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陌客]美漫之亞魔卓裝甲(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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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克隆終章

　　「啊！」

　　瑪麗·簡尖叫一聲坐起了身來，感覺就像經歷了一場漫長的噩夢。

　　晃眼的白光環繞在四周，她這才注意到原來自己正坐在一張接滿各種稀奇設備的金屬床上，手腕上接著的線路連到床頭的終端裡，各種數據在墨綠的屏幕上閃動不斷。

　　「MJ？」

　　她這才注意到了床邊的彼得，疲憊不堪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彼得？」瑪麗腦海中情不自禁地閃過了關於雙面人彼得的片段，像是一個清醒無比的噩夢，「真的......是你嗎？發生了什麼事？」

　　「長話短說。章魚博士克隆了我，那些克隆體在一次實驗室事故中全部逃竄出來了，梅嬸心臟病發作了，其中一個克隆體還綁架了你。」

　　「我的天啊。」瑪麗一愣一愣地，大腦飛速運轉試圖消化這些信息。

　　「我的天啊！」她大叫出了聲，「你說什麼？克隆體？」

　　「是的，但現在沒事了。」

　　瑪麗猛地撲進了他懷裡，兩人緊緊擁抱。

　　「這麼說，那都不是你幹的了吧？」

　　「不是我。」

　　瑪麗長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看起來她的超級英雄男朋友沒有變成發瘋的雙面怪胎著實讓她鬆了一口氣。

　　「你們是應該好好享受一下私人時光，要我建議不如出去度個假。」穿著一身休閒的黑色T恤的托尼從旋轉扶梯上走了下來，說道，「是叫......瑪麗，是吧？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很好，非常好。」

　　「變異血清應該已經從她身體裡被去除了，雖然還需要定期做一些測試，但是......」托尼靠坐到桌邊，微微一笑，「她基本恢復正常了。」

　　彼得喜形於色：「天啊，斯塔克先生，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謝那個小子吧。」托尼一擺手，「我欠他人情。」

　　紐約病院。

　　「你們在這裡等著。」尼克·弗瑞在大門口對身後兩個便裝特工交代後，快步向大樓內走去。

　　彼得的梅嬸在四樓，那也正是弗瑞要去的地方，他來這裡是要為這瘋狂的一夜徹底畫上句號。

　　「叮。」

　　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停在了「4」的位置，電梯門滑開，埃瑞克正站在門口等著他。

　　「我們得談談。」他開口道。

　　弗瑞道：「也許我們是有些該談的，但不是現在。我不是來找你的。」

　　「我知道，你來找帕克。」埃瑞克冷冷道，「但是為什麼？」

　　「他是個不穩定的危險因素，他還太年輕、容易被利用——就像今天這樣。」弗瑞道，「而且目前造成的影響很嚴重。我們不得不加以控制。」

　　「所以你造出一堆蜘蛛殺手的機器人也是因為未卜先知，預料到了今天的事情發生麼？」埃瑞克冷笑，「不是吧？你早就有這個意圖，你早就在計劃著如何干掉蜘蛛俠，對嗎？」

　　弗瑞沉默片刻，低沉地道：「我負責著這個國家的安全，我總是必須為一切做好準備。我專門研究人類學，因此我很有經驗。彼得·帕克這個孩子經歷了那麼多——從小就失去雙親、在學校總是被人欺負、最後還失去了撫養他長大的叔叔，這樣的孩子意外獲得了這樣強大的能力......往往意味著我們即將看到一個超級惡棍誕生。」

　　「但你錯了。」埃瑞克淡淡道。

　　弗瑞沉默半晌，似是在思考，隨即道：「是的，我錯了。」

　　「他是個很特別的傢伙，非常特別。」埃瑞克道，「我曾經並不是很相信現實中能夠有這樣純粹的所謂『好人』，而蜘蛛俠明顯就是。他值得更多的機會。」

　　弗瑞又沉思了半晌。

　　「也許你是對的。」他徐徐開口，「但我會繼續保持觀察，對你們倆都是。」

　　埃瑞克輕笑：「說得好像你之前沒有這麼做一樣。」

　　弗瑞重新按下了電梯的按鈕，似乎不再打算去找彼得的麻煩了。

　　「那如果你見到那個孩子的話。」電梯門合上前的一刻，弗瑞有意無意地朝走廊拐角瞥了一眼，「告訴他我們對這一切很抱歉。」

　　走廊的拐角之後，一直默默地在後面聽著的彼得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頭。

　　弗瑞離開後，他轉身回到了梅嬸的病房。

　　「彼得......你還好嗎？」戴著呼吸管的梅嬸費力地睜開了眼皮，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梅嬸！」彼得喜道，「你醒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梅嬸問。

　　「有點複雜。」彼得道，「但是都不重要了，現在重要的是你沒事。只是......關於那個......」

　　他欲言又止。

　　要怎麼說出口呢？梅嬸知道他是蜘蛛俠了，而且對此反應意外地激烈。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因為梅嬸一直覺得他是帕克家唯一能擁有正常人幸福的孩子，而事實上他從來就不「正常」。

　　上一次，梅嬸甚至因為他是蜘蛛俠而趕他出門——好吧，他明白那是一時氣話，但萬一不是呢？

　　彷彿看穿了他的想法，梅嬸輕輕笑出了聲。

　　「彼得，那件戰鬥服......實在太難看了。」

　　彼得如釋重負，眼淚情不自禁地奪眶而出。

　　「我知道。」

　　梅嬸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我的孩子......」

　　當夜，彼得和瑪麗曾經的秘密小屋屋頂上。

　　彼得身手矯捷熟練地爬上了屋頂，黑色的蜘蛛女抱膝坐在煙囪邊，看上去已經等候多時了。

　　「我就知道能在這兒找到你。」彼得說。

　　「我就知道你會來這兒找我。」傑西卡摘掉了面具。

　　「你應該去找神盾那幫人幫助你。」彼得正色道，「你自己這樣下去說不定會死的。」

　　「額，才不要。」傑西卡吐了吐舌頭，「說不定你哪天會死在一個穿著大盔甲的傢伙手上......」

　　「犀牛人？也許吧，但是......」

　　「嘿！我知道你笑話講得很好，但不要在我說笑話的時候打斷我。」

　　「剛剛那個應該算是我的笑話。」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一笑。

　　「我們倆還真是不可思議。」傑西卡說。

　　「是啊。」彼得也道，「感覺怪怪的。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唔......跟你一起去上學。」傑西卡嚴肅地道，「然後隨便編個帕克的遠房親戚什麼的故事。」

　　彼得一瞬間石化了，忍不住想像到班上同學看到這個漂亮的女版自己的反應......

　　傑西卡「噗嗤」地笑出了聲：「開玩笑開玩笑！你能想像出那尷尬的場面嗎？」

　　「不能。」

　　「我也不能。」

　　頓了頓，她又問：「梅嬸和MJ怎麼樣？」

　　「梅嬸沒事了，瑪麗也恢復了正常......多虧斯塔克先生，他可真厲害。」

　　「是啊，他一直是我們的粉絲。」傑西卡一本正經地點頭道，「等我們長大以後要變得和鋼鐵俠一樣厲害。」

　　說到這兒，兩人一起「噗嗤」地笑出了聲。

　　「天啊，跟你聊天真是太奇怪了。」彼得道。

　　「準備好接受史上最尷尬的擁抱了嗎？」

　　「額......」

　　傑西卡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而後轉身重新戴上了面罩，從屋頂上一躍而下，蕩著蛛絲迎著月光消失在了夜色中。

　　「自己能分泌蛛絲，太酷了。」彼得撐著腰望了許久後。

　　「也很噁心。」他又補充。

　　黑暗中，某處。

　　圓柱形的培養皿靠牆而立，滾動著氣泡的液體散放著淡藍色的幽光，有如低語。一個金髮少年的身體懸浮在滿是氣泡的液體之中，昏迷不醒。

　　一個黑影坐在旋轉椅上，隨著椅子一同轉過了身，痴醉地注視著液體中的年輕人。

　　「奧托以為他創造了最完美的蜘蛛俠，他錯了。」黑影狂妄地道，「快醒來，孩子，向你的父親——胡狼，問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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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監獄

　　黑暗、冰冷的通道，白色燈光照亮了黑色的通道黑鐵色的金屬壁，整齊的一列白燈就好像指路的光芒筆直通往黑黢黢的深處。白色的蒸汽不斷從道路兩側噴出，微弱的燈光在這窄小的過道裡功效顯得十分有限，人走在裡面就像一滴渺小的水珠沿著水管滾向黑黢黢的前方。

　　低沉的摩擦音，那是笨重的金屬門在地板上摩擦的沉悶聲響。門上展翅欲飛的巨鷹徽章向著兩側滑動分開，露出一塊長方形的容器，像個沉睡的黑色巨人聳立在過道裡，底部裝著兩枚滑輪。它的正面同樣印有雄鷹的徽章，還有「SHIELD」的字樣。

　　兩名幾乎武裝到了牙齒的特工押送著這個沉重的鐵箱前進，滑輪在地板上滾動的聲響清脆地迴蕩在這條過道裡。他們穿過了一層又一層的防護，每通過一扇自動門都需要經過指紋、聲紋、密碼等各種驗證掃瞄，就連白宮的警備措施也和這兒遠沒得比。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這裡是「立方」，世界上最危險的超級監獄之一，被關押在裡面的罪犯雖然不多，但每一個被放出來都可能會造成無可想像的後果。

　　而今天，一位新的「客人」來到了這裡，所以他們才拿出了如此陣仗嚴陣以待。

　　通過最後一扇門，他們終於來到了這位客人所要住的牢房。這間牢房四壁經過特別的加固，以罕見的合金作為框架，外壁一共有三層防護，一旦囚犯對牆壁有攻擊措施馬上就會同時激活幾萬伏特的高壓電以及各種毒氣和瓦斯，要逃出這裡簡直難過登天。

　　而當這位被視作窮凶極惡的「客人」被請出黑色的鐵盒子時，他卻只是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書呆子。他光著上身，渾身就穿著條大得誇張的紫色橡皮褲，穿在他瘦筆桿似的身上顯得十分不協調。他顯得十分疲憊，還有些邋遢，下巴上的鬍子至少兩個月沒刮了，眼睛裡布滿血絲。

　　將他在牢房中安置好並確認了安全後，特工們退出了房間，一位戴著方框眼鏡、披著白大褂的金髮博士走了進來。

　　囚犯抬起了他沉重的眼皮。

　　「倫納德·薩姆森博士。」他有氣無力地道。

　　「很久不見了，布魯斯。」倫納德博士說道，「很抱歉以這種形式和你再見。」

　　布魯斯·班納，生物學家，在伽馬領域有著尤其重要的地位，不過那都是過去了。現在，布魯斯·班納只是一名極度危險的罪犯——至少神盾的手冊裡是這麼寫的。一次意外事故使得他被暴露在了大量伽馬射線下，一個被稱為「浩克」的人格誕生了。每當班納的情緒失去冷靜，他就會變綠變大，變得相當野蠻，擁有一人橫掃一支軍隊的戰鬥力。

　　「放心好了，班納。」倫納德博士亮出注射器，從班納胳膊裡提取了一管新鮮的血液，「神盾提供給了我你無法想像的資源，在這裡的話我能夠治癒你，我可以讓你重新變得正常。」

　　班納搖了搖頭：「我早就放棄治癒浩克了，倫納德，我已經找到了和他對話的方式。我相信這個世上有浩克的容身之處。」

　　「但我還沒有放棄。」博士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抽血管，放置在了銀白合金的手提箱裡。

　　「你不明白。」班納道，「神盾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治癒我，他們只想製造更多的我。」

　　「你想得太多了，班納。」倫納德博士扣上了箱子，將它提了起來，「好好睡一覺，我會盡快把問題解決......我保證。」

　　說完，他便退出了房間，帶上了門。片刻後，門外便傳來了層層的上鎖的機關聲響。

　　另一邊，同樣在一所名為「穹頂」的超級監獄內。

　　尼克·弗瑞跳下直升機後，跟著負責人穿過七彎八拐的通道，來到了最內側的高級安全區內。

　　「這邊，局長。」負責人道，「美國隊長已經在這邊等著了。」

　　美國隊長，大家都稱他為「活著的傳奇」，奇蹟般在今天醒來的二戰英雄。他體內流淌著最成功的超級戰士血清，雖然是幾十年前的產品，但哪怕在今天世界頂尖的產業都還在嘗試著複製出類似的效果。

　　「隊長。」弗瑞走進門，向他伸出了手，「我聽說了，這次突襲能夠成功多虧了你。多虧有你，我們才抓到了最大的一條魚。」

　　「弗瑞局長，這是我應該做的。」美國隊長也同他握了手，「我一覺醒來，聽他們說仗打贏了，還以為九頭蛇也完蛋了......結果事實證明我的使命還沒結束。」

　　「而時代和過去也有不同了。」

　　隔著一層玻璃，一個顫巍巍的老人正靠坐在玻璃邊，他禿著腦袋，右眼上刻著可憎的刀疤，如獵鷹般凌厲的目光隔著玻璃打量著他們，一言不發。

　　「沃爾夫岡·馮·西崔克。」弗瑞緩緩開口，「九頭蛇高級幹部，這幾年讓我們好找。但是最後，你還是沒逃過隊長的手心。」

　　西崔克男爵哼笑一聲：「這次是我大意了，我沒想到你居然找出了這麼個老古董對付我......但出其不意可不會第二次管用。」

　　「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弗瑞道，「接下來你的這輩子都得在這兒爛掉了，我向你保證，在你屍體發臭之前是不出不去的。」

　　「咱們可以走著瞧，弗瑞。」西崔克男爵意味不明地自信一笑。

　　「我還有問題要問你，西崔克。」弗瑞冷冷道，「我們內部發現了安全漏洞，是你的人幹的對麼？」

　　「你說呢，弗瑞？九頭蛇現在已經今非昔比，它已經涅槃重生，我保證你從未對付過這樣的對手——它超出了你能力所及的範圍。」

　　「那我還真是期待。」弗瑞譏諷，「在這段時間裡，你還是得老老實實待在這層玻璃後面，哪兒也去不了。」

　　「不會很久的，我就這麼跟你說了，弗瑞。走著瞧，我馬上就能出去......非常快。你就要有大麻煩了。」

　　說完，他閉上了雙眼，像是在小憩，不再回答任何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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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豪宅

　　神盾，浮空母艦。

　　很少有人知道，在神盾管轄下的四大監獄其中之一就在這艘三棲航母上。許多探員們每天從它邊上經過，卻從未注意到過它——誰能想得到這是一座超級監獄呢？

　　「豪宅」（TheBigHouse），神盾四大的四大超級監獄之一，十字交叉造型的建築被圍在層層的圍牆之中，中央部分有點像中世紀的塔樓。而它之所以特別，就在於這座監獄是像個概念模型一樣被擺在一張桌子上的，電燈光照耀在它的正上方就像一枚二十四小時不熄滅的太陽。

　　這多虧了著名的漢克·皮姆博士發現的「皮姆粒子」，皮姆博士借助這種粒子使得自己的身體獲得了改變體型的能力，他能夠變大成頂天立地的巨人，也可以縮小到螞蟻身材，因此得名「蟻人」。豪宅監獄就是皮姆博士借助這種技術建造的，所有超級罪犯都被縮小到螞蟻大小被關進了這座監獄，這種體型下再危險的罪犯的威脅係數都變得十分有限。

　　在取得神盾的許可後，漢克·皮姆博士現在便親自縮小進入到了豪宅監獄內，來到了一名二流超能罪犯的牢房前。兩人隔著一層淡藍色的電流膜對話。

　　「神盾監聽到了你和獄友說的話。」皮姆博士道，「你說即將有大事發生。」

　　「是的。」他毫不遮掩，甚至臉上寫滿了無法抑制的興奮，「很快有些事就要發生了，而你們都沒法阻止它的到來。」

　　「能否和我分享一下是什麼事呢？」

　　「你難道察覺不出來嗎？」他悠然地躺在他的床板上，道，「與其問是什麼，倒不如問......何時？」

　　皮姆博士輕輕皺了皺眉。

　　片刻後，模型大小的監獄外一道虛像閃過，從監獄裡跳出來的皮姆博士迅速變回了常人體型，房間裡神盾的副艦長瑪利亞·希爾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怎麼說？皮姆博士？」

　　「他說很快有事情要發生。」皮姆搖了搖頭，「但什麼都沒告訴我......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希爾道：「或者也有可能只是他在虛張聲勢。還有另一件事，皮姆博士，我希望你已經考慮好了。」

　　「尼克·弗瑞招我入夥的事？」皮姆博士擺了擺手，「算了，我沒有給神盾打工的意思。」

　　希爾感到一陣頭痛。弗瑞局長不久前提出了「復仇者計劃」，意圖招募世界上那些有著非凡能力的人組織起來為神盾工作。計劃中列出了不少超級英雄的名字，神盾或多或少都已經嘗試著與這些超能者接觸過了，但目前還沒有任何一個人答應，看來計劃想要實施還得費不少心思。

　　「我是個和平主義者。我想幫忙，但不是以這種方式。」皮姆博士快步離開了房間，「如果接下來有什麼需要的話再叫我。」

　　紐約，旱冰場。

　　「哇哦！弱雞帕克！小心！」

　　弗拉什·湯普森，中城高中的籃球明星，此刻就像一往無前的橄欖球運動員一頭朝著彼得的後心撞去。

　　彼得雙手抄在口袋裡，踩著滑冰鞋，他甚至沒有回頭。湯普森像一輛發動的坦克氣勢洶洶地殺到，而彼得則輕鬆自若地一個側身，以右腳下的滑輪為軸，身子一百八十度轉了半個圈，輕巧避過湯普森這一撞的同時，還「一不小心」在他腳下絆了一下，絆得這大塊頭一個狗啃泥栽倒在地。

　　周圍的學生們一陣哈哈大笑，任誰都看出了是湯普森意圖偷襲帕克不成自討苦吃。

　　「哈哈！怎麼了弗拉什？被書呆子修理了？」

　　「哇哦，你們看到了嗎？沒想到帕克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

　　彼得正得意著，陡然聽到這句話卻又想到了他也許不應該這樣暴露，也許他應該繼續盡力扮演體能糟糕的書呆子形象才對。想到這兒，他急忙做出手忙腳亂的樣子掙扎一番，好像身體失去了平衡以十分滑稽的姿勢一屁股坐倒在地，引起又一陣哄笑。

　　瑪麗·簡滑到了他身邊，微笑著伸出了手：「怎麼？蜘蛛大俠對滑冰有些應付不來？」

　　彼得微微一笑，握住了她的手：「也許我需要一個好老師。」

　　中城高中班級集體滑冰的課外活動，以往類似的活動埃瑞克總是喜歡用各種各樣的藉口推脫掉，但在經歷了那麼多以後，他覺得或許更多這樣貼近「正常」的集體活動還是有值得珍惜的地方的。

　　事實上，這是彼得的班級活動，而埃瑞克只是作為朋友被他邀請來參加的......還有瑞文。

　　瑞文很有一些緊張，她從未穿上這種只有一排輪子的東西，她覺得不如還是飛起來安全一些——但她當然不能在這兒飛。她覺得腿有點站不穩，她不自覺地緊握著埃瑞克的手，緊緊盯著地面，心裡暗想也許跟哥哥們大戰三百回合也沒這刺激。

　　「放心，跟緊我，我不會讓你摔倒的。」埃瑞克輕聲地保證。

　　他確實做到了，瑞文緊張地隨著他繞了數圈，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就好像繞著冰面跳著一支雙人的舞曲。

　　「你從沒說過你會這個。」瑞文說。

　　「你又沒問，而且不是說過了嗎？我沒什麼不擅長的。」

　　說著，他臉色稍稍有些古怪，補充：「......好吧，也許過山車除外。」

　　瑞文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些許的笑意。

　　埃瑞克領著她來到了場外的座位上坐下。

　　「在這兒休息一會。」他說，「我去弄點巧克力可可。」

　　埃瑞克來到了對面零食店，看店的老闆從頭條印著蜘蛛俠的報紙後面探出了腦袋：「需要點什麼？」

　　「兩杯巧克力可可，一杯多放點糖。」

　　瑞文討厭承認，但是埃瑞克知道她喜歡在飲料裡放很多糖。

　　「好的，稍等片刻。」

　　店主大叔忙活起來了，埃瑞克開始隨意地左顧右盼。

　　他注意到了一個戴著鴨舌帽、穿著黑色夾克的男子，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給他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就像遇到了叢林裡的獵手。男人在隔壁的店裡買了一份報紙，付賬時抬起了頭，埃瑞克瞥見了他的臉，有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臉，眼睛的深處暗藏著危險的精芒。

　　更重要的是，埃瑞克覺得自己似乎在哪兒見過這個男人。

　　但是是在哪兒？

　　男人已經走出了十來米遠，一個轉身便要消失在街角了。

　　埃瑞克瞳孔一收，幾個月前的記憶瞬間浮現在了腦海裡。

　　「這個人是誰？」當時發問的時候，他正站在莎倫·卡特的辦公室裡，對方趁著一個大課間把他叫到了辦公室。

　　「弗洛伊德·勞頓，代號死亡射手，世界上最致命的槍手。」莎倫道，「上一次組織追擊你時，他也參與了行動。我們在你的那輛克爾維特的轎車輪胎裡找到了死亡射手專屬的子彈。」

　　「死亡射手......」埃瑞克皺了皺眉，他當然也記得DC世界裡的這麼一號人物。

　　「我們有情報稱，他現在可能還在紐約，目的不明。」莎倫說，「但無論如何，你得小心......你有可能還在他的名單上。而所有在他名單上的人......下場都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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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鋼鐵俠突襲

　　阿巴拉契亞山脈。

　　車隊沿著崎嶇的山脈緩緩行進，從高空俯視下去就好像一條黑色的長蛇盤踞著身形。

　　那可不是一支普普通通的車隊，每一輛車的外殼都裝著厚重的黑色裝甲，前端印著鮮豔的徽章，每個徽章的中心都張狂地蹲著九頭巨蛇，淡藍色的能量在裝甲車外部半透明的導管裡滾動。

　　一輛黑色的裝甲卡車在隊伍最前列領著頭，司機是個穿著九頭蛇統一制服的低級人員，但副駕駛座上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非同一般。他身後一襲黑色斗篷，兜帽的陰影遮住了半張臉，露出部分的下巴皺巴巴的顯得相當蒼老，陰影裡透出一對危險的暗紅光芒。同行的隊員們似乎都對他相當敬懼，就好像視線在他身上多留一秒便會招來殺身之禍一般。

　　蔚藍的天空中陡然傳來一聲爆炸般的鳴響，從地面上仰望好像一個小黑點撕裂了雲層，半空中爆開一圈乳白的氣圈，宛如助推般將那個小小的黑點朝著這邊彈射了過來，留下一道肉眼可見的軌跡。

　　一名九頭蛇特工臉色驟變，向那個斗篷男報告道：「長官，那個是......」

　　「斯塔克。」斗篷男聲音陰沉得像是要滴血，沙啞卻讓人難以聽出一絲的情感波動。

　　「所有單位，準備迎擊。」他下令道。

　　裝甲坦克的炮管紛紛指向了天空，沸騰的藍色能量朝著炮管中瘋狂湧動，化作道道能量束的衝擊轟擊而出。無數道蒼藍色的光束指向了藍天中那個飛速逼近的黑點，有如一層藍色的幕布。

　　「謔，還真是盛大的歡迎儀式呢。」正極速下降的盔甲中，托尼說著，「賈維斯，加大推進功率，主人這麼熱情我們也不能怠慢了是不是。」

　　噴氣靴下的火焰陡然一漲，鋼鐵的身軀有如流星刺破了光束的彈幕，無畏地迎著一片藍芒疾射而下，臨近低空時身形陡然一提，就像特技飛機一樣低空掠過，沿著山脈捲起了一陣黃沙風暴。

　　九頭蛇特工們也紛紛舉槍，激光子彈如雨點般朝著鋼鐵俠潑灑而去。也許他們的武器放到現代戰場上也已經是相當先進，但對於鋼鐵俠卻算不上什麼很大的麻煩。托尼從他們身邊一掃而過，雙掌左右開弓，反斥力炮瘋狂運轉，特工們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地被接連擊退。

　　「他追過來了，長官！」卡車上的特工對黑斗篷的男子大喊。

　　斗篷男卻像是沒聽見一般一言不發，鼻息渾濁沉重得像是毒蛇吐信。

　　「轟！」

　　裝甲坦克的一道藍色激光終於命中了一次目標，鋼鐵俠的身形被側轟了出去，就像在水面上打漂的石子般接連點地後撞入了一側的山石中，身形嵌入到了巨石之間。

　　從濃濃的黃塵裡爬出來時，賈維斯恰恰完成了對武器的掃瞄：「能量光束衝擊，發現斯塔克科技識別信號，先生。」

　　托尼活動了一下腦袋：「九頭蛇也好神盾也好，他們就是喜歡玩我玩過不要的東西。」

　　一聲爆響，像火箭升空般的噴射，鋼鐵俠再次騰空而起，緊追而來。

　　又兩道藍色激光束撲面襲來，鋼鐵俠一個側身從兩道光束中間的縫隙中一擦而過，手臂抬起時手背上已經裝載好了微型的火箭彈。伴隨著尖銳的破空聲，火箭彈朝著車隊直射而去，「叮」地釘在了中間一輛坦克黑色的外殼上。

　　約莫半秒的延遲，火箭彈內的炸藥陡然釋放，威力大得驚人。黑色坦克當場粉身碎骨，碎片被掀起了足足十米高，火焰夾雜在黑煙之中衝天而起。緊跟在它後面的一輛坦克躲避不及，被捲入烈焰之中也側翻在地，被衝擊力推著一頭撞上了側面的山壁。

　　黑色卡車從濃煙之中如流星般破出，一個九十度漂移閃進了另一條山道極速奔馳。

　　「先生，看起來有人想要逃走。」賈維斯道。

　　「不，他們不會。」

　　托尼自信滿滿的話語落下時，戰甲已經緊追到了卡車後。一發斥力炮，特製的防彈前輪胎被整個兒轟飛了出去，卡車駕駛艙向下一沉，在地面上擦出水浪般的沙石，一頭撞上了一側的巨石，車頭癟下去變了形，窗玻璃如雨般飛濺。

　　駕駛員趴在方向盤上頭破血流，生死未卜。鋼鐵俠降落到副駕座邊，像撕紙片一樣輕鬆地扯掉了車門，將那個斗篷男一把拽了出來，扯掉了他的兜帽。

　　那是張滿是皺紋、慘白得面無臉色的臉，就好像從棺材裡爬出來的乾屍。

　　「攝魂鬼。」鋼鐵俠雙掌都指向了這張慘白的臉，掌心炮呼之欲出，「你們今天進了不少好貨啊，可惜我發現上面不少都印著我的大名。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現在就會機靈地選擇別動。」

　　攝魂鬼，九頭蛇高層幹部，竟老老實實地舉起了雙手——包括那隻改裝上了金屬鐮刀的手臂，表示束手就擒。

　　「哇哦。」面對直接投降的攝魂鬼，托尼愣了一愣，「這還......真是意外。」

　　數分鐘後，超級監獄穹頂。

　　鋼鐵俠拖著一卡車廂的九頭蛇特工降落到了穹頂的停機場，早已聯繫好的神盾探員已在此等候著了。

　　一群特工小跑著趕到了那個變形的卡車廂邊，另一名特工則快步走到鋼鐵俠面前敬了個禮。

　　「謝謝，斯塔克先生。」

　　「是的，你們該謝我，因為我幹了你們該幹的活。」托尼不滿地道，「如你所見，本人的日程表很忙，裡頭沒有幫助神盾這一項。但這些傢伙偷了我的技術......就像你們那樣。」

　　「你過去曾經賣了技術給神盾，我們只是在過去的技術上改良而已......不過現在我們確實需要你的幫助。」

　　這位特工頓了頓，道：「是關於穹頂的安全問題。這座超級監獄主要是斯塔克企業的設計，我們最近得到了些風聲，說我們的監獄可能存在安全漏洞。」

　　「所以你是來當說客的？」托尼問。

　　「不，不是，這不是關於武器製造的問題，而是關於保障人們的安全。你知道這座監獄裡的罪犯們的危險性。」

　　「那好吧，你可以跟我的秘書預約。」托尼說著，人已經飛上了半空，「我還有會議要趕。不管是誰的安全，等一天應該不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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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勞頓的情報

　　天空毫無徵兆地暗了下來，灰濛濛地遮蔽了天日。牛毛細雨淅淅瀝瀝地灑下，頃刻功夫便大了起來，一層濕潤的水流虹膜鋪蓋在了光滑的旱冰場上，將場地洗刷得像一面巨大的鏡子。

　　「真討厭的雨。」一個女生抱怨道。

　　瑞文仍然坐在場外的椅子上，托著腮幫望向馬路對面埃瑞克離去的方向，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他還沒有回來。

　　「喂！」瑪麗·簡注意到了在場外發呆的她，衝她揮了揮手，「下雨了，不走嗎？」

　　瑞文這才注意到雨水已經浸透了她的長髮和夾克，水珠掛在長長的睫毛上。她「嗯」了一聲，慢慢地換掉了旱冰鞋，起身跟著學生們離去。

　　就在一條街以外。

　　他的名字是弗洛伊德·勞頓，有一個全世界殺手界都聞虎色變的稱號——死亡射手，號稱世界上最好的狙擊手。但今天，這些名號都和他無關。

　　今天，他只是一個父親。

　　勞頓跟著自己十一歲的女兒冒著這毫無徵兆下起的細雨走在潮濕的街道上，濕潤的空氣送來了紐約特有的氣味，細雨裡戴著絨毛白帽子的女兒簡直像個飛翔的天使。

　　「你該多和你媽媽說說話。」勞頓說。

　　「我知道。」小女孩頓了頓，又說，「媽媽最近老是躺在床上。」

　　「是嗎？她還是經常晚上出門嗎？」

　　「沒事的，爸。」女孩乖巧地道，「我能照顧好她，我現在知道怎麼做煎餅了。」

　　「嘿！寶貝，你真厲害！」勞頓毫不吝惜地誇讚著，在她的額頭上獎了一個吻，並說道，「但是這樣不對，你還小、不應該承受那麼多的負擔。聽著，我想要你搬過來和我住，好嗎？爸爸最近找到了一個非常好的地方住......」

　　「爸。」女孩頓住了腳步，猶豫了片刻，開口道，「我知道你經常做一些......壞事。媽媽說我不能和你一起住。但是別擔心，我還是愛你的。」

　　勞頓長嘆了一口氣。

　　「好吧，甜心。」他拍了拍女兒的背，「我們走吧。」

　　兩人過了一個轉角，進入到一條空無一人的巷子時，勞頓臉色微變，猛地怔住了。黑色合金的戰士正站在雨中等待著他，雨水將他胸前銀色的護甲板沖刷得光亮如鏡。

　　勞頓下意識就把女兒護到了自己身後，他記得這個傢伙，一個非同一般的高中小子。

　　「爸......」

　　「沒事的，甜心。」勞頓目光緊盯在穿著裝甲的埃瑞克，安慰自己女兒，「放心。」

　　勞頓一手按在牛仔褲的槍套上，盯了埃瑞克片刻後，道：「拜託，我只是回來陪陪我女兒......另外上次我也不是去殺你的，不然你早就死了。咱們能別在我女兒面前......」

　　他沒說完，但埃瑞克也理解了。他掃了勞頓身後那個女孩一眼，鎧甲自動解除回了背上，摺疊回了背包形態。

　　「我也不是來抓你的，勞頓，我不是什麼愛多管閒事的義警。」埃瑞克淡淡道，「我只是來找你談談的。」

　　勞頓似乎也舒了口氣，按在槍套上的手也松了下來。他轉頭輕輕撫著女兒的臉，道：「爸爸有些事要和這個哥哥談，你先回家沒問題吧？」

　　女孩「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真乖，放心，我一會兒就跟上。」

　　勞頓說完，轉身對埃瑞克道：「來後面的咖啡廳吧，今天我請客。」

　　數分鐘後。

　　勞頓十分享受地品了一口熱乎乎的摩卡，舒舒服服地靠在柔軟的沙發上，問：「那麼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那一天，你也在追蹤我的車上對吧？」埃瑞克問道，「你開了一槍。」

　　「唔......是的。不過正如我說，我只是碰巧在那兒罷了，他們雇我另有別的任務，你不是我的目標。」

　　「『他們』是誰？」埃瑞克問，「誰雇了你？」

　　「不知道。」勞頓聳了聳肩，「做我們這一行很多事不該問，只要僱主付錢其他的一概都無所謂。不過......或許我知道他們為什麼想要你。」

　　「為什麼？」

　　「具體我也不是很明白，我也沒刻意去打探，只是偶爾聽到了一段對話。」勞頓又喝了口摩卡，才繼續道，「他們好像說得到了某個消息......一個信號，似乎說某個東西被完成了。」

　　「什麼東西？」

　　「不清楚。不過要我猜的話......那個吧。」他朝著埃瑞克背上的背包示意了一下，「說實話當時第一次看到你穿上這玩意兒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當時也就猜測那幫人想要的可能就是它了吧。」

　　埃瑞克也回想了起來，當初在警局，他第一次著裝時，那個怪物也曾說過「夏洛特那個老頭居然這麼快就完成了這個系統麼」之類的話。這麼說，組織抓他想要的是亞魔卓的戰甲嗎？

　　說不通啊，如果說組織是得知了戰甲馬上有所行動的話，為什麼要來抓他？他那時手上明明沒有戰甲，抓到有什麼用？

　　另外，根據尼克·弗瑞的說法，父親早就已經死了。那麼如果父親死了，誰完成了這套裝備？或者是尼克·弗瑞在說謊？又也許是組織的人搞錯了？

　　「不過據我猜測嘛，」勞頓悠哉地呷了一口摩卡，「我的任務可能也和你有關哦，畢竟恰好是在那個時間的委託。」

　　「什麼？」

　　勞頓放下了杯子，難得地嚴肅了起來，左右望了望似乎確認沒人在偷聽。

　　而後，他身子湊上前來，壓低了聲音：「你聽說過三大監獄嗎？」

　　「神盾局的三大監獄。」埃瑞克點點頭，「略有耳聞。」

　　「立方，豪宅，還有穹頂。」勞頓說，「關的都是些大人物，能惹大麻煩的傢伙。而我的任務目標，就是刺殺立方裡的一個人。」

　　「誰？」

　　「不知道。」勞頓聳了聳肩，「僱主傳給了我立方監獄詳細到每一條通風管的結構圖，給了我一個牢房號，讓我去殺掉那個房間裡的囚犯。」

　　「誰？」

　　「不知道。」勞頓道，「你逃掉了之後，他們就通知我這個任務被取消了。所以我沒去立方監獄，也沒見到那位神秘的囚犯，但我猜測這個任務肯定和你有關係。」

　　「牢房號是多少？」

　　「我不僅僅可以提供牢房號。」勞頓道，「我還可以給你立方的詳細地圖——這可不是你上網可以買到的，僱主不知道我留了備份，注意別洩露出去。」

　　埃瑞克一愣：「為什麼要幫我？」

　　「誰知道呢。」勞頓一笑，站起了身，「好吧到此為止了，詳細信息我會發到你的手機上。現在，我得回去陪我的小女兒了，她可真是個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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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413牢房

　　斯塔克大廈。

　　鋼鐵俠從雲端之間落下，降落到了大廈的天台上。他快步朝著室內走去，地板上伸出數條機械手臂幫助他一邊走一邊脫下了鋼鐵戰衣，最後一條機械臂為他遞來了西裝外套。他順手接過，披在了身上。

　　秘書佩珀·波次——也被稱為「小辣椒」——懷抱著一打文件夾朝他走來，替他系好了領帶，順便提醒道：「你遲到了，三十分鐘。」

　　「真的？還沒破記錄嘛。」

　　「這次不一樣。」小辣椒嚴肅地埋怨，「今天可不是公司內部的董事會，今天你要見的是萊克斯·盧瑟，萊克斯集團的總裁。萊克斯集團一直和我們勢均力敵，而我們停止了武器生產以後股票大幅下跌，形勢大不如從前了。」

　　「拜託，小辣椒。」托尼嘟噥道，「有的時候你真的給我你才是老闆的錯覺。」

　　「公司的事情全部歸我打理，事實上多數時候我也覺得我才是老闆。」小辣椒替他整好了領帶，「盧瑟先生已經等了三十分鐘了，你最好別讓他等得更久。」

　　會議室外。

　　盧瑟集團的總裁萊克斯·盧瑟獨自一人站在一扇窗邊，掏出手機撥通了某人的電話。

　　「盧瑟？」電話那頭的人發問道，「現在怎麼樣了？」

　　「斯塔克剛剛回他的大廈裡來了。」盧瑟道，「大約三十秒後我就會和他見面。你們那邊怎麼樣？」

　　「準備已經全部完成了，計劃隨時準備執行。」

　　「很好，那就開始吧。」盧瑟淡淡道。

　　他掛斷電話，回到會議室中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後不到五秒，托尼·斯塔克便推門進來了。

　　「不好意思，夥計們，今天交通有點堵。」托尼和萊克斯·盧瑟握手時說道。

　　一位董事不滿地開口了：「斯塔克先生，今天你有些過分了。盧瑟先生可是百忙之中抽空......」

　　萊克斯·盧瑟卻十分大度地擺了擺手：「沒關係，有時候等待的時間也是寶貴的，你可以趁機思考一些忙碌的時候沒有功夫停下來思考的東西。」

　　「聽上去挺有理的，那我們不妨多省下點時間給你思考吧，盧瑟先生。」托尼說道，「你知道我們已經退出武器業了，所以恕我不能接受萊克斯企業的合作請求。」

　　盧瑟微笑著搖搖頭：「不，只是你自己沒意識到而已，斯塔克先生。也許你是真的想要改變世界，但改變世界可不是耍嘴皮子就能成功的......以你的背景想必一定能夠理解。你想做出不同，你就得展現力量，沒有力量的和平不可能被貫徹。在這個念頭下......鋼鐵俠誕生了。」

　　托尼皺起了眉頭：「你想要鋼鐵俠的技術，那你大可以進門的時候早點說，這樣你就不必浪費時間進門來了。」

　　「鋼鐵俠就是武器，斯塔克先生，我們都是造武器的人，我們也都是期盼和平的人。更重要的是，我們的頭腦能夠相互理解。」盧瑟雙手合十，說道，「你不希望自己的武器落入軍隊手裡，因為那幫人不過是野蠻的匹夫，和揮舞著矛和劍的原始人沒什麼區別。但我和你一樣，注定是這個世上有所作為的人，而我們如果攜手起來也必將有所作為。」

　　「也許你很聰明，盧瑟。」托尼毫不客氣，「但對我而言，你不過是另一個覬覦鋼鐵俠技術的人，和政府那邊沒什麼區別。這也是我為什麼不會改變我的答案——很抱歉，但只要你還抱有這樣的想法合作就不可能。」

　　與此同時，超級監獄立方。

　　菲爾·科爾森，神盾局高級探員，尼克·弗瑞的左右手，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各處都有風聲稱神盾的三大超級監獄被人盯上了，很快就會有什麼事情發生，這也是科爾森之所以在這裡的原因——確保一切正常。

　　而今天，一位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確實闖入了立方監獄。

　　一陣霸道的旋風席捲過了科爾森的臨時辦公室，彷彿一道閃電衝進其中從辦公桌前掠走了科爾森。

　　埃瑞克將暫時昏迷的科爾森反綁在了廁所的水管上，暗暗地對他說了聲抱歉，然後從他外套內側的口袋裡順走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一張這座監獄裡最高級別的安全門卡。當然，也沒忘記提取了科爾森特工的指紋，那也許可以幫助他進入更多的地方。

　　他利用神速模式肉眼無法捕捉的超速先去了監控室篡改了監控錄像讓它們循環播放，確保了沒人看見科爾森從自己的辦公室裡憑空消失。但那管用不了多久，很快就會有人發現安全漏洞，他躲不了很久。

　　這意味著他的動作得趕快。

　　立方監獄裡關著某個和他或者亞魔卓裝甲的研究相關的人，那就意味著神盾刻意將某些事瞞著他，直接問弗瑞肯定不會得出什麼答案，既然如此那唯有親自去弄清楚了。

　　超級監獄立方，正如其名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立方體，建築結構著實不可思議——它僅僅用一個棱角立在地面上支撐起了整個結構，就像一個傾倒到一半的正方體被定格在半空一樣。

　　如果死亡射手所言屬實，那麼埃瑞克所要找的房間就在這棟建築的第四層。

　　保持著超高的速度，埃瑞克一瞬間便通過安全梯衝到了第四層，在三人高的金屬巨門前刷過門卡後，頗有磁性的電子女音十分有禮貌地說了句「您好科爾森探員」，但話音落下前埃瑞克的身形已經消失在過道盡頭了。

　　四層413號房，一個不吉利的數字。埃瑞克並不是迷信的人，一般而言遇見這樣的數字也不會介意，但他今天心底裡尤其地不安。13號牢房裡的那個犯人是誰？既然被關在立方這樣的監獄裡，那麼也應該和這裡大部分人一樣是基因改造的超能罪犯才對吧？為什麼這樣的人會和他有關係？

　　在近乎靜止的時間裡，他抵達了413號牢房，這一串數字出現在眼簾中時，他覺得彷彿能聽到心臟不安躁動的聲音。

　　答案很快出現在了他眼前——

　　——空無一人。

　　413號牢房，看上去毫無特殊之處的一間牢房，僅僅由一張簡單的鋼絲床、一層淺藍色的電流門組成，完完全全是一間監獄牢房的標配。也許你會覺得這很正常，但放在立方裡不是——這裡沒有任意一個正常罪犯，一間牢房不針對關押在其中的超能罪犯的能力上個十道八道特殊限制實在太不正常了。

　　除非原本被關在這兒的人本身就不是什麼超能威脅——那既然如此為什麼會被關在這兒呢？

　　一個新的想法竄入了他的腦海中。

　　每一間牢邊配置的電子鎖可不僅僅是有鎖的功能而已，它們都連接著立方的總服務器，能夠在電子屏上顯示出關押在對應牢房中罪犯的信息。如果死亡射手的情報正確，這兒確實曾經住著某個囚犯的話，說不定終端裡還能查詢到他的數據。

　　他是對的，裡面果然還存儲有這間牢房曾經房客的名字。而當這一串字符跳到屏幕上時，埃瑞克覺得自己的呼吸幾乎停滯了，好像就在那麼一瞬，大腦的所有細胞都死去了一樣。

　　伊薇特·夏洛特。

　　埃瑞克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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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越獄

　　埃瑞克愣了許久才終於確認了他的眼睛並沒有說謊，電子顯示屏上寫著的名字確實是自己的母親——伊薇特·夏洛特。

　　尼克·弗瑞的又一個謊言，他說埃瑞克的母親至今下落不明，但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一直被關在神盾的超級監獄裡？和一群超級惡棍在一起？

　　如果關於母親的事弗瑞說了謊，那麼關於夏洛特博士已經死了的事是不是也可能是弗瑞的另一個謊言？

　　不，在此之前，甚至可能弗瑞告訴他的故事從一開始就全部都是假的......

　　埃瑞克徹底混亂了，不知道應該再相信什麼。

　　一般而言，牢房門前的終端裡應該是可以查看囚犯相關信息的，但413號牢房的終端裡幾乎什麼都沒有。犯人名字的信息下面一片空白，既沒有關押和服刑的時間，也沒有理由。而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最後備註裡提到的她的去向。

　　「已被弗瑞局長許可，轉移往第四監獄。」上面如是寫道。

　　埃瑞克回想起了死亡射手勞頓的話：「立方，豪宅，穹頂。關的都是些大人物，能惹大麻煩的人。」

　　如果說這就是神盾的三大監獄的話，那麼這個「第四監獄」指的又是什麼地方？

　　正想到這裡，電子顯示器陡然熄滅了。不，不僅是顯示器而已，走道上的每一盞燈都十分有默契地同時熄滅了，黑暗毫無徵兆地吞沒了立方監獄，整層樓忽然之間就安靜得可怕。

　　此時此刻，立方監獄的控制中心。

　　埃瑞克還是低估了科爾森，雖然被他的超級速度陰了一把，但科爾森畢竟是頂級探員，只片刻功夫就甦醒了過來，三兩下就掙脫了手上的束縛。從廁所裡出來後，他直奔到控制中心，大喊：「所有人注意，我們有個安全漏洞！啟動最高級別警報！」

　　話音剛落，燈光就齊齊熄滅，巨大的電子顯示屏也同一時間陷入了死寂的黑暗。

　　「轟！」

　　震耳欲聾的爆破，整棟建築都震動了起來。科爾森一個踉蹌，扶著身邊的欄杆勉強站住。

　　「怎麼回事？」

　　緊急的備用電源延遲了數秒後便啟動了，控制台的屏幕上重新亮起了幽藍的光芒，特務們手指如飛地在鍵盤上敲打，有節律的「嗒嗒」聲此起彼伏。

　　「東北角發生爆炸！」有人匯報導。

　　科爾森還沒來得及說話，第二波、第三波紛至沓來，劇烈的爆破陣陣地襲來。聳立的立方體建築外部多處升起了包著火光的濃煙，三道漆黑的孤煙衝天而起，直刺入雲霄之間。

　　「和最高安全區失去聯繫。」一位特工表情難看地道，「但那裡是第一和第三次爆炸的核心位置，估計已經......」

　　「封鎖區域！」科爾森當機立斷地下令，「呼叫增援，這是最高級別的緊急狀況。」

　　此刻，立方監獄關押著最危險罪犯的區域裡。

　　嗆人的濃煙滲透進了每一個角落，燈光徹底熄滅，僅剩的光源是那肆無忌憚的火焰惡魔。它們遍佈了整個區域，火苗興奮地跳動蔓延著，每一間牢房的門全部都被解鎖，窮凶極惡的超級惡棍們一個接著一個地竄了出來，在撲騰搖曳的火光中得意地狂笑。

　　這是群魔亂舞的盛宴，是他們等待已久的復仇之時！

　　而作為研究員的倫納德博士，在爆炸發生之時十分不幸地恰恰正身處在這片區域裡。他爬起身時視線稍稍有點模糊，昏沉的大腦可能有點腦震盪，小腿被一根鋼筋擦傷了，但和他接下來得面對的相比，這還算是幸運的。

　　他昔日的好友——現在也是這座監獄最危險的罪犯之一——布魯斯·班納，正被壓在坍塌的天花板下，咬牙掙扎著，表情因痛苦而扭曲變了形。

　　「布魯斯！」倫納德急忙上前，「堅持住，我找人救你！」

　　「不！」布魯斯痛苦地大喊，「快走，倫納德！在......太遲......之前......呃啊啊啊！！！」

　　倫納德嚇了一跳，腳步頓住了。布魯斯壓在廢墟下的身形迅速膨脹，肌肉簡直就好像吹氣的氣球，青筋爬滿了他赤著的上身，皮膚也一點點變成了綠色，清澈的瞳孔逐漸充入了發狂野獸的凶光。

　　「吼啊！」

　　從布魯斯嗓子裡發出的，是宛如森林王者般的咆哮。他站起來了，壓在身上的天花板就像紙片一樣被甩在了身後，足足有三米多高的巨人站起了身。

　　「哦，天啊。」倫納德博士看呆了，腿像是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只喃喃地自語。

　　同一時刻，超級監獄穹頂。

　　剛剛被鋼鐵俠抓回的九頭蛇特工這會兒正被戴著神盾特製的電子手銬，列著隊一個接一個地通過掃瞄儀器進行安全檢查，被檢查過後沒有問題的則會被分配到對應的牢房去。

　　當攝魂鬼——剛剛被鋼鐵俠抓回來的九頭蛇幹部——通過掃瞄儀時，一名探員忽然發現了不對。

　　「等等！」他喊道，「這個不是攝魂鬼。他的右手應該有植入物才對！」

　　探員們定睛一看，果不其然。這個傢伙雖然面貌和打扮都和真正的攝魂鬼別無二致，但根據透視掃瞄他手臂上的鐮刀卻只是被安裝上去的偽造裝備而已，而真正的攝魂鬼手上的應該是植入體內的植入物。

　　那麼真正的攝魂鬼在哪兒？

　　當他們意識到這個問題時，已經遲了。幾乎和立方監獄一樣的展開，所有燈光驟然熄滅，黑暗鋪天蓋地地籠罩了穹頂。

　　某間牢房裡，剛被美國隊長抓回來才一天的西崔克男爵露出了一絲詭異而胸有成竹的微笑。已經停了電的走廊自動門被人暴力地撬開，一名穿著雜魚制服的九頭蛇特工快步來打了西崔克男爵的牢房前，一把扯掉了他的面具，赫然便是攝魂鬼。

　　「動作挺快。」西崔克男爵微微一笑，道。

　　「我們得更快點。」攝魂鬼道，「立方那邊已經動手了，豪宅那邊應該也快了。但這還不是尼克·弗瑞最需要頭疼的問題。」

　　西崔克男爵露出了更得意的笑容，就好像豺狼終於逮到了獵物。

　　「木筏。」他詭異地笑道，「弗瑞小心翼翼地隱藏起來的第四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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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安全漏洞

　　豪宅，利用皮姆粒子縮小的微型超級監獄，被安置在神盾的浮空母艦內部，優點——不必多說，極小的尺寸使得它的威脅係數也大大降低。

　　但缺點也是不言而喻的。假如有一天，某個人把它變回了正常的尺寸呢？

　　就比如說現在這樣。

　　豪宅的供電被整個兒切斷了，監獄裡瞬間陷入一團漆黑，牢籠全部被自動打開。罪犯們茫然地走出了他們的牢房，在這個微型監獄裡四下張望。

　　負責看守豪宅的幾名特工不知何時已經人事不省地倒在了房間裡。房間中的一個黑影不緊不慢地拔掉了連接著豪宅系統的控制台上所有的線路，屏幕上一個接一個的警告標誌瘋狂地閃爍，提醒著這位不速之客這樣做會造成怎樣嚴重的後果，而那恰是他想要看到的。

　　這位神秘人離開房間沒多久後，建築就失控了。超級監獄豪宅以驚人的速度迅速變大，短短幾秒功夫裡圍牆和哨戒塔已經撞在了房間的牆壁上。神盾的母艦被巨大化的建築猛地捅穿出了一個窟窿，豪宅正中央的控制塔有如擎天之柱刺破了航母的外殼，碎石瓦礫夾雜著碎裂的玻璃飛揚著灑落在了航母的甲板上。

　　警報聲有如層層疊疊的波濤席捲了整個航母，指揮室裡亂成了一團。動力艙被巨大化的豪宅碾碎了半邊，失去動力的母艦正朝著下方的紐約市墜落，駕駛員正努力試圖讓它墜落在紐約港。

　　「找人去輪機室看看，儘量保持飛行高度！」弗瑞扶著艦橋過道裡的欄杆，對忙成一團的特工們下令，「然後把那警報給我關了！」

　　「弗瑞局長！」一名特工火急火燎地從外面衝了進來，「來自穹頂的報告！」

　　弗瑞惱火道：「我現在看上去像有空聽報告的樣子嗎？」

　　「聽我說，長官。同時來自穹頂和立方的自動報告，兩邊的系統都徹底癱瘓了，所有犯人們都出來了。」

　　弗瑞緊皺眉頭，思忖了起來。他身後又一個懸掛的電子屏幕花屏了，只留下一團混亂的信號在屏幕上閃動。

　　「我們的控制率是0%，長官。」瑪利亞·希爾扶著欄杆走了過來，「情況非常緊急，我們已經開始組織人手準備進入豪宅反擊......」

　　「先別管豪宅了。」弗瑞冷冷道，「讓他們盡快緊急著陸，組織人手，我們準備去『木筏』。如果那裡也和另外三個監獄情況一樣，那別的事就都不重要了。」

　　希爾愣住了。

　　木筏？第四監獄？

　　身為母艦的副指揮官，就連她對這個神秘的第四監獄也所知甚少，只知道有這麼個地方而已。或許整個神盾裡只有尼克·弗瑞一個人瞭解第四監獄「木筏」的詳情。

　　究竟是什麼讓那座監獄和別的不一樣？那裡究竟關著什麼人？

　　斯塔克大廈。

　　「我很遺憾你有這樣的想法，斯塔克先生。」萊克斯·盧瑟依舊保持著自若的表情，就好像今天的整場會議都按著他編排的劇本進行著一樣，「人類史上少有像你我這樣非同一般的人，這本身就足夠遺憾了。而更讓人感到痛心的是，我們不能聯合起來改變這個世界——而我們明明有這樣的能力。」

　　「不好意思，盧瑟先生。我說了......」

　　托尼說到這裡忽然頓住了，他掏出手機，看到了屏幕上閃爍著的紅點標出了穹頂的位置，備註是「最高級別安全漏洞」。

　　「啊，如果您有鋼鐵俠的緊急情況要處理，我們可以下次再談。」盧瑟十分大度地說。

　　「我想沒必要再有下次了，」托尼站起了身，說道，「失陪了。」

　　說完，他便不顧董事們的不滿快步離開了會議室，徑直上了頂樓。

　　數分鐘後，拖著一道長長尾焰的殘影刺破了灰濛濛的蒼天，帶著一聲突破音障的爆鳴消失在了天際之中。

　　一位董事滿臉歉意：「真心非常抱歉，盧瑟先生......」

　　「不，不，斯塔克先生有更多重要的事要做，我理解的。」盧瑟站起身，扣緊了西裝鈕子，「無論斯塔克先生要去做的是什麼都是在拯救生命，我能理解。那麼，今天我就先告辭了。」

　　盧瑟離開了會議室，他的女秘書莫西已經在外等候多時了。

　　但他卻並沒有直接就這麼離開，而是湊到了莫西耳邊輕聲道：「去車上等我。」

　　秘書點了點頭，轉身先離去了。

　　盧瑟穿過狹長的走廊，一扭頭來到了屬於托尼的那部直達頂層的私人電梯前，按下了上升的按鈕。

　　「請表面你的身份。」人工智能賈維斯的聲音響起。

　　盧瑟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語音合成的小玩意兒，托尼的聲音從合成儀中傳出：「是我。」

　　「你好，先生。」

　　電梯門緩緩地開了，盧瑟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走進了其中。

　　電梯載著盧瑟直上升到了頂層，進入實驗室的門前又需要一次解鎖，這次門口安裝了電子掌紋鎖。

　　盧瑟毫不猶豫地伸出右手掌貼在了掃瞄的表盤上，經過數秒的掃瞄後賈維斯的聲音再度響起：「歡迎回來，先生。」

　　裝飾用的小水池向著兩側分開，露出了暗藏在後的旋轉扶梯。盧瑟自信地輕哼了一聲，沿著扶梯進入到了斯塔克私人的實驗室。

　　實驗室裡此時空無一人——當然是空無一人的，因為托尼忙著去處理穹頂的事故了，正如他計算的那樣。事實上，一切都正如他計算的那樣。托尼完全沒有察覺到，在他進入會議室跟盧瑟握手的那時起，他的掌紋就被覆制在了盧瑟手心的那層數碼薄膜上。

　　盧瑟穿過實驗室，掃了一眼林立在兩側的鋼鐵俠盔甲，徑直來到了操作台前，又掏出了一個方形的小盒子安在了檯面上。

　　「你的操作是不被允許的。」賈維斯的聲音響起，「正在發送安全警報。」

　　「不，你不會。」盧瑟自信地自言自語。

　　兩秒後，賈維斯的聲音再次響起：「被未知科技修改章程，程序內部關閉，無法發送警報。」

　　「這就對了。」盧瑟微笑著道，「現在讓我看看你引以為傲的弧形反應堆吧，斯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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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穹頂淪陷

　　有如一道流星撕裂天際，那是正向著發出最高級別警報的穹頂趕去的鋼鐵俠。

　　「先生。」賈維斯的聲音從頭盔裡響起，「有人拜訪了您的實驗室。」

　　「哦？讓我猜猜，盧瑟？」

　　「內部警報被攔截，身份未能確認。」

　　「我猜也是。」

　　今天有不少事是托尼沒能預料到的，比如穹頂恰好在這個關頭淪陷、超級監獄同時越獄，但有些事卻是他隱隱有所預料的。早在奧巴代事件爆發時他就知道了，暗處某個人似乎對他鋼鐵俠的技術感興趣，而且並不打算走像軍方那樣正規的路線來入手。

　　從那以後，他就一直有所防備。

　　他早就明確向萊克斯·盧瑟表示過了沒有合作意圖，理論上說今天的見面會議壓根沒有必要，是盧瑟那邊堅持要會面，當時這就引起了他的懷疑。

　　越獄事件則是托尼確確實實沒能算到的意外，他不得不抽身去處理。但在那之前，他早就將實驗室裡存儲的一切關於鋼鐵俠技術的數據替換成了沒用的參數，以防這樣的意外情況。無論是誰試圖偷他的東西，得到的都不過是類似亂碼的東西。

　　好吧，也許這不能算一次勝利，不過他早在第一次見面時就有種萊克斯·盧瑟不安好心的預感，至少這次他能夠得以確認自己的直覺是正確的。

　　穹頂。

　　燈管破裂，火光搖曳，罪犯們張牙舞爪的輪廓就像一頭頭怪獸被火焰投射在了金屬牆壁上，隨著火苗一同跳動。

　　負責看守的特工們節節敗退，躺倒在地的特工數量飛速增長。一個接一個的區域淪陷了，系統完全癱瘓的現在，牆壁和金屬門根本沒法攔住這幫窮凶極惡的暴徒，穹頂被罪犯徹底掌控已經只是時間問題了。

　　短短十數分鐘的時間，整個穹頂裡關押的超能罪犯基本上已經逃了個乾淨，僅剩最後幾人留了下來。

　　就比如他——伊凡·萬科，代號喪鞭，鋼鐵俠的死敵。他認定托尼·斯塔克弧形反應堆的技術是盜竊自自己父親而對他懷恨在心。他為自己造了件外骨骼裝甲和簡易的弧形反應堆，對鋼鐵俠展開了瘋狂的復仇，而最終的結果......好吧，不必多說，他來到了穹頂。

　　他從武器庫裡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個反應堆，還有那套連著電流鞭索的外骨骼裝甲。他邁出武器庫時，眼神就像個嗅到了獵物氣味的餓狼。

　　喪鞭跟隨在一大批超級罪犯中如潮水般沖散了特工們的防線，掌控了穹頂的控制室。他身邊的罪犯們在胡鬧夠了以後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他卻沒有，他選擇了留在這裡。

　　倒塌的半面牆壓在一名特工身上，鋼筋貫穿了他的大腿。他蒼白的臉上爬滿了汗珠，身體因劇痛而顫抖不止。拖著長鞭的惡魔一步步朝他接近過來，鞭索上滋滋的電流在地面上跳動不止。

　　特工無力地舉起手槍，盡力控制持槍的雙手顫抖得不那麼厲害，槍口指向正半蹲下來的喪鞭。

　　「你......你想要什麼？」他咬著牙問，「為什麼還不走？」

　　「斯塔克還有多久到？」惡魔開口了，口腔裡帶著一股惹人生厭的惡臭。

　　這位特工明白了過來：「你......你想要鋼鐵俠？」

　　喪鞭咧嘴一笑。

　　「轟！」

　　天花板被轟開一個巨洞，紅色身影從煙幕中電射而出，頃刻間突襲到了喪鞭面前。他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面頰上便吃了鋼鐵俠重重一拳，身體摔進了一片雜物廢墟中。

　　「熄燈時間了，喪鞭，說聲晚安吧。」

　　鋼鐵俠說著的同時蹲下了身，試圖挪開這位探員身上壓著的金屬殘骸。

　　「小心！」

　　探員大聲提醒，但已經晚了。鞭子帶著電流有如長蛇般甩來，連繞數圈纏在了鋼鐵俠的脖頸上。電流化作了無數條小蛇在鐵甲上遊走，「滋滋」地撕咬著鋼鐵俠的裝甲板。

　　「斯塔克！」喪鞭按著鞭索的按鈕，興奮地大喊，「我等你很久了！」

　　「呃......真是感人的重逢，但我們能不能......啊！」

　　他的俏皮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金色激光便從門口的方向激射而至，從鋼鐵俠肩部一擦而過，航空鈦合金的裝甲外殼當即破裂，一塊肩甲碎片脫落在地，裸露出了埋在下面的電路板。

　　激光凝聚，一陣刺眼灼人的光芒後化作了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渾身滿是光路條紋的男人。這傢伙代號激光人，正如其名掌控著激光能力，是鋼鐵俠相當難纏的另一個對手。

　　「啊哈，激光人。」托尼頂著身上四溢的電流打趣道，「這下三缺一了，要是緋紅機甲也在這兒派對就完美了。」

　　沉重的腳步在他身後落下，足足有兩人高的龐大機甲從天而降，踩得整棟建築為之一震。托尼一側頭，可不正是緋紅機甲嘛。

　　緋紅機甲，前蘇聯特工，鋼鐵俠的死對頭，又一個難纏的傢伙。

　　「唔......好吧，我的烏鴉嘴。」

　　此刻，立方監獄，控制室。

　　浩克沉重野蠻的吶喊幾乎傳遍了整個兒立方監獄，哪怕站在距他最遠的角落裡也能聽到。立方結構的建築一陣陣地顫動，吼聲也越來越近，掙脫了牢籠的野獸正朝著這邊接近過來。

　　特工們緊張地持槍指著吼聲傳出的那扇門，當然如果浩克真的破門而入了這些槍支所能起到的作用充其量不過是給自己少許安慰罷了。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空氣凝重得連電腦內部運轉聲都清晰無比。他們感覺就像是和世界上最危險的餓獸扔進了一個籠子，無處可躲。

　　特工們都算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了，其中不少人都是過著刀尖打滾的日子過來的，但哪怕是在特工生涯最危急的關頭也從未如此緊張過。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時間彷彿隨著空氣一同凝固了。

　　「啪嗒。」

　　那是有人的汗珠滴落到地板上的聲音。

　　外面的腳步聲停下了。

　　所有人面面相覷。

　　難道布魯斯·班納的理智復甦，將浩克壓制了下去？

　　這是所有人能夠祈求的最好結果，但這當口沒人敢出去查看一眼。

　　「轟！」

　　毫無徵兆地，天花板被貫穿了。龐大的綠色影子像一枚砲彈般落下，巨大的腳掌將金屬的地板踩得凹陷了下去，一巴掌便將一名探員拍飛到了一塊懸掛的大屏幕上。

　　「開火！」

　　子彈如雨地落到浩克綠色的皮膚上，但沒有絲毫用處。彈殼「嘩啦啦」地在地面上跳動，被綠色的大腳掌踩得扁平。

　　「吼啊！」

　　狂暴的怒吼，又兩名特工被浩克的大巴掌拍飛了出去，彈幕般的子彈傾瀉在他身上甚至沒有起到絲毫的阻攔作用，立方監獄裡已經再沒人能擋得了狂暴的綠巨人了！

　　幾乎沒有人。

　　一記飛踢猛地踹在了浩克面頰上，將巨大的身子踹得橫飛了出去，控制室二層的平台被他壓得轟然倒塌，下方擺著的一列電腦被砸得粉碎。

　　埃瑞克半蹲著落到了控制中心的正中央，望著浩克摔倒的方向緩緩站起了身。

　　科爾森吃了一驚：「是你？」

個人言論

第八十九章 失控的猛獸

　　穹頂。

　　最後一艘逃生飛艇駛離穹頂後，僅剩還清醒著的特工中的負責人匯報導：「鋼鐵俠，我們已經全部撤離了穹頂，你也盡快離開那裡。」

　　「收到。」托尼吃力地回著話，他雙臂正竭盡全力頂著緋紅機甲那比他腦袋還大的手掌，肘部接合關節輕微作響，「正努力在呢。」

　　緋紅機甲一把摁住他的鐵腦殼，在地板上猛拍出了網狀的裂紋，惡狠狠地道：「在監獄裡的時候我就天天在這麼想了，斯塔克——如果有一天能再見到你的話，我到底該做些什麼。」

　　「我猜猜，」托尼盯著顯示器上反饋出的頭盔壓力指數，微微皺起了眉，「你想要煩死我？」

　　鎧甲胸前弧形反應堆的飛速運轉發出了低沉的嘶吼，醞釀已久的能量破膛而出，超高濃度的斥力能量化作乳白色的光柱轟擊在緋紅機甲正胸前將龐大的機體推得騰空而起，落地砸得地板整個向下一陷。

　　鋼鐵俠剛剛起身，喪鞭凌厲的一道電鞭已經甩至了面門。電鞭「啪」地抽打在鎧甲胸前留下一道焦黑的裂痕，電火花從護甲板上四濺而出。

　　「啊！這會留下疤的！」

　　鋼鐵俠喊著的同時所有推進器都全功率開動，整個身體化作了一枚火箭彈攔腰撞在了喪鞭身上，一路破開層層廢墟撞入了後方的牆壁。

　　雖說簡易的外骨骼能夠吸收部分衝擊，但效果畢竟有限，喪鞭「啊」地嘔出一口鮮血，半個身子嵌入到了牆壁裂縫裡。

　　「鏈接建立完成，先生。」賈維斯十分及時地匯報，「穹頂內部系統重新上線，已經完全接入。」

　　「很好，」鋼鐵俠踏著火焰騰空而起，頭也不回地衝向了天花板，「給我啟動自毀程序，炸掉穹頂！」

　　幾乎在鋼鐵俠衝破穹頂天花板的一瞬，火焰便緊追而來。高聳屹立的超級監獄從底層開始接連爆破，頃刻功夫便倒在了黑煙和火焰之中，象徵著神盾的那巨大的飛鷹標誌四分五裂，拖著濃煙的碎片紛紛揚揚地落到了附近的河流中。

　　受到餘波波及的鋼鐵俠狼狽地在空中打了兩個轉後，扭頭朝著地面墜落了下來。托尼看著茂密的樹林在顯示器裡飛速掠過，禁不住像坐過山車一樣「啊」地大叫。鋼鐵外殼就像壞了剎車的跑車似的一連撞斷了幾顆大樹後狠狠栽落到了地面上。

　　托尼喘著氣翻過了身，盔甲雙目中的光芒忽閃忽滅。他無奈地盯著屏幕上剩餘「1%」的電量，道：「報告一下情況，賈維斯。」

　　「根據神盾的通報，立方也發生了相似的越獄事故，並且神盾的母艦墜毀在了紐約港，目前正在下沉。」

　　「啊，那可真是糟透了。」托尼喘了口氣，道，「給我送一套新戰甲來，要快。」

　　立方監獄，數分鐘之前。

　　「所有單位注意，浩克已經失控，此刻正被封鎖在B區域中，即將突破封鎖......」

　　刺耳的警報響徹了整條過道，黑黢黢的通道裡唯一的光源就是閃爍著的紅色警鈴。

　　埃瑞克原本是打算直接離開這座監獄的，越獄事故那是神盾自己的事，和他沒什麼關係，而且他這會兒還沒有去和大名鼎鼎的綠巨人浩克比試的意思。

　　再者，他幾秒前剛剛發現了神盾貌似欺騙了他，看上去似乎一直把他的母親關在這座不見天日的超級監獄裡還假裝完全不知情。無論他們有怎樣好的理由，心裡完全沒有芥蒂那是不可能的。

　　但當埃瑞克出來看到被拆得七零八落的過道，橫七豎八躺著、生死未卜的特工們還有塗在破裂管道上的那些觸目驚心的鮮血時，他覺得自己沒法繼續走開了。

　　是的，或許這些的確不關他的事，死在這兒的人們他也素不相識。

　　但面對這些血淋淋的屍體，他腦子裡沒法不去這麼想——

　　——如果我是這裡唯一能阻止一隻發狂的野獸殺光所有生命的人的話......

　　想到這裡，他停下了腳步。

　　現在，立方監獄的控制中心裡。

　　「是你？」科爾森見到他時明顯有些意外。

　　「快帶著你的人疏散。」埃瑞克淡淡道，「我儘量拖住他。」

　　「小心點，那個是......」

　　「浩克，伽馬輻射產物，臂力上限高到無法測出對吧？我知道。」埃瑞克打斷道，「現在快走。」

　　科爾森愣了愣，隨即沒再多說，開始組織撤退。他們留下來確實幫不上什麼忙，意外出現在此的埃瑞克確實很可能是現在立方監獄裡唯一能阻止浩克的人了。

　　「吼啊！」

　　浩克雙臂一振，壓在身上的廢墟就彷彿被颱風掀飛了出去一般。他一個餓虎撲食朝著埃瑞克凌空撲來，顯然對這個小個頭的鐵皮人傷到了他十分不滿。

　　面對浩克這種級別的對手，埃瑞克也絲毫不敢托大，當即就開啟了超級模式。

　　「Complete，超級模式上線。」

　　提示音剛剛落下，裝甲還沒來得及切換完畢，浩克已經猛撲到了他的身上。一團綠色的身影將金屬身軀裹在了其中一沖而出，牆壁像是紙糊的般被轟然貫穿，兩人一頭撞入到了隔壁的發電室裡。

　　埃瑞克從浩克懷裡翻滾而出，背部猛撞在了一台重型機器上才硬生生地停下，鎧甲形態這才切換完畢。

　　若非親身面對，恐怕很少有人能明白站在浩克這樣的生物面前究竟是怎樣的壓迫感，那感覺就彷彿無形的山峰壓在心頭一般。而紅了眼的浩克可不會給對手喘息的機會，他腳步一蹬，瞬間爆發出了驚人的彈跳力，龐大的身子如砲彈般蹬出，金屬的地面被他的腳掌踩得猛陷了下去。

　　他可不僅僅是臂力強得誇張而已，浩克爆發出來的速度同樣快得不可思議，拳頭簡直就像是一枚綠色的反坦克炮。

　　好在超級模式模擬的可不僅僅是力量，同時還賦予了埃瑞克超凡的動態視力，甚至通過刺激神經強化了他的反射能力。埃瑞克幾乎在自己都沒意識到之前便條件反射地側身一躲，綠色的拳頭便轟然擦過，罡風在印有「S」字樣的裝甲板上刮擦出了劇烈聲響，拳頭將他身後那台重型機器捶得深陷了下去，整個兒變了形。

　　埃瑞克順勢一拳反擊，金屬的拳頭暴轟在浩克堅如磐石的小腹上。驚濤駭浪般的巨力通過臂甲洶湧而出，將浩克整個身體震得暴退。

　　「正好。」埃瑞克站直了身子，習慣性地捏了捏拳頭，「還沒試過這個模式究竟能爆發出多強的力量呢......今天就實驗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