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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被幾個保鏢看守得嚴嚴實實的病房裡,白夢菲看著躺在病床上,仰賴呼吸維持器生存的爸爸那蒼白的臉,想起他平時和藹地逗她笑,送她到國外讀書,將她保護得很好的樣子,忍不住失聲痛哭。
「爸,你怎麽會這樣?」白夢菲不敢相信,現在躺在病床上的爸爸,與以往那個慈祥的爸爸、在她心目中那個高大偉岸的爸爸是那麽不同。
當她伸出手撫過爸爸有了皺紋的臉上那斑斑傷痕,最後緊握著爸爸的手,感覺到傳遞給她的不是溫暖,是透心的寒意,她才相信眼前的一切。
在商場上叱吒風雲,最疼她又什麽都依著她,寵溺地叫她小丫頭的那個爸爸,受了很嚴重的傷,不管她怎麽呼喚,他都不應她,她也終於明白叔叔伯伯們為什麽提出那麽過分的要求,讓爸爸退位讓賢。
但她怎麽能不保護爸爸一生的心血?爸爸保護她那麽久,也到她保護爸爸最重視的事業的時候了。
「爸,無論如何我都會為你保住心血,可是你也要答應我,要堅強,一定要趕快醒來……」白夢菲邊說著,泣不成聲。
「女兒,自從你爸受傷昏迷,那些人變得很過分,天天來勸媽把你爸的股份交出來,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才堅持等你回來再商量對策,媽媽唯一能做的就是請這幾位保鏢來,讓你爸能有一個安靜的休息環境,可是別的媽真的無能為力了。」
白媽媽向來和女兒一樣被丈夫寵著,根本不懂得應對這些狀況,她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女兒身上。
看著女兒哭得難受,白媽媽抱著女兒的肩,試著去安慰女兒的心。
「媽,我會保護好一切的,不會讓他們得逞的,你不要傷心了。」白夢菲不忘安慰媽媽。
「啪啪啪!」門外傳來一陣掌聲,緊接著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白夢菲與媽媽一同回過頭,看到伯母穿得一身奢華,化著濃妝走進病房。
「說得真好聽啊,只是阿勝能不能醒來恐怕很難講,現在集團一團糟,你們不把位置讓出來,也沒有人可以出來掌事,我們白氏這樣下去可不行,你大伯是想幫也幫不上忙,你們那樣堅持又何必呢?」
「誰說我爸不能醒來,大伯母,爸爸沒事的時候有多尊重你,大伯沒有工作,是爸爸讓他到公司來工作,我還記得你拖著大伯一家人,來我家哀求爸爸幫你們,你說大伯的錢拿去賭博都賠光了,沒辦法生活,鬧著要離婚。
我爸爸看堂哥、堂姊他們可憐,二話不說讓大伯到公司工作,讓他不再去賭博,現在你們看到爸爸這樣子,不關心就算了還落井下石,你知道爸爸為白氏付出了多少嗎?那天他加班到深夜才回去,也因此才出了車禍,你知道嗎?」
白夢菲氣極,說得很激動,她從沒跟人理論過,渾身都在顫抖,可是一張臉卻氣勢懾人。
大伯母知道自己有今天的確是靠白勝,有些詞窮,然而面對白氏龐大的資產,想到她老公至今還會偷偷去賭博,在外面養情婦,如果不能依靠白氏,將來他們還是會打回原形,情況會越來越差。
仰仗白勝,她得以過豪華奢侈的生活,沒有白勝,她只能輔佐丈夫把集團的經營權奪過來,反正她不想再過那種貧窮的生活了,於是她裝出理直氣壯的樣子,「反正你爸他以後都是植物人了,你們還是作好心理準備,一個植物人沒辦法再打理公司,霸著董事長的位置也沒用。」
「你給我滾出去,這是我爸休息的地方,需要的是清靜,我爸會醒來,他會回到公司,把那些忘恩負義的敗類全部趕出去,就算我爸想多休息一會,我這個女兒也會回到公司執掌一切,不會讓爸的心血白費,去養那些狼心狗肺的東西!」白夢菲受不了大伯母的冷言冷語,下了逐客令。
「就憑你一個女孩嘴上逞強有什麽用,不到一個月你就會被排擠了,你以為你的叔叔伯伯都是省油的燈?呵呵呵。」大伯母一邊說著,一邊踩著高跟鞋離去。
白夢菲癱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向軟弱的媽媽抱著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白夢菲從來不知道,使出渾身的力氣去跟別人理論會那麽辛苦,她一向性格隨和、待人友善,從沒對誰發過脾氣,就連當初她離開裴傑,都是用沉默的冷戰方式,而此刻為了保護爸爸,她全身長出了刺,刺向別人,而自己也遍體鱗傷。
白夢菲暗暗向爸爸保證,在他醒來之前會努力保護白氏集團,讓他醒來以後可以繼續接管。
她走出病房,打了個電話給叔叔伯伯,她要代替爸爸擔任代理董事長,直到爸爸醒來。
就算她不是學金融、學管理的,可是從小耳濡目染,基本情況她還是可以應付的,如果沒有人為難她,維持集團正場運沒有問題,她分析過,相信自己能夠勝任,然而她還是低估了集團內部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有多可怕。
****
第二天,白夢菲以代理董事長的身分,坐在白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沒有任何經驗的白夢菲面對集團內部複雜的事務,知道她懂的那些只是皮毛,雖然有律師協助她看合約,但面對很多重要的決定,她還是沒有辦法招架。
集團內部不少見風使舵的人已經在偷偷議論她,懷疑她的能力。
她只能咬著牙繼續,她承認她對這些生意經不是很懂,可是檔合約什麽該簽名、什麽不該簽名,她還是會請教律師的,只是面對讓她焦頭爛額的工作量,她還是會想到裴傑,想到他對她說過的話。
她對著一份文件思緒飄遠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她的叔叔伯伯們領著幾個大客戶,隨著秘書走了進來,儼然不把她的身分放在眼裡,自顧自與他們談生意。
而且讓她沒想到的是,他們正以董事長親屬加上集團高層的名義,打算把爸爸努力爭取到的幾個項目低價拋售出去,以達到斂財的目的。
他們這樣做只會引起其他股東的反感,讓集團儘快物色新的董事長人選,這正中他們下懷,他們會組成一個聯盟,收購股份以達目標,看著這些對她爸爸的生死漠不關心,卻對他的權力虎視眈眈的親人,白夢菲感到一陣徹骨的心寒,可是她只能息事寧人、靜觀其變,只祈求她的爸爸能夠早日醒來。
只是此時此刻,她還是無法真的冷靜下來,因為那份轉讓合約還是需要她來簽名,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以她不會處理集團事務為由,讓她把她爸爸的位置讓出來,要是她不簽,在外人看來她這個代理董事長便等同虛設。
「夢菲,過來這裡簽個字。」她的大伯白吉已經在叫她了。
白夢菲猶豫了一下,向他們走去。
這個時候應該顧全大局,保護好集團的財產,還是顧及大伯的面子,在合約上簽字?她猶豫不決,她真的不想看到親人鬧到最後反目成仇的那一刻,可是她更不能棄集團利益不顧。
「大伯,這份合約我能不能看過再簽?」白夢菲徵求白吉的意見。
「真是的,大伯會騙你嗎?大伯和你爸打下江山的時候,你還在喝奶,難道你還信不過大伯?」白吉望向眾人,開始取笑白夢菲。
「大伯,我沒有信不過你的意思,只是有些合約還有爭議,我要好好審視,不能隨便就簽字。」
一句話讓白吉的臉色為之一沉,他壓低聲音,「你是想讓我在別人面前出醜是嗎?」
白夢菲搖了搖頭,「大伯,我不是針對你,我只是為集團的利益考慮而已。」
「那我就不是為集團的利益考慮嗎?」
白吉大掌一揮,將桌面上的合約掃落在地。
幾個客戶面面相覷,「那個……談好的合約不能出爾反爾,我們生意人是不能沒有誠信的,總不能讓大家說白氏集團言而無信吧。」
「對不起,在這裡我是代理董事長,集團裡的事務不是一個人說了算,我還要徵詢各方的意見,今天的談判先到這裡,煩請各位耐心等待我們的結論。」白夢菲禮貌地跟那些客戶解釋。
「懂不懂做生意啊?」
那幾位元客戶有點不爽,雖然白夢菲長得很甜美,可是那份合約成立後產生的巨額利益對他們更重要,所以他們都顯得很不滿。
「各位,真的很抱歉,我這侄女真的是不懂事,可是目前暫時由她掌權,所以沒辦法……」白吉一邊跟客戶道歉,一邊領著客戶離開。
白吉回過頭望了白夢菲一眼,冷哼一聲,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仗著幾個老股東在集團的威信在背後支持,白夢菲才能夠成為代理董事長,她只要的能力不被認可,什麽代理董事長很快就會被撤掉了。
當所有人都離開,白夢菲才強忍著眼眶湧現的淚水,蹲下來將合約一張張撿起。
****
夜風習習,整個城市華燈閃爍,又是萬家燈火的時候。
白夢菲為了更加瞭解集團內部事務,加班到深夜,此刻才從公司出來,她一個人漫步在林蔭道,晚風吹來,她抱著雙臂,單薄的套裝無法為她抵擋夜裡的涼意。
可是她想這樣一個人走一走,讓涼風驅散她的疲憊,讓自己清醒一些,等一下她還要回醫院陪爸爸。
她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爸爸能醒來,她才得以喘一口氣,這段時間她頂著前所未有的壓力與一切抗衡,她覺得很累,而那種累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是她從來沒有體驗過的累。
集團內部勾心鬥角,她已經難以承受,集團一年一度的周年慶即將到來,她還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那麽盛大的場面,不知道如何隱瞞爸爸的情況,她知道叔叔伯伯們那天一定會行動,可是她還沒想到應對之策。
想到這裡,白夢菲歎了一口氣,撥通司機的電話。
司機將車子開到她身旁,她上了車,手支著腦袋靠窗坐著,心事重重,她的思緒也幽幽地飄得很遠,她想起以前自己總是很快樂,總是跟在裴傑身後,默默地暗戀著裴傑。熱@書#吧
學校的林蔭道、教學大樓的走廊樓梯,裴傑的身影總會在她附近,她的笑容總會在無意之中迎上他,她多次肆無忌憚地伸出指尖去揉他蹙起的眉心,他都沒有制止她,但是他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
曾有那麽一段時間,她很迷惑不解,因為接近他的時候,她心跳很快,但他總是一臉冷漠,對誰都一樣,時間過得太慢但也太快,在她以為暗戀他永遠不會有結果的時候,他卻讓她感受到愛的心跳。
大學畢業,他溫柔而霸道地佔有她,但結果不了了之,她本打算到國外留學逃避他,也結束她的暗戀,可是裴傑將她攔了下來,還向雙方家長提出要與她結婚。
白夢菲對這來得太突然的幸福還沒有完全相信,他們盛大的婚禮已經舉行了,她才相信自己已是她暗戀已久的裴傑的妻子。
她如她幻想的那樣,只想成為讓他幸福的妻子,把他本來冷冰冰的別墅裝潢得充滿溫馨,每天做好吃的飯菜等他回家一起用餐,晚上與他幸福地纏綿。
可是白夢菲慢慢地感覺到,她對裴傑的全心全意只是她一廂情願,裴傑只把晚上的時間留給她,無論她把別墅佈置得多麽溫馨,他不會在她面前讚賞,她努力做出來的飯菜,等他應酬完回到家也涼了,只有在床上,他會賣力地要她,讓她感覺她是他的妻子。
時間逐漸累積,她慢慢地意識到裴傑愛的不是她,他愛的只是她的身體,他對她不聞不問、漠不關心,只是專注於事業,甚至因為事業還沒有穩定而讓她避孕,她那麽用心愛他,那麽用心想要經營好一個家,全是白費心血。
她開始不再跟傭人們搶著做飯,也沒有心情去打理這個家,多少次她想跟裴傑談談,可是他總是夜歸,看著疲憊的他,她不忍心提出太多要求,她以為有些變化他會看見、他會懂,可是一切讓她那麽失望,他什麽都看不到,他什麽都不明白。
久而久之她有了情緒,她想要宣洩,她用冷戰來對付他,而他只會說她不可理喻,卻從不關心她,從她提出離婚到他們在協議書上簽名,或許他還沒有理解,但她明白,他們的愛是不會幸福的。
只是儘管事隔一年,她還是無法讓自己停止思念,他是她仰慕與欣賞的人,卻不是她可以愛的人,因為她對愛太認真,也有太多美好的幻想,他不給她期許的愛,他的愛不符合她的期待,她就會想逃。
****
白夢菲不知道,車窗外有輛黑色的車子一直緩緩地跟著她。
裴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拒絕他的幫助,明明軟弱得要死卻偏要逞強,據他在白氏集團裡的內線報告,她在集團裡面吃了不少苦,她的叔叔伯伯們為難她,集團裡面一些別有居心的人也排擠她,她明明可以躲在他身後,讓他幫她抵擋那一切,可是她卻不要他。
裴傑手握方向盤,看著車窗裡她的側臉。
那張他眷戀了好多年、癡迷了好多年的臉,已經鮮少見到笑容,現在的她總是裝出一副女強人的樣子,非要獨當一面,經常蹙著眉頭、冷著臉,一點都不像她原來的樣子,他不希望看到她這樣,無論如何,只要是她的事,他就不可能袖手旁觀,他一定要找機會介入。
白夢菲讓司機在醫院門口停下車,她一個人沿著醫院長長的林蔭道走著,裴傑將車子停靠在一邊,不遠不近地跟上她的腳步,男的高大帥氣,女的優雅可人,路人不時為他們一前一後這樣走著而側目,而走在前方的白夢菲渾然未覺。
白夢菲坐在林蔭道旁的長椅上,彎著腰環抱著自己,難以抗拒內心的傷痛。
她真的很擔心爸爸,每次看到爸爸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她都無法抑制的想哭,她不想走到病房,看到爸爸在那裡沉睡,可是她不能不看望陪伴,因為她在爸爸身邊陪他,他起碼會聽到她的聲音,會因此醒來。
她咬著下唇,淚水還是滴落在她的膝蓋上,她覺得心裡很痛,全身都在發抖。
裴傑走到她身邊坐下,雙手交握,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白夢菲正在傷心地低泣,沒有注意到身旁坐著一個人,當她眼角餘光看到身旁坐著一個一身黑色西裝的人時,她的臉色慢慢變得冰冷,她沒有想到眼前的人是她一直在逃避的裴傑。
白夢菲臉上掛著淚珠,望著裴傑,「你為什麽老是一聲不吭地出現在我旁邊?」
「看到你難過又不知道怎麽安慰你,只好靜靜陪著你,好了別哭了,有什麽困難跟我說,我幫你解決,讓我將功抵罪好嗎?」
白夢菲的眼神顯示出戒備,「不需要了。」
她覺得自己一年前堅持離婚一定讓裴傑很不爽,他一定很想報復她,怎麽會幫她,所以她直接了當地拒絕他。
「你這個人怎麽那麽倔強,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裴傑顯得有些無奈。
「有很多東西是被逼出來的,你沒經歷過怎麽會懂。」白夢菲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軟弱,迅速抹掉臉上的淚痕。
裴傑啞然一笑,人的確會隨著環境而改變,他知道白夢菲這一刻的倔強是環境造成的,但他知道她永遠是那個需要人呵護、需要人保護的女孩,她沒有她表面上那麽堅強。
「好吧,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你儘管對我說,只要我能做到都願意為你去做。」裴傑知道她一定有無法承擔的壓力,或許需要他的説明。
白夢菲冷冷一笑,「不勞你費心,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夢菲,我是真心想要幫你。」
裴傑不知道白夢菲為什麽就是不明白他的苦心,她對他冷漠了許多,眼裡也沒有過去的仰慕,他知道她的變化卻無能為力。
「只要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就可以了。」白夢菲站起身來,丟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坐在長椅上的裴傑摸摸鼻尖,突然一笑,「這我恐怕幫不了你。」
****
白夢菲剛到病房,媽媽便緊張地拉著她的手。
「夢菲,你終於回來了,媽今天嚇死了,你爸他情況特別不好,經過兩次急救,現在情況才穩定下來,媽怕你難過才沒有告訴你,可是媽真的好害怕。」
白夢菲抓著媽媽的手,想說些什麽,又怕自己一開口就哭,只好沉默不語。
「怎麽辦、怎麽辦?你爸他不可以有事。」白媽媽看著女兒什麽也不說,更是慌得六神無主。
白夢菲望向爸爸,努力讓自己平靜一點,不讓媽媽更加擔心,「媽媽,不要害怕,爸一定會好的,不如你讓司機送你回家休息一下,不要那麽緊張,我在這裡陪爸爸就好了。」
「媽媽怎麽放心得下,我要留下來陪你爸,如果他就這樣走了,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白夢菲聽著媽媽說出那樣的話,此刻終於崩潰,內心築起的牆也開始崩解,她掩著臉快步地離開了病房。
來到頂樓的陽臺,白夢菲靠著欄杆失聲痛哭,她只能用這樣的方式釋放壓抑的內心。
跟著她上樓,站在不遠處一直默默關注她的裴傑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他很心痛。
不知多少次,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會到醫院頂樓傷心哭泣,一直以來他只是躲在門後聽著她的哭聲,讓她釋放內心的悲痛,而現在他知道自己不能那麽被動,他要想辦法保護她,將她肩上沉重的壓力轉移到他的肩上。
裴傑一步步走向她,他已經想好了辦法,讓她再次回到他的懷抱。
聽到細微的腳步聲,白夢菲側過臉,看到裴傑先是一驚,繼而生氣地抹了抹眼淚,「怎麽又是你,你為什麽一直陰魂不散地跟著我?」
裴傑望向她身邊的位置,「我哪有跟著你,我是聽到樓梯有奇怪的聲音,一直循著那聲音跟來就到了這裡,站在你旁邊那位披頭散髮的白衣女子才是陰魂不散地跟著你吧。」
白夢菲聽他這麽一說,嚇了一跳,她圓睜雙眼望向身邊的位置,空無一人,而裴傑卻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她覺得很害怕,撲到裴傑懷裡。
裴傑沒想到這招這麽有效,轉眼她就對他投懷送抱了,想笑可是下巴又抵著她的頭頂,他只讓自己嘴角浮起一抹笑容,雙手也環上她,摟抱著她,臉色也慢慢變得凝重,抱著她雖然很滿足,但他更為她心痛。
月色之下,這一幕是多麽浪漫、多麽甜蜜美好,久違的溫柔讓裴傑沉醉,他輕嗅著她發間的香味,感受著她身體的溫軟,掌心隔著她襯衫薄薄的面料,感受她肌膚的溫度。
白夢菲只是因為害怕而躲到他懷裡,她的臉埋在他胸前,雙手抱著他的腰,嗅著他身上獨特的香味,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聞到這熟悉的味道,此刻顯得那麽陌生,但因為懷念過,她才更賣力地嗅著,想要把讓她心安的香味留在回憶裡。
她忽然意識到裴傑在嚇她,她已經感覺到他的大手不是單純地拍著她的背,而是在她背上遊移,她感覺到他的喘息聲越來越強烈,她一把推開他,掙脫他的懷抱。
果然不出所料,裴傑的臉上有幾分戲謔的笑意,眼神裡卻有著另一層深意,她咬著下唇,憤怒的雙眼看著他,「你為什麽要嚇我?」
「如果不這樣做,你會回到我懷裡嗎?」
「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不可能回到你懷裡。」
白夢菲話音剛落,裴傑臉色一沉,一把將她拉到他懷裡,她一個不穩,如他所願地撲進他的懷裡。
白夢菲想要掙脫他,可是他的手臂硬是緊緊地箝著她的身體,她仰起憤怒的小臉望向他,他卻一手按在她後腦杓上,唇也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唇,他冷冽的氣息、瘋狂的味道還有鹹鹹的血腥味,頓時充斥在兩人的口腔之中。
白夢菲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被他肆意地狂吻著,她想掙紮、想要逃卻掙不開。
裴傑一邊吻著她,一邊將他的手移到她胸前,想要解開她襯衫的鈕扣,白夢菲奮力掙紮著,不願意讓自己失守於他。
當裴傑的手解開她第一顆鈕扣,將手探進她性感的粉色蕾絲胸罩,白夢菲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啪」的一聲響,她揚起手在裴傑臉上搧了一巴掌。
裴傑的理智瞬間清醒,鬆開了白夢菲,看著她從自己面前匆匆離開,他舔舔唇角,一絲血腥味讓他擡手撫了撫自己的臉,直到白夢菲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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