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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性轉】(二)
其實崔季明本來也沒有這種想法。
但殷胥……在和崔季明滾上床的時候,眼前這個也會撒嬌的人一度熱衷於扮演老流氓。不,她就是個老流氓。
殷胥可不止一次聽到崔季明摁著他咬他的時候,說些什麼「看老子今天不幹死你」這種神經病的話,殷胥還內心嘲笑她,說的好像是真能掏出什麼來把他如何。後來崔季明發現自己前頭怎麼流氓,殷胥就要怎麼報復回來,學乖了,再不說要幹死他的事兒了……
然而今天就要成真了……
她再流氓起來,真的是能上了他的。
殷胥想到這個,都快嚇到軟了,這會兒崔季明故計重演,又扯開他衣襟,將手整個探進他衣領內,張開口跟要吃肉似的咬向他的鎖骨。
殷胥沒法再像以前一樣眯著眼睛,盡心去享受他那份小野蠻。
他一把抓住崔季明的胳膊,騰地從床邊起身。崔季明一驚,睜開眼來,殷胥往後退了兩步……
崔季明面上神情呆滯了一下,她想笑一笑,斜坐個開個玩笑,卻跟有點笑不出來似的,盯著緊張的殷胥。那種失望就跟兜不住似的洩出來,她嘴唇大大的咧開笑了,眉眼皺了皺:「你是覺得噁心了?」
殷胥半天憋出兩個字:「……不是!」
他沒法說,感覺會多說多錯,殷胥也怕崔季明露出這種神情,但是他……他就是想逃。
殷胥抬手,扯了扯衣領,他臉頰還泛著一點點紅,渾身有點戰戰兢兢:「……你給我點時間行不行。」
他敏銳感覺到崔季明自己或許都接受不太了,他還這種態度,實在是不應該。但是殷胥必須要考慮考慮,要是她一輩子都不變回來了,他該怎麼辦……
崔季明艱難的扯了一下嘴角,往床上一躺,像是能理解他一樣,渾不在意道:「那你隨意。」
而殷胥過了沒一兩天,就發現自己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那天真的走了。
因為走也是沒有用的。他根本不可能做到不見崔季明,也不可能抗拒她的要求。
不論崔季明是男是女,就對著這個人,他確實是有壓抑不下去的慾望……
更何況這樣嚇跑了,崔季明面上不說,心裡不知道難受到什麼地步了。這簡直就是作,緩個兩三天改變不了一切,兩人怎麼也都要過一輩子的,這件事對外說不得,他總要消化、總要接受、總要……妥協的。
殷胥想讓自己沉迷政務暫時忘掉,但是上朝,平時可以轉眼望向的位置空著,不會有人在用那會說話的眉毛眼睛跟他互動了。外頭甚至有人傳言崔季明從西域歸來後大病一場。
崔季明依然是封閉季府絕不主動和他聯繫的狀態。
她簡直又像是回到了兩人表露心意之前,那種龜縮退讓絕不主動的狀態了。
不……甚至隔得更遠了。
再這樣下去,她甚至不會來戳弄他逗他了。
他如果再不能找去找她,說不定幾天崔季明會回來上朝,然後以君臣相稱,裝作跟他根本不熟悉的樣子。殷胥只覺得政事讓他愁得要掉頭髮也罷,感情上的事情也讓他覺得想一頭撞死。
殷胥覺得感情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變了味,想的多了,想挽回都會困難。他命耐冬備下馬車和酒,自己甚至還偷偷……嗯……要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晚上直接驅車過去,啪嘰往床上一躺,真不行就躺屍。
要是崔季明有點良心,至少應該知道跟他商量商量什麼一人一次之類的吧。
就在殷胥捧著摺子,滿腦子飄的全是晚上到底該怎麼做,要什麼樣的反應才不至於讓崔季明再生氣的時候,崔季明正朝中宮走來。
崔季明是騎馬進宮的,一身紅衣,鑲著金扣的皮腰帶,戴著細細的金耳環,笑容耀眼,腰間別著兩把橫刀,一路上還很熟絡的跟宮門的侍衛打招呼。
不論是春夏秋冬,她哪次進宮不是精神滿滿,笑的陽光滿面,甚至絕大部分宮人侍衛也想,怪不得聖人總要讓他進宮。就不說別的,見到她也讓人覺得心情明亮幾分,好似沒有什麼難事兒。
幾個侍衛看崔季明哪裡像是生病的樣子,甚至感覺比以前還——陽剛,笑著打起了招呼:「季將軍這是身子好了,之前那傳言,可是要嚇死半個洛陽城內的人。」
崔季明擺擺手,笑道:「哎呀生什麼病,我這是一路去累得想歇兩天,隨便找個由頭,誰都不想管。這不是懶了幾天,終於緩過來了麼。」
牽馬的侍衛笑道:「就您這幾天沒來,大半宮人心裡都跟沒著落是的。」
言下之意,就是聖人要是發了脾氣,都沒人勸。
崔季明挑了挑眉毛,笑容卻不像以前那樣甜,道:「他還有臉對宮人發脾氣了?」
這話誰敢接,那侍衛連忙尷尬一笑,帶著崔季明過了這道宮門。
她是直奔書房去找殷胥的,書房外的長廊上,正有七八位大臣從書房內前前後後走出來,崔季明迎面走過去的時候,眾人也沒想到會見到崔季明,笑著來行禮打招呼。
崔季明顯得耐性脾氣很好,一個個笑著回禮,俱泰也在隊伍之中,竹承語穿著很女性化的朝服,窄袖與衣擺上繡著海棠,整個人顯得有一種既書卷氣又清朗的女子之美,鶴立雞群的走在隊伍中正捧著一沓冊子翻看。
她也抬起頭,很驚喜的跟崔季明點頭行禮。
崔季明極為迷人的勾唇一笑,俱泰有點不太高興了似的,踮起腳尖抬手拽了拽崔季明衣袖,岔開話題:「季將軍這是要去找聖人?」
崔季明笑:「嗯,我看今日怎麼長廊上沒人排著了。」
俱泰道:「今日聖人說有些累了,剛剛便說讓我們都進去把事情處理完,再晚了就不讓人來叨擾了。」
崔季明挑挑眉毛,哪裡知道殷胥是為了騰出時間去找她。
她朝門口走來,耐冬遠遠望見了她,竟鬆了一口氣。可是知道殷胥那天去找崔季明,沒小半個時辰又神色驚惶的跑出來,季府的狀態又很反常,耐冬猜不透發生了什麼,今天崔季明來了,至少不讓他提心吊膽了。
崔季明對他輕聲道:「不必通報,我進去便是了。沒什麼事兒,也不要讓人進來了。」
耐冬還不懂麼,連忙應下往後退去。
崔季明拉開門,很快的又合上。已經傍晚,窗框後菱形的夕陽斜在地上,點了一點點安神的香料,還有點殷胥喝過藥之後的淡淡藥味。
殷胥正跪在桌案邊,撐著腦袋皺眉低頭看摺子,頭也沒抬:「耐冬,不用添茶了。等我處理完這一點,一會兒就走。」
崔季明朝他走去:「去哪兒?」
殷胥猛地抬起頭來,崔季明已經走到了桌子邊,兩手撐著桌案,面上似笑非笑,望著他:「你要去哪裡?」
殷胥呆了一下,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以為崔季明肯定會很生氣,結果她還是來主動找他了啊……這算是她主動表示,想要改善關係?
殷胥心裡有點暖意,也有點愧疚。崔季明垂下眼去,她睫毛微卷又濃密:「你還忙著?」
殷胥捏著筆,字正寫到一半,卻放下了筆,把摺子往旁邊一推,難得將事情做到一半,清了清嗓子:「我忙完了。」
崔季明垂著眼睛勾唇一笑:「那就是現在有空。」
殷胥也想好好跟她談談,既然她來了,也正好。殷胥點點頭,從桌案後頭站起身,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甚至感覺耳朵有些隱隱泛紅:「嗯。有空,你說吧。」
崔季明笑的弧度加大,她直接抬腳,跨過了書桌,踩過殷胥剛剛跪坐的軟墊上,走過來。
殷胥剛想說她怎麼這麼不懂規矩,碰翻了硯台怎麼辦,就被崔季明一把抓住了手腕。
崔季明因為變化長高了一些,但仍然比他稍微矮了一點。她將面容陡然貼近,笑:「既然有空,那我就告訴你好了,老子今天要強了你。」
殷胥一呆,旋即想笑,卻聽到崔季明拔刀的聲音,她解開腰帶上掛刀的金扣,那把長一些的橫刀跟著刀鞘落地,她手中一把短刀,刀尖抵在他腰間。
崔季明笑著,但眼裡的神情絕對不是開玩笑。
殷胥一下子意識到,崔季明心裡那點不甘、失望和害怕,全逼出來了。
她的性子就是這樣。說是狐假虎威也罷,說是自損五百就要殺敵一千也罷……
崔季明曾經不止一次說過,如果有朝一日殷胥膽敢逃離或背叛這段感情,她絕對會讓他付出代價,會闖宮門會做出各種沒什麼理智的事兒來。
現在她是覺得,他逃離了這段感情?
殷胥正要開口,崔季明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將他拖到書房後頭幾排書架之中來。殷胥剛要扶著書架站穩,就被她的手往後一摁,腦袋磕在了書架上。
殷胥悶哼一聲,崔季明聽到後手一僵,動作卻沒停,橫刀極為鋒利,平過來插進腰帶和衣裳之間的縫隙裡,殷胥只感覺刀背硌到了他的腰,下一秒就聽到輕輕一聲作響,腰帶被橫刀一挑就這麼斷開。
緊接著,在書架後的一點陰影裡,崔季明湊過臉來,笑的是春風拂面,殷胥卻覺得背後發毛,她一口朝他咬過來。她的嘴唇其實還是很柔軟的,也依然是以前的毫無章法,殷胥想開口說話安慰這個多少年不會炸毛一次的人,然而她唇上輾轉的壓力逼他開口,纏住了他的舌頭使勁兒深吮。
這個平日裡用尖牙當情趣咬一咬他身體,翻過肚皮來要他撫摸,兩個爪子溫柔搭著他的大貓,今日好似要暴露食肉動物的本性了。
殷胥對付她還是有點招數的,他不去管崔季明跟威脅或者宣告主權似的拿冰涼的刀面貼著他的腰腹,只是一隻手被她抓著,另一隻手伸出去握住她後頸。
她蠻橫到殷胥都覺得自己被吻的樣子會很醜,殷胥又覺得很想笑。
崔季明以往對他的態度太悠哉悠哉,雖然殷胥這幾年也確定崔季明很愛他,但是她這樣表現佔有慾,這樣急眼應該還是頭一回。
他有一點能理解為什麼崔季明喜歡看他氣急了。
殷胥接吻的技巧一向是不如她,倆人也很少這樣過激,殷胥漸漸有點換不上氣來,頭昏腦脹,他甚至感覺似乎有吞嚥不及的唾液順著唇角弄濕了下巴脖頸,有些羞恥的想推開崔季明。然而崔季明以前是跟他小打小鬧,今日可不是。她那能一拳錘死一頭牛的力氣控制殷胥太遊刃有餘了。
他上衣已經全被崔季明扯開了,露出那塊紅繩的玉佛。以前她都是喜歡等著殷胥自己脫,這回卻直接伸手,將他衣領從肩上扯下來,直接拽掉扔在地上踢開。
殷胥這才意識到……崔季明是真的要玩強姦。
她玩刀的年紀可比一般男孩兒玩鳥的年紀早多了,他知道如何恐嚇又不至於傷人,然而當殷胥感覺到她一隻手扯著他褲繩,把那冰涼的刀面貼到他下身,他也是被冰得被驚得一個激靈。
不會要切了他吧?!
什麼我已經有了,你這個就沒必要了之類的……
殷胥又嚇得腦洞大開,連忙掙扎起來。崔季明似乎也怕刀真傷了他,看他開始推搡,也只得將刀拿出來,惡狠狠的在他唇上咬一口,放開了他。殷胥滿面通紅的喘息,只覺得唇舌都麻了,擦了擦嘴角,還不忘了趕緊解釋:「……我,我今天是要去找你的。」
崔季明簡直反派上身,演的沒完了,把玩著短刀,挑眉:「你還會來找我?找我幹什麼?」
殷胥說不出口:怎麼說,難道說今天去找你,讓你上我麼?
他只得道:「我不跟你似的,光想著眼前的事情。要是你一輩子變不回來了怎麼辦,我難道就不能猶豫了麼?往後日子要怎麼過,我難道就不想了麼?」
崔季明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瞪大眼睛:「以前怎麼過,以後就怎麼過唄!你以前不還覺得我是個男的,然後你還要跟我在一起麼。我這會兒真變成男的了,你就要跑了!」
殷胥又恥又急:「我說的是——是……你就不懂我的心情!」
崔季明冷哼:「有什麼懂不懂的!」
她下一秒,就像是果然裝不住淡定似的,又忍不住惡語相向:「行啊,我這還是有胳膊有腿的,什麼時候我打仗被削了一條胳膊,兩條腿摔斷了不能走了,你是不是跑的比誰都快啊。」
這話實在是太戳心,殷胥也惱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是真覺得我會這麼做麼!」
崔季明也覺得自己說過了,悶了半天沒回答,又道:「我可等了你三天了,你不就是避而不見麼!我有什麼辦法!你別覺得我跟你開玩笑呢,你想跑也沒辦法,你能有本事跑出宮?我武功也很好,你就是不讓我進宮,我也有辦法半夜到你龍床上去強了你!」
殷胥讓她這幼稚的話給氣笑了:「你就腦子裡就裝著這個了是吧!什麼都要用這種事情來解決?」
崔季明氣不過:「是你不願跟我親熱在先的!我三個多月奔波回來,然後你被嚇跑了,我難道不該多想麼!再說男人跟男人怎麼了,以前非要讓我上你的人是誰啊?以前還大半夜穿那麼單薄跑到我床上投懷送抱的人是誰啊!你要是不愛我了,你就說——我現在可以真的去找平康坊的小娘子們快活——」
她話音未落,殷胥已經伸手一把拽住她耳朵,怒道:「崔季明你敢!你要是敢用你新長出來的東西出去浪你試試!我不介意宮裡多個黃門!」
崔季明怒道:「那你說我怎麼辦!我一輩子變不回來了,然後你不願意跟我好,我還不能跟別人好,我他媽要跟自己右手過一輩子是麼?!」
殷胥急了:「我有說過這種話麼!我不都說了要去找你了——我、我本來去找你,就是、就是我們可以討論這件事情啊!」
崔季明站住,兩個人就跟孩子吵架似的,她硬邦邦道:「好,那我現在在這裡了,你說怎麼解決!男人之間怎麼上床,你比我懂得多!」
殷胥承認自己曾經為了能跟崔季明好,看過很多亂七八糟的書,這時候也憋紅了臉:「我也沒、沒試過!你、你知道我就只跟你好過。」
崔季明斜眼:「難道我不是?」
殷胥憋了半天,只道:「……一人一次總行吧。嗯……可以互換……」
崔季明擰眉,簡直一臉譴責封建階級壓迫的神情,拽住他脖子上的紅繩:「你這時候知道一人一次了,怎麼你之前不說。哎哎哎,可別說我是女的,我可以用玉勢的啊,你那時候怎麼不說公平了!那你先把你以前艸我的那麼多次還回來吧,等你還回來了,我再跟你一人一次!」
殷胥瞪眼,臉漲紅了:「你這人忒不講道理!」
崔季明氣笑了:「我不講道理?!你以前各種玩,我什麼時候拒絕過你,我可沒在人家身上畫過什麼紅梅傲雪。我這只是要求很正常的事情,然後你就跟我要算賬了!感情是這麼回事兒麼?!」
殷胥說不過崔季明,胸口起伏,幾度想開口又不知如何反駁。
崔季明挺生氣的樣子:「那你是不願意了,非要跟我算賬了。為了什麼你所謂的自尊心啊,這種事兒關上門來外人誰知道,外頭都以為我上了你多少年呢……你在意什麼啊!」
殷胥……怎麼說啊。
他是害怕啊!
其實崔季明心裡好像明白了什麼:一人一次,也就是說,他是願意被她攻的?
只是以前他可一直都是上她的那個,所以一時接受不了會被崔季明艸這件事?或許準確來說……他怕被崔季明一壓就是一輩子?
崔季明眼睛亮了,露出幾分恍然大悟的樣子,心裡已經為猜透他的這點小心思在狂笑了。
連殷胥糾結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反駁的神情,都變的……極為有趣起來了。
這時候不玩他,還等什麼時候。
殷胥正磕磕絆絆跟崔季明解釋:「你、你又不知道男子之間是怎樣的。我、我不可能一直在下面,那豈不是光你舒服了……」
崔季明靠近,故意裝作冷漠道:「所以你還是要跟我算這個帳是麼?而且你不也沒做過,你怎麼知道下面的那個就一定是苦不堪言的。」
殷胥瞪大眼睛:「肯定——肯定很奇怪的,那又不是……」對於某些名稱他難以啟示,解釋半天也解釋不明白,憋紅了臉,只能下結論道:「肯定不會好過的。」
崔季明心裡已經要笑瘋了,她往前湊了湊:「那你就不想讓我舒服麼?以前每次都說是你在伺候我,這會兒不說了?而且,我難道就沒辦法讓你舒服了麼?」
殷胥面上神情猶疑起來。
崔季明心道:果然,他還是這麼好騙好得手……欺負他簡直易於反掌。
崔季明又道:「你要是真不願意,那我們就別再見了。我不會再來宮裡找你,你在季府我的東西,我給你送回來——」
她作勢要遠離,這話真的驚到了殷胥,他一把拽住了崔季明:「誰說我不願了!」
崔季明壓抑不住壞笑了:「那就是願意了?」
殷胥看著她笑容,後知後覺自己上鉤了。但是又有什麼辦法,這個鉤難道有辦法不咬麼?
崔季明憋不住了,她湊過來,又舔了舔殷胥快被她咬破的嘴唇:「那你跟我說,是不是只要是我,就算現在這個樣子,你也起得來?」
崔季明一向喜歡用這一點來衡量。言下之意,無論什麼樣,你也愛我?
殷胥艱難的點了點頭。
崔季明下巴磕在了他肩上:「我不信。」
殷胥垂眼:「你可以試試。」
崔季明低低笑了兩聲:「那我要脫了你褲子。」
殷胥斜眼,輕聲道:「現在強姦犯都這麼有禮貌?」
崔季明壞笑,把短刀扎在旁邊書架的木板上,直接伸手,順著殷胥的腰線朝下探去,殷胥以為崔季明是要將手伸進去,她卻忽然一把拽掉了殷胥的褲子。
殷胥僵硬了一下,漲紅了臉:「……」
崔季明笑:「不許反抗,你現在是被強姦呢。」
殷胥咬牙切齒:「……憑什麼我都快脫光了,你還不脫。」
崔季明歪頭,故作一派天真:「我要是真脫了你就想哭了。再說你打不過我,憑什麼提那麼多要求。」
殷胥氣不過,剛想開口反駁,崔季明伸手下去,揉捏住了已經半硬的小小九,她抬頭朝殷胥吻去,手上幾乎是用微疼的能逼瘋人的力道,揉捏他的每一寸。殷胥哪裡還能忍耐,他一隻手抱住她脊背,與崔季明的氣息再度貼得嚴密合縫。
一般都是崔季明脫得精光,難得是他被脫掉了幾乎所有的衣物,然而崔季明還穿著騎裝。
而且還是在書房裡。
殷胥想要拒絕這個場合,卻不能拒絕她的親熱。
他也不知道是被她捏得發疼,還是本身已經忍耐到有些脹痛,摩挲在了騎裝偏硬的面料上,有點痛癢。崔季明再度靠過來親吻他,她有種失而復得的樣子,吻得殷胥覺得她像個吃人心臟的怪物,靈魂都沾了她的痕跡。殷胥剛剛到
脖子上的黏濕液體似乎沒有被他著急忙慌的擦乾淨,崔季明這樣就怕他反悔,一直吻著不肯放開,他已經感覺到唾液再次頗為不雅的從剛剛被擦掉的位置滑下。
她偶爾放開他的唇,笑嘻嘻說些沒邊沒著落的話:「我以前讓你停的時候,你各種軟磨硬泡還相當有理,我容許了,你還把責任也算在了態度不夠堅決的我的頭上。這次你試試,我能讓你下不了床你信不信。嗯——雖然我也沒用過,我也不知道當男人是怎麼樣。不過我騎術天下第一!」
然而她抱著他抱得太緊,崔季明的鼻息也很重,這些胡說八道,殷胥早學會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似乎感覺到了,兩人靠得很近的身下,有什麼硬挺的東西,也隔著某人的褲子,帶著崔季明滾燙的體溫頂在了他身下。
殷胥抖了一下,崔季明連忙撤開了。
崔季明也沒多說一個字,而是只專注的用手指讓殷胥悶哼出聲。
殷胥覺得,崔季明並不是像她表現的那樣有勇氣,那樣理所當然。他伸出手去,抱住了崔季明的腰,扯開了崔季明的衣帶。而後伸出手,也順著她的腰線向下撫摸,有些試探性的隔著褲子握住了某處。
殷胥可是頭一回去碰別人這裡,崔季明不但輕輕一吸氣,他自己也緊張到掌心冒汗。他雖然摸過自己,但還是不太一樣……
以前崔季明的興奮,他往往難以捕捉,這次卻有了實際的證明。滾燙的血脈隔著褲子,仍然能讓他的掌心感覺到跳動。
崔季明似乎有些緊張了,殷胥微微撤開唇,喘息道:「不要緊。」
崔季明沒太理解他的話,應了一聲,用尾音表現疑問。
殷胥靠近她耳廓,輕輕咬了咬:「我都答應你了。不論你什麼樣,都不要緊。你自己有弄過麼?」
崔季明似乎也略顯尷尬了,她搖了搖頭:「沒。我……我也有點被嚇到了。我也不太會……」
殷胥道:「假話。你又不是沒幫過我,當年就是你教我的,你還不會?」
兩個人的熱氣全呼在一起,崔季明被他鼓勵了一下,也不要臉起來,隔著褲子去和他頂在一處,殷胥身子一顫,卻又沒有躲開,隔著一層布料,和她摩挲在一起。
崔季明垂下頭去,抓著他胳膊的手也跟著一緊……
這個感覺也太不妙了。崔季明以為自己算是知道什麼是興奮,但身為男子,還是有一點不同的。
殷胥似乎也覺得這樣很糟糕,他伸出手來,眼睛是閉著的,卻拽住了她的褲腰,往下一扯。崔季明輕輕一抖,殷胥漲紅著臉伸出手去,將兩個人的握在了一起,也去幫他摩挲。
崔季明也有些面紅耳赤,覺得額上沁出汗來:「你要不要看一眼。」
殷胥睜眼看著她的臉,喘息道:「看什麼?」
崔季明笑了笑,往下一指。殷胥這才僵硬的低下頭去……
某人的……顏色稍微深一些,或許跟她膚色有關。不過殷胥可也沒見過別人的,他也不知道崔季明的水平算是如何……但他覺得自己應該更、更大一點吧。這話不能說,否則崔季明肯定要比的。
只是……或許是因為有些胡人血統,或者只是個人特徵,似乎並不是特別直的,而是靠近端處有一點上彎的弧度。這、這是天生的麼?
崔季明還在蹭著他的,半晌道:「你還真願意看,看沒完了?」
殷胥這才意識到自己盯了半天,猛地轉過臉去,半天又有些糾結,扶著書架喘息之餘又忍不住好奇:「為什麼你顏色比我深?啊……不是說……不是說用得多所以才會顏色深麼?」
崔季明撥開他慢吞吞的手,努力去取悅他與自己,瞇著眼睛道:「呼……你從哪兒聽來的這種邪門歪道的話。有什麼關係。你不也用了好多次,你自己覺得顏色改了麼?」
殷胥咬著嘴唇,對方滾燙的觸感和剛剛腦袋裡的畫面,已經讓殷胥覺得自己被刺激得稀里糊塗。端處溢出薄液,他吃力的用喘息的空檔解釋道:「是有的書上說的……唔,你手上別這麼沒輕沒重的。」
崔季明靠過去,在吻住他前一刻道:「放屁,這些雜七雜八的書都燒了。跟體質和膚色有關,其他的都是胡扯——」
兩個人對此的探討十分簡短。很快的,誰都有點控制不住場面了,殷胥雖然也想去主動抵著她,但崔季明更激動也力氣更大,反將他抵在書架上,背後的木框硌疼了他赤裸的後背。他有點受不住,崔季明卻將他胳膊抬起來,命令道:「你抱著我,不許動。」殷胥抵不過她,只得去抱住了她毛絨絨的腦袋,而崔季明則伸出手去揉捏他身下。
殷胥就是想要她的手,他這幾個月沒有和她親熱過,幾乎一切都能讓他過激反應。他就是想要這種跟抵死纏綿似的感覺,殷胥微微扯開唇,抱住了崔季明的脖子,微微張開嘴喘息道:「子介……子介……我要出來了……」
崔季明咬住他脖子,根本不去回答他,殷胥只感覺更熾熱的東西不斷在頂撞著他身下,逼得他心跳都快停了。殷胥悶哼一聲,崔季明比他慢了一點點,說是她悶叫了一聲,更像是低低罵了一句。
殷胥呼出一口滾燙的氣來,站著這樣的時候很少,他有點沒出息的隱隱腿腳發軟,腦子裡一片空白。等他過了片刻找回自己的意識,才感覺到自己小腹上,有什麼濕熱的東西,緩緩的淌了下來……
他低頭一看,整個人跟讓大錘砸懵了似的僵在原地。
崔季明適應這個角色顯然比他快多了,她頭上眉眼上掛著汗,這個罪魁禍首微微錯開了身子,正在很色情的看著那玩意兒淌下來。
殷胥一面覺得自己腿軟,又連忙伸手想擦,卻沒法直接下手,想要找衣服布料,結果發現自己衣服都快讓某人給扒沒了——他惱羞成怒到極點,整個人都跟煮熟的蝦子似的了,結巴著譴責:「崔季明!——你、你都在幹什麼……」
崔季明不要臉的笑了:「幹嘛啊,你自己也弄到你自己身上過。你弄到我身上都不知道多少回了,我嫌棄過你麼?……別這個表情,你這樣會讓我下次很想弄在你的臉上的。」
殷胥被她這句胡說八道氣紅著臉,都快想殺人了:「你衣服拿過來!讓我擦一下。」
崔季明不脫衣服,反而伸手去找他地上的那攤衣服裡,他常帶的帕子。殷胥正要接過來,崔季明卻不給他:「我給你擦。」
他僵在原地,崔季明這才笑著去拿帕子蹭過去,說是去擦乾淨,簡直就跟調情似的,殷胥別開臉來,就聽到崔季明道:「……你也弄我衣服上了。量好像有點少?你……你一個人做過了?」
殷胥耳朵更紅,裝作沒有聽見。
崔季明眼睛都亮了,滿面不懷好意,湊過去舔他脖頸上的咬痕:「什麼時候?早上,下午?」
殷胥耐不過她黏人的功夫,半天才道:「……早上。」
他死也不會說做了個被某人玩弄的惡夢,結果發現早上起來自己是……
崔季明高興了,笑嘻嘻沒完:「是因為想我麼?你有叫我的名字麼……」
殷胥咬牙:「我有病麼,我為什麼要叫你的名字。」
崔季明挑挑眉:「難道是我記錯了,某人曾經還跑到我家,在我床上弄……然後不還叫著我名字麼?」
殷胥氣得快打人了,偏生說的還是真事兒,她不論怎麼變都這麼氣人!
他磨牙半天:「不許舊事重提!」
崔季明笑:「我就知道你離不開我,對不對。」
殷胥瞇了瞇眼睛:「我可不是因為惶恐,就到宮裡要強姦人的那個。」
崔季明笑著去舔他的唇:「我夠給你面子了。這可不算真正的做了,你是就要在書房,還是我們去你殿內……」
殷胥身子一僵:「你、你不是弄出來了麼。」
崔季明擰眉:「怎麼著,你想反悔?」
殷胥:「……我、我要先洗個澡。」
崔季明咧嘴一笑,露出虎牙:「好,那就去你那兒!」
一個多時辰以後的殿內,明明才是日頭落下沒多久,殿內早早閉了門。耐冬只能感慨年輕有活力就是不一樣,一邊遠遠的在殿外。聖人一直不讓離得太近,但這樣,就算是聖人在殿內召喚,也很難聽見。宮內有些黃門擔憂,但耐冬卻不太擔心。畢竟跟他們想像的那種什麼將軍玩大了,聖人喊救命不一樣。他知道崔季明是在下頭的那個……
然而今兒,還真不是這麼個狀況。
崔季明正斜坐在床上,身上的中衣被頭髮上滴下來的水沾濕,旁邊殷胥硬梆梆的躺得像個木乃伊,她笑著道:「你知道麼,你現在就算喊救命,耐冬隔得特別遠,他也聽不見。所以放心,你可以盡情叫床。」
殷胥緊張的都快腿抽筋了,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個德行是麼!」
崔季明像個大佬似的靠過來,貼著他,道:「反正咱倆都要做,你不如放開一點。」
殷胥咬牙不回答。
崔季明笑道:「你這樣會讓我很想繼續玩強姦遊戲的。」
殷胥逼著自己僵硬的放鬆下來。
崔季明覺得好玩到她都壓抑不住自己臉上特猥瑣的笑容了,胳膊撐著床,低頭去親他:「你以前勾引過我。那時候你可知道要發生什麼,也沒這麼僵硬啊。我洗乾淨了,你有好好洗?」
殷胥受不了她笑意盈盈的目光,閉上眼:「嗯。」
崔季明問:「所有地方?」
殷胥有些臉紅:「……嗯。」
崔季明去扯他中衣的衣繩,殷胥這樣緊張,崔季明還是這輩子頭一次見,她笑嘻嘻的湊過去,要舔了舔殷胥的脖子,殷胥卻忽然睜開眼:「這是很嚴肅的事情,你幹嘛總是笑。」
崔季明笑道:「因為你很可愛啊。」
殷胥舔了舔嘴唇,努力正經道:「你這樣,我感覺你在笑話我。」
崔季明無奈:「你總覺得我在笑話你。我笑你有什麼好處啊。笑話你傻,然後證明我對個傻子念念不忘,外頭那麼多想跟我好的花季少女,然後偏要找這個僵硬的傻子來折磨自己麼?你就讓我笑就是了……不過你真的太被動了,我什麼時候挺得跟個僵屍一樣。」
殷胥下了點決心:「……那你要我怎樣。」
崔季明順著鎖骨咬下去,聲音含混不清:「配合我。」
然而殷胥實在是不夠配合,崔季明伸手抵進他腿間,想要撐開他膝蓋,他簡直就是有意用力抵抗,崔季明雖然可以使勁兒,但是又不想,只得低下頭去,埋首在他肚臍附近打轉。殷胥這種簡直垂死掙扎的抵抗,在崔季明這兒可不會有用。她對於他喜歡被碰觸哪裡,幾乎一清二楚,果不其然,殷胥吸了一口氣,神態也有了些變化,她終於能將膝蓋抵到他膝蓋間了。
殷胥簡直蠢態畢現,洗完澡之後,他擦得不是特別乾淨,身上還有濕漉漉的水汽,忽然他又想起什麼能拖延時間的事情,掙扎起身:「我,我忘了一件事情,應該要那種藥膏來的——否則不行的吧。」
崔季明微微掀起眼皮,拿開旁邊的枕頭,把下頭壓著的兩個小盒露出來:「我都說了進宮辦正事的,怎麼可能不帶東西。」
言下之意就是:你就別掙扎了……
殷胥這才悻悻的又躺回軟被裡:「哦……為什麼兩個小盒啊?」
崔季明:「一個事後用的。」
殷胥又緊繃了。
崔季明無奈了:「你這樣讓我怎麼辦!」
殷胥也不行了,他抬手捂住臉,想死一樣吸了一口氣:「我、我就是緊張,我想了半天……啊。我就是過不了自己這關。」
崔季明抓狂:「你已經提了好多要求了啊!哥!要留兩個蠟燭,要點上薰香,要洗澡泡澡,要換綢緞的被褥,要我散了頭髮!你還想怎樣!我是不是再弄一場花瓣雨,綁著綢緞盪下來,一邊盪一邊脫衣服,還擺出各種高空劈叉的姿勢!」
殷胥也有點受不了自己的毛病:「你來吧……我我我不反抗。」
崔季明:「我知道你不反抗!可我不想跟木頭上床!」
殷胥放下手來,臉紅著,也有點艱難:「你你說那種姿勢,我肯定做不到。要不把蠟燭全滅了……」
哎喲年紀大了,怎麼羞恥感也隨之增強啊。
少年時候拽著她跑到床上,說自己願意在下面,願意跟她做的人跑到哪裡去了。
崔季明翻了個白眼:「沒見過男人的小姑娘也沒有你這樣的。」
她覺得自己再遷就下去,真的不知道要猴年馬月了,她不想多說了,直接抓住殷胥胳膊,讓他背過身去:「你先別看我行不,這樣總好了吧。」
殷胥悶悶的應了一聲,兩手也搭在了臉邊。
他就是特別僵硬的那種人……崔季明自己也緊張得要死,她從他背後貼著他,伸出手去,探向了他胸口。
崔季明喜歡捏著他某些地方揉的習慣,本來只是讓他訓斥多次改不掉的陋習,然而在此時此刻,某種象徵意味就特別明顯了,好像是他成了女人的那一方。
殷胥想要讓她放手,又覺得自己毛病夠多了,死死咬著嘴唇,趴在床上裝死。
崔季明不會讓他這樣輕易裝死的,很快,這揉捏的力道,已經讓殷胥懷疑自己的皮肉要被掐下來了。她就是想聽他喊疼,於是使用蠻力去揉捏他的胸肌,甚至用她的指甲去摳那茱萸,殷胥疼得只覺得額頭冒汗,半晌憋不住了道:「崔季明……疼……我、我又沒反抗,你別用這麼大力氣……」
崔季明咦了一聲:「疼麼?你以前都是這麼捏我的啊。」
殷胥有點生悶氣了。原來她是要報復麼!
崔季明湊過來:「要是真疼,我給你舔舔?」
他連忙夾緊了手臂:「不用——不,不是很疼。你太用力,會留青的。我洗澡又沒法不讓人伺候,你別弄太過分。」
崔季明下巴擱在他肩膀上:「也是,人家該好奇,聖人怎麼胸口一塊青一塊紅的……」
她說著便鬆開了手,殷胥鬆了一口氣,他快緊張死了,然而下一秒,就感覺那雙口按在了龍腚上:「這兒總可以了吧。你總不能哪兒都不讓捏。」
殷胥一條胳膊枕在眼睛底下,悶哼一聲,耳朵尖全紅了。
崔季明一直都這麼暴力,以前是種情趣,現在就是侵略,她唇舌還慢悠悠的,順著他脊背,一路往下邊咬邊舔。牙齒下那種尖銳的痛感和她施力的手下的鈍痛擰在一起,崔季明沒一會兒就感覺殷胥疼得直喘息,卻也不那麼僵硬了。
果然,每次兩人在床上,她就是喜歡又咬又掐的,殷胥也從來不拒絕,對他來說,這種蠻橫和疼痛是可以感覺到情慾的。
他脊背漸漸弓起來,上衣也漸漸往胸口滑去。崔季明隔著褲子揉捏了一會兒他前頭的挺立,不過考慮到殷胥似乎今日沒少弄出來,或許應該不太能射出來什麼東西了吧。
崔季明一邊照顧他前頭,一邊伸出手將他褲子褪了下來,殷胥有些沉迷於她在背後的咬與吻,反而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他身上的藥味也愈發濃重起來了。殷胥因為她撫慰的動作再度喘息起來,卻全都悶在了軟被裡,忽然他就感覺到崔季明停止了動作,只留他挺立的炙熱在微微顫抖。
殷胥微微轉過臉來,模樣有些呆滯,想看崔季明一眼,就聽見了她的聲音:「你要是又射了,那真是不用弄了……」
殷胥也明白這件事,悶悶的應了一聲。崔季明聽著他跟不滿似的回應,有些想笑,也後悔讓他背過身子去……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了。
崔季明拍了他後腰一把:「你能不能抬一點屁股。」
殷胥整個腦袋都埋進了被子裡,他只束了髮尾,濕漉漉的黑髮全都隨著他緩慢到拖時間的動作滑落到床上去了,他似乎緊張到吸了一口氣,崔季明可看不過他的磨嘰,抱住殷胥的腰,逼著他微微抬起來。
殷胥剛要說點什麼,就感覺不輕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龍腚上。
他僵了一下,臉上又紅又白:「崔季明,你——」
崔季明笑:「你這樣跟著老王八似的,一會兒也別怪我用老王八的速度。」
殷胥還沒來得及回嘴,就感覺旁邊那個枕頭被拿開,響起了某人打開盒蓋的聲音。
完了完了完了,要來了要來了……
殷胥腦子裡就剩這一句話了,他覺得自己腿都在微微發抖。
天吶!到底是為什麼他現在要做這麼荒唐的事情!他可是聖人——為、為什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跟她這樣荒唐!
然而一切好像根本沒得選似的就走到這兒了。
殷胥剛想要開口,忽然崔季明拽住他胳膊,扳住他肩膀,又讓他轉過身來。他簡直紅得跟潑了油漆似的臉,和那張臉上糾結的表情一下子見光了,崔季明笑:「我還是想看著你的臉。」
殷胥羞憤欲死,低低道:「……別……我感覺我想死了……」
崔季明笑著湊過去:「你就親親我,不用管別的。」
殷胥居然還有點擔憂了:「……你行麼你?你不會亂來?」
崔季明扁嘴:「比你行。」
殷胥不得不承認,他也是更想看著崔季明的臉。因為她明顯也不是多麼淡定的神情,總算是能安慰到他一點,藥膏很奇怪,是特別涼的那種,涼到被手只探入的深度都能十分明顯的感知到。
那種冷熱不和的感覺,弄得殷胥無所適從,甚至可以說鮮明到刺激,但是他有點不肯承認。
殷胥只想讓崔季明去摸摸前頭,他簡直受不了真正需要的被忽視的這種感覺,歪過頭去,喘息著咬著崔季明的耳垂:「別弄了……一點都不舒服,別弄了。」
然而她明知到他的需求,卻不管不問,殷胥甚至有點惱了。
然而很快的,他就感覺崔季明似乎又多加了一根手指……
感受就愈發鮮明了。更何況殷胥跟崔季明最早在情事上,他也有用手指幫過她,崔季明很喜歡,而他至今都記得那個時候眼睛能看到的樣子……
那些畫面被安插在他自己身上,殷胥立刻就有點受不了了。
崔季明一直很喜歡殷胥的身體,喜歡每一個地方,但是大多數時候,她也不可能見到這一面。某個人那種過強的羞恥感,使得他很少會這樣有些失力的張開了腿,手背搭著自己的眼睛,咬緊的嘴唇不肯喘息,身上有她喜歡留下的青青紫紫的痕跡,前頭某處顫顫巍巍的立著,然而身下某處在她的耐性下,很自然的乖乖的吞吐著手指。
這個畫面簡直刺激得崔季明面紅耳赤,殷胥自己也在大口喘息著。
天吶,真荒唐。
崔季明這樣想著,手指忍不住微微勾了勾,然而似乎碰到了某處,殷胥身子猛地瑟縮了一下,跟不受控制似的悶哼呻吟了一聲,連前頭的挺立都溢出了一點薄液。
殷胥驚慌的撐起身子來,要去抓她的手,搖著頭話都不會說了:「啊……你、你幹什麼了!」
崔季明呆了一下,緩緩壞笑起來:「我什麼也沒幹啊……」
她說著,手指又微微朝上,用力碾了一下,殷胥只感覺自己心跳都驟然一停,兩腿一顫,讓他分不清是前頭還是後頭的感觸,甚至來不及斥責她的行為,人便朝後跌回了床上。崔季明笑道:「哎呀,找到了。其實還好啦……男人偶爾體會一下前列腺高潮,也是增加情趣嘛。」
殷胥覺得自己眼淚都快被逼出來了,他都不太搞得清楚是疼還是麻,咬住牙關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發出奇怪的聲音。然而崔季明卻鋪天蓋地的親吻下來,殷胥想推開她,好好問清楚她到底做了些什麼混蛋事情才讓他這樣,然而崔季明就是不想讓他問。
他只感覺崔季明跟要吮掉他口中空氣似的吻下來……
以為是吻,殷胥就把崔季明這個混蛋想得太好了。
她是咬住他的唇後,很快又加了一根手指,崔季明沒有再去觸碰那個地方,讓殷胥鬆了一口氣。然而她卻也不再像以前似的人畜無害的抽插著,而是用上了些力道,有些被撐開的痛楚,也有些滾燙的觸感……
殷胥明明感覺這些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腦袋裡頭就已經找不太到言語了。
崔季明鬆開了他的嘴唇,殷胥手搭在眉骨上,整個人汗津津的,咬牙切齒的低聲道:「崔季明……你給我等著……」
崔季明低頭笑:「你都不叫我子介了,真讓人傷心……感覺怎麼樣?」
殷胥低低喘息著:「……沒怎麼樣。」
崔季明笑:「是麻,你要是再不誠實,我就把你前面綁上,你就別想著射出來了。」
殷胥噎了一下,他絕對相信崔季明會這麼做,半晌才道:「很熱……你別碰剛剛那兒,太、太奇怪了。」
崔季明笑:「不用害羞,那只是隔著碰到了……嗯,很難解釋啊,男人都會這樣啦。」
這句話絲毫沒有安慰到殷胥。
崔季明:「是很燙。我都不知道你體溫可以這麼高,你知道麼……藥膏被你融化了,變成液體淌出來了。」
殷胥身子抖了抖,他真想捂住耳朵不聽,然而他已經沒法忽略崔季明進入的手指,喘息道:「什麼時候……呼,什麼時候能好。」
崔季明靠了過來:「現在。殷小九,你一定在把我當老手,我真是……等了多久了,難受得我恨不得切了這玩意兒。」
殷胥還想笑她,崔季明卻抓住了他膝蓋,當他感覺崔季明朝兩邊撐開他膝蓋的時候,他也有點笑不出來了:「不、不用分開成這樣吧……你這全都能看見了……」
崔季明挑眉:「你現在知道害羞,我早就全看完了。」
殷胥感覺是臨頭一刀躲不過去了,乾脆想裝死,崔季明臉也很紅,她用從未有過的專注盯了他,以至於讓殷胥在這種目光下都覺得渾身發燙。
崔季明居然還撒嬌的口氣說話:「你抱著我嘛……」
殷胥瞪大眼睛:這人!要上別人還撒嬌?!
他卻沒有辦法拒絕,只得弓起身子,抱住了崔季明的脖子,將她捲髮往後別了別,露出她摘了耳環的耳垂來。
崔季明渾身是汗,卻笑嘻嘻道:「你低頭,就能看見我操你了。頭一回,你快在心裡留個紀念。」
殷胥身子一僵:「……我才不要看!」
崔季明渾不在意的笑了一下,她跪在床上,抱住了殷胥的腰,朝她身下貼去。殷胥緊張的戰慄,然而那種神魂不清幾乎讓他分不清楚,是先聽到了那裡被擠開的黏稠水聲,還是先感覺到了燙和疼。
殷胥悶哼一聲。他不比崔季明能忍耐,咬緊牙關卻覺得眼前都一黑,頭跟著埋了下去。然而只有最早的一開始比較疼,崔季明難得的耐心確實是有用處的……疼痛過去,是說不出的難以忍耐……
脹痛,發燙,也有一種被強制性抵開的不容拒絕的侵略感。
每一種感覺都跟舒服半毛錢關係也沒有,跟他曾經感受到的快感有近似卻又有些不同,他抬手抓住了崔季明的胳膊,頭低下去,控制不住的悶哼出聲。
崔季明才是感覺自己要死了……
殷胥的聲音算不上呻吟,就是那種忍耐的壓抑的悶哼,遠比他呻吟出來不知道性感多少倍。當然殷胥自己本身就特別緊張,這裡簡直就是這個臉皮薄的人的禁地,夾得崔季明苦不堪言。
殷胥只覺得心鼓如雷,跳得他話也說不出,他感覺自己的腿在抽筋似的,崔季明卻還撐著他膝蓋……
天吶,他簡直不敢想像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丟人。
面紅耳赤的閉著眼睛,被某人撐著膝蓋張開腿的頂進來,還跟要擱淺在岸上似的大口喘息……啊啊啊,他真的想到這個畫面都想一頭撞死。
崔季明這個蠢貨也傻不拉幾的慌了,這種緩慢的磨人的進入,簡直像是在猶豫出去還是進入。
再加上被她眼睛一直盯著的羞恥感……
他埋下頭去不想讓崔季明看,崔季明卻抓住了他下巴:「呼……阿九,我想看你的表情嘛,你讓我看看好不好。」
又是撒嬌的語氣。
殷胥咬牙切齒,聲音哆嗦:「唔……不要!走開!」
崔季明鍥而不捨:「……我想要跟你接吻嘛。」
殷胥以為自己會反駁,然而卻又不受控制似的抬起頭來。崔季明言而有信,低下頭來吻了吻他,不論是柔軟的唇舌還是崔季明也在打哆嗦,都讓殷胥在這種顫動裡得到了一點安慰。
然而一但抬頭,崔季明就沒有放開他下巴的打算,她始終要盯著殷胥的臉看。
崔季明其實覺得根本就沒有兩個人以前做舒服,但是殷胥緊緊閉著眼睛,死死咬著嘴唇,汗順著他鼻樑滑下來,他臉頰紅得沒法看……樣子太可愛了。
崔季明忍不住使勁兒往裡頂了一下。
殷胥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他似乎怕自己叫出來,抱著她的手陡然鬆開,就算整個人往後跌去,也要緊緊捂住嘴。
跟她完全不是一類人啊,到死了都怕自己很羞恥的叫出來。
殷胥本來也想看看崔季明的反應,但他沒這個多餘的精力,處理自己的反應,努力讓自己不那麼丟人,就已經讓他大汗淋漓了。
殷胥感覺已經深得他快瘋了,然而崔季明自己哆哆嗦嗦的說道:「一半了……一會兒就好了。」
一半?
一半?!!
蠢貨!兩個人都是蠢貨!他們倆個磨合了多少次,才漸漸的學會不在床上像兩個大傻子一樣,怎麼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一面他自我安慰,這樣的事情,天底下也只有崔季明會知道,他的這一面,也只有崔季明一個人看得見。
而另一面,他又覺得會被崔季明這個混蛋恥笑一輩子,而且說不定以後每次都要這樣做,每次都是要他被壓得要死要活的。
他後悔了,簡直感覺前途一片黑暗。
啊……殷胥覺得自己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了。
崔季明不知道要多少招要玩,殷胥實在是耐不住了,苦楚道:「子介……別、啊!別,太燙了……裡面太燙了。」
崔季明喘了一口氣,略失望道:「什麼嘛,不是太大了麼?」
殷胥咬住自己手指,他都沒怎麼睜開眼,搖頭:「啊……你再弄我真要死了……不行的。你根本就不是想做,唔,你就是……你就是想羞辱我……」
崔季明手臂撐在床上,喘息道:「得得得,在你心裡,你要是有點丟人樣子,全是我要羞辱你。跟你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殷胥自己拿手背,抹了抹眼睛上的汗,覺得自己肚子裡都有點疼,他都有點分不清腰以下究竟是什麼感覺了,他覺得太丟人了,慢吞吞道:「……所以說……進來了麼……」
崔季明應了一聲。
殷胥:「……你就是在騙人。還說什麼不一定會不舒服……用腦子想也知道,這不可能舒服的啊!」
崔季明倒是驚異於他還有力氣跟她講理:「又還沒開始呢,你怎麼知道……」
殷胥一呆:「這還不算開始。」
崔季明笑:「我還沒動,我就是進來而已。」
殷胥臉色發白:「我……我身體不好你知道的。」
崔季明勾唇:「現在裝咳嗽裝頭疼來不及了啊。」
殷胥開始發誓了:「我、我絕不會再跟你做了——」
崔季明靠過來,想要親他,殷胥想轉過臉去,結果反而被她溼答答的舔了耳廓,崔季明低聲笑道:「我們分手,和這樣做,你選擇要跟我分手?再也不相見了?」
殷胥呼吸一滯。
他……他這才意識到,要是崔季明一輩子都是男子,他真的……沒有辦法拒絕。
這才是最無助的。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
崔季明笑:「以後願不願意,再說嘛。我要動了……」
殷胥忽然指著崔季明,有點氣惱道:「你是不是早就計畫好了所有的步驟!」
她明明是剛變成男子,憑什麼會這麼游刃有餘!
崔季明笑:「我不像某些人,一點反應都藏不住。」
她話音剛落,殷胥就感覺自己已經慢慢沁出液體的硬挺被某人用力捏住了,然而很快的,他就知道崔季明用哪招在等他。
剛剛被她手指頂過的那處,這次被以不容分說的力道一次次頂撞過去了!
殷胥渾身一驚,他對於這種陌生體驗還沒來得及悶叫出聲,卻又一次被頂得要魂飛魄散了。崔季明一開始明明知道他反應會強烈,卻壓根不用手指去對付他,就是在等著這個時候!
以殷胥的經驗,甚至沒法去形容或對付那種感覺,渾身都只像是要哆嗦起來,他甚至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身下在絞纏。只消被頂了兩三下,他就覺得前頭已經被積蓄到了頂點,而崔季明就是跟逼迫他洩出來似的,還在用力去揉捏他的分身。
「不……不行——」殷胥覺得自己有點失控了。
崔季明可不是他。他承認自己對待崔季明的時候也有點學壞,但崔季明就是個壞胚子!她用力揉搓著靠近端頭的位置,甚至自己手指也沾上了一點乳白,渾不在意道:「咦?你不是挺喜歡的麼。你不是挺想射出來的麼?」
她反覆的摩挲,裡外夾擊,殷胥本來在前戲的時候就很想射出來了,但是他自己還是有點神志的,覺得這樣輕易就洩了……實在是太丟人了。
但外人是不可能理解到他受到的這種刺激,崔季明也悶悶吸了一口氣,只覺得殷胥真的能把她夾死了……
殷胥咬住自己的手指,怕自己叫出聲來,卻又很快連咬住這個動作的力氣都沒有了,手反而想抓住點什麼東西。
殷胥整個脊背朝後弓去,喘息,胡言亂語全都冒出來了。
崔季明驚異,他其實也沒有那麼僵硬啊。
「不是……現在,現在不能摸那裡……」殷胥到這時候還想努力解釋著,眼睛卻有點失神:「啊……太、太早了……我,啊!子介——」
他這句話沒有說完,手在軟被上四處摸索沒有抓到能讓他拽住的東西,只得抓住了崔季明的手腕,就才剛剛抓到,崔季明這逼著他洩出來的連環陷阱已經讓殷胥投降。他啞著嗓子似呻吟似哀叫了一聲,微微痙攣的腿軟癱下來。
腰腹上只有一點點痕跡。
下午的時候,其實他就沒怎麼射出來了。
崔季明看了一眼他漲紅的臉上失神的反應,有點想笑。
基本每次做完,他都是這個傻樣啊。
殷胥說只有早上弄了一次,崔季明肯定是不信的,他不說實話也罷,這個人總是在這種事情上各種別扭撒謊。
殷胥呆了一會兒才轉過臉來看她,崔季明笑了笑:「也不是只有不舒服吧,你這會兒可算滿意?」
殷胥條件反射的悶悶點頭,又立刻恢復了他自己的別扭模樣,使勁搖了搖腦袋,啞著嗓子急道:「……你別強詞奪理。」
說出話來,他又覺得自己的嗓音也奇怪了。
崔季明扁嘴:「什麼嘛,連舒服都要強裝成受苦,那就太沒意思了。我根本沒怎麼讓你疼啊,你太不誠實了。」
殷胥也有點後悔,他不太知道這算不算舒服,但是確實——印象深刻。
他想改口,崔季明已經慢慢動起來了,那種難耐的感覺再度來襲,殷胥也不想改口了。
崔季明又道:「那你還肯不肯讓我做?」
殷胥垂下眼去,受不住的喘息起來,半天才找到空隙開口:「……一人一次,下次我要在上面。」
崔季明搖頭:「下次不成。幾次之後再說……」
殷胥受不住,再度往後繃緊脊背:「啊……你慢點……你不能一直讓我在下面……」
崔季明眼睛瞇了瞇,笑道:「好。你讓我做幾次,我一定讓你在上邊。」
殷胥拽住她垂下來的頭髮,氣道:「呼,你要是騙我,我革你的職,把你送到涼州去——」
崔季明卻完全重點不在這個,她眼睛亮了:「哎,我怎麼沒想到這個。你自稱朕唄。」
殷胥胸口起扶著,滿臉迷茫:「啊?」
崔季明興奮的抱住他的腰,換了個姿勢,殷胥慌得連忙將胳膊撐在床上,感覺頂得深了,神色驚慌起來。她才兩眼冒光道:「你就用朕這個自稱跟我說話,我就自稱臣——這樣多刺激啊,我才有種犯上,艸皇上的感覺啊!」
殷胥憋了半天:「崔季明——你這個……」
流氓浪蕩登徒子已經不足以形容了,殷胥咬牙切齒:「禽獸!」
崔季明咧嘴笑了:「聖人,臣就是禽獸,衣冠禽獸。聖人喜歡這個姿勢不,臣要是伺候不好,被發配到涼州怎麼辦,要不來個後入?」
殷胥想找東西打她卻找不到,快被氣昏過去了。
崔季明就是喜歡他生氣的樣子,大笑著俯下身來,緩緩的動起身子來。
殷胥悶哼幾聲,倒是已經適應了,轉過頭去:「你怎麼還沒弄出來……」
崔季明笑:「聖人怎麼知道臣是不是快要了呢?」
拿腔拿調,不想跟她說話。
殷胥轉過頭去,崔季明動作了幾下,才笑道:「要是我不小心弄在裡面了,那我先跟你說聲抱歉啊。」
殷胥悶悶的應了一聲,道:「不要緊,我沒所謂。你弄進來也沒關係。」其實他仔細想想,自己是個笨蛋一樣也曾經弄疼她,弄到她發脾氣,但是崔季明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順著他。
他開口道:「……你不也每次都這麼說。」
崔季明簡直露出一個被擊中少女心的感動表情,眼睛裡星光四濺。當然,如果除卻現在這個姿勢體位,這個少女的表情還是很可愛的……
殷胥看見她的神情,有些想笑:他今天總算說了一句還算比較帥的話啊。
而後就感覺到崔季明的手摁住了他肩膀,將他整個人摁進了軟被裡,一臉感動的開始瘋狂抽插……
喂喂喂!
殷胥控制不住的呻吟兩聲,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然而下一秒就被崔季明抓住手腕,摁在了臉邊。殷胥慌了,兩條腿都哆嗦起來:「別……別,啊啊!崔、崔季明……唔嗯……」
崔季明喘著粗氣笑道:「你叫嘛……阿九,人家想聽你叫啊……」
殷胥覺得自己要爆粗話了:「你能不能別用『人家』這種詞撒著嬌上別人啊!崔季明!」
殷胥就是太要臉了,他被抓住了手就死死咬著嘴唇,崔季明感覺他都快要把自己的嘴咬出了血,連忙道:「行行行,你願意咬,你咬著我的手行了吧。」
他喘息著攤在軟被上,在崔季明拿手指湊到他嘴邊的時候,居然還嫌棄的瞥了她一眼。
媽的,死潔癖。都快神志不清了還記得這碼事。
崔季明:「剛剛弄你的是右手,這個是左手!」
殷胥這才拿牙,跟洩憤似的咬住她指節。
然而崔季明哪裡有那麼好心,她伸出手指是為了擺弄他的舌頭,要他合不上嘴,反而發出了些亂七八糟的嗚咽聲……
然後一會兒又開始走君臣亂倫路線:「聖人,臣勇猛不勇猛——是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一會兒又賣萌撒嬌:「阿九,你親親人家嘛……阿九,你口水都流出來了,你說你是不是很丟人呀?」
殷胥心裡只想拿著小皮鞭抽死崔季明這個混賬,然而表現出來的羞恥樣子卻記不清了。他還是從崔季明事後一邊抹藥一邊笑談的話裡知道的……
殷胥確實真的想把崔季明那張進宮的令牌都給沒收了,讓她以後再也進不了宮。然而殷胥就是始終缺乏懲戒到底的勇氣,他怕任何一個行為會造成真的決裂,於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了她機會。
她是先好言好語,服軟討好,再不行就許諾撒嬌,他怎麼都不同意,她就會強來……
然而想想,其實以前也是這樣。
殷胥不止一次提起說要在上面,崔季明再三推脫,殷胥都有點火大了,她才鬆口道:「那從這個月二十日之後,我們就一人一次,在此之前,我在上頭,這總行了吧。」
實際算了算,離二十日根本沒幾天了,殷胥就勉強同意了。
然而到了接近二十日的那三四天,她直接不回家了,就是要住在宮裡,想盡辦法把殷胥往床上拖。
甚至有一次,明明第二日是大朝會,崔季明非要試一下,什麼叫「但使龍城飛將在,從此君王不早朝」,實在是做得過分了——
殷胥這個工作狂最終還是去上朝了,憋了一肚子火,直接在朝堂上斥責了隨意開口的崔季明,揪著她說錯話的一點小地方,一頓發脾氣,甚至還扣了三月的俸祿。
崔季明瞠目結舌,沒想到他公報私仇,只能低頭認栽……
一時間朝野震動,都以為季將軍這是和聖人關係破裂,這棵大樹要在朝堂上倒下了,什麼牛鬼蛇神都跟著冒出來落井下石,反而讓殷胥冷笑著拿了一批小人。
到了二十日,崔季明當夜依然是留宿在宮內,她都把一大堆東西搬到宮裡來,這還是兩人正式在一起之後,她最主動的一段時間。
殷胥二十一日早晨有個臨時的小朝會,本來想著不打擾崔季明睡了吧,卻看著她昨夜睡前沒有穿中衣,半裸的蜷在被子裡,頭髮有點長了,跟海藻似的搭在她背上,睡姿還是有點可愛的。他忍不住爬過去親了親崔季明的側臉。
她似乎有點醒了,迷迷糊糊的轉過身來,抱住他的脖子回吻過去。
殷胥有點想笑,就想伸手抱她起來,輕聲道:「怎麼著?是要跟我一起去上朝?」
然而當被子滑落下去,崔季明迷濛的躺在他懷裡,哼哼唧唧的想要回應,殷胥卻僵住了。
等等……
等等!
這……
這是幻覺?!
殷胥伸手,忍不住輕輕捏了一把,崔季明低低的呻吟一聲,蜷起身子不讓他摸。
是軟的……
她胸前有兩坨東西是軟的……
而且明顯身高也回來了,肩膀的形狀也更像以前那樣了——
到底現在是幻覺,還是昨天……是幻覺?!
殷胥感覺自己菊花隱隱作痛,腦子裡更是隱隱作痛。
他想了半天,還是伸手,隔著褲子往下摸了摸崔季明。
沒有。
沒有那根罪魁禍首。
她變回來了。
殷胥一陣狂搖:「崔季明!你醒醒!你醒過來——」
半刻鐘之後,殷胥坐在床邊,端著耐冬清晨送來的熱茶,崔季明裹著她外衣,哭喪著臉跪坐在下頭的軟墊上。
殷胥冷冷一笑:「所以你是早就知道那什麼泉水只有三十天的功用?」
崔季明還想辯解,抬頭一看,殷胥的目光簡直能殺人了,她結結巴巴道:「那個、那個我不是喝了之後發低燒麼?其實別人都沒事兒,是我過濾了之後沒完全煮開就喝了。後來、後來附近有個也不知道是突厥還是月氏的薩滿,說是能看病,跟我說我……三十天之後就能恢復……」
所以她驚喜萬分,命人撒丫帶兵往洛陽跑,能趕多快趕多快,顛得妙儀一路都快吐了。要不是被人當病人照料的無微不至,她恨不得半夜去打包泉水回洛陽。
殷胥壓低聲音:「很好。也就是說什麼一輩子變不回來了,什麼裝作傷心失望要走,什麼閉門不見,什麼要來強、強了我,都是演戲?二十日,你算準了就是這個月二十日。」
崔季明咽了一下口水。
殷胥簡直氣到笑出聲,茶碗都想摔了:「還一人一次……崔季明,你是黃鼠狼投胎麼?變成了個男的,別的都不想,就惦記著來——」
來上他……
崔季明瑟瑟發抖。
她就是過完今天就不想明天,管他娘的,先爽了再說——
殷胥瞥了她一眼,高聲道:「耐冬!」
崔季明一下子慌了,撲了過來,趴在他膝蓋開始眨巴她那雙睡腫了的大眼睛:「你你你你要幹嘛,你都罰了我三個月俸祿了!你……你要是真把我趕出去,我就不見你了。」
殷胥垂眼:「我什麼時候說要趕你出去了。」
耐冬剛剛送茶的時候就感覺氣氛不對,連忙喏喏的小步跑進來:「聖人,奴在。」
殷胥:「今日,臨時的朝會挪到下午吧。」
耐冬:「啊?」殷胥會主動放下朝政的事兒,簡直難得一見。
他連忙應了一聲,出去通知在路上的群臣。崔季明呆呆的仰起頭,殷胥微微一笑:「不是說但使龍城飛將在,從此君王不早朝麼?」
崔季明腿軟:「……哥……大哥……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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