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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現代】(十六)
殷胥一下子繃緊,又覺得崔季明一定又是胡亂開玩笑,他若是當了真,她又要笑了。
殷胥轉過臉去,崔季明卻拿眼睛瞧他,並沒有掛著她平日不當真的笑。
崔季明看他一臉呆滯,有些心虛,又覺得自己其實沒別的意思, 叉腰道:「你要是願意睡這兒我不介意,就你這個子,小腿都要掛在外頭。」
殷胥想了想,他還是比崔季明要成熟一些:「我還是睡沙發上,不要緊。」
崔季明似乎有點不高興了,好像是她自己擔子一頭熱似的,站起身來:「那你隨便吧。」殷胥欲言又止,想要從沙發上起身跟她說幾句,就看到崔季明從屋裡拿出一床薄被子,劈頭蓋臉朝他扔過來,一把關上房門:「睡你的吧。」
殷胥過來玩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對她家裡熟得不能更熟,夏天中午跑過來沖澡都有好幾回了。崔季明悶坐在屋裡,一會兒又把耳朵靠著房門聽,好像殷胥自己帶了兩件衣服,正在客廳裡換衣服。
她想拉開一點門縫往外看,又覺得這樣太沒骨氣,洩氣的拿腦袋磕了門一下。
殷胥在外頭似乎以為她要開門,嚇得絆了自己一跤,劈裡啪啦一陣響的摔倒在地,悶哼了一聲。崔季明忍不住想笑,摀住嘴還怕讓他聽見了小聲。
一會兒聽著他慢慢悠悠起來了,似乎去倒了杯水過來敲門:「季明。……你不喝水麼?」
崔季明:真是沒話找話!
她趴在床上:「我不喝。你自己喝吧。」
殷胥隔著門:「哦。你用浴室麼?我想沖個澡。」
崔季明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放棄了,氣道:「你隨便!我睡覺了!你再敲門我要打人了!」
他居然還真不敲了,崔季明一會兒聽見浴室的水聲,氣得在床上都要砸枕頭了。氣歸氣,還是要睡覺啊。崔季明換了個吊帶和短褲,癱在床上,滿腦子想的都是些有的沒的。
躺在一起怎麼了啊!她那些朋友們,初中高中跑出去開房的都也不少啊!她都談了快一年了啊!殷胥也不知道是不肯主動還是拘束,這一年也都沒多少變化啊!
她也說不上來殷胥是主動還是不主動。畢竟只要她有一點點對他心不在焉,殷胥立刻就警覺的跟草原上的兔子似的,聞著風圍著她轉,天天戳弄,什麼羞恥play真情告白的話都說得出來,急的能跳腳。可要是她天天黏著膩著,覺得殷胥特別好,覺得她們倆人特別好,殷胥就開始端著了——
既沒危機感了,也就特別喜歡原地等著她往上來湊了,腦子裡糾結這個猶豫那個。
崔季明本來覺得談戀愛就是光明磊落的事兒,就是一個擼串打球的朋友發展成可以互摸了,然而殷胥這性格,卻讓她有時候又激動又糾結,天天跟坐過山車似的。
關了燈,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殷胥洗了頭髮,他知道要過來住,包裡還帶了毛巾,擦了擦頭髮就癱在沙發上,滿腦子的後悔糾結。北京四月末就能上三十度,這天氣也漸漸熱起來,或許客廳裡有蚊子,他兩條小腿都掛在沙發外頭,蓋著被子,翻來覆去的睜著眼睛看天花板。
他甚至開始想,其實崔季明應該沒有鎖門,他這時候推門進去,摸到床邊,應該也算是能夠挽回吧……
他轉個身面對沙發靠背,又覺得真這麼幹就太不合適——半夜偷偷摸到她床上去,這不就是變態麼?崔季明要是睡著了,驚醒過來一腳能把他踹個半殘廢。
……不過也不一定,萬一她也沒睡著在等著他呢?
殷胥又坐起身子來,又捂著臉躺下,糾結得無以復加,忽然就聽見崔季明房門打開了,他嚇得一個激靈硬挺挺躺在沙發上裝睡。
不會是崔季明以為他睡著了半夜來突襲他吧!
她是要過來動手還是動嘴啊!
怎麼辦怎麼辦,要裝睡還是說自己醒了!
然而崔季明就是出來上廁所的……
殷胥聽見崔季明迷迷糊糊撞進廁所的聲音,心裡那叫一個五味陳雜。只是崔季明從洗手間出來卻沒回房間,走進客廳,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拿腳去蹬殷胥:「別裝了,我在屋裡都聽著你在這兒折餅子呢!」
只有洗手間亮著燈,客廳裡沒開燈,她就小半邊臉有光。
殷胥抓住她蹬過來的的腳,拿被子蓋住,坐起身來,望著她沒說話。
他覺得自己該說什麼,可崔季明確實是崔季明。他性格就夠千回百轉了,再找個小女孩兒心思的兩個人非累死。崔季明卻傻不愣登一根筋,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大概從來不知道什麼叫賭氣,還是開口道:「我害怕,睡不著。」
就她一巴掌打死三個蟑螂都不會叫一聲的性子,天底下會有她怕的東西。
可都這樣了殷胥再不借坡下驢就是傻子了。
他從沙發上起來,崔季明抬眼看他:「你這小心思怎麼這麼多!我都沒提前說讓你上我家來住,你就包裡裝了睡覺的衣服!」
殷胥拽了拽T恤,強撐面子:「不行麼?」他站到她旁邊伸出手,崔季明眼睛亮了亮,蹲在沙發上,一下朝他跳過去。殷胥悶哼一聲,好不容易摟住了這個八爪魚似的扒在身上的傢伙,往屋裡挪。
崔季明拽他耳朵:「你有本事義正言辭的拒絕啊!幹嘛還要同意。」
她高中的時候雖然不少打球,卻也因為青春期有點微圓,殷胥有點吃力,抱著她一起倒在床上,攤開手半天才道:「你說你害怕,我有什麼辦法。」
雖然夏天微熱,她的床其實挺窄的,殷胥擠上來的時候,兩個人肩膀和腿都要貼在一起。崔季明側過身子來看他:「你洗頭啦。用的我的洗髮露麼?我聞聞。」
她湊過來一陣猛嗅,殷胥這才看清崔季明就穿了個淺灰色的吊帶,她腦袋一湊近,胸都快貼在他臉上了,殷胥面紅耳赤僵在原地又不敢推她。
崔季明手指揉了揉他濕漉漉的頭髮:「味道香香的,我那個洗髮露買的太娘了,玫瑰味的。」
殷胥僵硬的躺在床上:「嗯,明天起來就沒什麼味道了。」
崔季明這才縮回來,跟過家家似的開心:「我們蓋一床被子吧!」
殷胥把被子給她往上拽了拽:「你好好睡覺。」
崔季明一隻手搭過來:「我們聊聊天啊。」
殷胥揣測不明白她什麼意思。是真傻,還是特別坦蕩啊。
崔季明掰他腦袋:「你看著我嘛。」
殷胥被她兩隻手燙的臉也熱了,轉過頭來,屋裡只有一盞靠近牆角的黃色小夜燈。他開口:「看你了。聊什麼。」
崔季明有點洩氣:「幹嘛,你不想親我麼?」
殷胥心裡一軟:「我沒有說不想。然後呢。」
崔季明湊到他耳朵邊:「然後……」
她竊竊私語一番,殷胥摀住眼睛,露出來的臉和下巴也紅透了:「你、你能不能不要那麼直白!」
崔季明:「不行嗎!切,班裡那誰誰跟她男朋友早就——」
殷胥:「那是別人!我們……又不一樣!你不要因為別人做了什麼就也去學。」
崔季明躺過來,趴在他身上:「我怎麼學了,我也想嘛!你就不想摸摸我麼?」
殷胥嘆氣。他難以言喻。
崔季明是真的沒心沒肺,她對於說要考一所大學的事情也不怎麼上心,就是知道跟他在一起玩……之前在泳池裡也就是隨口一提什麼結婚不結婚的事情,完全沒往腦子裡放過。
殷胥覺得崔季明現在這樣,也是覺得別人跟男朋友如何如何她聽見了,她就覺得他們倆不這樣做不對,乾著急的想學別人。
但殷胥……又不能老是訓她上進一點想遠一點,又不得不自己想的很遠很憂慮。
在他人生的計畫裡,首先是跟崔季明上一所大學。一個城市雖然也能見面,但不是一所大學,他總覺得的崔季明就跟風箏似的拽不穩就要跑了。
如果她去做警察的話,他查了那所大學的相關專業,雖然因為哮喘他做不了警察,但他也想做跟警察有關係的職業。
然後大學期間……或者大學剛畢業,就可以考慮結婚了吧。
至於小孩?
嗯……小孩的事情還不急,先跟她結婚比較重要。
他就不太希望事情都進行的太急太快,崔季明看起來就是個喜新厭舊的性子。說著不那麼好聽的話,殷胥覺得他該吊著她。
而且他父母一代的事情,確實給他影響很深。雖然他媽和殷邛也似乎是高中就認識,戀愛多年,最後卻有那樣一個結局……他絕不想步後塵。
殷胥琢磨半天,開口道:「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會……結婚?」
崔季明正在摸他T恤上的印花,抬起頭來,一臉呆滯。
顯然是沒想過。
殷胥:「我反正是想結婚。所以現在還早,我不急。我又沒打算跟別人結婚,所以……我等到結婚都可以。反正也就再過幾年,就可以了。」
崔季明慌了:「結、結婚?」
殷胥知道她這個態度,卻也沒法對她生氣:「再說你就光想,做事情都不考慮後果麼?」
崔季明摁著他胸口撐起身來:「我怎麼不想了!」
殷胥忍不住臉紅:「那我問你,你知道怎麼做?」
崔季明一副瞧不起他的樣子:「比你知道的多了!」
殷胥:「……那你有沒有想過要帶套啊,那你有沒有想過會很疼啊,那你有沒有想過你——」
問到第二句崔季明就傻且慫,縮在床裡不說話了。
殷胥看她那樣子,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你不要稀里糊塗的覺得就跟玩一樣好嗎?」
當然或許這兩人的同齡人之中,談過幾任的都不在少數,可他們兩個還是接吻都能磕到牙的糊塗蛋啊。
崔季明慫了:「我、我又沒說要真來,你、你又不會,我就說讓你過來躺著嘛!」
殷胥真是看她那認輸的樣子就想給她屁股上來兩巴掌:什麼都不懂就在這兒作呢!
殷胥:「我什麼時候說我不會了。」
崔季明一臉不信,殷胥上來就翻身按住她的腰,她驚嚇的縮在被縟裡要蹬人了:「你幹什麼!」
殷胥當然也就是做做樣子,往下到底怎麼樣才正確,他也不甚明了,然而就這種地步都能把她嚇到,也就證明她囂張外表下到底多慫了。
她身上穿的吊帶很軟,有點貼身,因為他摁住她腰的動作往上滑了滑,露出肚臍和一截腰來。只是……她吊帶裡面什麼也沒穿,很明顯的就能顯露出上身的形狀,甚至微微凸起都能看得出來。
她一無所知,慌手忙腳的跟他鬧:「你再這樣我蹬你的臉了!」
殷胥鬆開手:「你就是嘴上說說。」他腦子裡都是崔季明穿著吊帶弓著後背的樣子,倒回了枕頭上。她又囂張的湊過來了:「我怎麼就是嘴上說說。」
殷胥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就張口咬過來了。
先是咬了他眉毛一口,咬了耳垂一口,接下來一口就是咬在嘴上了。
殷胥被她摁在枕頭上一陣亂七八糟的親,她彷彿非要證明自己是個老司機。殷胥忍不住莞爾,一隻手抱住她的腰,一隻手伸到床頭櫃上,順手把她床頭那一家幾口的相框摁倒。
崔季明再傻,也不可能注意不到殷胥剛剛的目光。她有點洋洋得意,原來自己也不是全無魅力,趴在他身上,親得嘴唇發燙,微微抬起頭來:「可以給你摸的。」
殷胥呆了一下:「什麼?」
崔季明簡直膽大到變了性先給哥們奉獻一把似的,伸手就去拽著自己的吊帶往上提,殷胥眼睜睜的看著她露出來胸口。他嚇壞了,抓住她的手:「你幹嘛!」
崔季明倒回了床上,拿著他的手放在她心口上:「你別傻瞧了,給你摸嘛。反正摸摸我又不會少二兩肉。」
殷胥:「……」他沒有收回手來。
崔季明:「其實也沒有那麼小啦對吧。」
摸人家的嘴短,他只能說:「嗯。」他伸手把被子扯過來,蓋住兩個人,崔季明的吊帶被他推到胸口以上,她也不甚在意,表現的異常溫順的躺在被子裡。
她雙腿也很好看,殷胥想去碰一碰卻不好意思說,乾脆整個人貼過去。
崔季明哼哼了兩聲:「你不要老摸這兒……很奇怪。」
殷胥自然也能感覺到變化,跟讓悶棍打懵了似的說不出話來,轉手去摸她的腰。
崔季明一會兒才開口問道:「我想摸摸你。」
殷胥能怎麼說,他腦子裡都亂七八糟的了,崔季明看他不回答,也直接伸手去扯他T恤去摸他後背,然後一隻手伸到他褲子裡去捏他屁股——
殷胥:「……你到底有什麼執念!」
崔季明笑嘻嘻,雖然說年紀還小,但腦子裡不可能沒有亂七八糟的想法,最終還是崔季明一條腿搭在他身上,手伸進他T恤裡才肯老老實實睡覺。
「就這樣?」崔季明站在河邊,聽西裝外套搭在胳膊上的殷胥說以前的事情,聽到這一段忍不住插嘴了:「就這樣?那時候都不小了啊!都……十六七了吧!就只是摸摸,什麼也沒幹?」
殷胥聊了夠久了,看著周圍遛彎的人也漸漸不再了,風也大起來,伸手把外套披在她肩上:「嗯,那時候都不懂事啊。走吧,我們回車上去吧,聊的夠久了,我看你睏得都揉眼睛了。」
崔季明依依不饒的拽著他胳膊:「那我們第一次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殷胥不太好意思說:「大一的事兒了。」
崔季明:「都親親摸摸了,我還等了兩年!?」
殷胥自然也不好意思說,兩人上大學了之後也沒聰明多少,好幾次才成事兒。
崔季明卻不是那時候十幾歲的她了,偏著頭問:「那你當天就在我家睡,第二天沒發生什麼?」
殷胥裝的一臉淡定:「沒有啊,我記不清了。」
崔季明急了:「別的事兒你都記得那麼清楚!我在你屁股上打了幾下,咱倆吃了什麼味兒的冰淇淋你都記得,這個會忘,我可不行!」
崔季明抱著他睡了一晚上,他基本一夜沒睡好,說什麼反應也沒有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那時候崔季明睡了懶覺,很晚才起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殷胥已經坐在客廳裡看電視了,桌子上擺著早飯,他等不到她先吃過了。
生理知識都當是白學了的崔季明揉了揉眼睛,忽然望向了陽台:「那是你的褲子?怎麼了?」
殷胥坐在沙發上,沒敢回頭看她:「做飯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番茄醬。我就隨手洗了一下。」
崔季明完全沒多想,刷牙洗臉之後一臉沒睡醒的癱坐在凳子上,拿起三明治,吃了兩大口,舔了舔手指。一轉頭,殷胥坐在沙發上,好似已經住在這裡很久似的樣子抱著她的抱枕,她腳尖顛了顛脫鞋,忽然笑了起來:「其實……這樣也挺像結婚的是不是?嗯……結婚啊,也沒什麼不好的。」
一語成真,雖然後來在大學期間,二人也不是完全就一帆風順的,但還是在畢業後沒過多久就結婚了。
從一開始住在舊房子裡,到後來搬了新家,兩個人都成了業內知名人士,強強夫妻組合也一次次被人提起。從崔季明懷孕後的慌手忙腳到二十七一步步長大——
高中的事情離得好像很遠了,又那麼像彈指一瞬間。
殷胥一路開車回家,崔季明癱在副駕駛上睡著了,偶爾驚醒一下說幾句開慢點,但真的開到家裡的停車場,她早就睡熟了。殷胥也不再是當年瘦弱的小子,把她抱起來不是什麼難事,一路跟抱著孩子似的上樓,艱難的打開房門,沒有換鞋,先把她放在了床上。
他才給她脫掉了鞋子,就聽見崔季明喃喃著「阿九」,扒拉開被子縮進去睡成一坨,他忍不住莞爾。
感覺一天,與她講了講往事,就讓事情都回到了剛剛好的原點啊。
而崔季明昏昏沉沉睡去,一睜眼,本來以為又會是白色天花板,席夢思雙人床和大彩電——睜開眼卻是殷胥焦急的面容。
崔季明揉一揉眼睛,只覺得渾身痠疼,低低喚了一句:「阿九,怎麼了?」
殷胥一身長衣坐在床邊,急的滿臉倦容,看見她睜眼才鬆了一口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臉頰:「你還逞能!你覺得自己還是年輕時候是麼!到塔上睡一夜,我給你蓋了幾次被子你還是蹬,凍出病來還能怪誰!」
崔季明這時候才感覺到自己嗓子啞了,然而殷胥髮半散著披在後背上,屋內一派宮內的堂皇,她又回來了啊。
崔季明拽了拽被子,委屈巴巴:「我夢見你要跟我離、和離——」
殷胥頗為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崔季明睡著的時候,一會兒冒出來一句「你居然要跟我離婚」,一會兒又哭哭啼啼喊起了賀拔公的名字,他想也知道大概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
別人眼裡半老徐娘尚能飯的崔將軍,到他這兒不還是個丫頭,殷胥忍不住那手背貼了貼她額頭:「做夢而已。你想多了。只有你要休我的份,有我跟你和離的份麼?」
不論是在哪個時空裡,她都感覺這隻涼涼的手貼著她腦門,忍不住道:「讓我回去我也不想回去了。嗯……還是這個你是我熟悉的你。咱們倆幹過的事兒,我都心裡有數。」
殷胥訓她:「又胡言亂語。」
崔季明哼哼兩聲:「胡言亂語。」
殷胥看她似乎又要睡著了,身上還有一點點發熱,差不多快退了,也鬆了一口氣。崔季明抓著他的手不肯鬆開,一會兒半睡半醒的喃喃道:「……還是穿西裝,顯得屁股翹……」
殷胥:「……死去吧老淫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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