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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leidewen]本宮身邊趣多多(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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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 12:01:1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章  塵埃落定

  景佑自然知道蘇畫的意思,正想著回話,卻聽到外頭來報,胡大夫來了。景佑就不說了,讓胡大夫進來。

  胡大夫雖說在有些事上,不怎麼給景佑面子,但是,該行禮時,還是做得很到位的。行完了禮,看到劉榕還抱個死孩子,臉色很古怪,不過堅持著沒說話。

  「請您看看那位皇子,好像也發燒了。」劉榕對這位救命恩人還是很感激的,忙上前客氣的說道。

  胡大夫看看躺著的那位,背著手,臉黑了一下,「你們家就沒好點的孩子?」

  這話一出,在坐的,就沒有表情好的了。劉榕也有點鬱悶,這裡頭沒她生的,可是她也是這家的人,她也會生孩子好不好。她可是真的不願意被人被人咒。

  「麻煩您先看看,這位的底子應該還可以。」劉榕看大家都不接話,只能乾笑著,再賠了一下笑臉。

  胡大夫走近,皇后和貴妃都讓開了。看那黑手抓著寶寶細嫩的手臂,月雨眼角都抽了起來。但不敢說話!

  他們都知道,這是劉榕娘家重金禮聘來的,劉榕能活到今天,完全依靠著這位。想到剛剛他只看了一眼,就說兒子沒救了,就顯出這位的高明來了,自然不敢說話的。就算不會信這位,但是誰也不敢得罪這位。

  胡大夫摸著鬍子號了半天脈,好半天才放開手,「嗯,底子還成,好好調調能調好。先養著吧,回頭我給奶娘配點藥。」

  「胡大夫。現在怎麼辦?這麼小,要奶娘喝藥嗎?」劉榕自然知道,此時不能對寶寶用藥,現在還在發燒,總不能聽之任之。

  「哦,給涼水。這個你會吧?」老頭覺得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就是說只用調養嗎?」劉榕還是不安心,「他為什麼這麼瘦?」

  「餓的。你不吃還不是得瘦成這樣。把奶娘開了。」老頭說得特別無所謂。景佑臉黑了,蘇畫和月雨一塊憤怒了,就算這個孩子跟他們無關。可是這怎麼說也是主子,結果奶娘連奶都不給吃飽,這是什麼奴才?

  「把奶娘打死!」月雨衝口而出。

  「去,傳本宮的話。每位小爺那兒都請太醫看看,打死奶娘時。讓那些奶娘們去看看。不好好伺候小爺們,那就是他們的下場。」蘇畫點點頭,黑著臉傳令。

  劉榕對著景佑吐吐舌頭,意思很明白。看到沒,這些人都比自己狠啊。景佑給了她一個白眼。這還用說,他早就知道。這些女人個個比劉榕強大。

  胡大夫覺得沒事了,看著劉榕還抱著那個孩子。「娘娘,你累嗎?」

  「什麼?」劉榕還沒有意識到這個。

  「這個不能長抱的,還是讓小爺安穩為好。」

  中醫與道教有著解不開的糾纏,歷史上著名的大夫,差不多都是道士。所以中醫的理論裡,很多都是以道家的理論基礎。

  在胡大夫看來,夭折的小孩子陰氣重,對人體不好,劉榕這麼抱著,他自然看不順眼了。

  劉榕忙謝了一聲,卻也不敢放,只能看向了景佑。

  景佑輕輕的摸了一下兒子沉寂的小臉,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去敲鐘,皇四子景順夭折,封為吉親王。」

  小錢子領命而去,很快皇城的上空傳來了喪鐘聲,很快,內務府的人就趕了來,從劉榕的手中抱走了順兒。他已經封了親王,自然是要按親王之禮而下葬。

  孩子從劉榕的手中抱走的那一刻,劉榕的淚奪眶而出。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上一世,她夭折的幼子。而時,她也捨不得放手,但就那麼被奪走了。

  景佑輕輕的攏住了劉榕的肩膀,內務府的官員都嚇到了,根本沒注意屏風之後還有皇后和鄂貴妃。

  此時給大家的感覺就是,死了兒子的是端貴妃,而皇上跟著一塊傷心極了。於是才會封這個小的當親王,連皇長子都還沒名字呢,現在皇四子先有名字,而且先封親王,感覺上,怎麼跟之前的沒了孩子的蓉妃一樣了。

  不過內務府的官員也不是傻子,也不敢多看,忙拿了一個上好的小匣子把孩子裝了進去,劉榕從景佑身上解了一塊玉珮下來,輕輕的放到了順兒的身上,然後拿起他的小手輕輕的讓他捏住,「寶貝,來世大吉,順順利利。」

  景佑又歎息了一聲,一邊攏住劉榕,一邊對著官員擺了一下手,官員忙把匣子封好,退了出去。

  月雨安靜的看著,雖說她是信任劉榕不會對自己下毒,但是此時,她覺得,劉榕這麼做實在太假了。又不是她兒子,卻在景佑面前裝得這麼傷心,可景佑卻還信她。

  之前景佑對她的那點憐惜,現在全在了劉榕的身上。這讓月雨對劉榕剛剛的那點幼時的情誼,這會子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若不是皇后拉著她,她都恨不能衝出去了。

  終於,連慈寧宮都派人來叫了,景佑看了皇后一眼,「送月雨和二皇子回去,二皇子要好好養,以後皇子們每三日都要請太醫巡診。」

  蘇畫明白景佑的意思,景佑並不是因為憐惜月雨才換子的,而是政治上,鄂家需要一個健康的皇子。

  現在,玉牒上的名錄,這個就二皇子,就是鄂家的,就算是月雨不肯也不成。而且不但要養,還要養好。

  景佑和劉榕一塊去慈寧宮了,蘇畫帶著月雨和新的二皇子一塊回去。

  月雨縱是再不喜歡,可是看到瘦弱的新兒子,現在已經醒了,伸著小嘴四處張望著,月雨還是把他遞給身邊的奶娘。

  奶娘差點以為自己也難逃一死了,結果柳暗花明,忙接過了孩子側身去餵。

  月雨縱是對別人怎麼樣,但對自己的兒子還是上心的,而鄂家也是,對著自己家的外孫子更是無比的上心,挑出的四個奶娘都是上上之選,都是生了頭胎沒有幾個月奶水正好的健康婦人。

  現在這情況,自然又付了百分之兩百的心,於是對著新來的小主更是上心了,當然看到新來的小主捧著如饑似渴奮力的吸吮時,奶娘的淚都要下來了,「娘娘,您看,小主子只怕都沒吃飽過。」

  「你好好的照顧。」月雨淡淡的笑了一下,輕輕的摸了一下新兒子的頭,但卻很快縮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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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 12:01:2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一章  這就是他們要給的生活

  慈寧宮裡,除了太皇太后還有皇太后。他們也是聽到喪鐘,才知道出了事,再一打聽,一個完全沒在記憶裡的那個皇四子死了,這是啥意思?還封親王!

  於是自然要叫把景佑揪進來問,這是六宮事,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是有權過問的。

  景佑黑著臉不想說話,死了兒子的是他好不,為什麼這些人不能跟劉榕一樣,除了能安慰之外,更重要的是,能幫得上忙。

  劉榕看他的樣子,忙按了按眼睛,把事情交待了。好在這兒是太皇太后的寢宮,除了兩宮太后,就只有舒嬤嬤和皇太后身邊的安嬤嬤。這兩位都是最受信任的,可以留下聽機密之事的。

  「月雨能接著?」皇太后問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她也沒孩子,讓她抱兒子,她是不幹的,心理上實在接受不了。

  「先看看,若她實在接受不了,就送到您宮裡,由您來撫養。」景佑也想到這個,剛剛已經想過了。只是鄂家需要一個外孫,他給他們,表達他的善意,這善意已經傳達到了鄂家,至於說將來,他也不打算給那個孩子什麼大的造化,只不過是現階段一個心裡安慰罷了。

  所以,誰來養這個孩子,景佑無所謂,比如皇太后就是一個絕好的人選,孩子實在不成,交給寂寞的皇太后,那就是她的孫子了,以後會為她養老。

  「嗯,不成的話,交給哀家。」皇太后忙開心的點頭,這個好。她是不想要成年的養子,但是要一個襁褓下的孫子。她還是很高興的。

  「皇帝這麼做很好,果然沒有衝動。」太皇太后終於開口了,但在衝動這兩個字時,還是咬重了口音,其實封親王還是太衝動了,知道是因為這是死在了景佑的懷裡,於是景佑心疼了。但是封一個襁褓的孩子為親王。實為不吉。

  「老祖宗是沒見。那孩子實在可人疼,連榕兒抱著心都疼了。被抱走時,榕兒都哭了。真是捨不得。」

  「你啊,名聲都被他們糟蹋成什麼樣了?偏你自己不在乎。」太皇太后真是又急又氣。人家都得了好處,偏她一次一次的為這些人背黑鍋。

  「沒事、沒事,有老祖宗和皇太后心疼榕兒。榕兒就知足了。」劉榕輕笑了一下,不在乎的擺擺手。

  「你不在乎。將來你兒子怎麼辦?被人叫奸妃之子,被兄弟、朝臣排擠?」老太太真是恨鐵不成鋼啊!

  景佑明白老太太的意思,現在劉榕這名聲,現在無所謂。將來怎麼辦?有了孩子,他們怎麼為孩子上位做準備?

  景佑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劉榕毫不在意的樣子。表明了,她沒想過做太后。一個想做太后的人,不會這麼不把自己的名聲當回事,由此也就更加堅定了景佑的心意,他的繼承人,不能從那些惡毒的女人肚子裡爬出來。

  由此,他還真得注意了,再不能讓劉榕毀名聲了。

  「孫兒知道了!」

  「好了,知道你很傷心,回去好好歇著吧。」老太太揮手了。

  景佑和劉榕看老太太這樣也知道,她也難受,不管那重孫子是不是有印象,那也是重孫子,結果這才多久,就被宮中的那些事給害了,老太太想想,自己那代,還真沒這些人心狠手辣。

  回去的路上,劉榕沒讓景佑坐車,這麼來來回回的,特別容易受風,還不如穿著斗篷,快步走走,讓自己身上動動,氣血好歹能通暢起來。

  「佑哥,你說,讓劉松來查這事怎麼樣?我真的覺得有點生氣了。我討厭拿孩子的生死,來達至目的。」劉榕輕歎了一聲,她真的不喜歡這樣。

  想到自己上一世冤枉死去的四個孩子,還有自己退出戰團之後,景佑宮中不斷死去的那些孩子。紀海棠生了四個,才留下一個。鬥來鬥去,全是孩子受累,這讓她覺得非常之厭惡。

  既然讓回景佑說很劉松很聰明,很會處理這些事情,那麼就把該挖出來的都挖出來,狠狠的處理一回,那麼,後來之人,也許能有所警惕了。

  「不是很討厭他們嗎?」景佑不禁調侃了她一下。

  但他實際也在想這事,之前皇后、貴妃、還有劉榕都中了讓人虛弱之藥的事,他很是吃驚。

  這裡是皇城,如果說劉榕當初是因為沒有在意身邊的人,那麼皇后、月雨都是受著訓過來的,如果月雨都中了那麼深的毒而不自知,那麼是不是說,那些人只要想要自己的命,也是易如反掌呢?

  所以一定要查,但讓誰查,他也是第一時間想到了劉松。

  劉松不管和劉榕的關係怎麼樣,怎麼說也是親戚。而且事關劉榕,劉松又不傻自然知道,他們全部的榮辱繫於劉榕。劉榕死了,他們啥也沒了。所以劉松是會全力以赴的。

  不過他沒想到,劉榕也會推薦劉松,明明這麼不喜歡這個弟弟,在關鍵時候,卻還是相信他嗎?

  「這跟討厭有關係嗎?要是查得不對,您直接把他喀嚓了,我保證不求情。」劉榕目光閃閃,真的有一點欣喜在裡頭,就好像挺期盼著那一刻一般。

  景佑這一天,第一次笑,這回是真的在笑。好像只有這時,他才能真的放開心情笑一會。

  「不過說實話,我也想讓他們知道,我在宮中並非他們想像的那樣。這就是他們母親,要給我的生活。」劉榕等景佑笑完了,才苦笑了一下,輕輕的說道。

  景佑黯然了,若是平時,他會生氣,會覺得受傷,沒想到在自己的身邊,劉榕還會覺得繼母做錯了。

  可是順兒的身上的奶香似乎還在鼻間,那手上還停留著他的柔軟。劉榕從小到大,身邊經歷了無數的暗算,他還有小黑本記著呢。可想想那時,再看看現在,這就是她留在自己身邊的代價嗎?

  「不過,好吧。雖說我厭惡他們,但我想想還是要感激。因為這樣,我們才能相遇,對不對?」劉榕當然知道景佑的沉默代表了什麼,輕輕的拉住了他的手,笑盈盈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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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 12:01:3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二章  劉松辦案

  「榕兒,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有自己的孩子啊?」景佑輕輕的抱緊了劉榕。

  如此說來,自己也該謝謝那個女人嗎?是啊,應該感謝,不然,他們怎麼可能相遇。似乎,此時他們惟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自己的孩子了。他們的臭寶和棉棉在哪呢?

  劉榕沉默了,是啊,她也想知道,不過胡大夫他老人家不急,她又能怎麼辦呢。

  儲秀宮裡的顏如玉真的傻了眼,跳著腳想踹人,可是沒人可踹。這院裡的人,除了她自己,所有的人都被抓走了。而內務府剛剛才派了幾個粗使的過來看門守院。

  四皇子夭折,也是他們告訴顏如玉的。顏如玉真是欲哭無淚,看著地上那個漂亮的小斗篷,自己癱軟在地上,抓著那小斗篷大哭了起來。

  她真的沒想到,小孩子會那麼脆弱,真的一下子就死了。

  不過很快她抬起頭,她不是不相信四皇子已經死了。而是,她在想,為什麼會這樣。

  如果劉榕不來,那麼四皇子死了也就死了,到時隨便一個什麼理由,都能讓大家同情自己。可是因為劉榕的到來,於是皇上便覺得自己是惡毒的後娘,劉榕不費吹灰之力,就絕了自己在皇上表哥面前的青雲之路。

  所以這一切是不是劉榕安排的,怎麼會這麼巧,她一來,皇四子就死了。這裡面一定有陰謀,皇四子一定是劉榕殺死的。她一定看出來,自己就要上綠頭牌了,於是她就先下手為強了。

  顏如玉跳了起來,想要找人回家通知父兄。可是又一次坐在了地上,哪有人替她傳話,現在她只有等了,等著父兄再一次打通宮中的通道,來聯繫自己。

  顏如玉再一次放聲痛哭了起來,宮中的通道,父兄不但費盡心機。更重要的是。連當年姑姑的暗線都啟動了,幾十年的老暗樁,這……

  顏如玉不哭了。她一下子恐懼起來。幾十年的老暗樁們,現在全被抓進了內務府的監察室,那麼……

  顏如玉簡直都不敢想像,如果那裡面的事全部都顯現於人前。那麼顏家還能存在於朝嗎?

  顏如玉現在恨死了劉榕,這一切就是因為她。她為什麼不死呢?

  這一夜,顏如玉就是在憤怒、恐懼,還有仇恨之中度過。

  劉榕其實也想到了,她卻不能多說。現在就要看,誰先下手了。如果顏家下手快,現在內務府的監察室裡。應該已經死了一兩個人了。

  昨天她不能說,也不能囑咐。景佑是有點剛愎自用的。自己提前說了,回頭,裡面的證辭無論是什麼,他事後都不會相信。而且還會懷疑自己,所以有時做寵妃也好,做奸妃也罷,真的是個技術活,非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景佑這一夜睡得不好,一直抱得劉榕很緊,他做了一夜的惡夢,一會夢到順兒,一會又夢到那實際是他和劉榕的孩子,最後劉榕和孩子一齊離他而去,他是被劉榕推醒的,不然,還在夢中被痛苦糾纏著。

  醒來看到劉榕關切的眼神,他的心才安定了下來,下半夜劉榕抱得更緊了,都快讓劉榕沒法呼吸了。

  於是第二天一早,陪著劉榕吃了早餐,就馬上在南書房裡召見了樊英、劉松、劉柏。

  基本上讓劉松出來查宮裡的案子,於理不合,他一不是官,二不是太監,兩邊都搭不上時,怎麼讓他來查呢?但景佑想想,卻也找不出更合適的人選。

  「皇上,請節哀。」劉柏行完禮,還特意加了一句,抬起臉,就差沒說,『請看我真誠的眼睛。』

  樊英和劉松立在原處沒動,他們習慣了,不過,此時,他們的臉垂得更低了一點。讓景佑不能看到他們十分無奈的眼神。

  「謝謝你!」景佑抽了一下嘴角,乾巴巴的應了一下。他也放棄了好好教育小舅子的打算,轉向了兩位大舅子,「票號怎麼樣?」

  「您可以回去跟娘娘說,今年,咱們能再蓋一座藏書樓。」樊英談到錢,馬上就開心了,忙拍拍自己的胸脯。他這樣就表示,就算才三天,他們也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也能把這場仗打得漂漂亮亮。

  「那去江南開吧,那裡文人薈萃,藏書樓他們用得著。用行動告訴那些清流,免費給他們書的人是端貴妃。」景佑在『行動上』三個字上強調了,意思很清楚,不要用嘴巴去說,但是一定要讓人知道,名為奸妃的端貴妃實際是什麼樣的人。

  樊英側頭想了一下,表示有點困難。先蓋樓吧,反正還有時間。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一下頭,「幸好我們開了印書坊。」

  「幸好您有錢。」劉柏馬上拍上樊英的馬屁。

  「那是!」樊英點頭,咱們有錢,咱們怕啥。

  劉松還是安靜的站在原處,他不相信,在四皇子死的第二天,皇上叫他們進宮,怎麼可能只是為了票號的事。票號這麼點事,值得嗎?

  「劉松,你姐聽說你查案子不錯,正好你姐中了毒?她很想知道誰給她下毒,你要不要試試?」景佑終於看向了劉松,當然,他不說其它的事,只說劉榕中毒的事。

  「啊,我姐中毒了,才回宮就中毒了?誰!」劉柏不幹了,就差沒挽袖子說,『誰幹的,給小爺出來,爺打不死你。』

  劉松回頭瞥了弟弟一眼,成功的讓劉柏閉嘴了,然後抱拳,「啟稟皇上,草民插手宮中事,於禮不合。」

  景佑也知道與禮不合,可是他不是沒法子嗎?

  「兩條路,你也別去考進士了,朕賜你出身,直接去內務府領六品主簙之職,正好查案;二就是,你跟在小錢子邊上,小錢子總攬,你負責具體的,你選哪條。」

  第一條,看著是康莊大道,但是卻也是絕了宰輔之路,也會讓人看不起,就算將來他再成功,卻也會被人詬病,他不是正經的科舉出身。

  第二條就是無名的英雄,無論查出什麼,那都是小錢子的功勞,與他無關。根本不能讓人知道,曾經端貴妃的弟弟參與過這事。

  「草民選第二條路。」劉松想也不想,直接低頭應道。

  樊英笑了,這小子之前看著不怎麼順眼,不過腦子確實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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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 12:01:4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一碗酥酪的功勞

  景佑也不多言語,點點頭,讓人給他一套太監的衣服,一塊進出宮的腰牌,這事就算是就這麼定了。

  「是,回頭小的去問問胡大夫。若草民需要進宮,會請錢公公帶路。」劉松接過東西,表達了自己一定不會亂進宮,就算進了宮,也會讓小錢子陪著,萬不會亂走的,當然,還補充了一句:「不過您放心,草民不覺得進宮能查出什麼,不會特別要求進宮的。」

  景佑去慈寧宮接劉榕時,心裡還在想,這三姐弟真是一個爹生的嗎?劉柏說他是武夫都是誇他。而三人中的精華全在劉松身上了,不過想想,劉松好像沒叫過劉榕姐姐,不像劉柏,一直就是姐,姐的叫。

  「要不,你去問問劉夫人,這兩是不是偷偷的跟別人生的。」劉榕回來聽到景佑的故事,笑得不能自已,基本上,不當弟弟,當一個故事聽,還是挺有意思的。

  一抬眼,順便說道,「那個我其實特別希望,我其實不是那位的閨女,你能查出證據不?」

  「就算有,也不能傳出去!」景佑鬱悶了,這位能不能正經一會兒。明明的挺正經的事,為什麼,她插進來,就成這樣了。

  真的讓人查出,貴妃之母背夫偷漢生下她,她還能在貴妃的這個位置上坐穩嗎?真是被她氣死。

  「好了,今天我們玩什麼,小優優不在,我好無聊。你說,小優優回家就回家,為什麼連肉龍都帶走了?」劉榕換了一個話題。主要是真的有點無聊。

  「那帶你出宮玩,出去逛逛廟會,下個館子,京裡還有戲園子,也可以帶你去看看,比天天看話本強。」景佑不得不說,對劉榕真的不錯。初五才上朝。這幾天算是他為數不多的休閒時光,他都沒出去玩,而是想著帶她出去玩。

  「算了。你現在帶我出去玩,讓月雨知道了,那得多難受。」劉榕本是一喜,但馬上搖頭。

  景佑一想也是。自己只見了一面,就很難過。月雨只怕更難受了。想想,自己帶著劉榕去散心,的確有點不好,主要是給劉榕拉仇恨。輕輕摸了劉榕的小臉一下。

  「你想玩什麼?要不,你給我做蒸酥酪,我幫你打雞蛋?」想想。他們小時就是劉榕學做點心,還非要拉著他。然後他就安靜的看著。那時劉榕還不知道他是皇子,盡情的使著他,順便,還要試吃。那時他就一臉的酷樣。現在卻覺得曾經的時光,是他最快樂的時光。

  劉榕笑了,拉著景佑一起去小廚房,兩人玩起了過家家,反正也沒什麼事可做,正好一塊了。

  小時的劉榕做點心話特別多,不時的就會問問,『你要吃這個嗎?你要吃那個嗎?你要要不要試試?』

  其實劉榕自己時,反而安靜,現在景佑事隔多年之年,又陪她進了廚房,感覺又回到了小時候。

  「你還會打雞蛋嗎?順著一個方向打,還有……」劉榕又開始了絮叨的模式。

  而景佑喜歡看到劉榕像小時候一樣,明明現在她做的比以前好了,但是看到她一邊做自己的,還要不時的接抬頭,看看他生怕他做錯事,時間好像一直停留在了他們七歲時。

  「我會!」景佑給了她一個白眼,然後雞蛋打到地上了。

  劉榕再斜睥著他,剛剛說會的呢。

  景佑看看地上的蛋黃,清了一下嗓子,「蛋太滑。」

  劉榕不看了,實在看不下去了。但心裡卻有一絲絃好像被觸動了。輕輕的定定神,決定換一個話題。

  「佑哥,你說,劉松說查宮裡的事,不用進宮是什麼意思?」劉榕、景佑那點小小的粉紅泡泡,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樊英說,他今年能給你在江南再蓋一個藏書樓!」景佑不想談這個。

  就算劉松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甚至不知道發生的時間,但是他第一個想法就,這事宮裡只是發生地,但陰謀的策劃都是在宮外完成的。

  宮裡這些女人,沒有宮外的幫助,根本就沒完成不了這些事。比如,景佑就忍不住問劉松,他第一步做什麼。

  結果,他想也不想就直接說,他要先找到藥的來源,所以他才說,他要先去找胡大夫,問清劉榕到底被下了什麼藥,然後從藥的來源下手,就能很容易知道兇手是誰了。

  聽完了,景佑有種想踹人的衝動,所以楊修為什麼討人厭,就是太聰明了。所以這個,問題,景佑無論如何,也不想回答的。他也換話題了,順便把打好的雞蛋遞給了劉榕。

  「不要,那多浪費,臭寶又不會去江南,把書放江南做什麼?」劉榕搖頭,根本不買賬。

  景佑望天,真是人生太傷感了。指指那個蒸籠,「上氣了。」

  「哦!」劉榕忙又把注意力轉回了那個蒸籠上,蒸籠上氣就可以蒸蛋了,而她還沒過濾,於是又慌忙去做別的了,終於把這事給忘記了。

  景佑撐著腦袋,看著自己家的笨蛋劉榕,覺得內心有點崩潰。也有點欣慰,果然這傻子還是自己的笨榕兒。他可以防天下人,卻用不著防著她的。

  他們做好了紅糖酥酪一塊拿去跟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一起吃,景佑還是小時候這麼做過,那時,他拿著這個來討皇祖母的歡喜,然後一路走向了帝王之路。

  「皇帝,你還記得你第一次拿這個給哀家吃時候的情形嗎?」太皇太后也想起了,輕輕笑著瞅著景佑。

  「是,孫兒好像那時才體會到,該如何孝順皇祖母。」景佑低頭致意。

  「所以榕兒真是咱們的福星,不過現在榕兒的手藝比那時強多了。」太后太后笑了起來。

  那一碗蒸酥酪讓她認識了劉榕,也重新審視了自己的這個孫子。她有時會想,為什麼會選景佑,但是後來再想想,其實那時的自己,並沒有多少選擇,看看其它的兩個孫子,她相信,就算沒有那碗酥酪,她也會選面前的這個孫子。

  可是因為這碗酥酪,她接受得更真誠一點了,也因為這個,她還接受了讓他改變的劉榕。所以這碗酥酪的功勞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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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以後當不認識吧

  劉松從胡大夫那兒出來時,覺得腿都有點軟了,他騎上馬,定了一下神,才默默的輕扯了一下韁繩,那馬是樊英送的,劉家可沒有這麼多錢給十幾歲的孩子配上俊馬。

  馬是配合著他們的年齡身高而特選的,而且也都是千里挑一的俊馬,就算劉松全然不動,那馬也會把他送回家去。

  「大爺回來了,太太正念叨著大爺今兒怎麼晚了呢。」門口的小棋子笑著跟劉松說道。

  劉家早就窮了,不過總要幾分臉面的,所以家裡還是用了幾個人,小棋子就是其中之一。除了看門、應馬之外,也就幫著家裡跑跑腿。

  劉松一點也沒有跟他玩笑,當然,劉松和劉柏不同,他向來不理人的,跳下馬,默默的攏著手進去了。

  正堂上劉芳正和平日那些狐朋狗友們吹牛,看到劉松進來,忙招呼了長子,「松兒,快來給幾位世伯請安,都是鴻學大家,挺……」

  「幾位世伯安座,小侄告退。」劉松對父親也沒有多少敬意,於是沒有等父親說完,就搶著跟老頭們一抱拳,頭微微一頷首。來不及等人說什麼,他就已經離開了大家的視線之中。

  「小兒生性如此,各位……」劉芳抱拳乾笑了一下,自從舅兄接手兩個兒子之後,他在家裡的存在感也就越來越低了。若不是女兒已經封了貴妃,大家也都知道,若是劉家沒有這位,貴妃就能與這家斷了關係。

  於是,誰也不敢把他怎麼著。但是除了李氏,兩個兒子對他也沒什麼好臉。

  「哪裡、哪裡,聽說兩位公子很得陛下的喜歡,常常御前侍奉。」

  「是,今兒一早就是進宮了。陛下愛屋及烏,倒也是給了娘娘幾分面子。」劉芳得意的笑道。

  「那是,那是。端貴妃娘娘在皇上面前的地位。滿朝誰人不知?」某人笑道。

  大家都大笑起來。

  劉松直接去了二門主院處,劉太太李氏正在看著衣料。看到劉松進來忙進來了,忙笑著站起。

  「怎麼這麼晚。對了柏兒呢?」李氏此時也就對自己兒子最為真心了。

  「都滾出去。」劉松掃了一眼堂上眾人。堂上不僅僅是劉府之人,還有送布匹的外人。

  他氣勢太強,包括李氏才請的內管家都被嚇到了,引著人都迅速退了出去。

  「松兒。你怎麼啦?」李氏很少看到長子這樣,忙說道。

  「母親。兒子就想問問,當年怎麼想的,要送貴妃進宮?」劉松抬眼看著母親,他已經比自己的母親高了。站在母親的面前,只是微微一抬眼,就能把母親的神態掃入眼簾。

  「這……」李氏臉色一變。多少年,兒子們從來就沒問過這些事。現在他們也是因為貴妃受寵,而入了皇上的眼,現在劉松這麼看自己。一車的話,竟然說不出來了。

  「為了先夫人的嫁妝嗎?」劉松眼睛盯著母親,他探案之能,可是連景佑都佩服的。所以,這點事,他還用著等著母親來說?冷冷的看著,斷定道。

  「松兒……」李氏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伸手拉著兒子的袖子,可是千萬的話,在兒子冰冷的目光之下,都一下子,說不出來了。

  「我沒有怪您,您所做的一切,我想她應該也理解,她並不恨您。」劉松輕輕的抹開了母親的手,抬頭看向了屋頂,今天,他終於知道為何宮中的那位姐姐,眼裡沒有自己和柏兒了。

  他看看長長的一串毒藥單子,這就是這些年,她所承受的。她今天的所得,全是她自己一點點的咬牙挺過。可並不是母親曾經說過的,姐姐富貴了,於是要置他們於死地了。

  「松兒,縱是娘當初有點點的私心,如今她已經貴為貴妃……」李氏很努力的想說,此時劉榕過得這般富貴,可是娘家卻過得這般窮酸,卻只知道扶植那個不知道從哪冒出的雜種,如今,眾人只知道,樊英是貴妃嗣兄,誰又知道這才是貴妃真正的娘家。

  「好了,我今天還有事,先出去了。」劉松已經不想聽母親再說什麼了,雖說他很清楚,母親那麼做,除了貪心,更重要的是為了他們兄弟罷了。

  想到劉柏回來說的,皇上親說的那些話,母親讓幾歲的貴妃幾有斷掌之恨,只怕這個只是因為有明面上的傷,才會讓皇上知道。那些看不見的,誰知道那位還記得多少?每每在宮中受了氣,她會不會想起母親的種種。若不是母親送他進宮,她也許會幸福得多。如果不是母親的刻薄,現在的那位也許並不富貴,但至少……

  「松兒……」

  「其實,留下她,也許您現在還是劉夫人,把她嫁一個有為之士子,好好發送了,你以為她能帶走多少東西?沒有娘家的支持,她在夫家能過得好?!她那麼聰明,你覺得會比現在更差嗎?」劉松看著母親,輕輕的說道。

  「可她現在是貴妃,宮裡皇后娘娘都不敢與之對壘,沒有當年……」李氏憤憤的說道,想到現在那人坐在宮中,盡享榮華,若沒有自己當年送她進宮,哪有今日她如此風光。

  「您也說了,現在她是貴妃,連皇后,還有出身顯貴的鄂貴妃都不能與之項背。沒有任何人的支持,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從一個小宮女,走到今天惟一有封號貴妃的人,您覺得以她之情智,您是她的對手嗎?若是您留下她,嫁於一凡夫俗子,只怕尚能保全住全家吧!如今,皇上已知,她手上那道疤是怎麼回事了。」劉松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以老娘的這腦力,怎麼跟宮裡那位斗啊!所以想想看,那位,讓自己來查中毒案,只是想告訴自己,別人砍她的一刀刀,就是拜那老娘所賜。而她讓自己來查,那麼這裡一樁一件,自己必就想得通的。所以,她要的不僅僅是讓她查出事情的始末,主要是讓自己知道,她不肯原諒的原因。

  於是,這就是樊英說的,她不恨,只是想裝不認識罷了。她這回親自告訴了自己,以後當不認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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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 12:02:0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五章  浮出水面

  「娘娘,松大爺已經查清了藥品來源,東西已經交到了皇上那兒,宮中門道,正在追查之中。」劉榕在小廚房裡的做點心時,眉娘一閃而入過,在她身邊給她遞了一棵蔥。

  劉榕頭也不抬,專心的把蔥細細的切成花,小心的把蔥看灑向了麵條之上。

  看著很清的一碗湯麵,蔥花也就一點點的點綴。她沒多看,就忙端上,身正殿走去,就好像完全沒聽見眉娘說的。

  這面是太皇太后的點心,她早上忽的醒了,於是早餐就吃不下了。勉強用了兩口,現在就餓了,於是劉榕趕緊給做了麵條。

  「這湯真是好喝啊。」老太太本就胃口不佳,看到清清的一碗湯,便也接了,喝了一口,湯是清清的一碗,但那是上好的雞湯,卻用瘦豬肉吸進了湯中的雜質。而麵條是汆燙熟後,用冰涼的井水沖了面上的粘液,再放到了這清湯之中,看著清爽,卻是頂頂用心的。

  「沒放幾根麵條,您略墊墊,過會還要吃飯的,萬不敢亂了飯點的。」劉榕笑著給老太太夾了一點泡蘿蔔皮絲。泡蘿蔔皮是順氣清淤,是對著老太太一早驚夢,給她醒醒胃罷了。

  老太太呵呵的笑了,之前的不快也就隨之散去,終於把那小碗的麵條用盡了。

  「你也是貴妃了,還是這般,沒得讓人瞧不起。」老太太輕點了劉榕的鼻子一下。

  「老祖宗,榕兒再怎麼著,也是您養大的。」劉榕輕輕的挨了挨老太太鬆弛的皮膚。

  這些日子回想當初的人,並不僅僅是老太太、景佑、劉松,還有她。她把太多的想法放到了前世之上。卻很少回想自己重生之後,她發現自己真的忽略了好些事。

  小時對太皇太后防範多於愛重的,景佑登基前後,她更多的是在想怎麼讓景佑明白,自己只是老太太的一枚棋子罷了。

  但她的確是老太太養大的,她會的東西,除了上一世的積累。大多都是老太太教的。今日一切,實為老太太所賜。

  「真是乖!」老太太輕輕的擁著她的背,輕拍著。混濁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淚光,但老太太終還是收了回去,抱著她輕輕的拍著。

  寢宮之中,這一刻。倒也滿滿的溫馨。

  「太皇太后,皇上來了。」舒嬤嬤靜靜的站在下首。輕輕的回到。

  「哦,所以還是你在這兒好,皇上真是一天來三遍了。」老太太等著景佑進來了,才笑著打起趣來了。

  「老祖宗真是。明明朕是來一趟啊!」景佑呵呵的笑了,伸手接過劉榕的遞上的茶碗嗔怪道。

  「是,來了就賴著不走。」老太太呵呵的笑了。

  「嗯。您若是讓她跟朕回去,朕立馬就走。」景佑倒是直白了。忙笑了起來。

  「哦,看到沒,這小子心裡哪有一點哀家。」老太太噗的笑了。

  「您真是,沒看出來,皇上是逗您的。若不是榕兒在您這兒,皇上哪裡安心。時常囑托榕兒,要好好孝敬老祖宗呢。」

  「正是,榕兒若不是這兒,朕只怕連上朝都不安心了。」景佑輕點了一下頭,看著劉榕輕歎了一聲,「你啊,多大了,還在老祖宗跟前撒嬌。」

  「唉,小優豬不在,榕兒和老祖宗實在太寂寞了,只好相互依偎了。」劉榕坐在兩人中間,幽幽的歎息了。

  「他也很想你,不過王妃在家裡裝病,於是小優優現在倣傚古代孝子,以敬娘親。現在樂親王樂得很,一直說你教得好,說小優優竟然會跟王妃說二十四孝的故事,王妃現在樂得很。」景佑恨的牙都癢了。

  過完年這麼久了,竟然還不把小優優送回來,劉榕現在看話本都沒意思了。因為,她喜歡對著小優優念話本,然後小優優就枕著劉榕的大腿,兩人一問一答間,劉榕玩了孩子,而孩子也學到東西。可是學到東西,人家回家自用去了,完全把教授之人扔在一邊?

  「哈哈,就知道我們小優優不會忘記老祖宗和臣妾的,老祖宗,我們小優優真的很乖吧。」劉榕忙眼睛亮亮的看著太皇太后。

  「他當然乖,不過被扣在親王府真是太過份了,為難這麼小的孩子。」太皇太后也憤憤起來,老太太沒有那個小豬,也覺得十分寂寞。

  「您真是,王妃才是生母,咱們問她借了這麼久小優偉,真是對不起她了。來人,去看看樂親王妃,送點好參過去。」劉榕點點頭,忙對邊上的人說道。

  「是!」眉娘笑著點頭。

  「哀家才不要賞呢,哀家一賞,她還受不起。」老太太哼哼著。

  劉榕大笑了起來,抱著太皇太后直搖著她的手臂,老太太這樣子,實在太可愛了。

  「皇帝餓了,你快點給他去做點點心,皇帝,你想吃點什麼。」老太太明顯想要把劉榕弄走了。

  「佑哥!」劉榕忙看向了景佑,景佑看看鐘點,還真不是吃點的時候,「快午膳了,你去看看,朕今天想吃在湖南吃的那種豆腐乾。」

  「是,那個好,正好老祖宗今天沒什麼胃口,正是佑哥提醒得好。」劉榕笑著跳了起來,開開心心的去廚房了。

  老太太看她走遠了,對舒嬤嬤呶了一下嘴。

  舒嬤嬤和眉娘一塊行了一禮,帶人下去了。內室裡就只有老太太和景佑兩人了。

  「通報哀家看到了,皇帝可有什麼想法?」

  「朕都沒想到,朕之生母還真是小看了她。」景佑那聲音跟金屬劃過瓷盤一般刺耳。

  老太太一早被驚醒,其實是被景佑派的人叫醒的,自從皇后生了孩子,也就沒一早打擾老太太了。於是老太太有日子沒在凌晨時就被叫起了,而她痛苦的是,劉松查出來的持藥之人,竟然是那個皇帝的外家,顏貴人的娘家。這個本就是老太太猜過的。

  但是她沒想到是,劉松竟然那回在離宮這前去找了小錢子,然後內務府裡儲秀宮的眾人,一個也沒拉下,全提走了。原本還有幾個快死了,劉松竟然把那幾個人救活了。因為單獨關著,於是曾經顏太后的一些密樁也就暴於劉松的面前。原來當年的蓉妃會進宮之後,日漸虛弱的原由在此。並非裝作柔弱,以搏聖恩了。

  老太太不禁想到曾經那個看似厚道的顏妃了,那時顏妃也常常到慈寧宮來伺候討喜,卻不知道內裡竟有這般的心腸,自己竟然看左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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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 12:02:1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六章  解讀

  「皇帝怎麼看?」老太太喝了一口茶,清了一下嗓子,現在已經不能再查了,先太后的名聲啊。就算是景佑對生母感情不深,但撕開了,景佑的面子,皇家的面子怎麼辦。

  「已經讓劉松放開了宮中的這條線,小錢子去看顏貴人了,應該要自盡了。」景佑面不改色。

  「可憐見的,小小年紀,竟然一時想不開,追封為嬪可好?」太皇太后長歎了一聲,輕輕的問道。

  「需要嗎?」景佑自然知道,對外不能說顏如玉是被賜死的,只能說她是一時想不開自盡了。

  先太后的名聲,不能有一點瑕疵。已經不能處置顏如玉已經有些氣憤了,竟然還要追封,這讓景佑覺得氣悶。

  「總要給顏家一點顏面,你大舅現在在哪部?」老太太狀似無意的問道,顏家兄弟當年也是特別精幹之人。現在顏家兄弟倆分家,看似不和,但是老太太從來就不是那種能分開看事物的主。

  她也十分介意原本十多年前,顏家就有實力,把兒子那個狐媚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這種人家,她要的就是要清洗乾淨,一個也不能留在朝堂之上。

  「無論哪部,他們也都該致休了。」景佑輕哼了一聲。

  從自己母親的那個時代,竟然就已經伸手進了禁宮,暗殺先皇寵妃。他不管他們殺的是誰,對他來說,一個把手伸出禁宮之人,無論是誰都不能原諒。

  景佑也不信天下有什麼真正的忠誠,只要顏家無人在朝,這個家族就會很快的凋零下來。就算他們宮中的暗樁還在。但他們又能憑什麼來駕御。

  「看來,榕兒這弟弟還真是可造之才,皇帝的眼光不錯。」老太太不再管顏家了,已經沒有意義了,現在她倒是想知道這個聰明的劉家孩子,景佑準備怎麼安排。

  「榕兒很討厭他們,聽都不想聽到他們的名字。朕讓樊英去找幾位名師。準備把他關到秋試。」景佑想到劉榕的臉。有點無奈的笑著搖搖頭。

  老太太明白景佑的意思,說關他到秋試,其實也就是對他寄了厚望。看著沒賞這回的功勞,但是這份功勞記在景佑心裡,比給他一堆華而不實的玩藝強多了。看來在景佑心裡這個小舅子,他是認同的。

  「的確是聰慧的孩子。弄不好,將來劉家還能出一位宰輔之臣。」

  「劉松算是榕兒家裡朝堂之上。將來最有機會的一個,結果,榕兒卻把他推得遠遠的。」景佑輕輕的歎息了一聲,他沒反駁老太太的話。他只遺憾,如此好施恩的時候,劉榕竟然放棄了。還非要把他們推得更遠。只能讓他來替她操心。

  難不成,讓他的臭寶將來跟著樊英那小子去行商。摟銀子?他的臭寶要一個有才華,有能力的舅舅。一個能讓他挺直了腰桿,站在兄弟們之間的舅舅。

  「這也好,大家就當陌生人,以後各過各的,榕兒應該也是這意思吧。你啊,不要以為真的跟娘家親近,就是為了娘家好,其實對娘家來說,互不打擾,心裡有對方就成了。現在榕兒這般,也不見得不是示好。劉松既那般聰慧,自然會想到,若沒有榕兒這個親姐,他再聰明,皇帝眼裡也不會有他。將來真的榕兒,或者榕兒的孩子有事,他那會兒也羽翼已成,想幫榕兒和孩子,也是容易的。」老太太怕景佑多想,竟然多話起來了。若是平日的她,萬不會如此的。

  景佑點頭,這個,他何嘗想不到。不過他卻還是相信,劉榕說各不相干就是真的各不相干,對她來說,不管這倆弟弟是好是壞,她就求著他們別扯她的大旗,就謝天謝地了。還指他將來會幫忙?

  他就擔心她會把這種思想轉給臭寶,從小就不近親舅舅。不過自己想歸想得到,但真的聽老太太再說一次,感受又截然不同了。

  景佑現在回頭一想,又覺得劉榕這麼選擇也是對的。他之前在不知道劉家兄弟是可造之材時,對劉家兄弟用心,其實也是怕給劉榕招恨。

  老話說的,『莫欺少年窮』!自己對劉家兄弟示好,其實就是讓兄弟倆知道,他們的姐姐沒有不管他們,他們的成長無一不是宮中這位姐姐努力用心的結果。

  現在,劉榕直接告訴他們真相,景佑其實是覺得有點沒面子的,他原本也想撒手不管,但那時,劉松又表現出了驚人的才幹,讓景佑知道,劉家竟然還有一個聰明人,一個可以把劉家撐起來的新力量。那時景佑扶植於他,就已經不是看劉榕了,而是真的在培養一個真正的班底。

  不過他實在很喜歡劉榕,就算這事上,劉榕不斷的在駁他的面子,他也只能算了。一個勁的在心裡替劉榕解釋。但心裡的解釋與老太太的分析,相互印證下來,景佑就釋然了,就該是這樣。

  自己對那兄弟示好,而劉榕雖說一直對他們冷淡,現在還特意拿個案子出來,讓劉松自覺跟她劃清界線,但效果是是殊途同歸的。其一是,回到最初他的願望,現在他完全可以放心,劉榕的後院不會失火;其二就是他對劉家兄弟施恩了,而劉榕沒讓他們家謝罪,這裡面相互揉合印證之後,聰明的劉松就算明面上會和親姐生分,但是,將來一切的人情都會還在臭寶的身上。結果比想像中好得多,景佑心情好了很多。

  老太太看景佑這樣,也就明白了,自己又多心了。她之前話那麼多,其實也是怕景佑懷疑劉榕。

  顏太后家裡也是兩兄弟,然後也是很出色,於是,這兩兄弟看看做了什麼。現在劉榕的弟弟也要出來了,將來真的出色了,縱是劉榕表現出不喜,只怕將來景佑也會猜忌的。現在看景佑其實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心要扶一個強大的劉家出來,心裡倒有點不太舒服了。

  當然,等吃完午飯,景佑在劉榕慈寧宮閨房午休時,對太皇太后的話又有了新一成的理解。不禁輕笑了起來。

  「好好的笑什麼?」劉榕就在他邊上,才用了膳,她可不敢睡,於是坐在邊上做點小活計,正好看到景佑在笑,便笑道。

  「老太太擔心劉松會是第二個顏家。」景佑抿起了嘴,太皇太后的那翻話看似為劉榕說話,可是回頭深究,處處陷阱,老太太終究還是老太太,對從小養大的劉榕依然不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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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 12:02:2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七章  北風在吹

  劉松一出宮門,劉柏就在宮門口的門房那兒坐著,開心的跟人聊著天。門外是披甲人,自不能亂動,但裡面的卻是太監,劉松有進宮的腰牌,自己進,或者帶上劉柏、樊英都不是大事,簽個名字就行了。

  劉柏就賴著要跟,劉松本就不是那好說話的,自然不會帶他。他卻還是跟著,不過劉柏有一點還不錯,人家不會真的就跟進去了,他就在門口跟守門的太監聊上了。

  看哥哥出來了,忙跳了起來,還熱情的跟那位小太監稱兄到弟的依依惜別了一把。他小孩子的心性,為人又太過熱情了,讓劉松看得真想跟他劃清界線,然後就此分道揚鑣才好。不過,明顯那是不可能的。

  不禁想到剛剛景佑了。

  今天其實他是凌晨就起了,一早就按規矩遞了牌子,就算有腰牌,就算這是重要的差事,景佑等著看,他也不願意讓人拿到一絲一毫的把柄。

  不然,景佑也不可能一下朝,點心都不吃,先見他。劉松冷靜的交上他的調查報告,還有相應的證據後,就默默的垂首站在下手,等著景佑看完回話。

  景佑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伙子,他自然不會表現出自己內心的憤怒的驚訝,只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轉手讓人把報告送到太皇太后那兒,就笑著讓劉松坐。

  「你是不是你們家最聰明的一個?你姐那就是個豬腦子,八個從小跟她的宮女,竟然沒一個向著她。」景佑在和他們兄弟相處時,都會表現得十分隨意的樣子。但是卻對調查的情況隻字不提。

  「那個,草民順手查了一下。沒有證據,八具尺骨請專業仵作看過,從屍骨的形態來看,是被掐死後掛上的。喉骨碎裂,非繩勒所造成之傷、而且手法相同。從各家報案的時間上看,顯不該是一個兇手。草民懷疑是同隊之軍士,因受同法訓之。於是手法甚為利落。」劉松笑了一下。他知道景佑不提是牽到先太后,他也不會提,找能提的提了一下。

  「唉。現在我知道你們是親姐弟了,你姐也是,對了,柏兒也是。不想聽的,就跟你一個勁的胡扯。就是不肯讓你好好說話。」景佑笑了。

  他也根本不會問,為什麼查藥的,卻去把人家的墳給挖了。兩案有關又無關,查不查的。其實也沒什麼。還有就是,今天才出了年,他在十五前就挖人家的墳。掘別人的墓。說起來還理所當然,景佑想想都覺得這小子十分有前途了。所以。劉松不說,他也不問,玩笑起來。

  「皇上,娘娘想告訴草民的意思,草民已經知道了。草民以後會約束家人,娘娘請安心。」劉松起身對著景佑一揖。

  不是敷衍的那種行禮,他雙手抱拳,輕輕的向前推送。做得很慢,似乎想用這揖,來表達他的心情,有些沉重,卻也肯定。

  「唉,你真是的,就不能跟柏兒一樣,對你姐死纏爛打?你知不知道,夾在你們的中間,其實朕也為難。」景佑一臉為難的笑意。

  「娘娘說得對,還是當成不認識為好,這樣娘娘心情會好一點。」劉松還是一臉正色。

  「唉,知道了。朕跟樊英說了,秋試之前,給你備個書房,好好的讀書,今年的秋試,朕在前十看不到你,你就等著挨你姐的板子吧。」景佑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下。

  劉松一怔,挨姐姐的板子是什麼意思?

  景佑大笑起來,「你姐對你們是有氣又發不出來,這口氣在她心裡快十年了。她不是小器,只是太苦了。你要考不好,我就拉你出來給她出氣。也許真的讓她把那口氣出來了,她對你們兄弟會好點。」景佑歎息了一聲。又笑著搖頭。

  「朕跟柏兒說過,從來就沒見過像你姐姐那麼善良的人。這是真的,人家出賣了她,她卻還是放他們出宮了。她跟我說,若是人家放過了,她就放過了。但是她不想自己動手,從小一起長大,她也下不了這個手。對你們也是,其實以她在太皇太后面前的臉面,做什麼不成啊。可是最終,她什麼也沒做。對你們兄弟更是如此,說是當不認識,各過各的。其實也是一種態度。她心裡有怨恨,可是最終憋屈的是她自己罷了。」

  劉松點頭,抱拳退下。景佑是一國之君,但對他們兄弟一直很關照,作為一個年青的帝王,這麼做沒有必要。他能這麼做,不過是因為他是真的很喜歡那位。

  他現在叫不出「姐姐」這個詞,之前是可以的,不過是在軍營之中見過了劉榕,經歷過劉榕那冰冷的眼神之後,他便叫不出來了。不過前後叫不出的原由也是不同的。

  之前是不願叫了,你不願意認我們,我們也用不著上桿子的巴結你;但現在,他是羞於叫出口了,有時會想起小時候,劉榕進宮時,他五歲,他那時記事不多,但有些片斷卻是記得的,而現在那些片斷會更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曾經自己那麼壞過,欺侮那麼柔弱的姐姐,想到那些,他心裡就有些抽抽的疼。

  他現在叫不出姐姐這個詞,因為他知道,他不配這麼叫她。他們從來就沒為她做過什麼,而這些年,卻是她養活了他們一家子。而現在他入了帝目,這一切,又何嘗不是她的功勞?

  他不搭理劉柏,雙手攏在自己的袖子裡,慢慢的向外走著,劉柏忙跟上,「哥,你見到姐姐了嗎?」

  劉柏喜歡姐姐,他不記得小時的事,但是不耽誤他現在喜歡那個溫柔漂亮的姐姐,就算對他沒好臉,但他能感受到,姐姐對他沒有惡意,看著凶巴巴的,但是沒有惡意。

  劉松不理他,宮門外一個長長的廣場,但這裡也不能停車的,這裡是皇家的地方,人送到橋外,就得慢慢的走進宮城,慢慢的在內心積聚著對皇家的崇敬。

  不過寒冬臘月的,這麼走著,耳朵裡都能聽到呼呼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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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 12:02:4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八章  精英的教育

  「劉松,柏兒!」終於,快到大街了,他們聽到了樊英的聲音,兩人一塊抬頭。樊英披著黑色的貂毛大氅,一派悠然的坐在馬上,俯視著他們。

  「大哥!」劉柏快速的竄了過去,不知何時起,他叫樊英已經由『樊大哥』變為『大哥』了。

  「這麼早出來,怎麼不披衣裳?」樊英皺眉看了他們一眼,手一揮,樊英邊上的人忙送上皮斗篷,給兩人披上。

  樊英知道他們現在日子過得下去,而且,這一年,他們跟自己混,又不是白混的,也是有月錢的,但是想要一人一件皮斗篷,也不太現實。

  畢竟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斗篷也是有尺寸的,越是富貴,越是講究。就像是此時樊英身上那件,毛色一致,風一吹,那毛是閃著光在風中舞動,跟活的一樣。但是此時,看他們連個棉斗篷也不穿,就太不像話了。

  「大哥,柏兒可不怕冷。這是什麼皮子,真好看。」劉柏胖,又是習武的,真的不怕冷,所以出來時沒穿。本來不樂意穿的,但看到那灰色的皮子,雖說沒有樊英身上的那個油光水滑,但能有這麼整齊的顏色,又能這般輕軟,也不禁披上,忍不住問道。

  「不是什麼好皮子。」樊英叫馬車過來,顯是來接他們的。

  劉松知道這兩件真不是什麼名貴的皮子,但是貴在做工之上。劉柏身上那件是淺色的灰鼠皮,自己身上這件是狐狸皮。

  灰鼠皮最貴的也是黑的,好的話,還能跟樊英身上那件水貂皮相似。也是很能唬人的。而自己身的狐狸皮也是,若是明貴的,火狐狸皮,白狐狸皮,那都是貴得不得的。

  所以現在給劉柏淺色的灰鼠,給自己土色的狐狸皮,雖說成本不貴。但做工一流。整個披風抖開,皮色不可能完全一致,但是不知道怎麼做的。毛色就跟流水一般,萬沒人會說,這兩件斗篷會是便宜貨。

  所以這就是樊英,無論什麼東西到了他的手上。他就能賺到錢,這樣的皮子。就算是整張皮子,都賣不了多少錢的,但是現在,劉松可以肯定。這個又能為樊英換來大筆的進帳。

  「大哥,我跟你騎馬。」劉柏好像對誰都這麼瞎熱情,「大哥。你怎麼知道這點來接我們?」

  「昨兒,你們遞完牌子。皇上就來傳話。說劉松要好好唸書,參加秋闈;你呢,也不能瞎玩了。三年後的武舉,拿不到三甲,他抽死你。」

  劉松準備上車了,但是聽到這話,回過頭,心裡倒是有些五味雜陳。樊英對他們兄弟是有區別的,從稱呼上就有極大的不同。

  現在皇上也在跟著樊英一樣,對著那個蠢弟弟,他們更喜歡。皇上讓自己秋闈十甲之前即可。但對於弟弟,卻讓他等三年,要的是武舉的三甲。

  對於自己,他說自己考不上,要姐姐來抽死他。但是皇上對弟弟卻是說,他來抽死他,這種親暱,是不同的,就像是對一個心愛的幼弟。嘴上是喊打喊殺。可是,心裡卻是滿滿的溫情。

  「走了!」樊英注意到了劉松那一閃神,吼了一聲,劉松忙回神,進了車裡安坐,車方才起動。

  他們去的地方是他們在京城的藏書閣,那裡其實更像是一個大型的石頭建築物群,當初蓋這房子時,劉榕心疼了好半天,因為一直比她還小器的樊英竟然肯在蓋房子上用這麼大的石料。

  原因很簡單,為了防火,當然了,因為是石頭的房子,於是內部的非常結實,可利用的地方非常高。

  當然,這裡雖說地下也是裝了地龍的,也是有些冷的。

  「這裡你們常來的,經史子集,反正市面上有的,我能收的,都收來了。我在二樓給你弄了個房間,還有,每天,會有大儒來給你上課。當然,不是給你一個人,我挑了二十個卓越才子跟你一起念。你別以為我是嚇你的,這二十位裡,每一位都能在至少一樣才能上滅了你。你哥哥我,找這二十位都用盡了心機。」

  「大哥,你會找二十個高手來訓我嗎?」劉柏傻眼了,一臉的驚恐。

  「當然,不過白天,你要跟你哥哥一起讀書,你個笨蛋,你以為考武舉,不用文試啊?你個豬腦子,這三年,你塞也給我把那些書塞進去。」

  劉柏『嗚』了一聲,不過不敢哭,抿著嘴,看向了那個沉默的親哥,指著他來求求情。

  「為了不讓陛下抽你,你和我一起住在這兒吧。」劉松淡淡的說道。

  「後面有個練武場,有武師教你們功夫,劉松要強身健體,省得暈倒在考場之內。」

  「大哥要建一個學堂嗎?二十年後,為小皇子培養出滿朝俊秀?」劉松看向了樊英一眼,再看看這個大大的院子。

  這麼大的一個藏書樓,免費的給人看,已經買盡了天下士子之心,如果再插手那些科舉……

  樊英『哼』了一聲,望天,好一會兒,「你大哥我脖子上的腦袋值錢得很,這次只是為了你們兄弟。你最好給老子爭口氣,秋闈一次過,然後明年春闈過了,這裡你就給我滾。這裡我就關閉整修。」

  劉松笑了,樊英果然是絕頂聰明之人。自己提個頭,他就馬上想通了個中關節。

  每三年培養出二十位進士。如果貴妃能生下皇子,然後二十年後,那朝中的勢力,誰又能與貴妃匹敵?

  可是夢想是好的,真的到了那一步,不用等二十年,只要三屆的進士榜上,他們學院的孩子佔了多數,那麼,景佑就算再疼貴妃,等著貴妃的,也就是一條白綾了。

  「哥,你們在說啥?」劉柏完全不知道他們說什麼。

  「跟你沒關係。」這回兩人很一致,一齊說道。

  「哦,大哥,你什麼時候去看姐姐,我挺想她的。」劉柏決定說點有用的。

  「見不著,我是男子,不能進內(這是禁詞)宮。你要不回去哄哄你嫂子,讓她幫你帶話。」樊英深吸了一口氣,他真不好意思跟他們說,你們的姐姐真不想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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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 12:02:5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九章  盲目的愛情與親情

  「大爺、松大爺、柏二爺。」三兄弟正說著話,樊英的長隨上來。

  「有……」樊英側頭,話沒說完,一個胖子衝了進來,「樊大哥,你想我不?」

  「小優豬,你怎麼來了?」樊英哭喪起臉來,這位過年出來陪父母。然後呢,景代因為很想成為一代豪商,於是沒事就出來找樊英,樊英還真的挺想樂王爺好好的管管,結果,沒用。

  先有代兒已經很討厭了,結果現在看到小優豬,他覺得,最討厭的在這兒。

  「你十二哥呢?」樊英又不能把他踢出去,這是妹妹的心肝,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他真不能得罪。一手接著他,一邊看著後面。

  「哦,我十二哥去鋪子裡了。哦,松哥哥、柏哥哥,你們也在啊!」小優優真是練的一隻好嘴,對著劉松、劉柏笑顏如花。

  「優哥兒好,您怎麼來了?」劉柏嘻嘻的笑著,對著他們來說,這個其實相當於姐姐的養子,他們還真不敢得罪了。

  「哦,我娘病了,我要當孝子!姐姐跟我講的故事,我都講給我娘聽了。現在我不會講新故事了,所以我來找書。」小優豬說得十分得意。

  「你認字嗎?」劉松對他還真的不客氣,覺得這小胖子有點礙眼,不過想到,這是姐姐沒孩子之前的安慰,他也就算了。不過也就只是沒對他太尖刻而已。

  「對哦!」小優優的油嘴一下子張成了o型,歪著腦袋看著劉松,「松哥哥,那你說怎麼辦呢?」

  「你回宮,讓貴妃娘娘再教你講故事。然後回去講給你娘聽。」劉松面無表情。

  「可是我娘現在病了呢?我要馬上回去陪她的。」小優優臉都垮下來,小肥肉在臉上顯得非常、非常的難過。

  「貴妃娘娘也快想你,想病了。」劉柏這時馬上就聰明了,忙說道。

  「真是嗎?真的嗎?那我先回去看看姐姐!」小優優忙要衝出去,想想又跑了回來,「哥哥,給我兩本書。我讓姐姐給我講。」

  樊英看了劉家兄弟一眼。對下頭人手一揮,很快管書庫的送上兩本民間故事集,交給了跟著小優優的下人。然後小優優扭著胖屁股跑了。

  「別看胖,跑得還挺快。」劉柏搓著下巴,「嗯,總算我姐沒白疼他。」

  「你們也不錯。知道心疼娘娘。」樊英輕笑了一下。之前不覺得,但這會子。這兩位就幫著劉榕把這位拐回宮去。

  「沒法子,皇上說了,他就沒見過比我姐更善良的人了。樂王妃生病,她一定不會從樂王妃手裡搶人的。」劉柏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你說什麼?你說這是皇上說的!」樊英咳了一聲。瞪圓了眼睛看著劉柏。

  「皇上也這麼跟我說,估計,在皇上的心。真的是這麼想的。」劉松深吸了一口氣,那表情也是非常之古怪了

  「所以柏兒。你也覺得你姐是最善良的?」樊英看向了憨憨的劉柏,那表情非常之精典。

  「你們不這麼想?」劉柏終於覺得不對了,看向了兩位兄長。

  「那個,去看看你們的房間吧!這是石頭房子,雖說裝了地龍,但也不會太暖和。主要也是怕人為了貪圖這一室之溫暖而進來,卻不思進取。一樓不暖和,二樓也就更冷了。所以二樓先備著火盆,回頭我派人給你們盤個炕,兄弟住一間,也沒什麼吧。」樊英根本就不搭理劉柏那個傻子。

  劉松笑了,不燒暖,明明是捨不得炭,就算只用普通的煤炭,他也是堅決不肯多燒的,偏還要想個大大的理由。所以他給他們兄弟準備了披風,真不是知道他們進宮沒穿披風,而是知道這兒太冷,於是提前給他們兩件,省得凍壞了。

  想想,樊英和貴妃雖非親生的兄妹,但是,他其實也是跟著貴妃一起長大的,貴妃待他有大恩,所以他們之間的感情實際比自己、劉柏要深得多。

  正是這樣,劉榕有些方面應該是跟這位學的,現在劉松覺得自己終於找到姐姐變壞的原由了,心情鬆了一大截。

  他卻沒想到,他已經開始為那個沒什麼關係的姐姐找理由了,他也開始盲目的相信著自己的姐姐。就算有那麼一丁點的不妥,那也是跟面前這奸商學的。

  劉松很高興自己找到了理由,順便鄙視了一下景佑。就算如此,其實他們也不能昧著良心說,貴妃是個善良的人,還是從所未有的善良。

  皇上得多盲目,才能這麼想啊。不過算了,由著他這麼想吧。能這麼想,至少表示,姐姐還在受寵之中。

  「你們覺得姐姐不善良嗎?」劉柏還真不願覺得哥哥們這麼看姐姐。

  「算善良的,比起其它宮妃,她真的算是善良的。」樊英才不會給自己找麻煩呢,忙給了一個標答,而且絕對沒有人說他說的是錯的。

  「不,是聰明。」劉松搖頭,想想,「她只是比那些宮妃們聰明。她早早的就看到了結果,於是,她根本就不會自己動手。不過真的若是跟皇上想的那樣,她一味的沒原則的原諒,我們就該害怕了。」

  「你說深了,柏兒聽不懂的,簡單的說,你姐的善良在,明知道人家要跳火坑了,她馬上就退一步。然後等著其它人推一把,或者等著人自己跳下去,她是不會自己出手的。當然,更別指望她能出手相救了。」

  「可是姐姐把銀庫的鑰匙給你了,那是她為小皇子預備的,她問都不問就給你了。」劉柏張著嘴,但還是強辯著,基本上,他也認為他姐為人冷淡了一些,

  「那也不是善良,她只是很清楚,如果現在不救樊大哥,那庫銀子都不見得保得住。但是把銀子交出來,樊大哥打贏了,總能讓她挽回損失,弄不好還能賺。」劉松輕笑了一下,「所以皇上該說,他娶了絕頂聰明的老婆。不過,在皇上眼中,娘娘跟你一樣,蠢笨如豬。所以,她才是我們家最最聰明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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