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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 誰這麼狠
「都是店員的錯。」玄流也很無辜。
第一次給女人買衣服,速度還要快,他十分鐘就回來了,哪有時間看?能完成任務算不錯了。再說,他從沒脫過女人的衣服,哪知道裡裡外外有哪些?哪裡知道什麼季節,什麼環境要穿什麼?
北明遠捏著打火機的手就停在半空。
辛火火穿著件下擺綴滿了各色花朵的抹胸深藍色長紗裙,仙氣十足。雖然是素顏,但因為才被凍得半死,之後又沖了熱水澡驅寒,皮膚水靈靈,透著淡淡的粉色。半長的頭髮因為是勉強擦乾,黑得像柔軟的水藻,更襯得肩膀、手臂和脖頸處的肌膚勝雪,又因為淡淡的唇色,顯得還有一點點嬌弱可憐。最後因為鞋子不合適,她左手拎著一雙紅底的「蘿蔔丁」高跟鞋,赤著足,莫名顯得輕靈調皮。
她就這樣走過來,娉娉婷婷。
「你一定是偷懶,只對店員說要差不多多大尺碼的衣服鞋子,女孩穿的,不怕貴,隨便拿對不對?」炎惑太明白玄流的行事方式了,「你個笨蛋,那邊是奢侈品店,店員要提成的。你隨便人家刷卡,誰還不給你最貴的啊。我問你,有什麼比晚禮服更貴?何況這種名牌的!」他聲音壓得極低。
「我怎麼知道?」玄流還是委屈。
「那你不知道她才淋了深秋季節的雨,需要禦寒啊。」炎惑不滿。
「她手裡不是拿了厚衣服?」玄流指指辛火火右手拎的皮毛大衣。
炎惑轉過身,想伸手敲玄流的頭,沒敲到,改敲臂,「在室內,你見過穿晚禮服、光著腳配皮大衣的嗎?什麼形象啊。再說,辛火火不穿皮毛制品你不知道?」
玄流茫然搖頭。
炎惑直接被無知者打敗,張了張嘴,最後只道,「但是,她這樣真是漂亮。」
是的,她這樣真是美。北明遠也這樣想著,第一次為人類所驚嘆。
不是沒見過她穿禮服的樣子,每一次都驚艷,可也每一次,她總有本事帶給他不一樣的感覺。明明只是個凡女而已,可卻能在不經意之間綻放出不平凡的光彩來,搶佔他的目光,擊中他心裡最柔軟和最被忽略的部分。
她不像那些女仙、女魔、女妖,她有七情六慾,有堅持有妥協,有真摯有狡猾,於是,她復雜多變,軟弱麻煩,滿是煙火氣和人氣,卻竟然是可愛的。
此時,他就這樣望著她,內心模糊成一片,忘記了她來的目的。
不過辛火火沒忘記,因為那是她過來的真正目的,「現在我乾淨了,你可以和我談了嗎?」她隨手把皮毛大衣扔在沙發上,走向北明遠。
只是她忘記了,她沒有穿高跟鞋,那麼這種委地的長裙就需要提起下擺。但她沒有,所以才走近那個人,自己就先向前撲倒。
北明遠及時撈住她。
她抬頭,發現自己整個人就窩在人家的懷裡,雙手還扒著人家的脖子……
「上道哦。」炎惑拍了兩下巴掌,「求人辦事之前,先投懷送抱。」他故意放大了聲音,還吹了聲口哨。可惜人小氣弱,顯得有些滑稽。
辛火火狠瞪他一眼,炎惑雖可恨,她卻沒有時間鬥嘴。
但不知怎麼,在撞見北明遠的眼眸時,還是被電到了,不禁大為窘迫。
「求你,救救白小七!」她手忙腳亂的站直,認真的提出要求。
「白無常出了什麼事?」北明遠略蹙眉頭。
本來她出現後,他是打算先推測一下的。不過心亂得很,居然沒想過什麼。
「他被魔針刺透了元神,若再不想辦法救他,他就會……死的。」她逼著自己以平靜的口吻說,但到最後,聲音卻還是發顫了。
「我靠,誰這麼狠!」炎惑驚得跳起來,「壞人元神,很損陰德的,搞不好被天雷追著劈。損人不利己的事,誰做的!」
看他的反應,辛火火就知道猜對了。小七之傷,就算是個大魔做的,也與北明遠完全無關。這就是說,人界還潛藏著其他力量強大的魔頭。
想到這兒,她又是緊張又是擔憂,可也暗中鬆了口氣。不是他就好,因為真的無法面對與他徹底敵對的狀態。這樣亦敵亦友,就已經是她的忍耐極限。
北明遠也想到了這一點,眉頭皺得深了。
他早感覺五靈來得蹊蹺,似乎一切有人安排,甚至「養成」,只不過被他截胡了。但到最後的土靈這裡,倒像是對方設局讓別人跳,什麼意思?能傷白無常到這個地步的幕後人又是誰?絕對不是平凡人類,真的是那一位提前覺醒了嗎?
「你可不可以救白小七?」辛火火容不得他細想,追問。
「你覺得我能救?」北明遠反問。
「魔針,也是魔氣的一種,那個混蛋能以此傷人,你也一定能救。」她對他的實力有絕對信心。
但,北明遠卻嘲諷地翹了翹唇角,「那我為什麼要幫助你呢?如果你還有腦子,該知道黑白無常一直與我做對。他們還暗中監視我,以為我不知道嗎?」
辛火火咬住嘴唇。
難道是她願意求人的嗎?那要厚下臉皮的!可是她那麼沒用,無能為力的時候能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小七去死。
想到小七現在的衰弱樣子,再對比他平時活力四射的模樣,她眼裡不知不覺就蓄了淚,看起來好不可憐。
北明遠的心,就像被那淚意壓得沉重了似的,想把她抱在懷裡安慰,身子動了動,卻又強迫自己穩穩坐下去。
她跟著黑白無常沒有好處,他們相處親密,黑白無常真心對她,可他們也一直讓她涉險,還不如讓她跟著他。至少他離開的時候,可以給她安排好退路。
於是,他剛硬起心腸,「沒有好處的事,我為什麼要做?我是魔頭,不是菩薩。」聲音冷漠,半分不留情面,也沒商量的模樣。
辛火火深吸一口氣,逼回淚意,轉身走向辦公桌對面的牆壁。這一次,她沒有忘記提起裙擺,背影纖弱,腳步卻堅定,異樣的美麗。
「四十分。」她站在那件畫了積分表的白色T恤下面,伸出一隻手指著上頭不同筆跡的數字。有他寫的,也有她寫的,像是合作的一幅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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