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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鍾璦 -【辣妹女王(辣妹當家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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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3 00:00:1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鍾璦-辣妹女王(辣妹當家之一)

唉!公主公主,身為菲美兒國的公主又如何?  
為了自由還不是得捏著鼻子爬過臭兮兮的廁所小窗,  
藏在噁心巴啦的垃圾堆旁躲那連環追護衛,  
幸好這曾叫她想吐他口水的大男人收留了她,  
還很受教的像只哈巴狗陪她逛街,大包小包提滿手,  
很好,朽男可雕!這下為了揪出暗殺母后的幕後推手,  
她決定再度借住他家,  
什麼?宇宙超級無敵大男人他又要她當他的女人?  
唉,她可是未來的女王,在她的國家想娶她得入贅呢,  
就答應了他吧,反正只是他暫時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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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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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3 00:00:34 |只看該作者
楔子   

  陰暗的天空不時響起陣陣的悶雷聲,濕熱的空氣四處瀰漫,叫人難受的皺起了眉頭,紛紛仰望天空,喃喃抱怨著老天遲遲不落雨。

  這是一座位於南太平洋的獨立島嶼,雖然面積不大,但雄厚的經濟能力卻讓這個島國,在國際間享有盛名和不可小覷的地位。

  這個島國有個很美的名字夢幻島,因它一年四季皆為濃霧繚繞,遠遠望去如江似真,也成了其絕佳的天然屏障,而「菲美兒國」統治著這座島,擁有島上的所有資源。

  菲美兒國顧名思義,是個以女性為主幹的帝國,男人索然也可入官職,但往往都是九品芝麻之類的小官,無法晉陞至權力核心。

  菲美兒國由女王統治,代代由母傳女,儲君則在小時候便接受君王教育,射獵輕騎、琴棋書畫、各國語言無不精通。

  所以菲美兒國代代女王個個不但是外貌出眾,更擁有豐富的內涵,往往成為各國名人望族之士所追求的對象。

  王位的繼承人在正式宣佈成為儲君的那次大祭典之前,容貌長相被嚴格保密,不對外公開,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與危險。因此,不但國外沒有任何儲君的資料,甚至於國內都只有親近的幾個人才知道王儲的真正樣貌。

  而現在的菲美兒國已經傳承到第三百二十代的女王雅美娜,國家風調雨順,人民安居樂業,一片富庶繁榮的景象。

  可是,在這片平和安康的表面下,政治爭奪的暗潮洶湧卻從未停過,形成了菲美兒國最大的隱憂……

  ——————————————————————

  「我交代你的事情安排好了嗎?」冰冷的聲音在幽暗的大殿中響起,跟女子甜美的長相一點都不搭軋。

  「一切都準備妥當了,請放心。」單膝跪在女子面前的男子恭敬的回答。

  女子細長的眼眸斜睨了跟前的男人一眼,神情高傲的道:「最好不要給我出差錯,否則你的人頭不保。」

  「屬下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就算雅美娜女王有三頭六臂,也絕對逃不出這嚴密的獵殺行動。」男子的聲音充滿冷酷的殺意。

  女子滿意的點點頭,艷紅的唇微微揚起,「這次如果你科研完成我交代的任務,以後你就是我最得力的左右手,我會破格讓你成為輔政大臣,當第一個男性首相。」

  男子難掩欣喜的泛起笑容,「多謝安雅夫人,屬下一定不負所托,誓死達成任務。」

  「很好,你下去吧。」安雅揮揮手,不等男子回答便走離大殿,回到自己舒適的寢宮,慵懶的躺在床邊的貴妃椅上,臉上的笑容始終沒有退去。

  環視週遭的景物半晌,安雅細長的眸子微微瞇了起來。

  打她懂事以來,就一直生活在雅美娜的陰影之下,不論是課業、學識、外貌、身材,她自信都不比雅美娜差,可只因為她不是長女,所以受到的待遇就完全不同。

  「該死!」安雅映恨的低咒了聲,綠色的眸底門下,不論是課業、學識、外貌、身材,她自信都不比雅美娜差,可只因為她不是長女,所以受到的待遇就完全不同。

  當年雅美娜以儲君的身份備受寵愛,不論母后或父王,都只記得要帶雅美娜一起出遊,也只擔心雅美娜有沒有受到最好的照顧。

  而她呢?總是自生自滅,被丟棄在皇宮的角落,彷彿這世上壓根兒就沒有她安雅的存在。

  霸佔父母的關愛與人民的愛戴,這些就算了,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雅美娜竟然連她最心愛的男人都搶了去。

  想到那時椎心刺骨的痛楚,安雅的柳眉忍不住擰了起來。

  喬亞尼是她在美國認識,也是她芳心暗許的男人,他們之間的感情雖然稱不上轟轟烈烈,但也順順利利的發展著。可沒想到在她將他帶回國,準備宣佈他們的婚事時,雅美娜那個殘人竟然恬不知恥的搶走了他。

  「該死!」安雅唳恨的低咒了聲,綠色的眸底閃過一絲陰毒。

  若不是雅美娜在喬亞尼面前搔首弄姿,極力勾引他的話,她相信喬亞尼是絕對不會背叛她的。一切都是雅美娜的錯!

  沒錯,從小到大,她所有的不順達與失意,全都是雅美娜所造成的。

  若是雅美娜不存在的話,整個王國就是她的了,所有的寵愛也將會集中在她身上!

  若是沒有雅美娜的話……當然,還有她的小賤種,若是她們一起消失……

  想到多年的願望即將一步步的達成,安雅終於忍不住仰頭狂笑起來,美好的前景似乎已經唾手可得,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就等她們消失。

  呵——呵——呵——  



第一章   

  「公主——呃,不,小姐,咱們已經出國這麼久,是不是該回去了呢?」身穿西裝的男子跟在一名美艷動人的女子身旁,恭敬的詢問著。

  「拜託喔,我這趟也不過才出門兩個星期,哪裡算久啊。」一直待在國內叫人悶得發慌,什麼事都不能做,很痛苦呢。

  「小姐,恕屬下直言,兩個星期真的是蠻久了,而且再過一個星期就是一年一度的大祭典,這次也是宣佈小姐正式成為儲君的盛會,實在不能缺席。」
  看著眼前的儲君,男子實在是有苦說不出,當她的護衛更得操許多心。

  「荷西、你真是老了,越來越吵嚷。」女子白了他一眼,不苟同的搖搖頭,「祭典有母親在就可以了,要宣佈就宣佈,我不出度也沒關係。其實有很多繁文褥節實在是該免則免,這樣也才不會擾民啊。

  「小姐,我才三十歲,我不承認我老了。」荷西正色道,年紀大表示不再適任護衛的工作,這對他來說是最大的打擊。

  女子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噗哧笑出聲,「我只是開玩笑的啦,你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當心沒有女人敢嫁給你。」

  「我早已經決定一輩子都要奉獻給國家,娶不娶妻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荷西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啊……唉,真是沒有人生樂趣耶。」女子搖頭晃腦的歎了口氣。

  「能夠守護小姐就是我的人生樂趣。」荷西還是一板一眼的回答。

  女子雖然感動,不過還是忍不住勸他道:「說真的,人生苦短,荷西,從今天開始我放你假,你不用老是跟著我,找你的樂子去吧。」

  「小姐,淑女講話怎麼可以這麼粗野?」他忍不住開口糾正。她可是儲君耶,以後要當女王的,說話當然要有氣質一點。

  「哎呀,我現在人不在國內,就不算是儲君、淑女。我才不要這麼累咧,連在外面都要裝模作樣,那不就喪失我想盡辦法偷溜出國晃蕩的意義了。」女子噘噘唇,神態煞是動人。

  荷西沒轍的搖搖頭,實在不懂,這一代的儲君為什麼一點都沒有當儲君的自覺?

  聽說雅美娜女王還未繼位之前,就已經是個氣質出眾、舉止進退得宜的淑女,怎麼她女兒完全沒有遺傳到那種優雅,成天老想往外跑?

  或許對於這個才剛滿十八歲的席娜公主來說,要她遵守那些宮廷禮儀是有點兒困難,畢竟她正值青春年華,是愛玩的年紀,可是……

  荷西擔憂的看著席娜,她一頭閃亮的金髮在陽光下躍動著金黃色的光芒,白皙的肌膚染著淡淡的紅暈,精緻完美的五官方體鮮明,再加上高挑曼妙的身材,簡直是只完美於一身。

  她的母親雅美娜女王已經是人人讚歎的大美女了,沒想到席娜公主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出落得真是美麗動人。

  可問題來了,這樣一個外國美女走在台灣街道上,實在是太過顯眼,這對於她的安危絕對有弊而無利……

  「荷西,你猛盯著我瞧幹嗎?我剛剛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去啊?」席娜蹩蹩眉頭,停下腳步,側著臉詢問他。

  「呃,請問小姐,剛剛吩咐屬下什麼?」荷西連忙回神,不好意思的問。

  「我說啊,以後出了菲美兒國之後,你就不要再屬下長、屬下短的了。還有啊,我決定要放你長假,所以現在開始我們就分頭行動吧。」席娜彎起紅潤的唇道。

  「不行,我是你的貼身護衛,怎麼可以離開你的身邊。」

  荷西的反應在席娜的預料之中,只見她板起臉,難得嚴肅的道:「這是命令,難道你敢不聽從我的命令?」

  「小姐……」他的臉上充滿掙扎的神色,對他們這種從小便被培養保護王儲的人來說,抗命是最大的罪名了,可是……

  「你要是不照著我的話去做的話,我就馬上回國要母親撤除你的職務,換別人來當我的護衛。」她故意恐嚇,因為她知道這招對他一定有效。

  果然,只見荷西霎時神色大變,連忙說:「萬萬不可!小姐,我聽你的就是了。」

  「很好,記住了,沒有我的召喚,不許你出現在我面前。」以免礙手礙腳的。

  「這……」他的猶豫在看到席娜瞇起金眸時倏地消失,無奈的點點頭,「我知道了,不過請小姐將這個東西帶著。」他自袋中掏出一支小笛子交到她手中。

  「只要你想找荷西,或遇到任何緊急的事件,請吹這支笛子,荷西一定會馬上出現。」

  這笛子發出的聲波一般人無法聽見,只有受過特別訓練的皇家護衛才能聽得清楚。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台灣我來過好幾次了,這裡的人民都很友善熱情,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安啦!」席娜操著流利的國語道。
  「可是你畢竟是儲君,我怕有人會對你不利……」國內雖然表面平和,可據他私下瞭解,還是有不少人想要奪得王位與權力,霸佔菲美兒國的所有。

  席娜不以為然的噘噘唇說:「想要王位就拿去啊,反正我也不想當女王。」

  「公主,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荷西不禁皺起眉。

  「我說的是真的,當女王有什麼好?樣樣都得遵守規定,處處都不能如己所願、自由自在的過生活,若讓我選的話,我寧願當個平民百姓,可以安排自己的將來而不受限制。」

  公主從小就自我意識甚強,看來一時間是難以改變她的想法。荷西暗暗歎了口氣,希望這只是她年輕氣盛的想法而已。

  「好了好了,廢話少說,我要走了。」席娜朝他揮揮手,轉過身便往反方向離開。

  看著她修長纖細的背影,荷西的棕眸微微瞇了瞇,堅毅的臉上有種莫測高深的神情,隨後便緩緩邁開了腳步。

  ——————————————————

  半山腰上,濃密的樹林遮住了後頭的建築物,彎曲的小逕自樹林中境蜒而人,彷彿沒有盡頭似的。這是個偏僻安靜的山區,一般人根本不會想要人內一窺究竟。

  可讓人百思不解的是,這條剛好可以容納一輛車進人的小徑,卻時時可見豪華跑車駛人,賓士、BMW、保時捷、法拉利等等在這裡出現,可說是稀鬆平常,甚至比熱鬧的市中心還要來得常見。

  順著小徑人內,越過重重樹林,經過層層關卡的檢驗,到達了小徑的盡頭,景象隨即豁然開朗,映人眼簾的是一棟歐式兩層樓別墅,它的週遭則是一片美麗青翠的百慕達草皮,比起國際性的高爾夫球場絲毫不遜色。

  席娜熟練的停下剛在台灣購買的保時捷,神情愉悅的跨出車門,站在車道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只有在這裡,她才可以得到完全的輕鬆自在,就算是放浪形骸都沒關係,只因這正是提供女人完全

  Relax的地方——「辣妹當家」高級俱樂部。

  「辣妹當家」顧名思義,是個只有女人可以參加的俱樂部,分店散世界各地,每年的會費高達十萬美金。

  在這裡不會有男人出現,是個完完至全屬於女人的天地,就連會員彼此間的身份也都保密,沒人知道其他人真正的身份。不管是王公貴族、富豪之女,或是幹練的女強人,在這裡都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女人。

  因為這個原因,席娜一得知有這樣一個俱樂部,便迫不及待的參加了。而每次她到台灣,也必定會支開荷西,獨自到這裡偷閒,借此消除繼位的壓力。

  「席娜,你也來啦?」忽地,一個嬌嗲的聲音響起,讓席娜的雞皮疙瘩一顆顆跑出來。

  「哈囉,莎蘭。」席娜勉強扯出一抹笑,轉過身去面對迎面而來的劉莎蘭。

  只見劉莎蘭今天穿著一身香奈兒套裝,脖子。手腕上儘是閃亮的珠寶,當然還包括手指上那顆三克拉的鑽戒,盛裝打扮的模樣像要參加什麼宴會似的。

  劉莎蘭一走近席娜,便親熱的挽著她的手臂道:「哇,你今天穿這麼輕便啊。」

  席娜低頭瞧了瞧自己的T恤。牛仔褲,不置可否的笑笑。

  「我說你這樣就不對了,這裡畢竟也是高級俱樂部,再怎麼樣,至少也要穿得稱頭些嘛。況且,能夠進人這個俱樂部的女人,想必也不會是個窮酸鬼,應該不會連件名牌衣服都買不起啊。」劉莎蘭眨眨黑眸,故作天真的道。

  席娜不以為意的扯扯唇,雙手一攤,灑脫的說:「我覺得我這樣穿很舒服啊,倒是你,似乎要去參加宴會?那我不打擾你了。」

  這個劉莎蘭真的很奇怪,打從她們在俱樂部第一次見面之後,就喜歡纏著她說一些有的設的,一副十足暴發戶千金小姐模樣。

  「哇,你真聰明耶,一看就知道我要去參加宴會,不過有一點你一定猜不到。」劉莎蘭興致勃勃的等席娜發問。

  雖然對她的行程一點都不感興趣,可既然劉莎蘭這麼期待她追問,那她就當做善事嘍。

  「哪一點?」席娜懶懶的開口。「哈,我就知道你會感興趣。」劉莎蘭挽著她道:「告訴你喔,我今天可是要跟我男朋友一起吃飯。」

  「男朋友?」呵,她還真想看看誰可以忍受劉莎蘭的個性。

  「嗯。」劉莎蘭臉上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難掩喜悅,「他可不是普通的男人幄。」

  不是普通的男人?難不成是人妖啊?席娜在心中暗暗想著,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可劉莎蘭一點也沒空去看她的神情,只顧著自我陶醉的繼續說:「他可是台灣、不,應該說是全世界最有價值的單身漢。」

  「你們中國人有句話說,『老王賣瓜,自賣自誇。』是不是用在這個時候?」席娜忍不住開口虧她一句。

  劉莎蘭不苟同的瞟了她一眼,小嘴微吸道:「你用錯了啦,這叫做『內舉不避親』,人家秦煜可是享譽海內外的青年實業家,你都不知道,他長得又高又帥,一雙鷹眼酷得叫人害怕,卻又忍不住將視線停留在他身上。總之,他根本就是完美的化身。」


  看她一副發春的模樣,席娜不好澆她冷水,只好敷衍的開口,「既然如此,你就快點去吧,再見。」

  「噯,不要再見得這麼快嘛,我有個很好的機會要給你耶。」劉莎蘭一把拉住她不放。

  「機會?」席娜蹩蹩眉,實在搞不懂這個女人在想什麼。

  「是啊。」劉莎蘭用力的點點頭,「秦煜今天會帶他的朋友一起出來,所以我這個女主人自然也得替他朋友找個女伴,否別他一個人看我跟秦煜卿卿我我的,不是太寂寞了嗎?你說是不是?」

  聽她這麼說,席娜連忙搖頭回答,「我沒空。」

  「你怎麼可以沒空?這可是天大的好機會耶,你要想想,秦煌的朋友想必也是響叮噹的人物,要是可以跟他湊成一對,那不是相得益彰嗎?」

  雖然她跟席娜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不過依她猜測,這個外國女人想必不會有什麼雄厚的背景才是。「你一定會感謝我這次的安排。」

  天哪,她今天是跟什麼犯沖,好不容易擺脫荷西,怎麼現在卻落人更難纏的人手裡?

  「不要猶豫了,雖然你比不上我,不過配他朋友是綽綽有餘了。」劉莎蘭強硬的拉著席娜邊走邊說。

  劉莎蘭的話差點沒讓席娜昏倒,她可是第一次見識到這麼有「自信」的人,講話還這麼直!

  「莎蘭,我才剛剛到這裡——」

  「我也是啊,幸好在門口就讓我遇到你,省得我還要進去找人。」劉莎蘭甜美的笑道。

  席娜無法嚴厲的拒絕劉莎蘭的邀約,只好任由她拖著走了。

  反正四處瞧瞧也好,說不定會發現一些新鮮事哩,順便也可以看看,讓劉莎蘭這樣讚譽有加的男人是個怎樣的男人。只不過,她心中並不抱太大的期望就是了,呵。

  有了這樣的想法,席娜開始感到好玩起來。

  ————————————————

  剛讓劉莎蘭拉進餐廳,席娜便感到一種莫名的戰慄感,背脊忍不住挺了挺,漂亮的金眸環視餐廳一周,最後在跟一雙犀利的黑眸對上時連忙移開視線。

  她可以感覺那雙眸子正老大不客氣的猛盯著她瞧,好奇怪,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台灣男人,以前她所遇到的台灣男人通常都比較內斂羞澀,會這樣不禮貌的盯著陌生女人看,恐怕是少之又少的怪胎吧。


  「在那邊,席娜,我們快點過去。」劉莎蘭沒有發現她怪異的神色,興奮的扯著她往目標前進。

  席娜蹩蹩眉,有種不好的預感,怎麼她們前進的方向跟方纔那道視線的主人是同一個方位啊?

  「煜,你等很久了嗎?真不好意恩喔,都是我朋友化妝化太久,所以才拖延了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劉莎蘭才走近桌旁,一屁股就先選定秦煌身旁的位子坐下,順便將遲到的錯誤推到席娜身上。


  她化妝化太久?!席娜反射性的摸了摸臉,去!她根本就沒有化妝的習慣,這劉莎蘭的借口也未免扯得太牽強了吧?

  秦煜扯扯唇,依然老大不客氣的猛瞅著席娜,慵懶的出聲,「這麼自然的妝,的確要花比較多工夫吧。」

  「呃……是、是啊,有化跟沒化一樣,真是浪費時間。」劉莎蘭轉得有點不自然,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轉過去。

  「你叫什麼名字?」秦煜微微瞇起黑眸,唇角掛起一抹感興趣的笑容。

  這個男人真無禮!席娜故意裝作聽不懂,將瞼撇向一邊。

  「What』syourname?」秦煜不以為意的再用英文詢問一次。

  「哎呀,煜,人家席娜的中文好得很,你不用跟她講英文啦。」不甘秦煜的注意力集中在席娜身上,劉莎蘭連忙插話道。

  原來是故意不回答。他挑挑眉,唇畔的笑意更深了,他一向最喜歡接受挑戰,尤其是女人發出的挑戰。

  「莎蘭,你這位朋友似乎很喜歡站著?」他挪揄的瞅著一直站得直挺挺的席娜。

  「是啊,難道是因為我的關係?」一直坐在秦煜對面的男子頭一次開口。

  席娜將視線轉向他,那是個長相普通,但笑容可掬的和藹男子,至少不會像秦賜給人家感覺那麼的咄咄逼人與陰沉。

  「當然不是。」席娜彎唇笑笑,坐到男子身旁,大方的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席娜,很高興認識你。」

  男子受寵若驚的瞪圓了眼,旋即綻放出率真的笑容,「我叫郝祥,這還是頭一次有女人忽視秦煜,直接跟我說話哩。」他開玩笑的道。

  「喔,那些女人肯定是眼睛被東西糊到了,看不清楚哪個是鑽石,哪個是石頭。」席娜臉上雖然掛著甜美的笑容,不過說出來的話可絲毫不給秦煜面子,同時也牽連到劉莎蘭。


  郝祥瞄了眼秦煜,差點沒被他一臉大便的神色給逼得笑出聲,好險在最後關頭忍住了,他還不想惹上這個空手道黑帶的高手哩。

  「席娜,你錯了,應該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所以你會看郝祥順眼不是沒有道理。」劉莎蘭崇拜的看著秦煜,怎麼瞧他都是極品,不可能有其他男人比得上他。

  「沒想到席娜小姐外表看起來無害,說起話來倒是不輸那些尖酸刻薄的三姑六婆。」秦煜頭一次讓女人忽視,這讓他有點兒不舒服。

  席娜斜睨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的嘲諷,只顧著跟郝祥說話,完全當他不存在似的。

  隨著時間過去,秦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雙眼簡直像要噴火似的,害郝祥有點坐立難安,真怕被那駭人的烈焰給灼傷。

  「煜,你看看,我這次做得不錯吧,席娜跟郝祥似乎看對眼了,聊得真起勁呢。」劉莎蘭不知道要看臉色,還嬌笑的在秦煜面前邀功。

  秦煜淡淡的瞅了她一眼,「你又不是拉皮條的,值得那麼高興嗎?」

  劉莎蘭的笑容僵在唇邊,不過還是討好的點點頭,「你說的對,那我們不要管他們,自己去兜風好嗎?」

  「祥,你說呢?」秦煜扯扯唇,詢問好友。

  「呃、我沒意見——」郝祥話說到一半又吞了回去,改口道:「我突然想起我有事要先走,沒辦法陪你們了。」

  「你要先走?噯,那席娜怎麼辦?」劉莎蘭就怕席娜當電燈泡,連忙問:「乾脆你順便幫我送席娜好嗎?」

  「這個……」郝祥猶豫的看著秦煜,他跟秦煜當朋友這麼久,怎麼會不清楚他今天想獵艷的對象是席娜,要是他真的帶走她的話,肯定會被K的。

  「席小姐有急事嗎?」秦煜半瞇起眼,直盯向席娜。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目光總會讓她不由自主的感到呼吸窒悶,好像不跟他沖一衝就不舒服似的。

  「我很忙,你們不用管我了,我自己有腳可以離開。」席娜甜膩的笑笑,只有秦煜看到那雙金色的眸底一點兒笑意都沒有。

  「那正好,我們走吧。」劉莎蘭放心的站起身,伸出手,等待秦煜牽住她。

  「OK,我們走吧。」秦煜也站起身,伸出手,不過牽的並不是劉莎蘭,而是一臉錯愕的席娜。

  一陣觸電的撼動霎時自他寬大的手掌傳人她的身軀,讓她不自覺的顫了顫,好奇怪,她從來沒有過這樣怪異的感覺。

  席娜怔愣了半晌,一直到被硬拉著往外走才忽然回過神,「喂,放開我,你想幹嗎?」

  而劉莎蘭則是在後面邊追邊喊道:「煜、席娜,你們等等我啊。」

  秦煜倏地停下腳步,轉過身等著劉莎蘭追上前。

  劉莎蘭開心的小跑步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我就知道你剛剛是牽錯人了,席娜說她有事不能跟我們一起走啦。」

  「我沒牽錯人,我是要跟她一起走。」秦煜淡淡的道。

  「你說什麼?怎麼會……不要開玩笑,人家會當真的啦。」劉莎蘭努力擠出笑來。

  秦煜扯扯唇,「那就當真吧,再見。」

  「噯,等等,我可沒說要跟你走,你幹嗎自作主張啊?」

  雖然劉莎蘭的個性讓人有些受不了,不過他可是劉莎蘭的男朋友耶,怎麼可以當著她的面牽自己?

  「有你這種男朋友真是女人的悲哀。」她補了句。

  「男朋友?」秦煜挑挑眉,睨了眼劉莎蘭,只見她心虛的縮縮脖子,不敢看他。

  「我最討厭說謊的女人,以後我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聯絡。」他的語氣冰冷得讓人幾乎結凍。

  劉莎蘭身子僵了僵,委屈的咬咬下唇,又怨恨的味了席娜一眼,旋即將臉埋在手中,邊啜泣邊跑了開。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席娜瞇起金眸,對這個男人反感極了。

  秦煜聳聳肩,「我只是真實的說出我的感受,況且,她並不把你當朋友看待,你也沒必要為她打抱不平。」

  打從劉莎蘭帶著席娜出現,秦煜就看出來劉莎蘭只是拉她來跟郝祥配對,以免郝祥阻礙她的計劃。

  他的話是沒錯,不過……「我並不在意誰把我當朋友,我來台灣只是為了放鬆一下,至於路見不平,自然打抱不平,跟是不是我朋友無關。」

  秦煜挑挑眉,伸出手想要觸摸她的臉蛋,卻讓她給閃了開。

  「很好,我喜歡你這個性,我答應讓你當我的女人。」這可是他第一次主動開口讓一個女人進人他的生活,相信不會有人抗拒得了這樣的誘惑。

  秦煜自信滿滿的等著席娜的回答,可接到的回應卻是一記冷冷的白眼。

  「你以為你是誰啊,要當我的男人,你還沒有資格。」席娜用力的甩開他的手,高傲的抬起下巴,轉身走了開。

  「煜,要不要追上去?」跟上來的郝祥看看席娜曼妙的背影,再看看好友發怔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問。

  「嗤,給她幾分顏色她就開起染房來了?我秦煜是那種需要哀求女人來到我身邊的男人嗎?」秦煌按捺住心頭的懊惱與憤怒,佯裝無所謂的道:「女人嘛,要多少有多少,祥,我們走。」

  「去哪裡?」

  「去找『正常』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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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真是倒霉,怎麼會遇到那樣的男人?

  席娜甩甩髮亮的金色長髮,邊走邊嘟囔著,絲毫沒發現出色的她走在街道上,吸引了所有男人愛慕、女人妒羨的目光。

  原本是想去「辣妹當家」紓解紓解身心的,沒想到莫名其妙被劉莎蘭擋下,硬被她拉去跟那個叫作秦煜的男人用餐,若是一頓愉快的餐會那也就算了,偏偏那個男人打從她一走進餐廳就不禮貌的猛盯著人瞧,還說什麼他答應讓她當他的女人?

  她從來就沒看過這樣霸道自負的男人,以往在菲美兒國,男人對女人可都是風度翩翩、彬彬有禮。

  可一想到那雙深造黝黑的眸子,席娜的心頭忍不住微微悸動起來。

  她不得不承認,那個中國男子是個極有魅力的男人,以黃種人來說,一八O左右的身高已算是鶴立雞群了,再加上那一身結實的肌肉線條,光著背影就讓人無法移開視線,不要說再看到他的正面……

  席娜腦海中浮現秦煜剛毅的臉部線條,立體的五官比一般東方人要鮮明許多,雕刻般的挺直鼻樑,總是帶著傲氣笑意的薄唇,還有那雙彷彿深幽無底的黑眸,當她被他盯著瞧,會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起來。

  雖然她對他的印象並不好,不過說老實話,他的確是個迷人的傢伙,想必一定吸引不少女人對他投懷送抱吧?難怪他會自傲的說出那種話。

  只可惜,他挑錯對象了。

  席娜扯扯唇,心頭閃過一絲遺憾的感覺,隨即又甩甩頭將這不該湧現的想法甩掉。

  她是菲美兒國的女王繼任者,談感情太沉重,還是先想想怎麼打發這段在外晃蕩的時間吧。

  悶著頭走過一條街道,席娜率性的坐在路邊供行人小想的長椅上,這是她在菲美兒國絕對不可能出現的行為,也絕對不被允許的行為。

  只有在外地才可以這麼自由自在,這也是她為什麼一定要在大祭典之前再溜出來的原因。

  一旦母親當著全國子民的面,正式宣佈她成為儲君的事實,她就難有機會溜出國遊蕩,一定會被母親逼著學習如何當一名「英君」,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好比折翼的鳥似的,一點自由都沒有……

  忽地,席娜發現有輛轎車正筆直往她的方向疾衝過來,眼看就要撞上她——

  「危險!」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身影自一旁閃出,飛快的將她攬起縱身跳開。

  轎車衝上了人行道,旋即又迅速倒退駛離。

  席娜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天哪,台灣人開車的技術實在讓人不敢苟同。」

  「小姐,那不是台灣人。」開口的是荷西,他沒有忽略車中駕駛的一頭金髮。

  他表面上遵守席娜的命令離開,可暗地裡卻一直跟在她後面,暗中保護著她。

  「荷西?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又沒有吹笛。」席娜注意到他不遵守她的命令出現。

  「小姐,屬下並沒有離開你,所以才來得及保護你。」荷西恭敬的回答。

  「天,我不需要保護,剛剛那只是個意外,我以後小心點就好了。」席娜無力的搖搖頭,「拜託你不要跟著我了。」

  「是。」荷西連忙行禮表示知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好奇目光。

  畢竟席娜本身就已經夠受矚目了,又加上一個男子竟然對個小女孩這麼恭敬,實在讓人忍不住多瞧上幾眼,暗自猜測著他們的關係。

  席娜看了看四周,連忙將他拉到一旁,「荷西,你又忘記我的交代了,在這裡我們是平等的,你不要再屬下長、屬下短,這樣太招搖了,萬一被人發現身份通報母親,她肯定馬上派人把我捉回去。」

  「小姐,聽屬下不,請你聽我的話,趕緊回國吧,剛剛的事件絕對不是單純的意外事件,依我判斷是有人想要趁小姐在台灣時對你不利。」荷西緊持著眉道。

  「不會的,你想太多了,剛剛明明就只是意外,又沒人知道我在台灣。」
  席娜對自身的安全完全沒有危機意識,不以為意的說:「如果你沒辦法自己在台灣找樂於,那你就先回去好了。」

  「找樂子?」荷西的眼淚差點沒流出來,一個堂堂的儲君,竟然用這麼低俗的用語,天,都怪他沒有照顧好公主,才會讓她染上這麼多惡習。

  看著他震驚的神情,席娜還以為他不懂這句中文的意思,認真的解釋起來,「所謂的找樂於,就是自己去找自己有興趣的娛樂。」

  「我知道。」荷西一臉很受傷的表情,這麼簡單的中文還難不倒他,「我是感慨小姐怎麼會學到這種字彙,太不文雅了。」

  「會嗎?」她側側頭,一點兒都不這麼覺得,「荷西,人境隨俗,你懂嗎?」

  人境隨俗是這樣用的嗎?他皺皺眉,不打算跟古靈精怪的聰慧公主辯論,反正他沒有一次辯贏的。

  「小姐,經過這次的驚險事件之後,說什麼荷西都不可能離開你的身邊的。」他堅持。

  「荷西,你不聽我的話了嗎?」席娜佯裝生氣的瞪著他。

  荷西這次並沒有畏懼的神色,依然非常堅定,「雅美娜女王曾經說過,在安全至上的前提下,荷西可以違抗公主的命令。」

  「荷西,你——」席娜雪白的兩頓因為氣惱而染上紅暈,艷紅的唇瓣不悅的極了起來。

  「小姐,請回國吧。」他硬下心再次請求。

  「我不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席娜雙手環抱在胸前,抬起下巴。

  有鑒於之前飛車意外的發生,荷西不得不說出自己所知的消息,「根據我國的情報網,國內外的確都有不尋常的活動在進行著,小姐,你繼續留在台灣危險性恐伯會增加,不如暫時回國吧。」

  「既然國內外都有危險,回國也是一樣。」席娜固執的道:「荷西,我是不會改變心意的,你不要白費口舌了。」

  「小姐——」

  「不要再說了,我要去逛街了,你不要跟著我。」她打斷他的話,揮揮手就想走人。

  荷西無奈的握握拳頭,走上前,充滿歉意的在席娜耳邊道了句,「Sorry。」旋即用手刀往她的頸後砍了下,她霎時失去意識的癱軟身子。

  「為了保護公主的安全,荷西只有出此下策,希望公主見諒。」攙扶著席娜,荷西低哺的道歉,可卻不後悔這麼做。

  畢竟這次的大祭典實在太重要,若公主執意不回國,一定會引起爭議,那些虎視眈眈想要奪取王位的人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大做文章。

  他從小就被訓練成為公主的護衛,為了公主好,就算要他上刀山、下油鍋都可以,這是他的職責,也是他的光榮。

  ————————————————

  「辛苦你了。」越洋電話中傳來溫柔卻充滿威嚴的聲音,讓荷西不由自主的坐正身子。

  「不辛苦,這是荷西的職責,只不過公主醒來後恐怕會大發雷霆。」他苦笑的稟報。

  「這女孩真是被寵壞了,怎麼可以不回來參加大祭典呢?這可是儲君必須經歷的最重要的盛事,豈可讓她胡來。」話筒中傳來輕輕的歎息,「都是她父親以前太寵她了,所以她現在才這麼任性妄為。」


  「女王陛下,其實公主只是想多看看外面的世界,這對她以後治理國家也是有幫助的。」荷西連忙幫席娜說話。

  「可現在是非常時期,我擔心她……」

  「女王陛下,荷西絕對會好好守護著公主,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荷西,你真是公主的好護衛。」雅美娜的聲音透露著欣慰,「這次你做得很好,我會好好賞賜你的。」

  「多謝陛下誇讚,不過,這是屬下該做的事,對於賞賜,屬下不敢當。」

  「你對公主忠心耿耿,自然該賞,一切等回來再說吧。」

  「遵命。」荷西恭敬的回道。

  話筒中沉默了半晌,才緩緩的傳來輕柔的聲音,「荷西,席娜就拜託你了。」

  「女王陛下請放心,荷西絕對誓死保護公主。」奇怪,他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女王的話似乎在交代什麼似的。

  「很好,我等你們回國,再見。」

  「是的,女王陛下,國內見。」

  緩緩掛上話筒,荷西眉頭緊緊擰起,一股莫名的陰影盤上他胸口,讓他不安了起來。

  難道將發生什麼大事嗎?

  荷西暗自沉思著,直到房內傳來吼叫聲,才將他拉回眼前的現實——面對席娜公主的怒氣。

  「該死的荷西,你竟然敢這樣對我。」席娜坐在床上,頸部還隱隱作痛著。

  這裡是哪裡?她邊揉著後頸,邊環顧了四週一圈,看樣子應該是在飯店裡面,不過擺設明顯的不同,已經不是她當初所住的那間飯店。

  「公主,冒犯之處請原諒,屬下是不得已之下才那麼做,請公主息怒。」隔著房門,荷西充滿歉意的聲音傳人房。

  「你有什麼話進來跟我當面說,我倒要聽聽看你怎麼解釋你的犯上罪行。」席娜沒好氣的道。

  「不,荷西不能進去。」他還是隔著房門講話。

  「不能進來?」席娜頓了頓,旋即明白的道:「既然你不方便進來,那就我出去吧。」

  她差點忘記自己的身份了,荷西當然不能進人她的閨房。

  「不,公主也不能出來。」

  「呃?」這下子她有點迷糊了,為什麼她不能出去?

  「請公主留在房內。」在席娜開口詢問之前,荷西又揚起聲。

  「搞什麼鬼啊?你把我打昏了,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清楚,我幹嗎留在房內。」席娜更困惑了,她下了床往門邊走去,伸手轉動著們把鎖住了!

  她被關在房內?

  席娜怔了怔,敲打著房門大喊,「荷西,我命令你把門打開。」

  「對不起,屬下恕難從命。」荷西語氣非常堅定。

  「該死,你把我關起來是什麼意思,你該知道你這樣做是犯了多大的罪吧?」席娜氣憤的猛敲著門。

  「屬下知道,不過屬下也是奉女王之命做事,所以萬萬不能將門打開,直到公主上機返國的那一天。」

  「母后?!」她怔了怔,敲打著房門的手驟然停止,「你說什麼?你跑去跟母后通風報信?」

  「對不起,因為對方已經開始行動了,我只有採取非常的手段。」

  「對方?對方是誰?他們開始什麼行動?」怎麼好像只有她一個人是一頭露水?

  荷西沉默了半晌才又傳來聲音,「等大祭典之後,女王陛下自會將一切告訴公主,相信公主到時就可以明白一切,也會瞭解為什麼屬下極力勸公主返國。」

  母后有事情要告訴她?席娜咬咬下唇,朝門外開口,「你會這麼說,表示你也知道內情,乾脆你現在告訴我不就好了。」

  「不,這不是屬下可以多嘴的事情。」

  這麼說是皇室裡面的事情嘍?席娜暗忖片刻,又道:「這跟你把門鎖著有什麼關係,你快讓我出去。」

  「不行,為了安全起見,公主最好不要踏出房門一步。」

  「荷西!」席娜不悅的大吼,「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對不起。」

  「該死,不要對我說對不起,快放我出去就是了。」席娜又開始敲打著門。

  可這次房外不再有任何回應,只有漸離漸遠的腳步聲。

  「可惡。」她用腳踢了下房門,懊惱的走回床沿坐下。

  「這簡直是軟禁嘛。」她嘟囔的噘起唇。

  她還沒有玩夠耶,難道就要這樣被強硬帶回國?

  她根本一點兒都不想當什麼女王,只想自由自在的當個快樂的平凡女子,為什麼這麼「簡單」的願望卻偏偏無法實現呢!

  唉,若真有人想要這個王位,她樂得雙手奉上。

  席娜吐了口長氣,往後倒向柔軟的床,閉目思索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走。

  難道真的就這樣回國,乖乖的參加大祭典,當全國子民的面接下儲君的棒子,然後從此一輩子不能再過「平凡人」的生活?

  不,她絕對不要如此,至少能拗多久自由快樂的日子就拗多久。

  對,她一定要想辦法逃脫荷西的監控!

  席娜迅速自床上坐起,金色的瞳眸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是種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亮光。

  上帝保佑,她一定要成功溜走!

  「喂,你怪怪的喔,幹嗎老是魂不守舍的,連公司的事情都興趣缺缺的模樣?」郝祥打量著好友,對於他這陣子反常的行為感到納悶。

  這個秦煜一點兒都不像平常那個氣焰囂張的秦煜。

  秦煜懶懶的瞅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天氣熱啊。」

  「天氣熱?」郝祥挑挑眉,就算天氣再熱,他們還不是老窩在冷氣房裡面,天氣熱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嗎?

  「我看你是自尊心受損,所以一直提不起勁來對嗎?」若是他沒料錯的話,肯定跟那個席娜有關,打從那天跟她見過面之後,秦煜就開始不對勁。

  「你胡扯什麼?我幹嗎自尊心受損?」秦煜沒好氣的白了好友一眼。

  「你不用死鴨子嘴硬了,難得你主動要求女人留在你身邊,沒想到卻被拒絕,這對情場浪子,人稱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的你來說,當然是個嚴重的打擊嘍。」真有意思。

  秦煜掩飾被說中的困窘,微微抬起線條堅毅的下巴,「笑話,是那個女人不知好歹,我根本一點都不把她放在心上。」

  「是嗎?那你幹嗎只要一看到金髮女子就特別的注意?」他發現這兩天和秦煜在一起時,只要一遇上金頭髮的外國女人,秦煜就給人家一直看,等到確定不是席娜之後,才訕訕然的轉開視線。

  「在台灣,金頭髮的女人本來就比較引人注意,這又不代表什麼。」秦煜輕描淡寫的帶過,「郝祥,你不要再亂猜了,我並沒有什麼不同。」

  「喔……好吧,不說這個了,說說我們這次的計劃吧。」郝祥將手上的卷宗放到秦煜面前的桌上,神情轉為嚴肅。

  「這次的Case不是交給你全權處理了嗎?你想怎麼做都好,我沒意見。」秦煜聳聳肩。

  「不行,這次的Case可是關係重大,不只對咱們公司的『錢途』有很重要的影響,甚至還關係到國家的榮譽,你可不能置身事外。」郝祥不贊同的搖搖頭。

  「去,不過是個小島國家,有什麼好在意的?」他願意跟他們做生意,他們就該偷笑。

  「菲美兒國並不是普通的小島國家,他們的經濟是有不可小覷的實力,就連美國那樣的強國都得小心翼翼的面對他們哩。」唉,更不知道他怎麼會這麼漫不經心。

  「那又如何?」

  「若這次他們願意讓我們承包首都的景觀改建規劃,也算是肯定了我們公司的實力,對台灣來說,能夠打敗全世界各個卯足全力爭取這項工程的精英分子,當然是情得誇耀榮譽的事情啊。」

  「我們公司又不是只做景觀設計,就算沒有爭取到也無妨。」景觀設計只是公司集團的一小部分罷了。

  若要他有興趣,得是軍火仲介或高科技之類的大事業。

  「我剛剛已經跟你解釋這麼多了,你還不懂啊,反正我們這次一定要成功得標。」他跟秦怪不同,景觀設計才是他的最愛,想想一個城市可以照著他的想法規劃,那該是多有意義的事情啊。

  「好好好,我怕了你,我會好好研究就是了。」說起這個郝祥,平常雖然是好好先生,可真要堅持起來他也只有聽話的分。

  這剛好跟他不同,他外表陽剛冷酷,可實際上卻總是妥協低頭的那個人。所以他們兩個人算是剛好互補,也難怪可以成為這麼好的工作夥伴跟朋友。

  「那好,明天在玉成飯店我約了菲美兒國駐台辦事處的處長吃飯,你一定要去赴的。」

  「什麼?」秦煜皺皺眉,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該知道我最討厭這種應酬。」

  「這種應酬正是生意成功的一環,以前我可以讓步,代替你去,不過這次非你出馬不可,畢竟你是負責人,你出面才能讓人感受到我們的誠意。」

  「如果說我不去呢?」秦煜挑挑眉問。

  只見郝祥忽地站起身,唇角掛著微笑,說:「那我就不幹了。」語氣彷彿在談論天氣似的輕鬆。

  該死,他就知道他會用這一招。

  郝祥老神在在的等著他的反應。

  「知道了。」秦煜不甘心的咕咕道。

  「什麼?我沒聽見,麻煩請你再說一次。」呵,相交這麼多年可不是假的,他早就摸清楚他的脾性。

  「我說我會去,這下你該滿意了吧?」秦煜吼出聲,不過一點兒都沒有嚇到郝樣。

  「嗯,可以接受。」他的唇彎起大大的弧度,「準備準備吧,祝你成功。」

  看著好友得意的笑容,秦煜板著臉半晌,最後還是忍不住微微揚起唇,「有你這種朋友真不知道該喜該怒。」

  「這句話我該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你吧。」想到每次他們一起出去,女人的視線總放在秦促身上,他才該說這句話哩。

  秦煜雙手一攤,與郝祥相視而笑。

  好朋友就是如此吧,呵。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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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3 00:01:1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我要吃鐵板燒。」

  「是,屬下馬上去幫你買來。」

  「吃鐵板燒就是要邊吃邊看著廚子要弄功夫才有趣,所以我要去餐廳吃。」席娜隔著門板大喊。

  「對不起,你不能離開房間半步。」荷西堅定的聲音揚起,讓席娜懊惱的跺了跺腳。

  「該死,你越來越放肆了。」她忍不住低吼。

  「對不起——」

  「我不要再聽到對不起三個字,我只要你放我出去。」席娜用力的捶了下床。

  「只要一回到國內,荷西一定自動請罪,屆時公主也能恢復自由。」總之現在絕對不能讓公主自由活動,否則她一定會找機會溜走。

  經過這麼多天的抗爭跟命令,荷西都無動於衷,看樣子他這次是吃了秤坨鐵了心,怎麼樣都不放她出去。

  不行,得另外想個法子跟借口才行……有了!

  「荷西。」她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語氣。

  「是的,公主有何吩咐?」

  「我……我必須去買一些衛生用品。」她佯裝吞吞吐吐的。

  衛生用品?荷西怔了怔,旋即回答,「我想這些飯店內都已備妥,公主不需要自己去買。」唉,這個公主,要想借口也該找個比較有說服力的。

  「笨蛋。」席娜嬌斥了聲,「是女人用的衛生用品啦,你還需要我作更多的說明嗎?」

  女人用的……他一想通她所指何物,霎時紅透了臉,結結巴巴的道:「呃、這、那個,我、我會請女性服務人員幫忙。」

  「你好意思要別人買,我還不好意思哩。」真是頑固的傢伙,「這樣吧,要不然我允許你跟著我去,這樣總可以了吧。」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的,我已經退一步了,你若是再不答應,我就開始絕食,到時看你怎麼跟母后交代。」

  聽席娜公主的語氣,她絕對不是在說笑的……荷西衡量了下情況,勉為其難的答應,「好吧,不過調公主絕對不要離開我的視線,不要動腦筋想溜走。」

  「你以為有人可以在你荷西護衛面前耍手段嗎?」她的語氣雖然充滿無奈,不過漂亮的小臉蛋上卻閃著計謀得逞的愉悅笑容。

  外頭沉默了下來,就在席娜幾乎要以為荷西已反悔之際,門卻緩緩的打了開。

  「席娜公主,請記住你方纔的承諾。」他不放心的再提醒一次。

  她扯扯唇,「早知道絕食這招這麼好用,我就早點用嘍,走吧。」

  她不等荷西跟上,便蹦蹦跳跳的跨步走開。

  「公主,請等等我。」他連忙跟上前,看著席娜腳步輕快的背影,開始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作錯決定了……

  ——————————————

  玉成飯店。

  「很驚訝是嗎?」略帶沙啞的女聲伴隨著悠揚的鋼琴聲響起。

  「談不上驚訝,只是沒想到。」秦煜揚揚唇,怎麼都猜不到菲美兒國的駐台辦事處處長會是個女人。

  「呵呵,我也沒想到『煜祥集團』的負責人是個這麼年輕英俊的男子。」

  「天底下想不到的事情的確很多,我們今天都碰上了。」秦煜拿起酒杯輕吸了口,他沒有忽略眼前褐髮女子眼中閃過的光芒。

  他實在看多了那種女人想要吸引男人注意的眼神。

  好個自負的男人,竟然一點都不謙虛,就這樣欣然接受她的讚美。

  戴絲微微泛起感興趣的笑容,決定要將這個性感英俊的霸道男子變成自己的人幕之賓。

  「秦先生,不介意我喊你煜吧?」她嬌媚的啞著聲音問。

  「隨你高興。」秦煜聳聳肩。「那好,煜,以後你就叫我戴絲吧,我相信我們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合作愉快。」她朝他舉起手中的酒杯,話中充滿暗示。

  果然是外國女人,作風的確大膽許多。

  秦煜扯扯唇,也跟著舉起杯子和她的輕碰了下,慵懶的笑道:「好說好說。」

  這情況似乎有點相反了吧?照理說徑祥集團想要得到他們國家的工程,應該要奉承她,怎麼現在反而好像是她在向他示好呢?戴絲暗忖了半晌,決定扳回劣勢,輕咳幾聲,「對了,今天你約我出來,想必是要跟我討論這次菲美兒國的都市景觀改建計劃工程吧?」


  「沒錯,我希望你們可以把工程交給我們做。」秦煜直截了當的道。

  「呵,全世界這麼多國家在向我國爭取,為什麼我們要把這麼龐大的工程交給你們?」戴絲彎起紅唇,將身子往椅背上靠。

  「很簡單,因為我們是最優秀的。」他回答得臉不紅氣不喘,十分有自信。

  她詫異的微微揚起眉,眼前這個霸氣又自負的東方男子,跟以往她所交過手的男人完全不同,尤其較菲美兒國的男人有截然不同的魁力。

  天,真讓人心動。

  「是嗎?」戴絲微微將身子向前傾,挑逗的瞅著秦煜,「你有多優秀呢?若你可以讓我知道你的優秀之處,或許我可以把工程交給你們喔。」

  呵,又是一個性飢渴的女人,他搖搖手中的酒杯,看著琥珀色的液體暗忖著。

  他並不排斥跟個美女發生關係,若能因此得到工程當然更是兩全其美,不過,這並不是他做生意的手段。

  「若你有空可以去我們公司參觀,相信你會發現答案的。」秦煜淡淡的說,讓戴絲有點碰一鼻子灰的感覺。

  不過她可不是個會輕易放手的女人,「好啊,改天你帶我去你們公司瞧瞧,那今天我們就不要談生意了,來談談別的事情。」

  「除了生意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嗎?」秦煜邪邪的笑笑,有點受不了自己的魅力。

  打從小時候開始,他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俊帥的外表很輕易的便能吸引女人。

  還記得高中時保健室的護理老師曾因為他的冷淡態度而黯然辭職,至於女同學為了他受風吃醋的戲碼更是天天上演,稀鬆平常。

  出了社會之後,再加上事業成功的光環,要女人看到他而不投懷送抱實在難上加難。

  呵,秦煌得意的暗暗笑了笑,可那笑容卻在腦海中閃過一道纖細的金髮女子身影時猛地消逝。

  沒錯,所有的女人都巴不得他多看她們幾眼,奢望成為他秦煌惟一的女人,只有她……

  該死的外國女人,竟然毫不遲疑的拒絕他那令多少女人日思夜想的提議,哼!八成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他秦煜想要得到手的東西,還沒有失敗過,那個女人最好不要再讓他看見,否則……

  「煜?你在想什麼?」戴絲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冥想。秦煜瞇了瞇眼,「你想要跟我上床是嗎?」他不相信會有女人真的想拒絕他。

  「秦煜?」她驚呼出聲,因為被說中心事而雙頰微微泛紅,不過畢竟是見過世面的,她並沒有因此驚惶失措。

  「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因為你的無禮,斷然將你們公司摒除在這項工程的竟爭之外?」戴絲冷凝起臉,佯裝不脫於被冒犯。

  「我問你的這個問題跟工程無關,如果你認為我會錯意,那我跟你道歉,以後我會派其他人跟你洽談工程的事,再見。」秦煜站起身,禮貌的道別,旋即邁開腳步使要離開。


  「等等。」戴絲連忙跟著自座位上站起,追上他道:「呃,其實只要解釋清楚就好了,我並沒有那麼生氣。」

  秦煜暗暗的扯扯唇,早料到她絕對會攔下他,「所以?」

  「什麼所以?」戴絲想再放作矜持,卻又怕錯失機會。據她判斷,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是那種可以讓她使出欲擒放縱一招的男人。

  「剛剛的答案?」或許是要證明什麼吧,他其實對眼前的女人沒啥大興趣,可卻執意想要借由她而驅趕被席娜拒絕的陰影。

  戴絲舉起手撥撥頭髮,故作羞赧的說:「你還真直接。」

  「我不喜歡浪費時間。」嗤,她的暗示才直接呢,女人,總是喜歡假意矜持。

  她將手勾向他的手臂,嬌嗔的道:「那也要找到地方啊,去我那邊?」

  秦煜聳聳肩,「我沒意見。」

  「那太好了,我就住在這間飯店,我們還可以點些東西進房,慢慢的談我們的合作計劃。」她臉上難掩欣喜。

  「談?」他邪惡的彎起薄唇,「我怕你沒時間開口說話。」

  「討厭,你真壞。」戴絲佯裝嬌羞的拍打一下他,身體已因渴望而發熱起來。

  秦煜淡淡一笑,沒有回話,任由她挽著他朝電梯走去。

  這已經是他被席娜拒絕之後,不知第幾號投懷送抱的女人了。

  哼,外國女人又怎樣?今天他不也輕易的就迷倒這個外國女人嗎?

  電梯門在戴絲將頭枕向秦煜的肩膀時緩緩打開,而秦煜在看清楚迎面走出的女人是誰時神色驟然一變——

  他們還挺有緣的嘛!他冷冷的揚起唇瓣,筆直瞅著眼前的女人。

  是他?!席娜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碰到秦煜。

  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應該不算吧,他們沒冤也沒仇,只是互相看不順眼罷了。

  不過他果然是個花花公子,身邊老是不缺女人……咦?不會吧,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面熟,她好像曾經在官員名冊上看過。

  看席娜猛盯著戴絲瞧,秦煜微微的得意起來,哼,原來你也會嫉妒啊?又是一個故作姿態的女人。

  「對不起,借過一下。」跟在席娜後頭的荷西皺皺眉,看著擋在眼前的秦煜與戴絲,冷淡但有禮的道。

  「是你們擋住我們的路,該讓路的是你們。」荷西的出聲讓秦仍意識到他的存在,也在同一時間生出敵意。

  她跟他是一起的?難道她拒絕他是為了這個男人?該死,這種男人根本配不上她。

  「這位先生,你不覺得自己太無理了嗎?電梯明明就是先下後上,外頭的人應該讓裡頭的人先出去,我不認為台灣的禮儀跟別的國家不同。」席娜站到荷西身前,和他一起面對秦煜。


  「小姐,算了,我們讓開就好了。」荷西不希望惹事,怕曝露了他們的落腳之地。

  「不行,明明就是他錯,為什麼要我們讓?」席娜堅決的搖搖頭。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荷西彎下身,在她的耳邊提醒。

  席娜吸吸唇,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讓開路。

  可這又讓秦煜更加火大,他嘲諷的道:「沒想到看來驕傲的小母獅原來只是只聽話的小綿羊。」該死,看她那麼聽那個男人的話,讓他莫名其妙的感到大怒。

  「閉嘴,不許你對她無禮。」荷西冷冷的斥喝,一把將席娜拉到身後。

  「我對她怎樣關你什麼事?」秦煜冷瞅著他們。

  荷西嚴肅的板著臉,「誰對她不敬,就是對我宣戰。」

  他不像在說笑的樣子,秦煜也不退縮的回視著他,有種戰事一觸即發的趨勢。

  「算了算了,只是誤會一場,煜,我們還有要緊事要商談,就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了。」戴絲連忙出來打圍場,希望不要惹出事來,她的身份也不適合卷人這樣的糾紛中。


  況且,就她這旁觀者看來,的確是秦煜不對,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搞的,好像跟對方有仇似的,一點點小事也可以吵起來。

  「不想一般見識的是我們好不好。」席娜瞄了眼戴絲勾在秦煜手臂上的手,心頭沒來由的感到不舒服,「真倒霉,一出門就碰到瘋子,荷西,我們走,不要理他們。」

  「是。」荷西跟著席娜閃過了秦煜與戴絲,錯身時還深深瞅視秦煜一眼。

  這個男人似乎對他很有成見?他不記得習經跟這個東方男子見過面或交過手,但他卻可以很肯定他雙眸中所散發出來的敵意。

  「奇怪的男人……」荷西邊走邊嘟囔。

  「錯,應該是討厭的男人。」席娜走在前方,轉過頭糾正他。

  他困惑的皺皺眉,「小姐,你似乎很討厭他?」

  她佯裝平常的回答,「這樣的男人本來就很讓人討厭。」

  「雖然是如此沒錯,不過你的用詞最好還是文雅一些。」唉?他真怕她會習慣這些用詞,那以後登基為女王該怎麼辦啊。

  「哎呀,在氣頭上,誰還管得了那麼多啊?」席娜沒力的斜睨他一眼,「況且我並不覺得剛剛有什麼用詞不當的地方。」

  荷西無奈的搖搖頭,為他們不同的標準感到莫可奈何,現在他能做的也只有緊盯著公主,等他們回國之後再稟告女王,請女王為公主請個禮儀老師加強加強陋。

  「那個商場有在賣我需要的東酉,你在這裡等著吧。」席娜走出飯店,指著飯店旁的Welcome道。

  「不行,你忘記你答應過不會走出我的視線之外?」他立刻否決這個提議。

  「那隨你陋,你要陪我去也可以,不過你得站離一些,我可不想讓人家投以異樣的眼光。」席娜佯裝無所謂的樣子。

  的確,一個男人站在販賣女性的衛生用品的架子前的確很奇怪,荷西這才點點頭,「好吧,我站遠一些就是了。」

  「OK,那走吧。」她的紅唇微微揚起,欣喜於距離她的逃脫計劃又更近了。

  嘿嘿嘿……

  ————————————

  「讓讓,快讓開。」席娜邊鑽過人群,邊奮力的撥開眼前的障礙。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從荷西的視線下溜走,不趕快逃的話,機會稍縱即逝,下次要再騙過他可是難上加難……

  席娜邊想邊加快腳步,還不時頻頻回頭張望,生怕荷西出現在自己身後。

  呵,他一定沒有想到她會用尿遁法逃脫吧,任他再會跟也跟不到女廁裡。

  不過想到自己是鑽過女廁所中,結滿蜘蛛絲跟滿灰塵的小窗戶才逃脫出來,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唉,為了尋求自由,真是得付出不小的代價。

  席娜不斷的跑,越過好幾條馬路,鑽過數十條小巷,才稍稍安心的放慢腳步,拍拍劇烈起伏的胸口,哺哺自語道:「都跑這麼遠,荷西應該找不到我了吧……」

  她抬頭望望週遭的環境,剛剛她埋頭跑呀跑的沒有個目標,現在自己置身在一條安靜沒啥人煙的小巷子裡,讓她有點毛毛的。

  還是趕緊找路出去才是……嗯,看樣子對面的小路變過去應該可以直通大馬路,就走那邊吧。

  她打定主意往前方走去,正盤算著出去後要先回「辣妹當家」紓解紓解緊張的情緒,卻愕然看到荷西的身影出現在前方不遠的巷道裡。

  天哪,這個荷西還真是不死心,找不到她就算了嘛,幹嗎緊咬著不放?

  不行不行,此路不通,還是另尋出路吧。

  席娜連忙轉身想要往另一個方向跑,卻還是慢了一步的讓荷西給瞄到。

  「小姐等等啊。」荷西大聲呼叫,拔腿就住她的方向追去。

  這個公主也真是的,竟然假借上廁所溜走,實在不光明正大,不是儲君該有的行為。

  不過要用儲君的身份來判斷席娜的行動,本來就是他太過天真了,唉。

  荷西搖搖頭輕歎了聲,加快腳步追上前。

  等?開什麼玩笑,她絞盡腦汁、拚死拚活的就是要溜走,怎麼可能乖乖的站在原地等他把她捉回去?

  荷西的呼叫讓席娜跑得更快了,可畢竟她是個弱女子,比起一個訓練有素的男人來說,速度實在相差懸殊。

  很快的,荷西的腳步聲就在她身後響起,而她已是腿軟跑不動,準備乖乖的束手就擒之際,忽地在一個轉彎處——

  一雙大手自一旁原本緊閉的小門伸出,硬生生的將她拉人門內,而後門又迅速關起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等席娜意識到自己被一雙結實的手臂給緊緊攬住,張嘴欲喊時,一隻手又自她身後冒出來,牢牢摀住她的嘴。

  「不要叫,除非你想被捉回去。」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讓她心臟猛地一撞,飛快跳動著。

  又是他?他不是在飯店嗎?怎麼會在這邊出現?

  「我一直跟在你後面,只是你沒有察覺罷了。」秦煜彷彿洞悉她內心的疑問似的解釋道。

  席娜用手碰碰他搭著自己嘴的大掌,示意她不會大叫,要他放手。

  秦煜這才緩緩的鬆開手,可攬在她纖細腰肢上的手臂卻貪戀的捨不得移開。

  她眨眨眼睛,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黑暗之處,狹窄的空間讓她的背緊緊貼在身後結實的身軀,而他的一隻腿則立在她的雙腿間,只住了門板。

  天,這是什麼狀況?親密的碰觸讓席娜有些尷尬與羞赧,而不斷飄入她鼻中的煙草氣味則不住勾引著她旖旎的暇思。

  「你可不可以不要靠我這麼近?」席娜不自主的伸出舌頭潤潤唇。

  「我也不想,不過這個地方就這麼一丁點兒大,你若不想被發現的話,就勉強委屈一下吧。」該死,她以為他想要如此嗎?緊貼著一副姣好曼妙的身軀卻又什麼都不能做,這對一個男人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折磨。


  她咬咬下唇,無視逐漸升高的體溫與狂烈得幾乎要自胸中蹦出的心跳,屏氣等待荷西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之後,才緩緩的吐出口氣來。

  「你跟他不是一起的嗎?為什麼要逃跑?」秦煜的聲音忽地響起,讓她嚇了一大跳。

  「說來話長。」這怎麼能跟他解釋呢?席娜簡短的帶過,小聲的道,「謝謝你幫我。」

  「原來你也會道謝啊?」秦煜逮住機會揶揄她。

  她不理會他的話,稍稍移動身子,「我要走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沒有意思要放開她,環繞在她腰上的手還是穩穩當當的放在原位。

  「我不是那麼沒禮貌的人,連道歉都不懂。」席娜沒好氣的回答。

  「不是這個問題。」

  「那是什麼?」天,再這樣跟他貼身下去,她怕自己會心臟病發而死。

  幸好在黑暗之中他無法看清楚她的樣子,否則一定會發現她滿臉通紅。

  「為什麼要逃脫那個男人?他跟你是什麼關係?」秦煜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非要追根究底的搞清楚他們的關係,但就是有一股衝動想知道。

  「我們沒有什麼關係不對啊,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麼多?」

  「因為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我現在馬上衝出去大喊你在這裡,我相信他應該還沒走遠吧。」他帶著笑意威脅。

  「你——」可惡!她真該收回方纔的道謝。

  「如何?」他悠哉的等著她的回答,因為他知道她終究會回答。

  席娜咬咬牙,隨口胡謅起來,「他……他是我父母為我安排的結婚對象,不過我不想照著他們的意思嫁給一個我還不夠認識的男人,所以我才要逃。」

  「現在是什麼年代了,你大可不要理會他們的安排,況且……我不知道原來外國人也有這種迂腐思想?」更是怪異,父母安排婚姻這事發生在中國人身上還蠻常見,可發生在外國人身上他是頭一次聽到。


  「你不知道啦,我爸媽是很可怕的人,總之我只有逃走一途,要是被捉回去,肯定會被打個半死。」已逝的父親,還有安在的母親,對不起啦。

  秦煜沉默了半晌,緩緩開口,「那你有什麼打算?你身上有錢、有落腳處嗎?」

  呃……這倒是問到了重點,她是有信用卡,不過難保不會被凍結,至於落腳處?傷腦筋,總不能再回到飯店去自投羅網吧……

  「看樣子你根本就是沒頭沒腦的逃跑,根本沒有想那麼多對嗎?」這倒是個好機會。

  「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總會有辦法的。」大不了去「辣妹當家」找朋友搬救兵嘍。

  「你的中又倒是挺不錯,罵人或成語都用得滿溜的嘛。」秦煜促狹的道:「蠻適合待在台灣的。」

  「你說夠了嗎?現在我可以走了吧。」席娜沒好氣的問。

  「等等,這樣好了,我可以提供你躲藏的地方,免收租金,如何?」

  「真的嗎?」她開心的問,旋即又狐疑的瞅著他,「你該不會是有什麼目的或交換條件吧?」

  「我像是那種人嗎?」秦煜反問。

  「嗯……」雖然他是個驕傲霸道的男人,不過還不至於趁人之危才是,之前聽劉莎蘭描述,他是個成功的實業家,有錢又有名氣,照理說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卑劣的事情損壞自己的名譽吧。


  「既然你不放心,那就算了,我可不希望好心沒好報,還要被人懷疑有目的。」他故意以退為進,「我們出去吧,我想那個人應該走遠了。」

  「等等,我決定要接受你的幫忙。」這樣荷西應該想不到她在他那兒。

  「聰明。」秦煜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到她的臉頰,輕輕的撫摸著她柔嫩細緻的肌膚。

  一陣觸電般的感覺霎時竄過席娜全身每一個細胞,也提醒了她現在跟他還是處於十分親密的姿勢。

  「既然決定了就走吧。」她躲開他的手,推開門往外走,一時之間讓陽光照得讓她一睜不開眼。

  秦煜跟著走出門,黑眸緊凝著她,她的確是個美女,帶著一絲傲氣與貴氣,那是一般美女所無法比擬的。

  她就像只美麗的鳳凰,即將成為他的獵物。

  他發誓,一定要讓她愛上他,也要讓她後悔當經拒絕過他,否則他秦煜這名字倒過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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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3 00:01:2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剛剛洗完舒服的熱水澡,席娜才感到真正的放鬆下來。

  沒想到原來秦煜把她拉進去躲藏的地方竟然是收集垃圾的小空間,難怪又黑又臭又潮濕,惟一值得慶幸的,是那時裡面沒有垃圾,只有一些小雜物。

  呼,有誰會想到堂堂菲美兒國的公主竟然爬過污穢的廁所窗戶,又藏身在骯髒的垃圾堆中?

  一切都是為了自由呵!

  席娜自嘲的搖頭笑笑,用大毛巾擦著微濕的金髮,舒適的躺在柔軟的沙發椅中。

  這次算是陰錯陽差的接受秦煌的幫助,改天再找機會報答他好了。

  她實在沒有想到他竟然願意幫她,還找了間這麼舒適的公寓給她住,雖然比起皇宮是差多了,不過這兒的擺設很有日式的風格,簡單清雅,讓人自然而然的心情沉澱下來。


  沒想到他這種人也會有這樣的生活品味,真是難以想像。

  席娜邊想邊笑,一點都沒有察覺秦煜緩緩走近,直到一雙大手接過她的大毛巾幫忙擦著她的頭髮,她才猛地跳了起來。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席娜不由自主的退後幾步,害怕再興起與他身體相貼時的悸動。

  「你在傻笑的時候。」秦煜對她拉開兩人距離不以為意,逕自坐在沙發上瞅著她。

  「我、我哪有傻笑。」她尷尬的否認,挑了張離他最遠的單人沙發坐下。

  他聳聳肩,扯了下唇問:「這裡還可以吧?」

  「嗯,我覺得這裡的擺設很有禪風,讓人的心靈感到平靜許多。」席娜滿意的點點頭。

  「你喜歡就好,不過以你一個外國女子也懂得欣賞禪風,這倒是讓我感到有點訝異。」她似乎總是可以讓他感到驚奇。

  「外國女子又不等於笨蛋。」她不贊同的扁扁嘴,「你似乎對外國人有偏見。」

  「我?」他啼笑皆非的搖搖頭,「我可是四海皆兄弟的最佳代言人耶,你忘記我和你在飯店再度相遇時,就帶著一個外國女人嗎?」

  秦煜的提醒讓她想起那個有點眼熟的女人。

  「那個女人是你另一個女朋友嗎?」這個男人真是花心,已經有了劉莎蘭還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席娜感到非常不舒服,不過她認為自己是為劉莎蘭抱不平才有這種感覺。

  「女朋友?」秦煜挑挑眉,感到好笑,「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我有女朋友?」

  「劉莎蘭不就是。」劉莎蘭可是說得很清楚。

  「她?她跟我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連親吻都沒有過,更不要說上床了。」他直接的道。

  「呃,那是你們之間的私事,你不用告訴我。」席娜因為他大膽的話而紅了雙頰。

  她的反應倒是讓秦煜感到詫異,外國人不是對性都很開放嗎?還是她在故作清純,以為這樣比較合他這中國男人的胃口?

  「我只是告訴你事實。」其實他大可不必跟她解釋什麼,可他就是不想讓她誤會他有女朋友,「我有女人,但是沒有女朋友。」

  有女人!這樣的答案還是讓席娜感到不舒服,忍不住出口嘲諷,「該不會都是用同一招吧。」那時他不也要求她當他的女人嗎?

  他的黑眸閃了閃,似乎嗅著了什麼味道,可卻又在她的金眸中找不到證明。

  「那招我只用過一次,只不過第一次就被拒絕了。」他自嘲的苦笑。

  不論這是不是謊言,席娜訝異的發現,自己竟然對這個答案感到十分高興,心情忍不住飛揚起來。

  「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說那種話的?」

  「你的意思是說,不是第一次見面就可以說嘍?」秦煜開玩笑的問。

  「這是秦氏幽默嗎?」她發現今天跟他說話似乎輕鬆多了,他好像也沒那麼霸道跟討厭嘛。

  他不實可否的笑笑,忽地伸出手,「我承認我們有個錯誤的開始,不過我希望你可以忘記以前的事情,讓我們重新認識吧。」

  席娜遲疑的看著他舉在半空中等待的大掌,旋即爽快的伸出自己的手與其交握,「OK,你好,我叫席娜。」

  「我叫秦煜。」秦煜緊緊握住她的小手,那柔嫩細滑的觸感讓他幾乎想就這麼握下去,永遠不放手。

  就不知道她身子的觸感是否也如此……

  天,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可以讓他有這種悸動的感覺,可這種感覺卻是他最不需要的。

  他沒有忘記自己被拒絕的羞辱。

  席娜見秦煜沒有鬆手的意思,只好輕輕的抽抽手暗示他該放開了。

  他如夢初醒,連忙放開她的手,掩飾自己的失態笑了笑,佯裝平常的道:「你就安心住下吧,我不會讓他找到你的。」

  「嗯,謝謝。」她點點頭,兩人之間似乎瀰漫著一種怪異的氣流,讓人都忍不住感到侷促起來。

  「你今天倒蠻坦率的嘛。」秦煜站起身,扯扯唇,緩和一下緊繃的氣氛。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啊。」席娜揚起唇角,回敬道:「不過我也不知道,原來你不是那麼討人厭嘛。」

  他挑挑眉,暗示道:「以後我們多得是機會認識彼此,說不定會發現更多原本不知道的事情喔。」

  「呃,嗯……」她胡亂的點點頭,心底可不希望他發現太多關於她的事哩。

  如果他知道她是菲美兒國下任的女王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天,她不敢想像。

  ————————————

  「喂,我要你去跟菲美兒國駐台辦事處的處長應酬一下,你竟然半途把她丟了就跑?」郝祥沒力的用手拍拍額頭,繼續道:「你知不知道她打電話來把公司的人臭罵了一頓,說他們國家的工程不會交給這麼沒禮貌的公司?」


  秦煜一點都不在乎的挑挑眉,「她根本就是公報私仇。」

  郝祥深深歎口氣,「誰要你是萬人迷,女人看到你就神魂顛倒?」
  依他看,除了上次那個金髮美女出人意料的表示拒絕之外,可能再也不會有女人抵擋得了秦煜的魅力。

  「總之你得想辦法讓那個女人消消氣。」否則這個case不是注定得不到手嗎?

  「哎,你別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想到席娜說這話時的可愛模樣,秦煜神色不禁柔和起來。

  郝祥眼尖的發現他神情的變化,狐疑的皺起眉,「不對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好厲害啊,不愧是他的好友。秦煜神秘兮兮的揚起唇角,「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什麼事情這麼神秘?不能現在說嗎?」他越是不說,他就越是好奇。

  「等事情搞定之後再告訴你。」當然不能現在說,他可不想在好友面前再丟臉一次。

  「我看八成又是關於哪個女人吧?」郝祥搖搖
  頭,「我更是替那些女人感到可憐,為什麼偏偏要喜歡上你這個壞男人,每個人都妄想得到你這個無心人的心,最後只落得心碎的下場。」

  秦煜淡淡的扯扯唇,「是她們太貴心了。」女人哪個不貪婪,得到你的人就妄想得到你的心,得到你的心就妄想得到你的錢,最後別是妄想支配一切。

  這一點他看太多了,沒一個例外。

  「你太武斷了,我看上回那個金髮美女就不是那種女人。」糟糕,郝祥說完才發現自己說錯話,又提起秦煜的「傷心事」。

  「是嗎?以後就知道了。」秦煜扯扯唇低喃。

  「你說什麼?」

  「沒有,我要回去了,公司交給你。」秦煜站起身,隨手抓起被在椅背上的外套。

  「等等,這件事情你還沒告訴我該怎麼處理。」沒有搞定這件事,他是不會讓他走的。

  秦煜的黑眸瞇了瞇,黯黑的潭底閃動著自信的光芒,「今晚我會約她出來跟她解釋清楚。」

  「這可是你說的。」郝祥一定要得到他的保證才放心。

  秦煜點點頭,挑挑眉問:「我可以走了吧?」

  他無奈的聳聳肩,「真希望你可以多用點心在工作上,我相信你一定會是世界富豪排行榜的第一名。」

  「謝啦,不過我很滿意目前的狀況。」秦煜瀟灑的揮揮手走了出去,他現在的心思全都被一個金髮美女所佔據,哪還有心待在公司呢?

  這還是他第一次有那麼強烈的慾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一個女人。

  這是否代表了什麼?

  秦煜輕輕蹩起眉頭,不打算深究這種從未有過的新鮮感覺,反正他只是不甘有女人拒絕他,才會安排席娜住進他的另一棟公寓中,如此而已。就是如此而已……

  他說服著自己,可悸動的心跳卻洩漏了他的秘密,只是被刻意忽略罷了。

  ————————————

  「其實你不用陪我來的,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上席娜看著走在她身旁提著大包小包的秦煜,有點不好意思。

  「無所謂,我剛好也需要買一些東西。」他扯扯唇,很難想像自己會陪女人逛街,更難想像自己還會幫女人提東西。

  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在她面前留下好印象,引誘她陷入他的情感陷欲罷了。

  他又這麼說服自己,卻沒發覺自己的唇角始終不自覺的上揚,露出心甘情願的破綻。

  「說真的,我要向你道歉。」席娜朝秦煜微笑,誠懇的道。

  「為什麼?」她做了什麼需要道歉的事嗎?

  「因為我們之前幾次見面的時候,我對你十分的無禮,可你卻還是願意這樣幫我,所以我要為之前的態度道歉,還要為你收留我道謝。」她坦率的把自己的心情說出來。


  秦煜挑挑眉,揚起唇角,「那你現在是不是認為我是個好男人呢?」

  席娜彎起紅唇,假裝認真的思考著,好一會兒才開口,「嗯……撇開你過於驕傲、自負的大男人個性,你應該算是個好男人吧。」

  「喔,驕傲自負的大男人還會替女人提東西嗎?」他將提了滿滿的袋子的兩手舉了舉,一副受傷的神情。

  天,沒想到他裝無辜的樣子還真可愛,跟平常的俊帥有不同的魅力耶。

  她連忙將視線自他臉上移開,以免自己露出花癡的表情。

  「這很難說,說不定你只是裝出來的而已。」她用開玩笑的話掩飾自己的心動。

  可這玩笑話聽在秦煜耳中卻有點心虛,幸好她沒有看到他的神情,否則一定會發現他僵愣了幾秒。

  「對了,今天晚上有榮幸請你吃飯嗎?」席娜防復好情緒,抬起頭望向他。

  「今晚?」他皺皺眉,心中暗咒了聲,該死!他已經約了戴絲,這次若再失約,郝祥不抓狂才怪。

  「怎麼了?不行?還是不願意讓我請客?」她掩飾住自己的失望,勉強扯起一抹笑。

  「都不是,我今晚已經有約了。」

  有約?「新獵物嗎?」席娜佯裝好奇的問。

  秦煜抿抿唇,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改天吧。」

  他的回答間接證實了她的疑問,肯定是女人。

  不知道為什麼,這讓她感到十分不是滋味,心情霎時變得低落,沉默的走著。

  「你在想什麼?怎麼突然不說話了?」秦煜發現她的怪異,困惑的問。

  「你好像很受女人歡迎,根本就不需要我當你的女人嘛。」她佯裝輕鬆的道。

  他的黑眸瞇了瞇,旋即故作淡然的回了句,「反正你也拒絕了。」

  席娜抿抿唇,突然有點後悔自己當初拒絕他,不過嘴上還是逞強的說:「當然嘍,你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

  她的話深深刺傷了秦煜的自尊,不過他強忍住當場發作的衝動,就這樣一路悶不吭聲的帶著她走人停車場。

  他走向自己的車,將東西放人行李箱,再打開車門,等席娜在駕駛座旁坐定,自己也坐人駕駛座之後,終於難掩不悅的開口,「從來沒有女人嫌棄我。」

  「啊?」席娜眨眨眼,片刻後才意會他在繼續方纔的話題。

  「或許你可以說說看,你喜歡的男人是哪一型的?」秦仍發動車子,可並沒有駛離的打算,反兩側過身子直瞅著她。

  他的認真神情跟方才輕鬆的模樣截然不同,卻同樣牽動著席娜的心弦。

  「呃,碰到我才知道,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打馬虎混過去。

  若是讓他知道她其實對他心動不已,肯定會被他取笑的。

  「是你未婚夫那樣的男人嗎?」講到那個男人,秦煜就覺得很不舒服。

  「你說什麼,我哪有——」糟糕,差點忘記自
  已掰的謊言了,席娜連忙將否認的話吞到肚子,掩飾的笑了笑,「他不錯啊。」說真的,如果嫁給荷西那樣的男人,根本就不必擔心他會花心。

  「那你就跟他結婚啊,有什麼好逃的?」該死,這女人隨隨便便就可以讓他動怒。

  「呃……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我才不想聽從父母之命結婚呢。」

  「所以說,如果不是父母之命的話,你願意嫁給那個男人嘍?」秦煜不自覺的咬咬牙問。

  糟糕,再繼續說下去恐怕會穿幫,還是趕緊轉移話題吧。

  她假裝沒有聽到他的問題,反問道:「你跟劉沙蘭還有聯絡嗎?」

  「回答我的問題。」秦煜可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

  「如果劉莎蘭知道我靠你幫忙的話,一定會很生氣。」她也是個堅持的人。

  「該死。」他低咒了聲,忽地攫住她的手腕,「我告訴過你很多次,我跟劉莎蘭無關。」

  席娜怔了怔,微微掙扎著,「你幹嗎這麼凶?就算你跟她有什麼也跟我無關啊。」

  秦煜瞇了瞇眼,倏地將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拉,灼熱的唇瓣覆住了她因驚訝而微啟的櫻唇,靈巧的舌頭同時侵入她口中。

  天,她好甜好香,一陣陣強烈的慾望隨著這親密的接觸面猛烈撞擊著他的理智,讓他幾乎要忍不住就這樣將她壓倒,攫取她所有的甜美。

  相同的撼動同樣衝擊著席娜,雖然她從未跟男人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可她卻可以清楚的知道,這種感覺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他靈巧的舌尖不斷逗弄著她的丁香舌,深深震撼著她的靈魂。

  她忘記了要反抗,只想好好感受這撩人心弦的醉人感覺……

  「叭——叭叭——」

  忽地,一陣急促的喇叭聲將神魂顛倒的兩個人震開,首先坐直身子的是秦煜,而席娜畢竟沒有經驗,神智依然飄蕩在方纔的旖旎氛圍之中,沒辦法
  迅速抽離。

  「對不起。」秦煜低啞的開口。

  她低垂下依然燒紅的臉蛋,搖搖頭,「呃,我們就當沒發生過這回事吧。」

  他直瞅了她半晌,旋即點點頭,踩下油門,將車子緩緩駛離停車場。

  他可以感覺到方纔她肌膚滾燙,雙眸迷濛,完完全全沉醉在那一吻,難道她開始對他有感覺了?

  呵,他就知道不會有女人抵擋得了他的魁力,只是……

  為什麼連他都情不自禁的失控了?難道……

  不、不可能的,在他秦煜的字典裡面還沒有真感情三個字,玩玩可以,若要認真……他拒絕繼續想下去,就像她所說的,就當沒發生過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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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3 00:01:4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他從來就沒有吻過這麼甜美的唇瓣,那種感覺彷彿還留在看尖,甜甜的,直沁人心底……

  天,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整個腦袋裡出現的都是席娜帶著迷醉的神情,他似乎還能感受到她那有如凝脂般的肌膚,讓他的雙腿間始終處於緊繃狀態,疼痛極了。

  「煜?煜?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戴絲看著眼前俊帥迷人的秦煜,實在對他發不出脾氣來。

  他回過神,慵懶的扯扯唇,朝她舉起酒杯,「我先為那天匆忙的離去道歉。」

  戴絲滿意的彎起唇,接受道歉,「好說好說,只不過我那天真的有點兒生氣,一場好好的約會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結束了,真是讓人失望。」

  「那天突然有急事,不走不行。」秦煜淡淡的道,突感對這個女人興趣全無。

  「沒關係。」她輕啜了口琥珀色的液體,妖媚的瞟了他一眼,暗示的說:「那……你今晚應該不會再有急事了吧?」

  他明白的垂下眼瞼,「我不是在跟你用餐嗎?」

  「用餐之後呢?」戴絲不死心的再問。

  她對自己的外表是很有信心的,再加上他有求於她,想必不敢拒絕她吧。

  秦煜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瞅著她,「你想幹嗎?」

  「呃,我們可以繼續那天沒有完成的後續行程,順便深談關於這項工程的細節。」

  「關於工程的事情你可以直接找我們公司的郝先生談。」

  她怔了怔,笑容有點兒僵,「那你那天的提議呢?」可惡的秦煜,難道是在耍她嗎?

  「那天?我有提議什麼嗎?」秦煜佯裝不懂的反問。

  果然是在耍她。

  「你——」戴絲氣惱的咬咬牙,「這是什麼意思?」

  「中國意思。」他懶懶的扯了下唇。

  「好個中國意思,原來你們中國人就是這樣玩弄人的嗎?」她怒氣沖沖的站起身,鐵青著臉道:
  「我想或許這筆工程對你們來說不夠重要吧,既然如此,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關於工程的事情,你們最好有心理準備。」

  秦煜瞇了瞇眼,跟著站起身,身子往她面前傾近,冷冷的開口,「我秦煜從來不賣弄色相得到生意,本來還以為你還夠資格跟我來個一夜情,可今天我發現你實在是倒盡我的胃口。」


  「你——可惡。」她揚起手就要往他的臉上揮去一巴掌,可卻讓他在半空輕鬆的攫住了手腕。

  「你最好不要嘗試這麼做,否則你會後悔的。」他的眼眸看來陰冷深沉,讓她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放、放手。」

  他鬆開手,冷冷斥了聲,「滾!」

  她摸摸發紅的手腕,狠瞪他一眼,「我會記住今天的事的。」

  「隨你便。」秦煜毫不在意的聳聳肩。

  戴絲咬咬牙,難堪的轉身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他實在懷疑自己那天是哪根筋不對,竟然會想借由這樣的女人排除被席娜拒絕的懊惱?

  他自嘲的搖搖頭,丟下幾張大鈔在桌上,轉身往外走。唉!還是好好養精蓄銳去面對郝祥的炮轟吧。

  ————————————

  「這次更慘,她連電話都不接,你到底做了什麼事啊?」郝祥苦著臉問一臉悠哉的秦煜。

  「罷了,我們可以從別的地方下手。」秦煜淡淡的道。

  「我們連他們的駐台辦事處都搞不定了,要怎麼從別處下手?」他實在感到奇怪,為什麼秦煜一點都不緊張?

  「只不過是個駐台辦事處,我們直接派在菲美兒國的人也可以搞定。」

  郝祥歎了口氣,「唉,現在只好這麼期待嘍。」

  「放心吧,我秦煜想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手的。」他自傲的揚起唇角。

  「你可能忘記席娜——呃,算我沒說。」郝祥連忙住口,怕又踩到他的痛處。

  可秦煜卻反常的沒有生氣,反而愉快的咧咧唇,「你說啊,我又沒有規定你不能提到她,她是叫席娜沒錯。」

  郝祥困惑的觀察了下他,懷疑的道:「你不是一提到她橫眉豎眼嗎?怎麼今天的反應不一樣?」

  他懶懶的睨了好友一眼,神秘的笑笑,「她也不過只是個女人。」

  「嘎?看開了嗎?」奇怪,他之前不是一直覺得自尊心受損嗎?

  「祥,女人的心很簡單的,今天拒絕不見得明天會拒絕,不是嗎?」秦惕自椅子上站起,走向門邊,「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朝郝祥揮揮手,秦煜手才觸及門把,內線鈴聲卻響了起來。郝祥與秦煜互看一眼,按下通話鈕問:「有什麼事嗎?」

  「郝先生,有個不好的消息。」秘書的聲音傳了過來。

  秦煜皺皺眉走上前,「快說。」

  「是的,秦先生,是有關菲美兒國的事情。」

  「又是戴絲小姐打電話來嗎?」秦煜低沉著聲音問。

  「不是的,剛剛得到一個消息,菲美兒國雅美娜女王被暗殺,目前狀況不明。」秘書緩緩的道。

  「我知道了。」秦煜切斷通話鈕,轉向郝祥,神情極為凝重,「這下麻煩了。」

  「沒錯。」郝祥也同樣緊擰眉,「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那個國家的治安一向良好,女王也深受人民愛戴,怎麼會發生暗殺這種事情?」

  「不論治安再好的國家,或再受愛戴的元首都一樣,總是會有人看他們不順眼,而他們也難免會阻擋某些人的利益取得,所以被暗殺是可以理解的。」秦煜緊皺著眉。

  「現在雅美娜女王生死不明,我想首都的改造計劃應該也會暫時中止吧?」郝祥推斷。

  秦煜沉思半晌,忽地正色道:「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我知道了,我會親自去一趟菲美兒國看看究竟。」他就知道,雖然秦煜表面上吊兒郎當,不過在緊要關頭會十分認真。

  「拜託你了。」秦煜嚴肅的使了個眼色。

  「別忘記了,我可是比你更想要讓這個Case成功。」郝祥微微一笑。

  這就是他們兩個人處理事情的模式,平常秦煜看似不管事,處處都是郝祥在打點,但實際上一有狀況,秦煜才是坐鎮的人,而他也從來沒有讓跟隨他的員工失望過,總是安然的帶領大家渡過重重危機,獲得一次又一次的勝利,賺得大把大把的鈔票。


  這就是秦煜。

  郝祥看著好友犀利的眼神,心中暗忖,若他不僅只在緊要關頭才顯現能力的話,那他可就輕鬆多嘍,唉。


  ————————————

  「該死,不是叫你要等待最佳時機再動手嗎?」安雅橫眉豎眼的瞪著眼前單膝跪地的男子,怒氣沖沖的斥喝。

  「屬下辦事不力,請夫人息怒。」男子戒慎恐懼的道。

  「胡歐,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嗎?」她瞇起綠眸,不自覺的揚高音調。

  胡歐低垂著頭不語,冷硬的唇緊緊抿著。

  「這次沒有一舉將雅美娜給除掉,之後要再找機會殺她就難上加難了。」安雅咬咬牙。

  「請夫人放心,雖然雅美娜女王沒有當場斃命,可依照她當時中槍的情形來看,應該也撐不下去。」

  「應該應該,你只會說應該,難道就不能給我一個確定的答案嗎?」安雅焦躁的來回踱步著,「當初我怎麼會相信你可以把事情辦妥!」

  「夫人,請給屬下戴罪立功的機會。」她的質疑讓胡歐心頭非常不是滋味,他最恨別人懷疑他的能力了。

  她睨了眼他,轉身往一旁的貴妃椅走去,緩緩躺上,好一會兒後心情稍稍平復了些,「戴罪立功?你倒說說看,你打算怎麼做?」

  「首先我會查出雅美娜女王目前療傷之所在,派遣我最得力的助手去發動第二次暗殺,另外我也會想辦法確認席娜公主的落腳處,親自出馬飛到台灣做掉她。」胡歐緩緩的說出自己的計劃,「只要這兩個女人一除,夫人你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登上王位,成為萬民敬仰的女王。」


  安雅的紅唇緩緩朝兩旁揚起,方纔的怒容被笑意取代,「這的確是個很美妙的想法,不過……」

  「夫人請指示。」

  「這次如果再失敗,你該知道你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吧?」她不能留下一個可能成為她罪行證明的活口。

  胡歐頓了頓,旋即聲音低沉的道:「屬下明白,屬下不會為夫人帶來一絲一毫的困擾的。」

  或許安雅夫人以為他只是為了得到官職而願意為她放命,實現她的願望,可實際上,他會這麼做,是因為她是他愛慕的人啊。

  只是他們身份懸殊,他也只有將這分情隱藏在心中了……

  「很好。」安雅的神情柔和了下來,語氣也輕柔許多,「胡歐,我知道你對我忠心耿耿,我也把你
  當成我惟一可以信任的對象,方纔我一時著急話說得重了些,你不要跟我計較幄。」

  「胡歐不敢,夫人對胡歐的信任,胡歐只有感激,怎敢跟夫人計較。」

  她的輕聲細語讓他心花怒放,就算有埋怨也煙消雲散了。

  「那你就快去快回吧,這次一定要把事情辦得漂亮些。」她朝他揮揮手。

  「屬下這次絕對會成功完成任務,請夫人安心等候好消息吧。」

  「嗯,去吧。」安雅點點頭,看著胡歐退出房內才又半瞇起眼,甜美的神情轉冷。

  她不是笨蛋,自然看得出胡歐對她的愛慕,呵,真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憑他這個普通的死老百姓,也敢對她抱持非分之想?

  不過他這癡心妄想倒也幫了她一個大忙,剛好可以讓她利用來剷除眼中釘,一日事情成功之後,這個男人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呵呵呵——

  ————————————

  秦煜站在門外,心頭有種奇妙的感覺,開心有人在等待自己回家。

  他從來沒試過讓一個女人介人他的生活,更別說讓女人住進自己的家,以往就算交往時間再長再久,他依然只跟她們約在飯店過夜,從不曾帶她們回家過。

  可這個原則卻在遇到席娜之後完全打破了,不過他因席娜而改變的又豈只是如此?

  像現在,這種緊張又期待的心情,也是陌生的全新體驗。

  呵,他幹嗎這麼緊張呢?又不是真的喜歡上她,他只是要引她入甕,然後再狠狠的將她甩開不是嗎?

  即使在心中不斷的強調自己的用意,不過秦煜還是無法克制自己心頭那股強烈想要趕緊看到她的渴望。

  他拿出鑰匙打開鐵門,輕輕推開門進人屋內,沒想到裡頭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他困惑的蹩蹙眉,心頭有種不祥的預感,莫非她離開了?

  這個可能讓他心頭猛地一揪,連忙找到電燈開關,將客廳的燈結打開。

  黃色的燈光霎時照亮大廳,他趕忙在屋內梭巡著那道纖細的身影。

  「席娜!席娜!」該死,該不會真的不告而別了吧?

  秦煜不想正視自己心頭深深的失落感,不過那股揪心的感覺卻越來越重,幾乎讓他無法喘氣。

  忽地,一陣嗚咽聲自房內傳來,他在納悶之餘,也大大的鬆了口氣,她還在!

  「席娜?」他朝聲音的方向走去,眉頭逐漸攏起。

  她是在哭嗎?看見縮在房間角落的她,他連忙快步走向她,蹲下身詢問:「席娜,你怎麼了?」

  她只是將臉埋在雙膝間嗚咽著,什麼都沒有說。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快點告訴我啊。」

  天,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這麼心疼與焦急!

  席娜搖搖頭,沙啞著嗓子道:「沒有沒有,我沒事。」

  天,她怎麼能告訴他,她哭是因為自電視上看到有關母后被暗殺的事情?

  「看著我,席娜。」秦煜溫柔卻堅定的將她的下巴抬起。

  看著她那雙盈滿淚水的金色雙眸與淚痕交錯的嬌俏臉蛋,一股從未有過的憐惜霎時竄上他的胸臆,讓他的心狠狠揪起來。

  「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害你流淚的話,我一定要了他的狗命。」可話才一說完他就怔住了。

  天,他什麼時候也會說這種像是愛情片台詞的話?活脫脫像是個深陷情網的男人。

  「沒有,我、我……」席娜說沒幾句話又泣不成聲,她現在心情很亂,只想趕緊飛奔回國去探視母后。

  看著她哭泣的模樣,秦煜頭一次有種手足無措的慌亂感覺,「你怎麼樣,快告訴我啊。」

  可她卻依然低頭輕泣,沒有說任何話。

  「該死。」秦煜懊惱的低咒一聲,猛地抬起她的下巴,凝視了她半晌,旋即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珠,溫柔的輕撫著她的臉龐。

  他的動作彷彿有種魔力,安定了她的情緒,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紊亂的心跳逐漸平撫下來。

  他再度傾向前,唇瓣滑過她的鼻樑,緩緩覆住了她的唇,結實的雙臂緊緊將她擁人懷中,讓她柔軟的身軀與他密實貼合在一起。

  彷彿在尋求保護似的,席娜的雙手不自覺攬上他的頸子,怯怯的迎向他的擁抱與親吻。

  強烈的悸動同時竄過兩人的身子,霸佔他們每一個細胞,使他們渴盼更親呢的接觸。

  天,他從來沒有過這麼被撼動的感受,讓他胯下這麼該死的疼痛著。

  他的手輕柔的自她的背後游移到她的胸口,在她顫動的同時握住了她胸前飽滿的渾圓,愛戀的揉搓。

  觸電般的感覺自席娜的胸口迅速傳遍全身,她不由自己的癱軟在秦煜身上,感受他的手指,她不自禁陣陣嬌喘,完全喪失了理智,只想要更多的他。

  她那迷醉的模樣使得秦煜更為亢奮,他雙腿間的疼痛幾乎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有這麼深切的渴望,更沒有一個女人會讓他那麼在意她的感受。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席娜,將她放在床上,深深吻住她輕吟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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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3 00:02:0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看看身旁熟睡的秦煜,席娜小心的下床尋找著昨夜被扔落一地的衣服。

  雙腿間微微傳來的抽痛感是與他結合為一體的證明,而心中漲得滿滿的甜蜜感則是無法克制的情愫。


  天,她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這個原本讓她看不順眼的驕傲男子?

  她的手輕輕捂著胸口,垂下視線深深凝視著緊閉著眼的秦煜,睡夢中的他有張純真俊美的睡容,跟醒著時的霸道與傲氣截然不同。

  或許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她就已經情不自禁的受到他的吸引,只是那時的她不願意承認自己會喜歡上一個這樣驕傲的男人吧。

  席娜輕輕牽動唇角,美麗的玫瑰色唇瓣彎起一道漂亮的弧線,卻又在下一瞬間悄悄隱去,讓抹郁色佔據。

  她不該喜歡上他的……

  看著他英挺的容貌,她的心由喜悅轉為苦澀,他這麼驕傲的男人,肯定不會願意接受她的。

  由於菲美兒國是由女王統治國家,所以理所當然的,她們的丈夫必須進人皇宮跟女王生活,換句話說不是女王嫁出去,而是她們的丈夫「嫁」進來,這是自古以來維持的傳統。


  就算那個男人真心愛著女王,可真要他們嫁人皇宮,還是有不少另人遲疑抗拒,也因此在歷史中,悲傷的愛情故事比比皆是。

  而他……在得知她的身份之後,還會願意跟她在一起嗎?

  呵,她想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席娜苦笑的穿戴整齊,俯下身輕輕吻了秦煜的臉頰一下,旋即轉身往外走。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在這裡煩惱男女之事,而是她必須趕緊回國,看看母后現在的狀況。

  席娜走出門外,拿起放在口袋中的笛子,回首再看了眼自己住過數天,與他共有的地方,眸中露出一絲絲不捨,可旋即被壓下。

  她是席娜公主,不該婆婆媽媽的捨不下兒女私情。

  轉回頭,她將笛子湊到唇邊吹著,在心中告訴自己,將一切拋到腦後,就當作是一段意外的插曲吧……

  ————————————

  菲美兒國。

  「母后,母后!」席娜衝到雅美娜的床邊,輕輕呼喚著她,可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荷西,你不是說母后沒有大礙嗎?為什麼她還昏迷不醒?」她憂心忡仲的轉過頭,朝站在後方的荷西詢問著。

  「公主,女王的傷勢已經穩定,只是……」

  「只是什麼你快說啊。」席娜著急的催促。

  「只是……只是因為子彈穿過腦部,所以意識還無法恢復。」荷西支支吾吾的回答。

  「什麼?這樣你還說她沒有大礙?母后……」席娜紅了眼眶,心疼的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母親。

  「公主,屬下只是不希望你太過擔心。」荷西神情凝重。

  「究竟是誰這麼狠,下這麼重的毒手?分明是要置母親於死地嘛。」

  「沒錯,他們的用意就是要置女王於死地。」而且還故意挑在大祭典之前,分明是不希望女王跟公主順利出席。

  「荷西?!你早就知道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是嗎?」席娜對於這樣的訊息感到震驚,國內不是一向平靜祥和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惰?

  「公主,屬下之前不是已經一直提醒你嗎?」只是她都以為是他多慮了。

  席娜征了怔,恍然道:「原來你說的都是真的。」

  「據情報局報告,國內的確有不尋常的活動在進行著,種種跡象顯示出那群人的目的是要暗殺女王與公主,所以女王才會要我務必跟著你,好好保護你。」只不過他終究辦事不力,竟然讓公主溜走這麼久。


  「知道是哪些人做的嗎?」席娜瞇了瞇金眸,眸底滿是憤怒。

  荷西嚴肅的搖搖頭,「雖然有捉到幾個小嘍囉,但因為他們在審問時都服毒自殺了,所以目前還無法揪出幕後操控的首腦。」

  「叫他們繼續查辦,還有,母后療養之處必須列為最高機密,除了我們跟必要的醫療人員之外,不能洩漏出去任何的風聲。」她漸漸快復了冷靜。

  「是的,荷西會交代下去的。」荷西看著宛若變了個人的席娜,心中感到欣慰。

  畢竟再怎麼愛玩,再怎麼不想繼任為女王,公主畢竟是公主,遇到事情還是可以這麼鎮定的指揮大局。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他遲疑了半晌才決定向她報告。

  「什麼事?」

  「根據線報,在台灣似乎也有同樣的活動在進行。」據說在台北已經有幾個被誤殺的金髮女子。

  「你的意思是……」她想起在台灣時,那輛朝她橫衝直撞而來的轎車,皺皺眉道:「他們知道我在台灣?」這實在是太過詭異,除了母后之外,應該不會有人知道她在哪兒。


  荷西神情凝重的點點頭,「這是個值得查清的重點。」

  「還有,我的長相並不是人人皆知啊。」席娜越想越毛,難道出了內賊?「現在他們應該還不知道我離開台灣了……」

  「應該不知道,公主吹笛召喚我之後,我刻意秘密安排公主回國,知道的人應該都是親信。」那些人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全是皇家死忠的部隊。

  席娜點點頭,眼中閃過堅毅的光芒,「荷西,我要再回去台灣。」

  「什麼?不行,公主,現在回去太危險了,那些殺手應該還在台灣尋找你的蹤跡,我不能讓你回去。」荷西堅決反對。

  「現在國內風聲這麼緊,他們在短時間內肯定不敢再動手,所以要引他們出現就得去台灣。」她不否認想要再見秦煜是主因,不過誘敵也是原因之一。

  「公主,你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荷西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

  「荷西,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況且,你認為我沒那個膽量嗎?我可是菲美兒國的公主,下一任的女王。」席娜沉下聲來,「回台灣,這是命令。」

  看著自然流露王者之勢的席娜,他不禁被震懾住了,只有聽令的開口,「屬下遵命。」

  「很好,母后就交給你好好保護了。」她滿意的點點頭。

  「不行。」

  「什麼?」荷西的答案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雅美娜女王曾經囑咐過我,不論在何種情況之下,必要守護在公主身邊,所以恕屬下不能聽從公主的命令。」荷西堅持道。

  「母后這麼說過?」席娜皺皺眉,美麗的臉龐浮現複雜的神色,她希望荷西留下,但若這是母后的交代……她看了眼緊閉雙眼的母親,憂心的問:「若是你跟我走的話,誰來保護母親?」


  「公主請放心,屬下已經調派能力最強的親信守護著雅美娜女王,況且有關女王的情況已被封鎖,所以外界並不知道女王是生是死,相信那幫殺手目前也不敢輕易行動,倒是你,現在才是他們最可能動手的目標。」荷西分析道。


  席娜沉思了半晌,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沒錯,只有無奈的點點頭,「好吧,你可以跟我去,但是為了引誘敵人出現,我不希望你跟在我身邊。」

  「公主——」

  「不要再說了,我只准許你暗中保護我,就這樣決定了。」她阻止了他的抗議,微微扯扯唇,自口袋中拿出笛子,「別擔心,我還有這個呢。」

  荷西看她心意已決,只有無奈的答應,「好吧,可是你千萬要記住,一遇到危險就要吹笛子喔。」

  「我會的,你放心吧!」席娜將笛子收回口袋中。

  「那我先去安排你到台灣的落腳處吧。」荷西欠欠身,正要轉身之際,卻讓她喊住。

  「不用了,我有個很安全的地方落腳。」她想起秦煜,心頭一陣甜蜜。

  他皺皺眉,「是你上次躲藏的地方嗎?」

  她點點頭,「連你都找不到,我相信他們要找也很難,況且,我這次去的目的就是誘敵,就算不安全也無所謂。」

  荷西遲疑的道:「可是……」

  「荷西,不要再可是了,我一定要替母后報仇,將那些兇手一舉成擒。」席娜舉起手阻止了荷西的下文,堅決的說:「他們會後悔這麼做的。」

  看著眼前的公主,荷西有種小女孩終於長大的感觸,可又為她的初生之犢不畏虎感到擔憂。

  他得好好看緊公主,以免她的誘敵行動讓自己身陷危險之中……

  ————————————

  「找不到?該死,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連一個人都找不到還敢自稱是全世界最值得信賴的徵信社?」秦煜對眼前苦著張臉的男子大吼。

  「報告秦先生,我們已經派出所有的人馬,國內外的社員分頭尋找你所說的那位女子,可線索實在是太少了,要找這樣一個人簡直像是海底撈針,太難了。」男子委婉的解釋。


  「廢話,若是線索夠的話,我自己就可以找到了,還需要花大筆金錢請你們幫忙找嗎?」秦煜不悅的瞇起眼,瞧得那個男子心頭直發毛。

  「是是,是我們辦事不力,實在對不起,我會要人繼續尋找所有叫作席娜的金髮女子。」男子連忙致歉。

  「那還不快去。」秦煜暴躁的大吼。

  「我馬上去,我馬上就去。」男子匆忙站起身,逃難似的跑離秦煜的辦公室。

  秦煜的神情在男子離去後更加的緊繃起來。

  該死,她究竟跑到哪裡去了?

  就在他經歷那從未有過的美妙結合之後,醒來面對的卻是人去樓空?

  他懊惱的捶了下桌面,桌上的花瓶應聲落地,碎成一片片。

  他站起身,隨到窗前凝視著窗外的街景,犀利的雙眸不自覺的梭巡著路上每一個可能是席娜的金髮身影。

  到底為什麼?難道只有他一個人沉醉其中?他甚至還打算在醒來之後,重新定義他們之間的關係!

  該死,這樣的他簡直就像個笨蛋一樣。

  明明是要讓她愛上他之後再狠狠的甩掉她報仇,可沒想到陷下去的竟然是他,被狠狠甩掉的也是他。

  秦煜咬咬牙!頭一次為一個女人揪心痛苦。

  莫非這就是愛?

  呵,沒想到他這個情場花花公子,這次竟然栽在一個金髮女孩身上,而且還摔得這麼重?

  算她恨!

  想到她或許是回去找她的未婚夫,他的心就忍不住陣陣抽痛。

  該死,天下的女人這麼多,跟他上過床的女人也不少,他就不信自己非席娜不行。

  秦煜冷凝著臉,走回桌前,拿起電話按下一串數字,他要證明自己就算沒有她也一樣可以快活享受。

  至於無故失蹤的她,他要徹底忘記她!

  ————————————

  「煜,我真沒想到你會打電話約我。」劉莎蘭走進秦煜的公寓中,滿臉笑意,受寵若驚的道。

  秦煜慵懶的牽牽唇角,微微將襟口扯開,示意她坐下,「喝什麼?」

  「呃,都可以,只要是你倒給我喝的我都喜歡。」能夠接到他的邀約她就已經樂上天了,就算要她喝硫酸她都願意。

  他輕輕一笑,自吧檯隨便倒了杯酒給她,旋即在沙發上坐下,悠哉的交疊起雙腳。

  「煜,你沒有在生我的氣了吧?」她拿著酒杯,怯怯的問。

  他挑挑眉,聳了聳肩,「我幹嗎生你的氣?」

  「呃,對、對喔,你要是還在生氣的話,就不會約我了。」劉莎蘭乾笑兩聲,自己解釋起來。

  只有秦煜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約她……

  表面上他是想證明自己不是非席娜不可,實際上他的心底很明白,他會約劉莎蘭,為的是想從她那邊探得有關席娜的消息。

  畢竟席娜當初是跟劉莎蘭一起出現的,所以最有可能知道席娜下落的,應該是劉莎蘭。

  秦煜搖了搖手中的酒杯,在視著杯中的液體半晌,緩緩的道:「莎蘭,你喜歡我嗎?」

  「當然啦。」她急急的表明,「你可是所有女人心目中最佳的伴侶耶,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

  「那麼我說什麼你就會做什麼唆?」他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她對他的愛慕之意。

  「嗯,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劉莎蘭肯定的點點頭。

  他忽然沉默下來,雙眸出神的凝視著面前的酒杯。

  「煜,你怎麼不說話了?你說啊,你要我做什麼?為了你我真的什麼都肯喔。」她期待的看著他。

  他該不會是要她跟他上床吧?她偷偷瞟了眼他英俊的側臉,心中有著小鹿亂撞。

  若是她能趁這個機會牢牢捉住這個最有價頂的黃金單身漢的話,那她在社交因可就出盡鋒頭了。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偷笑起來。

  「莎蘭……」秦煜終於緩緩開口了。

  「我在這。」劉莎蘭湊到他身邊,幾乎要直接把身子送人他懷中。

  「我想問你,你跟席娜是不是好朋友?」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席娜?她怔了怔,眨眨眼道:「我跟她交情普通啦。」

  她記得席娜跟秦煜不太對盤,他怎麼會突然問起她?

  「最近你是否有看過她?」秦煜再問。

  劉莎蘭搖搖頭,「從那次之後就沒有再見過她了……煜,你為什麼會問起她?」

  他聳聳肩,淡淡道:「我想問就問,沒有理由。」

  「喔……」她觀察了他半晌,這才開口,「其實我跟她並不是很熟,只是我們剛好都是『辣妹當家』的會員,偶爾會在那邊碰面,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交集。」

  「『辣妹當家』?」

  「是啊,我們都是『辣妹當家』高級俱樂部的會員。」劉莎蘭自傲的點點頭。

  秦煜懷疑的瞅了她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佯裝不經意的問:「那個俱樂部在哪裡?」

  「在一個隱密的地方,除了會員不能進人。」

  「那還不簡單,我也參加不就得了。」

  「不行,那個俱樂部禁止男人加人。」劉莎蘭趕忙搖頭。

  秦煜皺皺眉,倏地站起身,「我瞭解了,謝謝你。」

  她跟著站起身,走到他身旁,嬌嗔的道:「不客氣。」

  她的手順勢滑上他的胸膛,暗示的在他結實的肌肉上撫來撫去。

  他難掩厭惡的撇撇唇,一把捉住她的手,「時間不早,你可以回去了。」

  「啊?!」劉莎蘭怔愣住,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我很累了,不送。」他甩開她的手,淡淡的說。

  她真的沒聽錯。

  「煜,你這是什麼意思?」她臉色微微一變。

  秦煜斜睨了她一眼,「請你回去的意思。」

  「你特地邀我過來這裡,問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之後就要我走?」根本就是在耍她嘛。

  秦煜瞇了瞇眼,驟地掐起她的下巴,冷淡的開口,「我今天不想跟任何人上床,如果這是你想得到的答案。」

  「你——你——我恨你。」她嗚咽的道。

  「隨便你。」她怎麼會以為他今天是想找她溫存呢?劉莎蘭咬咬下唇,看著秦煜冷情卻依然吸引人的英俊臉龐,實在不甘願就這樣回去。

  「既然你隨便我,那就抱我。」她不顧一切的撲向他,在他尚未來得及反應之前,用手勾住他的脖子,跟起腳尖送上她的紅唇。

  他皺皺眉,正要將她推開之際,卻被餘光掃見的人影給怔住。

  「席娜——」他猛地將劉莎蘭推開,緊追上那抹轉身跑開的身影。

  席娜?她怎麼會來這裡?被留在原地的劉莎蘭又驚又怒,看著一前一後奔出的人影,原本嬌麗的臉蛋逐漸扭曲起來,佈滿濃濃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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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放開我,不要碰我。」席娜忿忿的甩開秦煜捉住她手腕的大掌,沒有停止腳步。

  「席娜、席娜!」他不放棄的又追趕上前,將她整個人圈在懷中,不讓她有掙脫的機會。

  「你追我幹嗎?莎蘭還在等你呢。」席娜掙扎著想要自他的雙臂中逃跑,可卻絲毫不得動彈。

  看著懷中美麗的容貌,秦煜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深吸口氣道:「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而別?」

  「我離開不是正合你的意?你剛好可以帶女朋友回家不是嗎?」還敢說他跟劉莎蘭沒有一點兒關係,難道她剛剛看到的是自己的幻覺?

  「你誤會我了。」他咬咬牙,一手固定住她的下巴,讓她直視他。

  「我沒有誤會什麼,我只是打擾你了。」席娜固執的將視線撇開。

  「席娜!」秦煜懊惱的低吼了聲,「我從不說謊,那是劉莎蘭趁我不備之時突然吻住我,我根本對她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她相信他不是個會說謊的人,但是……剛才那一幕實在讓她的心很痛很痛。

  該死,這就是愛人帶來的殺傷力嗎?

  「你不用再說了,我說過,你的風流韻事跟我無關。」她嘴硬的道。

  「誰說無關。」

  席娜緩緩看向秦煜,美麗的金眸閃動著困惑的光芒,「你、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自從你成為我的女人之後,我的事情就跟你有關。」他深深的凝視著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臣服在她的美麗之下。

  「我不是你的女人。」她反駁。

  「你是。」他強硬的道,俯下身覆住了她的紅唇。

  他此刻才知道什麼叫作小別勝新婚的滋味,只消親吻著她柔嫩豐腴的紅唇,就可以輕易的點燃他最狂烈的慾火,彷彿一團熊熊的火球在他的雙腿之間升起,逐漸蔓延全身……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秦煜才不捨的自她的唇上移開,深深的望進她那雙猶滿情卻心的眸底。

  「該死的你,究竟對我下了怎樣的魔咒?」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充滿著男人的性感魅力。

  席娜白皙的雙頰因為方纔的一吻而染上美麗的嫣紅色,逼得他忍不住低下頭又是一吻。

  「席娜,當我的女人吧。」他將後移到她的耳邊低哺。

  當他的女人?她的心早就是他的了呵……

  若是平時,以席娜的個性絕對不會答應這樣大男人的建議,可她想,自己跟他也只有這段在台灣的時間可以相處了,或許當他的女人也不錯……

  席娜瞅視著他,認真的問:「你沒有其他女人的問題?」

  秦煜正色的搖搖頭,「除了你,我不要別的女人。」

  是啊,自從他嘗過她的甜美之後,怎麼還看得上別的女人?

  「那劉莎蘭呢?我不希望被說成是搶朋友男人的壞女人。」雖然她跟劉莎蘭並沒什麼交情,但是該有的道義還是必須顧及。

  「我已經強調很多次了,我跟她沒有絲毫關係,今晚是我的錯,不過……」

  「不過什麼?」

  「我是為了向她打探你的消息,才會約她過來的。」秦煜自嘲的苦笑。

  就算在青少年衝動時期,他也沒有做過這麼蠢的事情,沒想到竟然現在才「發病」,去!

  「你打探我的消息?」席娜心頭猛地一跳,期待的問:「你真的根介意我的離去嗎?」

  秦煜遲疑了半晌,決定誠實面對自己的心情,「是的,所以以後不許你再這麼做了。」

  以後?他們會有以後嗎?席娜苦澀的扯扯唇,掩飾住眸底的郁色,抬起眼瞅著他,「好吧,那我就暫時做你的女人吧。」

  「暫時?」破天荒的,他第一次在男女關係中聽到這兩個字會這麼的不舒服。

  她咬咬下唇,擠出一抹笑,「是啊,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或許你很快就會對我膩了呢。」

  「對你我永遠不會膩的。」他不悅的道,不喜歡她這麼說。

  可這樣的答案也同時讓他感到震驚,他什麼時候陷得這麼深!天哪,他真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席娜感動得眼眶微微泛紅,可嘴上卻放作無所謂的說:「以後的事情很難講,以後再說吧。」

  或許等他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時,所作的決定也將會不同。

  秦煜緊緊擁住她纖細的身子.深情款款的瞅著她,「我們回去吧,你還沒告訴我這陣子你消失的原因跟你去了哪裡。」

  她順從的跟著他往回走。

  這一路上她得好好想想如何為自己之前的失蹤編個理由,至於其他的……時候到了再去煩惱吧。

  ————————————

  可惡的席娜,竟然橫刀奪愛!

  劉莎蘭忿忿的坐在飯店內的咖啡廳中,懊惱的拿眼前的蛋糕洩憤。

  沒想到席娜這麼厲害,表面上好像對秦煜很感冒,處處跟他針鋒相對,可私底下卻偷偷摸摸的接近他,瞞天過海的搶了她的男人。

  她越想越氣,盤子內的蛋糕也隨著她的怒意而被叉得如一團爛泥。

  「美麗的小姐,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請問我可以坐下嗎?」

  忽地,一個低沉帶著外國腔的男聲自頭頂飄來,讓她好奇的往上望去——

  咦,長得還蠻帥的嘛……劉莎蘭評斷完之後便露出笑臉,點點頭道:「請坐。」

  「那我就不客氣了。」胡歐細聲的笑笑,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你是到台灣來觀光嗎?」她好奇的問,暫時放下對席娜的怒氣,露出燦爛的笑容。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也算是吧,不過我這次來台灣還有一個目的。」

  「喔?」劉莎蘭挑挑眉,等候他的下文。

  「我是來找人的。」他很滿意她的反應,這個女人應該跟想像中一樣的好騙。

  「那你找到了嗎?」

  「還沒,畢竟在台灣有著一頭金髮的女人不少。」胡歐邊說邊觀察著劉莎蘭的神情。

  他的線報告訴他,曾經看過這個女人跟席娜在一起出現過,所以他才會刻意接近她,或許可以探得蛛絲馬跡。

  「金髮女人?」劉莎蘭不屑的撤撇唇,不自禁又想到搶她男人的席娜。

  「你對金髮女人好像有意見?」看來距離他想要問的答案很近了。

  「哼,我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金髮女人都這樣啦,不過我認識的一個搶了我的男朋友,你說我該對她們有怎樣的想法?」她自鼻子噴出氣。

  「原來是這樣。至於我要找的這個女人是我的女朋友,她說要到台灣遊玩一陣子,可我一直沒有她的消息,所以才擔心的親自來台灣一趟找她。」
  胡歐說出預先想好的台詞。

  「那你要小心了,說不定她已經另給新歡。」她意興闌珊的道。

  真是的,原來已經有女朋友了啊,害她還小小的給他心動一下,想說來段異國戀曲也不錯。

  「不會的,我的席娜不是那種女人。」胡歐拋出誘餌,就等她上勾。

  「席娜?!」果然,這個名字讓劉莎蘭的眼珠子差點要自眼眶掉出來。

  「等等,你說席娜?」她連忙坐正身子,兩手並用的邊說邊比劃,「是不是有著一雙金眸,身材長相都還可以,發長過肩的女人?她的中文說得也很流利?」她才不要說她是得很美哩。


  「是啊,你形容的跟她很像,你知道她在哪裡嗎?」胡歐按捺住興奮,佯裝驚喜的問。

  劉莎蘭露出憤怒的神色,「就是她搶了我的男人!」

  「你說什麼?」胡歐假裝憤怒的揚高聲,「你的意思是我的席娜真的在台灣另結新歡?」

  「你自己去問她就知道了。」劉莎蘭咬咬牙道。

  「那她現在在哪裡?」

  「在那個負心漢家中啊。」劉莎蘭想都沒想就說出口。

  「你可以告訴我地址嗎?」

  告訴他?她打量了他半晌,在心中想著,如果秦煜知道席娜原來是個這麼水性楊花的女人,說不定會回心轉意,發現她劉莎蘭才是真正適合他的女人。

  呵呵,這可不是個好主意嗎?她奸詐的揚揚唇角看向一臉期待的胡歐,緩緩的把自己知道的地址告訴他……


  ————————————

  席娜沒有想到原來秦煜是個這麼浪漫溫柔的男子。

  這段跟他相處的時間實在是讓她驚喜連連,有時來個燭光晚餐,有時在灑滿玫瑰花瓣的浴池中溫存做愛……

  可擁有這樣甜蜜的時光,一旦到了要分離的時刻,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否承受得起。

  唉,真是可笑呵,沒想到自己對他,竟然會從一開始的厭惡轉變到現在的愛戀,這樣的改變速她自己都始料未及,就不知道他是否跟她一樣,對她有著深深的依戀與不捨。


  「小姐?小姐?」荷西一連喊了席娜好幾聲才將她自沉思中拉回現實。

  「呃、荷西,你來了啊?」她掩飾尷尬的扯扯唇。

  「小姐,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人神?我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你都沒發現。』『他審視的目光在她臉上梭巡。

  「沒、沒有啊,我沒有在想什麼。」席娜連忙否認,轉移話題問:「母后的狀況有沒有進展?」

  「目前暫時沒有,不過你放心,醫生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會慢慢復元的。」荷西據實稟告。

  她長長吁了口氣,「那就好,若母后有什麼事的話,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姐,你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我相信雅美娜女王醒來,知道小姐你這麼勇敢,一定會很欣慰的。」荷西安慰她道。

  「謝謝你,荷西,這陣子多虧你在我身邊幫我。」席娜誠懇的道謝。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分內之事,小姐何需道謝?」

  「不管怎麼還是要謝謝你。」

  「那屬下就欣然接受嘍。」荷西與席娜相視一笑,這段時間以來他們之間已經超越了主從的關係,形成更緊密的牽繫。

  席娜知道不論何時自己都可以依賴他,就算有把槍指著她,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為她擋下子彈。

  「對了,那個男人可靠嗎?」荷西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

  他發現席娜公主對那個男人似乎有著特別的情愫,而根據他這陣子的觀察,他很肯定公主是愛上那個男人了。

  這實在讓人擔心呵。

  「他絕對沒問題,你放心。」席娜極為肯定的點點頭。

  「小姐……」

  「荷西,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她知道他想問的不只是那個問題。

  「小姐應該知道,跟一般人談戀愛是很麻煩的吧?」荷西委婉的提醒。

  席娜的神情霎時黯淡下來,低聲說:「你不用擔心,我跟他不會有結果的。」

  她知道秦煜絕對不可能答應入贅的。

  「那你為什麼——」

  「荷西,就當作是我年輕時的一段美好回憶吧,等到那些惡徒伏法之後,我會馬上回國,安分的當我的儲君。」席娜苦澀的笑笑。

  看著她那苦戀神情,荷西實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既然公主都這麼說,他也無權再於涉她的決定了。

  「對了,小姐,根據線報,最近不法份子似乎有不尋常的頻繁接觸,所以請你要小心一點。」

  「我會的,你先走吧。」席娜點點頭,她必須趕在秦煜回家之前回去,以免他懷疑。

  「那我先告退了。」荷西欠欠身,轉過身正要離去之際,卻愣然對上了一雙噴火的黑色雙眸。

  「小姐?」他轉過身子等候席娜的指示。

  「你先走吧,這裡我來處理。」席娜回視著一臉怒氣的秦煜,努力讓自己鎮定。

  荷西點點頭,正要越過秦煜離開之際,卻讓秦煜給阻攔下來。

  倏地,兩個男人交手起來,誰也不讓誰,誰也不肯先停手。

  「住手!住手!不要再打了!」席娜連忙喊道。

  荷西猶豫了下,可見泰煜絲毫沒有停手的打算,只有繼續跟他纏鬥下去。

  眼見兩個男人出手越來越快速,力道也越來越重,她一個心急,咬牙硬是往兩個男人之間衝去,阻斷了他們的纏鬥,也不能避免的挨了幾拳。

  「痛——」劇烈的疼痛自手臂傳遍全身,讓席娜忍不住痛呼出聲。

  「席娜?」

  「小姐?」

  兩個男人立刻停止所有的攻勢,焦急的趨前查看她的傷處。

  「我沒事。」席娜咬著下唇,忍痛道:「荷西,你快走。」

  荷面狠狠瞪了秦煜一眼,隨即沉默的點點頭,身子一縱,在個邊迅速消失了蹤影。

  秦煜本想追上,卻讓席娜給扯住衣袖。

  「煜,你誤會了,我跟他只是偶然碰到,隨便聊聊罷了。」她連忙解釋。

  他冷硬著臉,一刻不信的問:「這麼巧?」

  「真的。」她回答得有點心虛,不過她必須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有說服力些,「他只是關心的問問我的近況罷了。」

  「關心?我看他根本就不安好心。」那個男人畢竟是她父母欽點的未婚夫人選,要他怎麼能夠釋懷?

  「他是個好人,你不要這樣猜測他好嗎?」席娜摸摸發麻的手臂,無奈的道。

  「既然他那麼好,那你乾脆嫁給他啊,何必逃跑?」她的話讓秦煜心頭更不是滋味了。

  「你——」

  「我是沒有那個男人好,反正你們本來就有婚約,大可以正大光明的見面往來,用不著偷偷摸摸、避人耳目的私會。」他氣得口不擇言。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找他?」難道她對他就這麼沒有意義嗎?

  「去啊,我秦煜要女人多得是,也不希罕多你一個。」他佯裝無所謂的賭氣道。

  席娜直視著秦煜,眼中霎時充滿淚水,她顫抖著唇,傷心的開口,「好,既然你要我去找他,那我就照你的意思,讓你高興一點。」

  她忍住不讓淚水掉下,轉頭正想跑開之際,卻讓一雙厚實的大掌給強硬拉住,整個身子後倒撞上他結實的胸膛。

  「不許你去,該死,我不許你去。」秦煜懊惱的大吼。

  「我不是東西,你要我留下就留下,要我走就走。」她的淚水終究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彷彿斷線的珍珠似的爭先恐後滑過臉頰。

  「不要哭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淚水讓我的心都碎了。」他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都是你害的,我、我不是這麼喜歡哭的……」席娜抽抽噎噎的道,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一面對他,她的淚腺就變得特別發達。

  秦煜輕歎了口氣,「是我不好,我想我是在吃醋吧。」他不承認都不行了。

  「吃醋?」席娜詫異的抬起淚痕斑斑的臉,吃驚的瞅著他。

  他尷尬的撇開臉,「該死,我的確是在吃醋沒錯,我不希望看到你跟任何男人說話,尤其是這個曾經是你未婚夫的男人。」

  「他根本不是——」她將差點衝口而出的否認給吞回肚內,改口道:「我發誓我跟他絕對沒有半點兒曖昧不清的關係。」

  他輕輕揚起唇角,溫柔的拭去猶掛在她臉頰上的淚水,「我相信你。」

  「煜……」席娜欣喜的撲入他的懷中,迭聲說:「我好喜歡好喜歡你,除了你之外,我再也不會喜歡別的男人了。」

  「噓。」秦煜抬起她的下巴,用修長的手指抵住了她的唇瓣,「這種話該由男人先說……席娜,我愛你。」這次他徹徹底底的認栽了。

  沒想到原本是要戲弄她的,卻賠上自己的真心,他是輸得心甘情願呵。

  她沒想到這麼一個驕傲的男人竟然會對她告自?有如波濤般的狂喜霎時朝她席捲而來,她不敢置信的眨眨眼,「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該死,我從來沒有說過這句話,你說呢?」他古銅色的雙頰微微泛起一抹紅。席娜高興得呆住了,這個男人真的愛她耶。

  「你還沒回答我,你的答案呢?」秦煜從來不知道等待的滋味這麼難熬,他要的不只是她的喜歡,而是她的愛。

  她如夢初醒的回過神,露出燦爛嬌美的笑容大聲道:「我愛你。」

  這或許是他聽過最美妙的三個字吧!他牢牢將她擁人懷中,這一刻怎麼也想不到,他頭一次愛上的女人,將也會是讓他最痛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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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打開看看。」

  清晨的陽光穿透過白色的窗簾,微微映照在大床上的兩個人。

  席娜好奇的看著秦煜神秘兮兮的自床頭櫃中拿出一個小藍盒,眨眨眼道:「Tiffany?」

  「看喜不喜歡。」他點點頭,噙著笑等候她的反應。

  她期待的打開盒子,驚喜的神情霎時滿美麗的臉龐。

  「是六爪戒?天,煜,這是要送給我的嗎?」她難掩興奮的將戒指拿出來往自己的手上戴,剛剛好。

  「當然是要送給你的。」秦煜就是喜歡看她像個小女孩般,單純開心的模樣。

  席娜坐在床上,看著在自己手指上閃閃發光的戒指,金色的眸底閃著欣喜的光芒,「好美,難怪這麼多女人會為Tiffany傾心。」

  「再美也沒有你美。」他看著被單滑落一旁半露酥胸的她,忍不住低頭用唇合住了哺哺道:「該死,我又餓了。」

  「煜?」她驚呼了聲,他們昨夜幾乎都沒睡,纏綿了一整晚耶,怎麼他現在又這麼灼熱?

  「不要懷疑,他在抗議沒餵飽他。」秦煜將席娜壓在身下,大掌熱情的在她玲瓏有致的曲線上遊走著。

  「煜……」她輕吟出聲,身子因為他的挑逗而開始燥熱起來。

  激情過後的擁抱是最甜蜜。

  秦煜從來不知道這滋味竟是如此美妙!

  他滿足的用手指玩弄著席娜金色的頭髮,看著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甜美容顏,徐緩的開口,「我什麼時候可以去拜訪你父母?」

  「啊?」席娜眨眨眼,困惑的望向他。

  「你不是已經接受我的戒指了嗎?」秦煜輕吻了下她的鼻尖,愛死了她這樣有點迷糊的神情。

  「是啊,可是這跟我爸媽有什麼關係?」天,她怎麼可能讓他去她家拜訪嘛。

  他皺皺眉,抬起她的下巴,「我以為你答應我的求婚了。」

  「求婚?!」她瞠大眼,紅潤的唇瓣因為震驚而微微開啟。

  她沒聽錯吧?他是說求婚?

  秦煜好笑的用手指將她的唇瓣闊起,打趣的道:「你是因為太高興了嗎?當心開心得口水都流出來。」

  席娜還怔愣著,內心五味雜陳,有高興也有難過。

  高興的是他竟然會願意為了她而定下來,難過的是即使她如此渴望成為他的妻子,卻只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席娜?」他困惑的看著她發呆的反應,有點兒失望不是自己預期的狂喜。

  席娜回過神來,難過的回視著他,囁嚅的說:「對不起……」

  「什麼意思?」秦煜眉頭不禁深鎖起來。

  她的反應不但不是他預料中的喜悅,反而是他從未想過的回答。

  「我不能嫁給你。」她的聲音細如蚊納。

  「你說什麼?!」他激動的扯住她的手腕,犀利的雙眸審視著她。

  「我、我……」她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氣再說一次,「我不能答應嫁給你。」

  因為即使她答應了,最後他們還是不會有結果的。

  「該死!」秦煜甩開她的手,大步跨下床,焦躁的在房內來回踱步著。

  「煜,不要生氣好嗎?我是有苦衷的。」席娜衝上前,緊緊抱住他光裸結實的身子。

  「放手。」他冷冷的道。

  「這是他第一次有跟一個女人共度一生的念頭,沒想到卻遭到拒絕,就跟她第一次拒絕他一樣,深深的打擊了他的自尊。

  「我不放,我愛你。」天,她不要現在就失去他的愛。

  「你根本就不愛我,否則為什麼不嫁給我?」秦煜咬牙逼問。

  「我說過我有苦衷的,你要相信我。」席娜忍痛道。

  「什麼苦衷,你說啊。」他將手放在她環抱著自己的手上,想要拉開她,卻始終狠不下心。

  該死,他實在陷得太深了。

  「我……我……」她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知道了,是因為那個男人?」狂烈的妒火霎時燒盡他的理智。

  「哪個男人?」席娜愣了愣才恍然大悟他指的是誰,「喔,你是說荷西嗎?」

  「荷西?叫得還蠻親熱的嘛。」秦煜語氣酸溜溜的。

  「沒想到你這麼會吃醋。」看著他英俊的臉龐,她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尷尬的側過臉,訕訕的道:「我就是愛吃醋怎樣?」

  「不怎樣,我喜歡。」她將臉蛋埋進他的胸膛,發出一道舒服的歎息。「我喜歡你為我吃醋,那表示你很在乎我。」

  「可我不喜歡,我討厭有男人讓我吃醋,娜娜,我再問你一次,你嫁不嫁我?」

  席娜身於僵了僵,旋即深深歎口氣,「我真的很想答應,可是……」

  「是因為你父母的問題?」就算她父母反對,他也絕不鬆手。

  她搖搖頭,抬起金眸瞅著他,「我們可不可以先不要談論這個話題?等以後你更瞭解我之後,若你還願意娶我的話,我一定嫁給你。」

  秦煜專注看著她的神情,點點頭道:「那從現在開始,你讓我更瞭解你吧。」

  「現在?要怎麼做?」

  「告訴我你的家庭背景,你家裡有幾個人,你是哪一國的人呢?天,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對她的瞭解是這麼的少。

  難怪她不肯嫁給他了。

  「我……」席娜低下頭,思索著該如何回答。

  「為什麼猶豫?」秦煜的黑眸更加黯黑了。

  她抿抿唇,哀求的望著他,「可不可以不要現在討論這些?」

  「你連最基本的資料都不想讓我知道?」他揚高眉,聲音冷淡了下來。

  之前說的那些根本就只是借口。

  「我——」

  「罷了。」他冰冷著神情推開她的身子,向浴室走去。

  「煜,等時間到了我再告訴你好嗎?」席娜跟著追上前,卻被擋在浴室門外。

  浴室內的秦煜並沒有任何回應,只有陣陣的沖水聲傳出來。

  她無奈的滑坐在地毯上,眼眶微微泛紅起來。

  她該不該現在就將身份告訴他,讓他決定他門之間是否還有未來?

  但如果他的決定是馬上棄她而去呢?

  想到這一點,席娜馬上就打消了吐實的念頭。

  或許再過一陣子吧,等她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畢之後,或許可以好好的跟他談談看,說服他嫁入菲美兒國。

  雖然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為了跟他在一起,她還是決定放手一試,誰要她這麼愛他呢?

  ————————————

  一連好幾天,秦煜皆早出晚歸,每每部等到席娜睡著才回家,而她起床後他已消失蹤影,她完全沒有機會跟他說話。

  「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很幼稚?」

  隔著越洋電話,郝祥的嘲笑聲由話筒傳過來。秦煜終於將他和席娜的情事告訴他。

  「祥……」秦煜警告的低吼。

  「天哪,原來你之前那樣神神秘秘的,不惜和戴絲翻臉就是為了席娜,我怎麼都不知道原來你是這樣的癡情種呵!」郝祥的聲音帶著滿滿的驚歎。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吃錯了什麼藥。」只能說是他遇到了剋星吧。

  「哈哈,沒想到你這情場浪子也會栽這麼大的跟頭啊?」

  「不許你再笑我了,否則我會飛去找你算賬。」

  「若你捨得離開席娜飛到這裡的話,我非常歡迎。」郝祥隔著話筒放膽的調侃。

  秦煜咬咬牙,不能否認他的確捨不得,只有懊惱的轉移話題,「那邊的情況如何?」

  「現在菲美兒國上上下下都不知道女王真正的情況,只有發言人出面表示女王並無大礙,可暫時不會露面。」郝樣回復了正經。

  「這麼說,工程招標也會暫時延緩唆?」

  「應該是這樣,本來如果公主在的話,還可以暫時代理女王的職務,可聽說連公主都不知去向,所以現在菲美兒國可說是群龍無首,有點兒風聲鶴晚的感覺。」

  秦煜沉思了半晌,道:「祥,你要不要先回來?我怕那邊會有政變。」

  「不需要,我留在這裡觀察最新動態,好隨時做應變。」郝祥一口便拒絕。

  考慮了一會兒,他點點頭,「好吧,不過一切以你的安全為優先考量,若有任何的風聲覺得政局不穩,你就必須馬上回來。」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保持聯絡。」

  「OK,再見。」

  「再見。」

  秦煜放下話筒,濃黑的雙眉緊攏起來,一直刻意不去想起的容顏又浮現腦海。

  該死,早知道談戀愛這麼累、這麼傷人,說什麼他都不會讓自己陷下去。

  不過他很懷疑自己能夠控制對席娜的愛戀。

  唉,他自嘲的扯扯唇,抓起椅背上的外套便往外衝。

  這幾天忍耐著不去碰觸席娜已經是他的極限,或許他該好好的跟她談談,或許她會改變心意,現在就答應嫁給他。

  秦煜一邊走向車子,一邊思索著該如何得到佳人的應允……

  ————————————

  這幾天秦煜都避著她,這讓席娜感到非常沮喪。

  難道他真的都不理她了嗎?她有股衝動想要馬上告訴他她的真實身份,可卻始終鼓不起勇氣面對他可能會有的反應。

  唉,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她邊走邊低頭想著,一點都沒有發覺一道悄悄跟在她後頭的身影,正露出陰險的邪笑。

  呵呵呵……果然是席娜公主,雖然在國內公主的樣貌並沒有公開,可根據安雅夫人提供的家族合照,眼前這個眉頭輕鎖的美麗女孩,的確就是照片內的席娜公主。

  胡歐躡手躡腳的跟在席娜身後,看著她走入一棟高級大廈中。

  這裡應該就是那個女人說的地方吧?

  沒想到席娜公主竟然跟個黃種人同居?呵呵,這件事要是讓國內媒體知道那就有趣了。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取她的小命,這件醜聞就當自己的獨家秘密好了。

  胡歐邪惡的扯扯唇,一個閃身,跟著她進入了大廈之中。

  沉溺在自己心事中的席娜絲毫不知道自己身後正跟著一個心存不軌的男人,掏出了手中的銷匙將鐵門給打開……

  忽地,一隻男人的手攫住了她的手腕,她嚇得心臟幾乎要跳了出來。

  「是你?」席娜瞪圓了眼,困惑的瞅著眼前的荷西,「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要說話,跟我來。」荷西沒有解釋,只是拉著她往長廊的另一邊走去。

  「荷西,你來這裡幹嗎?等一下被秦煜看到又要誤會了。」她可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荷西不以為然的皺皺眉,「現在沒時間管他怎麼想了,小姐的生命要緊。」

  「我的生命?」席娜心中一凜,神情嚴肅的問:「有什麼狀況嗎?」

  「我發現有人在跟蹤你。」若不是他一直守在公主身邊的話,現在她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

  想到這裡,荷西不禁冒了一身冷汗。

  她詫異的挑挑眉,左右張望了一下,並沒有任何人影啊。

  「那個人的身手不錯,我擔心……」

  「是皇家軍隊的成員?」席娜輕易的猜到他擔憂之事。

  他神情凝重的點點頭.「嗯,不過我還不確定。」

  那個身影很熟悉,不過沒看到正面,他實在無法肯定是不是他想的那個人。

  若真是那個人的話,那這件事可就牽涉廣泛了。

  「荷西。你在想什麼?」她審視著荷西,知道他或許心中有數。

  「沒有。」他不能只憑自己的感覺而判斷,必須找到證據才可以告訴公主。

  席娜瞭解的點點頭,「等你有結論之後不要忘了告訴我。」

  「遵命。」他環顧了下四周,鬆口氣道:「看樣子那個人已經知難而退了。」

  席娜俏皮的扯扯唇,「那當然接,有你在我身邊保護我,誰敢輕舉妄動啊。」

  荷西因為她的稱讚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旋即又正色道:「小姐,這裡已經不適合你住,請跟荷西離開,另覓安全之處吧。」

  「不,我就是要在這裡誘敵,下次一定要等到他出面你才能出現,知道嗎?」另一方面她也不想就這樣跟秦煜分開。

  他們之間還有許多的誤會必須解開。

  「小姐……」荷西不贊同的皺皺眉,可卻對這個倔強的公主無可奈何。

  「荷西,不要忘記我們來台灣的原因,這次你太早出現了,下次記得時間要拿摸得當,這樣我們才可以知道到底是誰派遣殺手狙擊我。」席娜邊說邊往回走,她不希望等一下秦煜突然出現,又發現她跟荷西在一起。


  他無奈的點點頭,也只有遵守她的命令行事。

  「那你自己小心點,如果有危急狀況的話,別忘了吹笛。」荷西慎重的交代。

  「我會啦。」席娜拿起一直放在身上的笛子揚了揚,美麗的臉頰綻放出一抹甜美的笑。

  可這笑容只維持了一秒鐘,旋即便冰凍住。

  荷西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背後又站了什麼人。

  唉,他真不知道公主為什麼要這麼在意這個粗暴無禮的男人,這男人根本一點都配不上血統高貴的她呵。

  「哼,真巧啊,我是不是回來得不是時候?」秦煜嫉妒得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席娜動了動唇瓣,卻不知該怎麼解釋。

  天,這對他們實在是雪上加霜。

  「你的態度一定要這麼惡劣嗎?」荷西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

  「我的態度如何用不著你管,倒是你,三番兩次的找別人的女人有何貴於?」秦煜瞇了瞇犀利的眸子,狠狠的瞪視著「情敵」。

  「煜,不要說了。」拜託,在荷西面前說這些話,她可是會威嚴掃地啊。

  「不要說?你怕他知道我們的關係之後就不娶你了嗎?」該死,她竟然站在他那邊!

  「不是這樣的。「席娜焦急的看看荷西,暗示他趕快閃人。

  可荷西卻一頭露水的瞅著秦煌,搞不懂他在說什麼。

  「如果不是如此,你怎麼會拒絕我的求婚?」該死的她,竟然在他家面前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

  「我……」她心急如焚,眼眶逐漸紅了起來。

  荷西見狀,挺身站到席娜面前,「你這個凡夫俗子也配跟她求婚?小姐,我們走。」

  「不……」

  「不許走!」秦煜搶在席娜開口之前怒吼阻止。

  「你以為憑你攔得住我們嗎?」荷西不屑的冷哼一聲,跟秦煜槓上了。

  「你們?」秦煜嘲諷的挑挑眉,心頭卻狠狠的揪痛起來。

  什麼時候他們已經可以用「我們」一起稱呼了?難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單純?

  秦煜越想越氣,嫉妒之火已經燒去了他的理智。

  「拜託你們不要再吵了,我可以跟你解釋的。」席娜轉向秦煜,決定把一切更相告訴他,避兔再有誤會產生。

  秦煜冷硬著臉,轉過身走了開,「算了,我不想聽你的廢話,你跟他滾吧。」

  「煜--」席娜想要追上,卻讓荷西給擋住。

  「公主,這個男人不值得你這麼委屈,以公主的條件,多得是王公貴族的子弟任你選擇。」他苦口婆心的想要勸她離開。

  可席娜眼中盈滿對秦煜的依戀與愛意,讓荷西明白了自己的多此一舉。

  他輕歎口氣,緩緩站到一邊,任由席娜快速的朝秦煜離開的方向追去。

  少女情竇初開的熱情跟堅持,或許不是他這個男人可以體會的吧。

  只是愛上了霸道的男人,想必公主的情路勢必充滿波折,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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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3 00:02:5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放手。」秦煜冷淡的甩開席娜的手,冰冷的語調讓她忍不住心驚。

  「煜……」她委屈的扁扁唇,站在他面前不安的扭絞著手。

  他悶不吭聲的走入房內,用力甩上門,表明了不想跟她說話。

  席娜一向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她跟著上前將門打開,緩緩走進房內,看著背對著她的身影開口「我——」

  「這次你又想用什麼借口跟理由欺騙我?又是碰巧遇到?」秦煜打斷她的話,霍地轉過身,粗魯的捉起她的手腕。

  她被他的粗暴嚇得縮了縮肩膀,咬咬下唇,「我們有事情商量。」

  「什麼事情?」秦煜黑色的眸底閃著怒火。

  沒錯,他快要被妒意給逼瘋了。

  席娜沉默了半晌,考慮著要怎麼向他說清楚這一切。

  「你不答應嫁給我一定是因為那個男人。」他將她甩到床上。

  她用力的搖搖頭,「其實他跟我——」

  「閉嘴,我不想知道你跟他到底有怎樣的關係,現在你在我身邊,我就只許你想著我。」
  秦煜又打斷了她的解釋,一個撲身將她壓在身下,大手粗魯的撕裂了她的衣物。

  「你想做什麼?不要。」席娜頭一次對男人的氣力感到恐懼,她掙扎著想要推開他卻只是徒勞無功。

  「跟舊情人見面就不想跟我親熱了?」他咬牙迸出話,手上的動作更粗暴了,「我今天就讓你徹底的忘記他。」

  「他不是我的舊情人,你聽我說,我可以跟你解釋一切的。」她急忙的道,不希望兩人之間演變成這樣的狀況。

  她愛他,正因為如此,她不要在他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強硬的和她做愛,那該是美好而愉悅的啊!

  可秦煜根本對她的話充耳未聞,動作迅速的將兩人身上的衣物盡數褪下,大掌往她的雙腿間探去。

  「不要——住手,住手——」「我不會停手的。」他強硬的板開她的雙腿,將自己置身其中,揚揚唇道:「還說謊?你的身體明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我。」

  席娜又羞又愧的燒紅了雙頰,為自己身體的反應感到懊惱,她不否認自己的確喜歡他撫摸她、碰觸她,但絕對不是在這種情況下。

  「煜,求求你,不要讓我恨你。」她噙著淚,咬著下唇哀求。

  她幾乎要以為他會不顧一切的佔有她。

  可他卻忽地自她腿間抽身而出,強迫自己遠離她白皙嬌嫩的身軀,咬牙道:「滾。」

  淚水終於忍不住自席娜的眼眶中滑落而出,她便咽的問:「你真的不聽我解釋?」

  他以背面對她,彷彿一堵牆橫亙在他們之間,冷硬的隔絕了與她的溝通。

  「滾。」他的回應還是只有冷冷的一個字。

  席娜傷心的抹去臉上的淚水,她也是有自尊的,更何況她可是一國的公主,什麼時候遭受過這樣的羞辱?

  「好,我走。」她挺起背脊,穿上衣服之後,努力讓自己維持驕傲的轉身走了開。

  秦煜的雙手緊緊在身側握成拳,直到身後沒有半點兒聲音才頹然在床沿邊坐下來,今硬的線條也霎時垮下,一臉沮喪。

  這樣的結果並不是他今天回來的目的,該死,他本來是打算跟她好好談談的,誰知道又撞見他們私會,他才會失去理智……

  想到方才自己差點就強暴了心愛的女人,他忍不住用力的捶了下自己的頭,都是嫉妒惹的禍,害他差點鑄下大錯。

  秦煜長歎口氣,對於這樣為了吃醋而喪失理智的自己感到陌生極了,什麼時候他也淪落為自己最不屑的那種男人類型?

  該死!

  方纔要是他沒有強硬的要求她離開的話,他一定會獸性大發的強佔她。

  他眉頭深鎖的坐在床沿沉思了好半晌,等待體內狂熾的慾火稍稍平復些才緩緩起身穿上衣物。

  他竟然叫她滾?不,他根本就無法承受失去她呵。

  失去她或許比失去自己的生命還要痛苦,他邊往外走邊想。

  他也成為一個完全讓愛情俘虜的男人了,戀愛中的蠢男人。

  ————————————

  該死的他,真的一點讓她解釋的機會都不給,還冷酷的要她滾。

  淚水在席娜的金眸中打轉,眼前的景象全都變成朦朧一片,啥也看不清楚,她只能埋頭往前走,為自己的遭遇傷心不已。

  她懊惱著自己的癡傻,當初實在不該讓劉莎蘭拉著她去認識他,更不該愛上他,不該再來台灣,可太多太多的不該已經發生,她也已經無法回頭……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

  想到這一點,席娜的淚水又開始氾濫。

  在大庭廣眾之下落淚實在太丟臉,她刻意找了條小巷道彎進去,打算找個地方好好大哭一場,宣洩一下窒悶的情緒。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防火巷,陰陰暗暗的正適合偷偷哭泣,她立刻躲進去。

  「臭秦煜,王八蛋,自以為是的大男人,可惡——」她放聲把自己心頭的委屈隨著咒罵宣洩而出,「可我偏偏就這樣愛你,該死!」

  「這樣的舉動實在不是個公主應該有的行為。」

  忽地,一道嘲諷的冷笑聲傳入席娜耳中,她不由得一凜,抬眼往聲音的來源望去。

  咦?!這個男人是誰?怎麼會知道她的身份?

  「不用訝異,我等待你落單的機會很久了。」胡歐緩緩自黑暗處走出來,臉上掛著陰邪的笑容。

  她不用想就知道這個男人的目的了。

  「是誰派你來的?為什麼?」她一邊拖延時間,一邊悄悄的想要自口袋取出笛子。

  「既然你就要死了,還知道那麼多幹嗎?」

  「因為我要死了,所以才不希望做不明不白的冤魂。」該死,笛子竟在這個時候被勾住,難拿極了。

  胡歐聳聳肩,一副施恩的模樣,「好吧,那我就讓你死得明白一些。」他深吸了口氣,道出幕後的推手,「是安雅夫人。」

  「阿姨?!」席娜震驚的瞪圓了眼,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不可能,你胡說。」

  「我何必胡說?」他邪邪的扯扯唇,「你想想看,你跟女王都死了的話,誰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她征愣住了,沒錯,若她們都死的話,依照王位繼承的順位,的確是阿姨沒錯……

  「怪只怪女王太優秀了,得天獨厚的享盡所有的好處與尊崇,甚至連安雅夫人喜歡的人也奪走,也難怪安雅夫人會心理不平衡,想要為自己討回點公道。」胡歐邊說邊逼近她。


  真的是阿姨?天,她實在沒想到一向和善甜美的阿姨竟然這麼恨她們,連自己的親姐姐跟親外甥女都想除掉。

  「你不要過來。」席娜一步一步往後退,越緊張手越拙,卡在口袋中的笛子怎麼也掏不出來。

  「放心,我不會在這裡解決你的,你乖乖的跟我走,我會找個安靜的好地方了斷你的生命,至少不會讓你有太多的痛苦。」胡歐邪惡的笑道。

  「大膽惡徒,你該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是弒君犯上,若被捉到必死無疑。」她努力維持鎮定。

  「哈哈哈,公主請放心,等安雅夫人即位之後,我就變成大功臣,記大功都來不及了,又何來的臧君之罪?」他忍不住大笑。

  「你——你不准過來。」席娜已經退到牆角,再也沒有退路了。

  「恕難從命,哈哈——」胡歐嘲諷的欠欠身,依然沒有停止朝她逼近。

  她咬咬下後,瞄到一旁有個垃圾桶,便使勁抱起來往他身上扔。

  沒有預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胡歐愣了下,旋即往一旁閃開,她立刻趁這個機會往外面衝出去。

  「痛!」忽地,一陣劇烈的痛楚由她的頸後傳遍全身。

  接著她的意識逐漸消失,在她陷人昏迷之前,充斥耳中的是胡歐邪惡的笑聲。

  該死,她真的就要這樣死去嗎?她跟徑之間的誤會都還沒有解開耶……不!她不能就這樣死去,不能……

  煜,救救我,煜……

  ——————————————————————

  一陣強烈的寒顫迅速審過秦煜的每一根神經,讓他眉頭緊緊深鎖。

  他已經找遍這附近的大街小巷,卻仍然沒有看到半點席娜的蹤影,難道她真的走了?

  不,他不相信她真的捨得就這樣離開,可是……

  剛剛他的確把話說得太絕了,或許她已經對他感到絕望,而那個男人正好守在外面將她帶走?

  該死,他絕對不會把她讓給任何人的。

  秦煜咬咬牙,雖然已經走遍附近的每條巷弄,可仍然決定再找一次,或許剛剛有遺漏了什麼地方也說不定。

  他瞇了瞇犀利的黑眸,不斷在梭巡那抹纖細動人的身影,突然有個人影映人眼簾,聽卻不是他想要找的席娜。

  「人呢?」荷西面無表情的朝秦煜要人。

  「這句話應該是我要問你的,你把她藏到哪裡去了?」秦煜咬咬牙,有股想要把他海扁一頓的衝動。

  「你在說什麼?她明明就跟你回去了不是嗎?」該死,難道發生狀況了?

  他神情一凜,沉聲問:「她沒有去找你?」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早知道他就不要任由公主跟著這個男人回家了,該死。

  秦煌的黑眸黯了黯,直直盯著他,「那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怎麼會與我無關,要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哼,你只不過是她父母為她欽點的未婚夫人選罷了,不要忘了,她愛的是我,你永遠不會有機會的。」秦煜冷冷的道。

  「你在胡說什麼?我懶得跟你吵嚷。」這個男人肯定腦筋有問題,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站住。」秦煜扯住荷西的衣領不讓他走,「我不准你再接近她,她是我的女人,知道嗎?」

  「放手。」荷西甩開秦煜的鉗制,順了順衣領,「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你以為你就配?你回去照照鏡子吧。」他瞇起眼,擋住了荷西的去路。

  「我從來就不認為我配得上她,我高攀不起,你這個平民小百姓更是想都別想。」荷西不容氣的頂回去。

  「既然你知道自己高攀不起,就不要再來糾纏她。」秦煜冷漠的別他一眼,「以後不許你再出現在我跟她的面前。」

  「神經病。」荷西目瞪他一眼,不打算繼續跟他廢話,他得趕緊找到公主才行。

  「站住,我已經說過,你不許去找她。」秦焊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你憑什麼命令我?」荷西的眼黯沉了下來。

  「憑這個。」秦促揚起拳頭在他面前揮舞著,狠狠的道。

  荷西不屑的瞄了他一眼,往前跨出步伐——

  倏地,秦煜的拳風朝他迎面而來,迫使他不得不停下腳步與他對打。

  兩個男人你來我往的交戰著,誰都沒有佔到便宜。

  沒想到這個男人還挺能打的。荷西在心中詫異的暗忖,一方面也為自己在這邊耽擱時間而焦急,動作顯得雜亂起來。

  無法集中精神的結果是荷西的臉硬生生的挨了秦煜一拳,唇角緩緩沁出一絲絲鮮血。

  「該死!」他低咒了聲,正準備全力反擊時,耳邊卻傳來斷斷續續的笛聲。

  公主有難?

  荷西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若公主落人那個他猜測的人手中的話,情況可是十萬火急。

  「我不能跟你打了,公主有危險。」他一急就說溜了嘴。

  「公主?!」秦煜蹩了蹩眉,停下攻勢等著他解釋。

  糟糕,竟然不小心洩漏了公主的身份,被公主知道的話肯定有頓罵好挨。

  「你說的公主是誰?」秦煜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好吧,你跟我來,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一切的。」荷西看了看他,旋即朝著笛聲傳來的方向衝去。

  秦煜沒有時間考慮與困惑,也提起腳步追上去。

  ——————————————

  席娜眨眨眼,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完全黑暗的封閉之處,伸手不見五指……

  幸好她口袋中的笛子並沒有掉,她連忙拿出笛子來吹,就希望距離不要太遠,以免荷西聽不到……

  她在黑暗中緩緩閉起眼,秦煜俊帥的臉龐馬上浮現在腦海中。

  不知道他現在是否正焦急的在尋找著她?還是滿不在乎的另覓其他女人暖床?想到後者的可能升,席娜的心頭一陣猛烈抽痛。

  他可更是絕情呵,竟然狠得下心要她滾。想到他當時的冷情,她的淚水就忍不住又要落下來。

  呵,真是可笑,沒想到在這麼危急的時候,她擔心難過的不是自己的生命安全,反而是秦煜對她的態度。

  席娜自嘲的扯扯唇,對於戀愛中的自己感到可笑又無力。

  而另一方面,她怎麼都想不到那個暗殺母后與試圖要殺自己的幕後主使者,竟然會是安雅阿姨。

  她跟阿姨雖然不是十分親近,但畢竟有血緣關係,她怎麼會狠得下心對她們下這種毒手呢?

  若母后醒來後知道兇手竟然是自己的妹妹,一定會很難過吧?

  唉,沒想到權力與名利竟可以泯滅人性至此。

  若是她的話,她寧願放棄一切,只求平靜快樂的生活呵……

  千萬種思緒在席娜的腦海中飄過,她絲毫沒有發現胡歐已經站到她面前。

  「席娜公主,該上路了。」他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更加陰森邪佞,讓她不由得打一個寒顫。

  「你還記得我是你該效忠的公主嗎?」席娜嘲諷的問。

  「別耍嘴皮子了,我效忠的是安雅夫人,不是你們。」胡歐用力的扯起她,將她往外帶。

  突來的光線讓她眼睛一時之間無法適應的瞇起,等再張開時才發現,自己竟然置身在海邊,而方才關著她的是個廢棄的貨櫃屋。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席娜看著一片汪洋大海,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她是半隻旱鴨子,雖會游水但不會換氣,所以看到水還是有點兒恐懼。

  胡歐邪惡的扯扯唇,將她往崖邊推,「你是個聰明人,怎麼會不知道我想幹嗎?」

  他邊說邊蹲下身,將她的雙腳捆綁在一條連接著一顆大石頭的繩索上,冷笑道:「放心吧,一下子就過去了,你會感激我沒讓你流半滴血,破壞你美麗的軀體。」


  他真的想要把她推人海中?

  「不要,放開我。」席娜不住的掙扎,可卻只是白費力氣。

  「你給我安靜些。」胡歐毫不留情的甩了她一巴掌,冷硬著神情,「要我放開你是不可能的,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

  席娜咬咬牙,挺起背脊,「就算你殺了我,也逃不過皇軍的追捕。」

  「呵,若皇軍真這麼厲害,早就把你救走了,雅美娜女王也不會被暗殺。」他將她的雙手一併捆綁起來,強硬的將她拖到崖邊,邪邪的揮揮手,「再見了,席娜公主。」


  席娜還來不及回應,整個人已經被他給推人海中。

  冰冷的海水霎時淹沒了她,而手腳被綁的她一點兒逃脫的辦法都沒有。

  空氣一點一滴自她的體內流失,緊憋著不呼吸讓她的胸腔痛苦得幾乎要脹破。

  沉重的石頭將她纖細的身子不住往海底拉……拉……

  席娜憋氣已欲到極限,意識越來越模糊,終於,她再也撐不下去……

  再見了,所有她心愛的人,她要先走一步了……

  她再也憋不住,大口張開嘴想要吸取氧氣,得到的卻是無情的海水平先恐後朝裡頭湧入……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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