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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晶 -【威猛的同居先生】《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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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9 01:38:0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威猛的同居先生》作者:金晶

上床前,他的死纏爛打,終於把她拐上床;
上床後,她翻臉不認人,純情男繼續折騰!


自家父母為了家族利益聯姻,婚後各玩各的,
錢寶珠這位自小沒人疼愛的大小姐,驕傲慣了,也任性慣了。
可沒人想到,二十歲那年,大小姐的她什麼不好撿回家,
竟撿個美少年回家,開始了包養同居生活,
只是別人花錢養男人,錢寶珠一心把易冷傑當弟弟養著。
誰知,易冷傑這男人黑心黑肺,吃她的、花她的,
竟敢揚言要追她,笑話,她才不會被他坑了。
可明明不給追的人是她,卻小不心被他給拐上床,
更惱人的是,把她啃完後,易冷傑不但不放過她,
還為了證明她是他的,索性變著法子夜夜拐她上床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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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9 01:38:1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啪啪的拍門聲響起,易冷傑打開門,看著半個腦袋抵在牆上,小臉緋紅的錢寶珠。他神色晦暗,鼻尖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劍眉不經意地皺了一下。
  「錢寶珠,你喝酒了?」他的聲音涼涼的,彷佛山澗的泉水,純粹、乾淨。
  長髮半掩著小臉的錢寶珠動了動,小臉貼在冰涼的牆上,黑白分明的眼癡醉地看著易冷傑,「臭小子,你叫我什麽?錢寶珠是在你叫的啊?你要叫我姐姐。」
  「錢寶珠,你膽子大了。」他的聲音低沉,夾雜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險。
  錢寶珠的腦袋縮了縮,膽子莫名地變小了,吞吞吐吐地坦誠,「嗯、嗯,喝了一點,就一點。」她歪著腦袋,用手指比了比一點點的樣子,真的只有一點,表示她絲毫沒有喝多。
  易冷傑的臉色一沉,英俊的臉上寫滿了不悅,「你答應過我什麽?」
  「答應什麽?」她癡癡地笑了笑,「哦,不喝酒,對,我答應過你不喝酒的。糟糕,人家忘記了。」她像一隻被丟棄的小貓咪,可憐兮兮地湊到他的身邊,「阿傑,你不會生我的氣,對吧?」
  易冷傑輕哼一聲,伸手將走路輕飄飄的她拉進了屋裡,「我不生氣。」他有什麽好生氣的?反正她這頭答應了他不會喝酒,轉頭就能重蹈覆轍。
  錢寶珠腦袋晃呀晃地跟在他身邊進去,眼角看到靠在牆邊的行李箱,她笑了,「你要出去玩哦?跟你說過了,趁年輕要多走走,不要老待在公寓裡,你要當發黴的蘑菇嗎?」
  錢寶珠的話令他的腳步一頓,她一個沒注意,撞上了他的背,堅硬的背撞得她鼻子生疼。她摸了摸鼻子,眼眶發紅,「好痛,你停下來都不說一聲啊?」罵了他一句,她又心疼地說:「你不用為我省錢,我養得起你,你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姐姐買單。」她忽然笑起來,空著的小手在空氣中飛舞,「不用擔心,我有很多錢,姐姐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易冷傑的太陽穴跳了跳,將她按坐在沙發上,大手粗魯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聽到她的話,他總有一股想揍她的衝動,不知情的人聽到了,真的以為他們有什麽不正當的關係呢。她是包養了他沒錯,但不是讓人想入非非的那種包養,也不是要玩姐弟戀,她是真的把她自己當成是他的姐姐,而他是她的弟弟。她根本是一個缺愛缺到要哭的女生。
  錢寶珠今年二十九歲,易冷傑今年二十六歲,兩人相差了三歲,他在十七歲的時候遇到了錢寶珠,那時候他是一個父不詳的私生子,家境困難,陰差陽錯地遇到了錢寶珠,讓她看到了他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候。而當時的她渾身的名牌,就怕人不知道她有錢似的,突然大發善心,要當他的監護人。
  當時,她張揚著不知人間疾苦的臉,笑顏如花地說,以後我就是你姐姐了,我會對你很好的。
  可該死的,他易冷傑根本不想要什麽姐姐,但是他太狼狽了,有人伸手要拉他,他沒有拒絕的餘地。事實上,錢寶珠對他真的很好,從生活的各個細節滲透,只要他想要,她都會給他。
  但是……易冷傑的目光落在那牆邊的行李箱上,目光沉沉。他早該離開她了,他們不是親人,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她在他最狼狽的時候救了他沒錯,他很感激她,卻沒有辦法當她的弟弟。可她對親情的渴望實在是令他詫異,接觸久了,就會知道她看似擁有很多,實則是一個可憐蟲。
  錢寶珠是錢氏集團的總裁,坐擁無數的財富,卻沒有辦法擁有親情,因為她是聯姻下的產物,在血緣上最親密的爸媽對她視而不見,這樣缺愛的她想找一個弟弟,於是她遇到了易冷傑。她看似強勢,但是想有家人陪,於是她有了弟弟,把易冷傑當親生弟弟般寵愛。
  在錢寶珠的眼裡,易冷傑這個弟弟太懂事了,很少主動說要什麽。她不是一個白癡,他也不是在耍心機,他好像真的不在乎她多有錢,只是將她的家當作臨時居住的地方。可說易冷傑沒良心,她喝醉酒時都是他煮醒酒湯給她喝,她的衣服也是他洗的,他做的飯菜有家的味道,對他,她很依戀,沒辦法離開他,所以說他沒良心,其實也不覺得他沒天良。
  「阿傑,你出去玩歸玩,但是要早點回來,你不在我會很寂寞的。」錢寶珠露出一副快哭的表情。
  易冷傑默默地看著她,眸光瀲灩,輕歎一聲,轉移了話題,「你這次為什麽要喝酒?」雖然他知道能惹哭她的人肯定是她那一對無良爸媽,不過他還是開口問了,他實在看不得她這副可憐模樣。
  錢寶珠咬著唇,眼眶泛紅,「嗚嗚,人家不開心。」
  忍著對這段白癡對話的不耐,他循循善誘地道:「為什麽不開心?」
  「今天是除夕欸,不是家人團聚的日子嗎?我讓羅嬸嬸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飯等他們,可他們沒有回來。我打電話給他們,我爸說在美國出差,但我知道他在日本度假,陪著他的情人和女兒。我媽說她人在台中,沒辦法回來,可我知道,她最近跟一個小明星正親密得很,估計還在床上下不來。」
  錢寶珠抱著腦袋,小聲地哭著道:「我都知道,知道他們沒把我當女兒看,可是我就會自取其辱。阿傑,我叫錢寶珠,寶珠、寶珠,不是要如珠似寶地疼我的意思嗎?他們根本不疼我。」她從來不會大哭,她就像小獸一樣低低地哭泣,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易冷傑冷硬的心稍軟一下,大掌摸了摸她的頭,「別哭了,為這種人有什麽好哭的?」
  錢寶珠很不聽別人的話,可是易冷傑的話她很聽,只要是他說的話,她一定會聽。她的淚水立刻收住,眨眨眼睛,「嗯,我不哭。」接著她心虛地說:「阿傑,我沒有跟你一起過除夕,你生氣嗎?」
  「不氣。」以前錢寶珠也帶他回去過錢家老宅,可惜那冷冰冰的豪宅讓他感覺很不好,她也察覺出他的想法,從那次之後,就很少帶他過去了。
  而錢寶珠在一些重要時候還是會回錢家老宅,不過她回去了也是面對一室的空氣,那對無良爸媽早有了他們各自的生活。
  錢寶珠道:「阿傑,你說實話,姐姐不會怪你。」
  易冷傑倏地站起來,準備告訴錢寶珠,他一點不生氣,而且從今天開始,他就會搬走,他已經找好房子了。他很感謝她這幾年的收留,可他不想繼續做她的弟弟了,至於她養他的費用,他已經將自己賺來的錢轉到她的銀行戶頭裡。
  易冷傑到嘴的話還未說出口,錢寶珠忽然撲了過去,一百八十公分高的易冷傑在身高一百六十公分的她的前面如大樹一樣。她兩手抱住他的脖頸,如無尾熊抱著尤加利樹一樣,撒嬌地說:「阿傑、阿傑,我最愛你了,我以後再也不跟他們好了。他們不愛我沒關係,有你愛我嘛,你不要生氣。」
  聽到這番話,易冷傑的臉色黑成煤。他一點也不愛她,拜託別胡思亂想好嗎?
  錢寶珠開心地在易冷傑的左右臉頰上留下了水潤潤的口水吻,眨著長長的羽睫,「阿傑,你最好了。」
  易冷傑僵硬地站在原地,神色變來變去,聽著她嬌氣的話,他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最後他無奈地想將她從身上拉下來,赫然發現她閉上了眼睛,小嘴還在喃喃地不知道說些什麽,但她卻已經歪著腦袋睡著了。
  易冷傑見狀,磨了磨牙。真是磨人的小妖精,一身的酒味,臭死人了。
  易冷傑彎腰抱著錢寶珠去了臥室。關於她家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去參與,她的家人也知道她養了他當弟弟,卻從來不管,顯然沒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錢寶珠爸媽的原則很簡單,只要錢氏集團好好的,錢寶珠在就可以了,而他這個被錢寶珠當寵物養著的男人根本不是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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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9 01:38:3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易冷傑將錢寶珠放在床上,看著她懶洋洋的睡姿,他又去浴室擰了毛巾幫她擦臉,讓她舒舒服服地睡著。對她,他似乎格外的心軟。
  這不是易冷傑第一次想離開,可每次這個念頭剛起,就被壓下了。這一次他下定決心,連行李箱都準備好了,打算來個不告而別,但又被錢寶珠打亂了計畫。他的羽翼早已豐滿,早就可以離開了。
  他是個沒良心的人,柔弱的母親因病去世他都沒掉過眼淚,對那個從來沒出現過的父親更不在意。錢寶珠啊錢寶珠,怎麽一看到她那張小臉,他就硬不起心腸了?真是見鬼了。
  易冷傑留了一盞暈黃色的小夜燈,悄然地離開她的臥室。呵,她這個膽小鬼,晚上睡覺從不關燈。
  易冷傑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沙發扶手,無意間透露著煩躁。他點燃了一支菸,鮮亮的火光在黑暗中閃爍著。他吐出一圈圈的菸圈,想著那個總在外頭強勢,在家弱勢的錢寶珠,他心中泛起淡淡的疼。真是一個傻子。她的家人不要她,她幹嘛還要將她自己往前湊,自己一個人不是很好嗎?
  他也是這麽過來的,身為一個私生子,他從來不覺得沒有家人是有多可憐,甚至母親死的時候,他反而覺得她解脫了,再也不用因為那個男人而受煎熬了。
  如果沒有錢寶珠,也許他早就高中畢業就去打工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過著像貴公子的日子,更不會學會如何操作債券基金得投資,意外地發現自己有金融天賦,從而賺錢,享受著富裕的日子。
  對錢寶珠,他的感覺很複雜,他很感激她,所以他有能力之後,他就想跟她保持距離。只是錢財可以分得清清楚楚,有些事情就不能分得太清楚了。
  錢寶珠很依賴他,真的將他當成了家人,可他自己很清楚,他們不僅沒有血緣關係,他更是只把她當恩人,以後無論她發生什麽事情,他都會幫她,但是他無法將她當成親人,當他的弟弟。
  當易冷傑的黑眸再一次落在牆邊的行李箱上時,他不禁咬牙切齒,既然只是把她當恩人,他這冷心冷肺的人幹嘛還留在這裡?他自己也不知道。真是比亂了的毛線還要一團糟。
  翌日,陽光透過半透明的碎花窗簾照射進來,臥室裡充滿溫暖。錢寶珠睜開眼,看著熟悉的天花板,唇角微微一揚,心中歡呼,她的弟弟果然是最好的。
  錢寶珠將小臉埋進太陽曬過的,有著淡香的被子,用力地蹭了幾下。接著她忽然坐起來,掀開被子下床,推開門,聞到香氣撲鼻的味道,那香氣正是從廚房裡傳出來的。
  錢寶珠走近廚房往裡看,廚房裡站著一道高大的身影,身上穿著可愛的圍裙,正動作流暢地在準備早餐。她笑嘻嘻地走過去,「阿傑,好香,今天吃什麽?」
  易冷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沒得吃。」
  「好過分,為什麽我沒得吃?」她鼓起臉頰。
  易冷傑呵呵地笑了一聲,背過身,不打算再跟她說什麽。
  錢寶珠認真地想了一下,心虛地瞅著他,「阿傑,我昨天不是故意要喝酒的。」
  易冷傑不為所動,仍然沒有理她。
  錢寶珠無辜地說:「我以後一定不會再喝酒。」
  他涼涼地哼了一聲:「第幾次這麽說了,嗯?」
  錢寶珠捧著臉頰,認錯道:「阿傑,我以後一定不會喝酒了。如果我騙你,你就打我。」
  易冷傑哼了幾聲,將早餐端到桌上。他做的是烤得金燦燦的吐司、火腿和半生不熟的煎蛋,以及一杯溫牛奶。
  錢寶珠的眼睛一亮,立刻厚著臉皮走去餐桌旁,手正要拿起刀叉時,被易冷傑不重不輕地打了一記,「去刷牙、洗臉。」
  錢寶珠吐了吐舌頭,往浴室走,一邊扭頭道:「阿傑,我是姐姐,你不能對我這麽凶,小心以後找不到女朋友。」
  易冷傑用刀輕輕劃開煎蛋,嫩滑的煎蛋立刻流出鮮美的半凝固的蛋汁。他慢條斯理地拿湯匙舀了一勺蛋汁,悠悠地說:「等你什麽時候做出像樣的料理,我一定會喊你姐姐。」
  錢寶珠腳下一個踉蹌。這個壞弟弟,明知道她根本不會下廚,他這根本是強人所難。她逃之夭夭地進了浴室。
  易冷傑看她逃跑的背影,唇角勾了勾。蠢女人,她哪裡像做姐姐的?哼,想做他的姐姐,等下輩子吧。
  都說男人的話不能信,可女人的話又能信幾回?
  兩天後,易冷傑冷冷地看著從保時捷上走下來的錢寶珠。她臉頰緋紅,顯然是喝了酒,雖然看不出她喝了多少,但她一定有喝。前兩天還在他面前說不喝酒的人又喝酒了,他看著錢寶珠那張櫻花似的小嘴又騙了他一回,他小心眼地記下。
  易冷傑穿著一套休閒服,倚在一條小巷子裡的牆上,手裡提著剛從便利商店買回來的雜誌,看似悠閒,實則目光緊隨著錢寶珠的一舉一動而移動。
  易冷傑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也下來了,他輕哼一聲。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個男人還是他今天買的雜誌封面的主角莫坤,一個在金融界呼風喚雨的男人,也是不少名媛心中的黃金單身漢。
  易冷傑的眼神越發冷冽,看著錢寶珠與莫坤好似有說不完的話,他嗤之以鼻,看不上錢寶珠那嬌羞的模樣。
  好一會,看著錢寶珠走了,莫坤開車離開,易冷傑才從巷子裡走了出來,一步一步地往公寓走去,在電梯口遇到錢寶珠。
  「阿傑,你剛去哪裡了?」錢寶珠看到他手裡的東西,立刻猜到他去買東西了,上前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原來是去買東西。」
  易冷傑神色冷然地說:「放開,我不喜歡別人太靠近我。」
  聽到他這樣說,錢寶珠嘟起了嘴,一臉的委屈,「我是別人嗎?臭小子,我是你姐姐。」
  易冷傑不理她,走進了電梯裡。
  見此,錢寶珠立刻跟了上去,用纖細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背部,「喂,你是不是聞到我身上有酒味了?我先聲明,我沒有喝酒,你可別冤枉我。」
  站得近了,易冷傑能聞出她身上沒有酒味,但看到她的臉頰仍然紅紅的,他挑了一下眉,「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錢寶珠摸了摸臉,有些燙,「好像發燒了。」
  易冷傑的手一伸,將她拉到身邊,另一手貼上她的額頭,果然熱熱的,她確實發燒了。他忍不住罵道:「這麽大了,連發燒都不知道啊?」還有時間跟男人約會。可見錢寶珠的眼眶紅紅的,他一時間又罵不下去了,「好了,回去吃藥,早點睡。」他不罵她總成了吧,不用這麽裝委屈給他看。
  叮。電梯到了他們住的那一層,錢寶珠抽著鼻子,眼淚啪嗒地掉下來,小手死死地拽著他的衣角,跟在他的身後走出電梯。
  半晌後,錢寶珠道:「阿傑,我小時候生病,都是羅嬸嬸用溫度計幫我量體溫。你知不知道我很羡慕當時那些同學?他們的媽媽會用手摸他們的額頭,這種量體溫的方式真的好好啊,我以前都沒有經歷過。」說著,她又哭又笑地扯了扯唇,露出傻乎乎的笑容,「不過我現在不羡慕了,我有阿傑你。」
  錢寶珠從易冷傑的身後抱住他,他的腳步一頓,臉色難看,「呵呵,你不是談戀愛了?以後有男朋友了。」
  錢寶珠一怔,想了一下才想明白他的意思,「男朋友?誰啊?」
  易冷傑不說話,抿著唇打開門進了屋子,身後的錢寶珠抱著他不放,被他拖了進去。
  兩人進到了屋子裡,易冷傑走到櫃子旁,錢寶珠在他身後跟著。
  「阿傑,你怎麽越大越不可愛?奇奇怪怪的。」錢寶珠遺憾地說。當時她遇到易冷傑的時候,他就跟一隻刺蝟一樣,見誰都紮。她心疼他,也覺得他們是同一種人,就當起了他的監護人。說實話,她這個姐姐當得不稱職,雖然她錢很多,但是她沒有辦法擠出很多時間去陪伴他、照顧他,反倒是他一直在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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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9 01:38:4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呵呵。」易冷傑冷笑,「你當是在玩養成遊戲?」
  「我哪有。」錢寶珠不悅地白了他一眼。
  「今天送你回來的男人不是你要交往的男人嗎?」易冷傑冷聲地說。
  錢寶珠睜大了眼睛,「莫坤?才不是。」
  易冷傑緊繃著的俊顏緩和了,「那你跟他是什麽關係?」
  「能有什麽關係?我年紀不小了,我爸媽要介紹物件給我,今天才第一天見面。」錢寶珠無所謂地聳聳肩。
  易冷傑危險地眯起眼睛,「相親?」
  「我才不會跟我爸媽一樣,找一個門當戶對,卻沒有感情的人結婚,我要找一個喜歡的人結婚。」說到這個,錢寶珠的臉低了下來,「阿傑,我會不會變成老處女啊?」
  正在翻找醫藥箱的易冷傑猛地回頭看她,眼神跟要吃人一樣,「結婚之前不能跟男人發生性關係。」他正經地說:「很多男人都是吃了不認帳的混蛋,所以結婚之前一定不能發生性關係,知不知道?」
  錢寶珠對易冷傑關心的話很開心,總覺得易冷傑才是真正關心她的人。她用力地點頭,「嗯,我知道。」
  易冷傑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氣,心裡卻想,真是奇怪,他幹嘛這麽緊張?那薄薄一片的膜又不關他的事情。
  錢寶珠的臉貼著他寬闊的背部,輕輕地說:「阿傑,我絕對不會跟不愛的人結婚,更不會聯姻,我要找一個我喜歡的人結婚。你說,我會不會找不到啊?」
  錢寶珠談過兩次戀愛,但都因為太忙,沒辦法好好談戀愛,沒時間維繫戀愛關係,最後都無疾而終。
  易冷傑用寬寬的大掌用力地在她的腦袋上揉了一下,柔軟的髮絲無聲地撓著他的掌心,「別裝可憐,快點過來吃藥。」
  錢寶珠啊了一聲,捂著嘴就想逃。
  易冷傑見狀,大掌一抓,直接將她抓到一旁,將藥丸放在她的掌心,一手拿起水杯,黑眸緊緊地看著她。
  錢寶珠看著他,無奈地吃下藥。有膠囊包裹的藥丸並不苦,但她就是討厭吃藥,藥丸剛吞下去,她便下意識地張嘴吐舌頭,彷佛藥很苦一般。
  易冷傑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瞪了她一眼,手裡變戲法似的多了一顆比利時的黑松露巧克力。他剝掉巧克力精緻的包裝,放到她的唇邊,她柔軟的唇瓣輕觸了一下他的指尖,他一怔,感覺指尖一片麻麻的。看著她幸福地含著巧克力的模樣,他本冷硬的的神情緩了下來,「你一定會找喜歡的人結婚。」
  錢寶珠呆呆地看著前面的易冷傑,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是又瘦又黑的少年,他何時長成了如今這副英俊、挺拔,令人信服的男人呢?她甜甜一笑,非常自信地彎了唇角,「當然。話說,你到底什麽時候要帶女朋友回來給姐姐看看啊?你已經不小了。」
  錢寶珠倍受家裡的催婚壓力,不願自己一個人受苦,自然要找一個人同甘共苦,目前的最佳人選就是易冷傑了。
  易冷傑冷冷地笑了,「是誰說喝酒就要被我打的?」
  錢寶珠睜大了眼睛,「我沒有喝。」
  「呵。」易冷傑輕笑,「別以為我聞不出你用的檸檬口味漱口水的味道,想騙我?」
  錢寶珠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她確實喝了,不過只喝了一點。她晚上吃的是牛排配紅酒,實在很正點啊,她不能錯過,只是她萬萬料不到被他這個狗鼻子聞出來了。
  錢寶珠的腳剛動,纖細的藕臂便被易冷傑的鷹爪似的大掌抓住了。她的眼睛對上他猙獰的笑容,她頭皮發麻,「我、我就只喝了一點……」
  「跟剛認識的男人吃飯,就喝上酒了?」他依舊冷笑道。
  「那酒是我存在那裡的。」錢寶珠說完,立刻捂住嘴,神情慌亂地看著他。
  「原來還存了不少酒啊。」
  「阿傑,我只是喜歡收藏好酒。」她解釋道。
  「嗯。」
  「偶爾喝一點。」
  「嗯,說完了?」
  錢寶珠當機了,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易冷傑一臉陰沉地望著她,「現在我們來算算帳。」
  在易冷傑面前,錢寶珠端不起平時在公司時那副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模樣。她無意識地往後退,意圖退到自己的臥室裡。
  但錢寶珠忽略了一點,易冷傑人高馬大、腿長手長。他的手一伸,便將她拽到了他的面前,無視她可憐兮兮的模樣,他將她拖到沙發上坐下來,同時將她拉到自己的膝蓋上,大掌呼呼地往她的臀部上打了幾下。
  在易冷傑揚起手,要打第五下的時候一頓,他發覺到她一點聲音也沒有。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她的小臉,就見她倔強地抿唇,「你覺得你有理了?」
  錢寶珠鬱悶死了,「我是你姐姐!」她一個做姐姐的居然被弟弟打,真的很丟臉啊。她哪裡是養了弟弟,分明是請了一位爸爸回家打她。
  「誰錯了,另一人就有資格揍對方。」他壓根沒把她當姐姐,不過也沒有把她當妹妹。他心裡剛這麽一想,他停頓在她翹臀上的手忽然變得灼熱了,他感受到掌心下的臀部又翹又挺,彷佛水蜜桃一般多汁、水嫩。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一番,手就這麽放在她的臀部上。
  錢寶珠嘟囔地道:「我酒量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喝酒又不會怎麽樣。」
  易冷傑微微回神,「嗯。」語氣忽然兇狠起來,「當酒鬼很自豪?」
  錢寶珠心虛地道:「應酬什麽的,在所難免。」
  「呵呵,你公司裡的公關是擺設是嗎?」易冷傑嘲諷地笑著,一邊分神專注在他的手心下的觸感,下意識裡想把手收回來,可手卻捨不得動,怎麽辦?
  錢寶珠語氣不滿地說:「哼,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還想怎麽樣?」
  「不怎麽樣,反正你下次再背著我喝酒,我知道一次就揍你一次。」易冷傑語氣溫柔如春風,話的內容卻冰冷至極。
  錢寶珠膽小地瑟縮了一下身子,雖然他打的力道不是很疼,但很丟臉啊。她趴在他的膝上,默默發誓,下次一定不能被他抓到,實在太丟臉了。
  「好了,洗完澡就去睡覺。」易冷傑扶起她,催促她道。
  錢寶珠抿著唇,摸了摸臀部,扭頭回臥室了。
  易冷傑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她豐滿、挺翹的臀部一上一下地在他的眼前搖擺,他突然覺得空氣變得炙熱無比。他一手插腰,一手搧了搧發燙的臉。該死的,他又不是沒見過女人的臀部,他在害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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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易冷傑的廚藝很好,每次吃他做的食物都有一種幸福感。而巧克力雖然也美味,但比起易冷傑做的食物,她更願意吃他做的食物。可她不想讓他太自滿,於是冷著臉不說話。
  易冷傑笑著坐在一旁的高腳凳上,端起自己的那一份雞絲粥,愉快地吃起來。
  錢寶珠很快就被雞絲粥濃郁的香味給打敗了,她實在沒有辦法再繼續裝高冷,於是她伸手端起了另一份雞絲粥吃了起來,美味的味道瞬間席捲她的味蕾。她喟歎一聲,「阿傑,我的胃被你抓住了。」
  易冷傑已經吃完一碗粥,又舀了第二碗,淡淡地回她,「你的胃對我而巨沒什麼用。」
  錢寶珠伸腿踢了他一腳,「易冷傑,我在誇你欸。」
  「謝謝。」他回以禮貌的笑容。
  錢寶珠無語了,厚臉皮的傢伙。她又說道:「你把我的胃養刁了,以後我要找一個會下廚的老公。」
  易冷傑輕笑,「你找一個有錢的老公就可以了。」
  「我自己就已經很有錢了,我不需要找一個很有錢的。」錢寶珠吃完了粥,意猶未盡地舔著湯匙,將空碗往他面前一放,「我還要。」
  易冷傑的目光掃了一眼錢寶珠的唇舌,她的小舌頭還沒有鑽回她的嘴巴裡,像個小孩子似的舔著唇角的米粒,粉嫩的小舌十分蠢笨,怎麼也舔不到那米粒。
  易冷傑伸長手臂,指尖刮走她唇角的米粒,而她的舌恰好卷起那米粒到嘴裡,他們的動作同時一頓。
  錢寶珠覺得舌尖麻麻的,彷佛還殘留著他肌膚的觸感。而易冷傑覺得指腹有些濕潤,她那滑溜、柔軟的小丁香令他的指應有些麻麻的。
  易冷傑某住的時間並不長,收回手,便舀了雞絲粥遞給她,「吃吧。」
  錢寶珠並沒有因這一段小插曲而感到困擾,她端起雞絲粥,歡快地繼續吃了起來。
  易冷傑看著她歡樂的模樣,眉間沉沉的。他心中突然不安了,好像有什麼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
  易冷傑對自己的自控能力很滿意,但在錢寶珠身上,他會失控,尤其這段時間,他常常失控。
  黑暗裡,易冷傑坐在沙發上,指尖的煙緩緩地升起煙霧,他並未吸煙,只盯著那燃燒的煙,神色不明。這感覺很奇怪,他對錢寶珠的感覺發生了變化,今天她的舌碰到他的指尖時,他清楚地察覺到自己小腹緊繃,身為一個成年男人,他明白這是生理反應。
  易冷傑焦躁地熄滅了煙,因為想起錢寶珠的唇舌,他的下腹又是一陣火熱,他不得不變換一個姿勢。不對,一切都不對,一切都失控了,他居然對錢寶珠有欲望。他抹了抹臉,這欲望幾乎要摧毀他的意志,當時他甚至想舔一舔自己的指尖,嘗嘗那上面她殘留的味道。
  突然,易冷傑站起來,有些煩躁地走來走去,最終在落地窗前停了下來,望著窗外寧靜的夜色,他的心開始躁動。他轉身往浴室走去,站在蓮蓬頭下,任由嘩啦啦的水打濕他的全身,棉質的家居服不一會便鈷在了身上,更加勾勒出下身某處突起的形狀。
  易冷傑紅著眼看著那一處,恨得咬牙切齒,對誰有欲望不好,偏偏是錢寶珠。這一刹那,他恍然大悟,為什麼他每一次想離開卻離不開,每一次想硬著心腸卻無果,都是錢寶珠惹的禍啊。
  錢寶珠什麼時候靜悄悄地鑽入他的心扉,無聲無息地充斥了他的生活的?他以為一開始是習慣,習慣去心疼她、照顧她,到現在他才發現原來不是這樣的,他對她早已不是單純的感激。他從十七歲遇到她,到現在二十六歲,九年的時間竟讓他對她有了非分之想。
  易冷傑有些難受地捂著胸口,不由自主地在心裡喊著她的名字,錢寶珠……
  在冷水下沖了一會澡,冷卻了渾身的熱度,易冷傑將濕了的衣衫換下,用毛巾擦了擦身體,隨手抽了一條浴巾圍在下身,赤腳走到廚房裡倒了一杯冷水,咕嚕咕嚕地喝下去,而後將空杯子放在水槽裡,一步一步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當易冷傑路過錢寶珠的房間時,他的腳步一頓,下一刻,他鬼使神差地推開她房間的門,悄然地走入她的房間。他看著她閉著眼,睡得香甜,唇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容。他俯首看著她白嫩的小臉,呼吸不禁加重,接著慢慢地彎下腰,在即將貼上她粉唇的時候,停了下來。
  錢寶珠黑色的髮絲散在枕頭上,露出飽滿的額頭、小巧的鼻尖,最後易冷傑的目光停駐在那柔軟、粉嫩的小嘴上。她的臉他明明看了無數次,他知道她長得漂亮,但從來不知道她的漂亮會在此刻如罌粟般誘惑著他。他能聞到她身上牛奶沐浴乳的味道,香甜的滋味令他一點一點地低下頭。
  易冷傑的薄唇貼上錢寶珠的唇,觸感柔軟、滋味甜蜜。他的心裡彷佛住了一隻蝴蝶,搧著翅膀,令他心神蕩漾。
  易冷傑不禁加重了力道,重重地吻著,舌尖輕舔著她優雅的唇形,剛剛冷卻的欲望猛地爆發出更加熾烈的火花。他吮著她的唇,那似雪糕融化的感覺令他血液似滾燙的水一般沸騰。
  易冷傑的腦海裡浮現出錢寶珠卷走米粒的小香舌,他的舌尖輕輕挑開她的唇瓣,甜美的滋味令他的呼吸越發沉重,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她的滋味這般的甜美。他的舌尖鑽入她的嘴裡,尋找著她的小香舌,溫柔地與之交纏。
  錢寶珠的呼吸變得急促,好幾次她無意間張開小嘴,方便他的侵入,更發出淺淺的喘息聲。他就如一個小偷,在發現她快要醒來時慌亂地退開,在發現她並未清醒時,他又大著膽子,邪惡地繼續。
  幾次下來,易冷傑的眼又沉又紅,像是隨時就會發瘋的樣子,分明是被撩撥到了極致。微暗的房間裡,他重重地喘息著,腎上腺素劇烈地上升,空氣裡皆是曖眛的氣息,隨時會令他獸化,吃掉她。
  看著錢寶珠,放在被子邊的兩手緊緊地握著,好一會,易冷傑才將那幾乎要粉碎他的欲望壓下。
  他輕輕地撫了撫她略微紅腫的小嘴,戀戀不捨地站起身,他的身體緊繃如弦,隨意的一個撥弄,就能令他破功。他握緊拳頭,頭也不回地離開她的臥室。
  當門關上的那一刹,易冷傑靠在門上,無力地貼著門板,身體順著門板滑落,坐在地上,他抓了抓自己的髮絲,用力地閉上眼睛。此時他明白他已經完全沉淪了,他愛上這個偶爾強勢、偶爾脆弱,曾如天使般將他從泥濘中拉出來的女人,錢寶珠。
  當他每一次打算離開,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各種原因而留下。而現在他非常清楚他之所以會留下,不是那些表面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愛上她了。而且不是她離不開他,而是他離不開她,他不知何時已經將他的心遺落在她身上了。
  錢寶珠啊……這下好了,他易冷傑離不開她了。那她呃?在她心裡,她將他當作什麼人呢,弟弟?這個答案他絕對不會接受。他鬆開髮絲,手掌向上,隨意地放在膝上,眼中閃過一抹狠戾。
  他要什麼,錢寶珠便必須要給他什麼,呵,這是錢寶珠慣壞了他。
  易冷傑現在還能清晰地記得他當初第一次見到錢寶珠的情景。那時他在醫院,當醫生宣佈他的母親停止了呼吸、心跳,他冷靜地辦理後續的手續,處理了母親的後事。
  當時易冷傑十七歲,而那從未出現在他生命中的親生父親派了助理過來,大論長篇之後,提出要他回家。
  絕無可能!他情願餓死在外面也可能不回去那個不接受他的家庭。他是一個私生子,去那樣的家庭裡能有什麼快樂、自由可言?更何況生他的父親早就有一個優秀的兒子,他何必去惹人嫌?更何況,他這個私生子最後還要在母親死後才能被勉強接受。
  再加上,他不需要他們的同情和贍養。當他需要父親的時候,父親從來沒有出現,現在出現又有什麼用?他不需要,他早已過了要父親的年紀了。
  當時易冷傑拒絕了助理提出的要求,那助理用一臉覺得他不知好歹的模樣瞪他,然而他笑笑地走了,蹲在醫院的花園裡發呆。
  正當易冷傑在發呆的時候,氣勢高高在上的錢寶珠出現了,抬著下巴,斜眼看著他,什麼話也不說。如果不是她身上穿著病服,臉色蒼白,他一定不會理她。
  錢寶珠看著易冷傑蹲在這裡,便問他,「喂,你為什麼在這裡蹭著,地上的螞蟻很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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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易冷傑拒絕回父親的家,他就正式成了無家可歸的人,不管剛才他對著父親的助理態度有多高傲,現在他得想著未來的生活,未成年的他接下來要怎麼辦呢?而錢寶珠的問話,他聽到了,可他不想回應她。
  見易冷傑這副模樣,錢寶珠越是要跟他說話,「喂,你是私生子喔?」
  易冷傑抬頭瞥了錢寶珠一眼,見她的臉色不是很好,應該大病初愈,神色看上去有些冷豔,但她大大的眼睛裡夾雜著八卦和好奇。他直接低下頭。
  錢寶珠道;「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現在無家可歸,對不對?」
  易冷傑終於厭煩了她的聲音,站了起來,冷冷地看她,「要你管。」
  錢寶珠一笑,露出兩排白晃晃的牙齒,「你沒有地方回去的話,那你來我家吧,我當你的姐姐,我會照顧你的。」
  「神經病。」易冷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一個看上去比他只大了一點點的女生居然說要養他,她的腦子不是有洞,就是進水了。
  然而很快的,易冷傑發現他錯了,錢寶珠的腦子絕對是月球表面,到處都是洞。她不知道從哪弄到了他家的地址,直接上門找人,連搬家公司也找來了,在樓下等著,只要她一聲令下,就開始搬東西。
  易冷傑快被她這行怪逼瘋了。
  但錢寶珠骨子裡的倔強不亞於他,她義正詞嚴地道:「你沒有爸媽疼,我也沒有爸媽疼,你跟我回家,當我弟弟,做我的家人,好不好?」
  聽著她的話,易冷傑煩躁得幾乎要將頭髮都要拔光了。她竟然不是開玩笑,而是認真的,真是見鬼了。他冷笑地看她,「你要照顧我?」
  他改變了主意,一切都是因為今天早上母親的親戚們找上門來。他們覬覦母親留下的房子,他們擺出和善的臉要收留他,順便收了他的房子。他不客氣地將他們趕了出去,但他知道他們還會回來,還未成年實在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易冷傑是一個男生,他不懂女生服餓的名牌,但他懂車,錢寶珠停在他家樓下的那輛限量版的藍寶堅尼比他所住的房子還貴,所以她不是貪圖他家的房子。易冷傑嘲弄地勾了勾唇,她一看就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千金大小姐,她到底圖他什麼呢?
  錢寶珠的眼晴閃閃發光地說:「對,我會對你很好。」
  易冷傑笑了,漫不經心地點頭,「好啊。」他倒要看看她對他有多好。
  從那天開始,錢寶珠成了易冷傑的監護人,而他也知道了她是錢氏集團的繼承人,一個年紀小小就已經在錢氏集團裡呼風喚雨的人,十八歲就已經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讀完了經濟學碩士,接著用兩年的時間在錢氏集團裡站穩了自己的地位。
  易冷傑不得不說,錢寶珠是天才,不過天才總是有致命缺點,她非常缺愛。她確實做到了,她對他很好,甚至對他的所有事情都很上心。她會關心他的學業、他的生活,也因為她所在的生活環境所致,她給他的都是最好的。
  而他不是扶不起的阿斗,在她有心的培養下,他漸漸蛻下了曾經的窘迫,成為別人眼中的菁英,甚至啟發了他對金融的敏感,利用網路投資,賺取著不菲的錢財。
  易冷傑在股票、基金以及債券方面的投資上很有天分,足不出戶也成了富人。雖然比起錢寶珠,他不能與她身後龐大的財團相提並論,但他足夠讓一般人仰望他了。
  這僅僅是表面,表面上他們相處得還算融洽。可易冷傑真正開始瞭解錢寶珠,是在他們一起生活後的第二年。
  見過一個事業有成的女強人因為爸媽的冷落而抱著酒瓶躺在角落裡大哭嗎?易冷傑就見過。他當時在睡覺,突然被女鬼般幽怨的哭泣聲吵醒的。他醒來,出了房間,站在一個牆角,靜靜地看著她哭,她哭得鼻子、眼睛都紅了,平時美麗動人的形象完全沒了。
  易冷傑一聲不吭,沒有上前安慰,就跟沒事人一樣站在角落不出聲,欣賞了一番便回屋了。那一夜他睡得很安穩,因為他戴了耳塞。
  後來,錢寶珠又哭了,同樣是在夜裡,夜深人靜的時候發出低但的抽泣聲,令人心生懼意。湊巧的是,易冷傑的耳塞找不到了,只能走出房間,讓她別哭。
  「我要哭,你憑什麼不讓我哭?」錢寶珠沒有理智地哭泣。
  「你就算哭腫了眼,你爸媽也不會理你。」易冷傑冷冷地說,雙手環胸,面無表情。
  「嗚嗚……」
  那天開始,錢寶珠不再像個矜持的姐姐,開始會跟他撒嬌,纏著他,很像他普經在寵物店裡看到的貓咪,看似獨立、高傲,實則是嬌氣、愛撒嬌。
  
  隔天,錢寶珠一醒過來便覺得嘴巴又麻又酸,她抿著唇洗漱之後,便去廚房了,易冷傑剛做好了早餐。
  錢寶珠從冰箱裡找出冰水,她剛倒了一杯冰水要喝的時候,易冷傑伸手取走了冷水,看似不悅地瞪了她一眼,「一大早就喝冰水,你不怕胃痛?」
  錢寶珠委屈地指著小嘴,「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吃了辣的,今天嘴巴麻麻的,好像腫了。」
  易冷傑目光心虛地從她的唇上移過,咳了一聲,「第一杯必須是溫水。」他不容她拒絕地換了一杯溫水給她。
  錢寶珠只好喝溫水,喝完之後,易冷傑便讓她坐下吃早餐。她看著桌上的清粥小菜,眉頭微皺,「以後不要做中式早餐了。」她喜歡吃中式早餐,可她先前不知道煮粥要起得早,後來知道了,她自然捨不得易冷傑累到。
  易冷傑揚了揚唇,「我們都喜歡吃中式,不是嗎?」
  錢寶珠不舍地說:「可是太累了。」
  他垂眸說道:「不累,我早睡早起。」
  錢寶珠甜甜一笑,「好吧,那你要休息充足。」
  易冷傑頷首。
  兩人吃了一頓溫馨的早餐後,他拿了用紗布包好的冰塊給她,指了指她的唇,「敷一敷。」昨天下嘴沒個輕重,易冷傑不知道吻都能吻腫一個人的嘴,以後要輕點才好。
  錢寶珠接過冰塊,相當開心易冷傑能將她的事情放在心上。她將冰塊放在嘴上,發出嘶啞的一聲,「好冰。」
  「笨蛋。」易冷傑拿過冰塊,空著的手扶著她的脖頸,令她仰著腦袋也不會覺得累,將冰塊小心地貼在她的唇上。忽然,他低低地說:「今天下班我去接你,我發現了一家不錯的餐廳。」
  錢寶珠點點頭,「好啊。」
  等敷好之後,易冷傑看著她嬌嫩的小唇,他心裡就癢得慌,很想上前再吻一吻。
  「阿傑?」錢寶珠挑挑眉,總覺得他盯著自己嘴的目光有些可疑。
  易冷傑、平靜地對上她的眼眸,「量過體溫了嗎?」
  錢寶珠點點頭,「量了,退燒了。」
  易冷傑突然一個箭步上前,大手捧著她的腦袋,低下頭,以額碰額地貼著她,在她吃驚的刹那又很快地分開了,「你做事,我不是很放心。」
  錢寶珠起先被他的動作弄得一怔,接著聽了他的話,紅了臉,「你胡說什麼啊?我可厲害著呢。」她做事可靠得很呢。
  易冷傑的唇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燒是退了,不過你也要注意,多喝些熱水,衣服不要隨便脫。」
  「知道啦。」錢寶珠嬌笑地說:「跟爸爸一樣。」
  易冷傑的目光閃了閃,「為什麼是爸爸?」微頓,「不是男朋友?」
  錢寶珠笑著捂唇,「哈哈,怎麼可能是男朋友啦。我是說你管我太多,就跟爸爸一樣。」雖然她也不知道爸媽到底是如何管女兒的,可她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她對他太依賴了,她自己知道,也覺得自己不該這樣。
  易冷傑的臉色一沉,之前錢寶珠把他當弟弟,現在把他當爸爸,就是不當他是男朋友,她這思想非常危險,他絕對不容許她存在這樣的思想。他剛想張嘴,她忽然挽住他的手臂,「我的阿傑這麼好,以後也不知道哪一個女生有福氣能嫁給你。」
  錢寶珠既欣慰,又有些難過,自己一手培養的好男人就要被別的女生搶走了。哎,這種感覺真彆扭。
  易冷傑半開玩笑地說:「你嫁給我不就行了?」
  「不行啊,我們是家人。」錢寶珠直接地說,忽而眼睛發亮,「不過你放心,姐姐公司裡有很多不錯的女生,到時候可以介紹給你認識,顏值、情商、智商都不錯。你放心,你的終身大事,姐姐一定會看著的。」
  易冷傑摸了摸自己的掌心,以確定自己不會一怒之下掐死了她。他要笑不笑地說:「你還是先把你自己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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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9 01:39:28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錢寶珠可不是那種說到嫁人就害羞的女生,她很贊同地點點頭,「的確是要我先嫁,以後你就多了一個姐夫照顧你了。」
  易冷傑抿緊了唇,才克制自己想爆粗口的衝動。這個該死的女人不僅想介紹女生給他,還想把她自己給嫁出去,簡直是太過分了。
  彷佛察覺到易冷傑低沉的心情,錢寶珠巧笑倩兮地拍拍他的手臂,「好啦、好啦,別吃醋,姐姐結婚了,還是你的姐姐啊。」
  錢寶珠的心情很好,家人不在乎她,可是她這個撿回來的弟弟很在乎她啊,她的心情好到爆。她的眼角滿滿是笑意,「乖,我去上班了。」她對他揮揮手,如一只蝴蝶飛舞地離開了公寓。
  易冷傑默默地注視著她的背影,冷冷一笑。姐夫?她想給他找個姐夫,也要看他願不願意。
  到了下午,易冷傑的車子停在錢氏集團的辦公大樓外面,他靜靜地等待著,直到時間指向了六點,他的神色微微不滿。他心想,工作狂錢寶珠一定又忘記時間了,這個女人就是這點不好,太愛工作。
  易冷傑推開車門,往錢氏集團的辦公大樓門口走去,他對這裡很熟悉,雖然來的次數不多,但他有坐專用電梯的資格。錢寶珠對易冷傑真的很放心,一點也不擔心他會背叛她。有時候他真的很想問問她,像當初的他那樣慘的人不只有他一個,她怎麼就認定了他呢?
  易冷傑搭著電梯,直迖頂樓,剛走出電梯,他對剛走過來的文秘書點頭打了一個招呼。
  文秘書道:「總裁正在跟幾位髙階主管談話。」
  易冷傑點點頭,便坐在旁邊等起來,但他的耐心實在不多,特別是被錢寶珠放鴿子。他坐了十分鐘,便站起來進辦公室。
  易冷傑看到文秘書緊張地站起來,他笑了笑,「不用擔心,有什麼問題我會負責。」
  文秘書知道易冷傑在錢寶珠心中的地位,聽到他的保證,她頷首後,退了開來。
  易冷傑先是敲了門,接著走進去。他一進去就看到穿著套裝的錢寶珠跟高階主管討論著,很顯然,他們幾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剛才的敲門聲。
  錢寶珠腳上踩著顯眼的紅色高跟鞋,雙手環胸,一臉冷傲地向幾個高階主管吩咐道:「明天必須讓我看到報表。還有,明天下午之前我想在桌子上看到跟百世的合作合約,如果你們覺得做不到,就可以早點收拾東西滾蛋。」
  「是。」幾個高階主管不約而同地點頭稱是。
  錢寶珠威嚴地看了他們一眼,而後敏感地感覺到一道目光正在看著她,她隨即看了過去,對上了易冷傑揶揄的目光。她的臉色微微緩和,「好了,不管你們是加班還是不加班,我只想看到結果。」說完,她便打發高階主管們走了。等人都走了之後,對易冷傑笑了笑,「你來了。」
  錢寶珠先喝了一口咖啡,冷掉的咖啡滋味並不好,她皺眉吐了吐舌。
  易冷傑的大掌伸過去,將她手裡的咖啡移開,「冷了就不要喝了。」
  「喔。」錢寶珠乖乖地任由他端走冷掉的咖啡。
  易冷傑淡淡地說:「都過了下班的時間了,你沒下去,我就上來了。」
  錢寶珠不安地說:「哦,我正準備下去。阿傑,等了很久了嗎?」
  易冷傑側頭看她,「以後不要讓我等這麼久。」
  錢寶珠微微一笑,眼晴轉了一圈,「抱歉讓你久等了,不過一定物超所值。」
  易冷傑眯了眯眼晴,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當他們下樓的時候,錢寶珠招呼了進來公司一年了的兩個女助理一起去,「你們也辛苦了,今天我請你們吃飯。」
  兩個女助理驚喜地說:「謝謝總裁。」
  易冷傑淡淡地掃了兩個女助理一眼。兩位女助理看起來比他要小,模樣一個嬌美、一個文雅。易冷傑並不蠢,他眼前的一切看上去很刻意、很別具用心。他的唇角扯開一抹笑容,眼裡閃爍著冷芒。很好,錢寶珠,竟然在太歲頭上動土,她真是越來越懂得如何讓他生氣了。
  錢寶珠偷偷地看了易冷傑一眼,見他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但只要他不生氣,也不氣她的自作主張,那麼就沒關係了,然而她忘記了一個詞,秋後算帳。
  等錢寶珠一行人到了餐廳,其中一個女助理捂嘴在後面偷偷說道:「這家餐廳是新開的,聽說不預約都沒位置呢。」
  「是啊,我們賺到了。」另一個女助理喜孜孜地說,心裡完全沒想到總裁的心思,只當是能蹭到飯,很是開心。
  易冷傑訂的是一個包廂,在二樓,有一大片的落地窗,可以俯視樓下的庭院,庭院的佈景也格外的溫馨,有一種家的味道。
  這樣的氛圍是錢寶珠喜歡的,她看一眼就喜歡了,拍了拍易冷傑的手臂,「我很喜歡這裡。」
  易冷傑很清楚她在想什麼,也知道她喜歡什麼,聽到她的話,微微一笑,「你喜歡就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多了兩個大燈泡。
  易冷傑眼裡幽光閃閃,彷佛陽光灑在如鏡的湖面上,襯得他多了幾分內斂的睿智,看得那兩個女助理冒愛心。總裁的弟弟很帥啊。
  錢寶珠正好看到她們的神情,唇角抿了抿。呵呵,她弟弟當然是好的。
  易冷傑看到錢寶珠那副得意的神情,心情很差。這完全沒有自覺的女人。
  一行人坐下,由錢寶珠點了菜。
  在等菜的過程中,錢寶珠無比和藹地與兩位女助理攀談,「你們到公司工作也有一年了,有沒有交男朋友啊?」
  其中一位叫作小美的助理紅了臉,「還沒有,不過最近在相親。」
  錢寶珠的小人在心裡捶地,相什麼親?她弟弟這麼一個大帥哥在這裡不看,還要去看外面的?不是說女生天生就是戰鬥機嗎?她們就不敢多肖想一下她弟嗎?
  「我也還沒有,家裡不催,我想先逍遙一陣子。」另一個叫作小竹的助理笑著說。
  錢寶珠歪著腦袋,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脖頸。旁敲側擊地打聽了她們家的事情,發現她們兩個人都很不錯,接著她的目光就看向了易冷傑。
  易冷傑正拿著水慢慢地喝著,時不時地看看手機,仿佛完全沒有在意她們在說什麼。
  錢寶錢見此,臉色微沉。這麼淡定,莫非是兩個都不喜歡嗎?沒關係、沒關係,先吃吃飯,如果不喜歡就再找,她公司裡的女生又漂亮又能幹,最重要的是單身的很多,就不信沒一個能入他的眼。
  等菜上來了,幾個人的話也少了,小美和小竹本來還有些提心吊膽的心也放了下來,放開吃。
  沒有女生不是吃貨,只是在減肥和美食間她們必須選其一。但這家餐廳的料理實在太好吃了,本來還有些節制的她們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錢寶珠驚訝地看了她們一眼。咦,奇怪,在她弟弟前面,她們都不知道要裝一下嗎,難道她們也跟她弟不來電?
  錢寶珠操碎了一顆心,也腦補了很多事情,桌上只有她心事重重,沒法好好吃飯,看起來很傷心的模樣。
  易冷傑挾了一塊糖醋排骨到她的碗裡,「吃。」
  錢寶珠看著排骨,默默地啃著,心裡想著,這事情不能操之過急,得徐徐圖之。於是她也燃起了對美食的揭望,大快朵頤。
  易冷傑顯得輕鬆多了,宛若在家吃飯一樣,修長的指靈活地用著筷子,時不時地替錢寶珠挾菜,甚至還為她剝螃蟹,那副模樣儼然是把錢寶珠當成公主一樣疼。
  小美和小竹對看一眼,心頭覺得怪怪的。總裁的弟弟似乎對總裁很好,而且這副架勢怎麼看都像在寵女朋友啊,哪有弟弟這樣對姐姐的?
  小美有哥哥和弟弟,他們對她好,可也沒好到這分上啊。小竹則是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很養眼,男的帥、女的美,帥哥、美女的組合怎麼看怎麼舒服。
  中途,錢寶珠去了一趟洗手間,易冷傑拿著濕毛巾擦手,指尖還留著剝螃蟹所留下的汁液。他溫和地對小美和小竹笑,「平時辛苦你們了。」
  「不會、不會。」兩人異口同聲地說。總裁是嚴厲了一點、凶了一點,可只要她們好好完成工作,總裁都不會為難她們,甚至還會主動發獎金給她們。說實話,工作量是大,但她們覺得付出和收穫是對等的,她們也不覺得辛苦了。
  「還得麻煩你們,她一忙起來就會忘記吃飯。寶珠她……」易冷傑突然住嘴了,低頭喝飲料了,好像剛才話說到一半沒說完的人不是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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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美和小竹卻聽得渾身一陣冷意,她們剛才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事情。總裁的弟弟喊總裁的名字,而且好親昵,還拜託她們監督總裁按時吃飯,這話怎麼聽都不像一個弟弟會說的,男友之力MA啊。
  小美和小竹忽然想到文秘書和陳秘書都說過,總裁對她的弟弟很好,最重要的是,總裁沒有親弟弟,這位弟弟不是親的。現在的社會什麼乾爹、幹妹妹……她們兩人的神情如調色盤一般多釆多姿。這樣一想,總裁似乎在玩弟弟養成記,等瓜熟蒂落,弟弟就可以當男朋友,甚至是老公。
  小美和小竹她們安靜地低頭喝果汁,已經沒有吃飯的胃口了。天呐,她們好像知道了一個很大很大的秘密,會不會被滅口啊?
  她們正這麼想著的時候,錢寶珠從洗手間回來了,她笑著坐了下來,「飯吃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再……」她想著要多找機會給他們相處。
  「不用了。」小美和小竹異口同聲地說。
  錢寶珠一怔。小美立刻說:「總裁,我家有門禁,不能太晚回去。」
  小竹跟著說:「我一個人住,不過那一帶一到十一點後就特別安靜,我回去會怕,所以我都早早就回去的。」
  錢寶珠有一種感覺,她們似乎在逃避。可逃避什麼呃?她弟這麼帥,又有能力。她面色有些不愉地說:「既然這樣,你們早些回去吧。」
  小美和小竹聽到錢寶珠這麼說,喜上眉梢,連忙感謝了一番,便急急地離開了。
  錢寶珠鼓著臉頰生悶氣。這第一步似乎都踏不出去啊,真是太失敗了。
  「走吧,去公園散散步再回去。」易冷傑宛若沒事人一樣,搶先錢寶珠一步買單,接著便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錢寶珠還在氣頭上,任由易冷傑牽著她的手出去了。
  等到了門外,晚風吹到錢寶珠的臉上,她感覺到一陣寒意,此時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她扭過頭,正好看到易冷傑給她披外套。
  「你不冷啊?」錢寶珠不想、他冷到。
  「你以為我像你這樣弱不禁風?」易冷傑道。
  錢寶珠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常常生病。」說得她好像是林黛玉一樣弱不禁風,她的身體很好的,之前的發燒純粹是意外。
  易冷傑抓著她的小手在公園裡漫步。
  錢寶珠任由他拉著,忽然問道:「小美和小竹她們,你覺得怎麼樣?」
  「嗯,不錯。」他隨口回道。
  錢寶珠的眼晴一亮,但也沒忽略他的冷淡,再接再厲地問:「兩個都不錯?」
  「嗯。」
  錢寶珠為難了,小聲地說:「男人可不能太花心。」
  易冷傑當作沒聽到,走了幾步,回頭對她說:「不過她們再好,也沒有你好。」
  錢寶珠的嘴角一揚,「呵呵,是嗎?」
  「是啊,你在我心中是最好的女生。」他的唇角勾了勾。
  「嘻嘻,你這麼說我是很開心啦,不過你以後迀要娶老婆,你老婆才是最好的。」錢寶珠的心中微微失落。這個弟弟得之不易,以後也不知道他們的關係還會不會像現在這麼好。
  易冷傑神情莫測地說:「你永遠是最好的。」
  錢寶珠聽他這麼說,心裡很開心,「好、好。」不過,她沒有忘記正事,「那小美和小竹,你覺得哪一個更好一些呢?」
  易冷傑道:「一樣。」對他而言,她們真的沒什麼太大區分。
  錢寶珠的臉色一沉,現在回味過來了,她又不傻,知道他在敷衍她,「你看出來了?」
  易冷傑低笑道:「呵呵,你就這麼怕我找不到女朋友嗎?」
  錢寶珠無奈地說:「這幾年都看你一個人,連個女朋友都沒交。」她的臉色微微發青,語氣嚴肅地說:「易冷傑,你該不會還沒談過戀愛吧?」
  錢寶珠的心裡很擔憂,易冷傑該不會是一直沒談戀愛,連談戀愛是什麼都不知道吧?她又當姐姐又當媽媽,心裡覺得沉重,一個二十六歲的男人還沒談過戀愛,這怎麼想都不正常啊。
  易冷傑想了想,他十七歲之前倒是被女生表白過,也會跟死黨討論女生的胸部大不大、腿長不長之類的話題。不過十七歲之後,他的人生就改變了,他的生活裡塞滿了各種課程,他光是學習就累得要死要活了,談何去找女朋友。
  但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想找女朋友。談情說愛很好嗎?他一點也不覺得好,比起談戀愛,他更喜歡賺錢。他的目光落在錢寶珠的身上,料不到的是,他竟有了意外之喜。
  錢寶珠已經被嚇得腦袋空白,她一直要給他最好的,卻完全沒想到他的戀愛史居然是空白的,她突然覺得她這個姐姐做得太失敗了。她深吸一口氣,「阿傑,你還是白紙?」
  易冷傑挑了一下眉,語氣輕鬆地說:「白紙?」
  「就是完全沒有戀愛經驗的人。」錢寶珠淚眼汪汪地看著他,他這麼優秀,應該不至於是張白紙吧?
  易冷傑笑了,「哦,原來如此。」語氣微頓,俯首在她的耳邊,「是啊,我是白紙,沒有談過戀愛、沒有性經驗,初吻和初夜都在呢,姐姐。」最後兩個字他吹著氣在錢寶珠的耳邊說。
  她的身子忽然一顫,臉色漲紅,「你、你不用跟我說這麼詳細。」
  「為什麼不能呃?」易冷傑輕笑,「你可是我這一輩子最親密的人了。」
  錢寶珠的臉色又紅又燙,就是再親密的人,她也不想知道他這麼私密的事情,「你、你不用告訴我這些。」
  易冷傑輕輕地將她被風吹亂的髮絲撩到她的耳後,「有什麼關係?我沒什麼事情是不能對你說的。」
  被他這麼信任,錢寶珠的眼眶微紅,「阿傑,你這麼信任姐姐,姐姐很感動。」
  易冷傑的眼裡飛速地閃過一道光芒,唇角微翹,「你對我很重要。」
  「嗯、嗯,我知道。」她頷首。
  「真的嗎?我以為你打算找了男朋友之後,就要把我拋棄了。」易冷傑語氣落寞地說,眼神落在遠處,看上去頗為優鬱。
  錢寶珠立刻搖頭,「才不會,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真的?」
  「真的。」她用力地點頭。
  「那麼你找男朋友一定會通過我的審核了?」易冷傑笑咪咪地問。
  錢寶珠一怔,想到他自己要介紹女朋友給他的行為,轉瞬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好啦、好啦,我找的男朋友一定會讓你滿意。」
  易冷傑古怪地一笑,「嗯,那我就放心了。」
  錢寶珠被他這樣的口吻逗笑了,正要說話時,手機傳來短信,她打開一看,精緻的眉挑了一下,接著便對他笑著,「喏,要讓你審核的人來了。」
  易冷傑的神色不變,看著她遞過來的手機,黑眸快速地掃了一眼那手機螢幕上的內容,有空一起喝咖啡……
  錢寶珠得意地朝他笑,「呵呵,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我的桃花可旺盛了。」
  易冷傑在心裡將她的笑臉給揉成了泥。該死的,在他面前得意她的桃花運,呵呵,他在小帳本上又記了一筆。易冷傑的視線落在發短信的人名上,「莫坤……」
  錢寶珠頷首,「雖然我對他沒有感覺,但是他倒是一直約我。」
  易冷傑的眼中冰冷一片,恍若看著死物一樣,耳邊聽到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彷佛自言自語,「我要不要答應呢?」
  「答應啊,為什麼不答應?」易冷傑在她的耳邊響起,她後知後覺地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心裡有些奇怪,想了片刻,終於明白為什麼覺得奇怪了。
  以前錢寶珠喜歡纏著易冷傑,喜歡挨著他,可他卻總是一臉嫌棄她,巴不得離她遠一些,可現在他不再這樣了,他會主動靠近她。
  錢寶珠心中一喜,她知道他和她是同類人,他們對人的防備心很重,不會輕易就會相信別人。他以前也許不夠信任她,現在已然能全部信任她,這個認知讓她的心情格外開心。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對易冷傑會這樣信任,從他們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對他有著莫名的信任感,她從心底將他當作自己的家人。易冷傑常常掛在嘴上說她缺愛,嫌棄她,但是不管如何,現在他已經完全接受她了。她開心地說:「好,那我回復他。」
  等錢寶珠發完短信,抬頭看到易冷傑一臉的笑意,她疑惑地問:「怎麼了?」
  「約什麼時間?」
  「週六下午。」她說。
  「嗯,到時候一起。」
  錢寶珠一怔,「你也一起?」
  易冷傑、微笑地說:「你剛才才說要讓我審核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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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9 01:39:5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可我跟他還沒到男女朋友的地步啊。」審核也要她跟莫坤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才行吧?
  「我的審核很嚴格,從第一次就得要開始了。」他繼續微笑,「上回你們吃晚飯的那一次,他就不合格了,你都發燒了,他都沒有發現你的異狀。」
  錢寶珠的唇角抖了抖,「我自己也沒發現。」
  易冷傑接著說:「他要嘛就是對你沒興趣,要嘛就是不貼心。看他今天又約你,肯定是對你有興趣,所以他是不貼心。一個男人不貼心,你知道女生要受多少苦嗎?」
  錢寶珠被問得暈乎乎的,「很、很苦嗎?」
  「嗯,很苦,如果沒有我,你就不知道你自己發燒了,有可能要第二天完全下不了床才發現自己生病了。本來只是小病,卻因為疏忽生了大病,你不覺得麻煩嗎?」
  「嗯,而且會耽誤我的工作時間。」錢寶珠贊同地頷首。
  果然是工作狂。易冷傑在心中感歎,面上一片平靜,「所以體貼很重要。」
  「好啦,既然他不合格,你幹嘛還要我答應他的邀約啊?」她沒好氣地說。
  「不能因為第一印象就討厭一個人,一次不體貼也許是誤會,兩次不體貼就是他是真的不合格了。」他下了定論。
  錢寶珠忍俊不禁,捂著嘴笑,「你管得好嚴。」
  易冷傑面對面地對她說:「你要找的那個人起碼要和我一樣。」
  路燈下,易冷傑的俊顏意外的嚴肅,錢寶珠的心裡一暖。在他的眼中,她的幸福也很重要,就像她希望他幸福一樣。她的唇角帶著甜甜的笑容,「好。」
  但錢寶珠明白,她很難找到一個男人像易冷傑對她這麼好的,他可是她的弟弟呢,不對她好,要對誰好?至於男朋友、老公……不得不說,她背後的錢氏集團能吸引不少男人對她好,但他們對她的真心,就不知道能不能經得起考驗了。
  話說回來,錢寶珠從不會懷疑易冷傑的心。嗯,她對他就是信任啊,這是她的直覺,也是她的眼光。那個曾經有著像狼一樣孤寂眼神的少年長大了,但他這個人,她從不懷疑,因為狼是一種很偏執的動物,就跟他和她一樣。
  
  週六的下午,一間咖啡廳裡,錢寶珠和易冷傑比莫坤先到。
  易冷傑淡淡地說:「他遲到了。」
  「嗯。」錢寶珠正看著ipad裡的文件,胡亂地點點頭,對於莫坤的遲到並不是很在意。
  易冷傑皺眉,喝了一口藍山咖啡,也安靜地不說話了。
  在約定的時間過去了十分鐘後,莫坤才過來。
  以男人的眼光來說,易冷傑必須要承認,莫坤很出色,不僅外觀出色,他手裡的莫氏集團也絲毫不遜色。看著莫坤熟悉的輪廓,易冷傑眼裡的冷光又閃了一下。
  莫坤雖然遲到了,但他不疾不徐。他在位置上坐下,淡定地說了一句:「不好意思,來晚了。」
  「沒關係。」錢寶珠這才戀戀不捨地從ipad的螢幕上移開視線,將ipad放回背包裡。
  她淺笑地說:「並沒有等很久。這位是我的弟弟,易冷傑。」
  莫坤的風度很好,他從未聽過錢寶珠有親弟弟,不過他並未失態,傳聞錢寶珠認了一個弟弟,應該是這個人了。莫坤看向易冷傑,「你好,我是莫坤。」
  「你好,我是易冷傑。」
  兩個男人短暫地握手,之後,易冷傑便安靜地坐著喝藍山咖啡,而莫坤和錢寶珠則是聊天,至於聊的內容倒是超乎了易冷傑的想像。易冷傑以為他們多少會聊一些有趣的事情,但他們聊天的內容竟也離不開金融。他閉了一下眼睛,兩個人居然都是工作狂,說起這些事情竟格外狂熱。
  等易冷傑無聊得要開始數著窗外的紅綠燈跳了幾個紅燈、綠燈的時候,他們總算停下來了。
  莫坤溫和地說:「今天是週六,我要回去陪爸媽吃飯,下一次我們再一起吃飯吧。易先生也可以過來。」
  「好。」錢寶珠笑著應了。
  易冷傑一臉似笑非笑。莫坤很厲害,眼睛很毒辣,他坐著幾乎沒說什麼話,但莫坤卻沒小看他,反而進退有度,實為人才。
  「下回見。」莫坤離開了。
  「怎麼樣?」錢寶珠看向易冷傑,「你覺得他如何?」
  「負分。」他直接開口道。
  「為什麼?」錢寶珠一怔。
  「遲到。」
  「遲到也不是什麼大事,不用這麼斤斤計較吧?」錢寶珠試探地問。
  「他有解釋過嗎?」易冷傑笑笑地說:「他根本不想跟你解釋。」
  錢寶珠皺眉,「阿傑,你沒談過戀愛……」
  「我沒有談過戀愛,但是我知道,當心裡有一個很重要的人,我絕對不會跟她約好了時間又遲到。如果不得已遲到了,肯定會打電話說一聲。顯然你在他的心中並不重要。」
  錢寶珠聽了易冷傑的話,忽然覺得他說的話有些道理,不過她不是很在意地揮揮手,「再看看吧,反正我跟他還沒到交往的地步。」
  易冷傑被她的話給取悅到了,眼底生出笑意。
  錢寶珠想到什麼,突然泛著大眼,「你心裡重要的人是誰?」
  易冷傑指了指眼睛,「看到了嗎?」
  錢寶珠湊近看,在他烏黑的眼眸裡看到了自己,「什麼?我沒看到什麼呀,只有我……」
  見她一頓,易冷傑笑了。
  錢寶珠的臉皮再厚也破了,用力地在他的手臂上拍了一記,「臭小子,現在說話跟說情話一樣,一套接著一套的。我是你姐姐,不是你女朋友,別撩我。」
  易冷傑聽得笑了,卻沒有回答她的話。他就是在撩她,就是把她當作女朋友,她沒看出來,怪他羅?而且她本來就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錢寶珠和易冷傑一起吃了晚飯,又去散步,之後才回公寓。
  回到公寓,錢寶珠先去洗澡了。
  等錢寶珠洗完澡出來,發現放在浴室外收納籃裡的髒衣服都不在了。她一邊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往外走,當她聽到洗衣機的聲音,她便明白了,一定是易冷傑幫她把髒衣服放進洗衣機裡洗了。
  錢寶珠尋找著易冷傑的身影,正好看到他在外面的陽臺曬衣服。當她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正好直起腰,轉過身。
  她問道:「你幫我洗衣服?」
  「嗯。」
  錢寶珠看著他曬衣服,臉色倏然一青,她看到了他修長、優雅的指尖勾著粉色胸罩,無意識地張大了嘴巴,「你、你幫我洗的?」
  「嗯。」易冷傑淡定地將手裡的粉色胸罩曬在曬衣架上,「胸罩最好不要用洗衣機洗,容易壞。」
  錢寶珠的臉緋紅一片,又看到已經掛好的同色系的內褲,她的臉一陣陣的滾燙,「那也是你洗的?」
  易冷傑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是啊,內衣、內褲最好都用手洗。」
  錢寶珠的臉紅成了富士山蘋果般。她抿著唇,最後仍然小聲地問了出來,道:「你以前都這麼做的?」
  這件事情錢寶珠完全不知道啊,她只顧忙著工作,在生活上反而沒有這麼注重細節,現在聽他這麼說,心裡一算,天呐,從他到她家開始算,都九年了,也就是說這九年來,他都這麼幫她洗內衣、內褲?她不是傻瓜,哪有讓男生幫自己洗內衣、內褲的。光是想像那個畫面,她已經無法抑制臉上的熱度了,血管都要爆炸了。
  易冷傑緩緩地出聲,打破了她的期盼,「是啊,你多懶,你自己知道啊。」他還不忘揶揄她一番。
  錢寶珠伸手抵著額頭,突然有一種想挖坑將自己給埋了的衝動,她都做了什麼蠢事。她支支吾吾地說:「以、以後我自己來洗就好了。」
  「為什麼?」
  錢寶珠對上易冷傑那雙乾淨如泉水的眼晴,羞澀得說不出話了。
  易冷傑倒是一笑,「我都洗了這麼多年了,你現在倒覺得不好意思了?」
  錢寶珠被他說得臉色發紅,一腳往他的膝蓋上輕輕地踢了一腳,「閉嘴。」還想說最近他沒這麼毒舌了,沒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易冷傑不痛不癢地聳聳肩,看著她濕濕的髮絲,「進去吧,我幫你吹頭髮。」
  「不用了。」錢寶珠瞪了他一眼,踩著重重的步伐回房了。
  見她走了,易冷傑這才讓臉上的笑意流露出來,她惱羞成怒的模樣怎麼這麼可愛?這麼多年了,她現在才反應過來他替她洗了內衣、內褲的事。不過易冷傑以前不是心甘情願地為她做這些事情,起初他們公富有清潔阿姨,但他是一個警惕心很強的人,不喜歡讓陌生人進入他的領地,所以後來清潔阿姨被他辭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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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9 01:40:0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能力所及的事情,易冷傑都會自己動手,而錢寶珠是個千金大小姐,也許她不是不會做這些事情,只是她沒有這個意識。而且那時候她很忙,他半夜起來喝水時,都看到她書房的燈是亮著的。既然寄人籬下,住著她的公寓,花了她的錢,他也不可能不做事,幫她洗內衣、內褲也沒什麼,打掃公寓也不在話下,更不要說廚藝了,他並不喜歡外送,他的廚藝也是自己琢磨出來的。
  現在往回想,易冷傑發現他們的生活模式很規律,根本就是老夫老妻的模式,她主外,他主內。嗯,他是個賢夫。
  錢寶珠在洗內衣、內褲事件之後,她便開始留意生活上的細節。她赫然發現她的衛生棉都是易冷傑替她買的,換言之,她的生理期什麼時候來,易冷傑也知道。廢話,他洗她的內褲,能不知道她的生理期嗎?
  錢寶珠覺得害羞,她是粗枝大葉,可她並不是毫無羞恥心的人。她把易冷傑當弟弟看待,但沒道理讓他替她張羅這些事情。特別是今早她起床換衣服,穿胸罩的時候,她的腦海裡忽然跳出一段畫面,是易冷傑如何替她洗胸罩,只要想到他的手是如何洗的,她便羞愧不已了。這種感覺就像她的胸罩被他洗了,她穿上那胸罩時,好像他的手罩在她的胸上,可怕得令她差點瘋了。
  錢寶珠撫著頭,打算在早餐的桌上跟他商量這件事情,「阿傑。」
  易冷傑應了一聲:「嗯?」
  「那個……我發現有些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你不用幫我做。」錢寶珠含蓄地說。
  易冷傑坦然地抬頭,正經地看她,「怎麼了?」
  「我……」
  「我會幫你做這些事情,其實主要是禮尚往來,你對我好,我也想對你好。」易冷傑對她一笑。
  這個理由無懈可擊,錢寶珠都要無法反駁了,「但是我沒有要你幫忙做這些事情啊。」
  「你忘記了?」他訝然地看她。
  「我沒有忘記,我很確定我沒有幫你……」她羞了,說不出話來。
  「幫我洗內褲?」易冷傑好心地替她補充完整。
  「嗯。」錢寶珠低下了頭,沒有注意到他眼裡一閃而過的促狹。
  「你是沒有,但是你很關心我,你不僅幫我挑衣服、買鞋子,還有櫃子裡那保險套也是你幫我備下的,你忘記了?」
  錢寶珠睜大了眼晴,保險套?她有買保險套給他?她想起來了,連忙捂著嘴,好像是去年萬聖節的時候,她買來惡搞他的。其實那時她看他少年老成,總是擺著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她就故意送他逗他的,他不會真的以為是她貼心地關心弟弟的性生活,特地買給他的吧?
  錢寶珠額上滑下三條黑線,還來不及解釋,就聽到易冷傑開口,「不過你不知道我的尺寸,以後我自己買就可以了。」
  錢寶珠聽他的話,往他的下身看去。聽到他輕咳了一聲,她猛地回神,對上他飽含深意的黑眸,她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尺寸買小了。」他鎮定地說。
  錢寶珠瞬間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幹嘛要說這種色色的話題?好奇怪啊。
  一頓早餐在這樣奇怪的氛圍下吃完了,錢寶珠拎著包包去上班了,腦子裡浮現一個想法,她幹嘛害羞啊?人家易冷傑都很坦然地把她當姐姐,什麼話都說,而且他說的話很正經,儘管話題帶著色色的意味。
  易冷傑越是這樣的淡定自如,反而讓錢寶珠更相信他心裡坦蕩蕩,完完全全地信任她,所以什麼話都說。她心裡暖暖的,養了九年的弟弟終於不再是毒舌面癱男,這個想法令她的心情極好。
  錢寶珠開車到了錢氏集團大樓,她剛走進辦公室,便發現文秘書和陳秘書看了過來,包括其他助理們。她挑了一下眉,「怎麼了?」
  「沒事,總裁。」他們同時說道,然後作鳥獸散。
  錢寶珠的腦子裡浮現好幾個問號,他們這是怎麼了?
  這日下午,易冷傑在網路上完成了一筆交易之後,端起一旁的水喝著,眼睛瞄到時鐘上的時間,他的眼睛閃了閃。錢寶珠快要下班了,他該做飯了。
  易冷傑站起來,先煮米飯,接著從冰箱裡拿出食材,然後整理食材。他打算做玉米排骨湯、炒青菜和咖哩蝦。玉米排骨湯可以先燉著,至於青菜和咖哩蝦的食材已經處理好了,等她一回來,就可以下鍋炒了。
  錢寶珠回來的時候,神色帶著陰鬱。
  易冷傑看了她一眼,「回來了。」說完,他便開始動手做咖哩蝦。
  錢寶珠看了他一眼,覺得自家的弟弟長得真是帥氣,但一想到公司裡的謠言,她的臉色便一沉,「我先去洗澡。」
  等錢寶珠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易冷傑看著她,「來吃飯。」
  「嗯。」錢寶珠的情緒已經收拾了,她剛才回來的時候神色不是很好,主要是因為在公司裡聽到的謠言。怪不得她總覺得公司裡的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一開始沒多想,後來上洗手間的時候聽到兩個職員在八卦,她才知道,她成了八卦裡的主角。
  八卦的內容便是她和易冷傑,將他們之間的關係邪惡化,說什麼老公養成記之類的,那些話實在太噁心了,她只要一想起來就又氣又羞。她又不是變態,還老公養成記呢,將老公調教成自己理想型,這麼心機深重的事情她做不來啊。
  更何況她的態度擺得很正,她將易冷傑當弟弟呢,這種說法實在太可惡了。但那些說法都是八卦,她要是認真,就輸了。如果不當一回事,隨便傳個幾天,自然沒有人說了。但她心裡很難受,聽到的時候更是怒火沖天,恨不得抓出放出八卦的罪魁禍首,然後大卸八塊。
  「怎麼了?胃口不好?」易冷傑感覺到她低落的情緒,看著她的筷子挑了幾下飯又放下,她實在不對勁得太明顯。
  看著易冷傑真誠、不做作的關心,錢寶珠沒有多想地將公司裡謠傳的八卦和盤托出。說完之後,她義憤填膺,「阿傑,你說過不過分?」
  易冷傑冷靜地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錢寶珠一直覺得易冷傑很懂得安慰她,無論她多生氣,只要他說的話,她都能聽進去,而且她會很開心。錢寶珠咧嘴一笑,「阿傑,還是你最好。」
  「可對於謠言,你心裡是這麼想嗎?」他的眼裡透著不可明示的期盼。
  錢寶珠想也不想地搖頭,「當然沒有啊,你比我小三歲,我遇到你的時候,你還是一個毛頭小子。」
  易冷傑的嘴角往下一垂,「是哦,但現在也很流行姐弟戀,女大三,抱金磚。」
  錢寶珠笑了,「可我喜歡成熟的男生,我想找比我大的。」她一頓,「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所以我希望被人呵護。」
  易冷傑反駁道:「呵護人,並不是用年紀來表現的。」
  「你今天好奇怪哦,難道……」錢寶珠睜大了眼晴,捂著小嘴,不敢置信地說:「你、你該不會是有喜歡的女生,那個女生比你大吧?」
  賓果,她終於開竅了。易冷傑開心地笑了,但下一刻,他笑不出來了。
  錢寶珠很正經地道:「其實姐弟戀不好,你想想看哦,那個女生比你大三歲,女生又容易看起來比男生老,你喜歡帶一個看著比你老的女生出門嗎?」
  易冷傑深吸一口氣,打算將話題轉向正確的方向時,又聽她說道:「而且女生比你小才好,沒有經歷太多,會比較單純,相處的時候也會比較開心……」
  「你是想說你以後嫁不出去了?」易冷傑忍不住地調刺她。
  見易冷傑這樣的態度,更讓錢寶珠認為他真的有一個喜歡的老女生,那可不行啊,戀愛無關乎年齡,可她還是希望自己養得好好的弟弟別被老女生給追走了,「我是熟女,自然會有人欣賞……」
  易冷傑、咬牙切齒地說:「我正好喜歡熟女。」
  聽到他說的,錢寶珠幾乎要哭了,「你是不是缺少安全感,所以才會喜歡比你大的女生?但是那個女生其實不一定有你以為的好……」錢寶珠說到一半,看著他冰冷的臉。她小心翼翼地說:「那個女生到底比你大幾歲?」
  易冷傑幾乎想狠狠地揍她一頓,於是他隨口說道:「大幾歲都沒關係。」
  「我、我……」錢寶珠捧著小心臟,哀怨地說:「大太多的我可能接受不了。」
  易冷傑被她這副模樣給氣笑了,真的是沒見過比她還要可惡的女人了,「不會很大,你放心,走在一起,沒人覺得我們是姐弟。」他咬重最後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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