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葉東籬 -【藥香吃貨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51
發表於 2018-3-5 01:43:38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章       

 趙孜睿緩緩走近,譏諷的勾唇,雨水順著他潔白的臉頰向下滑落。
  「不管你是誰,我只問你,你想生還是想死?」
  陸勝看著他越發靠近的箭頭,嚇得渾身顫抖,忙道:「想生,想生……」
  流觴快步走了過來,撐著油紙傘湊到世子爺的身邊道:「世子爺,雨太大,要不你先回馬車,讓我來處理這傢伙?不過是個山賊,殺了也就殺了,都無需向京都衙門報告。」
  陸勝一聽這話,哀嚎一聲,趕緊扯了臉上的黑巾,一骨碌從馬上趴下來,跪在泥地裡求饒:「我是陸勝啊,我不是山賊啊!趙孜睿,你絕對不能殺我,你要是殺了我,我爹肯定饒不了你的。」
  「陸勝?」趙孜睿愉悅的彎起唇角,道:「陸小將軍莫非覺得你蒙個面巾就能騙人?山賊裡頭如同陸小將軍這般肥壯的,可沒有幾個吧?」
  陸勝恨恨瞪著他:「我都求饒了,你還侮辱人!趙孜睿你有種,你說,你到底想怎麼樣吧?反正你不能殺了我!我爹是大將軍!」
  趙孜睿笑了:「你放心,我不殺你。」
  陸勝有些驚訝,不過心裡到底松了一口氣。
  「我只要你寫個名字。」
  陸勝一聽,瞪著眼睛看他:「你……你在耍什麼陰謀詭計!」
  趙孜睿在流觴的耳畔低聲說了幾句,流觴點了點頭,立即將手中的傘交給了世子爺,轉身鑽進了馬車裡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雨依舊下著,陸勝淋得如同落湯雞,可是依舊一動不敢動的跪在泥地裡,他心驚膽寒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左手撐著傘,右手拿著精緻的銀弩,雖然這種姿勢有些怪異,可是那弩的銀色尖頭卻片刻不離的對著自己的咽喉,足以讓他以後好長一段時間做噩夢了。
  趙孜睿譏諷的道:「陸小將軍應該記住一句話,交友不慎害死人。」
  陸勝面如死灰,他無需說什麼,趙孜睿這個人精已經什麼都猜到了。即便是現在膽小如鼠,辦事之前各種藉口躲在叢林裡的趙祈,他也已經猜出來了。
  流觴打著另外一把傘過來,手裡拿著一張紙,他小心翼翼的不讓雨水打濕了紙張。
  趙孜睿拿過看了一眼便還給了流觴,道:「念給小將軍聽。」
  流觴朗聲念倒:「驃騎將軍府陸勝因為賭博欠帳,今日向義安侯府世子趙孜睿借白銀一萬兩,見此單據於五日內立即付銀票一萬兩。借款日期某年某月某日,借款人陸勝。」
  陸勝一聽,臉色頓時變了,又驚又駭又憤怒,高聲叫道:「趙孜睿!你太無賴了!我什麼時候欠了你一萬兩銀子?!」
  趙孜睿晃了晃手裡的銀色弓、弩,道:「陸小將軍,現在輪到我問你一句,你要錢還是要命?我蒙上你的臉,然後……你懂的……路遇山賊,格殺勿論!」
  陸勝欲哭無淚,雨水嘩啦啦的落在他的頭頂上,順著額頭滑落臉龐,他此時此刻已經不知道是要哭還是要笑了。
  一萬兩啊!即便對於他將軍府,那也是鉅款啊,何況他爹陸大將軍那可是出了名的小氣鬼摳門精,要是他知道自己欠了趙孜睿一萬兩,還不得把他生吞活剝吃了?
  「能不能商量商量,趙世子爺?」陸勝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一萬兩,一個子都不能少。」趙孜睿看了他一眼,然後緩緩扣動著那弓、弩的扳機,瞄準了他的腦袋。
  流觴不厚道的勸道:「陸小將軍,您的命換一萬兩銀子其實還是很划算的。」
  陸勝翻了個白眼,終於在趙孜睿要扣下機關的最後一秒,叫道:「好!成交!」
  叢林裡,趙祈罵道:「蠢貨!我就不信他真敢殺了你!一萬兩銀子?陸勝你瘋了?」
  趙孜睿勾唇一笑,道:「流觴,讓陸小將軍簽名畫手印。」
  流觴立即去取了毛筆和油墨來,給陸勝迅速的辦妥了畫押的手續。
  陸勝親眼看著自己的手指在那借條上摁下指紋,只覺得渾身的力氣已經被抽走,軟軟的癱倒在泥地上。
  趙孜睿看了一眼那拮据,輕輕擺了擺,道:「陸小將軍,多謝,一萬兩銀子,的確夠花一陣子了。」
  他將借據收入了懷中,此時雨聲漸息,天邊出現湛藍的天空,只見在那天邊,竟出現了一道七色的彩虹。
  趙孜睿看了流觴一眼,道:「聽聞遇見七彩虹,便能遇上好事,今日果然應驗。」
  流觴忙笑道:「那是,今兒別的不說,財運到真是不錯。」
  趙孜睿轉身上了馬車,車子緩緩從失魂落魄的陸勝身邊駛過,陸勝只聽到馬車的車窗傳出一個聲音:「陸小將軍,今日回去,記得好生的準備銀子。」
  這冷森森的聲音傳到陸勝的耳畔,他又是一抖。
  那神秘的黑鷹衛早已不知什麼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或許在某個看不見的地方正監視著每個人的一舉一動。
  陸勝從泥地裡爬起來,渾身是泥,仿佛一隻穿著衣服在泥裡打了滾的豬,他小心翼翼的看看周圍,半晌,覺得沒有人盯著他,這才松了一口氣。他手下的幾個人都受了傷,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泥地裡到處是血漬,但是沒有一個死的。這次倒算是趙孜睿手下留情了。
  手下留情?陸勝呸了一口,他留情個屁!
  一萬兩銀子就這麼進了他的口袋,比打劫的還狠啊!
  陸勝一想起那一萬兩,才站起來的腿又沒了力氣,差點再跌進泥裡。
  趙祈確定趙孜睿已經走遠了,這才從林子裡走出來,他瞧著陸勝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便過來扶他,誰想他才過來,陸勝反手「啪」的一個耳光響亮的打在了趙祈的臉上,打的他半天動彈不得。
  趙祈惱怒,卻又不敢作聲。
  陸勝罵道:「我他媽的怎麼會聽了你的話?明知道趙孜睿是個刺頭還去招惹他!我告訴你趙祈,今天老子算是栽了,那一萬兩銀子,我出!但是往後我勸你最好看見老子我繞路走,不然我真的會忍不住打斷你的腿!」說罷,陸勝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翻身上馬,飛馳而去。
  趙祈氣的心口起伏,狠狠的磨牙,心中道,你們都怕趙孜睿,可是我卻不怕!總有一天,我一定能拿到我想要的一切!
  雨後的天空總是分外的明淨,蘇蕎坐在院子裡看著蔚藍的天空,身邊的歡喜突然叫道:「快看啊!蘇姐姐,那是彩虹呢!」
  蘇蕎驚喜的站起來,真的誒!她好多年沒看到彩虹了,居然能在這裡看到彩虹,好神奇哦!
  她來這裡養了三天,脖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趙孜睿每日都來,不過今天下了這麼大的雨,未必會來呢。
  她的氣色很好,自然是拜雞湯所賜,每天一碗,讓她原本瘦下去的幾斤肉迅速的長了回來。
  但是農莊的雞湯那是真的好喝,小火慢燉,土生土長的穀物走地雞,比她娘燉的雞湯還正宗,她雖然想好不喝的,但是到底禁不住雞湯的誘惑,還是一碗接一碗的下肚了。
  歡喜叫道:「蘇姐姐,你看彩虹下麵有倆馬車!」
  蘇蕎臉上露出笑容:「是流觴呢!」
  「馬車裡頭是世子爺吧!」歡喜用曖昧的眼神看向她。
  蘇蕎撇撇嘴:「我就看就流觴了,沒看見他。」
  歡喜捂嘴笑道:「是因為世子爺是你未來的相公,所以你害羞嗎?」
  蘇蕎的臉立即紅了,過來撓歡喜:「小妮子,別胡說,他才不是我未來的相公呢!」
  兩人正鬧著,那馬車已經到了院子裡頭,卻聽到馬車裡的人掀開了車簾,嘴角浮起一絲淺笑,問兩個鬧成一團的女孩:「莫非是在說本世子的壞話?」
  「蘇姐姐說你不是她的……」歡喜要說,蘇蕎一把伸手捂住了她的小嘴,嗔道:「不許胡說,我什麼都沒說。」
  趙孜睿下了馬車,蘇蕎一瞧他們兩個,衣服幾乎都打濕了,就是趙孜睿平日裡下雨都是躲在馬車裡的人,怎麼也濕成這樣?
  當蘇蕎的目光落在趙孜睿的袍子上時,驚得瞪圓了眼睛:「你……你受傷了?好多血!」
  流觴解釋道:「剛才在路上,我們遇到了打劫的。不過世子爺其實沒……」
簽名被屏蔽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52
發表於 2018-3-5 01:44:34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一章

 趙孜睿一個眼風掃過來,流觴似乎明白了什麼,趕緊識趣的閉了嘴。
  蘇蕎大驚失色:「天啦,這路上還有打劫的?」
  歡喜也叫道:「這可從沒聽說過呀,怎麼會這樣?」
  裡頭趙伯也迎了出來,看到兩人衣衫濕透,身上似乎還有血跡,也是大吃一驚。
  趙孜睿吩咐道:「趙伯你先找兩件乾爽的衣服給我們換一下,至於傷勢……」他看了蘇蕎一眼,「蘇姑娘會處理的。」
  「好好,衣服有的,只是莊子裡的衣服粗陋,怕世子爺穿不慣。」
  「無妨。」
  兩個人進去換衣服,蘇蕎驚駭的想到這路上居然有打劫的,立即在腦海中腦補出一幅兩人被山賊群毆的畫面。她趕緊的找歡喜要了刀瘡藥和紗布之類的,拿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埋頭整理。
  不一會,便看見換了一襲淺青色粗布袍子的男子出現在自己的門前。
  「你的脖子看來全好了。」趙孜睿的目光落在她的脖頸上。
  蘇蕎瞧著他穿著農莊人的粗布青衣,半濕的黑髮用桃木微束垂在腦後,竟然也有幾分隱居高人的飄逸風範。
  尤其是他五官精緻,眉目出眾,即便是穿著普通人的衣服,一樣是鶴立雞群般卓然。
  他進了門便又關了門,悄悄的上了小栓,只是蘇蕎在拿紗布,沒有察覺。
  「我脖子沒事了,今日天黑,明日就可以回德盛堂了。」她低頭拿出一卷紗布,抬頭問:「你哪裡受傷了?快點過來我給你包紮一下。」
  趙孜睿眼眸一轉,頓了幾秒,道:「是大腿受傷了。」
  蘇蕎一怔,這個……這個有點難辦。若是大腿受傷,要包紮豈不是要脫褲子?從前她幫他針刺膝蓋的時候,他都要猶豫半天,現在讓他脫褲子他肯定不幹。
  蘇蕎道:「不如這樣,這裡有金瘡藥和紗布,你自己處理一下。」
  趙孜睿譏諷的揚唇:「大夫在這裡,還要我自己動手?你該知道,我一直都是病人,從來都當不了醫者。」
  蘇蕎耐著性子,「可是這要脫褲子啊,你又不肯……」
  趙孜睿微微蹙眉,她就知道他肯定放不下面子。
  她突然覺得有點怪異,為什麼趙孜睿要來她的房間?而且門是關的,外頭天色已經垂暮,屋內光線漸漸昏暗,這詭異的氣氛還要他脫褲子?
  蘇蕎臉上一燙,這種事,她做不出來。
  她起身,正要出去拿桐油燈,卻聽到他在她身後道:「好。」
  好什麼?
  蘇蕎一驚,轉身,已經看到他開始解衣服上的帶子。
  她驚駭的張大了嘴巴,簡直可以塞進一個雞蛋。
  「等……」
  她話還沒有落下,只見他外衫已經脫下,露出寬肩削腰,還有緊實而光滑的肌肉。
  下麵只穿著一條單褲。
  蘇蕎只覺得臉上滾燙,連呼吸都喘不過來了,她從前身為醫者便是他光光的躺在自己身前,她也沒有那麼多的瞎想,可是此時此刻,她卻覺得腦子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或者已經變成了一團漿糊,只是傻呆呆的站在那裡,居然什麼都沒做。
  直到……
  他轉過身,面對著她,而且,一步步的走到了她的跟前,低頭,用深黑如墨的雙眼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蘇蕎吞了口唾沫,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床頭的柱子,免得自己一下子暈過去。
  「還要脫褲子,對不對?」他挑眉看著她,放大的五官呈現在她的眼前。
  她居然傻呆呆的點頭。
  可是當她意識到,從現在的情形看,好像他……他就穿了一條單褲吧?!
  他之前的一身衣服全都打濕了呀。
  她有點當機,當看到他居然伸手向他的褲腰時,蘇蕎驟然才發現自己此時的決定絕對絕對是不對的,立即雙手抓住他的手,不湊巧的是,用力過猛,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腰,而且……
  由於慣性的力量,就好像是她迫不及待餓虎撲食的抓著他的褲腰向下扯的姿態……
  世子爺的褲腰大約下滑了兩寸的樣子……
  突然,窗外傳來「噗」的一聲,蘇蕎聽著一定是歡喜的聲音,又聽到另外一個極低的聲音說:「別出聲,小心被人聽到。」應該是流觴。
  「可是,蘇姐姐好猛啊……」
  蘇蕎瞬間石化……
  趙孜睿蹙眉,驀地隨手抓起桌上的一個杯子「砰」的一聲砸在了窗扇上,杯子落下,外頭立即鴉雀無聲。
  他朗聲道:「若是再敢偷聽,信不信送你去前鋒營!」
  剛剛撤退的流觴嚇得一抖,責怪的扯著歡喜離開,道:「小丫頭,都是你害我。」
  蘇蕎驚魂未定,趙孜睿雙手扶著她的腋下,淡淡道:「即便是脫褲子,也無需這麼著急。我知道你醫者父母心,不過到底男女有別。」
  蘇蕎覺得現在要是有個地坑,她一定一頭鑽下去。
  「其實我腿上沒有受傷。」他解釋道。
  蘇蕎立即後退,回頭詫異的望著他:「你……你騙我?」
  趙孜睿勾唇一笑,轉身撿起床上的青衣穿到了身上,將架子上的毛巾扔了一條給蘇蕎,「不過頭髮太濕了,你給我擦擦。」
  蘇蕎有點生氣,明明腿上沒受傷,幹嘛要騙她?害的她還擔心了一場,要知道,腿上受傷流血,那是可大可小的。
  見他說自己沒受傷,她放下了心,撅著嘴把毛巾遞到他跟前:「你不是有手嗎?怎麼不自己擦?」
  趙孜睿坐在床沿上,一雙深黑的眼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看的她心裡有些發毛,想起剛才的尷尬,她轉身要走,嘴裡嘀咕著說:「屋裡太黑了,我要去拿燈了。」
  她要轉身,可是手連著手裡的毛巾都被身後的男子攥住,即便是隔著毛巾,她也能感覺到他手心的熱度。
  「從前你還是個好大夫,如今離了侯府,倒是越發的不合格了。雖然我的腿沒有受傷,但是作為大夫,難道你沒發現我已經開始發燒了嗎?」
  蘇蕎聽了心口一跳,立即轉了身,即便是微弱的光線下,她也發現他的臉色微紅,有些不正常,蘇蕎伸手探在他的額頭上,的確在發熱。
  她的手覆在他的額頭上,然後,他伸出了手,覆在了她的手上,無論手心還是手背,都是他灼熱的溫度。
  她低頭看他,他也直直的望著她,四目相對,她似乎在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回答:「是你想怎麼樣?」
  蘇蕎的臉漸漸紅了,溫度也同他的一樣發燙,她想收回自己的手,可是男子偏偏不放。
  方才那種帶著略微的眩暈,心臟仿佛要跳出胸腔的感覺再次襲來,讓她不知所措。
  還是他伸出了雙手,結束了這樣的僵持,徑直將女子抱入了懷中。
  他的臉貼著她的胸口,那樣的緊密,都讓她覺得呼吸有些窒息的感覺。
  「趙孜睿……」她哽咽著嗓音,被他緊緊的抱著不能動彈。
  「蘇蕎,你到底想怎麼樣?」他語氣低沉略帶暗啞,「我只是想讓你留在我的身邊,不管是什麼情況什麼條件什麼犧牲。」
  蘇蕎怔住了,她的身體情不自禁的微微顫抖起來,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眶中滾落下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淚腺能有這麼發達,隨便就能往下滾落淚珠兒。
  「為什麼是我?」她喉嚨有些沙啞,「你身邊早就有淩波,還有別人送來的女子,比我好看的大有人在,如今你為朝中新貴,同你門當戶對的女子信手拈來,為什麼會是我?」
  他感覺到她的淚珠落到了他的臉上,微微鬆開了手,抬起手指劃過她的眼角,看著手指上那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他極少哭,自從母親去世以後,他再也沒有哭過。她今日的眼淚是為他而哭的吧?雖然不知道她為何會哭,但是因為是為他而哭的,所以他心中也是欣喜的。
  「傻瓜,哪裡有什麼原因?只有同你在一起,我才安心。其他任何人,都辦不到。」
  安心?
  蘇蕎一怔,她不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倘若只是跟她一起才安心,那是不是證明他從前心就一直沒有安過?
  她想起那個寂靜的星辰苑,他這樣一個仿佛天空中孤零零的那顆星辰的男子,仿佛旁邊的人永遠都無法走近他,無法靠近他,無法瞭解他的心。
簽名被屏蔽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53
發表於 2018-3-5 01:44:45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二章       

 但是這樣一個人,卻對自己說只有自己在才會安心。
  蘇蕎的眼淚更加豐沛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流淚,可是,她知道只因為他這一句話,這兩個字,她真的感動了。
  她從沒想過要嫁給世子爺,嫁進侯府,也想像不到自己會變成一個高高在上的侯夫人,日日去應酬一些虛偽的貴人。
  她做大夫,只想找給平凡的人,能相互關愛的人成婚,快快樂樂的生活,做個快活的市井小民。
  只是如今的情形,卻距離她原先的設想越來越遠了。
  「你聽過齊大非偶嗎?」蘇蕎問他。
  他站起來,低頭俯視著她的臉,低聲道:「我不管齊大還是小,只要你在我心中是大,便足夠了。」
  她微微張著唇,驚訝於他居然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而此時,他已經扶著她的腰,低頭吻上了她的櫻唇。那是他覬覦已久的,曾經擔心失去的,可是現在她總算乖乖的被擁入他的懷抱了。
  他一向霸道,他想要得到的,便絕對不會鬆手,永遠都不會。
  她被吻得眩暈,渾身發軟,上次兩個人還只是在一次意外中碰了一下,可是這次她卻被他仿佛宣告主權一般,用力的吸吮,橫衝直撞想占為己有。
  他明顯還在發燒,可是為什麼明明在發燒的人還這麼有力氣?
  蘇蕎被他勒在懷裡,簡直是呼吸都呼吸不過來,兩邊的小臉頰憋得通紅。
  她使勁掙了一下,他才放開她讓她喘一下氣。
  「趙孜睿,你發燒了……」她用嗔怪的口吻說,可是話音才落下,便聽到他囫圇說:「燒便讓它燒去。」
  他又將她擁入懷中,用力的吻了起來,蘇蕎無力的一歪,兩個人便歪倒在床上,男子將她壓在下面,灼熱的吻卻沒有停過……
  蘇蕎從來不知道,趙孜睿這麼一個外表看起來那麼清冷的一個人,真的做起這件事來居然這麼……
  說熱情似乎不恰當,應該說……蠻橫吧?
  當這一切結束的時候,兩個人都喘著氣,蘇蕎捂著發腫的嘴唇,有些幽怨的瞪著他,她還從沒聽說吻個人還能將人家吻受傷的?!顯然,她的嘴唇就有點受傷了。
  她摸了摸唇角,似乎有一個細小的裂口,肯定是方才他的牙齒碰到的。
  趙孜睿躺在床上,雙眼看著她,嘴角卻露出愉悅的微笑。但是他的頭開始痛起來,或許因為發燒,頭腦也漸漸昏沉。
  他眼皮有些沉重,漸漸的開始陷入沉睡,隱約聽到耳畔她焦急的呼喊,不過沒關係,他知道當他醒來的時候,她一定在他的身邊。
  蘇蕎沒想到趙孜睿居然發燒的昏過去了,也趕不上責怪他吻得蠻橫,急忙將他外衫脫了,好生的扶上了床,蓋上了被子。
  秋日裡著涼最不好,容易傷著肺,何況他是個久病初愈的人,淋了雨更加要加倍的小心。
  這時蘇蕎才開了門,要了燈火,又讓歡喜去廚房熬了兩碗粥。自己吃一碗,還留一碗用紅泥小爐熱著給趙孜睿。
  流觴一聽世子爺真的又病了,這下可急的不得了,趕緊按照蘇蕎的方法,卻野地裡采了幾味驅寒去熱的草藥,連夜熬了幾回給世子爺服下。
  因為昨天傍晚下雨,第二天便是個晴朗的清晨,一早明媚的金色陽光便從窗棱照了進來。
  躺在床上的男子睜開了眼,被那陽光照的有些刺眼,不自覺的想伸手攔住眼睛,可是當他的手臂動的時候,感覺到手臂被什麼壓著。
  低頭一看,只見女孩小巧的蜷縮在自己的身邊,抱著他的手臂睡得正安詳。被子都在他身上蓋著,她和衣而臥,身上只搭著半條毯子。
  他眉頭微蹙,這怎麼行?她一個女孩子,在這涼快的天氣若是這樣睡著很容易傷風的。
  他替她扯了扯毯子,打算搭到她的肩膀上,她轉了個身對著他,依然沒醒。
  他想起了在星辰苑的那一夜,他隔著被子抱著她睡覺的情景。如今,仿佛場景再現。
  他的頭不再沉也不疼,顯然她昨晚肯定照顧自己大半晚上,這才睡得這麼深沉。
  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壞主意。
  勾唇一笑,便決定付諸實施。
  當蘇蕎醒來時,只覺得觸手光滑,她懵懂的睜開眼,看到蜜色而結實的胸膛,她心中一驚。
  怎麼回事?
  她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居然只剩下上下的裡衣,身邊的男子雙手環抱著她在懷中,下巴抵著她的額頭。
  這男人是誰?她自然清楚。
  那氣息她再熟悉不過。
  她明明記得昨晚不是這樣睡的呀,她因為太困只是借了他床的一個邊角而已,何況這本來就是她的床啊。
  她實在想不起來,昨晚她到底做了什麼,什麼時候鑽進來的,他們又做了什麼嗎?
  她偷偷抬眼,見男子雙眼合著,似乎還沒有醒。她暗暗的掙扎了一下,想趁著他沒醒趕緊逃脫這種窘境。若是被他知道,還不知道要說什麼呢。
  她正在掙扎時,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一聲驚呼聲:「蘇姐姐!」
  蘇蕎驚訝的瞪著眼看向門口,而男子恰當的醒了,也看向了門口。
  原來昨晚因為時常要送湯藥,所以蘇蕎並沒有鎖門。
  歡喜立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十分害羞的說:「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要做什麼,繼續!真的不用理會我!」即便如此,她偷偷的從手指縫間看出去了好幾眼,這才乖乖的退了出去,帶上了房門。
  蘇蕎捂著額頭,覺得真是沒臉見人了。
  趙孜睿看向她,唇角勾起一道淺淺的弧度,看起來心情愉快的說:「蘇蕎,早啊。」
  蘇蕎心裡在暴走,「早什麼早?外頭太陽已經日上三竿了,不早了!」
  她飛快的爬起來,找著被扔到地上的外衫穿起來,她著實想不起昨日發生了什麼,可是這亂扔的衣衫似乎在昭示著什麼。
  她很想當作什麼都沒發生,而且明明她的身體也沒什麼感覺。
  她認真的看向趙孜睿的表情,看他輕鬆自如,看來的確沒有什麼,只是單純的睡覺而已。
  只是下一秒,卻聽到他石破天驚的說:「看來,我真的要對你負責了。」
  蘇蕎震驚的望著他:「你……你說什麼?」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說呢?」那意思不言而喻。
  「放心,我第一定會娶你。」
  蘇蕎看著他的臉色,半信半疑,怎麼可能?他昨晚燒的那麼重,今兒一早雖然醒了明顯看著還有些氣血不足的樣子,他能做那樣的事情?
  以她對趙孜睿的瞭解他不可能做這樣的事,除非……
  蘇蕎眼珠一轉,除非他是故意的,她心裡冷笑了一下,想騙我?沒門!
  她悄悄伸手到自己的脖頸後摸了摸,那裡有她小衣的系帶,打的時下流行的十字花結。她便隨口問道:「你會打十字花結嗎?」
  趙孜睿明顯被她問的一愣,不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這丫頭不跟他討論眼前的事情,說什麼十字花結?
  蘇蕎看到他茫然的表情,立即便清楚了答案。
  她立即拿起自己的外衣神色如常的穿好,又向門邊走去,回頭道:「你高燒剛好,先休息一會,我這就去給你準備一碗清湯過來。」
  「蘇蕎……」
  女孩已經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房間裡,男子蹙起濃眉。顯然她並不相信自己的話,他明明做的天衣無縫,她到底看出了什麼破綻?
  趙孜睿因為昨夜高燒出了很多汗,口有些渴,見桌面上擱著水喝了一大口,驀地靈光一閃,想起方才她問的那個問題。
  十字花結?
  她的衣服一定是打了一個十字花結,而自己不懂,所以她知道了……
  趙孜睿擱下了碗,垂下眼簾,心裡有些懊惱。
  蘇蕎端了一碗小米清粥過來,並一碟子清淡的拌菜進來,遞到了桌邊,道:「昨晚發燒大約脫水,趕緊先喝點清粥填填肚子。」
  她瞧著他的神色沒了之前的那般得意,便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原因。
  「世子爺貴人事忙,如今怕是朝中還有事等著,無必要養好身體,才好應付。像那淋雨之類的事情千萬不要再做,否則白浪費了我當初治療你煞費的苦心。」

簽名被屏蔽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54
發表於 2018-3-5 01:44:5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三章       

 趙孜睿沒有作聲,默默的喝了小米粥,喝過之後,果然覺得舒服多了,抬頭瞧見她站在自己身邊,「你怎麼不吃?」
  蘇蕎微微一笑:「我不著急,你吃完了,我便去吃了。」
  兩個人正說著話,卻聽到外頭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女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世子爺!淩波求見!」
  「進來!」
  淩波為何會來?她在京都侯府中,倘若來,定然是有要緊的事情。
  淩波進來瞧見蘇蕎也在屋裡,倒是不太意外。
  「世子爺,侯爺到處在找你呢,急招你回府,說是皇上召見。」
  趙孜睿一驚,立即站了起來,披起了衣衫,轉身便往外走,回頭對蘇蕎道:「你乖乖在此養傷,哪裡都不要去,若是有事等我回來再說。」
  蘇蕎點點頭,看著他離去,總算松了一口氣。
  世子爺的車駕迅速離開了田莊,如今蘇蕎的傷勢已經好了,行走自如,她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蘇蕎之前聽流觴說追殺她的那兩個人已經死了,現在她還怕什麼?不過為了謹慎起見,她還是稍作打扮,戴了一個斗笠穿了一身農夫的衣服坐著農莊的順路馬車進城了。
  歡喜受了世子爺的叮囑,本想挽留她,但是看到她去意已決,也只作罷。
  農莊的馬車在城門口便停了,蘇蕎下了馬車,獨自前往蘇家藥鋪,她沒從前面走,而是到了自家的小門外頭瞧瞧的望,果然沒有人跟著她。
  一大早,後門「嘎吱」一聲開了,一個眉清目秀的綠衣小丫鬟提著籃子正要出去買菜,卻看到門口大樹後頭一個農夫模樣的人突然蹦出來推著自己一下子又把自己給推進了院子裡頭,那人還詭異的趕緊的關上了後門。
  「非禮呀!」翠縷驚叫起來,那農夫一下子摘下了斗笠,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翠縷,是我呀!」
  翠縷驚呆了,看著她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姑娘,姑娘,真是你嗎?」翠縷過來摸她的臉,果然圓嘟嘟一塊肉都沒少。
  「不是我是誰?」蘇蕎開心的說,看著自家的後院,各處跟從前沒有兩樣,果然還是回到家裡更開心啊。
  翠縷這時才反應過來,立即便喜極而泣了,哭的如同一隻花貓一般。
  「快,快去給夫人看看,姑娘你總算是回來了!」
  蘇蕎高高興興的進屋,便瞧見父親和母親還有哥哥嫂子都在堂屋裡吃早飯。
  蘇老爺和柳氏一陣驚喜,看到蘇蕎這樣子,又不知道她是發生了什麼事。
  蘇蕎回到自己的屋裡換回了女裝,這才出來將在侯府裡和出來的遭遇說了一遍,引得眾人一陣唏噓。不過她省去了被人追殺的一段,也省去了在傅瑜藥鋪做事的一段,省的大家擔心。
  女兒完好無損的回來了,最高興的無過於蘇老爺和柳氏。當初懷著歉疚的心情將女兒送出去的,如今不但治好了世子的病,還完璧歸趙。如今兩老便要開始操心女兒的婚事,找個如意郎君把女兒嫁了,不然真會越拖越大,錯過了青春年華。
  蘇蕎歡樂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打滾,望著潔白的帳子頂,想著自己住了幾個月的隔間,那真不是人過的日子,還是有自己的房間最舒服。
  柳氏讓廚房燉了湯,親自端到了房裡給女兒喝,瞧著她高興的樣子,自己也站在一旁含著笑看著她。
  「娘,我今晚和你睡。」她撒嬌的拉著母親的手,窩在她的懷中,柳氏拍拍她的腦袋,「好,你如今回來了,說什麼娘都答應你。」
  「娘真好。」
  「蕎蕎啊,如今你回來了,我和你爹就要開始張羅你的婚事了,你瞧著,你生辰是在秋天,馬上就中秋了,一過你的生辰你就十七歲了。越發的年紀大了,所以我和你爹都討論過了,就在今年替你定下婚事,年底便送嫁。你看怎麼樣?」
  蘇蕎望著她娘,只覺得心塞,她才剛從侯府出來,讓她消停下行嗎?她腦海中浮現出趙孜睿說的那句話「我一定會娶你」,可是……她不知道,倘若他真的以正妻之位向她求婚,她也許會考慮。但是以他的身份地位,他怎麼可能做到?
  不是她不相信他,只是,在她看來,那是一條多麼艱難而坎坷的道路啊。
  「娘,咱們不說這些好不好。讓我好好的玩耍幾天,我要吃娘做的汽鍋雞、還有紅燒鱖魚,醬油雞翅,行不行嘛?我在外頭可是饞壞了。」
  「好好。」柳氏笑著看著女兒,也是,女兒受了這些磨難,是該好好的休息一下,婚事這些麻煩事兒就讓他們這些做大人的好生操持吧。
  蘇蕎回家了,這消息傅瑜派去的人立即便知道了,回來報給了傅瑜。
  傅瑜皺著眉頭,他很清楚,如果蘇蕎一旦回了蘇家,當然就不大能夠回來做他的坐堂大夫了。當初他讓蘇蕎坐他的坐堂大夫,目的也不真的只是讓她做個坐堂大夫而已。
  他瞧著她挺喜歡,倘若真要一個女子來做他的妻子,他覺得蘇蕎就不錯。這姑娘聰明,善良,醫術又好,他對於父親當初的決策真是覺得可笑,放著這麼好的媳婦不要,卻偏偏要走歧路。如今若是想讓蘇家人回心轉意,恐怕得耗費一番心思,不過他傅瑜好容易瞧上一個人,花點心思也值得。
  七寶瞧著自己主子聽到這個消息一直在沉思,輕聲問:「少爺,你有什麼打算?那德盛堂的坐堂大夫的位子還一直空著呢。」
  傅瑜淡淡道:「請個人,京都人才濟濟,難道還怕請不到人嗎?」
  七寶「哦」了一聲,臉上還是有點惋惜。
  傅瑜瞧著他,倒是像欲言又止的樣子,挑眉問:「你有什麼話,怎的不直接說?」
  七寶歎了口氣:「其實,我覺得蘇姑娘挺好的,就這麼走了,還真可惜……」
  傅瑜微微一笑,道:「莫非你還想見她?」
  「不敢不敢,」七寶連忙說,「我只是替少爺可惜,不過蘇姑娘雖好,那蘇家人可就太凶了!」想起上次的經歷,他心有餘悸。
  傅瑜道:「笨!人的看法,並非一層不變的。一切不過是人為罷了。去準備一份厚禮,記住,是厚禮!」
  七寶一愣:「厚禮?」
  傅瑜搖了搖摺扇,站了起來:「比上次送去蘇家的還要厚一倍。」
  「少爺是要……」
  「我要再去一次蘇家。」
  「啊?!」七寶雙眼瞪得滾圓,瞧著少爺搖著摺扇悠然自得的走出了藥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次蘇家來了個關門放狗,現在還去給狗咬呢?
  他撓撓頭,歎了一口氣,「真不知道少爺是怎麼想的?」
  蘇蕎在家玩了兩天,蘇老爺和柳氏已經開始到處打聽京都各處的適齡男兒了。
  蘇蕎十七歲在即,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兩個人一想起那個數字,那心叫一個焦灼啊。
  在京都,行情好的女孩子十四就訂了親,十四五歲婚期出嫁的大有人在。
  十六歲出嫁正當齡,一過十六歲,那便成了貨架上過期的大白菜,任人挑揀了。若是攤上那個七字,真是人見人搖頭。仿佛那姑娘不是青春年華,已經是七老八十了。
  蘇老爺和柳氏琢磨著,如今再也不敢貪著人家的家世好了,蘇蕎已經誤了一次,再不敢誤第二次。這次若是有個閃失,那年齡可是往八字上頭靠了,十八,標準的大齡剩女。
  蘇老爺一想起,便心裡一陣打哆嗦。
  柳氏道:「咱們就找那小家小戶的,只要家裡有點營生,能做點小生意養活一家人,不拘錢財多少,不拘長得好看不好看。也不拘本地人外地人,能在年內成親就行了。」
  蘇老爺連連點頭,他們這標準已經降得夠低了,可是還是難。
  蘇老爺花了重金去找京都裡出名的張媒婆,那張媒婆一聽是他家的,張口第一句話便問:「你家閨女?那是給人做了丫鬟的,我倒是問你一句,給主子收用過沒有?若是收用過,那可是不一樣,頂多也就配個大齡鰥夫罷了。」
  一句話氣的蘇老爺差點心臟病發作,氣的一張老臉漲成紫紅色,破口大駡道:「你說什麼瞎話?我家姑娘冰清玉潔,有你這麼做媒婆的嗎?什麼大齡鰥夫?簡直是……簡直是……」
簽名被屏蔽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55
發表於 2018-3-5 01:45:0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四章

  張媒婆看到蘇老爺氣的七顛八倒,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嘴角的一顆黑痣也跟著揚了揚,道:「啊喲,蘇老爺,咱們這是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別嫌我說話不好聽,可我說的是事實啊!就您家這身家,在這京都也不過是墊腳底罷了。這商戶女配個小商戶,那也得是清白人家,這京都裡頭誰沒聽說過你姑娘去侯府給人做丫鬟的事情啊,還在我面前拿大?我就跟您說,您這生意我不做了!要是萬一給說好了,結果不是那麼一回事,人家退貨,反倒是砸了我的金字招牌!」
  蘇老爺差點沒給張媒婆這張利嘴給氣死,被柳氏拉著扯著出了媒婆家。
  兩個人回到家裡,都是長籲短歎,愁眉不展。原先蘇蕎沒回來的時候,擔心蘇蕎安危,如今蘇蕎回來了,又擔心她嫁不出去。他們這時才意識到,當初送蘇蕎去侯府,對她將來的婚姻引起了多麼大的影響。
  但是這都是他們自己的錯,又能怪誰呢?
  就在兩人愁眉苦臉坐擁愁城的時候,突然外頭小廝進來送了帖子。
  「老爺,傅瑜那廝又來送禮了,這次的禮盒可比上次的還要多還要厚重呢。」說著,小廝遞上了帖子。
  柳氏一愣,接過了帖子一看,只見那上頭果然是傅瑜親筆寫的謁見的帖子。
  她心裡轉了一個心思,道:「老爺,既然他要來,如今咱們不如給他一個機會,我瞧著這人跟他爹不一樣。上次咱們那麼對他,他不但不記仇,還又來送禮,送的禮物還要重,我想著,咱們還是聽聽他到底想說什麼。」
  蘇老爺這時已經被那張媒婆戳的如同破了洞的氣球,底氣全沒了。他想了想,也點了點頭。
  七寶跟著傅瑜後頭,一直躲躲閃閃,時不時探頭探腦的張望,生怕哪個角落裡又蹦出幾隻瘋狗出來。
  不想等了半晌,那青衣小廝出來,卻是客客氣氣的請他們進去。
  他詫異的看了傅瑜一眼,傅瑜微微一笑,道:「人,是會變的。」
  大廳裡,雖然蘇老爺依舊臉色不好,不過倒是斂著眉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
  傅瑜心下一喜,便知道這回是有門了。
  柳氏面上露出和悅之色,請了傅瑜坐下,讓人上了茶,看到小廝將一大摞沉重的禮盒抱了進來放在桌上,眼底有些詫異。
  柳氏道:「上次倒是咱們失禮了。說到底,退親那樁事說到底是你爹的事情,其實跟你也沒什麼大關係。」
  傅瑜微微一笑,謙卑的說:「哪裡哪裡,晚輩知道父親有錯,是我傅家對不住你們。」
  「來便來了,何必這麼客氣?送這些禮做什麼?」柳氏的眼瞧向那些盒子,心裡有些好奇,也不知道他會送些什麼,到底是益州的首富,送的東西應該和別家不一樣吧。
  傅瑜早已將柳氏的神情看在眼裡,從袖子裡摸出一張禮物單子雙手遞呈給柳氏,道:「這是單子,還請夫人笑納。」
  柳氏接了單子,仔細一看,頓時吃了一驚。他們本是小戶人家,財產不過一個小小的藥鋪,哪裡收過這麼重的禮!當初退親也不過賠了一個白玉觀音像還給老爺一氣之下砸了,如今倒送了這些禮物。
  她不敢做主,趕緊將那單子遞給蘇老爺。
  蘇老爺瞧著她的表情便知道這些禮物非同一般,接過來一瞧,入眼第一件,便是百年的老參!
  蘇老爺一雙眼睛瞪得溜圓,老山參本身就是很值錢的東西,這百年的更是貴!
  下頭是南洋的血燕一盒。這個也貴。
  再下頭是和田翡翠玉鐲子一對,官窯粉彩透玉茶具一套,江南金綢一匹。
  蘇老爺看完,真是大驚,這些加起來得多少錢啊。他不過過來賠禮道歉,倒是任何一樣都比當初他爹給的退婚的玩意值錢。
  他連忙道:「這禮物太貴重,我們不能收!」
  傅瑜送這禮物,一來是心意,二來是想試試蘇家人到底是不是勢利人家,如今瞧著倒是很講原則,心裡有些高興。
  傅瑜溫和道:「伯父千萬不要推辭。這是傅瑜的一番心意。再者,這些禮物其實不僅僅是代替家父表達歉意,還有另外一個意思……」
  蘇老爺一愣,有些警惕的瞧著他。
  「我還是想娶蘇蕎。這些禮物也作為我的誠意,是同兩老的見面禮。」他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誠意說出了這句話。
  蘇老爺和柳氏兩個目瞪口呆的愣在了當場。
  兩個人面面相覷,恍若木雞一般。
  傅瑜起身,雙手作揖,深深的行了一禮,朗聲道:「還望兩位能見到在下的誠意。」
  看到他如此誠摯,詫異歸詫異,兩個人倒是沒有第一時間發出反對的聲音。
  柳氏先回過神來,心裡半驚半疑,還隱隱的浮現出一縷喜色。
  「傅公子請坐。我倒是想問問傅公子,當初你傅家退婚,未曾聽到你一言半語,怎的如今你父親退了婚,你又數次來挽回?」
  傅瑜坐下,笑道:「當初訂婚,是父親做的主,我並未見過蘇姑娘,所以也不好判斷。後來我入京,機緣巧合之下,同蘇姑娘有數面之緣,覺得是我的良配,所以這才下定決心前來求親。」
  柳氏一聽詫異和蘇老爺對看了一眼。
  「你說你見過蕎蕎?」
  傅瑜點頭,笑道:「的確是見過,說話也說過幾次,算得有點熟了。」
  柳氏恍然大悟,不由得心中竊喜,倘若傅瑜是真心的,那麼蘇蕎的婚事這個難題可不就解決了?
  蘇老爺還有疑惑,蹙眉看了柳氏一眼。
  柳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問傅瑜:「傅公子覺得我們要怎麼相信你呢?你應該也懂得,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道理吧。」
  傅瑜早有準備,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兩位可以給我半月時間,半月之內大紅花轎臨門,倘若半月內傅瑜不能實現諾言,傅瑜天打雷劈不得善終!」
  半月?
  想當初蘇家和傅家定了那麼多年的娃娃親,一直等到蘇蕎十六歲都沒有等到那大紅花轎,現在傅瑜竟然說半月?
  柳氏心想,半月時間並不長,倘若半個月真的能做到,順順利利成親有什麼不好。倘若半個月做不到,也不損失什麼,只要這件事半月內不大肆張揚便行了。
  傅瑜見兩位有些心動,進一步說:「我願意拿家中的傳家之寶九龍金杯作為聘禮先行送上,您看如何?」
  蘇老爺這下聽了真是大為震驚,傅家的傳家寶之前只是聽到傳聞,說那傅家的九龍金杯,是九個鑲嵌著明珠以金龍纏繞的金杯,精緻無比,乃是前朝皇帝御用之物,是傅家祖上做皇商時被賜的寶物。原來傅家真有此物啊!
  傅瑜既然願意拿此金杯來做聘禮先送過來,那誠意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兩個人幾乎都要一口答應的時候,柳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扯了扯蘇老爺的袖子:「老爺!咱們好歹問蕎蕎一句啊?」
  誰想,廳外蹦進來一個人,叫道:「我不嫁!」
  廳中幾個人都是一怔,轉頭看去,那人不是蘇蕎還能是誰?
  傅瑜頓時臉色一黯。
  柳氏忙起身走過來,扶著蘇蕎壓低聲音道:「蕎蕎,你別這樣說,傅公子一片誠意呢。」
  蘇蕎撅起嘴:「娘,我才回來幾天,那麼就想著把我往外趕呢?我還想在家好好的呆幾天呢。你們就這麼迫不及待想我離開家嗎?」
  柳氏看了傅瑜一眼,不好意思的笑道:「女孩家不懂事,傅公子先回家,這樁事我和她爹都覺得是好事,還容咱們商討一番,三日內必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傅瑜點點頭,他走過蘇蕎身邊時,低聲道:「你若是嫁給我,德盛堂我便送給你,你想當多久的大夫便當多久的大夫。」
  蘇蕎一愣,回頭瞧他,只見他狡黠一笑,揮袖離開了。
  德盛堂誒,聽起來似乎還不錯。
  這樁婚事,在傅瑜的承諾下,柳氏和蘇老爺都覺得算是靠譜的,雖然兩家來來回回搞了這麼些時候,但是若是同京都的小商戶人家或者那些大齡鰥夫相比,傅家的確算得上是上上之選。
簽名被屏蔽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56
發表於 2018-3-5 01:45:1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五章       

 如今傅瑜這番誠意,打動了兩位長輩,兩個人都瞧著蘇蕎,就等著她點頭。
  柳氏扶著女兒坐下,殷切的問:「傅公子人怎麼樣?他說他跟你見過幾次。你們什麼時候見過的?」
  蘇蕎眼眶一轉,她自然不能將自己在他那兒做大夫的事情告訴爹娘,若是說出來,她爹還不給她一個爆栗子。
  「就是碰上了幾次,說了幾次話罷了。」蘇蕎含含糊糊的說。
  柳氏瞧著樂的合不攏嘴,對她爹說:「喲,你瞧,閨女還害羞呢。若是知道這一茬,咱們可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了。」
  「等等,慢著慢著!」蘇蕎連聲道。她哪裡就嬌羞啦?見過是見過,不是見過幾次就要成親吧?
  「我不嫁的!」蘇蕎斷然道,「何況傅家之前那麼對咱們,爹娘不是挺討厭他們的嗎?」
  蘇老爺搖頭:「此一時彼一時,你不懂。傅公子的誠意我是看的出來的,只要誠意到了,天下有什麼事不成的?你一口一個不嫁,你如今到了適嫁年齡,你說不嫁,那你是要嫁給誰?你倒是說給咱們聽聽呀!」
  蘇蕎皺著眉頭,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是道:「我才回家,就不能讓我在家安生呆幾天嗎?」
  柳氏勸道:「你自然可以安生在家呆幾天的。咱們可以先把你和傅公子的親定下來,半個月,一個月,兩個月後上花轎都行的。現在只要你點個頭,咱們就親自去給人家傅公子回個話,你安心呆在家裡等著,花轎來了乖乖上去就是了。」
  蘇蕎心裡煩亂極了,若是從前,同京都裡那些門當戶對的小商戶比起來,傅家自然是好的,可是如今……
  蘇老爺和柳氏瞧著著急,蘇老爺氣呼呼的問:「那你說,你別給我找藉口,你要是不想嫁給傅瑜,那你打算嫁給誰?只要你能說得出個人名來,咱們立馬請媒婆上門去說和,也合著咱們蘇家這老臉不要了。」
  蘇蕎看著爹生氣了,知道兩個人為自己的婚事操碎了心。
  「我……」可是那個人她怎麼說的出口,即便他曾經許諾過要娶她過門,即便兩人曾經已經有了親密的接觸,可是倘若他不請媒人上門,讓她怎麼說的出口。
  若真說出來,爹娘也不過罵她癡心妄想罷了。
  瞧著爹娘如此著急,蘇蕎也急了,驀地靈機一動,撫著額頭「哎喲」叫了兩聲,「我頭好疼啊……大約是做丫鬟的時候熬夜累出來的……」
  柳氏一聽,立即斥了蘇老爺一句:「你瞧,孩子身體都還沒養好呢,你凶什麼凶啊?左右跟傅公子說了三天的時間,我這先同孩子好好的說說,你不要逼她!」
  說罷柳氏扶著蘇蕎進了屋裡,蘇老爺也是無奈,想到蘇蕎不舒服又很歉疚,便由著她去了。
  蘇蕎回了屋裡總算躲過了她爹的威逼,心裡歎了一口氣。嫁人嫁人?女孩子為什麼非要嫁人?
  她也不知道趙孜睿那邊有什麼事,自己回家歡喜應該是知道的,也該是對趙孜睿說了,可是如今被傅瑜求親了,他若是還這樣不緊不慢的,自己可應付不來了。
  夜色漸漸深沉,柳氏因她在休息沒有來打擾她,秋雨沙沙的打在了窗棱上,蘇蕎睡不著,坐在床邊,昏黃的燭光下,轉頭呆呆看著窗扇,聽著窗外的雨聲。
  這樣的夜晚,在侯府裡似乎也曾經有過,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他素色的白衣,浮現出初次見他時那冷若冰霜的樣子,一時又浮現出他唇角微彎的樣子,變來換去的,都是那一個人的樣子。
  蘇蕎揉了揉額頭,晃了晃腦袋,她不要想他,可是耳畔又仿佛迴響起他的話,「我一定會娶你的。」
  當聽到這句話時,她仿佛聽到自己心臟的跳躍,即便此時想起這句話,她的心口一樣不能平靜。
  她或許沒有認真的想過自己是否會嫁給他,可是因為他的那句話,她的心底卻滿是期盼。
  她難以想像,倘若她嫁給傅瑜,會不會還是滿腦子都是關於另外一個男子的聲音和影像。如果真的是那樣子,不管是對於他還是對於傅瑜,都是不公平的。
  她曾經不認為自己能有這個榮幸嫁入侯府,但是若是真的只有這樣才能和他在一起,為什麼不給他一次機會呢?
  從前都在一起,如今驟然分離,她才發現自己竟開始有一絲的想他,想知道他那次發燒後身體養好了沒有,想他現在這個時候在做什麼。這樣想著,內心竟覺得煎熬起來。
  他那樣一個人,為什麼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已經把他的影子投入了她的心湖呢?
  蘇蕎突然覺得自己很糊塗,為什麼到現在才看清楚自己的心底呢?之前的拒絕,他會不會很難過呢?
  夜間,她睡得不好,半夢半醒之間仿佛看到趙孜睿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她頓時非常的驚喜,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這時,她便醒了,抬頭看時,外頭天已經大亮,院子裡鳥兒傳來清脆的鳴叫聲。
  她恍惚了一下,她竟夢見趙孜睿了嗎?
  一想起今天父母又會換著法子來一場逼婚三十六問,她便頭疼。趁著大傢伙吃早飯去了不注意,她偷偷藏了自己的零錢袋便從後門溜出去了。
  她在街上隨便走著,不知不覺,便走上了去侯府的路,又不知不覺的,她便站在侯府的門口了。
  早上有下人進出,她躲在了院子角的大樹後頭,其實她是想告訴趙孜睿她被逼親的那件事,倘若他不出手,她真覺得自己應付不來。
  可是等了半天,卻沒看到他出門。
  蘇蕎等的有些焦急,正要放棄,過了好一會,便看到淩波急匆匆的從小門走了出來,她大喜,總算來了個熟人。
  蘇蕎等她走到院子邊的時候,突然從院子角出來,「淩波!」
  淩波吃了一驚,定睛一看居然是蘇蕎。
  「淩波,」蘇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你上哪兒去呢?」
  淩波臉色一冷:「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蘇大姑娘啊,我正忙著呢,你要是有事就趕緊說吧。」
  蘇蕎想不到她這麼冷淡,只得硬著頭皮說:「你能跟世子爺說一聲,我有幾句話跟他講。」
  淩波將她上下掃了一眼,冷笑了一聲:「蘇蕎啊蘇蕎,你當你還是從前的通房丫鬟呢?如今你同侯府可是毫不相關,你當世子爺是你家的呀?想見就能見的?」
  蘇蕎臉色一白。
  淩波又道:「我跟你透個信,世子爺那邊你還是不要妄想的好了,如今世子爺要和郡主成親了,那是皇上的旨意,不日聖旨就要下來的啦。你要是想來和喜酒,你告訴我,我給你一個帖子,到時候還可以帶一位親友一起過來,隨便帶你爹還是帶你娘,你看如何?也不枉了咱們之前的情義。」她挑著眉頭看著她。
  蘇蕎驀地覺得腳下一軟,往後趔趄了一步,看了淩波一眼,咬著牙半晌才問了一句:「你說的是真的?」
  淩波確定的點頭:「千真萬確。整個侯府都知道,你若是不信,只管去問其他人。」
  蘇蕎只覺得一陣眩暈,她知道淩波雖然說話直接衝撞,但是從來都不會說謊話。既然她說是,你一定就是的了。她就知道,說什麼娶她,他真的可以做到嗎?他的心意到底大不過皇權。
  她轉身失魂落魄的走著,京都雖然她很熟,但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
  淩波看著她的背影有些不忍,可是她說的就是實話,一旦賜婚,那便是鐵板上釘釘的時候,倘若她出現,世子爺必定會抗婚,那時候對誰都不好。
  淩波轉身往屋裡去了,卻碰到了流觴,流觴瞧著,道:「我怎麼剛才好像在府門口看到了蘇蕎的影子?」
  淩波很是尷尬:「她走了。」
  流觴一驚,他瞭解淩波的個性,立即問:「你是不是將賜婚的事情說給她聽了?」
  淩波點頭。
  流觴大驚,責備道:「你真是個漏嘴巴,這種事還沒有最後確定,怎麼能夠跟她講?!哎,你真是壞事的祖宗啊,你平白的就破壞了世子爺的計畫了,你知道不知道?!」
  淩波瞧著流觴飛奔向星辰苑去了,呆呆的望著他的背影,蹙眉想著,什麼計畫呢?
簽名被屏蔽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57
發表於 2018-3-5 01:45:28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六章       

反正她趕走了蘇蕎,她覺得自己做的沒錯。
  天空響起了悶雷聲,天氣有些悶熱,她抬頭看著天邊的烏雲,應該快下雨了。
  蘇蕎一路走著,越走越遠,眼看到了東城門,她想起上次她就是由東城門去的趙家莊。她恍然清醒了一般,她到這裡來做什麼?
  她轉了身,不經意抬頭看到了天邊,那烏雲密佈的,怕是要下雨了,她還是儘快回家的好。
  她自嘲的笑了,雖然心裡猶如針紮,可是,這本就該是他們各自的歸宿不是嗎?他賜婚娶了郡主,她嫁給傅瑜,各歸各位,大家都沒錯!
  只是她還沒回到家時,雨便落下來了,大街上滿是到處奔竄的行人,只有她一個人慢慢的走著,像個傻瓜一樣。
  到了一處胡同,這是回家的近路,一路無人,隨著雨水,她再也忍不住,淚水也同雨水一起滾落了下來。
  心疼痛的如同刀子在絞,心裡是怨他的,倘若他做不到,為什麼當初要對她做出那樣的承諾?
  她如今這副樣子,狼狽而落魄,若是給淩波看到,怕是又要嘲笑一番吧。
  她低頭走著,只覺得雨勢越發大了,雨滴打在臉上都發疼。
  走著走著,卻發現前面一個影子擋住了她的去路。這狹窄的胡同,最多只能容兩人同時通過。
  她沒有興趣知道對方是誰,何況隔著迷蒙的雨幕,她正要同那人擦肩而過,那人卻偏偏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往右移了一步,那人便往右移了一步,她又往左移了一步,那人也往左移了一步。
  她抬起頭,這一次,她終於看清了那人的樣貌。
  他也沒有打傘,雨水落在他的頭頂上,順著脖子落入了衣衫,渾身都濕透了。
  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呆了半晌,只是顫聲道:「你……不能這樣淋雨,你身體……受不住的……」
  他定定的望著她,道:「那你又可以嗎?」
  蘇蕎呆呆的望著他,淚水滾落出來,半晌才喃喃念出了他的名字:「趙孜睿,你何苦?」
  男子驀地傾身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哽咽著說:「你不是大夫嗎?只要有你在,本世子什麼都不怕。」
  感受到他帶著溫熱的擁抱和寬闊的臂膀,她突然感覺,仿佛之前的難受竟奇跡般的一掃而空了。
  「可是……你不是被賜婚了嗎?」她喃喃的靠在他懷中問。
  「賜婚又如何?傻瓜,我說過有辦法,就會有辦法的。」
  蘇蕎不敢相信的瞪圓了眼睛,在這個皇權最大的時代,賜婚都有辦法挽回嗎?
  「世子爺,先回馬車吧?」流觴在胡同口叫道,他已經瞧見兩人像傻子一樣在雨裡抱了半天了,要抱不知道回馬車裡抱嗎?真是的,流觴嗤之以鼻。兩個原本單獨起來都挺聰明的人,一在一起便跟傻子似的,果然戀愛太傷智商了。
  回了馬車,車子又順便到成衣鋪前轉了一圈,流觴進去要了一套男裝和女裝,這才駛向了湖邊一個高檔的茶樓。
  換了衣衫,坐在可以看到湖景的茶樓廂房裡,流觴守在外頭,給兩人說話的時間。
  蘇蕎拿著毛巾低頭擦著頭髮,雖然趙孜睿就在身邊,可是這個時候她卻不好意思問他什麼了。
  男子低頭看了她一眼,緩緩道:「流觴說你今天急著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蘇蕎想了想,說:「沒什麼,只不過是有人來提親罷了。」
  趙孜睿心頭一緊,道:「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竟敢在本世子的前頭?」
  「就是我的前未婚夫傅瑜。」
  蘇蕎說完,趙孜睿的臉色更黑,恨恨道:「早晚要好生的教訓那廝一頓。」
  「說起賜婚的事,說到底是雲嵐郡主搞的鬼,她是當今皇上的侄女,又是太后的親孫女,我聽說她是現在太后跟前說的,逼的皇上不得不賜婚。」
  「這樣的事,如何能拒絕?」她忙問。
  「這兩日我都在為這件事奔忙,沒想到傅瑜那廝倒是趁虛而入。這事,因為皇上也擔心事有不諧,便先跟我父親打了聲招呼,聖旨還未下來,只等的父親首肯,聖旨才會下來。所以我趁機向父親和皇上請願。」
  「請願?」蘇蕎詫異,「請什麼願?」
  趙孜睿微微一笑:「我不可能白白惹得皇上不悅,若是要拒婚,必定要替皇上解決一個難題。西戎王如今要和大楚和談,可是和談的要求苛刻,而且危機重重,而且要求在西戎王的地盤和談。這件事,朝中的臣子都不願意去,皇上正在頭疼。所以,我便請願,前去同西戎和談。」
  蘇蕎吃了一驚:「西戎王要求在他們的地盤和談,這其中肯定有詐,倘若你去,豈不是送死?」
  趙孜睿撫了撫她的腦袋:「如果沒詐,大臣們也就不會個個推辭,皇上也就不會頭疼了。倘若皇上不頭疼,怎能把事情交給我這初出茅廬之輩,又怎能不顧太后的顏面允許我拒婚呢?」
  蘇蕎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可是趙孜睿這樣說,她一顆心又提了起來,他去和談,生死難料,如果他有個什麼閃失怎麼辦?
  趙孜睿看出她擔心,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前,撫了撫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你別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別忘了,我身邊還有黑鷹衛,即便是單身匹馬深入敵軍,一樣能夠全身而退。」
  「那你什麼時候出發?」她一雙大眼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兩日後出發,本就是急事,朝中也著急。」
  「這麼快?」蘇蕎大吃一驚,如今她的事倒是不算什麼事了,只他的生死才是大事。
  趙孜睿道:「你放心,這一次只要我能成功歸來,皇上必定能法外開恩,倘若有皇上親自賜婚,什麼官民不婚的律令完全不算什麼。你只乖乖的呆在家裡,等我回來便罷了。至於那傅瑜,你放心,我自有辦法處置了他。」
  「你不會對他怎麼樣吧?他人還是挺好的。」蘇蕎嚷起來。
  這下趙孜睿可不高興了,他伸手捏著蘇蕎的下巴,眼神危險的看著她:「怎麼?他真的有那麼好?」
  蘇蕎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醋味,又怕他真的對傅瑜大開殺戒,趕緊解釋:「他雖然向我提婚,但是也是一番好意。先前他還幫過我,我既然答應了你,自然不會嫁給他,但是你也不能讓人家太為難。」
  趙孜睿嘴角浮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等等,你剛才說,你答應了我什麼?」
  蘇蕎驀地想起她好像說漏嘴了,頓時滿臉羞澀的垂下了頭。
  「你答應嫁給我了是不是?」他眼底煥發出異樣的神采,將她環在懷中,湊到她耳畔低語,「只要你答應了我,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蘇蕎的臉色越發的紅,他瞧著她嬌憨的模樣異常動人,忍不住抱著懷中的人印上了深深的一吻。
  吻越發的深了,竟讓兩人都氣喘吁吁,可是這裡畢竟是茶樓,流觴還在外頭守著。雖然意猶未盡,趙孜睿還是放開了蘇蕎。
  他用手指輕輕的梳理著她的長髮,揉了揉她圓嘟嘟的臉兒,輕聲道:「你的父母也不必擔心,我會給信給他們的。」
  蘇蕎一愣,趙孜睿寫信給他們?他能寫什麼?
  她還真好奇,要是父親突然收到趙孜睿的信,該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咳咳……」他輕咳了幾聲,蘇蕎急忙伸手撫著他的額頭,「又有點發熱,你遠去邊塞千里迢迢,別的我倒是不擔心,唯獨擔心你的身體。」
  「軍中亦是有軍醫,雖然沒有你的醫術好,這些風寒之類的小毛病到底能醫治的。」
  蘇蕎歎了一口氣,幽幽道:「希望你無病無災的到達西戎吧。我花了那麼長時間才把你治好,別去一趟西戎又把小命給弄沒了。」
  趙孜睿瞧著她說這話的樣子分外的可愛,禁不住捧起她的小臉又用力的親了幾下。
  兩人耳鬢廝磨了好一陣,這才從包廂裡出來,流觴在門口的臉色尷尬到不行,顯然偷聽到了許多他不該聽的內容。
  「咳咳!」趙孜睿輕咳兩聲,帶著蘇蕎一起上了馬車,並親自將蘇蕎送到了蘇家門口,這一次,他並沒有急著走,而是一直送蘇蕎到了蘇家大門口時,這才轉身離去。

簽名被屏蔽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58
發表於 2018-3-5 01:45:4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七章

而此時此刻,正好蘇家的人在找蘇蕎吃飯呢,蘇老爺和柳氏都在院子裡頭,驀地從門口望出去瞧見了一個頭戴金冠身著錦服的男子送了蘇蕎回來都是大吃一驚。
  蘇蕎的嫂子沈繡立即從院子裡湊了過來,瞧著那位公子上了馬車,然後由著隨從趕了那華麗的馬車遠遠的去了,這才回到自己家的院子裡。
  「那是誰?蘇蕎,你倒是說說那是誰呀?那人的氣度不一般啊,難道是富貴人家的?」
  柳氏和蘇老爺對看一眼,十分的驚疑。
  吃午飯的時候,一張圓桌上,一家子圍桌而坐,四雙眼睛都看著蘇蕎,就等著她從實招來。
  「那送你的人是誰啊?」蘇老爺發問了。
  「是義安侯府的世子爺趙孜睿。」蘇蕎覺得事到如今真的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既然她答應了趙孜睿便必須將這件事跟父親說清楚。
  四個人都目瞪口呆的望著她:「你和他,你和他……」
  蘇老爺突然想起了當初張媒婆的那句話「你姑娘當丫鬟的時候被收用了沒有?若是收用了,只能配個大齡鰥夫了。」
  蘇老爺頓時痛心疾首的說:「蘇蕎,爹知道你受苦了,可是如今既然出了侯府,總得把關係撇乾淨,難不成真給人還回去做通房去?」
  蘇蕎知道爹娘都誤會了,急忙解釋:「爹,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在侯府時,同世子爺清清白白的。只是,世子爺說了,他要娶我過門做正妻的,我也答應了他。所以,我不能嫁給傅公子了。」
  她的話音落下,飯桌上一陣安靜。終於,沈繡笑的前仰後合:「蘇蕎啊蘇蕎,是你做夢還是我做夢啊?你要是在侯府夢還沒做完,你回家也該醒醒啦!」
  蘇蕎有些惱,「砰」的放下筷子,道:「我說的真的!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說罷,她飯也不吃轉身回房去了。
  蘇老爺和柳氏對看一眼,雖然覺得蘇蕎說的有些不可思議,可是自己的女兒從來都不是一個空口說瞎話的人,何況方才那男子的確親自送她回來,還送到大門口。若真是不在意她的人,那樣高高在上的地位,怎會做到如此?
  蘇蕎說「到時候」,到底指的是什麼時候呢?
  柳氏悄聲對蘇老爺說:「老爺,這婚事咱們不急,先看看再說。」
  蘇老爺也鄭重的點了點頭。
  第二日一早,蘇老爺便收到了來自侯府的信函。他雖然驚訝,可是好歹昨晚心裡已經有了準備,拿到帖子,看到那金色的戳印,果然是來自侯府的,他徑直看了那署名,便是那個叫做趙孜睿的世子爺的印記。
  他獨自躲在書房裡看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沉默了許久,這才打開房門出來。柳氏一早也聽說了這件事便過來問,「老爺,真是侯府的信嗎?上面寫的什麼?」
  「機密。」蘇老爺鄭重其事的說。
  柳氏著急又好氣,打了他一下:「什麼機密,難道我女兒的事情我這個做娘的不能知道嗎?」
  「你自己看吧。」蘇老爺將信遞給了她。
  柳氏看了一遍,大吃了也一驚,信裡說了,世子爺真的要娶蘇蕎,不過他現在要帶領使團前往西戎和談,回來之後會向皇上求恩典賜婚。
  這信中語氣誠摯,不似作偽,何況她瞧著今早來送信的人的確是昨日那為世子爺趕車的隨扈。
  「這可怎麼辦啊?老爺。那傅家還在求親等回復,這頭侯府的世子爺又說要娶咱們女兒,這……這真是左右為難。」
  蘇老爺捋著鬍鬚道:「這傅家也就罷了,到底是個商戶人家,雖然家世大過咱們家,好歹也算得上門當戶對。可是這位世子爺,那時候王侯將相一類的人,怎麼能跟咱們這樣的小商戶搭上邊呢?所謂齊大非偶啊!這樁婚事我不能同意。」
  柳氏擔心的說:「理是這個理,可是倘若世子爺從邊關回來了,你卻把女兒嫁了,你也不怕世子爺發火,叫人把咱們都抓起來嗎?」
  蘇老爺為難的搖搖頭:「官大壓人,怕的就是這個。義安侯府咱們惹不起。」
  這時,外頭八寶急匆匆的竄進來:「來客啦,來客啦!貴客啊!」
  蘇老爺一下子逮住他問:「什麼貴客?」
  「就是上次把姑娘弄進了侯府的那個貴客。」
  兩個老的一聽,臉色一變,對看了一眼,便知道那位是誰了,除了那位霸道的敬王妃還能有誰呢?
  因為是王妃,雖然心中有忌憚,可是依舊不敢怠慢。兩個人急忙整了衣衫,加快了腳步向門口迎過去。
  到了院子門口,果然敬王妃在兩個漂亮丫鬟的攙扶下正緩緩的從一輛華麗的馬車上下來。
  後面跟著下來的是一個保姆,保姆的懷中抱著一個嬰兒跟在王妃的身後。
  她回頭對身後幾個青衣小廝說:「將禮物抬下來!」
  蘇老爺和柳氏都呆呆的立在門口,不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蘇蕎聽說敬王妃來了,急忙也趕了過來。
  敬王妃從保姆懷中抱過嬰兒,瞧見蘇蕎,對她招招手。
  蘇蕎急忙過來,看到那嬰兒長得雪白可愛,十分漂亮,歡喜道:「恭喜王妃喜得貴子。」
  敬王妃微微一笑:「也虧得當初你醫術高明,診出我的喜脈,否則,今日這孩子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進去吧,本王妃還有話要同你父母說。」敬王妃一句話,蘇老爺和柳氏都諾諾的低著頭將人迎進來,一起進來的還是四五個大木箱,瞧著就沉甸甸的。
  到了廳中,王妃自然是上座,蘇蕎坐在一邊,蘇老爺和柳氏也坐在了一邊。
  木箱抬進了客廳,沉沉的擱在了地上。王妃令人打開了箱子,只見裡頭光彩燦然,都是各色珍貴的玩意,有上好的綢緞,也有珍惜的美酒,還有精緻的古玩珍貴的藥材。
  幾個人都看的目瞪口呆,這些禮物比起上次傅瑜送的可是又豐盛了許多。
  柳氏問道:「王妃來訪,不知道所為何事呢?」
  敬王妃將孩子交給了身後的保姆,微微笑道:「本王妃今日來自然是為了喜事。一則,這裡有些禮物,是送給蘇蕎的,感謝她治好了我弟弟的沉疾。二則,是為了弟弟的婚事而來。」
  蘇老爺和柳氏對看了一眼,更加吃驚,想不到世子爺不但寫了信,還叫王妃親自來了。
  「孜睿因為在準備出行。所以我親自過來了。說白了,孜睿想娶蘇蕎,讓本王妃來提一句,至於具體事項,等他邊關回來再議。兩位覺得如何?」
  蘇蕎聽了有些羞澀的垂下了頭。
  蘇老爺雖然心裡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可是當著敬王妃這麼一尊大神,要拒絕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他心裡掙扎了一會,終於說:「王妃,咱們這小戶人家,世子爺瞧上了咱們蘇蕎,那是蘇蕎的幸運,可是到底……家世不合適啊。」
  敬王妃冷眼掃了過來,聲線微揚:「不合適?那傅家就合適了?怎麼,我們家裡都沒計較你們小門小戶的,你倒是嫌棄起我們來了?」
  蘇老爺低著頭不敢作聲。
  蘇蕎瞭解敬王妃的行事做派,若是這樣威逼,反而怕會壞了事,急忙解圍道:「王妃,我爹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他覺得兩家算不上門當戶對罷了。」
  「門當戶對?」敬王妃譏諷的道,「老先生,你有想過沒有,你一味的講求門當戶對,門第低了不行,門第高了不要。你這般頑固的原則到底道理何在?你真是為了你女兒的幸福著想?還是說只是為了你的面子?一門婚事,最要緊的是情投意合,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女兒,她到底想嫁給誰?你若是盲目做出決定,你能為她將來的幸福負責嗎?」
  這一番話,字字鏗鏘,說的蘇老爺一個字都不敢吭。他自然知道蘇蕎是一心想嫁給世子爺的,他只是覺得不妥,可是到底為何不妥,讓他說,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看向蘇蕎,看到她期盼的眼神,禁不住心中一顫,正如敬王妃所說的,他不能因為自己覺得不妥,便完全不管女兒的心意啊。
  他歎了口氣說:「這樁事,只怕不合婚律,至今老頭我還沒聽說哪家平民女子嫁入高門做正妻的。」
簽名被屏蔽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59
發表於 2018-3-5 01:45:49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八章       

 敬王妃挑眉:「那就讓蘇蕎做第一個!律法不外人情,只要這次世子歸來向皇上求得恩典,沒有不成的道理,你儘管放心好了!」
  蘇老爺無話可說了,敬王妃和義安侯府兩座大山壓在頭頂上,再加上女兒的願望,他便是想說,又能說什麼?
  「如今,就等蘇老爺你一個說法了。」敬王妃望著他。
  柳氏望著自己相公,湊到他旁邊低聲道:「這王妃咱們惹不起。不如先緩緩。」
  蘇老爺也是這個意思,對敬王妃道:「這樁婚事雖然老頭未必覺得能成,不過也不能誤了世子爺一片心意。蘇蕎自然待嫁閨中,待得世子爺回來再做商議。」
  敬王妃大喜,看來這兩個老頑固也不算是頑石嘛。
  她從袖子中取出了一枚晶瑩剔透的並蒂蓮花玉佩遞給了蘇蕎,道:「現在我就當著你父親的面,將這個定親信物交給你。這本是一對並蒂蓮花的玉佩,現在一半在孜睿的手裡,另外這一半我就交給你了,你務必要好好的收藏。當你們成婚之時,這兩片玉佩便合二為一,真正是一隻並蒂蓮花了。」
  蘇蕎接到那玉佩,心口一陣輕顫,心裡是滿滿的甜蜜,她沒想到他竟讓王妃來幫他訂親了,也算是想的周到。如今父母都點頭了,她再也不用擔心被嫁給別人了。
  瞧著女兒嘴角揚起的笑意,蘇老爺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珠,希望他沒有答應錯吧。
  送敬王妃的時候,蘇蕎好奇的問了一句:「世子爺說起這樁婚事,王妃為何一口就應允了呢?」
  敬王妃回頭一笑:「孜睿這個人我是最瞭解的,他本就冰冷的性子,如今好容易喜歡一個人,豈能說放就放的?本王妃雖然出生富貴,卻最是瞧不上那些一腦子門閥觀念的蠢貨。富貴家有紈絝子,清貧家也有英雄漢,豈能以出身論人才?孜睿那個冰山,恐怕也只有蘇蕎你能融化了。」
  這一席話說的蘇蕎臉上發燙的。
  她話鋒一轉,臉上顯出擔憂之色,「我現在只是擔心孜睿出使西戎,那西戎狼子野心,希望不是羊入虎口……唉……」
  蘇蕎驀地心中一緊,她沒想到事態竟如敬王妃說的這般兇險。
  這日,傅瑜也收到了趙孜睿的信,信中的消息讓傅瑜大吃一驚。
  「他竟和蘇蕎定親了?!」傅瑜惱怒極了,那廝在信中還說,倘若他傅家還要爭取皇商資格,便不許同蘇家再有來往。
  他怎麼知道傅家在爭取皇商資格的?
  之前傅瑜在京都奔走,各處聯絡人情,正是為了決選皇上做準備。好容易籌備了大半年,他已經覺得勝券在握,而父親也親自從益州到了京都,整個傅家都為了這一個決選拼盡全力,所花費的人力物力不知凡幾。這廝竟然敢拿這個威脅他?
  傅瑜驀地一拳頭捶在桌上,氣憤極了:「你簡直是仗勢欺人!」
  門外頭,七寶送來了一封信,他打開了信,果然是蘇家的婉拒信,緊接著送過來的,還有上次送去的禮物。
  傅瑜料到是趙孜睿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壞了他的好事。否則,他幾乎就可以成事了。
  可是義安侯府在京中的勢力他是知道的,如果因為他的事情誤了傅家的大事,父親一定不會原諒他。何況,他也沒有資格拿整個家族的大業來成全自己的親事。
  他既憂又憤,揮筆寫了一封信,讓七寶交給送信的人。
  趙孜睿收到了這封信,微微一笑,流觴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也湊過來瞧,只見滿紙都是指責怒駡的言辭,不由得大驚,「傅瑜這小子好大的膽子!他居然敢罵世子爺你呀!」
  趙孜睿淡笑道:「罵就罵了,這一次,本世子爺算是欺負了這小子一回。不過他想同本世子搶人,還嫩了點!」
  車駕已經準備好了,侯爺親自來送行,到了京都的東城門外,義安侯親自叮囑了許多事,這才看著迤邐的車駕緩緩離去。
  因為時間倉促,趙孜睿甚至來不及再見蘇蕎一面,便要急急的趕往邊塞了。
  此次,他以中郎將的身份作為和談使者,身邊又跟著兩個副使,帶著軍馬兩千並禮物糧草前往西戎,在大楚邊塞的西狼關有兩萬人馬接應。
  這是他自擔任軍官以來第一次出使任務,他的手中握著的是皇上欽賜的節杖,他坐在高大的馬車上,目光堅定的望著前方天地相接的一線,他告訴自己,此次出使,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出了京都,往西走,不過一日便覺得天涼,西邊天氣更冷,就連景象也變成了深秋一般。
  流觴拿著一件披風給他,「世子爺要好生的照顧身體,這才能平安到達西戎。」
  趙孜睿接了披風披上,不經意回頭,眉頭微蹙,道:「你發現有個馬車老是跟著我們沒有?」
  流觴心虛的瞅了一眼,道:「那是個普通馬車吧,這驛道上,同路總是有的。」
  「不對。」趙孜睿搖頭,「沒有這樣同路的道理。」
  流觴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得趙孜睿一聲令下,道:「將那馬車扣下,好生的審問一番!」
  流觴大叫不好,急忙道:「世子爺,你還是別忙著扣那馬車,還是先自己去看看吧!」
  趙孜睿聽他說的蹊蹺,便令馬車停下,親自翻身上了馬,徑直攔在了那倆馬車的跟前。馬車被攔住了路,只得停了下來。
  「什麼人?下來!」趙孜睿冷冷道。
  那馬車的車夫低著頭不敢作聲,裡頭卻一絲動靜也沒有。
  趙孜睿蹙眉,自語道:「好大的膽子!」他翻身下馬,驀地上前掀開了馬車簾子,可是裡頭露出的那張臉,讓他瞪大了眼睛。
  「你……」
  裡面的人立即「噓」了一聲,對他招招手。
  趙孜睿無奈,只得上了馬車,那人趕緊放下了車簾子。
  馬車裡頭,那人身穿一襲靛藍色的袍子,一頂小帽,兩撇鬍子,可是那細膩的皮膚,圓碌碌的大眼睛,他一眼便認出來了。
  趙孜睿是既歡喜又惱怒,道:「這是什麼地方,你怎的跟到這裡來了?此處距離京都已經有兩日的距離了,我這就派人送你回去。」
  蘇蕎拉著他的手道:「我好容易出來,你幹嘛又讓我回去?我好歹是個大夫,現在正好做個隨軍的軍醫,不好嗎?」
  「你……」他真是看著她那副模樣氣也氣不起來,罵也罵不起來。
  只是如今她出都出來了,這裡回去,若是只派幾個人護送,他也擔心他們會遇著匪類,那時更麻煩。
  好在他們人數眾多,到了西狼關還有兩萬駐軍。雖然此行危險,但是她一個人身處軍中,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到底還是能得周全。
  「罷了。」他歎息一聲,「你到底為何要偷偷出來?」
  蘇蕎望著他,撇撇嘴道:「家裡頭日日讓我練女紅,我不樂意,便隨你出來了。」
  趙孜睿不信,伸手刮了一下她的臉,道:「你該不是擔心我才來的吧?」
  「我才沒有。」蘇蕎自然不能承認。
  趙孜睿戲謔一笑,看了她坐的這個又小又窄的馬車,禁不住搖搖頭,「你這馬車太小了,既然你這般打扮,便隨我去我那邊吧。至於身份,便做個隨軍的軍醫吧。」
  蘇蕎大喜,她本怕他會讓她回去,沒想到他竟願意帶她一起。
  「太好了!」她雙手一拍,趙孜睿伸手在她臉上揪了一下,「但是要聽話。」
  蘇蕎立即點頭:「保證聽話。」
  趙孜睿微微一笑,瞧著這副乖巧的模樣,還真是討人喜歡。
  他驀地想起方才流觴說的話,蹙眉問:「難道流觴早就知道了?」
  蘇蕎吐吐舌頭:「我讓他別告訴你的。不小心叫他發現了。」
  趙孜睿無語了。
  打發了那輛小馬車回去,蘇蕎便以隨軍軍醫的身份上了趙孜睿寬闊的馬車。那馬車上除了流觴,就只有世子,蘇蕎上去也是綽綽有餘。
  流觴一瞧見蘇蕎進來了,便乖覺的出去騎馬了,留的他們兩個人在馬車裡。
  反正有人伺候世子爺,他也樂得輕鬆。

簽名被屏蔽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60
發表於 2018-3-5 01:46:03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九章       

  這時蘇家的老爺早已看到了蘇蕎留下的信,明確的說是去了西行的使團。蘇家兩老也沒法子,蘇蕎人去都去了,使團早已出發,還追得回不成?何況那兩個人已經訂親了,趙孜睿勢必能照顧好蘇蕎,他們雖則擔心也是無可奈何,只能由著她去了。
  馬車之中有充足的食物,還有空間可以走走看看,比起蘇蕎那個小馬車真是好太多了。
  她掀開簾子,道:「一想到很快可以看到黃沙大漠,長河落日,我心情真是激動極了呢!」
  趙孜睿搖頭:「我看,你不是因為擔心我,只是因為想出來玩才偷偷跟出來的吧?」
  蘇蕎對他吐吐舌頭,俏皮的說:「啊呀,又被你猜中了!」
  趙孜睿微微一笑,看向車窗外,日頭已經快要落山了,道:「前面有驛站,今晚宿在驛館,連日來風塵僕僕,也沒有好生收拾一下,今晚你可以好好洗個澡。」
  蘇蕎點點頭,可是不知為何,腦海中又想起當初她伺候趙孜睿洗澡的情景,禁不住臉上發燙。
  趙孜睿湊過來,戲謔的問:「你臉紅什麼?我說的洗澡,是你自己洗澡,可不是兩個人一起洗澡。」
  蘇蕎羞惱的瞪了他一眼:「我才不會那樣以為呢!」
  他笑道:「如果你樂意也讓本世子加入,我想我應該不會拒絕的。」
  蘇蕎皺著鼻子罵他:「想得美!」
  趙孜睿哈哈一笑,這漫漫旅途,因為她,倒是變得有趣多了。
  日落時車隊果然到了驛站,驛長瞧著是朝廷派出的使節團立即出來迎接。
  當問到安排房間時,趙孜睿指了指蘇蕎,這個是隨軍軍醫,本使隨時要吩咐的,同我安排一個房間吧。
  那驛長連忙點頭,趕緊的去辦了。
  驛站條件有限,房間並不是十分大,簡單的房間,兩個人的房間也只有一張床。
  趙孜睿本以為是兩張床,如今瞧著這一張床也不甚大,只能兩人擠擠。
  蘇蕎本想自己再要一間房,可是驛站房間緊張,來了這麼多人,一下子就沒了,很多人不得不擠在一個房間裡,她又怎麼多要呢。
  趙孜睿勾唇一笑,心情甚為愉悅,道:「這一路上,的確是辛苦你了,恐怕是要擠一路了。」
  蘇蕎哪裡想到這個,她偷眼瞅了那床一眼,便覺得心口砰砰亂跳。她安慰自己,之前不是也同趙孜睿一直住一個房間嗎?他也沒怎樣,應該沒事的。
  趁著趙孜睿去巡視的當兒,蘇蕎終於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
  等趙孜睿回來的時候,瞧見她正坐在床上擦頭髮,他見她穿著單衣,便拿了一件披風過來給她披上,道:「別著涼。」
  蘇蕎點點頭,臉兒紅通通的,不知道是因為剛洗了澡,還是因為他的靠近。
  趙孜睿瞧著她這模樣心中一動,撫了撫她的臉頰,「你先去屏風後回避一下,我讓人換一桶洗澡水。」
  蘇蕎點點頭。
  不一會兒,驛站的小廝換了洗澡水過來,趙孜睿也收拾乾淨了,便叫人把水抬了出去。
  他洗澡的時候,蘇蕎一直躲在屏風後擦頭髮,也不敢探頭。等到他洗完了,她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聽到關門聲,她便從屏風後面出來了,這時頭髮也幹了。
  「這西邊天氣乾燥,頭髮倒是幹的快。」
  趙孜睿披著一件素衫,也坐在床邊,道:「那你也來幫我擦擦頭髮。」
  蘇蕎過去了,她拿著毛巾本是站著替他擦頭髮的,擦了幾下,便覺得他伸手一環,便將自己環了過去,跌坐在他的膝蓋上。
  她輕呼一聲,正要說什麼,早已被男子低頭覆了過來,吻住了她的唇。
  她軟軟的倒在了他的懷中,由著他索取,半晌才放開了她。
  她嗔了他一句:「頭髮都沒擦完,淨搗亂。」這一次,他倒是不搗亂了。
  頭髮幹了,外面天色也不早了,明日一早便要啟程。
  那驛長因為知道這屋裡要睡兩人,自然準備的是兩幅棉被。
  蘇蕎鑽進了裡面的棉被,趕緊閉上眼睛裝作睡著的樣子,偷眼瞧他,不知道他蹙著眉頭在想什麼。
  趙孜睿歎了一口氣,若是知道現在這麼難熬,還真是應該把蘇蕎送回去的。
  他熄了燈火,躺進了自己的被子裡。
  做柳下惠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好在旅途的疲乏讓他沒有太多的掙扎。
  蘇蕎躺了一會,感覺到隔壁沒有動靜,便放下心來,就在這時候,卻感覺到自己的被子底下有動靜,她驚了一下。不一會兒,一隻手鑽了進來。
  蘇蕎一顆心緊了起來,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那只手摸到了她的手,同她十指握緊,便不做什麼了。
  「趙孜睿……」她輕聲的說。
  「嗯。……睡覺。」他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困倦的說。
  就這樣,握著手,她安心的睡著了。
  到的邊塞的西狼關,得了書信的消息,帶著兩萬人馬鎮守西狼關的蕭將軍早已迎了出來。
  當他看到來的使節團手執節杖的人居然如此年輕,禁不住大吃一驚。
  趙孜睿入了軍帳會見諸位將士,便讓流觴帶著蘇蕎先回自己的營帳休息。
  蕭將軍很擔心,看著這來的使者,雖然知道是義安侯府的世子爺,又是皇上欽命的大使,可是到底是年輕氣盛,這談判是考驗膽量和城府的活兒,若是這年輕的大使沉不住氣,輕則誤了國事,重則和談破裂。何況此時西戎王提出和談,卻是在西戎的境內,這番策劃更是讓人懷疑其用心,蘊藏危機。
  蕭將軍怕他不知道,特地拿了地圖出來指著兩國的邊界,道:「這邊是我大楚的西狼關,這邊是西戎的國界,這次和談西戎王選的地點是在西狼關外,在西戎的駐軍之內。趙使節可要慎重,一不小心,中了西戎人的圈套,小命都要送了。」
  趙孜睿立在桌前,手指輕輕在地圖上畫了一道,問,從西戎到我們西狼關的城樓距離有多遠。
  蕭將軍想了想,道:「總歸是在一百丈的距離了,這樣的距離,對於弓矢來說,太遠了。」
  趙孜睿微微一笑,道:「無需弓箭。」他從懷中取出一張圖紙,問:「軍中可有工匠?」
  「自然是有的。」蕭將軍對於他的舉動十分奇怪。
  趙孜睿將手中的圖紙遞給他,道:「連夜開始趕造,三日之內,做十座出來。」
  蕭將軍接過了圖紙仔細一看,頓時大吃一驚,這圖紙上所畫的工具,竟是前所未見,但是每一個部件,就連尺寸都標注好了,各種安裝也十分明晰,顯然是有人做出來過。
  他抬頭看了眼前這位年輕人一眼,眼底滿是驚訝,他真是小看這年輕人了。
  趙孜睿回到營帳中,好在這營帳十分寬敞,他令流觴再搭了一張簡單的木床,雖然簡陋,不過總算不用同蘇蕎睡在一起受那樣的煎熬了。他將床留給了蘇蕎,順便讓流觴再拉了一道簾子,這樣子,倒是同從前在星辰苑一般。
  蘇蕎來到這裡是很開心的,看什麼都新鮮。她一進這營帳,便東瞧瞧西看看,還時不時喃喃自語:「哇,原來古代軍中真有這東西啊!」
  「不累嗎?坐了這麼些天的馬車還生龍活虎的?」趙孜睿笑她。
  蘇蕎歪著頭說:「我又不是老胳膊老腿,休息一下自然就好了。倒是你,好容易到了這裡,便好生的休息一下,省的又生起病來讓我不安心。」
  趙孜睿不服,一把拉住了她,道:「你這樣說,倒是瞧不起我了,仿佛我還是從前那個病秧子,須得你日日照看才行。」
  蘇蕎挑眉:「難道不是嗎?」
  趙孜睿微微一笑,攬住了她的腰,道:「過幾日你也照顧不成了,三日後我打算去西戎王的軍中和談,你乖乖留在這邊。」
  蘇蕎臉色微變,那是生死攸關的事情,叫她怎的放心得下。
  「我同你一起去。」
  趙孜睿搖頭,斷然道:「不行!」他撫了撫她的肩膀,「你必須乖乖呆在這裡,到時候我讓流觴留下來照顧你。」
  蘇蕎撅起嘴,老大的不高興。
  「沒事的。」男子安慰她,「雖然說是西戎王的地盤,但是就在西狼關外,隔得不遠。何況我也早做了安排。」
簽名被屏蔽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6-24 21:23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