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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石秀 -【硬派老公輕一點】《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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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9 00:16:00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2
硬派老公輕一點 作者:石秀

他的老婆,又傻又嬌憨,總要他哄她上床;
她的老公,又壞又霸道,總拉她上床談愛。


八歲那年,裴傑眼中的白夢菲是個十足十的小美人;
大學畢業時,小美人成了眾人追求的大美人,
他卻不客氣地將人拐去開了房間,連哄帶騙地,
把她給生吃活剝了一夜,而後還占了便宜地娶回家了。
他們出身豪門,身分尊貴,他是少爺,她是小姐,
明明是金童玉女的婚約,卻成了外人口中的商業聯姻。
裴傑不懂,他不沾女色、不搞緋聞,除了老婆外,
從沒有哪個女人他肯多看一眼,可他都這麽寵她了,
她卻還是吵著要離婚。只是,這女人是他從小捧在手心,
等了又等好不容易才娶到手的,離婚?不可能!
白夢菲忘了,裴傑這種霸道又強勢的男人,
不是一般的壞,嘴上說會愛她,
卻總是拉她上床折騰個夠,還很耍賴的說,
男人的愛,做比說更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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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9 00:16:19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別墅的大門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門外走進來,好看的五官卻是冷峻的一張臉,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配以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裝,腳上是鋥亮的皮鞋,裴傑身上是高貴不凡的貴族氣質,可是此刻他渾身上下卻散發著冷得發寒的氣息。

  「她這樣已經幾天了?」裴傑的腳步匆匆往樓上走,他忽然轉過臉去問一旁跟隨他的管家,眼神是那樣淩厲,讓一旁的管家直發抖。

  「裴、裴太太這樣已經兩天了。」

  「為什麽沒有人跟我說?」

  「上次是您吩咐說除非她尋死,不然別跟您彙報,我想她要是餓了會吃點東西,誰知道今天打掃時,才發現她把食物都倒進垃圾桶裡了。」

  「該死!」裴傑望向管家,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如果她身體有什麽不測,你們都會死得很難看!」

  「是,先生,是我們失職,我們甘願接受任何懲罰。」管家被嚇得面如土色,他唯唯諾諾地站在一旁,害怕得渾身顫抖。

  裴傑推開了房門,示意尾隨他的管家離開,他走進房間,順手把門關上。

  落地玻璃窗半開著,風從窗外吹進來,微微有絲涼意。

  在那光影交疊中,白夢菲身穿睡衣,漆黑的柔軟長髮披散在她背後,她抱著雙膝坐在床邊的地板上,一動也不動像個陶瓷娃娃一樣,脆弱得彷佛一捏就碎。

  裴傑走到她的身邊,低頭看著她,自從前兩天他們冷戰爆發,他拂袖而去,到此刻不過短短兩天時間,她整整瘦了一圈,本來紅潤的臉色也變得很蒼白。

  裴傑不知道他的婚姻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他們倍受矚目的婚禮才舉行不到一年的時間,當初在證婚人面前,白夢菲一臉真誠地許諾願意嫁他,在婚禮之後一顆心反而與他背道而馳。

  他是那麽愛她,但她似乎看不到、感受不到,像一隻籠中的小鳥,非要掙出他的世界。

  裴傑半蹲下來,伸出手輕撫她的臉,繼而將她的下巴托起,她長而卷的睫毛下,那雙靈動的明眸此刻空洞一片、黯淡無光,讓他無法與平時那張明媚的臉比較。

  白夢菲輕輕地瞥了他一眼,便轉過臉去不再看他。

  「白夢菲,你這樣糟蹋自己給誰看?你是我的妻子,你想讓所有人知道,我是一個不稱職的丈夫對嗎?」裴傑對這樣的她感到很心痛,但是他更氣,他不知道她自從嫁給他以後到底怎麽了。

  白夢菲轉過臉,一貫稚氣的臉上冷如凝霜,卻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堅決,「我們離婚吧。」

  裴傑冷冷一笑,有些無可奈何,「白夢菲,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別這樣小孩子氣好不好,婚姻是兒戲嗎?我們的婚姻如果不到一年就離,那意味著什麽,你有想過我的立場嗎?你想讓我們成為所有人的笑料是嗎?」

  「反正我已經是所有人的話柄,再成為笑料又有什麽關係,我已經無所謂了,你還我自由,求你了。」說到這裡,白夢菲那張倔強的小臉上滿是悲傷的神色,眸子裡也閃爍著讓人心疼的淚光,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可憐。

  「你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滿意?」裴傑的聲音冷得像冰一樣,他搞不懂她,自從婚後,她跟原本的她是那麽的不同。

  白夢菲咬咬嘴唇,「你什麽都不用做,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就好了。」

  「夢菲,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如果我有什麽你不滿意,你坦白跟我說,不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我,好嗎?」裴傑不想離,他是那麽需要她,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如果她離開他,他會再次跌回那個冰冷而沒有人情味的世界,就算一輩子圈養她,他也不願意讓她離開。

  白夢菲一把抓起旁邊的報紙遞到他面前,渾身顫抖,「他們說我們只是因利益而結合的婚姻,都說我們的婚姻不會長久,我不要這樣,一年了,我受了很多折磨,反正遲早我們都會變成那樣,長痛不如短痛,我們不要這樣下去了好嗎?我們趕快離了,堵住他們的嘴,讓那些議論早點消失。」

  裴傑接過報紙,頭條赫然是一則評論他們婚姻生活的報導,雖然評論有些不堪,但他們的婚姻的確是裴氏集團與白氏集團的雙強聯合,在外界的眼裡不失為一樁因利益而結合的婚姻,但裴傑很清楚,他與白夢菲的婚姻並不是外界議論的那樣,他對白夢菲是真心的。

  可是自幼被保護得很好的白夢菲不懂,她單純的心不明了,她對外界的議論完全沒有招架之力,他懂她,也試著用力愛她、讓她安心,但他的愛似乎並沒有增長她的信心。

  憤怒之下,裴傑幾下將報紙撕得粉碎。

  他責備自己沒有將這些負面新聞扼殺於搖籃,他的身世、他象徵的權貴、他身後的財團,從他懂事的時候開始就不斷被記者捕風捉影、無中生有,在新聞頭條上被亂寫一通,再被眾人議論,他早就不把這當一回事,但他忽略了自從他們大婚,白夢菲隨之被卷了進來,她會敏感、會懷疑、會脆弱、會招架不住、會逃避。

  「我是不會同意離婚的。」裴傑斬釘截鐵地說完,準備站起來。

  白夢菲雙手握著他的手,「不要,你答應我……」

  裴傑看著她含淚的雙眸,感受到她雙手的冰涼,蹙了蹙眉頭。

  「你的手很冰,起來,別著涼了。」裴傑抓著她柔軟無骨的雙手,想要將她拉起。

  白夢菲將手抽回,再次冷冷地不再看他。

  裴傑知道一向沒有人敢違抗自己,白夢菲這樣做很明顯已經違抗了他的意志,自小接受嚴格的教育,違背他意志的人與事,他的第一反應便是去征服。

  裴傑將白夢菲抱起,放到綿軟的大床上,便去解頸上的領帶。

  白夢菲坐在床上往後退,抓起抱枕砸向裴傑。

  「別碰我,我不要跟你再有任何關係!」

  她已經受夠了,他們已經結婚快一年了,可是他們似乎從未走進對方的內心,裴傑好像只懂得用她的身體去滿足情慾,不曾關心她真正想要什麽。

  盛大的婚禮過後,他們的婚姻生活剛開始時,她感覺自己是那麽幸福,擁有倍受矚目的愛情,然而當她那麽愛著的裴傑只把夜晚的時間留給她,白天只會忙工作、忙應酬,她慢慢變得心灰意冷,她才意識到,或許裴傑並不如她所想的那麽愛她,不過是藉她滿足需求罷了。

  她想好好愛他,但不是在床上,而是在生活的每一個層面,她想跟他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做尋常夫妻做的事,過簡單而真實的夫妻生活,而不是像一隻金絲雀般圈養在籠子裡,任由他擺佈。

  可是事與願違,她成為話柄、成為笑料、成為裴傑發洩慾望的工具,她純粹的愛讓她變成一個大笑話,因為裴傑又要她發揮她的作用了。

  裴傑不知道白夢菲在想什麽,他沉默不語,轉眼間已經將身上的衣服脫去,強壯而線條優美的裸體呈現在她面前。

  「你是我的妻子,我們可以在任何時候歡愛,何況這裡是我們的房間。」說話時,裴傑已經爬到白夢菲面前。

  看著她身上柔軟的絲質睡裙,她柔美的身材曲線於薄薄的布料下隱約可見,她修長白皙的雙腿露在裙擺下,於他而言是一場視覺的饗宴。

  白夢菲再次抓來一個抱枕,緊緊地抱在懷裡,試圖不讓眼前的裴傑靠近她,裴傑伸出手抓著她的腳踝,只是輕輕地一拉,白夢菲已經躺倒在大床上,隨之被他結實的身體欺上。

  裴傑將阻隔在他們中間的抱枕扯掉,雙眼緊盯著眼底下的可人兒,積聚兩天的慾望蓄勢待發,他想狠狠地將慾望發洩在她身上。

  白夢菲雙手擋在他胸前,一顆心跳得亂了節奏,她感覺自己腦袋一片混亂,明明不想跟他繼續下去卻始終掙脫不了,她感覺胸前一緊,裴傑的手掌隔著睡衣的布料握住她胸前一團柔軟。

  白夢菲咬著微乾的下唇,雙手用盡力氣想要拉開他的手掌,可是整整兩天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她沒有辦法阻止他,只能感受到他手指一張一弛的力度,卻沒有將他推開的力氣,悲傷中她嚐到唇間血腥的味道。

  裴傑一俯首便吻上她的唇,他不想看到她對自己那麽抵觸,婚後他幾乎每晚都如此霸道而狂熱地佔有她,他認為她的身體屬於他,有一天她的心也終歸屬於他。

  白夢菲於喉嚨間發出一聲嚶嚀,越是被他強取豪奪,她越是感到窒息。

  這不是她想要的婚姻與愛情,過往她一直很仰慕裴傑,從小就對這個優秀但又霸道,很喜歡對她惡作劇的哥哥無比欣賞,不管他到哪裡她都喜歡跟著,可是她嫁給他才短短的時間,她那顆仰慕之心便被擊得粉碎。

  她不知道為什麽婚後會是這樣子,她感覺他對自己身體的喜歡多於內心世界的互動,而且她覺得他對她只是慾望的索求無度,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與她相愛。

  這不是她想要的,不是她期待的婚姻生活,她不希望自己僅僅是他暖床的工具、宣洩慾望的工具,當她意識到這些時,她試著用冷戰的方式表明立場,可是裴傑根本不吃她那一套,因為她的冷淡,他們還大吵一架,然後他兩天兩夜沒有回來。

  想到這裡,白夢菲一陣心寒,她用力地將臉扭向一邊,不想讓他吻,裴傑試著再去吻她,她卻將臉扭向另一邊,偏不讓他吻。

  「想跟我鬧是嗎?」裴傑冷哼一聲,用力將她的臉扳過來,繼續瘋狂地吻她,甚至用舌頭撬開她的貝齒,侵入她的齒間,讓血腥的味道充斥兩人的唇舌。

  目光所及是他英俊的臉、他墨黑的濃眉、他高挺的鼻樑,白夢菲感覺自己快要失守,對他實在沒有力量去抗衡。

  掙紮之間,白夢菲腰間的系帶已經鬆開,睡裙松松地虛掩在她身上,裴傑的大掌移到她肩上,輕輕一扯,她身上已經半裸。

  「裴傑,不許你……」這樣做。

  白夢菲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裴傑滾燙的吻已經移到她耳畔,輕咬著她的耳垂,白夢菲感覺自己已經無法自製,心裡發寒,體內卻燥熱不堪。

  喘息聲交織,裴傑的吻如雨點般落在她耳邊、她白皙的頸部、她精緻的鎖骨,一點點地下移到她豐滿柔軟的胸部。

  如初次擁有她的感覺一樣,她身上散發著少女的馨香,他自幼便喜歡她身上的香氣,此刻可以佔有,他感覺很滿足,輕嗅著她的體香,他緊盯著她嬌嫩的雙乳,慢慢地將臉埋到她懷裡。

  白夢菲想要推開她胸前聳動的頭顱,可是力不從心,裴傑灼人的吻正落在她柔軟的胸部,當他含上她敏感的蓓蕾,讓舌頭繞著它打轉,她感覺身體已經綿軟無力。

  裴傑強壯的身體將她箝在他與她身後的床墊之間,他的手拉開她的雙腿,將他早已灼人的慾望抵在她腿間,毫不猶豫地挺進她體內。

  整張床在起起伏伏之間發出輕微的聲響,白夢菲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裴傑在她體內馳騁,需索無度,她感覺身體快要因他而碎掉。

  明明想要離婚,卻還是讓他一次次佔據自己,兩行傷心的淚水從白夢菲的眼角滑落,她覺得心裡好痛,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這個男人,她暗戀多年,深愛過他,但此刻卻恨著這男人。

  裴傑看到她美麗的眼眶中蓄滿了淚水,慢慢地停下了身下的動作。

  在他的印象之中,白夢菲很少哭,她的臉總是笑盈盈的,甜蜜可人,他曾暗暗地告訴自己,一定要在陪伴她的每一刻都讓她臉上綻放笑顏,可是此刻看到她的眼淚,他心裡很痛,因為他努力愛著的她並不幸福。

  白夢菲用力地推開他,起床穿上自己的衣服,準備要離開。

  「你要去哪裡?」裴傑拉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我要回家。」白夢菲冷著臉,裴傑的霸道讓她無法再忍受。

  「這裡就是你的家。」裴傑氣極,一張臉冷得如結了層冰,卻拿她無可奈何。

  「這不是我要的世界。」白夢菲用力地甩開他的手,淚水不停從她眼眶湧出,沿著她蒼白的臉龐滑落。

  裴傑知道,他的挽留只會讓她更加決絕,他很矛盾也很掙紮,痛苦在他內心撕扯,他不知道沒有她的世界會變成怎樣,可是此刻她真的在奮力掙脫他,他知道自己不能太自私,她不想留在他的世界……

  裴傑緊扣著她指節的手指生痛,他的手指鬆開了她,她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房門。

  接著裴傑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他走到窗前,看著白夢菲開車離開他們的家,他的臉上是異常痛苦的神色。

  有多久了呢?大概是從結婚之後一段時間開始吧,他所眷戀的白夢菲那溫婉燦爛的笑容,已經漸漸從她臉上消失,他很努力將工作之餘的時間留給她,珍惜與她的每一分每一秒,可是在他眼裡心裡無人可以替代的她,卻變得越來越陌生,他不知道他到底做錯了什麽,讓她這麽抗拒自己,明明她是願意嫁他的。

  他以為他努力「愛」她,她能夠感受得到,那是他唯一能表達愛的方式了,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沒有愛的人,可是在她面前,他會溫暖、會心動。

  他依然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那是一次商業聚會,年幼的他第一次見到她,她那時還是一個小女孩,可是她活潑開朗,她燦爛的笑容如一縷陽光照在他心上,照亮他自懂事起便一直陰霾的心情,他發現自己很喜歡這個如小小的太陽般的小女孩。

  可是此刻她走了,在她轉身以後,他大概會跌入萬丈深淵以及無盡的黑暗,或許他本就該待在那個冰冷黑暗,只有錢與權而沒有溫情的世界,他本不該奢望藉著佔據她的笑容,去試著汲取溫暖,逃離那個世界。

  裴傑重重的一拳砸在牆上,淚水瞬間滑落,他一直以為自己沒有眼淚,可是這一刻的痛讓他無聲地哭出來,讓他從心底痛苦地呐喊,或許他不得不作出抉擇,他不能為了自己快樂,自私地將她鎖在自己的世界。

  他坐在地板上,痛苦地思索了一個晚上。

  ****

  天亮的時候,裴傑艱難地打了個電話給白夢菲,答應了離婚。

  律師事務所裡,裴傑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當他看見白夢菲面容冰冷,眼睛眨也不眨地就簽了字,他一顆心變得異常陰沉。

  他心愛的女人馬上就要離開了,看著她精緻的側臉,看著她得體的服飾,看著她臉上沒有一絲眷戀的神情,他陰沉的內心慢慢變得失落、變得絕望。

  白夢菲瞥見裴傑的手被紗布纏著,她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麽事,只是舒了口氣,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不知道,在她離去的身後,裴傑那雙微紅的眼正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她不知道,他不是不愛她,只是他從小在沒有溫情的世界成長,只知道在慾望的世界中奪取,卻不懂得怎麽付出,怎麽表達對她的愛。

  看著她臉上美麗的笑容越來越少,他只好鬆開他的手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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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9 00:16:3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夜已經深了,裴傑的別墅籠罩在一片昏暗的燈光之中,別墅的每一處,薄涼的空氣之中飄散著淡淡的花香。

  二樓書房裡的燈還亮著,裴傑眼裡佈滿血絲,一臉憔悴,他坐在書桌前,一手支著頭,一手翻看著白夢菲的照片,照片裡的女人此刻不知身處何方,可是照片上她的笑容依然那麽溫暖。

  從她的生活照到他們的婚紗照,從她年幼時到她的學生時代,他幾乎收集了她所有時期的照片,他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照片上那張笑容若隱若現的臉,她燦如星辰的眼、她高挺秀氣的鼻子、她可愛的櫻色嘴唇,不管她的哪一部分都足以撼動他的內心。

  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再次在他眼前浮現,那是一次豪華的商業聚會,年僅八歲的他由爸爸領著,與一桌的叔叔伯伯一起吃飯。

  這樣的商業聚會不是他喜歡的,那些叔叔伯伯是他爸爸生意上有往來的企業家,太多的阿諛奉承、太多的逢場作戲,都是為利益而來,大都不是真心的交情。

  他自幼便排斥這樣的場合,可是苛刻的爸爸每次都把他帶過來,他總是不情不願地回答那些叔叔伯伯提出的問題,再看他們對他豎起贊許的大拇指。

  那天他本來心情不好,被爸爸硬拉過來,穿著小西裝的他很不爽地坐在爸爸身邊的位置上,卻發現這一次跟往常有些不同,他發覺他對面坐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個頭比他小一些,可是臉上卻帶著很好看的笑容,正跟一旁她的爸爸小聲說著什麽。

  基於維持禮節,裴傑端正地坐好,故意不把她放在眼裡,卻假裝不經意地轉過臉,偷偷地瞄她一眼,嚇他一跳的是,女孩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看著他,對他臉上不爽的表情似乎很好奇,當雙目對視,女孩朝他燦然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

  裴傑的臉瞬間紅了,努力地轉移視線,可是一顆小心臟卻跳得比過往都要快,當他平復稍顯激動的心情,回過頭再去看那個小女孩時,她正仰著一張皎潔明媚的小臉跟她爸爸交談,笑的時候,她的臉就如一朵盛放的花,很好看。

  裴傑感覺自己不由自主地跟著她笑了出來,心裡也挺開心的。

  他自出生就被寄予太多的期望,小小的年紀不斷被灌輸企業的概念,背負整個集團的未來,家裡對他管教很嚴,有時讓他喘不過氣來,但看到眼前的小女孩,他感覺她就如一縷陽光投射在他昏暗的心田。

  「白董,這位就是你多次提起的小甜心夢菲吧?」裴傑聽到爸爸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哈哈,正是,夢菲,向裴伯伯問好。」白勝慈祥地望著可人的女兒。

  「裴伯伯好。」屬於小女孩溫潤綿軟的嗓音傳來。

  「乖。」裴士森望向懂事的白夢菲,輕輕地拍一下裴傑的肩膀,「這位哥哥是裴伯伯的兒子,你叫他傑哥哥就可以了。」

  「他那麽小,我還是喜歡叫他小哥哥。」白夢菲很有主見地發表自己的意見。

  「哈哈。」裴士森豎起大拇指,「白董,你這寶貝女兒將來一定很棒,嘴巴甜不說,還特別有主見。」

  「這孩子心地太善良了,跟她媽媽一樣,我不期望她有什麽出色的成就,也不希望她一個女孩子在商場上打拚,面對那些風風雨雨,只要她開開心心、健健康康地成長,再找一個會體貼她、真心待她的男人嫁了就好。」白勝一臉寵溺地摸摸女兒柔軟的頭髮。

  白夢菲對她爸爸的話似懂非懂,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對坐在對面的裴傑很友善。

  看著她很乖巧的樣子,跟他平時碰到的那些驕縱蠻橫的千金大小姐很不同,從那一刻開始,裴傑對白夢菲產生了很濃厚的興趣。

  大人們酒足飯飽後都去談生意了,身材微胖的白夢菲扭著屁股走到音樂噴泉前面,看著那燈光下五顏六色的水花隨著音樂落入池中,輕輕地哼著歌。

  「喂,小胖妞,你別走太近,小心摔到池子裡。」裴傑生平第一次跟一個小女孩說話,換成別的女孩他還不屑。

  「我不叫小胖妞,我叫白夢菲。」白夢菲背著雙手,挺著胸認真地糾正他。

  「反正你不要掉到池子裡就好了。」裴傑站在她身邊,與她一起看著噴泉。

  「哇,水裡還有魚。」白夢菲眼尖,看到了水裡的錦鯉。

  「除了魚還有小烏龜呢。」裴傑來的次數不少,他早就發現這些了。

  「真的嗎?」白夢菲湊近,認真地盯著水底看。

  「小心不要掉下去。」裴傑一時情急,提醒她之餘,還拎著她的衣領將她拉了回來。

  「我才不會掉下去呢!」白夢菲對裴傑的干涉有點不爽,可是裴傑卻像上了癮一樣,一直揪著她的衣領,看著她一張小臉漲得通紅,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討厭!」白夢菲轉了個身甩開裴傑,不讓他繼續揪自己的衣領。

  「好吧,你好好待著,我去叫人幫你抓一隻烏龜。」裴傑說完,向飯店的服務生走去。

  因為裴家是飯店的VIP貴賓,服務生絲毫不敢怠慢,很快幫他抓起了一隻小烏龜。

  「看到了沒有,我沒說謊吧,真有這樣的小烏龜。」裴傑兩隻手指捏著小烏龜的殼,舉到白夢菲面前。

  「好可怕。」白夢菲被小烏龜舞動的四肢還有腦袋嚇到,急忙後退一步,小臉上滿是害怕的神色。

  裴傑惡作劇地故意拿小烏龜去逗她,看她受驚的樣子哈哈大笑,明明很想和她玩,他卻不知道他在無意之中嚇壞了白夢菲。

  之後一段時間,只要有這種商業性質的飯局,裴傑都很興奮,迫不及待地要出發,可是後來他都沒有再見過白夢菲。

  ****

  裴傑以為自己跟白夢菲不會再見面了,曾經為此憂心過很長一段時間,直到白夢菲到他就讀的貴族學校讀書。

  白夢菲似乎已經忘記當初他是怎麽嚇她的,很友善地叫他小哥哥,在學校裡簡直就是他的跟屁蟲,可是裴傑卻已經有了男孩的羞澀,明明很喜歡她卻故意疏遠她,喜歡就欺負她一下,卻不准他以外的人碰她一下,小小年紀,他對她已經表現了強烈的佔有慾。

  學生時代,白夢菲一直與裴傑同校,她總是笑靨如花,對誰都那麽友善,可是她的朋友卻少得可憐,因為女生嫉妒她,男生不敢靠近她,因為裴傑總是在她身邊,大家都知道她屬於裴傑,可是她卻不知道,沒有人敢說,他也不會透露這些。

  白夢菲對橫行霸道的裴傑從來不會表達任何不滿,對他欺負別人,她也只是勸說幾句。

  裴傑想或許是他不論學習還是外貌都十分出色,足以掩蓋他的缺點,白夢菲很欣賞他,因為知道她一直都仰慕自己,他從不擔心她會從自己身邊跑掉。

  雖然如此,白夢菲在大學時出落得更加美麗可人,他還是隱約有些不安,擔心她會被別的男人搶走。

  在白夢菲大學畢業晚會結束後,他將她帶到飯店,他對她霸道又溫柔,奪走了她的第一次,他以為在她身上烙下他的印痕,她便是他的女人,加上他剛接任父親的總裁職位,很長一段時間都投入到事業之中,沒有聯繫她,在她選擇出國留學的消息傳出時,他再也無法冷靜,向雙方家長提出要娶她。

  因為他知道,如果讓她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她很快就會被別的男人追走,娶她是他霸佔她、讓她留在身邊唯一的方式。

  裴家知道裴傑提出結婚為時過早,因為他剛接任總裁的職位,集團裡還有很多人不服他,他需要時間做出讓人信服的成績,可是他想要做的沒人能阻止,加上白家也是門當戶對,白夢菲又年輕貌美,所以裴家並沒有干涉裴傑。

  白家也知道白夢菲與裴傑兩小無猜,況且白夢菲也透露過她喜歡裴傑的意思,對年輕有為的裴傑沒有什麽意見。

  在得到雙方家長的祝福以後,一場盛大的婚禮便隆重地舉行,那一天,他是最帥的新郎,而她是最美的新娘,在她那句我願意後,他娶了她。

  本以為婚後會生活美滿,可是事與願違,他不知道婚後白夢菲到底是怎麽了。

  一開始她對他真的很好,千依百順,是一個可愛的小妻子,但她開始冷待自己、防備自己,他連靠近她都不容易,她用冷戰的方式與他劃清了界線,裴傑期待她的愛卻達不到目的,他為此與她發生了爭執。

  他們的婚姻生活持續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們就離婚了。

  一年了,如果裴傑知道讓她離開,對他而言是那麽漫長而充滿折磨的一年,他當初一定不會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在他意識到他不該讓她走,而是應該好好跟她談一談時,已經是她離開以後。

  雖然與她只有那麽一段短暫的婚姻,但那是他人生中最溫暖的回憶,離婚以後他寂寞難耐,卻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走進他的心,每晚他都得把自己關進冷清的書房,藉酒醉與安眠藥讓自己入眠。

  他曾試著去找她,與她重歸於好,可是隨著他們婚姻關係的結束,兩個家族之間的利益關係也隨之終止,白家一直將責任歸咎於他身上,覺得他不識好歹才會跟白夢菲結束婚姻,他們從不跟他透露白夢菲的去向,讓內疚的他無法找到她。

  雖然他花重金找了不少人去打探白夢菲的下落,可是他們都沒有帶回他想要的答案,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才可以讓她好好地回到自己身邊,讓他能再一次好好珍惜她。

  「白夢菲,你到底在哪裡?」裴傑將掌心重重地壓在照片上,他感覺自己快瘋了,淚水隨即模糊了他的雙眼。

  或許他一年前真不該讓她走,他慢慢意識到對她只能擁有而不是佔有,不是錢與權那樣可以控制在手心之上,她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他應該理解她、尊重她、呵護她。

  可是自幼在追逐利益的環境成長,他真的不懂,他以為她嫁給他便是他的人,必須跟隨他的喜好,何況他那麽愛她,但他忽略了,他的愛用錯了方式,他應該多瞭解她的,可是他領悟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每一夜他都被思念折磨得落魄沮喪,可是這樣落魄過後,第二天,他還是得藏起最真實的自己,一臉嚴肅地出現在辦公室裡,處理永遠也處理不完的事務。

  ****

  清晨,當裴傑走進公司大門,白氏集團董事長因車禍重傷的消息便傳到他耳中。

  回到辦公室拿起報紙,白父前一天夜裡歸家途中發生慘烈車禍,司機當場死亡,白父也身受重傷的消息赫然出現在他眼前。

  他眉頭緊鎖,臉色也越來越冷峻,他知道群龍無首,白氏集團內部很快便會陷入財產爭奪戰,臨時股東大會上,一定會有人提出讓現任董事長讓位。

  白氏集團是白勝由當年面臨破產,苦心經營至今而越來越強盛的集團,如果讓一些不懷好意的人佔據董事長的位置,白氏集團一定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雖然白夢菲已經是他的前妻,但在他心裡,她依然是他的唯一,他知道這一切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白勝出意外的消息傳開沒多久,裴傑便看到他朝思暮想的那張臉,白夢菲回來了。

  白氏集團內部一些不懷好意的人已經在為瓜分財產蠢蠢欲動,他知道自己期待這一刻已久,但他更覺得白夢菲回來得不是時候,他不想看著她陷入水深火熱的權力鬥爭之中,可是她身為白勝唯一的女兒,無可否認會被推到浪尖。

  看著在白氏集團被記者攔截的白夢菲,坐在電腦前的裴傑蹙起了眉頭,他深邃的一雙眼緊盯著鏡頭前的她,一年不見,她看起來仍然清新可人,仍然是他最喜歡的樣子。

  雖然鏡頭前她很逞強地帶著笑,可是裴傑知道微笑表面下的她非常難過,他很想為她做些什麽,裴傑站起身來,離開了辦公室。

  ****

  白夢菲走進白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剛走進去就關上門,她的淚水肆意地淌下,背抵著門,她不顧門外那些敲著門,表面上關心她、關心整個集團的人。

  自從她下飛機趕到集團,那些平時並不團結的叔叔伯伯、堂哥堂弟們全都出來遊說,要她主持臨時股東大會,另外物色新任董事長人選,可是這個提議被她一口回絕了,記者包圍問起她爸爸的傷勢,她只能強顏歡笑,說爸爸的情況不便透露,有好消息會通知大家。

  可是此刻她真的沒辦法承受,她還沒時間趕到醫院去看爸爸,不能瞭解爸爸的情況,她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紅著眼睛出現,那些親人們一定會勸她代替她爸爸,讓出董事長的位置,她不能這麽做。

  手機響起,她看到是媽媽的來電,急忙接起電話。

  「夢菲,你不是回來了嗎,怎麽還沒到醫院?」媽媽在電話那頭顯得很焦急。

  「媽媽,爸爸他怎樣了?有沒有好一點?我想在第一時間過去,可是在機場就被伯伯他們攔下來,要我回公司來,等一下我會趕過去的。」白夢菲為了不讓媽媽擔心,努力控制自己的聲音。

  「夢菲,你爸他一直昏迷,醫生說能不能醒來還是未知數,媽媽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你快點過來吧,媽媽快要承受不了了。」

  「媽,我現在就過去。」白夢菲抹了一把眼淚,掛斷電話。

  白氏公司門外,不少記者正堵在門口,因為白勝的車禍讓公司股市大跌,現在白夢菲出現了,他們當然不會錯過任何能打聽到白勝目前情況的管道,加上一年前白夢菲與裴傑分手成謎,結婚不到一年就離了,其中原因無人知曉,雖然裴傑將責任歸於他自身,但人們回想起來還是津津樂道。

  雖然裴傑把責任歸於他自身,說問題出在他身上,是他不懂珍惜,但裴傑向來教養極好,從未鬧過緋聞,雖然平時為人冷酷、獨來獨往,可是在外界看來是近乎完美的人,問題絕對不會出在他身上,大多數人認為是白氏財務出現問題,用聯姻的方式度過危機,白夢菲不堪忍受才會離婚,眾說紛紜,這次他們要好好地從白夢菲嘴裡知道真相。

  白夢菲背對著門努力調整心情,把眼角的淚痕拭去,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打開了門。

  「各位叔叔伯伯,謝謝你們的關心,我先趕去醫院看爸爸,就不麻煩你們了。」

  「這怎麽行,誰來接管白董事長的位置,總要有個交代啊。」

  「等看完爸爸,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白夢菲沉靜片刻,答覆了他們。

  聽到她這樣說,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的幾位叔叔伯伯決定多給她一點時間,反正他們就不信憑她一個小丫頭,連個幫手都沒有還能翻得了天。

  白夢菲沒有想到的是,當她脫離了叔叔伯伯的包圍,卻迎來門外記者的追問。

  「白小姐,請問你的父親白董事長現在情況怎樣?有進一步的消息嗎?」

  「白小姐,白董事長的情況有沒有好轉?」

  「白小姐,白董事長性命危在旦夕,請問你對裴氏集團總裁裴傑先生,也就是你的前夫有沒有什麽期待?」

  還是聽到了他的名字,混亂之中,白夢菲感覺內心某處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就在白夢菲一籌莫展,不知道如何才能脫身之際,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地停在離她不遠處,裴傑戴著墨鏡下了車,穿過人群一把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到車子裡。

  「是裴傑耶!」有人在人群中尖叫。

  記者們蜂湧而上,舉著攝影機對他們一陣狂拍,司機發動車子,迅速地離開混亂的現場。

  「好好待在我的車上,我會送你到醫院。」裴傑摘下墨鏡,看著坐在一旁的白夢菲,前一刻還在思念她,這一刻她近在眼前,讓他感覺那麽不真實。

  白夢菲看了他一眼,想要抽回被他握得很緊的手,「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

  因為不想讓她排斥自己,裴傑鬆開了她。

  白夢菲不看他,只是望向車窗外,她真的沒有料到一年前她那樣對他,他還會主動出現在她面前,但就算他主動出現在她面前,她也不會再為他心動,因為一年前他真的讓她很失望。

  裴傑盯著她的側臉,光線落在她臉上,她細長的睫毛下是淡淡的陰影,她臉上的輪廓較一年前瘦削了一些,但脫去了稚氣,反而有了女人味。

  她穿著一件白色連身裙,感覺很清爽,一年不見,她還是那樣精緻可人,給他無法形容的視覺享受,無論如何,這一次他都不可能再讓她離開,他要用心地將她追回來。

  「別太擔心,我會請國外最具權威的醫師為你爸爸治療的,還有集團的事你也不用擔心,我可以幫你的忙。」裴傑看著她的側臉安慰著她。

  白夢菲終於轉過臉看著他,卻沒有為他主動伸出援手而動容。

  她仰起不需要化妝也很精緻的小臉,「不勞你費心,我會憑我一個人的努力把白氏集團經營好,等爸爸醒來,不需要外人插手我的事。」

  「你一個女生根本不懂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你以為真的像表面上那麽簡單嗎?那些人不單純,特別是圍繞在你身邊的那些叔叔伯伯,你以為他們真的是在關心你嗎?」對她的不領情,裴傑顯得有些生氣。

  白夢菲當然知道她的處境,可是如果連她都倒下,白氏集團就真的要落到居心不良的人手中,任憑他們瓜分了,爸爸的半生心血她怎麽能不好好保護,況且裴傑不是她的誰,她已經沒有人可以依賴了,唯一能做的是讓自己堅強一些,面對接下來遇到的困難。

  她咬咬嘴唇,望著裴傑,「我當然知道他們目的不單純,但你又是我的誰?我的事情我會努力去處理,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再被推到輿論之中。」

  「白夢菲,這就是一年後你再次拒絕我的理由嗎?你怕別人議論你,所以堅決不要我?你以為我不願意為你營造一個安靜的環境?那些中傷、那些議論,我都無所謂,可是你……我不想看到你因為我而退縮。」裴傑眼裡滿是悲痛。

  不是的!白夢菲在心裡無聲地呐喊,她從來不是因為那些議論而退縮,而是因為他,因為他給的不是她想要的愛。

  「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我趕時間,先走了。」

  司機將車子穩穩地停在醫院門口,白夢菲伸手去推開車門。

  「夢菲,別走!」

  裴傑張開雙臂,從她身後將她環抱入懷。

  背後突如其來的一個擁抱,讓白夢菲心跳加快了節奏,她全身僵住,停下推開車門的手。

  她知道自己也很眷戀他的懷抱,想被他溫柔相待,但當她真的走到他身邊,他又變得那麽霸道強勢,似乎要把她狠狠地佔據,她害怕那種無法呼吸的感覺,她好不容易才逃出那個惡夢,她不想再陷進去。

  白夢菲冷冷地將裴傑的雙手拉開,掙脫他的懷抱下了車,頭也不回地走進醫院大門。

  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裴傑紅著眼吩咐司機驅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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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9 00:16:4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被幾個保鏢看守得嚴嚴實實的病房裡,白夢菲看著躺在病床上,仰賴呼吸維持器生存的爸爸那蒼白的臉,想起他平時和藹地逗她笑,送她到國外讀書,將她保護得很好的樣子,忍不住失聲痛哭。

  「爸,你怎麽會這樣?」白夢菲不敢相信,現在躺在病床上的爸爸,與以往那個慈祥的爸爸、在她心目中那個高大偉岸的爸爸是那麽不同。

  當她伸出手撫過爸爸有了皺紋的臉上那斑斑傷痕,最後緊握著爸爸的手,感覺到傳遞給她的不是溫暖,是透心的寒意,她才相信眼前的一切。

  在商場上叱吒風雲,最疼她又什麽都依著她,寵溺地叫她小丫頭的那個爸爸,受了很嚴重的傷,不管她怎麽呼喚,他都不應她,她也終於明白叔叔伯伯們為什麽提出那麽過分的要求,讓爸爸退位讓賢。

  但她怎麽能不保護爸爸一生的心血?爸爸保護她那麽久,也到她保護爸爸最重視的事業的時候了。

  「爸,無論如何我都會為你保住心血,可是你也要答應我,要堅強,一定要趕快醒來……」白夢菲邊說著,泣不成聲。

  「女兒,自從你爸受傷昏迷,那些人變得很過分,天天來勸媽把你爸的股份交出來,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才堅持等你回來再商量對策,媽媽唯一能做的就是請這幾位保鏢來,讓你爸能有一個安靜的休息環境,可是別的媽真的無能為力了。」

  白媽媽向來和女兒一樣被丈夫寵著,根本不懂得應對這些狀況,她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女兒身上。

  看著女兒哭得難受,白媽媽抱著女兒的肩,試著去安慰女兒的心。

  「媽,我會保護好一切的,不會讓他們得逞的,你不要傷心了。」白夢菲不忘安慰媽媽。

  「啪啪啪!」門外傳來一陣掌聲,緊接著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白夢菲與媽媽一同回過頭,看到伯母穿得一身奢華,化著濃妝走進病房。

  「說得真好聽啊,只是阿勝能不能醒來恐怕很難講,現在集團一團糟,你們不把位置讓出來,也沒有人可以出來掌事,我們白氏這樣下去可不行,你大伯是想幫也幫不上忙,你們那樣堅持又何必呢?」

  「誰說我爸不能醒來,大伯母,爸爸沒事的時候有多尊重你,大伯沒有工作,是爸爸讓他到公司來工作,我還記得你拖著大伯一家人,來我家哀求爸爸幫你們,你說大伯的錢拿去賭博都賠光了,沒辦法生活,鬧著要離婚。

  我爸爸看堂哥、堂姊他們可憐,二話不說讓大伯到公司工作,讓他不再去賭博,現在你們看到爸爸這樣子,不關心就算了還落井下石,你知道爸爸為白氏付出了多少嗎?那天他加班到深夜才回去,也因此才出了車禍,你知道嗎?」

  白夢菲氣極,說得很激動,她從沒跟人理論過,渾身都在顫抖,可是一張臉卻氣勢懾人。

  大伯母知道自己有今天的確是靠白勝,有些詞窮,然而面對白氏龐大的資產,想到她老公至今還會偷偷去賭博,在外面養情婦,如果不能依靠白氏,將來他們還是會打回原形,情況會越來越差。

  仰仗白勝,她得以過豪華奢侈的生活,沒有白勝,她只能輔佐丈夫把集團的經營權奪過來,反正她不想再過那種貧窮的生活了,於是她裝出理直氣壯的樣子,「反正你爸他以後都是植物人了,你們還是作好心理準備,一個植物人沒辦法再打理公司,霸著董事長的位置也沒用。」

  「你給我滾出去,這是我爸休息的地方,需要的是清靜,我爸會醒來,他會回到公司,把那些忘恩負義的敗類全部趕出去,就算我爸想多休息一會,我這個女兒也會回到公司執掌一切,不會讓爸的心血白費,去養那些狼心狗肺的東西!」白夢菲受不了大伯母的冷言冷語,下了逐客令。

  「就憑你一個女孩嘴上逞強有什麽用,不到一個月你就會被排擠了,你以為你的叔叔伯伯都是省油的燈?呵呵呵。」大伯母一邊說著,一邊踩著高跟鞋離去。

  白夢菲癱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向軟弱的媽媽抱著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白夢菲從來不知道,使出渾身的力氣去跟別人理論會那麽辛苦,她一向性格隨和、待人友善,從沒對誰發過脾氣,就連當初她離開裴傑,都是用沉默的冷戰方式,而此刻為了保護爸爸,她全身長出了刺,刺向別人,而自己也遍體鱗傷。

  白夢菲暗暗向爸爸保證,在他醒來之前會努力保護白氏集團,讓他醒來以後可以繼續接管。

  她走出病房,打了個電話給叔叔伯伯,她要代替爸爸擔任代理董事長,直到爸爸醒來。

  就算她不是學金融、學管理的,可是從小耳濡目染,基本情況她還是可以應付的,如果沒有人為難她,維持集團正場運沒有問題,她分析過,相信自己能夠勝任,然而她還是低估了集團內部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有多可怕。

  ****

  第二天,白夢菲以代理董事長的身分,坐在白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沒有任何經驗的白夢菲面對集團內部複雜的事務,知道她懂的那些只是皮毛,雖然有律師協助她看合約,但面對很多重要的決定,她還是沒有辦法招架。

  集團內部不少見風使舵的人已經在偷偷議論她,懷疑她的能力。

  她只能咬著牙繼續,她承認她對這些生意經不是很懂,可是檔合約什麽該簽名、什麽不該簽名,她還是會請教律師的,只是面對讓她焦頭爛額的工作量,她還是會想到裴傑,想到他對她說過的話。

  她對著一份文件思緒飄遠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她的叔叔伯伯們領著幾個大客戶,隨著秘書走了進來,儼然不把她的身分放在眼裡,自顧自與他們談生意。

  而且讓她沒想到的是,他們正以董事長親屬加上集團高層的名義,打算把爸爸努力爭取到的幾個項目低價拋售出去,以達到斂財的目的。

  他們這樣做只會引起其他股東的反感,讓集團儘快物色新的董事長人選,這正中他們下懷,他們會組成一個聯盟,收購股份以達目標,看著這些對她爸爸的生死漠不關心,卻對他的權力虎視眈眈的親人,白夢菲感到一陣徹骨的心寒,可是她只能息事寧人、靜觀其變,只祈求她的爸爸能夠早日醒來。

  只是此時此刻,她還是無法真的冷靜下來,因為那份轉讓合約還是需要她來簽名,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以她不會處理集團事務為由,讓她把她爸爸的位置讓出來,要是她不簽,在外人看來她這個代理董事長便等同虛設。

  「夢菲,過來這裡簽個字。」她的大伯白吉已經在叫她了。

  白夢菲猶豫了一下,向他們走去。

  這個時候應該顧全大局,保護好集團的財產,還是顧及大伯的面子,在合約上簽字?她猶豫不決,她真的不想看到親人鬧到最後反目成仇的那一刻,可是她更不能棄集團利益不顧。

  「大伯,這份合約我能不能看過再簽?」白夢菲徵求白吉的意見。

  「真是的,大伯會騙你嗎?大伯和你爸打下江山的時候,你還在喝奶,難道你還信不過大伯?」白吉望向眾人,開始取笑白夢菲。

  「大伯,我沒有信不過你的意思,只是有些合約還有爭議,我要好好審視,不能隨便就簽字。」

  一句話讓白吉的臉色為之一沉,他壓低聲音,「你是想讓我在別人面前出醜是嗎?」

  白夢菲搖了搖頭,「大伯,我不是針對你,我只是為集團的利益考慮而已。」

  「那我就不是為集團的利益考慮嗎?」

  白吉大掌一揮,將桌面上的合約掃落在地。

  幾個客戶面面相覷,「那個……談好的合約不能出爾反爾,我們生意人是不能沒有誠信的,總不能讓大家說白氏集團言而無信吧。」

  「對不起,在這裡我是代理董事長,集團裡的事務不是一個人說了算,我還要徵詢各方的意見,今天的談判先到這裡,煩請各位耐心等待我們的結論。」白夢菲禮貌地跟那些客戶解釋。

  「懂不懂做生意啊?」

  那幾位元客戶有點不爽,雖然白夢菲長得很甜美,可是那份合約成立後產生的巨額利益對他們更重要,所以他們都顯得很不滿。

  「各位,真的很抱歉,我這侄女真的是不懂事,可是目前暫時由她掌權,所以沒辦法……」白吉一邊跟客戶道歉,一邊領著客戶離開。

  白吉回過頭望了白夢菲一眼,冷哼一聲,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仗著幾個老股東在集團的威信在背後支持,白夢菲才能夠成為代理董事長,她只要的能力不被認可,什麽代理董事長很快就會被撤掉了。

  當所有人都離開,白夢菲才強忍著眼眶湧現的淚水,蹲下來將合約一張張撿起。

  ****

  夜風習習,整個城市華燈閃爍,又是萬家燈火的時候。

  白夢菲為了更加瞭解集團內部事務,加班到深夜,此刻才從公司出來,她一個人漫步在林蔭道,晚風吹來,她抱著雙臂,單薄的套裝無法為她抵擋夜裡的涼意。

  可是她想這樣一個人走一走,讓涼風驅散她的疲憊,讓自己清醒一些,等一下她還要回醫院陪爸爸。

  她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爸爸能醒來,她才得以喘一口氣,這段時間她頂著前所未有的壓力與一切抗衡,她覺得很累,而那種累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是她從來沒有體驗過的累。

  集團內部勾心鬥角,她已經難以承受,集團一年一度的周年慶即將到來,她還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那麽盛大的場面,不知道如何隱瞞爸爸的情況,她知道叔叔伯伯們那天一定會行動,可是她還沒想到應對之策。

  想到這裡,白夢菲歎了一口氣,撥通司機的電話。

  司機將車子開到她身旁,她上了車,手支著腦袋靠窗坐著,心事重重,她的思緒也幽幽地飄得很遠,她想起以前自己總是很快樂,總是跟在裴傑身後,默默地暗戀著裴傑。熱@書#吧

  學校的林蔭道、教學大樓的走廊樓梯,裴傑的身影總會在她附近,她的笑容總會在無意之中迎上他,她多次肆無忌憚地伸出指尖去揉他蹙起的眉心,他都沒有制止她,但是他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

  曾有那麽一段時間,她很迷惑不解,因為接近他的時候,她心跳很快,但他總是一臉冷漠,對誰都一樣,時間過得太慢但也太快,在她以為暗戀他永遠不會有結果的時候,他卻讓她感受到愛的心跳。

  大學畢業,他溫柔而霸道地佔有她,但結果不了了之,她本打算到國外留學逃避他,也結束她的暗戀,可是裴傑將她攔了下來,還向雙方家長提出要與她結婚。

  白夢菲對這來得太突然的幸福還沒有完全相信,他們盛大的婚禮已經舉行了,她才相信自己已是她暗戀已久的裴傑的妻子。

  她如她幻想的那樣,只想成為讓他幸福的妻子,把他本來冷冰冰的別墅裝潢得充滿溫馨,每天做好吃的飯菜等他回家一起用餐,晚上與他幸福地纏綿。

  可是白夢菲慢慢地感覺到,她對裴傑的全心全意只是她一廂情願,裴傑只把晚上的時間留給她,無論她把別墅佈置得多麽溫馨,他不會在她面前讚賞,她努力做出來的飯菜,等他應酬完回到家也涼了,只有在床上,他會賣力地要她,讓她感覺她是他的妻子。

  時間逐漸累積,她慢慢地意識到裴傑愛的不是她,他愛的只是她的身體,他對她不聞不問、漠不關心,只是專注於事業,甚至因為事業還沒有穩定而讓她避孕,她那麽用心愛他,那麽用心想要經營好一個家,全是白費心血。

  她開始不再跟傭人們搶著做飯,也沒有心情去打理這個家,多少次她想跟裴傑談談,可是他總是夜歸,看著疲憊的他,她不忍心提出太多要求,她以為有些變化他會看見、他會懂,可是一切讓她那麽失望,他什麽都看不到,他什麽都不明白。

  久而久之她有了情緒,她想要宣洩,她用冷戰來對付他,而他只會說她不可理喻,卻從不關心她,從她提出離婚到他們在協議書上簽名,或許他還沒有理解,但她明白,他們的愛是不會幸福的。

  只是儘管事隔一年,她還是無法讓自己停止思念,他是她仰慕與欣賞的人,卻不是她可以愛的人,因為她對愛太認真,也有太多美好的幻想,他不給她期許的愛,他的愛不符合她的期待,她就會想逃。

  ****

  白夢菲不知道,車窗外有輛黑色的車子一直緩緩地跟著她。

  裴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拒絕他的幫助,明明軟弱得要死卻偏要逞強,據他在白氏集團裡的內線報告,她在集團裡面吃了不少苦,她的叔叔伯伯們為難她,集團裡面一些別有居心的人也排擠她,她明明可以躲在他身後,讓他幫她抵擋那一切,可是她卻不要他。

  裴傑手握方向盤,看著車窗裡她的側臉。

  那張他眷戀了好多年、癡迷了好多年的臉,已經鮮少見到笑容,現在的她總是裝出一副女強人的樣子,非要獨當一面,經常蹙著眉頭、冷著臉,一點都不像她原來的樣子,他不希望看到她這樣,無論如何,只要是她的事,他就不可能袖手旁觀,他一定要找機會介入。

  白夢菲讓司機在醫院門口停下車,她一個人沿著醫院長長的林蔭道走著,裴傑將車子停靠在一邊,不遠不近地跟上她的腳步,男的高大帥氣,女的優雅可人,路人不時為他們一前一後這樣走著而側目,而走在前方的白夢菲渾然未覺。

  白夢菲坐在林蔭道旁的長椅上,彎著腰環抱著自己,難以抗拒內心的傷痛。

  她真的很擔心爸爸,每次看到爸爸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她都無法抑制的想哭,她不想走到病房,看到爸爸在那裡沉睡,可是她不能不看望陪伴,因為她在爸爸身邊陪他,他起碼會聽到她的聲音,會因此醒來。

  她咬著下唇,淚水還是滴落在她的膝蓋上,她覺得心裡很痛,全身都在發抖。

  裴傑走到她身邊坐下,雙手交握,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白夢菲正在傷心地低泣,沒有注意到身旁坐著一個人,當她眼角餘光看到身旁坐著一個一身黑色西裝的人時,她的臉色慢慢變得冰冷,她沒有想到眼前的人是她一直在逃避的裴傑。

  白夢菲臉上掛著淚珠,望著裴傑,「你為什麽老是一聲不吭地出現在我旁邊?」

  「看到你難過又不知道怎麽安慰你,只好靜靜陪著你,好了別哭了,有什麽困難跟我說,我幫你解決,讓我將功抵罪好嗎?」

  白夢菲的眼神顯示出戒備,「不需要了。」

  她覺得自己一年前堅持離婚一定讓裴傑很不爽,他一定很想報復她,怎麽會幫她,所以她直接了當地拒絕他。

  「你這個人怎麽那麽倔強,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裴傑顯得有些無奈。

  「有很多東西是被逼出來的,你沒經歷過怎麽會懂。」白夢菲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軟弱,迅速抹掉臉上的淚痕。

  裴傑啞然一笑,人的確會隨著環境而改變,他知道白夢菲這一刻的倔強是環境造成的,但他知道她永遠是那個需要人呵護、需要人保護的女孩,她沒有她表面上那麽堅強。

  「好吧,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你儘管對我說,只要我能做到都願意為你去做。」裴傑知道她一定有無法承擔的壓力,或許需要他的説明。

  白夢菲冷冷一笑,「不勞你費心,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夢菲,我是真心想要幫你。」

  裴傑不知道白夢菲為什麽就是不明白他的苦心,她對他冷漠了許多,眼裡也沒有過去的仰慕,他知道她的變化卻無能為力。

  「只要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就可以了。」白夢菲站起身來,丟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坐在長椅上的裴傑摸摸鼻尖,突然一笑,「這我恐怕幫不了你。」

  ****

  白夢菲剛到病房,媽媽便緊張地拉著她的手。

  「夢菲,你終於回來了,媽今天嚇死了,你爸他情況特別不好,經過兩次急救,現在情況才穩定下來,媽怕你難過才沒有告訴你,可是媽真的好害怕。」

  白夢菲抓著媽媽的手,想說些什麽,又怕自己一開口就哭,只好沉默不語。

  「怎麽辦、怎麽辦?你爸他不可以有事。」白媽媽看著女兒什麽也不說,更是慌得六神無主。

  白夢菲望向爸爸,努力讓自己平靜一點,不讓媽媽更加擔心,「媽媽,不要害怕,爸一定會好的,不如你讓司機送你回家休息一下,不要那麽緊張,我在這裡陪爸爸就好了。」

  「媽媽怎麽放心得下,我要留下來陪你爸,如果他就這樣走了,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白夢菲聽著媽媽說出那樣的話,此刻終於崩潰,內心築起的牆也開始崩解,她掩著臉快步地離開了病房。

  來到頂樓的陽臺,白夢菲靠著欄杆失聲痛哭,她只能用這樣的方式釋放壓抑的內心。

  跟著她上樓,站在不遠處一直默默關注她的裴傑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他很心痛。

  不知多少次,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會到醫院頂樓傷心哭泣,一直以來他只是躲在門後聽著她的哭聲,讓她釋放內心的悲痛,而現在他知道自己不能那麽被動,他要想辦法保護她,將她肩上沉重的壓力轉移到他的肩上。

  裴傑一步步走向她,他已經想好了辦法,讓她再次回到他的懷抱。

  聽到細微的腳步聲,白夢菲側過臉,看到裴傑先是一驚,繼而生氣地抹了抹眼淚,「怎麽又是你,你為什麽一直陰魂不散地跟著我?」

  裴傑望向她身邊的位置,「我哪有跟著你,我是聽到樓梯有奇怪的聲音,一直循著那聲音跟來就到了這裡,站在你旁邊那位披頭散髮的白衣女子才是陰魂不散地跟著你吧。」

  白夢菲聽他這麽一說,嚇了一跳,她圓睜雙眼望向身邊的位置,空無一人,而裴傑卻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她覺得很害怕,撲到裴傑懷裡。

  裴傑沒想到這招這麽有效,轉眼她就對他投懷送抱了,想笑可是下巴又抵著她的頭頂,他只讓自己嘴角浮起一抹笑容,雙手也環上她,摟抱著她,臉色也慢慢變得凝重,抱著她雖然很滿足,但他更為她心痛。

  月色之下,這一幕是多麽浪漫、多麽甜蜜美好,久違的溫柔讓裴傑沉醉,他輕嗅著她發間的香味,感受著她身體的溫軟,掌心隔著她襯衫薄薄的面料,感受她肌膚的溫度。

  白夢菲只是因為害怕而躲到他懷裡,她的臉埋在他胸前,雙手抱著他的腰,嗅著他身上獨特的香味,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聞到這熟悉的味道,此刻顯得那麽陌生,但因為懷念過,她才更賣力地嗅著,想要把讓她心安的香味留在回憶裡。

  她忽然意識到裴傑在嚇她,她已經感覺到他的大手不是單純地拍著她的背,而是在她背上遊移,她感覺到他的喘息聲越來越強烈,她一把推開他,掙脫他的懷抱。

  果然不出所料,裴傑的臉上有幾分戲謔的笑意,眼神裡卻有著另一層深意,她咬著下唇,憤怒的雙眼看著他,「你為什麽要嚇我?」

  「如果不這樣做,你會回到我懷裡嗎?」

  「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不可能回到你懷裡。」

  白夢菲話音剛落,裴傑臉色一沉,一把將她拉到他懷裡,她一個不穩,如他所願地撲進他的懷裡。

  白夢菲想要掙脫他,可是他的手臂硬是緊緊地箝著她的身體,她仰起憤怒的小臉望向他,他卻一手按在她後腦杓上,唇也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唇,他冷冽的氣息、瘋狂的味道還有鹹鹹的血腥味,頓時充斥在兩人的口腔之中。

  白夢菲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被他肆意地狂吻著,她想掙紮、想要逃卻掙不開。

  裴傑一邊吻著她,一邊將他的手移到她胸前,想要解開她襯衫的鈕扣,白夢菲奮力掙紮著,不願意讓自己失守於他。

  當裴傑的手解開她第一顆鈕扣,將手探進她性感的粉色蕾絲胸罩,白夢菲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啪」的一聲響,她揚起手在裴傑臉上搧了一巴掌。

  裴傑的理智瞬間清醒,鬆開了白夢菲,看著她從自己面前匆匆離開,他舔舔唇角,一絲血腥味讓他擡手撫了撫自己的臉,直到白夢菲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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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9 00:16:5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白氏集團一年一度的周年慶上,整個飯店一樓大廳都被佈置得富麗堂皇,會場上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座無虛席,來賓多是商業貴胄、社會名流,這麽多年一直是白勝主持大局,但今年主持的人換成了白夢菲。

  此刻白夢菲坐在後台休息室沙發上,顯得有些緊張,她依然記得自小爸爸牽著她的手,每每出席這種隆重的場合都不會怯場,可是這一次不同,她要一個人面對。

  她緊張的不是面對那麽多人,而是害怕他們提出的問題,這段時間只要是關乎她爸爸的問題,都會讓她身體每一條神經緊繃到不行,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壓力太大,白夢菲的手心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水,她站起身來走到休息室的鏡子前,看著鏡子裡身穿白色晚禮服、化著淡妝的自己,如果爸爸在,她仍然是那個最美、最受人矚目的小公主,可是她的爸爸此刻靜靜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任她怎樣呼喚都沒有回應。

  她是那麽擔心爸爸的情況卻無計可施,無數個夜晚,她都在惡夢中驚醒低泣,害怕爸爸會離她而去。

  她是爸爸最疼愛的女兒,如果沒有那份愛,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面對以後的生活,爸爸的心血此刻掌握在她的手裡,如果她不咬著牙關堅持,爸爸的心血便會斷送在別人手裡。

  想到這裡,白夢菲鼓起了勇氣,一向樂觀的性格讓她暗暗告訴自己,爸爸一定會醒來,白氏集團會被她保護好,等爸爸醒來,她會好好地交回爸爸手中。

  「白小姐,來賓都已經到場了,該出去主持了。」秘書走了進來。

  白夢菲深呼吸一口氣,轉過身隨秘書沿著鋪著紅地毯的走廊走向迎賓大廳。

  ****

  席間不少名流帶著他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寶貝女兒出席,除了商業上的往來,還打著將寶貝女兒推銷出去的算盤,畢竟到場的男賓也很多,而且很多已經子承父業,將生意做得很出色。

  白夢菲剛出場,掌聲便響起,她無疑是最璀璨的,畢竟她是這場盛會的主辦方,最負盛名的白氏集團董事長千金,燈光照在她身上閃耀著最奪目的光環。

  可是也有不少人開始交頭接耳,畢竟她短暫的婚姻仍是別人津津樂道的話題,而且白董事長車禍生死未卜,白氏集團內部的情況如何仍然是他們關心的焦點,儘管他們很敷衍地為白夢菲喝彩,也對她的美讚賞有加,但背地裡還是看不起白夢菲,畢竟這只鳳凰也有可能變成麻雀。

  而在場所有年輕男人的目光都停駐在白夢菲身上,畢竟白夢菲一直是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剪裁得體的白色晚禮服穿在她身上,不僅襯托出她勻稱而迷人的身材曲線,還襯托出她如百合般純潔清新的氣質,她的一顰一笑都有著醉人的甜美,她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的優雅,也是很多追求物質的庸脂俗粉望塵莫及的。

  雖然這個昔日倍受寵愛的白氏千金,此刻正處於人生最失落的時期,卻還是那麽大方得體,她仍然是他們最美好的夢,雖然一年前她大婚的消息傳出,他們的夢粉碎過,但緊接著她離婚的消息傳出,他們再次小心地去構築那個破碎的夢,此刻她站在臺上,燈光輝映,她仍然美得懾人心魄。

  白夢菲努力地讓她動人的微笑浮現在臉上,她拿起麥克風準備致辭,所有人也不覺為她甜美的嗓音陶醉不已。

  她不知道,台下一隅,裴傑一雙深邃的眼睛正緊盯著她,他仍在回味那一晚的她,但她甩他一巴掌,讓他不得不讓自己站在最不顯眼的位置,以免驚動她。

  他反思過,自己對她雖然勝券在握,但操之過急,他的衝動下暗湧著對她的激情,那是不得已的衝動,在她的面前,他就是無法避免的失控。

  雖然與她的婚姻才維持不到一年的時間,但身為商場上的同盟,裴傑當然也在貴賓名單之列,他知道即使他不在貴賓名單之列,他也會不請自來。

  他怎麽能讓他可愛又可氣的前妻在這險惡的環境孤身一人,別說她甩他一巴掌,就算她是要了他的命,他也願意,他早已經打定主意,只要為她,哪怕讓他放棄整個世界,他也願意。

  裴傑此刻置身這場盛會,也是所有人關注的焦點,在外界看來,一年前是裴傑有負於白夢菲才導致他們婚姻破裂,但此刻裴傑現身在這裡,會不會是另一出重頭戲的開始?

  一向獨來獨往、沒有緋聞的裴傑,會眼睜睜看著白夢菲陷入困境而不施以援手嗎?可是他又要以什麽身分面對他前妻的處境?所有人都等著看這場好戲。

  白勝的情況始終沒有好轉,他董事長的地位岌岌可危,群龍不可一日無首,就算白夢菲再堅持,她也不過是個柔弱的女孩子,根本不懂得商場上的腥風血雨,如果白氏集團因此所托非人,那這大概是白氏最後一次周年慶了吧。

  水晶燈光閃耀之下,所有人停下猜忌,將目光投注在臺上的白夢菲身上,白勝唯一的女兒,他的掌上明珠,在所有人看來也可以說是命運坎坷,閃婚閃離,現在白勝又車禍重傷,她要面對的實在太多,所有人都知道她最近瘋狂被記者追問,可是此刻她站在臺上含著動人的微笑,還是那麽耀眼,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為她搖頭歎息。

  白夢菲拿著麥克風,一雙明眸環視一周,然後低頭看著手中的致辭稿。

  「各位親愛的來賓,感謝各位今晚蒞臨我們這次周年慶,白氏集團能走到今天,全是仰賴各方的支援還有合作,今天一年一度的周年慶盛典即將開始,這裡準備了豐富的美食美酒,也有助興的舞曲,希望大家今晚能夠盡興,白氏集團會更加努力,回報大家的肯定。」

  白夢菲微笑著發表完致辭,擡頭望向台下,一陣掌聲雷動。

  掌聲過後,企業家們三五成群地談話寒暄,白夢菲也沿著階梯走下,準備接待來賓。

  在人群之中,白夢菲終於瞥見坐在大廳一隅的沙發上,被幾個打扮得妖豔的富家千金纏著的裴傑,看著那些拚命拋媚眼的富家千金,還有對一切無動於衷,只顧低頭喝酒的裴傑,白夢菲感覺心裡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那一晚在醫院頂樓,裴傑給她的感覺是他比一年前更加冷峻也更加霸道了,當然也更有男人味,當初選擇離婚,想必那些單身女子都在背後暗自高興吧,可是此時此刻看到別的女人可以公然接近他,她心裡有點不舒服。

  是吃醋了嗎?白夢菲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也忍不住懷疑,雖然他們的婚姻持續的時間不長,但他們彼此也曾深深地擁有過對方,她也曾經暗戀他好多年,如果他跟別的女人當著她的面走得很近,她還是會有點吃醋,她轉過身故意不去看那個方向,努力告訴自己那不是在吃醋。

  她明明重重地甩了他一巴掌,用力地推開他,可是背對著他,不知道那些女人會怎樣接近他,她還是會好奇、會疑惑,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去介意什麽,況且離開這一年,以他尊貴的身分也早該有別的女人了。

  雖然她不知道他那天提出幫助她是出於何種目的,更不明白他跟蹤她、強吻她,甚至想做更過分的行為是為了什麽,或許是想回味一下吧,想起過往他只會在床上與她相處,她不免自嘲,想到這裡,她又慶倖自己甩了他一巴掌,她的身體再也不是他可以為所欲為,想享用就享用的。

  正當白夢菲胡思亂想之際,身後一道醇厚的聲音傳來,「白小姐,介意跟我喝一杯嗎?」

  白夢菲轉過身,看到一個很有紳士風度的陌生男人站在面前,端著一杯香檳,也遞給她一杯。

  「謝謝。」居於禮貌,白夢菲接過香檳,對他客氣地一笑。

  輕輕地碰杯,白夢菲將杯裡的香檳一飲而盡,酒精很快便產生了作用,她臉頰上浮起了兩抹緋紅的色彩。

  「久慕白小姐的美貌與智慧,今天可以一睹芳容,覺得很榮幸。」那男人抓準時機讚美她,可是他很快就原形畢露,露出他猥瑣的一面,因為他雙眼正直直地盯著白夢菲長裙的胸口處,不停地咽著口水。

  白夢菲連忙擡手輕掩在胸前,轉過臉去不再看他。

  「白小姐,你是我的夢中情人,你知道嗎?不論是身材還是樣貌,在場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比得上你。」

  眼角余光中,白夢菲被他盯得心裡發慌。

  「見笑了。」白夢菲對眼前男人的搭訕只能禮貌地敷衍。

  「白小姐不好奇我是誰,讓我很傷心。」那男人因白夢菲對他冷淡的態度,裝出傷心的樣子。

  白夢菲與他對視,「那請問你是……」

  「我是泰成集團的創始人,我一直仰慕白小姐,今日一見真的沒有讓我失望,真人可比電視上好看多了,我也事業有成,我知道白小姐現在正是單身,我想問一下我有沒有機會,我知道白小姐追求者無數,我不介意成為其中一員。

  我這個人事業有成、學富五車,一定可以打動你的心,娶你回家做我的老婆,雖然你之前離過婚,可是我一點都不介意,因為我這個人心胸廣闊,不會介意你離過婚……」他尚未報上名來,已經無法自製地誇誇其談。

  白夢菲勉強地笑笑,她的心裡更好奇裴傑此時怎麽樣了,她的視線越過那男人的肩膀,瞥一瞥裴傑原來的位置,發現那裡已經空空如也,她有些失望,裴傑大概已經跟別的女生離開了吧,她這樣想著,內心不免有一絲失落。

  「對了,白小姐,驚豔於你的美貌,我忘了作自我介紹,我名叫……」那男人繼續滔滔不絕地搭訕,白夢菲有些無奈,但身為主人只能陪笑聽他介紹。

  「不用介紹了,你是誰沒人感興趣,夢菲,跟我走。」白夢菲身後傳來裴傑的聲音,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與他十指交握,被他拉走了。

  那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等他發現他看上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奪走了,他氣得緊緊地握著拳頭,沒品地在原地跺腳。

  ****

  靠近門口的盆栽旁,裴傑終於停下腳步,一雙冷峻的眼睛盯著白夢菲看。

  「手放開啦。」白夢菲努力將手指掙脫他的箝制卻力不從心,裴傑的手指強而有力地與她十指交握,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雖然一年不見,他還是那麽霸道強勢,還要讓她領教一次又一次,這讓白夢菲有些吃不消,剛才以為他離開而有些失落的心緒,此刻又被氣憤填滿。

  「白夢菲,看到我還裝作視而不見,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知不知道我會難過?」

  白夢菲擡眸看著他,臉上有些錯愕,這樣的話從裴傑的嘴裡說出,她覺得很不可思議,自小裴傑就不會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婚後她一直覺得他對她不過是一種佔有慾,而不是愛,所以才毅然決然地提出離婚,可是他說他會難過,在白夢菲的認知當中,覺得這只是一句謊言,並不可信。

  「有那麽多人陪你,用不著來找我吧。」白夢菲用力地扳開他的手指,臉上冷如冰霜。

  裴傑強而有力的手臂卻在她掙脫他的那一刻,一把摟上她的腰,並將她拉到他面前。

  「白夢菲,不要跟我說你吃醋了。」裴傑微笑看著她。

  屬於他熟悉而陌生的香味撲面而來,讓白夢菲無所適從,她用力地推拒他,臉也扭到一邊,不再看他的雙眼,「才不!」

  「你的眼神在逃避我,如果沒有,你就不會這樣。」雖然猜不透她的內心,但他對她小小的動作太瞭解了。

  的確,他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感覺,他的懷抱過去讓她心神不定,此時卻讓她有種安全感,或許是這段時間在危機四伏的集團裡扛著壓力工作,她太需要這樣溫暖的感覺,但這已經不屬於她。

  「說沒有就是沒有,你別自作多情!」白夢菲一把將他推開,努力不去理會周圍傳出的說笑聲,踩著高跟鞋走到大廳另一頭的桌子前,故意不去理會他,努力平復自己不夠平靜的心情。

  白夢菲擡頭便見不少記者被攔截在大門外,很快她就看見白吉向她走來。

  「夢菲,來了很多記者,如果不把你爸爸昏迷的消息當眾宣佈,可能會引來更多猜忌,要不然我們就把真相說出來吧。」

  「如果說出來更會引起投資者的恐慌,對白氏更加不利。」白夢菲不想讓爸爸的心血落到貪心的大伯手中。

  「還能瞞到什麽時候,記者都堵在門口了,那幾個警衛能守到什麽時候?說出來了大家反而能夠理解。」

  白夢菲淡淡地看了白吉一眼,「理解嗎?自己的家人都沒辦法理解,外界的人會理解嗎?大家真正關心什麽,我們心裡都很清楚,我爸一定會醒來的,請大伯不要擅作主張,如果把目前的情況說出來,後果一定會很嚴重。」

  「夢菲,你這孩子怎麽這樣,紙是包不住火的,我可不想讓別人發現真相以後,說我們白氏集團是騙子,企業的信譽是很重要的。」

  白吉說完向門口的警衛打了個手勢,那些記者蜂湧而入,將現場圍得水泄不通,而白夢菲頓時成了現場的焦點。

  「白小姐,白氏集團一年一度的周年慶,為什麽白董事長沒有參加?他的情況很嚴重嗎?甚至連出來露個面都不可以嗎?」

  白夢菲望著咄咄逼人的記者,一時之間顯得不知所措,當她念及親情,將求助的眼神投向不遠處的叔叔伯伯,才發現他們都不懷好意地笑著,她知道默許記者來包圍她的是他們,怎麽可能會幫她。

  「白小姐,白董事長自從車禍以來,一直沒有關於他傷勢的消息傳出,會不會擋得太嚴密了?據說有些關於白董事長情況不好的傳言,是不是真的?」

  「白董事長……」白夢菲面對那麽多攝影機,絞得手指生痛,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難道外界關於白董事長病情的傳言是真的,真的很嚴重?白小姐,請你告訴我們真相,我們也有權知道。」

  白夢菲看著眼前咄咄逼人的記者,她知道他們並不是單純在採訪,他們恐怕是叔叔伯伯們花錢買來,逼她把爸爸的情況說出口的,叔叔伯伯們唯恐天下不亂,只有她還念及親情,希望他們幫忙,太可笑了,一種悲傷的情緒頓時湧上她的心頭。

  爸爸平時待人友善,一個個接濟他們,讓他們過衣食無憂的生活,集團上下只要是有困難的員工,爸爸一定盡一臂之力,幫助他們度過難關,然而在他躺在病床上生死未蔔之際,這些人已經在瓜分他的財產,她為爸爸感到不值,咬著嘴唇,她不知道該怎麽保護爸爸、保護自己。

  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她的面前,裴傑挺身而出替她解圍。

  「白董事長他的情況還好,謝謝大家的關心,鑒於他身體抱恙,目前不太方便出席這樣的場合,等之後他身體康復,自然會出來答謝各位的關心。」

  裴傑瞥了瞥白家幾位長輩,眼神忽然一凜,「況且夢菲有幾位叔叔伯伯扶持,集團經營狀況不會有任何影響。」

  裴傑的搭救讓在場所有人一片譁然,整個現場都沸騰起來,而白夢菲的叔叔伯伯沒想到半路會殺出他這個程咬金,都滿眼怨毒地盯著裴傑,想用眼神警告他識相點,少管閒事。

  「裴總,身為白小姐的前夫,你好像已經沒有替白小姐說話的權利了,還是把一切交給當事人講清楚,也好讓大家安心吧。」記者故意挑釁。

  局面瞬間變得有些難堪,畢竟他已經被白夢菲主動要求離婚,他的確沒有替她說話的權利,哪怕是念及前夫的舊情,但裴傑做事一向拿捏得當,面對記者的挑釁還是面帶笑容,無比的冷靜,再複雜的事情交到他手裡,他處理起來都遊刃有餘。

  「你們可能覺得我沒資格站在這裡替白小姐講話,但我要跟大家說的是,這是我唯一承諾自己要做的事,因為在我還小的時候,我就認識一個很愛笑的女孩,我暗暗告訴自己,會讓她一直純真地笑下去,可是這段時間我完全無法在她臉上看到笑容,這是我不得已為她站出來的原因。」

  裴傑看了看白夢菲,再轉臉望向記者,「白董事長意外受傷,家屬已經很傷心了,媒體也應該有良知,理解一下傷者家屬的心情,這樣苦苦追問對誰都沒有好處,白小姐她也很無辜,那麽柔弱的女孩子要扛起重擔,卻沒有人顧及她的感受。

  就不能給她一點時間,讓她把白董事長康復的消息擇日告訴大家嗎?我想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有良知、有正義的記者,請好好享受今晚周年慶的快樂氣氛,不要再糾纏白小姐了。」

  一席話讓許多媒體記者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表示認同,那幾個被叔叔伯伯收買的記者,雖然因計畫落空很不悅,卻也不敢再出聲。

  白夢菲仍然沉浸在裴傑那番深情的言語之中,她想起他們小時候,然而裴傑雖然給過她婚姻,卻還是沒有帶給她幸福,所以他那番深情的言辭,她只當成是裴傑在敷衍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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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9 00:17:1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裴傑與所有人點頭致意,也趁機將神游中的白夢菲帶到會場外。

  白夢菲被裴傑牽著走,感受著他手指間傳遞給她的暖意,雖然她也為裴傑替她解圍而動容,可是她還是沒辦法理解他為什麼會幫她,甚至當眾說出那麼一番感人肺腑的話,因為第二天流言一定又會到處散佈,人言可畏,她不想與他再有瓜葛,只想儘快脫身。

  「剛才謝謝你。」

  「我不是想要你的謝謝才幫你的。」

  裴傑凜然地站在她面前,細細地打量著她,他想擁她入懷,可是他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所以下意識控制著在她面前氾濫成災的情感。

  白夢菲抬眸看了他一眼,「己經晚了,我要回去了。」

  態度還是那麼冷,她知道自己只是不想讓那顆好不容易恢復平靜的心再次陷進去。

  這一年她一個人在國外,不管她怎麼努力,都沒辦法將裴傑從她的腦海裡驅逐,夜深人靜時她也會想他,想知道他過得怎樣,可是她不想回到他身邊,因為在他身邊她會窒息,會變得不像自己,只有與他保持距離,她才能有由自在地在自己的世界裡飛翔。

  正當她想將她的手縮回,從他鎖著她的目光裡移開,身後猝不及防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來,「找了你半天,原來你在這裡幽會。」

  白夢菲回過頭,看到她的伯母雙手環胸,臉帶嘲諷地站在離她不遠處。

  「年紀輕輕的,還真有本事啊,這不是你的前夫嗎,不是玩女人把你甩了嗎?婚都離了,現在倒挺向著你的嘛,你明知道他對不起你,你還找他來對付你大伯,我們白家沒有出過這麼不知檢點的人。」

  「你說誰是不知檢點的人?」

  白夢菲生氣地想上前去,裴傑卻一把將她拉到身後,擋在她面前,「這位打扮得很庸俗的大媽,在你出言不遜污蔑別人之前,你有沒有想過要承擔法律責任?」

  白夢菲的伯母當然知道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是裴元集團的總裁,她出言挑釁,是因為她想到這裡是白家的地盤,他不敢拿她怎麼樣,可是裴傑這樣一說,她的氣焰馬上就滅了,畢竟這個男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她馬上見風使舵地陪笑,「我哪敢污蔑她,我只是代替她爸爸講她幾句,真是好心沒好報,我先走了。」

  裴傑回過頭,歡手環胸笑著問白夢菲,「今晚我幫你解了三次圍,你要怎麼謝我?」

  白夢菲冷冷地看著他,雖然她很感謝他伸出援手,但報答的方式她沒想過。

  「如果沒想到,那就讓我幫你的忙好了。」裴傑一俯首吻在她額上。

  被他偷吻的感覺那麼熟悉,白夢菲一驚,急忙後退一步,眼裡閃過矛盾而複雜的情緒,生氣地看著他。

  裴傑微微一笑,「好了,我們已經兩不相欠。」

  白夢菲不管他的笑臉,冷冷地轉過身快步離開。

  「對了,剛才對記者說的那番話,我是認真的,我不會再讓你哭。」裴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白夢菲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但還是搖搖頭,快步地走了。

  裴傑擋在她面前,幫她抵擋一切,她的確很安心,他真的很有魅力也很有擔當,但她害怕自己再次對他心動,他當著媒體說出來的話不管是不是真心,她都很驚訝,驚訝的同時,她的心情又很複雜,當他的唇貼在她額上那刹那,她又有些恍惚,差點就讓自己沉醉下去。

  百感交集,然而她不想再回到過去那些日子,與其那樣她寧願封鎖內心,繼續避開他。

  ****

  偌大的董事長會議寶內,氣氛異常的冰冷,叔叔伯伯們因為在集團周年慶上失策,現在不得不變本加厲,慫恿部分股東擇日召開臨時股東會議,投票決定現任董事長的去留問題。

  說是公正的投票,但其實這段時間叔叔伯伯們打著為集團長遠未來著想的旗號,收買不少人心,想讓白勝下臺。

  「夢菲,臨時股東會議晚一點會投票決定你爸爸的去留,你可能會怪大伯這樣做,可是大伯是為集團長遠利益考慮。」

  「我爸爸很快就會好的,大伯,請你不要那麼急著換董事長,如果你真的為集團長遠利益考慮,就多為集團做些事,不要一天到晚想著換董事長。」白夢菲仍然堅持著,雖然她勢單力薄。

  「我當然希望他會好。」白吉避重就輕,「可是他現在一天一天拖著,情況不好不壞的,不如把董事長的位置讓出來,他以後康復在家好好休養就好了,何況我們集團裡面人才濟濟,總得找個人來繼任對吧。」

  白吉瞥了白夢菲一眼,「難不成要我們看著你這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把集團搞得一團糟,再去收拾殘局?」

  「大伯,我己經很用心去學了,我把集團打理好,將來爸好起來,我再把集團交還給他。」

  「呵呵,夢菲,你學的不是經濟、管理,集團裡面的事情千頭萬緒,就算你願意,我們也不放心,你又是單身,要不然有個外援什麼的,大伯也不會逼得那麼急。」

  聽到白吉提起她的私事,白夢菲一時說不出話來。

  「白吉,你別欺人太甚,你現在的位置也是有董事長給你的,他現在人在醫院昏迷中,生死未蔔,你卻落井下石刁難一個女孩子,這不是做人該有的品德吧,厚道點,別忘了有董事長當初是怎樣對你的。」

  一向對白勝忠心耿耿的老股東語重心長地批評白吉,幫白夢菲主持公道。

  另一名老股東也點點頭,「我們總不能趁有董事長在醫院就改朝換代,各部門只要配合好,還可以支持一段時間。」

  「配合歸配合,可是所有的事務還是需要一個有魄力,有擔當的人出面,群龍不可一日無首,白氏集團現在的情況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很多重要的決定都沒辦法落實,損失很慘重,我們都覺得應該開一個臨時會議,投票決定有董事長的去留,畢竟他……他的情況真的很不好。」

  席上有白吉的派系開口,他可不管什麼尊重長者,把幫助白勝與白夢菲那邊的聲音壓下去,他們的計謀才能早日得逞。

  「就是,到時外面如果傳出什麼風聲,那些記者一定會咬住不放,非要等到股價大跌,別人對我們白氏集團失去信心了才願意讓位,還不如趁局勢還沒那麼差時馬上讓位。」

  「如果我們同心協力在這個艱難的時期把集團經營好,不讓有董事長昏迷的消息傳出去,集團一樣可以穩定前進。」

  「不讓昏迷的消息傳出去?開什麼玩笑,現在記者盯得最緊的就是這件事,你們以為多派幾個保鏢把病房守得嚴嚴實實,就能封住別人的嘴?紙是包不住火的。」白吉冷笑兩聲。

  一切始料未及,白夢菲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上,看著眾位股東分成兩派吵得很激烈。為數不多的一派站在她與她爸爸這一邊,努力地維持白勝董事長的尊嚴,可是另一派卻是希望白勝下臺,好讓別的人上去。

  兩派吵得難分難解,但白吉很懂得拉攏人心,他們據理力爭,雙方畢竟力量懸殊,白夢菲這邊的幾位支持者都搖頭歎氣,不再出聲。

  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讓白夢菲覺得很為難,她為變節的叔叔伯伯難過,也為支持她的股東們感激不已,她強忍內心的委屈與無助,結束了會議。

  她知道一天天過去,她的處境一天比一天難堪,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在集團內部那麼混亂的情況下保護好爸爸的心血,她知道大伯他們在背地裡收買股份,如果爸爸不醒來,白氏集團就真的很難保住了。

  ****

  下班後,白夢菲不顧會議過後眾人的議論紛紛,向大門外走去,她只想逃離漫天的議論,逃離這些紛至遝來的煩惱,她想到醫院好好地陪在爸爸身邊,她不想那麼堅強,她也有軟弱的時候,可是她沒有了依靠。

  沒想到在集團門口,她卻被守候多時的記者一擁而上,圍得水泄不通,閃光燈讓她暈眩,而記者的提問更是讓她近乎崩潰,她不知道記者怎麼會挖來那麼多的資訊,她越是逃避,他們越是拿來一一呈現在她面前。

  「白小姐,聽說令尊在醫院昏迷,有可能成為植物人不再醒來,這情況是否屬實?為什麼白氏集團不開記者會,給關注此事的外界一個真實的聲音,而是選擇逃避?」

  「白小姐,白氏集團周年慶上替你解圍的裴氏總裁裴先生,與你是否藕斷絲連,準備重歸於好?他對你的幫助是他有意與你複合,還是外界所傳別有用心?你們的關係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小姐,聽說最近白氏股東大會在商議是否解除令尊董事長的職位,這情況是否屬實?」

  遭到記者的圍堵,面對一連串的問題,白夢菲快要撐不下去了,雖然公司的警衛努力想將記者驅散,可是面對團團包圍的記者,他們都無可奈何地搖頭。

  白夢菲顯得那麼孤單無助,她很想大哭一場,可是在此情此景她要是哭了,一定又會被媒體亂寫,她不想讓別人知道白勝的女兒那麼軟弱,可是一張張陌生的面孔,一個個撞擊她內心的問號,讓她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隨著一左一右兩名保鏢將記者推開,裴傑向她走來,他一把抓著她的肩膀,一臉從容地望著鏡頭。

  「你們的問題,我們無可奉告。」言簡意賅,裴傑擁著她走出人群。

  車子裡,白夢菲一直低著頭,強忍著眼眶裡的淚水,就算是裴傑,她也不想讓他看到她的軟弱,可是手被他握著,她卻覺得很溫暖,那些溫暖還是軟化了她偽裝的冰冷與堅強,讓她潰不成軍。

  「想哭的話……」裴傑認真地望著她,拍拍自己的肩膀,「我可以借我的肩膀給你。」白夢菲以那雙淚眸望了他一眼,知道他是這段時間以來唯一關心她,替她解圍的人,情緒一時失控,投入他的懷抱失聲痛哭,一時之間,這段時間承受的所有壓力,悲傷、委屈,痛苦都得到釋放。

  裴傑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眉宇間是難隱的心痛。

  一年了,如果當初他不放手,試著用心去愛她,理解她,或許此刻她就不會那麼脆弱無助,被命運推到浪尖之上,可是很多事情沒有如果,時間也不可能倒流,也因為人生無法逆轉,裴傑懂得了珍惜。

  白夢菲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當她紅著眼睛脫離裴傑的懷抱時,他抬手輕輕為她抹去臉上的淚痕。

  「我還是喜歡看你笑。」裴傑不由自主地表達自己的心聲。

  白夢菲意識到他們之間的動作過於親密,轉過臉去自己抹眼淚。

  「夢菲,我希望你不要再硬撐了。」

  「如果我不這樣,爸爸的心血就沒有了。」

  「我可以幫你。」

  白夢菲抬眸看他,眼裡亮晶晶的。

  「我可以幫你平息記者的疑慮,也可以幫你挽回整個集團,讓你爸爸的心血不被別人奪走,可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白夢菲仍然疑惑地看著他。

  「再次嫁給我,這樣我才可以以白董事長女婿的名義,名正言順地主持大局,肅清集團內部。」

  白夢菲聽到他的條件,猶豫不決,造化弄人,這一次真的是一樁企業合作的婚姻,或許議論的人會更多,可是她一個人孤軍奮戰真的太累了。

  看著她猶豫的樣子,裴傑抓起她的雙手貼到他臉上。

  「我答應你,我會在伯父醒來以前將白氏打理好,不會讓你一個人獨自承受,獨自難過。」

  白夢菲看著他誠摯的雙眼,她知道與其眼睜睜看著爸爸的心血被奪走,她寧願忍受別人的議論,要看到那種情況發生,她望向裴傑,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話音剛落,裴傑一個吻落在她唇上,那樣的親密讓她渾身為之一震。

  ****

  聖潔的教堂裡,化著精緻妝容的白夢菲身被白色婚紗,手捧著一束百合,與裴傑站在神父面前,由神父來見證他們的愛情。

  本來白夢菲只想簡單地複合就算了,但裴傑非要實現她自小的願望,在教堂裡辦了個小小的婚禮。

  想起一年前兩個家族聯姻舉行的隆重婚禮,到此時他們低調地舉行小婚禮,裴傑很感慨,或許幸福就如同白夢菲所嚮往的那樣,簡簡單單就好。

  他們互相交換了戒指,當小小的指環將二人的幸福圈出來,裴傑將白夢菲緊緊地擁在懷裡,他最愛的人重新回到他的世界裡,這一次他無論知何也不會放手。

  雖然婚禮很簡單,甚至沒有任何賓客,只有他們兩人,只有神父作證,但還是被一些記者追蹤,第二天,他們重婚的消息上了頭條。

  裴傑沒有任何意見,因為這正中他的下懷,起碼某天記者看到白夢菲與他在一起時,不會說他們在同居或者是藕新絲連,而是他們真的重新成為了夫妻。

  如裴傑承諾的,他以白勝女婿的名義,讓白夢菲授權他為白氏集團代理董事長助理,開始為白氏集團重主旗鼓,那些內部分裂分子不知道白夢菲會來這一招,之前囂張的氣焰全然熄滅,同時也為白勝之後回來會對他們作出裁決而憂心不已。

  白氏集團內部穩定下來,外界的揣測也得到平息,白氏集團的股市反而因為裴傑連創新高,因為裴傑的實力和影響力,白氏集團慢慢從低潮開始走上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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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9 00:17:3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白夢菲因為與裴傑重婚,住進裴傑的別墅。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願意幫她,一年前是她提出分手,可是一年後他竟然不計前嫌,對她伸出援手,自從與她重婚,裴傑便要兼顧兩家集團大小事務,比以前更忙了。

  雖然她很感激他,但她更加害怕一年前的言論再次席捲而來,都說他們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

  裴傑這次名正言順地幫助她,他可以到白氏集團瞭解白氏的商業機密,可以調動內部職員,更可以把集團的股份玩弄於掌心,他是真心在幫她嗎?還是僅僅為了報復她,讓白氏集團敗在她手裡,到時叔叔伯伯們一起指責她,爸爸醒來對她失望透頂,一切都因她而萬劫不復。

  「不會的。」白夢菲用力地搖搖頭,她努力地不讓自己對裴傑產生懷疑,因為願意在這個時候幫助她的人是他,然而種種議論還是讓她無法避免地鑽牛角尖。

  白夢菲抱膝坐在沙發上胡思亂想之際,別墅的門開了,傳來車子開進車庫的聲音。

  或許她不能像別的妻子那樣為丈夫開門並笑臉相迎,但至少她還是應該為他開一下門,關心一下他,最起碼她希望,他對她的幫助不是對她的報復。

  白夢菲雖然戰戰兢兢,害怕自己所托非人,但這段時間裴傑卻如她所見,真的很盡心,白吉因為裴傑接替白夢菲的位置,一氣之下大病一場住了院,乾脆連集團都不來了,幾位叔叔也倒向裴傑,忍氣吞聲不敢再玩什麼花樣,整個白氏集團因為裴傑而慢慢由一盤散沙凝聚起來,都不敢再有所怠慢,而是同心協力做事。

  白氏集團的經營狀況越來越好,而白夢菲也不必在所有人怪異的目光下強撐著,裴傑會牽著她的手出席很多場合,在所有人面前尊重她,讓所有人羡慕不已。

  在家裡,裴傑對她也溫柔體貼,極盡溫柔,跟一年前是那麼不同,但她始終不敢相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與一年前差別太大,如果一年前他也能照顧她的感受,或許她就不會選擇離開他了。

  可是面對這樣的他,她還是想多用點時間去認識,因為眼前他對她的好雖然體貼入微,卻顯得那麼不真實,就像是他們再婚後只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一樣。

  裴傑將門打開走了進來,看到她那一刻,他想伸手摸一下她的頭髮,卻沒有那樣做,因為他試過,她很抗拒。

  「晚飯吃過了嗎?我做了些你喜歡的菜,吃一點再睡吧。」白夢菲輕聲說。

  裴傑淡淡一笑,「你陪我吃我就吃。」

  「嗯,我陪你吃。」白夢菲點點頭,畢竟她現在一切都指望他。

  裴傑拿來兩隻酒杯,往裡面倒了些紅酒,視線卻一直鎖定白夢菲,他失而復得的妻子,他不知道再婚之後她為什麼會抗拒他,也不知道她還會對他抗拒多久,他想改變兩個人之間僵化的關係,他想與她好好談談,走進她的心好好瞭解她,或許從第一次遇到她一直到今天,他還沒有真正瞭解她。

  「今天公司裡面情況都好嗎?」白夢菲知道自己一直被他打量著,這樣的沉默有些奇怪,所以她試著打破沉默。

  「今天你大伯母過來鬧,不過已經處理好了,你不用擔心。」裴傑對她舉起酒杯。

  酒杯輕輕一碰發出清脆的響聲,裴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而白夢菲只是輕抿了一小口。

  她知道雖然已經再婚,但在確定他對她是否真心之前,她要好好保護自己,不能貪杯誤事。

  「知道嗎?我一直喜歡你喝酒的樣子,說不出喜歡哪裡,大概是喜歡那憨憨的神態,夢菲,我會對你好的,不會讓你再離開了。」他的表白讓白夢菲有些恍惚。

  「怎麼了,不相信嗎?」裴傑看著她迷茫的神情問。

  「過了一年,好像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又好像什麼都沒變,我也說不清楚心裡是怎樣的感覺。」白夢菲輕歎一口毛,舉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她忽然覺得酒真是個好東西,那陣辛辣刺激的感覺從她的口腔往喉嚨燒去,似乎在燃燒她的胃,幾口下肚,她便有了些醉意。

  看著她泛著誘人光暈的飽滿粉唇,看著她眸中迷離的神色,裴傑很想抱緊她以解相思之苦,他知道他對她的需要越來越強烈,卻害怕靠近她會嚇跑她,他心裡很矛盾,但他相信如果他努力,總能打開她的心門。

  「其實我想讓你知道,我的心一直都沒有變。」裴傑第一次那麼認真地表達真實的心聲。

  「你對我的心?」白夢菲有了些醉意,她望著裴傑,表情既疑惑又認真,「你是愛我還是喜歡我?還是僅僅對我感興趣而已?」

  裴傑皺皺眉頭,他己經感受到白夢菲對他的那份不信任,甚至她從沒有感受過他的愛,因為那份距離感讓他忍不住想把她抓得更緊,「我們都再婚了,要怎麼做你才會信?」

  白夢菲先是一驚,繼而搖了搖頭,臉上是苦澀的笑意,「反正都再婚了,不管信不信,我會做好我的本分,至於會不會再逃跑,我想我不會允許自己那樣做了吧。」

  「夢菲,要怎樣你才可以像以前那樣天真純粹地笑,由心而發地笑?」看著她臉上悲傷的神色,裴傑不忍心再逼問她,他只是用疼惜的眼神看著她。

  白夢菲雙眸迎上他,「爸爸躺在病床上,我怎麼笑得出來。」

  裴傑握著她一隻手腕,「難道就不能因為回到我身邊,稍微開心一點點嗎? 」

  白夢菲淡淡一笑,「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很感激,可是我開心不起來,以前一直覺得你就在我身邊,總是一回頭就能見到你,後來跟你結婚,靠得那麼近,走進你的空間,卻覺得與其那麼親密,不如有一段距離更好,不懂為什麼,可能是太近了,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所以寧願保持距離,享受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吧。」白夢菲說完,端起酒杯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而聽到她那麼不信任自己的愛,聽到她說她只是感激他,裴傑低著頭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他要的並不是她的感激,可是他不知道要怎麼做,她才明白他的心。

  「別喝太多了。」白夢菲意識到自己失言,伸出手奪過他的酒杯,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讓裴傑抬眸望向她,他不知道她這樣的舉動,是不是意味著她在關心他。

  「你是在關心我嗎?」他問得很直白。

  不勝酒力的白夢菲其實早己經有些醉了,她將酒杯放在桌面上,搖搖免免地站了起來,「晚了,我回去睡了。」

  「夢菲,別走,留下來陪我。」裴傑跟上她,從身後抱緊她。

  他們再婚以後,她一直住在客房,雖然表面上是夫妻關係,但背地裡他們比陌生人還要生疏,他不想要那樣子。

  白夢菲渾身為之一震,裴傑溫暖的懷抱讓她覺得很安心,但她更害怕那只是個假像,想到這裡,她用力想掰開他纏在她小腹處的手,卻力不從心,她的掙扎讓裴傑將她抱得更緊。

  裴傑輕嗅著她頭髮的香味,他的嘴唇也不由自主地輕輕碰觸她耳後如瓷般光滑細敬的肌膚,細微的觸碰讓白夢菲輕輕側開臉想躲開他,卻讓裴傑想要她的那份感覺更加強烈,很快他溫潤柔軟的吻便印上她耳後,他的手也開始不安分地沿著她小腹一直往上,隔著她家居服的衣料揉握著她胸部兩團柔軟。

  白夢菲試著拉開他的手,可是他的吻讓她四肢癱軟,她握著他手腕的手都變得無力,裴傑對她淺嘗輒止,白夢菲大口地呼吸著,在他停止吻她以後,稍稍地緩了一口氣,可是他卻從她身後將她橫抱起來,向樓上臥室的方向走去。

  白夢菲一隻手緊張地抓著他的衣襟,一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

  隨著房門大開,裴傑將白夢菲放在他們曾經睡過的床上,迫不及待便吻上她的唇,那是他眷戀了太久的甜蜜感覺,他含著她粉嫩的嘴唇,吮吸著她的甜蜜,舌頭輕易就探進她齒間,與她柔軟的舌頭糾纏。

  白夢菲的呼吸再次變得急促,因緊張胸前不停地起伏,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但她已經是他的妻子,她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

  裴傑狂熱地吻著她,一隻手隔著衣物輕輕地撫上她的胸口,用力地揉著她胸前的柔軟,讓她快要喘不過氣,她雙手抓著他的手腕,控制著他的力度,直到他鬆開被他吻得嫣紅的唇。

  他迅速地解開她家居服的鈕扣,很快便看到她粉色蕾絲內衣緊裹的豐滿,他一低頭伏了上去,吻著裸露在內衣外的雪白乳肉。

  裴傑迅速地脫掉身上的衣物,可是吻她的動作一直持續著,當他身上一絲不掛,他將她的內衣往上推,輕舔她誘人的粉色蓓蕾,白夢菲嚶嚀一聲,他的輕舔也隨之變成吮吻,她的敏感帶被他挑撥著,讓她全身輕輕地顫抖。

  裴傑一邊迷醉於她的身體,一邊將手探到她身後,將她內衣的扣子解開,將那些阻礙全部清除,看著她胸前飽滿挺立的雪白兩團,還有頂端被他舔弄得緊繃的紅色蓓蕾,再到白夢菲迷離的雙眸和嫣紅的臉,他的吻再次落在她唇上,肆意地漢取她的芬芳甜蜜。

  身體底下,裴傑雙手緊抓著她的酥胸,手指頭也輕撚著充滿彈性的頂端把玩著,白夢菲於喉嚨間發出呻吟,因情欲的撩撥,她仰起一張臉承接著他的吻。

  大學畢業,她將她的第一次交給他,離婚一年後,她的身體再次為他綻放,他充滿男性氣息的強壯身軀環統著她,緊抓著她雙乳的手指之間一張一弛,她不由自主地將身體完全迎向他。

  裴傑的吻沿著她的唇瓣移到她耳邊,狂熱地吻著她,嘴咬著她的耳垂,沿著她白皙細嫩的頸往下,啃咬著她的鎖骨,當他如小嬰兒一般含上她被他揉得紅腫的乳頭,並用力地吮吸著,白夢菲雙手也撫上他的後腦勺,忘情地愛撫著他。

  裴傑將那團充滿彈性的蓓蕾含於嘴裡,用力地吸吮著,似乎也真的嘗到了甜美,他鬆開她,細細地端詳著她,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控制要她的衝動,伸出手去解開她的褲子並迅速地脫下,他的手探進她的蕾絲內褲,指頭開始輕觸她雙腿之間那片聖地。

  那裡早已經濕潤一片,裴傑將手指頭探進她緊窄的花穴口,聽到白夢菲的呻吟聲,裴傑知道她也如他需要她那般渴望著他,他雙手抓著她修長的雙腿,讓他的欲望抵著她的穴口,努力地擠進去。

  裴傑挺起下身,一進一退有節奏地直搗她的花穴,看著她胸前的豐滿因為他的動作而晃動,視覺與身體都感受著極大的滿足,看著她咬著粉唇,指甲紮入他肌膚裡,他慢慢地停下下身的動作,看著身上泛著一層亮晶晶的汗滴光暈,顯得更加嫵媚的她。

  白夢菲羞澀地側過臉去,臉上是一片醉人的紅,裴傑伸出手輕輕地理好黏在她臉龐的一縷髮絲,俯首吻上她的唇,結實的胸,抵著她的柔軟,情欲更加高漲,而下身繼續有節奏地律動。

  白夢菲緊緊地抓著床單,被裴傑強而有力地撞擊著,只感覺整個身體不再是她的,呻吟聲,喘息聲交織成一片,床上的身體完美地結合,整個房間裡充斥著浪漫而溫柔的色彩。

  ****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房間裡,落在床上赤裸著身體的兩人身上。

  白夢菲睫毛輕顫,她睜開雙眼便看到裴傑結實的胸肌,而他的臉正貼著她的臉,一隻手臂環在她背後,讓她無法動彈。

  昨晚他要了她很多次,直到淩晨才停下,她不想惹他,只好屏氣凝神一動也不動,只等他主動鬆開她。

  白夢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性感的唇,高挺的鼻樑,閉上的雙眼,細長的睫毛,俊氣的眉宇都那麼吸引她,如果他不像他醒來後那麼霸道冷酷,想必他會是許多人傾慕的男人,雖然仰慕他的人真的不少,但能親近他的人卻少之又少,而她恐怕是唯一親近他又迫不及待想逃離的一個吧。

  正當白夢菲盯著裴傑細看之際,他的雙眼也睜開了,正好迎上她的雙眸,他嘴角牽起一抹戲謔的弧度,「早安。」

  被他清晨剛睡醒的性感模樣電到,白夢菲臉上浮起兩抹紅暈,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眨了好幾下,才努力地轉移視線,咽了一下口水以後裝出很冷靜的樣子,可是心跳明顯地加快了節奏,她似乎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正當她心慌意亂,不知道該如何澄清自己並不是盯著他看,只是不小心恍神的時候,她左胸一涼,裴傑的大手撫上她的酥胸,感受著她心跳的節奏。熱@書#吧

  「心跳很快,是不是趁我沒睡醒做了什麼壞事?」裴傑擺出痞痞的笑容望著她。

  白夢菲搖了搖頭,臉上卻羞紅一片,看著裴傑正盯著她的胸部,她連忙伸出雙臂環上,擋住他的視線。

  裴傑的大掌仍然輕按在她胸上,揉著她胸部的手指力度已經由溫柔變得粗魯,白夢菲抓著他的手腕制止他,裴傑知道自己不能對她太粗魯,可是她的身體對他而言就像有某種魔力一樣,讓他無法抗拒,他一翻身壓在她的身上,想要她的衝動再次席捲而來。

  白夢菲屈起雙腿,卻沒想到她的姿勢更加誘式他,她很怕裴傑會說她這是配合他,對他做出迎接的動作,但裴傑卻沒有那麼說,只是一臉認真地看著她,最後竟然克制住他的衝動沒有要她。

  裴傑鬆開她,起床穿好衣服。

  「等一下我要到白氏集團處理一個case,晚上你要乖乖等我回來。」背對著她,裴傑丟下這麼一句話,此時此刻也只有這樣,才能夠克制他對她洶湧的欲望,他愛她,但他不能置承諾她的事於不顧,只顧享受她。

  白夢菲扯過一旁的被單將自己緊裹,緩緩地坐起,看著裴傑穿好衣服,準備去洗漱,「對了,媽說中午她要過來看看。」白夢菲想起前一天裴母的電話。

  「你招待她就好,畢竟你已經是我們家的人。」裴傑走過來在她吻上印上一吻,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樣的吻卻讓她無比傷感,她不知道他們的愛是否真實,她始終被不安全的感覺籠罩著。

  裴傑的臉湊了上來,「你是不是也應該回我一個吻?」

  ****

  白夢菲抱著雙膝望向窗外的綠樹紅花,她知道她還沒準備好再次把她的心託付給裴傑,然而他們如此親密地接觸,讓她覺得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他,正因為這樣,她並不是真正感到快樂。

  裴傑將車子開出別墅大門,將他心愛的人拋在身後,他一臉冷峻,他知道這段時間笑容在她臉上已經少得可憐,她本來開朗的性格變得有些憂鬱,他一直試著努力給她關懷還有溫柔,試著讓她靠近他,而不是維持那種淡淡的疏離,他不知道他的努力會有怎樣的結果,但他會努力讓她愛上他。

  ****

  白夢菲沐浴過後,換了一套乾淨的家居服走出浴室,門外傳來門鈴聲,她想是裴母,急忙去開門,在她的印象中裴母一直很客氣,但當她開門之際,卻感到裴母來者不善,何況裴母還帶了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過來。

  看到白夢菲,兩人迅速地打量她一番,繼而不屑地走到客廳。

  「媽,傑他已經回公了。」白夢菲跟上去交代。

  「我不是你媽,別叫得那麼親切,露露,坐吧,夢菲你去替我們上茶。」裴母牽著那個打扮時髦的女子坐在沙發上,開始指使白夢菲做事。

  白夢菲不以為意,應了一聲便走向廚房,她沒有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女子投以她一個嫉妒的眼神。

  孫露當然知道裴傑侖促要娶的女人就是白夢菲,而匆匆要求離婚的女人也是白夢菲,所以這一年不管她在裴母的支持下有多努力,都絲毫無法擠進裴傑的心。

  眼前的白夢菲因為爸爸車禍才返台不久,裴傑就與白夢菲再婚,就好像他們的離婚不過是一次簡單的分手,絲毫沒有莽蒂,他們再次複合讓孫霖很不爽,所以孫霖慫恿裴母陪她來裴傑的別墅,想一睹白夢菲的真面目,想知道她到底是哪裡吸引裴傑,讓他眼裡只有她一個。

  雖然只是穿著一身簡單的家居服,但她的確看到白夢菲身材曼妙,五官清秀,她很嫉妒,但在裴母面前只能不形於色。

  白夢菲將兩杯茶端到裴母與孫露面前的茶几上,招待她們喝茶,孫露不理會她,只是四下打量著裴傑的別墅。

  「傑哥哥的別墅真好看,我好想住進來,伯母,你跟傑哥哥講講好不好?」孫露把著裴母的手臂搖晃著,撒著嬌。

  「以後你叫我媽的時候,不就可以住進來了嗎?」裴母微笑著說。

  「我好想馬上叫你媽媽喔。」孫露抓準時機期待地說。

  裴母望向白夢菲,「等阿傑將這個女人掃地出門,你就可以名正言順搬進來了,阿傑面作主張與她再婚,家裡沒有一個人支持,她的臉皮也真夠厚的,明明一年前是她跟我兒子提出離婚,現在落難了又回來投靠我兒子,沒想到年紀輕輕那麼多心機,城府實在太深了。」

  「媽,不是這樣的。」白夢菲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裴母對她的印象差很多,她有些不知所措。

  「反正我們不承認你們的婚姻,更不承認你是我們裴家的媳婦,一年前你有過機會,那時候我們裴家也待你不薄,可是你不珍惜,現在阿傑不過是趁你年輕貌美眷戀你的身體,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天真,等他玩膩了你,自然就會將你趕出去。」裴母說話一點都不留情。

  裴母從兒子之前的管家那裡知道,自從白夢菲執意要跟兒子離婚並達到目的,兒子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她知道兒子有多傷心,有多頹廢,因為疼惜兒子,白然很恨導致兒子失魂落魄的白夢菲,這次來她不遺餘力地給白夢菲一個下馬威。

  「對不起。」白夢菲知道再多的解釋,對正在氣頭上的裴母而言也是多餘,她只能道歉,只能退讓,把苦水咽下去。

  「一句對不起可以化解我兒子承受的流言蜚語嗎?你可以一走了之,他可及堂堂裴氏總裁,你知道這不長不短的一年,他承受多少輿論壓力嗎?所有人都在指責他不懂珍惜你這個人見人愛的妻子。」

  白夢菲聽完裴母的話,心跳漏了半拍,難道裴傑將一切責任都攬在身上,沒有向外界透露及她執意要離婚的嗎?

  「既然你不懂得珍惜傑哥哥,你就不用回來啊,為什麼又要把傑哥哥搶走,你好過分,」孫露努力搧風點火。

  「她家現在正是困難的時候,當然要充分利用我們家阿傑,阿傑是被你迷住了,可是我們是旁觀者清,你別想從我們家得到任何好處。」裴母拿起包包,「我們今天是來看阿傑的,既然阿傑不在,我們就回去吧,不想看到這個女人。」

  孫露瞪了白夢菲一眼,挽著裴母的手臂走出家門。

  白夢菲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心裡很難過,她沒有想到裴母會這樣講,可是想到裴母在撮合裴傑跟別的女人,她心裡更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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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9 00:17:5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剛入夜,裴傑高大的身影便出現在別墅客廳,白夢菲過來接過他拿著的資料夾,準備轉過身去放好,他便從她身後抱緊了她。

  前一夜的纏綿哪裡能夠滿足他對她的渴望,他閉上雙眼,邊聞著她發間的香味,雙手也開始在她身上遊移。

  白夢菲想起白天裴母所說的,雖然難過,今她知道自己其實並不願意失去他,但要她的心接受他還需要一段時間。

  裴傑的吻如細密的雨點一般沿著她耳後往下,挑動著她每一條神經,她全身的細胞似乎也在那一刻沸騰。

  裴傑的手掌不滿足於隔著衣物的撫弄,慢慢地探進她的睡裙下擺,沿著她光滑平坦的小腹往上,隔著她的內衣揉捏著兩團豐滿,當他的手滑進她的內衣,裡面的空間變得更加狹窄,但柔軟的觸感從裴傑的掌心傳來,他覺得小腹處有一簇火焰正在慢慢燃燒,讓他無法自製。

  裴傑很想要她,但他感受到懷裡的她在顫抖,為了照顧她的感受,他克制自己的欲望,「幫我脫衣服,我想洗澡了。」裴傑鬆開她,或許他應該給她一點時間,讓她調整心態。

  白夢菲回過身看著他,將手中的資料夾放到桌面上,然後走到他面前,伸出雙手幫他解開領帶,裴傑低頭便看到她精緻的小臉,那如畫般清秀的眉眼,那低垂的睫毛,還有她秀氣的鼻子,飽滿而散發著誘人光澤的唇,都那麼吸引他。

  他己經好久沒有見過她的笑,他多想此刻她能笑笑,哪怕笑容不是為他而綻放,但只要她的爸爸一天沒有醒來,他大概都無法見到她的笑,他從國外請來的醫師明天就要抵達了,他要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白夢菲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為他褪下西裝外奎,再幫他脫掉最後的襯衫,當她的指尖不經意觸碰他的胸口,他就有抱一抱她的衝動。

  「夢菲,我幫爸爸請來國外一些醫學界的權成,他們明天就要到了,你不要太擔心,我會讓爸爸醒過來的。」裴傑一邊說著,一邊觀察白夢菲臉上的變化。

  果然白夢菲抬眸,眸底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但刹那的錯愕以後,便是她難以掩飾的欣喜,「爸爸的病會好的,對嗎?」

  「嗯,因為這個醫師相當厲害,據說在國外治好了很多類似的病人,甚至沒有後遺症了。」

  白夢菲喜極而泣,開心地抱著裴傑,「太好了。」

  當她意識到她正抱著他時,她急忙鬆開雙臂,臉上是一片羞澀的紅。

  「來幫我洗添。」裴傑拉著她的手,領她到浴室。

  熱水放好以後,煙霧繚繞之中,裴傑示意白夢菲為他脫掉所有的衣物。

  白夢菲知道此刻她內心對他有著滿滿的感激,就算白天裴母難聽的話仍然清晰地在她耳邊回蕩,那麼的刺耳,她也感覺不在乎了,因為裴傑似乎真的在對她好,在消除她的不安,特別是為她請來醫生這件事一定很不容易,但裴傑為她做到了,他一定動用了很多人力物力。

  裴傑坐到浴缸裡,很快熱水便沒過他的胸口。

  「幫我洗澡。」裴傑主動向她提出請求。

  白夢菲很慶倖他主動請求,而且小小的請求並不過分,這樣她就不必太為難,她輕輕地應了他一聲,拉起衣袖將沐浴乳倒到手心之中,很快手心便是飄著清香的泡沫。

  白夢菲將那些泡沫抹到裴傑身上,不透餘力地替他洗澡,她不知道她的手在他胸口、背脊遊移,對他而言是多大的誘式。

  當白夢菲大略幫他洗過澡,準備去找浴袍讓他穿上時,他卻一把握住她的手,並將她的手移到他的胯下,在他的引導下握著他堅硬高挑的欲望,讓白夢菲頓時臉上一紅,低下頭無地自容。

  裴傑喉嚨間發出幾聲粗鳴,一雙眼盯著白夢菲,好像想要一口將她吃掉一樣。

  「我先去幫你找浴袍……」白夢菲的臉頰好像熟透的蘋果般,她想抽身。

  「別走。」裴傑一把抓著她的手腕猛地一扯,下一刻她便跌入裴傑的懷裡,身上的衣物濕透了不說,盤在腦後的長髮也散開浸在水裡。

  白夢菲知道她的臀部正被他的欲望死死抵著,處於蓄勢待發的態勢,她咬咬嘴唇,有些責備裴傑出其不意將她拉下水。

  裴傑輕輕地捏捏她的鼻子,緊接著手便伸到她背後,解開了她無肩帶內衣的背扣,一把扯掉,水面之下,他看到濕透的衣物底下她雪白的兩團柔軟,沒有障礙物,那濕漉漉的睡裙布料正緊貼著她,他看到她誘人的膚色,也看到那兩團柔軟的頂端,粉嫩的蓓蕾正在盛放。

  裴傑將她的內褲脫掉,讓她坐在他的小腹處,雙手托起她的翹臀,讓她柔軟的花穴對著他的堅硬,白夢菲看著他,臉上是嫵媚的神色,她身上裸露著的雪白肌膚,也因為羞澀而染上一層淡粉。

  「親我吧。」裴傑把主動權交給她。

  白夢菲知道她不能違逆他的意思,仰起一張小臉去親他的臉。

  「嗯?不對,親嘴。」裴傑嬌正她。

  白夢菲咬咬嘴唇,繼而將她的嫩唇貼到他的唇瓣上,如電流通過彼此的身體一般,白夢菲眨著雙眼,卻有點喜歡這樣的感覺。

  裴傑雙手隔著濕漉漉的衣服,對著她雙乳的頂端輕揉慢撚,聽著她唇間逸出輕喘,他抓著她睡裙的領口,只聽到「滋」的一聲,領口往下撕裂,他們彼此頓時赤裸相對,於昏黃的燈光下神聖而充滿吸引力。

  白夢菲繼續吻著他,她胸前柔軟的頂端輕輕地摩擦著裴傑的胸口,讓他對她欲罷不能。

  裴傑托起她的雙乳,不顧她的吻,迫不及待地含上一側甜蜜吮吸著,也將白夢菲推至浴缸邊沿,讓她背抵著浴缸內壁。

  他的吻由溫柔的吮吸慢慢變成粗魯的啃咬,白夢菲指甲紮進他肩胛處,發出一連串呻吟,水光之下便是裴傑於她胸前聳動的頭顱,她忽然很想對他傾盡她的溫柔,雙手輕抱在他腦後,讓他更加緊貼自己,讓自己毫無保留地交給他。

  裴傑看著她胸前兩枚被他啃咬得腫脹,他愛不釋手地伸出指尖撩撥著,對那充滿彈性的兩顆興趣大增。

  白夢菲胸前不停地起伏著,情欲的刺激讓她下體開始緊繃,她很想要他卻說不出口。

  裴傑忽然一把摟著她的腰背,將她帶到浴缸另一頭,讓她趴在他的胸前,而水底下他的下體已輕而易舉地直抵她的穴口,對著她的內穴蠢蠢欲動。

  白夢菲縮起雙腿,緊接著裴傑便輕抱著她的臀部,輕輕一按,他的堅硬己經擠進她的穴口,還一點點地挺進,她試著配合他,跟隨著他的節奏讓下體起起伏伏,讓他得以進入她身體最深處。

  水波輕漾,白夢菲的胸脯輕輕地撞擊裴傑結實的胸膛,溫暖的內穴將他的堅硬堅裹,他頓時感覺自己內心一陣柔軟,隨著需求越來越強烈,她雙手摟著他的腦袋,讓他的臉埋進她的懷裡,用力地讓下身與他互動。

  她的溫柔讓彼此更加痛苦,此刻他比誰都需要她,他將她推至浴缸壁,開始強烈地抽插,水波也因為他們劇烈的運動而晃動,水花也戰到浴缸外。

  彼此的呼吸聲此起彼落,裴傑看到她因為磨擦而泛紅的嬌軀,將她橫抱起來,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

  裴傑用浴巾為白夢菲擦拭著濕發,他的視線一刻也沒有從她豐滿誘人的身體上移開,等她頭髮半幹,他便將她推倒在棉軟的大床上,再次欺上她的身體。

  她的長髮散亂在枕畔,她身材凹凸有致如一道絕美的風景,他的指尖輕撫過她身上每一寸肌膚,享受著指尖細膩的觸感,他在努力地誘導著她,想讓她慢慢地放開她的心,讓他可以進入她的內心世界,他想讓她愛上他,全心全意。

  「夢菲,吻我,好好愛我……」他盯著她的臉,聲音沙啞。

  裴傑的愛撫讓會夢菲有著飄在雲端上的愉悅,感覺意亂情迷,她輕輕地仰起臉,嘟起粉唇吻著裴傑的臉頰,顯得那麼笨拙。

  「你應該吻我的嘴唇。」裴傑希望她能夠與他更加親密,翻了個身躺在大床上,等待白夢菲與他更加纏綿的吻。

  白夢菲支起自己的身體,雙眼很無辜地看了他一眼。

  看著他薄薄的嘴唇,她想起學生時代的他,他霸道地抓著她的帽子拉著她走時,他嘴角便是一抹痞痞的微笑,那時候身為暗戀者,她那麼仰慕他,少女春心萌動,很想吻一下陽光下對她邪魅地笑著的他,而面對眼前的他,她可以以妻子的名分去吻他,她卻還是很猶豫。

  裴傑雙手枕在腦後,眯著雙眼等著她的吻,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有著單純霸氣的男生,而是有著謀略,有著手段的成熟男人,她也不再是那個跟在他身後一臉單純的女孩,而是他的妻子,再婚的妻子。

  雖然他們之前的婚姻有著不好的回憶,但起碼這一次她看到他的變化,她也希望裴傑不會像外面所傳那樣,她希望他最後不會傷害她,在他期待的眼神催促下,她彎下腰俯首吻住他的唇。

  嘴唇相碰觸的刹那,仿佛有電流貫穿兩個人的身體,帶來顫慄的幸福感,當白夢菲疑惑地睜大雙眼,對那份幸福感一點也不敢相信的時候,她看到裴傑也睜大雙眼與她對視,有種很美好的感覺從彼此心頭溢出。

  裴傑一把摟著她,將她箝入他的懷裡,白夢菲下巴抵著他的肩膀,她睜大雙眼,為他的擁抱感到既幸福又心酸。

  她一直在懷疑他,但為什麼她又那麼喜歡他的擁抱呢?她好想一輩子都在他臂彎之間,享受他給的安全感,也只有在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被他在乎的感覺。

  如果不是像裴母說的那樣該多好,如果他不是因為眷戀她的身體才對她那麼好該多好,可是她對他始終沒有足夠的信任。

  而裴傑擁著她,心裡又何嘗不是百感交集,他希望白夢菲能全心全意愛他,可是他不能強迫她愛上他,欲速則不達,他不希望她再次從他身邊跑掉,再讓他受折磨。

  他知道如果想將她留在身邊,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讓她懷孕,只要用孩子鎖住她,讓她有歸屬感,感受到家的溫馨,她一定會在他身邊停留。

  想到這裡,他翻身壓上她,他的吻覆上她的唇,她柔軟的唇被他瘋狂地吮吻,他感覺到她身體己經起了反應,他將身軀與她的胴體緊密地契合,賣力地將幸福的種子播種在她身體裡。

  ****

  別墅樓下,走廊上的風有點涼,臺階下的花園綠樹紅花相映成趣。

  裴傑的腳步匆匆走過,家裡的傭人很意外在這個時候見到老闆,準備開口向他問好,可是他用手指豎在唇邊,示意她們不要出聲。

  白夢菲躺在躺椅上睡著了,她黑色的卷髮長長地披散在她肩上,頭髮下是她如瓷般白皙光滑的肌膚,風吹拂著她身上的絲質睡裙,他看到她裙擺下修長的性感雙腿。

  裴傑從房間裡找來一條薄被,半蹲在白夢菲身旁,輕輕地蓋在她身上。

  白夢菲本來睡顏恬靜,卻為他小小的動作警覺地睜大雙眼,看到他明顯嚇了一跳,就在那瞬間,裴傑從她眼裡看到了她對他的防備,但那絲防備一閃即逝,笑容很快就從她臉上綻放。

  「你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裴傑對她表情的變化有點疑惑,他不喜歡看到這樣的她,但他憐惜這樣的她,他不想要她有被他同情的感覺,他不想要她住在他家如同寄人籬下擔驚受怕。

  因為他的沉默,白夢菲臉上的笑滯住了,她以為自己這樣防備他會激怒他。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裴傑卻出人意料地伸出他的右手,輕輕地覆上白夢菲半張臉,大拇指指尖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頰,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眼裡滿是溫柔。

  白夢菲怔怔地看著他,一時之間,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心靈像是突然相通了一般,白夢菲以為自己還在夢裡,眼前的人與她認識的那個飛揚拔扈,為人冷酷的裴傑實在相差太運,過去他那麼惡劣,此刻卻對她溫柔相待,讓她不敢相信,她一雙美麗的眸子看著他,眼睛眨了眨。

  「外面風那麼涼,要是著涼了怎麼辦?」裴傑蹙著眉頭,他英俊的臉讓白夢菲感覺內心有著輕輕的悸動,她好像又找回了當初對他的那份心動。

  「我……我剛才打了個瞌睡,不小心睡著了。」白夢菲很無辜的樣子。

  「你是豬啊?這個時候還在睡。」雖然明知道她陪她爸爸一夜剛回來,一定是累壞了才睡著的,裴傑還是戳戳她的鼻子,故意逗她。

  白夢菲本能地想要閃開,看到裴傑臉上帶笑,她一開始還很錯愕,但她的雙眸很快便變得明亮透澈,當年她很喜歡的那個愛捉弄她的裴傑,好像回來了。

  她自從像給他,他便一臉冷酷,此時此刻她看到那張久違的臉,看到他臉上有著好看的笑容,看到他久違的惡作劇,她似乎找到屬於他與她之間的親密感。

  「裴傑……」白夢菲一時忘情,張開雙臂摟上他的脖子,臉在他肩上蹭啊蹭的。

  突如其來的投懷送袍讓裴傑例抽一口涼氣,臉上得意忘形的笑容慢慢地故起,他輕咳一聲,藉以舒緩內心那份驚訝,她的馨香,她的柔軟,她的溫暖,讓他一時之間措手不及,他僵在那裡,不知道如何回應她。

  白夢菲自覺失態,摟著他的雙臂慢慢地鬆開,臉頰已經變紅。

  裴傑知道,她對他其實不如他所想的動了情欲才卻下了防備,或許她是真的愛他的,只是兩人之間有了什麼誤會,才讓她那麼敏感,然而她柔軟的身體在他懷裡,他又有了想要她的衝動。

  「摟緊我的脖子。」裴傑命令她。

  白夢菲乖乖地將放鬆的雙臂重新摟緊,他將她橫抱起來,她長髮如緞般垂下,他抱著她走進了屋內。

  「你們可以下班了。」裴傑哈咐著兩名傭人。

  「是,老闆。」兩名傭人不約而同地回應裴傑,卻偷偷地望向兩人。

  看著在她們老闆的懷抱裡,被他寵在掌心的女主人,她們不得不為之眼紅。

  事業有成,儀表不凡的裴傑,有誰不知道他的大名,她們看過一些報導,說他們這次一是再婚,而且是在女主人情況不好時,裴傑提出再婚,他對她不離不棄,而白夢菲恐怕是這世間最幸運的女人了。

  「欸,你有見過這麼恩愛的夫妻嗎?」一名傭人推了推另一名傭人的手肘。

  「沒……看著他們真的好幸福哦。」另一名傭人做出甜蜜的表情。

  「又不是你,你發什麼花癡,我看外面那些報導都在說謊,他們明明那麼甜蜜,還說什麼利用,什麼冷戰,什麼離婚,真的好假哦,我以後都不要再看那些新聞了。」

  「就是,那些不良媒體都在亂寫,眼見為實,我們眼睛看到的才是真的。」

  裴傑與白夢菲郎才女貌讓她們羡慕不已,或許她們將來八卦時可以加上這一筆,看誰敢說裴傑是不近人情的冰山男,明明在家裡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好先生,要外人不要打擾女主人午休,擔心她著涼為她披上薄被,甚至抱她回房。

  兩名傭人收穫了一些金錢無法衡量的東西,心照不宣地離開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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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9 00:18:1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房間裡,裴傑將白夢菲放在大床上,他坐在床沿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白夢菲被他這樣盯著看,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有一份親切感,她伸出手輕輕地按在裴傑的臉上,指尖輕輕地觸碰他的肌膚,他仍然那麼帥氣,撇開別的不談,他仍是她心中最仰慕的那個男人。

  她想或許是從她情竇初開的少女時期起,她就一直期待著有一天能成為他所愛的女孩,她會被他寵在掌心,他會讓她幸福快樂,然後她會與他生兒育女,白頭到老,她嚮往的愛情,她嚮往的生活是這樣的。

  可是當她真的像給他,一切卻在她的期望之外,他很忙,沒有太多的時間陪她,他沒有跟她心靈交流,只顧著在她身上發洩性欲,卻不過問她的感受。

  她是這樣一點點心灰意冷的,她以為他都懂,會改變,可是日復一日,她越來越排斥這樣的夫妻生活,長痛不如短痛,她才堅特離婚,可是現在他在她眼前簡直判若兩人。

  她的手溫柔地撫著他的臉,她傾身上前,閉上雙眼輕輕地吻上他的臉煩,或許她十七歲時想要親吻他的感覺就是這樣的,雖然她十七歲的時候,他很惡劣,只會欺負她,霸佔著她,只有他有意無意地掠奪她的吻,不可能讓她有吻他的機會。

  她的吻軟綿綿的,輕輕淺淺地從他的臉頰,笨拙地移到他的唇。

  裴傑由一開始對她的吻不滿意,慢慢地有了些許悸動,他感覺他的心跳是那麼強烈,雖然他們之間吻了那麼多次,但這一次才是最真實,最溫柔的。

  白夢菲柔軟的唇瓣不停地與他碰觸,她的手滑至他的雙肩,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雖然裴傑前一瞬間還為白夢菲的主動感到驚訝,但他很快便本能地回應她的吻,他最想要的仿佛已經實現了,這今他興奮不己。

  裴傑眸底一片深沉,他與她溫柔地吻著,盯著她看,雖然她還是很緊張,動作也很生澀,卻足以挑起他全身的欲望,他體內那把火正被她點嫉。

  看到白夢菲一動也不動地抱著他,裴傑顯得有些無奈,因為他更希望她笨拙的動作能夠持續,雖然進度是很緩慢,起碼不會停下來讓他難受得要死,看來他還是要化被動為主動。

  他雙臂繞到她身後,輕拍著她的背,隨著他的節奏,她胸前的柔軟抵著他的胸口輕輕晃動,他的手掌在她背部隔著她的睡衣遊移。

  他的手慢慢地探進她的裙擺,從她的腰滑到她的背,他的手指頭輕輕一勾,她緊扣著的無肩帶內衣扣子隨即鬆開,他將那礙人之物扯了出來。

  白夢菲感覺胸前被釋放,自己的柔軟一下子直抵他的胸膛,讓她下意識地鬆開對他的擁抱,羞澀地低下頭。

  裴傑知道她的羞澀,雖然他們己經纏綿無數遍,可是她還是帶著羞澀,讓他對她又愛又氣,他輕捏起她的下頷,俯首吻一下她的唇,如蜻蜓點水一般,接著鬆開了她。

  「幫我脫衣服好嗎?」他以商量的口吻一步步引導她。

  白夢菲雙眸異常的明亮,她發覺他今天很不一樣,他沒有那麼霸道,懂得用商量的口吻來詢問她,她點點頭,伸出雙手認真地幫他解開襯衫的鈕扣。

  裴傑看著她顫動的睫毛,看著她櫻色的嘴唇,看到她胸前那抹凝白若隱若現,視線一滯,他的手不由有主地沿著她大腿處的裙擺探入,緩緩地往上遊移,掌心很快便覆蓋她胸前一側的柔軟。

  白夢菲雙手一頓,身體不由自主在裴傑大掌的輕揉慢撚下有了反應。

  「傻瓜,繼續脫。」裴傑邊說著,邊繼續手中的動作。

  白夢菲艱難地在他的撫弄下幫他脫下襯衫,當她的手開始去解裴傑的皮帶,裴傑的一聲號叫嚇了她一跳,她不知道這緩慢的進程讓他有多痛,他灼人的欲望如火般灼燒他,他恨不得將他的痛發洩在她身上。

  但這只是開始,他要讓她慢慢卸下對他的防備,他不讓她再次避開他,懷疑他。

  白夢菲有些懵懂,開始費力地脫掉他的褲子,當她看到他的下身呈現在她眼前,她連忙鬆開手,轉過臉去不敢看,臉上紅得像要滴出血一樣。

  裴傑微微一笑,強忍著小腹猛漲的火燃燃起的欲望,自己動手脫去褲子,也將白夢菲的內褲扯掉,他不敢脫她的睡裙,怕看到她誘人的裸體會失控。

  他一把抱起白夢菲,讓她坐在他的胯下,讓她為他滅火。

  白夢菲感受著腿間被他巨大欲望抵著的灼人欲火,那緋紅色己經從她的臉蔓延開來,她脖子往下白皙的肌膚上,都染上一層醉人的粉紅。

  彼此的小腹緊緊地貼著,兩個身體緊密地擁袍,但似乎沒有達到滅火的目的,他灼人的下體因為她的柔軟而更加滾燙,彼此的喘息聲交織。

  白夢菲因為他滾燙的溫度,輕輕地移一下位置,裴傑堅挺的欲望卻直抵她溫柔的花間穴口,蠢蠢欲動,一副隨時會挺進的姿態。

  裴傑吻著白夢菲低垂的眼,他的吻移到她的臉頰,她的唇角,最後一口咬住她的唇瓣,喘息聲越來越強烈,白夢菲柔軟的雙臂攀上他的雙肩,裴傑將她按倒在床上,他的吻幾乎要將她的唇瓣揉碎,當她輕啟雙唇得以呻吟一聲,他的舌頭便長驅直入,佔領她整個口腔。

  他的舌頭靈動地在她嘴裡撩拔著,與她的舌頭糾纏,吮吸著彼此的甜蜜,白夢菲幾乎被他瘋狂地吻得快窒息,她雙手抱著他的腰背,讓自己貼著他,胸前不停地起伏著,承接著他狂熱的吻。

  裴傑胸前感受著她起伏的柔軟,下體緊抵著她,蓄勢待發卻沒有讓自己爆發,他鬆開她的唇,饒富興味地舔舔性感的唇瓣,騎坐在白夢菲身上,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她漆黑的長髮放散在床上,她被他吻得如同滴血般的嘴唇,她薄薄的睡裙掩蓋不住的身材曲線,還有她不停起伏的胸脯,她如一幅精緻的畫卷,誘惑著他窺視她內在的美好。

  裴傑拉著她的裙擺,一點點往上掀起,看到她光滑平坦的小腹,她飽滿圓潤的雙乳,頂端兩枚被情欲灼燒成鮮紅的蓓蕾,他的手指頭輕輕地捏著其中一碩蓓蕾揉著撚著,愛不釋手。

  白夢菲因為他的動作忍不住輕聲呻吟,目光迷離地看著他,裴傑俯下身掬起她一側柔軟,迫不及待地含上,她真的很甜美,那顆如櫻桃般的乳頭在他嘴裡慢慢地腫脹,散發著甜蜜的味道,他開始用力地吮吸起來,如嬰兒一般想吸出她甜美的乳汁。

  白夢菲修長的手指插入他的發梢之間,呻吟聲不停地從她唇角逸出,連她都無法控制那份羞怯,只能忘情地投入,裴傑的舌頭繞著她的乳頭不停地打轉,另一隻手兼顧著另一側,不停地揉搓著她另一側乳肉,當他的唇移到她另一側吮吻啃咬,他的手又覆上鬆開的那側繼續揉捏著。

  「啊……痛!」因為他的吻變成咬,白夢菲痛叫一聲,弓起身體。

  裴傑太投入,他的啃咬也更加忘情,白夢菲以手肘支撐坐起身來,裴傑仍然捨不得鬆開,整張臉埋在她胸前,她只好抱著他的腦袋,忍痛讓他從她懷裡索取。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傑才將頭從她胸前抬起,細細地打量著自己的傑作,她白皙細膩的豐滿雙乳已經不是單純的粉紅,而是遍佈一層細密的汗,還有他深深淺淺的吻痕,尤其是頂端那兩顆鮮紅欲滴的乳頭腫脹得厲害。

  睡裙輕輕地滑落,遮住那抹美好,裴傑卻迅速地拉起,將那層障礙褪去。

  白夢菲嬌嗔地投入他的懷裡,這讓裴傑倒抽一口氣,他喜歡她主動投懷送拍,他喜歡她的溫柔,可是他想要更多,他抱著她,感受她的胸部軟軟地抵著他的胸口,他啃咬著她的頸項,讓她全身伴隨著那啃咬而輕輕顫抖。

  裴傑灼人的痛己經到了極限,他不能只給她溫柔了,他想要她無數次,他傾身將白夢菲按倒在床上,坐起身抬起她的雙腿,他的手指已經探到她腿間一片濕潤,便輕輕地探進去。

  白夢菲咬著嘴唇,雙手緊扣著床單,任由他探入她的身體。

  裴傑己經不滿足於手指的觸碰,他要將他忍受得很辛苦的欲望發洩,他抓著她的大腿根部,將她的雙腿拉開到最大,堅硬如鐵的欲望抵著她的花穴。

  白夢菲全身緊縮,緊張地迎接他,裴傑很努力地擠進她,連額頭也沁出汗滴來,雖然之前他和她做過無數次,可是他都只用蠻力,沒有顧及她的感受,這一次他很照顧她的感受,所以自己就算很痛也不會蠻橫地進入她。

  明明憶經將她的雙腿拉至最開,可是她還是緊得厲害,他碩大的欲望不停地在她穴口磨擦著,想一點點地進入她,讓她不那麼痛。

  白夢菲看著他臉上痛苦的神色,雙臂摟上他,將臉理在他肩窩,「我可以的,你進來就行了。」

  聽到她那樣一說,裴傑大受鼓舞,他一挺身,欲望插入了她的穴口,白夢菲痛得緊縮起身體,一排小白牙緊咬著裴傑的肩頭,進入她體內的裴傑得以松一口氣,他的下身開始有節奏地律動,一寸寸進入她身體最深處。

  「啊啊啊……」白夢菲因為裴傑的深入,不停地發出呻吟。

  裴傑含住她的嘴唇再次鬆開,他的胸口摩擦著她柔軟的雙乳,下體也在她緊窄的甬道挺進,當他的欲望抵達她溫暖柔軟的核心,他用力地搗弄撞擊,像個頑皮的孩子。

  有種酥麻的感覺如電流一般在兩人身體之間傳遞著,彼此的身體貼得更緊,白夢菲的呻吟聲越來越大,對他無疑是一種鼓舞,他將他的欲望慢慢地抽出,在要離開她的瞬間又用力地插入,不停地對她做著抽挺的動作,整張大床都在搖晃。

  白夢菲被身上的裴傑弄得天旋地轉,隨著他一聲低號,她體內被一股熱流充滿,而裴傑的欲望得到極致的釋放,他們大汗淋漓地相擁在大床上。

  淩亂的大床上,裴傑側躺著,讓白夢菲就著他的手臂躺在他的懷裡,一條薄被輕覆兩人的裸體,薄被底下,裴傑的手正不安分地撫弄著白夢菲那高聳的酥胸。

  「今天你有叫,我很開心。」裴傑微笑看著她。

  白夢菲臉上一紅,「我,我只是不由有主才那樣……」

  「不用解釋,我希望你以後每次和我做的時候都叫出來。」

  「才不要!」白夢菲拉開他撫弄她胸部的手。

  「真的不要?」裴傑的手再次移回原位,揉捏著她的豐滿,還輕輕地拉扯著她仍然緊繃腫脹的乳頭。

  「不……嗯……」那挑逗的動作讓白夢菲想要說的話被一句呻吟代替。

  裴傑拉高被子,一翻身欺上她的身,沉沉地壓在她身上。

  他嘶啞而低沉的聲音拂過她的耳畔,「我又想要了。」

  還沒等白夢菲反應過來,他的吻已經如雨點般落在她身上。

  ****

  當白夢菲醒來的時候,窗外夜幕已經降臨,她想要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裴傑連睡著都拉著她的手,她有些無奈地笑笑,縮回自己的手,可是裴傑卻握得更緊,他帥氣的臉上仍然是沉睡的容顏。

  看破他的惡作劇,白夢菲伸出另一隻手,指尖輕輕地劃過他的眉眼,他的鼻樑,他的唇線……從相遇到此刻,他們從來沒有這樣溫柔而平和地相處過。

  裴傑的嘴角勾起微笑的弧度,他睜開雙眼,看到白夢菲急忙將她的手縮回,拉起被子擋在胸前,他躺在床上,深邃的雙眼看著白色薄被遮掩的她,更加覺得她肌膚勝雪,嬌俏可人。

  「該看的都看過了,吻都吻遍了,擋著有什麼用。」裴傑微笑看著白夢菲,伸手去扯薄被,她誘人的身體很快又呈現在他面前。

  白夢菲的手臂環在胸前,一臉羞澀,「我去做飯給你吃。」

  「不用了,找件好看的衣服穿上,等一下回家聚餐。」裴傑拉著她的手,「你忘了,我們家每個月都會有一次聚餐。」

  白夢菲的確忘了,裴家一個月一次的聚餐就在今天,可是去或是不去,她有些猶豫。

  裴傑看到她在猶豫,也知道他們再婚,他家裡其實是不認可的,只是他執意要與她再婚,這次聚餐是他們婚後第一次,他無論如何也要帶她回去,在家人面前肯定她,讓家人們重新接受她。

  白夢菲垂眸,聲音很輕,「我……可不可以不去?」

  不管怎麼說,上次裴母的話真的很傷她的心,她不知道回到他家還會受到怎樣的刁難,她寧願不要出現在他們面前。

  「俊瓜,這次不去,下一次呢?逃避沒有用,別擔心,只要我在,他們會慢慢認可你的,你只要做我最漂亮的妻子就好了。」裴傑握握她的手心給她勇氣,交纏的手指,兩枚婚戒熠熠發光。

  白夢菲看著裴傑鼓動的眼神,點了點頭。

  ****

  裴家大宅燈光璀燦,彰顯出裴家的豪華與氣派,宅前的花園裡,代表著裴家人尊貴的身分與地位的名車排成一列長長的隊伍,身穿時裝與禮服的裴家人都向客廳裡走。

  裴家的家族聚餐並不是普通的家族聚餐,而是談生意,談家族大事的正式聚餐。

  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高大帥氣的裴傑牽著身穿粉色抹胸禮服,顯得很柔美的白夢菲走進大廳。

  坐在沙發上的親成們都將目光投向他們,當然那些目光中有羡慕,有嫉妒,有諷刺也有懷疑,畢竟他們是這段時間最受外界矚目的兩個人。

  裴傑不以為意,牽著白夢菲走到父母面前。

  身為一家之主,裴士森沒有太多表情,見白夢菲來了只是略微點點頭,示意他們坐在沙發上。

  而因為當初是白夢菲提出離婚,知道內幕的家族成員都嘲笑裴傑被甩,而且裴傑還在記者面前說是因為自己做得不夠好,導致白夢菲離開,一個人扛下了一切,裴母對兩人再婚頗有微詞,而且白夢菲此時家族陷入危機,不復當年的富貴,讓裴母成見更深,她雙手環胸,沒給白夢菲好臉色看。

  「好了,入席了。」裴士森站起身來,讓所有親成入席,準備用餐。

  裴元家族二十幾個人全部入坐,而白夢菲也被裴傑帶到她的位置上,裴傑則坐在她身邊。

  豪華復古的水晶燈光下,長長的餐桌上點綴著新鮮的花朵,色香味俱全的各種美食盛放在精緻的餐盤中,杯中也裝滿了美酒。

  裴母指揮著傭人張羅,按理說身為裴家的媳婦,白夢菲也要幫忙,可是她的位置完全由孫露代替了,孫露儼然一副裴家兒媳的模樣,有模有樣地站在裴母身邊,幫裴母招待來客。

  裴傑雖然對裴母的作為有些不滿,但還是視如不見,他只想顧好白夢菲的心情,不讓她因裴母的所作所為感到難過,他為白夢菲挾菜,為白夢菲盛湯,小心地用紙巾幫她把嘴角擦乾淨。

  這讓在座每一位不露聲色關注他們的親戚都跌破眼鏡,在他們的印象之中,那個一貫獨來獨往,為人冷酷的裴傑,與眼前溫柔體貼,對白夢菲的關心無微不至的裴傑,簡直判若兩人。

  裴母明明想把孫露扶正,哪怕兒子不看孫露一眼,她也要讓所有人覺將孫露是她名符其實的兒媳,藉以羞辱白夢菲,可是兒子對白夢菲所做的每件事,都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她一直以為兒子是在報復白夢菲一年前對他所做的一切,畢竟兒子是一個愛恨分明的人,背叛他,違逆他意思的人,他不會輕易放過。

  一開始她以為兒子與白夢菲再婚是為了好好地折磨白夢菲,或者是另有目的想把白氏集團奪過來,可沒想到兒子會為白氏加班到深夜,還把白夢菲寵在手掌心。

  想到兒子不聽她的規勸非要幫白夢菲,加上眼前的一切,她氣得咬牙切齒,她心疼了一年的兒子竟然重蹈覆徹,再次對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好,他願意,她這個做媽的可不願意。

  況且白家很快就不復當年的富貴,她絕對不會讓身陷泥淖的白夢菲抓著她兒子這根稻草,利用完兒子又傷害他。

  因為憤怒,裴母雙眼發紅,她將孫露拉到裴傑另一側坐下,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孫露身旁,準備努力撮合兒子跟孫露。

  而因為裴傑對白夢菲的寵愛,周圍所有人也感到眼紅,他們當然也知道裴母的目的,此刻他們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等著看接下來上演的戲碼。

  白夢菲小口地吃著裴傑挾給她的菜,看到孫露坐在裴傑另一旁,她心裡有些難過,但一點都不敢表現出來,她知道裴母不像一年前那般喜歡她,可是她不想看到裴母除了不喜歡她外,還給她臉色看,對她講難聽的話。

  白夢菲一向被爸爸寵愛著,加上她自身良好的修養,周圍的人對她一向很好,不能因為她爸爸的情況還有她一年前決意離婚,而對她產生偏見。

  但她也承認她在這場婚姻裡做的不夠,太任性,太自我,遇到問題她沒跟裴傑好好溝通,只想離開他,不管裴母對她態度如何,她覺得自己都應該改變裴母對她的印象,努力做好她的兒媳婦。

  正當她想做些什麼,讓裴母對她改觀時,她卻瞥見孫露挾了一塊肉到裴傑碗裡,「傑哥哥,你最喜歡這道菜,嘗嘗看好不好吃。」

  白夢菲臉色一僵,她看著裴傑的側臉,眼底一片黯然,孫露可以當著裴家人和她的面對裴傑示好,證明裴母已經給她足夠的信心,而自己或許才是最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裴傑臉色很冷峻,他知道白夢菲也看到了這一幕,這一年來,孫露在媽媽的暗示下對他真的很大膽,做的事也很不合規矩,他一直都很不屑,他對身後的傭人招招手,傭人走上前來。

  「幫我把這碗飯撤了,換一碗新的。」

  「是。」

  看到裴傑當著所有人的面對她冷漠,讓她下不了臺,孫露快要發瘋了,她握著筷子的手在顫抖,眼裡閃過一絲陰暗,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卻不好聲張,只好對裴母投以求助的眼神。

  因為裴傑在場,裴母不好說什麼。

  白夢菲看著裴傑的側臉,她覺將裴傑給了她足夠的信心與安全感,慢慢也對他產生一份深深的依賴。

  裴傑喝著酒,聽著裴士森與幾位長輩談生意上的事,然後談到了白家,畢竟白家有幾個誘人的項目是裴家很感興趣的。

  但因為白勝中斷與他們的合作關係,所以工程的事不了了之,他們想藉這次機會,讓裴傑利用職務之便繼續合作那幾個專案。

  裴傑知道自己大權在握,但在白父醒來之前,他沒有權力執准,於是一口拒絕了,幾個長輩臉色立刻黑下去,顯得很難看。

  白夢菲知道,裴傑不答應幾位長輩是因為他尊重她,而且那幾個項目一向是白氏集團內部最重視的,她為裴傑不顧家族勢力尊重她而感到欣慰。

  裴母卻忽然站起身來,走到白夢菲身後,輕輕拍了一下白夢菲的肩膀,「跟我出去一下。」

  裴傑看了裴母一服,對白夢菲點點頭,白夢菲只好用餐巾擦一下嘴,站起來跟裴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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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9 00:18:2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裴母將白夢菲領到屋外,轉過身一臉嚴肅地盯著白夢菲,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一遍,富家千金她見多了,她不知道兒子為什麼偏偏對眼前的白夢菲情有獨鍾,畢竟她曾經影響裴家的聲譽。

  裴母想好好地念白夢菲一番,讓她知難而退,識相走人,因此裴母雙手環在胸前,一臉高傲地望著白夢菲,「今晚不該來的,沒想到你還是來了。」熱@書#吧

  「對不起。」白夢菲只想努力讓裴母對她改觀,所以只是低頭道歉。

  「說實話,我對你真的一點都不滿意,我裴家是上流世家,家境優渥,多少千金小姐想攀我們裴家還高攀不起,我也不想想裴傑的背景,一般女人是配不上他的,當初他說要娶你,我們都討論過,覺得你很不合適,果然不出所料,一年不到你們就離了婚。

  這一年以來,多少家族想把他們的寶貝女兒介紹給裴傑,最後我選中了孫露,孫露讓我很開心,我對她滿意。」裴母看著白夢菲,「我很同情你們家的遭遇,可是我不希望你利用我兒子,既然這個家的女主人與未來的女主人都不歡迎你,你也沒有回到餐桌前的必要了。」

  她知道只有將白夢菲趕走,她才可以撮合兒子跟孫露,以後她也不想在家族聚餐上看到白夢菲。

  白夢菲不想離開裴傑,一時情急,她握著裴母的手,滿臉哀求,「媽,對不起,我可能有做得不對的地方,請你原諒我,請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對裴傑的。」

  裴母看了看白夢菲緊握她的手,抬眸看了白夢菲一眼,她看到白夢菲眼中的真誠,一開始她的確很不高興,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白夢菲無辜而真誠的眼神,她的心有些悸動。

  畢竟他們裴家與白家相交多年,白勝的人品她很瞭解,是一個爽朗大度的人,而白夢菲也很隨和,很善良,一年前白夢菲堅持要離婚,讓兩家蒙羞這件事的確不對,但她也想過會不會是兒子的問題,可是兒子這一年來夜夜借酒澆愁,她這個媽看在眼底實在是太心痛了,不能心軟,如果不將白夢菲趕走,說不定她爸爸康復,她就會再一次傷害兒子。

  裴母一把將白夢菲的手甩開,「我不想看到你假惺惺地跟我兒子在那裡假裝恩愛,別想著利用你的美色誘惑我兒子,利用我兒子,告訴你,你那點小伎倆騙我兒子可以,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裴母講完,轉過身揚長而去。

  白夢菲知道自己不可能厚著臉皮回去,這裡或許真的容不下她,她的手機放在座位上,她沒辦法通知裴傑,只能一個人沉默地往大門走去。

  這時白夢菲的身後掠過一陣風,緊接著她的手便被一隻手緊握,她驚叫一聲回過頭,看到裴傑正冷冷地盯著她,很生氣的樣子。

  「你一聲不吭就想跑掉,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歡你,還是想要不告而別?」

  白夢菲第一次從裴傑嘴裡聽到他喜歡她,她雙眼很快便蒙上一層水霧,燈光之下是那麼的明亮動人。

  裴傑無法繼續責備她,看著她那讓人憐愛的模樣,他知道這段時間以來,她這個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承受了很多壓力,他很心疼她。

  裴傑一把拉著白夢菲的手,帶她往家裡走去。

  所有人都為裴傑與白夢菲重新出現而驚訝不已,畢竟剛才裴母回來,身旁沒有白夢菲的身影。

  裴傑整個人陰冷得像魔鬼一樣,雖然他沒有對裴母的作為有任何指責,但此刻他將白夢菲帶回來就是對家長的公然反抗,大家都等著看即將上演的好戲。

  裴傑冷冽的雙眼環視在座所有人,雖然是家族成員,但他知道他們表面上平和,底下和白家那些叔叔伯伯們是一樣的。

  裴士森看到他這樣,沒好氣地別過臉去,裴母也因他帶白夢菲回來而雙手環胸,一臉不快。

  裴傑與白夢菲十指交握,那麼緊,像是生怕她會憑空消失一樣。

  「爸,媽還有在座的各位,平心而論,你們可能會對我們的感情,我們的婚姻抱持著懷疑,不看好我們,但我明確地告訴你們每一位,我愛白夢菲,我今生的妻子也只有她一個,再無他人,對她的偏愛僅是因為一見鍾情,卻可以持續一輩子。

  你們出身于顯貴之家,家境優渥,應有盡有,我不知道你們是否覺得自己缺少了平凡快樂的幸福,我卻深切體會著,從小就在家族產格的教育中成長,我一點都不快樂,我感覺這個世界很黑暗。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一個小天使,她如一縷陽光照亮我陰霾的內心,我很想擁有她,所以不擇手段讓她嫁給我,但我操之過急,讓我們的感情路走得不是很順利,我不會再讓自己重蹈覆徹,說那麼多,我只是希望以後的家族聚餐,你們眼裡要有她的存在。」

  裴傑當眾表明立場,讓所有人為之動容,感同身受,他們自身何嘗不是這樣,享受別人沒有的榮華富貴,卻要承擔它賦予的沉重,甚至要放棄他們心中最愛的,僅是為了選擇對他們最有利的,人前風光,私底下內疚懊悔貫串了他們的一生。

  裴傑敢去追逐他心中的太陽,他的勇敢與擔當贏來滿堂的掌聲,而從來不會表達真實情感的裴傑,在這次聚餐讓所有親戚對他有了另一層認識。

  然而最驚訝的莫過於被他緊握著手的白夢菲,從他說喜歡她到他說愛她,那麼堅定而真誠,從她的雙耳一直傳遞到她內心最深處,她不僅為之動容,眼眶也有淚水在打轉。

  裴傑的父母看到兒子對白夢菲一片癡情,都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不想再干涉兒子的感情,只有孫露因為自討沒趣,黑著臉離開了裴家。

  ****

  聚餐完畢回到家,裴傑牽著白夢菲的手在別墅的花園裡散步。

  月色醉人,他們手牽著手在花園的小徑上散步,淡雅的花香飄散,如同徜徉在童話的世界裡,那麼寧謐,那麼美好。

  裴傑擁著白夢菲的肩,「夢菲,這段時間讓你受了很多委屈,真的很抱歉。」

  「又不關你的事。」白夢菲仰臉對他一笑。

  「我本可以讓你免受那些委屈,可是我一直袖手旁觀,只是在一旁看著卻從不伸出援手,真的是我的錯。」

  「你忘了,是我拒絕讓你幫忙,我覺得我過去那幾年流的眼淚,加起來都比這段日子還少,不過也好,因為那些人情冷暖,我覺得我一下子長大了。」白夢菲釋懷地一笑。

  「我以後不會再讓你流眼淚,對了,白天忘了問你,爸的情況怎樣?那些醫師怎麼說。」

  裴傑停下腳步看著白夢菲。

  白夢菲抬頭看著他,臉上浮起甜美的笑容,「醫生已經替爸做過手術,清除了顱內的瘀血,爸的情況正在好轉,很快就會蘇醒,可是接下來一段時間,我都要去醫院陪他,直到他醒來。」

  裴傑點點頭,很無奈地攤開雙手,「那我只好放你幾天假,以後晚上要好好陪我,彌補我。」

  一句話讓白夢菲臉頰羞紅,她快步地走向前,推開門走進屋裡。

  剛把鞋子脫掉,裴傑便從身後抱緊了她。

  白夢菲掙脫他,因為她還要趕著換衣服回醫院,可是裴傑的雙臂緊緊纏著她,不打算鬆開,他的吻帶著灼燒感落在她頸上,她白皙的頸部被他烙上一個個火熱的吻痕。

  白夢菲仰起小臉不停地嬌喘著,因為知道他的愛是真的,她沒有先前的憂慮,她想與他好好地愛下去。

  裴傑的吻沿著她白皙的頸部一直往下,滑到她光滑的小香肩,他啃咬她性感的肩頭,一雙手臂箝著她的小腹,大掌往上移,輕揉著她胸前的柔軟。

  白夢菲努力地轉過身去面對著他,她溫柔如水的吻落在他的唇邊。

  「傑,我們先不要……我還要回醫院,以後再、再做好嗎?」白夢菲一邊呻吟著,一邊用手抵在腿間,因為裴傑的手已經移到那裡,不停地碰觸她最敏感的位置。

  「不要。」裴傑一口拒絕她,他捨不得放她走,然後獨自一人度過漫漫長夜,無論如何他也要好好地要她一次再讓她去醫院。

  白夢菲抬起一條腿,雙手放在裴傑的腰際,他的手指正探進她的內褲,觸碰她的花穴,她感覺全身的細胞都因為他而沸騰起來,身體也變得滾燙。

  裴傑的大掌從她赤裸的肌膚上撫過,他輕吻著她的臉頰,「你身上好燙。」

  白夢菲不停地隨著他掌心的力度而呻吟,任由他將她抵在牆壁與他的身體之間,狂熱地吻著她,她柔軟的身體扭動著,想要擺脫他的狂熱,卻有種欲迎還拒的錯覺,讓裴傑更加為她癡迷。

  將她固定在牆壁與他的身體之間,裴傑解開自己的皮帶,他因她變得堅硬的欲望需要得到安撫,只有她能夠幫助他,白夢菲知道如果不讓他滿足,自己是不能脫身的,她只好乖乖地力他解開領帶。

  裴傑迅速地脫掉褲子,抬頭便見白夢菲輕晃的豐滿乳房,他任由她為他解領帶,解襯衫的鈕扣,他伸出雙手抓住她的禮服下擺,用力地往下扯,白夢菲為他的粗魯嬌嗔一聲,手伸到背後要解開拉鍊。

  裴傑將她的手溫柔地拉回到自己的胸前,「幫我解鈕扣就好。」說完,他的雙手從她的腰緩緩地移到她背後,為她拉開了拉鍊,也順便幫她解開了內衣的背扣,這下只需要輕輕地一拉,她身上的衣放便落到地上,她一絲不掛站在他的面前。

  白夢菲踮起雙腳幫他脫下襯衫,他們赤裸著看著對方,燈光下裴傑的身材那麼健美碩長,他結實的胸肌,光潔的肌膚,讓白夢菲臉上慢慢染上紅暈,羞澀地轉過臉去不再看他。

  裴傑一隻手輕覆在她臉上,將她的臉扳回來,讓她繼續正視他,而他也細細地打量她精緻的裸體,她白皙清秀的臉虎,她精緻的五官,她誘人的鎖骨,她隨著呼吸輕輕起伏的豐滿,點綴在頂端的兩枚櫻桃,她平坦的小腹,往下那一處聖地……

  雖然要過她無數次,但此刻在柔和的燈光下欣賞她,她散發著一種無法形容的美,他的大掌沿著她的臉龐向下,撫在她的胸口,輕輕地罩上她的豐滿,白夢菲全身一陣顫抖,她繼而撲到他懷裡,不讓他這樣看她。

  當白夢菲的豐滿重重地撞入裴傑的懷裡,他感覺小腹處的欲望迅速燃燒起來。

  他的手掌沿著她的腰到她的背,撫遍她全身每一寸肌膚,她因為他的撫弄而呻吟,她抬起頭,踮起腳尖,輕吻裴傑的嘴唇,慢慢變得大膽起來,裴傑強烈地回應她,與她的吻瘋狂地互動。

  裴傑已經不滿足於單純的愛撫與擁吻,他強壯的雙臂將白夢菲輕輕地托起,將她的背抵著牆,讓她雙腿環上他的腰,他胯下挺起的欲望直抵著她的柔軟。

  白夢菲柔軟的雙臂摟著他的脖子,低頭便可見他的臉,他臉上的神情那麼認真,正盯著她裸露的胸部細看。

  裴傑只是輕輕地一挺便進入了她的體內,白夢菲低叫一聲,歡手抱著他的頭,畢竟被裴傑固定在牆上,這種姿勢有點危險,裴傑感覺她已經穩妥,迫不及待地繼續挺進,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裴傑下身持續的動作,讓白夢菲白嫩嫩的豐滿胸脯在他面前不停地晃動,那充滿彈性的乳頭與柔軟的乳肉不停地磨蹭著他的臉,每一下撞擊,他都能嗅到她奉送到他面前的乳香。

  等他滿足地低號一聲,讓她慢慢地從牆上滑下,他抓準時機把白夢菲緊緊地摟入他懷裡。

  「今晚我們就到這裡好嗎?」白夢菲怕他會這樣要她一個晚上,畢竟她還要回醫院去。

  裴傑一聲不吭地將她抱到客廳,將她放置在沙發上,緊接著屈膝欺上她,而他的男性欲望還停留在她體內。

  「再要一次,我就送你過去。」裴傑聲音很沉靜,就像是慕風雨之前的沉靜。

  白夢菲拿他沒轍,只好點點頭,摟上他的腰。

  「夾緊我。」裴傑一邊呻吟著,一邊命令她。

  白夢菲一時錯愕,但她的雙腿很快便被裴傑緊緊地拉到他的背後,她將雙腿緊緊地環上他,聽到他的喘息聲越來越強烈。

  裴傑開始狂慕地對她做著抽插的動作,整張沙發開始搖晃,白夢菲不停地呻吟著,不時為他強烈的撞擊發出痛叫。

  當發洩完畢,裴傑得到了大大的滿足,準備將他碩大的男根緩緩地從她體內抽出,她一時之間有些無法適應他的抽離,緊緊地抱著他,陶醉在他強烈的男性氣息之中。

  「俊瓜,我本來己經難以自拔了,你這樣會讓我無法收手。」裴傑低吼一聲,下體再次變得堅硬,並不停在她體內脹大。

  「再來一次。」感受到他在她的體內正急速膨脹,白夢菲在他懷裡哀求著。

  裴傑求之不得,再次狂亂地直搗她的內穴,看到她身上香汗淋漓,更加醉人,他己經無法放她走。

  兩人如膠似漆,難分難舍地做了很多次,最後終於因為時問題,將身體慢慢地分離。

  ****

  夜已深,裴傑從公司回到別墅已經接近淩晨,因為白家的叔叔伯伯們多次到公司找他碴,他不得不好好處理,再回頭忙自己的正事。

  仰仗他的努力,白氏集團的業績持續攀升,同時他也兼顧了裴氏集團,身兼數職,他應付得綽綽有餘,只是屬於他自己的時間卻少得可憐。

  雖然很累,但他覺得很值得,因為白夢菲這段時間已經讓他深深地覺得,她是他的妻子,溫柔體貼且一顆心慢慢與他相交的妻子。

  白夢菲的爸爸術後尚未蘇醒,但有了醫師的保證,她時時刻刻都守在病房裡,為的是等爸爸醒來能夠立刻看到他最疼愛的女兒,裴傑也任由她,只要她開心,他可以改變自己的眸氣,為她一次次讓步。

  沐浴過後,裴傑穿上白夢菲為他挑選的家居服回到書房,他還得處理白天留下的文件。

  幾份檔看下來,他眼裡佈滿了血絲,神情顯得很疲憊,按了按太陽穴,他趴在桌面上想要閉目養神,不知不覺卻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穿著睡裙的白夢菲才躡手躡腳地走進他的書房,她知道他在書房工作所以沒來吵他,等她洗完澡來書房看了一下,才發現裴傑睡著了。

  看著他沉靜的睡顏,她很喜歡這樣的他,心中一動,於是情不自禁從他背後抱上他。

  連在睡覺的時候都很警惕的裴傑睜開雙眼,只感覺到背後的溫暖與柔軟,還有一雙環著他的腰的手臂,白夢菲的下巴擱在他的肩上,整個人緊貼著他,他抬起頭輕輕地吻一下白夢菲的臉。

  「把你吵醒了嗎?」白夢菲輕聲問。

  裴傑搖了搖頭,將她拉到面前,讓她跨坐在他大腿上,雙手摟上她的腰。

  「一整天不見人影,回來就偷襲我。」裴傑微笑調侃她。

  「哪有,很想你,可是看你又睡著了,想抱抱你,沒想到把你驚醒了。」白夢菲吐吐舌頭,滿不好意思的樣子。

  「你這麼沒良心也會想我?」裴傑捏捏她的臉蛋,嗅到她身上的香味。

  「我是真的想你了。」白夢菲微微一笑,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將臉貼在他的肩上撒著嬌。

  「爸的情況好轉了嗎?」裴傑輕聲問。

  「嗯,醫生說瘀血消除了,只等他醒過來,媽媽在照顧他,我讓他們老夫老妻待在一起,一個人回來了。」白夢菲臉上沒有之前的憂愁,掛著很樂觀、很開朗的笑容。

  「那我們這對小夫妻是不是也該做些夫妻之間該做的事了?」裴傑低下頭打量著她。

  「我們有什麼事啊?」白夢菲紅著臉故意裝傻,可是手指頭卻在他胸前畫著圈。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裴傑故意逗她。

  「哈……」白夢菲用力地搖頭,臉上是狡詰的笑容,「真不懂。」

  「那我要好好地教你。」

  裴傑說著輕托起她的翹臀,讓她更加緊貼自己。

  剛沐浴過的她全身散發著誘人的香味,他的大掌從她真絲睡衣柔滑的布料上劃過,隔著輕盈柔滑的布料感受她身體的美好,他看到她胸前豐滿高挺的雙乳正在誘惑他進一步探秘。

  布料上頂端兩枚正高挺地突起,讓他忍不住伸出手隔著面料揉捏那頂端兩枚。

  白夢菲輕聲呻吟著,裴傑低頭吻上去,不一會那處的布料已經濕潤一片。

  裴傑解開白夢菲的腰帶,很快便將她豐滿的兩團釋放,輕輕地晃動著,他輕托起一側柔軟,輕舔那枚蓓蕾,那蓓蕾在他舌頭的舔技下,由原來的粉色變得像熟透的果實,讓他更有繼續的欲望,他一口含住那顆果實吮吸,像要吸出乳汁來一般。

  白夢菲臉頰羞紅,看著他的腦袋在自己懷裡不停地聳動,卻只能滿足他。

  爸爸情況好轉,她第一個感激的是裴傑,所以她願意為他傾盡一切,何況這段時間他們之間的溝通,己經讓彼此的心慢慢地靠近。

  裴傑整個腦袋埋在她懷裡,像嬰兒一般吸吮她,她也挺起雙胸讓他滿足,白夢菲慢慢地感覺到下體被異物頂著,很難受,她摟著裴傑的腦袋,控制不住自己發出了呻吟。

  裴傑將她的衣服扯下,也解開褲子,讓她整個身體貼住他懷裡,他弓起身體,讓他的欲望抵著她的穴口,蓄勢待發。

  白夢菲雙腿張開坐在裴傑的大腿上,她已全然地迎合他,而他用力一挺,站起身來將她按在書桌上,一通狂熱的衝刺。

  「傑,我們回房裡再……啊!」白夢菲己經無法承受裴傑的狂野,指甲深深地紮進他的皮膚。

  裴傑一邊不停地在她體內進進出出,一邊讓自己的吻席捲她晃動的胸脯,她高挺的兩枚腫脹如同成熟的果實,甜美地誘惑著他,他舔咬著,享受她的美好。

  白夢菲的背幾乎貼在桌面上,她的雙腿被他用力地打開,正在承受他強而有力的撞擊,每一下都像是要成為她體內的一部分,最後一次衝刺,裴傑低號一聲,將整個男根沒入白夢菲柔軟的甬道,讓她緊窄的內穴緊緊地裹著他。

  他托起她的嬌臀,讓她整個身體貼在自己懷裡,將她抱回房中。

  白夢菲的手指絞著床單,一張臉漲得通紅,裴傑就在她的身體裡,像是她不能再失去的一部分,可是基於她的羞澀,她不能讓他一直停留在她體內,待他慢慢地將他的男根從她身體裡抽出,白夢菲感到一陣失落,她想和他結合,不想和他分離,她喜歡體內那份充盈與美好。

  裴傑一雙眼在她臉上身上逡巡,她的雙眸流露出的溫柔,她因情欲酡紅的臉頰,她高聳的雪白雙乳,點綴在雪白乳峰那嫣紅的兩顆,她平坦的小腹,無不在吸引著他。

  在快要脫離她身體那一刻,裴傑再次插入,直搗她的花核。

  看著她迷離的雙眼飽含的滿足,聽著她幸福的呻吟,他只是努才地發揮自己的天賦,奮力地做著抽插的動作,感覺到白夢菲所有敏感點都被他挑起,她也努力將自己迎向他,彼此更深入地觸碰。

  白夢菲絞著床單,不停地因性欲高挺胸脯,讓自己更加迎向他,裴傑雙手撫上她的雙乳,最後一把用力握緊,用蠻力揉搓著,看著白嫩的乳肉從指縫間擠出來,他恨不得將那柔軟而充滿手感的兩團揉碎。

  「呃,傑,好痛……」白夢菲終於無法承受他的力度,伸手想拉開他的手。

  裴傑正是最狂熱的時候,他的理智早已不受控制,紅著眼看著她豐滿的兩團在他掌心之間被揉捏得又扁又圓,實在無法因她一句痛而鬆手,而且他身下抽插的動作也越來越快,都能聽到撞擊她身體時發出的聲響。

  白夢菲臉上緋紅一片,幾縷髮絲濕濕地黏在她臉頰上,她的胸前也被他揉捏得粉紅,他兩指捏著她頂峰兩枚,不停地拉扯著,繼續挑逗她的情欲,而他身下的動作也放柔了許多,看著她飽滿挺立的乳頭,裴傑俯首含上其中一顆,讓柔軟而充滿著質感的腫脹在自己嘴裡越來越充盈。

  白夢菲的手指不再絞著床單,而是輕輕地覆在裴傑腦後,輕輕地摸著他的頭,裴傑吮吸著她,而她卻當他是嬰兒一般,順從著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兩顆乳頭被裴傑輪流地吮吸啃咬而膨脹,她支撐起自己,將裴傑摟到懷裡,下巴輕輕地擱在他肩上。

  懷裡是柔軟如錦花一般的觸感,讓他好滿足,他張開強壯的雙臂環抱著白夢菲,將最後的欲望都傾入她體內,才將他的身體從她身體緩援地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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