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杭杭/酸筍雞皮湯]這蘇爽的網紅人生(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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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2011年5月20日。

　　2011年還不像幾年後, 520這個日子即使有些人知道諧音，但還根本算不上什麼節日。商家還沒有瞄准這平凡的一天, 沒有鋪天蓋地的預熱廣告, 單身人士不必在這天受到暴擊, 情侶們也不怎麼在這一天互換禮物。

　　總之, 現在5月20日這一天, 人們對它的重視程度，還不如白色情人節。

　　但是對很多人來說, 今年的520, 是一個十分特別的日子——

　　加勒比海盜4全線上映。

　　加勒比海盜前三部積累下的粉絲有多少自不必說，大家都等了很久, 終於等到了電影上映的這一天。

　　之前網上流傳過，加勒比海盜宣傳有中國站，粉絲們好生激動了一番。凌南在納悶上輩子她怎麼不記得有這回事的時候，就又看到了加勒比宣傳不來中國的消息, 粉絲們的失落自不必說。

　　佩頓在中國的粉絲們, 不但維持住了，而且在一年多的時間裡不斷壯大。

　　但是在粉絲們剛剛粉上佩頓不久後，她就參與拍攝的加勒比海盜4還遲遲沒有上映，粉絲們一直憋著這股勁兒, 等著上映的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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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勒比海盜4的首映場開始時間, 自然是半夜12點。

　　如果不是真正喜歡的粉絲，很少有人會買這一場的票。畢竟半夜交通不便，地鐵和公交都停了, 打車也遠遠不如白天方便，電影散場之後已經半夜兩點多了，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很有可能會打不到車。

　　但是加勒比海盜4，永遠不會缺少狂熱的粉絲。

　　趙依然和魏思萱都已經畢業了，不過都在B市找到了工作，繼續留在這座城市。

　　兩天前開放線上買票的時候，她們就立刻去搶票，但是粉絲們是在是太瘋狂了，即使兩人手快網快，最終也只搶到了最前面一排角落裡的票。

　　不過兩人還是當機立斷，票當然要買！首映場當然要看！

　　如今趙依然正開著車，魏思萱坐在副駕駛上，車裡放著前三部加勒比海盜電影裡的音樂。趙依然的車剛提到不久，按揭買的，家裡幫她出了首付，她每個月的薪水用來還車貸和付房租。

　　雖然這樣一來，余下的錢就所剩無幾了，但是趙依然還是願意留在B市打拼一把，因為——自由啊。

　　雖然有時候嘴上會說說懷念學生時代，但是即使讓趙依然選擇，她也肯定不會選擇再回去。現在這種獨立又自由的日子，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中學時代如果想去看喜歡的偶像半夜十二點首映的電影，簡直是癡人說夢。

　　大學時代倒是可以看，但是交通就是大問題，而且半夜回宿捨的話，宿捨會有門禁，兩人只能在外面再找一家通宵營業的肯德基麥當勞呆到天亮。

　　哪像現在，想要第一時間看到偶像的電影，直接開著車就走。趙依然的駕照也是新鮮出爐，但是夜晚的B市路上暢通無阻，道路寬闊，因此一路開車還比較輕松。

　　長大成熟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如今趙依然和魏思萱兩人，在B市稍稍偏遠的地方，兩人合租了一套房子。雖然上班的路上稍微累了一點，但是兩人都更願意住在一起，而不是各自找新的室友。何況B市那麼大，她們住的地方離各自公司，其實已經不算遠了。

　　現在有人都有了獨立的空間，晚上想一起聊天的時候，就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盡情聊天。不像在大學宿捨的時候，晚上時間稍微晚一點，看個天涯小北的帖子，說話聲音都要努力壓低，擔心會吵到其他室友。

　　想起天涯小北，趙依然心中滑過一絲懷念的情緒，當初自己和魏思萱，可算是天涯小北的忠實粉絲，跟著她買了不少的衣服，每一件都很滿意。就連她們喜歡上佩頓，也是因為天涯小北一開始的穿針引線，如果不是天涯小北，她們大概不會早早知道佩頓是誰，不會喜歡上這個可愛的外國姑娘，更不會此時此刻在前往午夜場的路上。

　　畢竟她和魏思萱，對於加勒比海盜系列，其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她們兩人來看午夜場，都是因為佩頓在這部電影裡面出演了美人魚。

　　====

　　電影院裡燈火通明，趙依然和魏思萱到的很早，差不多提前了一個小時。兩個姑娘深夜開車還是沒有什麼安全感，寧願早到一點，在電影院裡等著。

　　沒有想到的是，電影院的大廳裡人聲鼎沸，供人等待的座位早就坐滿了，很多人都在站著，三三兩兩的聊天。

　　一般的電影等待開場的時候，不認識的人之間，很少會互相交談，但是首映的半夜場則不一樣，這裡儼然是一個小型的粉絲見面會，很多人都忍不住和身邊有著同樣愛好的人聊幾句。

　　趙依然和魏思萱兩人都不是加勒比海盜的粉絲，之前的三部電影，兩人都不記得自己當年去電影院裡看過幾部了，可能看過第二部 或者第三部？劇情是什麼更完全沒有印象了。

　　她們這次這麼積極地開看首映場，完全是為了看佩頓。

　　一旁就有粉絲扎堆地在聊天，趙依然和魏思萱兩人有一耳朵沒一耳朵地聽了兩句，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聊什麼。

　　兩人安安靜靜地等待著，和旁邊氣氛熱火朝天的扎堆的粉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沒想到的是，竟然有個姑娘跑過來，主動她們兩人說話了，姑娘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兩個是不是也喜歡佩頓啊？”

　　趙依然和魏思萱點頭承認了。姑娘的眼睛頓時亮起來了，遞給兩人一個精美的本子，“你們能在本子上對佩頓寫幾句話嗎？我是佩頓的粉絲後援會的，我們在找佩頓的粉絲，等這本子寫滿之後，准備寄給佩頓。”

　　趙依然和魏思萱有點驚訝，她們知道喜歡佩頓的粉絲不少，但是不知道佩頓在中國已經有粉絲後援會了。自從工作之後，和讀書的時候不同，兩人對於加粉絲群、參加粉絲線下活動之類的事情，現在已經不感興趣了。喜歡佩頓，也不過就是平常刷一刷佩頓的微博，沒有加任何粉絲群。

　　兩人沒有推脫，各寫了幾句話，姑娘高高興興地將本子收起來了，“我一看就知道你們是佩頓的粉絲。”

　　趙依然和魏思萱驚訝地睜大眼睛，“怎麼看出來的？”

　　姑娘笑了，“你們身上的衣服啊。”姑娘的眼神從兩人的身上掃過，還沒有說話，兩人就已經明白了。

　　她們兩人現在身上的搭配，都是天涯小北早期推薦的穿搭，當時天涯小北發帖還是先發佩頓還有另外兩個外國明星的街拍，然後再自己進行調整，搭配出一身更適合中國姑娘的衣服來，還細心地放上鏈接。

　　趙依然和魏思萱不約而同地各自穿了一身當初從佩頓的街拍衍生出來的穿搭，來看偶像佩頓的首映場電影。

　　妹子收起本子，笑著離開了。趙依然和魏思萱心裡都覺得暖暖的，原來如今喜歡佩頓的人，已經這麼多了。她們隨便在一家電影院大廳，就能碰到主動和她們打招呼的，雖然比不上加勒比海盜的粉絲多，但是也算初具規模了。

　　而且沒准這部電影上映之後，自己喜歡的偶像就火遍全世界了呢？

　　說來也神奇，當初天涯小北發街拍的三個外國姑娘，如今都隱隱有要紅的趨勢，佩頓自然是走在最前面的，但另外兩個姑娘，也開始參與電視劇或者電影的拍攝了。

　　趙依然和魏思萱又不約而同地想到，天涯小北，也就是凌南，不但自己做什麼事業都成功，就連當初她隨便發的街拍裡的姑娘，竟然也都要紅了。自己做什麼都成功，當然是憑借實力，但是發街拍的姑娘也都要紅了，不知道是眼光過人，還是運氣逆天……

　　電影開始檢票，趙依然和魏思萱依次走進電影院，兩人坐在第一排，仰頭看屏幕，心想等電影結束之後，一定脖子酸痛。但是那又有什麼關系呢？

　　相比於微博上成群結隊地嚎叫著沒有搶到首映場的電影票的人們，她們已經幸運太多了。

　　電影已經開始了，身邊的三個座位還空著，趙依然和魏思萱好奇地對視一眼，納悶是誰竟然買了票不來。要知道首映場的票現在特別緊俏，黃牛已經炒到原價的兩三倍，怎麼還會有空座位？轉手賣給黃牛，自己既能賺錢，又能讓真正想看電影的人來看，豈不是一舉兩得。

　　不過兩人也顧不上糾結這個問題，聚精會神地看起電影來，不知道佩頓什麼時候出場，不想錯過她出現的第一個鏡頭。

　　電影開演五分鍾，有三個人安安躡手躡腳地走進電影院，經過熒幕的時候彎下腰，很快就瞄准了趙依然和魏思萱身邊的空位，徑直走過來。

　　雖然三人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但是魏思萱還是輕輕皺了皺眉，心想首映場也有人遲到。

　　然而余光一瞟，借著大銀幕上的光，看到身邊剛坐下的三個人，尤其是看清離她們最近的一個姑娘鴨舌帽下的半張側臉之後——

　　魏思萱倒吸一口冷氣，緊緊地抓住了身旁趙依然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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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趙依然和魏思萱兩個人,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看完電影的。

　　整場電影的時間裡，她們都是一會兒看看屏幕, 一會兒看看旁邊, 忍不住來回扭頭。

　　第一條美人魚浮出水面的時候, 長長的頭髮柔順地垂, 粼粼波光反襯著她精致美麗的面容, 電影院裡的不少觀眾都“哇”了一聲。

　　“好美啊！”

　　“太驚艷了！”

　　“這個演員是誰啊？新人嗎？感覺原先沒有見過……”

　　“誒，怎麼看這個姑娘有點眼熟？”

　　當然, 電影院裡認識佩頓的人也不少, 畢竟她在中國的粉絲可能比在本國還要多。

　　“啊，女神！”

　　“快看快看, 佩頓出場了。”

　　“佩頓在電影裡好美啊，比她的街拍還要美！”

　　趙依然和魏思萱原本也想驚呼出聲，但是想到佩頓女神就坐在自己的身邊，頓時就不好意思了, 強忍著心中想要尖叫的沖動, 整個人都快忍得窒息了。

　　整場電影的劇情是壓根沒有看懂，唯一看在眼裡的，只有佩頓在大熒幕上以及在昏暗的電影院中的美貌。

　　電影快結束的時候，趙依然和魏思萱見到身旁的三個人站了起來, 顯然是想趁觀眾散場前偷偷溜走。魏思萱腦子一熱, 就拉住了佩頓的手腕，“一會兒能和你還有小北合張影嗎？”

　　魏思萱還是習慣稱呼小北，即使知道了天涯小北就是凌南。

　　佩頓腳步停下來, 魏思萱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手像觸電一樣縮回去，“對、對不起……”

　　就在她以為佩頓肯定要拒絕自己無禮的要求的時候，佩頓和凌南對視一眼，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輕聲道，“想要合影的話，現在跟著我們一起溜走吧。”

　　“否則電影散場的時候，我們要是被人發現，肯定就走不掉了。”

　　魏思萱和趙依然眼中頓時充滿了興奮，能聽到自己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兩人緊緊跟著前面的三個人走出去，在暫時還空蕩蕩的大廳裡合了影。

　　開車回家的一路上，趙依然手機屏幕一直亮著，停留在五人的合影上，時不時地瞄一眼——她到現在還不敢相信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只有看到照片的時候，才會相信，自己真的坐在自己十分喜歡的兩個女神，凌南和佩頓身旁，足足有兩個小時，最後還一起合了影！

　　合影的時候，她和魏思萱兩人站在中間，她的左邊就是凌南，凌南還伸手環住了她的肩膀。魏思萱的右邊則是佩頓，佩頓同樣挽住了她的胳膊。簡陽則站在凌南的左側。五個人站得親密無間，笑容定格在照片裡。

　　簡直像是做夢一樣。

　　“我感覺這是我當粉絲多年，得到的最好的獎勵，沒有什麼遺憾了！”趙依然感慨道。

　　魏思萱點頭，“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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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20日，加勒比海盜4上映的第一天，有人在網上發微博抵制這部電影，呼吁大家都不要去看，抵制的原因很簡單——

　　“你們都不記得當初選角時候的事情了嗎？當初很多人都說好了不去看這部電影的。如果不記得了，那我再說一遍。

　　加勒比海盜4十分重視中國市場，准備安排一個華裔演員來出演，這原本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女演員佩頓，仗著自己在有中國有幾個粉絲，竟然靠這個進入了劇組，搶走了華裔演員的機會。

　　也不知道劇組是怎麼做出的這種腦殘決定，有華裔演員宣傳的時候也算是個賣點吧，但是一個在微博上有點粉絲的外國演員？呵，難道宣傳的時候要說，某某演員在中國的微博上有十萬粉絲嗎？真是笑死了，就算這十萬粉絲，每個人都能去看電影，又能對票房有一丁點影響嗎？

　　華裔演員在好萊塢出頭有多難，大家心裡都清楚吧，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配角，被某些來中國吸粉的外國網紅搶了這個機會，還是氣死人了……”

　　這條微博轉發量還不錯，勉強登上的熱門排行榜，但其實一大半的轉發都是在罵博主。

　　“什麼十萬粉絲啊？博主睜大眼睛看看，佩頓可是有三百萬粉絲！三百萬，謝謝！博主想要知道就算每個粉絲都去看電影，能對票房有多一丁點影響，那我就幫博主算一算，一張電影票大約40塊錢，三百萬粉絲就是1.2億人民幣。呵，一丁點影響？”

　　“誰有能力就讓誰出演咯，人氣也是能力的一種吧，公平競爭不是很好，雖然華裔在好萊塢確實有很多隱形天花板，但是這次佩頓勝出完全是靠自己啊。”

　　“加勒比海盜每一部都在看，難道因為有了新演員就不看了？怎麼可能……早就等著上映了。”

　　“一個配角而已，是誰演區別都不大吧，博主也太小題大做了，你不愛看就不要去看，還呼吁大家抵制，還真把自己當根蔥啊……”

　　加勒比海盜選角，已經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微博遠遠沒有這麼多人玩兒。如今在微博上的人們，大部分當初根本還沒有開始使用微博，當然不知道當初的風波。

　　至於當初口頭說說的抵制，即使當時就在用微博的人，時隔一年之久，也早就將這件事忘記了。網絡上每天一個熱點，三天前的事情就可能再也沒有人關心，何況是一年前的事情呢？

　　而且這一年中，佩頓在中國的人氣持續飆升，當初只是一個有著十萬粉絲的小網紅，但是現在已經擁有三百萬粉絲了。這已經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佩頓沒有做錯什麼，得到角色完全是憑自己的本事，被這個博主這麼多，還要大家不要去看電影，顯然惹怒了喜歡佩頓的粉絲們，博主被罵的狗血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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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博上像是笑話一樣的抵制，當然無法影響人們對加勒比海盜4的熱情。

　　隨著加勒比海盜4的持續上映，很多看過的觀眾，都記住了裡面美貌和演技兼得的美人魚姑娘，甚至專門去網上搜演員的資料，想知道這個新人演員叫什麼名字。

　　不少人驚訝地發現，美人魚的演員佩頓，竟然早就開通了微博，一直在發微博和中國的粉絲分享她的生活，互動也不少，說的一口流利的中文，即使有時候會存在用詞和造句的錯誤，但是看懂佩頓說的意思絕對不存在任何困難。

　　而且佩頓竟然和凌南是好朋友！

　　很多人覺得一陣恍惚，明明是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麼會認識並成為朋友？

　　在得知佩頓和凌南之前認識的過程後，人們紛紛感慨，這也太巧了吧，難道說冥冥之中優秀的人之間會有一種吸引力？還是說優秀的人身邊的朋友也會變得優秀？

　　等到人們發現凌南當初發街拍的另外兩個妹子，也有走上星途的趨勢時，更加震驚了，“天哪，凌南是能把好運氣帶給身邊的人嗎？”

　　“這也太神奇了吧！”

　　如果放在幾年後，一定會在微博上興起一陣轉發熱潮，轉發凌南的照片，配字“轉發這條錦鯉，你將實現自己最想實現的願望”……諸如此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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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來越多的人們已經看過加勒比海盜4，之前那條“抵制加勒比海盜”的微博，又被人重新翻了出來。

　　“博主真是搞笑，是不是沒錢買一張電影票啊？沒看見裡面華裔演員依舊好好地在呢，在演她的小配角，我們佩頓演美人魚，根本不影響她啊？”

　　“作為佩頓的粉絲，我真的很拼地去翻了一年前的微博。當時佩頓只是說她得知劇組選用華裔演員，看出加勒比海盜4重視中國市場，然後抓住了這個機會，為自己在劇組中爭取到一個角色。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自己頂替了那個華裔演員吧？為什麼就有那麼多人腦補過度呢？”

　　“嘶，同情博主，去電影院裡看看吧，華裔小姑娘還好好地在電影裡呢，佩頓壓根沒有搶她的角色。真替博主臉疼。”

　　“去翻了翻當初外媒的各種報道，佩頓當初的確是殺出的一匹黑馬，但是在佩頓之前，美人魚的角色也壓根沒有定下來。只是比較矚意一名西班牙姑娘，佩頓自薦之後，綜合考慮覺得佩頓更優秀，就將角色給了佩頓。”

　　“佩頓超級美的！演技也超級棒！雖然不是主角，但是整部電影的點睛之筆，雖然我粉了她很久，但也真的沒有想到，佩頓演戲竟然會這麼棒！”

　　“大家看懂了嗎？我沒有看懂啊，想知道佩頓演的美人魚最後和傳教士怎麼樣了……”

　　就在網上熱議佩頓的同時，一張有佩頓的合照被發到了微博上。

　　博主說道，“當初合影的時候，佩頓說等她離開中國之後，我就可以將這張照片發到微博上啦。她這次來中國，純粹是來和自己的朋友聚一聚，不想被粉絲們知道後束手束腳。於是我硬生生地忍到了今天，真是忍到原地爆炸。終於可以將合影發出來啦！我在午夜場上的奇遇！佩頓、凌南、簡陽三個人，就坐在我們電影院的第一排，坐在我和閨蜜的左邊！三個人都超級溫柔的，被攔下要合影，就指揮我們偷偷溜出電影院，然後和我們一起拍了很多張，讓我們挑最喜歡的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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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魏思萱的微博一發, 網上凌南的粉絲、佩頓的粉絲、簡陽的粉絲（雖然不多吧），還有凌南和佩頓的CP粉, 凌南和簡陽的CP粉, 全都炸開了。

　　“天哪, 從電影院大廳的環境裡, 一眼就能看到這是B市文暉路那家電影院啊！天哪天哪天哪, 我那天就在同一家電影院裡看午夜場啊！我和他們三個近在咫尺，竟然就這麼錯過了！”

　　“羨慕死博主了……真是好運氣啊, 我也想和小南大大肩並肩地看一場電影, 嚶嚶嚶。”

　　“佩頓粉絲飛奔過來，然後看到女神偷偷地來過中國然後又偷偷地走了的消息, 不知道該喜該悲……”

　　“合影合影！凌南和佩頓配一臉！電影全線上映第一天，佩頓遠渡重洋來到中國，凌南和她一起看電影的首映場，簡直不要太浪漫！”

　　“……又不是凌南和佩頓兩個人看的, 正牌男友簡陽就在旁邊呢, 那麼大個人沒看見麼？”

　　“博主和博主的閨蜜真是太幸運了，羨慕哭。聽博主的描述，三個人耐心地陪著拍了很多張照片，然後讓博主挑滿意的, 真的超級溫柔超級甜了。不過也就是他們三個這麼美這麼帥, 拍照完全無死角，才可以這樣任性地讓博主挑自己漂亮的照片吧。不過博主和博主閨蜜也十分漂亮了，很有氣質啊。”

　　“我就想弱弱地說一句, 佩頓身上的裙子，你們沒有人覺得眼熟嗎？還有凌南身上，以及博主和博主閨蜜身上的衣服……”

　　在大家充分地表達了對博主及閨蜜的羨慕嫉妒恨之後，話題歪到了佩頓的小裙子上，以及凌南、博主和博主閨蜜的穿搭上。

　　男粉絲默默地離開，女粉絲們討論地熱火朝天。

　　“哈哈，博主和博主閨蜜一定是天涯小北的老粉了，這兩身穿搭看著好眼熟好親切啊，我的衣櫃裡也有兩件一樣的單品。”

　　“咦，這是凌南去年發過的穿搭嗎？現在看著還是很好看誒，還能不能買到啊，想要買一身。”

　　“重點是佩頓身上的裙子啊！那條裙子不是Cc家的同款嗎？”

　　“什麼狀況？Cc家……就是那個白富美網紅開的淘寶店？佩頓怎麼可能會穿一條中國淘寶店裡賣的裙子？”

　　“Cc家不是自稱原創設計嗎？結果佩頓身上卻穿了一件一樣的，佩頓不可能穿條淘寶的裙子吧，這是不是說明Cc家抄襲了國外大牌的款啊！或者是哪個國外小眾的奢侈品牌。有沒有懂時尚圈的姐妹們，八一八這條裙子是怎麼回事？”

　　“沒准佩頓穿的就是Cc家的裙子嘛，雖然佩頓在國外不會淘寶，但她和凌南是好閨蜜啊，這條裙子可以是凌南送給她的禮物呀。”

　　“……你們是對凌南和佩頓有什麼樣的誤解，凌南好歹是三家公司的總裁了，佩頓已經參演加勒比海盜了，儼然是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送禮物的話，怎麼可能會送一條幾百塊錢的裙子？”

　　“你們真的都太天真了，看不出來這整個事件，從頭到尾都是一場廣告嗎？轉戰天涯時尚版吧，我寫個帖子分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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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涯時尚版上高高飄起了一個帖子——

　　《你們以為天涯小北謝幕=凌南離開？事實證明凌南圈錢和打廣告的手段更加高超了！》

　　“這次網上的‘粉絲電影院偶遇凌南、佩頓、簡陽三人事件’，引起了三個人的粉絲們的熱議，三個人的粉絲的數量加起來數量相當可觀，迅速地在微博上掀起了一陣熱潮。又是在佩頓的電影加勒比海盜4上映的這個時間點，事件的關注度如何可想而知了。

　　無數粉絲嗷嗷叫著為什偶遇的不是自己，得了，不要天真了，你們還真相信這是一場偶遇啊？

　　除了簡陽唯一的男人之外，我們看看合照裡的四個姑娘身上都穿的什麼衣服吧。

　　兩個粉絲妹子，身上都是天涯小北早期推薦的穿搭，而且都是佩頓街拍的相似款，那個時候天涯小北發帖還是先發外國姑娘的街拍，再發自己的照片。這兩身衣服難道是巧合？既打了回憶牌，獲得了天涯小北粉絲們的好感，又和佩頓有關，也刷了佩頓的粉絲們的好感度，一箭雙雕，自帶話題度。

　　凌南身上，她平時穿的衣服裡，大牌不少，這件事情大家也都是知道的。但是看她今天穿的什麼衣服？相信老粉們都能認出來，凌南今天穿的是‘百年’那家淘寶店裡，最經典的一條裙子，當初從百年時尚系列視頻的時候就火起來的寬松長裙，一直都是‘百年’店裡的銷量第一，後來幾經調整，出了好幾個相似款，但也就是改改顏色和細節。

　　最關鍵的是佩頓身上的裙子。大家也都注意到了，一個外國冉冉升起的好萊塢新星，身上穿的是中國淘寶店裡的裙子，這本來就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看到有人說，Cc家和凌南又沒有什麼關系。我告訴你們，關系大著呢！凌南現在可不只是星願直播平台一家公司的總裁，她的星願電商大家知道嗎？看起來很多人不知道呢。

　　當然這也不奇怪，畢竟星願電商這個公司，不需要那麼高的知名度，這個公司在凌南搭建的商業帝國裡，大概處於一個後勤的位置。不需要宣傳，但是也沒有遮掩，之前也有不少媒體報道過，只不多凌南自己光芒太盛，這個星願電商就不那麼顯眼罷了。

　　但是實際上，星願電商未來沒准是最掙錢的公司。這些都是題外話，我們還說Cc家。

　　Cc家的老板Cc，就是目前和星願電商合作的，最大的網紅淘寶店主。具體合作方式就不說了，好奇的去網上搜搜看，根本不是秘密，甚至星願電商的合同條款都能搜到照片。總而言之，Cc家的盈利和星願電商是有直接關系的，Cc家賣的衣服越多、掙錢越多，星願電商能拿到的錢也就越多。

　　佩頓這個時候穿著這張照片拍照，絕對是在打廣告。

　　佩頓和凌南可真是一對好朋友啊，互惠互利，當初佩頓的中國粉絲怎麼來的？人氣怎麼來的？不都是因為凌南麼，然後佩頓靠著這個，竟然得到了演加勒比海盜4的機會，現在要成明星了，穿一條和凌南公司有合作關系的淘寶店裡的裙子……兩個人將粉絲共享發揮到極致……”

　　這個帖子不但在天涯時尚版擁有眾多回復，還被轉發到了微博上。

　　但是對於樓主的觀點，卻沒有什麼人買賬。

　　“不過是穿了條裙子，至於賦予這麼多含義麼，我看有些黑子是瘋了吧。”

　　“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如果我是大明星的話，也願意穿與我的好閨蜜有合作關系的商家的衣服啊。”

　　“互惠互利、共享粉絲……樓主講的是凌南和佩頓攜手並進、開創事業的故事嗎？這樣豈不是超級棒，能在事業上相互扶持的朋友，比酒肉朋友好多了。”

　　“不過如果樓主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凌南和佩頓的行為是有點不妥，想要穿什麼衣服拍照都是自由，但是找人裝作粉絲偶遇，這樣來制造新聞，抓人眼球，是有點騙人之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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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依然和魏思萱看到天涯和微博上的消息的時候，簡直要氣炸了。她們明明是貨真價實的粉絲，怎麼就被人說成凌南找來的托兒了？

　　那天兩人的穿搭，也是因為覺得首映的日子這麼穿，比較有意義。何況那些衣服本來就是她們日常穿的，根本不是壓箱底的衣服。

　　兩個姑娘又氣呼呼地發了一條微博說明情況，評論當然是友好的，“抱抱，不生氣啦，同樣是天涯小北老粉，看你ID很眼熟，給你發個粉絲證！”

　　“那些黑子不理會就好了。”

　　但是黑子的陰謀論微博上了熱門，很多人都在看熱鬧，她們發的這條微博轉發和評論都不太多。畢竟黑子的話，就算被人罵，也算是有個爆點。她們的澄清干巴巴的比較無趣，引不起路人的關注。

　　而且還有人不相信她們，“托兒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托兒了。”

　　“就算是貨真價實的粉絲，也不說明什麼啊，凌南和佩頓的確可以讓粉絲幫忙，穿推薦過的穿搭，然後合影發微博嘛。”

　　“兩種聲音，都轉發一下，兼聽則明。”

　　魏思萱氣得想罵人，“還兼聽則明？以為自己刷個微博就成皇帝了？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兼聽則明這個詞！”

　　趙依然也有點愧疚，沒想到自己和喜歡的偶像合影，還會為偶像帶來這樣的麻煩。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偏偏有人想的復雜。

　　趙依然歎一口氣，“我算是知道，網上那麼多的黑料，是怎麼來的了……多半都是這樣無中生有的吧……以後網上的八卦，是真的不敢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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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趙依然還沒有睡醒，魏思萱就砰砰地敲她的門，“我的微博被女神轉發了！”

　　趙依然睡眼惺忪地問道，“佩頓轉發你的微博了？”倒沒有那麼意外，畢竟是自己和粉絲的合影，佩頓轉發一下也正常。

　　魏思萱激動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不只是佩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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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轉發微博的不只是佩頓！凌南也轉發了！還有Cc！”魏思萱激動不已。

　　趙依然讓魏思萱走進臥室, 接過手機一看，果然是三個女神的三連轉, 只不過畫風有點一言難盡……

　　Cc第一個轉發微博, “我們頓頓就是這麼漂亮。”

　　然後佩頓轉發說道, “是Cc家的裙裙漂亮。”

　　然後凌南轉發, 配了一個震驚的表情, “你們兩個……裙裙勉強能忍，頓頓……是什麼鬼……”

　　最後佩頓又轉發了一遍, “幼稚鬼！有意見？”

　　一群粉絲們喊萌, “佩頓女神中文很溜啊，這個幼稚鬼接的簡直絕了。”

　　“狠狠吐槽我自己, 讓你們無槽可吐！”

　　“哇，感覺三個女神關系都很棒啊，作為她們三個都很喜歡的路人粉，竟然感覺有點小幸福。以前只知道凌南和佩頓是好朋友, 沒有想到和Cc關系也很好。”

　　“我也想問, 頓頓是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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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廣大路人們的關注點，顯然和粉絲們並不相同。

　　“佩頓身上的裙子，竟然真的是Cc家的，毀三觀。”

　　“前兩天剛剛覺得佩頓很有女神范兒, 現在一下子就覺得很low了, 能不能有一點做明星的自覺？就算不穿大牌，也要穿個輕奢品牌吧，穿個淘寶裙子算怎麼回事？”

　　“別什麼佩頓女神了……不也是網紅出身？在中國圈了粉才能去演加勒比海盜吧, 果然網紅就是網紅，拍了大片之後也忘不了打廣告。凌南、佩頓和Cc三個人的互動不要太明顯，這是要賣裙子了唄。”

　　“呼，知道Cc家真的是原創設計，沒有抄襲國外的品牌，我就放心了。不懂為什麼那麼多人陰陽怪氣，外國很多大明星也會穿H&M啊，又不是走紅毯，佩頓只是自己和朋友去電影院看場電影，遇到粉絲之後合個影，還非得穿大牌衣服？剛剛走紅的小明星，哪裡有那麼多錢啊。佩頓穿這條裙子明明很漂亮，超級適合她，超級顯氣質的好嘛。”

　　“腦殘粉真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如果人人都像腦殘粉一樣傻白甜，網紅們可真是要高興慘了，騙錢不知道有多容易。”

　　“可以確定是廣告無疑了。我倒是不反感朋友之間幫忙做廣告，還挺喜歡這種攜手並進的感覺的。Cc家的衣服我也買過幾件，都很不錯，我看很多人對淘寶店的衣服都有點誤解，Cc家的確是原創設計，價格中高端。佩頓身上的連衣裙要一千多塊錢，這還只是夏裝，她家的冬裝大衣基本都要好幾千。衣服是真的質量很棒又有設計感，不像有些人說的很low。但是還是想說一句，既然做廣告就大大方方做好了，發街拍或者發凌南佩頓簡陽三人合影，都沒有意見。找兩個人穿著當年推薦過的衣服裝粉絲，讓‘粉絲’發微博裝偶遇，這種行為很不喜歡……”

　　原本興高采烈的魏思萱和趙依然，在翻完微博的評論之後，頓時低落下來，心中的感覺一言難盡。

　　說實話，如果這件事中的“兩個粉絲”不是她們自己，她們在網上看到之後，也會認為這是一次計劃好的廣告。

　　她們當然清楚只是一個巧合，但是她們在網上的辯駁就像是小小一顆石子丟進大海裡，沒有濺起任何水花，有點酸楚，有點無奈。

　　=====

　　趙依然和魏思萱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發現，最近朋友圈裡頻頻出現那條佩頓同款的裙子。

　　不少朋友都在曬自己穿著裙子的自拍和他拍，照片有在室內的，也有在室外陽光下的，還有不少人裙子沒有收到的時候，就已經將淘寶訂單截圖開始曬了。

　　趙依然和魏思萱感慨連連，“身邊有錢人好多啊，一千多的裙子眼睛眨也不眨地就買了……”

　　雖然她們兩人家境也不差，但是現在在B市打拼，想要經濟獨立不朝家裡要錢，日子確實過得緊巴巴的，一千多的裙子大學的時候能說買就買，現在反倒下不了手了。

　　趙依然和魏思萱的微信好友基本上都是中學和大學裡的同學，學美術還是有點燒錢的，因此無論是中學時候的藝術生，還是大學一個系的朋友們，白富美比比皆是，也難怪這麼多人買了。

　　不過趙依然還是有點奇怪，因為據她所知，很多朋友是不玩微博也不上天涯的，按理說不應該知道這條裙子啊？這次怎麼嗅覺這麼靈敏？

　　趙依然沒有忍住，微信上問了一個關系挺好的朋友，“你這條裙子很漂亮誒，你哪裡買的呀？”

　　旁敲側擊了一通之後，趙依然震驚地發現，自己的朋友就是在微信朋友圈看到的——她有Cc的微信！

　　朋友在微信上和趙依然說，“Cc家上新的時候會發朋友圈的，加了微信好友就不會錯過啦。我加的比較早，加的是Ccshop這個號，現在這個號早就加滿了，好像加到Ccshop18了吧……”

　　趙依然聽得瞠目結舌，“Cc那麼大的網紅，竟然能直接加上微信？”

　　微信公眾號平台要在一年以後才會推出，如今微信連轉賬功能都沒有，因此幾年後讓人們頭疼的微商大軍也還沒出現，如今大多數人對微信的認知就是“不用花錢的短信”“不能傳文件的扣扣”，只是一種比較私人的聯絡方式。

　　最起碼在趙依然心中，能加上Cc的微信（盡管已經是Cc的第18個微信號），就等於自己有了Cc的手機號。

　　趙依然一時間完全不能理解這件事情。

　　朋友卻已經習慣了，一開始她也驚訝過，不過如今卻是脫口而出，“Cc家的理念就是與每一個顧客交流啊。”

　　趙依然一陣恍惚，如今開個淘寶店……都要講理念了？

　　=====

　　與每一個顧客交流。

　　聽起來的確會讓顧客心潮澎湃。

　　對於顧客而言，這句話背後包含了很多含義——我是受重視的、我的品味被商家肯定、商家會全力滿足我的需求……

　　別的不說，只是有Cc那麼大的網紅的微信好友，就足夠很多人激動了。而且Cc在微信上和微博上與粉絲的互動，真的十分多。

　　不過站在Cc和星願電商的角度，與每一個顧客交流，這句話大概可以換一種更簡單直白的說法——

　　讓粉絲們用腳投票。

　　每一次的出貨量都需要通過點贊人數和評論來確定——Cc家的上新的周期一般是一周時間，周六周日先上傳拍好的宣傳照，然後就坐等統計粉絲們的點贊和評論。

　　受歡迎的款式會適量增加，但一定要低於估計的購買量。這樣一來一到約定的上新時間，不到半個小時就會都售出。一方面避免了積壓和資金回流，另一方面也會增加粉絲的購買欲望。

　　星願電商無每時每刻都在做的事情，就是洞察粉絲們的需求。

　　Cc會在微博上貼出同一條裙子的不同圖案，詢問粉絲哪一種設計更好；會將相同花色不同質地的面料擺上網，然後調查粉絲能夠接受的心理價位……

　　至於點贊的數量和評論的內容，則由星願電商在背後統計，來及時獲得粉絲的口味偏好、對價格的接受程度，從而更精確的調整生產線。

　　與每一個顧客交流，聽起來只是為顧客服務的漂亮話，但是實際上，更需要交流的，並不是顧客，而是店主。

　　這也是網紅淘寶店相較於其他淘寶店的優勢。

　　網紅可以通過粉絲可望而不可得的生活方式來吸引粉絲。如今Cc的粉絲主要可以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單純沖著買衣服來的，畢竟在淘寶網上漫無目的地淘到合適的衣服過於麻煩，另一部分，主要是為了看她的生活而來。

　　這一點，很多網紅淘寶店已經做到了。

　　但是目前Cc家做的最好的是，讓Cc成為了和粉絲溝通的橋梁，真正傾聽粉絲的想法。

　　Cc家的衣服價格昂貴，說是原創品牌，就貨真價實地請了不少設計師來設計。淘寶上不是沒有跟風Cc家的，不是沒有Cc家的低價仿款，甚至跟風的還有其他網紅開的店。

　　但是粉絲們盡管有時會在淘寶上搜到同款，但是出於對Cc的喜愛和信任，即使高價也會從她家買。

　　這就是Cc的本事了。

　　星願電商和Cc各有負責，強強聯手，很難不脫穎而出。

　　為了讓粉絲對衣服產生更多期待，星願電商建議Cc不要發照片，而是錄制視頻來對產品進行更詳細和動態的解說。Cc家是第一個嘗試這樣做的，收到了很好的反饋。

　　至於Cc家申請了眾多微信號，與顧客建立微信上的聯系，一方面是方便交流，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目前第一批使用微信的主力人群是大學生和剛工作的年輕人，在年齡上和Cc家的顧客群體重合度特別高。這個時候互相加微信，給顧客的體驗還是貼心和細致，如果幾年後再這麼做，恐怕就會降低淘寶店的格調了。

　　會每天刷淘寶的人並不多，但是會每天刷朋友圈的人比比皆是，開始在朋友圈發上新視頻後，Cc家的銷量有了一個明顯的躍升。

　　之前天涯和微博上說Cc和凌南、佩頓聯手炒作，找托兒假扮粉絲的負面言論，雖然對銷量沒有什麼影響，但是星願電商也在想應對的方法——Cc家高大上的形象和定位，也不能受到影響。

　　最關鍵的是，真做過的事，凌南都有辦法洗白，如今從天而降的污水，凌南怎麼能忍受潑到自己頭上？

teae

第174章

　　微博上關於凌南的星願電商和網紅Cc開的淘寶店裝粉絲偶遇打廣告的手段有點過分的議論, 還紛紛揚揚沒有平息，就又冒出來一條大熱的微博。

　　“@留學生吐槽君。投稿。求匿名, 厚碼。

　　最近遇到一個拷問三觀的問題——如果買的衣服和同班同學撞衫了, 一個人先穿了, 另外一個還沒有穿過的人, 是不是就不能穿了？

　　真的要瘋了, 我遇到的問題還是升級版。最近為了一條裙子的事兒，鬧得心煩意亂, 甚至有點影響日常學習和生活了。

　　我原先一直默認為撞衫這事兒吧, 是需要回避的，誰先穿誰就贏了。因為我從初中開始, 同學之間都是這麼默認的啊，那時候那個年紀班裡女生都喜歡衣戀的衣服嘛，每到換季的時候，買了新衣服之後一天都不能耽誤, 一定要立馬穿去學校宣告主權！告訴大家這件衣服我買了, 你們都不要買了，不要和我撞！

　　然後班裡的其他同學，就都不能買了啊，即使再喜歡, 也不會去買一樣的衣服穿了, 多尷尬啊。所以從初中開始，我就有了這個概念。結果現在發現，原來很多人心中並沒有這個意識啊。

　　我說的有點亂, 我理一理思緒，從頭開始說起吧。

　　我現在口口口口口口讀大學，班上只有我一個中國人，不過我倒也沒有覺得孤單，一直自認為和大家關系都挺好的，本來班裡人也不多，各個國家的人都有那麼一兩個，因此也沒有什麼小圈子小團體，都在一起玩兒的挺開心。

　　然後班裡有一對妹子是情侶，歐洲妹子嘛在我眼裡顏值都挺高，兩個人性格一個高冷一個可愛，高冷的稱呼A，可愛的稱呼B吧。我本來還挺喜歡這一對兒的，心裡挺想和她們做朋友，但是因為兩個妹子很黏，總是在一起，我也不好意思當電燈泡和兩人玩兒，所以關系一般吧。我自己覺得和她們兩個的關系，就和班裡其他同學差不多。

　　這是我們三個人和一條裙子的故事。

　　我是天涯小北的粉絲，一直按照天涯小北的穿搭買衣服，之前很多人都誇過我穿衣服漂亮，甚至有外國同學人直白地說，我是他們見過的最會穿衣服的中國女生，這話聽了喜憂參半吧……不過不是重點……

　　大概十天前，我在微博上看到了天涯小北轉發的她和佩頓還有其他粉絲的合影，我一眼就看上了佩頓身上的裙子！感覺超級美！

　　然後驚喜地發現，這個裙子竟然是我們中國的大淘寶的！雖然價格不算便宜吧，但是一千多的人民幣也不算什麼，畢竟按匯率算成口口，只有口口口，一下子就感覺便宜很多。當然毫不猶豫地買買買啊！

　　那時候B正好在我旁邊，看到我這麼激動，就問我怎麼了？然後我就把照片給B看了，B看完加勒比海盜也超級喜歡佩頓，是佩頓的小粉絲，狠狠誇了一通佩頓的裙子好看、有氣質，自己好喜歡這條裙子。

　　當時我沒有多想，本來以為這件事兒就完了。

　　我淘寶的裙子寫的國內家裡的地址，寄到家裡後讓老媽再給我寄過來，郵費還很貴。前幾天收到了裙子，然後沒有立馬穿。因為想著半個月後我暗戀的一個歐洲小哥辦生日宴會，我想在那天穿新裙子，然後把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的，艷壓全場，讓歐洲小哥注意到我。這也是我買裙子如此干脆，又一直催著我媽最快速度給我寄過來的原因吧。

　　結果呢，就因為我裙子沒有立刻穿，就出了這個糟心事兒。

　　幾天後，在歐洲小哥生日前，我看到A和B兩個人一起穿上了佩頓同款裙子！齊齊出現在教室裡！

　　當時真的要暈過去了……

　　A和B兩個人不同的長相，不同的氣質，因此一模一樣的裙子，她們兩個人穿上之後，竟然穿出了不同的味道和感覺，而且我不得不承認，真的都很美。

　　A和B兩個人從來沒有穿過一樣的衣服或者情侶的衣服，這還是第一次，班裡的同學都很驚奇，紛紛誇漂亮，還有人給她們拍了照片，經過允許之後發到了Twitter上。然後不只是在班裡，差不多在整個學校都小火了一把吧，走在校園裡回頭率超級高，Twitter的轉發量也超級高。

　　那我買的裙子肯定肯定是沒辦法再穿了啊，人家當情侶裙穿了啊，火遍全校了啊，我再穿出去像什麼樣子？

　　那難道我這麼喜歡的裙子就要永遠壓箱底了？那我暗戀的小哥生日宴會怎麼辦啊？真的很崩潰……雖然裙子我沒有第一個穿上，但是明明是我第一個買的啊！而且我買的時候B就在我旁邊啊！是因為我給B看了照片，B才看見這條裙子的啊！要不然她一個外國人哪裡能看到微博上的照片？怎麼知道佩頓和中國粉絲合影的時候穿了這條裙子？

　　但是B絲毫沒有愧疚的神色，我忍不住就去找B了，去問她是怎麼一回事。結果她告訴我說，是她的女朋友A在佩頓的Twitter看到了這條裙子，然後買了兩條，一條當作生日禮物送給了她，說是想要兩人一起穿。她看到A送給她的裙子和我買的一樣，也有些驚訝，但是A在買的時候沒有和她商量，她並不知情。

　　B還笑著對我說，我知道你也買了這條裙子，沒關系，你放心地穿吧，我和A都不會介意的。

　　天哪？她和A都不會介意？她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來的？我介意啊！

　　而且B說的話，我並不相信。我後來去翻了佩頓的Twitter，佩頓女神確實在Twitter上發了那張合照，但是在Twitter上發合照的時間，比發微博的時間晚了足足三天。

　　按照時間推算，我覺得A看到Twitter後再買裙子，是沒辦法那麼快收到的。而且Cc家又不可以直接寄到國外，還需要找轉運的物流，怎麼算怎麼來不及。

　　我覺得就是B從我這裡看到了裙子，和A說她喜歡，於是A才買了兩條……”

　　=====

　　留學生吐槽君這個微博粉絲很多，每天發發粉絲的投稿，會有各種各樣的故事。粉絲們會在微博下津津有味地看各種奇葩，然後分析事件裡的每個人，想要評個公道出來。

　　這次的這個吐槽之所以會火，就是因為它集齊了很多有爭議的點——

　　本來就在網上熱議的佩頓同款裙子+撞衫的尷尬究竟應該怎麼處理+女同性戀情侶高調穿同款情侶裝……

　　還有一些很能引起人共鳴的點——

　　初中的時候班裡同學喜歡的品牌集中，買了新衣服一定要立刻宣布主權+想要在暗戀的人生日宴會上漂漂亮亮大放異彩……

　　一來二去，這個匿名投稿的吐槽微博就這麼火了。

　　“天哪！樓主簡直是世界上另外一個我！算了，樓主比我更慘一點，但我也很慘了，我前幾天剛剛買了佩頓同款裙子，結果我的奇葩領導先一步穿上了，而且不是從Cc家買的，是從其他淘寶店買的低價仿款，質量可差了，奇葩領導還天天穿。但她畢竟是我領導啊，我的漂亮裙子就只能壓箱底了，只能在私人場合穿一穿，而且一定要確定，那天見的朋友裡沒有也認識我領導的。”

　　這條評論得到了最多的點贊，高高在上，位於評論裡熱門第一的位置。

　　還有各種各樣的評論。

　　“真不知道佩頓那條裙子哪裡好看，別說我不覺得好看，就算再好看，做出了假裝偶遇粉絲，實則打廣告 的事情，也夠惡心了，完全不會考慮買了，也就騙騙粉絲傻子們的錢吧。”

　　“裝偶遇打廣告這件事情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是誣陷吧？是嫉妒人家紅吧？”

　　“真是哪裡都有粉絲和黑子的掐架……就不能討論一下重點嗎？我感覺樓主沒做錯什麼，B實在太討厭了，明明知道樓主買了這條裙子的情況下，還買了一樣的，而且搶先一步穿上，真不要臉。不過一點小事讓樓主看清兩個人，也算是劃算的，以後離那兩個人遠一點吧，省得被坑了。”

　　“外國人不在乎撞衫啊，是樓主想太多。裙子想穿就穿，不想穿就不穿，就這麼簡單。”

　　“外國人不在乎撞衫？真是好笑，說這話的人估計連國門都沒有走出去過吧……還不想穿就不穿……說的輕松……樓主花了錢、買了喜歡的裙子、想著在喜歡的男孩子生日那天穿，結果全都毀了，碰見這樣的心機同學真是倒了血霉了。”

　　“同性戀還這麼高調，真是惡心。”

　　“能就事論事嗎？同性戀怎麼惹你了？”

　　“撞衫這種事情確實尷尬，但是我覺得也不能說沒有搶先穿的人，就再也不能穿了呀。樓主可不可以試著和那兩個姑娘商量一下，你們可以錯開日期穿那條裙子，不要同時穿就好了。”

　　“如果是我的話錯開日期也不想穿，沒准一氣之下就扔垃圾桶了。樓主真倒霉，抱抱樓主。”

　　“其實我覺得A和B也不一定有大家想的那麼壞吧。樓主也只是大致推斷如果是A從Twitter上看到之後再下單會來不及，不排除人家說的是實話，恰巧來得及了呢。如果B沒有撒謊的話，我感覺情有可原，樓主也有點用惡意揣測A和B了，可能A現在還不知道你買了一樣的裙子，B比較心大真的覺得撞衫無所謂……”

　　各種各樣的聲音，各種各樣的議論，讓這條微博在熱門排行榜上掛了整整一天，被轉到了無數人的微博首頁上。

　　大家本以為熱鬧看完了就結束了。沒有想到，兩天之後，這個吐槽故事竟然又有了後續。

　　後續還不是樓主又投稿了，而是其他人向留學生吐槽君投稿了。

　　“@留學生吐槽君。投稿，並不需要匿名。我想說的是，關於前天的那個佩頓同款裙子撞衫的投稿，我好像知道一點真相。

　　我是一家淘寶店主，我的淘寶店叫做JF國際集運。大家一聽就知道是做什麼的了吧，就是從中國往外國郵寄東西的，最主要的業務就是往口口國寄。

　　這次Cc家的裙子，因為佩頓穿了，又發了Twitter，所以很多國外的姑娘們都想要買。可以透露一下，這條裙子銷往海外的銷量，簡直高到可怕，比在國內的銷量還要高。

　　這也好理解，即使中國人多，但是海外好幾個國家人數加一起，也就和中國差不多了。而且無論是加勒比海盜的粉絲，還是佩頓的粉絲，肯定都是國外比國內多嘛。

　　不過那些外國的妹子都是怎麼找到淘寶找到Cc家的，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挺納悶兒。我只知道，Cc家現在已經有英語客服了，之前連忙找了一批英語專業的大學生研究生兼職，英語說的溜溜的，每個小時的工資比中文客服高幾倍……知識就是力量啊……

　　跑題了，回來。

　　Cc家是不能直接往國外寄快遞的，因此就和我們家合作，讓國外的顧客直接把收獲地址寫成我們家，再把國外的地址報給我們家。Cc家先把裙子寄給我們，我們再寄到國外。

　　之前吐槽君發的那個投稿，我想說我可能知道A和B買的裙子，是從我們家幫忙寄的。因為我這裡的絕大部分都是一條一條的寄，一個包裹有兩條的很少很少，可能大家都不喜歡撞衫，和閨蜜也不太愛穿一樣的衣服。因此那個包裹我印象很深，而且當時和Cc家交接的時候，對方說了，這個包裹要盡快寄，因為是送給女朋友的生日禮物，很著急。當時我還心裡納悶，誰會送女朋友兩條一模一樣的裙子。

　　看了那個投稿，我感覺我寄的那個包裹就是。

　　我想說，按照時間，以及我知道的信息，A真的是看了Twitter之後買的裙子，B可能真的不知道A買裙子這事兒。因為我們和Cc家無縫銜接，我們家物流也很快，所以導致那個樓主估計時間估計錯誤了。

　　還有就是，想安慰一下那個樓主，倒霉的不止她一個人。我粗略統計了一下我們這裡寄出去的佩頓同款裙子，樓主應該是口口口口大學的吧？你們大學裡就有20多條，而且快遞單還在源源不斷地湧過來。

　　聽樓主的描述，A和B兩人高調地一起穿著佩頓同款的裙子火遍了全校，也沒有提到見過學校裡其他人穿這條裙子——

　　我是不是可以推測一下，其他二十多個姑娘的裙子也都要壓箱底了。

　　樓主不哭，還有二十多個人陪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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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留學生吐槽君的粉絲粉絲本來就多——這個微博號當然也是星願工作室的, 這種相對容易經營搭理，粉絲群體又比較有共性的微博號, 凌南是不會放過的——再加上第二條投稿的消息比第一條還要爆炸, 一時間這條微博比第一條還要火爆。

　　“天哪！佩頓穿那條裙子才幾天啊？一個大學就已經賣出20多條了？最關鍵的是, 打馬賽克的大學是哪個大學呀？畢竟不同的大學在校學生人數差距可就大了, 想要知道大學的學生總數一共有多少, 竟然有20多個女生買裙子？”

　　“一所學校就有20多條，這美國歐洲多少所學校啊……這一共得賣出去多少了？！！！”

　　“人數不是重點……重點不應該是我們大淘寶的東西賣向全世界了嘛！！！”

　　“天哪, 我一年前還覺得淘寶上的衣服都比較low, 都是低價衣服啊。還記得我們開通網銀、學習網購的初衷嗎？——網購能省錢！現在聽起來像是個笑話，可是一開始真的是這樣的, 淘寶上賣的都是低價替代品。也就是這半年的事兒吧，各種原創啊設計啊之類的店，才雨後春筍冒出來，有些也是騙人的, 但是有些設計師真的不錯, 像Cc家我就覺得挺物有所值。不過沒想到牆裡開花牆外香，Cc家的裙子竟然賣向了全世界。”

　　“顫抖，現在淘寶上都已經有這種幫忙寄國際快遞的店了麼，還真是第一次聽到。同是留學黨, 感覺這種店簡直是福音啊, 以後爸媽給我寄東西，就讓他們找這種淘寶店了。不過這樣一來，恐怕以後很難控制住在淘寶上買買買了……我大淘寶真的發展神速, 國外的網購和物流，在我大淘寶的襯托下就是個渣渣，而且買衣服什麼的真的還是要在國內買，畢竟亞洲人和歐洲人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一群人激動個什麼勁兒？估計那二十多個人，也都是中國的留學生吧。不就是條裙子麼，怎麼就有一種中國貿易世界無敵的感覺了？還不都是在國外的中國人自己買的。”

　　“嘿，有些人怎麼這麼酸。沒看吐槽君的投稿說，Cc家現在已經雇了很多英語客服嗎？我就想問問，你一個中國人去外國留學後，難道在淘寶店買東西，也要和客服說英語？顯然都是外國妹子買的啊。再說了，國外的大學裡，中國留學生才能占百分之幾啊，佩頓的Twitter粉絲裡，中國姑娘又能占百分之幾啊。當然絕大部分都是外國姑娘買的。我們怎麼就不能激動了？”

　　“Cc家這也算是頭一份兒了吧，這次真的是厲害了。那個裙子我也買了一條，剛收到幾天，想說確實挺好的。感覺Cc家這次要奠定神格了。”

　　“哇哦，一直都是Cc的粉絲，結果看到這個消息嚇了一跳。Cc家真的好低調啊，裙子銷往了全世界各個國家，招來了一大批英語客服，這個消息都沒有在網上公布。要不是這次機緣巧合從吐槽君這裡看到這件事兒，壓根就不知道啊。”

　　“去看看Cc家的月銷量吧……你們會回來點贊的……”

　　“回來點贊了……媽媽問我為什麼跪著上網QAQ”

　　“之前佩頓凌南和Cc，發個和粉絲的合影，都硬要說人家花樣打廣告。現在事實證明，Cc家的裙子賣出的國門，賣向了世界，都沒在網上說過一句！之前的合影肯定不是廣告了！”

　　“嗯，現在看來，之前的合影確實不是廣告了。還有之前那些說Cc家的衣服太low的人，佩頓會穿這樣的裙子也說明佩頓太low的人，不知道清醒了沒有，如果在你們眼裡只有奢侈品牌不low，像Cc家這樣得到各個國家年輕姑娘們喜愛、質量又好又漂亮、銷量高上天也是low的話……我也無話可說咯。”

　　“啊啊啊，超喜歡Cc家的衣服，Cc家什麼時候成立品牌啊？”

　　“淘寶小店店主，看到這個消息愣了三愣，怎麼說呢，真的感覺淘寶店的春天來了，這半年吧因為銷量高了掙的錢多了，還挺沾沾自喜的。結果現在看看，是因為整體環境好了，我們的小破淘寶店和這些大店，真的差太多了，Cc家的店都走向全世界了，我自己還因為這個月多掙了幾千塊錢美滋滋呢。要努力了……趁著這個大好時光……”

　　======

　　池橙，也就是Cc，直到現在都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她最近每天少有的休息時間裡，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趁四下無人的時候，看著淘寶界面上的銷量，用指尖點著，一位位地數。

　　個、十、百、千、萬……

　　然後笑得像個傻子。

　　這樣的事情，在她加入星願電商之前，想都不敢想。那時候夜裡最誇張的美夢，也不及如今的現實甜美。

　　佩頓那天穿著她家的裙子去看電影，真的只是一個偶然，沒有想到會碰到粉絲拍照。但是合影發到網上之後，凌南召集團隊針對網上的反響來商議，覺得可以做一波推廣，主推她家的這條裙子。

　　這條裙子是Cc家加入星願電商之後，新加入的一名設計師設計的，設計師是國外知名學院留學歸來，剛剛畢業不久的一個年輕人。

　　當初也是星願電商幫忙穿針引線，對方才加入了Cc家，當時Cc還有點小自豪，沒有想到她家的設計師團隊裡已經有這麼高大上的人才了。不過Cc也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知名學院留學歸來只是一個光環而已，不一定能設計出她家的顧客喜歡的衣服，更不一定能設計出在淘寶上好賣的衣服。

　　沒想到這麼快，這個設計師就打響了第一炮。

　　當初知道佩頓穿了自己店的裙子沒感覺，當初開會討論出要趁機推廣的時候也沒感覺，現在高到可怕的銷量，以及所占比例能有一半的海外訂單，才讓Cc恍然驚醒——

　　佩頓穿了自己家的裙子！

　　佩頓幫自己家的裙子打了廣告！

　　是她一直以來，對佩頓的認識有偏差，因為佩頓還沒有拍電影的時候就是凌南的朋友、在中國挺紅的網紅了，但是現在想想，佩頓可是出演了加勒比海盜，並且好評如潮的演員。

　　Cc不想貶低中國演員，抬高外國演員，但事實上玻璃天花板就呆在那裡，即使是如影帝葉峰、影后陸雲君，想要在加勒比海盜這樣的電影裡有一席之地，也是很難做到的。

　　佩頓如今哪裡還是中國網紅？她搖身一變，已經成為了冉冉升起的國際新星。

　　Cc又跑到Twitter上，看了一下佩頓的粉絲人數，然後倒吸了一口冷氣。

　　Cc的不真實感，主要來自於自己沒有付出太多的辛勞，她目前的工作就是當好一個網紅，吸引更多的粉絲，保持粉絲黏性。至於其他的事情，都是由星願電商來打理。

　　她第一次聽到星願電商的理念——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只覺得好玩兒，如今才深深地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如果沒有星願電商，她根本不可能讓自己家的衣服和佩頓搭上關系。

　　更不可能做到的是，在銷量如此大的情況下，無論是客服還是生產，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如果還是只有她一個人，能找到的那些接單的小廠子，一家根本做不了這麼多的衣服，肯定要找好幾家，但即使幾家分一分，也不一定能吃下這麼大的單子。出貨速度要受影響是肯定的了，質量肯定也參差不齊，難保不出問題。

　　還有布料等原料，沒准直接就被卡在這一步。

　　Cc搖搖頭，不，如果她沒有和星願電商合作的話，設計出這條裙子的設計師，估計也看不上她的淘寶店，在最初的一步就斷絕了之後的可能。

　　如今她和星願電商合作，因為她和星願電商共同出資，因此她的分成比例還不錯。當然最主要的，是因為星願電商想要將她培養成招牌，用來吸引更多的人，所以和她的合同才如此優惠。

　　不過Cc如今已經意識到，星願電商只要是想，恐怕是能將任何一個素質還不錯的網紅，都打造成招牌的。

　　天涯小北的誕生，已經證明了星願電商有這個能力。而她的崛起，只是更進一步地證明了這個事實。

　　Cc慶幸自己的好運，慶幸自己遇到了星願電商，慶幸自己遇到了最好的時代——

　　這個凌南一手催生的，最好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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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六月, 教室裡的電風扇安安靜靜地轉著，窗外的風吹進來, 窗簾晃晃悠悠地飄起。

　　在Cc心中一手催生了最好的時代的凌南, 正在自習室裡……准備考試周。

　　因為凌南的到課率太低, 有好幾門課的老師, 都對她在期末考試的成績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其他同學考60分就可以及格, 但是凌南要考70分才算及格，否則就給凌南掛科。

　　這也算公平, 畢竟凌南平常一直在缺勤, 作業也多半沒有完成，如果考60分就能及格, 對其他同學並不公平。

　　輔導員還特意過問了凌南的學校狀況，顯然是覺得凌南要掛好幾科了，“如果掛科的話，下個學期開學的時候還有補考, 但是如果補考也沒辦法通過的話, 掛兩科給警告，掛四科就只能退學了……”

　　輔導員很擔心凌南的考試成績，當然不想讓凌南因為掛科太多而退學，但是面對凌南, 輔導員滿肚子的雞湯都沒有了用武之地。

　　事業上, 凌南如今才大一，就已經足夠成功了。如今星願直播平台和星願電商都如日中天，好像還有什麼星願工作室, 雖然低調，但是輔導員猜測也應該是不錯的公司。一個人擁有三家公司，還是三家規模十分大的公司，幾乎能實現行業壟斷的公司……這世界上百分十九十九點九的人，究其一生也沒有辦法在事業上達到凌南的高度。

　　輔導員禁不住想到，就算凌南真的退學又怎麼樣？

　　上大學當然不只是為了找工作、為了掙錢，輔導員可以隨口說出大學好好學習是為了提升自己，為了將來可以為社會做貢獻之類的話一籮筐……但是這些話他在凌南面前沒什麼底氣來說。凌南想要學習、想要提升自己，可以有各種各樣的途徑，至於為社會做貢獻，凌南現在已經在為社會做貢獻了，最起碼她三家公司納稅的錢加起來，絕大部分人一輩子都賺不到。

　　凌南如今已經自己走出了一條與眾不同的路，她的成功並不需要傳統的教育標准來認可，也不需要一張大學文憑來為她添彩。

　　甚至輔導員根本不理解，凌南怎麼就選擇了如今的專業？

　　他詢問過凌南需不需要轉專業，學個經濟或者管理或者媒體相關的專業，好歹和凌南目前的事業沾個邊兒，凌南開的公司又不會造飛機，凌南學現在的專業有什麼用？

　　但是凌南十分果斷地拒絕了他，說自己現在的專業挺好。

　　自己需要管理的學生，已經站在了比自己高太多的地方，輔導員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辦法用自己的人生經歷給凌南什麼建議了，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將學校的警告和退學標准，給凌南看了一下，提醒她不要忘了這回事。

　　凌南看出輔導員的擔憂，笑道，“您放心，我不會掛科的。”

　　輔導員對凌南的話將信將疑，他們專業的課程一向很難，需要花不少功夫學習，凌南即使再聰明，但是整整一個學期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想要只憑半個月的突擊來通過考試，實在是難上加難。

　　半個月也就夠突擊一門課程，突擊兩三門課程也勉勉強強，但是凌南這個學期選了八門課，輔導員覺得很有可能掛科四門以上，那就意味著要退學。

　　凌南看出來輔導員並不相信，也沒有進一步保證，反而開了個玩笑，“就算我不是畢業而是肄業，在母校需要的時候，也會為母校捐錢的。”

　　輔導員看凌南心態這麼好，也不再擔心了，退學對凌南來說，也不一定是壞的結果。

　　=====

　　凌南堅持不換專業，就是因為自己上輩子學的就是這個專業，多多少少有點基礎，雖然要死記硬背的東西都忘光了，但是需要理解的東西，當初理解透徹了，現在好好思考一番，就能想明白，不存在什麼關卡。

　　半個多月的時間，保證每門功課都不及格，凌南相信自己還是可以做到的，而且她也不是真的像輔導員想的那樣，整整一個學期完全沒有學習，她雖然沒怎麼去上課，但是抽空還是有看書做題的。

　　凌南原本的計劃是保證每門課程都及格就可以，按照這個目標制定了計劃，時間還算寬裕，在復習備考期間可以分出一點精力給公司裡最重要的事情，以及和簡陽吃個飯之類。

　　但是最近網上的新聞，讓凌南改了主意。

　　新聞是前兩天爆出來的，是一個三線城市的新聞采訪節目，不上衛星，因此平常只有本市人有機會在電視上看到，全國其他城市的人則壓根沒有聽說過這個節目。

　　但是這次，這個節目中的一段采訪，被人發到了微博上，引起了人們激烈的討論。

　　視頻中的內容其實很簡單，概括一下就是一名高二女生，一心想要當網紅，不肯繼續上學，每天在家自拍、直播，爸媽管教得狠了就離家出走，如今已經離家出走兩次了。如今爸媽是在沒有辦法，就求助了爸媽經常看的電視節目，想要大家幫忙出出主意。

　　視頻中，高二女生的臉被打了馬賽克，但是從高挑纖瘦的身材，兩側垂落的長發來看，依舊讓人覺得小姑娘很漂亮。

　　女孩在節目記者拋出的一個個問題面前，自信滿滿，應對有余。

　　“我不想讀書了，我沒有讀書的天分，即使再努力學習，估計也只能考上一個三本的大學吧。三本大學畢業之後，文憑又有什麼用？畢業生找工作一個月三千塊錢。但是如果能在網上紅起來，一個月三萬塊錢都輕輕松松。”

　　“我為什麼不好好利用我的美貌來獲取成功，而是要靠我根本不靈光的腦子呢？”

　　“我現在每個月直播就能掙一萬塊錢，比我爸媽工資加起來還多，他們還沒有十六歲的我成功，我不知道他們有什麼資格教育我，給我指出所謂的人生的正路。”

　　“我只是還在通往成功的路上，等我到達了成功的終點之後，就再也不會有人說我現在的決定是在犯傻了，所有人都會誇我慧眼如炬，都會羨慕我、嫉妒我今天的當機立斷。”

　　女孩的話一句比一句犀利。

　　記者問到，“你為什麼覺得自己一定能紅呢？能成功呢？有明星夢的女孩太多了，如果你是失敗的那一個的話，你又要怎麼辦？”

　　女孩聽到記者的這個問題，依舊是自信滿滿的語氣，“我已經在成功的路上了，我才十六歲，每個月能掙一萬塊錢，這還不算成功嗎？明星夢？有明星夢的女孩是太多了，失敗的也太多了，但我沒有明星夢啊，我只是有個網紅夢，我不想成為演員，我知道演技不是人人都有，我也不想成為歌星，我知道好嗓子不是人人都有。我只想成為一名網紅。”

　　“成為一名網紅，有很多人喜歡的網紅，有很多人願意給我打賞的網紅……這一點也不難，這只是技，不是藝，只要肯下功夫研究，總是能做到的。”

　　記者竟然一時間被噎住了，說道，“你從來沒有想過，如果自己不紅的話，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嗎？”

　　女孩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可能，我不會不紅的，我一定會紅。”

　　爸媽在旁邊唉聲歎氣，媽媽的聲音裡帶著哭腔，“她就這樣鬼迷心竅，一點後路都沒有給自己留，她就認准了自己能紅……可是就算能紅，又能紅幾年呢？網紅是個青春飯，她十八歲的時候能掙錢，到了三十八歲的時候，又該怎麼辦呢……”

　　女孩說道，“到了三十八歲的時候，我早就攢夠了自己一輩子需要的錢，或者拿著之前掙的錢，去做其他的生意了。”

　　爸爸的聲音氣急敗壞，“不知道都有誰給我們女兒打賞，她現在每個月一萬塊錢，就飄飄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那些給我們女兒打賞的人，不都是在害人嘛！能不能求求你們，不要再給她打賞了啊！”

　　無論記者和爸媽怎麼勸導，女孩都固執己見，“運動員也會影響文化課學習，考電影學院要的文化課成績也要比其他大學低，無論是運動員還是演員，都會耽誤學習，怎麼就不見那麼多人說這些路都是害人的，都不能走呢？”

　　“說白了，還是瞧不起網紅，不把網紅當做一種正經職業罷了。”

　　“現在耳邊都是反對我的話，沒關系，等我成功了之後，耳邊的就全都變成贊美了。”

　　整個節目的過程中，女孩和記者誰都說服不了誰，記者也是個年輕人，沒准是當工作不久的新人，一直在地方小電視台的小節目裡工作，水平也只是一般般。甚至到最後，記者都被女孩堅定的語氣、自信的神情，還有一套一套的道理繞暈了，記者的氣勢反倒弱下來，顯得女孩氣勢更強。

　　爸爸媽媽早就把能說的話都說盡了，如今只能唉聲歎氣。

　　視頻的最後，記者納悶地問道，“既然你想的這麼清楚，怎麼會配合你爸媽，上這個節目呢。”

　　女孩發出輕笑聲，“反正上節目也沒什麼壞處。”

　　視頻就到此結束了。

　　凌南不知道別人有沒有看懂，但她一下子懂了女孩的想法——雖然是地方台不上星的小節目，但是如果視頻發到網上，不就全國的人都能看見了？有可能會提高自己知名度的事情，當然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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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這段視頻的微博下面有很多評論, 不少人都很有感慨，忍不住說兩句。

　　“女兒也在上高中, 這個視頻看得真是心有戚戚, 如果我家女兒也變成這個樣子, 我真是要愁死了。前一陣開家長會, 老師還特地和我們提了要控制孩子上網的事情, 現在網上的一些觀點，確實和孩子在學校裡被教育的觀點, 有著不少沖突。學校裡老師拼命說, 努力學習才有出路，外表不重要, 學習好最重要，一定不要浪費時間在打扮上。但是網上又有很多例子，現在小姑娘做網紅，漂漂亮亮輕輕松松地就把錢賺了。這樣的觀念碰撞之下, 孩子很迷茫、被誤導都是很有可能的……”

　　“現在的直播太害人了, 男孩子都喜歡看漂亮女主播，而且現在一波年輕帥氣幽默的男主播也火起來了，也有不少女孩兒喜歡看他們直播，然後打賞的。現在無論男女, 很多年輕人都夢想著自己當網紅。建議直播平台實名制, 禁止18歲以下的未成年人觀看！”

　　“我覺得那個姑娘說的挺有道理，出名要趁早，很多機會錯過了就回不來。現在這個時代機遇多的是, 文憑不代表什麼，不只是大學生才有出路。”

　　“小女孩看得挺清楚，做什麼選擇都有風險吧，當網紅當然也有風險，但是風險和收益並存啊。難道只有循規蹈矩地讀書才是好的？看看凌總裁，也是從當網紅開始的，現在公司開了一個兩個三個不要太厲害。凌總裁現在也只有大一啊，關於她的還有她們公司的新聞不斷，凌總裁顯然行動不斷，很有野心，估計也沒有在讀書了吧，沒准明年就要退學了。”

　　“可是全國不就那麼一個凌南嗎？還指望著人人都能成為凌南不成？評論裡的那些話不要誤導人了，好好學習才是正經。如果真的高中就退學，以後只有初中文憑，大多數工作以後都和這個姑娘無緣了吧。如果是你們自己的女兒這樣，你們真的還能說出‘什麼選擇都有風險’這樣的風涼話？早急的跳起來了吧？”

　　“現在的網紅浪潮，真是害人不淺，太讓人心思浮躁了。別說是年輕小男生小女生了，我同事的婆婆都在直播，會寫個毛筆字會畫個畫，就覺得自己多了不起了，天天寫寫畫畫直播給別人看，是孩子也不帶了，飯也不做了，瘋魔了一樣。”

　　“老太太辛苦一輩子，憑什麼到了晚年還要帶孩子做飯？年輕人沒手沒腳嗎？最看不慣這樣的……”

　　“怎麼說呢，現在的小網紅，還有一門心思想要紅卻連網紅門檻都沒有邁進去的人們，真的智商堪憂。還記得之前的那個新聞嗎？那個冒充星願直播平台工作人員的騙子，對小姑娘們騙色，愣是騙到了十幾個人，最後才被發現。而且最後騙的那個小姑娘，也絲毫沒有發現那個男人是騙子，是在網上罵星願直播平台是狼窩，事情鬧大了，警方一介入才發現是騙子的……如果年輕一代人都是這樣，二十年後社會會變成什麼樣啊……”

　　======

　　凌南關掉微博。

　　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大腦飛速旋轉。

　　這則新聞裡的視頻，有些令凌南驚訝，但還沒有讓她過於震驚。讓她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的是，微博下面的評論。

　　直播吸引了很多中學少男少女、年輕人的明星夢變成了網紅夢、高中生開家長會的時候老師會特意提到直播和網紅的問題……

　　凌南知道自己一手帶動了網紅熱潮，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網紅熱潮的背面存在著這樣的負面影響。

　　成年人還好，具有了一定分辨是非的能力，未成年人每天看到網紅發在網上的吃吃喝喝玩玩的照片，的確難免心思浮動。

　　無論是星願工作室還是星願直播平台，簽約標准和培養重點，都更加傾向於高學歷、高智商、高情商、有一技之長的網紅們，但是凌南完全是站在自己和公司利益的角度。

　　這樣的網紅們，可以提到大眾對網紅群體的整體印象，進一步轉化為利益。

　　騙子冒充星願直播平台的工作人員，騙了很多網紅的事件之後，凌南就擔心人們都覺得網紅無腦，狠狠捧過一批美貌與只會並存的網紅們。但凌南那時候這麼做，只是覺得如果人們對網紅留下了無腦的印象，網紅的號召力和影響力都會下降，最簡單的例子，就是人們對網紅代言的產品抱有懷疑。

　　但是市場也具有自己的選擇，高學歷、高智商、高情商的人們畢竟只是金字塔上的一小群，走紅的網紅當然不可能都是這樣的人。

　　凌南還從沒有站在粉絲，尤其是未成年的粉絲這個角度，思考過網紅大軍崛起，對於他們意味著什麼。

　　之前微博的評論裡，凌南竟然看到自己被點名提起了很多次，她第一次意識到，她擁有粉絲，很多人喊她女神，背後還包含著“很多年輕的男生女生會以她為目標來規劃自己的人生”這一重含義。

　　凌南第一次意識到自己背負著這麼大的責任。

　　看來她必須要做點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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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南在自己的日程表上勾勾畫畫，把和簡陽約會的時間砍半，自己一個人休息的時間只保留了必須的吃飯和睡覺的時間，然後公司的事項，也砍去了一多半，只留下了不得不她自己出面解決的幾項。

　　凌南看著自己的日程表，自己都有點心疼地想抱抱自己了。

　　別人的高三累，她的高三比別人的高三更累，她馬上要過的日子，比自己的高三還累……

　　凌南給自己打氣，咬咬牙也就忍過來了，誰讓她現在成為少男少女偶像了？

　　如果大一的基礎課和專業課，她就只考70多分，那還配當少男少女的偶像嗎？怎麼給年輕的學生們正確的引導？

　　——by 剛剛意識到自己責任重大，偶像包袱現在有兩噸重的凌南

　　凌南打電話給自己的秘書溫馨，將日程調整和秘書說了一遍，然後又交代她，在星願直播平台上開辟一間屬於她的直播間。

　　秘書溫馨一愣，沒有明白自己老板的意思，“之前您不是直播過，有一間直播間嗎？一直保留著呢。”

　　凌南搖頭，“那個是天涯小北謝幕的直播間，屬於已經離開的天涯小北，那個直播間再也不會開了。”

　　溫馨說道，“明白了，會為您開一間新的。但是您打算直播什麼呢？要不要提前宣傳一下，用哪個級別的宣傳？”

　　凌南說道，“最大力度的宣傳，各個平台都不要放過，星願直播平台首頁的廣告條，換成對我的直播的廣告。”

　　“我直播的內容，很簡單……就直播我是怎麼看書、做題、備考的。”

　　溫馨聽到凌南的答案嚇了一跳，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等到完全明白自己老板的意圖之後，心中感慨不已，“其實您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這並不是您的責任啊……”

　　凌南笑道，“既然我可以做到，做一做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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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南要直播學習的消息一發出來，粉絲們全都激動不已，別說只直播自習了，就算是直播吃飯、睡覺，他們也願意看啊。

　　大家理解的直播內容就是“我與偶像的一天”“偶像七天零距離”之類的形式，滿心期待，畢竟所有人都對凌南的生活充滿了好奇。

　　雖然凌南說了要直播自習，但是宣傳的廣告語中，還有“每天長達十小時”。

　　十小時的話，不可能都是自習吧？肯定還會有別的內容啊。

　　人們都想看看，擁有三家公司的少女總裁，平常都是怎麼工作的？

　　男朋友是出身豪門的簡二少，情侶間日常又是如何相處的？

　　在滿心期待中，終於等來了凌南直播開始的日子。

　　凌南的臉出現在鏡頭前，身前攤開一本書和一個本子，抬頭對大家說道，“直播自習開始了。先聲明一下，我這幾天直播的生活，並不是我平常的生活。我將處理公司事情和私人事情的時間壓縮到最短，最大程度上保證學習時長，以及學習時的不被打擾。”

　　“頻道裡的打賞關閉了，我不需要大家的打賞。彈幕開放著，但是我要專心學習，只有休息的時候會看兩眼彈幕，平常是不看的。”

　　“這個直播會很無聊，建議有工作要做的人，可以一邊看直播一邊做自己的工作，學生黨就和我一起學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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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直播剛開始的時候, 人們都在驚歎凌南的美貌，“今天的女神是素顏？女神的素顏也好美啊。”

　　“咦, 不說都沒有發現, 小南今天怎麼沒有化妝？”

　　凌南抬頭看到飄過的字幕, 回答道, “因為太忙了, 沒有時間化妝。”

　　字幕上“心疼”“摸摸女神”“再忙也要注意身體”之類的話，紛紛飄過。

　　凌南的攝像頭角度可以調整, 她稍稍調整一下, 讓大家都能看清楚她桌上的書和本子上的字。大家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聚集在一行行的字上。

　　“天哪，這是數學還是物理？好多看不懂的符號啊, 感覺像天書一樣。”

　　“高中生瑟瑟發抖……不都說大學是天堂嗎？為啥我看到大學課本之後不太相信了呢。”

　　“咦？看小南的課本是和我一個專業的？飛行器設計？雖然我畢業有幾年了大學也不如小南好吧，但是大一的課程學的還是不錯的，如果有問題可以幫忙解答哦。”

　　“直系師兄觀光團來了，小南師妹有啥問題就問！去年的考試題目也可以回憶一下都告訴你！”

　　凌南不再和大家互動了, 也不抬頭看鏡頭, 一直在專心地學習。彈幕也從一開始的熱鬧變得漸漸安靜下來，時不時飄過一條，“這個直播有毒，我竟然拿出了單詞書在背單詞。”

　　十分鍾、二十分鍾、三十分鍾、四十分鍾……

　　凌南一直都在認真地學習, 沒有任何走神和偷懶的行為。直播間裡的觀眾們驚歎凌南專心的時間竟然能如此長。

　　“我自習的話最多只能專注二十分鍾, 小南好厲害啊。”

　　“說專注二十分鍾的已經是學霸了吧，我作為大學黨，自習都是學習五分鍾玩手機十分鍾、學習五分鍾玩兒手機二十分鍾、學習五分鍾玩兒手機半個小時……”

　　“終於知道為什麼都說認真工作的人最有魅力了, 雖然看不到凌總裁的臉，但是覺得凌總裁好帥！”

　　“我們凡人和總裁的差距……果然真的好大啊……我是一邊自習一邊看直播，小南是一邊直播一邊還在自習……”

　　凌南專心學習五十分鍾後，終於離開椅子，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後開始活動身體，不過休息時間也只有短短的十分鍾，之後就又開始專心致志地自習了。

　　粉絲們驚訝不已，然而他們不知道，這才僅僅是一個開頭。

　　凌南直播的第一天，足足直播了12個小時，在這12個小時中，凌南只花了二十分鍾吃午飯、二十分鍾吃晚飯，其他時間被分割成一個小時一段，50分鍾學習，10分鍾休息。去廁所、喝水、喝咖啡、活動筋骨、和粉絲們笑著聊聊天……這些事情都是在休息的十分鍾內完成的。

　　學習的50分鍾裡，當真是心無旁騖。從早上9點開始直播，到晚上9點直播結束，凌南一天時間交叉著學習了好幾門課程，習題也做了不少。

　　“直系師兄觀光團被嚇得不敢說話了，學妹效率超級高啊，而且感覺學妹基礎不錯啊，平時雖然缺課了但是也在自學吧……師兄已經沒有什麼能幫你的了……照著這個趨勢復習下去，這是要拿獎學金的節奏啊。”

　　“高中生看得臉都紅了，我以為自己已經是在沖刺高考了，沒想到連上了大學又開了好幾家公司的小南都比不上……”

　　“果然優秀的人哪方面都會優秀……腦補一下我自己，如果有三家公司，這麼有錢了，還讀個屁的書啊，早就課本一扔老子不讀了！”

　　凌南准備要結束第一天的直播了，看到這句話，笑道，“可是開三家公司，比讀書要累多了，這樣能安安靜靜地坐著自習一天，對我來說已經是難得的放松和享受了。”

　　“想到這樣的日子還有十多天，可以一直到考試周，心裡就很開心呢。好了，我們明天早上九點再見。”

　　在凌南關閉直播間的前一刻，彈幕又瘋狂地刷屏，“一天學習十個小時，而且是專心致志不帶摸魚的那種，竟然是放松和享受？”

　　“天哪果然總裁過的都不是人過的日子，事業有成是要付出普通人想象不到的辛苦的。”

　　“嚶嚶嚶心疼小南大大，小南大大要注意身體哦。”

　　凌南最後對著大家笑了笑，“謝謝大家的關心，我們明天見。”

　　=====

　　這樣的直播整整持續了十多天，凌南每天如此，每天都按照嚴苛的計劃來執行。

　　直播的內容雖然枯燥無聊，但是每天來看直播的人數都不少，尤其是學生黨最多，都說看一看凌南的直播，再也不覺得自己學習苦了，只會覺得自己不夠努力。

　　“比你有錢的人還比你漂亮，比你漂亮的人還比你聰明，比你聰明的人還比你努力……感覺自己沒有活路了，哭著去寫作業了……”

　　“感覺小南大大復習的效果很顯著？雖然我也看不懂這些天書吧，但是明顯感覺出來小南大大解題的速度快了很多啊，對答案的時候還都是對的。”

　　“專業相近的師兄告訴你們，小南大大的復習效果何止是顯著，這簡直就是奔著滿分去的。”

　　“嗷嗚小南大大果然哪裡都好棒，太帥了太帥了，小南大大想要個腿部掛件嗎？也在讀大學，可以和你一起刷高等數學的題目的那種。”

　　“小南大大說：我的高等數學題目已經刷完了，不需要再來人幫我刷了。哈哈哈哈哈。”

　　凌南直播的這十多天，有無數媒體想要采訪她，想要知道凌南這麼做的目的和深意。在凌南以備考太忙為理由拒絕掉之後，各種紙媒和新媒體，也沒有放過這個機會，還是紛紛報道了這件事。

　　雖然采訪不到凌南，但還是可以將凌南這十多天直播的內容詳細地描述出來，然後對凌南的目的做出猜測和解讀。稍微正規一點的媒體，分析地還算靠譜，至於那些小報們，說出的猜測一個比一個讓人哭笑不得——

　　凌南大學成績堪憂，想通過在線直播表現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讓學校給她及格。

　　凌南或准備進軍在線教育行業。

　　凌南：……

　　=====

　　直播在凌南的考試周開始前結束，就在半個月後，大家早以為凌南的直播已經畫上句號的時候，星願直播提前開始宣傳，凌南又要開直播了。

　　這次凌南直接帶著她的成績單來，“之前大家看了我那麼久的直播學習，覺得應該也和大家分享一下結果。喏，這是我的成績單。”

　　凌南將成績單對准鏡頭。

　　彈幕上頓時一片驚呼，“這一片一片的九十多分！只有偶爾的八十多，好高啊！”

　　“不知道航大怎麼樣？我們學校是95分以上就算滿績，小南這成績，滿績了好幾科啊！”

　　“沒有想到我的女神這麼學霸……學渣粉絲快要不敢愛了……”

　　不過也有一點點不和諧的聲音，“不就考個高分，有什麼好炫耀的。至於特地開個直播嗎？行了行了，知道您有錢又漂亮，還特別聰明，考前突擊一下就能高分。”

　　直播間裡的粉絲頓時不干了，“對啊，我們小南大大就是有錢漂亮又聰明，有些人是不是要嫉妒死了？”

　　“考前突擊？每天長達十多個小時的專心學習時間，一共有十多天，我想說有些大學生一個學期的學習時間也就這麼長吧，還不討論效率的問題。”

　　凌南此時開口了，彈幕一下子安靜下來。

　　“我直播自習這件事情，很多人說看著無聊，很多人說看不明白，小報媒體們更是對我直播自習的原因猜了又猜，不過都沒有猜到點子上。

　　我這個想法來源於半個月前在微博上看到的新聞，估計不少人都看到了，是一個高中女生不想繼續讀書，想要輟學當網紅的電視節目采訪片段。

　　那個時候我剛剛制定好了備考計劃，按照沒門課程都及格的要求，給自己制定了目標，每天復習三個小時就可以，還挺輕松的。但是看到那個視頻之後，我改了主意，重新制定了一份盡自己最大努力考高分的計劃，同時直播我的自習過程。

　　這次的直播，我不知道那個視頻裡的高中小姑娘能不能看見，但我這個直播不是想給她一個人看的，而是給所有的有當網紅的念頭或者理想的青少年看的。”

　　“我也是一個過氣網紅。”凌南開了個玩笑。“現在做的所有事業，都和網紅緊密相連，自認為對網紅行業有點了解。”

　　“不謙虛地說，我可以算是事業有成，最起碼暫時沒有了經濟壓力。但是我還是沒有放棄我的學業，我完全沒有大學退學，專心去經營我的公司的打算。我希望那些不想讀書，想要專心當網紅的年輕人們，也要慎重考慮。

　　網紅並不是逃避社會競爭的溫柔港，相反，網紅這一行的競爭，比大多數行業都要殘酷。

　　在這個競爭中，無論是學歷還是知識，都只會是加分項，而不會是減分項。

　　其實以我的身份，有些話說得太明白，對我可能沒有什麼好處。但是今天在這裡，我還是想要說出來。想要當網紅的年輕人們，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摸透了網紅的走紅套路，自己去當網紅一定能紅的年輕人們，你們想過最基本的一個問題沒有——大眾為什麼會喜歡上一個網紅？

　　是因為網紅漂亮、網紅聰明、網紅個個都是高富帥或者白富美？

　　不是的，我們能看到有些網紅既不漂亮也不聰明，但是還有很多很多的粉絲喜歡。

　　大家喜歡網紅的最根本的原因是，網紅身上表現出、假裝出、或者真的有很多我們自己沒有，卻渴望有的美好東西。

　　對很多個人意識覺醒卻又缺乏存在感的人而言，支持他們是因為他們活出了另外一個自己——網紅為每一個人理想中的自我而活。

　　想要在中學就退學，想要在大學荒廢學業的年輕男生女生們，或許你們可以換一種角度想一想，如果你們真的那麼想當網紅的話，你們能擁有什麼普通人沒有卻渴望的美好東西？

　　你們未來能不能活出人們理想中的樣子？

　　為了這些……你們又准備付出什麼樣的努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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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凌南的話讓直播間裡的觀眾們, 一下子安靜下來，雖然大家都沒有想到, 直播的內容都如此嚴肅, 但是凌南的話的確讓他們開始正視、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凌南拿出了一份星願直播平台的A級簽約主播的名單, 名單上列著的基本信息, 讓人看了驚歎不已, 名牌大學畢業的，擁有各種才藝的, 比比皆是。

　　“琴棋書畫啊調酒啊都可以理解……跳傘是什麼鬼？”

　　“誰說網紅是靠臉吃飯的？要被大家的才華嚇死了！”

　　“喜歡的網紅只有兩個, 確實覺得他們都很厲害，但是沒有想到, 星願直播A簽的網紅裡，厲害的人這麼多。”

　　凌南繼續說道，“當然，我不是說網紅需要高學歷, 也不是說網紅需要琴棋書畫各種各樣的證, 但是我想說的是，各個領域裡優秀的人總會有一些共性。我不相信在中學的競爭中就退縮的逃兵，未來能夠成為大紅大紫的網紅。

　　網紅這個行業門檻很低，或者說沒有設置硬門檻, 中學肄業可以做嗎？當然可以。可越是門檻低, 就越是競爭激烈，就越是需要軟實力。想在無數人中脫穎而出，這絕對不會是一件輕輕松松的事情, 更不可能是吃吃喝喝穿新衣服拍拍照就能實現的。

　　就像我在之前的直播裡說過的一樣，直播自習的十多天，很多人都驚歎我太累了，這麼長時間高強度的學習，怎麼能受得了。但其實對我來說，平常的工作要更加辛苦，這樣的十多天其實很休閒了。

　　同樣的，想成為一名不錯的網紅，絕對比成為一名不錯的學生，要辛苦太多、艱難太多了。

　　或許有些小姑娘覺得我目前還不錯，樂觀地覺得未來一定會更好，但是你們現在的年齡其實是一個優勢，十幾歲的直播播主很少，競爭並不激烈。而且你們的流量變現能力其實很差，一般來講，女播主如果女粉絲比較多，男播主如果男粉絲比較多，流量變現能力會比較優秀。如果女播主的男粉絲占多數，流量變現則會差，十幾歲的女播主，則更差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如果代言男士產品，可信度會有多少呢？

　　網紅行業瞬息萬變，直播的崛起也就是一兩年的事情，之後會怎麼發展，還沒有人敢打包票說自己能看清。即使是我，現在也有著很重的危機感，我並不敢放棄我的學業，希望還在讀書的男生女生們，也能理性看待……”

　　=====

　　凌南的這期直播視頻，被發到微博上之後，又有了超高的點擊率。

　　各大媒體爭相報道，將凌南的直播內容和表達的理念，整理成新聞稿後發布。媒體們也都看清楚了，凌南是不可能通過其他的媒體渠道發聲的，肯定要通過自己家的直播平台。

　　但是他們還真沒辦法硬氣地對凌南的直播視而不見，照樣得跟在屁股後面乖乖地整理稿子，畢竟自己家不報道，也會有其他家報道。

　　傳統媒體已經漸漸習慣自己沒有辦法報道最新的、第一手的新聞，他們轉向做更有深度，更有廣度的報道。

　　這次凌南的直播自習的行為結束之後，很多媒體不僅僅報道了這一件事，而是梳理了整個直播行業，乃至整個網紅行業的快速崛起後，人們驚訝地發現，整個網紅時代的來臨，處處都有凌南的影子和痕跡。

　　凌南盡管只有二十歲，但開始被人們稱作——

　　網紅之母。

　　=====

　　兩年後。

　　2015年夏。

　　簡陽的電影《網紅時代》在暑期檔上映，場場爆滿。

　　從簡陽三年前產生拍攝這部電影的念頭之後，立刻開始采風，馬不停蹄地進行相關工作，整整三年時間才拍攝完。

　　無數自詡了解網紅圈子的人們，在從電影院走出後，內心震撼不已，原來他們看到的網紅圈子只是冰山一角。

　　原來並不是所有網紅都是大城市裡光鮮亮麗的姑娘。

　　當網紅大潮以摧枯拉朽之勢而過，必然有更多的人們或主動或被動地被卷入。

　　簡陽的電影，盡力地展示了網紅圈子的全貌。

　　無數觀眾們走出電影院後，腦中依舊回憶著電影開場的第一幕——

　　一個年輕的女孩站在教室裡，手中拿著一只小包展示。

　　“30秒15個姿勢！”考核教師不斷地提醒著，眉頭緊皺，聲音嚴厲。

　　然而最終女孩只擺出了10個姿勢，其中還有一半被考核老師認為不好看。

　　“30秒15個姿勢，這是網紅拍照的最低要求。現在經濟公司簽約，都要求一分鍾60個姿勢，你離合格的標准實在太遠了——這項考核成績，不及格！”

　　在監考老師說出不及格的一瞬間，女孩的眼中頓時湧出了淚水，還不等她開口求情，下一個等著考核的姑娘就催促她快點下台。

　　這是一座小城市Y城裡的工商職業學院裡電商網絡模特班的期末考試環節。

　　《網紅時代》這部電影是不是一部好電影，普通觀眾難以評判，但是這部電影裡，有太多讓人難忘的鏡頭和故事。

　　====

　　在考場上因為姿勢沒有擺夠，被老師給了不及格的姑娘，只是聚焦的一點。

　　隨著電影的推進，她身後的大背景徐徐展開。

　　從2011年開始，中國電商市場進入起飛期。中國電商市場交易規模從2011年的6.4萬億，到2014年增長到13.3萬億，連續3年增長率達到26.6%、28.8%、27.2%。

　　2013年，新上任的Y市市長將電商列為發展龍頭，搞全民電商。政府請來“電商創業之父”，讓他從市長到村長，從干部到企業家，一級級普及電商發展的必要和前景。除了講課，政府真金白銀地讓“電商創業之父”領航打造電商培訓機構，讓當地民眾免費學習。最後發展成投投資五千萬的全民培訓。

　　政府還引入外來培訓人員，號稱要用兩年在Y市培養出30萬電商人才，同時要求每個鎮和街道都建立起電商園區。這種官方牽頭的沖鋒式的行動，加上Y市良好的商業基礎，讓電商產業在這個小城迅速開花——

　　電影中的女主角所在的電商網絡模特班，正是這股狂潮沖出的浪花。

　　這一年，四月份的全球網商大會結束後，政府提議在工商學校開班，專門以電商網絡模特為專業，用來補齊產業鏈，“把電商產業做大做全”。

　　當時已近期末，但在政府和校方的重視下，專業很快建立，第一批學生來得倉促，來不及等新學期，放暑假前學校便緊急從會計、酒店管理等專業招來一批“長得還不錯”的學生，匆忙成軍。

　　女主角原本在父母的安排下報了會計專業，但是她並不喜歡這個聽起來就又古老又枯燥的專業——雖然她對於會計專業也並不了解——在得知自己因為外形被選中，擁有了轉入新開設的電商網絡模特專業的機會後，毫不猶豫地就轉專業了。

　　課表、教材、考試標准，都是在上課中逐漸完善，但是女主角並沒有感覺到學校的倉促，反而對一切都充滿新奇。

　　學校對她們專業百般照顧，要什麼給什麼，專用的健身房與舞蹈室，上海模特公司老總，來自重點傳媒學府的大學教授……都被請來培育女主角這一批被寄予厚望的學生。

　　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在女主角面前緩緩打開，她和身邊的所有同學，每天都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進，她們發現現實並不如想象中那麼美好。

　　開班一年後，網模班則陷入青黃不接的尷尬，當初從各地請來的名聲振振的老師，幾乎全部離開了，學校只好讓聲樂老師教形體，模特老師同時教健身，最初課表上有“移動電子商務”、“社交禮儀”等課，現在已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那些純耗體力的器械課、形體訓練等。

　　女主角晚上渾身酸痛地躺在宿捨的床鋪上，帶著哭腔對室友說，“我真的吃不消了。”

　　不過電商網絡模特專業的在讀學生這個身份，還是為她們打開了一些機會之門。課余時間班上的同學會自己到各種網絡直播平台“兼職”，雖然和大的直播平台簽約還很難，但是他們可以輕松地和一些小直播平台簽約。

　　電影中，女主角坐在宿捨裡，可以看出她的宿捨在努力打造溫馨小女生的氣氛，卻因為大藍大黃的配色及簡陋的擺設而顯得不倫不類。

　　在這樣令人發笑的直播背景裡，女主角羞澀又生硬地說著“我是丫丫寶寶求關注”。

　　電影鏡頭移近，直播窗口中零零星星地飄過幾句彈幕，打賞金額那裡的數字則始終是零。

　　漸漸地，女主角和身邊的同學們，從每天晚上宿捨夜談的時候，充滿興奮與期待地談論網紅這個詞，變得越來越避諱網紅這個稱謂。

　　這個時候，女主角的專業因為被媒體誤解為“培養網紅”而聲名大噪。

　　“我們不是網紅，”女主角對著前來采訪的記者高聲喊道，“我們還擔不起！”

　　大大的特寫鏡頭中，女主角紅紅的眼圈，還有眼中欲落未落的眼淚，讓觀眾們心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