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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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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樂顏 -【獅心如魅(驚天大盜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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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8 23:54:2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聶輕輕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宛如全身骨頭都被拆了開來。

  她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被囚禁在一間四面無窗的屋子裏,房梁很高,在這炎炎夏日卻顯得陰森森涼颼颼的。

  地面是用青磚鋪成,也許年代久遠,上面長了青苔,散發著鐵銹似的味道。

  抓她來的人似乎還算善待她,並沒有將她捆綁住,然後丟在潮溼的地上,她是在一張木板床上醒來的,床上鋪著稻草,還算柔軟。

  屋裏沒有窗子,只在一張漆黑方桌上燃著兩根蠟燭,聶輕輕也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亦不知她被捉了多久。

  完全不關心自己的處境,她腦海裏全是沉一醉的影子。

  一醉怎麼樣了?

  他一個人要怎麼對付五千官兵?

  他會不會也被捉住了?會不會被那個殘忍的狗皇帝殺害?如果他贏了,卻發現她不見了,又會怎樣?

  一醉……

  聶輕輕呻吟一聲,無奈地閉上眼睛。

  這該死的世界,什麼時候才能讓人安安穩穩地生活?

  時間一點點流逝,聶輕輕有些尿急,她走到門口,用力敲著鐵門,揚聲道:「開門!我要方便!開門!開門!快開門……」

  直到她喊得聲嘶力竭,快要癱軟在地板上時,門被推開了,一名身著黃衣的男人走了進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聶輕輕頓時渾身升起冷氣,從腳底一直流竄到頭頂。

  這是一個陰厲的男人。

  陰沉的墨黑雙眸,有些蒼白的英俊面龐,冷酷之極的氣勢。

  霸氣!

  殺氣!

  戾氣!

  天下若有梟雄,便應是這般人物吧?

  「什麼事?」男人皺緊雙眉問。

  「我要方便。」聶輕輕拚命給自己打氣,不要這麼快就被嚇趴下。

  她現在可是強盜山賊的婆娘,怎麼可以被另一個賊給嚇倒?

  男人喚來一個侍女,帶聶輕輕去解決生理問題,又好心地讓她洗凈了手,才把她送回黑屋。

  男人還在屋裏。

  聶輕輕低下頭不看他,想直接走到床前坐下休息,男人卻伸手抓住了她,那只手宛如鷹隼的利爪,疼得她猛抽一口冷氣。

  她怒視著這個粗魯野蠻的男人。

  男人的眼眸如暗夜一般深沉,嘴角微微挑起,「近看更是漂亮,果真是人間尤物。」

  他的手指挑逗般地撫過她的嘴唇,聶輕輕憤怒地扭開頭,男人沉沉笑起來,「憤怒的小野貓會讓人更興奮。」

  「不要碰我!」聶輕輕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

  沉一醉說過,在某些時候,女人越反抗,反而越能刺激男人徵服的欲望。

  不過對於沉一醉來說,無論她反抗還是順從,他對她總是「性」致勃勃就是了,這真不知道是她的悲哀還是幸運。

  「那些無用的奴才總算辦了一回漂亮事,選了一個真正漂亮的人間尤物。」

  奴才?他是……

  「你是皇帝?!」聶輕輕驚訝的看著他。

  「還不算笨嘛。」男人伸手勾著她的頭就親了過去,用另一只手扳著她的下巴強行把舌頭伸進她嘴裏。

  聶輕輕一陣惡心,從胃裏翻湧上來的感覺讓她想吐。

  或許感受到了她的異常,男人主動撤離,盯著她蒼白如紙的臉看了一會兒,眼神變得更加陰厲,「妳就那麼愛那個男人嗎?我最看不得那些惺惺作態的女人,哭死哭活的到最後還不是乖乖聽我的話。」

  聶輕輕猜測他說的男人應該是指沉一醉,看來他們是認識的。

  她沒有回答,只是用決絕的眼神回視著他。

  已經四十二歲的皇帝祁熠煌,看起來卻像才三十出頭,怎麼看都不像是縱欲早衰的模樣。這個傳說中好色無度的男人,置天下百姓死活於不顧的殘酷暴君,居然有著一副好皮囊,真是蒼天無眼!

  「呵,不要挑戰我的耐性,雖然我一向喜歡漂亮的東西,但等新鮮感一過,妳就會連妓女都不如。」祁熠煌殘忍地笑著,大手粗魯地扯開她的衣襟。

  他的武功深不可測,在他的箝制下,聶輕輕無力抗爭。

  「你幹脆殺了我!」她終於哭了起來,淚如雨下。

  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

  與其被辱,不如一死。

  同樣是被擄,同樣是被強行佔有身子,當初沉一醉的親熱讓她激動,現在這個男人卻讓她只求一死。

  原來自己對沉一醉的感覺,從一開始就不一樣。

  即使他只是個搶劫她的強盜,即使一開始不知道他是因為舅舅的緣故特意從聶家解救她,即使他三番兩次言而無信是個無賴漢,她還是不知什麼時候就喜歡上了他吧?

  「妳知道當初沉家滿門抄斬的時候,沉一醉為什麼能逃過一劫嗎?」祁熠煌捏弄著她毫無反應的酥胸,在她的耳畔輕浮地說。

  聶輕輕愣了一下。

  「是我!是我救了他!天下人都想不到吧?是我這個劊子手放了他一條生路,因為我等著有人來找我報仇,這樣的生活才有趣是不是?除了女人,鮮血和殺戮更刺激是不是?」祁熠煌在她的耳畔呢喃,宛如一個瘋子。

  聶輕輕惶恐地睜大雙眼,這個男人是她此生見過最瘋狂的人。

  瘋了!他一定是瘋了!

  「啊?!」祁熠煌的大手探進她的大腿之間,她死命抵抗著。

  「我先殺了他滿門,如果再佔有了他的女人,妳說,他會不會氣得瘋掉?」他有些瘋狂地揉捏著她的酥胸和柔軟,劇烈的疼痛讓聶輕輕渾身痙攣。

  一醉……

  就讓她這樣死了算了!

  聶輕輕使勁要咬斷舌頭,一只大手卻捏住了她的下頷。

  兩人對視著,眼神裏都充滿了憤怒與瘋狂。

  「皇兄,你在做什麼?」一個清脆如黃鸝鳥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看到聶輕輕的狼狽樣子,身穿鵝黃色衣衫的少女急忙上前,一把從祁熠煌懷中把她搶了過來。

  「皇兄,你瘋了!」黃衫少女幫聶輕輕把衣服穿好,「咱們把她搶來,是為了引沉一醉和錦王叔自動前來,你這樣做,沉一醉會恨死你的。」

  「沉一醉恨不恨我,關我什麼事?」祁熠煌猖狂冷笑,「我就是要讓他發怒,讓整個『白玉京 跟著發瘋才好,那樣,那個一直坐鎮幕後的錦王叔才肯出頭,才肯見我一面吧?」

  說到後來,他的眼神越來越瘋狂,「我要毀了錦王叔心愛的東西,與其不痛不癢地被拋棄,不如讓他恨我一輩子,哪怕要他親手殺了我!」

  「皇兄!」少女大慟,抱著聶輕輕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不要這樣!」

  「用這張臉、這副身子迷惑男人,就是妳所有的本事了吧?」祁熠煌忽然靠近,手指捏住聶輕輕的下巴低語,「既然如此,就讓我嘗嘗絕世美女的銷魂滋味好了。小秀,妳走開。」

  聶輕輕不知道這個男人和沉一醉之間到底有什麼糾葛,更不知道他們口中的「錦王叔」所指何人,但是她知道這樣下去自己絕對生不如死。

  她的手不經意觸到了少女腰間懸掛的小巧匕首,牙一咬,猛然抽出,少女驚呼一聲,匕首已劃過聶輕輕的右臉頰!

  她還想繼續劃,卻被男人的大手制止。

  祁熠煌震驚地望著她。

  長長的、深深的一道血口,讓那張驚世絕傃的嬌顏完全破相。

  鮮血滴落在地板上,映襯著聶輕輕雪白的臉,妖傃中透著淒烈的詭異。

  「這樣……夠不夠?」

  如果一切的罪孽,一切的歡情都因這張臉而來,那麼她幹脆毀了這張臉,這樣她是不是就能像個平常人那樣生活?

  只是一醉……

  一醉那麼愛美麗的事物,他會心痛嗎?

  會不會不再要她做他的賊婆娘了嗎?

  因為劇烈疼痛而昏過去之前,聶輕輕恍惚看到一團火燒雲從天而降,她的身子重新落入了那個令她安心的寬厚懷抱之中。

  「一醉……」她虛弱地露出淒傃一笑,「我……死而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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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男人互相對峙。

  祁熠煌的懷裏有被沉一醉點昏的黃衫少女,而沉一醉的懷裏則有聶輕輕。

  「狗皇帝,你居然親自來了。」沉一醉渾身濺滿了鮮血,把紅衣染得觸目驚心,而他此刻也宛如被魔鬼附身,大有遇神殺神,見佛殺佛的氣勢。

  他沒想到祁熠煌這麼狡猾,居然在他對付聶全忠的時候劫持了輕輕,他更沒想到「白玉京」裏會有皇帝的姦細,才會讓這狗皇帝得逞。

  聽到聶輕輕被劫持的消息後,他簡直快發瘋了。

  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祁熠煌藏身之處,殺光了外面所有的守衛。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今日就來個徹底了斷吧!

  「呵呵呵,兵不厭詐啊。」祁熠煌嘖嘖而笑,視他為無知小兒,「怎麼?就你一個人來?」

  「一人就足以讓你死上百回。」沉一醉握緊了手中的寶劍。

  「祁迭錦到底打得什麼算盤?」祁熠煌卻不理他的殺氣,只管問著自己在意的問題。

  「錦王?」沉一醉冷笑三聲,「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他,他已經發誓再也不過問世事了。」

  「你們的大哥蒼軒不是去遊說他出面對抗燕戎兵馬了嗎?為了天下蒼生啊。」祁熠煌的嘴角是濃濃的譏嘲,態度越發猖狂。

  「為了天下蒼生,我就一劍要你狗命!」不屑與這個瘋子皇帝多言,沉一醉單手抱緊聶輕輕,挺劍刺過來。

  祁熠煌站著未動。

  一柄銀槍挑開了沉一醉手中的劍,一道白影也隨之出現,那俊秀儒雅的人兒眉心有著暗血般的梅花烙印。

  「二哥?!」沉一醉有些吃驚,「為什麼要攔我?」

  「為了大局。」蘇鳳南淡淡地說。

  許多野心人士對皇位虎視眈眈,一旦祁熠煌死了,天下必定大亂,到時會有更多的無辜百姓受苦受罪,甚至枉死,所以在新的君主登基之前,一定要維持現在貌似天下一統的局面。

  祁熠煌雖然該死,現在卻還不是死的時候。

  沉一醉咬牙,幾乎發狂,「大局!大局!為了這該死的大局我隱忍了多久?什麼血海深仇都要假裝忘記,天天窩在那見鬼的山寨裏茍延殘喘,現在他又欺到了我的頭上,試圖淩辱我的妻子,你還要我忍耐?」

  「七弟──」蘇鳳南一向冷漠的面容也出現了悲痛的神情。

  誰的傷痛比他少?比他輕?

  「白玉京」的兄弟們,哪個人身上不是背負著鮮血淋漓的血債與仇恨?

  「罷了,我也不指望你們,『白玉京 裏本就容不下女人,害得輕輕被這瘋子劫持,受了這樣的羞辱,現在我就和輕輕一起離開,從今天起咱們路歸路,橋歸橋!」

  沉一醉最後怒視一眼那瘋子皇帝,抱起聶輕輕掠出屋外,「祁熠煌,這筆帳我早晚會和你清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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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輕輕感覺臉頰火辣辣的,似灼燒般的痛。

  她渾渾噩噩地睜開眼睛,目光卻沒有焦距,只是空洞地看著頭頂淡綠色的羅紗帳,右手無意識地去抓疼痛的臉頰。

  一只粗糙而溫暖的大手捉住了她的小手。

  她慢慢地轉過頭,看到熟悉的獅子面具,那原本風流嫵媚的面具變得恐怖駭人,上面濺滿了鮮血,血跡幹了,變成了黑紅色。

  「一醉?」聶輕輕的表情好像作夢一樣,嘴角揚了起來,雙眼裏盈滿了淚水。

  「是我。」沉一醉緊緊握住她的手,放到他的臉頰上,觸到毛茸茸的面具,才想到自己一路上一直擔憂她的狀況,竟然忘記取下來。

  他急忙把面具取下來,扔到窗外,面具下的臉也是蒼白得嚇人。

  這兩日,他也是累壞了。

  聶輕輕抬手撫摸他憔悴的臉,那來不及刮的胡子已經長得相當長,硬硬的,刺刺的,原本英俊的面容被遮掩住大半,此時的他倒像一只落魄潦倒的雄獅。

  「真好……」她嘆息著說,「在我死之前,你還肯到我夢裏來,真好。」

  「輕輕?!」一聽她的語氣,沉一醉大為焦急,也不顧她的疼痛,大手使勁掐著她的手心,「這不是作夢!我真的在妳面前,妳已經安全了。」

  他低下頭想吻她,但聶輕輕別開頭,淚水緩緩流下來。

  「輕輕?」如雲朵般輕柔的吻最終落在她覆著白布巾的臉頰上。

  「我……被人欺辱了。」

  雖然那瘋子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可她的身子還是被他的手玷污了。

  聶輕輕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很看得開的女子,不會斤斤計較這些小事,可是……好難受。

  「妳、沒、有!」沉一醉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聶輕輕,妳給我聽好了,在我的心裏,妳比誰都幹凈。妳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妳要做我一輩子的婆娘。」

  聽他這麼說,聶輕輕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撲進了男人的懷裏。

  沉一醉輕柔地擁住她,撫摸著她纖小而顫抖的肩頭和背部,直到她哭累了睡過去。

  這個傻女人,就這樣毀了自己的臉,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決絕慘烈的女子。

  什麼樣的堅決才能讓她痛下決心?

  沉一醉對於她臉上的傷只有心痛和憐惜,他一點也不奇怪看起來柔弱無骨的聶輕輕怎麼會做出這麼決絕的選擇。

  在他的心目中,聶輕輕一直是個外柔內剛的姑娘。

  那個小小年紀便敢只身闖沙場的稚嫩身影,已經整整在他心頭縈繞了八年。

  八年前,沉一醉只有十四歲,還是一名翩翩少年,每日呼朋喚友到處閒晃找樂子,那時他和另外四名少年被稱為「京城五少」。

  京城五少個個風華絕代,氣質絕倫,一時間成為京城貴族千金的夢中情人。

  沉家突然遭到滅門之災的時候,沉一醉正和幾個朋友在外面遊玩,禁衛軍殺氣騰騰地尋來,要把他抓去砍頭。

  他把另外四名少年趕走,不想拖累比手足還親的兄弟們。

  他孤單一人搏鬥,最後逃了出去。

  他知道父親已經戰死沙場,便決心到前線替父親收拾骸骨,好好下葬。

  越往北方走,天氣越寒冷,四周越荒涼。

  當他趕到父親浴血沙場的地方時,戰場已經被整理幹凈,鮮血也已經被黃沙掩蓋。

  沉一醉茫然無頭緒,不知該從何找起。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闖進了他的視線,那是一個幹巴巴瘦小小的少年,大約十一、二歲左右,身體枯瘦如柴,臉蛋小得只剩下一雙明亮的大眼睛。

  沉一醉迅速找了棵大樹藏了起來。

  少年膽怯地在地上爬行,雙手不時在黃沙下挖著,直到他小聲哀叫一聲,抬起雙手,手上扎了幾根銀針,鮮血淋漓。

  沉一醉的心一痛。

  那銀針是少年趁亂時埋在地下做記號的,這個地方就是燕戎兵埋葬沉長風將軍的地方,等燕戎兵都離開了,少年才趕回來。

  少年把手上的銀針拔掉,從背上背的小布包裏取出一塊小小的石碑,又用手挖了個深深的坑,把石碑埋入黃土。

  石碑上只有四個用鮮血寫上去的字──長風萬裏。

  將軍名為沉長風,舅舅名為秦萬裏,墓碑雖然簡單,卻足以代表這兩個人。

  少年在石碑前抹起眼淚,小嘴扁扁的卻不敢放聲痛哭,直到把一雙眼睛揉得通紅,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將軍,舅舅,請你們安息吧,等我長大了一定還會來看你們的。」臨走前,少年這樣說。

  沉一醉的心幾乎躍出胸口,他很想跳出去攔住少年,但一想到自己是朝廷欽犯的身分,他又硬生生忍住。

  望著少年漸漸遠去的背影,沉一醉不禁落下淚來。

  他確信那少年立的石碑就是給父親沉長風的,而少年口中的舅舅,也一定是曾經指導過他醫術的那名軍醫。那位軍醫斯文俊秀,性格沉穩,一直跟隨著他父親轉戰各地,他也曾偶然提起他有個外甥女聶輕輕。

  那名少年,其實應該是少女吧?

  在父親墓前痛哭一場,發誓報仇的同時,沉一醉也暗下決心等自己長大成熟了,一定要找到這名「少年」。

  如果他真是男孩,就與他做兄弟;如果他是女孩,就娶她為妻,一生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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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8 23:55:07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當聶輕輕再次蘇醒的時候,屋子裏一片黑暗。

  月光從窗欞透進來,屋裏靜悄悄的,只有她耳畔有溫熱規律的呼吸聲。

  聶輕輕伸了個懶腰,伸手觸到男人結實的肌肉時嚇了一跳,一轉身,才發現自己赤裸裸地躺在男人的懷裏。

  更要命的是,沉一醉居然也是赤裸裸的,他的一只手摟著她的腰,另一只手居然……居然不知羞恥地放在她的兩腿之間。

  她的身體陡然滾燙起來,臉兒火紅火紅的。

  這個該死的混蛋!

  「醒了?」沉一醉摟著她腰的手向上移動,「小懶豬,妳已經睡了一天一夜。」

  她輕哼了一聲。

  「餓了嗎?」他貼近她的耳朵,用一種奇異的聲調詢問,帶著無邊的情色韻味。

  「餓得能吞下一頭牛。」聶輕輕想起了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是肚子餓,還是別的地方餓呢?」

  在朦朧的月色中,她瞪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臉兒紅紅地嬌嗔道:「你是個大壞蛋。」

  「咦,居然這樣說自個兒的夫君?那我還是離開好了,乖乖去面壁思過。」他作勢要離開,聶輕輕驚慌地夾緊他。

  沉一醉笑起來,她握起粉拳砸在他寬厚的胸膛上,「壞蛋!欺負我!」

  「真正的欺負還沒開始呢。」他翻身把她壓到身下,用雙肘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她還有好多話想問,好多話想說,可是……

  「一醉……」她喘息著抱緊他的頸項,「不要……再戲弄我……唔……」

  「輕輕。」

  「嗯……啊……什麼?」

  「快樂嗎?」

  「不要……廢話!」她害羞了,難以形容的快感讓她只想把自己掩藏起來。

  當沉一醉用盡全力的一擊時,聶輕輕上氣不接下氣地急喘,整個人像飄浮在半空中一樣。

  她緊緊抱著他的身體,感受著他健碩的身軀,抱著他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寂靜的山林,被這午夜的激情攪亂了安寧,徹夜未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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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收雨息時,東方已泛起魚肚白。

  聶輕輕之前睡了很久,現在也沒有困意,只是肚子餓得咕咕叫,便推推身邊明顯精神不濟的男人,「我餓了。」

  「還沒有喂飽妳嗎?」閉著眼睛不肯睜開的男人大手纏上她的纖腰,「我都已經被搾幹了。」

  「你去死啦!」在他手臂狠狠掐了一下,聶輕輕不滿意地又用腳踹他的腿,「我肚子餓了。」

  沉一醉悶悶地笑了一會兒,才懶洋洋地下床,「我以為已經滿足妳了呢,看來還是努力不夠啊。」

  「沉、一、醉!」她紅著臉朝他丟去一顆枕頭。

  沉一醉出去張羅吃的,聶輕輕四下打量了一下,這是間茅草屋,屋裏的陳設簡陋,除了一張床,一張桌,一張椅,就別無他物。

  「來吃吧。」不消一會兒,沉一醉便端著一碗地瓜面糊走進來。

  雖然以前吃慣了苦頭,聶輕輕還是不禁為食物的簡陋而驚訝。

  「親愛的娘子,咱們落魄潦倒,無家可歸,能有一碗地瓜面糊喝就很不錯了。」沉一醉可憐兮兮地說。

  聶輕輕瞪他一眼,接過陶碗,輕吹了幾口氣,喝了兩口,「還有些甜呢。」

  「小草,如果咱們以後只能過這種吃糠咽菜的日子,妳會不會後悔跟了我?」沉一醉輕聲問。

  「那你會嫌棄我醜陋的臉嗎?」聶輕輕指指自己的右臉,這是她心底最深的痛,即使在歡愉的時候她也沒有忘記,卻刻意不想讓沉一醉知道她很在意。

  她不想讓自己顯得楚楚可憐,因為如果沉一醉不要她,早就把她拋棄了,而不會把她救到這間茅草屋來。

  「那是屬於我的烙印,讓妳比原來更美麗,我怎麼會嫌棄?」

  「那不就結了。」她喝下半碗面糊,把碗遞給他,「你也喝。」

  即使只剩下一碗地瓜面糊,也要兩人分享。

  「娘子,我又餓了。」把碗放在一邊,沉一醉拉著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的下身。

  聶輕輕睨他一眼,對他毫無節操的下半身嗤之以鼻。

  「妳還沒有吃飽吧?」沉一醉笑咪咪地走出去,一會兒後拿著一只香噴噴的烤雞進來,烤雞外面糊著一層泥土,泥土已經幹了,一敲就碎裂,野雞的香味頓時撲鼻而來。

  「哇!你這個壞蛋!明明有好吃的,卻還先給我地瓜糊喝!」聶輕輕不滿地大叫,生氣地奪過一只雞腿大口啃著。

  沉一醉微笑看著她吃,等她吃飽了,替她擦幹凈油油的嘴角和雙手,自己才把剩下的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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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清水秀太陽高,微風輕輕飄,山裏沁涼的氣溫讓酷暑也變得清爽宜人起來。

  聶輕輕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欣賞著窗外的美景,傻傻地想著就這樣地老天荒也不錯。

  沉一醉還在床上酣睡。

  太陽已經升到了中天,肚子又有點餓了,她不滿意地捏捏有點贅肉的肚子,不明白自己最近受盡折磨,為什麼小腹還會微微隆起?

  真是令人頭疼。

  這麼早就身材走樣的話,大概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黃臉婆,所有的恩愛都會變了味。

  聶輕輕一想到那種可怕的後果就一陣惡寒,所以她作了一個英明的決定──繼續餓肚子,不吃午飯了!

  可是很快她又團起了身子,抱緊肚子,五官皺成一團的小臉滿寫著:我真的很餓啊!

  以前一天只吃一頓飯也不見餓成這樣,今天早上明明喝了一大碗地瓜面糊,又吃了大半只烤雞,沉一醉都沒有她吃得多,天啊,難不成她的食量變大了?

  「娘娘!娘娘!妳在哪裏呀?芽芽來找妳了!」

  正當聶輕輕在那裏胡思亂想,外面傳來芽芽清脆的呼喚聲。

  聶輕輕猛地站起身,以為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自從在這間茅草屋裏醒來,發現沉一醉完好地在她身邊,她就把所有的擔憂都壓到了心底。

  爹的五千兵馬如何了?發現她失蹤的山寨如何了?對於以後沉一醉有什麼打算?

  所有這些煩人的問題,她統統不問。

  沉一醉不想說的話,她絕對不會逼問他。

  更何況,她也想偷得浮生半日閒,好好地和自己的男人在這個杳無人煙的地方過過兩人世界。

  生逢亂世,一點點的幸福安寧都是奢侈。

  「小爹爹、娘娘,你們在哪裏呀?芽芽來找你們了!」芽芽的聲音由遠而近,越來越清晰。

  聶輕輕這次確定不是幻聽,她急忙跑出茅草屋,看到對面山坡上一個高大的男子背著一個小女娃正朝這邊奔來。

  是三爺燕未勒和芽芽!

  聶輕輕向他們揮手,「芽芽,我在這裏!」

  「娘娘!哇!真的是娘娘耶!總算找到妳了!」芽芽在燕未勒的肩上興奮地揮舞著小手。

  燕未勒的身手了得,眨眼間就已經來到茅草屋前,雖然黝黑的臉泛著些微汗意,卻一點粗氣也不喘。

  「弟妹,妳的臉──」看到她臉頰上包著白布,燕未勒赫然一驚。

  「娘娘,妳受傷了?」芽芽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

  「沒事,只是一點小傷,明天就好了。」聶輕輕從燕未勒手中接過芽芽,重新抱住芽芽香香軟軟的身體,讓她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嗚……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看好娘娘。」芽芽放聲大哭起來,「都怪我,嗚……」

  「沒事啦,真的沒事。」聶輕輕無奈的為她擦淚,「妳看我不是好好的嗎?又沒缺胳膊少腿的,萬幸呢。」

  不說還好,一說更是惹到了芽芽的痛處,這下哭得更厲害,大有黃河決堤的氣勢。

  「妳哭夠了沒有?」不知何時打著呵欠走出來的沉一醉兇巴巴的瞪著芽芽,「犯了錯只會哭,頂什麼用?」

  「嗚……嗚哇哇……」芽芽撇撇嘴,繼續嚎啕,「都是我的錯!我知道!可是鳳卻堅持是他自己失職,沒有看好娘娘,所以他一直把自己沉在黑龍潭裏,嗚……他會死的,嗚……」

  聶輕輕大驚,急忙看向燕未勒,「到底怎麼回事?」

  「二哥沒想到寨裏有姦細,居然讓妳在寨裏被擄走,雖然妳已被七弟救了出來,但畢竟受到了驚嚇,家人出了危險,二哥自然要懲罰自己。這就是家酒的規矩。」

  「可是我沒有任何事啊!那個黑龍潭……」聶輕輕著急地跺腳,她曾經聽芽芽說過,黑龍潭深不可測,潭水一年四季寒冷如冰,普通人在那裏待上一天一夜就會被凍傷,兩天兩夜就很可能難以活命了。

  「一醉,咱們快回去制止他吧!」她把芽芽抱給燕未勒,扯著沉一醉的衣袖說。

  「不去。」沉一醉的表情冷漠,語氣卻很決絕。

  「喂!」聶輕輕生氣了,「二爺的身體一看就不好,總是病懨懨的模樣,怎麼受得了浸在黑龍潭裏那麼久?他不是你的兄弟嗎?」

  「是兄弟就該幫我照顧好我心愛的女人,可是他做到了嗎?如果不是他帶頭敵視妳,獅軒也不會疏於防範,讓姦細有機可乘,歸根究柢還是他的錯。」

  「不是不是不是!你混蛋!」聶輕輕掄起拳頭砸向沉一醉的胸口,「你腦子壞掉了是不是?是我不好,是我給大家帶來了災難,大夥雖然口頭上不滿,卻並沒有把我怎麼樣不是嗎?還是給我好吃好穿好睡,為什麼你要把責任推到二爺身上?山寨裏有姦細,確實是『白玉京 內部的失誤,但把我搶到山上來的人是你,沒有把我保護好的人也是你,你為什麼要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沉一醉,你真不是男人!」

  沉一醉臉色鐵青,一把捉住她的拳頭,怒視著她,「妳說什麼?」

  「回去『白玉京 吧,不要讓二爺再折磨自己。這回有驚無險,這不是萬幸嗎?難道你還要再多搭上一條人命嗎?」聶輕輕哀求道。

  她現在真的好自責。

  為了她,「白玉京」終於公然與朝廷作對,現在又可能害得他們兄弟失和,她罪孽深重。

  「七弟。」燕未勒深深望著沉一醉,「賭氣就賭氣了,現在二哥認錯,你就原諒他一次好嗎?二哥的自尊比天還高,讓他認錯比登天還難,你應該知道。」

  沉一醉別扭地哼了一聲。

  「而且,還有一人陪著二哥在受罰,即使不憐惜二哥,也該憐惜一下難得回山寨一趟的老六吧。」燕未勒最後一句話意味深長。

  「六哥?!他回來了?為什麼要陪著受罰?」沉一醉吃驚的問。

  「清查姦細是老六的工作,這次寨裏居然出了姦細,你說算不算他的失職?而且還害得七弟妹被擄走,他當然要受罰。」

  聶輕輕愕然,難道受罰還有搶著要的嗎?

  果然是一群不可思議的強盜!

  「該死!」沉一醉蹙緊長眉,嘴裏嘰哩咕嚕詛咒了一大堆,最後才不悅地瞪了聶輕輕一眼,「妳真的要原諒蘇鳳南?」

  「嗯!」她重重的點頭。

  「爛好人!心疼那個狡猾的家夥,以後有妳的苦頭吃。」沉一醉伸手粗魯地在她的後腦揉了兩下。

  可是聶輕輕並沒有忽略他眼中一閃而過如釋重負的神情。

  畢竟是多年的兄弟,沉一醉即使一時生蘇鳳南的氣,也捨不得真的與他們決裂吧?

  「那如果他們以後欺負我,你要保護我喔。」聶輕輕抱住他的手臂,撒嬌般地說,「不許他們再說女人是山怪,也不許他們取笑我變醜了。」

  「是,我一定會保護妳,就算被人家說是妻奴也甘之如飴。」沉一醉微笑著背起她,回頭對燕未勒說:「走吧,去解救那兩個混蛋。」

  「呀!太好了!鳳得救了!」芽芽興奮地歡呼起來。

  「小丫頭,只管想著妳的鳳,這次來找我們,也是因為要救鳳,而不是擔心娘娘吧?」沉一醉刻薄地損著小丫頭。

  「哪有?人家真的很擔心娘娘啊,如果娘娘出了意外,芽芽也不要活了!」芽芽氣憤地反駁,隨即又小聲補充一句:「現在娘娘安然無恙,人家當然就要開始擔心鳳啦。」

  聶輕輕噗哧一聲笑起來,這小妮子真的很早熟呢。

  「娘娘,妳知道嗎?小爹爹好厲害喔,一人就把那五千兵馬解決掉了。」

  「他怎麼做到的?」聶輕輕一臉好奇。

  「我聽大哥哥們說,小爹爹先偷偷燒了他們的糧草,趁他們急著救火的時候,又從密道裏破壞了地下河床,河水一下子泛濫起來,就淹沒了他們的營帳,哈哈!那些人都像木頭一樣被衝走了。」芽芽興高採烈地邊說邊比畫。

  這只是佔了地利人和之便吧?

  總還算有點頭腦,沒有一個人去和五千人單打獨鬥。

  「那……我爹呢?」聶輕輕小聲問著身旁的男人。

  「放心,我早一步把他迷暈送到了安全地方,現在他應該痛哭流涕灰溜溜地返回京城了吧。」沉一醉雲淡風清地說。

  「狗皇帝一下子折損了五千兵馬,怕是要把『白玉京 當成了心腹大患。」燕未勒說出不容樂觀的前景。

  「對不起。」聶輕輕小聲說,「都是我的錯。」

  「美麗沒有錯,錯的是那些混蛋。」沉一醉咬牙切齒,「可惡!我真想一刀捅了那個狗皇帝,大不了賠上一條命,一了百了。」

  「七弟,不可胡來!」

  「小爹爹,我不要!」

  「一醉!」聶輕輕又想哭。

  「這可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我為什麼還不能報仇?」沉一醉仰天長嘯。

  燕未勒和聶輕輕聽了不禁黯然。

  只要天下大局一日未定,胸中的這鬱悶就無法消散吧?

  ***  鳳鳴軒獨家制作  ***    ***

  回到「白玉京」時已是黃昏。

  沉一醉和聶輕輕沒有先進山寨,而是直接來到黑龍潭。

  還未靠近潭邊,就已經感受到了陣陣寒意逼人,聶輕輕瑟縮了一下,沉一醉解下長衫給她披上。

  她抬頭看著他英俊的臉,微微一笑,「一醉,我愛你。所以我也會愛整個『白玉京 的人,包括那個難纏的二爺。」

  「小女人,越來越厚臉皮了喔。」沉一醉的臉難得微紅。

  「如果你喜歡青澀小女人,我也會努力學習的。」

  「看來我把妳調教得太過了。」沉一醉嘀咕一聲,低頭堵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聶輕輕主動伸出丁香小舌回應他的熱情,粗硬的胡碴擦過她的唇,有一種酥酥麻麻的快感。

  沉一醉伸手勒緊她的纖腰,舌尖鑽入她的口中,糾纏著,吸吮著她的舌,逐一舔著她的每顆貝齒,仔細嘗過她嘴裏的每一個地方,貪婪的掠奪她的唾液。

  兩人的呼吸越來越重,聶輕輕雙臂緊緊的纏住沉一醉的脖子,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可以感到對方越來越激烈的心跳。

  野外的激情似乎更讓人忘記所在何處。

  「你們夠了沒有?」惱怒的聲音從潭裏破空響起,驚起潭邊樹上的鳥兒,紛紛亂飛。

  「還沒有。」沉一醉涼涼地看一眼潭水裏臉色蒼白的蘇鳳南,又在聶輕輕的唇上啄了一下。

  「混蛋小七,你等著我剝你的皮!」蘇鳳南咬牙切齒。

  「六哥,你幹嘛要傻傻地陪他?讓他一個人凍死好了。」沉一醉走到潭邊,把手伸向一名一身黑衣的男子。

  聶輕輕從沉一醉的懷裏探出頭,好奇地打量這個傳說中神出鬼沒的六爺。

  嗯,「白玉京」大概專產帥哥,這位六爺也是帥得無可理喻,只是顯得稚嫩了些,臉皮很嫩,沉一醉一說他,他的臉就全紅了,比西天的雲霞還紅。

  她覺得大為好玩,難得見到這麼會害羞的強盜呢。

  「弟妹。」黑衣男子深感歉意地看向聶輕輕,「對不起,是我的失職,害妳受驚了。」

  「沒事的,現在已經安然無恙了。」聶輕輕不在意地笑笑,「六爺,潭水寒冷,還是請快快上來吧。」

  「我叫柳行雲,妳和小七一樣叫我六哥就是。」他從善如流,立即從潭水中一躍而出,同時運起內力把溼衣服弄幹,等落到岸上時,衣衫只剩下有點潮溼而已。

  這等高深功夫讓聶輕輕大開眼界。

  柳行雲指了指潭水中的另外一個人,聶輕輕會意,開口道:「二爺,也請你上岸吧。」

  蘇鳳南雖然自恃功力深厚,但也早已凍得受不了,巴不得快快上來,卻死要面子,賭氣般地看著沉一醉。

  「他這人喜歡涼快,就讓他多泡些時間好了。」沉一醉拉著聶輕輕就走,頭也不回地說。

  「小七!你又皮癢了是不是?」終於忍不住的蘇鳳南從潭裏一躍而起,袖箭如雨般射向沉一醉的背影。

  自然,那些箭雨都被好心又愛害羞的柳行雲給收去了。

  柳行雲雖然不疼惜自家的兄弟,但好歹憐惜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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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個人吵吵鬧鬧地上山,走到山寨大門前,看到兩隊人馬列隊相迎。

  聶輕輕很是驚訝。

  因為一看到她,那些人又吹起了喜慶嗩吶,和她第一次上山時候一樣。

  大紅花轎放在山寨門口,是八抬大轎。

  「大爺回來了。他吩咐再次給七爺補辦婚禮,這次由他親自主持,七夫人從今以後就真真正正是咱們『白玉京 的人啦!」總是一臉嚴肅的杜漸,難得露出了歡欣的笑容。

  「呃?」聶輕輕愣住了。

  這到底是怎樣?

  「七夫人,咱們以前都誤會了您,您其實就是仙女下凡,是這世上最好最好的女人,咱們有眼無珠,以往傷害了您,還請您大人大量多多擔待。」

  聶輕輕臉頰上的傷就像一個勳章,讓這些熱血男兒震驚而崇拜,原來女子也有性烈如火的,她居然沒有攀附那位高權重一呼百諾的皇帝老兒,反而為了一個山賊毀容,這份決絕讓他們也自愧不如。

  那些莽撞的小夥子紛紛向她道歉,倒讓聶輕輕不好意思起來。

  「如果您肯原諒咱們,就請快快上轎,今兒個會更熱鬧呢!」杜漸說。

  聶輕輕看看沉一醉,沉一醉親自把她抱進轎子裏,「娘子,誰會像咱們這樣,可以和同一個人成兩次親呢?」

  沉一醉知道這是大哥蒼軒給他一個重新回來「白玉京」的理由,所以親自主持婚禮,畢竟上一次的婚禮對於聶輕輕而言,未必是個多美好的回憶。

  這一次,聶輕輕就真的成為「白玉京」的女主人之一了。

  可是,當轎子抬起時,聶輕輕才發覺上當地大叫:「哇!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會被顛死的!哇……可惡的強盜山賊!連老大也是存心害人!哇哇啊……」

  山寨的男兒喜歡顛轎,左三下、右三下,上三下、下三下,就這樣顛來顛去,聶輕輕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顛了出來。

  可惡!可惡!可惡!

  山賊終究是壞心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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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白玉京」裏徹夜狂歡。

  雖然新郎官被大爺、二爺、三爺、六爺霸佔著,聶輕輕獨守了一夜新房,但是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肚子,想起那壞蛋說她早已有孕時,她便不由得滿心歡喜。

  「白玉京」和朝廷的梁子已經結下,前方注定有更大的風雨在等著,但是她不後悔。

  因為她相信她的男人也不後悔。

  所以,這輩子她願意安心做那個男人的賊婆娘,不離不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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