”

    “廢話!”她送了一記白眼,“你醒醒吧!棒球看看就算了,別作夢組球隊,貝卡斯那種大人物也不可能會回你信……”

    “你……”原來她談起棒球時比較像女人,嘰嘰喳喳個不停,他根本沒機會插嘴。

    連日央一口氣又說了一長串,直到口渴才道:“好好找工作才是正道。”

    “你很瞭解棒球。”

    “哼!還不是都因為那個……”突然,腦袋像卡住了,她很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要說什麼,抬頭又見他一臉笑容,頭部開始抽痛。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

    幸好這次頭痛沒有持續很久,她拭去冷汗,恢復慣有冷酷,“有沒有報紙?”

    她變臉速度還真快。于子江指了指墊在鍋子底下的報紙,“只有幾張過期的舊報。”

    “能給我嗎?”她動作神速,手中立刻多了把剪刀。

    哢喳哢喳,剪刀在她手中像是兇器,能說不嗎?“當然可以,你想做什麼?”他提高防備。

    “剪報。”她想發洩,攤開報紙後,搜尋礙眼的字,然後一一剪下。

    她對著報紙殺氣騰騰,還真是個怪人。他望著她突然聯想到一個人,同樣愛剪報紙上的字。

    振、出、盜、封……看著她剪下的字,他好奇心陡升,來到她身邊坐下,急著看她又想剪下什麼字。

    連日央耳朵很靈敏,突然停下動作,俯身在他耳邊低語,“有人來了,會是誰?”

    他的耳根倏地發紅發燙,心跳莫名加速,連忙遠離,“可能是隔壁老王,你快躲起來。”

    “不!別讓他進來,馬上打發他。”

    于子江擰眉拒絕她干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這麼做會讓人起疑,既然你選擇留下,就要信任我。”

    “你……”

    見她習慣強勢,非要占上風不可,他歎了歎,“我知道你受傷還是有扁人的能耐,手裏還有栽贓我的把柄。”

    連日央抬起下巴冷哼,“明白就好。”其實她一點也沒有控制他的把握,畢竟他與那些欺善怕惡的混帳不同。

    “小魚啊,我蒸了饅頭要給你吃。”

    “王爺爺對不起,等我一下。”他推著她低聲催促,“快躲起來!我不可能連續好幾天不與旁人接觸。”

    他說的沒錯,必須要互相信任。她進入房間闔上門,聽聞大門開啟,豎起耳朵注意動靜,還悄悄開啟窗戶,打算如果情況不對勁,就立刻脫逃。

    他是個聰明人,如果真要暗地裏出賣她,根本防不勝防,所以要信任、信任啊!

    “還在睡覺啊?”老王端著饅頭入內。

    “沒有,剛才在忙。”于子江一如往常臉上掛著笑容,熱情回應老人家的關心,“好香,饅頭軟綿綿的真好吃。”

    “小心燙口。”

    “不會不會,愛吃就不怕燙。”

    “三個饅頭夠嗎?我再去拿。”老王被他哄得眉開眼笑。

    “夠了、夠了。”他嘴巴塞得鼓鼓。

    老王彎腰拾起掉落地上的碎報紙,“今天環境特別亂,我幫你收拾。”

    “老是受您照顧真不好意思,我自己來就好。”于子江把報紙剪刀,連同剪下來的字收進抽屜。

    “有什麼好不好意思,你不嫌我這個老骨頭,我就偷笑啦!”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您這好鄰居對我來說就像寶。”這是真心話。他很喜歡與他相處。

    “哈哈!你就是嘴甜,難怪大夥都疼你。對了對了,林老太婆等一下會送薏仁湯來。”他們這一群孤苦老人都把他當親孫子照顧。

    糟!林奶奶總是要將房子打掃乾淨才會離開。于子江在心裏盤算該如何不著痕跡的送走老王,然後關門閉戶假裝專心讀書。

    “我來啦!”林春花端著薏仁湯到來。老人家人如其名,頭上插著一朵紅花,笑臉盈盈。

    “老奶奶早安。”唉!已經來不及了。

    老王咧嘴笑道:“偏心偏心,薏仁湯竟然只有一碗。”

    林春花板起臉數落著,“你還不是只準備小魚的饅頭。”

    “那我把薏仁湯讓給爺爺,這個饅頭給奶奶吃。”土司還沒消化完,又塞了兩個饅頭,他已經吃不下了。

    “不必啦,說笑的。”

    “小魚快喝薏仁湯,收拾打掃就交給我。”放下碗,林春花將堆在椅子上的衣服折好,便住房間走去。

    “我拿去放。”咕嚕咕嚕喝完薏仁湯,于子江接過衣服閃身進房,隨即將門上鎖。

    他以唇形與連日央對話,“快躲到衣櫥裏。”

    “為什麼?別讓他們進來就好了。”衣櫃共有三層,最高的那一層才一百二十公分,空間十分狹小,偏偏又是房裏唯一可以躲藏的地方。

    他打開衣櫥,勉強撥出空位,“林奶奶很固執,總是要打掃乾淨才會離開。”

    她擰起秀眉,勉強答應躲進去,蜷縮身體蓋滿衣服,全身動彈不得,“別讓我悶太久。”

    “我會找理由儘快送走他們。”衣櫥內很悶,他為她留下一點縫隙。

    “小魚怎麼鎖門啊?”林春花拿著抹布掃把在門外喊著。

    他開啟房門,伸手接過掃把,“奶奶您別忙,我自己會打掃。”

    林春花豐腴的身體將他擠到一旁,“你專心讀書,雜事全由我來處理。”

    “是啊,讀書比較重要。”老王用臉盆端來水也準備幫忙。

    “我不可以老是麻煩你們。”

    林春花擰幹抹布開始擦桌子,“有什麼關係,我們閑閑沒事,打掃正好可以打發時間。”

    “是啊,你沒來之前,我們這幾個老人除了聊天,根本沒有事情可以做。”

    糟!染血的棉花還在,于子江快速打包好垃圾提到院子,又沖忙跑回房裏,嚇!床底下有殘碎衣料……

    昏頭,兩個老人晃到哪里,他就緊盯到哪里。

    “哇!你們兩個來得真早。”阿紅婆婆特地拿水果來,跟著擠進房裏湊熱鬧。

    又來一個,于子江很擔心還有第四個,果然,福福泰泰的游老伯也來了。媽呀!他們全都約好的嗎?

    “早安,我們到客廳坐……”

    “我第一次進你的房間,參觀一下。”阿紅婆婆的好奇心很重,東摸摸西瞧瞧。

    “我帶了青草茶來,大家一起出來喝。”他們四個人已經把房間擠滿,游老伯只能站在外面。

    “真難得,托小魚的福喔!”老王糗著一向小氣的游老伯。

    “小魚人緣真好。”

    老人家臉上掛著笑容開始聊天,談著、說著忘了手邊的工作。于子江覺得頭疼,插入話題請他們到客廳聊。

    “對喔,青草茶冰冰的才好喝。”

    “那休息一下再清掃。”林春花放下抹布。

    好不容易將他們送到客廳,阿紅婆婆竟然還在探索,打開衣櫃掉出不少衣服,連日央的臉隱約露出,幸好她老眼昏花沒看清楚。

    于子江捏了一把冷汗,迅速將衣物塞回,“婆婆到客廳喝青草茶。”

    “衣服真多喔,挺亂的。”阿紅婆婆還盯著衣櫥。

    “那全把衣服搬出來,我替你折。”林春花回頭熱心提議。

    “是啊是啊。”阿紅婆婆又想打開衣櫥。

    于子江背部緊貼衣櫃,“不用不用,我的內衣褲都亂塞,我自己整理就好。”

    “會害臊啊,那就不幫你啦!”

    “咱們到客廳喝青草茶,聊聊天。”他不放棄勸說。

    “呵呵!你的房間有風比較涼爽耶,春花啊!來這裏喝啦。”坐在床沿的阿紅婆婆直嚷嚷。

    “對耶,房間比較涼,客廳電扇吹出來的都是熱風。”

    “那就別浪費電啦,快搬椅子進來坐。”

    真要命,這一回連游老伯也擠進房間……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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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33:1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好不容易送走熱情的老人家們,于子江鎖上大門確定不會再有人來打擾,才打開衣櫃,“你可以出來了。”

    “再待下去我會悶死。”足尖落地,連日央以手中的衣服擦汗。

    “還我。”他急急搶回衣物。

    “嚇!好噁心……”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拿他的內褲擦臉。想起剛剛一直蓋在臉上的就是他的內褲,她臉色愈來愈黑。

    見她沖到廚房洗手台洗臉,他哼道:“哇!我還覺得你故意騷擾我。”

    她橫眉豎目瞪他,“你再說一次。”

    這女人凶到不行,好男不與惡女鬥,于子江轉移話題,“老人家每天都會來串門子。”

    “什麼?”她的臉色更難看。

    他倒覺得把她悶在衣櫃裏,心情挺爽快的,“怕受不了,那就把衣櫃整理好,要不我弄個超大垃圾桶讓你躲。”

    “別想惡整我。”她卷起衣袖,兇悍的逼向前。

    “真開不起玩笑,動不動就想以武力威脅恐嚇。”

    “呃……抱歉。”她怔了怔,壓下自然反應。

    倏地!一隻野貓從窗戶躍進撲來,她旋即轉身防衛,拳頭毫不猶豫擊出。

    肥貓若是被她痛毆穩死無疑,于子江趕緊扣住她的肩膀阻攔,“住手!”

    “可惡!”她來不及對付偷襲者,且眼前空無一物,這情勢讓她誤以為他聯合其他人要對付自己,壓根沒發現那只肥貓已經嚇跑。

    她急於自衛,以手肘撞擊他的腹部,掙脫鉗制後立即轉身弓起膝蓋,又想狠狠教訓他。

    “別誤會,那只是一隻……哇!你想謀殺啊。”于子江以雙臂阻擋攻擊。她出拳速度飛快,幸好他動作靈敏閃過。

    “是你逼我的。”嗆辣女人卯足勁攻擊。

    “冷靜下來。”他不反擊只是防備。

    一再被逼退,他不小心腳滑,此時拳頭又襲來,他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倒地。

    她來不及收手,拳頭被他大掌包握住,也跟著撲跌倒下,柔軟胸脯緊貼在他的臉上。

    火爆氣氛遽然轉為沉靜,糾纏身軀皆僵直一動也不動。

    悶熱!渾圓雙峰壓得他喘不過氣,全身跟著灼燙,腦袋昏昏沉沉,落入煽情裏享受柔軟觸感……呿!她是來路不明的女人。

    很快的,他拉回思緒。只是斥喝的話因胸脯擠壓全變調,再度陷入迷茫遐思中,嘴巴一張一闔好像是在親吻著她。“你快起來……”

    連日央從未與男人如此親密過,這麼一跌,臉蛋染上豔紅,心跳如擂。好不容易揮開莫名羞赧要站起身,豈料他開口說話,在牢牢緊貼的情況下,他的唇隔著薄薄秋衫在乳溝間廝磨,無疑是種誘惑。

    而肇事的肥貓不怕死的又出現,“喵喵。”

    刺耳貓叫聲震醒兩人,她急忙撐起身體,臉蛋泛紅,板不起冷酷表情,“你你……”

    “看清楚,剛才偷襲你的是這只肥貓。”見她總算是冷靜下來,于子江連忙指著惹事的傢伙解釋。

    她順著聲音望去,見到一隻肥胖、四腳短小的貓咪,頓時整個人呆住,“啊!怎麼會?”

    “它很頑劣,這社區裏的住戶全都被它嚇過,可以說是地頭蛇。”他也受過它的騷擾。

    “地頭蛇?”他肥肥胖胖,軟綿綿的樣子挺可愛的,她很難想像。

    “你的反應真強烈,我能想像你以前的生活一定非常精彩。”她的世界一定成天打打殺殺,因此時刻處於草木皆兵的狀態。

    她感到沮喪,眉頭深鎖,“我真的很想信任你,可是事情太複雜了,那幫人沒有見到我的屍體是不會罷休的。”

    不該多問,但他還是忍不住,“為什麼那些人一定要致你於死地?”

    “因為我有……”話哽咽在喉間,連日央想不起要說什麼,不過腦海裏很清楚提醒著這是機密。

    他以衣袖拭去美額上的汗水,“想不起來?那就別再回想,依我看……自然回應那方法對恢復記憶很有幫助,或許你多說話就會想起以前的事。”

    “我不愛聊天。”

    他也不勉強,“沒關係,你的脾氣收斂一點,我就很感激了。”

    “抱歉,你有受傷嗎?”丹鳳眼裏滿是歉意。

    “沒事,不過這個姿勢讓我不舒服,請問你還要坐多久?”躺在地板上感覺不壞,只是曖昧氣氛還殘留,腹部被她坐著,他身體的某個部位忍不住亢奮。

    “嚇!”自己竟然還坐在他身上,連日央急急跳開,倉皇想逃離掩飾羞澀,結果受傷的腳踝不小心扭到。

    她一跛一跛走著,于子江看不過去,“我送你回房間休息。”

    “不用你抱我。”她低聲怒斥,雙手抵在兩人之間。

    “女人還是可愛一點才會惹人疼。”他強將她抱至床鋪。

    “我才不需要人疼。”身子因他的碰觸發燙,她有些慌亂。

    他蹲在她的眼前,動手拆開染血繃帶,“請牢記你有腳傷,否則傷口一再撕裂,不但好不了,還可能會廢了。”

    “保命第一,危急時當然顧不得傷口。”

    他為她包紮著傷口,瞧見幾處舊傷,不禁擰眉,“在這裏你儘管放心養傷。”

    “謝謝,我可以自己上藥。”她不想再給他添麻煩。

    他並沒有停止擦藥的工作,赫然發現她的掌心在流血,是新傷痕,肯定是早晨拉扯時割傷的,“傷成這樣,你竟然還動武。”

    “跟性命相比,這些是小意思。”她說的淡漠,仿佛傷口不在自己身上。

    于子江瞪著她,忍不住關心她的未來,“既然喪失記憶了,為什麼不趁機脫離幫派?”

    “不行!事關重大,我必須達成使命。”瞬間她的眼神變得銳利,一股傲氣燃起。

    瞧她一臉正義凜然,他臉上寫滿驚愕,“你混的是什麼幫,可以讓你連性命都豁出去?”

    “哼!人渣幫派。”咬牙切齒,她眼眸裏簇起火焰。

    “啊?”他手上的消毒棉花掉落。人喪失記憶後,想法就會變得不符合邏輯嗎?

    連日央也跟著怔住,那為什麼她要如此為幫派拚命?她明明是非常唾棄那種人,況且他們還想殺她啊!

    混亂記憶如猛獸撕裂拉扯,又像洪水一波波要將她溺斃,她痛苦低吟,指甲深陷掌心,才止血的傷口又泛出鮮血。

    “停停,別再回想。”他搖晃她的身體,試圖喚醒她。

    “好亂好亂……”短短幾秒,連日央像被抽幹,幸而呼喚聲將她從紊亂裏喚回,瞠大的眼睛漸漸有了焦距。

    “別逼自己。”于子江溫柔鼓勵安慰。

    拍著背部的手好溫暖,他安撫的聲音撫平躁動,她禁不住靠著寬廣臂膀,片刻後才察覺竟然對著陌生人顯現脆弱,急急將他推開。

    “對不起。”眨眼間,她又恢復成堅強死硬派。

    “如果你願意把零碎記憶全告訴我,我可以幫忙拼湊。”這話一出口,于子江自己都覺得訝異,怎麼禍事愈管愈多?

    冷漠的她有些動容,他雖然是個陌生人,還有著刺眼的笑容,可是他給予的關心令她心安。

    她的神色柔化幾分,“讓我考慮。”

    他拾收醫藥箱,“好好養傷,我的衣服隨你挑,抽屜裏有皮帶,如果肚子餓了喊我一聲。”

    “謝謝你。”

    于子江離開了,這一回連日央要他掩上房門,是信任也是希望能好好休息。接著她從衣櫃裏翻找比較合適的衣服,換上一身休閒服袖口、褲管有鬆緊帶,她穿來還不至於絆腳礙手。

    寬大衣服很舒適,還有著淡淡的男人味,她臉頰微微發熱,從沒有過的感覺圍繞,心情安穩許多,她很快的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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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嗆辣女人折磨得夠累,于子江打開電視想放鬆心情,正巧轉到獵豔成人電視臺,“唷!這次A片的女主角竟然是孕婦。”

    片刻後,他沖到廁所狂吐。天哪!抱著看A片的心情去看孕婦生產,這感覺真噁心,他立刻打電話向獵豔電視臺的所有者抗議,沒想到烈城傑居然正經八百罵他滿腦子黃色思想。

    “耶!居然這樣說我,有沒有搞錯?是你開成人電視臺的耶。”電話早被掛掉,于子江還是忍不住反駁。

    父親錢竣宇共有四個老婆、四個兒子。

    他可是四個兄弟裏最單純、最討人喜歡的,另外三個人分別是性格狂妄的烈城傑、狡猾的耿仲奕、冷漠的風少昊。

    因為父親認為只有最優秀的孩子可以從父姓,成為繼承人,三十年來于子江與其他三個兄弟被迫在壓力、比較中成長,幸而兄弟情並沒有因此決裂,反而與日俱增。

    味之都是錢氏祖傳企業,生產調味醬料、食用油醋,經營數十餘載,如今錢竣宇年老,仍無法決定由誰當繼承人。

    不!該說是沒有人願意繼承,四兄弟各有理想、事業,因此祖傳企業成了皮球被踢來踢去,目前這累贅是由烈城傑在扛。

    “烈是不是受不了束縛,累積的怨氣終於爆發?”他撥電話詢問耿仲奕,豈料竟也落得被掛電話的下場,“搞什麼?”

    耿仲奕奸詐笑聲回蕩在耳邊,他的背後感到一陣惡寒,他們該不會想將味之都又丟給他吧!

    哼!別妄想,他們能不能查出他的下落都是件難事。

    于子江收起手機,懶洋洋的躺在籐椅上歇息。

    入夜,于子江的助手宋靖來訪,他穿著打扮像個學生,總是帶著本厚重的書。

    今天比較特別,他手裏提的是華記餐館的頂級佳餚,背包裏還有日常生活用品、乾糧與醫藥箱。要無聲無息把東西送到並不容易,幸好,這個時間老人家們都在用晚餐。

    于子江開門讓他入內,左右張望確定沒驚動任何人才安心,“我交代的東西都有帶齊?”

    “有。”宋靖費力將肩上背包放下。

    他一一翻看──毛巾、牙刷,新的休閒服、T恤,還有醫藥用品,“很好。”

    “于先生受傷了?”看著大量繃帶,瓶瓶罐罐的藥水,宋靖擔心的望著他。

    “沒有,以備不時之需,這兩天家裏的情況如何?”他很快將話題帶過,並把醫藥用品全收妥。

    “記者、球迷仍迫切想查出你的下落,你的家人也都難逃記者的追問。凡是你會去的地方都有球迷守著……”宋靖詳盡敍述情況。

    “噢!還是老樣子。”外界因他的消失而驚天動地,但他仿佛事不關己,“對了,烈最近過得好不好?”

    “烈先生他應該過得……不錯。”

    “為什麼要遲疑一下,發生什麼事了?”于子江收起笑容,神色變得嚴謹。難道烈城傑亂搞電視臺是因為遭受嚴重打擊。

    宋靖將烈城傑的近況全報出──不肯嫁他的愛人,還有即將出世的孩子。

    于子江聽傻了,真不敢相信那狂妄的男人竟然會變得如此癡情,A片台播放孕婦生產過程不是在胡搞,而是轉型成介紹育嬰與孕婦知識的衛教台,他在努力學習如何當個好父親,用心求得愛人原諒。

    不久前烈城傑還是個浪子,現在卻脫胎換骨成了癡情種。嘖!愛情的力量真大,會不會哪天他也栽進愛情裏,成了妻奴?

    哈!難喔,他只對棒球有興趣。于子江很快揮去無聊想法,遣走宋靖後,立即開啟電腦審視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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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夜燈散發柔和光芒,連日央幽幽轉醒,眨了眨眼睛環視四周,好一會才憶起稍早發生的事情。看了下時鐘,已經是晚上八點,她足足沉睡了七個鐘頭,身體獲得充分休息,精神很好,肚子也餓了。

    她起身開啟房門,飯菜香撲鼻,又見客廳桌上還放置著日常用品,頓時溫馨充滿心房。

    于子江面對著電腦,螢幕畫面顯示各國球員資料,這些人員全是貝卡斯精心挑選的,他正在過濾。

    “又是棒球,你還真迷。”

    “你還不是一樣是個球迷。”他回頭見她慵懶表情,心頭微微一震。

    沒有防備,語氣帶著不耐,身上穿著寬大衣服,此刻她就像個鬧彆扭的小娃兒。奇了!他竟覺得她滿可愛的。

    “我?別把我跟無聊的棒球扯在一起……”連日央忿忿不平,話匣子一開,嘴巴停不了,什麼冷血、追殺、傷口全都忘光光,只想將滿腔怨氣全數傾泄。

    真是大開眼界,他這才知道冷酷與聒噪可以並存,她的性格好複雜,“那你為什麼這麼瞭解棒球,這樣不是很矛盾嗎?”

    “嗄?”她終於停止嘰哩呱啦,直盯著他陽光般的笑容。

    覺得矛盾的事情非常多,他臉上的笑容就是最好的例子,明明看不順眼,卻感覺熟悉,好怪!熟悉的陌生人?

    還有,自己的行為舉止很異常,在幫派裏多話會致命,而她剛剛竟然高談喜好,表達想法。

    “承認吧,你其實非常熱中,你喜歡什麼球隊、那個球員呢?”他熱情地要與她討論。

    “我才不喜歡他!”她氣紅了臉。

    她的反應分明欲蓋彌彰,像極了幼稚園的小朋友,喜歡隔壁班的小男生被發現而惱羞成怒。糟糕,她到底是怎麼了?

    喪失部份記憶力,思想行為也會變得亂七八糟?

    還有,那個他是誰啊?

    于子江差點朗笑出聲,但惹不起盛怒的母老虎,只好轉移話題,“袋子裏有幾件新衣服,是我托朋友買的,為了不讓人懷疑,所以衣服都是我的尺寸,你先將就著穿。”

    接過衣服,連日央的心裏暖烘烘的,“謝謝,這份情我會加倍還給你。”

    “老實說,我只希望你別惹麻煩。”

    “手槍上的指紋我已經擦掉了,傷一好我就會離開。”她把手槍交給他。

    槍枝用手帕包裹著,他並沒有接過檢查,“快收起來,吃飯。”

    氣氛因手槍而變得淡漠,但熱騰騰飯菜卻讓空氣溫熱幾分。餐盒有保溫作用,六道菜肴、精燉雞湯都仍保持絕佳風味。

    于子江滿足享受,開朗笑臉仿佛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而與他用餐的女人則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紅燒獅子頭是華記的招牌菜,你要多吃一點,身體才會健康又強壯。”

    連日央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突然碗裏多了他添的菜,“謝謝。”

    “菜不好吃嗎?”他發現她每樣菜都只吃一小口。

    “菜很香,可是沒什麼味道。”她肚子很餓可是少了一味,她咽不下飯菜。

    “會嗎?吃太鹹不好吧!”

    突然,一抹紅色引她注目,她迅速動筷搶過他夾起的菜肴,下一秒便吃進口裏。絕妙的好滋味,讓空空的胃終於獲得一絲絲滿足。

    “啊!”那是要丟掉的紅辣椒耶!瞧她咀嚼時露出讚歎的聲音,于子江訝然不已。

    “你也吃辣嗎?”她很高興想起貪戀的味道。

    “不吃。”

    聽到他不喜歡吃,她露出愉悅笑容,又夾了一根辣椒放進碗裏,然後大口大口配著飯吃。

    “哈!你也只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他見狀不禁笑著站起來。

    她整個人僵住,差點被辣椒噎到,臉色微紅。怎麼又在他眼前顯得孩子氣了,她很快的以嚴肅冷漠武裝自己。

    于子江走進廚房拿出辣椒醬,就見到她陰沈沈的表情,“板著臉不累嗎?我不是你的敵人。”

    “我想我真的摔壞腦袋了,以前我只有兇悍冷酷的表情,更不可能對陌生人說這麼多話。”當孫鈺檒的保鏢時,她一天說的話恐怕不超過十句,真不該再跟他訴說心情,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那可不一定。你是喪失部份記憶,也許你記得的都是冷血那一面。”跟她相處後,他深深覺得她自然表現的才是真正自我。

    連日央低頭深思他說的話,心裏很期望真如他所說的,自己不是個為虎作倀的惡人,會與那幫人相處、對峙,全是因為……正義。

    啪!思緒突然變得分明,雖然記憶還是無法拼湊,但心情輕鬆許多。

    “我倒是覺得記憶不是關鍵,你的本性才是重點,就算什麼都忘了,善良的心也不會因此被抹煞。”

    她抬頭凝望他,在那一瞬間仿佛見到曙光。他燦爛笑容真是好看,一口白牙很耀眼,她不得不承認跟他相處很輕鬆。

    “辣椒醬,這是朋友買錯的,整罐都給你。”

    味之都的辣椒很對她的胃口,“只有一罐嗎?”

    “這是麻辣級,夠你吃很久了。”那一天誤食,他的嘴巴麻了一個下午。

    “這裏可以炒飯嗎?”

    “可以。”雖然他不曾下廚,但前任房客留下不少廚具。

    連日央端著兩碗白飯走進廚房,開火熱鍋,倒下食用油,接著將少許辣椒醬與白飯丟進鍋翻炒。

    “好了。”一會兒,她端著帶著微紅的炒飯,回到客廳裏享用。

    “這樣……好吃嗎?”他沒看過人如此拌著吃的。

    “你要不要試吃看看?”連日央津津有味的表情已經回答了問題。

    “我不敢吃辣。”他看著她吃,無法體會喜歡吃辣的人的感覺。

    “這可說是人間美味耶!”真是的,不懂得享受。

    于子江怕她吃多辣著,從冰箱裏拿出鮮奶,“你要不要喝杯鮮奶?”

    她才不要解辣,麻辣是人間絕佳美味……突然,她臉上笑容斂去,以唇形傳達,“有人。”

    聲音是從廚房窗戶傳來,她全身戒備,他則使眼色要她躲起來,緩緩前進察看。

    只見樹影婆娑,花朵隨風搖曳,一切並無異狀。

    “沒看到什……”

    倏地,猖狂的貓叫聲傳出,于子江整張臉被毛絨絨的肉團貼住,惡貓鬆開爪子讓身體往下滑,企圖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

    “可惡的肥貓。”他伸手要將它捉住。

    “喵喵!”肥貓靈敏跳躍,下一個目標是連日央。很顯然是來報仇的。

    她一動也不動,就在它撲來時閃身躲過,順勢掐住它的後頸拎起,“看你如何作怪!”

    “喵喵。”貓兒張牙舞爪,但因頸部被擒一點威脅力也沒有。

    “總算有人可以治治它。”肥嘟嘟的身體在半空晃呀晃,于子江走向前報仇,握著它的雙腳搖呀搖。

    “我倒是覺得它很聰明、挺可愛的。”貓鼻子塌塌的,過於肥胖以致眼睛眯成一直線,現在被拎著看起來倒真像顆圓球。

    “太壞了,不只愛嚇人,還到處翻東西吃。”

    “好好教導,我想它會人見人愛。”她將貓抱在懷裏。

    “我看很難,小心,它還會咬人。”他伸手阻止。結果她沒事反而他真被咬了一口。

    她讓貓兒與自己面對面,淩厲目光直射,“不、可、以、咬、人。”

    惡貓遇上母老虎只有投降的份,肥貓全身打冷顫嚇傻了。

    于子江看了忍不住朗笑,只是笑容只維持一下下,因為她竟然想養肥貓,而他沒有反對的餘地。

    啊咧,現在是什麼情形?他于子江才是主人吧!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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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33:3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微涼的午後,悠閒恬靜,連日央倚在窗邊歇息,懷裏抱著貓咪,不一會瞌睡蟲就找上門。懶洋洋向來與她絕緣,過去總是戰戰兢兢度過每一秒,現在卻依賴上這份輕鬆的感覺。

    很糟糕,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撇開安全性不談,成了米蟲無所事事,她竟然還覺得這樣的日子很不錯。

    該振作,努力揭曉謎底……她打了一個大哈欠,沉重眼皮再也撐不住,沉沉入睡。

    肥貓見主人睡著,鑽出懷抱,跳躍以前腳開啟房門,悄悄走往客廳,貓脖子伸得長長的左右張望。

    于子江剛慢跑回來直接到浴室淋浴,貓咪知道這是搗蛋的好機會,躍出窗外將乾淨腳丫沾染泥土,隨後跳到書桌上。

    啪啪啪!書本、電腦螢幕、棒球……全印上肥貓的腳丫痕跡。

    “喵喵!”這是惡作劇得逞的叫聲。

    于子江關上蓮蓬頭,拿起毛巾擦拭身體,聽見肥貓叫囂,圍上浴巾立刻到客廳一探究竟,“可惡!我要狠狠修理你。”

    “喵喵喵!”聰明的貓兒往高處躲藏。

    連續撲了空,他佯裝不跟它計較,拿起抹布擦拭寶貝物品,眼角餘光直盯著它瞧,等待機會揪住它的貓尾巴教訓。

    肥貓劣根性又興起,故意跳到桌上挑釁,“喵喵喵。”

    他猛然轉身將抹布往它頭上蓋,成功逮住小壞蛋,“這下看你往哪里逃。”

    “喵喵。”結果它一尿保平安。很髒,但這是肥貓所向無敵的絕招。

    “噁心。”他嫌惡的放手,急著到浴室再淋浴一次。

    吵鬧聲擾人,連日央已能想像貓兒又惹事,“它又使壞了……呃!”

    他上半身光裸,線條分明,臂膀肌肉最為結實發達,強壯體魄只有一條浴巾遮掩重要部位,這畫面令人意外,她僵在原地,臉蛋愈來愈紅。

    “沒錯!我決定要買籠子將它……”

    “喵喵。”惡貓迅速撲向于子江,唰一聲,他腰際上的浴巾被扯落。

    驚呼聲逸出,提醒他此刻有個女人將自己看得一清二楚,呆愣三秒鐘才反應過來,他拉起浴巾要圍上,偏偏沾染的尿味讓他又遲疑。

    “小魚啊,好吃的點心來啦!”

    “糟!”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浴巾圍上,急著進浴室梳洗,瞥見她還像個木頭娃娃站在原地,探出頭低喊,“快躲起來。”

    “啊?好好。”心跳如鼓,連日央手足無措。

    林春花喊完後,便逕自開門進屋,“哎呀!客廳好亂……”話最後卡在喉間,她也加入木頭人行列。

    這個地方是沒有秘密的,于子江藏匿女人的事情很快就傳進每個人的耳裏,不一會所有的老人都前來看連日央。

    她帶著戒備看著來人,而他們像是看自家媳婦似的,嘰嘰喳喳問個不停,她還來不及想答案應付,問題又跟著冒出。

    “映雪啊!快跟我們說你和小魚認識多久啦?什麼時候要結婚……”

    映雪是她臨時想出來的名字,至於其他的問題,她已經分不出答過、沒答過,如果有回答又是說了些什麼。

    天哪!老人家們陸續拋出一堆問題,而且還不斷重複問著,耳邊嗡嗡作響,一再削減她的防備,她最後紅著臉,像個不知所措的小女人愣在那裏。

    “呵呵!害臊啦。”

    重新梳洗後,于子江回到客廳也同樣受到審問,百口莫辯只能一再傻笑。真是可惡,他一定要痛扁那只惡貓一頓。

    “我們知道時代不同,小倆口同居我們沒有意見啦。”林春花推著他到連日央旁邊坐下。

    “還很高興哩,什麼時候要生個娃兒讓我們抱啊?”

    大家愈問愈興奮,不斷靠過來,被圍在中間的兩個人因此靠得更近,手臂緊緊貼著彼此。

    莫約又過了半個鐘頭,好奇心引發的熱情還沒平息,于子江索性擁住她,對著眾人宣告,“你們放心,我會好好待她的。”

    這話明明只是敷衍,可是在氣氛催化下,連日央臉蛋浮現暈紅,心情很紊亂。為什麼會這樣?

    “來來,吃個湯圓。”林春花將先前端來的甜點拿來。

    “喔哦哦!春花真是細心。”

    熱鬧氣氛又陡升,于子江不解吃湯圓的意義,只想趕快解決甜點就可以早點請他們離開。他還想吃第二口,碗已被取走。

    “映雪也吃一口。”林春花將湯匙遞到她的嘴邊。

    “呃?”她不愛吃甜點。倏地,她的臂膀被輕輕碰了一下,是他傳遞訊息,她只好硬著頭皮吃下。

    幾個老人見他們吃掉湯圓,笑呵呵的給予祝福,“吃個湯圓,圓圓滿滿,喝口甜湯,甜甜蜜蜜。”

    “哎呀,還少說了一樣,吃甜甜,明年生個兒子。”

    嚇!于子江差點被湯圓噎住,這群老人們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終於,他們捨得離開了,可是室內氣氛充滿著詭異,隱約之中起了些微變化。兩人相視對望,很有默契的忽視這段插曲,一致攻向窩在牆角吃餅乾的惡貓。

    “欠修理的野貓。”于子江將它捉住,準備好好修理它的小屁股。

    “我看不必打它,別讓它吃就是最大的懲罰。”她直接搶過餅乾,不斷在它面前晃呀晃。

    “喵喵喵。”好可憐的叫聲。

    “嘿,這主意不錯,也可以讓它減肥。”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使壞。”貓咪嘴饞的模樣真可笑,瞧!它還流下口水。連日央綻放燦爛笑容。

    她笑起來別有一番魅力,于子江看著看著不知不覺鬆手,肥貓趁機躍起將餅乾搶走。

    “別想逃。”

    兩人很有默契向前捕捉,不小心撞在一起,臉頰與臉頰輕輕磨擦,奇妙感覺迅速在心房流竄,雙眼凝視彼此再次感到氣氛不同。

    “喵……”肥貓逃至高處又變得囂張,踢落辣椒醬偷襲。

    “小心。”他將她拉至一旁,玻璃罐應聲碎裂,辣椒醬四處飛濺,幸好沒有割傷。

    “真浪費、真浪費。”這一瓶辣椒醬是他又請朋友帶來的,還沒開封就白白浪費了。看著絕佳醬料散了一地,她萬分不舍。

    “我要朋友再買來,小心,別割傷手。”他蹲下來阻止她挽救。

    “好可惜、好可惜,我連一口都還沒有吃到。”在克難時期,這辣椒醬更是珍品,連日央像個孩子噘起唇瓣。

    “你……”他再一次感覺她像個可愛的女人,目光鎖定直望著她。

    “我怎麼了?”她不解的望著他,跟著怔住了。

    啊!他的臉上沾有辣椒醬。

    連日央盯著那一抹紅,目光專注。要是錯過了,那她一整天都別想嘗到辣味。

    于子江誤會她的注視,隨著她逼近,心跳愈來愈快,正猶豫該不該拋開顧忌吻下去,她已經主動貼近臉龐。

    他緊張的微轉頭,卻正好讓她的唇印上辣醬,她不禁吮了下。

    而誤以為她在親吻的他情不自禁伸手將她擁住,低頭吻上紅唇。

    “咳咳!辣椒?好麻……天哪,辣死我了。”他急急放開她,沖到洗手台邊漱口。

    事後,連日央否認自己曾像個饑民。

    于子江也主動抹去這段記憶,太荒謬了,真的!他們之間根本不該有火花出現,而且他更不會承認辣椒醬比自己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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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卡斯來台,于子江與他的會面時間是在上午九點,為了掩人耳目,他必須提早出門以免被發現。

    清晨,天色還灰暗,他已經起床梳洗換裝。

    眼鏡、假髮、帽子、衣服,通通準備好,他不想吵醒連日央,動作很輕也沒有開燈。

    一抹高傲的身影從面前走過,肥貓的長長尾巴直立,下巴抬得挺挺,趾高氣昂正是它現在的寫照。

    沒時間搭理囂張的傢伙,他拿起紙筆留言,猛然殺氣襲來,肩膀被狠狠劈了一記,他迅速轉身阻擋,“停停,是我、是我。”

    燈光開啟,連日央直盯著他瞧,“為什麼不開燈?鬼鬼祟祟的,我還以為是小偷。”

    “臨時決定離開去辦點事,沒開燈是不想吵醒你。”肥貓直挺挺坐在她的腳邊,從那狡猾表情,他能夠肯定是它告的密。臭肥貓!

    她瞧見放在桌上的偽裝品,“原來你也見不得光。”

    “別想太多,我只是想圖個清靜,才會暫時住在這裏。”

    他拿出背包裏的假髮戴在頭上,“笨笨拙拙,偽裝效果不錯。”

    “是啊,再加上眼鏡、帽子更不容易被認出來。”他說著一一戴上,不一會兒便成了土氣的書呆子。

    “你還有可以偽裝的道具嗎?”她心想偽裝辦事是個不錯的主意。

    他打開置物櫃最下層的抽屜,“飾品假髮不多,化妝品還滿齊全的。如果你想出門,我可以幫你買幾頂假髮……時間不早我該走了。”

    “路上小心。”

    于子江出門前又回頭望了她一眼,“你再回房休息一會兒。”說完便出門。

    一切沉靜後,連日央抱著貓咪回房,躺在柔軟床鋪上,她的瞌睡蟲已經跑光,腦海裏全是那張笑顏。

    出門辦事,冰箱有鮮奶、土司,中午先委屈吃泡面,我會帶晚餐還有一箱辣椒醬回來。

    她掏出他寫的紙條反覆看著,“小魚待人可真好。”

    “喵。”貓咪似乎聽得懂,只是回應很兇惡,像是在反駁。

    她與貓咪面對面,“他才是真正給你吃住的人。你別再調皮搗蛋,如果他發火把你趕出去,我可是幫不了你。”

    貓兒乖乖躺在她懷裏磨蹭,兇悍眼神收斂許多,不一會小腦袋瓜停住不動,小小眼睛眯起睡著了。

    她見狀笑了笑,“叫你乖一點,竟然就睡著,乾脆以後就叫你懶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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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家後,由於時間還早,于子江便買了咖啡與報紙,在便利商店前等待時間流逝。

    街道冷清,隔壁電子遊樂場人潮不斷,絲毫不受時間影響,一群年輕人聚集在大門口討論要去哪里逍遙,交談聲引人注目。

    他意外發現人群裏有一抹熟悉身影,居然是她!

    女子長髮紮成數條辮子,星形大耳環閃耀,牛仔上衣露出肚臍,低腰短裙展現小蠻腰,她正搭著男人的肩膀要跨上摩托車,裙子因此撩起長腿畢露。

    于子江向來和善的臉浮現陰沈。可惡的女人,喪失記憶,無處可去全都是天大的謊言。

    忽然間,黑色汽車疾行而來,幾名兇神惡煞將他們圍住。

    “Yvette,你最好乖乖跟我們回去。”陸武華一行人礙于她的能耐,不敢輕舉妄動。

    “他媽的!真是莫名其妙。”又是這群人,秦月璃氣極了,狠狠痛踹其中一人的下腹部。

    很狠!被踹的男人護著重要部位哀嚎。陸武華見狀朝其他手下使眼色,要大家加倍防範,“事情還有商討的餘地,一切好說。”

    “呿!別想,通通給我讓開。”感受到他們十分懼怕自己,秦月璃臉上綻放得意笑容。

    “喂,你們這群老人怎麼回事?又找碴。”與她同行的年輕人紛紛向前抱不平。

    大姊頭已經下最後通牒,就算死傷慘重也要將Yvette逮回,陸武華硬是壓下懼意,“大家一起上。”

    “你們是那個幫派。”可惡!他們竟然有傢伙。

    “哼哼!你們真想討打……”兇悍的話梗住,秦月璃被他們亮出的傢伙嚇呆了。

    陸武華持槍的手還在抖動,只因她令人膽寒,“你你……”

    砰一聲,其中一名手下因太過緊張誤扣扳機,摩托車爆胎,頓時秦月璃與那群年輕人作鳥獸散。

    Yvette竟然逃走?這情形令陸武華錯愕,遲疑一會才下命,“快捉住那該死的女人。”

    “哇嗚……”前一刻還凶巴巴的秦月璃嚇壞了,拚命拔腿狂奔。

    感覺遭受欺騙,于子江氣忿離開,忽然的槍響讓他止住腳步,接著就聽見女人淒厲的哭喊聲,忍不住回頭,就見她狂奔而來。

    不該再插手,又無法漠視不管,扯著她的手臂奔進暗巷,“快!往這邊。”

    “啊!”好俗的人。可她情況危急,秦月璃只好跟隨他的腳步逃亡。

    Range酒吧離這不遠,他帶著她進入躲藏。

    “先生,我們今天不營業。”服務生擋在門口。

    “是我。”這裏是他們四兄弟共同合資的酒吧,于子江表明身份,同時要服務生立刻拉下鐵門。

    終於躲過一劫,她癱軟倒坐在地上,“呼呼,幸好、幸好。”

    危機解除,怒意加倍湧上,他瞪著她質問:“為什麼騙我?”

    “啊!我們認識嗎?”秦月璃抬頭望著他,一臉錯愕。不會又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吧!

    “又失去記憶,你真行!”

    “喂!你這個人怎麼……哇!原來你長得滿帥的嘛。”見他扯下假髮與眼鏡,她的眼睛為之一亮。

    “夠了!”于子江要她再躲一會,然後決定兩人從此成陌路人。

    “你們這群人很奇怪耶,我是招誰惹誰啊!”她才受夠了,接連被攻擊、追殺,好不容易獲救又被罵。

    他不屑理會她的叫囂,往吧台走去,“來一杯墨西哥日出……少昊?”

    坐在角落的風少昊無聲無息,就像是冷空氣,見到親兄弟表情依然淡漠,默默品飲。

    “難怪酒吧今天不營業,原來你在這裏。”見到他,于子江的心情好多了。

    “喂!居然不理我。”秦月璃跟向前,揪住他的衣服,“你給我說明白,我什麼時候欺騙你了?”

    “你心裏有數,還需要我一一指證嗎?”

    秦月璃忿忿又道:“本大小姐今天才看過你。”

    “你以為我老眼昏花了嗎?弄個長髮、戴上耳環、抹濃妝,我就不認得你嗎?”看著她蠻橫驕縱,一身暴露打扮,于子江厭惡到極點。

    為什麼之前會覺得她……呿!事到如今想什麼都多餘。

    “搞什麼啊,我一直……”

    “我說夠了,待會你就立刻離開,我不想再跟你有交集。”

    很可怕的怒氣,但她也氣極了,“王八蛋!別以為幫個小忙就可以欺負人,我才不是什麼Yvette,你一定也認錯人了。”

    “你……”

    “給我開門。”不願意多待分秒,她踹著鐵門對服務生大吼。

    “別管她,就讓她走。”于子江一口飲盡墨西哥日出,怒火沒澆熄倒是又旺了幾分。

    “被烈附身?”風少昊開口了。

    他的口氣沖得很。“你人冷,說的笑話也冷,我的個性才不像他。”驚覺自己真的不對勁,他搭上風少昊的肩膀,問了一堆問題,藉此轉移話題,“你為什麼喝悶酒?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晨泳嗎?你的小跟班……”

    踩到地雷,風少昊的神情比平常更冷酷,“你做好接管味之都、被記者球迷追的心理準備了嗎?”

    哇!這傢伙竟然說出長長的兩句話,真難得。于子江笑道:“別開玩笑,現在味之都是烈在管,我更不信你會對媒體說出我的行蹤。”

    大錯特錯。風少昊拿起手機撥號,“XX報社嗎?我看到于子江在Range酒吧出現,地點是……”

    于子江震住,一向酷到極點的男人竟然會佯裝女人的聲音,“少昊你是瘋了嗎?”

    “快走!我想你只剩五分鐘的時間。”

    “搞什麼?居然玩真的。”于子江怔了下,回想為什麼惹火他的原因,“就因為我提到你的小跟……”

    冰凍三尺。風少昊立刻又撥了一通電話,“烈!子江人在Range酒吧。”

    “可惡!”于子江戴上偽裝立刻逃離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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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33:5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果然有一群人追著他跑,風少昊真狠。

    于子江與貝卡斯的秘密會面被迫終止,待擺脫糾纏已經入夜,確定沒有人跟蹤,他才恢復原來的模樣悄悄回家。

    有燈光,她還在?他的腳步頓住,疲憊的臉龐多了分怒意,怪異的是同時多了一份安心。

    嗟!她的安危與他無關,絕不能再留她下來。

    可是,他怎麼還記得幫她買辣椒醬,氣絕!他一路竟背著這笨重的東西回來。

    哼哼!這份好心犯不著給說謊的壞女人,于子江板起臉色進入老舊屋子。

    “喵。”一進門,懶貓在他腳邊磨蹭撒嬌。

    “惡肥貓又想要什麼鬼計?”于子江縮了縮腳杜絕它親近。

    連日央也來到門口,“我想它學會乖乖聽話……”

    但事實證明惡貓的劣根性難改,見它想在他腳邊撒尿,她眼明手快抱起它,沖到洗手台搶先用冷水將它淋濕。

    “壞!死性不改。”

    “喵喵。”肥貓抖動身體甩掉水滴,淚眼汪汪非常無辜。

    “又皮又愛撒嬌。”她笑了,撈起濕漉漉的貓咪,用浴巾包裹擦拭。

    看見惡貓被教訓,于子江嘴角勾勒出一抹笑,但憶起早晨的事情,很快又擺出嚴肅表情,“你為什麼還在這裏?”

    “你不在時,春花婆婆跑來串門子,她還教我做你愛吃的甜豆花。”她把貓咪的身體擦幹,從冰箱裏取出甜點。

    跟老人家學做豆花,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偏偏真的發生了。初時很彆扭,春花婆婆不斷說要抓住小魚的胃,心也能抓得更牢,她這個准老婆最好學著點,好幾次她差點破功笑出來,幸好做豆花的過程很有趣。

    于子江不語,黑眸牢牢盯著她瞧。

    “費了一整天的工夫才做好豆花,可惜我不愛吃甜點,你替我嘗嘗。”連日央端了一碗淋上薑汁的花生豆花到他面前。

    “你為什麼還在這裏?”很嗆的態度。

    她發現他的臉色很難看,笑容跟著斂去,“我打擾你了,對不起。”

    她的笑臉隱沒,他竟覺得可惜,但矛盾心情很快被忿怒代替,“為什麼你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原來他發火的可怕模樣不亞於自己。她微微顫抖著。

    “很好!你又失憶了?”她真有演戲的天份。他丟下辣椒醬,喝杯茶水降火氣。

    “請直接告訴我你為什麼生氣?”連日央嗅到不尋常。

    他回頭瞪著她,“我沒空陪你演戲,立刻離開我的地盤。”

    他趕她走,莫名傷心籠罩,她深呼吸後淡然回應,“是該離開了,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

    “別再回來找我麻煩。”很冷,他把話說絕。

    “我明白了,請把彈匣還給我。”她的神情也恢復最初的冰冷。

    彈匣兩個字倏地讓怒氣減弱幾分,他不禁擔心望著她,“我……”

    突然大門被開啟,一抹高大身影堂堂入侵,是頭髮缺一角的烈城傑,“于子江看你往哪里逃。”

    她感覺到來者不善正要防備,卻被來人出口的話轟得腦袋劇痛,“于子江?!于子江……”

    “頭又犯疼?”于子江向前扶著她,憶及她是個演戲高手立即收手,斥責怒喝,“別再裝可憐了,我絕不會同情你的。”

    “怎麼回事?”烈城傑十分錯愕。向來和善的子江竟然這麼兇惡,還有與他同居的女人又是誰?

    像被撕裂,連日央的堅強終究壓抑不住煎熬,慘白的唇瓣不停呢喃,為了減輕頭痛,手指深陷肌膚。

    看見她手臂上的血痕,于子江伸手制止,“住手!”

    “啊……”她的雙手受限制,但情緒不但沒有緩和,痛楚反而更加激烈。

    知道她是真的痛苦,他使出全力將她擁緊,生怕她掙脫牽制又自殘,“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見情況不對勁,烈城傑也向前幫忙,“快送她到醫院。”

    “不行!她……”

    “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她痛苦?安心,仲奕的醫院會保守一切秘密。”烈城傑誤以為他怕行蹤洩露。

    “可是……”于子江見她比前幾次還要痛苦,決定豁出去。“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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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仲奕是康寧醫院的擁有者,在第一時間接獲消息,立刻安排連日央住進十二樓病房。這個樓層戒備森嚴,醫生與護士要進入都必須經過重重關卡。

    貴賓病房設備完善,她此刻正安穩歇息,于子江守在旁邊,心情非常複雜。

    “別擔心,電腦斷層掃瞄顯示她的頭部沒有任何血塊或創傷。”耿仲奕與幾名醫生研究病情後回到病房。

    “你是說她沒事,可是她頭疼得很厲害。”于子江仍舊擔心。

    “很可能是受到刺激引發頭部疼痛,說不定她是想起從前的事。”

    “她能恢復記憶?”

    “不能保證,在精神科領域中,並無記憶治療的名詞,換言之,失憶症無藥可醫,只有透過接觸熟悉的人、事、物來重建記憶。”耿仲奕接著又說了一些關於喪失記憶的事情。

    “你確定?我可沒忘記你是婦產科醫生。”

    耿仲奕白了他一眼,“貶低我就算了,你當剛剛那幾位腦科權威醫生是假的啊?”

    “對不起,我的情緒很紊亂。”于子江慎重道歉。回到病床邊守著,她蒼白的臉擾得他不安。

    “你是在什麼情況下遇見她?我相信把線索提供給偵信社,可以查出她的來歷、家人,一定能幫助她恢復記憶。”烈城傑非常好心的提供建議。

    “這主意不錯。”耿仲奕附和。

    于子江緊張得背脊僵直,含糊帶過,“這些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

    耿仲奕朝烈城傑投射不解目光,烈城傑則聳肩表示不清楚。不過他們倒是達成共識,于子江這小子露出弱點嘍!這是將味之都推給他的好機會。

    嘿!這不是奸詐,而是兄弟有禍同當,沒道理他們倆扛了味之都三個月,而他樂得逍遙自在,是不?

    “我們不打擾了,如果她醒來就按鈴叫我。”

    “你也該休息一下。”烈城傑拍了拍于子江的肩膀,隨後也離開病房。

    病房靜默。于子江深深歎息,這幾天來明不曆的她把他的日子擾得一團亂,如此欺騙耍弄,早該將她推得遠遠,偏偏不忍心。

    沒道理,真的沒道理。非親非故,況且她還是個黑道份子,為什麼還要一再幫忙掩護?

    黑道份子?當她卸下防備吃著辣椒醬談起棒球時,她根本與黑社會搭不上邊。想著想著,他的眼神柔和幾分,可偏偏又憶起早晨的事情。

    天哪!真夠矛盾。于子江愁悵地撥弄頭髮,無法決定接下來該怎麼走。

    “于子江……”仍舊昏迷的連日央喃喃喚著。

    ……上場打擊的是太陽隊的第四棒于子江……哇!打擊力道非常強勁,球往左外野飛……

    ……是于子江生涯第一百號全壘打。

    于子江打全壘打的能力,真是驚人……

    微弱聲音喚著,他急忙靠在她身邊,牢牢握住她的手,“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你不能決定我的未來。”連日央的眉頭深鎖,呢喃聲倏地變得強硬。

    爸爸,我打架是教訓那些雜碎,不是惹事生非,你只看到表面,為什麼看不到我是憑自己的力量幫助弱小。

    以暴制暴又如何?若是等學校出面,弱小的同學早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什麼?我不會去讀警官學校,那種制式生活不適合我,我不是脫韁的野馬,不需要受束縛。

    “于子江都是你!”她大喊著睜開眼,猛然坐起身。

    “你……”好兇悍,該生氣的人是他才對吧!

    她怔了怔,前後記憶整理清楚,眯起危險的眸子瞅著他瞧,“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你的頭還疼嗎?我叫仲奕他們過來。”

    “哼哼!七年了,這筆帳連本帶利算一算非常多。”真想不到于子江三個字就是打開記憶的鑰匙。

    “等等!你在說什麼?”莫名其妙,她又像變成另一個人。他被瞧得頭皮發麻。

    連日央的笑容更加詭異,“嘿嘿!別急,我當然會告訴你要還什麼債。”

    于子江第一百號全壘打讓她腦震盪住院了三個星期,還因此扭轉她的人生。

    嚴厲的父親終於知道她常常打架,硬逼她讀警察學校,想藉此磨去她的銳氣。

    而警察學校錄取率非常的低,以她的實力絕對考不上,父親更揚言如果重考三次還考不上,那麼她就準備嫁人。

    而准新郎是個超級俗又無力的大木頭,嫁他不如抱墓碑當寡婦,她不敵父親的固執,拚命讀書終於在第二次吊上車尾考入警察學校。

    束縛生活苦到無法言喻,於是剪報罵于子江成了唯一的樂趣,幸好撐過漫漫歲月她還沒悶到發瘋。

    “什麼?你再說一次。”于子江聽得莫名其妙。

    “還懷疑,我真的恢復記憶了。你!于子江就是我連日央頭號的敵人。”她氣忿地揪住他的衣領。

    “你的名字真叫連日央?”見她點頭,他很努力回想,“在這之前我真的不認識你,更沒見過你。”

    “廢話,因為你打完那場球賽就飛到美國去,哪里知道我被你的一百號全壘打K到住院。”連日央愈說愈火大。

    “你確定不是因為打架住院。”真是太離譜了,他那第一百號全壘打竟然打得她腦震盪!于子江不禁笑出聲來。

    “去你的!我打架從來沒輸過,就那一次為了擊退幾個小癟三,竟然受傷骨折。還被我爸逼去讀警察學校。”好氣,他居然還笑。她痛捏他的臉頰一把。

    “等等!這太不符合邏輯了,你不是混幫派的嗎,怎麼現在又變成警察?”他不禁懷疑。

    “哼!乖乖待在辦公室我一定會悶死,所以就自動請求成為臥底警察,接下來只要再撐幾年把欠國家的債全還清,我就自由了。”

    謎底解開,她果真是個好人。他心中陰霾一掃而空,哈哈!

    “啊!那你之前會那麼兇惡,全是因為只記得混幫派的記憶。”

    “堅守本份,就連喪失記憶也要死守秘密,才會一直以為自己真是黑道份子。”倏地,她的眼神變得酷寒,“你不會洩露我的真實身份吧?”

    “不敢。”他伸手要按護士鈴,決定請醫生徹底幫她做一次檢查。

    啪!連日央打掉他的手,“別急著叫醫生,你說,我們之間的帳應該怎麼算?”

    “你是哪個單位的?”他忽然想到請人調查她的來歷是不錯的主意。

    “機密,就算警政署長要調閱我的資料,也必須經過重重關卡。當然我在幫派裏的身份全是假的。”接著她又把話題兜回來,“算帳。”

    他直盯她的雙眼,衡量可信度,“你受傷被幫派追殺的事情,不向長宮報備嗎?”

    “當然要,而且我已經取得有利的證據……”嚇!記憶又停格了,她忽地一臉驚恐,“老天哪!我居然忘了要與哪個警官聯絡。”

    “你的記憶沒有全部恢復嗎?到警察局應該可以查出你忘記的事情。”

    “不行,警察臥底是最高機密,必須要直接找直屬長官才行。”她慌亂不已。

    “不一定要找直屬長官吧,我想警方瞭解這件事,一定會全力調查出你的資料。”

    “不,我一直是最優秀的臥底警察,你別想破壞我完美的紀錄。”她寧死也不容許這種事發生。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顧慮紀錄完不完美。”

    連日央斥喝低吼,“當然要顧慮,完美優秀就像我的自尊、榮譽。”

    “那你的家人知道嗎?”

    “爸爸一直以為我被派到國外。”

    于子江搖頭失笑,雙手攤了攤。

    “想不起來、想不起來,就連證據藏在哪里也忘了。”頭部像被蟲子啃蝕,她難受的縮在床鋪上。

    “我叫醫生過來。”她真該好好檢查,如果能夠最好用測謊機檢查。

    “不必了,我已經好多了。”她不願讓人瞧見脆弱,咬牙忍下痛楚,伸手拭汗喃喃道:“必須找到開啟記憶的鑰匙才行。”

    換個角度想,就算她說謊也有理由搪塞。于子江沉默了,愈想臉色愈深沉,“你早上為什麼要偽裝?為什麼又要裝作不認識我?耍我很好玩嗎?”

    “你在說什麼?”

    他把事情全攤開來,最後還說:“我不是白癡的爛好人,你這樣玩,我非常的反感。”

    聽他說完,連日央滿臉黑線,“別污辱我,不戰而逃不是我的作風,更何況還嚎啕大哭,跟男人私混更是不可能。”

    “所以我說你是演戲高手,不過一人分飾兩角這戲碼我不奉陪。”

    “你是老眼昏花吧。”

    “你乾脆說你有雙胞眙姊妹。”

    “根本沒有必要騙你!我一整天都待在社區,春花婆婆早上十點就來陪我了。”她真會被他氣到青筋爆裂。

    “那是早上七點多的事情,別想用春花婆婆就晃點過去。”他挑挑眉,怒意也陡升。

    “你看到的那個人不是我。”

    “單憑濃妝豔抹就想唬弄我,省省吧!”

    四目交接迸出強烈火花,連日央氣急了,下床要走人,“算了!好女不跟惡男鬥,之前你幫的忙全與七年前的事一筆勾消。”

    竟然還不認錯,“出門後往左走,再拐個彎就到電梯,不送。”于子江也不肯退讓。

    “把彈匣還給我。”要事不能耽誤,她可沒空多留分秒。

    他臆測她的打算,不免心驚膽跳,“我幫你,不是要讓你再回去打打殺殺。”

    “什麼打打殺殺,本姑奶奶是要查案。”這傢伙竟然一點也不相信她的話。

    “我不可能還給你。”

    “你別想妨礙公務。”

    “夠了,改邪歸正的精神是值得嘉獎,但不是用硬拗的方式。”他搖晃她的臂膀,試圖讓她清醒一點。

    砰!她揍人了,“好!我是幫派的大姊頭,這樣你有沒有比較爽快一點?”

    “你真是不可理喻。”于子江揉揉隱隱作痛的臉。

    她揚起下巴表明決心,“直搗賊窩是找回記憶的最快方法,只要破案,揭發孫鈺檒的真面目,你就會知道你有多豬頭。”

    “榮富食品的董事長?”孫鈺檒是很令人討厭,但還不至於為非作歹吧!

    “沒錯,快把彈匣拿來。”

    對,還給她,然後徹底劃清界線。

    他心裏是這麼想的,偏偏嘴巴不受控制。既然她要玩,他就陪她玩個夠,“你安心休養,案件可以先委託偵信社調查。”

    “不許洩露。”她瞠大美目,這才驚覺對他說的太多了。

    “你把事情全部再說明一次,好好分析情況,再提供給偵探辦案。”可惡!他幹麼這麼委屈自己。

    “我說不許洩露,要是打草驚蛇,那就全玩完了,”她深感懊惱。為什麼每次面對他,總是什麼事情都全說了?

    “我都配合你玩遊戲了,還不夠嗎?”

    “你根本不相信我,有什麼屁用。”

    她真像頭蠻牛。于子江氣結低吼命令,“這裏是我親兄弟開的醫院,你就暫時住下好好反省。”

    “想關住我?休想。”

    “你的命是我救的,不許你任意糟蹋。”

    想用人情壓她。連日央根本不甩,“我也說了,這與七年前你害我腦震盪的事一筆勾消了。”

    他歎了歎,“如果孫鈺檒真被你揪住把柄,一定會加倍小心防範,你想直搗賊窩根本不容易。”

    “不關你的事,我自己會想辦法。”

    不管她玩什麼把戲,他能夠篤定一件事,“那請問你這段期間吃什麼?住哪里?”

    “你你你……”她現在確實沒有錢,生活真成了問題,在這節骨眼與他撕破臉太不明智。

    連日央努力為自己扳回一城,“你知道太多秘密,為了防止你洩露,我勉強住下來監視你。”

    于子江無力悶哼,是氣她也氣自己為何不斷將禍事往身上扛。真是莫名其妙,他什麼時候變成白癡型的爛好人了?

    敲門聲打破僵持的氣氛,得到允許後耿仲奕入內,為連日央作了基本的檢查,聽聽心跳、量血壓、體溫,然後表明她可以馬上出院。

    “不行,她的頭部需要仔細檢查。”

    “悶在醫院想重建記憶很難,只會浪費醫療資源。”耿仲奕的語氣很委婉,其實不留商量的餘地。

    于子江又硬扯了一個理由,“她的外傷還沒好。”

    “她的腳傷已經不必擦藥了。”

    于子江直接挑明問:“把這裏當飯店住不行嗎?”

    耿仲奕笑得溫和,然後強硬拒絕,“不行。”

    “為……”為什麼沒問出口,于子江發覺他是故意不幫忙,“沒關係,我會帶她立刻離開。”

    “我勸你們別回之前的住處,聽說那裏聚集了不少球迷。”烈城傑倚在門外,俊容勾勒出狡猾笑容。

    “搞什麼?我跟你們有仇嗎?”于子江不懂他們為什麼要惡整自己。

    “味之都辦公大廈三十六樓是個很不錯的住所。”烈城傑習慣性摸著缺一角的頭髮。想要多一點時間陪愛人,雜事當然要推給別人扛。

    “單憑這樣就想要我扛下味之都?別作白日夢。”

    耿仲奕手搭上他肩膀關懷建議,“你這樣躲媒體不是辦法,不如表態要從商,那麼球迷們就會死心了。”

    “呿!我是退出MLB,又不是退出棒球界。”

    “你想自己組球隊?”烈城傑見他默認,又笑道:“那你更應該接下味之都,有堅硬後盾支持,球隊會更強大。”

    耿仲奕又補充,“當味之都的總裁是件好事,年年可收大筆營利,且要用調味醬料不用愁。”

    “我投資的事業就是有力的後盾,味之都的營利我還不看在眼裏。”于子江不缺資金。

    烈城傑再找了一個理由,“現在外頭鬧哄哄,你恐怕沒辦法好好計劃球隊的事情,如果以味之都掩飾,相信,耳根子就會清靜多了。”

    “還敢說,虧你們還是我兄弟,竟然扯我後腿。”于子江怒斥提醒這局面是他們造成的。

    “講扯後腿多傷感情,只是有難同當而己。”

    耿仲奕幸災樂禍笑道:“也是為你的生活製造樂趣。”

    “別當我是傻子。”扛下味之都,光是棒球明星繼承父業這條新聞就會狂燒很久。樂趣?到時他可能會因受不了疲勞轟炸而亡。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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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34:07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見於子江十分堅持,烈城傑拐彎用別的招數,“嗨!連小姐你好,我叫烈城傑,是子江的親兄弟。”

    耿仲奕也笑道:“耿仲奕,我也是他的親兄弟,也是這裏的婦產科醫生,以後有需要可以找我。”

    “你們好。”連日央很納悶。親兄弟?好怪喔,長得都不像,連姓氏也都不一樣。

    烈城傑立刻導入正題,“連小姐還想不起來揪住孫鈺檒什麼把柄嗎?”

    耿仲奕撫著下巴笑問:“需要我們替你向她打聽嗎?”

    居然偷聽。于子江目光如炬,“你們一搭一唱,真是唱作俱佳,是想被痛毆一頓嗎?”

    “什麼意思?”她戒心提高。

    好強悍的魄力。烈城傑頗為欣賞的挑眉,“連小姐不虧是警察,果然英氣逼人,是個女中豪傑。”

    她可沒被迷湯灌倒,“于子江都不相信我,你為什麼會信?”

    “憑直覺。”烈城傑展露魔魅笑容。

    “我也信。”耿仲奕是抱著攪局的心態相信。

    事情已經夠混亂了,他們居然還搗蛋,“你們別鬧了。”于子江怒瞪他們警告。

    她不以為然盯著他們瞧,“我看你們分明是有目的,就直話直說吧!”

    烈城傑分析道:“榮富食品一直把味之都視為最大的對手,如果運用味之都在商場的優勢調查,一定會有幫助。”

    “沒錯!用金錢誘惑,相信很快就能看穿孫鈺檒的真面目。”耿仲奕也贊成他的方法。

    “你們指的是調味醬料之王味之都?”連日央對他們的建議感到有興趣。

    “是的。”

    “不行,你別聽他們的餿主意,如果你的行蹤曝光一定會惹來殺機。”于子江真怕她會被洗腦。

    “行蹤曝光才好,連小姐的直屬警官會主動聯絡,就算孫鈺檒想殺人滅口,必須突破我們的層層防衛。”

    “對!等待敵人出擊,比連小姐單獨冒險安全。”

    “可是……”于子江有些動搖。

    不管連日央是幫派份子或是警察,性命確實受到威脅,若有保全守衛保護,總比孤軍奮戰來得安全,但是他有自己的事業,真要為了相識不到幾天的女人而犧牲嗎?

    不,一定會有更好的處理方法。

    “你似乎有疑惑?”

    她不解問道:“為何龐大企業你們不自己扛?還有,不擔心我會連累味之都嗎?”

    烈城傑就知道她擔心這點,“我們四個兄弟沒有人肯接手,只是不想甩老頭子。你大可放心,它是根基深厚的祖傳企業,不可能禁不起一點風浪,必要的話我可以提供財務報表。”

    她擰起眉頭,“老頭子是誰?”聽來好像很棘手。

    “就是我們的老爸。”三個人異口同聲回應。

    什麼嘛,原來是自己人。她以手肘撞了撞于子江,“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沒錯,味之都是金山銀礦,不過那是錢氏的企業。”于子江對她解釋關於家族的事。

    知道來龍去脈後,連日央感到好笑。這家人明明感情很好,偏偏扯到祖傳企業就不爽了,“這提議很不錯,你就接啊!”

    “你也幫他們陷害我?”他朝她投射吃裏扒外的責怪目光。

    “你犧牲一點就可以剷除社會害蟲,這是好事。”其實他哪是犧牲,根本是多了個後盾如虎添翼嘛。

    “你要玩也要有限度。”他就是不爽接。

    玩?還是不信她。連日央雙眼燃起熊熊烈火,“一切都是為了辦案,要不然當我是為了無數的辣椒醬也成。”

    “為了辣椒醬?”這個打擊更大。

    她蠻橫的揪起他的衣領,命令道:“你就接下味之都。”

    “你想都別……”

    “嗯?”疑問聲拉長,乍聽之下像撒嬌,尤其她身體逼得更近。

    “好……”靠!他在說什麼,鬼迷心竅了?于子江急急又開口,“我剛剛什麼都沒有說。”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烈城傑走人了。

    “我會當證人,還有祝福英勇女警早日破案。”看熱鬧的耿仲奕朗笑,隨後也跟著離開。

    哈哈!真意外,還以為要費盡心思,結果于子江這麼快就認栽了,連日央真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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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當真想查案?于子江已經分不清她說的話是真是假,不過聽到她想在味之都當個小員工也就釋懷了,至少她暫時不會有性命危險。

    “你們的員工都住這麼好?”連日央抱著懶貓窩進大床裏,水床搖呀搖的好舒服唷。

    出院後她想念懶貓,便趁夜回家把它接來。

    “喵喵。”懶貓翻滾好幾圈,最後四肢攤開,呼呼大睡。

    “當然不可能,我怕你妨礙到別人,所以特別。”他故意說的冷漠。為她所做的一切已經超出太多太多,現在起要保持安全距離。

    看他要走出房門,她喊住他,“喂!不然誰才能住在這裏?”

    “這是總裁的休息室。”于子江好沒氣應聲,真是托她的福,他才會有扛起味之都的一天。

    她坐起身,“這樣不對,我只是個小小員工,若是住在這裏會引人注目,又不是情婦。”

    “我怕你這個警察突然搖身一變成了壞人,所以親自鎮壓。”

    “喂,你現在說話怎麼句句帶刺?我可沒忘記是你強要我留下來的。”她逼近直盯著他瞧。怪!他真是之前那個總是帶著陽光笑容的小魚?

    她說中于子江最在意的事──為什麼要留下她?

    猛然轉身仔細打量著她,從帥勁短髮至腳丫大小,每一處都不放過。她是長得俊俏,還不至於有令他神魂顛倒的能耐,為何偏偏老是因她而一再違背理智?

    “看什麼?”灼熱目光瞧得她好不自在。

    突然他改變疏遠的主意,想探討原因,“當小員工只能幫忙生產辣椒醬,當私人秘書可以擁有全部的辣椒醬,你選哪一種?”

    可以擁有全部的辣椒醬!連日央張大嘴巴,口水幾乎快滴落,“當然是當私人秘書啦!”

    “請耐心再等一會,我會實現你的願望。”于子江寵溺輕點她的鼻子。

    “太好了。”他又恢復燦爛笑容,連日央不疑有他跟著他的腳步離開,嘿嘿!可以吃到辣椒醬嘍……

    她被欺騙了!

    連日央喬裝成美麗的秘書跟著于子江巡視味之都,上上下下三十六層樓,四座生產工廠,見過的人已數不清,至於辣椒醬別說吃,連看都沒看到。

    很火,可是她要當個稱職的秘書,所以始終捺著性子維持柔美氣質,臉上的微笑甜得可以膩死人。

    身邊伴著隨時會引爆的炸彈,于子江覺得很刺激、瞧她不斷忍耐,心裏更是爽快,基於捉弄她的心態,每見一個主管他就聊上好一會,每逛一個單位就停留很久。原來辦公也可以這麼快活,哈哈!

    入夜了,巡視終於告一段落,當走入專屬電梯,只剩他們兩人獨處時,她撩起窄裙旋踢,“你好可惡!”

    于子江早有準備閃身躲過,鐵臂還牢牢制住橫劈的腿,“嘖嘖!小心裙子裂開。”

    “你很欠揍。”她掙脫收腿,這次雙手出擊,忽然當一聲,知道電梯要開門後急急收勢,眨眼間她又變成氣質婉約的女子。

    “哈哈!”她變臉的樣子真是好玩。于子江大聲朗笑。

    “總裁你……媽的!”根本沒有人進電梯,她回頭一看,哇哩咧,從一樓至三十六的按鈕全亮著,分明是耍著她玩。

    “等等!三樓到了。”

    當!電梯又開啟,同樣沒有人要搭乘,她揚起下巴冷哼,“下班時間,而且這是貴賓專用電梯……”

    于子江伸出食指晃呀晃,“那可不一定,不知是誰說分分秒秒都不能懈怠,是偽裝的最高招。”

    的確是她說過的話沒錯。強忍住修理他的衝動,她含著微笑,雙手交握在前,溫柔又重回身上,浪漫長卷的假髮,香奈兒套裝,淡淡粉妝,此刻她是個婀娜多姿的美麗上班族。

    凝望著她,于子江心跳急速,同樣是偽裝,為什麼那一天早晨與現在給他的感覺差如天地?腦海裏不斷重複播放那一天的畫面,他猛然發現記得最清楚的是她勾搭上男人的肩膀。

    他搖頭失笑。不可能,同住屋簷下這幾天,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麼,怎麼可能會有吃醋的衝動?

    對!在意的是她欺騙,可是……為何執意留下欺騙他的女人?就算她真會有生命危險,那也不是他的責任啊。

    真沒道理。他悶悶暗忖,三十六樓就快到了,屬下已經安排好一切,應該可以找到答案。

    味之都辦公大廈最高層,正是連日央居住的地方,相隔十個小時,尊貴典雅的套房裏全是辣椒醬。

    書櫃、酒櫃……形成整面牆都是辣椒醬的畫面,最別出心裁的是桌子、置物架也是用辣椒醬堆成的。

    “哇!”連日央看傻了,踢飛高跟鞋,扯落假髮,來來回回在房裏打轉,撫摸每一罐醬料,愈摸情緒愈亢奮。

    “如何?當我的秘書非常幸福對吧!”

    連日央興奮亂跳,給他個緊緊的擁抱,“太帥了!小魚,我就知道你是個大好人。”

    他的心忽然揪了下,因她的貼近而怦然心動,雙臂不受控制也回以擁抱,“不客氣。”

    “至少可以過三、五個月的幸福生活嘍!”

    “你不怕吃到厭煩?”她退離懷抱後,剛才的感覺消散,于子江忽然感到一陣空虛。

    “我吃二十多年的辣,早就成癮了。”她想從書櫃裏拿下辣椒醬卻發現上鎖,其他的也是,辣椒醬堆成的桌子更有一層強化玻璃護著,當然也鎖上。

    “為什麼要鎖著?”

    “我在試探。”試探對她的感覺。

    聽說男人會寵摯愛的女人,看著她笑就會心滿意足,為了愛人還會做出瘋狂的舉動,什麼都能忍受,得了一個吻、擁抱就會歡天喜地,目光再也移不開,腦海裏想的念的都是愛人……

    于子江笑開了。嘿!幸好他沒有傻到拿真心惹她這個麻煩。他此刻只想捉弄她,瞧,所有的辣椒醬都上鎖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顯然這遲鈍的男人,一點也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做了瘋狂的事,試問有誰會為了試探而如此大費周章?

    “你笑什麼?”連日央覺得他不只怪,還傻傻的。

    “沒,看你中午沒吃多少肯定是餓了。”他拿起電話要人送餐點來。

    不一會兒,餐廳便將所有餐點都送上。

    菜色與中餐一樣豐盛,可是沒有連日央最愛的辣味,引不起食欲,“你把辣椒醬上鎖是故意要吊我胃口?”

    他悠哉坐下,拿起筷子嘗口飯菜,才緩緩說道:“是也不是。”

    “打什麼啞謎?”

    “一個問題,一口辣椒醬。”說難聽一點就是拷問。

    “你知道的事情已經太多了,還要問什麼?”提到這點連日央就感到無力。他根本不用任何招數,她就什麼都說了。

    “是嗎?你對我來說還是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

    “說了,你就會相信?”她可沒忘記他還是認為自己在玩遊戲。

    于子江略過這個問題不談,“你今年幾歲?”

    她怔了怔,然後笑了,“二十五歲。你問了一個問題,開鎖吧!”

    “還不必開鎖。”他從西裝外套裏掏出辣醬包。

    “什麼?!好小一包根本不夠吃,真吝嗇。”她視如珍寶捨不得吃。

    “嫌少,那不問了。”

    她瞠大眼,差點沒鬱卒捶胸,連忙陪笑臉,“呵呵!積少成多嘛。”

    “先吃飯。”他為她添菜到碗裏,心想如果常用這樣的方法約束,說不定可以改掉她嗜辣的壞習慣。

    吃了三口飯,連日央終於按捺不住,“于大少爺,吃飯不聊天很悶。”看得到辣椒醬吃不到非常痛苦。

    瞧她的表情,他在心裏竊笑,“我不知道要問什麼?”

    “喂喂喂!問不問都是你在說,小心我辣癮發作凶性大發。”連日央卷起衣袖,暗示她接下來會很粗魯。

    “為什麼喜歡吃辣?”

    她偏頭想了一下,“我也不清楚,從小時候就喜歡吃,喜歡就是喜歡,還需要理由嗎?”

    “不行!答案太籠統了。”于子江拍掉她想拿辣醬包的手。

    可惡!就不要讓我逮到你的弱點。她很努力想原因,“喜歡辣椒帶來的刺激,酥麻麻的,反正就是很過癮的感覺。”

    “只要夠辣就喜歡?”

    把辣椒醬含在口裏,她的臉上綻放出滿足笑容,“NO、NO,我很挑的,最喜歡的是味之都的辣椒醬,如果沒得吃,新鮮的辣椒也成。”

    “榮富也生產辣椒醬。”

    “惡!難吃死了,尤其想到他們私底下進行違法交易更是厭惡,所以我在榮富當保鏢時總是買味之都的產品,然後再用他們的玻璃瓶裝,哈!”

    他也跟著笑了,“如果只是看現在的你,很難想像你發狠的模樣。”

    “我又不是天生冷面,發狠是保護自己,逮捕歹徒才會有的樣子。快,辣醬包沒了,開鎖吧!”連日央的手指在桌上敲呀敲的,迫不及待想把桌子挖空。

    “誰說沒了?”他又拿出試吃包,然後擠一些給她。

    “沒關係,一樣好吃,快問下一個問題。”

    “我懷疑你的胃是鐵制的。”見她又是直接吃辣椒醬,他看得嘴巴發麻,趕緊喂她吃一口飯。

    “差不多,從沒鬧過毛病,健康得很。”

    “嗯,我知道。”在她昏迷不醒時,他有請醫生順道檢查她的胃,一切都沒問題。

    她的嘴裏又被塞了飯菜,嘴巴鼓起,努力咀嚼吞下,迫下及待說:“你問問題的速度太慢了。”

    “嗯……我需要想。”他故意拖延,又喂了她一口飯才緩緩說道:“有沒有打算把頭髮留長?”

    “沒有,打架不方便。”

    這答案于子江一點也不意外,“你說三次考不上警察學校就必須嫁人,我不相信你會接受這樣的安排。”

    連日央斂起笑容,嚴肅回答,“我會嫁。”

    他手上的湯匙差點掉了,“為什麼?你剛才的回答像告訴我烏龜會飛上天。”

    “我是孤兒,是個老榮民收養我,而這養育恩情是一輩子也還不清,那一次我真的把他氣壞了,他心臟病差點發作。”

    “抱歉。”

    見他呆愣,她主動取過辣醬包,一口吃掉全部醬料,“他老人家現在好得很,而且我一直過得很幸福。”

    “還好,嚇我一跳。”見她心情能調適,他松了一口氣。

    “打個商量,先給我一罐辣椒醬,等我吃個過癮後再問問題。”只能沾沾口根本不過癮,而且忍耐愈久她愈渴望。

    “不行。”他可沒忘記要捉弄她。

    “那你要問快一點。”她好沒氣送了一記白眼。

    “好吧,三圍、體重、生日,通通報上來。”

    連續三個問題,連日央笑開了,“這還差不多。”

    于子江挑眉,連問三圍都行,不知道她會忌諱什麼事。

    “快快快,別再讓我說快字啦。”

    “來,張嘴。”

    “我自己來。”被喂太多次,她終於意識到不妥。

    “不行,就怕你一口一包。”

    給辣椒醬時,他趁機喂她吃魚肉菜肴,白飯更是好大一口,就不信當她吃撐了,還會想要吃辣。可萬萬沒想到她這一餐吃得比平常還多,也吃掉十包的辣醬包──相當三分之一的罐頭。

    不久後,她的臉蛋浮現紅暈,一雙大眼泛起淚水,嘴巴已經麻得不得了,但她還是要吃,“如果想不出問題,我可以自問自答,喂喂!你別發呆。”

    臉蛋紅豔豔的很美,雖然這表情見過很多次,可是他一點也沒發現自己瞧癡了,直到她喚了好幾次才回神,“有沒有打算、打算……”

    “怎麼啦?還結巴。”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隨便扯了一個問題,“打算結婚生子嗎?”

    “沒有。”這男人八成秀逗了。

    “有人伴陪不好嗎?”于子江情不自禁,以姆指拭去她嘴角邊的紅痕。

    “等等!別浪費。”她想也不想就拉著他的手舔了舔。啊!好滋味。

    親密舉動讓他想起她的吻,那一次也是為了辣椒醬而舔吻,忽然間他有股衝動想把辣椒醬抹在唇瓣上。

    “喂!你不是不吃辣嗎?居然想跟我搶。”連日央急急捉住他的手阻止,然後毫不客氣吃掉他手指上的辣椒。

    “哪有……呃!”他回過神才驚覺自己想的同時也付諸實際行動,“喂喂,你別把我的手啃了。”

    “哼哼!跟我搶,你這樣是違規,所以……”她倏地將他撲倒,隨後伸手到他的口袋翻找,“啊哈!”

    “不許你再吃,無聊遊戲到此為止。”僅存兩包辣椒醬被搶走,他想再搶回。早知道就不帶這麼多試吃包。

    “東西到我手上,你別想拿回去。”她索性拉開衣領把辣醬包放入胸前,諒他也不敢動手拿。

    見狀他替她紅了臉,“你的字典裏沒有矜持這兩個字嗎?”

    “有,如果接到案子是要偽裝成淑女那就有。”她展露媚笑,忽地,笑得陰沈,“哼哼!現在我只想搶鑰匙。”

    她穿著窄裙跨坐在他身上就已經不得了了,雙手竟還徹底搜他的身,“住手,別亂摸。”他扣住她的雙手阻止。

    連日央從容笑著,“想要制止我的行動,你擒拿術還得學十年。”

    “鑰匙我沒放在身上。”再讓她摸下去還得了,他急急呼喊,“在保險箱裏。”

    “那保險箱密碼……”

    忽地一陣撕裂聲打斷她的話,她低頭一看,窄裙裂開露出白皙大腿,是辣醉了嗎?她竟然做出如此幼稚的行為。

    好誘人。于子江忍不住讚歎,“粉藍色……”

    “什麼東西粉藍色?”沒得到回應,連日央順著他的目光,然後看見很美麗的粉藍色內褲。

    “混帳,非禮勿視你不懂嗎?”低吼聲結束這頓長達三個鐘頭的晚餐。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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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發表於 2017-10-22 19:34:2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下巴瘀青了。

    看著鏡中的自己,于子江懊惱不已,明明知道跟這麼兇悍的女人在一起很危險,他偏偏還要親近那禍水。想了想,還是將一切歸究於自己是無聊逗著她玩。

    是的,憶及她現在睡在只能看不能吃的辣椒醬倉庫裏,他心裏就十分爽快愉悅,吹著口哨開始洗澡。

    梳洗完畢,將濕淋淋的頭髮全住後撥,他套上浴袍離開浴室,才跨出門口就聽見電腦發出訊息。

    “嗨!”他打開視訊功能與對方對話。

    “你真的要接下祖傳企業?”貝卡斯擁有一頭銀白色長髮,銀色眼鏡下的眼神很銳利。

    “沒有,那只是應付。”

    “我還以為你變卦了。”看到驚人的留言,貝卡斯很意外。

    于子江咧嘴笑道:“我從小就夢想擁有球隊,怎麼可能在最後關頭放棄。”

    “預定什麼時候能見面?”

    “抱歉,又要耽誤你的行程,這消息傳出後,媒體記者肯定會炒作好幾天。”想到這裏他就感到無力。

    “沒關係,讓媒體炒作……”

    閒聊一會,兩人又談了很多關於球隊的計劃,有貝卡斯這得力助手,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相信球隊一舉進軍球壇時能造成強烈震撼,誰都無法阻擋。

    夜深了,窗外星空耀眼閃亮。

    折騰一天,于子江終於能躺下歇息,感覺很疲憊可是精神非常好,思緒不停運轉,想的是正睡在隔壁的女人。

    明天他將舉行記者會,讓她曝光在媒體下真的好嗎?不管她是喪失記憶力的臥底警察,還是愛玩把戲的黑道份子,只要她一出面都會面臨危險。

    于子江愈想心情愈沉重,忍不住拿起床頭邊的電話想報警,掙扎一會,發現連報警都不妥。

    他下床更換衣服,悄悄離開房間來到她的房門外,“你以後就乖乖住在這裏。”

    躡手躡腳來到客廳,他啟動電子防盜鎖,然後離開三十六樓。把她私藏起來才是最好的做法。

    早晨鬧鐘響起,連日央立刻起床梳洗,然後更換套裝,戴上假髮又畫了淡淡粉妝,搖身一變成了完美的秘書。

    不對,既然要引起注意,她應該保持在榮富時的冷酷裝扮,幹什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她搔搔頭,才發現不知不覺自己已經被于子江帶著走。怎麼搞的?什麼都跟他說就已經要不得了,還被他耍著玩。

    她很快卸下裝扮,換上長褲西服,短髮往後梳齊,戴上墨鏡,一臉酷寒,“這樣才對。”

    “喵喵。”肥貓睡眼惺忪,看見她的模樣嚇得縮在牆角發抖。

    “懶貓睡醒了。別怕,只要乖乖的,我會很疼你。”連日央蹲下撫摸著發抖的貓,“嘿!你真是欺善怕惡啊。”

    穿越滿是辣椒罐頭的起居室,她微眯起滿眼心有不甘,暗付今天一定要拿到鑰匙。

    八點半,她坐在客廳看報紙等待于子江,報紙都已經翻爛了,還是不見他出來,“是睡死了嗎?”

    “小魚、小魚快起床,會趕不上九點半的記者會。”她敲著門大聲呼喊。

    片刻,仍不見任何動靜,她心想房間的格局應該是對稱的,相隔寬敞的起居室,聲音可能無法傳達至他的房間,且如果他又睡死根本聽不見。

    想到這,她開啟房門入內,穿越起居室來到他房門口,“於、子、江!”

    還是沒有反應,他是屬豬的嗎?竟可以睡得這麼死。連日央掙扎了一會決定入內,把他從被窩裏挖起來。

    “我要進去嘍!”希望不會看見裸睡之類不雅的畫面。

    意外的,床鋪空無一人,被子也折疊整齊,轉身走到浴室尋找仍不見他的蹤影,“原來他早就離開了,難道我記錯時間。”她急著下樓,然後才發現被困住,“該死的!這電子鎖的密碼到底是什麼?”

    她不停在整個樓層來回翻找線索,研究很久仍破解不了密碼,錯失三次機會電子鎖便完全鎖死拒絕輸入密碼。

    “可惡可惡!魚子醬你這個臭罐頭。”行動受限,她氣急敗壞低吼。

    實在氣不過,剪報再次成了她發洩怒氣的方法。不一會,報紙被剪得零碎,剪下來的字拼湊成了一篇糗于子江的文章。

    “呼,心情爽快多了。”怒意平息後,她冷靜思考,仔細打量四周環境,然後笑開了。“想困住我沒那麼容易。”她動手打開逃生用的設備。三十六樓又如何,攀岩是她最拿手的,相信很快就可以到二十六樓。

    記者會在味之都辦公大廈二十六樓召開。

    于子江接下祖傳事業造成大轟動,人們不只關心他的職棒生涯,更好奇他的身世,明星球員又是個富家公子,這可羨煞不少人。

    記者擠爆會議室,鎂光燈不停閃爍,問題也接連不斷,于子江始終面帶招牌笑容應對。

    訪問到一半,會場突然一片鴉雀無聲,于子江不解的順著他們的目光回頭,見到熟悉身影在玻璃帷幕外,連日央身上綁著繩索懸吊著。

    “不要……”

    已經來不及阻止了,她以疾速擺蕩跳進窗內,下一秒,她已經直挺挺佇立在會議室中。

    “你你……”于子江差點被她嚇出心臟病,久久無法言語。

    連日央一臉冷硬,機械化的報告,“總裁,屬下已經完成您交代的任務,以最具魄力的姿態出現。”

    “是啊,你這個保鏢很盡職,相信有你在,我的安全無憂。”他咬牙切齒說著,努力維持鎮定。

    “保鏢?”眾人一陣驚呼。

    在一片混亂中,記者會匆忙結束,于子江急急拉著她退離現場,他們之間給人曖昧的感覺,這下媒體可以炒作的新聞又多了一項。

    “你瘋了不成。”一進入電梯,他忍不住嘶吼。“你有沒有想過失足的後果?”

    “沒有。”她倏地拿出把利刃。

    “你不只瘋了,還不要命。”危險畫面讓他的情緒仍處於激動中。那感覺非常可怕,讓他一度以為會失去她。

    “因為我知道可以安全到達,當然不必想摔下去的後果。”順利打開電梯控制板的蓋子,她以利刃割斷線路。

    “你太天真了,意外是不可預料……你又想做什麼瘋狂事?”于子江剛剛太專注於自己的情緒中,現在才發現她在破壞電梯。

    “讓你嘗嘗被關起來的滋味。”她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電梯也很配合製造氣氛,整個停擺了。

    “我是為你好,你的行蹤曝光只會惹來殺機。”他無奈地撥著頭髮,用心全白費,她的身影很快就會傳遍全國,甚至海內外。

    “我只知道你還是不相信我,真搞不懂既然你認為我是個騙子,又何必留我下來。”他一再犯了她最大的忌諱,不信任她就等於否決她的人格。

    “我……”為什麼留她下來?天可知,他比她還想知道答案。

    “再次慎重聲明,我最恨有人妨礙我偵查案件。”

    望著她堅決的眼神,他能預料惹火她的後果,“如果你真是個警察,那就馬上與警方聯絡,這樣……”

    “不可能,我接下的案子從來不需要任何援助就可以圓滿完成,這一次也一樣。”就算喪失部份記憶,連日央也不願示弱。

    “不要把自己當成藍波,別忘了生命要擺第一位。”

    她毫不理會,攤開掌心,“彈匣還給我。”

    她又想走了。“那種東西我怎麼可能隨身攜帶,就算有也絕不給你。”于子江強勢拒絕。

    她怒咒一聲,冷冷瞪著他,“沒關係,到賊窩搶槍也一樣。”

    聞言他嚇出一身冷汗,見她要離開急急呼喊,“我信相你是警察,我一定會盡力幫忙,快下來!”

    “不必了。”她已經攀到電梯上方。

    他向上跳躍抱住她的腿部,“我不會讓你走的。”

    “不想我踹你就快放手。”

    “不放,你給我下來。”

    “你……”想踹他、踩他,可是她心軟了,整個人因此被拉了下去。

    砰的好大一聲,電梯劇烈搖晃,連日央跌坐在他身上,“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

    “別讓我為你擔心。”于子江忽地用力按下她的頭部,貼上紅唇,狂熱的吻像是懲罰,在柔軟唇瓣上肆虐。

    她用力將他推開,“你、你、你居然吻……唔!”

    他又將她壓下,這次的吻比之前還火熱,想吻去她的衝動,淡化強悍,努力以熱情誘惑,想讓她成為一池春水。

    她思緒混沌不清,體力仿佛全被抽走,漸漸的身體放柔了,全身細胞都因他的吻而沉醉。

    她不愛吃甜,可是這如蜜的味道令她貪戀,迫切想要需索更多,情不自禁探出小舌回應糾纏,吮吸他口裏的味道,首次嘗到比嗆辣還要絕美的風味。

    得到熱情回應,他忍不住更進一步索求,想要解放男人對女人的饑渴。

    連日央掙脫他的手,他以為慘遭拒絕而發愣,沒想到她的回應竟是主動撫上他的胸膛。

    他欣喜若狂再次沉醉,撐起身體保持坐姿,俯身吻上她粉嫩的頸部……

    忽然,電梯門板發出聲響,外邊傳來呼喊聲音,他回神急急拉下她衣服,正要站起來,電梯門已經打開。

    “總裁……”一切沉靜了,所有的人都張大嘴巴。

    于子江以犀利眼神橫掃,拉著連日央就想離開。不料她的雙腳發軟無力,他索性當著眾人的面將她抱起。

    “放我下來。”進入另一座電梯,她立刻撐起手臂拉開兩人的距離。

    他將她牢抱著,臉埋進她頸窩,“我們繼續。”

    “不要,會被別人看到。”他的吻搔得她好癢,害她連拒絕的話都摻著笑意,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我允許你再弄壞電梯。”輕咬著肌膚吸吮,于子江在她肩膀烙下紅色印記。

    “我只想把你關起來,才不想和你親熱。”連日央嬌喘吁吁笑道,分明希望他更熱情。

    “好,我們一起關在房間裏。”三十六樓到了,他將她抱出電梯,一路擁吻延續熱情火焰。

    將電子鎖開啟,他迫不及待抱著她入內,雙手忙不停歇,倏地,毛絨絨肉團撲到他腳上──肥貓以為主人遭受欺負,使出絕招對付。

    “惡貓!”肥嘟嘟的傢伙竟然在他腳上撒尿。于子江氣壞,捉住它想好好教訓一頓。

    “哈哈……”看著人貓大戰,連日央忍不住爆笑出聲。

    懶貓雖然很肥,但動作迅速,且聰明的它懂得往高處逃,他根本只能狠狠望著它怒駡,“別以為這樣就逃過一劫,我要罰你三餐沒有肉鬆可以吃。”

    “喵喵喵!”貓毛豎起,似乎急了。

    “真是欠修理。”

    “會嗎?我還要好好獎勵它護主有功。”紅暈退去,連日央已經整裝完畢,雙手環胸,一臉嚴肅盯著他瞧。

    真昏了頭,竟會與他擦出火花,險些把自己給他。好荒謬,這可怕的意外絕不能再發生。

    于子江飛快褪去西裝外套、襯衫、內衣,最後開始動手解褲頭,黑眸始終發出炙熱光芒。

    “嚇!你想幹什麼?”她嚴肅表情迅即被驚訝代替。

    “想找你洗鴛鴦浴。”

    “停停,我不可能陪你瘋。”見他甩掉長褲,她急急轉身,試圖開啟大門,不料電子鎖早已自動上鎖。

    鐵臂將她橫抱住,他展露邪惡笑容,“寵物闖禍,你這個當主人的要負責賠罪。”

    “你別想。”連日央推著他的胸膛試圖抗拒。當掌心觸及古銅色肌膚,雙頰急遽發熱、發燙,全身力氣完全使不出來。

    于子江在她耳邊吹拂氣息,“回想一下電梯裏的熱情氣氛。”

    “那是意外。”她弓起膝蓋想踹他,偏偏狠不下心。

    “最後一件衣服就讓你幫我脫,製造氣氛。”他加快腳步,抱著她往浴室走。

    “才不要。”她羞赧縮著不敢動彈的身體。

    “喵喵!”懶貓又朝于子江襲擊而來。不過這次很淒慘,闔上的門板撞得它眼冒金星,肥胖身體直線往下墜落,咚一聲,徹底昏過去。

    那它的主人呢?嘿嘿!當然被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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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房間裏彌漫歡愛過後的氣息。

    于子江讓她舒服趴在胸膛上歇息,略微粗糙的掌心來回在她的背脊至臀部愛撫遊移。

    很舒服,她忍不住逸出慵懶聲音,微眯著眼睛快睡著了。

    “別睡,我還想要你陪。”于子江低頭吻了吻她快闔上的眼皮。

    “我好累。”連日央無力搖著頭。

    “還不行,睜開眼睛看著我。”又舔了舔她的唇,以舌頭描繪美麗的唇瓣,試圖勾起她的熱情。

    “我真的不行了。”又累又困,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挪了挪身軀蜷縮著,拒絕他繼續誘惑。

    舔舐掌心搔癢讓她鬆手,他俯身朝她的耳朵進攻,輕含著耳垂低語,“滿足我,你才能休息。”

    “嗯……剛剛才做過……”

    “跟誰?做什麼?”他不停在她耳邊問著臉紅心跳的問題,一次又一次。

    知道他沒聽到答案不會罷休,她咕噥回應,“跟小魚做。”

    “他是誰?做什麼?”于子江接連又問了好幾次。

    最後她氣惱了,漲紅臉瞪著他,“跟于子江做愛,再問我會翻臉。”

    他咧嘴朗笑,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于子江是你什麼人?”

    她的身體像要化開似的,“我的……男人。”

    “千萬別忘了你說過的話。”

    得到想要的答案,于子江再也不壓抑熱情,一舉挺入,加速律動,帶著她再一次墜入欲海裏……

    纏綿許久,累壞的人兒終於能夠歇息,他捨不得放開她,讓她沉睡在臂彎裏,看著她懶傭嫵媚的睡容,他臉上漾著滿足。

    握著她的手一同緊貼她光滑腹部,希望這裏蘊育著新生命,好讓強悍的她從此收斂脾氣,好好愛惜生命。

    新生命?!

    這樣的念頭令他訝異,火花來得突然,事情發展超乎預料之外,甚至已經讓他想到下一代的事情。

    很瘋狂,未來真要與她攜手同心?

    發愣好一會,他倏地笑了。答案已經非常明顯,從枕頭下拿出數位錄音筆,這是在她去浴室的空檔偷偷暗藏的,裏面存著兩人歡愛的聲音,還有又哄又騙得到的承諾。

    親愛的女人,你逃不掉的,不管你是誰,我都要留住你。

    于子江低頭親了親她粉嫩臉頰,挪了挪身體,選擇最舒服的姿勢,摟抱著她跟著沉沉入睡。

    他臉上的笑容始終洋溢,夢裏也甜蜜,仿佛看見了美好的未來。

    午夜,空空的胃頻頻干擾,連日央餓醒了,想到廚房找東西吃,正要坐起身,橫放在腰際的手臂困住行動,她心微微一驚,順著手臂望去!沉睡在身旁的男人更令她震驚。

    呆坐一會,火辣回憶紛紛回籠,她的臉跟著發燙。事到如今還將一切歸於意外,很難說得過去。

    唉!現在喝酒裝醉還來得及嗎?

    她有些慌亂,不知該如何面對,輕輕拉開他的臂膀,想溜下床洗去他的味道,冷靜好好想一想。

    “你要去哪里?”他老早醒了。

    她的身體倏地僵直,血液加速流竄非常緊張,很努力鎮定才緩緩開口,“洗澡,找東西吃。”

    于子江也跟著坐起,從背後摟抱住她,下巴輕輕摩挲細嫩肩膀,“讓我幫你服務。”

    “不用。”連日央急急扳開他的手想逃避。

    她的反應都在預料之中,他趁著她仍慌亂,趁機擊潰她想疏遠的念頭,“這絕對不是一夜情。”

    “太荒謬了,我不想讓欲念操控。”情緒都還沒整理清楚,她不想現在就談,掙脫懷抱急著躲到浴室。

    “我們之間怎麼可能只有欲念。”他開啟錄音筆企圖擾亂她思考。

    “滿足我,你才能休息。”

    “嗯……剛剛才做過…”

    “跟誰?做什麼?”

    “你太過份了。”她瞠大美眸驚呼,急忙回頭要搶錄音筆。

    “別急,重點還沒到。”他很壞,飛快跳到床鋪另一邊。

    “快把它交出來。”她不顧身軀光裸,長腿旋踢出擊。

    跟她對峙過幾回,于子江防禦的功夫愈來愈好,及時閃身躲過,還趁機摸了她胸脯一把,“這麼精彩的對話不聽太可惜了。”

    “于子江是我的男人,啊啊……”

    “那就別怪我揍你。”亢奮愉悅的聲音叫連日央羞赧,只想找地方把自己藏起來,哪里還有力氣修理他。

    他趁機摟抱住她,掌心故意貼在她平坦腹部,“別氣更別動粗,說不一定這裏有我們的小寶寶了。”

    這下她傻了,還傻得徹底,任他把自己當成布娃娃替她梳洗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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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發表於 2017-10-22 19:34:4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很氣、很惱,非常不甘願,連日央窩在堆滿辣椒醬的起居室裏剪報,懶貓像是能瞭解主人情緒處於低氣壓般,始終躲在書櫃最高處。

    “呵呵!真沒想到,我真的是太開心啦。”

    女人高分貝的笑聲引起她注意,丟下殘碎的報紙開門一探究竟,意外見到于子江與另一個女人正摟抱著。

    殺人目光疾射而出,他們雙雙回頭,婦人年約四十,滿身珠光寶氣非常炫目,手還拉著他的不放。

    “日央,快過來,我為你們介紹。”

    “不必。”只怕過去會狠狠揍他一頓。連日央轉身想甩門進房,房門卻搶先被拉住。

    於欣蓉熱情牽著她手,“呵呵!你別誤會,我是子江的親媽咪啦。”

    “親媽咪?!”她的年紀最多四十五歲吧!連日央一臉狐疑,不過仔細一瞧,他們的確長得有點神似。

    “沒錯,她是生我的老媽。”知道她吃醋,他有些得意。

    “什麼老媽,哼,我的外表看起來才四十歲。”于欣蓉痛踩兒子一腳。

    被踩了一腳,他誇張喊痛,“哇!很痛耶,老媽,你的體重是不是最近增加很多?”

    “嗟,你閃一邊去,讓我跟未來媳婦聊天。”於欣蓉兇惡的趕兒子走,一回頭臉上神情變得好和善,“哎呀!知道有人捉住子江的心,我從昨天晚上就興奮不得了,一大早就急著過來看你,偏偏那小子說要讓你休息,硬是要我忍到下午,呵呵!”於欣蓉夠厲害,能連珠炮說一串,“不過等待果真值得啊,瞧你清清秀秀、大大方方的,我一看就喜歡。

    “打算什麼時候要嫁給子江?我好派人去提親。對了,是不是已經有寶寶啦!幾個月了?”

    “于夫人不好意思,我跟他還沒有您想的那麼要好,感情還不穩定。”終於有插話的餘地,連日央直接劃清關係。

    “怎麼會,你不是暗戀子江好多年了嗎?呵呵!郎有情妹有意,就別不好意思了。”于欣蓉依然很興奮,咯咯笑個不停。

    “沒有,我們才剛認識不久。”誰會暗戀他。

    於欣蓉噗哧又笑了,拉著她的手指著地上十多個紙箱,“你這些年寄給子江的情書,我通通幫忙送過來了。”

    “情書?”難道是指那些糗他的信。

    連日央極為訝異,上前一一翻開紙箱。老天!數量非常驚人,如果把所有的信件倒出來,一定可以將她給淹沒。

    “你可別不認帳,我相信這裏的信都驗得出你的指紋。”于子江得意的拿起信件,心底有無法形容的快活。

    “那才不是情書,只是記錄你的失敗,是我討厭你的證明。”她的臉頰嫣紅,說話開始結巴。

    “哈哈,誰會這麼注意討厭的人?好吧!剛開始或許是,但是日子久了,你就不知不覺迷上我了。”他非常有信心。

    “沒有,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心事被揭開,連日央臉上紅暈蔓延至耳根了。

    他拿出信裏的紙張,眼神很柔和,“每一封信全是我親自拆封,很仔細的看,牢牢的記在心裏,每次上場打擊時都會想到信的內容。”

    “真的?”她心情愉悅不已。一直以來她都以為信件他看也不看就會丟掉銷毀。

    “那是當然,因為我怕被三振,然後就有人剪報笑我,所以每一場球賽我都很盡力。謝謝你一直督促我。”他握著她的手,眼神流露出深情與感激。

    她雖然老是糗自己,但她絕對是個百分百分球迷,每一場球賽她全都記錄得很清楚。如今她在他心裏的地位又大大的提升。

    “你……”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也太嚴苛了吧,我打了無數的全壘打,贏得漂亮成績你從不提,就只記得我的失敗。”

    “我只是無聊、發洩不愉快而已。”連日央別過頭故意不看他。其實嘴邊含著笑意,且這一回沒有甩開他的手。

    “那往後的日子,你儘管剪報寄給我。”低頭與她親近,他情不自禁想吻上可口的唇瓣。

    “別亂來,你媽還在。”

    “哈哈,她老早走了,老媽雖然愛看好戲,還不至於當電燈泡,她是巴不得我們早早生個孫子給她玩。”

    “別胡說,八字都還沒一撇。”她捏了捏他愛笑的臉,杜絕偷香。

    “為什麼?我們如此情投意合不是嗎?而且我媽也很喜歡你。”于子江不顧反抗,將她摟抱坐在大腿上。

    她想退離擁抱卻又捨不得,乾脆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從來沒有想過會依偎在男人懷裏,而且還是個打不過我的男人。”

    “你這麼想就不對了。功夫不能決定未來伴侶,感情才能。”

    “不只有感情,還要有很多共同契合點,那婚姻才會長久,而我們……”凝望著他,連日央有些不安。

    其實那些氣惱、不甘願全都是害怕,怕他們不會長久。唉!愛情的影響力非常大,讓她如此膽怯,面對感情所有率性、瀟灑全消失了。

    于子江捧著她的臉與自己相對,“可以的,這需要學習,只要有心我們一定可以找到相處的方式。”

    “你甚至不信任我。”

    他趕緊擺出一臉可憐樣,“大人開恩,現在是擔心的成份比較多。”

    “真的嗎?”

    “昨天會把你關在這裏全是因為擔心你的安危,認為永遠將你私藏著,那麼別人就不會有傷害你的機會。”他搖頭苦笑,歎了歎,“我太低估你的強悍堅決,對不起。”

    “我不可能會是個居家小女人。”

    “我知道,昨天的錯誤我絕不可能再犯。”她懸吊進會議室的那一幕,到現在仍令他感覺驚恐。

    “真的,不知誰還嚇唬我?”她重重捶著他厚實胸膛。

    于子江趁勢包裹住她的手,寵溺的不斷親吻纖細手指,“說你可能會有孩子那不是嚇唬,是讓你知道你的身體,還屬於我和未來的孩子。”

    連日央感動笑了,可是橫在兩人之間的問題仍舊存在。她直接挑明把話說清楚,“我一定會保重自己,但你別期望我會待在家裏相夫教子。”

    “唉!我是苦命的小男人,只求你的脾氣收斂一點就好。”這話雖說的苦,可他卻是滿臉幸福。

    “喔,那後悔還來得及。”

    “哇!明知我說笑,你的回應還這麼無情。我決定拿著我們歡愛的證據上法院要求你負責。”看見她頸邊的吻痕,他俯上前故意再加深顏色。

    “那件事我還沒跟你算帳,你還敢提……”酥麻感弄得她受不了,聲音愈來愈柔弱。

    “就算沒有錄音存證,我想全世界都知道我有一個很強悍的保鏢情人了。”她的行蹤曝光,唯一的好處就是烙上屬於他的印記。

    “別親了……”胸前的鈕扣被他咬開,一片雪白敞露,可以預料接下來會是一連串令她承受不住的激情。

    “當然要。”于子江愛極了她嫵媚嬌羞的模樣,迫不及待褪去她的上衣,雙手貼上柔軟雙峰。

    “喵喵!”殺風景的懶貓又撲來,攻擊的對象依舊是于子江,這一次在他的背上劃下紅痕。

    氣氛全被破壞,他氣惱的追趕壞事的傢伙,“可惡!我要把你關起來,餓你個三天三夜。”

    “呵呵!又來了。”連日央懶洋洋窩在沙發上看著人貓大戰,有趣的戲碼怎麼也看不厭。

    費了一番工夫終於把懶貓關進籠子裏,于子江回到她身邊,“好歹我也算是它的主人,為什麼它老是跟我犯沖?”

    “我想太概是因為你叫小魚。”還真可憐哪,手臂又被抓了好幾道紅痕。連日央主動貼近,心疼的吻了吻傷痕。

    他的眼睛閃亮,傻笑著,“我這裏也被抓傷了,還有這裏、這裏……嘿嘿!現在想想那只貓也挺可愛的。”

    “你啊……”她索性咬了他一口。

    “你糟了,咬我是要賠罪的。”說著,他壓著柔軟身軀開始展開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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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錢竣宇退休後,耿仲奕、烈城傑皆接管過味之都,雖然只有管理短短的時間,但也都為味之都創下營利佳績,而于子江竟然上任不到三天就惹出一串風波。

    錢竣宇在看到花邊新聞後,立即從國外飛回臺灣,第一時間趕往味之都,萬分氣惱于子江的胡搞,更不認同那可怕的女人踏入家族。

    車子駛離機場,平穩開上高速公路,前來接機的管家將偵信事務所調查的資料交給他。

    看過照片資料讓錢竣宇更加氣忿,“真是太荒唐了!這種女人有什麼好?子江竟然被迷得團團轉。”

    低靡氣氛隨著時間流逝愈來愈沉冷,錢竣宇已盤算好要如何打發走那個叫秦月璃的壞女人。

    他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一接通便道:“欣蓉,馬上過來公司一趟。”

    這男人是沒刷牙嗎?口氣好差。於欣蓉也不甩他,把手機夾在頸部,雙手忙著洗牌,“我們正在打麻將,走不開啦!”

    “子江都闖下大禍了,你竟然還有心情打麻將。”他咆哮聲加大。

    “我剛從他那裏離開,他可乖了,就快生個孫子給我抱了。”想起恩愛的小倆口,她心情非常愉快。

    “你的豬頭豬腦在想什麼?那種品性不良的女人憑什麼嫁入錢家。”

    “嗄?你罵我!”她氣忿站起,隨後猛掉眼淚,“姊妹們哪,評評理啊,老不死的罵我豬頭豬腦。”

    “欣蓉、欣蓉,我只是一時生氣,才會口不擇言。”錢竣宇聞言趕緊解釋。

    耿秋蓮接過電話,帶著笑駡人,“竣宇,你的肝是不是壞啦?火氣這麼大,最好讓仲奕安排你住院檢查。”

    “秋蓮……”他還來不及說話,電話又換人聽了。

    “你凶欣蓉是想怎麼樣?找藉口再娶第五個老婆?”烈明娟說話一向很直,一句話就把他壓得死死。

    “天地良心啊!我哪敢,明娟你別……”

    “我是琬珍啦!真懷疑我們過去三十多年的感情,你居然這樣對欣蓉。”風琬珍這招更高明,堵得他想反駁都無力。

    “你們……根本是冤枉啊。”原本氣勢高昂的錢竣宇這下成了妻管嚴一族,四個老婆的威力非同凡響。

    “別裝可憐,敢莫名其妙罵人,就該知道下場會很慘。”

    嘟嘟聲接著傳來,電話斷線了,錢竣宇完全沒有說話的餘地。唉!他真是晚年淒涼啊,兒子們不甩、妻子們不愛。

    可惡,秦月璃你完蛋了!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將你掃地出門。

    另一方,於欣蓉仍氣不過,不停掉眼淚,“錢竣宇是混蛋。”

    “他不是忙著高爾夫球友誼賽嗎?對了,你們吵什麼啊?”助陣後,風琬珍才發現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為了子江的事罵你啊?”

    於欣蓉擤了擤鼻子,“嗯,電話一接通連問好都沒有,就命令我馬上到公司。”

    “喔哦哦!讓我猜猜,他八成是回來對付子江的保鏢情人。”烈明娟遞了一盒面紙給她。

    “對啦、對啦!他剛才有罵那種品性不良的女人憑什麼嫁入錢家。”於欣蓉氣忿的跺了跺腳。

    “品性不良?只不過爬窗戶而己嘛。”耿秋蓮非常不以為然。

    “厚,那麼帥氣的女子,竣宇竟然不欣賞。”

    “最要命的是,他想破壞小倆口的感情。”

    四個人立刻相視對望,然後很有默契的點頭,“走!馬上到公司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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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慶祝于子江接管味之都,要特別舉辦一場盛大宴會,邀請各界人士參加。當然,這只是個與孫鈺檒接觸的藉口。

    宴會策劃會議正進行中,于子江親自主持會議,連日央則以保鏢身份陪在一旁。

    他的和善笑容熱絡氣氛,會議一直進行得很順利,直到錢竣宇的突然出現令眾人錯愕不已。

    “子江散會。”錢竣宇犀利目光鎖定一身黑衣的女子。

    于子江感覺到暴風雨要來襲,立刻宣佈散會,“爸爸,你不是在日本忙著友誼賽嗎?”

    “天就要塌下來了,當然得趕回來。”他目光直逼兩人。

    連日央感受到不友善,望向敵意來源──錢竣宇雖已六十歲,頭髮依然濃密烏黑,身體非常硬朗,目光炯炯有神、魄力十足。

    從父親的眼神中,于子江已經摸清楚他的來意,“爸,讓我為你們介紹。”

    “我很清楚她是多糟糕的女人。”他把調查資料全扔在桌上。

    心狠狠被割傷,于子江笑意斂起,“爸,我們私下再談。”

    “不必談!我要她馬上消失。”

    一張照片掉落,連日央彎腰拾起,但內容令她訝異不已──長髮的她正和男人擁吻。她急忙又拿了其他的照片,“這些是什麼時候的照片?”

    錢竣宇冷冷恥笑,“跟過太多男人,記不得了嗎?反正你最好立刻滾離這裏。”

    “爸!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別管。”資料被于子江揉成一團。

    “你清醒一點,別被她迷惑了。”見不得兒子執迷不悟,錢竣宇咆哮低吼。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錢竣宇恨不得狠狠敲醒他,“你根本是傻了,撇開糜爛的生活不談,這女人光是爬大樓窗戶的可怕行為,就令人無法容忍。”

    “請你別再批評我的愛人。”于子江拉著連日央的手,急步離開會議室。

    “你這個混小子給我站住!”人已經走遠,錢竣宇的嘶吼聲回蕩在會議室裏。

    連日央抬頭望著于子江,他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想法。手裏的照片好燙手,記憶仍殘缺不全讓她無法極力反駁,是曾經有因為偵查案件而不惜火辣演出,還是她另有愛人……不、不可能。

    “等等!”她停下腳步拒絕前進,搶過被他揉爛的資料,攤開來看,“秦月璃,高中肆業,小混混的女人……鋼管舞女郎、檳榔西施……這不是我!”

    于子江深呼吸穩住心情,“什麼都別說,我相信你。”

    “我會證明這真的不是我。”她轉身回去找錢竣宇,于子江見狀只好跟著她,“老先生,請問這是什麼時候的照片,誰提供的?”

    “哼!”錢竣宇別過頭,不屑多看她一眼。

    她不死心再追問:“你要判我死刑,至少要讓我心服口服。”

    “陳秘書,通知警衛……”

    “爸,你別這樣。”于子江切斷室內電話。

    錢竣宇擰眉斥責,“你這是什麼態度,為了行為不檢的女人,竟然一再頂撞我。”

    “就算她曾經荒唐過,那也是過去的事情,我們倆現在很恩愛這就夠了!”

    “混帳!我非要打醒你不可。”錢竣宇揚起手真要動粗。

    連日央扣住他的臂膀,寒氣逼人,“是什麼時候的照片?讓我與調查的偵信社人員當面對質。”

    “哼!我看你是想買通、威脅他們,你別想用下三濫的方法唬騙我。”錢竣宇已經認定她壞得徹底。

    “你……”

    “唉!難怪有人說人老了就會變番,你真是最佳代表。”

    “是誰這麼大狗膽……明娟,怎麼來了?”錢竣宇回頭見到來人原來是愛人之一,臉上表情立刻軟化。

    風琬珍隨後進入會議室,佯裝生氣抗議,“好偏心,你就只看到明娟。”

    “還有我們兩個呢!”耿秋蓮與於欣蓉當然也來了。

    真是頭疼,這個時候她們怎麼會一起出現。錢竣宇連忙安撫,“你們先到貴賓休息室,我待會就過去。”

    “不要,我們是來保護未來的媳婦,又不是來看你。”

    “什麼媳婦,就算她想當傭人,我都不屑。”親愛的女人們全都幫惡女,錢竣宇更氣惱了。

    耿秋蓮受不了歎息,“你請的是什麼爛偵信社,搞錯人了還敢收錢。”

    “怎麼可能搞錯人?”

    “幸好我們剛好遇上秦小姐,要不然未來媳婦真會被你趕走。”

    走在最後的秦月璃在眾人眼前現身,“不好意思,你調查的人是我。”

    “啊?!”錢竣宇驚訝不已,竟然有兩個惡女。

    于子江也感到震驚,但同時松了一口氣,“爸,你真的誤會日央了。”

    錢竣宇面子有些掛不住,“我剛剛也說了,單憑她爬窗戶的大膽行為,我就無法忍受。”

    “爸,愛她的是我,將來要與她相處一輩子的人是我。”于子江無法忍受父親一再用言語傷害最愛的人。

    “就是嘛,兒孫自有兒孫福。”於欣蓉拍了拍丈夫的胸膛安撫。

    錢竣宇仍氣得面紅耳赤,“不行!我不答應,她的行為太不檢點了。”

    “喂!要說行為不檢,沒有人比得上你。”烈明娟狠狠的痛踩他的弱點。

    她們很有默契把炮口全對著丈夫,“就是唄,一口氣娶了四個老婆,人家日央也只不過爬個窗戶。”

    “你們、你們……”

    “咱們走啦,再說下去就更丟臉了。”她們硬推著丈夫離開。

    “反了、反了,你們竟然為了外人對我不敬。”

    “安靜喔,不然我們……”風琬珍附在他的耳邊低語威脅。

    其他三個女人隱約聽見,呵呵大笑,“好主意,你完蛋了。”

    “喂!不可以。”錢竣宇大吃一驚,紅了老臉,表面非常排斥,其實心裏樂得很。哈哈!親愛的老婆們要一起伺候他,真是求之不得,他絕對會讓她們徹底臣服于他的雄風之下。

    不過,錢竣宇樂得太早,那一天他被整得慘兮兮,結果什麼甜頭也沒嘗到。

    可惡!那個叫連日央的女人,他絕對是跟她杠上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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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34:5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呃……我叫秦月璃啦。”哎唷!她們外表雖然相似,氣勢卻差了好大一截。被瞧得全身發寒,她出聲打破靜默。

    連日央直盯著她瞧,真不敢相信有人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兩人年紀還相仿,難道……

    “日央坐下,我們好好談。”于子江能夠體會她的震驚,摟著她到沙發坐下,“秦小姐也請坐。”

    “謝謝。”秦月璃非常不自在,不停絞動衣角。

    于子江倒茶準備長談,“秦小姐,上次被追殺的人也是你。”

    “是的。”

    “很抱歉,我那天不該凶你。”他向她點頭道歉,不忘對懷中的女人賠罪。

    “沒關係,我能諒解。”

    很有默契,兩個人說著同樣的話,視線交接,秦月璃垂下頭,似乎很害怕面對連日央。

    氣氛很奇怪,他找話題緩和,“秦小姐為什麼會與家母相遇?”

    “呵呵!”秦月璃乾笑著。心情還是很緊張,索性先岔開話題,“我和夫人們其實很早就來了,因為她們想知道你們感情夠不夠深厚,所以就先躲在一旁偷瞧。”

    這很像母親們的作風。于子江微笑向她道歉,“對不起,你千萬別在意我爸爸說的話。”

    “不會啦,能看到你們這麼恩愛,我這個旁觀者也很高興。”秦月璃偷偷瞄了瞄連日央一眼。媽唷!她怎麼還是一樣嚴肅可怕,怎麼辦?

    其實她老早守候在味之都附近,看見幾位夫人到來,立刻上前拉關係,為的全是想見連日央一面。

    他拍了拍連日央的臂膀,心疼哄著,“你也別在意,爸爸還不瞭解你,相信他很快就會接受你的。”

    “嗯。”連日央微微點著頭。

    其實她根本不在意錢竣宇的想法,執意證明全是為了不讓他心裏有疙瘩。

    現在她所有注意力全放在秦月璃身上,她會是自己的親人嗎?很想知道答案又害怕。

    于子江握了握她的手,回頭望著秦月璃,“冒昧請問一下,秦小姐家裏還有什麼人?”

    “還有我媽媽。”提到母親,秦月璃眼眶泛紅,慌亂再也難以抑制。

    他關心問著,“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怯怯偷瞄連日央一眼,“我、我……”

    連日央終於開口,“有話直說。”

    “我……”秦月璃突然跪在她面前磕頭,“求你救救我的母親。”

    可怕的感覺襲擊,連日央身體不禁顫抖。

    于子江立刻將她摟緊,“秦小姐快起來,如果能幫得上忙,我們會盡力的。”

    “真的?”秦月璃眼淚仍掉不停。

    于子江可不想愛人又被嚇壞,“對,秦小姐快起來,有事慢慢說。”

    “要連小姐答應才有用啊!”沒得到她回應,秦月璃仍跪在地上。

    不得不回應乞求目光,連日央這才驚覺自己處於從未有過的惶恐中。她鼓起勇氣離開于子江的懷抱,“只要能力所及,我會幫忙。”

    得到承諾,秦月璃才肯坐回沙發上,“從一個星期以前我就常常受到追蹤,甚至遭人持槍攻擊,前天很不幸真的讓那群惡人逮住。”

    連日央對她有著說不完的抱歉,“對不起,他們要找的人是我。”

    “沒錯!幸好,新聞不斷播放有關你的新聞,他們知道捉錯人,我才能暫時逃過毒打。”她愈哭愈凶。

    連日央似能感受到她心裏的害怕,身軀不受控制的顫抖,“他們又做了什麼事?”

    “都怪我不好,那時太慌、太傻了,以為利用你和味之都的關係,我可以順利脫險,所以我說謊讓他們以為我們是雙胞胎姊妹,要錢可以直接找味之都勒贖……”

    結果孫鈺檒真的相信她的話,但非但沒有放過她,還捉住病弱的母親,揚言如果她沒有設法聯繫連日央交出東西,就一定會殺了母親,接下來赴黃泉的人就會是自己。

    聽完敍述,連日央的臉色死白,心被狠狠輾過,仿佛自己的母親身陷絕境,“那群該死的人渣!”

    “冷靜下來。”于子江費了好大力氣才將她摟住,不停在她耳邊低語,“要冷靜才能想辦法解決事情。”

    “我我……”她的思緒好亂,怎麼也靜不下來,恨不得直奔榮富將孫鈺檒痛宰一頓。

    “我明白你的感受,別慌。”于子江吻了吻她的額頭。

    一旁的秦月璃見狀真是嚇壞了。現在是什麼情形?

    明白那幫人不好應付,他對秦月璃道:“傳話給他們老大,就說我們很有誠意,先拿一千萬現金當保證,明天下午三點會拿貨換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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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晴朗,從三十六樓的窗戶看出去,視野廣闊美景一覽無遺,然而倚在窗臺邊的連日央心事重重、神情恍惚,腦海全是秦月璃哭泣的臉。

    “別擔心,只要按照計劃進行,孫鈺檒不會逍遙法外的。”于子江來到她身後輕輕摟住她。

    “我很怕事情搞砸,為什麼我想不起來犯罪證據藏在哪里。”那一晚的記憶依舊一片空白,她感到非常愧疚。

    “別給自己壓力,這樣沒有幫助。”見她痛苦,他更不好受,好怕她又跟剛才一樣逼得自己頭痛欲裂。

    她悵然搖頭,“我沒有辦法不給自己壓力,現在受困的人極有可能是我的母親啊!”

    “秦小姐說她母親只有她一個孩子。”這算是安慰吧!于子江知道她很渴望見到親生母親,唉!

    “就算她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也是因為我而受害。”她激動的肩膀不停顫抖。

    “我知道你心裏很辛苦,但事情危險,你更需要……”堅強兩宇梗在喉問,于子江像哄嬰孩般柔聲細語,“想哭就哭,一切有我替你扛,我最親愛的日央,你有柔弱、被呵護的權利。”

    “我怎麼能……”她還是哽咽了,急急咬緊牙關強忍下。

    他渾厚嗓音頻頻在她耳邊低語,“盡情哭個夠,傾泄壓力,我會一直陪伴、保護你的。”

    連日央埋進他的胸膛裏,像是要融入他的身體裏躲藏。

    “看你不斷壓抑情緒,我真的好心疼,如果能夠,我希望分擔你所有的苦。”他吻了吻她秀髮、粉頰,不斷以吻傳達關愛。

    她最後還是忍不住放聲大哭,面對深愛的男人,再怎麼堅強也只是個想被疼愛的女人。

    最後,她哭累睡在他懷裏,他小心翼翼抱著她進入房間,自己也跟著躺在床鋪上,規律輕輕拍著她的背部,藉著肢體接觸告訴睡夢中的人兒他一直都在。

    入夜了,連日央輾轉醒來,睜開雙眼就看見他的微笑,抬起頭貼著他的臉龐撒嬌,“謝謝你。”

    “別跟我說客套話,我想聽的是情話。”她眼睛的紅腫還沒消退,于子江憐惜輕撫。

    她很想回以笑容,可是笑不出來,只好輕靠在他的肩膀上,掩飾抹不去的哀愁,“現在幾點?”

    “八點多了。我有要人送餐點上來,還熱騰騰的,我們先去吃。”

    她搖頭拒絕,覺得一點胃口也沒有,“我不餓,你吃就好。”

    “多少都要吃一點。”他直接抱起她走到起居室。擺放辣椒醬的空間,希望能引起她的食欲。

    “別讓我的苦瓜臉壞了你的胃口。”她連說話都顯得無力。

    放下她後他立刻打開各式各樣的辣椒罐頭,“來來,不管是辣油、整條辣椒……通通都一次滿足你,包你吃得樂開懷。”

    “你別忙了。”這份心意令她感到窩心,可是懸掛的心仍放不下,迫切想要馬上與孫鈺檒談判。

    看穿她的想法,于子江加把勁轉移注意力,“喏!鑰匙在這裏,這裏所有的辣椒罐頭都隨你開,如果還是不過癮,我馬上帶你去生產的工廠。”

    “子江,孫鈺檒那個人很卑劣……”

    “我有可以用辣椒醬調情的好主意,來泡個辣椒浴好不好?”于子江貼近她的身體,舔了下她圓嫩耳垂,“我自願當配料,讓你沾辣椒醬一起吃。”

    “你別鬧了。”如果是平常她一定笑出來,偏偏現在沒心情。

    他歎了歎,“敵人知道你很強悍不好對付,所以就拐彎抹角痛擊弱點,只要能擾亂你的情緒,那他們就成功一半了。”

    “我……”

    “拿出你的冷靜精明,別中了敵人的計謀,衝動救人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聽我的勸好嗎?”

    有了他的提醒,連日央冷靜許多,“嗯,我會的。”

    “睡飽、吃飽,養精蓄銳,屆時就一鼓作氣把孫鈺檒推出去斬了。”說著,他用筷子狠狠的插起一塊肉咬著。

    “好。”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入口,可是還是咽不下。

    “多吃一點。”

    她以雙手蓋著碗,“夠了夠了,你別再夾了。”

    “這樣不行,體力會不夠。”見她不妥協,于子江拿起整條的辣椒誘惑,“味之都出品就是美味,快嘗一口。”

    她搖了搖頭,“現在不是享受的時候。”

    “這不是享受。以你現在的飲食習慣,沒有吃辣根本吃不下飯,你何苦難為自己?一定要讓自己保持最佳狀態應戰才行。”他加了一匙辣油到她的碗裏。

    “嗯。”她點點頭,仍沒有動筷。

    他忽地迅速把所有的罐頭移到身後,接著朝她碗裏的辣椒進攻,“嘿!我改變主意啦,我要一個人獨享。”

    他瞪著紅豔豔的辣椒,鼓起勇氣將它含在嘴裏。媽啊!麻辣級的果真可怕──淚水馬上飆出,辣意直沖腦門,嘴巴鼻子都像要嗆出火似的。

    見他的表情非常痛苦,連日央瞠大美眸,“別為了逗我開心忍耐逼自己吃,我去拿鮮奶給你喝。”

    “不用,感覺還滿爽快的。”于子江拉著她的衣服,又低頭吃了第二口。真恐怖!辣意讓他的全身發紅發燙。

    “不要再逼自己吃辣了。”連日央扳開他的手,立即從冰箱裏拿出鮮奶。

    “好吃……真的好吃,你再不吃,我就要把它全部吃光光。”他拚命忍耐不停吃著。

    “喝杯鮮奶。”她拿走他的筷子,沒想到他竟然用手拿著吃。

    她索性扳過他的臉,貼上他的唇,以舌撬開微染紅的牙齒,努力搶走他口中的辣椒咽下,然後快速灌下一大口鮮奶,再哺到他發麻的口裏。

    “你好傻好傻。”她生氣捶著他的肩膀。

    “我……”他已經辣到說不出話來。

    “傻瓜,我會吃,會吃得飽飽的。”她掉下眼淚。

    他傻笑著,以指腹拭去她的淚水,“那……就……好。”

    連日央心疼的又喝了一口鮮奶,慢慢以口喂他,一次又一次,直到他的舌恢復靈活,有力氣與自己纏綿熱吻。

    這傻男人真是愛慘她了,為了回應他的熱情,她一定要堅強,好好珍惜自己,當然也要以愛辣椒醬的瘋狂……不不不,是比愛辣椒醬還要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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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鈺檒是個狡詐的女人,雖然收下一千萬現金肯善待人質,但她提出的條件十分獅子大開口──證據加上三千萬元才能換回人質,且交易地點與時間遲遲不肯決定。

    兩日後的午夜,她突然來電通知,地點在中部某一處小漁港,時間是隔日十點,分明是要讓于子江他們措手不及。

    幸而連日央已經與直屬上司刑天聯繫上,雖然尚未與他見面,但他在得知情況後,提供許多與案件有關的資料讓她回憶。她的記憶仍舊模糊,不過有了強大助力,掃黑行動誓在必得。

    “刑警宮,交易地點在……”

    小漁港位於很偏僻的鄉間小鎮,岸邊船隻老舊不堪,偶爾有幾個老人經過,四周幽幽靜靜,中午十二點整,一部重型機車急速行駛而來。

    騎士對著已在車裏等了兩個小時的于子江低語,“跟我來。”

    說完,騎士立刻催油離去,于子江也馬上加速跟隨,“他們非常小心,又更改地點。”

    “一定還準備盛大的鴻門宴等著我們。”連日央憂心的看著他。

    他握了握她的手,“放心,事情一定能圓滿落幕的。”

    不久後,他們來到一間漆著紅色油漆的鐵皮屋,由上面的字看出來是以愛心為名的舊衣回收倉庫,而十個體格壯碩的男人正守在鐵皮屋外。

    經過搜身,他們進入倉庫,見到三名兇神惡煞的男子在倉庫裏守候,一身火紅色衣服的孫鈺檒則坐在沙發裏磨指甲,陸武華也佇立在一旁待命。

    “孫董事長,你好。”于子江笑容如往常燦爛。

    “呵呵!托Yvette的福氣,才能夠認識你。”孫鈺檒媚笑迎向前。真是不得了,這多金的小夥子長得真俊。

    “人呢?”連日央一身黑色西裝,戴著墨鏡掩飾情緒。

    孫鈺檒轉身看著叛徒,皮笑肉不笑虛偽應付,“你安心,你母親很安全。”

    接著她一聲令下,秦陳玉雪被帶出來,從外表看來她還不至於慘遭迫害,而連日央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很快就轉移視線。

    “錢跟東西呢?”

    “錢全在這裏。”于子江從車裏拿出兩個超大行李箱。

    “馬上檢查。”

    “放心,絕對沒有連號,一塊錢都沒少。”

    “還有一樣東西呢?”錢是其次,沒拿回存有犯罪證據的微型記憶晶片,孫鈺檒不敢掉以輕心。

    “別急,其實我想跟你談生意。”

    于子江表明可以提供掩護、資金,與她合作走私大量毒品以謀取暴利。其實這是拖延戰術,因為連日央身上的記憶晶片可以傳送所在位置給警方。

    孫鈺檒狐疑的瞪著他們,“真的?”

    “當然,否則Yvette老早就拿記憶晶片威脅你或者交給警方。”

    詳談片刻,孫鈺檒臉上笑容變得和善,“我會考慮,但還是要把記憶晶片交出來,我要檢查是不是真的。”

    連日央掏出假的記憶晶片,但立刻又收起來,“同時交換人質。”

    “不行!要等到確定記憶晶片的真偽才能放人。”孫鈺檒太瞭解她的能耐,說什麼也不肯退讓。

    倏地,連日央猛烈攻擊陸武華,以奪來的槍枝抵在孫鈺檒的頭部,于子江也同時出擊,擺平兩名大漢。

    見狀,壓制住秦陳玉雪的男人大聲斥喝,“人質還在我手上,別輕舉妄動。”

    砰!

    連日央精准槍法擊倒惡漢,時間拿捏剛好,警方也及時趕到,迅速擺平守在鐵皮屋外的歹徒,很快的孫鈺檒等人被押送帶離。

    秦月璃則跟著警方一同到來,扶著母親來到連日央面前,“謝謝你們幫忙。”

    “秦女士你……日央?”于子江正想問清楚,握著連日央的手卻被掙脫。

    連日央抗拒往後退。她會是親生母親嗎?現實會不會很殘酷的斷絕希望?

    她的反應讓秦陳玉雪很傷心,以為她憎恨自己,因此不敢相認,“連小姐……”

    “別說,什麼都別說。”陌生疏遠的稱呼令連日央心痛,她倉皇逃離腳步,跟蹌不穩,踩了個空。

    “小心。”于子江見狀來不及拉她一把,只見她一臉傷心整個人往後倒下。

    “我可憐的女兒。”秦陳玉雪再也忍不住心疼,隨即奔到她身邊。

    連日央後腦勺受到撞擊,昏昏沉沉之際聽見想要的答案,同時也想起原來毒品來自香港的睢陽金融,而證據藏在……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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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4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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