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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葉雙 -【癡娃書緣(江山美人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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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7 00:38:00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癡娃書緣【江山美人03】作者:葉雙

爺爺這個老頑童總是喜歡亂點鴛鴦譜,
殊不知烈男不事二婦,
他一顆芳心早給了當年才五歲的“結髮”娘子,
小花貓長大了,竟不知天高地厚的直虎須,
偷走猛虎幫的白粉說是替天行道,
害他這隱形多年的夫君不得不重出江湖當起她的保鏢,
可她偏偏不領情,錯將守護當成監禁,
一心一意直想越獄,逃離他的“魔掌”,
怕她悶壞了,他只好縱“貓”歸山,
反正,她是逃不出如來佛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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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7 00:38:50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在上流社交圈中,褚家男人一直是最閃亮的星星,褚憶文、褚憶蘇兩兄弟情場上寶刀未老,他們嫡出的四個兒子更是眾名嬡淑女追逐的對象。

  年輕、俊美的不像話固然是吸引狂風浪蝶的主因,而四個堂兄弟雄厚的資產讓眾女就算擠破頭也要搶到這塊肥肉——

  褚愛江,二十八歲。協助父親褚憶文負責海運事業、航空公司營運的副總裁,卻老是在女人堆中樂不思蜀,不怕他老爸過勞死,還老抓晚他一分鐘出生、個性南轅北轍的倒黴弟弟出公差。玩玩不用負責任的事,他最愛!

  褚恨山,二十八歲。主要協助父親負責科技公司的研發工作及營運,他有個常“不務正業”的哥哥,個性上一個像火一個像水,一個熱情一個冷靜。雙胞胎長得像,所以他三不五時得“有事弟弟服其勞”,反正他是個工作狂,做得也很甘願。

  褚別美,二十七歲。主要協助父親褚億蘇負責多媒體傳播的營運。身為副總裁,他的女人緣雖然遍五湖四海,但他心裏只惦記著一個人。

  褚離人,二十六歲。協助父親營造事業及百貨公司的運作。他喜愛女生,可是比那愛江有品味得多了,他可不是來者不拒,撇開商業經不談,他的興趣是當個畫家,尤其是一絲不掛的裸女畫。

  四個堂兄弟兼具人材、錢財,一直是榜上赫赫有名的黃金單身漢,只是儘管眾佳麗明示暗示、軟硬皆施,十八般武藝樣樣來,卻依舊無法將之手到擒來。

  讓人不禁好奇,真有人能擄獲他們的心嗎?

  而褚家老太爺“華邦集團”的創辦人褚允邦更是為“兒孫福”傷透腦筋,他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孫子明瞭“自由誠可貴,愛情價更高”的道理?如何不讓他們重蹈他的覆轍,這是他近年來不斷思索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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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7 00:39:0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蔚藍的天空、如茵的草坪、耀眼溫暖的冬陽,褚別美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橫躺在自個家裏的後院中,一頭及肩的長髮披散在綠地上,悠閒地享受著這難得的閒適和陽光。

  不知不覺中,放鬆下來的他漸漸在暖陽的催化下陷入沉睡之中,完全沒有察覺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躡手躡腳的接近著他。

  略帶髒汙的短胖小手偷偷摸摸的爬上他的黑髮,小巧的紅唇忍不住因為那滑順好摸的觸感而發出一聲細小的讚歎。

  這握在手中的長髮,不似她那略顯粗硬的短髮,總是卷卷的、硬硬的不聽話,瞪著手中那輕柔的長髮,她……她好羡慕喔!忍不住的,她悄悄的挑起其中幾根長髮,然後猛地一個用力,那一小撮長髮已然成為她的囊中物。

  但她還來不及漾起滿足的笑容,圓嘟嘟的小手已經落在旁人的掌握之中。

  “啊……”被這突如其來的變異給嚇得傻了,花路的小嘴兒噘張著,骨碌碌的黑眸心虛的轉啊轉地,當目光轉至自個兒手中的黑長髮時,她立時用力搶回自己的手,然後想都沒想的將它藏至身後。

  靈動的雙眼戒慎恐懼的直盯著眼前那美得像天使的大哥哥,小心翼翼的保護著手中的頭髮,明知自己的行為是不對的,可偏生她就是捨不得將手中的頭髮還回去。

  她寶貝那撮頭髮的舉動,惹得原本因為被人吵醒而生氣的褚別美也忍不住好奇。

  “你……”他還來不及開口,花路已經搶先一步的要求道:“大哥哥,你不要生氣,把這撮頭髮給我好嗎?”

  軟軟甜甜的嗓音帶著祈求,甜膩膩的讓人就算想生氣也氣不起來。

  褚別美盯著眼前圓圓的小臉、圓圓的黑眸,不知怎地年輕飛揚的心硬是漏跳了一拍。

  “你為什麼這麼想要大哥哥的頭髮呢?”他用著連自己都訝異的輕柔嗓音,問著眼前這個圓滾滾的小人兒。

  那帶著祈求的黑眸,教人就是想要板起臉來,也覺得不甚忍心。

  “大哥哥的頭髮又長又軟,好好模喔!不像我的又卷又硬,班上的同學都笑我是卷毛猩猩。”小巧的紅唇抱怨似的說道,圓圓的小臉上有著符合她年紀的天真甜笑。“而且每天早上,頭髮全都結成了一塊,奶奶都要用好大的力氣才能把它們梳開,幫我綁頭髮,弄得我疼死了,所以我討厭我自己的頭髮,可是我喜歡你的頭髮,又黑又長又直的,你的頭髮給我好不好?”

  花路天真的以為頭髮是可以交換的,所以傻氣兮兮的仰首問道。

  “傻丫頭,拿了大哥哥的頭髮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呢!”褚別美笑看著她那傻氣的抱怨,一雙手竟不曲自主的撫上她那沽了髒汙的紅潤圓頰。

  更讓褚別美驚訝的是,當他的掌心撫上那紅潤的佃頰,眼前這個小女孩竟然下意識的貼著他的巨掌磨蹭起來,活脫脫的像是只愛撒嬌的小貓咪。

  真像是只小花貓呢!褚別美對於她那毫無防備的態度和舉措,忍不住的搖頭歎息著。

  “大哥哥,什麼是代價?”不過是五歲多的年紀,“代價”這個詞對她而言還是太過艱澀。

  “代價啊!”褚別美撐著下頷沉吟了好一會兒,這才用著淺白的字句解釋著,“代價就是當你想要一樣東西的時候,得拿另一樣東西來換。”

  “要東西換啊?”天真的仰視著褚別美,花路真是愛極了他那頭柔軟如絲緞般的黑髮,於是心一狠的說道:“大哥哥,我拿我最愛的芭比娃娃跟你換好嗎?小芭比可是我的最愛呢!”, “傻氣的小花貓呵!大哥哥一個大男人要那種東西做什麼?”想都沒有想的,褚別美便已回絕了她的提議。

  “啊!”為了得到大哥哥的長髮,花路忍痛的願意將最愛的芭比娃娃拿出來交換,可卻沒有想到會被拒絕,小嘴兒一扁,一雙骨碌碌的大眼已經浮起一層水霧。“我不管,我要大哥哥的頭髮啦!”

  耍起賴的花路不但落下兩行清淚,甚至還死命的握住褚別美的手臂,用力的扯弄著,說什麼就是不肯將頭髮還回去。

  “小花貓,別再哭了,瞧你的一張臉都給哭花了呢!”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孩雙頰垂淚的模樣,褚別美頓覺不舍,連忙將那軟綿綿的身軀攬進懷裏,輕聲細言的安撫著。“先告訴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花……路……”邊哭邊打著嗝,花路的回答斷斷續續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褚別美欺負她呢!

  “花路是嗎?呵,連名字都像是小花貓似的。”得到小女孩的名字,褚別美含笑的點點頭,那一笑讓他整個人仿佛亮了起來,看起來更像是花路心中的天使。

  “是啊!大哥哥,給我你的頭髮好不好嘛!”顧不得裙別美那取笑似的口吻,花路還是了心系著褚別美那頭讓她心生嚮往的黑長髮。

  “小花貓,你可知道向男人要頭髮的意思?”褚別美輕輕捏了下她的俏鼻,以愛憐的聲調問道。

  “我不知道,可我就要大哥哥的頭髮。”花路誠實的搖了搖頭,可固執仍舊不改。

  “長髮,結髮呵!”褚別美輕柔的念道,見她仍是一臉不解,於是問道:“若是今天你要了我的一撮發,可願拿你的一生來換?”

  “一生?”好難的辭,她不懂什麼是一生,可是她就是想要大哥哥的長髮。

  “是啊!就是長大以後做大哥哥的新娘。”堵別美含笑解釋。

  誰會想到向來年輕氣盛的他竟會向一個不滿六歲的孩子許下承諾,若是讓旁人知道了,豈不笑掉別人的大牙。

  可偏偏這妮子那軟綿綿的音調、甜美的笑容,還有對他頭髮的異常堅持,就這麼硬生生的竄進他的心中,讓他在還來不及察覺之際,心中便巳進駐了她那小小的身影。

  “是那種很漂亮很漂亮的新娘子嗎?”隨著褚別美的話語,花路的腦海中浮現了平時爸媽帶她去看的那些新娘阿姨,兩眼頓時晶亮了起來。

  “是啊!小花貓想要做新娘嗎?”他理所當然的將“花路”的名字改成了“花貓”,因為在他想來,花路就跟貓兒似的,軟的教人愛不釋手。

  “想啊!想啊!”花路用力的點了點頭,雖然她還不懂怎樣才可以做新娘,但她想要做漂亮的新娘子。 

  “那好!”褚別美贊許的操了揉她的發發,俊臉含笑的說道,“那大哥哥就把頭發給你,你長大後可得給大哥哥做新娘子喔!”

  說完,他將花路柔軟的小手給包在掌中,然後將她帶進屋內,將自個兒的發束成一束,然後一把剪下,仔細的將它放置在花路的手中。

  輕柔的彎曲著花路握著發的手,將它置於她的心窩前面,褚別美斂起飛揚的不羈,表情多了幾分認真在乎的神態。

  “小花貓,千萬不要忘記,你已經是大哥哥的新娘了。”

  年紀小小的花路哪里知道自己只為了一束頭髮便賣斷了一生,感受到褚別美的認真後,花路也鄭重的點點頭,許下承諾。“嗯!”

  “真乖!”賭別美探手輕柔著花路的松發,一臉笑容的贊許著她。

  年輕飛揚的心裏一點兒也沒有欺騙無知小女孩的罪惡感,畢竟套句父親的話“無奸不成商”,既然他註定是個商人,那麼奸詐一點又何妨。

  更何況,若不是小花貓這麼入他的心,他也不會使出這步奸計,反正說到底這個小新娘,他是定下了。

  雙手抱起了花路軟綿綿的身子,一股子孩童的馨香竄入褚別美的鼻端,讓他再次揚起舒服的笑容。

  可是,那樣的滿足感只維持不到一下下,被他抱在懷中的身子竟漸漸變得模糊。

  “小花貓……”褚別美有些心慌的喊道。

  “大哥哥……”花路雖然應喝了他的呼喊,可那聲音是那麼的微弱,讓他的心中起一抹不祥之感。

  “該死的屍他忍不住的低咒一聲,但卻阻止不了花路消失的速度,終於天際驀地打起一陣霄,小花貓的身子也跟著完全消失不見。  

  “不……”一陣恐懼攫住他的心魂,他只能無助的大吼著小花貓的名字,但手中握著空氣的虛無感,已經註定了他尋不著人的命運。

  舉目四望,褚別美看著四周一片空蕩,看著自己猶留有餘溫的手心,堅定的對自己許下誓言,“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小花貓。”*  *  *

  雜亂的斗室塞進數個高高低低的櫃子,一張半大不小的圓桌,幾張搖搖欲墜的椅子。

  一間像是倉庫般的房間,卻奇異的並不顯得蒼涼,無形中還流露出幾許躍躍欲動的生命力。

  原因就出在那個手上正不停書寫的小丫頭身上,只見她右手執筆;左手大刺刺的揮動著,有時只手緊握成拳,有時以手成刀,有時張指成爪的。

  臉上的表情還隨著自個兒筆下的人物或氣、或怒、或笑、或嗔,就是這十足豐富的表情讓這間看起來像間倉庫的房子充滿了生氣。

  狂風颯颯,衣袂飄飄,兩位宛若謫仙的俊朗男子站定山頭,炯炯目光交錯,一場轟動武林的大戰即將展開,孤雪峰大戰風水仙,究竟最後鹿死誰手

  正當這個手舞足蹈的小女生,準備展開這場風雲亦為之色變的筆下大戰時,突然緊閉的門扉被人硬生生的踹了開來。

  不過這巨大的聲響似乎並沒有影響她的振筆疾書,直到來人毫不留情的扯住她環在頸項上的辮子,她才吃痛的抬頭看向來人。  

  “喂,死落花,痛死人了,你到底在幹麼啦?”頭皮恍若被連根拔起的疼痛,頓時讓花路從自個兒筆下的武俠世界中脫身而出。  吒

  她連忙按住自己幾乎要被扯脫的頭皮,靈動的雙眼和紅豔豔的櫻唇忙不迭的指控著歐陽落花的惡行。“你幹什麼啦?”

  “說,你昨晚跑去哪里了?”聽聞花路的哀嚎,歐陽落花沒有手下留情,反而好整以暇的將花路及腰的髮辮給環在手掌之中。

  豔麗的臉上帶著一絲冷笑,但雙眸間卻不經意流露出關心。

  “呃,昨晚嗎?”一聽到落花問起自己昨夜的行蹤,她指控的眼光驀地消滅了七成。

  “是的,請問花路小姐,你昨晚上哪兒去了?”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問道,從歐陽落花氣憤的臉色看來,她的腦海中顯然有著相當血腥的想法。

  “我……我在家睡覺啁!”即使明知道歐陽落花會這麼問,鐵定是自己昨晚的行跡敗露,可是值此生命交關的時刻,花路還是選擇拼上一拼。

  如果只說一個謊言,就能保住性命,那誰還在乎死後會不會下地獄,會不會被割舌頭?

  “在家睡覺?!揚起柳眉,歐陽落花冷冷的重複著花路的話語,她那明顯的謊話,讓歐陽落花原就挺大的火氣更加火冒三丈了起來。

  “你在騙誰啊!如果你昨夜在家睡覺,那個張姓人渣的手是怎麼斷的,頭髮是怎麼被剃光的,腳又是怎麼跛的?”

  一連串的質問讓花路在心中哀嚷了一聲,果然歐陽落花是有備而來的。

  她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在心中想著藉口的同時,也努力的思索著該如何搶回自己的髮辮,免得到時候落了個頭髮和頭皮分家的下場。

  都是奶奶啦,說什麼長頭髮的女人比較有女人味,比較可以騙到男人的心,所以自從她出生以後就不准她剪發。

  就算是要修修發尾,也得由她老人家親自陪同,寸寸計較的盯著美髮師,絕不容許花路將頭髮多剪上一寸。  

  奶奶對她留長髮的堅持程度,誇張到連她上國中時學校有發禁,她的奶奶都可以親自到校,以一敵百的讓校長和眾老師同意她留著長髮。

  也因為這樣,她的頭髮雖然長在她頭上,可是自主權卻絕對不在她身上,除非她想被人冠上“不孝”的帽子。

  歐陽落花看著花路的心思早巳明顯的飄至別處,不耐煩的扯了扯她的髮辮沉聲說道:“花路,我正在等你的解釋。”

  “呃,落花,你仔細的聽我說,那些真的都不是我幹的,你——絕——對——要——相——信——我!”

  花路一宇一頓,在最後一個“我”字出口的同時,雙眸精光一閃,出其不意的一個擒拿手倏地出招,順利地搶回了自己的頭髮。

  這樣完美的結果,連花路自己都嚇了一跳,她之所以被歐陽落花欺壓,大半原因是落花有著高不可測的拳腳功夫,和自己這種三腳貓的功夫相比,她自然只能讓人打著好玩嘍!

  “你以為搶回了你的頭髮,我就對你沒轍了嗎?”歐陽落花微眯起一雙風眼,一股媲美男人的英氣籠罩著她。

  “呵呵呵!有話好說嘛!落花。”按壓著被扯痛的頭皮,花路小心翼翼的看著落花,口裏努力的討著饒。

  “我記得我已經警告過你不得擅自行動,結果你昨夜晚上居然偷偷溜到張家,把人家弄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算是動私刑,人家是可以告你的。”

  “反正她又不知道我是誰!”不敢大聲的反駁,花路只敢在嘴裏咕噥著。

  “若是人家不小心正巧知道你是誰呢?”歐陽落花反問,顯然不準備就這麼放過她。“你以為你是生活在你書中的武俠世界嗎?沒有什麼律法,決鬥時死了人也不必儻命?”歌陽落花沒好氣的數落道。

  別看花路年紀輕輕,還一臉孩子氣的模樣,她可是現在市面上最炙手可熱的武俠小說作者。

  她所寫的武俠小說“雪峰奇俠傳”,不但風靡了全臺灣男人,更在不熱衷武俠小說的女人圈中刮起一陣武俠熱。  

  “誰教他為富不仁,又愛打老婆。”被數落的有些招架不住,可是花路還是咕咕噥噥地說道。

  “你……”歐陽落花氣結,一雙滿含怒氣的眼神筆直的掃向不知天高地厚的花路。“若是你不小心失手被擒,打老婆的他還沒去吃牢飯,你就已經先去了。”

  “可是事實上我還好好的站在這裏啊!”嘟起嘴,花路為自己辯護著。

  她就是看不慣那個爛男人嘛,仗著自己有幾個錢,就對老婆頤指氣使的,公開養小老婆已經很過分了,心情不好時,還對著元配拳打腳踢的,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將他大卸八塊。

  “是啊!小心哪天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歐陽落花沒好氣的說道,正想再抬手給花路一點小警告時,緊閉的門扉剛巧又開了。

  連袂走進來的正是“武研社”僅剩的另外兩名社員邵青瞳與秦水流。  

  “呵!青瞳,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我就說落花一定是到這裏來找花路算帳了,你還不相信。”看著花路一臉委屈,秦水流就知道她方才已經吃了歐陽落花一頓排頭。

  “落花,你對花路也不要太嚴苛了,她只不過是衝動了些。”秦水流一如往常的護著花路。

  “是啊!只是衝動,就不知道會不會有哪天,衝動到把命都給玩掉了。”歐陽落花撇了撇唇角,知道奏水流一出現,自己就絕對沒法再和花路繼續算帳,所以她索性往身旁的椅子一坐,還不忘瞪了花路一眼。

  “花路,你也太衝動了。”看著歐陽落花悻悻然的眼色,秦水流也不好意思護短護得太明顯,於是也對著花路念道,“你該知道落花只是擔心你,怕你有個什麼萬了你也知道,最近猛虎幫對我們這幾個人很感冒,一直想要找出我們的真實身份,先下手為強,免得我們再去破壞他們的交易,所以

  “水流,我知道了,我下次不會再這麼衝動了。”著實不服氣她們輪番上陣的教訓,可是花路知道這次自己的確太過於衝動了些。

  “要我相信你的話,還不如相信天會下紅雨,還比較快些。”邵青瞳對於花路的承諾翻了翻白眼,顯然萬分不信。

  “喂,你……”孩子氣的氣鼓了臉,她就是不服氣,為什麼在這幾個女人的面前,她硬是矮了一截。

  平平都是十八歲,平平都是高中生,沒有道理自己在她們的眼中只是個小孩子,好歹她也是“武研社”的社長!

  “喂,你們倒忘了,在這裏我最大,我可是武研社的社長耶!”不服氣的嘟嚷著,但歐陽落花和邵青瞳卻有志一同的給了花路一個爆栗子。

  “什麼社長,當初要不是你死求活求的,說什麼一定要有四個會員才能成社,我們犯得著窩在這小小的社辦嗎?”歐陽落花沒好氣的說道。

  也不想想,撇開自己傲人的商業背景不談,她在劍道上的造詣可是與國手不相上下的,要不是看花路可憐,心心念念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社團,她才懶得來玩這種騙小孩都騙不到的“武俠研究社”。  

  “就是說咩!”第二個發炮的則是邵青瞳,她可是堂堂律師公會理事長之女,女承父業的擁有濤濤雄辯的功力,就算要本校的辯論社扛個八人大轎來抬她,她想他們也會欣然同意,她之所以會在這也是因為可憐花路。

  “你們……”明知道她們說的是事實,可是花路就是忍不住的生氣,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花路只好將冀望的眼神投在在秦水流的身上,因為她是在場惟一會挺她的人。

  果然,一收到花路求助的眼神,秦水流立刻替她說話,“你們都少說一句吧!大家都是為了共同的理想才會在這兒的,又何必硬要說是賣誰人情呢?難道你們真的打心底不願意濟弱扶傾?難道你們不願在暗地裏掃除那些敗類嗎?”

  “我們……”真是一針見血的話語啊,歐陽落花和邵青瞳面面相襯了一下,然後有志一同的點點頭。“我們當然願意啊!”

  “既然如此,又何必將你們之所以在此的原因全算在花路的身上呢?”秦水流又問。

  “就是說嘛!別以為只有你們有權有勢,就可以欺負我這既沒有權、又沒有勢的小女子。”

  瞧著有人為她仗義執言,花路說話的聲音立刻大了起來,在這四個人裏,她算是家中最無權無勢的,除了爸媽留給她和奶奶的一點遺產外,她沒有什麼特別的背景。

  想到她們對武研社輕蔑的態度,花路又不甘心的補上一句,“更何況,人家水流好歹也是秦天門老大的女兒,她都沒說我什麼了,你們又憑什麼廢話這麼多?”

  “花路!”邵青瞳和歐陽落花兩人突地大喊一聲,想要阻止花路那不經大腦的言詞,可惜的是出口的話就如覆水一般難收啊!

  聽到花路的話以後,秦水流的面容一沉,幾許愁緒取代了溫柔的笑,顯然花路的話十足十的踩到了她的痛處。  

  “該死的花路!”歐陽落花和邵青瞳兩人對視一眼,再次將矛頭至指向花路,惡狠狠的低咒著。

  “我……我……”知道自己闖了禍,花路心虛的用眼角瞄著情緒顯然陷入低潮的秦水流。“水流,我不是故意的,你別難過。”

  “我不會的!”不忍見花路自責,秦水流強打起精神對她扯起一抹笑容。“沒什麼,你別那麼在意。”

  “可是……”花路知道水流並不如口裏說的那樣釋然,可又不知怎麼安慰她,只好將求助的眼光掃向另外兩個好朋友,並且心甘情願的承受著她們責難的眼神。

  誰都知道水流對於有一個黑道老爸這件事耿耿於懷,加上她並不是正出,所以向來得不到太多的關愛。

  “水流,花路向來有口無心,你別太介意。”在怒瞪了花路一眼後,邵青瞳朝著秦水流說道。

  “是啊!那妮子的腦裏除了濟弱扶傾之外,其他的都是稻草,你就當沒聽到她的白癡話就行了,別理會她那麼多。”歐陽落花也跟著幫腔,話裏還不忘貶損著好友。

  秦水流環視著自己的三個好朋友,看著她們臉上明顯的擔憂,心中亦是過意不去,於是她揚起笑容,轉移話題的說道:“別再說這個了,不如我們來討論一下,這陣子該怎麼應付猛虎幫的查探吧!”

  “好!”既然當事人給了臺階下,花路她們也樂得從善如流,繼續濟弱扶傾的大業。

  但就在她們四個人在陳舊的圓桌前坐定,突地槍聲響起,秦水流悶哼了聲。

  “天啊!”看著秦水流手臂上汨汨流出的血跡,惟一沒怔住的人竟是最孩子氣的花路,只見她冷靜的撕下自己的襯衫,將之緊緊的綁在傷口的上方,藉以止血。

  “走,去醫院!”二話不說,歐陽落花和邵青瞳攙住了秦水流,匆匆地準備出門。

  “不,別去醫院,找駱叔!”秦水流忍著痛說道,她身上中的是槍傷,絕對不能去醫院,否則會引來員警的關切。

  “在這種時候,你還在替你爸想,你有沒有搞錯啊!”性急的歐陽落花忍不住的數落著,但她知道水流的固執,所以也只能妥協地對花路及邵青瞳說道:“就聽她的吧!招來員警總是不好。”

  “我不去醫院……不是為了他,只是……我知道駱叔……會幫我保全你們。”秦水流痛眯了眼,但仍撐著臂上的疼痛,對自己的好友說道。

  她們是她僅有的一切,她不能讓她們冒身險地,肩上的槍傷表示猛虎幫已經盯上了她們。

  “傻瓜!自己都管不了了,還管我們這麼多,我們有辦法自衛的。”歐陽落花感動的水光浮在清亮的瞳眸之中,嘴裏仍不斷心疼的叨念道。

  “只要你們平安就好,答應我?”幾乎快要承受不住臂上的劇疼,但秦水流依舊強撐著,固執地想要得到承諾。

  “你放心吧!我們絕對會好好的。”三人一同點著頭許下諾言。 

  秦水流安心的笑了笑,然後闔上眼,陷入黑暗中……*  *  *

  巨大長型的會議桌上,坐著的全是紐約市里數一數二的精英,可是在他們上司的逼視下,他們全都低下了頭,不敢迎視那銳利的目光。

  “說啊!怎麼通通不說話呢!平常你們不是最會高談闊論,怎麼,不過是搞砸了一個視訊合作的方案,就全都成了啞巴?”

  淩厲的目光環視著在場的眾人,冷冽的語氣教人不寒而慄。

  褚別美,華邦集團美國海外科技分公司的副總裁,沒有濃眉大眼和魁梧的身材,但勁瘦的身軀卻散發出一種尊貴的氣息。

  炯炯有神的雙眼,不濃不淡的劍眉,高挺的鼻樑,緊抿的薄唇,在在彰顯他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尊貴。 

  他是一個好看的男人,卻也是一個懾人的男人,不怒而威的氣勢讓人不敢造次。

  “劉副理,你是這個合作案的負責人,你怎麼說?”將矛頭轉向罪魁禍首,褚別美的聲調平和地宛若是在談論天氣一般。

  “呃……那是因為……因為……”劉副理吞吞吐吐地,突地變成眾人目光的焦點,他幾乎想要找個地洞鑽去。

  他總不能告訴老闆,這次合作案之所以失敗,全是因為他貪圖美色,輕薄了對方的秘書,讓對方勃然大怒地終止了合作案啊!

  “怎麼說不出來?那我來代你說,怎麼樣?”褚別美微微的一挑眉,幽黯的雙眸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之所以合作不成,完全是因為你不小心摸了‘景欽’總裁秘書的屁股一把,還趁著酒醉時強親人家,甚至想要霸王硬上弓,所以人家才會”怒之下把這合作案取消,我說的對不對?”

  “我……我……”吞吞吐吐的,在褚別美那銳利的目光下,劉副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既然不知道怎麼解釋,就別解釋了。”

  宛若大赦的一句話讓劉副理忍不住抬手輕撫著過度激烈跳動的心房,以為自己已經逃過了這關,但卻沒有想到褚別美的下一句話隨即讓他跌人更深的深淵。

  “等會兒去向人事部支取六個月的遣散費,永生不得再踏進華邦科技一步。”

  “副總裁,我……”聽到褚別美的話,劉副理的臉色倏地刷白,但想要保住金飯碗,也只好大著膽子求情。“我只是一時的糊塗,罪不及死吧!”

  面對下屬的求情,褚別美只是眉一挑,一朵嗜血的笑容已然浮上俊美無儔的臉頰。“怎麼,難道你不喜歡我遣散你,而要我直接以行為不端為由,開除你嗎?”

  “這……”聽到褚別美這麼說,劉副理連忙閉上了口,頹然地步出會議室大門。

  誰都知道被華邦科技開除的員工,將很難再在科技圈中立足,所以兩相利害地比較之下,他當然只能接受被資遣。

  垂頭喪氣的在眾人憐憫的目光中步出會議室,他甚至不忘回身將門關好。

  但才關好了門,一抹人影卻急匆匆的將他關好的門給踹了開。“砰!”的一聲,劉副理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突發狀況,忍不住的為那沖進去的人捏了一把冷汗,只怕這會褚副總不是想殺人而已,而是要殺人了。

  但他預想中的暴怒並沒有發生,只聽到褚副總沉沉地宣佈散會,其他的與會人士便魚貫的走出。

  而原本怔在原地的劉副理,在無數同情眼光的夾殺中,也顧不得會議室裏頭是不是會發生喋血事件,便在同情眼光的歡送中,踏出華邦科技大樓。*  *  *

  危險的眯起了眼,強忍住心中那股嗜血的欲望,緒別美狠瞪著這個擅自中斷會議的男人,語氣十足威脅地問道:“你不知道我在開會嗎?”

  “知道啊,”褚愛江聳了聳肩,對於他的怒氣顯然完全不放在心上。 “既然知道那你還大刺刺的闖進來?”再次逼近他數步,褚別美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想要揍人的怒氣。

  “也不知道你要開多久的會,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耐心等。”輕鬆的往會議桌上一坐,褚愛江雙手往後擋著,仿佛這樣的解釋已經足夠,他一點兒歉意都沒有。

  “該死的,你知不知道我正在開一個很重要的業務會報?”相對于褚愛江的輕鬆,褚別美怒聲的質問道。

  “其實這也不是我願意的啊!”兩手一攤,褚愛扛表現自己的無辜。

  再次怒瞪了他一眼,褚別美直接導入正題,“廢話少說!快點說明來意。”

  “我今天會來,主要是有兩件事,一件是公事,另一件是私事,就不知道你想先聽哪一件?”

  有差嗎?褚別美翻了翻白眼,反正先聽後聽都是要聽,不是嗎?

  更何況,他也不認為愛江會有什麼公事要說,如果今天來的是恨山,他為的絕對是公事,偏偏今天來的是愛江。要他相信一個喜歡吃喝玩樂,然後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弟弟的人會來談公事,著實很難啊!

  “別說沒有差別,我是怕等一下我說了私事,你就沒有心思聽公事了。”像是褚別美肚子裏的蛔蟲似的,褚愛江充份明瞭褚別美那個白眼的意義。

  “那你就先說公事。”他幾乎是從齒縫進出這句話。

  不知怎地,向來脾氣還稱得上可以的他,每次只要一面對他這個愛女人、愛玩樂的堂哥,都有一種想要殺人的欲望。

  “好吧,就說公事。”褚愛江聳了聳肩,啟口說道:“爺爺已經下了指令,今年總公司的業務會報,我們四個副總裁全都得到場。”

  “那老傢夥在搞什麼啊!難道不知道我們很忙嗎?還要我們抽空回臺灣?”初聞這個消息,褚別美著實有些不以為然。

  “呵,別忘了,今年過年我們都沒回去,爺爺氣得半死,這事是早就定下的,他已經撂下了話,這次誰要不回去,就得毫無異議的娶他中意的孫媳婦。”

  “他真的是吃飽太閑了嗎?”他不悅的又多數落了一句,臉上的表情更是一副受不了的模樣。

  “他是不是太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個女人來綁死我們。”褚愛江跟著不滿的說道。

  他向來喜歡女人,怎麼可能會為了一棵樹而放棄一座森林呢?可是偏偏爺爺的命令在褚家便是聖旨,不能不從,他數落個幾句順便發洩一下自己的不滿。

  “那另一件事呢?”不想花太多的時間去理會這種無聊事,也知道他這個堂哥一且數落起爺爺來,絕對是沒完沒了,於是他索性主動地改變話題。

  “私事方面呢,當然是關於你的小花貓嘍!”一改方才的氣憤,褚愛江說出另一件事,臉上還染上了一抹暖昧。

  一抹異樣的神色很快自褚別美的臉上一閃而逝,但他聰明的沒讓愛江發現,可他卻低估了堂哥愛看熱鬧的決心。

  “呵呵呵!我還以為除了公事外,任何事都不能動搖你的冷靜,看起來小花貓的功力還是不減當年啊!”

  “你在胡說什麼?”不自在的否認著堂哥的話,褚別美藉故低頭整理桌上的檔,以回避那兩道銳利的審視目光。

  “別以為我不知道,自從你掌管‘華邦’旗下的多媒體傳播事業之後,有多少美人兒想要爬上你的床,而你卻絲毫不肯動心,為的不就是那只小花貓嗎?”

  “大哥,說重點廠一向不喜歡兄弟們拿這件事來說嘴,褚別美在褚愛江的調侃下沉了臉色。“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的感情生活被你們拿來當成說嘴的話題了。”

  “怎麼,這麼寶貝,說說都不行?”挑起了眉,褚愛江似乎執意想要探知那只“小花貓”在褚別美心中的份量。

  “你若真不說,那就離開吧!我有很多工作得忙。”他冷冷地下起了逐客令,顯然不喜歡褚愛江這種刺探的做法。

  “OK!我不提。”看著自家兄弟就要發怒了,褚愛江連忙收拾起玩笑的心情,別看別美平時一副好商量的模樣,他若發起脾氣來,那能量可比一座爆發的活火山。

  “其實我要說的就是,我方才從耀林那兒出來,他告訴我接到了一個臺灣的案子,其中好像牽涉到你那只小花貓耶!”

  “她出了什麼事?”堵別美的聲音一沉,耀林做的是保全方面的事業,會去委託的人都是惹了麻煩而需要保護的人。

  “這我就不怎麼清楚了,你要知道就去問躍林吧!”褚愛江聳了聳肩,認為自己已經盡責的做到了告知的義務,其他的還是留給他的兄弟去解決吧!

  他方才還約了一個美人兒,再不去只怕要遲

  到了,於是他不等褚別美再開口,逕自擺了擺手就寓開了。

  而原本一臉平靜的褚別美在褚愛江離去的同時,便迫不及待的奔出會議室,看來這趟臺灣是非回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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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7 00:39:2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跛著一隻腳,好不容易忍著痛從地上站了起來。

  花路皺眉弄眼的彎身拍去滿身的污泥,朝著方才那輛奪命車絕塵而去的方向低咒著。

  要不是她的反應夠快;閃的又准,只怕現在她已經在排隊等著向生死判官報到了呢!

  天,這已經是這個禮拜第五次的意外了。

  一天一次的事故壓根就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有計劃的準備以意外事故來終紡她的生命,而她幾乎也能肯定、幕後的黑手是誰。

  那絕對是猛虎幫的那些人渣,因為她們“武研社”最近才利用自己不為人知的身份,巧襲的搶走千萬的毒品。

  不過她也不得不佩服他們,竟能識破她隱蔽的身份,因為在尋常人的眼中,她們“武研社”的成員不過就是一群高中小女生罷了。

  可是讓她不能平衡的是,為什麼事情是四個人一起做的,惟一不斷遭到突襲的是她?

  想來這又是身家背景的因素,水流她們每個人都有讓人惹不起的家世,所以他們才會找上她,想來個殺雞做猴,逼她們交出那價值千萬的白粉。

  如果他們知道那些白粉早就被她們放水流去,臉色不曉得會黑的多麼難看,想到就覺得有些高興。

  但此刻的高興卻因膝上那一陣陣襲來的疼痛而大打折扣,花路將視線調回被挫傷的膝蓋,腦中思索著該怎麼逃過奶奶的利眼。

  這陣子,她身上的傷太多了,如果今天奶奶又跛著一隻腳,好不容易忍著痛從地上站了起來。

  花路皺眉弄眼的彎身拍去滿身的污泥,朝著方才那輛奪命車絕塵而去的方向低咒著。

  要不是她的反應夠快;閃的又准,只怕現在她已經在排隊等著向生死判官報到了呢!

  天,這已經是這個禮拜第五次的意外了。

  一天一次的事故壓根就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有計劃的準備以意外事故來終紡她的生命,而她幾乎也能肯定、幕後的黑手是誰。

  那絕對是猛虎幫的那些人渣,因為她們“武研社”最近才利用自己不為人知的身份,巧襲的搶走千萬的毒品。

  不過她也不得不佩服他們,竟能識破她隱蔽的身份,因為在尋常人的眼中,她們“武研社”的成員不過就是一群高中小女生罷了。

  可是讓她不能平衡的是,為什麼事情是四個人一起做的,惟一不斷遭到突襲的是她?

  想來這又是身家背景的因素,水流她們每個人都有讓人惹不起的家世,所以他們才會找上她,想來個殺雞做猴,逼她們交出那價值千萬的白粉。

  如果他們知道那些白粉早就被她們放水流去,臉色不曉得會黑的多麼難看,想到就覺得有些高興。

  但此刻的高興卻因膝上那一陣陣襲來的疼痛而大打折扣,花路將視線調回被挫傷的膝蓋,腦中思索著該怎麼逃過奶奶的利眼。

  這陣子,她身上的傷太多了,如果今天奶奶又發現她受傷,只怕不起疑也難。

  望著不遠處的家門,花路皺著眉頭暗自思索著自己今天該不該回家,突然間一道戲謔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還真是只肮髒的小花貓呢!”

  “是誰?”聽聞這樣的調侃,花路警覺的抬頭尋找聲音的主人,沒有想到她甫抬頭,便撞進了一潭幽黑的瞳眸。

  花路訝然的張大嘴,直瞪著眼前的男人,顯然對於他能在不引她注意的情況下近身,很不能接受。

  再怎麼說,她也算是有功夫的人,怎麼可能會沒有發現有人靠近她,這是繼方才的差別待遇後的第二大打擊。

  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花路警戒的眼眸直勾勾的落在眼前男人的身上。‘咻到底是誰?”

  “瞧你,還真像是一隻髒兮兮的小花貓呵!”調侃的聲音再起,他沒有回答花路的問題,反而再次嘲笑她的慘狀。 

  不知怎地,花路看著他的笑容,心裏不由自主的興起一股毛毛的感覺,總覺得他臉上的笑容背後,其實蘊含著駭人的怒氣。她再次返後了數步,企圖拉開彼此的距離。“你到底是誰?我想我並不認識你。”

  “不,你認識我的,而且我向你保證未來你的生活絕對少不了我。”微挑著眉,褚別美大刺刺的宣告著。

  “神經病!”顯然對他的宜告頗不能認同,花路低呻了一聲,自動的將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歸類為神經病一族,然後立刻轉身準備走人。

  “等一下!”褚別美出聲阻止她微顫的步伐,但花路卻不肯理會他,反而忍著痛愈走愈快。

  “該死的!”看起來還是只倔強的小貓呢,“我要你停下來。”

  褚別美在心裏對花路的個性下了個注腳,隨即三步並成兩步的追上她,一把扯住她纖細的手臂。

  “放開我!”剛剛才悶了一肚子被襲擊的鳥氣,現下又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神經病纏上,二怒併發,花路立時沉下臉警告。

  “要我放手也行,你得先和我去看醫生。”對於花路不善的臉色,褚別美並沒有太在意,反而比較關心她那仍淌著鮮血的傷口。

  “拜託!”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花路對於他的糾纏已經沒了耐性,反手一格甩去他的糾纏。“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幹麼管我流不流血?”

  她現在只想趕快回家,然後在不被奶奶發現的情況下處理好自己的傷口,哪有聞工夫去醫院。

  可是沒能如她意的,不管她怎麼出招,這個無賴的手還是牢牢的扯住她的臂膀。

  花路見屢屢擺脫不掉他,沉聲的朝著這個神經有問題的男人怒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讓我帶你去看醫生。”褚別美堅持的說道,儘管明知自己的行為在她明顯沒有認出他身份的情況下,看起來的確很像登徒子。

  即使明知只要明天一早經過花奶奶的介紹後,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關心她,可是他等不了那麼久,他就是不能忍受她身上的傷沒有經過妥善的處理。

  “先告訴我你是誰?”花路停下攻勢,雙手支著大腿喘著氣問道。

  “褚別美!”他直接說出自己的名字,但從她毫無反應看來,他相信自己名字並未在她的心坎裏駐足。

  雖然對這樣的情況早巳有了心理準備,但褚別美的心裏還是對她徹底的將自己忘懷頗不是滋味。

  “你為什麼堅持一定要送我去醫院?”花路咬著牙抵抗膝蓋傳來的疼痛,經過方才的對陣,她的傷口更顯嚴重。

  但她仍固執的不願求助於他,除非他解答完自己所有的疑惑。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相信如果是你,你也會這樣做的,不是嗎?”褚別美雖然不敢說對她有十足十的瞭解,但就自己所獲得的資料上來看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她是一個有著十足正義感的女人,否則不會做出那種會招致生命危險的蠢事,就只為了“正義”兩個字。

  “你……說對了!”她悻悻的回答。

  “那麼,你就不該拒絕我的關心。”褚別美理所當然的說道。

  真的應該是這樣的嗎?看著褚別美將話說的那麼順,花路的柳眉忍不住皺起,很難去反駁。

  算了,懶的再想了,她現在只想趕快回家,如果這個該死愛管閒事的男人一定要她去醫院一趟,那麼就去吧!

  管他是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神經病,反正光天化日之下,他又不能對她怎樣。

  “只要去完醫院,你就會離開,不再煩我?”花路再問,縱然對於褚別美的排斥感不再那麼重,但仍忍不住的確認道。  

  “就今天來說,是的。”褚別美的回答很詭異,如果花路夠認真就會發現。

  可是偏偏現在傷口的疼痛已經嚴重地幹擾了她此刻的清醒程度,所以忽略了“今天”兩字。“好吧!不過我們得坐計程車去。”花路終於答應讓他送自己去醫院,但仍沒忘記該有的戒心。“聰明的女孩廣算是答應了她的要求,褚別美由衷的贊許道,俊逸的臉上露出重逢之後的第一抹笑容。看來他的小花貓並沒有讓他太失望,除了莽撞一點之外,其他的一如預期。

  聰明、活潑、充滿活力,就連固執也與十三年前初遇時如出一轍。

  溫柔的撐起她的身軀,也接續起他們中斷了十三年的緣份。

  就如同他方才對她所說的話一般,她的未來絕對少不了他。噯昧的眼神。又是噯昧的眼神。還是曖昧的眼神。

  坐在診療臺上的花路抬頭,看著眼前的這位醫生不斷的以暖昧的目光掃向她,眉頭忍不住緊緊的往中間收攏。

  敏感的意識到花路皺起的眉頭,一直在旁全程監督的褚別美立刻關心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很痛?”

  “傷口是很痛,可是還沒有痛到不能忍受的地步。”沒好氣的咕噥著,讓她不舒服的是那些來回在自己和他之間打量的噯昧眼神。

  “那你是怎麼了,一張小臉都皺成了一團?”褚別美撫向花路那困為疼痛而皺成一團的小臉,態度自然的仿佛他們是一對情侶。

  “為什麼我們一定得來這裏?”不習慣褚別美那種親昵的動作,花路一把格開他的手,帶著怒意的質問著。

  “因為這裏有全世界最好的整型外科醫生,我不希望你的腿留下疤痕。”褚別美微挑眉,“怎麼,你不喜歡這裏?”

  “當然不喜歡!”想也沒想的,花路甚至連修飾自己的語氣都懶,就當著眾醫生的面說道。

  “為什麼?”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褚別美忍不住失笑。

  還是這麼無法遮掩心情的脾性呵I瞧著她臉上的生動表情,花路的直率真教人覺得有趣。

  她甚至沒有考慮到自己還在別人的地盤上,就大刺刺的說她不喜歡這家醫院,難道她不怕醫生在她的傷口上動手腳嗎?

  “為什麼?”她微微揚高音調,仿佛褚別美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誰會喜歡一個醫生臉上都帶著暖昧笑容的醫院啊I你沒瞧見他的臉上寫瀾了刺探,像極了最下流低級的八卦雜誌記者。”

  朗朗的數落上了口,花路徑自說的興味盎然,眼前堪稱英俊的帥哥醫生因為她這番貶低的言論瞠大了眼,一雙替花路療傷的手僵在半空中。

  “花路,好不好替人留點顏面?人家好歹是世界知名的整型外科醫生,你當著他的面這麼說是不是太不厚道了?”看著出口個兒好友一張臉綠的嚇人,褚別美只好忍住滿腔的笑意對著花路勸道。

  “那你怎麼不教他收回探刺的目光,他同樣的也教人不舒服。”她想也沒想的就反擊,一點兒也不肯吃虧。

  “呃,其實他只是好奇罷了。”褚別美感受到方奇偉帶著殺意的眸光掃向他;為免好友在花路的腿上動手腳,他連忙以眼神安撫。

  之所以會帶花路來這間豪華貴氣得有如五星級飯店的私人醫院,是因為這裏的主治大夫是他的換帖兄弟。

  他不希望外頭的三腳貓醫生醫壞了他的寶貝,所以即使明知道帶著花路前來會引起方奇偉那旺盛的好奇心,可是他還是來了。

  “好奇個什麼勁啊!我與他又素不相識。”花路對於褚別美的解釋並不滿意。

  “他是我的好兄弟,而你是我第一個帶到他面前的女孩,你說他能不好奇嗎?”褚別美反問,言語之中有著令花路增怒的噯昧。

  要不是此刻雙腿被人按壓在診療臺上,她很可能會因為褚別美的話而跳起來,可偏偏她現下動彈不得,只好以殺人的眼光掃向他。

  “喂,你我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罷了,別說的好像我們之間真的有什麼似的。”花路不悅的糾正他噯昧的言詞。

  “是嗎?”一抹邪氣的笑容漾在臉上,但他對花路撇清的言詞不氣不怒,反而閒適的反問:“真的只是這樣嗎?”

  看著他突然漾起笑的臉龐,花路的心突地漏跳了一拍,他的笑容看起來邪魅惑人的沒有天理。

  但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當然不可能被這樣的笑容所惑,於是她再次板起臉說道:“你別想的太多,我們之間絕——對——只——是——這——樣。”

  仿佛是想加強自己話語裏頭的說服力,花路一字一頓的,極力撇清兩人之間的關係。

  “顯然你已經忘了我剛剛才和你說的話,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原諒你受了傷,所以記憶力不好。”褚別美那恍若施恩似的口吻再次引來兩道殺人的目光。

  “莫名其妙的男人,誰稀罕你的原諒啊!反正等會兒我們就會分道揚鎬,你就帶著你這個古裏古怪的蒙古醫生去死吧!”

  氣死人了!花路咬著牙咒道,打從她出生後,還沒見過那麼不要臉的男人,這麼愛管閒事不打緊,最最氣人的是他話裏的佔有欲。

  “噴噴噴!這麼狠,枉費我不辭千辛萬苦的帶你來看醫生,你竟然咒我死?”仿佛鬥嘴上了癮似的,槽別美輕鬆回擊。

  可是他那略顯孩子氣的舉動卻讓方奇偉驚詫的張大了嘴,縫合的動作頓了下來。

  認識褚別美將近二十年的時間,等於是一起長大的,他知道他的每一面,狂霸的、果決的、冰冷的,甚至是殘忍的。

  可就是沒見過他這樣毫無戒心的與人鬥嘴,臉上的笑容不再只是欺騙人心的手段,那抹笑是那麼的真實,讓他忍不住的想要揉揉眼睛,以確認自己所見是否為真。

  小花貓的魅力果然不同凡響呵!十三年前是這樣,十三年後亦是這樣。

  “奇偉!”發現了方奇偉的怔仲,褚別美一雙大掌重重的拍上他的肩頭。“發呆不是專業醫生該有的行為喔!”很自然的延續著和花路鬥嘴時的輕鬆,他調侃著自己的好朋友。

  “呃!”對於褚別美的態度又是一愣,好不容易圃過神來,他連忙繼續著手上縫合的動作。

  花路想都不想的又批評道;“哼,就說他是個蒙古大夫……啊屍

  她話都還沒有說憲,方奇偉就已經縫完了最後一針,然後像是報復花路的口無遮攔,不輕不重的在花路的傷口上一拍,

  他的舉動不但引采花路一陣齜牙咧嘴,還讓槽別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是他卻很爽。

  “兄弟,你是從哪兒找來這樣嗆辣的女孩?這該不會就是你那只小花貓吧!小心啃,這樣的女人不好搞!”

  “誰是他的小花貓,你這個蒙古醫生別自做聰明。”狠狠的瞪了方奇偉一眼,花路手腳不甚俐落的下了床。“我和他是陌生人,過了今夜就田無溝水無流了。”

  “是嗎?”方奇偉意有所指的低吟了一聲,他有預感,褚別美怕是已經認定了這只脾氣暴躁的小花貓。

  探索的目光從花路移至褚別美的臉上,兩個兄弟的目光交錯,許多問題與答案便盡在不盲中。

  “喂,我要走了!”不再理會這兩個神經病,花路沒好氣地朝他們兩個男人揮了揮手,嘴裏還不斷的咕噥著,“兩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喂,你不追上去?”訝異于褚別美竟然停在原地不動,方奇偉挑著眉問道。

  “沒瞧著她快氣爆了嗎?如果我再跟上去,只怕她會當場翻臉。”褚別美好似很瞭解花路般的說道。

  “難道你不擔心?”褚別美之所以回臺灣的原因他是知曉的,而且由花路身上數個大小的傷疤看來,最近像是災難不斷。

  “她並不是菟絲花,在飛定的程度下,她有能力保護自己!”“真這麼放心?”方奇偉還是覺得奇怪,如果褚別美已經認定了那只小花貓,在敵人虎視耽耽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放心。

  “你認為有人可以在我的手底下動人嗎?”褚別美反問,順長的身影移至門扉,期著好友揮了揮手。 

  望著褚別美離去的背影,他知道褚別美這次真的是陷下去了,雖然他對花路有著一種莫名的執著,但他一直以為時間久了,那份執著便會消失,但顯然的他估計錯誤。

  向來致力於開拓事業的褚別美不顧一切的放,下工作飛奔回台,可見那只兇悍的小花貓魅力有多大。*  *

  頂著星光,踏著月色。

  好不容易擺脫那個有些怪怪的褚別美的心情大好,甚至還哼起了歌。花路

  但是輕鬆的心情僅止於自己的家門前,花路噤了口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模進了家們,生怕吵醒了奶奶。

  如果奶奶知道今天自己又掛彩回來,只怕又要大驚小怪,搞不好還會禁她的足,想到這裏,花路的腳步便放得更輕。

  只要撐過今晚,等到明早傷好了一些,再穿上長褲,奶奶就不會發現了。

  但這樣的思緒才剛落,一踏進家門口的花路便驚訝的發現,原本漆黑的客廳突地光明乍現,只見向來慈藹的奶奶表情嚴厲的端坐在客廳之中。

  “你又受傷了?”花奶奶沉著聲,眼神銳利的掃向花路包裏著紗布的膝頭。

  看著奶奶嚴肅的表情,花路暗歎自己的出師不利,但她仍勉強漾起笑容說道:“奶奶你別擔心,這沒什麼的,只不過是不小心跌倒了。”

  “是啊!今天膝蓋磨破,昨天額頭撞傷,前天手肘不小心被劃破一道口子,大前天……”

  一樣樣的數著花路這個禮拜來所受的傷,花奶奶蒼邁的臉上有著隱藏在嚴厲後頭的擔憂。

  她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丈夫死的早,就連兒子和媳婦也不孝的讓她這個白髮人送黑髮人,如今她只剩下花路這個寶貝。

  可偏偏這個禮拜以來,她天天大傷小傷不斷,讓她這個做奶奶的怎能不擔憂呢?

  看到奶奶難過的表情,內疚自責的情緒也不斷的在她的心底蔓延著。“奶奶,你別擔心,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顧不得膝蓋的疼痛,她沖進奶奶的懷裏,撒嬌的安撫道。

  “你要我怎麼不擔心,你這天天是傷的,奶奶能不擔心有一天你會像你那沒良心的爺爺和爸媽一樣,狠心扔下我一個人……”

  說著說著,花奶奶哽咽的嗓音傳進了花路的耳膜,她的心也跟著酸了起來。

  “奶奶,我沒事的,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還說呢!”隱約之中,花奶奶相信花路鐵定是遇上了什麼麻煩,怕她擔心,所以才什麼也不肯說。

  而她前三天才知道,原來花路的那三個好朋友之中,也有一個因不明原因而住進醫院,這個消息讓她更加的擔心孫女的安全。

  所以她才會特地從美國找來在保全業享有盛名的“耀林保全”,雖然明知酷愛自由的花路,不願意接受一個保鏢成天跟在她的身邊,可是這孫女已是她惟一的命根子,除了小心翼翼保全她之外,她無法可想。

  “我不會有事的。”花路感受到奶奶的認真保證道。

  “我不相信。”花奶奶沉著臉,淚眼中快速閃過一絲狡詐的光芒。

  “那奶奶要怎麼樣才能安心呢?”花路的語氣有些認命。“只要是奶奶說的話,花路一定會聽的。”  

  在惟一的親人面前,向來粗枝大葉慣了的花路其實是細心的,她知道奶奶特意在這等她,一定還有別的打算,也許是她很難接受的事情,但只要能讓奶奶安心,她都願意配合。

  花奶奶愛憐地輕撫著孫女細緻的臉龐,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一半。“我替你請了一個保鏢,二十四小時隨扈的那種。”

  “什麼?保鏢!”聽到奶奶的話,花路嚇得跳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眼神射向奶奶,隨即拒絕道:“我不要!我又不是什麼政商名流,幹麼沒事擺個跟屁蟲在身邊。”

  “花路,你剛剛已經答應我了,”褪去原本的慈愛,花奶奶的話語中有著不容拂逆的堅持。

  “奶奶……”明知道當奶奶用這樣斬釘截鐵的語氣說話時,那就代表著事情沒有轉圈的餘地,但花路仍兀自做著垂死的掙紮。

  “足不出戶,或是保鏢跟著,要不就是我親自看著你,你自己選一樣。”沉著聲給了花路三種選擇,花奶奶擺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奶奶,你這樣太專制了啦!”什麼選一樣嘛,擺明瞭就是沒得選!”

  花路忍不住跺腳抗議,卻忘了自己的腿才縫了好幾針,一股椎心刺骨的痛傳來,花路原本精緻的五官頓時扭曲。

  看著花路疼痛的模樣,更加堅定了花奶奶的意志,於是她沉聲說道:“沒得商量,而且奶奶請的保鏢明天就會到了,沒有他的陪伴,你哪里也去不得。”

  奶奶話一說完,完全不給花路上訴的機會,年邁的身軀一閃便進了自己的房門。

  “天啊!”幾乎已經可以預見往後日子的悲慘,花路仰天長歎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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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7 00:39:3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花木扶疏的庭院,閃耀托紫嫣紅的燦麗。

  褚別美踏著晨光而來,在見到彎著腰整理花卉的花奶奶時,並不急著打招呼,反而盡情的打量著睽達十三年的地方。



  那一年,他和花路因發結緣,他認真的態度讓所有的人都嚇了好大一跳。

  與花奶奶有一段未了情緣的爺爺樂見其成,可是花奶奶卻對花路與他逕自訂定的約定不能贊同。

  她不希望花路以“褚家媳婦”的身份長成,那對花路絕對是個束縛。

  她希望花路可以有個無憂的童年,保持著一份純然的天真,所以她在兒子媳婦過世以後,將他們一手打拼出來的公司出讓,用那龐大的金錢當積蓄,保障花路生活無憂,也讓她可以盡情的選擇自己所要走的路。

  另一方面她希望花路的婚事是由她自己經過深思熟慮下所得,而不是草率的以一束發來交易,所以她甚至不承認這個婚約。

  可是那時候他年輕,並不懂得花奶奶的顧慮,只當花奶奶記恨年輕時與爺爺一段未竟的緣份,所以才會遷怒到他的身上。

  不能否認的,之所以一直無法忘懷花路,除了她那天真可愛的笑容之外,另外則是因為他不服輸的個性,他想向花奶奶證明,他其實可以提供花路一雙足以遮風蔽雨的大翼。

  “咳咳咳!”

  數聲老人家的輕咳突地傳人褚別美的耳中,引回他逐漸跳脫的思緒,他將眼光轉向那張猶見當年風華的蒼老容顏上。

  “年輕人,你有什麼事嗎?”花奶奶認真的凝視著褚別美,總覺得他有一點兒眼熟,卻又想不起自己曾在哪兒見過他。

  這個年輕人長得可真俊啊!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淡淡的貴氣與霸氣。

  看得出來是一個出身好家庭的孩子,花奶奶對褚別美的觀感顯然不差。

  迎視著花奶奶打量的眼神,褚別美漾起一抹笑,“我是來擔任花路的保鏢的。

  “喔!原來是你啊!”聽到他是來保護自個兒寶貝孫女的,花奶奶對他的好感自然又多了幾分,於是替他開了鐵柵們。“可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兒眼熟呢?” 

  “花奶奶真的不認識我了嗎?”他朗朗笑問。

  噴,這孩子臉上的那抹笑,怎麼那麼像……那麼像……

  “奶奶,我可是專程回來保護我老婆的呢!”瞧著花奶奶想的那麼辛苦,褚別美索性宣言道。

  “喝!”被他的話嚇了一大跑,花奶奶帶笑的臉稍稍的冷了一些。“你是那個該死又自大,用一束頭髮就想拐跑我家寶貝的褚家小子。”

  “堵奶奶的記憶力還真是不錯,”就連當年罵他的話也一字不露的重複了一遍。“我是褚家的小子,可是既不該死也不自大。”不卑不亢地,褚別美在言談間展露出一抹獨特的自信風采。

  “你來幹什麼?”冷冷地,在弄清楚褚別美的身份之後,花奶奶顯然不怎麼歡迎他的出現。

  “誠如我先前所說的,我是來保護花路的。”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可是看花奶奶那戒備的模樣,他不以為自己可以直言無諱。

  “真的只是這樣嗎?”花奶奶對於他的來意有些懷疑。

  “當然,如果可以有別的,那也挺好的。”他意有所指的玩笑道,聰明的沒有表現出誓在必行的決心。

  他知道在此時若是態度太過強硬,只怕愛孫心切的花奶奶會立刻將他趕出去。

  “怎麼,難不成華邦集團倒了,要不然褚老頭怎麼會讓你出來拋頭露面,還當起得賣命的保鏢?”

  “謝謝奶奶的關心,爺爺的華邦集團還是屹立不搖的,我來只是因為花路有危險。”不甚在意花奶奶的冷嘲熱諷,褚別美恭敬的說道。

  他知道花奶奶對爺爺一向有心結,尤其厭惡華邦集團的存在,據說當他們都還年輕的時候,爺爺因為忙著拓展華邦集團而冷落了花奶奶,進而造成花奶奶情冷心死而遠離。 

  呵!這小於的風度倒還不錯,瞧他三言兩語的化解了自個的冷言冷語,花奶奶不由自主的對褚別美又起了一丁點的好感。

  可是,讓他來保護花路,行嗎?

  “要保護花路,你真有那個本事嗎?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我向耀林保全要的是一個賣命的保鏢,而你不過是一個在商界闖蕩的商賈,我想你並不合適。”

  她懷疑的眯起眼,打量著褚別美勁瘦的身材,連一丁點保鏢的樣子都沒有,只怕就連花路的刁鑽都應付不來,

  “我看你還是回去吧!免得到時要是真出了事,我可賠不起褚老頭一個金孫。”花奶奶淡淡的說道,拒絕的意謂十分明顯。

  可褚別美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既然敢來,當然也就早有準備,於是他隨手拿出一小疊的證照遞給花奶奶。

  “這是……”花奶奶遲疑的接過,不明白他拿這疊東西給她的意圖。

  “這些全是美國頒發的證照,以我的身手,當FBI的探員都綽綽有餘,我想要保護花路不是太大的問題。”

  怎麼也沒想到,那些平時練著好玩的射擊、搏擊、武術的健身玩意,如今竟然派上了用場。

  花奶奶低頭看著那一張張的證照。

  明顯的,自己反對的理由又少了一個,但花奶奶仍不死心的問道:“你爺爺知道你來這兒幫花路賣命?”

  “他現在不知道,但我想花奶奶很快就會讓他知道,但他改變不了我的決定。”反正從小只要是他認定了的東西,誰來阻止都是沒用的。

  自褚別美的身上,花奶奶看到和那褚老頭如出一轍的固執,她有些挫折的道:“顯然不管我說什麼,你已經執意要將花路納入你的羽翼底下,但我可以信任你嗎?你能保證一輩子不傷害她,縱使她沒能如你所願的愛上你?”

  “我能保證!”毫不猶豫的許下承諾,但也同時展現出他對掠奪花路感情的決心。“但我相信她絕對會愛上我。”

  花奶奶沉思一會,“好吧!我願意相信你,但記得,你的機會只會有一次,錯過了便不會再有,這次就當是花路向你索討那一束發的代價吧!”

  即便他是褚老頭的孫子,但她仍然很難不對這樣優秀的男人讓步,因為他的自信眼眸很具說服力。

  撇去他的爺爺和那駭人的豪門背景不談,這樣昂然的男人應該制得住花路的活潑與任性,只是……自古商人重利輕別離啊!自己習經受過的苦,她不希望花路也嘗一遍。

  只是這孩子怨的固執,只怕她的反對不能撼動他的思緒分毫,那麼何不給他一個機會,或許花路不會踏上她的後塵,也或許他不如他爺爺那樣重利輕情。* *

  一步踏重過一步,花路的怒氣漸漸累積著。

  昨晚她是有答應過奶奶,讓她請個保鏢,可她沒有答應讓這個硬逼著她去醫院的神經病來當他的保鏢啊!

  她早上才起床,奶奶就二話不說的將自己塞給了這個神經病,她連上訴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趕出門。

  她愈想愈恨,難怪他昨天一直強調著“今天”兩宇,原采他早就知道自己要來當她的保鏢,所以閒事只管到昨天。

  今天管的便是正事,而她卻呆愣愣的以為自己不過是遇上一個過度熱心的瘋子。

  真是果啊!花路的心裏愈想愈氣,步伐也愈踏愈重,頗有要把馬路踩平的氣勢。

  而一直跟在她身後的褚別美卻完全不理會她的怒氣,亦步亦趨的跟在花路身後。

  終於,心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的爆了開採,花路霍地轉身,冒火似的眸光狠狠地瞪向褚別美。

  “你可不可以別跟了?”不過是被他跟了十分鐘,她就快要瘋了,如果真的繼續被他這麼跟下去,只怕她會忍不住的想要殺人。

  “不行!”褚別美毫不考慮的拒絕,俊逸的臉上漾著一抹輕笑,像是在包容著她的無理取鬧。

  “這麼跟著我,你有什麼好處?”花路怒問。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面對著的怒氣,褚別美撿選了一個很合理、很安全的理由。

  他可不會呆呆的以為此刻是他和花路敍舊的好時機,如果她知道他來不只是為了護衛她,還想要履行他們十三年前的約定,只怕會嚇壞她。

  “奶奶付了你多少,我加倍給你,你就別再跟了。”花路以利誘之。

  不是不知道奶奶對她的擔心,可是這樣成日讓一個瘋子跟著,誰受得了?

  不自由吾寧死啊!此刻的花路恨不得剝了猛虎幫那些始作俑者的皮。

  自己販毒害人不反省,她好心好意幫他們免造罪孽,他們竟然恩將仇報,簡直是可惡至極。

  “我既然已經接了奶奶的案子,就沒有理由再拿你的錢。”褚別美拒絕的話說的很冠冕堂皇,卻換來花路的咬牙切齒。

  “我給你三倍的錢。”她提高價碼。

  “我並不缺錢!”褚別美朗朗一笑的回絕。

  “既然不缺錢,幹麼來幫人賣命?”花路沒好氣的數落道,依舊不死心,“你說,要什麼條件,才肯放過我?”

  “我是來保護你的,別說的好像自己很委屈。”他暗諷著。“如果你不惹事的話,沒有人有那個閒情逸致跟著你。”

  “你又知道我惹事了?是事來惹我。”花路不悅的低哼,把事情全推得一乾二淨。

  “你敢說你沒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偷了人家的貨,讓別人損失了幾千萬,所以人家才會拿你來殺雞做猴。”

  “貨?什麼貨?!”花路睜著眼睛裝傻,仿佛完全不懂褚別美在說什麼。

  “猛虎幫的白粉貨。”對付這小丫頭顯然不能迂回前進,得要直搗黃龍才行。“千萬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什麼是猛虎幫,也不知道什麼是白粉貨,那只會讓我看輕你的敢做不敢當。”對付他的小花貓就得用激將法。

  果不其然的,他不過輕輕一激,花路立刻跳起腳來。“誰說我敢做不敢當,我可是好心幫他們積功德,免得他們再去造孽害人。”

  “你還敢說不是你去惹事,是事來惹你?”劍眉高挑,褚別美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他那睥睨的眼神徹底激怒一直屈居下風的花路,只見她拳一場、腿一伸,已經擺好了決鬥的陣仗。

  “就算是我去惹事,那也是我的事,不用你來插手。”她恨恨的瞪他一眼,撂下話來,“你若再跟著我,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想要打贏我,還早的很。”褚別美冷冷的譏道。

  他若是再不挫挫這只小野貓的氣焰,只怕她又不知道要仗著那一點功夫惹出什麼事來。

  “你,該死!”左拳一出,右拳跟著直取褚別美的下盤,完全忘了昨日的教訓,氣極了的花路只想將褚別美打敗。

  可不管她怎麼攻擊,褚別美就只是優閑的閃躲,讓她不但打不著他,甚至還得忍受他臉上狀似嘲訕的笑容。

  “只會閃躲,你到底是不是男子漢?”連出了數拳卻連褚別美的衣角都碰不到,好勝心一起,花路氣怒的罵道。

  “沒有賭注的架,打起采只是浪費體力罷了。”他幽亮的黑眸閃過一絲計謀。

  “你……”花路咬牙,看著他臉上輕蔑的笑容,怒喝道:“你要什麼賭注才肯打?”事到如今,惟有打敗他才能撫平她受了傷的自尊,所以她豁出去了。

  “我若贏了,你就心甘情願讓我保護著,還得外加一個吻。”他開了條件,至於魚兒上不上鉤,就得看她聰不聰明瞭。

  可就他瞧來,他的小花貓雖是聰明有餘,但如今她氣怒異常,只怕衝動早就已經主宰了她的理智。

  “行屍果然如褚別美所料的,花路一口便答應了他的條件,“但若是你輸了呢?”

  “退了你奶奶的委託,從此不再來煩你。”褚則美乾脆的說道。

  這賭注果然深中花路的心,她低喝一聲,出拳的速度更是快上加快,狠上加狠。

  但褚別美可也不是好惹的,只見他左拳出招誘敵,右手一個小擒拿便擒住了花路纖細的手腕。

  “你……”她沒有想到不過是一招之間,自己已經淪陷了一雙手臂,心下再也不敢輕敵,左腿一掃直攻褚別美的下盤。

  早知她會有這一招,他眼明手快的一回身,避去了花路的攻擊,順勢將她整個人攬進懷抱之中。

  “你輸了!”褚別美平靜的說道,在花路摔不及防之間,已經俯首偷得一吻。

  他溫熱的唇罩上她櫻紅般的柔軟,溫柔的輾轉流連其上,而向來不識情滋味的花路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心跳亦跟著那個吻而加快。

  他的氣息迷醉了她的理智,忘了所有的憤怒與該有的矜持,直到肺中的氧氣用盡,才讓褚別美微微的推開。

  一陣冷風襲來,吹去了花路的迷亂,原本染上情欲的迷蒙水眸頓時被怒氣所掩蓋。

  “登徒子!”花路怒喝一聲,抬手就要賞給褚別美一個巴掌。

  掌還未揮出,纖細的柔荑卻已經落入褚別美的手中,他氣死人不償命的在那柔嫩的掌心印上一吻。“真是只柔若無骨的小手呵!”

  “你……”花路氣極,卻無處可發。

  “怎麼,敢賭卻不願服輸嗎?”微挑著眉,臉上閃現著一抹偷腥後的愉悅,褚別美淡淡地問道。

  “該死的!”花路低咒一聲,不想被嘲笑為不守信用的小人,只能暗自吞下悶虧。

  但明的不行,來暗的總行,她悄悄地伸手鬆開纏在頸項上的長辮子,猛地用力轉身甩頭,以長辮當成暗器,希望能掃去他臉上那抹惹人厭的揚揚得意。

  她當然失望了,那辮子只堪堪在褚別美的鼻端留下幾許發香,讓他幾乎要忍不住伸手捉住那髮辮,好好的玩弄一番。

  但怕這個舉動會氣炸小花貓,他只好作罷。

  而計謀沒有得逞的花路氣得只想殺人,可打又打不過人家,罵也罵不贏人家,除了硬吞下這個悶虧之外,她無技可施。

  但剛剛那吻,可是她的初吻耶!

  竟然就這麼被自己給賭掉了,而且還是輸給一個無賴、下三濫,外加神經病。

  該死的!*  *

  “砰!”地一聲,花路發洩似的踢開“武研社”門扉,徹底的引來裏頭人的注意。

  “噴,咱們學校的風雲人物大駕光臨了。”像是沒有瞧見花路鐵青的臉色,歐陽落花抬頭瞄了一眼來人,調侃地對著邵青瞳說道。

  花路沒有理會她們的調侃,只是怒氣衝衝的轉身對身後的褚別美說道:“我待在這兒沒什麼危險,你該可以暫時還我清靜的空間了吧!”

  “這可很難說喔,上回你的好朋友秦水流不就是在這兒遇刺的嗎?”閒適的反問,褚別美並不因花路極度的反彈而放鬆。

  “你……”該死的,這個死男人怎麼什麼都知道。“反正我就是不准你進來打擾我。”

  雙手叉著腰,花路撒潑地說道,不肯讓自己惟一的聖地受到褚別美的染指。

  “你讓我進去檢查一遍,若是安全性還可以,我不介意在門外等你。”他退了一步說道。

  基本上他是那種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要做到滴水不露的男人,所以即便今天已經看了花路一整天的壞臉色,可他還是慎重如前。

  “你不要那麼煩行不行?”讓他在走廊上等,再讓其他來來往往的同校師生指指點點,她又不是瘋了。

  “不行!”褚別美很乾脆的拒絕,儘管明知會惹她不快,但她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經過一整天寸步不離的相處,花路也知道他的固執不是自己所能撼動的,為求一時半刻的清靜,也只好退了一步,“這樣吧!我答應讓你進去看看,可你必須到大樓外去等我。”

  褚別美在心裏盤算了一下,於是他點了點頭。

  他人才踏進門去,就聽到兩聲夾雜著崇拜的叫嚷。

  “喔!好帥的男人。”

  “天啊!真的很帥呢!”

  兩個面貌迥異,卻同樣美麗的女子做作的雙手捧著臉蛋,著迷的直盯著褚別美讚歎著。

  “如果你們喜歡,我不介意出讓。”花路銳利的眼神瞥向前方兩個花癡,沒好氣的說道。

  “她不介意,我介意。”還不等歐陽落花和邵青瞳開口,褚別美搶先一步說道:“不過很高興認識你們,我是褚別美。”

  “褚大哥!”歐陽落花禮貌地喚著。

  邵青瞳當然也不落人後的跟著喊道:“褚大哥!”

  對於她們的有禮,花路忍不住做了個鬼臉,這兩個女人啥時變得這麼有禮貌,她怎麼不知道。

  而褚別美只是淡淡地瞥了她們兩人一眼,他的出現並沒有讓歐陽水流和邵青瞳覺得奇怪,甚至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極有可能,她們和花奶奶是共謀者。

  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麼,雙眼不停的在小小的社辦中梭巡著。

  他發現這裏惟一的窗子已經被換成防彈玻璃,他滿意的點點頭。

  看來,花路的朋友還挺懂得自保,不像他的小花貓衝動有餘,聰明卻不足啊!

  “安份點!”查探完四周的環境,褚別美很自然的探手揉了揉花路的頭頂,但卻被她毫不客氣的打掉。

  褚別美對她的舉動也不介意,逕自走了出去,將這個空間留給花路和她的朋友。

  想來今天他的跟前跟後已經徹底的惹怒了他的小花貓,若是他再不識相些,只怕花路又不知要氣成什麼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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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7 00:39:4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望著被輕輕闔上的門扉;花路忍不住氣怒的在上面硬是補了一腳,那扇可憐的門再一次承受了無情的摧殘。

  “嘖!火氣可真不小呢!”邵青瞳噴噴出聲,看著花路氣嘟嘟的樣子,她高興的像是中了樂透似的。

  “無緣無故碰上一個瘋子,能不氣嗎?”想到褚別美成天跟前跟後,就連她上課也守在教室外,只差沒有跟她進女廁,這樣緊迫盯人的方法,讓她快病了。

  “喔!是嗎?要是有一個這麼超優的保鏢,我就絕對不會生氣!”看來回去要教老爸反省一下,為什麼他為她找來的保鏢全是一些虎背熊腰之流,看了就讓人倒胃口。

  這也難怪她不喜歡讓保鏢跟前跟後的,因為很沒面子嘛!

  如果說,花路的保鏢肯讓給她的話,說不定她也會很樂意讓他來個貼身保護,這個花路啁,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就是說嘛!”邵青瞳也以羡慕的語氣說道,“自從爹地知道水流出事以後,就找來一堆看起來礙眼的保鏢,讓人煩不勝煩。看來我得去請教一下奶奶,是從哪兒找來這個優質的保鏢。”

  “我有告訴你們,他是奶奶幫我找的保鏢嗎?”花路冷不防的問道。“我不記得剛剛我有介紹過他耶!”

  看來她已經找到了唆使奶奶幫她找保鏢的罪魁禍首,她就覺得奇怪,突然奶奶怎麼會起了幫她找保鏢的念頭,想來如果不是她們這兩個損友在旁邊敲邊鼓,她今天怎麼會過的這樣水深火熱。

  “呃!”乍然聽到花路的問題,邵青瞳這才驚覺自己和落花不小心說溜了嘴,連忙亡羊補牢的解釋道:“誰教他長得很像保鏢嘛,再加上你最近又遭逢那麼多的劫難,所以我才會猜到那個人是奶奶為你請的保鏢啊!”

  “是嗎?我倒不知道你挺會看人的啊!”花路冷冷一笑,臉上彌漫著一股風雨欲來的怒氣。“只不過,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看不出褚別美有哪一點像是保鏢,就不知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呃,就是……就是……”花路向來迷糊且好說話,可如今保鏢這件事已經徹底的惹毛了她,於是她只好隨便找了一個藉口。“他那勁瘦的身材看起來像是練家子嘛!”

  “勁瘦嗎?我倒覺得他看起來就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富家公子哥!”

  這是褚別美給她的第一印象,當然那是在她還沒有見識過他那俐落的拳腳功夫時的觀感。

  “怎麼會?我就看他像是一個保鏢!”明知自己的說法很牽強,但邵青瞳仍是硬著頭皮拗下去。

  “可別敢做不敢當啊!我想該不會是你們去向奶奶通風報信,並且向奶奶出了個餿主意,要她給我請個保鏢吧!”

  花路此話一說,邵青瞳沉不住氣的臉色又變了,想否認又怕落了個敢做不敢當的。

  可是如果承認,花路這個女人發起火來可是很嚇人的。

  就在邵青瞳猶疑不定之際,歐陽落花倒是挺乾脆的承認道:“沒錯,就是我們去向奶奶建言的。”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一整天被褚別美壓的死死的怒火在轉瞬間湧上,花路射向好友的眼光有著明顯的忿怒與不諒解。

  “因為這次盜貨之事,水流已經進了醫院,而且很明顯的我們的身份已經暴露,我不想自己有一天也得去醫院,甚至是太平間探望你,所以找個人來保護你是最好的辦法。”歐陽落花說的很直接,沒有一點修飾。

  “水流進醫院那是因為猛虎幫暗箭傷人,可那並不代表他們有本事傷我。”花路不服氣的反駁道。

  “可是我倒認為,水流之所以會進醫院是因為他們錯手,他們真正的目標應該是你。”

  這是她和青瞳所討論出來的結果,水流、青瞳和自己背後的勢力太過龐大,不會有人敢拿她們來當殺雞做猴的目標。

  而花路這幾天來連連遭襲,而她們卻平安無事,剛好證明瞭她們的想法並無錯誤。

  “你憑什麼這麼斷言?難道說就因為你們認為他們的目標是我,所以就把事實的真相告訴奶奶?”腦海中浮現出奶奶昨夜擔心的模樣,花路忍不住有些激動的提高了音調。

  “我們並沒有全盤托出,只是告訴奶奶我們不小心撞見了不該見的事情,所以才會招禍。”知道花路的在乎是什麼,邵青瞳立即解釋道。

  “那並沒有什麼差別,不是嗎?”奶奶那麼疼她,一定會為了她吃不下、睡不著。

  “讓奶奶知道部分的事實,提早預防,總比讓奶奶白髮人送黑髮人來的好吧!”不同于邵青瞳的婉轉,歐陽落花直接的很。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猛虎幫的事一天不解決,我就得無異議的接受那個該死的保鏢。”  

  “理論上來說是沒錯,反正奶奶替你找了一個那麼優的保鏢,大不了你把他撿起來用,談個小戀愛就不會有被監視的厭惡感,這樣不就一舉兩得了嗎?”

  “歐陽落花!”花路忍不住怒喝了一聲,“你倒是說的很輕鬆,要不你也去找幾個保鏢成天跟前跟後的,我就不相信你不會發瘋。”

  “嘖,那有什麼了不起,我從小就被跟到大,是有點厭煩啦,但如果褚大哥願意來當我的保鏢的話,我是萬分的情願。”她懶懶的應了一聲,一點兒也不介意花路的怒氣。

  “怎麼樣,肯借給我嗎?不過就算你肯,只怕那個大帥哥也不肯呵!”

  “你……”看著歐陽落花那副輕鬆的模樣,花路氣得想殺人,架式甚至已經擺好,可是她的對手卻只是涼涼的說道。

  “你確定真的要和我打,要不要找你的保鏢來替你出氣,否則若是不小心打傷了你,我對那個帥哥保鏢可是不好交代呢!”

  歐陽落花可沒有忽略方才褚別美投射在花路身上,那充滿佔有與保護意味的一眼,但很顯然的這個呆呆的花路並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成為他人攻掠的標的。

  “我們打我們的,關他什麼事?”氣極了的花路沒有察覺她意有所指的弦外之音,不悅的否定了她的建議。

  “我都已經說了,要打也行,去找你的保鏢過來跟我打,我可不想因為失手傷了人家的寶貝而被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你……無聊!誰是他的寶貝?”終於聽出了歐陽落花話語中的曖昧,花路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今早那充滿煽情的一吻,雙頰莫名的飄上片紅彩。

  “臉紅的那個人就是嘍!”怎麼可能放過取笑花路的機會,尤其是向來大刺刺的她竟然出現嬌羞的表情時。

  “你們可別亂說,我與他只是雇主與護衛之間的關係!”花路怒瞪了好友們一眼,卻又無技可施。

  “有沒有亂說,以後我們就知道了。”歐陽落花莫測高深的說道。“不過說實在的,你最近最好小心一點,姑且不論你的能力,但暗箭總是難防,只要他們一天沒有拿回他們要的白粉,我想他們是不會放棄的。”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認輸的。”提起這事,花路頓時忘卻了自己的怒氣,豪氣萬千的說道。

  “可是,猛虎幫這次傷了水流,又威脅到我們的安全,我們的家人已不想坐視不管,但又怕他們會狗急跳牆傷了你?”歐陽落花分析道,也因此所以花路的安全更是不能不顧。

  “這……”雖然落花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成天被那個神經病跟來跟去的,她真受不了的想要尖叫。

  眼見眼前的煙硝味漸息,為免她們倆再度衝突,於是邵青瞳乘機建議,“不如,我們去看看水流,也讓花路出去輕鬆輕鬆吧!”

  “好哇廠花路興奮地點頭同意,完全忘記褚別美說要在門口等她。

  好不容易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氣,她當然得好好把握才行。 

  ±   ±    ±

  夜已深沉,今日的夜既無明月,亦無星辰,可這並不影響花路的好心情。

  在呼吸了好幾個小時自由的空氣後,她一掃整日的陰霾,原本盤踞在她臉上的怒氣全被愉悅的笑容所掩蓋。

  踏下歐陽落花為她安排的專車,花路愉悅的心情讓她幾乎忘了腳傷,哼哼唱唱的走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大門的陰暗處,有個男人正帶著熊熊的怒氣在等待著她。

  她才探手想要按下電鈴,但暗處理突地竄出一隻手阻止了她的舉動,也讓她嚇了好大一跳。

  可是她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人大步的拖進家門。

  原本的緊張在發現拖著她的人是褚別美後,大大的松了口氣,可是當她感受到他那緊繃身軀所散發出來的怒氣時,又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因為緊張而泌出的口水。

  “你……放手……我要去找奶奶……”面對這樣怒火高漲的褚別美,花路害怕的忍不住放聲叫著。

  豈料,她的尖叫聲才一出口,褚別美就霍地回過身來,狠狠的瞪她一眼,嚴厲地警告道:“如果你想吵醒擔心了你一夜,好不容易才睡著的奶奶,就儘量的叫。”

  “我……”他的警告立時讓花路噤了口,想到奶奶擔憂的臉孔,她便像是個消了氣的皮球似的,再也理不直氣不壯,就連掙紮的力氣也變小了很多,只能任由褚別美拉扯。

  終於看到她對自己的魯莽有了一丁點兒的內疚,褚別美重重哼了一聲準確無誤的找著了花路的房間,開門將花路扔了進去,怒氣與憂心讓他沒有一點點憐香惜玉的心情。

  “你幹麼那麼生氣?我不過是和幾個好友出去聚聚罷了!”本該是氣憤的大吼,如今卻成了細聲的咕噥。

  被褚別美粗魯的扔到地上,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面對褚別美那鐵青的臉色和熊熊的怒火也忍不住地膽怯了起來。

  這樣的他很陌生,至少在今.天以前,不管她如何惹怒他,他的臉上頂多隻會染上一抹教人生氣的邪笑,如今他這麼生氣,還真是第一回。

  “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難道你不知道你的失蹤會讓人擔心嗎?”他冷冷的音調夾雜著憤怒掃向她。

  “我只是去探探病而已,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嗎?真是庸人自優。”花路譏諷的話在嘴裏咕噥著,沒有想到卻竄進了褚別美的耳中。

  只見他神色一冷,幾個踏步來到花路的身前,反手一拉,她纖細的身子已盡落褚別美的掌握之中。

  “喂,你想幹什麼?”感受到他衣服底下的肌理僨張,花路知道他比剛才更憤怒了。

  “告訴我,你到底對猛虎幫瞭解多少?”感受到自己即將失控,褚別美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穩自己的情緒。

  花路望著褚別美鐵青的臉色,說不害怕是騙人,可是示弱的話又顯得不太好。“不就是一個為禍社會的毒瘤罷了!有什麼值得討論的。”她嘴硬道。

  不知死活的小妮子!一聽到花路的回答,褚別美的火氣頓時噴起。“那你們又是怎麼去招惹他們的,就憑你們四人,應該很難突破猛虎幫重重的警戒,更別說帶走價值數千萬的毒品。”

  “喂,你很小看我們喔!”不太滿意褚別美話裏的輕蔑,花路抗議的說道,“青瞳一向是資訊截取的高手,任何的資訊都能手到擒來,不過這件事要算是猛虎幫自個兒笨,將那四寶藏在一處無人看管的倉庫,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那批貨我們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看著花路洋洋得意的神情,不知天高地厚,他的氣忍不住的再次竄高。

  “那你們知不知道猛虎幫的勢力有多麼強大,甚至還和祈天幫等幫派並立為臺灣十大幫之一?”

  “知道啊!可是很顯然名過其實了,對不對?想到這麼大個幫派如今卻被我們幾個整的慘兮兮,你說好不好笑?”

  “一點都不好笑?”咬著牙說道,褚別美額際的青筋已經浮現。

  “是嗎?那就算了。”花路的得意當場被潑了一盆冷水,頓時變得有些意興闌珊。“好了,我很累了,我要去睡了。”

  “我要你明天和我一起去美國。”褚別美沉聲的命令道。

  這件事比他一開始所想的要棘手的多,他不想讓花路繼續暴露在這樣危險的境地之中。

  就他所得到的資訊,猛虎幫的頭子已經開始感到不耐煩了,正集結大批人手準備給這四個小女孩來個迎頭痛擊。

  而花路這個無權無勢的小女孩當然是首當其衝,他相信接下來的狙擊絕對不會像她躲過的那幾次只帶著警告的意味,他有絕對的理由相信他們會痛下殺手。

  他或許可以保護花路,但要真正永絕後患則需要時間,畢竟臺灣不是他的勢力範圍,就算要調集人馬,也不是馬上就可以辦到的。

  “我不要!”花路一聽到他強硬的話語,臉色倏地變得難看。“我才不要像是只縮頭烏龜的跑去躲起來。”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他已經決定,就算是要把她打昏也要將她拖上飛機。

  “你沒有那個權力。”花路和他杠上了,完全忘卻了自己方才的心虛。“你以為你是誰,可以大剌刺的闖進我的生活,支配我的生命,告訴你,對我而言,你什麼都不是?我的安危犯不著你來管。”

  花路的一番話再次引發褚別美的怒氣,但僅餘的一絲理智,還有長期以來尊重女性的教養讓他雙拳緊握在身側。

  “難道你真的那麼不知死活?”他僵硬地問道。

  “我沒有不知死活。記得嗎?在你沒來之前,我也過得很好。”

  “那你寧願讓我為你提心吊膽?”他再問,額際的青筋已然隱隱浮現。 

  “你放心,就算沒有你,奶奶和我都能夠活得很好,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你也不需要把我當成是你的責任,充其量我們只不過是陌生人。”

  不是不知道猛虎幫的勢力,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身處險地,更不是不知道奶奶的擔心。

  但從小她就嚮往著武俠世界裏的濟弱扶傾,所以長大後,她成了武俠小說的作家,滿足她的幻想,而“武研社”的作為則讓她的幻想成真,所以她不願放棄、也不能放棄,而她不以為褚別美能夠懂她。

  “你……”褚別美氣怒的拳收了又放,放了又收,但她的倔強,與將他排除在外的話語已成了最佳引燃怒火的引信。

  “這就是我,你若真看不過去,可以立刻離開,我並沒有巴著你不放,若是你怕任務不成功拿不到錢的話,我甚至可以給你雙倍的錢。”

  他的關心在她的眼中竟成惟利是圖的私心,聽到這話,錯別美為自己的憂心感到不值。

  “你認為我之所以千里迢迢的來到臺灣,是為了錢?”幾乎被心底的憤怒所掩蓋,他拼著最後一絲理智問道。

  “難道不是嗎?”花路刻意忽略他眸中的憂心和痛心,倔強的反問道。“我是不知道奶奶出了多少錢給你,但我也同樣可以給你那些錢,甚至是雙倍,只要你不要自以為是的來打擾我的生活。”

  錢和打擾——這就是他拼了命護她周全所得到的回報?!不值呵!

  她的話聲未落,褚別美給她的答案則是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這巴掌是你還我這兩天的護衛費用,如你所願,我不再多管你的閒事,反正你有偉大的情操,既然你不怕死,也不怕牽累別人,更不怕奶奶傷心,那我又何必幫你想那麼多……”

  他的話聲戛然止於一聲重重的關門聲,在花路還來不及反應時,褚別美已經開了門離去。

  ±    ±    ±

  “呵!別美哥哥,你總算是回來了。”看著褚別美的身影,苦著一張臉,奉命在這兒守候了兩天的褚橘兒終於如蒙大赦般的迎上前去。“走走走!”

  捉著褚別美的手,褚橘兒死命的往前沖。

  “你要拉我去哪里啊?”腦中還煩著花路的事,褚別美甩開她的手,沒好氣的問道。

  “當然是回家啊!你知不知道你回臺灣竟然沒回家,爺爺被你氣得半死,還差點進了醫院。”

  “那他死了沒?”既然是“差點”,那就一定是沒有。別怪他這麼不孝,畢竟他已經被爺爺這樣的伎倆騙過好多次了。

  而且,他絕對不相信爺爺真會為了這點小事氣病,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不知道已經被他們這四個桀驁不馴的孫子氣死幾次了。

  “大堂哥,你怎麼那麼無情,人家爺爺好歹也是因為你的關係才生的病,你真那麼狠心,不肯回家去看看?”

  “我看病是假,要我回去相親才是真的吧?”褚別美一語就戳破了褚家這老小兩個活寶的詭計。“如果我真要回去了,只怕爺爺的病還沒探著,就不知道得被拖去參加幾個相親宴才能脫身?”

  他就不懂,為什麼爺爺非要這麼積極的安排他們相親,好像他們褚家這些個世人眼中的黃金單身漢,非得這麼促銷才能找著老婆一樣。

  “別美哥哥,你怎麼這麼說,我怎麼可能陷害你,爺爺真的是生病了。”被自家兄長這樣懷疑,褚橘兒氣得跺了跺腳,嬌嗔的說道。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可也總得給她留些面子嘛!別把她說的好像是會出賣兄長的壞心妹妹,其實她也是為了他們的幸福啊!

  “是不是真的我不管,反正我現在事情還沒辦完,恕我沒那個心情同你們瞎攪和。”褚別美斷然的說道,他還有一個小花貓要摘定呢!

  剛才話說得決絕,但其實他人才一踏出花家大門,他就後悔了。

  知道是自己苛責了她,畢竟以小花貓正值青春活潑的年紀,自然不喜歡成天讓人這麼跟著,反彈總是難免。

  而自己竟然因為她的倔強發這麼大的火,還一時賭氣的放棄了好不容易向花奶奶爭取來的保鏢一職。

  現下可好,想要回去,又怕被他忍不住打了一掌的花路不肯再接受。

  可不回去的話,他盼了十三年好不容易盼來的相處機會又就此化為烏有,還有小花貓的安危又該怎麼辦?

  唉!真是兩難啊!

  但顯然老天爺還嫌他不夠煩似的,竟讓爺爺知道他回臺灣,若是再讓他知道他竟然冒著生命危險去當人家保鏢,只怕他會立刻被打包扔回美國。

  天啊!這會兒他這個縱橫商場無往不利的男人都忍不住的頭痛了起采。

  “不行!爺爺說了,他今晚一定要看到你,否則後果自己負責。”顯然對於褚別美的推託早就有準備,褚橘兒替褚允邦撂下狠話。

  “我真的不能現在回去。”褚別美煩躁的揮了揮手,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儘是花路淚眼滂沱的可憐樣。

  揪得他心疼啊!恨不得立刻可以飛到花家去細聲的安慰。

  “給我一個理由。”褚橘兒固執的說道。

  “反正你回去告訴老頭子,想要孫媳婦就先別來煩我,否則到時我要是娶不到老婆,他就別怨我。”不耐煩的撂下話,他現在真的沒有心情同這對爺孫糾纏。

  聽到他的話,褚橘兒驚呼了一聲。“天啊!難道大哥說的是真的,你是為了那個花家的女孩子回來的。”

  “該死的褚愛江!還真是嘴碎,我已經警告過他了,他竟然還……”惡狠狠的低咒在瞧見她夾雜著喜悅和不可置信的眸光中倏地停止。

  “看來大哥說的是真的,我原來還不相信呢。”褚橘兒喃喃自語著,一抹晶亮的希望之光讓她雙眼發亮。

  爺爺曾經承諾過她,只要能夠推銷出去一個兄長,就許她一個願望,原本還以為向來不近女色的別美哥哥最難搞定,沒有想到原來他早就已經有了對象。

  “橘兒!”褚別美沉沉的喚了”聲,殘忍地打斷了她的美夢。“我的事你和爺爺都別插手管。”眼看著她面露喜色,他的心中頓生不祥之感。

  “別美哥哥的事我是可以不管,可是我卻不能干涉爺爺插不插手。”褚橘兒喜孜孜的說道,仿佛自己的願望實現之日已近在眼前。

  “我拜託你們,我已經夠煩了。”向來高高在上的褚別美難得的低聲下氣,可顯然的,他的話人不了褚橘兒的耳。

  “呵!我得回去告訴爺爺這個好消息了。”她忙不迭的轉身就要離去。

  “你……”褚別美伸手想要扯住褚橘兒興奮離去的身影,可是雙手卻頹然的僵在半空中。

  現在可不是煩惱爺爺和橘兒的時候,真正該煩惱的是自己該如何安撫他的那只小花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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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煩死了

  無聲的仰頭哀嚎,花路頹然的扔下手中的筆,順便扔去擠了半天仍擠不出一字半句的稿子。

  成天就這麼關在房子裏寫稿,她覺得自己都快要悶死了。

  都是那個褚別美,不過是蹺個頭罷了,有必要用罷工來抗議嗎?

  也不想想她會這樣也是他逼的,要不是他跟的那麼緊,她也不會那麼渴望出去透透氣。

  而他竟然就因為這樣打了她一掌,然後硬生生的消失了好幾天。

  害她成天被奶奶關在家裏,一步也出不了們,真是很啊!

  其實也不是沒有想過偷溜出門,可是偏偏奶奶看的緊,她走一步,奶奶就跟一步,就連現在她關在房裏寫稿,奶奶也跟著守在她的房裏,讓她連跳窗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奶奶,讓我出門透透氣吧!”她忍不住的再次哀求著。

  “可以啊!”奶奶應的很乾脆,但下一句卻立即扼殺了她所有的興奮。“想去哪,我和你一起去!”

  “我……”花路張了嘴卻半天出不了聲,以現下這種非常時刻,誰敢帶著老奶奶出去歷險,落個遺憾終身。

  尤其是落花昨天還特地交代她,現在圍剿猛虎幫的行動已經展開,要她別隨意出門,免得被逼急的猛虎所傷。

  她要是帶著不會拳腳功夫的奶奶出門,若有了個什麼閃失那還得了。

  說實在的,她還真有點想念褚別美,雖然他有時候很討人厭,甚至還奪走了她的初吻。

  可有他在,她至少不必被關在家中,況且他的吻其實滋味不錯……

  呸呸呸!她在想些什麼啊?她該恨死褚別美的不是嗎?他可是毫無人性的打了她一巴掌,又頭也不回的走人,害她被悶得慘兮兮的。

  她都還沒有找他算帳,又怎麼可以想到那個輸掉的初吻呢?

  她應該把帳至算在他的頭上,除非他願意讓她重獲自由,否則……

  突然間,煩躁的腦袋瓜中精光一閃,她已經找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卸去不耐煩的表情,刻意的掛上討好的笑容,花路顧不得出版社頻頻催稿的奪命追魂Call,很不負責任的拋開手中的稿子。

  嬌小的身軀巴到專心編織手工藝晶的花奶奶身上,很認真的認錯。“奶奶,我知道那天是我錯了,我想去找褚別美回來好嗎?”

  “你確定?你不是說他這麼緊緊跟著你很煩,而且你還很死了他打了你一巴掌。”

  “是有些煩,也有些很啊!”可是這樣被關在家中更值。但花路可沒膽說出這句,只是昧著自己真正心思,認錯般的說道:“可那是在氣頭上嘛!我現在知道他也是為我好。”

  “是啊!趕跑了人家,才知道人家是為你好。”說實在的,褚別美那個孩子還具有心,這兩天他人雖然沒人家門,可卻在房子的四周保護著,只不過她沒告訴花路就是了。 

  蒼老的心似乎漸漸偏了,相處了幾天,她漸漸覺得那孩子帶點霸氣的性子能夠制得住花路的莽撞。  

  所以她刻意不告訴花路,硬是關了她兩夭,就是要讓她自己先低頭,免得到時別美回來,花路又給人家臉色看。

  “哎呀,人家那時候沒想那麼多,誰教他為了那點點小事就開罵,我也很生氣啊!”

  一雙銳利的風眼緊盯著花路,花奶奶仿佛想要看出什麼端睨似的假意說道:“其實你也不用委屈自己,反正我已經打過電話,要耀林保全再派另一個人來,你再忍兩天就可以出門了。”

  “我不要別人。”她下意識的道,話一出口,花路和奶奶兩個人都愣住了,花路回神後有些尷尬的解釋道:“呃,我的意思是,反正褚別美我已經認識了,再弄個陌生人來多彆扭啊!”

  花路用這樣的理由說服奶奶,也說服自己。

  “反正你和別美也不挺熟的,又何必非他不可呢?”花奶奶已經看出些許的端倪,故意說起反話。

  疑惑的盯著奶奶,花路皺起了眉,奇怪,打從那夜起,奶奶就一直希望她能夠去向褚別美道歉,然後將他這個大保鏢請回來,她不想去,向來疼她的奶奶還給她臉色看。

  怎麼這會兒,她願意去了,奶奶卻似乎不怎麼樂意,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其實我後來想想,也知道是自己錯了,所以奶奶讓我去找他回來嘛!”沒停止的討價還價,她一定要盡速終結這種坐牢似的生活,否則她一定會發瘋。

  她更想念著“武研社”的另外三個女人,水流的傷勢不知怎麼樣了,還有幾天沒和落花打架,身子都快生銹了,還有那個向來喜歡刺上她一兩句的青瞳,沒聽到她的尖酸刻薄,她的耳朵快長繭了。

  “可是我怕人家回來了,你又不給他好臉色看。”花奶奶臉上猶豫著,Jb底卻早已經笑翻天。

  看來她這個乖孫女對別美也不是真的完全沒感覺,要不怎會拒絕別人拒絕的那麼徹底,還願意低聲下氣的請他回來。

  “奶奶……”她被逼問的詞窮。

  花奶奶再一次的問道:“丫頭啊一趟?”

  “是啊,”花路的頭點的飛快。

  “那就走吧!”花奶奶起身。你真想去這

  “奶奶,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犯不著也要跟吧?”花路苦了一張臉,哀求地說道。

  “你發誓你不會去別的地方?”其實這麼問也只是作戲,反正有別美那個孩子在,她相信自個兒的寶貝孫女是不會出問題的。

  “我發誓!”她像個童子軍似的舉手發誓。“我真的會去找褚別美道歉。”

  “好吧屍花奶奶讓了步,將褚別美留給她的地址和電話交給花路,而後出了房間向褚別美通風報信。

  *  *  *死命的按著電鈴,但就是沒人來應門。

  花路放棄了維持一刻鍾的堅持,頹然的垂下雙手,一股莫名且龐大的失望在轉瞬間湧上心頭。

  該留下來等他嗎?花路刻意忽視心頭那股強烈失望所為何來,只是逕自攢眉深思這個問題。

  還是……算了吧!腦中忽地浮上那日褚別美離去時的鐵青臉色和氣怒,她不由得有些退怯,嬌小的身軀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三步,可找不到他,難不成接受別人嗎?

  猛地搖了搖頭,打心底的,她不願意別人來接替他的位置,於是她又前進三步。

  就這樣蘑菇了好一陣子,花路還是無法下定決心。

  “你這小妮子是在跳舞嗎?前三步、後三步的,煩是不煩?”突然間,一抹蒼老的聲音竄進花路的耳中,讓她驚訝的回望。

  一個有著花白頭髮、臉上了些許皺紋的老人家正不悅的瞪視著她,“你這小丫頭是誰?是來找別美那渾小子的嗎?”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語氣似乎有些不善。 

  “幹啥叫他渾小子,真是沒禮貌。”聽到他對褚別美不敬的稱呼,花路頓生不悅,還拉下了臉。

  “你是什麼人,管我叫他什麼?”褚允邦涼涼的反問,簡單的一句話就堵住了花路的不悅。

  “我……”對啊!我是褚別美的什麼人,憑什麼管旁人喊他什麼?

  花路在心裏自問著,但與生俱來不服輸的個性卻讓她沖口而出,“我是他的女朋友,當然管得著!你又是什麼人,憑什麼喊他渾小於?”

  聞言,褚允邦頓時板起了臉,不悅的道:“女朋友?!女朋友又怎麼樣,會比他爺爺大嗎?”

  今天自己原本是來找褚別美那渾小子算帳,虧他替他安排了那麼多的大家閨秀,等著他回來相親。

  可他回到臺灣竟不回家,就連他讓橘兒來逮人,他也不肯回去,還撂下話要他別插手他的感情事。

  開玩笑!有得玩不玩,又不是呆子呢!

  更何況看這丫頭的容貌是文蘇的孫女沒錯。自從老伴走了以後,他就想要再見見文蘇,可那女人說什麼都不見他。

  如今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也許可以借著兒女親事逼她見面,他若不好好利用就太可惜了。

  “啊!”花路一張櫻桃小嘴頓時圓張,原來這老人家是褚別美的爺爺啊!

  這……瞧瞧她在衝動之下說了什麼,花路正想開口解釋自己剛才的說法不過是賭氣說的渾話,但褚允邦似乎不想給她這個機會,還用很輕蔑的眼光盯著她瞧。

  “別美這渾小子的眼光倒是愈來愈差了,怎麼找了個你這樣的小家碧玉來當女朋友,這不是存心削了我褚家的面子嗎?”他故意挑釁。

  褚允邦的眼神含著輕蔑,話語裏的不屑更是惹人氣怒,於是花路以更不屑的口吻說道:“笑話,不過是個賣命的保鏢罷了,這樣的家世很值得宣揚嗎?”

  “保鏢?!”褚允邦音調忍不住揚高了八度,一張老臉也全皺了起來。“是他告訴你,他只是個保鏢?”

  怎麼,難道華邦集團是那麼上不了臺面嗎?堂堂一個海外分公司的副總裁竟然自降格調成了個保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來他可得趕快找著那個不孝孫,要他好好的說清楚講明白。

  “何必要他說?”花路睨了褚允邦一眼,得意揚揚的說道:“蔽人在下不才我正是他的雇主。”

  “你說什麼?你是他的雇主?”又是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不過這回褚允邦很快的回復成剛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哼!憑你也想當他的雇主,我看還早得很,小女孩還不如回家喝奶去吧!”

  毫不留情的說道,堵允邦心中算盤可撥的響亮,他知道文蘇一向將這個惟一的孫女疼人心坎,若是知道他這麼藐視她的寶貝,不匆匆上門來理論才怪。

  “你說誰是喝奶娃子?”褚允邦的話讓花路氣得火冒三丈,在她眼中褚允邦不過是保鏢的爺爺,有什麼值得囂張的?

  “說的就是你這個小奶娃。”他大的直言。

  “你這個該死的糟老頭!”花路氣結的咒駡一聲,“敬老尊賢”這四個字全給她扔到天邊。

  “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奶娃。”褚允邦小孩子似的回了她一句,吹鬍子瞪眼的道。“一下說是別美的女朋友,一下子又說是他的雇主,照我看來,你什麼都不是,只不過是一個想要攀上別美的小女娃。”

  “你說什麼?”土可殺、不可辱,她真的生氣了。“你的意思是我想巴著褚別美,所以才胡言亂語。”

  “難道不是嗎?”褚允邦挑高泛白的濃眉,反問道。“他可是堂堂華邦集團的副總裁,犯的著降格去做你這個小女娃的保鏢嗎?真是說謊不打草稿。” 。

  “你……”他剛剛說什麼,褚別美是華邦集團的副總裁,這怎麼可能,肯定是這死老頭子胡謅的吧!

  如果褚別美真有那麼高貴的身份,幹麼吃飽撐著來當她的保鏢!  

  不過不管是不是他胡謅,現在可是爭一口氣的時候,她說什麼也不能認輸。

  “你少狗眼看人低,你給我等著瞧,我不但要做褚別美的雇主,也要做他的女人,最好嫁進褚家氣死你這個糟老頭子。”被老人家氣得失了理智,花路不顧後果地放下豪語。

  “你當真以為你行?”輕蔑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讚賞,不過脫口而出的話語既辣且毒。“我看你還是趕快躲回你奶奶的懷抱吧!要不然到時輸了豈不是很沒面子。”

  這小丫頭還真有點文蘇的味道,看著她氣得哇哇大叫,讓他想起從前和文蘇相處時的情形,一股懷念之情就這麼竄進褚允邦的心懷。

  只不過他聰明的沒有表現出來,因為他還得小小的利用花路一下,好釣出那個打死不肯見他的彆扭女人。

  “我要是不行的話,我就跟你姓。”花路再次被激的放下豪語。

  “好,我就等著瞧,只不過……”褚允邦頓了頓,然後一雙眼將花路上下掃了一遍。“只怕很難做到。”

  “你……”手癢的真是難過,她真的好想打人喔!

  怕自己再說下去,會忍不住出手痛揍這個死老頭一頓,花路當下腳跟一旋。“你這個糟老頭子給我聽著,只要我花路下定決心的事,沒有做不到的,你給我等著,只要我一進了褚家,第一件事就是要‘虐待’你。”

  撂下狠話後,花路怒氣衝衝的離去。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褚允邦原本輕蔑的笑容頓時轉換成讚賞。

  真是個有精神的小女娃啊!和她的奶奶真像,想來他現在惟一要做的事,便是看戲和等待了。

  褚允邦臉上得意的笑容還未褪去,樹叢後面便閃出一個人影。“嘖嘖嘖!老狐狸,這樣欺負一個小女孩,你難道不覺得丟臉嗎?”

  褚別美一開口便是嘲諷,仿佛是想幫他的小花貓報一箭之仇。

  “丟臉?!哼!”褚允邦冷哼了一聲,不悅的說道:“有你丟臉嗎?堂堂華邦集團的副總裁,窩在一個小女生的身邊當保鏢,連婚約都不敢提。”

  “敢情您人老記性差,您不是常常告誡我們“事業誠可貴,金錢價更高,若為婚姻故,兩者皆可拋嗎?”

  “你……”這個該死的小子,追女人不見得有多行,調侃他的本事倒是一級棒。“你幹麼回臺灣不回家,還得我這個老人家親自來請你。”

  “你也瞧見了,我正在忙。”兩手一攤,褚別美話說的很無奈,但其實他挺享受的。

  “忙?!忙著做保鏢、忙著賣命,還忙到花路到現在還想不起你們曾經有過婚約。”

  俊逸的臉上浮現一抹不在乎的微笑,他從來沒有刻意的希望花路想起他是誰,他要的是用真心換真心,不是那個玩笑似的婚約,更不想以龐大尊貴身家去引得她的注意。

  “她會想起,也會接受,只是不是現在。”褚別美信心十足的說道。

  “是啊!大話人人會說,但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了。”他瞧花路那小丫頭古靈精怪的,他這個優秀的孫子未必是她的對手。“而且就算小的同意了,那老的呢?”

  “這就更不勞您費心了,奶奶對我可好呢!今天花路要來我這,花奶奶還幫我通風報信。”存心氣死人不償命似的,褚別美故意這麼說道。

  在褚家沒有人不知道,褚家的大家長心中一直存在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的地位甚至足以和他老婆相提並論,那是他因工作而錯失的心愛女人——文蘇,也就是花路的奶奶。

  自奶奶過世後,爺爺從沒放棄過重新和花奶奶取得聯繫。

  怎奈花奶奶就是不理他,所以他只好把腦筋動到花路的頭上。 

  如果他猜的沒錯,方才爺爺之所以會對花路那麼不友善,是想借此讓花奶奶來找他討公道,以償他再續前緣的希望。 

  “你這小子和我說這些幹麼,我才不希罕,總之你給我快快搞定。”褚允邦粗聲粗氣的低喝著,但不可否認的,他的心裏還真的有那麼一點兒不是滋味。“公司不可一日無主,再說做保鏢是要賣命的,你得給我小心一點,要不然……”

  未盡的話語裏其實隱藏著一個爺爺對孫子的關心之意,誰也不願意見自己的孫子面臨危險。

  “你也不必太擔心,別人不知道我的能耐,難道連你也不知道嗎?”

  “小心駛得萬年船啊!!”明知孫子的能耐,但擔心依舊啊!誰教他們全都是他的寶貝金孫呢?

  “爺爺,我看你還是多煩惱一點花奶奶的事吧!想想該怎麼為你自己找個老伴比較實際。”

  “哼!那女人……”錯允邦冷哼了一聲,想他這一生縱橫商場,從來沒有他搞不定的事,偏偏在感情上,他一直有個遺憾,然而不管他怎麼努力,文蘇依舊不肯和他再續前緣。想來就令人生氣呀!  

  “總之我和花路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但你不怕花路更進了褚家大門,你的日子會很難過嗎?”他忍不住的取笑爺爺。

  想到剛才花路怒氣衝衝離去的模樣,褚別美的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一絲寵溺,看來他接下來的日子絕對會過的很精采。

  想知道,花路究竟要怎麼成為他的女朋友和老婆。

  勾引嗎?他期待著。

  “你這個小兔嵬子……”真是氣死人了!怎麼他這些蓀子一個個都不懂得“尊敬”兩宇怎麼寫。

  “爺,我得去保護花路了,可沒那麼多時間和你閒聊,你就好好等著花路‘虐待’你的那一天br巴!”

  調侃的話語一說完,褚別美也顧不得褚允邦吹鬍子瞪眼睛,忙不迭的往花路方才離去的方向而去。  •

  他暫時不打算出面,但保護總是不能少的,他還得等著她“勾引”他,成為自己的女朋友呢!

  心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花路“勾引”他的畫面,爺爺這次的私心誤打誤撞的幫了他一個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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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氣憤的踏著重重的步伐,此刻的花路沒有心思享受這難得的自由。

  褚別美他爺爺的話在她心中發酵,讓她的腦袋瓜成了一團漿糊,再想到自己剛剛發下的豪語,她更是忍不住的申吟了一聲。

  她怎麼會那麼衝動,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

  責備自己衝動的思緒還持續著,四周突然湧來的殺氣讓她驚覺到自己身處險境。

  她猛然抬頭,映入眼簾的竟是七、八個大男人正面帶不善的朝她聚攏。

  沒有太多的驚慌,花路以眼角掃向四周,企圖找出逃生的方向。

  “你們是誰?擋著我的路想要幹什麼?”朝著不斷朝她靠攏的男人低叱,她渾身緊繃的戒備著。

  “想要幹什麼,難道你猜不出來嗎?”為首的阿邦冷哼了一聲,看著眼前這個半大不小的小女生,著實很難相信就是這個小丫頭搞得幫內雞犬不寧。

  “我又沒有讀心術,怎麼可能猜得出來呢?”隨著他們的不斷攏近,逃離的機會就變得愈小,此刻花路有些懊悔自己剛剛的心不在焉。

  “我今天當然是奉幫主的命令,來向你拿回我們寄放在你們那兒的東西!”

  “什麼東西?我不記得我有幫你們保管什麼東西啊!”花路刻意裝傻,企圖拖延。 

  “你不懂我們在說什麼沒關係,只要把貨交出來就行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貨,我只是個平凡的高中生,怎麼可能會有什麼貨呢?”還沒有想出突圍的方法,所以她只好繼續裝傻。

  “是啊!愚蠢的高中小女生。”諷刺的說道,阿邦的臉上漾起一抹假笑。“我是很想相信你啦,不過你們可能不知道,你們那天去偷貨的行為已經全程被監視錄影帶給拍下來了。”

  該死的!原來是這樣泄的底,她還以為猛虎幫有多麼厲害,竟然能神通廣大的查出事情是她們所為,原來全是拜高科技所賜啊!

  可是事已至此,不繼續裝傻又能如何呢?真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也只能憑著自己的功夫試一試,看能不能逃得出去了。

  “呃!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什麼貨,我還得趕著去辦事,可不可以……”

  “想要安穩的離去不是不可能,只要把貨交出來,再陪上我一夜,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阿邦臉上儘是噁心的笑容,嘴裏吐出的yinhui暗示險些讓花路氣得七竅生煙。

  “怎麼,阿邦大哥很滿意我嗎?”大著膽子步向他,花路臉上漾起一抹算計的笑容。“難道你不賺棄我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嗎?”

  “怎麼會呢?”以為她年幼可欺,阿邦施恩似的說道:“雖然年紀還小,但瞧你臉蛋是臉蛋、胸是胸的,身上還有一股奶香,大哥我很喜歡。”

  “你很喜歡是嗎?”忍著盈胸的怒氣,花路踏向前去,正在阿邦以為花路識相的想要投懷送抱之際,她對準他的命根子猛地一抬膝蓋。“我就讓你更喜歡些,你這個該死的大色胚。”

  “該死的丫頭!”受此重創,阿邦惱羞成怒地對身後的兄弟大吼一聲。“兄弟們,只要活捉住她,就隨你們怎麼整治。”

  “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社會的敗類,世道才會愈來愈不平靜。”花路邊說邊毫不留情的抬腿,給了迎面沖上來的男人一記“無影腳”。

  然後她左一揮拳,右一成掌,初時自保或許有餘,可是時間一久,原本功夫就不是頂好的她漸漸捉襟見肘了起來。

  看出她的疲態,阿邦臉上得意的笑愈來愈盛。“死丫頭,我看你還能撐多久?”

  “想要看我還能撐多久,也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咬著牙,花路以長髮辮為武器,用勁的掃了又掃,好不容易將人牆掃出一個缺口。

  花路看准了那個缺口,正準備逃離時,阿邦竟然趁隙一把扯住她的髮辮,用力的往後一拖,猝不及防的花路就這麼硬生生的跌坐在地。

  帶著一抹嘿心的邪笑,他掏出塞在褲頭的槍,一手環繞著花路的髮辮,一邊靠近著她。

  “再逃啊!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到哪兒去?”他將槍抵上花路的嫩頰,輕拍了數下。

  “啐!”花路毫不在意子彈隨時有可能要了她的命,她怒極地朝阿邦啐了一口口水。“你要真有膽殺我,就別廢話那麼多。”

  “你以為我會殺你嗎?”阿邦對她搖了搖頭,“不,我不會殺你的,等老子玩膩了你,就把你賣到國外去,我會讓你徹底地瞭解惹上猛虎幫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你……”花路恨的牙癢癢的,可卻又無技可施。

  阿邦得意的一笑,看來這次他立功不小,搞不好還可以弄到個組長的位置坐坐。得意的他朝著身後的幫眾們喊道:“把她帶走,等到問出放貨的地方,這個小處女就是你們的獎賞了。”

  他的話引來幫眾們一陣歡呼,而被擒的花路完全無法忍受這樣的屈辱,她銀牙暗咬,凝精聚神地準備伺機做出最後一搏……

  “嘖!請問各位大哥,準備帶我的女人上哪兒去啊?”宛若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倏地竄進花路紊亂的腦海。

  她下意識的尋找著聲音的主人,當褚別美順長的身影印入她的眼簾,莫名的她慌亂的心安定了不少。

  “小子,想多管閒事?”阿邦看著半路殺出的程咬金,低聲警告著,“我勸你最好當做沒這回事,掉頭走人。”

  “閒事?!”褚別美的眉一挑,黝黑的眸中閃過一抹深沉的怒意。“你方才沒聽到我說她是我的女人嗎?”

  “就算她是你的女人又怎麼樣,這個女人猛虎幫要了,我勸你再去另外找個女人吧!別蹬這渾水了。”阿邦大言不慚的說道。.

  在他的眼裏看來,褚別美不過是一個尋常的男人,瘦瘦長長的身軀像是只飼料雞似的,不足以畏懼。

  “是嗎?這猛虎幫有多大的面子,也敢要得起我的女人?”冷冷的音調沒有一絲的溫度。

  “你又算是哪根蔥,我現在就要帶走你的女人,你有膽在我的槍桿於下搶人嗎?”阿邦搖了搖手上的槍,他用力扯著花路的髮辮,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向來神采奕奕的小臉因為吃痛而皺成一團,看她這模樣,褚別美的心忍不住一陣心疼。

  “槍,很稀奇嗎?”憤怒讓褚別美挑高了劍眉,猝不及防間猛地出了手,只見一道銀光閃過,兩把銀色小刀同時沒入阿邦持槍及扯著花路髮辮的兩隻手腕。

  阿邦吃痛,雙手一放,槍在轉瞬間落地,而花路被他揣在手中辮子也跟著垂在地上。

  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褚別美搶至花路身旁,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辮子重新系回頸側。

  “走吧!”雖然褚別美很想將那些傷害花路的人至殺了,但為免引起猛虎幫更大規模的反彈,他暫時不想動手。

  反正來日方長,要幫花路報仇還怕沒有機會嗎?現在花路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那……他們?”驚魂甫定的花路依靠在他懷中,猶然不能忘卻方才阿邦所帶給她的屈辱,頻頻回顧被幾個下屬圍繞的阿邦。

  “事緩則圓,要收拾他們不一定得選在此刻。緊緊的摟著花路,褚別美自方才見到她被挾持而起的慌亂之心,這才踏實下來。

  “可是,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雖然大難不死,但天生的正義感讓她無法就此離去。

  “那你想要怎麼辦?”凝視著花路剛剛恢復了些血色的雙頰,褚別美對於她遲遲不肯離去感到有些無奈。  

  “總得要給他們一些教訓,讓他們不敢再危害世人吧!”輕咬著唇,花路將她筆下世界的定律搬進現實之中。  

  褚別美驚訝的看著花路,忍不住搖搖頭,心裏好奇著這妮子的正義感從何而來。

  一般的女孩若是遇上這樣的狀況,怕不嚇得淚眼滂沱,巴不得立刻鑽進男人的懷抱尋求慰藉,而她竟然還想教訓這些人渣。

  “他們自會有人收拾,現在還不到時候。”強制的加重了手腕的力量,方才經歷的一切,讓他驚覺不能再讓花路任性下去。

  “這……”猶豫了一下,想到他剛才冒著危險救了她,若是不聽他的好像說不過去,“好吧!”

  “乖女孩!”見花路終於懂的讓步,褚別美欣慰的點點頭,“你放心,我向你保證,再過不久,你便會看到這些人渣的下場。”

  “嗯!”她點了點頭,跟隨著褚別美就要離去,突然間,身後響起槍聲,花路猛回頭,只見一個男人撿起方才阿邦掉在地上的槍枝對準了他們。

  頓時感到全身血液凝結,花路下意識的想推開褚別美勁瘦的身軀,可是他的反應更快,當槍聲響起之際,他想也沒想的反手一推,順勢地將花路推離危險地帶。

  霎時,子彈堪堪射人褚別美的左臂,一股劇烈的疼痛蔓延四肢百骸。

  但他仍了心記掛著花路的安危,驀地回過頭,在那個持槍之人想要再次朝花路按下扳機之際,一道銀光再次閃過,宛如小蛇般的銀色小刀再次沒人那個人的手腕。

  “快滾!”嚴厲的暴喝,錯別美鐵青的臉色看起來更是嚇人,七、八個大男人再也不敢逞強,忙不迭的扶起傷者落荒而逃。

  “你的傷……”看著褚別美手臂上不斷沁出的濃稠血液,花路靈動的大眼霎時浮現一層淚光。“你明明可以逃開的,為什麼不?”

  他又再一次不顧自己危險的救了她。

  “傻瓜!不礙事的,哭什麼?”大掌抹去花路還來不及落下的淚水。  

  “我……你……”花路雙眸緊凝著他,對他的捨命相救深受感動。“為什麼?”

  看著花路眼底的茫然和不解,褚別美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自然的牽起她的小手。“走吧!”

  “去哪?”還沒有從自己的思緒裏跳脫,花路傻愣愣的問道。

  “去醫院!”他沒好氣的說道,這小妮於還真是少根筋,瞧他受了傷,也不趕緊送他去醫院,還有心思在這兒問他為什麼?“你該不會是還記恨那一巴掌,所以想眼睜睜地看著我流血至死吧?”

  “喔!對了,該去醫院。”仿佛這才想起,花路連忙甩去腦海中雜亂的思緒,努力地加快自己的腳步。

  “你啊!”食指籠溺的輕點著她光潔的額際,他無奈地對神經大條的她搖頭。

  有時候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的傻氣和做事時的傻勁,看來以後他真得時時看顧著她了。

  愛上一個十八歲的小女生,有時候他真不知道自己的角色該是她的男人,還是保母?

  *  *  *因為受的是槍傷,為免員警問東問西,波及到花路和她的朋友,褚別美找上方奇偉的整型外科。

  “噴,怎麼最近你這尊大佛這麼有空,三不五時就來我這間小廟坐,難不成你是愛上我這了嗎?”一手拿針、一手扯線,方奇偉的眸光筆直的射向任他宰割的褚別美。

  笑意盎然的臉顯得異常興奮,眼眸中還閃爍著噯昧的光芒,讓花路不由得氣從中來。

  她以手推了推褚別美的肩膀,沒好氣的說道:“喂!你確定你要在這裏被這個康醫治療嗎?難道你不怕你的手被毀了。”

  “在這兒就行了,奇偉的醫術我倌得過。”況且他不想為花路帶來麻煩。

  “你信得過,我可信不過。”她就是對方奇偉沒好感。

  “喂,你這個女人,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難不成我曾經讓你遭受什麼醫療傷害,你要來這樣詆毀我的醫術。”

  “我倒是沒有,但誰知道別人有沒有,搞不好你身上早背了十幾二十樁醫療糾紛,我看還是大醫院保險些。”花路的嘴挺毒辣的,氣得方奇偉一張俊臉當場成了藏青色的化石。

  “人家別美都不懷疑我的醫術了,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娃在喳呼個什麼勁啊?”氣呼呼的杠上了花路,方奇偉重重的放下手中的醫療器具,非得要和她理論一番不可。

  “若是真的不小心把楮別美的手給醫壞了,你賠得起嗎?”畢竟褚別美是為了她而受傷,她真的不希望他的手留下任何的後遺症,還是大醫院保險些。

  想著想著,花路忍不住動手去拉坐在縫合椅上的褚別美,但不論她怎麼使勁,褚別美就是不動分毫,甚至還伸出右手拍拍她的手背,安撫的說道:“奇偉的醫術很好的,你不用擔心,更何況你也不希望因為醫院的通報,而惹來員警問東問西吧?”

  三兩句話,頓時讓花路明白了褚別美的苦心,單純的她自動將他的話解釋成因為不想她受到騷擾,所以他只好屈就於小診所之中。

  完全沒想到褚別美其實比較信任方奇偉的醫術,很多人都不知道,方奇偉在從事整型外科之前,正是台大醫院裏外科執刀的第一把交椅,他厭倦了醫院裏惱人的派閥相爭,這才出來開了這間整型外科診所。

  “你……這個時候了,你還管那麼多幹麼!你的手比較重要,好不好?”感動再一次浮上心頭,花路咕咕噥噥的數落道。

  記憶中突然浮現出他們之間相處的每一片段,其實除了那次氣極的甩了她一巴掌之外,他對她一直是很包容的,也很注意她的安危。

  就連現在他還是只在意不要讓她惹上麻煩,而自己卻總是任性的惹他生氣。

  看著花路臉上的神色流轉,褚別美不作聲的朝方奇偉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快點開始縫合的動作。 

  當花路回過神來,正好看見方奇偉手上的針硬生生的插入褚別美的傷口中。血色頓時自她臉上褪去,她直勾勾的望著那針.不斷在褚別美的手臂上插入穿出,一股嚶心的感覺頓時湧上喉頭。

  “小花貓,你先出去吧!”察覺了她的不適,褚別美柔聲道。

  “我不要,我要在這裏陪你……”花路下意識的拒絕。

  “出去等我吧!我不會有事的。”他刻意展現一抹笑容,要她安心。

  “是啊!快出去吧,免得等一下昏倒了,可就得讓我這個庸醫救你了。”方奇偉涼涼的補上一句。

  “你給我好好的縫,要是出了什麼狀況,你就給我小心了。”沒有移動自己的身軀,花路狠瞪了方奇偉一眼,固執的不願在他的面前展現自己的脆弱。

  “小花貓,出去吧!否則他不能專心的。”褚別美再一次的說道,眼神中有著不容拒絕的固執。

  “好吧!可是如果你有什麼事就叫我一聲,我就待在門外。”一波波湧上的不舒服讓她讓了步,如褚別美所願的步出手術室,但她還是不斷的回顧,顯示出她的在乎與擔憂。

  “噴,這麼快就把上手了?”對於褚別美的男性魅力,他嘖嘖稱奇。“這英雄救美的戲碼似乎總是能夠奏效呵!”

  想起上個禮拜,花路第一次來這裏時,還將他這兄弟視為瘋子,而今天卻已經懂得依依不捨了。

  “要馴服這只頑固的小花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的擔憂只是源自於感激我救了她罷了!”褚別美頗有自知之明的說道。

  小花貓孩子似的心性,不是那麼容易就開竅的,所以他並不抱太大的期望。

  “沒見過有人受了槍傷還像你這麼心情愉快的,小心將命給玩完了,我看你怎麼給小花貓幸福。”沒好氣的冷嗤了一聲,方奇偉毫不在意的將一盆冷水當頭往褚別美兜去,就怕他在興奮之餘,不小心將命結玩掉了。 

  “不會有這個機會的。”提到這個話題,笑意頓時自他的臉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帶著狠戾的怒氣。“幫我打個電話給耀林,要他將保全公司裏的頂尖高手全調至臺灣,還有,別忘了和歐陽家和秦家連系一下。”

  “怎麼,打算反擊了?”臉上有著興奮,這回方奇偉也打算銀著玩一玩。

  “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動我保護的人,猛虎幫滅之是遲早的事。”褚別美冷冷地宣告著。

  一想起今天要不是他快了一步,花路已經被捉了去,胸臆之中的熊熊怒火硬是無法平熄。

  “呵!可別忘了算我一份啊!”替天行道的事已經太久沒做,說實在話,他還真是有些想念。

  “好了!”談話之間,方奇偉已經為褚別美的傷口完美的落下最後一針,並且貼好了紗布。“快走吧!晚了只怕那只小花貓會殺進來砍死我這個‘庸醫’。”

  半是自嘲、半是取笑,方奇偉臉上的笑燦爛的礙眼,但褚別美卻不以為意。

  頎長的身軀不讓受傷影響的俐落站起,幾個跨步之後,卻又突然回過頭來對正彎身收拾醫療用品的方奇偉說道:“告訴躍林,凡是回到臺灣來幫忙的人,今年年終加倍,年假加倍。”他可是耀林保全的幕後老闆,要怎樣就怎樣。

  “嘩!這麼大手筆。”不可思議的僵住手上的動作,方奇偉正色對褚別美道:“她對你真的很重要。”

  “在沒回臺灣以前或許不那麼重要,但將來她的地位絕對淩駕任何人、事、物。”褚別美沉著聲,嚴肅地對好友宜告著花路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那我想一定會有很多人搶著要來見見未來的老闆娘。”腦中突然浮現起美國耀林保全成了一座空城,那景象一定會教許多想要請保鏢的老外跳腳,想來就覺得好笑。

  “我不介意你把我的感情事當笑話看,但請記得如果你還想窩在這兒騙女人的錢的話,別忘了辦我交代的事。”話說的不輕不重,但警告的意味已經十分濃厚。 

  “笑笑也不行嗎?”皮皮的反問,但在褚別美殺人目光的瞪視下,他的笑不由自主的收斂了許多。

  褚別美別了他一眼,不再多說什麼,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去找他的小花貓。

  畢竟他還得給她機會,好讓她努力的成為他的女人,甚至登上褚家媳婦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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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7 00:40:4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揮汗如雨的周旋在廚裏的鍋碗瓢盆之間,花路手忙腳亂的一會兒將已經滾出鍋外的雞湯關成小火,一會兒又想起奶奶常常在給她喝的雞湯里加些藥,於是急忙從冰箱中捉了些中藥材扔進滾開的湯裏。

  一間向來維持的整齊清潔的廚房在她的荼毒之下,成了十足十的災難現場。

  不過對於眼前的慘狀,花路倒是一點兒也無所覺,她只是專在的看著沸騰的雞湯,一股驕傲的感覺自她的心裏攀升。

  去!是誰說作菜很難的?

  剛剛奶奶還一副不放心的模樣,要不是她死求活求,還險險發了一頓小脾氣,她才肯將廚房借給她。

  但現在她還不是簡簡單單、輕輕鬆松的便完成了一道養生補氣的雞湯。

  突然間,一陣腳步聲打斷了她的得意洋洋,以為又是奶奶來偷瞧她有沒有將她的廚房給燒了,於是她頭也不回的朝著後頭的人說道:“奶奶,我就說沒問題嘛!不過是煮鍋雞湯罷了,你不必這麼緊張啦屍

  花路的話剛說完,隱含著詫異,且整整高了八度的驚呼便在她的身後響起。

  “天啊!奶奶說的竟然是真的耶!”這個聲音是屬於美豔又火爆的歐陽落花。

  “快!看看現在外面是不是下起紅雨了,那個向來最不屑進廚房的女人竟然主動洗手做羹湯呢!”

  “喂!你們兩個少無聊了好不好,不過是煮個湯給病人喝罷了,有必要淳麼大驚小怪的嗎?”向來大刺刺的花路,面對好友的取笑,雙頰也不免飄上了兩朵紅雲。

  “這個病人好大的魅力呵!向來護著你的水流現在還住在醫院,怎麼就沒見你煮雞湯幫她補補身子?”向來口宜心快的歐陽落花一語便戳破了花路欲蓋彌彰的說法。

  “我看該不會真是應了落花那句——想要捉住男人的心,便要先捉住男人的胃吧!”邵青瞳更狠,毫不留情地說出花路的心思。

  “喂,你們是專程來取笑我的嗎?”早知道就別打電話問落花該怎麼勾引男人,現在可好,她活生生的成了眾人的笑柄。

  本來她是想,既然已經在褚別美的爺爺面前發下豪語,自然該有所動作,否則豈不是被人當笑話看。

  雖然奶奶在知道這件事後,已經主動的要去替她討個公道,可是她還是不想這麼輕易的認輸。

  所以在左思右想之後,她只好打電話去請教年紀雖輕,但對男人很有一套的落花。

  然而歐陽落花以為花路是在開玩笑,或許是在為自己的小說找題材,所以她隨便的說了一句“要捉住男人的心,先要捉住男人的胃”,而花路便信以為真。

  “我們不是來取笑你,我們只是來看看究竟是哪個男人可以讓我們的花女俠傾心。”邵青瞳的語調依然帶著玩笑,但其實是很關心朋友的。

  “我沒有對他傾心,我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為一場賭約。”被取笑的面子上掛不住,花路索性抬出和褚家老頭的賭約做為擋箭牌。

  “賭約?!什麼賭約能夠讓你對原本避之惟恐不及的男人這麼好?”歐陽落光豔麗的臉上有著懷疑。

  憑良心說,花路雖然長得不如自己美,可是陽光般的笑靨,永遠活力十足的精神,還有凹凸有致的身段,也讓她擁有不少的親衛隊。

  但花路對於那些男孩總是嗤之以鼻,而處理他們所送的禮物、情書和鮮花等,常常都是餵食垃圾筒居多。

  這樣一個對男人不屑一顧的女人,竟然會因為一個賭約,而想要勾引一個男人,不!應該說是勾引一個丈夫,這樣的說法實在令人不能置信。

  “就是和褚老頭子的賭約啊!”對於好友,花路一向毫無隱瞞,於是她完完整整的將前幾天所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了她的陳述,三人之間突然變得沉默,而後歐陽落花和邵青瞳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你瘋了嗎?”

  “我沒有瘋!”花路搖了搖頭,肯定的說道。

  早知道她們會大驚小怪,所以她對她們的反應一點兒也不以為意。

  “不,你一定瘋了,所以才會這麼隨便決定未來老公的人選。”

  “可是奶奶說我的決定很好啊!她也認為該給那個死老頭一點顏色看看,讓他瞧瞧我們花家女人的厲害。”

  花路理所當然的說道,原本她也覺得自己過於衝動,可是奶奶卻不這麼認為。

  她說:人家愈認為我們做不到的,我們就愈要做給他們看,否則豈不讓褚家的男人看扁了我們花家的女人。

  “花路,你可得考慮清楚,和一個討厭的人生活在一起一輩於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耶。”歐陽落花繼續勸著。

  但邵青瞳卻低噴了一聲,總覺得自己似乎是聞到了陰謀味道,態度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改變。

  “其實我覺得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啊!褚別美那個男人看起來挺優的,一個願意為花路冒生命危險的男人,是值得嫁。”

  “青瞳,你怎麼這麼說?花路還這麼年輕,有必要那麼快就決定自己的未來嗎?若是以後她後悔了,怎麼辦?”原本站在同一陣線上的連盟突然倒戈,歐陽落花怎麼也無法接受,不悅的目光自花路掃至邵青瞳身上。

  “可是問題是我發現我並不討厭他啊!”誠實是一種美德,所以花路也歹吝于在好友的面前承認這個她思索許久才得到的結論。

  要不是不討厭他,怎麼會不希望自己的保鏢另換他人?

  要不是不討厭他,又怎會對他的吻眷戀不忘?

  “那你愛他嗎?”很快的消化完花路的話,歐陽落花又繼續追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愛”這個宇對十八歲的她來說太過深奧。

  “所以你決定找出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愧是花路的好友,邵青瞳一下子就猜出了她的心思。

  “沒錯!”花路點了點頭,略帶稚氣的臉上有著超乎平常的認真。

  “我支持你!”邵青瞳臉上綻放一抹鼓勵的笑容,並沒有人規定十八歲的青澀年紀不能得到屬於愛的幸福。

  “你們……”看著她們的神情,歐陽落花仿佛看到了兩個神經病一般,但不一會,更熱辣辣的盲辭就脫口而出,“要不要我幫你上了他,這樣你搞不好可以更快確定自己是不是愛他。”

  她的語氣雖然有些沒好氣,但神情卻是認真的,既然花路已經決定去做,那麼她不介意下去攪和攪和。

  “如果有需要的話。”花路也認真的回答道。

  反正性和愛本來就是一體兩面的,她不是那麼八股的人。

  “你們是不是想太多啦?”反倒是剛剛率先贊成的邵青瞳對於這樣子的對話有些難以接受。“難道你們不認為我們現在該先想的是如何處理猛虎幫那些人渣嗎?總不能讓他們時時都來騷擾我們的生活吧!更何況水流那筆帳,他們也還沒還呢!”

  說起正事,歐陽落花和花路兩個人都收起了先前的輕率,正色以對。

  落花率先開口說道:“關於這點,我倒是有個建議,十天後猛虎幫的幫主會從,國外回台,正所謂擒賊先擒王,我認為應該先從他下手。”

  “嗯!”花路點了點頭,顯然很贊同她的提議。

  三個女人開始嘰嘰喳喳的討論起該如何擺脫現下這種被人打擾的日子。*  *  *

  熟悉的路在花奶奶的眼前延伸著,原就緩慢的腳步更加的遲疑。

  自己真的該去見他嗎?幾十年沒見了,如今已是遲暮之年,再去見他一面,有什麼意義呢?

  可是當花路委屈的表情竄人她紊亂的思緒,原本猶豫的心情倏地變得堅定了起來。

  她文蘇的孫女怎麼可以讓人看不起,尤文一還是被那個褚老頭輕視,這真是個莫大的污辱。

  想到這裏,她不再遲疑的步向那座豪門大宅,她的手都還沒有舉起,門卻已經霍地被打了開來。

  映人她眼簾的竟就是她避了幾十年的褚老頭,抑下心頭突起的騷動,她那猶殘留年少風華的臉一沉,狠狠的瞪視著眼前的老男人。

  “文蘇兒!”驚喜尚不足以形容褚允邦此刻的心情,他興奮的步上前去就要握住花奶奶的手,行動力之快一點也不輸給年輕人。

  “你幹什麼?”花奶奶的杏眼兒一瞪,毫不留情的甩去了褚允邦的手。

  面對自己這一輩子曾經最最深愛過的男人,要說心情毫無波動那絕對是騙人的,可只要一憶及褚允邦為了事業冷落了自己,心口的一股怨讓她沒有辦法好聲好氣。

  “你終於肯來見我了。”對於花奶奶的冷漠,褚允邦不以為忤,反而依然笑容滿面。

  盼了幾十年,好不容易盼來心上人,褚允邦的一顆心雀躍萬分。

  縱使他們年輕時的戀情沒有結果,但現在若能成為老伴似乎也挺不錯的。

  “你以為我喜歡來嗎?要不是因為要替花路討個公道,我才不稀罕踏進你家。”

  “噴噴噴!事情已經過了四十年,難道你還在記恨嗎?”褚允邦立即戳破了花奶奶的心思。

  此刻他臉上展現的邪氣笑容,竟和褚別美的如出一轍。

  “誰會那麼無聊?”又瞪了了褚允邦一眼,花奶奶決定快刀斬亂麻,不再與褚允邦廢話的直道;“你給我說清楚,我們花路究竟哪點不好,怎麼她就配不上你們家的小於,要你這麼來貶損她?”

  “我不貶損她,你會來嗎?”毫不掩飾自己老奸巨猾的心思,褚允邦直言的問道。

  “你……”該死地,她中計了!

  從他的話中想通了這點,花奶奶二話不說轉頭就要離去,可等待她許久的褚允邦怎麼可能給她這個機會,一伸手便將花奶奶雖顯老態,卻仍風韻猶存的身軀給緊緊擁在懷中。

  “你這個該死的老頭子,你想幹麼?”花奶奶厲問,雙頰不由自主的飄上兩朵紅雲。

  “文蘇兒,別再使性子了,我們已經浪費了這麼多時間,何苦再繼續蹉跎下去,為什麼不把握這剩下的時間,彌補心中的遺憾呢?”

  “誰在使性子?你我早就有如陌路,你有老婆,我有丈夫,就算曾經相交,但因為你……”花奶奶的話頓了頓,往日的哀怨重襲心頭。“反正我們現在已經田無溝永無流,要不是為了花路,你以為我會想來見你這個只要事業,其餘皆不屑一顧的男人嗎?”

  花奶奶講的憤怒,但卻仍可以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一絲委屈。

  面對花奶奶的委屈,此刻的褚允邦完全不似一個八十歲的老男人,如小孩般任性的說道:“我不管你答不答應,反正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離開你一步,我要和你一起守著,直到死亡的來臨。”

  “你……”花奶奶的眼眶紅了,在他的任性中感受到他不欲人知的深情。“我可沒答應。”

  “誰理你答不答應?”霸氣的說道,堵允邦扯著她的手就往屋子裏頭走去,頗有死也不放手的決心。

  “可是我還得照顧花路。”花奶奶的心動搖了,畢竟能在死前圓一個年輕時未竟的夢想是幸福的。  

  “那潑辣的小妮子自然有我家老三擔心,你現在不用再擔心她了。”褚允邦的霸氣依然。

  “你不是不同意嗎?”鳳眼微瞪,花奶奶想起他對花路的批評就有氣。

  “我才沒有不同意,要不是想要把你釣出來,順便再幫我家那不濟世的臭小於一點忙,我早就八人大轎去你家扛人了。”

  “那……”花奶奶還想再說,但褚允邦卻以唇堵住了她未競的話語。

  “老不修廠她愛嬌的輕斥。

  “難道你不喜歡嗎?這個吻,我可是等了將近四十年啦!”褚允邦充滿霸氣與溫柔的反問。

  四十年的光陰在此刻已顯得微不足道。*  *  *

  手捧著猶冒著白煙的雞湯,褚別美的心中漲著滿滿的感動上雙深邃的眸子透著熾熱的眸光緊盯著花路不放。

  自從兩天前從方奇偉那兒出來,花路便二話不說的將他帶回家,說是怕他一個人孤身在臺灣,沒有人可照顧受傷的他。

  雖然他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個兒需要人照顧,可他明白這是一個可以更接近花路的機會,所以他二話不說的就隨著她回來了。

  而現在看著花路費心為他煮的湯,一種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

  “你快喝啊廣被他瞧得挺不由日在的,花路索性催促道。“奶奶說這雞湯可要趁熱喝才好喝。”

  褚別美點了點頭,以唇就碗,卻在花路期待的眼神中猛地又抬起頭來,對著花路問道:“為什麼幫我煮湯?”

  “呃!”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花路愣了愣,雙頰飄上一抹紅雲尷尬地說道:“你救了我,我幫你補補身子也是應該的啊!”

  “喱!”褚別美應了一聲,雖然不是自己希望中的答案,可是至少花路不再排斥他,也算是額外的收穫了。

  “快喝啊!”再一次的催促著,花路的眸中閃現著渴望獲得讚賞的光芒,在她那晶亮眼神的注視下,褚別美順應她的意思喝了一口雞湯。

  “怎麼樣,湯好喝嗎?”眼看著褚別美喝了湯,花路忘形的追問著,“一定挺好喝的吧I我想我應該捉住了你的胃吧!”

  但沒想到回答她的卻是褚別美一口將嘴裏的湯給噴了出來,還被嗆著似的猛咳不巳。

  得意的心情還來不及獲得滿足,卻見著這種情形讓花路洋洋得意的心情全垮了下來。

  “怎麼了,這湯很難喝嗎?”她強忍著心頭的難堪,失望的神情滿整張臉。

  “呃!”好不容易將岔入氣管裏的雞湯給逼了出來,褚別美咳紅的雙眼忙不迭的掃向她。“你剛剛說了什麼?”

  “我問你雞湯好喝嗎?不過答案好像已經很明顯了。”有些難堪地說著,花路伸手拿過他手裏的碗,一點也不避諱他已經喝過那碗湯,不信邪的想要自己試試味道。

  “我問的不是這個,而是……”褚別美的話還沒有說完,花路便突然繞著房子亂轉。

  “你怎麼啦?”看著她鼓著一張臉,精緻的五官至皺成一團,褚別美連忙關心的問道。

  “唔……唔……”滿嘴塞滿了湯,她壓根說不出一句話來,好不容易終於找著了垃圾筒,二話不說的舉起它對著裏頭一陣猛吐。

  “天啊!這雞湯怎麼這麼腥,別說它捉不住你的胃,就連我的胃它也捉不住啊!”對於雞湯的難喝,花路顯然有些不能相信。

  不過這次她的咕噥,褚別美可是聽得一清二楚,沒心思去理會那碗愛心雞湯究竟好不好喝,心頭一陣狂喜,“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借著這碗雞湯來捉住我的胃?”

  聽到他的問題,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將暗藏的心思全說了出來,花路的一張小臉全都籠罩在一片紅霧之中。

  “呃,我的意思是……”她試著解釋,可是褚別美那炙亮的眼神卻讓她不知從何說起。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借著這碗湯來擄獲我的胃?”他可不理會花路的羞意,認真而肯定的詮釋起她的語意。

  “我才……我才不是這個意思。”面對這種尷尬的情況,相對于褚別美的喜悅,向來大刺刺的花路卻覺得萬分丟臉,連一句話都快說不全了。

  “你有,我聽得可是一清二楚。”好不容易有這個難得的機會,褚別美怎會放過,他不容她抵賴的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花路急得跺腳。

  “那你是什麼意思?”她的表現讓褚別美的心情大好,有了逗弄的心情。

  “我……我……我是說,湯如果不好喝的話,那就……那就……”殆思竭慮,她紊亂的腦海裏就是擠不出一句駁斥的話語。

  褚別美笑看著花路的語無倫次,突然伸出沒受傷的右手,一把攫住花路的手臂,將她扯進懷裏。

  “不能擄獲我的胃,也就不能擄獲我的心了,是嗎?”微挑著劍眉,褚別美臉上漾起一抹迷人的淺笑。

  突然間,他的額輕輕地靠上她的,四眸相對,一種陌生、臉紅心跳的感覺徹底的籠罩住這只十八歲的小花貓。

  “呃……我……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呼吸困難的花路忍不住的低喘著。

  “我不想,可是我會。”褚別美的食指點上她的俏鼻,略薄的唇緩緩的提出條件。“如果你願意回答我一個問題的話。”

  “你問!”急於擺脫現下的窘境,花路不及深思連點頭同意。

  雖然她早就立志要將這個男人勾引上手,但十八歲的她根本還不識情滋味,面對褚別美這個大男人,要不羞怯就像天方夜譚一樣。

  “為什麼想要擄獲我的心?”褚別美將自己與她稍稍拉開一點點距離,但炙熱的眸光卻不曾離開她。

  “呃!這……”這個問題真問倒了花路,既不能誠實的告訴他一切其實源於一場和褚老頭的意氣之爭。

  又不想告訴他自己初初才發現的心情,所以只能傻笑著,企圖蒙混過關。“誤會,一切都是誤會。”

  可褚別美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放過她,他的手臂稍稍使勁,仿佛在警告著花路,她若不說,他的攻勢將更加淩厲。

  “對於不誠實的人,我通常也是有手段的。”固執的想要得到答案,即使以威脅為手段,他亦不在乎。

  “什麼手段?!他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夾帶著不容錯辨的堅持,花路詫異的發覺自己此刻在他的氣息包圍下,竟顯得有些迷醉。

  “就是……”緩緩的俯身,褚別美以行動代替言語,他驟然的吻上花路的唇,輕輕的、淺淺的,就像彩蝶輕舞一般。

  他的唇讓花路憶起上次那個火辣之吻的滋味,也讓她仿佛想要更多的主動張開櫻唇,可褚別美卻不讓她如願。

  克制著想要將她吻的頭昏腦脹的欲望,褚別美稍稍退開自己的唇,以利誘之。“想要個甜蜜的吻,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什麼代價?”沉浸在方才那一記甜吻之中,花路不自覺的探出柔軟的丁香,舔舐著猶殘留他氣息的紅唇。

  “告訴我實話。”

  這是利誘!看著褚別美的唇一張一閹的,花路憤怒的想道。

  可是,明知他的惡劣,但她卻忍不住想要屈服。“你不可以這樣,利誘是一種很不道德的行為。”

  虛弱的抗議改變不了褚別美的固執,只見他探出食指,以指腹磨搓著花路柔軟的紅唇。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的真心真意。”褚別美漾開笑容,一點也不以自己的行為為恥,反而說的理所當然。

  “我承認……我或許有一點點喜歡你。”終於在他的壓力下,花路稍稍的屈服了一點點。

  “就只是這樣?”他挑著眉,銳利的眸光中夾雜著許多的不相信。

  “目前就只是這樣,未來;…我不知道!”花路誠實的說道。

  “好吧!”這樣已經很足夠了,至少比前幾天好的多。

  現下他可有點兒感謝那個愛管閒事的爺爺,畢竟他的那一番話確實在花路的心裏發酵。

  “那……”癡迷的看著他有棱有角的唇型,花路忍不住的探手輕觸,想要試試看它是否一如上次那般的柔軟溫暖。

  但褚別美卻以更快的速度攫住她的手指,並挑逗的將之含人溫潤的口中。

  花路的背脊因為那道從指尖傳來的溫暖而起了一陣輕顫,她嚶嚀的抗議想要更多,但他卻以更快的速度吻住花路的櫻唇。

  “嗯廠一陣滿足的輕歎自她口中逸出,所有的思緒在這一刻全數停擺,只能隨著褚別美的動作而起舞。

  只覺得腦內不斷的因為褚別美的吻而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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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7 00:41:0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暗夜,一個頎長的身影悄悄的閃進花路的房間,然後在她的床前停駐。

  昏黃的燈光照在褚別美俊逸的五官之上,光與暗的陰影更加突顯出他的俊美。

  借著昏暗的燈光,他將目光停放在熟睡的花路身上好一會兒,直到眷戀獲得滿足,他才開始打量起這間女性化的房間。

  有著滿坑滿谷的布娃娃、各式各樣的收藏,足見花路個性中的純真。

  最教褚別美吃驚的是那一書櫃的武俠小說,想必自己已經找著了小花貓過盛的正義感從何而來。

  呵!原來花路也是“奇俠”的忠實讀者。

  這兩年來,拜他那為老不尊的爺爺所賜,幾乎每隔一、兩個月,他就會收到爺爺的禮物,而那禮物千篇一律是“奇俠”的大作。

  所以他也逐漸迷上了“奇俠”的小說,在他生活靈動的筆調下,孤雪峰成了有血有肉的英雄人物,斬奸除惡的義行讓人大呼過癮。

  腦中浮現起初見花路時倔強且不服輸的模樣,還真有點神似孤雪峰的調調,他的臉上漾起一抹寵溺的微笑,搖了搖頭,繼續在花路的房間探個究竟。

  突然間,一疊稿子似的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好奇的拿起那疊頗有份量的東西,褚別美愈看眸子瞪得愈大,愈看心中的驚異便愈深,這該不會是

  天啊!原來年紀輕輕的花路便是再創武俠新風潮的“奇俠”,而自己手中的這份手稿正是花路已然完成還沒寄到出版社的稿子。

  難怪這幾天,花路待在房裏好半天不出來,原本他還以為那是因為花路尚不能接受他們進展神速的關係。

  原來這才是一切的答案,這幾天這小妮子沒日沒夜的原來就是在寫這本稿子。

  呵!一聲抑制不住的輕笑自褚別美有型的唇畔吐出,驚異的目光同時落在沉睡的花路身上。

  要是爺爺知道他所惹火的花路,正是他最欣賞的小說作者,那情形一定精采。

  小花貓啊小花貓,你似乎永遠都在帶給我驚喜啊!他打心裏頭讚歎花路年紀輕輕便有的成就。

  不管是小時候固執索討他的發的她,還是行俠仗義的她,還是隱身在武俠世界中為人們打造正義的她。

  都讓人永遠不厭倦,他的女人呵!

  讚歎之後,他將手中的稿子放回原位,然後以著輕巧的步伐移至沉睡的花路身旁。

  掬起一把她四散在床鋪上的長髮,將之捧至鼻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汲取著獨屬於她的清新氣息。

  最後他將目光放在花路細緻頸項上那從不離身的墜鏈,小心翼翼的將之解下,珍而重之的收受於自己的口袋之中。

  然後他又自另一個口袋中,拿出一條一模一樣的墜鏈,輕輕的掛上花路的脖子。

  他俯身在花路的櫻唇偷得一吻,並且在她的耳際輕喃道:“若你是一隻註定翱翔天際的鷹,那麼我願成為你鷹翼下的風,支持著你的飛翔,我絕不容許任何人傷你一分一毫,就連你也不行輕忽自己……”

  深情而霸道的話語,承載著滿滿的愛意。

  是多少女人渴望而不可及的索求呵!

  縱如沉睡中的花路,也忍不住的泛起一抹滿足的微笑。*  *  *

  一切進行得十分快速,快的讓花路有著很不真實的感覺。

  在半個月以前,她的生活只有奶奶和好友們,可是現在前去找褚老頭談判的奶奶莫名其妙的與褚爺爺重燃愛火。

  那個可惡的老頭子牢牢的守著奶奶,幾乎不准她步出他的視線範圍之內,而在這個她們兩人相依為命的房子裏,卻硬生生的多了個霸氣的男人。

  這褚家的一老一小以著狂霸之姿,用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佔了花家的堡壘。

  褚別美似乎漸漸地掌管了自己的生活,從初時的反抗,到現下無奈的接受,花路的心裏有些莫可奈何,但不可否認的是當中也摻雜了些許的欣喜。  

  那是情竇初開的喜悅,不管初時的理由是什麼,但花路知道自己已經漸漸戀上這個疼寵她的男人。

  可是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當猛虎幫幫主歸國的日子逐漸來臨,花路的心情漸漸的開始有了起伏。

  她知道只要自己開口,那麼他絕對會為她擋去一切的風雨,可是她真的要成為攀附在他身上的菟絲花嗎?

  當這個問題逐漸在她的心裏發酵,她顯得愈發不安,想要反抗他的念頭也就愈為明顯。

  “在想什麼?”親昵的將她擁人懷中,褚別美的氣息在瞬間籠罩住她。

  這兩天的花路明顯的沒什麼精神,常常沉默的深思,他知道有問題困擾著她,可她不說,他也投有辦法。

  “我想出去走走!”悶悶的聲音從勁瘦的胸膛中傳了出來。

  “想去哪兒?”原采他的小花貓是悶壞了。

  寵溺的想要順從她一切的願望,褚別美溫柔的詢問道。

  “我想去看水流,也想去找落花她們。”

  她想念著那些好友,因為和她們在一起,她覺得自在,她們不會將她看成是毫無行為能力的孩子。

  “好哇!我送你去,晚點兒回來,我煮大餐給你吃。”從花奶奶被爺爺留在褚家,這一日三餐幾乎都是他包辦。

  畢竟只要一想起那腥味十足的雞湯,他還是寧願自個兒動手喂飽他的小花貓,也好過享受她上不了臺面的廚藝。

  “可以讓我自己去嗎?”雖然他很溫柔,可是一種被禁錮的感覺依然攫住了她,她滿含希望的索求。

  “不行!”斬釘截鐵的拒絕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在猛虎幫的事情還未解決之前,他不會冒一絲一毫失去她的危險。

  “可是你總不能一輩子跟著我啊!難道你都不用做事了嗎?”花路的臉垮了下來,悶悶的語調添上幾許抗議,雖然明知道他是好意,但這樣的日夜跟隨教她喘不過氣來。

  “別使性子,你該知道這只是過渡時期,只要猛虎幫的事情一解決,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自由,安全的自由。”以為花路只是在使小性子,他包容的說道,溫柔的輕擰了下她的俏鼻。“還有,我要你知道,這世上沒有任何的事情比你來得重要。”

  其實他也知道花路的悶,如果可以,他很願意給她快樂,可是現在並不是時機。

  只要過了明天,等所有自美國調來的人手都就定位之後,他會給她所要的自由。

  “可是……”花路還想再說地開麼,可是看著他固執不可商量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鐵了心。

  狠瞪了他一眼,她重重的跺了跺腳表達自己的不滿。“你不能這樣主宰我的生活!就算我們真的是情侶,可是我還是我,那是不能改變的。”

  “不是就算,而是已經。”聽到她那帶著一絲否定的話語,褚別美正色的糾正道。

  他知道她不悅,可也不能否定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這是他縱容底下的最後一絲防線。

  “褚別美,你別雞蛋裏頭挑骨頭。”對於他那無聊的糾正,花路氣怒的低吼。

  瞧著她那氣嘟嘟的神情,褚別美道:“我沒有,我只是提醒你,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是情人、是伴侶,而不是‘就算’是。”

  “你……”她真會被他氣死!花路氣憤的問道:“你到底當不當我是一個具有行為能力的成年人?” 

  “你當然是女人廣否則,他怎麼可能在她的身上加諸火辣辣的熱吻。

  看著他充滿欲望的眼神,花路不用猜也知道他現在腦袋裏在想什麼,胸臆之中的怒氣更盛。“我是個有獨立行為能力的女人,而不是僅供你發洩欲望的女人。”

  “沒錯!”褚別美點點頭贊同她的說法,因為自頭到尾,他的欲望的確還未曾自她的身上獲得滿足,這是他對她的尊重。

  “既然如此,你就該尊重我的想法,而不是一味的插手幹預我的生活。”

  “我是很想,也很願意這麼做,可是那一切得等猛虎幫的事情結束之後。”沒有否定她的想法,但卻重申自己的想法。  

  “該死的!”花路忍不住的低咒出聲,難不成她是在和一顆頑石說話嗎?

  她的意思是不管有沒有猛虎幫這件事,他都必須信任她有自保的能力。

  “噴!好女孩是不該口出穢育的。”褚別美逗弄著她,想要借此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我就是要說,該死的……該死的……”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和他唱反調,花路喋喋不休的罵著。

  對花路的氣怒寵溺的搖了搖頭,褚別美深情的吻住她低咒的唇。

  輾轉纏綿的熱吻之後,花路卻沒有忘卻原先的議題,拒絕讓褚別美用一個溫柔的吻打發。

  “我要出去,而且是一個人。”稍稍的自褚別美的懷抱中退開一些,她氣喘吁吁的重新申明自己的立場。

  “不可能!”他依然是斬釘截鐵的拒絕。

  “你……可惡!”拿他的固執沒有辦法,打又打不過他,罵也罵不贏他,除了低咒之外,她似乎別無他法。

  “我承諾你,這只是一段過渡時期,讓你不悅不是我的本意,可是只要危險存在一天,我就不能冒著失去你的危險。”

  他溫柔的話語雖然竄進花路的心房,但血液裏的倔強因數卻選擇忽略。

  她會證明的!總有一天她會向他證明,她不是一株只能攀附在男人身上的菟絲花,他必須知曉這點,否則就算有感情,他們之間也不會有未來。

  從花路晶亮的眸中看到她的不屈和倔強,他知道自己並沒有說服她,可他不想再繼續這個“無解”的話題,於是長臂一伸,對她說道:“走吧!我送你去落花她們那裏,然後我保證不跟著你。”

  “真的?”這是他的讓步,她知道,雖然不是她真正要的,但不可否認的,花路感激他此刻的讓步。*  *  *

  “你確定你真的要這麼做嗎?”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水流蒼白的臉上閃現一絲憂慮。

  “我好像沒有別的選擇,不是嗎?”花路向來滿明亮笑容的臉上有著一絲未曾見過的澀然。

  “其實,他會想要保護你也沒有什麼不對啊!”歐陽落花雖然對褚別美將花路看的緊緊的舉動有些不認同,可是她相信他的出發點是好的。“那顯然代表著你對他的重要性,不是嗎?”

  自從第一次看到他時,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對花路有著不尋常的感情,也有著強烈的保護欲,所以他會這麼小心翼翼的保護花路,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是啊!我也覺得他是因為緊張你,所以才會這麼寸步不離的守著,你又何必反應這麼大呢?”秦水流也附和道。

  “你們說的我都知道。”眼見好友全都倒戈幫褚別美說話,花路的心情更顯沮喪。“可是我並不是一株只能養在溫室裏的花朵啊!如果只是以愛為名就能處處限制,那種令人不快的愛,不要也罷!”

  話雖然說的任性些,可卻是花路的心聲,她並不是一個要求完美的女人,但在一段感情中男女間的平等,卻是她最起碼的要求。

  “可是你不怕你這麼做,會惹來他濤天的怒火嗎?”以褚別美的背景,斷不能容許旁人這樣的操控。

  “我知道他向采高高在上,但那不代表我就必須委屈自己。”她澀然的說道。

  從奶奶的口中,她已經確認了褚爺爺所說的話,褚別美的確是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銜著金湯匙出生的他,有著一呼百諾的尊貴。

  當然他的能力也不差,和褚家四個兄弟一同為華邦集團打拼,將褚爺爺一手開創的華邦集團經營的更好。

  或許因為這樣,在他面前,她似乎永遠被當成一個小女孩,而她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花路,再考慮看看,好嗎?”躺在病床上的秦水流嚴肅的對花路要求道。“別因任何原因而錯失一段感情,即使是磨人心肺的自卑,那種苦很疼的。”

  說這話時,奏水流的臉上滿了淒滄,像是花路的話讓她憶起了什麼,原就纖素的她看起來更加的脆弱。

  “我不行!”看著仿佛自個大姐的秦水流,花路的眼中依然閃現著堅決。“我不能為愛委屈自己!”

  以水流的年紀,的確能當她們的大姐了,因為水流身子骨弱的關係,晚了三年才念高中。

  秦水流聞言一怔,花路的話讓她陷入回憶,臉上頓時滿了心痛,繚繞在心頭的憂心讓她忍不住再次說道:“你只是一時的叛逆罷了,何必這樣就葬送一段感情呢?不值得的。”

  水流的話像閃電一般打進了花路的心房,也許她說的對,可是她真的不喜歡被拘束的感覺。

  “水流,你不必再說了,我一定要這麼做才能證明我向自己,我不要一輩子都被當成長不大的小孩,或是一株需要攀附男人才能活下去的菟絲花。”

  花路的話說的絕然,其實也有些掙紮,想像褚別美知曉後暴怒的神情,她也忍不住的想要退縮。

  可是如果褚別美不能正視她是個有獨立行為能力的個體,那她不就一輩子都得活得苦澀。

  “這……”秦水流還想再勸,可是歐陽落花卻已被花路說服。

  “我同意你的看法,也支持你的做法。”

  “謝謝!”終於找到支持自己想法的人,花路激動的沖上前去握住歐陽落花的手。

  “你們……”知道花路是認真的,秦水流也認命了。

  此時病房的門被“砰”的一聲撞開。

  “喂!你們怎麼還有閒情逸致在這兒話家常啊?”大刺刺地進了門,邵青瞳便大呼小叫的嚷著,興奮的忘了自己身處於需要保持安靜的醫院。

  “發生了什麼事嗎?”歐陽落花連忙問道。

  “最近我們不是被猛虎幫弄的烏煙瘴氣的嗎?現下報仇的機會可來了。”

  “不是說還有幾天猛虎幫的幫主才回來嗎?”秦水流皺著眉頭問道。

  “原本是這樣的,可是今早我從他們幫裏截到消息,他為了我們偷走的那批貨提早回台了,而且猛虎幫將在今晚幫他們的幫主洗塵。”

  “呵!那可真是一掃鳥氣的好時機了。”歐陽落花興奮合掌大樂,而花路的臉上也出現躍躍欲試的興奮。

  “可是,花路你真的不再考慮了嗎?”秦水流依舊擔心。

  “不了!”沒有半絲的猶豫,花路堅決的搖了搖頭。“今晚的事我一定會參加,至於後果就由他了吧!”

  不是她不重視這段初萌芽的感情,只是,勉強屈就的感情並不能長久,因為心中有怨、有不安。

  “他必須接受的是一個有能力與他平起平坐的女人,而不是一個處處需要他呵護照顧的小女人。”

  “好吧!”既然花路的心意已決,秦水流自知再多說也是無用,她握住了她的手。

  “和他好好談一談,好嗎?或許他會懂得的。”

  花路搖了搖頭,該談的今日都談過了,他有沒有聽入耳她不知道,但他的固執卻是一如往昔。

  就這樣決定了吧!事情她是一定會去做,至於能不能接受就得看他了。

  他要接受的不該是他想像中的小花貓,而是真實世界的花路。*  *  *

  深沉的夜,幾點星光閃爍,就連月亮也被烏雲掩蔽。

  俐落的將辮子環在自己的頸項,花路輕悄悄的推開門扉,步至褚別美的床側。

  俯身在陷入昏迷的他唇上偷得一吻,他的眉頭緊鎖,仿佛還是他昏過去前發現她在酒裏放了安眠藥時氣怒模樣。

  如果這個男人醒來,發現她不顧他的警告,依然執意的擅自行動,他應該會很暴怒吧!

  這麼想著時,花路的腦中突然出現“哈利波特”電影裏,那只噴著火的恐龍,讓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眼眸自他的劍眉婦到他緊抿的薄唇,花路收起腦海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正色的對著失去意識的褚別美說道:“你必須學習相信我,就像你要求我相信你一般,否則我們不會是站在天秤兩端平等的戀人。”

  話一說完,一身勁裝的她不再留戀的轉過身去,邁出步伐離開家門,與歐陽落花她們會合。

  “噴!”突然間,黑暗之處傳來一記疑惑的聲音。“喂,怎麼等了那麼久,別美還沒有跟上來,我們是不是該先行動啊?”刑耀林用肩膀撞了擅方奇偉,試圖喚來他的注意。

  “事情有些不對勁!”方奇偉微眯著眼,目光在花路離去的方向和大門之間遊移。

  “怎麼個不對勁法?”被匆匆的自美國徵調而來,刑耀林還沒自時差中回過神來,有些愣愣的問道。

  “以別美重視花路的程度,斷不可能讓她一人孤身涉險,那屋子裏一定出了些問題。”方奇偉斬釘截鐵的說完,頎長的身影已經往花家的大門走去。“我去看看別美,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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