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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夏火 第五十八章
「放手!」
「不要嘛……」
繆苗雙手摟著尤拉諾維奇的脖子,她雙腿發軟,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
她和瓦西裡的拼酒以兩敗俱傷結束,兩人喝到一半的時候其實已經都意識不太清楚了,互相亂說了一通胡話噴了一頓小凶獸後之後又猛悶了好幾杯,然後紛紛倒臺。
這回是真醉了,醉得非常徹底,毫無半點虛假和套路。
喝醉了的瓦西裡已經被侍從帶回了主臥休息了。那群只聽從瓦西裡命令而對尤拉諾維奇從來沒有半分尊敬的傢伙們都選擇無視他的窘境,徒留已經喝得酩酊大醉開始發酒瘋的繆苗給他一個人處理。
好在繆苗發酒瘋的時候也沒有幹什麼出格的事情,既不哭鬧也不脫衣,唯一的變化是整個人變得孩子氣了不少。
「不要趕我,求你了。」繆苗可憐兮兮地看著她,這個表情出現在她臉上實在是太讓人感到驚悚了,「為什麼每次都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哪裡做錯了……好好跟我溝通不好嗎?為什麼每次都要給我甩臉色?我很難過的啊……」
尤拉諾維奇:「你先起來!」
「我不要。」繆苗搖頭。
尤拉諾維奇只好把耍潑無賴的繆苗打橫抱了起來,往客房走去。
繆苗窩在他懷裡,忽然說:「你不要跟那個……葉卡什麼娜相親好不好?」
「……」尤拉諾維奇滿臉問號,那是誰?他怎麼完全沒有印象?
「就是那個啊!葉卡捷琳娜・葉夫根尼娜!」繆苗以指責人渣的語氣道,「你還跟她跳了舞!」
尤拉諾維奇想要揍人:「智障!那是我遠房表妹!她才十六歲!」
「……」喝醉了的繆苗聞言也沉默下來,她眉頭皺到了一起,像是在認真思考一件重要的大事。良久,思考完畢的她以極為嚴肅的口吻道,「表妹可不可以也不要跳啊?」
「哈?」尤拉諾維奇已經完全無法理解她的邏輯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可不可以嘛——」繆苗拉長著句尾,「拜託了,答應我好不好?」
不能理解她是什麼意思,這個女人喝醉了真的太恐怖了。
終於抵達客房的尤拉諾維奇打算把繆苗往床上一拋,自己立刻撤退。
但繆苗摟他摟得非常緊,死活就是不鬆手。
「你快放手!!」尤拉諾維奇朝懷裡的人吼道。
喝醉了的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在別人眼裡是一副怎樣的光景,眼神迷離,雙頰緋紅,吊帶裙的肩帶也掉了一邊。
這對他而言非常糟糕,要一個躁動期的少年面對自己喜歡的少女醉酒的樣子巍峨不動,這樣是不是太考驗人了一些?
崩潰,真是崩潰!
他現在只想把這個八爪魚從身上扯下來。
「你不要趕我……」繆苗眼睛忽然濕潤起來,「不要趕我,我好難過……不要趕我走……」
靠,靠,靠!
「混帳!」尤拉諾維奇有些慌亂地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水,「該死!你別哭了!!」
繆禾口裡從來不見流淚的繆苗這是第二次在他面前直接宣洩自己的負面情緒。
「那你別走,就留在我身邊。」繆苗用頭蹭了蹭他的胸膛,「別走,好不好?」
尤拉諾維奇面如死灰地被她蹭著:這個難度係數對於童貞男而言實在是太高了,鬼知道他是怎麼堅強地忍耐著自己的欲望的。
良久,他咬牙,朝繆苗點頭:「我陪你,別哭了。」
得到了同意的繆苗露出了笑顏,一個翻身滾到了床的一側,她力氣很大,把尤拉諾維奇也一同拽上了床,兩個人在被子裡滾成一團。
尤拉諾維奇內心世界只剩下一個單詞徘徊:想死……想死……想死!
趁她睡著的時候再偷偷離開吧。尤拉諾維奇這樣想到。
但繆苗卻忽然又蹭到了他身旁,在他緊張地僵著身子的時候,像是惡作劇一樣地又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跟那天晚上的蜻蜓點水不一樣,這個吻駐留了很久。
尤拉諾維奇睜大了眼,抬頭對上了繆苗迷離含笑的雙眸。
又是這種作弊犯規的舉動。尤拉諾維奇說不出此時自己是高興還是憤怒,這兩種情緒應該是矛盾的,但又切實地同時存在於他心裡。
現在的她毫不設防地躺在他身邊,跟他以這種方式撒嬌,她是篤定自己真的不會她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嗎?在她眼裡,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存在?需要照顧的人?對她而言不存在威脅的同伴?
這種親吻不能實質性代表任何東西。生日禮物,同伴的祝福……他真正想要從她身上得到的東西比這些更加得寸進尺。
儘管知道繆苗已經醉了,他還是認真地望進了她眼眸深處,聲音沙啞:「我想要的不是這種東西。」
出乎意料的,繆苗笑出了聲,她將手放在他滾燙的臉頰上,輕聲道:「我也是哦。」
也是?也是什麼……?
繆苗用手揉了揉他頭頂:「你好笨哦,為什麼還是不能理解呢?我想要做的是,比親額頭更過分的事情哦。」
她說完,手腳並用地抱住了他,將他的頭摁在了自己胸前:「所以才說,不要讓我等太久……」
尤拉諾維奇沒有掙扎,他呆滯的被繆苗擁抱著,無論是身體對她產生的欲望亦或是她胸口的柔軟都沒有辦法分散他此時的注意力。
她的意思如他所想嗎?
是這樣的,沒有錯吧?
***
繆苗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胃裡也翻江倒海。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比布萊克家裡還要豪氣的裝潢,這裡應該還是在瓦西裡的宅邸無誤,她對自己沒有被套麻袋扔出去某個深山老林或者是綁著石頭沉屍大海深感幸運。
昨天都發生了什麼?她喝到一半的時候已經意識不清了,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也無法回憶起來……這是她人生第一次喝酒喝到斷片,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繆苗揉著太陽穴,掀起被子想要起床。
她這才注意到身旁還有一個毛茸茸的金色腦袋。
「……」
等等。
她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繆苗顫抖地把整個被子掀開,蜷縮成一團的尤拉諾維奇暴露在空氣之下。少年打了個哆嗦,迷茫地睜開了藍色的雙眼,像是一隻初生的無知奶貓一樣看著她。
「睏……」睡得暈暈乎乎的尤拉諾維奇整個人都變得乖巧了不少,他扯著繆苗的衣角,迷迷糊糊地朝她用像是撒嬌一樣的口吻說道,「給我被子。」
她……她昨天沒對他幹什麼吧?!
繆苗快速地打量了他一番:眼瞼下有烏青,還沒睡醒,穿著昨天的衣服。
很好,她並沒有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她低頭看了一下自己,還是昨天那聲白色連衣裙,身上一股濃濃的酒味,自己都覺得熏鼻。
先不管那麼多了。繆苗把被子又是一翻,將尤拉諾維奇嚴嚴實實地裹在了裡面。
然後她飛快地躥下了床,奪門而出。
昨天發生了什麼?昨天都發生了什麼?怎麼辦,她想不起來……她對他幹了什麼……為什麼他會跟自己躺在一張床上?
就在繆苗倚在門上驚魂未定的時候。
「繆小姐。」
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侍從,朝她微微躬身:「瓦西裡・伊萬諾維奇讓我帶您去盥洗室更衣洗漱,他有話想對您說。」
***
「請坐吧。」瓦西裡坐在桌子的一端,朝繆苗示意道。
布萊克竟然也坐在沙發上,明明昨天最先退場,今天的精神卻是在座所有人裡最萎靡不振的。
繆苗順從地坐下,喝到斷片她自然不知道自己昨日裡幹出了全聯邦沒有幾個人敢幹的事情。仍然對瓦西裡又敬又畏的她卻發現……瓦西裡身上的氣場好像跟昨天不太一樣了?
威嚴猶在,卻平易近人了不少,之前感覺與之對視就會被槍斃的壓迫感已經沒有了。
「繆英雄。」布萊克跟她小聲說,「你昨天撂倒了他,聽過『烏斯季諾夫』法則麼,只要在酒桌上擊敗露西亞人,你就已經取得了絕對的心理優勢。(1)」
繆苗驚悚:她昨天竟然拼贏了瓦西裡?
他倆的竊竊私語很快就被打斷了。
「是時候找你算帳了。」瓦西裡目光如刀地剜了一眼布萊克,「沃克家的小混帳。」
瓦西裡對布萊克的殺意猶在,「烏斯季諾夫法則」並不適用於布萊克,誰叫他是昨天最先倒臺的。
「瓦西裡・伊萬諾維奇。」布萊克往後一縮,立刻甩鍋,「我也沒有有辦法,是懷特讓我來的……您之前已經答應過軍部了,您不能私自扣留尤拉諾維奇。」
「呵,那個小孬種。」對於聯邦如今最為風光的上將,瓦西裡嘴上毫不留情,「四年前讓你來接近那小兔崽子的時候……我看在『他』的份上就對你睜一隻眼閉著眼了,沒想到你居然敢背著我慫恿小兔崽子接觸機甲。」
「獨裁教育不可取啊。」布萊克慌到了極點便開始跟瓦西裡貧嘴,「作為家長你得給孩子選擇自己未來人生道路的機會!我只是給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瓦西裡冷笑一聲:「別把自己的目的說得那麼單純,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背後偷偷做的那些小動作嗎?」
「小動作,什麼小動作?」布萊克裝傻充愣,「無人機實驗嗎?那玩意兒還不太成熟,我拿回去改進一下改天再拿來給您看看……」
瓦西裡忽然舉起手上的手杖,用力地砸在桌子上:「佩龍,你們竟然敢把『佩龍』重啟了!」
這個年過花甲的老人瞬間爆發出的力氣竟然把厚木桌給砸出了一道裂縫,手杖還在他的虎口處微震,他的手臂卻不見任何顫抖。
布萊克臉色瞬間變了:「請稍等一下……現在還有第三者在這裡。」他用餘光猛瞄著繆苗。
「哼。」瓦西裡收回了手杖,轉而看向了繆苗,「所以你是什麼都不知道,就被這小混帳給忽悠了過來?」
「別,這件事情不能告訴……」布萊克慌張地探身。
瓦西裡瞪了他一眼:「我沒讓你說話!」
布萊克噤聲。繆苗卻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氣道:「是的,我並不清楚大部分內容,如果可以的話,請告訴我。」
她目光灼灼地凝視著瓦西裡,不再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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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昨天居然很多人沒看懂林虎將軍那個梗,超有名的啊>.<,烏斯季諾夫法則也一樣,只要你在酒桌上幹贏了毛子,接下來的所有談判都會變得非常順利。當年毛子仗著自己伏特加橫遍天下,和蘇聯進行戰機SU-27出售談判的時候,林虎將軍(我兔子國俄羅斯族的空軍中將)派了一個乾瘦竹竿的把十七個毛子談判員給喝到抬出們的程度,接下來毛子們對兔子明顯態度變好了三條街不止,兔子們成功以我們現在都不好意思承認的價格簽下了SU-27合同。
大致就是這麼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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