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軍火商的玩法(八)
周墨看著奇格-娜隆已經帶了幾分怒意的面容,心中暗笑,這個小家夥可是跟他姐姐差遠了。
面上帶著醉酒的笑意,周墨說道:
“四皇子殿下,還有三位王子殿下,不都是收到本爵的邀請函後,應邀前來嗎?怎麼能說是人質呢!”
路易斯-風行面上帶出冷笑,說道:
“周墨閣下,如今雷霆信仰的源能設計圖已經交割完畢,我等也將設計圖傳送回了各自國度,再在這裏叨擾子爵閣下,就是我們不知禮數了!”
周墨聞言隻是笑了笑,說道:
“風行殿下說的哪裏話,雖然正經生意做完了,但是後續的收尾卻還有許多,一些事情,總要提前跟幾位殿下說清楚為好!”
馬洛-赤輝吃著生魚片,腦海中莎莎的音容笑貌不斷閃現,好幾次想要開口詢問,都被淵奴用各種方法阻住,正憋的難受之時,聽到周墨如此說,面上怒色一閃而過,但是不知為何,竟是沒有當場發作,隻是不陰不陽的說道:
“哦?莫非聖十字子爵閣下,認為你們雄鷹巢能夠鑄造出的源能武裝,我們三王國度反倒鑄造不出了?”
周墨依舊在笑,說道:
“如果三王國度能夠按照設計圖鑄造出雷霆信仰,自然是好,能為人族做點事情,是周墨我的福分。”
說到這,周墨面容一肅,將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案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但是本爵最喜歡做些未雨綢繆之事,這是雷霆信仰各個關鍵部件的價格清單,還有雷霆信仰的整體售價!”
周墨衝倩疏點頭,倩疏微微擺手,自有侍女將三份一模一樣的清單,放在了三王國度三位王子身前。
奇格-娜隆掃了一眼周墨的清單,發現價格一欄上,都是標明多少金幣的等值物資,而且門門類類的極為齊全,光看金額清單,奇格-娜隆還以為自己在看海王城的年度預算報表!
但是隨著目光移動,奇格-娜隆被酒意衝的有些迷糊的腦袋清醒過來,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不可能!”馬洛-赤輝猛地拍桌而立,手中抖動著清單。
“絕對不可能,你這上面的報價,連源能疏導金屬的原料費都不夠!”
路易斯-風行並不飲酒,此時是三人之中神智最清醒的一個,他輕輕的將清單放到了桌案之上,眸子垂下,掩飾著眼中的駭然!
這個時候,周墨拿出了這份清單,絕不會是無的放矢,更不可能是戲弄他們。
如此說來,隻有一個可能,周墨掌握了某種可以大幅度消減源能武裝鑄造價格的方法!
奇格-娜隆也意識到了這種可能性,碧眸看向周墨,聲音肅然的說道:
“聖十字子爵閣下,您要知道,這種事情開不得玩笑的。”
周墨灑然一笑,攤手對著奇格-娜隆說道:
“娜隆殿下何出此言,周墨願意為人族做貢獻,賠本幫助在第一線戰鬥的貴族騎士士卒們鑄造源能武裝,怎麼會是開玩笑呢?”
周墨似乎真的醉了,仰首又幹下了一杯紅酒,品了品,總感覺索然無味。
搖了搖頭,周墨俯視著在座諸位,突然說了句:
“如果皇室和三王國度,能夠提供源能設計圖的話,本爵也可以提供其餘種類的源能武裝,價格好說,好說!”
嘴角帶著一絲神秘笑容,周墨伸手點了點三人手中的清單,說道:
“生意人,童叟無欺,歡迎各位客戶惠顧,今日也晚了,明日再敘詳情吧!”
周墨走出了宴會廳,面上的酒意笑意頃刻之間消失無蹤。
城堡之中即便是夜晚,在源能燈的照耀下,依舊亮如白晝,而城堡牆壁中的特殊源能構造,能夠讓整座城堡,永遠維持在一個恒定的溫度之上。
但是周墨走出宴會廳的瞬間,卻隻感覺全身發冷,極其的冷。
勉強維持著腳步的沉凝,周墨一步步的走回了自己的書房之中。
“都退下吧!”
周墨吩咐了一句,蜜娜帶著米雅和米娜退出書房。
揮手,書房中所有的燈光同時熄滅。
周墨一人,獨處於黑暗之中。
突然,周墨全身上下突然顫抖起來,但唯有那張臉是木然的。
周墨清醒的知道,自己在恐懼,這種恐懼如影隨形,已經伴隨了周墨良久。
夾縫中求存,壓力下求生,總是在生死一線間遊走。
到了如今地步,周墨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外部環境在逼他,還是他自己在逼自己,逼自己努力的活著,努力的活的更好。
到底是求生的本能還是對死亡的恐懼,催促著周墨一步步走到如今。
周墨看著奇格-娜隆已經帶了幾分怒意的面容,心中暗笑,這個小家夥可是跟他姐姐差遠了。
周墨一直在小心的行走,行走在一條極細極細的索道之上,要想走過索道,就需要不斷的在身體兩端增加配重,維持著自身的平衡。
周墨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計算,維持著身體兩側哪怕最微弱的重量。
即便這重量已經不是他能夠承擔的起的,但是人已到半途,身下就是萬丈深淵,也不得不加!
就如同現在,周墨為了平衡奧托皇族死了一名源能態龍人混血供奉,就不得不將本應該是絕密的源能武裝鑄造技術,作為砝碼,將已經失去平衡的身體,重新恢複平衡。
同時,那沉甸甸的壓力,也讓周墨到了極限!
雖然身體重新恢複了平衡,但是能夠大幅度減少源能武裝資源消耗的技術,絕對不是周墨如今的地位以及實力能夠保有在手裏的!
周墨清楚這點,這技術一旦曝光,鋪天蓋地的壓力就會接踵而至。
但周墨別無選擇,隻有這樣,他才能在各大勢力之間,撕扯出一線生機。
局勢並沒有到了絕望的時候,但是周墨真的很累,很累……
他不是瑞玟-娜隆,天生貴胄,有家族這棵參天大樹,進可謀算天下,退可入祖先蔭蔽,也無人奈何的了她。
周墨獨自一人來到這個世界,隻因一時不安分,要求那富貴,就一步步的走到如今地步。
現在說來,周墨心中也不知自己悔是不悔。
身體的顫抖逐漸平複,周墨用最安靜的方式宣泄了自己心中的疲勞與恐懼。
起身,揮手亮了書房,周墨走到窗前,看著城堡外黑夜中的純白聖光,低聲呢喃了句:
“要是能聯係上血族就好了,這個時候,血族若能搞出一件大事來,或許還能將這潭水徹底攪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