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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洛彤 -【情婦灰姑娘(灰姑娘系列)】《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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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6 00:11:2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洛彤 - 情婦灰姑娘(灰姑娘系列)

於晴實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先是丟了飯碗、被趕出住處不說,好不容易找到個暫住的地方,竟然又被人闖空門,而對方還指控——她是商業間諜?!
這拐了她的霸道男人,不但毫不理會她的“清白宣言”,到頭來,連她守了多年的身子,竟也被他吃幹抹凈——
想他嚴雋身為堂堂總裁,什麼女人沒見過,竟會對個打算危害他公司的駭客,起了不該有的同情?
只是一看到這小女人,那雙澄澈無辜的大眼,一股想要相信她的念頭,便油然而生……不行!
他會讓她明白,觸怒他的人,絕對要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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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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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6 00:11:3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酷夏正午,圓滾滾的太陽高掛天上,拼了命似的將全身的熱能送出,倣佛非得逼出人們一身熱汗淋漓不可。
中午休息時分,多的是出門用餐的白領階級,位於商業精華區,不是西裝筆挺的男士,就是穿著套裝的辦公淑女們。
於晴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與其他人相當格格不入。
一頭比男孩長不了多少的短發,輕松的T-shirt,加上磨的有些舊的牛仔褲,再看到椅子上那個裝有她所以家當的登山用大背包……
坐在這一群人裏面,說她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不過,這向來困擾不了於晴,更何況這些人根本只顧著自己的事情,沒人分心注意到看來清瘦、像個男孩的她。
“小姐,你的辣子雞丁。”
餐廳的侍者送來她的午餐,她抬起頭禮貌的一笑,說了聲謝謝,倒是意外的看到送餐來的男侍者,在見到她的微笑後,有微微的一愣。
意外寫在男侍者臉上,顯然不認為這樣甜美的笑容,會出現在她的臉上。
這不是第一次了。
她從不覺得自己與漂亮兩個字可以扯上關係,更跟女人味三個字絕緣,奇怪的是,總是有些不長眼的男人會被她的笑容給唬住,以為她是個溫柔、可愛又善解人意的女孩。
雖然她自認自己脾氣尚可,但是她以前的同事們可完全不認同這一點,記得他們是這麼形容的……
女人們說她高傲,視男人於糞土,一點都不珍惜同事愛,硬是把所有男人的目光截走,卻又置之不理。
男人們說她自以為是,以為自己長得美若天仙,又一副愛理不理人的樣子,卻又讓他們的目光無法離開她身上。
老闆對她的評語是……
暴躁!
沒錯,就是暴躁;不但如此,還說她易怒,不懂得做人做事的道理,不懂得順從老闆的要求……
天啊!
她隨手一撥清爽的短發,如果要懂得做人做事的道路、要順從老闆的要求,就是讓老闆為所欲為吃她豆腐的話,她可要舉雙手反對!
所以,就在她賞了老闆一個巴掌之後,工作沒了,連宿舍也沒得住,馬上就被趕出來。
反正流浪在外,對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她又不是第一次,她還不是憑著自己的能力,平平安安的過了這麼多年。
她只好提著所有的家當,買了份報紙,一邊找工作、一邊找房子咯。
甩去原有的煩惱,將一大口的飯送進口,她一邊翻閱著手中的資料,突然眼睛一亮。
宿舍招租,家俱全,價廉,急於出外,請盡速聯絡。
另徵對電腦有興趣者,薪可議。
這真是太符合她所想要的,不但有工作做,還有房子可以住。
看樣子她動作可得快些才行,連忙加快吃飯的速度,沒幾下的功夫,她已經將一盤分量不少的簡餐解決,一口氣將飲料喝個精光,這樣才有足夠的力氣去應付外頭炙熱的天氣。
拍了拍滿足的肚子之後,於晴火速的往租屋的地點飛奔而去。
☆    ☆    ☆
以臺北的商業區裏,有個佔地近百坪的大樓,明亮的空間、舒適的辦公環境、良好的福利,這就是雋逸電子大樓的臺北辦事處。
而在他們的會議廳內正舉行著月檢討會,室內充斥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了。”
一個坐於首位的男子面帶怒色的說著,低啞而有磁性的聲音從喉間發出,說出的是讓在座開會的首長們坐立不安的話語。
“為什麼我們與其他公司競標的底價會洩露出去?”緊聚的眉峰顯示著他的不悅,黑夜般的眸精確的掃過每個人驚惶的臉上,眾人皆不知所措。
“嚴總,我已經查出來,是有人侵入公司的電腦係統。”負責專門處理公司網路聯絡與設計的林副理終於出聲。
他口中的嚴總,也是雋逸公司的負責人嚴雋,將目光移向他,挑眉要他繼續說下去。
“最近我很注意公司內的電腦控制係統,發現在午夜左右,都會有可疑的人突破公司的防火墻,每當我要開始反追蹤的時候,他又會很快的切斷連線,所以總是沒有辦法鎖定。”
“我要的是解決的辦法,不要原因。”嚴雋語氣中帶著不滿,看著這個高薪且是新聘請的年輕副理。“難道我們公司就找不出對策嗎?”
“報告嚴總,前兩天在我與公司技術部幾位同時的共同努力之下,已經查出侵入電腦的人是誰,並且做了調查。”林副理戰戰兢兢的報告他的努力,好不容易進了這家公司,總是要有些表現才行。
“很好!”嚴雋緊鎖的眉頭微微放鬆,看著林副理手中所拿的卷宗之後,腦中閃過一個想法。
“其他人先行離開,我要跟林副理討論一下處理的方法。”他示意讓其他人離開。
而在一行人離開會議室之後,嚴雋接過林副理手中的資料,端詳一會兒之後,鼻端發出不屑的噴氣聲。
嚴雋看著模糊相片中的一男一女,發現相片中的女人似曾相識。
“待會兒叫阿光來見我。”看樣子,這事情比他想像中來的復雜,不單純是商業競爭。
“嚴總?”林副理張大眼。“你的意思是說……”
“這件事不許宣揚出去,我會自己處理。”他語氣不耐的說,眼中仍然沒有溫度,腦中卻有了其他的想法,想知道這女人又想玩什麼花樣。
“她什麼人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我嚴雋。”他平穩的語氣中有決絕的味道,黑眸中透出冷冽,這也是商場上為何人人皆稱他“冷血”的原因。
林副理張口結舌,因領教到他所散發出的魔鬼氣質而發顫著。
在他進這個公司以前,便已經聽說嚴雋的處事態度極端,對者,全力支持,反之,則要對方一敗塗地,不僅只於公事上的吞並,也有傳言指出,他曾用武力解決自己的糾紛,縱有傷亡,警方也會視情況大小配合處理。
“這樣不好吧。”好一下之後,林副理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盡著忠臣的責任勸告著,只是他的勇氣,在接收到嚴雋雙眸所發射出的冷光之後,一股腦地全消失。
“用不著你多事。”嚴雋仍舊冷淡的語氣,掩不住一觸即發的陰沉怒氣。
在接下公司不到兩年的時間,父親就離開人世,連母親也因為傷心過度跟著走了,股東們借機要讓尚年輕的他下臺,奪取原屬於嚴家的財產。
此時的他終於瞭解,為何父親總嚴厲的訓練他,別在人前露出感情。
所以他開始偽裝自己的情感,且努力發揮父親所教的商業技巧,沒幾年時間,他不但將起初想排除他的舊股東趕出公司,更讓公司有長足的進步。
所以,現在有人想破壞他辛苦建立的江山,他又怎麼能放過?
今晚,他將親自出嗎,確認這相片中似曾相識的女人,是否真是“她”。
☆     ☆     ☆
換了三班公車,還走了一大段路,早已香汗淋漓的於晴,終於來到報紙上所刊登的地址。
她揚起頭一看,有點老舊的四樓公寓,雖然交通並不方便,甚至是有些偏僻,還好環境看來還算安靜、幹凈,她眉一挑,心想既然來了就看看吧!
她來到二樓的門前按電鈴,沒一會兒功夫,有個男人先是將門開道細縫,確認她是來租房子之後,才安心的開門。
雖然他的反應有點不尋常,但一樣米養百樣人嘛,或許人家只是謹慎,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於晴安慰自己,別那麼多心。
“什麼?家俱全、不用押金、房租只要三千元?!”聽完男人的自我介紹和租屋說明後,她驚訝道。
她四處看了一下,這房子有冷氣、電視,電腦設備更是樣樣俱全,這樣的收費未免也便宜的讓人側目。
看出她的不確定,王吉,也就是房東,慌張的又加了幾句。
“是的,我急需出外處理一些事情,要有個人幫我看房子,所以才會急著把房子租出去,你如果喜歡的話,馬上可以搬進來,我已經準備好,就等著搭晚上的飛機……”王吉急忙解釋著,看來的確很急的樣子。
“……好啊。”於晴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一下子倒也沒想那麼多,伸手拿出皮包就準備付款。
“不用不用……”那男人連忙阻止,從一旁拿出似乎早已準備好的一疊資料交到她的手上。“這資料要麻煩你幫我整理,EXCEL的試算表你會吧?”
“這沒問題!”於晴自傲的點頭,這還難不倒她,老實說,她還是個破解程式的高手咧!
這可全得感謝她大學時的電腦教授,在他不堪其擾下傾囊相授的結果,其二則是在網路上認識一位有名的電腦神稻——紀浪,也時常教導她一些技巧。
她低下頭細看手中的資料,全都是一家名為雋逸電子公司的資料。
王吉又交代道:“這些天,你先幫我把這家公司的資料做一個整理,會有人來跟你取這些資料,你的房租會從薪水裏直接扣除。”交給她一疊鈔票,有錢能使鬼推磨,相信她不會拒絕。
於晴皺起眉頭,看著房東手中的鈔票,直覺是不是老天覺得愧對她,為了補償她,才賜給她這個八輩子也遇不到的好機會?
“這個資料很重要,所以請你一定要先處理。”看出她的遲疑,王吉急忙補了一句。
“這……好吧!”於晴心想,既然是天上掉下來的機會,她一定會把握的,畢竟,老天爺虧待她一輩子,終於想通了。
“我該走了。”
他急忙掩住眼中閃過的一抹得意,拿起一旁的行李,不忘交代一次。“請你先把資料準備好。”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不眠不休、把資料做完之後再休息。”她可是很有職業道德的人。
那男人點點頭,留下不知自己已被設計的於晴,兀自高興著。
☆      ☆      ☆
吃完了房東留下的泡面充饑,於晴又回到電腦前,先是與網路上認識的好友紀浪做了短暫的通話之後,就回到正題,也就是幫房東顯示處理關於雋逸電子的一些資料。
於晴愈看著這些資料,心裏愈覺得奇怪。
“這些資料怎麼看都像是機密檔,怎麼會請外人處理這些事呢?”她自言自語道。
她揉揉有些發酸的雙眼,看看時間,竟然已經快午夜一點。
伸了伸懶腰,打個呵欠之後,她覺得不要太過於虐待自己,等這個試算表完成之後,就要躺著好好休息休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過於專心工作的於晴絲毫沒有發現,有三個人竟然闖入屋內,朝正背向著門的她走過去。
而身著黑衣黑褲的嚴雋,領著手下站在她的身後。
原以為會遇到熟面孔,所以才會親自出現在此地,沒想到等著他的,只是一個纖瘦的像是隨時會被風吹走的女人。
不但如此,那女人遲鈍到連他們三人站在她身後長達數分鐘,還不知不覺。
“你在這裏做什麼?”低沉的男性嗓音響起,冰冷面沒有情緒。
“啊……”
突然的聲響嚇壞專心工作的於晴,換來她一聲尖叫,只是她驚慌的叫聲,在接觸到他的眸光之後,一下收了口。
她從來不知道,有人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可以讓她住口。
透著桌上臺燈餘光,可以見到他的衣著輕便,卻掩不住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陰鷙的黑眸掃過她,讓一向自認勇敢的於晴微顫著,而隨著他目光所到之處,身體露出自然的害怕反應。
“你在這裏做什麼?”黑眸一凜,迸射不耐,目光更冷,他銳利的目光掃過電腦上的私密資料,輕易的察覺那些全是屬於他的財產。
有沒有搞錯?誰才是這房子的主人啊?
他無禮的態度讓於晴不滿,只是他冰冷的眼神,讓她不由自主回答。
“當然是工作。”她少根筋的個性頓時冒頭,鼓起勇氣大聲的對著眼前男人喊著。“這是我的地方,你們為什麼三更半夜闖進來?”
虧她知道現在是三更半夜,為何她還鎮定的像是有人走錯了門?
“王吉是你什麼人?”嚴雋挑起眉,看出她的確有一絲害怕,猜得出原因來自於他,卻絲毫沒有因眼前情形而產生慌亂。
“當然是我的老闆。”她想也不想的回答,供吃供住還提供大把薪水的老闆可不好找呢。
“那就沒錯!”嚴雋嘴角淡扯,揚手一揮,在他身後的兩人突然往她的方向前進。
“我喊救命了,別再過來!”再怎麼遲鈍,於晴也知道這兩人的來意不善,她往後退了幾步。“救……”
尾音未落,她的口鼻已覆上一塊沾了藥水的布,還未來得及掙紮,她已經昏過去。
☆        ☆        ☆
於晴睜開眼,慵懶的伸伸懶腰,覺得頭好痛。
從以前到現在,她一直是超級好睡寶寶,走到哪兒就能睡到哪兒,一點兒也不認床,怎麼今天,就是覺得不舒服呢?
她躺在床上,望著明亮而精巧的小燈皺起眉頭……
“我記得明明是間舊房子呀?怎麼這房間的裝潢,看起來這麼新?”
她自言自語的環顧四周,淺黃色的壁紙,一張精緻的書桌跟一組美麗的衣櫥,樣式簡單,卻相當有品味。
“咦?電腦都到哪裏去了?明明昨晚我……”想到昨晚那嚇的她發抖的歹徒面孔,她終於明白,自己並不是在所承租的舊房子裏。
“也該是醒的時候了。”門外傳來淡漠的口吻,打斷她的自言自語,她轉眸迎向開門進來的男人。
昨夜在黑夜中讓她瑟瑟發抖的眸子,在日光的照射下更顯懾人,沒有一絲熱度的黑眸中,讓人幾乎以為是身在極地,帶著冷冷的隔離色彩,散發出特殊的男人魅力,很難讓人忽視;再加上那有棱有角的五官,挺直的鼻樑,與無情的薄唇,幾乎就是完美無缺的代名詞。
“你看夠了嗎?”他冷淡的說著,似乎對女人的注視相當習慣。
他濃眉微挑盯著於晴,瞧她男孩般的短發,清秀而不帶一絲脂粉的面頰,挺直小巧的鼻樑,加上未點而紅的唇,更重要的是那一雙像是會說話的澄眸,正像是發現寶物般的回視著他。
“你還不是盯著我看。”於晴不甘被他當成花癡,口裏低聲嚷著。
“王吉在哪裏?”清查過她電腦裏的內容,果然全部都是雋逸被竊的資料,令人膽寒的怒意充斥在他眸中,嚴雋不打算放過任何想傷害他公司利益的人。
“我怎麼知道?”莫名其妙被人綁來的怒氣,在於晴心口中翻滾著,她沒好氣的嚷道,纖細的肩無辜抖動著,原來老天爺對她還是不好。
原以為找到好工作,卻沒想到房東似乎與人結怨,且這梁子結的還挺大的。
“快說!”嚴雋冷冷的望著她,簡單吐出絕對的命令,不容許拒絕。
“我就是不知道,叫我說什麼?我只知道他要出外,要我說他在北極、還是說他在赤道?”一貫火暴娘子的脾氣,可沒有因為他的怒氣而有一絲收斂,雖然在棉被下的雙手正微微的顫著。
他挑起眉,壓根兒不相信她的說辭,這看似白凈的女孩,意志力倒是挺堅定。
“沒人敢嘗試我的底限,你最好不是那第一個。”他薄唇上挑,做出一個類似笑的表情,但這並沒有軟化他的冷酷,反而更加嚇人。
電腦裏的資料、與她親口承認王吉是她老闆的種種實證,罪證確鑿的說明她也是共犯,他不會輕易放過。
“我真的不知道……”他冷淡的語氣,讓於晴心裏暗喊一聲糟,迎向他意圖明顯的眸,倒抽了一口涼氣,看出他不擇手段的銳利視線,猜測著自己的未來。
“我沒有多少時間。”嚴雋冷眼向她走去,急速縮短兩人的距離,已經毫無耐性。
“他只是我的房東……”她退了幾步急忙解釋著,這男人比她想像中還來的高大健碩,一欺近她,就讓她全身雞皮疙瘩排排站。
銳利的目光在她粉嫩的臉兒上打轉,來回巡視多次,她努力的不讓自己躲開她的眼,卻還是不爭氣的敗下陣來。
他陡然伸出手,扣住她的下顎,強迫她抬起頭來,她還來不及尖叫,就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吹拂在她臉上,從未有過的親昵讓她打了個寒顫。
“知道生命會有危險,所以改變了說辭?”他噙著笑問著,卻沒減去嚇人的氣勢,嘴角緩緩上揚,露出了詭異的笑痕,壓根兒不相信她狡辯的話語。
於晴睜大雙眼,手腳不由自主的顫抖,格外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存在,心裏頭不明白,是他的冷酷讓她害怕,還是他黑眸中的專注讓她恍神。
“他是房東、也是老闆。”雖然活命也很重要,可是這樣的說辭也沒有錯,她沒有逃避的意思,語氣格外理所當然。
“沒想到,你的小腦袋瓜還轉的挺快。”緊握住她下顎的手沒有松開,口裏說著誇讚的話,手裏的力道卻沒有馬虎,劇痛讓於晴的柳眉全皺了起來。
“我說的是實話。”這明明就是他的錯,她只是說出事實,該是他理虧才是!她在心裏打定了主意,不肯認輸退讓。
她的話,讓他眸中的冷光更冽,決定不再給她時間。
“看樣子,你是打算護主了。”嚴雋松開長指,語氣中聽不出情緒,卻沒來由的讓於晴打腳底冷起來。
“你想……啊!”她的疑問還沒問出口,整個人已被他往床壓躺了下去,他的長指下移到她襯衫的領口,一個使力,一整排扣子接連飛了出去。
突來的景象讓她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驚慌與不解。
“你想讓我在這上了你?還是隨便找個男人來?”他說得輕柔,黑瞳裏漾著魔魅波光。
嚴雋捂住她的口,制止她的尖叫,見到她澄澈的眸湧上水氣,兩只柔若無骨的小掌急欲拉攏春光盡泄的胸口,卻因他仍有一隻手正隔著胸衣,緊握著她胸前的柔軟而無助的幾近哭泣。
就算從小在孤兒院裏長大,吃過的苦總是自己忍過,少根筋的於晴總相信,天使只是一時沒注意到她,她還是會有美麗的將來,所以,開朗的她不曾哭過。
可是這男人眼中流露的殘忍,卻叫她想哭,為的不是害怕,而是他暴怒之下撕裂的襯衫,是她最愛的一件。
“說!”嚴雋無視於她眼中的淚光,大掌恣意揉捏著那不甚豐腴的柔軟。
就算眼前的男人渾身散發著危險的味道,於晴仍直覺的揚起右手,想制止他輕薄的行為。
嚴雋眼明手快的接下她急欲掌摑的手,連帶將她另一隻手固定在耳側,將她不安而惶恐的眼神收入眸中。
“看樣子,你已經逼我做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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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沒有他要不到的答案,除非是他用錯了方法。
這是嚴雋一貫的做事法則。
而這也是他決定從於晴口中得到答案的方法。
多的是女人願意替他暖床,他從來沒有這方面的問題,所以,勉強一個女人對他來說,也算是個新聞。
不過,如果可以得到他要的答案,用什麼方法對他來說,就不是那麼重要。
“我已經說了,我不知道,你還想怎麼樣?”於晴大喊著,不想露出軟弱的樣子,心裏頭仍記掛著,那四處飛散的扣子,不知道還找的到嗎?
“還是不打算告訴我?”嚴雋冷峻的眉眼沒有舒緩的跡象,深邃閃亮的眸沒有半分感情,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已經讓他養成不輕易信人的習慣,更遑論他手中還握有她涉嫌的證據。
“能說的我都說了,不過才見過一次面,我怎麼會知道他到哪裏去?”於晴生氣的喊著,一下子倒也忘了要害怕,硬是將眼裏的水氣逼回去,如果他不相信她的話,幹嘛還要問她?
他微挑眉,似乎對這女人的耐性很感冒。
誤解了她的淚光產生的原因,所以他單方面認為,她該是怕他的,至少,他身邊的人都很怕他。
所以,她仍舊不肯說的原因只有一個……他下的藥還是不夠重。他低下身子,將鼻端靠近她胸前的突起處,隔著薄薄的胸衣輕嗅著,竄入鼻中的是一種年輕的香氣,自然卻又撩人。
“你聞起來很香……”這句話是真話。
於晴睜大了眼直瞅著他看,可以感覺他說話時的熱度緩緩吹拂著她,而他話中的含義更讓她頓時羞紅了臉。
想到他性感的薄唇在她的胸前徘徊,該有的驚慌失措沒有出現,倒逼出她一身不該有的赧紅。
“混蛋,你到底想做什麼?”於晴驚慌的制止自己不該有的綺情想法,拉回該有的注意力,雙手掙紮著想脫出他的控制。
“還能做什麼?”他揚起眸問著,緩慢地傾身,俊朗的臉龐逼近她,那雙黑如子夜星空的眸子凝視著她,不言不語,許久沒有移開。嚴雋訝異的發現,這挑逗的遊戲竟讓他有了反應,她骨感的身材雖不算豐滿,卻仍舊吸引他。
“你如果還是不肯說出王吉的下落,我可不能保證,能對著這誘人的美景忍耐多久。”他唇邊噙著邪佞的笑,不相信要不到答案。“你是聾了、還是傻了?我都說了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就是聽不懂?”雖然害怕,但固執的個性卻讓她說出的話衝的不得了,完全不像是個被莫名其妙脫了衣服的女人。
“看樣子,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閻王不掉淚了。”既然已經親眼看到她出現在王吉的家中,又親耳聽到她說王吉是她的老闆,他理所當然的把她現在說的話,當成推託之辭。
嚴家的一切,就是他的一切,他會不擇手段對付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當然也包括眼前這一個。
“這是你逼我的!”他徐緩地說道,口氣裏卻有著讓人不敢違抗的權威。嚴雋毫不留情的將她的雙手往頭上舉,輕易的用一手控制住她,而另一隻手滑向她的身後,解開她胸前的束縛。
“住手!”她驚人的音量從喉間喊出,她到底陷入什麼樣的混亂裏?她並不害怕,只是覺得莫名其妙。
“來不及了。”嚴雋的聲音變的暗啞,在解開她的胸衣之前,他就知道他的欲望因為這個女人而莫名高漲著,所以在逼問答案時,他竟有一絲期待,希望她不會輕易供出王吉的下落。
他想嘗嘗這女人的味道。
“你這可惡的王八蛋,別動我……”
她掙紮的挪動著身子,緊咬著唇,因為他的動作而感到一陣陣昏眩,不曾有人碰過的處子之地,因他過於精湛的挑逗,轉眼間白皙的肌膚已經染上淡淡的紅暈。
“我在等你告訴我答案。”逼問只是他的手段,但此時他卻深切的希望她不配合。
“你跟王吉的事……別牽連到我身上,我……嗯……”她接下來的話,全因他的奇異感受而停下。
他似乎對她的態度感到滿意,抬起偉岸的身子冷笑,那笑容像是看見無辜獵物的野狼,猙獰而可怕。
“如果你不想說,就別浪費時間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掀開一直覆在她身上的棉被,欺身壓制住她,龐大的身軀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混蛋,我真的是無辜的……”她仍舊掙紮著,嘶聲喊道,微顫的聲音卻完全沒有說服力。
嚴雋的食指輕柔按住她的紅唇,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反正,她說的話應該都不是他想聽的。
“王吉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這麼護著他?”他俯下身子,眼對著眼、鼻對著鼻的在她面前輕問著。
於晴憋住氣,這近的像是可以隨時吻她的距離,是她所陌生的,而他異常低啞的語氣,也讓她意外。
“放開我……”她艱難的出聲,沒有原來的火氣,變的可憐兮兮,知道他不會相信自己的說辭之後,她顯得相當無力。
這個男人簡直頑固的像顆石頭,根本不把她的話聽進去。
放開?
她說話時,紅唇在他指尖滑動著,嚴雋只覺小腹一緊,他根本不想放。
“我放不開。”他低頭嘶聲說道,熱燙的氣息吹拂過她的額前。
他的呼吸在她的唇前吸吐著,一寸寸的逼近,而大掌則乘機溜上她的胸口。他發出一聲淡笑,似乎正恥笑著她的不經人事。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她忍無可忍地大叫,甚至想用腳去踢他,生氣著他的侵犯,更生氣自己的反應。
對這個可以算是陌生的男人,她竟然會因為他的觸碰而喘息,她是不是思春過了頭?
“這不是很明顯嗎?”他唇邊漾起一抹因她敏感反應而起的淡笑,化去一貫的冰冷。
“你不懂臺灣的法律啊?這是強暴,你要坐牢的!”腦袋裏一片空白,她只想著要逃離他的身邊,除了因為莫名而起的害怕,還夾帶著一種難解的難堪。
她甚至不知道這是否算是強暴,她竟然因為他的撫摸而產生遐思。
“難道你不知道,竊取公司機密資料也是犯法的?”他淡漠的問著,傲然冷淡的態度,讓人坐立難安。
咦?於晴的腦裏起個大問號。
他怎麼知道她有時喜歡上網,去破壞一些專門做假賬的壞公司,讓他們的壞事曝光,做做正義的使者?莫非她曾不小心“破壞”了他公司的好事?
“可那也是你自找的。”這可不代表她認同自己做過的是壞事,語氣再正當不過,只是,眼神帶著不該有的春意迷蒙。
“做了錯事像你這麼義正詞嚴的人,還真是不多。”嚴雋停下了細撫的動作,看著她胸前漾起的紅暈,眸光變的深邃,這小女人敏感的叫人心蕩神馳。
兩個人雞同鴨講的對峙著。
“是你做錯,又不是我,所以快放了我,我還可以當做沒發生什麼事。”於晴紅著臉談條件,雖然他的大腿已經壓在她的大腿上,她的上衣……根本等於不存在的此時,談條件是有些晚了。
“我不打算當沒發生什麼事。”濃眉一揚,他覷著她,眼中火焰幾近燎原,不再跟她漫無目的地討論下去。
事實上,他很期待接下來的事。
“你要怎麼樣才會相信我?”於晴實在不想這麼懦弱,可是在他純熟的誘惑手腕下,她連怒氣都顯得薄弱,說出來的話,活像是呻吟……
“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他傾下身,黑眸注視著她,眸光深濃。
除了她逸出口的嬌吟,她的反應就像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子。
想到她可能未經開發,他本能的感受到體內的饑渴,答案似乎變的不再重要。
微微一笑,他還沒碰過,會穿這個跟他上床的女人。
他上移眸光,鎖住她的臉龐,白皙的頰滑落細細的汗珠,像是在忍耐著什麼,澄澈的眸沾惹著不屬於她的傃光,還帶著些微的驚慌,看來楚楚可憐,而緊緊讓貝齒咬住的紅唇,禁錮住她消魂的低吟。
“別咬著唇……”他低聲誘哄著,心想著自己是否因為忙著處理商業間諜的事情,而疏忽了照顧自己的欲望,要不然怎麼會輕易為了一個黃毛丫頭而感到渴望?
一向寒冷如冰的視線,在審視著她嬌美的身段時,添了一些溫度。
體內像是有一把火燒著,隨著他的目光而散播到四肢百骸,於晴的腦子亂哄哄的,根本無法運作,只剩下殘餘的青澀,提醒她不甚清醒的神智。
是因為他長得太好看?
還是她壓根兒就知道她逃不開?
亦或是,她潛意識裏就不排斥這個男人?
總之,她輕而易舉的讓他脫去了衣物,甚至沒有掙紮,只是羞紅了臉,睜大了雙眼,直到他如模特兒般的結實身材,在她身旁躺下時,才倒抽了一口氣。
面對他時,她心中交雜的情緒其實很難說得清楚。
他讓她不安,讓她忐忑,讓她臉頰泛紅、全身發燙,卻沒讓她感到恐懼。
畢竟,在她的生命中,從未有人可以輕易奪去她的呼吸……除了他!
天啊,她一定是瘋了,竟然對一個闖進家門的強盜,有這麼怪異的感覺。
“除非你給我想要的答案,要不然,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嚴雋撫著她側身的完美曲線,努力提醒著自己,這場荒謬的遊戲,一開始只是為了查出王吉的下落,現在,卻變的有點復雜。
“我從一開始就說過了,我不知道他人在哪裏。”於晴縱使被他的挑逗染紅了臉,也是同樣的答案。
反正……“貞節”或是“處女”這些形容詞對她來說,還不如活命重要,他想做什麼,就讓他做好了。
對她來說,問心無愧最重要!
“我真不明白,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裝做不知道?”他唇邊帶著促狹的笑容,故意將她生澀而迷亂的反應解釋成沉迷。
於晴心口一熱,連忙轉過頭去,壓根兒不敢頂嘴,關於這一點,連她自己都不確定,從腰際傳來的溫熱,讓她的臉色更加嫣紅。
“你別得了便宜又賣乖,我反正一個弱女子,又打不過你……”她義正詞嚴的說辭,到最後卻逐漸心虛,她除了一開始有過掙紮之外,好像什麼都沒做……。
“我想,連你自己都知道,這話……不太有可信度了。”他嘴角淡扯,不以為意,訝然發現這小女人的眼裏藏不住話,關於王吉的下落,難道她真的不知道?
她反正問心無愧,如果這男人鐵了心要“吃”了她,那她還不如“先行適應一下”。
她纖細的手掌滑向他的胸口,縱使努力壓抑,她的手仍不住抖著。撫著他肌理分明的胸肌,她不敢抬頭迎向他的眼,擔心被他看出她的害怕,從小到大遭受的挫折比什麼都多,她不可能為了這種小事畏縮。
從小好強的個性,不允許自己被他恥笑。
只是,他一直沒有反應,硬梆梆的連手都停止在她身上遊移的動作,不禁讓她懷疑,她是不是做的很差?
她牙根一咬!決定“痛下殺手”。
“痛嗎?”她難得皺起眉頭,羞紅的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紅暈,這事兒……比她想像中還要來的難。
“你說呢?”嚴雋的喉頭不自覺的收緊,連聲音也低啞的嚇人。
該說這個小女人的勇氣比天高,還是該說她的神經,比高速公路還大條?
原以為她會哭天喊地的叫救命,死也不會讓他碰一下,最後告訴他關於王吉的下落,可是這一切的一切,似乎完全不照他的劇本來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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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6 00:11:5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午日正炙,看著桌上送來的“早餐”,於晴完全沒有食欲,整個腦子全是那不該發生的翻雲覆雨。
她敢肯定,昨天的她一定被急色鬼纏身了,要不然,以她的個性,怎麼可能讓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接二連三的做了那件事?
還在大白天的時候。
而且,那男人可惡的告訴她,他今晚還會再來,如果她仍舊沒有他要的答案,事情的發展就會像昨天一樣。
像昨天一樣?
這到底算不算是威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或許神經大條,但是也不至於會大條到“歡迎”隨便的男人來享用她。
只是這個男人……實在是太特殊了。
於晴知道自己從小到大的異性緣特好,全因為她長得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所以後來幹脆把一頭美麗的長發給剪了,蒼蠅自然而然少了許多,再加上她大剌剌的個性,也實在不像個女人,久而久之,不再有討厭的目光在身旁繞著。
可是這男人的目光,雖然帶著疏離,卻隱含著魅力,直叫她心跳加速,就像個正常的女人一樣。
天知道,她差點就以為自己是個同性戀,至少,還沒男人讓她有過興趣。
而這個莫名其妙替她扣了頂大帽子的男人,不但把她捉來,還連帶的把她“吃了”?
好吧!就算她沒吃虧,現在又怎麼樣?
她是真的不知道王吉的下落,總不能當他一輩子的床伴……雖然這提議對她來說,還算是挺吸引人的。
縱使房裏空無一人,她還是捂起了臉。
就算沒碰過男人,也不該像她這樣子,她……活像是個花癡。
或許,她該試著逃走,為的不是生命安全,而是她真的覺得……太沒有面子,竟然為了一個男人,連基本的矜持都忘了。
只是,當她來到窗邊,所有的希望都像泡沫一樣的逐漸消失。
“這裏是哪兒?”
眼前一望無際的碧綠大海,白凈的沙灘……她腦中閃過的可能景點,就只剩下墾丁,可是看起來又不像。
這男的,還不是普通的有錢,竟然帶她來到海邊別墅,這下她想逃,大概也會迷路。
不過,不逃的話,不就表示她未戰先輸,不像是她的風格。
☆    ☆     ☆
當嚴雋仍在睡夢中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久久不停,他只能隨便披了件長袍到了門前。
“怎麼回事?”嚴雋冷聲問著,連度假都不能睡個好覺,他的臉色並不好看。
“那個女的不見了,是利用撕碎的床單垂吊而下逃走的。”阿光氣急敗壞的說著,他剛才去送午餐的時候,訝異的發現她已經失蹤。
阿光忍不住自責,竟然因為這裏是個無人島而沒有提防,畢竟這棟別墅裏除了他與嚴雋之外,就只剩一個負責打掃與煮飯的婦人。
“她逃了?”這一點,倒是讓他驚訝,嚴雋的眼裏透出噬血的光。
昨天她的熱情反應,幾乎讓他以為,她就像是那些迷戀他的女人一般,終究會臣服在他身邊,藏不住什麼答案。
而他也一時被她清純的表相給騙了,竟然被她的拖延手段迷惑而疏於防範。
“雋哥,那現在該怎麼辦?”阿光想竭力補償已經發生的錯誤。
“這裏是座獨立的無人島,她肯定還在島上。”他冷靜的分析,料想她會採取的方式。
他隱約覺得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什麼道理。
“我現在馬上四處去看看。”話畢,阿光隨即往外頭走去。
當阿光從目光中消失時,嚴雋踱步回到房內,怎麼想怎麼不對。
他腦中閃過一個想法,決定親自到客房中印證。
沒幾分鐘的時間,他已經到她房內的窗前,果然是有條撕碎的白床單垂吊在窗外,當他把床單稍微往上收,卻發現布條接縫處的結環都很鬆散。
照道理,結環在經重物的垂吊拉扯下,該呈現緊實堅固的狀態。
“看樣子,我果然沒有猜錯。”
嚴雋將音量放大,像是故意要說給誰聽似的,只是房間內仍舊一片安靜,沒有人回應他。
“你是要自己出來,還是要我開門請你出來?”他索性直接來到房內唯一的衣櫥前,對著衣櫥說著。
而正躲在衣櫥內的於晴,聽他這麼一說,猛地倒吸一口氣,卻仍舊在掙紮,不停的告訴自己,他一定只是唬她罷了。
但是,她的自我催眠似乎沒有發生作用,因為嚴雋已經一把將衣櫥的門拉開。
“你果然在這裏。”他冷言說著。
嚴雋料想到,她一沒交通工具,二沒錢,怎麼樣都很難逃出這個島,但是如果讓他們相信她已經逃離的話,必定馬上四處尋她,這裏就成了空屋,要拿什麼都很方便。
要逃離他……也很方便!
他的濃眉緊蹙,對於這個認知很不滿。
“你這個人真的很討厭。”
於晴不情願的從衣櫥內走出,搞不懂這個男人怎麼會發現她的。
古人有雲,有胸無腦,所以她沒胸,腦子應該還不錯,這一點,一直是她自我安慰時常用的話語。
只是這男人,幹嘛又長胸、又長腦,一眼就識破她的詭計。
“你這個人果然有點小聰明,差點就中了你的計。”嚴雋看著她慢速移動的背影冷冷的說。
“誰叫你們都不相信我。”急轉過身的於晴瞪著他,晶亮的眸就快要噴出火。
氣的是,這男人眼中竟沒有一絲柔情,冷冰冰的像個大冰塊,卻還是該死的迷人,光這一點,就快讓她氣瘋了。
不過……借著這個理由發飆,才算理由正當。
“如果你跟王吉沒有關係,為什麼要逃?”嚴雋臉色陰沉。
雖然這女人想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是只要一想到她想逃離自己的身邊,他的臉色就好看不起來。
“昨晚能說的,我都說了,是你怎麼也不相信我,要不然……”於晴直瞪著他看,似乎恨不得伸出爪子,抓花他的俊臉。
“要不然怎樣?”
“要不然你還真以為我喜歡……”她一時心急口快,竟然提及她最不想觸碰的話題,那個……讓她極度沒有面子的風花雪月。
“喜歡什麼?”他淡淡的說,話裏卻帶著淺淺的笑意,似乎已經猜到她想說些什麼。
“沒有!”於晴斷然回答,直想賞自己一巴掌。
她的幹脆令人起疑,而白皙的臉頰上又泛起令人熟悉的紅光,讓嚴雋急速憶起昨天,在她身上見到的點點紅暈。
他朝她一步一步走了過去,沒有發出聲響,卻重重的敲在她的心坎上,她開始恨起自己白皙的頰,根本藏不住急速上升的熱度。
還來不及退後,他已經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了他,在皓頸邊見著他昨天因激情而留下的吻痕。
“你想說……你其實喜歡我碰你?”他低沉著嗓音說著,因想起昨天的種種,欲望再度昂揚。
噢!他又來了。
於晴緊閉起雙眼,他這種聲音……存心讓她體內的花癡因數再度萌芽。
不行!
她不能這麼窩囊,好歹她也曾經是女人的驕傲,也曾視男人為糞土,怎可輕易的臣服?
她一把推開他。
或許是沒有預料到她會有這個動作,嚴雋果真退了幾步,不過,臉色可難看許多。
“講話就講話,沒必要靠那麼近。”她心虛又急促的指著他的鼻端,猜疑著這個提醒有多少用處。
答案馬上出現……
是零。
他大步的往她跨過來,沒幾下工夫,已經圈緊她的腰際,低頭盯著他亮晶晶的大眼,黑眸中怒氣一閃而逝,下顎一束肌肉微微抽動,但臉上卻還是沒有表情。
“你身上有什麼是我沒看過、沒摸過的?現在再說這種話,會不會太遲了?”他喜歡昨天在好強的外表下,溫柔嬌吟的那個她,而不是眼前疏離,拒絕他近身的女人。
沒有女人會拒絕他,就連她昨天的表現也是如此,沒有理由隔了一天之後,就拒他千裏。
他也不會接受。
“問題是我們這樣根本不能說話。”他緊擁的雙臂,似乎像是想擠出她胸口的空氣,沒有一絲距離的空間,讓她連喘息都頂著他的胸膛。
“好吧,你想說什麼?”他難得仁慈的松開手,大掌卻仍是緊箍住她的腰,不打算讓她離開自己的掌握。
“你……”算了!她不該冀望這個人會接受別人的拒絕,何況她還是他的階下囚。
“說!”嚴雋不耐的命令,有著不容反駁的威脅味道,只在黑眸中露出欲望的破綻,望著她未點而朱的唇,他還是想嘗嘗。
“你到底相不相信我昨天說的話?”她被看得不自在,硬著頭皮兇惡地問道,瞪大了雙眼回看他,他的視線是兩團火,讓她的唇微微的發癢,無意識的直用舌舔舐。
聽到這個答案,嚴雋的耐性宣告用罄,一直冷淡的面孔浮現濃濃的不悅。
“你該死的昨天說了什麼?”他低吼著,難道女人說話一定要拐彎抹角,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嗎?
她的柳眉因為近距離的低吼而皺起來,不服氣的將紅唇靠上去。
要比聲音大,她於晴還會輸給他?
“我說,王吉只是我的房東。”她用著唱軍歌般的宏亮聲音對著他大喊,深怕一夜過後,他的腦子還是跟石頭一樣硬。
“我記得你說,他也是你老闆?”嚴雋相信那些關於雋逸的資料,不是憑空出現的,她必定脫不了關係。
於晴眸中的火光迸射。
人說,朽木不可雕也,以她看,這眼前的大化石,連雕都不用,可以直接往大海丟去!
“你知道我是誰嗎?”她的雙頰通紅,眼裏有些溼潤,既憤怒又難過。
而她的話倒是提醒嚴雋,他是真的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他平靜的問著/
她就知道!
“這就是問題所在!”她怒氣衝衝的喊著。“天曉得我到底得罪了誰,竟然讓一群連見都沒見過面的人,捉到不知名的地方,還冠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而對方連我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還被莫名其妙的吃掉,重點是……她竟不覺得難過?
“我已經問了,你叫什麼名字?”嚴雋難得沒有出現不耐,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倒是挺有興趣。
於晴回瞪了他一眼,一臉真受不了的表情。
“於晴!”她這次是衝著他的臉喊,音量之大可以震破他的耳膜。
“拜託你去查一查,我只是個剛被色狼老闆開除的員工,好不容易找到一間房子、一份工作,結果沒想到連床都還沒躺到,就被你們這些人不分青紅皂白的捉來這裏。”
這一次,他終於收回緊箍的手掌,在耳朵裏認真的掏了幾下,確認是否還有聽覺。
不分青紅皂白?
這個評語對他來說,還真是新鮮。
嚴雋的眼神專注認真的鎖住她,似乎正思考著什麼。
而對於晴來說,他眼神熱切的讓她覺得,自己是一盤上好佳餚。
她雙腿無力,熱辣辣的怒氣在他的目光下變的虛弱,他冷峻的五官,讓人以為阿波羅從雕象的世界走到了現實……
這個男人,真是昨天與她纏綿的人嗎?
“你要求的事,我會慎重考慮。”良久之後,他下了結論,打斷了她腦中不該出現的綺情畫面。
“那……”她可以先離開嗎?
她明亮的眸子閃著光芒,不過,馬上因為他的話而熄滅。
“你還是不準走。”嚴雋冷冷白了她一眼,不知怎麼著,他總是知道她想說什麼。
她的眼睛像是面明亮的鏡子,愈是端詳,他愈是可以清楚的瞭解,就算尚未正式證實她的無辜,他幾乎可以確認,她其實並沒有說謊。
如果真是這麼一回事,他昨天的“逼供”代表什麼?
而他今晚打算進行的“第二波逼供”,是不是也顯得名不正、言不順?
嚴雋在心裏下了決定。
就算事實證明她是無辜的,他還是不打算讓她知道。
☆    ☆    ☆
明朗的陽光經由大片落地窗照進了大廳,幾株熱帶的大型植物,葉子正輕輕擺動著。
不過,不是因為微風,而是由於室內的空調設備。
“雋哥,聽說那女人沒逃走?”當室外高溫達三十二度,阿光正在外面找的頭昏腦脹時,接到嚴雋的電話,馬上飛快回到別墅裏。
“坐吧!”嚴雋輕點頭,遞給阿光一瓶冰涼的啤酒。
阿光也不客氣,急忙灌了幾口,才停下來。
“到林副理那裏去,把資料調出來,從頭再調查一次,看看有什麼遺漏。”嚴雋冷冷的交代。
王吉沒理由憑空失蹤,而相片中的那個女人,林靜芳,在這場商業競爭裏,扮演的角色又是什麼?
“好!我馬上回臺灣。”跟在嚴雋身邊已久,他早已習慣他突然的決定,也識相的從不多問。
“機票方面,我已經讓段旭安排好了,到了機場,自然會有人接應。”這次又欠下段旭一個人情。
他想起這個父親舊識的兒子,也是個不茍言笑的男人,只因為他的航空公司位於紐約,在臺灣的知名度不高,要不然,比起段旭的冷血,他還算是溫和的。
至少,他對女人還有憐惜,不像段旭,只當女人是玩物,他從不碰名門淑女,因為嫌麻煩。
“那房裏的女人,需要一起帶走嗎?”阿光本分的問著,一直以來,嚴雋總是會在休假的時候,安排女友到島上玩樂,所以,應該不需要留下一個大電燈泡。
“用不著。”嚴雋回答的挺快,倒讓阿光微揚起眉頭,好生詫異。
“我怕你帶了她會誤事。”他低沉的聲音裏,有著警告的意味,阿光識相的沒再說話。
縱使未曾談過戀愛,但跟在嚴雋的身邊已久,他直覺的發現他似乎有些不同。
這窒熱的夏日,似乎有“回春”的氣息,隱隱約約在空氣中飄蕩著。
☆            ☆          ☆
而在臺灣一處隱秘的山區中,一間看似荒廢的小屋裏暗藏玄機,隱隱傳來交談的聲音。
“你先在這裏躲個幾天,我已經讓人去處理一些證件上的問題,需要多一些時間。”林靜芳美麗的長指間夾著淡煙,狀似優雅的吞吐著雲霧。“你的動作可要快點,我相信,以嚴雋的動作,他應該已經將那個替代我的女此時去度假,而那個女人又失蹤的情形判斷,他八成是帶她出外去了。”林靜芳對嚴雋,可是調查的相當仔細。
“綁架一個女人,他還可以自由出入機場,不會引起注意嗎?”如果嚴雋真的可以做到,那王吉不禁開始懷疑,他加入這一場商業鬥爭,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他的人際關係很好,這些事對他來說,只是小意思。”林靜芳沒有發現王吉的擔心,對於嚴雋的能力,她可是讚譽有加。
而這場商業間諜劇的背後,她想贏的不只是錢,而是嚴雋這個男人。“他如果這麼厲害,那……”他還逃的掉嗎?
“用不著擔心,他捉不到你的。”林靜芳終於發現他的慌張。“我請人偽造假的護照與名字,他絕對查不到你,一到外國,你就安全了。”“那……我的錢——”這可是他冒生命危險的目的。
“一千萬!這個我不會忘記的。”如果能得到嚴雋,區區一千萬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那……就先謝了。”王吉露出喜色。
“對了,在準備這些東西的時間裏,我會請人送食物來這裏,你可別亂跑,要是暴露了行蹤,壞了大事,就……”林靜芳交代著,嚴雋這人在商場上可是出了名的細心,她不能功虧一簣。
“這個我知道,我這條命還想要。”王吉配合的點頭。
“你知道就好,那我就先回去。”林靜芳按熄了手邊的煙,維持一貫的優雅形象,一直走到門口才停下腳步,轉過身盯著王吉。“我告訴你,你最好安分一點,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林靜芳一改淑女氣質,面露兇光直盯著王吉,那美麗的彩粧與眼中的殘忍十分不搭。
“不會,我不會跟自己的錢過不去……”王吉急忙搖手,被她眼中所散發出的詭異眼神震懾住,那樣的眸光……直叫他寒毛直豎。
他懷疑他遇上的女人,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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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6 00:12:1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已近黃昏。
從她的窗戶看出去,可以清楚的看著落日餘暉將天際染紅,沒有熱度的白色沙灘,看來極度有吸引力。
於晴仰頭長嘆。從小,她的生活指標只有一個,就是活下去。
孤兒院能給的資助有限,打從小學開始,她已懂得如何省吃簡用的過一天,她的第一臺電腦,還是她花了半年的時間,從放學後辛苦工作到淩晨兩點才得來的。
她從不怨天尤人,只因為那沒有幫助,她只是努力的活著,縱使身邊的風言涼語不斷,她總是咬著牙忍下來,依舊笑臉迎人……雖然得不到回應。
這樣的日子,她也撐了二十四個年頭,卻在生日的前夕,被人捉到這個連名字也不知道、卻美的像詩的地方。
再加上……一個迷人到不像話的男人。
她輕嘆口氣,盯著大海的眼失去了焦距,心中的疑問一個大過一個。那男人,從她主演的脫逃記下檔之後,就沒再出現,讓她一個人對著這空蕩蕩的房子、美麗的景色發呆。
而一向有著高漲求生意志的她,卻在這陣陣涼風下逐漸懶散,反正,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她大概也不用煩惱太多。
唯一一個煩惱,就是他了。
微風輕輕吹拂著她的發,又長又翹的睫毛微微低垂。
嚴雋打開緊鎖的房門,輕易發現正迎著風發呆的鵝黃色身影。他輕扯一抹淡笑,這樣的裝扮很適合她。
“發什麼呆?”他的聲調平滑如絲,卻不帶一絲情感。
倚在窗前的身影陡然一怔,顯然對他的侵入是真的不知不覺,而後轉過身。
他搖搖頭,再次確定這女人的神經,真的粗到不能再粗。
“你……”原本想問他進來多久了,卻突然發覺這話沒什麼意義,只好轉個話題。
“謝謝你拿來的衣服。”於晴拉著及膝的裙擺,那柔軟的布料,讓她不自覺皺起眉。
“不喜歡?”他挑起眉,對她眼裏的不以為然相當不滿。
“你得幫我把扣子找回來。”她到了床緣,拿起昨天被他一把撕開的襯衫。“我只找到兩顆,還有三顆不見蹤影。”
他的眉頭緊皺著,銳利的視線看向她,只是他明顯的怒氣,她顯然並不接受。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件衣服,你得幫我找回來。”於晴不是沒瞧見他的濃眉變成兩條大毛蟲,只是她也有她的堅持。
這襯衫是她考慮了酗酒,硬是省了兩個禮拜的早餐,忍痛買下來的。“你知道你身上穿的衣服,可以買幾件你手上拿的嗎?”他踏前一步,對她的聲明絲毫不以為意。
“問題是我不喜歡。”她討厭這柔滑如絲的觸感,會讓她不停想起他的長指觸摸過她的感覺。
“你可以再說一次。”嚴雋到了她身邊,彎唇微笑,那笑容有幾分冷傲,更有幾分危險,足以讓任何人戰栗,卻不包括她。
“我本來就不喜歡。”她的膽量可是人盡皆知,怎麼會怕了他。或許……是有那麼一點兒不知所措,但是面子對此時此地的她來說,可遠比生命來的重要,所以她還是昂起了頭,努力的瞪著他。“很好!”一抹冷然的笑跳上他的嘴角,他揚手自然的在她的短發上輕輕撥弄著。
沒有生氣?甚至連眉毛都沒動上一下?
這可讓她跌破眼鏡,訝異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由著他的指拂過她的發,在她頰上飛舞著。
“你如果不喜歡這一類衣服,我可以一件一件把它們給撕了,至於你的這件襯衫,等你‘如果’回到臺灣,我可以買個十件八件賠給你,這段期間,你可以一件都不穿,我絕不會反對。”
他語調平順,紆尊降貴似地睨了她一眼,倣佛她是不識相的搗亂小蟲。嗄?一件都不穿?
“你開什麼玩笑?等著君主寵幸的女人,至少還會沐浴更衣,著薄紗伺候,我沒事為啥得光溜溜的等著你出現?”她口無遮攔的喊著,直到看到他唇邊淡然的淺笑時,白皙的臉頰漲成豬肝色。
“我喜歡你的比喻。”他語氣淡漠,但是雙眼裏的光芒,可跟淡漠扯不上半點關係,灼熱得幾乎要把她燙傷,且正散發無言地威脅。“等著君王臨幸的女?我可以買到一堆薄紗,如果你喜歡的話。”
於晴一口氣憋在胸口,羞愧像把刀一樣在她胸口劃著。
她簡直就是豬八戒投胎!
再次證明有胸無腦這句話是錯的。
她竟然把自己比喻成等待臨幸的小妾,輕易讓他看出她正等著他……
“呼吸!女人。”他低下頭,徐徐對著她低語,瞧她一臉殺氣,倒讓他覺得好笑。
“出、去!”她指著門口,滿腔的怒氣輻射而出。
他的頭微微退了幾公分,這小女人的音量還不是普通的嚇人,再多喊幾才,他鐵定重聽。
“我還沒把這衣服撕碎,怎麼能走?”他緩步來到床邊一大疊的衣物旁,作勢拿起其中的一件,就要猛力撕開……
“用不著!”於晴急步衝過去把洋裝搶回,不想光溜溜的見人。“這一件我很喜歡。”
“那撕這件好了。”
嚴雋又拿起另一件淺綠色的洋裝……
“這一件我也喜歡。”
她不客氣又搶走。
“這件呢?”這次換成淺粉色的。
“喜歡!”再次奪回來。
嚴雋唇邊漾起淡淡的笑意,盛怒中的她並沒有發現。
“那我呢?”他的呼吸變的濃濁,逐漸靠近她,一雙黑眸鎖住她,催眠著她。
他再度拿起一件淡橘色的洋裝……
“我也喜歡!”
於晴絲毫不考慮的喊著,直想搶回他手中的衣服,只是……
他剛剛問了什麼?
他一把扯住她的細腕,往床上一個使力,他已將她壓在身下。
“這一點,你不說,我也可以看得出來。”他低頭淺笑,看慣了商場上的虛偽笑容,她的清純對他來說,相當新鮮,也有趣。
至少,他可以清楚的知道,她的驚詫是真的。
“你是不是太閒了,沒事跑來這裏要我。”
突來的近距離接觸,玩世不恭的佞笑就在眼前,她除了用怒氣掩飾之外,想不到其他的方法。
他瞇起上眸望了她半晌,看出她刻意在躲避,酡紅的粉頰洩露了少女的羞怯。
“我忙的很。”縱使休假,他也放不下商業間諜未明的事,除了與公司保持聯絡之外,還得注意林靜芳的現況,可是……他還是想來看看她。
“如果太閒,就去查查事情真相,早點還我清白。”
她壓根兒不相信他的說辭,他的聲音裏帶著獵人狩獵時的野蠻快意,她就像是誤觸陷阱的小白兔,而他唇邊的笑意更是礙眼的緊。
還有……那頂著她大腿內側的硬物,又是怎麼回事?
他不會真的還想把昨天的事……再溫習一次吧?
於晴驚慌的掙紮,心裏知道自己對他的觸碰沒有一點兒抵抗力,所以事情該在還沒發生的時候就馬上停止。
只是,她的反應仍舊沒有逃過嚴雋的眼。
他有力的大掌,輕易地握住她不停轉動的下顎,炙熱的唇封住她的拒絕,探入她口中的汲取那裏的甜蜜。
“你怎麼能夠避開我?你知道我有多麼懷念這個?”這女人意外的讓他留戀,就連在做別的事時,她的身影仍會闖進腦海裏。
她想要避開,然而他不允許,反而用結實的胸膛緊緊壓制住她,強迫她感受他的心跳與氣味,撤出舌來,輕舔著她的唇。
“喂……”
她拍打著他的胸口,掙紮是有的,只是……不再堅持,她的腦子像是有成群的蜜蜂在飛舞,轟轟地讓人迷亂。
無法否認,嚴雋的確具有強大的魅力,無論是他出色的外表,或是他如王者般不可親近的冷漠,亦或是他偶爾散發的魔鬼邪魅,都足以讓她這個沒見過世面,甚至可以說,沒碰過男人的她神魂顛倒。
“說你想我。”
停下持續印在她唇上的啄吻,頂著她的額,他霸道的要求著。
從她的反抗逐漸軟弱,他知道,他又贏了。
“我不認識你。”
她的額頂著他的,鼻也頂著他,這近的可以在他眼裏看見自己倒影的男人,她卻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而她這個笨蛋,竟然還由著他入侵腦內,一次探過一次。
於晴輕喘著,微香的氣息近的幾乎讓他瘋狂,而她帶著怒氣的美眸,正散發著迷蒙的色彩,美的讓人眩目。
“嚴雋!”他露出笑容,猜想著她紅唇低喊他名字時的模樣。
這個該死的男人!
從他自信滿滿的眼裏,就知道他一定想著什麼煽情的畫面,而自己就像是被他逗著玩的小笨貓。
“你這個臭王八蛋,認識你還不到兩天,我想你?我又不是花癡。”她推拒著他,想把他從身上推開,怎奈他仍舊不動如山。
最後,她頹然放棄,而後對自己承認……她的確是大花癡。
他細細看著幾秒內,她的表情由憤怒轉而挫敗,俊眉間首次打了結,為了她突變的情緒。
“你怎麼了?”看著她由一個小鬥士變成小貓,他的心口沒來由的微微抽疼。
“你究竟什麼時候要讓我走?”於晴大聲喊著。
目前的情況相當不利,她的心快速失控,而對象還是一個她連想都沒想到的男人,無論是財富、長相,甚至是處境,都是對方強過自己。
她再笨也知道,她沒有本錢玩下去。
人輸了,她是無所謂,但是心要是輸了,她可不保證會變成怎麼樣。
嚴雋沉著臉,俊朗的臉龐上罩著萬年不化的寒霜。
他的欲望正疼痛的吶喊著,可是她的話卻輕易的澆熄了它,取而代之是挫敗。
多少女人想擠上他的床,而她卻在他興致勃勃的時候,吵著要離開。
“我還沒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他難道焦躁,臉上有著些微的尷尬,在心裏幾乎可以確認她是無辜的時候,他的話對於自己,顯得很沒有說服力。
他只是自私的想留住她。
“你……你簡直莫名其妙。”於晴閉眼喊著,不想再見到他魅力十組的俊臉。
若是可以,她真想將兩人的距離拉到無限遠,最好永遠不用再看見他,這樣她才能快點死心。
對這樣的男人動心,她顯然是自不量力。
“沒意思,不玩了。”她雙眼緊閉的樣子,讓他焦躁起來。
嚴雋站起身,仍舊是那副高不可攀的王者模樣,只有他知道,緊握的拳頭裏,充斥著對她渴望的挫敗。
“出去!”於晴的答案也是幹脆。
嚴雋瞇起雙眼,銳利的眼神掃過她白凈的臉,心想,大概找不到跟她一樣勇敢的俘虜了。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只是個階下囚。”他提醒,周邊的人對他是一貫的服從,與她的態度完全不同,讓他難得覺得惱怒。
她從鼻端噴出氣,就是他這討厭的自以為是惹她心煩。
就算在垃圾堆裏拾撿可用的物品討生活,都沒讓她覺得自尊心受創,但是在他的眼神下,她簡直就一無是處。
若不是他人高馬大,她真想衝上去給他一巴掌。
“你的表情,像是想揍我。”
嚴雋的黑眸透著危險的訊息,從她驚訝的張嘴表情,他知道他又猜對了。
他銳利的眼緊盯著於晴,眼神復雜,英俊的臉上則看不出任何表情。
在她以為他會沉默的盯著她到下個世紀時,他又開口了。
“事情查明以前,我不會再出現。”
☆       ☆       ☆
藍天白雲、海天一色,帛琉景色最美的地方,就該屬於眼前這片無懈可擊的海景,與蘊藏了全世界最豐富、種類最多的海洋資源。
並未有太多人工的雕琢,帶著原始的氣息在這個地方處處可見,而這一串迤儷在太平洋上的翡翠,堪稱地區上碩果僅存的重要寶藏。
此處離臺灣,僅需三個多小時的航程,這也是嚴雋選擇在此購置度假小屋的原因。
當他正在私人海灘徜徉時,被他派回臺灣,重新調查事情真相的阿光,已經在屋內等候他。
“你的動作還真快,不過兩天就回來了。”身著泳褲的嚴雋,展露他平常鍛煉過的身材,擦著未幹的發踏入客廳裏。
“我趕著回來,是因為林副理之前給你的資料,並不完全正確。”阿光隨即帶入主題。
“繼續說。”嚴雋攏起雙眉。
兩天前,因為她想離開的態度讓他不滿,一時衝動之下,對她承諾事情未明之前,他不會在她的面前出現,但是門一關上,他就後悔了。
他每天向阿光追問著消息,只差沒直接叫他馬上回來。
到現在他才知道,他極想念那雙怒氣衝衝的美眸,還有她嚇人的大音量。
“他所查出侵入公司的電腦主機,的確是位於那個住址,只是根據我探訪左鄰右舍的結果,於晴的確是當天才住進去的房客。”阿光钜細靡遺的報告他所查到的真相。
“她從小是個孤兒,自食其力養活自己,不過……她老闆對她的風評都脫不了暴躁、易怒之類的形容詞,至於朋友方面,大都認為她十分開朗、上進。”阿光雖然好奇嚴雋特別囑咐他調查她的原因,但是懂事的沒問出口。
“她當真剛被開除?”他想起她曾提過有個色狼老闆的事。
“她賞了她老闆一個大耳光,當天,馬上背著包袱走路。”阿光只是點點頭,隱藏住對她直覺反應的好感。
嚴雋再度用毛巾擦拭頭發,也順勢遮去嘴邊的笑容,為了某種不知名的原因,他很高興她不是他所要對付的人,也很高興她賞了那個色狼老闆一巴掌。
“林靜芳那方面怎麼樣?有什麼進展?”他心情極好的問,高興的情緒衝淡了對林靜芳的厭惡。
“沒有什麼特別的行為,也很少出門,安靜的像是這件事與她沒有關係。”阿光報告著。
“那她之前的傳聞是否為真?”他曾經聽到一個駭人的傳聞,未經證實,所以讓阿光特別去查探。
“我查到她之前所住過的療養院,那件傳聞……的確是真的。”阿光在證實這件事之後,幾乎不敢相信。
“原因呢?”這一點,才是嚴雋想要知道的事。
“現在還沒查出來,國保科技用了許多的財力將這件事壓下來,知道的人迫於國保的壓力,全都守口如瓶,要找到確切的證據,還需要一點時間。”只要給他時間,他仍舊有把握。
“還有什麼事?”嚴雋發現阿光欲言又止。
“她仍不時打電話到公司逼問秘書,關於你何時休假返回,看樣子,她十分急迫的想與雋逸科技聯姻。”
阿光平穩的報告著,自動貼上嚴雋的女人,他已看過太多,早已見怪不怪,只是林靜芳這女人總讓人覺得不對勁。
“有派人繼續監視?”他早有預感,這女人主動接近必有陰謀。
“已經讓人盯著了,不過,還沒什麼發現。倒是我回來的路上,遇到方虹。”阿光眼光閃爍,有著看好戲的成份,這個方虹也是黏人精一個。
“她有什麼事?”嚴雋微挑眉看著阿光眼中的笑意,猜測是否他太把阿光當兄弟看,讓他愈來愈沒有分寸。
“她大概明天就到這裏了。”阿光連忙垂下頭,雖然忍不住笑意,但是生命安全卻不能不小心。
“就算她已經在路上,這有什麼好笑的?”嚴雋冷眼問著,阿光的笑容太過礙眼,實在無法當作沒看到。
“她一直以為,她是第一個知道消息的女人,如果看到有個女人比她先到,她大概會吃醋吃到翻掉。”阿光只要一想起方虹自信滿滿的嘴臉,就覺得想笑。
“你笑的下巴快掉了的原因,是因為方虹會為於晴吃醋?”嚴雋的臉色顯得陰晴不定,這個企業家第二代獨生女,會這麼沒肚量?
“不是。”阿光否定的斬釘截鐵。“我是在猜,你會用什麼方法來保護於晴,免於方虹的……矯情攻勢。”
畢竟,雖說嚴雋的女友眾多,還不曾狹路相逢,況且方虹之前在嚴雋面前的表現,雖然像是個溫柔的女人,不過,只有在阿光的面前,她才會將使喚人的脾氣表現出來。
嚴雋不以為然的看了阿光一眼。“你太小看於晴了。”
阿光還沒吃過於晴的苦頭,也還沒領教過她的壞脾氣。
“況且,在方虹的眼裏,於晴只是個孩子,她不會把她放在眼裏。”嚴雋冷然說。
而於晴呢?她會怎麼想?
這個說不到幾句話就會吼兩聲的火暴娘子,意外的將他心口的冰山解凍,讓他稍微恢復了人性。
雖然因誤會而將她擄來,不過,她似乎無意中也擄走他的心了。只不過,這個小妮子似乎不這麼想,老是想從他身邊逃走。
除了生意之外,他現在有了另一個目標,就是如何將她連人帶心的留下!阿光緊盯著嚴雋,訝然的下巴快掉下來。
此時,在嚴雋臉上的冷漠神態沒變,但是眼神卻轉為柔和,不復原有的寒冷。
那幾乎可以稱的上是溫柔的神情,竟然也會出現在嚴雋的臉上?
阿光一個字也說不出,整個腦子被問號填的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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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6 00:12:20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美麗的夜空,在沒有光客的孤島上,顯得更加迷人,只是,站在窗前的於晴,可沒有半點愜意。
打從嚴雋講完那句話,消失在門後,已經兩天了,他沒有再出現。
這樣也好,她也省的見到他心煩。
不是他長得討厭,而是她討厭他那一眼就可以看透她想法的眸子,明知道兩人不會有交集,那黑眸仍舊深邃的讓人沉溺,簡直快淹死她了。
所以,對於他的置之不理,她算是松了一口氣。
可是……要她一個過動寶寶,每天關在房裏,對著看得到、玩不到的美景,實在悶壞她。
“你到底還要多久才會發現我?”
不知道何時出現的嚴雋,面無表情的凝視著她急轉的臉頰,沒有在她眸中發現預期的驚喜,反倒是厭惡的成分多了點。
兩天不見,從欣喜到厭惡……這小女人的轉變倒是挺快。
“你又來做什麼?”於晴絲毫不隱藏厭惡,火氣正旺的她,正愁找不到人來當受害者。
看樣子,這個小女人並不想念他。
“你不想我?”他問。
聽到他這麼說,她的鼻子眼睛都快皺在一起。
這男人很習慣女人的想念嗎?
還是他凈是喜歡用這種語氣跟人說話,活似天下的女人,都該拜倒在他的長褲之下?
好吧!
就算……他真的很迷人,幹嘛老是來招惹她……這個他口中的階下囚?
“我恨不得你永遠別在我眼前出現。”她用力甩開頭,看得出來她是真的這麼想。
嚴雋的眉間起了個小小的結,像是疑問,猜疑著眼前詭異的氣氛。
這兩天,他拼命想用遊泳來發泄精力,可是她的身影還是會竄進腦海中,深的無法抹去。
而這個始作傭者,竟然還眼露兇光的說,恨不得他永遠別出現?
她之前眼裏的溫柔眸光,她紅唇輕啟時的嬌吟輕語……才兩天的時間,她全給忘了?
他皺起眉頭,暗自下了決定。
他要這女人每天都出現在他的眼前。
在沒有預警下,嚴雋大步朝她走來,高大的身軀有著驚人的靈敏,輕易將她纖細的身子拉入懷中。
“還沒有女人這麼討厭見到我,你是第一個。”他霸道的將她固定在懷中,此時的他終於發現,這兩天心口的空虛,頓時被填的滿滿的。
“去你的大情聖。”他那該死的自以為是又復活,她口無遮攔的直罵著,推不開他緊箍的鐵臂。
“別說臟話。”他淡斥著,心裏卻愈來愈欣賞她的直言快語。
“你以為一個階下囚能多有教養?沒被你逼瘋就不錯了。”既然推拒不開,於晴索性揚起頭直瞪著他。
從來不相信愛情的她,整個心裏腦裏都被這個男人攪得團團亂,這男人總是在她房裏進進出出,她卻連逃的地方都沒有,煩死了!
早知道天壤之別的身份,他選擇的女人不會是她,她不該笨的打開心房讓他進駐,可是他卻像個鬼魅般,穿透她無形的心門,在裏頭生了根。
“只要你肯承認想我,你就可以不用關在這個房間裏。”反正,這個無人島全部都是他的,沒有交通工具,她哪裏都別想去。
“我可以離開這裏了?”她眼中閃動欣喜的眸光,刻意不去注意他所說的第一句話。
“於晴……”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沒有溫柔,倒是多了些怒氣。
她存心要激怒他。
在明白想留下她的心情之後,他的在乎出現的很自然。
這個小女人讓他碰過之後,就念念不忘。
“如果我可以走了,就請馬上放開我,好嗎?”她疏離且客氣的笑著,謹記他剛才交代的禮貌。
“你是哪邊的耳朵聽到你可以走了?是這邊?還是那邊?”他低下頭,在她的左耳吹吹氣之後,又在她的右耳吹吹氣,呵著她全身雞皮疙瘩又掉了一地。
“喂……”她左閃右閃躲過他的刻意挑釁,雙手直接捂住他的嘴,制止他繼續吹氣的動作。
“說過的話別馬上就忘了。”她終於得到空隙可以說話,晶眸裏有著因他的攻擊而起的炫亮,頸項也泛起淡粉。
嚴雋滿意她貼近的距離,不做任何掙紮的乖乖靜音,同時極為滑頭地,伸出舌頭舔上她的掌心。
“你……”這個男人,氣的她說不出話來,只能急忙收回手掌。
是哪裏不一樣了?
兩天前他的確霸道無理,執意奪取他想要的東西,可是此時在強取豪奪之外,他的眸中似乎有著異樣的需索,極欲奪取的不只是人,似乎……是心。
這短暫的接觸讓他輕嘆口氣,不但不能滿足他,反而讓他的手心也跟著刺癢,直想觸摸印象中的美麗軀體。
才想著,忍不住要觸上她嬌嫩的臉龐,下一刻,他已將她的氣息納進胸中,挪出一隻手,固定住她的後腦勺,深深的吻住她。
於晴驚慌的想退後,怎奈他的力道硬是大過她,緊閉的牙關輕易被挑開,除了自己驚天動地的心跳聲,提醒著他的存在之外,她根本制止不了他的入侵。
不只她的唇,還有她的心。
☆  ☆  ☆
一直到最後,她還是沒有說出他要求的那句話。
縱使如此,她終於離開了那個關她數天的小房間,來到帶著涼意的白色沙灘。
“固執!”嚴雋盯著她纖細的背影,語氣有掩不住的失望。
他以為用自由當禮物,她自然會讓他聽到他想聽的話,可是她只是用染了情欲的眸子回瞪著他,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而原以為早已冷透的心,竟莫名其妙開始自責,像這些天關著她,是他的錯。
“這裏好美!”
於晴衝著他大喊,夜晚的沙灘帶著涼意,她赤裸的雙足深陷在白沙之內,那柔柔細細的觸感,讓她興奮起來。
“夜正黑,你什麼都看不到,什麼東西美,你倒是說來聽聽?”他冷冷的問。
沙灘上的能見度甚低,除了皎白的月亮,最多也是屋邊的大型照明燈提供些亮度,哪能看到什麼?
不過,他倒真的能看見她臉上愉悅的光輝,還有那一雙雪白的足,讓人直想握在手心裏。
“夜裏很涼。沙子很冰,還有還有……”她小跑步到他身前,笑盈盈的臉甜膩的誘人,剛才被偷吻的怒氣早已消失,她指著天空。“星星美的不像話。”
她的臉笑的動人,可是他卻一陣氣悶。
“你怎麼了?”她好不容易可以到沙灘來透透氣,他幹嘛裝出一臉備受傷害,莫非……他後悔讓她出來了?
“沒事。”嚴雋冷著眼說。
想到之前那些陪著他留在島上度假的女人,哪個不是因為能留在他身邊而興高採烈,只有她,是因為這片沙灘露出笑容。
他說沒事就沒事,於晴聳聳肩,不打算理會,只要不叫她回去就好了。
“我累了,要回去休息。”嚴雋漠然的說著,空無一人的沙灘上,料想她會衝過來拉住他的手,叫他別走……
“好啊,你先回去好了。”幹幹脆脆,毫不猶豫。
“我真的要走了。”他皺起眉頭,算是他大發慈悲,再給她一次機會。
“快走吧,我不會逃的。”她不但沒改變決定,還連忙揮手,像見不得他多留一會兒。
空氣中有三十秒的凝結。
“於晴,你過來。”嚴雋再度開口,語氣帶了些許挫敗。
不過才兩天,兩天的時間,就可以讓她把之前眼裏的好感,全收藏起來?
是女人善變,還是他之前根本就是眼花了?
“你怎麼還沒走?”她一臉的疑惑,緩步移到他身邊。
又是這種語氣?
“你能不能離開這裏,操控在我手上……”
“這一點我很清楚,你已經說了好幾次。”於晴嘆了一口氣,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不肯進屋去,雖然他說會讓她在島上自由活動,誰知道這可惡的男人,會不會明天就改變決定,還是決定關她一輩子。
為了這一絲絲的可能性,她寧可在這裏多待一秒鐘。
雖然燈光不太亮,但嚴雋還是可以從她眼裏看到她的情緒……竟然是討厭?
“我不曾從女人眼裏,看到這種光芒……”他伸出手,試圖觸碰她的臉。
不過這一次,於晴的反應倒是快的很,急忙退了幾步,逃到安全的距離外。
他面露兇光,沒想到,這女人還當真三番兩次想逃?
這個認知讓他相當不滿,他移動長腿,非得捉住她不可。
於晴的腦中響起警報聲,噢!別又來了。
屋裏那個吻,已經快讓她搞不清楚東西南北,現在如果再來一次……她已經不敢想了。
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別再過來……”明知道無效,她還是說出一貫的臺詞,看他雙拳緊握,看樣子是快被她的“叛逃”行為氣瘋了。
不過……瞧他這種長相與有錢的程度,應該多的是願意讓他吻到暈頭轉向的女人,他幹嘛老是找她的麻煩?
“你最好自己過來。”嚴雋冷然說,緊握的拳頭不是想揍她,而是疑惑,自己為什麼這麼渴望她?
這樣的追逐……大約持續一分鐘。
“你別再追來,我過去、我過去總可以了吧。”
於晴停下腳步急喘著,在沙灘上跑步這種事,可真不是人能幹的,她都快累癱了,怎麼這男人連口大氣都不喘?
嚴雋停下腳步,冷眼看著她的胸口,因為跑步而上下起伏,下腹又是一陣不舒服的緊繃。
“我過去可以,但是你得答應,不準吻我。”
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談條件,撫著胸口感受自己如雷般的心跳聲,不僅僅是因為跑步,還有他此時的凝視眼神,讓她不自覺的心跳加速。
嚴雋挑起眉毛,絲毫不隱藏不悅,冷然不發一語。
看樣子是不同意了,於晴心想。
“你答應了,我才會過去,要不然我們可以在這裏跑一個晚上。”話是說的很滿,但是她實在懷疑,她有那種體力嗎?
“過來。”他冷冷的說。
她搖頭。
“於晴,你過來。”這次,多了些不耐。
她仍舊把頭搖的像個博浪鼓似的,他什麼都沒答應,她為什麼要過去?
沉靜的夜空中,只剩下海浪的聲音,好不尋常的安靜……
“信不信我會剝了你的衣服,就跟第一天一樣。”
久久之後,他的聲音從空氣中慢慢飄蕩過來,冰冰的、冷冷的。
“那要你捉的到我……啊!”
於晴的膽子本來就大,神經也特粗,雖然感覺到他的威脅,但總以為可以撐個幾分鐘。
誰知道,她話才說完,嚴雋卻猛地撲上來,這一撞,兩個人都跌到沙灘上。
這人怎麼說來就來,敢情說,那剛才那些追逐……
“我是手下留情,你還以為我的體力那麼差、動作那麼慢嗎?”他熱呼呼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頰邊,果然,他又唬過她這個小笨蛋。
“那你剛才都在耍我?”於晴小吼著,這距離太近,她不敢太放肆。
“是!”
這回答倒也爽快,不過,於晴的臉色可不好看。
“我真的覺得你太閒,怎麼不去辦辦正事,查查現在王吉人在哪裏,早點還我清白,別讓我在這裏讓你戲耍著玩。”
“你說完了沒?”看出她的怒氣,他的嘴角掠過難以察覺的微笑。
他怎麼可能讓她知道,就算不知道王吉的下落,他卻早已知曉她的無辜。
她瞪了他一眼,不打算回話。
“我可以脫你的衣服了。”
什、什麼?
她的大眼明顯寫著訝異,腦中閃過他剛才說過的話……
“想起來了吧。”嚴雋拉下她洋裝的肩帶,薄唇很自然的印上了去。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她怎麼每次跟他的對話到了最後,不是被吻了,就是被吃了?
不過……算了,反正他霸道的不讓人拒絕,她也懶的掙紮。
又不是第一次,而且,感覺還不壞。
乖了?
縱使她肩部的肌膚滑嫩的讓人捨不得停下,她沒有反抗的動作還是讓他意外。
“輸了,當然就認栽。”看出他眼中的疑問,她幹咳了兩聲,微微挑眉解釋,說的是她剛剛說過的話。
如果你能捉到我。
他的眼裏閃過訝異,似乎對她的爽快有些不確定,不過……他喜歡她的個性,自然的讓人驚傃。
“謝謝你的邀請,不過,我寧願在房裏。”他低啞著聲音說,因她坦然願意接受他的“處罰”,感到腹部又是一陣緊縮。
話雖如此,他更將她壓緊,狠狠將她全數埋進他的陰影裏,從唇到頸、從手到胸,薄唇一點兒都不放過的將她吻遍。
於晴突然覺得自己吃虧了!
在他的唇又回到她的唇上時,這個念頭冷不防閃過她腦海。
為什麼都是他吻她,難道她沒有回吻的權利嗎?
她一向是身體力行的人,於是,她狠狠的含住他的唇,依樣畫葫蘆的舔舐著他的唇片,聽到他低聲悶吼。
“你學的挺快。”嚴雋的自製力拉起警報,急忙拉開兩人的距離,抵著她的胸急喘,試圖平復未曾失控的欲望。
“謝謝。”她適度的展現禮貌,畢竟,他的吻嘗起來還不算太差,甚至還挺好的。
雖然她對於兩人相處的模式覺得奇怪,反正感覺還不壞,倒也不需要計較這麼多。
這是她一貫的生活方式與理念。
對於眼前這個男人,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他很有錢、很霸道。也很冷酷之外,其他的,她一無所知。
不過,她一向是過一天、算一天,至於什麼天長地久,或是什麼山盟海誓,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只要,現在她覺得不錯,那就好啦。
話雖如此,總是有些事得知道一下,也有個心理準備。
“你有沒有女朋友?”於晴揚起晶亮的眸,等著他的答案。
“沒有。”嚴雋的回答幹凈俐落。
她的眸裏閃著愉悅,難道……這才是老天爺要賞給她的禮物嗎?
“不過,我有未婚妻。”如果他答應與林靜芳聯姻。
像是被顆大石頭從頭頂砸了下來,轟轟地,好一下子,她才有了反應。
“知道了。”她再度露出笑容,不過這次少了些真心。
有未婚妻還吻我?這天殺的男人!完全跟紀浪一個模樣,老把女人當成玩具。
嚴雋微挑眉。
就這樣?沒有生氣、沒有憤怒?
“那你還同意我脫你的衣服?”他難得禮貌的詢問著她的意見,只是想知道她的想法,無論答案是什麼……他還是會脫了她的衣服。
“我說過了。”於晴聳聳肩,一臉他很不受教的表情。
這是代表她同意?
嚴雋皺起眉頭,再度對這小女人的腦袋瓜裏、裝了些什麼東西感到好奇。
“願賭服輸,有什麼好意外的?”於晴給他一個大白眼。“這只是打賭罷了,反正該對未婚妻負責的人又不是我。”
她對“第三者”這個身份沒有興趣,也知道要將剛冒出頭的愛情給收回去,不過,就算要退出,也要眼前這個男人同意才行。
由這幾天的相處模式看起來,她大概沒有退出的機會,這男人霸道的不聽別人說話,而身為階下囚的她,除了緊守一顆心不讓它淪陷之外,大概沒有其他拒絕的方法。
嚴雋的臉,有一分鐘的漠然與不可置信,而後,轉為哈哈大笑。
這小女人的思考邏輯,比他所有的商業合約還要難理解,或許,他得用一輩子的時間,才能搞懂她在想什麼。
渴望瞭解她的想法,甚至超過欲望……
天啊,這可是破天荒第一回,這小女人不知不覺散發的魅力,真是超乎他的想像。
“回房去吧。”
他輕輕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有種他沒發現的承諾意味,悄悄漾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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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緊守一顆心!
她知道這是她該做的事,可是……似乎很難。
答應他的索歡,是以為自己有足夠的自信,可以將心守到最後,畢竟錢財、外貌都不輸他的紀浪,在她的生活中這麼久,她也不曾動心過,沒有理由在知道嚴雋有未婚妻之後,還對他存有妄想。
可是她錯了,還錯的離譜了。
針對索歡這件事,或許可以將理由推託成他的不對,畢竟他從來不接受她的拒絕,可是她知道,這種奇怪的相處模式,在她的心口發酵後,已經成為淡淡的眷戀了。
當然,是她單方面、經過隱藏的。
她清楚的知道,他的將來,是屬於另一個女人的。
於晴將小臉埋在枕頭上,貪婪地吸取他的男人味,不曾擁有他的心,不過,她已經滿足。
你能要求一個從小孤苦無依的小女人,奢求些什麼嗎?
她終於知道一如紀浪的花心,為何總還有不怕死的女人跟在他的身邊,就是一句話,愛上了!
她知足的享受現在,不過,這現在……過去的很快。
當她笑的如花般甜膩,拉開一直緊鎖住的房門時,她知道,她不會一直被關在房裏。
但是……也相去不遠。
她臉上的笑容垮了一半,當她見到客廳緊緊相依的男女時。
未婚妻嗎?
這三個字在腦海中繞了一晚上,當他的身邊出現另一個女人時,她理所當然的以為,她就是他的未婚妻。
她很有修養的露出笑容,昨夜就知道他有未婚妻,今天的她不該沒有風度。
心頭倣佛被針紮了一下,不痛,卻有著化不開的酸悶。
“我沒見到早餐送到房裏,所以我猜,我可以來廚房用餐。”於晴無所謂的笑了笑,迎著嚴雋仍舊沒有表情的臉,她稍做解釋。
真正的心情總是到了喉嚨就出不來,她的笑容自然的就像無關的第三者,她該試著學會,原來的歸原來、往後的歸往後,回歸原本開朗自在的於晴。
他表情冷然,帶著一絲探究,似乎對她的出現早已有了準備,不過,另一個女人的態度,可沒有他這麼從容。
“她是誰?”
方虹直盯著眼前的女人,眼中的怨憤寫的清清楚楚,疑問著,怎麼會有女人比她先到島上來,這可是她花了大把的銀子才買到的消息。
嚴雋冷著眼,不打算回答,像是對她的態度不滿。
“於晴。”見這情形,她也只能自我介紹,順便瞧了心目中的“正牌夫人”一眼,不過她給的分數並不高,對方美傃有餘、氣質不足,活像是個怕被搶了口中食物的小老鼠。
“我不是問你的名字,我問的是你怎麼會在這裏?”她跋扈的瞅著於晴看,心中的不安逐漸加大。
雖然沒有曼妙的身材與彩粧,可是她一臉清新自然的坦率,跟她完全不同。
“你得問你的‘未婚夫’,這來龍去脈太長,我無法解釋。”於睛語調矜淡,心口卻已冒出鮮血,她看輕了嚴雋在短時間對自己的影響力,單純的以為,眼前的女人就是他昨夜口中的“未婚妻”。
嚴雋終於開了口,冷然的語氣卻像是顆炸彈般炸開。
“她不是!”漠然的態度是怒氣的前兆。
“什麼?”這一次,兩個女人同時開口,一個驚訝、一個驚恐。
驚訝的是於晴,這個花枝招展,整個人都靠在他胸口上的女人,不是他的未婚妻?
驚恐的是方虹,她處心積慮的想將自己擠進他的生活中,結果,他已經有未婚妻?
“你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被這驚嚇衝昏了頭,方虹忘了她努力裝扮出來的賢淑安靜,衝著他的臉直逼問著。
一旁的於晴微微撇嘴,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與多事,她好像捅了大樓子,不過也不能怪地,她的神經天生大條,真的不是存心,況且,這也算是他女友眾多的報應!
這男人濫情的可以,除了自己之外,不知道還有多少女人早已交了心,由著他張狂的揮霍。
望著不遠前的廚房,飄來的淡淡咖啡香,她還是去吃她的早餐好了,這一團混亂……不關她的事。
“你可以回家去了。”嚴雋只是掃了方虹一眼,似乎沒把她的疑問放在心上,站起身就想離開。
“雋……”方虹終於發現不對勁,急忙拉住他的手,溫柔再現。“對不起,我只是太意外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有未婚妻了?”
“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你可以走了。”嚴雋甩開她的手,沒有絲毫留戀,他的目光跟著於晴進了廚房,不明白她眼中的風平浪靜。
“我是特別來陪你的。”只要還沒結婚,她就還有機會。
“提到這一點,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嚴雋冷眼盯著她。
“就算你有錢包機到我這裏,也別忘了這座小島是我的,下次,別不請自來,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他一句一句說的絕對,眼中的冷度更是讓方虹嚇的松開手,再也不敢強留,深怕會在這島上被人毀屍滅跡。
小跑步離開別墅的同時,她的腦海還是閃過一個大疑問。
到底誰是他的未婚妻?
☆    ☆     ☆
於晴深深吸著氣,將清新空氣由鼻端傳送到腦內,也借機將那不該有的“小小失落‘丟到九霄雲外。
真是“小小失落”嗎?
老實說,她的胸口翻滾著疼痛,悵然若失的情緒讓她喘不過氣。
這該死的男人!
難怪在他已經有未婚妻的情形下,還理所當然的親她、吻她,想必他已經很習慣這些自動送上門的女人。
想起自己,雖然被擄來勉強可以算是無辜,但是反抗的態度跟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似乎相去不遠,她安逸的奇怪。
她聳聳肩,想起客廳裏那個女人激烈的反應。
她有所求,反應激烈,在所難免。
但是自己呢?一點不是滋味,再加上那麼一點點嫉妒,還有痛的快站不住的撕裂感……不過這些情緒,都沒能像她那麼理所當然。知道這男人,不可能是屬於她的,所以,就算失落,也顯得理不直、氣不壯。早告訴自己不能動心,拼命的提醒自己,這種花心男人是最可惡的,效果似乎還是不好。
最後,所有的酸楚,就只能自己咽下。
她將手中的咖啡端在嘴邊,小心翼翼的小吸一口……
“你在做什麼?”
嚇!她急忙將因驚嚇而喝的太過大口的熱咖啡吞人喉中,左手趕忙將杯子放下,空出的右手,急忙扇著吐氣降溫的小香舌。
“你這人……”怎麼老是走路不出聲呀?
她一句話只說了幾個字,他的唇已經堵住她的,靈活的舌深入她口中,翻攪柔嫩的舌,汲取她的香甜。
這男人……怎麼老是來這套?
滿腦子抱怨很快就飛到不知幾裏外,當他結束這個吻時,她已經忘了自己原本來廚房的目的。
“你打算吃了我?”望著她一片迷蒙的眼裏,迷醉的表情十分迷人,讓他直想把她再往房間帶。
“什麼?”於路還沒反應過來。
嚴雋冷酷的臉難得露出笑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為她的反應,而覺得滿足。
“舌頭還痛嗎?”他記得是因為她伸出的小香舌,才讓他“失控”吻上她的。舌頭?喔!她想起來了。
“你幹嘛設事嚇人,害我燙到,痛死人了,你知不知道?”理智一回到腦子,她的火爆脾氣自然開始運作,壓下剛才那不適的心疼,收回不該有的情緒。
“我已經道歉了。”嚴雋淺淺一笑,他還想再“道歉”一次。
瞧著他直盯著紅唇看,於晴那一點點的害羞探出頭來,不爭氣的紅了臉,要不是自己連個女朋友都算不上,她真該打他一頓,問他客廳裏的女人哪兒來的。
“那算哪門子的道歉?”她硬是轉過頭,端起咖啡往嘴裏送去,回避他不該有的熱切眼神,還沒吃飯的是她,他幹嘛一臉很想把她吞進去的表情,難道客廳那女人還沒喂飽他嗎?
莫名的酸澀直衝眸底,她索性別過頭,深呼幾口氣試圖平復情緒。
“雋哥,我看到方虹走了……”阿光衝進廚房,訝異的住口,因為嚴雋臉上的表情……那是笑容嗎?
“回去就好,省的看了心煩。”嚴雋的臉恢復冷度,剛才溫暖的笑意,保雪一樣的融了、消失了。
“不會是因為你吧?”方虹不是輕易放棄的女人,這次怎麼跑的這麼快,阿光盯著一臉無辜的於晴問道。
“那可不關我的事。”於晴連忙撇清,未婚妻可不是她的,怎麼樣也牽連不到她身上,話說的輕描淡寫,只有她知道心中的苦澀。之前的擔心果然成真,她不但賠上她的人,也賠上她的心。
嚴雋的眉頭揚起,顯然對她的回答很感冒。
剛才的迷蒙眼神,剛才的熱情回應到哪兒去了,變成了不關她的事?“雋哥……”阿光一臉疑問,顯然對她的答案一無所知。
“那也不關你的事。”嚴雋斜眼掃過阿光,語氣縱使平靜,目光卻淩厲的像想把他殺了。阿光連忙噤口。
跟在嚴雋身邊多年,早知道他個性冷漠、無情冷血,卻不曾見他有這種眼神,像是氣瘋了。
他悄悄的將目光移向一旁若無其事的於晴,品嘗咖啡的認真表情,似乎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不過,他很確定,嚴雋的壞情緒,絕對跟她脫不了關係。
“把東西準備一下,我們回臺灣。”嚴雋冷冷的開口。
這女人到底把他當什麼,說有未婚妻,她沒動沒靜;看見女人找到他家裏來,她還和顏悅色……
她究竟用什麼心態跟他歡愛,難道都沒一點認真?
他第一次因為女人平靜的態度而暴怒,她為何能該死的置身事外?
“我也可以離開這裏了嗎?”於晴沒跳過這個重要的訊息,亮晶晶的眸子多了期望,如果可以離開,她相信以她健忘的速度,可以馬上將這可惡的男人從心口除去。
“你必須跟我回家。”嚴雋用的句意極為肯定。
“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去,我有自己的生活……”
“除非你想一輩子留在這裏,要不然你就得跟我回家去。”嚴雋吼著,只不過才兩天沒在她面前出現,她的態度就像是多討厭見到他。
經過了昨夜,他好不容易又喚起她的記憶,讓她的眼裏再度出現迷醉的光芒,他還沒饜足,不想再領教她厭惡的目光。
好漢不吃眼前虧!於晴撇撇嘴,識相的沒說話。
就算她不是好漢,她也知道不能硬吵,反正回到臺灣,她就不相信她跑不掉。
“你如果敢逃,我會天涯海角找你回來,然後,再把你丟到一個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鬼地方。”他瞇起眼來覷著她,語氣冷凝的媲美寒冬,輕易識破她眼底的小詭計,又是一陣不適的腸胃翻攪。於睛只是冷冷的瞥了嚴雋一眼,一臉的不以為然。
“聽到了沒有?”嚴雋終於脫口喊出,雙拳緊握,活像眼前正有人活的不耐煩了,而他極欲幫她解脫。
這下,一旁的阿光更是連下巴都快掉了。
天塌下來,頂多見嚴雋挑起一邊眉毛,下個命令叫個長人撐起來,也沒見過他氣急敗壞的樣子。
而於晴連話都還沒說,就能把嚴雋氣的臉紅脖子粗,看樣子……他以後得對這個小姑娘客氣一點,搞不好,她就是嚴家的少奶奶羅!
☆   ☆     ☆
當她找到並不全然相同的扣子,縫上襯衫之後,這還是她最喜歡的一件衣服。
所以,當她孑然一身回到他口中的“家”時,只穿著她原本在臺灣被他擄走時的衣物。
至於他買的那些衣服……
雖然她並不是很喜歡自己看來那麼溫柔的樣於,不過……仔細一看,倒也還沒那麼差,所以,當他堅持不讓她把衣服帶回來的時候,她還因此生著悶氣。
留著吧!會有人穿的。
她還記得他是這麼說。
天知道,他原來這麼小氣,連她穿過的衣服,都想留給下一個女人。她不承認自己吃醋,頂多就是惋惜那原本買給她的衣服變成別人的。還有,他決定繼續禁錮她,不打算還她自由。
就這麼單純!
“你要發呆到什麼時候,才肯進屋去?”嚴雋凝視著一臉若有所思的於晴,好奇的問著。
“這裏對你來說,是家,對我來說,卻是個大牢籠,你說我為什麼得馬上衝進去?”於晴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新仇加舊恨,這男人看起來還是這麼好看,她簡直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別讓這張臉再出現在她的面前。一絲淡淡的笑容出現在嚴雋的唇邊。
她也不是那麼不在乎嘛。
打從他叫她衣服別拿之後,她的臉色就不是很好看……嗯!他喜歡她的反應。
跟著她過重的腳步進了屋,馬上又聽到她的評語。
“有錢果然了不起,不但島上有別墅,連市區的房子都這麼漂亮……”這話是褒?還是貶?嚴雋聽不太出來。
“不過,住在裏面的人,一樣沒良心、沒人性。”沒了火氣,於晴只是明顯的指控。哈!果然是貶!他已經開始學習瞭解她說話的邏輯。“叫你留在這裏,有這麼委屈嗎?”嚴雋問著,一貫霸道的語氣,逐漸變的委婉。
“嚴先生!”她美麗的眸依舊怒氣高漲。“並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有錢,我的存款簿裏最多只有五位數,而且急速減少當中,我還要養活我自己,不能留在這裏,我需要工作,你懂不懂?”
她氣他的不放人,也氣自己的不爭氣,明明知道兩個人不會有未來,她還是跟他回到家裏,只要跟他在一起,她的心湖就漾起快樂的波紋。
嚴雋真的確定,他一定有被虐傾向,才會喜歡她這型的女人。她生氣的樣子,真是讓人眩目。
“我可以養你!”他大方慷慨的說著,不過,回敬他的,仍舊是她的白眼。
“你有‘未婚妻’不是嗎?需要我把這三個字,寫出來讓你看看嗎?”於晴沒好氣的低吼,真不知道他的未婚妻,是不是真如她所想的,根本不在乎他的身邊有多少女人,要不然,他怎麼可能帶她回到臺灣,還讓她住在他的家裏?
對了!未婚妻。她倒是提醒了他,也是該處理林靜芳的時候。
看著他的沉默,心想“未婚妻”這三個字,至少還有些用處,他沒再理所當然的對她說,要養她。
不過,她那同天一樣高的怒氣,也消了。
從以前到現在,也是有人掏心掏肺的想對她付出,全被她的壞脾氣趕的幹幹凈凈,她也無所謂,反正,也沒人讓她動過心。
對於嚴雋,她仍舊不改火爆脾氣,不過,他倒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不理會她的壞脾氣,頂多就是用嘴將她的話給封了……這招,到目前為止,都很有效。
因為明白兩人間不可能,所以她識相的不做過多的期望,這些親密的動作,她就當是付房租好了。
只是沉迷的程度讓她知道,她鐵定愛上這個男人了。
“你到我公司去上班好了。”看著她又開始出神,總覺得不是件好事,或許他真的該給她一份工作。
“你得付我新水。”於晴馬上回神,暫時脫離這個男人,她才能跳脫自己愈陷愈深的迷咒,或許,她還可以找個男人來談戀愛,這是最快忘記他的方法。
“你能做什麼?小妹?”嚴雋故意刺激她。
“嚴先生,我看過你們公司的內部資料,清楚的知道,在貴公司我可以做的事情可多著呢。”於晴沒被激怒,露出美麗的笑臉。“我要到技術部去。”
“技術部?”雖然因為她突來的笑臉,有片刻的恍神,不過,他還是沒忽略她說的話。
“相信我,你不會後悔的。”於晴對自己的電腦技巧相當有信心,只是因為她的學歷只有大學畢業,所以可以派上用場的大公司都不肯用她,這次難得有這個機會,她當然不可以放棄。
“我得付你多少新水?”看著她自信滿滿的樣於,他願意試試看。於晴講了一個相當於專業程式設計師的薪水,還一副已經算你很便宜的表情。
“試試看,做的不好,你可以開除我。”於晴笑了笑。
“不行!”如果他答應了,一定會造成同事間對她的排擠。
於晴的臉稍稍撂下,不過,她想知道,嚴雋對她常用的那招……對他自己不知道有沒有效?
她移步到他面前,拉下他的頸子,輕輕的送上一個頰吻。
“說好。”她的紅唇離他的唇不過一寸,存心要讓他答應。
“不行。”美色當前,他仍不動於山,很好,他想替自己拍手。
“Sayyes,Y.E.S.”她在他的唇上,大聲“啵”了一下。
“NoWay.”嚴雋的雙拳緊握,告訴自己,一世英名,不可毀於一旦。“好吧!”看樣子,得用招最狠的。“我可以吻你嗎?”
“什麼?”怎麼會突然冒出這句話?“可以。”他的答案卻來的迅速。“謝謝!不過,你不可以吻我,如果你回吻我,就表示你答應了。”於晴明亮的眼裏有狡黠的光芒,不待他回話,已吻住他的唇。經過這幾天以來,他認真調教的結果,她相信以她的聰明才智,絕對會成功。
柔嫩的唇摩擦著他的,丁香小舌羞澀的探入他口中,全心全意的誘惑……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回吻她!嚴雋告訴自己。
但是不回吻她……
除非,他不是個男人!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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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幹凈整齊的會議室裏,傳來交談的聲音,像是正開著會。
“我爸呢?”踩著三寸高的高跟鞋,手裏挽著名牌皮包,林靜芳出現在國保科技的大樓裏。
“林小姐,董事長正在開會。”秘書見到來人,急忙站起身,眼前這美傃動人的大小姐,可是董事長的心肝寶貝。
林靜芳瞥了會議室一眼,頓了半晌,還是沒有改變心意。“我進去找他。”
“林小姐,裏面還有客戶……”秘書擋住她的去路,這可是重要會議,語氣和緩卻態度強硬。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林董事長唯一的寶貝,你是不想在這裏工作,竟然敢阻擋我?”林靜芳面露不耐,頤指氣使的態度叫人不敢恭維。
“可是董事長有交代……”秘書面露難色。
“那是他不知道我要來,閃旁邊去。”林靜芳不耐的揮揮手,彩粧美麗的長指在秘書面前揮舞著。
林靜芳閃過她,一把拉開會議室的門,頓時所有的聲音全部歸為平靜。
“靜芳…你來做什麼?”國保科技的董事長一見到她,臉上閃過混雜著心痛的不悅。
“你的秘書不讓我見你。”縱使知道自己打斷了會議,她仍舊一派無所謂的樣子。
林董事長嘆了一口氣,為了彌補這幾年來對她的虧欠,對她的百依百順,已經將她寵上天。
“接下來的會議讓總經理接手,我馬上回來。”林董事長一個欠身表示歉意,起身出了會議室。
而達到目的的林靜芳,一臉得意的瞪著門外的秘書一眼,跟著董事長進了他的辦公室。
“爸,你叫秘書明天不用來了。”一關上門,她沒忘了馬上告狀。
“靜芳,你到底有什麼事?”不理會她的胡鬧,他搖頭問著。
林靜芳一見老爸的態度強硬,她吸吸鼻子,裝出一臉受委屈的樣子。
“還不都是嚴雋,他都不理我,爸,你要替我說說話啦。”她美麗的眸裏頓時多了淚水,揪著為人父親的林董事長一陣心酸。
這女兒,永遠跳不脫情關嗎?
“爸爸可以替你找個不錯的女婿,為什麼一定要他呢?”林董事長心知肚明的問著。
“我就是要嚴雋,除了嚴雋,我誰也不要。”她無理的要求著。
林董事長看著唯一的女兒,再度情緒失控,七年前的景況又出現在他腦海。
不行!
他不能再讓靜芳重蹈覆轍,這一次,他得幫幫自己的女兒。
“你不是已經主動跟嚴雋提過聯姻的事?”
“你又沒開口,嚴雋一定覺得是我自己隨便說說,所以不理我。”她一臉委屈極了。
“靜芳,我問你……雋逸電子的底標遭竊的事,是不是你做的?”雖然這樣的推測很天馬行空,但是以靜芳行事偏激的手法,並不是全無可能。
“沒錯!”知道父親對自己有多疼愛林靜芳一反常態的承認。“誰叫你不幫我,那我就自己處理。”
“靜芳……”林董一聲長嘆,七年來,她的想法還是沒有改變。“你知道以嚴雋的個性,絕饒不了你。”
“如果我成了他的老婆,他就不會對我怎麼樣,所以,爸,你一定要幫我。”她一定要嫁給他。
林董怔了半晌,為了不讓她再犯相同的錯誤,他沒有第二個選擇。
☆    ☆     ☆
在約定好的時間,嚴雋準時到了國保科技,在秘書的帶領下,直接到了董事長的辦公室。
“林董事長。”嚴雋禮貌的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所有的野心與狂妄,在長者的面前有了收斂,卻仍無改他天生的領袖氣質。
“請坐。”這震懾人的氣度讓人不得不欣賞,是該說女兒有眼光,還是該說她不識相的在太歲頭上動土。
“林董事長特別請我過來,有什麼事?”嚴雋眼裏帶著探究,這一對父女葫蘆裏究竟賣些什麼?
“我知道你忙,所以我也就直說,是關於小女的婚事。”林董露出笑意,試圖緩和因嚴雋的出現而帶來的寒意。
嚴雋不語,微挑的眉、薄唇輕抿,看來有些嚇人,連見過大風大浪的林董也緊張起來。
“國保科技與雋逸電子在貨源上有上下遊的配合關係,如果我們聯姻……”
“用不著聯姻,我也可以將雋逸做的很好。”他低沉的聲音平滑而不帶有威脅力,只是眼光所迸射出的冷光卻讓人從背脊涼起。
“話雖如此,有了國保科技的支持,你們的利潤可以加倍提升,這不是你一向的目標?”他只有靜芳一個女兒,沒有了她,他擁有一切也沒有意義,他願意用任何事物確保女兒的未來。
“你是想賣女兒?”嚴雋淡漠的說,眼裏流露明顯的厭惡。
“我只想把女兒嫁給你,加上為數不少的嫁粧,你不會吃虧的。”林董把話說明。
“商場上流傳著,林小姐的精神方面有問題,這事……林董可曾聽說過?”嚴雋瞇起眼睛,黑眸迸射出危險的光芒。
“商場上總有些人嫉妒我林某的成就,只是一些無稽之談,嚴總不會相信這些吧?”林董間接的否定這個傳聞。
嚴雋發出一聲冷笑,看樣子,他是不打算承認了。
“讓我想想。”嚴雋沒有給他明確的答案。
如果這場遊戲還想玩下去,林靜芳這個角色是絕對少不了,但是要將所有惡意傷害雋逸電子的人一網打盡,這場混水他是趟定了。
☆  ☆  ☆
從國保科技離開,回到雋逸大樓裏時,正值中午休息時間,大廳裏除了警衛之外,空蕩蕩的像個空城。
他冷然的穿過警衛從容自在的態度,永遠都像個王者般高不可攀,只是他淡然的態度,在看見電梯前的於晴時,稍稍露了破綻。
“技術部應該還在吧?”他輕聲問,雙手若無其事的背在身後,冷漠的態度就像個陌生人。
嚇!
於晴回眸瞪了他一眼,這人走路永遠不沾地嗎?一點聲音也沒有。
“我還沒那個能耐,能把你一手創下的雋逸搞倒。”看出他刻意生疏的態度,她識相的直盯著電梯門,沒來由討厭這樣的對話。
縱使知道隱藏兩人的關係,對她來說是利多於弊,但就讓她覺得,她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家夥。
“嚴總經理。”她突然對嚴雋行了一個大禮,連警衛都轉過頭。
“你做什麼?”嚴雋皺起眉,獨有的徐緩嗓音有著薄怒。
“你不是要我裝成不認識你嗎?”於晴瞥了他一眼。“就算我是新來的,也不能對總經理不禮貌吧?”
“於晴……”他嘴角緩緩上揚,露出了詭異的笑痕。“你生氣?”
“怎麼敢跟總經理生氣,我還要領薪水呢。”於晴直瞪著電梯門,心想這電梯是不是壞了,這麼久沒動靜。
電梯門終於開了,出來的人是林副理。
“嚴總。”林副理急忙點頭。
嚴雋隨意點頭,就進了電梯,卻在回眸時,看見林副理叫住於晴……
“本來想請你吃飯,沒想到你跑的挺快的。”林副理露出笑容。
“我餓的快,等不及了。”恨不得可以結束和嚴雋的虛假對話,林副理也算解救了她,所以她笑的格外燦爛。
“離上班時間還早,要不然去喝杯咖啡?”林副理熱絡的邀請。
“你要上樓了嗎?”冷冽的聲音打斷兩人的對話。
林副理急忙回頭,這時才發現,原來嚴總還等在電梯裏。
“嚴總經理,你先請吧。”於晴笑了笑,沒有忘記該有的稱謂。
嚴雋的目光緊緊鎖住於晴,冷靜之中隱含怒氣,也有一抹陰鷙,要不是林副理在場,他會一把抓她進電梯。
按上電梯的“關”鈕,嚴雋緊咬著牙,讓兩人走出他的視線。
怒氣一直持續著,莫名的焦躁直在他心口盤旋。
“她是故意的!”終於,怒氣再也壓抑不住,嚴雋緊握的拳讓指尖陷入肉裏,卻絲毫沒有感覺。
為了可以留在雋逸上班,她昨天還主動獻吻,怎麼一進公司,他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她寧可陪林副理去喝咖啡?!
“可惡!”他低咒。
他被這個小女人迷上了!嚴雋挫敗的承認這一點。
不是溫柔賢淑的名門淑女,不是火辣香傃的演藝紅星,他看上的是一個清新可人的小丫頭!
而這個小丫頭,正因為她昨天的小詭計得逞,得以在技術部內興風作浪。
他知道,他不用替她擔心。
她連他都不怕了,更何況是技術部內那幾個毛頭小子,哪能拿她有辦法?
甚至,連她的直屬主管林副理,對她的印象……也是好的不得了!看林副理的表情就知道。
縱使一頭短發,但她總是輕易捉住男人的目光。
她暴躁易怒卻也天真活潑,她神經特粗卻也反應特快,從昨晚的表現就知道。
她沒大沒小,卻是第一個,不因為他的財富而對他另眼相看的女人。
她舉止行為像是個男孩,卻牽動他每一個纖細敏感的反應,她喜歡他的求歡,卻又不要求特別的待遇,她喜歡他,卻不在意他的生活中有其他的女人。
這個可惡又可愛的小女人,他怎麼也搞不清楚她的想法與心態。
但是他又極度想瞭解,在她的小腦瓜中,他所佔有的地位是什麼?
對講機傳來秘書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他揚起手看了時間,竟然早過了午休。他竟然想於晴想到分神。
“國保科技,林靜芳到訪。”平順的秘書聲音傳來。
動作這麼快?
“請她進來。”嚴雋收正心神,想弄清楚這對父女的目的。
林靜芳千嬌百媚的開了門,移步到他身前,偏頭一笑盡是風情。
“阿雋,你終於休完假了。”
“你的消息倒是很快,我才剛到公司,你就出現了。”嚴雋雙眸恢復冷度,面對這個試圖傷害公司利益的女人,他無法展開笑臉。
不過,他鮮少出現笑容,所以林靜芳倒也不覺怎麼樣。
“這叫心有靈犀。”林靜芳眉眼一斂,笑容又出現在她精緻的臉上,沒讓任何情緒露出來。
“你來的正好,我正巧有事找你。”既然這女人是這場遊戲中少不了的人物,嚴雋決定速戰速決,讓她迅速加入戰局。
“有什麼事就說吧。”林靜芳揚起保養良好的長指,輕輕滑過他的頰,直到他的喉間,誘惑味道十足。
“我們下個月結婚。”嚴雋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的眼,絲毫沒有因為她的挑逗而有一絲心動。
“真的?”她笑開了眼,暗自高興著她的計劃終於達成,依偎到他的身上,她就知道老爸出馬一定成功。
“競爭對我們兩家公司來說,本來就不是好事,如果我們兩個結婚,就可以合作,共同把市場拿下來。”她愉快的說。
“我知道。”
“而且,還有我……”林靜芳將手掌貼在他的胸口,感受他強壯的體魄,更是心醉神迷。
嚴雋並沒拒絕她的靠近,只是心口卻異常的反感。
他依稀記得,在還沒認識於晴之前,他也曾與林靜芳有過肌膚之親,她的熱情反應讓他印象深刻,怎麼此時他會有種衝動,直想把她給推開?
是因為她的存心不良,還是……他已經習慣了於晴的觸摸?
在兩人各有所思的情形下,於晴沒敲門就直接闖進他的辦公室。
“你的秘書沒在外面,所以我就自己進……”她指著門外,沒將話說完,就發現還有外人在,還是挺親密的外人。
酸澀再度泛出,被她狠狠的吞了下去。
“嚴總……”於晴識相的表示尊敬。
而嚴雋看到於晴沒頭沒腦的闖進來,一顆心提到了胸口,什麼時候不好進來,竟然在林靜芳在的時候……也不知道林靜芳到底對她有幾分瞭解。
“你是哪個部門的人?”嚴雋刻意在林靜芳的面前,裝出不認識她的樣子。
“我是新來的技術部人員,林副理說我的表現很好,特別叫我來向嚴總打個招呼。”雖然陪著他演戲,於晴還不忘褒獎自己幾句,試圖不看眼前仍舊“黏”在一起的出錢老爺,與另一位不知名的夫人。
“林副理人呢?”
像是回應他的問話,門外傳來敲門聲,進來的人就是林副理。
“嚴總。”先向嚴雋打過招呼,他小聲的問著於晴:“誰讓你跑進來的?”
於晴聳聳肩,不打算回答。
“嚴總,這是技術部新來的同事,中午見過面,她叫於晴。”林副理報告著。
林靜芳聽進林副理的話,媚眼挑了起來,打量著清麗的於晴。
“什麼時候開始,新同事還得介紹到我這裏來?”他的臉色很不好看,因為林副理無心的話語,已經讓林靜芳起了疑心。
另一個原因是,於晴的眼睛裏,還是平靜無波,像他身邊根本沒有林靜芳這一號人物。
“前一陣子開發的軟件,由於運作太慢,所以延後上市,不過現在這個問題已經由於小姐解決,所以我才帶著她特別來見過嚴總。”
林副理急忙解釋,看著嚴雋身旁的美傃女人,猜測著嚴雋的臉色之所以鐵青,大概是因為他們破壞了他的好事。
“是因為她?”嚴雋的眼微微瞇起,意外寫在眼裏。
“一些小技巧罷了,不過就是些簡單的程式。”於睛揚起眼,淺淺的笑著,她的能力果然嚇到他。
迎著他的目光,看到的人除了嚴雋,還有另一個女人,那樣的畫面刺眼的很,她下意識的撇過頭,原有的得意也消失無蹤。
沒有看到她急閃的眸光,嚴雋的眼掃過林副理,她口中簡單的程式,卻讓整個技術部的人忙了一個月,還沒有任何成效。
林副理當然知道,嚴雋淩厲的目光代表什麼,連忙低下頭。
“好了,問題如果已經解決的話,就通知公關部,準備做上市宣傳。”
嚴雋急忙想讓於晴離開辦公室,因為他察覺到林靜芳的眼睛,似乎一直盯著於晴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指示,林副理推了將眼神盯往窗外的於晴一把,一同退出門去。
“等一等……”一直安靜觀看的林靜芳,突然叫住兩人,緩步移到於晴面前。
“你長的很漂亮。”林靜芳早知道嚴雋花名在外,只是沒想到,連在公司裏都有這麼美的女人。
“你別開玩笑了。”於晴撥了撥短發,而後搓搓小鼻子,顯然很意外她會這麼說,眼前的女人風姿綽約,遠比方虹更為美麗。
漂亮?
她算哪根蔥哪根蒜?於晴在心裏自嘲。
她下意識將目光移向嚴雋,他只是一臉漠然的神色,只是眼神裏帶著一絲隱約的驚慌。
他在怕什麼?怕她告訴眼前這美麗的女人,關於他們的一切嗎?
她心裏猛然一拍,壓抑的痛楚一波波湧來,抽疼的難受。
說不在乎,是騙人的,她都快喘不過氣了。
“我們先出去。”
林副理的聲音適度的傳出,將她從窒悶的情緒中拉出來。
她努力的扯出笑容,告訴自己,就算痛,也不能讓嚴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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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看著閒雜人等離開,林靜芳笑了笑,於晴的反應顯然讓她很滿意。
她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癡迷的眼神直盯著嚴雋,看著他,就像是看到七年前的愛人,那個對她置之不理的男人。
“你們公司的職員都這麼漂亮嗎?”她直覺的問著,七年前的男人為了另一個女人不要她,她得避免相同的錯誤。
“她哪裏有你漂亮。”嚴雋從沒有奉承女人的前例,只是林靜芳眼含妒意的神情,卻讓他不得不提防。
“瞧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喜歡你,我最受不了有女人對你有興趣。”林靜芳胡亂猜測著,縱使只有一絲失去嚴雋的可能性,她都不能忍受。
“可是我愛的人是你,你別理會她,不過就是個新來的女職員罷了。”嚴雋看出她已經對於晴起了疑心,不免一陣心驚。
林靜芳滿臉嫉妒的神色,隨即換上一臉愉快。
“你愛我?你真的愛我?”她笑的美麗,若不是早知道她的精神狀態異常,這樣的美貌真能讓男人迷惑,不過,不包括嚴雋。
“我當然愛你。”嚴雋眼中沒有一絲柔情,只是這樣的話卻已經夠讓林靜芳瘋狂。
她的計劃終於要達成,她的夢想終於成真。
“什麼時候娶我?”她迫不及待的想穿上嫁服。
看樣子,林靜芳的精神狀況比他想像中還要嚴重,為了於晴的安全,他必須馬上行動。
“我當然想愈快愈好……只是最近公司出了點狀況,可能要花點時間處理。”嚴雋設下第一個陷阱。
“有什麼事比我們的婚事重要?是有別的女人纏著你嗎?”林靜芳怒聲問道,整個腦子就只擔心有女人跟她搶男人。“是剛才那個叫於晴的女人嗎?”
嚴雋全身一僵,頸背肌肉隆起,幾乎忍不住要馬上殺了這個眼藏殺機的女人,她明顯的恨意,讓他不由得擔心起於晴的安危。
“不關女人的事。”要不是手邊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他真的會忍不住。
“有個叫王吉的男人,主動跟我聯絡,承認他就是竊取機密的人,並且要我答應花錢買下他手中的機密,我正在考慮。”嚴雋若有其事的說。
王吉?他不是拿著她給的一千萬,正準備到加拿大去嗎?
而為了不讓他的身份曝光,她還花了幾天,請人打通關節,幫他用假名申請了一本假護照。
為了怕事跡敗露,她還特別讓他躲在山區的小房子裏,每天派人送飯菜去,為的就是要讓他完全消聲匿跡,沒想到他竟然想雙邊敲詐……
她是小看了這個王吉。
“你在想什麼?”嚴雋假意表示關心,唇角牽動一絲笑容,他知道,林靜芳已經跳進這個洞裏。
“沒什麼,我人不太舒服,我先回去了。”
她現在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是……解決王吉這個男人。
他就跟七年前的那個男人一樣,不知好歹,別怪她下手不留情。
看著她匆匆離開,嚴雋打了電話讓阿光隨後跟上,他知道,大魚就要落網了。
☆  ☆  ☆
今日,嚴雋準時從雋逸科技下班,為的是想回去問問於晴,第一天上班的心情如何,也想警告她對林靜芳這一號人物敬而遠之。
沒想到,這一等,就到了晚上九點。
開門見到嚴雋,於晴有一下的恍神,下午的景況突然衝進她的腦海裏,沉甸甸的心情被笑容掩過。
“你回來的真早。”她笑咪咪的進門,無視一臉慍色的嚴雋,直衝廚房,倒了杯水猛喝。
“我還以為可以開始物色個無人島,把你給丟過去。”她可能離開的想法讓他覺得不適,語氣就顯得冷淡。
九點還早?這個小女人有沒有時間觀念?
丟到無人島上?於晴偏頭一想。
不知道那樣的感覺,會不會比她現在看著他與其他女人相擁,還來的輕松?
“我又沒有要逃,我只是跟同事去唱歌而已。”縱使心裏有掙紮,她還是平淡帶過。
唱歌?他挑起眉來,看不出情緒。
“你倒是融入的挺快。”他冷冷的說。
“技術部的人都很好相處,尤其是林副理,這麼年輕就當了副理,實在是很厲害。”於晴勉強自己微笑著,待過幾個公司,女生排擠她排擠的緊,還是男生好相處,如果他們不追她的話。
嚴雋不客氣捏住她的小下巴,讓她的亮眸直迎著他眼裏的怒氣。
不過……這怒氣哪來的?
“我只比他大兩歲。”他與生俱來的魔鬼氣質再現,子夜般的眸子閃著危險,厭惡她誇別的男人。
“那又怎樣?”於晴推開他的手,眉頭皺起來,挺痛的。
那又怎樣?嚴雋的眉頭已經打個大結。
就算她已經忘了他擁有一座小島,至少她還站在他的屋內,她竟然在這種情形下,誇讚別的男人很厲害?
“你的財產大概是你老爸留下來的,所以,沒什麼好張揚的。”她輕易就讀出他眼裏的憤怒。“光看你這麼久的時間,還查不出我是清白的這件事情上,我就覺得你聰明不到哪裏去。”
不過,她還是喜歡他這個不聰明的大笨蛋。
“於晴!”他幾乎想掐死她。
不讓她知道已經查出事情的真相,只是想留她在身邊,沒想到她竟然用這一點指責他的辦事能力不好。
“我快聾了。”於晴捂起耳朵,這男人什麼時候開始學她大吼大叫?
他從來不將別人的評論放在眼裏,他只當那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話,可是當話是從於晴的嘴裏說出來時,造成的效果就很驚人。
他不喜歡她看扁他的能力。
“我早知道你是無辜的……”他冷冷的說著,明亮的眸鎖著她的反應。
“你知道?”於晴放下手,眼裏閃過被欺騙的憤怒小光芒。“你既然早知道,為什麼還把我拘禁在這裏?”
“反正你需要工作,也需要地方住,我留你下來,也算是做好事,省的你瞎碰亂碰的,又遇到另一個王吉。”嚴雋輕描淡寫的說。
不過,聽在於晴的耳朵裏,就覺得他拐彎抹角的罵她笨。
“我要搬出去。”於晴想也不想的說著。
她老早就知道,離開這男人是早晚的事,之前走不了,是因為他太霸道,不肯相信她的無辜,除了罵罵他泄憤之外,只好將就留下。
現在既然知道事情真相,她又千不該萬不該的喜歡上他,此刻最好馬上飛奔離開,省的小小心靈受到傷害。
能逃多遠、就逃多遠,至於心頭那種苦澀,多吞個幾次就習慣了。
“不準。”早知道她會要求離開,不過,他還是覺得不舒服。
“我是無辜的,你別忘了。”她捧著他冷酷的臉,輕輕的說著。
她會想念這張臉,她在心裏加了一句。
“還是不準!”在明白自己已經被這女人迷上的時候,他會讓她離開,他就不姓嚴!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於晴眼中冒出火花,仰起小臉,倔強的瞪著他,而後垂下手,轉身就想回房。
嚴雋固定住她的身子,不讓她如願。
“今天在辦公室的那個女人,就是我提過的未婚妻。”他用長指抵著她的下顎處,讓她揚起頭來,想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於晴的心口扯過淡淡的痛楚,不過還是露出笑容。
“如果你是擔心我又認錯人,那我告訴你,我看清楚了。”連她緊貼在他身上的手,也看的清清楚楚。
於晴平心靜氣的說,可是卻覺得頭開始痛起來。
平心靜氣的原因,是因為知道自己不夠格,所以不能有在乎的權利。
那頭痛的原因呢?未明!
她好像已經很習慣他身邊有其他女人,所以並不吃驚,只是心痛。
不過……她為什麼也很習慣,跟他這樣鼻子頂著鼻子的說話?甚至也很習慣,晚上有他陪在身邊的感覺?
“就這樣?”嚴雋低沉的聲音,半晌之後才響起,不悅藏在眼裏。
沒有!
什麼都沒有!
吃醋、生氣,什麼也沒有,她的眼睛裏幹幹凈凈的,沒有一絲情緒。
要不是真的不在乎,她不會如此平靜,而這個發現,讓他極度不悅,她竟然不在乎他的身邊有沒有女人?
挫敗!
就算他嚴雋並非潘安再世,不過努力要攀上他的女人也為數不少,這個小潑婦竟然不把他看在眼裏?!
“我可以走了嗎?”一雙太過專注的眼直鎖著她,這讓於晴莫名煩躁起來,雖習慣看他與女人緊摟,但是那種畫面在腦中重復播放,令她的頭痛愈發明顯。
“你一輩子都別想走。”他仍舊霸道的將她擁在懷中。
好!
她放棄和他僵持下去,面對那雙眼睛,沒有一個女人有贏的勝算,她再怎麼痛恨自己都沒用。
“我不走,那你可以放開我了嗎?”她的頭痛欲裂,說不走是騙人的,她極欲將這個男人的一切丟諸腦後。
只因為明白,他的影響力已經超過她能負荷的極限。
無法回答好或不好,嚴雋第一次覺得無力。
看出她真心想離開,除了怒氣之外,他有更深的苦澀,好像有只手扼住咽喉,雖然不至於取他的性命。但那種如鯁在喉的滋味,連呼吸都覺窘迫。
女人一向自動靠上來,無需他費心,所以他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得到她的心。
不曾動過心的他,現在才明白,原來喜歡一個人,心情竟會這樣難受。
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似乎想借由肢體的接觸,才能平撫他受創嚴重的心臆。
他很自然的解開她身上的鈕扣,吻上她的肩,她沒有反對。
他抱她進了房,脫去兩人的衣物,吻住她、撫著她每一處細膚。
“我要每天抱著你睡。”他宣告他的決定,告訴她,昨夜她睡的那間房,已成了更衣室,放著他新買給她的衣服。
於晴苦笑,竟然說不出反對的話。
她實在不想在這個時侯,再提起他那個未婚妻。
他不會愛上她,這個,她懂。
只是她不懂,為何他不去找他的未婚妻做這件事?
☆   ☆    ☆
天已明,於晴正欲起身,一把又讓嚴雋給捉了回去,跌在他的懷裏。
“我還要攔計程車上班,沒有專車接送那麼方便,再不起來要遲到了。”為了不讓其他同事知道他們的關係,他們連交通工具也避嫌。
“就說你不要上班,我可以養你。”嚴雋將臉埋在她的頸窩,汲取她身上的淡香。
“請不要耍我,好嗎?”於晴冷冷的回答,開朗的笑容不復見。
昨夜的她睡的並不好,去留之間,她很難做抉擇。
她想留下來,因為她已經愛上他,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
她非走不可,原因還是因為愛上他,但是他卻不是自己可以奢求的男人。
“我並沒有耍你。”嚴雋從她頸窩抬起頭,很高興看到她的怒氣。
“你喜歡我?”嚴雋問著,唇邊帶著自信。
昨夜,他挫折的緊,整夜難眠,卻也因此發現於睛也睡的不好,不停的在他身旁翻覆著,最後,還是偎進他的懷裏。
“你什麼時候聽我說喜歡你?”於晴試圖撥開他摟住她腰身的手,一臉不願。
“昨夜。”嚴雋面帶邪佞笑意,像是昨夜他真的聽到了什麼。
“夢話那種東西,你也信。”於晴揚起眼,急忙否認,瞧他一臉得意的樣子,她不會真的說了什麼告白的話吧。
“為什麼不信?”縱使他什麼話也沒聽到,不過看她這反應,鐵定他的想法正確,他的唇邊展開一抹張狂的笑焰,直向她燒過來。
“神經病。”她困窘的從他身邊逃開,他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燒熔一般,讓她連假笑都來不及掛上,就倉惶逃離他的房間。
嚴雋好整以暇的穿上衣服,在大門前攔住正欲出門的於晴。
“不戰而逃,太不像你的風格,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你說了什麼?”他似笑非笑的眼裏,沒有昨夜的擔憂。
“我什麼也沒說。”此時的於晴再怎麼不承認,也掩不了臉上的熱度,她幾乎已經相信,昨夜的她絕對說了什麼傻話。
“讓我出去!”於睛只能以怒氣掩飾僅有的自尊。
嚴雋一聳肩,今天一早有場重要的會議,就是國保科技的林董正欲與他商議,提供條件更加優惠的新方案,所以他也該出門了。
“好,你請吧!”他一臉的笑容,優雅的替她開了門。
不過,門外的訪客讓他們的笑容全凝結。
“於小姐,這麼早?”林靜芳傃麗的臉上帶著過分和善的笑容,沒想到,她的直覺是對的,這女人真的對嚴雋有興趣,還自動送上門。
於晴困惑的眨眼,一大早就在人家未婚夫的家裏出現,她的腦子無法運作,連藉口都想不出來。
而嚴雋則是往前一把擁住林靜芳,低下頭就吻住她。
像是被一把刀刺進胸口,好痛、好痛……
於晴拼命的眨眼,想眨回眼中急湧的酸澀,沉默蔓延著,她的眼淚直掉,看不清他的模樣,而她也不想看,但是她卻移不開腳步,連眼砷……也移不開。
她伸出手來,用手背抹掉淚,不再嘗試禁錮自己的感情,反正,無論她再怎麼努力也是沒有用。
她抹著淚,但是淚水愈滾愈多,根本抹不幹凈,銳利的疼痛蔓延著,從心最脆弱的那一處傳來,痛得撕心裂肺。
他在她的面前吻別的女人……不!是她自己的錯。
他理所當然可以吻他的未婚妻,錯的人是她。
昨夜的溫存,只是因為他的未婚妻未克前來嗎?
今早的話語,只是為了想嘲弄她的無知與奢望嗎?
你喜歡我?
想起他剛才的話。
是!沒錯!她是喜歡他,甚至,她還愛上他了。
那又怎樣?
“這樣捉弄我,很好笑嗎?”她聲嘶力竭地喊道,淚水隨著她的叫喊恣意的流著。“把我耍的團團轉,這樣很好玩嗎?”
嚴雋終於停下與林靜芳的擁吻,只手還環住林靜芳的腰,這只是他為了控制林靜芳的行動而有的動作,看在於晴的眼裏,卻是萬分親密。
“我問你,這樣很好笑嗎?”於晴瞅著他看,等待著他的答案,淚水一顆又一顆地滾落。
見到她雙頰的淚水,嚴雋神色一變,冰冷的面具有了裂縫,洩露了一些激動,但是隨即又被冷漠的神情淹沒。
“沒錯!是很好笑。”嚴雋無情的說著,只是她的淚不斷滾落,每一滴都像是要滴穿他的理智。
於晴的身子晃了晃,像是聽到什麼晴天霹靂,原來這一切,只是他閒來無事的小玩笑。
“你以後別再來纏著我,我和靜芳已經要結婚,除了她之外,我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你不會有希望。”嚴雋冷酷的眸子掃過她蒼白的小臉,擔心她會在下一秒鐘暈過去。
“我纏著你?”她的臉刷地轉為雪白,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麼可怕的話,淚水汪汪的眼,明顯的湧上絕望,因哭泣而緊咬的紅唇,微微向上扯了個弧度,看起來卻不像笑容。
昔日那張臉兒上的笑容,像是被烏雲籠罩般,完全消失了。
於晴全身僵硬,緩慢地搖著頭,粉嫩的臉蛋早已一片慘白,眼神空茫。
“祝你們白頭偕老,是我不對……”她想維持最後的自尊,說到後來,語氣又變得嗚咽。
嚴雋皺起濃眉,移開視線,不想看她傷心欲絕的模樣,怕再也按捺不住的擁住她。
而他轉頭的動作,就像是他有多不屑……
於晴不是能沉的住氣的人,原本想鎮定的離開他的視線,最終還是小跑步的離開。
她怕,怕心中思念翻滾著撲入他懷中的渴望會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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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6 00:13:0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盯著她離去時的模樣嚴雋幾乎無法呼吸。
於晴是愛他的!這一點,他終於知道了。
可是,為了她的生命安全著想,他剛剛就像拿了把刀子,硬生生的刺入她胸口內,眼睜睜的看她流露出絕望的痛苦。
“那個女人為什麼出現在這裏?”林靜芳冷冷的問著,雖然嚴雋才吻了她,可是她的腦中卻浮現七年前的景象。
又有女人來跟她搶男人了!
“我只是陪她玩玩,我已經趕走她,別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去籌備我們的婚禮,這才是重要的事。”嚴雋急忙轉開話題,看出那噬血的光芒又出現在林靜芳的眼裏,他開始擔心於晴的安全。
“也好。”林靜芳露出笑容。“你不是跟我爸爸有約?我陪你一塊兒過去。”
一路上,嚴雋破天荒的逗林靜芳開心,那殘忍的眼神雖然一閃即逝,但是他確定他沒有看錯。
“怎麼?想什麼事情?”嚴雋過分細心的問著,事不關己,關己則亂,他沒有察覺到他的體貼已經過了頭。
“你看起來很緊張。”林靜芳不再是七年前衝動的她,她有眼睛,看得出來嚴雋對她的態度太不一樣,像是要刻意誤導她的想法。
“我只是希望我們的婚禮順利舉行。”嚴雋望向前方,終於發現自己不對勁。
“會的!”林靜芳漾起美麗絕倫的笑,眼裏卻有了殺意,她不會再讓任何人破壞屬於她的婚禮。
“爸爸已經在會議室等你,我想到處去逛逛,車子先借我開。”林靜芳在停車之後,笑臉迎人的問著嚴雋的意見。
“好。”如果她真能四處逛逛,而不要將心思用在傷害於晴上面最好,嚴雋只能欣然同意。
在林靜芳離開之後,他隨即打了電話給阿光,讓他特別注意她的動向。
☆    ☆    ☆
林靜芳開了車,先是回家拿了個沉甸甸的紙袋後,直接就往雋逸大樓去。
“帶我去見技術部的於晴。”林靜芳趾高氣昂的對著嚴雋的秘書命令著,沒有忘記昨天中午時的介紹詞。
“這邊請。”身為秘書,當然知道眼前的女人,除了是國保科技的獨生女外,她的新身份即將就是雋逸的老闆娘,當然不敢怠慢,領著她到了技術部。
“於晴,有人找你。”秘書盡責的叫著。
眼睛已經腫的跟核桃沒兩樣的於晴,因為不想讓嚴雋笑話,所以鼓起勇氣到雋逸繼續上班,她喜歡這份工作,所以不想放棄。
聽到有人叫她時,她訝異的抬起頭,看見林靜芳就站在門口。“有什麼事嗎?”於晴面無表情的問道,未婚妻找到這兒來,是想宣告領土的所有權嗎?
“我們出來聊聊,好嗎?”林靜芳客氣的問著她,態度溫柔的讓人無法拒絕。
“我要上班。”雖然不知道她有什麼打算,於晴也不想與這個女人過於接近,林靜芳的笑容會讓她想到嚴雋的吻……
那種深刻的疼痛又一次襲來,心裏太過絕望,她甚至痛苦得流不出眼淚。
“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可以讓嚴雋不追究今天的曠職,我真的想跟你聊聊。”像是擔心她受的打擊不夠大,她殘忍的把話說明白。這兩人存心讓她不好過就是了,於晴苦笑。
“好。”反正事情已經發生,該了結的事,就早早了於凈。
想她於晴也不是溫室的花朵,沒有什麼事沒法兒解決。
跟她到了停車場,於晴眼尖的發現,那是嚴雋的車。
“他把車給我了,說是要辦結婚的事,有臺車才方便。”林靜芳笑的甜膩,對照於晴的表情,顯得僵硬許多。
“上車,我載你去個地方。”林靜芳挑眉,再次確定這女人果然愛上嚴雋,而她,絕對不允許任何障礙!
車內的氣氛暗潮洶湧,只剩下音樂在空氣中繞著。
於晴不是甘於沉默的人,只是此時的她,已經不想讓頭腦運轉,寧可發呆。
車子疾速開上高速公路,約莫一個小時後,都沒打算下高速公路,於晴皺起眉頭,終於發現不對勁。
“你要開去哪裏?”
“載你去個好地方,一個不寂寞的地方。”林靜芳回眸對著於晴一笑,那眸中的怪異讓於晴直覺不對。
“你到底想怎麼樣?”於晴勉強想裝出微笑,那表情卻比哭還難看。“放心,不會很難過。”林靜芳直視前方,腳底下的油門更是踩到底,那決絕的表情讓人從心底發毛。
於晴頭一次感到無助,想要聽從本能,馬上遠遠地逃開,只是在快速奔馳的車子裏,她只能等待。
她不禁猜測,當車子停下的那一刻,會不會就是她的生命終結的時候?
各有所思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一直有輛黑色的跑車緊緊跟在車後,而那正是阿光。
“怎麼搞的?電話老是關機。”阿光挫敗的想把手機給砸了。
打從發現林靜芳不是獨自行動,反而將於晴載上車之後,他靈敏的發現事情有異狀,只是嚴雋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一定還在開會!”阿光自言自語道,這是他一向的習慣,開會時必定關機,表示對會議的尊重。
看樣子,他只能在嚴雋的手機上留言,要他盡速趕到,之後,便全心跟蹤林靜芳。眼前,只有他才能阻止她了。
☆     ☆     ☆
當車子在一個偏僻的山區停下時,於晴幾乎可以確定,林靜芳對自己的敵意遠遠超過想像。
她拔腿就想跑,只不過跑了兩步,身後就傳來奇怪的聲音,像是電視裏警匪片中常聽到……手槍上膛的聲音。
“站住,要不然我開槍了。”林靜芳鎮定的將槍口指向於晴,唇邊的笑容還是沒變。
於晴閉上眼,暗中嘆了一口氣,老天爺啊,難道她上輩子真的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才讓她這輩子怎麼都不順遂。
“沒有必要為了一個男人殺我吧?”於晴確定自己的運氣真的背到極點,將心交給一個不該愛的男人就算了,這男人竟然還有個肯為愛殺人的未婚妻。
“進去。”林靜芳不理會她的話,用槍口比了比,要她進入一間幽暗的房中。
“你……你不是……”於晴在適應了屋內的光線之後,竟然在暗屋的角落中發現王吉。
而後者顯然沒有認出她,只是對於林靜芳的出現十分意外。
“林小姐,你怎麼來了?”王吉沒有理會於晴,眼裏只有看到林靜芳這個大財主,還有她手裏的槍。
“找條繩子把她綁起來。”林靜芳用眼神示意,讓王吉先將於晴綁起,她的槍口一次只能對準一人,她可不希望有人成為漏網之魚。七年前是她粗心,只注意到她殺了人,卻沒注意到還有目擊者,這一次,她不會犯相同的錯誤。
只是空蕩蕩的屋子裏,實在很難找到捆綁用的繩子,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在屋外找到勉為其難可以稱的上是繩子的草繩,不過長度只夠綁住她的手。
直覺以為林靜芳的槍口是對準於晴,所以王吉的動作十分從容。
“你為什麼要陷害我?”於晴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她趁著空檔問著。
“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替死鬼!”王吉此時才想起她。“怎麼?嚴雋沒有把你大卸八塊丟到海裏去?”
“為什麼是我?”滿腔的怒氣全然泄出。
“誰叫你是第一個應徵的人,就是你的命啦!”王吉兇惡的說,拉了拉綁好的繩子,確定她的手已被牢牢綁住。
“林小姐,你怎麼知道這女人就是頂替我的替死鬼?”王吉問著。於晴睜大眼,幾乎不敢相信,她會陷入這團混亂,林靜芳也是參與者,甚至可以說是——主謀?!
“我才不管她是誰,只要對嚴雋有興趣的女人,我都要殺!”
林靜芳面露惡光,優雅的朝於晴走去,冷不防一下重重的耳光,打得她的頭偏了過去,嘴裏嘗到鮮血的味道,於晴眼神冰寒,卻充滿了鄙夷。這女人真的瘋了!
“林小姐……”王吉膽戰心驚的叫了她一聲,她眼中的神情很是嚇人。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打斷裏面的暗潮洶湧。
“應該是送飯的人。”王吉看了看表。“她總是十一點就送飯來。”林靜芳瞪了他一眼,勉為其難的將槍收起來,就讓他們死前再吃一頓吧。
片刻之後,確定送飯的婦人已經遠離,林靜芳再也不想等了。
“王吉,你竟然敢出賣我?”林靜芳將槍口指向王吉,眼中的殺意再現。
“林小姐,你在說什麼?我沒有、沒有啊。”王吉驚慌的舉起雙手,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麼?
“你想拆我的臺,我就先要了你的命。”她狀似冷靜,槍口卻毫不留情,響亮的槍聲,夾雜男人的哀嚎聲,傳遍安靜的林間。
“你瘋了!你真的瘋了!”於晴不可置信的搖頭,沒想到她的生命將會在瞬間終結。
“你不會寂寞,已經有個王吉在等著你……”她移動槍口,正準備開槍。
砰地一聲巨響,破舊的門突然被撞開了;她的動作有瞬間的停頓,直到阿光大喊,才喚回她的神智。
“別動!”
高大的身影緩緩踏入,冰冷危險的表情讓人戰栗,嚴雋冰冷的眼裏,深邃得像是可以看見地獄。
冷冽無情的眼,在掃過於晴時,有了短暫的溫度。
“她已經瘋了,你別過來、別再過來。”於晴警告著嚴雋,她親眼看見林靜芳毫不猶豫的殺了王吉,她不希望嚴雋是第二個。
“不準動她!要不然我會殺了你!”他冰冷地陳述著,沒有任何誇大,沒有人會質疑他所說的話有幾分真實性。
林靜芳先是有了片刻的震驚,想起傳言中他冷血的性格。
“你殺了我沒關係,反正我會拉她陪葬。”林靜芳甚至還露出笑容。“我突然有個更好的點子,我不能得到你,我也不許有人得到你。”
話畢,原指著於晴的槍口突然轉向,毫不留情的扣動板機射向嚴雋。
嚴雋只是露出冷笑,有自信不會讓林靜芳傷到自己。
只是,一旁的於晴卻不這麼想。
“不可以……”像是被附身一般,於晴往前跑去,她不能接受嚴雋死在她的面前,絕對不可以。
“該死的!”嚴雋冰冷的面容出現裂縫,在於晴向他衝過來的時候……
阿光往前想阻止時,只來的及制住林靜芳,卻來不及阻止她射出的子彈。槍聲回蕩在四周,於晴的身子先是一僵,視線落在嚴雋的臉龐上,恰巧與他驚恐慌亂的眼對望。
她的雙手被縛在身後,連想觸摸他的機會也沒有,之後緊閉上眼睛,軟倒在一旁。
“於晴!”嚴雋吼叫著,聲音裏的痛苦與憤怒讓人不忍聽,絕望如同潮水一樣淹沒他,他沒有任何理智。
他衝到她的身邊,蹲下身子,只想查看她的傷勢。
“死了嗎?她死了嗎?”就算已被阿光制住,林靜芳仍舊不改詭異的笑容不停的問著。
阿光不曾看過嚴雋這樣的神情,像是整個人被掏空一樣,而罪魁禍首就是林靜芳這個不要命的女人,他索性將她拉出屋外,強勁的手刀往她頸後劈下,她隨即昏了過去。
而屋內只剩慌亂的嚴雋與受了傷的於晴。
☆  ☆  ☆
“於睛……”嚴雋急忙松開她身後的繩子,低低喚著。
看見她的衣服上沾滿血跡,得到自由的手緊捂住傷處,臉色十分蒼白,緊咬的牙關裏不時逸出幾聲痛苦的低吟。
他伸出手,想要查看她的傷口,這才發現自己正在發抖,難以遏止的痛楚在胸口爆發。
他沒有想到於晴會衝上前來,沒有想到她會奔上來妄想要救他……想到她隨時可能死去,他的心像是有刀子在割。
“讓我看你的傷口……”他輕緩的拉開她的手掌,在右肩處正冒著血。
“好痛……”她的嬌軀在顫抖,像是感覺十分寒冷,靠在他胸前困難地喘氣,斷續的呼吸倣佛隨時可能停止。
“我不準你死!”他知道這樣的傷口應該不會致命,可是,全身肌肉還是緊繃著,根本無法呼吸,他不能想像失去她的日子……“林靜芳是主謀,王吉他……”於晴喘息的說著。
“我不管那些人做了什麼,我只要你好好的!”他大吼著,什麼時候了,她還這麼愛說話。
“嚴雋……”於晴低喚著,雙眸緊盯著那一向冰冷的面容。“告訴我,我跟你之間……只是個玩笑嗎?”
“你是傻了嗎?我特別衝來這裏,你還問我這句話?”在開會的中途休息時,他抽空聽了留言,之後便火速的趕向阿光所說的地點,就差那麼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會失去於晴。
“該死!該死!該死!”他低聲吐出連串咒罵,聲音中帶著破碎的抖音,就連高大的身軀也顫抖著,連帶被抱得緊緊的她,也跟著抖個不停,拉扯著肩部的傷口直痛著。
該死的,她竟讓他經歷這些!
該死的,她竟然妄想替他擋子彈!
該死的,她竟讓他這麼在乎她!
他收緊手臂。幾乎不想再放開她,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裏。
直到於晴受不了傷口的扯拉而呻吟出聲,才知道他用力過猛了。“雋哥,車子準備好了,還是先送於晴到醫院去吧。”阿光粗魯的將已經昏過去的林靜芳往一旁丟去。“我已經通知員警,這裏我來處理就可以。”
“跟林董說,這一次,他就算把整個國保科技給我,我還是要他女兒的命!”嚴雋的眼裏滿是殺氣,非得要林靜芳拿命來賠的氣勢。一隻小手輕輕的扯了他的手臂,嚴雋連忙低下頭詢問著。“又痛了嗎?我馬上載你去看醫生。”
於晴微微搖頭。“沒想到,你這麼可怕。”
“別說話了。”嚴雋一把抱起於晴,不想在這一點上做討論。
他的確是冷血,這點他絕對不會否認,在遇到於晴之前,他甚至不認為自己懂的“笑”這個字。
在第一次見到她時,是否冥冥中知道會與她有所牽扯,所以手下留情?
還是因為她不合常理的反應,讓他一貫的冷凝態度,總在她的怪異反應下變的有彈性,恢復了一絲人的樣子?
不管原因如何,他不會再允許她離開他的身邊。
或許該說,打從見到她之後,他就不曾允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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