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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leidewen]本宮身邊趣多多(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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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34:3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六十章  出門

  劉榕和景佑別看從小一塊,其實也沒有嚴格意義上的逛過街。小時候跟太皇太后他們出門買菜的那次,雖說是逛街,但是不是他們倆,而是一大家子人。

  而婚前,景佑接她出來在京城的東市下館子的那次,樂親王十分討厭的插進來,當然,就算樂親王不來,他們應該也就只是在樓上看看,不敢真的拉著手,在市集上逛的。

  後來她倒是有機會的出宮,不過一直沒有什麼機會逛街。出來了,就表示是有應酬,然後好容易出宮了,還想回家處理一下家務,那時都沒有想法要出去。

  況且劉榕兩輩子,其實也沒有真正的逛過街,更沒有跟景佑單獨的出門逛過街。看景佑答應陪她出門,一早她起來給景佑做了一碗麵條後,就拉著他往外走,像小孩子一樣興奮。

  還不時的說,「這樣好嗎?你要不要跟外頭知會一聲,說你不舒服之類的。」

  但說的時候,她卻沒放開景佑的手,眼睛亮晶晶的,滿眼的期待。

  「早上讓他們把折子放到外書房了,下午議事。」景佑喜歡看到劉榕真的開心的樣子,於是溫聲說道。

  本就是幸福時光時,結果兩人一出他們住的院子,如畫般的園子裡,那票美人們,終於成群結隊的出現在了景佑的面前。

  「皇上萬安!」為首的那個裊裊婷婷的行禮,不是雙膝跪地,而是最能體現女子優美體態的蹲禮。當然,她們是深蹲及地,裙子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圓。

  「哪來的?」景佑可看不到這些女孩完美的體態。他只覺得腦門直犯沖,看也不看地上的那排,只對劉榕吼著。

  昨天已經被劉榕調侃過了,想到那些地方官竟然送自己些什麼補品?意思就是,『我們送了您美人,又擔心您的身子!您放心跟美人們在一起吧!』

  景佑不覺得人家很體貼,只覺得想跳起來打人。現在看到這些美人。景佑有好氣就怪了。立馬就有了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不覺得這是美人,只覺得是蛇蠍。

  「院裡幫忙的,挺有規矩。」劉榕當著外人。特別給景佑面子。忙放了手,退後一步,低頭回話。

  但是她還是忘記了,自己現在身份是女官。不是貴妃。她沒有說『回皇上的話』,而是直接就回了話。

  當然。景佑和劉榕都沒有注意到,要知道,此時劉榕是低了頭,而非在宮中一般。與景佑平視而語。這已經讓景佑挺滿意了,小時,劉榕跟他打招呼的方式就是捏臉。

  但劉榕這麼說話。低下還跪著的美女們,全都傻了。她們昨天已經被劉榕的氣勢所壓,用了一夜才重建了信心。她們心知肚明,劉榕絕非普通的女官,雖說她們還是想不到那會是寵冠六宮的端貴妃,只以為是皇上喜歡的女官,趁著出宮的機會,擺擺主子譜罷了。結果現在,這位竟然能跟皇上這麼說話,一下子全都凌亂了。

  當然,更凌亂的是,劉榕一句『幫忙的』就把她們的身份給解釋了。她們記得很清楚,昨天,她們都有過介紹自己的名和姓。而她們也不覺得自己真的可以被忽略到這一步。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劉榕是外貌協會的,她在宮裡的侍女都是按著宮中最高標準來的。但是,她又有點面盲,記性也不好,所以八位侍女的名字是統一的,她只用記住那八個名字,然後哪個名字,管什麼,也是固定的,於是她根本就懶得記別人的臉和名。

  就算這麼說有點殘酷,不過,景佑和滿宮的人都知道她的性子,她已經讓全宮的人都習慣了這樣的她,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這樣,景佑習慣後,於是也就改變了他前世的一個惡習。就是記性太好。

  上一世,景佑最為自得的是自己記人的本事。誰誰哪年中的進士,曾經有過什麼政績,甚至能說出自己上回跟他說了什麼話,順便還能記得人家祖宗十八代。還有家裡的老婆、孩子加老媽。然後一說,把人家感動到不行。

  其實這些有什麼用?人家也許是感動您還記得他,可是人家該謀反的謀反,該貪污的貪污。沒一點手軟。

  劉榕最煩他的是,記性太好後,就容易罵兒子,他記得的那些沒用的小事,還當個寶,然後罵兒子不如他,然後她的臭寶從小就這樣被他罵過來的。

  其實也就景佑覺得認識每一個人有用,他不知道,他有更重要的事來記,光記人,記那些小事,就是在浪費時間與生命。

  現在景佑沒了這壞習慣,他不管曾經,只管現在,倒是有了十分的現實的意義了。所以,景佑不知道,自己若不是劉榕,不僅沒有變得無情,更重要的是,沒往話癆的方向發展。不過這會,正向面盲的方向飛迅的發展著。

  「有規矩,會一早上在院子裡亂逛?眉姑姑,好好教教規矩。」景佑果然不買帳,看也不看,直接對著劉榕說道。

  眉娘也知道,景佑才沒看這些人,他只是想把人困住,省得傳出話去,他們沒法好好逛街。要知道,景佑此時是平民的打扮,這些人都是鬼靈精,自是猜得到,他們是微服出巡的。讓那些人知道,他們微服出巡,那還有什麼可玩的。

  劉榕不管那些的,她也是平民的女子打扮,她不是沒想過女扮男裝,不過景佑卻說,這裡也不是什麼繁華之地,鄉下地方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劉榕一樣也是,再說,他們是這天下最尊貴的人之一,這天下的規矩都是他們定的,只要景佑覺得沒事,她還怕啥呢?

  於是也讓人拿了一套府綢的婦人服飾,跟在了景佑的身邊。不過照照鏡子,看看景佑,怎麼看也不像平民的子弟,而自己收斂一下,應該比景佑還是略像一點的。

  景佑無所謂收斂,他憑什麼收斂?

  劉榕再點頭,這就是景佑,他憑啥收斂,民間狂傲之士多得很,憑什麼讓景佑收斂。於是倆個完全不知道收斂的夫婦就那麼坐上院裡買菜的車,從側門出去逛市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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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34: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不懂事的樂親王

  他們住在洞庭邊上,離著君山很近。而君山、洞庭,自然就有了騰王閣。有了騰王閣,於是這就成了著名的懷古之地,兩邊全是酒樓、店舖。劉榕若說想買菜,還是買不到的,不過還是有些小攤小販。但人還是很多,讓劉榕的眼睛都覺得不夠用了,瞪得大大的,左顧右盼。

  「小心點,就跟沒見過一樣。」景佑就緊緊拉著劉榕,生怕她跑不見了。

  景佑和小錢子是常出來的,就算這小鎮子在他們看來沒什麼好逛的,不過呢,還是覺得非常的熱鬧。於是他們都怕劉榕跑丟了。

  「是沒見過啊。」劉榕都覺得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她在宮裡,也是前乎後擁,不過呢,到這兒,滿處的人潮,跟宮裡就完全兩樣了。看到每個人臉上的悠然自得,劉榕再一次笑道,「看到沒,我就說了,你的仗一定會『旗開得勝、馬到功成』了。」

  「因為這會就沒人想得到,快打仗了嗎?」景佑點頭,看看遊客,還有滿街臉上完全沒有戰爭陰影的人們。

  要知道,這裡已經駐了軍,不管有沒有可能打得起來。但這裡卻沒有一點防備的樣子,還是氣不打一處來。這裡是朝庭預設的未來的決戰之所,萬一真的出了事,大軍還能指望誰?

  往好了說,也許是大家都有必勝的決心,但往壞了說,這只能說,這裡的地方官根本就不稱職。完全沒有該有的防範意識。想到劉榕這是第二次說自己會『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昨天說時,可是因為地方官想的是,如何讓自己的『業餘生活』更豐富多彩。如果地方官都沒想過這個地方要打仗了。只想著皇帝在自己的地界上,開開心心,那麼他治下的地方,還能有什麼緊迫感。

  「也不錯啊,本來你都說了,跳樑小丑,不足為懼。看到大家豐衣足食。開心逛街,這才是為任一方之最大的成就吧?」劉榕倒沒景佑想得那麼多,她就是順口接。

  「哦。那給我找美人也是體貼之舉?」景佑歪著腦袋看著劉榕。

  「哦,把那人殺頭吧!」劉榕點頭,說得斬釘截鐵。

  景佑和小錢子一塊大笑了起來,引來兩邊路的側目。但是這些人顯然也是見過世面的,不過是瞟了一眼。就該做什麼,做什麼去了。

  劉榕決定喜歡這地方了,不怕見熟人……

  剛想到這兒,結果就看到了樂親王。他手上還有一個大大的竹子做的風車。樂親王看到劉榕他們,也一呆,訕笑的把風車給了邊上的小廝。走了過來。

  「您兩位出過來了。」樂親王又不能行禮,只能抱拳打了一個哈哈。

  「那是給優優買的嗎?我也是出來給優優找玩藝的。還沒看到好的。」劉榕也懶得說別的了,看向了那個風車,倒是很有趣,不過樂親王買了,她買什麼?

  「哦,那您拿著,回頭跟優優說,那是您買的。」樂親王立馬把風車從小廝的手上搶回來遞給了劉榕。

  「那怎麼行,您買的是您的心意,我再買其它。」劉榕才不要呢,她就覺得氣悶,為什麼她只要想跟景佑單獨待一會兒,就一定會被人撞破呢?

  「這破地方,真沒什麼特別的。」樂親王哼哼著,背著手。

  「哼哼哼。」邊上傳來一陣的哼哼聲,劉榕拉著景佑忙退了一步,表示他們不熟,想打直接打,他們保證不幫忙。

  樂親王被劉榕這架式,真是氣得直跳腳了。

  劉榕正想說什麼,突然又被什麼吸引住了,「這是什麼?」

  「回夫人的話,這是本地之特產,君山躡龜,也叫靈芝龜。緣於此物愛守在靈芝邊上,因而得名。您看,這龜殼之上一圈金線,本地人,也愛叫君山金龜。」小販看出這幾個都是富貴的,忙一臉笑意。

  「佑哥,是不是很好看?」劉榕小心的拿起一個給景佑看,景佑眨了半天眼睛,這個會好看,就一個黑黑的殼子,頭手全都縮得看不見了。這叫好看嗎?不過看看龜殼的紋路是很好看的,點點頭,這個好養活,被小優豬來養,也不容易死。

  「優優會喜歡的。」樂親王也湊上來看看,「這個好養活不,喂啥?」

  「不喂也成,這龜聽說放衣櫃裡,能防潮防駐,沒有一點普通龜的臊味。有人說,放幾年都沒人餵過,也活著呢。」小販想想說道。

  「這個好,會長大嗎?我家寶寶喂個狗都能肥得走不動。」劉榕忙問道,她有點擔心,烏龜會長肥嗎?

  「不知道。」小販還真不知道,他也沒見過龜會肥得走不動。

  「佑哥。」劉榕看向景佑。

  景佑對小錢子呶嘴,然後卻拉著劉榕慢慢往外走去,去看別的。

  小錢子認命的拿錢。不過小錢子是誰,現在小錢子很有當管家的自覺性,把景佑的錢也當自己的錢一般看得很緊,討價還價了半天,才拎著一個籃子回來。

  「你買這麼多做什麼?」劉榕一探頭,有點無語。

  「奴才的銀子,他說找不開,還漫天要價,奴才想想,到時主子就只給優哥兒一隻,萬一養死了,不是還能替換嗎?」小錢子不得不說是很有經驗了。

  「也對,真的被他撐死了,咱們也沒地找替換的。」劉榕感動,這麼做很對。

  景佑無語,樂親王點頭,順便樂呵呵的說道,「優優這回應該就可以回家上學了吧?」

  景佑知道樂親王的意思,劉榕離開了這麼幾個月,小優優就能適應沒有劉榕的日子,於是就可以回家,跟著王妃了。合著,他們想把優優帶回家的賊心就沒死過。

  樂親王看景佑盯著自己,忙退了一步,「哦,聽說夫人們生的哥兒們都十分機靈可愛呢。」

  劉榕本來是看兩邊小販的,現在側頭看著樂親王,擠了一個笑臉,「六叔,要不,您到那邊逛逛,我們準備上騰王閣看看。」

  樂親王也自知失言了,忙乾笑了一下,都想給自己一個巴掌了,端貴妃就是沒孩子才抱養優優,自己竟然還提宮裡哥兒們,不是往劉榕心裡戳刀嗎?果然,自己出來了,就有些散漫了,趕緊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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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34:5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不暢通

  景佑牽著劉榕的手,慢慢的登上岳陽樓,看著波光瀲灩的湖水,景佑側頭看向了劉榕。

  「要不要租個船去遊湖?」

  「我沒事,這兒為什麼出名?就是因為那篇文章嗎?」劉榕有點厭煩了,這些人為什麼非要以為她會為那些孩子而難受?只要提及那些孩子,景佑就跟做了錯事一樣,感覺有點不舒服。

  「要我背給你聽嗎?」景佑笑了,劉榕不喜歡讀書,就愛看那些沒營養的話本,能知道著名的《岳陽樓記》,也算不錯了。主要是,他也不想再說關於孩子的話題了。

  「算了,等念完了,你又該罵人了。人家是地方官,送你美人的也是地方官,怎麼差距就那麼大的呢?」

  景佑又笑了,這回他點了她的鼻子一下,「還不錯,知道『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再沒讀書,這兩句總是聽過的。」劉榕看著湖水,想想,「你說古人怎麼這麼聰明呢?會想到這句話。連我聽到,都能明白,還覺得感動。將來你要教臭寶和棉棉這篇文章,一定有用的。」

  「好了,優優會一直在宮裡陪你。放心!」景佑輕輕捏了捏劉榕的手。

  劉榕把樂親王趕走,拉他離開,顯然是很不喜歡樂親王提及宮裡的那些孩子。現在又提到了他們的臭寶和棉棉,這讓景佑尤其的難受。

  她實際在向自己表達,她會有孩子的,她的孩子會很聰明乖巧。所以,她一點也不難過。不過,這讓景佑更難過。他當然知道會有的,但是現在沒有,大家就跟她會永遠沒有一樣,天天刺激她啊。

  「不啊,我覺得王爺也沒說錯,分隔人家骨肉親情原本就不對。之前你疼我,才讓優優養在慈寧宮。但樊英說得對。人家不會說優優是我養的。而只會說那是太皇太后養的。身份實在尷尬!回頭皇后娘娘只怕都要介懷的,還是趁機送回樂親王府為好。」劉榕想到曾經樊英說的話,忙說道。「反正過些日子,他要回宮上學,又不是見不到。」

  景佑當然明白,這也是樂親王一直糾結著。要帶孩子回家的原因。而現在宮裡這麼多孩子,有嫡有庶。小優優再在宮中,真的就說不過去了。不過看劉榕這樣,又心疼了,「王氏死了。她兒子無人照拂,回頭抱到你那兒給你做伴。放心,我不改玉牒。就是給你做個伴。」

  「王氏死了?」劉榕還真不知道,瞪大眼看著景佑。

  「你不知道?」景佑回頭看了小錢子一眼。小錢子也怔了一下,真沒想到眉娘竟然沒說,也是一臉愕然。

  劉榕看看他們,也就明白,景佑想通過小錢子告訴自己,結果中間有了眉娘的這個變數,於是到她那兒就截止了,於是重要的信息根本就沒到自己這兒。

  「不要,省得別人說我自己生不出來,搶別人的兒子。弄不好,將來人家還要說,王貴人是我殺的,我冤不冤?」劉榕拚命的搖頭。

  她真的不想要,主要是皇后的兒子體弱,萬一養不活,她有理由相信,現在所謂的這麼多孩子,弄不好一個也活不了。事實上是歷史上,景佑的孩子能活著長大的,現在都沒生出來。雖說也知道,這已經不再是歷史,但是,對於這些歷史上沒有的孩子,她還是想敬而遠之。

  「唉!」景佑搖頭,這麼怕擔責任嗎?在自己的身邊,王氏之死,怎麼也不會怪到她的頭上,看看她嚇成什麼樣了?不過馬上,景佑的臉黑了一下,劉榕怕事,凡事總會往最差的結果。現在她第一個想法的是,怕人說她搶兒子,殺了王氏。那麼王氏之死,會是正常的嗎?

  劉榕輕輕的拍了他一下,拉著他去看別的,其實所謂的天下名樓,也不過如此。天下風景最好的園子,最美的建築,她都住過,玩過。而她娘家還有一個美輪美奐的園子,所以這個建築群,實在不怎麼能提及她的興趣。主要她也不懂,那些文人的想法,感覺他們看到的,跟自己看到的,不是同一片的風景。

  比如現在,她看到湖水,就想不到先天下之憂而憂,她想的是,湖水跟天下之憂又有什麼關係?

  「這湖裡有魚嗎?」劉榕側頭看著景佑,有點不好意思,因為她從湖水,又想到魚,有這麼大的湖水,那魚一定很肥美吧?

  景佑只能放下自己的思緒,帶她去岳陽樓對面的樓外樓找了個雅座,去吃魚。

  兩人加個小錢子,點了幾個小菜,連小錢子都在下首有了一個位置,三人坐一塊,劉榕給他們布著菜。

  「好像回到小時候呢!」小錢子有感而發。

  小時候,加上眉娘,他們四人總一塊吃飯,那時景佑穿著小錢子的衣裳,而小錢子就只能叫小寧子,不管景佑如何,但那時,大家是快活的。

  「是啊,好懷念那時候,那時佑哥都不會笑,問他想吃什麼可難了,不過那時我覺得他比較可愛。」劉榕想想,噗的笑了,酷酷的景佑,無論說什麼,都要劉榕來猜。然後合了心意,景佑就點頭,不合心意,他就酷酷的看著,能把人氣死。不過,想想那時,還是覺得很幸福。

  「不會笑還可愛?」景佑真是被氣死了,看到小錢子坐在對面,本有點彆扭的,可是說到小時候,想到那時小錢子為了配合自己,也是做了不少的事,倒也覺得溫馨起來,他們倆都是跟著自己一路過來的。

  「可愛,覺得那時你好笨,跟我一樣笨!」劉榕笑了,忍不住伸手,而景佑老實的把臉伸過去,讓她捏一下,現在她捏,就是為了好玩。而景佑就是為了寵她罷了。

  小錢子知道這時他就不能看了,於是馬上低頭吃菜,讓自己變得透明。

  「聽說皇上來了咱們這兒,住進了吳家花園?」隔壁一個粗魯的聲音透過薄薄的木頭牆壁傳了過來,劉榕他們進來之前,就覺得牆壁透光,於是不敢大聲說道,敏感的話題,一句都不敢說話。

  結果他們不敢說話,別人竟然亂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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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35:0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六十三章  難得的憂國憂民

  劉榕看到景佑抬頭,對景佑笑了一下,給他夾了一小塊魚肚上的肉。魚眼下的那塊,剛已經夾給他了,現在就挑其它嫩滑的地方給他吃。至於說,別人怎麼說,她倒在不意,她只想聽聽有沒有八卦可聽。

  「老吳頭這回真捨得啊,之前連看都不捨得給人看的地方,都拿出來借人住?」某人調侃道。

  「那也得看是借給誰住,等著皇上走了,這兒就是行在,到時,他可是接過駕的,那誰又不給他點面子。更何況,聽說,他可是找了不少妙齡清倌進去,萬一有那造化的,認個義女,回頭,他可就是國丈了。這算盤不可謂不精。」一個猥瑣的聲音傳來。

  景佑的臉黑了,就算知道府裡那些女人不簡單,但是此時被這麼一說,他頓時啥也吃不下去了。這些人心裡,自己成什麼了?色中惡鬼!葷素不忌?

  劉榕也笑著搖搖頭,低頭對他吃吃的一笑,夾了一塊湖南的特色醃肉,親手喂到了景佑的嘴裡,壓低聲音,只對著景佑的眼睛說道,「看到沒,帶著我好吧。不然,就被人算計了。」

  「不帶你,我也不會被人算計。」景佑含糊的說道,不過卻也下定決心,以後不管去哪,就把劉榕帶著,有劉榕在,有心思,他也不敢了。換個人,他沒有這種心境的,但只要劉榕在邊上,他都有一種,多看別人一眼,都是罪過的感受。

  劉榕還是笑,她雖說不知道景佑想什麼,不過也知道。目前景佑心思不在女色之上,也就招呼著他吃飯。湖南菜有點鹹也有點辣,她縱是小心點菜了,但人家就是這個飲食習慣,她還真的沒法子,只能自己先一道道的試味道,然後挑出景佑可以吃的。夾到景佑的小盤子裡。並且小聲的給他介紹什麼是什麼,讓他一邊聽人說話,一邊也不耽誤他吃飯。

  「不過這回。大軍壓境,只怕皇上要辜負這些美人兒了。」某人輕笑了一下,雖說不猥瑣,但也掩不住的輕佻。

  「狗屁的大軍壓境。聽說南匪早就潰不成軍,不過是為了皇上能過過御駕親征的癮頭。於是沿路大軍都在放水,好讓南匪到咱們這兒。」一個粗魯的聲音傳來,伴隨著那聲,還有拍擊桌面的聲音。顯然。這位很是不爽。

  「蘭大人真是,如此這般才好。最好是打上幾年,那麼朝庭自然要給咱們減稅。不然,你以為為何府台大人這般開心?」剛剛那猥瑣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這回連劉榕都抬起頭來。雖說這話也沒錯,不過也是,天下最難聽,莫過於真話了,縱是真的,聽到這個,還是會讓人不爽。

  「不過真的南匪打過來,還是該準備一二吧。狗急還要跳牆,城外那些百姓,府台大人一不示警,二不組織,真的打起來了,土地,房舍還在其次,真的傷及百姓,怎麼交待。」還是那個粗魯的聲音。

  「府台大人巴不得有人傷亡,這樣問朝庭要補貼不是更加名正言順了。光是撫恤都能得不少。再說死了人,自然土地就空出來了,對各家來說,正是大好的時機。」一個人冷冷的接道,聽這聲音,不像是剛剛那桌的客人,口吻之中帶了濃濃的嘲諷之意。

  景佑要摔筷子了,劉榕也沉默了,原來滿街的笑臉,並非是府台治理得宜,而是某人故意沒有通知百姓,故意想製造傷亡。但看到景佑的憤怒,她還是按住了景佑,給了小錢子一個眼色。小錢子在他們面前是小錢子,可以裝乖賣巧,但是在外,他可是堂堂的錢大總管。

  小錢子默默的閃了出去,景佑也知道劉榕的用意,他們現在不好現身的,現身了,也聽不到什麼,還是由著小錢子在外觀察,看清臉,以後有什麼事,直接找人。

  而隔壁的動靜還沒結束。

  「大膽,你是何人,不知道這裡是布政大人包下的嗎?」剛剛那個粗魯的聲音又是一拍桌子,顯然,他雖說是對著朋友們吐槽,但是,真的有外人的時候,他的立場還是很堅定的。

  「幾位若想說說私房話,就找個好點的地方,在這公共之地,如此高談闊論,不是邀人來談嗎?」那人嘻嘻一笑,不過那嗓音,卻有種讓人不舒服的感受。

  劉榕看景佑不吃了,再看看菜,又挑了一塊點心,餵進了他的嘴裡,但不說話,不讓他少聽一句。

  景佑看劉榕的盤子還是乾淨的,也皺了一下眉頭,給她裝了一碗雞湯,推到了她的面前,劉榕笑了,知道他最煩自己啥也不吃,只不過,自己試完菜,能吃得下,就怪了,但景佑這樣,也讓她覺得暖心,於是乖乖的一口都喝了。

  景佑又皺眉,意思就是,怎麼可以這樣一口就喝了,沒規矩。但還是伸手拿帕子出來給劉榕擦了一下嘴。

  而跟裡頭的溫馨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隔壁了,明顯,戰事在升級。

  「哪來的,來人。」粗魯的那位又拍了桌子。

  「大人!」急急的腳步聲,從下到上,連帶著劉榕門口的地盤都跟著跳動了一下,讓她們一起受到了影響。劉榕養尊處優慣了,被那咚咚的腳步聲,弄得心口疼。

  「真沒禮貌。」劉榕皺眉對著景佑說道。

  「狗仗人勢,我們走吧,他們要打起來了。」景佑可是見過世面的,忙扶起劉榕,準備快走了。劉榕相信景佑,忙去拿要給小優優的金龜,結果這麼一會的功夫,他們與隔壁相連的那塊板子被踢開了。

  劉榕忙擋在了景佑的身前,景佑有點無語,拉過劉榕,讓她藏在了身後。劉榕伸過腦袋出來看了一眼,不禁又好氣又好笑起來。

  「大哥!」

  樊英就是來挑事的,不過呢,可能是生病還是什麼,嗓子變得有點沙啞,於是剛隔著門,劉榕沒聽出來。不過,就算是沒生病,估計劉榕也聽不出來。他們實在見得太少了,而每次見面,樊英不會用這種找打的嗓音,人家對著妹妹和妹夫,還是有點收斂的。

  樊英一抬頭,看到了景佑和劉榕,對著他們揮了一下手,「妹夫,介紹一下,這是本地的綠營管帶,這位是布政司家的公子,這位是鹽道。他們三個一般在洞庭湖上運私鹽。很難得憂國憂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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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樊英的煩惱

  「大哥,你帶人了嗎?」劉榕看到哥哥,心裡安穩多了,這人家逢巨變,是頂頂怕死的一個人。聽說養了不少江湖中人。不過也因為這樣,於是嘴越來越欠。

  「你男人沒帶人?」這對兄妹旁若無人的聊了起來,完全不把邊上那三位放在眼裡。

  「你帶人了嗎?」劉榕拉著景佑的手,就算知道,樊英有人,但是她還是有點擔心。

  「得看他們的膽子有多大。」景佑想想,挑了一下眉。

  「你們能帶多少人?以為自己能出得了城嗎?」那位綠營管帶拍下了一把腰刀。

  「你完了。」劉榕看了那把刀,很同情的看了看這位。

  本來他剛剛憂國憂民,劉榕對他印象還不錯的,販販私鹽,抄個家就差不多了。一般來說,刑罰這事,景佑說了算,對這位若是映像好,抄完家,派他上戰場,再立戰功,其實影響不太大的。他們家最多損失點錢。

  可是現在,對著景佑亮刀子,還有就是,這態度表明了,因為樊英嘴欠,於是,他們被打上了要滅口的標籤。這位不會讓他們活著出城了。要滅了皇帝與貴妃的口,這位可不就是完了嗎?

  「皇上,要打嗎?」小錢子跑了上來,抹了一下汗,細聲細氣的對景佑說道。小錢子連看也沒看邊上的那三人。讓人覺得他其實挺期望著,由景佑的嘴裡透一個『好』字一般。

  那位管帶蘭大人的刀掉地上了,那位流里流氣的公子聽到『皇上』兩個字,暈過去了。鹽道大人好一點,因為他是見過景佑的。看到景佑,直接跪下了。不過身子哪篩糠一樣,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現在除了暈了的那個,大家都知道,劉榕剛剛的那句話,放在他們三人身上都合適了,『他們完了!』

  其實景佑他們沒帶人。最多幾個暗衛。但是暗衛們對他們三個,加上他們的長隨,是夠了。但是。這附近就有一個兵營。真的對上管帶附近的兵營,逼狗入窮巷,是很危險的事。

  就算景佑的大軍就在城外,但帝王的命可比這些人值錢很多。君子是絕不能立於危牆之下的。

  不然小錢子為什麼爬上來。為什麼特別要用細聲細氣的聲音來表明景佑的身份。就是一種心虛的表現。

  好在這幾個人都是軟蛋,一句『皇上』。三人及他們的手下就完蛋了。

  樊英的人進來把人綁了下去,然後派人去請樂親王,還有隨軍的大將們。當然,還有那倒霉的地方官。有了這三貨。布政司,還有府台還逃得了嗎?

  讓人收拾了地方,景佑也懶得換地方了。正好借這地方,拿這三貨揚刀立威。而破的牆壁。正好就是證據。

  「哥,你能別那麼嘴欠嗎?萬一我們不在這兒,你打算怎麼辦?」劉榕坐好,對著樊英叫道。

  她是真的開心,其實這兩月,她一直很擔心樊英,雖然他一直有傳信回來,但是看不到他的人,她還是為他擔心,生怕他會被捲進去。可是現在看到他了,又生氣,這人的嘴能別這麼欠嗎?

  有當著帶兵的人,揭他們的短嗎?還當著外人的面說,他們是販私鹽的?有這麼不知道死活嗎?

  「你怎麼出來了?」樊英給景佑行了一禮,歪著腦袋看著妹妹,沒法子,這位成了妃子之後,他還真的沒再見過,於是也沒法把她『貴妃』一樣尊敬。

  「好玩啊!對了,外頭情況怎麼樣,鎮南王真的那麼弱?」劉榕一擺手,笑瞇瞇的問道。

  「皇上,草民飛奔而來,就是想說,萬不可掉以輕心。南匪聯合了外援,力量不可小覷。」樊英收回了笑容,對著景佑一抱拳。

  「好了,這些事回頭去行在說。小錢子,送娘娘回去。」景佑對著樊英一擺手,對著小錢子說道。

  劉榕明白景佑的意思,這裡過會就變朝堂了,她站在這兒是不合適的,忙對樊英說道,「你想吃什麼,晚上跟皇上回來吃飯。」

  「行了,你那手藝,也就……你隨意。」本來樊英要鄙視一下妹子的,但看了景佑一眼,生生的吞了回去。

  劉榕也給了他一個白眼,明白他的意思,自己的手藝也就是景佑喜歡,其它人才不會買賬。

  劉榕恨恨的瞪著他,「你那嘴,總有一天跟你得倒大霉。」

  「是他總有一天,被這張嘴累得倒大霉。」景佑冷著臉說道。

  「哦,那你看我的面子,救他一救。」劉榕忙說道。

  景佑笑了,點點頭又給了一個樊英一個白眼,劉榕才對著景佑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樊英看看這一年沒見的妹妹,看上去還不錯,顯然,宮中那麼多的孩子出世,對妹妹的影響不太大。至少,在他們的感情上,妹妹還是獨一無二的。

  「謝皇上厚待娘娘。」樊英等著劉榕走了,才恭敬的對景佑跪下。

  「行了,她那性子,比你惹禍的本事差遠了。」景佑想到怕死的劉榕,又笑了,示意樊英在自己下首坐下。

  「娘娘為皇子建的藏書樓,草民又找了好些好書,相信未來皇子殿下會是博學之士。」樊英笑了,此時大臣們還沒來,於是趁機跟皇帝妹夫套套近乎,聯絡一下感情。

  而最近,劉榕不買地了,除了存一部分銀子之外,她現在主要的投資,就是派人去各地找書了,樊英還真的跟劉榕說的,開了一家印書的作坊,有那珍本的,只是問人借,重印了把珍本還給別人,他們只要副本,順便,把副本給加印了,賣給有需要的人。雖說盈利也不錯,不過劉榕說,要和這些文人,清流打好關係,於是,他也賺不到什麼錢,讓他覺得很鬱悶。

  然後,除了生意,樊英可算是見識到,天下有多少書了。因為根本就數之不盡。他都懷疑,秦始皇焚書就是因為天下的書太多了,他為學生們減負了;結果那些孩子們還不領情,於是老頭一氣之下,把那些儒生們都埋了。

  有時,樊英看到報表,也想把劉榕埋了。什麼讓窮學生免費去藏書樓看書,什麼把人家的珍本書用了,要給人分印書的錢。

  可是那些學生會偷書,會把書弄壞,藏書樓天天在賠錢!他後悔了,早知道,還不如讓劉榕去買地,土地不會放壞,也偷不走,還能產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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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單純的眉娘

  景佑聽到這個,臉僵硬了一下。臭寶的藏書樓!可是臭寶在哪呢?

  糾結了一下,還是把劉榕進宮起就一直在中毒的事說了。景佑很清楚,胡大夫是樊英的人,自己不告訴樊英,胡大夫也會有人告訴樊英的,還不如自己說了。

  果然,樊英臉黑了,好一會兒,「會影響將來嗎?」

  雖然沒說影響將來什麼,但大家也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胡大夫說不會,不過,朕已經請胡大夫以後每三天,就進宮給娘娘診脈,這些日子,他也在重新給娘娘調養。」

  「皇上有沒徹查一下?草民不是想為娘娘討什麼公道,而是草民擔心的是,如果能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娘娘中毒,竟然還有讓人虛弱的藥,三年慢慢磨死一個人。在娘娘身上還好,但若下到皇上、太皇太后、嫡皇子的身上……」

  樊英黑著臉,他的腦子自然與劉榕不同,他實際上也是為了劉榕,但是,他卻換了一個角度。

  這個角度,景佑早就想過了,就在胡大夫給劉榕看完了,又非給他看時。想到胡大夫說什麼,這是一個了不起的下毒之人,胡大夫都想要會一下的人,怎麼能讓景佑放心。想到身邊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他都覺得芒刺在背。

  「放心,胡大夫就是替朕去查的,朕萬不會放過如此對待娘娘的人。」景佑黑著臉,說得擲地有聲。

  樊英點頭,也不再說下去了,人家是君,自己連臣也不是。只能讓景佑覺得自己有用,給自己面子罷了。

  從懷裡拿出地圖,開始低聲說起他星夜而來所得之情報。

  他本就是商人,而他手上掌握著西南三王之錢財命脈,就算此時鎮南王反了,他損失了鎮南王那一塊的利益,但是他與鎮南王手下、親信之中。還是有著高額的利益往來。所以鎮南王的動向,他還是一清二楚的。

  此時縱是無沙盤在前,他也能說得清清楚楚。而景佑是天天在沙盤上研究的主,對鎮南王前進的路線,也是很清楚,兩人就那麼對著空氣說起戰局。若是劉榕在此,也會在腦中畫出地形的。

  而劉榕回到吳家花園。再看那些美人兒,就不是視若無睹了,而是滿滿的欣賞。這些都是這一帶著名的清倌,從小就被各種教養。縱是一般人家的閨秀,其實受的教育還沒有她們來得多。

  比如自己,念的書一定不如她們。再就是她們還會紅袖添香,還會玩點小曖昧。自己當年雖說不屑學,現在卻不耽誤她觀摩。果然舉手投足之間,滿滿的詩情畫意,若不是自己從小與景佑一塊,真是比都不用比。

  想到上一世,難怪景佑晚年熱愛南巡,有這樣的美人相伴,只怕都能讓他日漸蒼老的身體,注入年輕的活力。

  不過上一世,宮裡再怎麼著,也不敢說這些人是什麼出身,基本上記下的,都是某某某之女。結果剛剛一聽,劉榕就呵呵了。

  「娘娘!」眉娘看自己的小心肝一回來就是衝著這些姑娘們笑,她雖說不喜歡這些人,但是也替他們覺得瘆得慌,忙把人譴出去,然後輕斥了她一下。

  劉榕大笑起來,跟著眉娘說起她和景佑出去的見聞,自然主要是提這幾位的出身,還有吳家和府台的癡心妄想。

  「唉,你說,若是我沒跟著,皇上會笑納嗎?」劉榕咧著嘴笑道,景佑和自己這一年,雖不能說,他離不得女人。但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出來幾個月,若不是她跟著,回去,沒幾個貴人,那就是鬼變的了。

  「自然不會,皇上腦子多麼好,這些人什麼出身,一目瞭然,自不會……」後頭的話,眉娘就沒說下去。

  這世上,其實對女人要求最高的還是女人。說什麼女人不為難女人,其實為難女人的,最終一般都是同類。

  比如此時,眉娘之前就看出,這些人不可能是下女,但是還沒想到過他們出身青樓。現在一聽劉榕說起,之前的防備,立馬就改了鄙視。似乎從舌頭裡滾一下,都會髒了嘴。

  劉榕卻還是笑,她心裡歎息了一聲,若不是自己跟著,就算是景佑知道,景佑也會笑納,若是覺得不錯,他還是會用人家的法子,換個名目帶進宮去。

  雖說明面上,這些人的「爹」們,沒得到他們期望的好處,可是怎麼說,也是跟宮裡有關係,臭寶後來有跟她說,這些人是橫行鄉里,無惡不作。只不過,她們在宮中不知道罷了。

  「娘娘!」眉娘看劉榕又走神了,有點擔心,以為她在想那些事,「要不要,我讓人把這些人送出去?」

  「不用了,我看著挺舒服。」劉榕笑了,想想看,她又不是正妻,她看著有個屁用。再說了,她看得住嗎?景佑真的想了,自己還能反對不成?

  不過這也是上一世她慣做的,每到換宮女的時候,她總是把身邊的人換了,能早嫁的盡量早嫁,然後,她就挑那最最好看的放在身邊。

  而就算她得寵時,景佑也沒動過她身邊的人。當然,她身邊的也知道,背主沒有好下場,還不如安安心心的,在主子身邊伺候兩年,早早的放出去,還能有個好結局。

  現在也是,景佑既然已經知道這些人的身份,而自己也是知道。自然而然的,他哪怕是不怕自己難受,也不可能會動手。丟不下面子。真的換了一批,只怕還沒這一批安全。

  只是這些話,劉榕對著眉娘還真不好說,只是輕笑了一下,換了一個話題。

  「大哥喜歡吃什麼?中午我和皇上試了一下本地菜,倒是好味道。不過偏油、鹹、辛辣了。大哥的口味略清淡,倒是讓人有些不好琢磨了。」

  「娘娘真是,大爺出門這麼久了,縱是帶著廚子,只怕也難吃到家中的味道,只要是姑娘做的,想來大爺都是歡喜的。」眉娘笑道。

  劉榕回頭看了眉娘一眼,覺得眉娘真的太單純了,自己上一世怎麼沒發現眉娘的單純呢?好吧,為了眉娘的單純,她也要好好保護眉娘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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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35:3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六十六章  

  在廚房裡,劉榕安靜的準備著晚餐,就算只是加了樊英一個人,卻也不是只有她和景佑的兩人晚餐,只為了順口。樊英來者是客,總有要有點講究的。

  她正做著,身邊多了一個人,身上帶著甜甜的香味,劉榕回頭看了一眼,就是那少女之一。

  「在做什麼?」

  「皇上的晚餐,今晚還有一位客人,所以要準備得用心一些。」劉榕專心的煎起魚來。

  就在洞庭湖邊,小魚、小蝦真是要多少有多少。小蝦炸了搗碎,再蒸個水蛋,把調過味的小蝦碎在上桌之前鋪上去,舀一口,簡直不能再讚了。

  而小魚也是,兩面煎得酥酥的,再把湖南特色的剁椒往上一烹。真是什麼調味料都不用,就那香椒酸爽的味道,就能吃下好幾碗飯的。

  不過這是景佑的口味,卻不是樊英的口味。樊英家的味道,劉榕還真的做不出來。因為對樊英來說,他所謂的家的味道,就是廚子的味道。

  他少年家破之前,就是一個腐敗的份子,家裡吃的用的,全是最好的。但是那是廚子的味道,不是他們家的味道。

  然後被樊福帶回來,樊福再疼他,卻也不會為了他買廚子。等著樊福死了,樊英當家做主,家裡的廚子就成江南口味了。

  說是什麼家裡的口味,劉榕在家裡吃了大半年飯,有時就他們時,她問廚子,大爺喜歡什麼,廚子想想。說,「什麼貴,大爺喜歡什麼。」

  這就是樊英,什麼貴、什麼希罕,他就喜歡什麼。至於說味道,南邊的口味就是了,劉榕想想。那種館子菜。她不是不會做,而是這些年,她特意形成自己的特色。讓景佑,讓老祖宗跟著她的口味在改。

  為何這樣?就是不想讓景佑和樊英一樣,成為一個沒有家的口味的人。景佑對家的口味,就是她的口味。只要肚子餓了,他就得坐回自己的餐桌上。所以現在她怎麼會捨了景佑。就樊英?

  所以,樊英要吃的,那種貴的館子菜,總是有廚子跟著的。讓廚子做就好了,她專注於景佑的喜好即可。

  當然,今天的飯桌上。也不全是口味這麼重的菜。這兩道是因為到了這魚米之鄉,不吃吃當地的特產。實在對不起到這一趟。

  對景佑吃飯來說,有兩道就夠了,劉榕還是做了一道景佑愛吃的醬肉,這還是前兩天,景佑突然說,想吃。於是她便用的是宮裡的醬醃製的。到今天剛剛好,切了做個冷盤,景佑就能和樊英喝兩杯了。

  當然,所謂有喝兩杯,就是隔水冰鎮的甜米酒,不是江南的黃酒,那個用來做菜正好,但是這個天氣熱了喝,雖說活血化淤,但是這也是夏天了,喝那個不合適。米酒沒有那麼燥,隔水鎮一下,是消暑的佳品。

  主食是米飯,還是這句話,到了這魚米之鄉,還是吃點當地的新米。當然,也有一個原因是,樊英雖說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但是不喜歡吃什麼她是知道的,他地道的南方人,他不喜歡吃麵食。

  晚餐當然不止三道菜,不過劉榕只用做這三道就夠了。其它什麼蔥燒海參、燒鹿筋、雞翅湯,那都是大廚來做的。而這些景佑可以嘗,但是完全的不怎麼愛吃。也就擺在桌上好看罷了。

  「難不成,在宮中,皇上也是吃您做的?」那女孩安靜的看著劉榕熟練的打著雞蛋,就在裡面兌上冷開水,那根本就不是一個生手能做的。

  「是啊。」劉榕回頭對那女孩子笑了一下。

  「宮裡不是有御廚嗎?姐姐是女官吧?」那女孩不死心的問道,她難以想像,一位女官,竟然還要管皇帝的飲食。不是說相府丫頭都七品官,堂堂御前的女官,不是該錦衣玉食,也有人伺候著嗎?

  「是啊,我喜歡做。」劉榕呵呵的笑著,女官就不能做飯了?那如果她知道自己是貴妃,不得嚇死了。

  打好蛋,用乾淨的布過濾了好幾遍,完全讓蛋液之中的氣泡消失殆盡了,才放到一邊,卻不上屜。

  「不煮嗎?」又來了問題。

  「是蒸,現在蒸,過會皇上回來就得吃涼的了。」劉榕看看小懷表,剛剛忘記問景佑什麼時候回來了。

  再處理小魚,正好是她熟練的手法,讓那姑娘不會懷疑劉榕的身份。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個貴妃會親自下廚的。

  「為什麼要自己做?」顯然女孩還是不死心,又問了一次。

  「你是想問宮裡的女人怎麼生活吧?就像我這樣生活。」劉榕對她假笑了一下。

  用乾布擦去小魚肚子裡的血水與內臟。用小刀刮去魚肚裡的那層黑膜,再用新布淨,魚破肚之後不能多洗,洗多了,就使魚沒有了鮮味,最好是用布擦乾淨。還有魚肚裡的那層黑膜,不去會很腥。

  魚處理好了,沒有抹鹽,因為會收緊肉質,只在肚子裡放上姜,外面抹了點料酒。

  「你不怕?」那女孩似乎很不喜歡魚腥味,不禁退了一步。

  「你能出去嗎?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劉榕快煩死了,猛的一拍手上的東西,對著那女孩吼道。

  「有前途,朕都沒見過榕兒發這麼大的脾氣。」景佑伸頭進來,看劉榕正生氣,忙對劉榕笑道,「我就來跟你說一聲,我回來了。樊英也回來了,你開始準備吧。」

  「是。」劉榕點頭,拍拍手,叫人開火,而那女孩看到景佑,又嚇住了,但是又感覺好像是機會,忙提裙跟了出去,劉榕笑著搖搖頭,專心的做起菜來。

  眉娘看景佑回來了,也進來幫忙。當然了,她看到了那個女孩跟出去的事了,但她也沒攔,雖說劉榕沒明白的跟她說什麼,但她也隱約猜了出來。

  此時不裝賢惠,什麼時候裝,景佑既然已經知道了她們的底細,就算是再喜歡,景佑也不敢。但若是劉榕要攔著,哪怕露出一丁點的不快,景佑只怕都會覺得受傷的。弄不好,還讓景佑發了牛脾氣。還不如由她去,讓景佑去煩惱。

  劉榕做好菜,正好廚師們的準備的也好了,於是劉榕安排了上菜的順序,才回屋換下了有油煙的衣裳,去了包頭髮的頭巾,洗了下臉,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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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35:4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六十七章  美人與美食

  剛剛那女孩正執壺站在邊上,景佑與樊英已經吃上了。

  「這雞蛋真是太好吃了。」樊英看妹妹進來,忙站了起來,指著自己面前的雞蛋說道。

  她是按人頭,蒸的小盅。小盅的好處是,有蓋,有氣孔,這麼蒸出的蛋羹就不會被水蒸氣破壞表皮。

  小盅邊上放上作為調料的蝦碎和花生碎,可以憑著自己的喜好而往裡灑。這樣,味道就能更加濃郁,而蝦碎和花生碎的口感,也會一直保持著最香脆的口感。

  劉榕坐到了景佑的身邊,當然也是他們倆的中間,本就是小圓桌,也談不上主次,景佑帶樊英進的也是他們的內堂,就是小小的家宴形式。

  「大哥喜歡貴的,弄得我我差點切點海參進去蒸,省得大哥說我捨不得。」劉榕邊笑著跟樊英說話,卻伸手給景佑盛起飯。

  景佑不喜歡喝酒,而這天氣有點悶熱,他喝了一碗隔水冰過的甜米酒,其實還沒吃菜。他習慣等劉榕來照顧他,劉榕給什麼,他吃什麼,所以剛剛,他也就是喝了些米酒,算是開胃醒腸。

  劉榕遞給他灑了炒香黑芝麻的米飯,他就呵呵的接過,對樊英笑了一下,「你再喝點,我用飯了。」

  「大哥,你也別喝了,吃點飯。」劉榕也給樊英盛了一碗。

  「說得像我們喝了多少似的,拜託,我們喝的配叫酒嗎?」樊英無語了,一口喝下冰鎮的甜酒,對著劉榕吼道。

  「本就是開胃用的,哪就成了飲酒了。試試這魚。宮裡沒有這麼小的魚,您當嘗個新鮮。」劉榕給景佑夾了一小條,「魚刺很小,你要小心。」

  景佑點頭,拿著魚尾,輕輕的一抖,魚肉鬆松的跌落到了小碟子裡。頭尾都不要了。景佑夾了一塊放到了點綴著黑芝麻的飯上,然後一口包了進去。

  細細的嚼了,點點頭。「做得好。」

  「所以你比大哥好養活,我都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劉榕笑了,又把雞蛋羹拿過來,打開蓋子。灑上小蝦碎和香香的炒花生碎。這是景佑愛吃的做法,景佑點頭的把雞蛋放到了米飯上。「蝦味好像更濃。」

  「這蝦比我們宮裡的新鮮,我讓人做了點醬,回頭帶回去給老祖宗嘗嘗,她喜歡沾點黃瓜吃。」

  「拌麵條也好。小優優喜歡吃。」景佑點頭,忙說道。

  「小優優有不喜歡吃的嗎?」樊英覺得又被排除在外了,哼哼了一聲。

  「有。他不喜歡不是我做的。」劉榕點頭,自豪的說道。

  「不信你回去。他一樣胖。」樊英一點也不信。

  劉榕嘴抽了一下,想到小優優沒有自己,還是能吃香喝辣,胖墩墩的撲到自己懷裡說,「姐姐,我可想你了。」

  心情真的不怎麼好,但不能罵小優優,只能盯著自己家的大哥,「大哥,你嘴能別那麼討厭嗎?」

  「不能。」樊英成功得回了妹妹的關注,於是點頭,抬頭看了一眼那女孩,「這哪來的,你進來了,她怎麼還沒出去。」

  不得不說,樊英嘴欠在別人身上時,劉榕還真的不怎麼覺得討厭,若是在樊家,或者是在宮中,只要是這種場合,除了眉娘,誰也不會多停留,直接自己就無聲無息的退下了,結果這位還杵在這兒,生怕別人不知道。

  「這是這宅子的人,之前也不知道咱們的規矩。」劉榕擺手,抬頭對女孩說道,「下去吃飯吧!」

  女孩本來在劉榕沒進來時,也沒什麼存在感,景佑和樊英都是被人伺候慣的,斷沒有說有人來伺候,會多看兩眼的。

  女孩沒想到,之前劉榕發脾氣讓自己出去,現在又裝這賢惠,心裡又氣又急,撲的就跪下了。

  「皇上……」這裡一聲悲切,眼圈頓紅的樣子,真真的我見憂憐。

  景佑捧著碗,正在吃魚,結果這麼一下,差點被噎死。深深的覺得這人是不是有病啊?

  「她怎麼啦?」景佑好容易吞下了魚肉和飯,然後茫然的看著劉榕。

  「她覺得我妹妹欺侮她了,向皇上求助!這姑娘真好看,看這小眼圈,微微泛紅,這身段軟的,沒十年的軟功,是做不下來的。妹妹,你學學啊!」樊英真不是好人,低頭認真的看看,十分的感歎的說道,順便鄙視了一下自己的妹妹,看看人家這專業,「你至少是頭牌吧?身價多少,爺買你!」

  景佑當沒聽見,一聽就是常去那不乾淨地方的主,立馬劃清界線,指向了肘子,對劉榕說道,「這是你前天醬的那個嗎?」

  「嗯,你不是想吃嗎,在路上,總沒有宮裡方便,我試了一下,味道總差一點。」劉榕也不理自己大哥,用小刀切了一小塊肉皮給景佑。

  景佑只喜歡吃肉皮,不然,劉榕也不會做醬肘子了,做醬肉簡單多了。因為外面封醬的肉皮會非常彈牙、入味。

  「皇上……」那位都眩然若泣了,她被這個女官的大哥調戲了不說,還被點破了身份,忙看向了專心吃肉的皇上,心裡也有點鬱悶了,難道自己在這位心裡,連塊肉皮也不如嗎?

  「你不是被他買了嗎?」景佑現在有點煩了,終於知道為什麼好脾氣的劉榕在廚房裡要發脾氣了,自己現在也想發脾氣了。為什麼不讓人好好吃點飯呢?

  「皇上,她是吳家的人,怎麼能說買就買,大哥,你也別逗她了。這位姑娘,這房子算是我們向吳家借的,而不是我們在吳家做客。所以這裡的所有權,目前在我們,我和皇上,不喜歡身邊有外人,麻煩姑娘回去跟吳先生說一聲,除了粗使的,其它的人都回去吧。」

  劉榕知道景佑的性子,他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自然懶得多看一眼的。傳出去,沒得讓人笑話。

  所以此時,她也不點明,只說他們不習慣人照顧,於是,除了粗使的下人,其它人,都請回吧。這麼一說,大家也都有台階下。

  景佑不滿的看了劉榕一眼,這話太過疲軟,他們是皇家,是天下之主,還說什麼借住,這麼軟弱才會被人欺到臉上。

  「吃點菜。」劉榕說完了,也不看了那女孩,正好看到景佑又夾了一塊肉,忙說道。

  景佑糾結的看了自己的那塊肉皮一眼。無奈的把肉放在飯上,然後左右看看,看到了一盤青菜,糾結了一下,還是夾了一片,真的只有一片,輕輕的蓋在了肉皮上,然後一筷子包下,放進了嘴裡。至於說,跪著的女孩,被所有人華麗的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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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馴化

  樊英喜歡景佑專注的吃飯的樣子,所以,妹妹是聰明人,把皇帝老公培養成吃貨,是件多麼重要的事啊。

  伸手也搶了一塊醬肘子,放進了嘴裡,好吃嗎?比起京城名店差遠了,不過沒那麼鹹,但是那是什麼味道,樊英雖然沒有家傳的口味,但是跟著他們也吃過半年飯。只要景佑到他們家吃飯,那麼菜裡總會有這種味道。說好吃,還真的說不上,但是這味道實在太熟悉,就好像是標籤一樣,只要有這個味道,就知道,這是景佑喜歡吃的。

  「這裡面是什麼味?」抬頭看著妹妹。樊英不是沒有自己的口味,而是他生得富貴,而又沒人專門為他而設立一個專門的口味罷了。但他也是嘗盡了天下美食的人。現在他更是美食家罷了,這個味道,讓他有點好奇了。

  「他從小就喜歡紅糖,我裡面加了紅糖。」劉榕輕笑了一下。

  其實紅糖裡是有種特別味道的,用火略烤一下,再拌入傳統的醬中,醬裡就不知不覺的有了紅糖的滋味。但並不明顯。只是會讓景佑覺得熟悉,順口罷了。但對外人來說,紅糖是代替了蜂蜜,加了鮮罷了。口味上,其實更厚重了。

  景佑怔了一下,自己喜歡吃紅糖嗎?然後他又吃了一塊,細嘗嘗,果然是有紅糖的味道,點頭,『嗯,自己喜歡吃紅糖。』

  景佑不知道的是,這其實也是一種洗腦。就像劉榕一直在他面前無意識的說棉棉,說臭寶。然後,景佑對別的孩子都沒感情,但是對沒出生的臭寶、棉棉卻有感情。就覺得自己的孩子就是棉棉和臭寶。

  從小吃劉榕做的飯、喝劉榕沏的茶。慢慢的,他在生活的習慣上,被劉榕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但卻也是一種洗腦。潛移默化之中,景佑就有了,我喜歡吃榕兒做的東西。『榕兒做的,才是最合我心意的。』『榕兒才是最瞭解我的人。』『榕兒做的。就是對我最好。也是我最愛吃的。』

  這就是一種條件反射,反正劉榕現在說他喜歡吃紅糖,他就馬上想到了小時的紅糖酥酪。然後下意識的,就覺得,自己喜歡紅糖了。

  當然,這些。劉榕其實也不是故意的,她只不過是因為自己小時給景佑吃紅糖酥酪。然後景佑長大了,最喜歡的甜點還是紅糖酥酪。

  然後劉榕也會下意識的,用紅糖來代替其它的甜味劑。她以為是景佑喜歡吃,而沒想到。自己其實是在培養景佑習慣。景佑習慣了這種味道的搭配,也許不是最愛吃的,但是是他最習慣的。

  樊英也不明白這是啥意思。不過口味本就是私人的,畢竟妹妹的手藝不錯。這醬肘子除了甜味不很正宗之外,其它的都是水準之上。

  「味道還行,不過我更喜歡這蔥燒海參。海參泡發得時間剛剛好,用的是正宗的山東大蔥,芡汁入味。」樊英搖頭,決定讓景佑試試新的口味。

  景佑搖頭,把空碗遞給了劉榕。劉榕又給他盛了半碗米飯,景佑就著蛋羹把飯吃了。剛剛吃魚有點鹹,肉劉榕不讓多吃,於是第二碗就是吃清淡的蛋羹了。蝦碎裡加了湖南的豆豉,雞蛋裡反而什麼都沒加,於是相互配合,蛋羹的口味就剛剛好了。

  樊英服了,自己老婆都不會把自己管成這樣,劉榕就把皇帝管成這樣了,所以現在他是要擔心誰多一點。

  景佑的飯吃完了,樊英也不好意思多吃了,就喝了一碗雞翅湯便讓人收了桌子。

  劉榕也就準備下去了。

  「下去準備茶點嗎?剛吃了飯,哪裡還吃得下,你陪我們坐坐。」樊英叫住了劉榕。現在室內沒外人了,正好說說話。

  「嗯,我先燒水。」劉榕忙讓眉娘送了小紅爐進來,放在鐵壺,眉娘就坐在門口做起針線來了,門開著,但是因為眉娘在門口,連小錢子也不好意思走近了。

  「皇上說了你中毒的事,我下午得空去看了怪老頭。他跟我說,只有你一個人中毒,皇上、眉娘都沒中毒,你想過沒有,有什麼是只有你一個人才能碰到的,旁人都不會碰的。」樊英對戰局不關心了,該說的,已經告訴了景佑,那麼,他最關心的自然是劉榕的身體。

  「所以現在,能讓我中毒的,只有我自己嗎?」劉榕看向了自己名義上的老哥。

  「理論上是這樣,因為別人都沒事,連天天跟你一塊的眉娘都沒事,那麼誰有這麼高超的下毒本事?怪老頭說,他算一個,江湖之上,有這種本事的,不超過三個,但是你身上的毒,有四五種,看著就不是一個人的手法,但卻只下到你一個人的身上,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樊英當著景佑的面這麼說,其實也是一種洗白,他來說,總比別人置疑來得好。

  當然,樊英能當著景佑這麼說,也是因為剛剛看到景佑被劉榕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於是才敢這麼一賭。

  「大爺。」眉娘聽不下去了,跳了起來,樊英的話太傷人了。

  「姑姑!」劉榕制止了眉娘,自己低頭思索。

  「除了我,別人不碰的。除了胡大夫的藥,就是……」劉榕盯著自己面前的茶具。

  「所以水和茶葉裡肯定不行,因為你的茶,皇上也要喝,你也會給人喝。但是茶具也不太可能,之前有人洗……」樊英也盯著那些茶具,「你燙杯子是用竹夾的。」

  劉榕剛剛也想到了,這些茶壺裡面一定不會有毒,但是若是把毒放到鐵壺上,就解釋得通了。

  煮茶時,她用手碰的,也只有這個鐵壺的木柄。從燙杯起,她就是用工具了。

  茶葉是用竹鏟倒入紫砂壺。而壺蓋原本是要用手的,但壺之前用滾水燙過,非常之燙,於是她用的是專門的竹夾。

  所以她的手,全程都不會與別人的茶杯有任何的接觸,那麼只要把毒抹上壺柄上就可以了。

  只要十杯裡,她自己喝一杯,那麼,毒素就輕而易舉的被劉榕自己吃下去。

  「胡大夫的藥一般要經幾個人的手?」樊英點頭,再問第二個。

  至少四種毒素,那麼光在一個茶壺上下功夫,也不可能;他今天就是要找出幾種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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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36:1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六十九章  身邊的人

  「藥是胡大夫做的,經幾個人的手,我不知道。不過,藥是我從胡大夫手上親手拿來的。」眉娘不幹了,劉榕的藥,她再小心也沒有了,怎麼可能經別人的手。

  「所以藥一般都是一月取一次嗎?」樊英腦子再不好也知道,眉娘不可能沒事就出宮。能讓眉娘一月出宮一次,幫著劉榕打理一下娘家的事,就已經是劉榕在宮中的特權了。

  「那藥拿到宮裡,誰保管?」景佑終於說話了,他也聽了半天。雖說樊英逼問劉榕的方式,景佑一開始是很反感的。自己都沒問,什麼時候輪上樊英了。不過,他除了對劉榕寬和,對其它人,他的大腦從來就沒被人輕視過。立即想明白了樊英的用意。

  樊英當然相信自己的妹妹,但是,問題是三人成虎,就算自己信劉榕,但是回到宮裡,人家只怕早就做了一堆證據來證明,這一切都是劉榕的監守自盜。誰又能保證自己真的能一直信劉榕呢?

  剛剛茶具,景佑也想通了關節,就算劉榕再小心,但是只要知道劉榕煮茶的過程,想下給她一個人,真的一點也不難。

  再說藥,藥是劉榕一個人吃的,永壽宮的人雖說不知道劉榕吃什麼藥,但是卻也知道,在藥裡下上毒,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知道藥在哪,誰保管,偷個鑰匙,趁人不備,想下毒再容易也不過了。現在就要知道,劉榕的藥誰保管,鑰匙在哪。

  眉娘一怔,看向了劉榕。

  「我自己保管,因為每天要吃的。所以我放在床頭的小箱裡,早上時吃一粒。」劉榕臉僵硬了一下。

  「你的小箱子從來就不上鎖。」景佑臉黑了,劉榕床裡的一排暗閣,也不用什麼鑰匙、機關,放些小東西。他要什麼也是直接拿的,他沒想到,劉榕把藥也放在那兒。而劉榕在永壽宮裡。也就晚上睡個覺。白天她都是呆在慈寧宮裡的。合著,她就是這麼把自己暴露於人前,現在他真的感激怪老頭了。如果不是他的藥,劉榕早死了十回八回了。

  「那是我每天要用的,再說我的屋子……」劉榕本來想說,她的屋子裡全是自己人。可是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她的身邊早就千瘡百孔了。

  「所以。在你身邊下毒根本就不用什麼高手。」樊英要瘋了,盯著劉榕。

  「皇上、大爺,奴婢萬死!」眉娘也無語了,不過她不是對劉榕無語。而是對自己。自己給了劉榕一種錯覺,因為永壽宮上下人等都是自己和舒嬤嬤親自挑出來的,也都是從慈寧宮裡訓出來的。以為與其它六宮無關,就一定安全。現在也看出來了。自己真的太大意了。

  「這怎麼能怪姑姑,我身邊的人,都是從慈寧宮裡挑出來的,也都是千挑萬選,費心費力的,平日裡也沒說虧待他們,若還是要這般背主,我們能怎麼辦?」劉榕生怕景佑怪眉娘,忙說道。

  「所以天下最難琢磨的,就是人心,你啊!」景佑也不好罰眉娘,別人他不知,但他卻很清楚,眉娘對劉榕來說,就是親娘一般的存在,罰了眉娘,就比罰她還重。

  「以後姑姑還是多個心眼,之前你們二人還是太寬和了。」景佑對眉娘擺了一下手,也給樊英打了一個眼色,樊英也知道,這會兒,再追問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娘娘讓皇上操心了,草民萬般抱歉。」樊英老實的起身對著景佑長揖在地,怎麼說,這也是自己家的妹妹,在宮中中毒,不代表著皇家對不起他們,而是他們給皇家添了麻煩,自然要向皇上請罪的。

  「好了,看到沒,你以後還敢這麼心慈手軟嗎?看看讓姑姑,讓樊英這般難受。」景佑點頭罷了,回頭對劉榕說道。

  「老話說,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雖說防賊難受,可是讓榕兒做賊,只怕更難受了。佑哥,你說,還有什麼別的法子嗎?」劉榕搖搖頭,表示自己也有點無語。

  身邊除了景佑與眉娘,她竟無可信之人,那麼她還能怎麼辦?讓自己天天想法把那些人弄死,她還不如跟上一世一樣,窩起來養孩子,至少心裡不髒,晚上不會做惡夢。

  「皇上,草民能為娘娘配幾個人手嗎?」樊英也無語了,只能對著景佑一拱手。

  「配幾個有家有口的。」景佑輕點了劉榕一下,回頭對著樊英說道。

  樊英領會得了,找幾個有家室的進宮給劉榕,那麼,只要家眷在手,那麼他們也翻不出大浪來。之前劉榕就是太寬和了,找的都是與內務府關係不大的,身邊沒什麼負擔的,其實這樣的反而容易被收買。

  劉榕也不再問了,專心的烹起茶來,她不是不管,而是她知道,她管不了。但樊英卻也提供了她一個思路,之前以為是在水中下毒,現在看來自己實在幼稚得很。

  因為在水中下毒,那麼外圍粗使的可能性較大。但是現在若是在茶具,在自己藥丸之中下毒,那麼只能說,她身邊的八大丫頭都淪陷了。

  只讓自己一個人中毒,往深了想,就像是怪老頭說的,這是很難的。江湖的用毒大師,能做到的,不過兩三人。可是只要用對法子,手法其實並不困難,只要藥夠好,然後人員得利,就沒什麼不可能的。

  但再想想,上回自己在樂親王府中毒,於是景佑做主,把從小跟隨的大丫頭用全配了人。現在這批,是從二等裡挑出來的,也算是一起長大了。不然也得不到這種信任,但是,這批畢竟不如第一批那般親近。

  所以跟隨自己才一年多,真的做出什麼,似乎也不很讓人詫異了。但劉榕還是覺得憤怒。就算只跟自己一年,可是也是在一個宮裡長大的,她自問不是那刻薄的主子,怎麼就成了這樣。

  就是這種憤怒,讓劉榕此時不想說話,也說不出話來,只能把滿腔的憤怒壓進了茶水之中。

  當然,喝茶的人是喝不出憤怒的。對景佑與樊英來說,劉榕實在太心軟了,對於那些人,太過寬和才會這樣。他們心裡只怕都過了一千種讓人折服的辦法了,只不過,此時,他們都沒說,不想讓劉榕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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