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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32:3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章  奸妃難當

  御醫覺得有點想死了,現在他覺得飯碗岌岌可危了,忙請劉榕再伸手,但是號了半天,沒一點反應。

  「胡兄?」御醫一臉茫然。

  「能否借您的脈案一觀?」怪老頭搖頭,表示自己可以提出證明。

  御醫讓人去取,他本就是只負責景佑和劉榕,於是跟著他們出來,就把近一年的脈案帶上,好供查閱。

  怪老頭從第一頁看起,然後邊看邊笑,看到第四頁就不看了。直接看向了劉榕。

  「唉,娘娘入宮之後真是多災多難,大爺若知道了,不知道該多麼心疼。」老頭在說樊英,老頭算是在調侃他們的兄妹情。

  「就是說,這一年,我一直在中毒?」劉榕看著老頭,心都涼了,如果說近期中毒,她還能找找兇手,可是一直在中毒,那麼表示,宮中除了太皇太后,皇太后,景佑之外,誰都插上手了。

  「沒事,老夫給娘娘的藥丸本身就有解毒的成分,而娘娘中毒,會在脈中顯現。比如最近這次,現在脈象顯出中滯淺滑。不注意,只怕就是覺得娘娘胃氣不足,實際就是解毒之時,傷及胃氣。」怪老頭很隨意的說道。

  看眉娘瞪著的眼,看著那怪老頭,那眼神絕對能殺人。有這麼說話的嗎?合著,這一年,他的藥丸就剩下了防毒一個功能了。

  還就是,若不是因為藥丸,說不定御醫就查出來了,於是早沒事了。因為有藥丸在,於是都掩蓋住了。

  「顯胃氣的是什麼毒?」不得不說,御醫是很有鑽研精神的。忙問道,他記得,這一年,劉榕幾次顯出胃漲泛力,而看食譜,劉榕比貓都多吃不了幾口,當時還覺得劉榕是脾胃虛寒。但現在看。應該就是中毒了。

  「哦,胃氣會伴體虛,娘娘是不是會無力幾天?」老頭問道。看御醫點頭,「這個最狠,直接下的是體虛之藥,讓娘娘會慢慢虛弱下去。若無老夫的丸藥,最多三年。娘娘會虛弱而死。」

  眉娘忍不住哀號了一聲,被怪老頭瞪回去了。

  「我救了娘娘。」怪老頭不幹了,這是啥意思,這人有沒有感恩之心?

  「什麼時候的事能看得出來嗎?」劉榕比較冷靜。自己這麼小心,三餐都在慈寧宮,回宮就只泡澡、喝茶……

  「姑姑。傳令回宮,我宮裡送水、存水的。一個個的查。」劉榕已經知道問題出在哪了,所以根本用不著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然後再確定中毒方式。

  眉娘也想到了,點點頭,默默的退出了。劉榕看向了怪老頭,「所以不是一人人?」

  「不是,顯然這裡面各有各的手法,而且藥都不錯。當然,裡頭有不孕之藥,不過離紫香緣太多,讓你吐了一天,就沒什麼作用了。要知道,老夫給您所制的藥丸,確切的說,不是解毒丸,是排毒丸。主要是強健娘娘的體魄,然後讓毒素自然的排出體內。」怪老頭真的是時刻不忘記把自己自吹自擂一番。

  當然,看上去他話是沒說完,不過呢,意思出來了。現在她吃的藥丸,並不是針對紫香緣的。他的藥其實是一把萬能鑰匙,只要是慢性的毒藥,只要不是能立馬弄死人的東西,就能慢慢被這藥逼出來。

  「謝謝!」劉榕也知道了現在不是要知道是誰幹的,因為只怕數得上號的,都有份,「煩請您把脈案看看,最好能算出有幾拔人,都想用什麼藥。」

  「是。」老頭喜歡幹這個,抱著脈案樂呵呵的下去了,御醫一看,也跟著下去了,他可沒笑,而是覺得有點活不下去了。

  怪老頭和御醫都出去了,留下劉榕一個人安靜的坐在原處。這些女人,非要這麼趕盡殺絕嗎?

  「娘娘!」眉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報給太皇太后。」劉榕盯著茶碗,輕輕的說道。

  「已經報回宮了,在水中下毒,犯了忌諱。」眉娘輕輕的說道。

  「那就行了。」劉榕在宮中兩輩子,自然知道,哪些是忌諱了。能在自己的用水下毒,那麼,就能在其它人那下兒下毒。老太太縱不顧忌她,也得顧忌老太太自己的安危吧。

  劉榕不再說話了,因為以後的事,就不是她能插手的了。

  「皇上那兒……」眉娘遲疑了一下,想想看,這麼重大的事故,一定要報給皇上聽的,只是怎麼報,就得要好好琢磨了。

  「御醫他們研究出有幾拔人、時間、用藥,自然會報到皇上兒去的。」劉榕現在不是在想怎麼報,而是過會,她該對景佑如何表現。

  果然,奸妃也不好當。

  而在此時的宮中,蘇畫果然一聽說端貴妃「病了」官面的文章,她的眼睛就一瞇,側頭對人說道,「去看看。」

  「太皇太后下旨,說端貴妃重病,已經封宮了。」回報的人都發起抖來。

  所以不用別人告訴,現在只怕滿宮的人都知道,劉榕是跟著皇上出宮了。

  「知道了。」蘇畫臉色鐵青,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何之前的送別宴上,劉榕和景佑都沒一絲的不捨之情。原來不是他們之間情淡了,或者是裝給大家看的。而是他們知道,他們根本不會分開。

  鄂夫人進宮照顧鄂月雨,已經夠讓蘇畫鬱悶了。結果太皇太后借口鄂夫人進宮,長春宮沒地方,於是把住在長春宮的小貴人給移了出來。

  鄂月雨不能再照顧這些小貴人了,於是老太太十分「貼心」的,並充滿了「信任」地把這些大肚子,移到了蘇畫的東六宮分住。當然,太皇太后覺得蘇畫也快生了,於是很體貼的讓舒嬤嬤親自帶人看顧。

  無疑,這些都是太皇太后對她的敲打,把西六宮給鄂家騰出來,太皇太后用這招,把一邊敲打了自己,實際也敲打了鄂家。

  把人都移出了西六宮,表明不信鄂夫人。但是移到東六宮,並不是表示信任蘇畫,而是這些貴人們哪一個肚子出了問題,都是蘇畫的問題。太皇太后都會惟她是問。

  正在蘇畫萬分氣餒時,劉榕竟然還能跟著景佑出宮玩樂,他們過了大半年的二人世界,現在竟然還躲出宮去,真的眼睛裡只有他們自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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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32:4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一章  牛人

  「娘娘!」秦嬤嬤很明白現在蘇畫的心情,此時,她的心情也不好。她也覺得氣餒極了。

  上回轉著彎,讓顏如玉向太皇太后建議,招留牌貴女進宮。結果顏如玉那個笨蛋,竟然話只聽一半,覺得要找個大臣的女兒才好壓制劉榕,竟然向太皇太后建議,讓易蕾進宮。真是蠢貨!

  如果說,隨便找個人進宮,說不定老太太就答應了,便指向了易蕾,老太太答應就怪了。

  誰不知道易蕾與劉榕關係好,易家是劉榕強大的後援。若是易蕾進了宮,那麼,易家還會支持劉榕嗎?老太太怎麼會讓這種事發生!沒多一個幫手,還失了一條臂膀。

  所以,新人進宮的事,一下子就全完了,就算是這事沒有人聯到皇后身上,但是秦嬤嬤總忍不住會想,太皇太后會不會已經猜到了。

  她相信,其實皇后娘娘也一不止一次的在這麼猜測著,只是她們都沒有勇氣證實。

  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在太皇太后那兒放眼線,其實,某一段,她們都在惶恐中度過,有時看到太皇太后的眼神,聽到了包含深意的話,她都能感受到皇后的顫抖。

  現在她都覺得有些不平了,覺得太皇太后太過偏心,為什麼要這麼對沒有過錯的皇后。明明,這兒的才是皇后,是皇上最最明正言順的妻子。

  只是,現在皇后已經夠難受了。她不能再火上添油。輕輕的托起蘇畫慣性握緊的拳頭,怕她用長指甲弄傷自己的手。看她放鬆下來,秦嬤嬤笑了一下,輕輕的梳理了一下蘇畫散落的碎發。「娘娘,正好趁著機會,好好休息一下。」

  蘇畫明白秦嬤嬤的意思,她的孩子也要出生了,她是該好好的休養。她現在能做的,好像也就只有好好休養了。

  而御輦離宮庭的距離並不遙遠,那種龜速。想離得遠都不可能。於是眉娘的通報。很快就送到太皇太后的面前。

  太皇太后更不是無知少女了,連劉榕都想明白的事,她怎麼會想不明白。她一個人坐在炕上。輕輕的用手指敲著桌面。

  一個眉娘管著的永壽宮,被人當成篩子一樣,想進就進,這不僅是對劉榕。而是對慈寧宮的蔑視。

  永壽宮,就是縮小版的慈寧宮配置。結果劉榕一年來。就一直被人在下毒。還沒一個人知道!

  「娘娘!」宮女看到老太太已經沉默半天了。

  「這些年,日子過得太舒服了,讓人覺得,哀家真是佛爺了。」老太太輕輕的笑了一下。

  「您本就是佛爺。一心向善。」邊上的湊著趣,她若敢說,這些人進宮的日子淺。太小看您了。那麼她也活不長了,能在這兒站著。就非同一般。

  「先排查出來,看看誰動了手。還有眉娘心太實,找幾個人幫她看著點。」老太太停下了手指,輕輕的吩咐道。

  人消無聲息的退了出去,把老太太一個人留在暗處,老太太顯然多年沒動過氣了,此時暗暗地竟然有些興奮了。原以為自己真的可以安然退休了。

  原來宮庭從來就沒有改變,不過,不改才對,改了多沒有意思。不過她現在想的是,要怎麼做?自己來做,好像有點沒意思了,是,沒有意思。

  主要是,她護不了劉榕一輩子,劉榕要生孩子,她如果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她怎麼保護好孩子?真的存很多錢,讓孩子在宮外生活,幼稚!掌權的是別人,縱是有多少錢,也不是他自己的。

  所以她決定,這些人,她要留著,留著等著劉榕回來練手。當然了,主要是,她很清楚,人人有份,都處理了,宮裡就得進新人,那麼,劉榕還得再來一次,這太麻煩了。

  目前劉榕得寵,她與景佑的感情非同一般。但是劉榕會有老的一天,而宮裡也不可能只有這麼幾個人,所以,她要在那一天來臨之前,讓劉榕掌握宮中的一切。

  那麼,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先把事情弄清楚,誰參與了,用的什麼渠道,然後呢,等著劉榕回來,她要她自己訂報復計劃。

  景佑是在下午收到了御醫的簡報,兩人都是高手,只要怪老頭略一點撥,御醫就明白了,於是兩個人分工,很快就把這一年的脈案分析得透徹了。

  當然,他們分析完了,景佑看到報告時,氣得沒當場跳起,才一年,脈案上有據可查的下毒事件,幾乎涵蓋了全年。因為御醫三天才給劉榕整一回平安脈。那麼三天一回的脈案裡,竟然就沒有沒事的時候。

  「這是什麼?」景佑看到了一個日期裡竟然有三個藥名。

  「就是說,這一天,娘娘中了三種毒。」御醫想死了,這一年,這群娘們,把他當傻子嗎?不過,他也真是傻子。

  景佑看看日期,他想起,那一天,劉榕病了,看著好像是受了涼,持續了一周。那一個禮拜,他伺候湯藥,就像自己病了,劉榕伺候他一樣,不過,他當時有點笨手笨腳的。但就是這樣,劉榕還是感動得稀里嘩啦的。

  原來不是病了,而是被下毒,還是下了三種完全不同的毒,因為相互衝撞,於是成了劉榕進宮之後病得最重的一次。

  「所以呢,你們給朕的結論不是說胡大夫的藥很有用吧?」景佑冷冷的對兩人說道。

  「除了是老夫的藥很有用之外,卻也是弊端。不然娘娘中毒這點小事,一定早就被發現了。」怪老頭「沉痛」的表示著自己的確有點責任的。不過看著還是像在炫耀。

  「胡大夫可願每三天進回宮,給娘娘診脈。」景佑已經懶得去說什麼了,直接轉到了根本的問題上,等回宮之後,你要不要直接負責娘娘。

  「皇上,老夫跟御醫大人一塊來,是想替您診脈。因為娘娘大部分時間與您一塊,我看過您的脈案,親試一下。」老頭伸手示意。

  景佑轉向了御醫,自己可沒跟劉榕似的一直在吃那丸藥,如果自己中毒,這位也不知道,那麼這位就真的可以滾蛋了。

  景佑突然想到,自己父親也是這位診脈的,然後父親英年早逝了。

  御醫也覺得自己快要滾蛋了,但卻也無可奈何,只能讓胡大夫替景佑診脈。

  怪老頭號了脈,想想,臉上有些不可琢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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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32:5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二章  景佑的無奈

  「朕也中毒了?」其實此時景佑倒不很擔心,不是他不怕死,而是御醫這會就坐在自己下首呢。

  敢坐在這兒,就算是臉色不很好看,但也代表了一種態度。就算真的中毒了,也不算是什麼大事,他在意的不是是不是真的中毒了,他在意的是,誰有這麼大膽子。

  「皇上非常之健康,草民能以後去宮中為娘娘診脈,不勝榮幸。」怪老頭,實在不是好人啊。他說完了,然後御醫鬆了老大一口氣。

  某一刻,他都懷疑人生了。好吧,他不是懷疑人生,他是懷疑自己前半生是不是白行醫了。

  景佑聽完怪老頭的這句話,也有一種懷疑人生的感受。繼而,他又覺得劉榕不能跟這位多交流,劉榕本就不怎麼著調,現在加個更不著調的,他覺得前方一片晦暗了。

  為什麼自己身邊,都是這種不著調的呢?把別的想完了,看看御醫和怪老頭,他都不禁這麼想道,不過他好歹也是皇帝,這點涵養也還有。

  「朕替貴妃謝過。不過胡大夫為何還要看朕的脈?」景佑決心山不來,我向山去,他不解釋,我自己問吧。

  「草民只是在研究娘娘在哪中的毒,依著娘娘的猜想,是在永壽宮的用水中,不過您和娘娘常常同吃同寢,不可能完全不用永壽宮的水吧?而且同一天,中三種毒?怎麼保證皇上沒受一點涉及?有意思,草民要去現場看看,高手!」怪老頭很開心的表情。

  御醫聽了,忙點頭,就差沒說。帶我,帶我了。

  景佑現在覺得,他想殺了這個怪老頭,他真的用了很大的定力才沒有動手。

  怪老頭沒把心思放在如何幫助劉榕身上,而是為了看自己家的笑話,更有甚者,他覺得找到人家的下毒手法。都比治療重要。這人知道什麼叫主次不?

  「貴妃會沒事吧?這些毒。會影響她的身子,還有將來要孩子嗎?」景佑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拉回話題。

  「不會。別問草民時間,若是哪天娘娘懷孕了,就表示毒清了。」怪老頭表示沒啥問題。

  「那你說四年?」景佑忍著氣。

  「草民說的是,至少四年。」怪老頭不以為然。

  「沒事了。」景佑擺手。她覺得自己可能會直接把這位弄死,可想到劉榕還得吃他的藥。他就只能忍了。

  因為是行軍,於是晚了就宿在了營地,劉榕給景佑放下頭髮,輕輕的梳順。因為這大半年一直是劉榕給她梳頭,對小心的保養,於是頭髮特別的柔順。

  景佑也不再視梳頭為大刑了。相反很享受。因為那是他們最親密的時候,兩人可以說說話。一天的疲憊好像在這刻,就都沒有了。

  但今天,景佑從到營地休息,景佑一直想說點什麼,但是一直不成功。終於要睡了,兩人都穿著最舒服的衣裳,就好像在宮中時一樣。景佑知道,再不說,以後就都沒法說了。

  「那個……」

  「好了,你敢替她們道歉,我才會生氣。」

  「我為什麼要替他們道歉,媽的,回去一個個都殺了。」景佑就差沒跳起來,不過回過神來,他是想道歉的,因為他沒保護好她,於是,她受了這麼多的苦。但是讓他替那群女人道歉,她得多有病,才會這麼想?

  「殺完了,再找幾個年輕,美貌的回來嗎?」劉榕站直了身子,盯著鏡中的他。

  鏡中的劉榕那搞怪的表情,同樣的透過鏡子,印射到了景佑的眼裡,此時鏡中是他們兩個人,劉榕顯很平靜,剛剛的話,不過是說笑而已。

  景佑大笑起來,可是心裡又苦澀了。他想到了那天晚上劉榕說的。宮裡不能只有他們倆,也不能沒有孩子。

  那天也只有他們倆,也在夜深人靜之中,這是劉榕進宮之後說過最理性的話,應該也是劉榕在進宮大半年後,最清醒的認知。

  從之前的那種視而不見,到後來,她與皇后各行其道,笑看風雲,劉榕是有過程的。而景佑也陪著她,走過了這段過程。

  現在宮裡有這些人,即將有一群孩子。可是因為有了這些人,他們有了孩子,於是她們不甘於平淡時,那麼就會有人受傷。

  明明劉榕已經躲開了,但是,她們還是不會放過。其實,放過了,才奇怪吧。這就成了一個死結。

  「又不能殺,罰了又沒用。我該怎麼辦?」景佑無語了,對著這群狠毒的女子,景佑從內心都產生了一種厭惡,可是卻很明白,這些人,殺了,那麼那麼孩子怎麼辦?讓劉榕養?劉榕會瘋掉。更何況,全殺了,天下臣民怎麼看劉榕?到時劉榕也活不了。

  罰,怎麼罰?扔得遠遠的,視而不見,這個他一直這麼做著,可是有用嗎?明顯讓他們日漸瘋狂。

  「反正你若想再樹一個靶子,然後假裝寵她,就算是為了保護我,我也會恨你。」劉榕笑了。

  「這倒是主意,不過有點煩。」景佑給了她一個白眼,他當然知道劉榕的意思,因為這樣,她還是會覺得噁心。他馬上就想到了上回劉榕說王氏的樣子,弄得他現在想到那時的自己,都覺得噁心起來。

  所以讓他再去假裝寵一個人,想見劉榕還偷偷的,這讓他覺得太噁心了。那是怯懦的表現,一個無能的帝王才會的選擇。

  「我不會。」想明白了,搖頭。

  「對,你不會。在我心裡,無能的男人才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你能保護我,我知道,你能保護我。」劉榕笑著把她的臉埋入了景佑的肩窩裡。

  她想了一天,其實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景佑,無論是裝白蓮花,還是裝奸妃,她其實都覺得沒意思。

  於是最終,她做自己。把自己放低,由著景佑為解決吧。自己只要不要讓他覺得討厭就行了。

  現在很好,景佑上一世就沒真的寵過誰,對蘇畫的感情,絕對的只是停留在嘴上。

  劉榕現在被真的寵過了,她現在回想起上一世景佑和蘇畫的相處。十天裡有兩天在蘇畫那兒,就算是不錯了。

  其它時候,他雖說沒有規律的在各位嬪妃那兒,但是明顯的,他那時比較任性。想想那時,其實景佑也很喜歡上一世的自己。只是那時的自己並不知道,也沒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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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33:0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三章  眉娘

  中軍帳邊上的小帳篷一面是茶水間,一面是女官的休息之處。而眉娘就被安排睡在這兒。離中軍帳很近,但用不著她守夜。

  但眉娘卻還是睡不著,她其實一天心都跟油煎一樣。想到永壽宮一直是自己打理的,結果現在告訴她,在她的打理之下,她的小心肝被下毒了。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除了自責,她更多的還是感動。感動著劉榕的成長,感動著在成長之後,劉榕還是自己的小心肝。

  早上劉榕知道自己又中過毒,除了派人回宮通知太皇太后外,就是急忙的招回怪老頭讓他給眉娘診脈。

  劉榕的解釋很簡單,眉娘一直跟自己一起,自己吃什麼,喝什麼,眉娘幾乎都是相同的,如果自己中毒了,那麼眉娘會不會也中毒了。並跟怪老頭說,眉娘和景佑也配點與她相的藥,一定不能讓他們被誤中副車。

  雖說事實證明,劉榕想多了,眉娘也沒有中毒,順便說,丸藥不能亂吃,劉榕的藥就不能給眉娘,所以若是眉娘和景佑都要吃,就得重配。

  劉榕想也不想,就直接說,那就配。這根本用不著想。

  怪老頭想想也是,反正這家子也不差錢,配吧。就聳著肩膀下去了。

  眉娘縱是覺得沒有必要,卻也沒有阻止,因為她很明白劉榕的心意,自己要陪她到老,她不能先死。所以既然要陪著小心肝,那麼該吃的藥,還是吃吧。

  對眉娘來說,她不糾結於要不要吃藥。而是想跟劉榕談談,想知道劉榕怎麼想的,對於下毒這件事,劉榕會怎麼做。

  劉榕就笑,她說她等怪老頭的單子,看看她到底中了哪些毒。眉娘知道她的意思,她要知道對手是誰。她才好想應對之法。於是也就出去了。她不想在車裡待著。實在太氣悶了。

  下午單子來了,劉榕就是一直專心的研究著,並跟眉娘說。給她下絕育藥的,應該不是蘇畫和月雨。

  劉榕中的是紫香緣,蘇畫是知道的,這是前朝禁藥。現在的那些簡直不能與之相比。如果劉榕找來的大夫連這個都能治,她幹嘛要去再去冒險。

  而對於鄂家來說。他們經營內務府多年,宮內的這點小事,應該也難不到他們。而劉榕的事,大臣之中。也不是絕對的保密。所以月雨應該也是知道了。

  就算月雨不知道劉榕中的什麼毒,但她卻也不知道,她能治好。所以以為劉榕已經中毒。不能生小孩之後,她幹嘛要再下絕育藥?

  對月雨和蘇畫來說。用不著再浪費。所以看來那些小貴人們心思也很大啊!絕育藥都好幾種,讓人很是無語。

  但讓人虛弱至死的藥,劉榕特意的問了一聲,這是非常之昂貴與稀有的,一般人家,只怕聽都沒聽過的。所以想也不用想,有這個能力的,宮裡就三家,蘇家,鄂家,還有顏家。劉榕首先排除的還是蘇畫。

  蘇畫為人狠毒,但她是真的聰明。

  這一世,她要的是太后的位置,所以她並不在意,劉榕能不能得寵。相反,劉榕這幾年的得寵,對於她生下嫡子,是有大幫助的。

  至少,她得寵比月雨得寵好。月雨的孩子有競爭力,而劉榕的孩子沒有。

  所以,劉榕死了,對蘇畫有什麼好處?對蘇畫來說,她願意一直給劉榕製造麻煩,讓她慢慢的自亂陣腳,讓她失寵,讓她痛苦,但是,她不會讓她死。

  聰明的蘇畫很清楚,死人是沒有缺點的。她縱對景佑沒有上一世的情感,卻也不會有哪個正妻樂意聽到,自己的丈夫一世都悼念另一個女人。

  所以,她不會讓自己有機會,在景佑身邊虛弱而死,連個孩子都沒留下,最後被景佑紀念一生。

  而劉榕不願意相信,曾經與世無爭的月雨,此時已經恨不得讓自己去死了?但她卻還是不像對蘇畫那麼肯定。

  還有就是這近一年裡,蹦噠得最狠的那位顏如玉了。這一年,她迅速的成長著,個子在抽高,然後可能有專人幫忙,她的容貌日趨艷麗,有點不像上一世那個統領六宮,端莊的皇貴妃了。

  現一皇后,兩貴妃位置都佔滿了,顏家顯然已經放棄了成為新一代後宮之主的夢想,人家先朝著寵妃之路上前進。那麼她最有利的是年輕,而不最利的就是前面有個寵妃在擋路。

  那麼一面讓自己改變,一面除去擋路之石,就說得通了。三年讓自己死。那麼她正好十七歲。正是盛放的年紀,時間多麼的恰到好處啊。

  所以劉榕把重點懷疑對像放到了顏如玉的身上,解釋完了,看向了眉娘,問她的意思。

  眉娘輕歎,她的小心肝真的長大了,還好不像自己,真是以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了。

  「娘娘不想想他們如何得手的,咱們宮內只怕成篩子了。」眉娘說著重點。

  「這是小事,不過是換人罷了。這些人,皇上殺起來還是不會手軟的,殺兩批,縱是再多錢,只怕也沒人敢動手了。」劉榕不以為然。

  眉娘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劉榕身邊的人,都是她和舒嬤嬤親自挑選的,結果這些人竟然也靠不住,那麼,她也就只能相信重典了。

  「那背後的人?」眉娘想想皺皺眉。

  「那也不是咱們的事,有太皇太后和皇上呢!」劉榕不以為然,背那些人,不僅代表著他們自己,還代表著各方的勢力,她瘋了才會去踩線。讓大頭的頂著去。

  「姑姑對不起娘娘!」眉娘點頭,還是自責著,若不是自己太過自信,這些事本不該發生的。

  「姑姑,別傻了,只要你沒事,皇上沒事,對我來說,就夠了。」劉榕輕抱了一下眉娘,淡然的說道。

  身邊的那些人有什麼可惜的,只要眉娘沒事,她未來的寶貝們沒事,她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而為了未來的寶貝,景佑也不能有事,所以現在,對她來說,只有景佑和眉娘最重要。其它人,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正是這樣,眉娘才更加難受,什麼時候,小心肝都把自己放在前頭,這就是自己的小心肝,而自己真的太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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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嫡長子生了

  「你喜歡我,除了是因為我們從小就在一起外,還有什麼原因嗎?」劉榕慵懶的窩在景佑的懷裡,原本他們早過了新婚時的貪婪,他們之間更多時,是濃濃的相互依戀。

  原本這兩天,忙著出來,大家都挺累的,都是早早的洗了睡。他們有一種,反正對方是自己的那種篤定感,並沒有非要做點什麼證明感情迫切。

  只不過因為今天發生了太多事,也許是一個全新的地方,讓景佑又有了興致,於是,此時兩人累得跟死了一樣。

  但劉榕想到上一世,景佑也許也喜歡過自己,就興奮得睡不著覺了。一定要問問,景佑如果沒有他們幼年的經歷,他是否還喜歡自己別的方面。

  「不知道。」景佑努力睜眼,但腦子打結。

  他真累了,白天行軍,還要處理政務。結果下午還沒休息,跟劉榕喝喝茶,就接待了御醫他們,真的啥心情也沒有了。

  還是到了營地,看到劉榕淡然的樣子,他才又好了。就是啊,劉榕有自己,劉榕被下毒,並不是因為自己的寵愛,而是因為那些人野心。

  他們沒有給過別人希望,從來就沒有過。連蘇畫進宮之前,就已經被提醒過了。他有從小一起長大的劉榕,他們之間的感情牢不可破,所以他寵愛劉榕,其它人進宮之前,就應該有思想準備的。

  那麼,什麼樣的腦子,才會想到,要通過殺死寵妃,達到奪寵的目的。她們不知道。真的劉榕死了,與她同期的,其實都會成為棄子。因為只要自己看到他們,就會想到劉榕,就會想到曾經的一切,於是,這些人。也許不會死。但一定會被他所厭惡。

  所以這是累心的一天,他被劉榕治癒了,十分舒服的泡了澡。抱著香香的劉榕,正漸入夢中,結果又被問了,縱是聰明的景佑。這會也傻眼了。

  「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小時候長得很可愛。只是因為我喜歡你。」劉榕對著景佑的耳朵。輕輕的吹著氣。

  景佑這句話聽清了,很想清醒一點,不過剛剛已經用光了力氣,縱是想再回應一次。其實也做不到。只是抱緊了劉榕,有些氣悶。

  「我是不是剛剛沒使勁?」

  他很困惑,自己要累得壯烈了。怎麼這位還能說話。

  劉榕大笑起來,靠緊了景佑。景佑調整了一下姿式,兩人閉上眼,一塊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景佑是自然醒的,行軍不比上朝,要天不亮就起。當然比起一般人,還是早。因為還要撥營。

  不過部隊很大,前方走了,後頭還沒動呢,這就是古時的行軍,前鋒是快速反應,早就迎出去了,他們這樣的大部隊是到指定的地點,好與對方做殊死的搏鬥,所以,一般之前會有一些地方由著敵軍佔領,朝中會設定一個主戰場,然後全國的軍力會在向這一地點集結。

  不然他們也不會這麼悠然自得的慢慢的走了。劉榕伺候景佑吃早餐時,又想起昨天的問題,給景佑夾了一個小包子,然後殷切的看著他,「佑哥,如果我只是小宮女,你長大之後才見了我,會喜歡我嗎?」

  「你怎麼了?」景佑睡得不錯,現在腦子挺好,想到她昨晚臨睡前的那句話了,當然又想到了她最後說的,她只是喜歡自己的話了,想想又笑了起來。

  「問正經的。」劉榕說得特別認真。

  「不喜歡,哪有追著皇上問喜歡不喜歡他的宮女,皇上會嫌煩。」景佑一口包下自己的包子,起身走了。

  劉榕差點沒衝上去打他一頓。不過算了,現在自己穿著女官服,他穿著龍袍。

  眉娘看看他們,又長歎了一聲,笑了起來,「姑娘!」

  此時他們在外頭,劉榕還穿著女官服,自然不能叫娘娘。

  「好了、好了,不問了。」劉榕也覺得自己有點傻。自己趕緊收拾了桌子,讓人來撥營了。

  紮營、撥營是專門的一隊人馬。他們的速度是很快的,比如這邊撥完營,就會立馬快速移動,到下一個預備地點,他們馬上紮營,再準備必要的東西,總不能讓景佑下車,還要等著營帳紮好,再入住。

  還有行軍的隊伍,他們是全憑一雙腿在走,總不能走一天,還得自己紮營,煮飯。就算得自己紮營,但是周邊的公共設施,也是由這些專業的部隊來做的。

  只是這些劉榕統統不知道,她只是覺得跟景佑出巡,行獵差不多,卻不知道,其實操作方式是差不多。

  如此這般的在劉榕覺得的遊樂之中,他們到了長江邊上,過了江,到了長沙,就是他們預設的決戰之地。而聽前方戰報,明顯的,那位並沒有多順利,到不到得了長沙都是問題。

  「看來真成南巡了。」劉榕聽景佑抱怨的,然後十分歡欣鼓舞的說道。

  「我的御駕親征。」景佑看看左右,壓低聲音說道。

  「那傳令讓人放水,讓你上。」劉榕抿著小嘴說道。

  「你好意思說?」景佑撐著頭,一臉沮喪。

  「我好意思,我下回跟你打獵,你一定要記得,把兔子打殘了,讓我補箭。」劉榕點頭,順便說道。基本上,女眷跟去秋獮,也就是出門透氣,沒有說,能真的去打獵的。反正上一世,她沒聽過哪個嬪妃跟著去真的打過獵。

  「要不要把老虎打殘讓你補刀?」景佑給她一個白眼。

  「那算了,真這樣,別人也不會相信是我獵的。還是找那比較容易讓人信的東西獵,這樣小優優就會很佩服我了。」劉榕認真的想想,搖頭。

  景佑笑了,但馬上一歪腦袋,顯然,他有點想明白了,還是在原地等著為好,他守著一個結果,就是他的勝利。

  「去……」景佑正想讓劉榕給他去沏點茶,既然沒事了,就好好享受過程,至少到時,眾臣工們也會說,自己決勝於千里之外,讓叛黨聞風喪膽。

  「皇上,大喜,皇后娘娘剛誕下嫡皇長子。」外頭傳來了一陣的歡呼聲。

  明明剛剛十分溫馨的車箱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劉榕對他笑了一下,輕輕的敲了一下車轅,車停了,她下車。

  小錢子正在接喜報,可是臉上並無喜色,看到劉榕出來,對她乾笑了下,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由著劉榕下車,自己拿著喜報進了車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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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33:3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五章  做啥都是錯

  事實上,蘇畫的兒子並不是順順利利生下的。隨著喜報而來的,還有蘇畫的親筆信。

  按蘇畫的信來看,她暗示了宮中的廝殺。當然那是真正的暗示,通稿下來,若不是之前對蘇畫有一定的瞭解,只怕景佑要被感動到痛哭流泣了。會覺得,這真是一位賢後了。但此時景佑真的沒這種感受。他已經看到了六宮的殘酷,於是想也不想,就會想到,這裡面有沒有水份。蘇畫想做什麼?

  而劉榕也邊準備茶點,邊和眉娘說話。她也收到了太皇太后的來信。不過太皇太后給她的信裡只提了一句。

  劉榕把太皇太后的信來回看,因為只有一句話,中間的想像空間太大了。而她又不能去問景佑,於是只能自己猜了。

  劉榕看著太皇太后的信,自己搬著手指算著。說是早產,其實也沒早幾天,然後說孩子有虛症,皇后心急如焚。

  「算日子,其實也不算太早。還有就是,其它人好像也差不多要生了吧?」劉榕當然不會跟景佑說這些,她在偷偷的跟眉娘討論著。那些孩子都是差不多的時間,皇后說自己早產,中間水份有多少呢?

  「所以這事,有意思。」眉娘也輕笑了起來,覺得自己的小心肝果然沒白歷練。

  「是啊,若是皇后娘娘自己想早點生下皇長子,順便把其它人套進去,倒也不失為好法子。不過現在皇長子體弱,倒是得不償失了。」

  劉榕也不信這事是別人做的,畢竟真的生下嫡長子,這個對所有人來說。並不是好事。又嫡又長,讓他佔全了,現在景佑哪怕死在外頭,人家也是鐵鐵的皇太后。任誰也不肯為他人做這嫁衣的。

  她想的是,蘇畫有沒有這麼蠢啊?真的當別人都是傻子嗎?但是現在把兒子弄得體弱了,不知道蘇畫有沒有後悔呢?若是自己,誰也不能讓她犧牲掉自己的兒子。

  「若是早就知道這孩子體弱呢?」景佑進來。鐵青著臉。

  「好了、好了。我就跟眉娘隨便說說,我可沒有背後說人壞話的習慣。」劉榕嚇得跳了起來,現在知道。帳篷的壞處了,自己邊泡茶,邊跟眉娘說說私房話,結果被景佑聽了牆角。

  「茶。」景佑給了她一個白眼。他過來也是跟劉榕聊聊的,結果正好聽到她和眉娘說這個。沒有幸災樂禍,但是卻也擺明了,她對皇后的不信任。

  事實上,從報喜之後。劉榕就沒跟他談過任何關於皇后與嫡子的話題,好像又回到之前她與皇后各行其道的時候。合著,她是不跟自己說。其實她還是會跟眉娘說的。

  劉榕看景佑那麼瞅自己,「你要茶怎麼自己來了。」

  「我想自己轉轉不成啊?」景佑一屁股坐下了。

  「好了。你先回去,這兒說點私房話都不成,你還是找安全的地方待吧。」劉榕把景佑剷起,推了出去。

  自己回來收拾了茶具,讓人拿了炭爐和水,進了皇帳之中。

  景佑已經坐下了,拿個奏折在那扇著風。其實剛剛才四月,哪就這麼熱了。

  劉榕看看兩邊無人,抽下了他的奏折,給了她一個白眼,「著涼怎麼辦?」

  「正好傳給你。」景佑跟小時候一樣,賭氣說道。他們小時就這樣,相互這麼嗆聲,但卻也知道,他們只有和對方嗆聲時,才會感受到之間的親密無間。

  「傳給我,人家不就知道了。」劉榕給了他一個白眼,讓人知道皇上跟女官怎麼樣,多沒面子。

  景佑終於笑了,其實有時他在帳中跟樂親王說軍事時,劉榕會進來奉茶,樂親王只能當看不見,說認識,皇上不開心,說不認識,這是貴妃,真是難死他了。

  劉榕也笑了,從蘇畫生完孩子,景佑就好像沒開心過。之前,劉榕覺得也許他心裡是開心的,但是,當著自己,不好意思開心。於是從來就不提!

  現在看他這樣,又覺得,他是不是真的不很開心。

  「總算母子平安,不管誰之錯,現在打仗,皇上有了嫡長子,好歹對全軍士氣也是個大大的提升。」劉榕那天奉茶時,有聽外面的臣工這麼說,她也明白這個道理,於是這時便說了出來。

  「到時,這也是皇后與嫡子之功。唐時太平公主出世時,正好打了勝仗,於是被封為太平公主,史有實據,那位實在不是什麼太平的公主。」景佑黑著臉。

  「那記得提醒我,咱們的孩子不能七月生。」劉榕馬上一凜,急急的說道。

  「為什麼?」景佑側頭看著她,現在景佑的心情也為之鬆散下來,果然心情不好時,還是跟著劉榕坐一下,心情就好了很多。

  「七月是鬼月,萬一臣工說他們不吉利怎麼辦?」劉榕忙說道。

  景佑無語了,斥道,「跟你說點正經的。」

  「其實正經的是,現在的一切,其實都是我們的假設。這些都沒有證據來證明的!就像我中毒,我心裡還猜了一堆嫌疑人,可是又沒有證據,真的就憑懷疑,能怎麼著。只能把我宮裡的人換了,回頭加強防備罷了。」

  劉榕知道景佑其實心裡有點氣憤了,但越是這時,她越不能順著他說。

  回頭,她失了寵,景佑想到曾經皇后嫡子所受的委曲,她就成了罪首。以後就成了,她妖言惑眾,讓賢後嫡子受累。反正皇帝永遠沒有錯的,錯都在旁人。

  景佑也知道沒有辦法,皇后生了嫡子,又正是大戰伊始,不用說,也振奮了天下民心、軍心。

  可是,明明知道這中間有手段,他卻還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不得不說,這讓他再一次有了受辱的感覺。

  劉榕與景佑兩世的相處,她有什麼不明白的,她此時倒是很開心的,上一世,蘇畫討景佑的喜歡,於是她做什麼,景佑都覺得是對的。

  這若是上一世的景佑,正是大戰之時,嫡子誕生,他一定大喜過望,然後會親上高台,大聲的疾呼。還會發坻報,告知天下之臣民。

  而現在,正好相反。不管現在蘇畫是不是真的被人陷害,這黑鍋她背定了。這個劉榕覺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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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33:4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六章  無題

  宮中,蘇畫靠著大枕,看著瘦弱的兒子,一臉晦暗。

  她已經非常小心了,結果還是著了人家的道。就算她想生下嫡長子,卻不是在被人暗算之下,生出。

  她很清楚,自己背定黑鍋了,不管誰做的,景佑只會認定是她做的。

  她思慮再三,她還是給景佑寫了一封信,不管景佑怎麼想,她該做的還是得做,總不能等著別人做。

  當然,她很清楚,只要別人知道,她寫了信,那麼,別人一定不會寫信了。只是問題是,就算明知道這是坑,她還真得只能往下跳,這就是宮庭。

  「娘娘!」秦嬤嬤已經招了相熟的太醫進宮,太皇太后對她是淡淡的,但是人家對嫡出的嫡重孫還是看重的,也派她信任的太醫來了。

  孩子已經半個月了,在蘇畫看來,這孩子跟剛生時沒什麼兩樣,她都懷疑,這個孩子能不能養大了。

  「太醫走了?」蘇畫抬起眼,才十幾天,她覺得自己好像老了十歲。她甚至不介意太皇太后派太醫看她的孩子,現在她只想救自己的孩子。

  「大皇子除了虛弱一些,並無大礙,太皇太后已經派人把景仁宮又梳理了一遍。」秦嬤嬤也不樂意被太皇太后抓到了把柄,趁機換了人手,只是事以致此,也只能認了。她此時最多的是愧對蘇畫了。

  蘇畫沒說話,只是讓人在自己的房裡放了一張小床,這些日子裡,她就是這樣,長久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眼裡再無其它。

  景佑還是在坻報上表達了對嫡子到來的「欣喜」之情,並且對著這場大戰的必勝之決心。

  然後指示內務府按著嫡子的規格,加一成打賞,並且允蘇家老太太進宮探望皇后。

  總的來說,這一切,都顯出了景佑的喜悅,雖說別來得那麼晚就好了。

  景佑專心的打仗。就算他已經看到了。也許用不著,他與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對決,但是。他還是想做到最好。

  他想積累經驗,這也是劉榕無意提醒的,劉榕說他還年輕,想打仗還不容易。他要打一輩子的,趁著現在有機會。不如預演好了。

  所以現在他就算在帳篷裡,他也長時間的站在沙盤前,關注的戰局,而劉榕就在邊上念著戰報。讓景佑對著沙盤進行演練。

  劉榕也不懂,不過她就是當景佑在玩,而玩的這面他不想讓人看見。於是只能讓她來念了。

  不過念著她念著還挺開心的。

  「好好念!」景佑再一次回頭看了她一眼,因為她又卡了。有個字不認識,於是伸過來給景佑看。然後景佑相當於自己看了內容,然後自己擺了道具。

  「是不是感覺跟自己打仗一樣?」劉榕喜歡看到景佑這樣專注的神色,她把每天這時當成夫妻之間的玩樂。

  「應該還是不如我自己去。」景佑盯著那沙盤,想了一下,搖搖頭,「不對啊?」

  「什麼?」劉榕看向了那個沙盤。

  「戰報上說,軍中主力在這裡攔截。但是你翻一下,上一張,主力還在河的這邊。」景佑拿著一個細棍,指著兩個地方。

  劉榕縱是傻,也知道,看著很近的兩個地方,其實相距非常之遠。於是翻翻那個倒霉的前一個單子,然後對比看看,同一個人的筆跡,看看兩張單子,再看時間的對比,念了出來。

  「兩天時間能急行到這兒嗎?」伸著小腦袋有點困惑,反正他們一天是走了幾里地的,看看這兒,難不成他們跑得比馬還快?

  「顯然不行。」景佑看著那個,抽回了單子,「回去睡,我叫臣工了。」

  「給你做點心吃?」劉榕知道他有正事,而且不是一會的事。

  「多做一點。」景佑點頭。

  劉榕沒反駁,馬上出去,跟出來的女性不多,而景佑不喜歡廚子做的飯,於是這些日子景佑的三餐都是她在準備。

  現在明顯的景佑要熬夜了,她自然要準備宵夜的,而此時顯是事態嚴重了,於是景佑都顧不得其它,讓她給眾臣工一塊吃的宵夜了。

  劉榕去充當茶水間的地方,讓人拿食材的單子,這裡比大多數平民家的廚房東西豐富得多,但這裡卻不是普通人家。外面等著消夜的,是這個國家的主人,還有幫助他管理這個國家的一品大員們。

  對於景佑,她自然知道給他吃什麼,但對那些大員們,她不知道該給他們吃什麼。

  「姑娘,你只要知道,皇上想吃什麼就成了。」眉娘可不想讓劉榕把時間想過去了。眉娘一輩子在宮中,她皇權至上,就算大臣們,她是謙恭,但是,也就是嘴上的謙恭。

  劉榕抿了一下嘴,也是,她管景佑就成了,管其它人做什麼。眉娘笑著和她一起出來,去了臨時的廚房。

  今天早上景佑就說想吃蔥油拌面,只是午飯就算是停了車,卻也不好做。而晚飯時,蔥油拌面就顯得有點單薄了,於是做了幾樣景佑喜歡的小菜,配著米飯吃了。並答應,晚上給他做。

  只不過,因為景佑之前就想吃麵,她就已經擀好了,現在要給別人也做,便只能拜託廚子現在現擀面了。

  「姑姑,你煮點甜酒釀湯團,我去做蔥油。」劉榕點點頭,對眉娘說道。

  過了長江,又香又嫩的小蔥就滿地都是了。做出來,比大蔥香很多。切了兩分長的蔥段,輕輕的在鍋裡熬著蔥油,一直到蔥成醬色。

  再煮上麵條,配上香香的蔥油,加一點調味,就是香噴噴的蔥油拌面。派人打聽了一下有幾位臣工,一人一小碗麵,配上一碗甜酒釀湯團。

  這其實是南方的做法,還是劉榕進了江南學會的,只給景佑做過一回,口味跟北方的完全不同。

  劉榕當初只是到了一地,就想試試當地的口味,回宮好孝敬太皇太后,而試做之後,景佑卻出奇的喜歡,於是劉榕這回又更加精緻了。

  做好了,回去擦了一下身子,派人問問前頭的情形,知道不是一會的事,收拾了東西,把景佑明天要穿的衣服拿出來,熨好、熏上香。弄好了,人還沒回來。

  拿了個話本,自己就靠在床上看。出來了,不管景佑怎麼說,她都會等著景佑回來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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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33:5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七章  過程和結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都迷糊的睡著了,才被包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什麼時辰了?」劉榕微睜眼,只是輕輕的問道。

  「快睡,麵條真好吃。」景佑輕吻了一下劉榕的唇。

  劉榕還是起身,自己打了水,給景佑擦擦手臉,最重要的是,給他打了盆溫水,讓他泡腳。就算現在他也沒有什麼機會動動,但天天窩在車上,也氣血不活。

  「就你是我做的雞蛋面,其它人我沒時間做。」劉榕吃吃的笑了,雞蛋面是她事先擀好的,結果其它人要吃,那麼她就沒時間了,於是她熬蔥油時,讓廚子擀面了。不是說廚子的面沒她做的好,但只有景佑那碗是她的愛心面,其它人不是。

  「做得好。」景佑笑了,看劉榕蹲在地上,給他洗腳,他想到,除了劉榕,別人會做得這麼坦然嗎?之前帶著劉榕出來,不過是有點捨不得離開她。現在看來,帶她一個,頂人很多個。劉榕幾乎可以包辦其它四個大宮女的活。

  而最最重要的是,她很坦然,做得很順手,神態輕鬆,不是巴結、討好,就像是她應該做的。

  而景佑從來不會在劉榕面前自稱為朕,就像他特別不喜歡劉榕叫他皇上一樣,現在形成了一種態式,只要劉榕叫他皇上,表示,這位生氣了,後果會很嚴重。

  「麵條夠吃嗎?」劉榕邊往裡面小麵條她多做了些,因為還有武將,那點小碗不見得夠。蔥油她也特意多做了,放在了罐子裡,跟廚子說了。萬一還不夠,再做吧。

  「給他們吃就不錯了。」景佑還一肚子氣呢。

  晚上的會議,讓他見識了更多的人生不得已,這位少年天子意識到,就算明知道戰報裡有水份,卻也不能深究,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更何況,那在千里之外,縱是八百里加急。好些事,也就只能聽之任之,作為帝王,要做的。就是只要結果,至於過程。由他們去吧。

  就算明白了,景佑的心其實也是跟油煎一樣,不問過程,只要結果。只要他們能打勝仗?

  那麼。自己還算是什麼一國之主?!正在他要憤怒的吼叫時,劉榕派人送宵夜進來了。濃香的麵條,略帶酒香的甜湯。擺在他的面前,他的心一下子安了。他的女人記得他的每一個要求。並且做到最好。

  「謝謝你!」景佑躬身對著劉榕笑道。

  劉榕一怔,輕輕的沾了一下景佑的洗腳水,彈在了景佑的臉上。

  景佑大笑起來,他知道,這世上,只有這個女人才敢這麼對他,而也只有她才能這麼做。

  「好了,累了就早點睡,明天早上想吃什麼?」劉榕知道只怕是受了氣,但她不能問,只能輕笑道。

  「所以帶你出來就是對的,跟你說的,就是為了照顧我?」景佑靠到了大枕上。

  「當然,你又沒離開過我,我自不會給別人機會。」劉榕哼哼了一下。

  景佑又大笑了一聲。

  「抬腳。」劉榕斥了一聲。

  景佑老實的抬腳,被擦乾了,他自己把腳放回了床上。自己把外袍脫了,靠著劉榕剛剛靠的地方,看看掉在邊上的那個話本。翻開看看,還是劉榕喜歡的才子佳人。

  「你看了這麼多,不膩?」景佑邊翻正好劉榕倒了水進來,順口問道。

  「為什麼要膩?」劉榕把景佑剛換下的衣裳放到一邊,她不用洗衣裳,有小錢子帶著的粗使太監來幹這些。但她要把東西收好,省得別人來收時會麻煩。

  「有沒有想過,皇后早產,到時髒水會潑到你身上?」景佑放下了書,側身看向了劉榕。

  劉榕以為皇后這茬早過了,沒想到,景佑會在這時,從話本之不,會馬上轉到這兒了?

  其實,這事景佑早在思慮之中。皇后早產,搶先生下皇長子,還特意的寫東西來說,她是被人暗算。

  皇后被暗算,這不是小事,真的徹查下去,中間會有各種可能性。就算是,這回劉榕跟著自己出來了,但是其實也是洗脫不了的。

  誰不知道劉榕從小混跡宮中,她看似無權,但人脈深厚,皇后若想把污水潑到劉榕身上,景佑其實還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有時宮庭的戲碼是不用證據的,皇后說的,就是證據,這種證據,連景佑都不好站在劉榕這邊。

  景佑看劉榕傻傻的看著他的樣子,有點無語。

  「我在說,萬一皇后到時說,她的早產,是你暗中派人做的,而特意跟我出來,造成不在場的樣子。你說,我該怎麼辦?」景佑再一次輕聲詳細解說道。

  「沒事,您和太皇太后不會信的。」劉榕終於明白了,這個她還真的沒想過。是啊,蘇畫真的這麼說了,自己還真的沒法子。

  「笨蛋,壞名聲。」景佑無語的斥責道。

  「唉,我都是奸妃了,哪裡還有名聲。」劉榕長歎了一聲,然後斜睥著景佑,「你說,我若真是奸妃,太皇太后會不會開心一點,好歹我也是她養的。」

  「睡覺!」景佑喝了一聲,

  劉榕笑了,收拾好最後一點東西,又拍了景佑起來,景佑知道劉榕意思,她要給他放下頭髮。

  景佑起來,劉榕輕輕坐到了景佑的後面,放下了他又細又軟的長髮,輕輕的用指腹揉著他的頭皮,因為她的照顧,景佑的頭髮比起上一世好多了,現在柔順而且黑亮得多。

  景佑舒服的閉上了眼,現在兩人都不說話了。

  「佑哥,十年後,若是皇后又這麼說我,你會相信嗎?」劉榕看景佑快睡著了,輕輕的說道。

  「一百年後,我也不會信。」景佑倒到一邊的大枕。

  「為什麼?」劉榕趴上去。

  「腦子這麼差的人,我信,不是跟你一樣蠢?」景佑閉著眼,喃喃的說道。

  劉榕親親景佑的臉頰,咯咯的笑了起來。景佑就是在劉榕的那咯咯的笑聲中,睡得沉沉的。

  景佑在睡夢之中,終於想通了。有結果就好,過程如何又有什麼重要。就像劉榕,就算做了貴妃,但她還是自己的榕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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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34:0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八章  大戰一觸及發

  到了湖南,景佑他們終於住進了房子裡。這是湖南某大商家的花園,劉榕跟景佑去過江南,湖南與江南又不太相同,此時天已經快熱了,而湖南明明就在洞庭湖邊上,竟然不涼快,反而感覺更悶熱了一些。

  但是,劉榕住了兩個月的帳篷,看到這真正的屋子、床鋪感覺都快哭了。想到她當初剛出宮時,竟然會覺得這跟他們出門秋獮差不多,而感覺羞愧不已了。

  這府裡配了大票的下女,當然還有某些美麗的女子。以下女的身份,留在這別院之中。當然,這『沛公之意』,大家也就心知肚明了。

  劉榕和眉娘被送進了二門,她除了安排了晚上的包含,最重要的議程就是要好好泡了一回澡。

  這兩月,劉榕因為跟的是景佑,想泡澡還是可以的,但是這跟宮裡又不同,她也知道,這是行軍,她也不太好意思在個小帳篷裡泡澡。

  眉娘這時其實就顯得比劉榕更能適應環境,進了院子,先安排了劉榕,她更關注其它。

  劉榕被查出進宮之後,就一直在中毒,眉娘就頭上的弦就沒再鬆懈過。行軍途中,人員有限,有些事也好控制。但是進了地方官員提供的住處,院子裡滿是外人,這怎麼讓眉娘放心,於是和小錢子一塊排查起來。

  「現在宮裡六位皇子了。」小錢子只看到眉娘一個人,才輕輕的說道。

  眉娘自然知道,皇后,貴妃,加上四位貴人。一人生一個兒子,之間相差日子不遠。

  除了皇后的兒子,其它人基本上也就沒什麼聲息了。至少大家都不會當著劉榕的面說。

  眉娘當然知道,宮裡的關係又沒斷,主要是,她還要知道,小心肝怎麼中毒的。自然早就知道這些了。

  不過。小錢子特意在這時說大家早知道的事,也只怕是有原由的。

  「怎麼啦?」眉娘很給小錢子面子,忙問道。

  「王貴人死了。她兒子現在放在顏貴人那兒。」小錢子再看看左右,才輕聲說道。

  「為什麼?顏貴人才多大!」眉娘倒真的吃了一驚,但轉頭一想,顏如玉如今也實十四歲了。在民間,這歲數。做娘也不是不可能。

  「王貴人聽說去了永華宮之後,就一直身子不怎麼好。勉力生下皇子,便油盡燈枯而去。宮裡除了顏貴人,也就只有端貴妃能養了。不過端貴妃身子不好。於是顏貴人自告奮勇,主動要求撫育皇子了。」

  眉娘想想也是,王貴人這一死。倒是很有些讓人覺得意外了,不過也在意料之中。她已經失寵。若不死,她的孩子怎麼走出永華宮。若是用她一命換兒子的前程,倒也合算。

  更何況,宮裡她已然最低,端貴妃無子,萬一命好,讓端貴妃抱了去,她兒子就能一躍龍門。

  縱不是端貴妃,顏貴人亦可。好歹也是皇上的親表妹,皇上總要念一點香火之情。反正跟誰也比跟王貴人好。

  這就是在宮人看來,這是一道特別簡單的算術的題,根本不用費心去算。

  但眉娘是誰,經歷了這些事後,眉娘對宮裡那些女人沒一個放心。在她看來王貴人死了,對誰有好處?

  不用問,顏貴人有了兒子,不管現在如何,她與其它人都平起平坐了,她也是有兒子的人。於是,她也有了一份競爭之力。現在就比誰命長,誰的兒子更好了。

  皇家開始比的可能是嫡、是長,可是皇家還有一個賢。大家都是龍子鳳孫,誰也不比誰差,就比比看看。

  「王貴人生的是老幾?」眉娘遲疑了一下,輕聲問道。

  皇后雖說生的是皇長子,但皇長子孱弱,顯然沒什麼競爭力了;貴妃之子是老三,目前動態不明,反正聽說不錯,但傳來的消息是,大家都沒見過。

  紀海棠生的是皇二子,聽說長得極為可愛,沒法子,紀海棠就是一付好容貌,她懷孕之後,也極少出現人前,一心一意的安胎,生個健康、漂亮的孩子,也是理所當然的。

  其它人,眉娘覺得可有可無,於是也就不甚關心了,現在聽小錢子找自己八卦,也就忙問道。

  「皇四子。」小錢子輕輕伸出了四隻手指,還晃了一下。

  眉娘點點頭,沒再說話。當然也是沒法說話了,因為劉榕那邊傳了話,她洗好了。

  「這些是皇上讓你告訴姑姑的?」眉娘準備離開時,又想不過的回頭看著小錢子。

  「姑姑,皇上管這些才怪,連大皇子,皇上都沒開口問過。」小錢子這會特意找眉娘,自然是想在端貴妃面前表現一二了,他深知,就算有從小的情份在,但是感情不維繫,就會變淡的。

  「知道了。」眉娘點點頭,趕忙進去了。

  「錢總管找姑姑說什麼了?」劉榕剛往外瞟了一眼,看到小錢子,等眉娘進來幫她擦頭髮時,她才輕輕問道。

  「小事情,娘娘不必介懷。」眉娘笑了一下,然後不會在這樣的日子,打擾到劉榕的好心情。

  劉榕笑了一下,也對,小錢子能找眉娘說什麼,說來說去,不過是些宮裡那些女人們的故事罷了。這些故事,還是不聽罷了。

  「天氣有些悶熱,皇上最怕熱了,晚上冰盆該如何擺放呢?」眉娘問些更小的事。

  劉榕笑了,景佑是怕熱,但景佑是個熱愛學習的君主,他很喜歡學各種雜學,以顯示自己的天縱英才。因為劉榕中毒的事,他自覺了一點醫術,給人看病是差點,但是醫理還是知道一些的,景佑不許劉榕用冰。因為覺得女體本就為陰,而她正是受傷而難孕,更怕受寒。去年在宮中,冰塊都是放得遠遠的,於是她宮裡的冰塊遠遠比其它宮用得多,但溫度也高得多。現在出來了,眉娘才會問,這個冰塊如何之擺。

  「大戰一觸及發,皇上正是著急上火,冰塊還是別給他看到了。酸梅湯、綠豆湯多備一些,我雖不能吃,他還是要吃的。」劉榕想想說道,之前也是,冰塊不讓景佑看到,他就想不起來,但是溫度還放低一點。消暑的東西備得齊一點,省得到時要時沒有。

  好在這裡天氣不好,卻還是比宮城舒服。宮城修得太密了,處處不很通風,好歹這也是靠湖的園子,縱是有些悶熱,卻還是敞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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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34: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九章  把握

  「上回皇上說大皇子只怕是胎裡帶了弱,我想了想,既然有能讓我得弱症的藥,只怕……」劉榕安排完了,看似無意的說道。

  「太皇太后已經想到了,娘娘大可放心。」眉娘知道劉榕想說什麼,輕笑了一下。

  誰也不是傻子,坐山觀虎鬥的戲碼,老太后玩起來可是祖宗。劉榕點頭,其實只要皇后知道自己中了弱症之藥,後面的事,就不用她擔心了。

  劉榕不再多想了,換了衣裳,想想,「讓人去街面上找些玩具回來,這一路,倒是想出去逛逛,也沒什麼機會,優優只怕還等著我給他帶東西的。」

  「這兒能有什麼好玩藝,不過是些野趣兒。回頭讓人去找找。」眉娘笑了,其實這一路,他們是可以住進城鎮的,不過景佑還是小孩子的心性,說什麼不打擾百姓,於是非要在城外紮營,弄得劉榕想出門逛逛都不能夠,「這園子不遠有個小鎮子,不如明天娘娘跟姑姑出去逛逛。」

  想想提議道,反正現在劉榕是女官的身份,想要出去逛逛也是可以的。

  「嗯,回頭皇上回來,我問問他的意思。」劉榕點頭。

  「皇上不答應,娘娘就不去嗎?」

  「不啊,問他,是讓他帶我去。他若不帶我,那就姑姑帶我吧!」劉榕動動脖子,嘻嘻的做了一個鬼臉。

  眉娘笑了起來,所以因為這樣,小心肝才成了皇上的小心肝嗎?

  「眉姑姑,外頭收拾好了,我們……」一個貌美如花的青年女子進來客氣的跟眉娘說道。這是園子裡本就有的下女頭兒了。不過看那樣子。也知道,這決非下女的派頭。

  「宮中要自稱奴婢。」眉娘柔聲說道,不是制止,而是善意的糾正。

  劉榕回身坐著,雖說她還是不能暴露貴妃的身份,但是大家也看得到,她坐著。眉娘站著。而她此時沒有掩藏自己的氣息,大家還敢看看眉娘,但是與劉榕一對視。立即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劉榕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了一會,就起身去裡面更衣了。這樣的女孩她看多了,都是想一躍龍門。身價百倍。只不過,想想宮中的那些與他們其實同齡的女子們。在夜深人靜時,只怕哪一個都會咬著被角,暗自流淚。

  她並不同情他們,因為曾經她也是他們中的一員。不過。她是無奈,她根本就沒有選擇。所以她也就更不同情那些明明有得選,卻非要往裡跳的人。就像這一世的蘇畫。月雨他們。

  而此時這些女孩,剛領頭的。明顯就不是丫頭出身的,要麼是當地官員選出來,按著大家閨秀教養出來的『才女』;要麼就是這屋主家的小姐,想著來個『偶遇』。

  對於這樣的,她自然沒話可說的,還是那句話。路是自己走出來的,結果如何,自己承受。

  那些女孩看到劉榕,心裡也是一振,這回大家都知道,皇上御駕親征,並未多帶人。就只有兩位女官照顧生活。於是某些人也就躍躍欲試了。

  現在看到劉榕,大家的心也就沉了一半。她長髮披肩,顯是剛剛洗過澡,就算身著女官的服飾,但那淡然的眼神,那全身的氣場,都讓人不自覺的就為之膽顫。

  等著人離開了,那種壓迫感才消失了。而回過神,剛剛那位女孩長什麼樣,竟然沒一個人想起來了。那種氣勢,壓迫得他們都無法直視她,所以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剛剛那位長什麼樣。

  不過就算這樣,他們的內心也頓起波瀾。就算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可是她們的心也寒了。如果這樣的只是一個女官,那麼宮裡的皇后,貴妃們,對了,還有那位寵冠後宮的端貴妃,一下子,大家都退縮了。

  劉榕收拾妥帖了,就去了小廚房,一路上,廚房的大小工也跟劉榕熟了,見她進來,也都一一行禮。

  「送來的菜怎麼樣?」劉榕還禮,然後直接問道。

  「非常新鮮,不過,這是地方送來的。小的想請御醫們看看,好歹也安心些。」大師傅也怕擔責任,忙上前拱手問道。

  劉榕點頭,回頭讓人去請,她倒不相信這些地方上的官員會有什麼想法,但是看看剛剛那些女孩們,她還是安全第一吧。

  果然,景佑回來吃飯時,看到劉榕笑瞇瞇的樣子,還覺得有點奇怪。

  「怎麼這麼高興,這房子你很喜歡嗎?」景佑忙問道。

  倒不是說這些日子劉榕不高興,其實劉榕一直除了假生氣,倒沒真的給他臉色看過。今天的笑容,顯得有點異樣,讓他不得不問。

  「沒事,覺得皇上一定能旗開得勝,馬到功成。」劉榕歪著頭,脆生生的給他夾了點菜。

  「她怎麼啦?」景佑無語了,看看一邊遠遠坐著的眉娘。這會子,景佑不喜歡人多,連小錢子都在門外頭守著,內室裡就他們三人而已。

  「您問娘娘吧!」眉娘也忍不住笑道。

  景佑更加狐疑起來,這位怎麼啦?

  「哦,對了,皇上,虎鞭,鹿茸還有各類藥材,食材,您想怎麼吃?」劉榕忙正色的問道。

  「啊?你要的?」景佑不禁挺直了胸,這是啥意思,難道劉榕嫌棄自己了,於是要自己用藥了?景佑有點憤憤了。

  「不是,卑妾也在想,是不是皇上嫌棄卑妾了,於是……」劉榕裝著抹淚的樣子,不過沒崩住,自己捧腹笑了起來。

  「都是地方那些人送的,嚇得大師傅也沒法,讓請御醫。娘娘已經做主,讓御醫和胡大夫把這些東西製成藥材。別糟蹋了好東西。不過……」眉娘也搖搖頭,想想,「不過,這院裡倒有些女孩不太像下女。」

  「很漂亮哦!」劉榕忙強調。

  「去!」景佑給了她一個白眼,然後自己伸手舀了點湯,慢慢的喝著,喝完了,才說道,「看到沒,這就是我為什麼寧可城外紮營的原由,只要這麼住了,這些人的心思就會亂動。」

  「知道你心正,明天有事嗎?」劉榕湊到跟前,水汪汪的大眼盯著景佑。

  「幹嘛?」

  「陪我去逛街吧?出來這麼久,好不容易進城了,當陪我買菜?」劉榕捧著小臉故意可憐巴巴的說道。

  景佑心一軟,點點頭。

  眉娘又笑了,果然,小心肝越來越能把握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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