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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裘牙兒自昏迷中慢慢清醒,看著淩亂的床褥,這才想起昨夜那場不該有的激情,可 那個與她共覆雲雨的人呢?
他不在了……但她依舊清晰記得他所說的那句殘佞話語,那幾個字甚至在她昏睡時 都不曾離開腦海,仿似已深烙在地心底——娶你?!等下輩子吧!
多殘酷的事實啊!
她明知自己配不上他,也不過隨口問問罷了,他何必回答得這般決絕?她知道他不 會真的喜歡自己,卻沒料到他會恨她這麼深。
既是如此,又何必用這種方式來羞辱她?
天色漸漸泛白,黎明的曙光開始驅走黑暗,昨夜的一切將會成為記憶。而她的失貞 呢?是不是只有她自己會在乎?
她好想當著他的面再仔細問一次,他是否真的不要她了?
“牙兒……牙兒……你在屋裹嗎?”
是李瑕!
裘牙兒趕緊整一整床鋪,迅速穿好衣衫,這才下床打算去開門。哪知腳才剛落地, 私處的疼痛差點兒讓她走不了路!
“牙兒,你在不在裹面?聽說晃月那傢伙送了你一匹小馬,帶我去看看吧。”李瑕 雀躍的聲音又在房門口揚起。
“我在……我才剛起床,馬上就來……”裘牙兒咬著牙站起,強撐著走過去將門打 開。“天還沒完全亮,你怎麼那麼急?”她拉著李瑕進屋裹坐下。
“對哦,好像還早。不過沒關係,你不也被我吵醒了嗎?”李瑕天真地一笑,那笑 若春風的模樣讓裘牙兒看了羨慕不已。
她們倆年齡相仿,個性相投,為何命運卻這般不同?
她豔美,自己平凡又醜陋;她有丈夫疼愛,自己被人棄若敞屣。她天真善良,自己 卻是殺人兇手。
她根本不配和李瑕做朋友!
“咦,你怎麼了?是不是我來得太早,你還想睡?那我回去好了,晚點兒再來吧。 ”李瑕蹙眉說道。
“不……不是的……我——嗚……”裘牙兒抱住她哭泣,這一哭可如箭離弦,一發 不可收拾了!
李瑕擁緊她,聽出她聲音中聚滿了痛苦和心碎,令人鼻酸。
“你怎麼了?是不是晃月那個王八蛋——”
“不!不是!是我突然想起師父,所以……”她立刻找話掩飾,不希望自己一時的 情緒發洩又讓他們起衝突,連帶影響了花穆二哥與晃月哥哥之間的兄弟情。
“原來如此。既然你師父已經仙逝,你再思念他也沒用,如今晃月願意收留你,你 就安心住下,你可是他的師妹,我就不信他敢趕你走。”李瑕輕拍她的背脊,一副保護 她到底的模樣。
殊不知裘牙兒心裹的苦不是她這幾句話就能夠消除的,尤其是聽到“晃月”
二字,她內心隱隱沸騰的就只有心碎和孤獨。
正如李瑕所言,他是不會趕她走,但他忽冷忽熱的表現卻是多麼令人心痛啊!
“你怎麼不說話呢?我跟你說了那麼多,你到底聽懂了沒?”李瑕看著裘牙兒微斂 的眼,裹頭仿佛藏著說不出的千言萬語!她有話可以跟她說啊,何必苦悶在心裹呢?
“我……我沒事。”裘牙兒對她微笑,然而眼神中卻不見笑意。
“你究竟怎麼了?有心事嗎?”李瑕不放鬆地追問。牙兒愈是不說她可就愈心急, 這簡直就快磨平她的急性子了!
裘牙兒淡淡一笑。“真的沒事,可能是我太想念過去的一切。對了,你有遇見晃月 哥哥嗎?”
“他剛剛約花穆到後出練劍,你找他嗎?”
“是啊,我有一些話想問他。”裘牙兒幽幽說道。
“這麼說你就不能陪我去騎你的小馬了……”李瑕顯然有點失望。
“這樣好了,晚點兒我再去找你。你放心,我只想問他一些問題,馬上就好,”裘 牙兒不忍讓她失望,立刻保證道。
“真的?那我等你來哦。”李瑕又開心地笑了,“你快去找他吧,我先去找苑苑, 她很厲害的,不僅會刺繡作畫,還會彈琴呢!我現在就去找她彈首曲子給我解悶。”
語畢,李瑕又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裘牙兒看著她那無憂無愁的模樣,想起自己以往也是和她一樣沒有煩惱、沒有憂愁 .是不是長大了、懂得感情後,一切就不一樣了?
可是李瑕已為人婦郤依舊天真爛漫,這一定是因為花穆二哥非常疼愛她吧,真是讓 人羨慕。
看了看天色,此時天已大亮,她連忙整理好衣衫梳洗了一番,便往後山走去。
才走出將軍府後門,遠遠地裘牙兒便聽見了兵刃相接的聲音。她立刻拎起裙擺循著 發聲處走去,果真看見了耶律晃月和耶律花穆兩人正在空中交會的俐落身影。
他們的動作快如閃電、迅若流星,令裘牙兒看得目不暇給。
驀地,她竟有種手癢的感覺,憶及了過去玉雲師父教她功夫的時候,她們也曾這麼 比試過。
可惜……她的內力已廢,再也無法像從前一般。
就在這時候,耶律晃月和耶律花穆都敏銳地察覺到附近有人在觀看,他們非常有默 契地同時停下動作,看向躲在一旁的裘牙兒。
“你在那兒做什麼?”耶律晃月雙眉猛地皺起,一開口就灑落一串冰珠子。
“我……”面對他的不耐,裘牙兒不知如何接話。
耶律花穆揚揚眉,識趣地說道:“對了,我還有事呢,你們慢聊。”
說著,他已拔高身形,雙腿數個飛舞便消失不見,耶律晃月伸手想攔住他卻已來不 及了。
“晃月哥哥,我……我想問你一句話,可以嗎?”裘牙兒羞赧又躊躇地說。
“說吧。”他從腰際拿出一條白布,面無表情地擦拭著劍身,然後將劍入鞘,始絡 沒正眼瞧她。
裘牙兒難堪地低下頭,久久才說:“我想問……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師妹?”
耶律晃月冷睨了她一眼,淡漠地道:“你既是笑彌勒師父親自交托給我的,名義上 你就是我師妹,不管我願意或不願意。J裘牙兒心一冷,急促又問:”如果我不是笑彌 勒師父收的徒弟,你還願意照顧我嗎?“
其實她一點兒也不敢奢求他會喜歡她,只希望他收留她是出於心甘情願,沒有半點 勉強。
“不會。”耶律晃月毫不掩飾地說,一點也不擔心這句話會讓她受傷。
只見裘牙兒一愣,神情轉為黯然。“既是如此,那你昨晚為何又要……”
她眼中淚花兒亂轉,神色可憐得讓任何人見了都會為之一動。
耶律晃月也不例外,但是他不想讓自己心軟,隨即別開臉,更加冷漠地道:“我不 是說過了,那是我收留你的代價,你不服氣嗎?”
“你……”裘牙兒的心不知不覺已碎了一地。
“聽你的語氣好像真不服氣了?”他嘲弄地撇撇嘴,但當他一抬眼看著她那神情悲 澀的樣子,心底瞬間又產生一種迷蒙的情緒。
見鬼了,她的苦澀幹他何事,他幹嘛同情她?
他要了她還算是看得起她,否則憑她那副愛哭的鬼樣子,他才懶得碰她。
“我……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裘牙兒回過身走了兩步,又停住步子,嘶啞 的問。
“你還真囉唆,要問就問吧,別磨磨蹭蹭的。”耶律晃月的語氣絲毫沒緩和,可見 心情之糟不在話下。
奇怪的是,前兩天他強迫自己對她好、對她說些噁心的甜言蜜語,那感覺反倒輕鬆 ;為什麼如今不用勉強自己了,他居然覺得什麼都不對勁?
就連剛才和花穆比試時,他也是心浮氣躁、心不在焉……是不是他已被這個女人弄 得神智昏亂了?
“如果……如果我想離開你,你會不會留我下來?”裘牙兒只希望他對她還有一點 眷戀,無論是被笑彌勒師父的恩情逼迫也好,或者是他的同情心作祟也罷,她真的想知 道自己在他心底的分量究竟有多少?
“我——”他梗了聲,居然答不出她的問題!
他在心中催促自己:快說啊,說你根本不在乎她,她要走就走,關你屁事?
你幹嘛愣在這兒什麼話也不說?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暫時還不能走。”最後他只能吐出這句話。
“晃月哥哥,你……你真不希望我走嗎?”裘牙兒心底升起了一絲絲的曙光!
“我還沒從你嘴裹問出笑彌勒師父的死因,怎能放你走?”但他的解釋又謱她的喜 悅滑落穀底。
她心傷地退了一步,想不到自己又解讀錯了他的意思,真是可笑……可笑的自己, 可笑的自作多情……她搖搖頭,再度舉步離開。
“不能走,你還沒告訴我答案。”耶律晃月快步向前,擋住她的去路。
“我沒有答案。”裘牙兒抬起頭,無神地望著怒氣沸騰的他。
“你這個女人——”他扣住她的肩,薄薄的唇角突地逸出一絲冷笑,“看來無論我 怎麼做,你都打算不坦白了?”
為什麼她總是要這麼神秘?真相明明攤在眼前,可就是少了她的承認,致使一切仍 處於看不清晰的迷霧中!
“晃月哥哥,你答應我不再追問的,而且我答應過笑彌勒師父絕不會說出來。”她 蹙起柳眉。
“如果你不說,我就趕你走。”被迫之下,他只好口出威嚇之語。
她憂鬱地垂下臉,“你真要逼我違背笑彌勒師父的遺言嗎?”
“他人已去,如果真要責怪,以後倘若在地下還有相會之期,我會頂下所有罪過, 絕不讓他遷怒於你。”耶律晃月向她提出保證。
裘牙兒一愣,想他現在都已經把她視為甩不去的包袱,將來在地下,他躲都來不及 了,還會替她頂下責難嗎?
她才不會從陽間笨到陰間,繼續受他的欺騙。
“怎麼,你不信?”他噴火的眼睛和繃緊的臉部線條,直讓她見了心生膽怯,無言 以對。
這就是他!一個在侵犯過一個女人後,連一點兒愧色或關愛的情緒都不存在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她還能信嗎?
若她執意不說,他是否真會棄她於不顧?
她不想離開他,即使他對她不帶一絲情感,沒有一點兒善意,但她仍希望留下,只 求能天天見著他就行了。
“如果我告訴你一切,你是不是不再趕我走?”她想再確定一次。
耶律晃月重重地點了下頭,“好,我答應你。”
“那我只好對不起笑彌勒師父了。”她一歎,神情恍似回到過往,“其實……我的 師父是玉雲。”
“哼,我就知道。”他露出一絲心知肚明的冷笑。
“在認識笑彌勒師父前,我記憶中只有她一位師父。我們成天關在洞穴練武,她從 不准我下山,我也順她的意,直到……”她頓了頓,眼中露出一抹難言的愁緒,“她告 訴我之所以辛苦將我養育成人、傳授我所有功夫只為了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他冷著聲問。
“殺人。”她說來輕緩,心底卻有著無限的沉痛。
耶律晃月身子一緊,從她臉上看出她內心正承受著無比的煎熬,於是沒再追問她。 然而裘牙兒已收不住話,逕自說了下去。
“但我不想殺人……晃月哥哥,我真的不想殺人——”她雙手捂著臉,嗚咽聲從指 縫中逸出。
“夠了!別說了!”他心煩氣躁地對她咆哮。
裘牙兒卻仿若未聞,繼續說著:“我每次出任務都殺不了人,甚至放走他們。最後 師父知道了,就把我關在洞裹,罰我幾天沒吃沒喝。”她梗了聲,抽抽噎噎地,“我不 知道玉雲師父為何要我殺人?她只說他們曾對不起她,她只是有仇必報。”
“你是她帶大的?”耶律晃月冷睨著她茫然的眼。
她點點頭,“師父很不快樂,似乎都生活在仇恨中,直到有一天她囑咐我去殺一個 人,那人就是笑彌勒師父。”說到這兒,她的神色變得悵惘無依、失神落魄。
“這麼說笑彌勒師父真是你般的?”耶律晃月雙手緊握,臉上已蘊滿風暴!
裘牙兒久久不語,雙眼凝睇著遠方,最後才歎了口氣,“也可以這麼說,畢竟我不 殺伯仁,怕仁卻為我而死。”
“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快沉不住氣了!
“當時我又一次下不了手,結果玉雲師父反用內力攻擊我,我一個閃避不及身受一 掌,雖保住了命卻失去所有內力,被她挾待在手。後來她對笑彌勒師父說了一個人名, 就見笑彌勒師父臉色猝變,舉掌往白己身上擊下,玉雲師父見了就放開我,頓時像瘋了 似的離開了……”她目光一黯,沒想到相依為命多年的師父竟會對自己下毒手。
“人名?!什麼人名?”他急促地問。
“叫……我忘了……”她聳聳肩,苦澀一笑。“反正我不認識這個人,但是她似乎 與我有某種關係。”
“後來呢?”他擰起眉。
“後來笑彌勒師父尚余一絲氣力,便帶著我來到這兒投靠你。一路上他曾編了個故 事給我聽,要我依他所言的理由告訴你,他說若不這麼欺瞞你,你定會因心裹懷恨,不 肯善待我。”裘牙兒突地發出一聲苦笑,“雖然他事先防範,卻仍瞞不了你,你依然對 我……J她小臉突變蒼白地搖搖頭,”算了,還是算了吧,晃月哥哥,聽我說了這些你 還會恨我、還想趕我走嗎?“
耶律晃月表情陡變,繃緊聲音說:“我不會食言。”
“真的?”她拎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謝謝你,晃月哥 哥。既然你這麼討厭我,以後我也會儘量避開你,不讓你看見我這張一點兒也不吸引人 的臉……”深情地望著他好一會兒,她立即掩面轉身逃開。
“牙兒!”耶律晃月猛地喊住她,臉色益發深沉。
裘牙兒定住身子,背對著他,嗓音哽窒地說:“你放心,昨夜我是心甘情願的,不 會告訴任何人,我……”她吸了下鼻子,“雖然你不喜歡我,可我還是鍾情於你。”
她知道自己若再留下,必會崩潰在他面前,哭得一發不可收拾,於是再也不管他在 她身後的叫喚聲,拔腿狂奔!
耶律晃月眯起利眸,臉龐瞬間掠過一絲抽搐,胸口莫名充塞著沉重複雜的情緒。
“晃月,你怎麼了?瞧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耶律焚雪發覺自從他回來後,耶律晃月就出現各種奇怪的舉動。剛開始他可是對裘 牙兒好的不得了,不過才幾天時間兩人就表現得十分疏遠,真是詭異極了!
尤其是這兩天,就見他比以往更沉默,兄弟們商議事情時他也是一個人靜坐在一頭 ,說不到半句話,這要比以往那個不茍言笑的耶律晃月更深沉難測了。
“我沒事。”他仍凝望窗外的某一點,面無表情地說。
“牙兒呢?”耶律焚雪大膽試問。
“不知道。”他仍是以那副欠人扁的調調說著拿手的“三字箴言”
“我的老天,你這是什麼態度?這幾天你總是這樣悶聲不響地,是打算憋死我們啊 ?”耶律春拓指著耶律晃月的臉,打從以前他就對這個四哥不太滿意了,最近他似乎又 悶得更過火,讓人討厭透頂!
“那你呢?這是做弟弟該有的態度嗎?好歹我也是你四哥,你說話能不能有分寸些 ?”是誰規定他耶律晃月就不能心情不好、不能不想說話、不能發呆片刻?況且在他們 這些“長舌男”面前哪怕少他的一句話?
簡直是找碴!
“話不能這麼說。”耶律春拓吸了一口氣,“沒錯,爹娘他們非常不公平的先把你 給蹦了出來,但你也不能憑著這點優越就認定我凡事都得聽你的吧?”
“我從沒要你聽我什麼,再說你這位春拓大少爺又曾幾何時聽過任何人一句話了? 我只希望你別找我麻煩,讓我好好靜一靜就阿彌陀佛了。”耶律晃月從窗櫺上跳下,找 了張椅子拉到這些兄弟面前坐定。“我現在跟你們聲明,你們要商量什麼、計畫什麼, 我全無異議;出什麼任務給我,我也完全接受。但必須叫那小子給我住口,我厭煩極了 他的多事!”
“喂喂喂——”
“行了春拓,晃月心情不好你就少招惹他,我們現在該來談談正事了。”
耶律風雲趕緊阻止耶律春拓在口頭上逞強,免得一場兄弟之戰又再次上演。
“正事?!是要出戰嗎?”耶律秋人雙眼陡地一亮,體內不安分的因數又開始蠢蠢 欲動,“最近都快要悶壞了,如果有這種機會,大哥你千萬別把我給忘了。”
“你也真是的,哪有人嫌太平日子不好的?你這話要是被那些小老百姓聽見了,准 會討罵。”耶律春拓一肚子火正好無處發洩,全移轉到他身上。
“春拓說的沒錯,如今世事太平,算是咱們大遼國百姓的褔氣,怎還能指望有戰役 ?”耶律風雲輕笑了聲。
“既然如此,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正事了。”耶律秋人挑高眉,敏銳的眼微微眯 起成一條縫。
“是這樣的。你們應該聽說了,遼帝最近要和邊境的一個小國結盟。”耶律風雲緩 緩說來。
“結盟?是哪個小國?”耶律晃月好奇地問了一句。
“米索國。”
“米索?!這是什麼爛國家,聽都沒聽過。”耶律秋人啐了聲,嘴角漾起一抹訕笑 .“遼帝怎麼愈活愈回去了,淨和一些小國結盟,難道他不知道那些小國全都是因為貪 生怕死才藉結盟的機會逃過一劫?”
“你有所不知,我們目前最大的敵人是宋國與女真,最近雖然平靜無事,並不表示 下一刻就不會陷入宋遼間的激戰中,所以我們必須珍惜每一分兵力,這就是遼帝的用心 良苦。”耶律風雲不愧為大哥,一番話不但平息了兄弟間的紛爭,還能將遼帝的心思拿 捏個八分。
“好吧,就算這次的結盟意圖是對的,那麼大哥你要談的正事和水索國又有什麼關 聯?”耶律春拓好奇不已。
“遼帝有意以聯姻方式來駕馭米索國。”
“聯姻?拜託,你一個人聯不夠,還要拿咱們兄弟開刀嗎?不不不,我一千一萬個 不依。”耶律春拓立刻開口撇清。
仔細想想,他們六兄弟就只剩下他和晃月、秋人未婚,瞧大哥說得簡單輕鬆,分明 有意害他們三個。如果他能保證米索國派出的女子有如大嫂一般溫柔婉約也就算了,若 是個醜八怪,他們找誰喊冤啊?
這種賭局太冒險,他死都不會參與。
“哈……”耶律風雲聞言大笑,俊薄的唇勾起了一道嘲諷,“我怎麼不知道成親對 你們而言比上斷頭臺還要痛苦?”
“大哥,瞧你此刻笑得瀟灑,我記得當初在你得知遼帝為你聯姻時,你可沒笑得這 麼開心啊。”耶律焚雪忍不住插了句話,為無辜的弟弟們伸張正義。
“瞧你們緊張的,我有說對方是個女人嗎?”耶律風雲斂住笑,目光銳利地掃過他 們幾個。
只見耶律秋人犀利的黑瞳立即覆上一片陰霾,“該不會對方是個男人,而他有斷袖 之廦吧?”
此話一出,可是大大嚇壞了耶律春拓和耶律晃月。
耶律晃月立刻從椅上跳起冷聲冷氣地說:“這種事我才不幹,大哥你千萬別找我, 否則我會跟你斷了兄弟情。”
“我也是。”耶律秋人和耶律春拓也連忙表明立場。
“你們太緊張了,若真是如此,你想我這個做大哥的會答應嗎?”耶律風雲的眼底 儘是揶褕。
他的話不過說了一半,這些傢伙就自個兒對號入座,然後又忙不迭地撇清關係,還 真有他們的。
“那你的意思到底是什麼?”耶律秋人惱火了!
“大哥的意思是這樣的。”耶律花穆與耶律風雲相視一笑,代為解釋道:“米索國 派出聯姻的是他們的二殿下樊莫,想要與我們大遼國的女子締結良緣。”
耶律春拓這才松了口氣,“早說嘛!真是的。”
“但我不明白,咱們平南將軍府全為男兒,這幹咱們什麼事?莫非……”
耶律晃月一雙利眸突然瞟向身旁那位漂亮得有些“禍國殃民”的耶律焚雪臉上,“ 他看中咱們老二,誤將他視為女子?”
“啐,你還真會聯想。”耶律焚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耶律晃月就要沉不住氣了。
近來太多雜事軋在一塊兒,他壓根沒心情拿出平日的冷靜去思量任何事,如果他們 聰明的話還是趕緊把話說清楚,省得他待會兒翻桌子!
“別急,因為我和大哥明白你對那位裘牙兒姑娘似乎含冤帶仇,另一方面我們也想 教訓教訓那個叫樊莫的男人,所以擅自作主將她許給樊莫了。”耶律花穆笑意滿滿地說 ,故意漠視耶律晃月陡變陰冷的表情。
“你說什麼?”耶律晃月咬著牙問。
“咦,難道不是嗎?你不是恨她、氣她、怨她和玉雲同夥謀害笑彌勒師父,卻又拿 她沒辦法,只能一天到晚生悶氣?這下好了,遼帝既將一切交予咱們作主,我們自然就 拿她開刀了。”耶律花穆低頭竊笑兩聲,“我們這麼做可是幫你,你既然嫌牙兒長相不 入眼,那我們就把她嫁出去,讓樊莫天天抱著一個醜女上床,不是很有趣嗎?”
“她不是醜女!”耶律晃月心頭一冷,全身溫度下降,不自覺地打起寒顫!
“是嗎?”耶律春拓聰明地察覺二哥與大哥的用意,於是幫著火上加油,“你的眼 睛什麼時候瞎了?她簡直是醜斃了,這可是你以前說的話,難道你不承認了?”
“我……沒錯,我承認自己說過,但——”
“呃!”
議事廳外突然傳來一聲嗚咽,驚動廳內所有男人。
“誰?”耶律晃月倏地推開門扉,只見一抹粉黃纖影急速往後出奔去,他頓時凝了 臉色、僵了身軀,就連屋內那群男人也都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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