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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enixpy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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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會說話的肘子】大王饒命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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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1
發表於 2018-5-8 19:19:56 |只看該作者
670、說不清了!

  說實話呂樹真的有點不信一個大組織的倉庫裡只有那麼點風油精,這也有點太兒戲了吧,他不信邪拿過來一瓶放到鼻子下聞聞,原本以為可能會是假裝成風油精的什麼東西,結果這特麼還真是風油精……

  雖然知道風油精在非洲非常受追捧,可問題是也不至於拿風油精當資源吧?

  呂樹非常懷疑這是貝內特幹的,這貨把重要資源全都給收進自己的空間戒指裡去了,然後倉庫裡淨放點這種讓人啼笑皆非的東西。

  也是啊,一個野心那麼強、控制欲那麼強的雇傭兵組織首領,怎麼可能把資源放在外面而不是自己手裡?

  關鍵是……自己在李一笑那裡就說不清了啊!

  呂樹一邊掏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一邊取出三叉戟指著這幾個士兵的腦門,他隨便一腳便將牆壁踢的爆裂用以震懾這些士兵:「呐,現在我問你們答,這倉庫裡真的只有風油精嗎?!」

  士兵看著被呂樹踢出一個大洞的牆壁緊張的咽了口唾沫,他們發現對面的這個少年根本不是他們EO的人啊!

  「是的,這裡面只有風油精,貴重的東西都在貝內特的戒指裡。」士兵回答道。

  呂樹滿意的點點頭,二話不說就把這三個士兵給全都捅死了,EO在非洲作威作福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剛才見面就說如果呂樹不讓開就要動手殺人,那既然有殺心,就要做好被人殺的準備。

  呂樹慢吞吞的把風油精給全部裝進了自己的山河印裡面,他忽然有種很蛋疼的感覺,這玩意在非洲很值錢,可自己也不能就因為這風油精就留在非洲當小商小販吧,可是拿回國內又不值錢!血虧好嗎!

  此時大樓頂部的戰鬥也即將接近尾聲,不得不說李一笑和納蘭雀兩個人聯手確實讓同等級對手都很頭疼。

  兩個人都是一身的橫練功夫,能扛能打,不僅皮糙肉厚而且殺傷力驚人。按說納蘭雀一個女性不應該這麼凶的,但她偏偏把技能給點歪了。

  貝內特和另一名B級強者簡直被打的一頭包,他們兩個人雖然多次聯手作戰,可問題是在默契程度上面跟李一笑還有納蘭雀實在差的太遠。

  從戰鬥開始到現在也只過了半個小時,貝內特忽然高喊:「聯手先殺了那個女的!」

  旁邊那名B級強者衝了上去,結果他卻發現貝內特並沒有跟上,反而是想要跳樓逃跑!

  那名B級強者還沒反應過來便陷入了李一笑和納蘭雀的圍攻,此時他怒火中燒想要拉著貝內特一起死,卻根本搆不著貝內特了。

  貝內特能在雇傭兵裡活那麼久不是沒有原因的,心狠便是第一原則。就在他即將躍出大樓殘破的邊緣時,貝內特竟然再次回手扔出兩枚金屬圓球才繼續跳樓逃跑。

  兩枚金屬圓球散發出巨大的能量波動,納蘭雀凶猛的衝過去將兩枚圓球接在手中再轉手扔了出去。

  轟隆兩聲,那金屬圓球竟將地面都扭曲出了巨大的透明窟窿來,納蘭雀也是一陣後怕,也不知這金屬圓球到底是什麼東西,這要是在手裡爆裂開來,怕是自己的手臂都要被那個扭曲的空間給消弭掉。

  不過納蘭雀和李一笑一樣,戰鬥起來全憑心情和氣勢,危險什麼的都是次要考慮的事情。

  然而卻見李一笑忽然大手一抖,嗡的一聲一杆黑龍矛似乎撕裂虛空而來,直直的如炮彈般砸向還在空中的貝內特後心,貝內特回身一腳將長矛踢歪,可一頭黑龍從長矛中騰躍而出竟是生生的將貝內特給留下了下來!

  兩人一前一後各自一拳將那名B級強者打的倒地嘔血,下一瞬間便默契的同時放棄當下的敵人朝貝內特衝了過去!

  如果有旁觀者便會覺得,這兩個人配合起來的戰鬥當真是賞心悅目,不為他們的殺傷力,只為他們的默契如同行雲流水毫無掛礙。

  貝內特已經在黑龍糾纏中墜下樓去,樓上的李一笑站在殘破的樓層邊緣抬手抓起納蘭雀扔向貝內特,而納蘭雀在臨下去前還雙腳在李一笑的胸口上借力,李一笑被這後踢借力的力量衝的連連後退卻並沒有什麼怒意,就仿佛兩個人早就商量好似的。

  納蘭雀以己身肩肘為武器,從天而降砸向地面上的貝內特,貝內特抬頭看見納蘭雀時便已經來不及躲閃。

  爆裂聲響之後煙塵散去,貝內特已是躺在地面上被砸的七竅流血,就連水泥地面都出現了大片龜裂的紋路。

  李一笑笑眯眯的跳下樓來:「漂亮漂亮。」

  納蘭雀看了他一眼:「你是說我漂亮還是說這一招漂亮?」

  李一笑神情一凜:「你看我不是說了兩個漂亮嗎,一個說你,一個說這一招……」

  納蘭雀給李一笑翻了個白眼,她把貝內特手指上的戒指給擼了下來玩味的對李一笑說道:「想要這玩意嗎?」

  「這個要上交天羅地網。」李一笑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們出來執行任務怎麼能做貪墨贓物的事情?我李一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嗎?」

  這話直接給納蘭雀都說懵了,這還是李一笑嗎?

  「不是我說李一笑,你吃多了吧?」納蘭雀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李一笑。

  「你怎麼能這樣誤會我?」李一笑故作不滿的說道,此時他心裡已經樂開花了,他呂樹兄弟現在肯定已經得手了,這枚戒指有納蘭雀在鐵定是落不到他手裡的,但是他有呂樹啊!

  呵呵,這老娘們天天都想經濟制裁他,可惜對方沒有想到呂樹也在這裡啊!

  李一笑簡直都能想像到自己小金庫的模樣了,回國了吃肉夾饃,吃一個,扔一個!

  旁邊的納蘭雀一臉狐疑的看著李一笑覺得簡直匪夷所思,這貨真改性了?!

  李一笑和納蘭雀並沒有在戰場上多做逗留,他們只需要把EO打散,剩下的事情自然有早就挑選好的非洲本土勢力來接管,然後順理成章的與天羅地網結盟。
常與同好爭高下,不與傻瓜論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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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2
發表於 2018-5-8 19:20:04 |只看該作者
671、分贓不均

  路上,納蘭雀再次試探:「李一笑我可給你說,你也別以退為進、欲擒故縱、故弄玄虛……你現在求我說不定真把這戒指給你了,只要你答應我以後……」

  「你這老娘們兒怎麼回事,」李一笑義正言辭的說道:「這是要上交組織的東西,我們怎麼能私自留下,你還有沒有覺悟了?請你不要用你的思維來玷汙我高尚的情操!」

  這會兒李一笑根本就不在乎這枚戒指,順帶還可以在納蘭雀面前硬氣一把,何樂而不為!

  「呵呵」,納蘭雀冷笑了起來:「行行行,我玷汙了你情操,你可別後悔!」

  李一笑回到別墅後一直坐立不安的熬到半夜,跟納蘭雀說一聲自己去上廁所就悄悄溜去找呂樹了,到了呂樹的房間裡擠眉弄眼的小聲道:「怎麼樣兄弟,收獲可以吧!」

  「還不錯。」呂樹淡定的說道:「這麼久了咱們一直說合作,但也一直沒合作成,在象島遺跡的時候你頂著那麼大的壓力,結果咱們也沒什麼太好的收獲,上次黑市的事情,咱們的錢還被聶廷給沒收了,這次,按照咱們約定的分成你九我一……」

  李一笑愣了一下:「兄弟等會兒,不是你九我一嗎?」

  「對呀,就是你九我一啊」,呂樹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等我捋捋,這給我思路都整亂了……」李一笑說道:「不開玩笑啊兄弟,我一開始就是只打算分一成的。」

  呂樹不樂意了:「我是那種人嗎,你在前面打架出力我拿九成?我可幹不出來這種事。」

  李一笑忽然覺得,呂樹義正言辭的模樣,他似乎在下午的自己身上曾經見到過……

  不過他也沒多想可能呂樹跟他不一樣吧,甚至還稍微有點感動,畢竟這分的是實打實的利益啊,李一笑握著呂樹的雙手:「兄弟,以後咱們就是親兄弟,我李一笑承你這個人情,算我欠你一次,快讓我看看咱都弄到了多少錢。」

  嘩啦啦,呂樹把山河印裡的風油精全都倒在了床上,鋪成了一座小山……

  呂樹也沒墨跡,直接把視頻放給李一笑看,生怕李一笑聽不懂英文還一邊播放一邊給李一笑翻譯……

  李一笑看看風油精,看看呂樹,再看看視頻,他忽然捂住腦門:「別翻譯了兄弟,我腦子眼忽然有點疼……」

  「來自李一笑的負面情緒值,+999!」

  「是這樣啊。」李一笑斟酌了半天忽然說道:「要不咱們這次你九我一,算你欠我一個人情?」

  呂樹樂呵呵笑道:「那不能夠啊,咱倆這關係說好了你九我一,我不能占你便宜啊是不是!」

  李一笑蛋都要碎了,回想起自己下午對納蘭雀說的話……說早了啊!

  「來自李一笑的負面情緒值,+999!」

  ……

  非洲的礦藏爭奪已經塵埃落定,有些人將鳳凰社與信仰理論部的這次戰鬥定義為修行界亂象起始的節點。

  原本呂樹以為他會隨隊繼續前往歐洲,結果沒想到天羅地網忽然發出一條指令:所有人返回國內。

  這是其他人接到的命令,而呂樹接到的並不是這樣,他需要在一個時間內達到指定地點,接應新的隊伍。

  想想也並不意外,當林甘雨等人來到非洲代表天羅地網與EO談判的那一刻,他們的身份便已經被鎖定了,全世界各大組織雖然有的沒來,但目光依然聚焦在這裡。

  大家驚詫於最後竟然被天羅地網漁翁得利的時候,也同時開始圍繞著整支小隊調查身份。

  可以說原本大家應該是以非官方的身份去與一些組織接觸、結盟的,結果現在夏仁生所帶領的這支小隊,已經成為了萬眾矚目的天羅地網代表團。

  所以繼續去歐洲的話,必須換一批人來才行。

  而且天羅地網基於對現在的局勢判斷,信仰理論部在此次遭遇聖徒之後,很有可能會在歐洲牽連起巨大的連鎖反應,這個時候的歐洲態勢已經升級,一隊散修過去很可能跟送死沒什麼區別,未必是誰非要針對他們,而是亂局中他們連流彈可能都經受不起。

  這個轉折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就連李一笑和納蘭雀都要在有人打他們主意之前迅速撤離,以免他們被有心人盯上合圍狩獵。

  就以天羅地網的情報來看,在李一笑與納蘭雀殺死貝內特的第二天便有三名B級強者來到非洲大陸上不知目的,可對方偏偏這個時候來,而且都是修行界裡凶名昭著的高手,對方目的是什麼,呂樹恐怕已經猜對了八成。

  這個修行界似乎開始真正的猙獰起來。

  李一笑帶隊,所有人乘坐當天晚上的一艘國內貨輪返程,夜色中李一笑站在甲板上忽然衝遠處招了招手,有人順著那個方向看去卻什麼都沒看到。

  此時忽然有人問道:「不對啊,李騰去哪了?!剛剛不還在隊裡呢嗎?」

  直到進入港口時呂樹都仍舊在隊裡,然後趁所有人不注意離開,林甘雨等人無論怎麼找也沒找到呂樹的身影,這時候他們忽然意識到,這個李騰似乎太神秘了一點,似乎在這次任務中,對方全程都在划水打醬油,可仔細想想又充滿了疑點。

  鍾玉堂是給夏仁生打過招呼的,所以此時此刻他看到李一笑招手的動作也忽然明白,原來自己隊伍裡可能一直都有一個自己未曾認出來的高手隨行,只是對方等級太高自己根本沒有權限知道罷了。

  呂樹在黑夜裡靜靜的看著貨輪駛入海面,他轉身走入黑暗的荒野之中,似乎從靈氣復甦開始,狩獵天羅就在一些聞慣血腥味的強者眼中,成了某種榮耀,只是至今還沒有人做到過。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呂樹看到這份情報的時候,心裡就會有種憤怒。

  此時遠在京都劉海胡同四合院的聶廷,正在平靜的跟身處非洲的趙永臣進行加密通話:「我教你給呂樹說的話,都說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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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3
發表於 2018-5-8 19:20:15 |只看該作者

672、再會

  「都說到了,一字不差,不過他好像並沒有被動搖。」

  「沒關係,他是個很有主見的人,憑這三兩句話想打動他是不可能的,這兩天他有沒有什麼反應?」聶廷問道。

  「他讓我幫忙找到那三個剛剛進入非洲的B級強者,」趙永臣說道。

  「那就找到他們,」聶廷說完便淡定自若的端起了石學晉放在他面前的小米粥:「他還說什麼沒有。」

  「他今晚說,他知道我說的那些話都是你讓我說的,讓你別再耍這種小伎倆了……」趙永臣猶豫了一下說道。

  聶廷忽然眉頭挑了起來:「他說我這是小伎倆?!」

  「來自聶廷的負面情緒值,+599!」

  「他還說什麼了?」聶廷揉著眉心繼續問道。

  趙永臣頓了一下:「來啊,互相傷害啊,原話。」

  「來自聶廷的負面情緒值,+299!」

  然而就在此時,趙永臣忽然看到自己櫃台遮掩的腳下,一台監控顯示器上出現了一名蓄著鬍鬚的男子,那監控攝像頭藏的角度刁鑽,位於假貨小超市500多米開外的一顆樹上鳥窩下面,那裡有昏黃的路燈孤零零佇立。

  鳥窩是假的,卻時常有鳥占住這個鳥巢休憩,甚至還會偶爾給這個攝像頭上拉點鳥屎,趙永臣曾經很煩很後悔自己不該這麼安攝像頭,但實在又找不到其他的隱蔽位置。

  可趙永臣眼睜睜的看到那個蓄著小鬍鬚的中年白人男子抬起頭來對攝像頭笑了笑,那個自信的笑容就像是直面監控屏幕背後的趙永臣本人。

  那笑容狂妄且暴戾,似乎從沒把監控後面的趙永臣放在眼裡一樣。來人是三名B級強者之一的格里爾.庫克。

  天空上忽然間烏雲從遠方席卷而來,一場暴雨說下就下,傾盆。

  聶廷聽到了趙永臣急促的呼吸:「發生什麼事情了。」

  「聶天羅……我被找到了,」趙永臣輕聲說道:「五年多沒回國了,國內現在是春天嗎?非洲這鬼地方,熱死個人。」

  「是春天,快到夏季了,已經有了蟬鳴,」聶廷瞬間不自覺得將手中小米粥碗捏碎了一角,碗落在地上,灑了一地的米粥。

  「劉海胡同的核桃樹要開花了吧,好久沒去了。」

  趙永臣是五年前在劉海胡同,臨危受命離開的天羅地網,從此孤身一人在非洲一待就是五年時間,他離開的時候,京都還是秋天。

  離開京都的時候,他曾回望那座城市總感覺似乎就是永別了,從此如一葉孤舟入海,再無歸期。

  長安古道馬遲遲。高柳亂蟬嘶。夕陽島外,秋風原上,目斷四天垂。

  聶廷抬頭看了一眼自己頭頂的核桃樹,核桃的花並沒有其它果樹的花朵漂亮鮮豔:「逃吧,準你暴露身份。」

  「逃不掉了,聶天羅,保重,」趙永臣說完便掛了電話。

  一片安靜中,趙永臣從櫃台裡拿出一包假煙給自己點上結果嗆了一口:「特麼的賣假貨太多遭報應了啊。」

  他迅速的將手機背板上的一個按鍵按下,手機屏幕上顯示出新的界面來,上面有一個一分鍾的倒計時。

  趙永臣快速群發一條短信:「反饋信息通道已打開,各組回複狀態。」

  「安全。」

  「安全。」

  「安全。」

  所有電話的另一端盡頭所有人都明白,反饋信息通道打開後,單線聯繫變成雙線聯繫意味著什麼,多處忽然陷入沉默,所有人的通訊都只剩下一分鍾時間。

  趙永臣再次群發短信:「一個月後會有人來接替我的工作,所有人駐守崗位保持靜默。」

  「收到。」

  「收到。」

  「收到。」

  「感謝各位這麼多年的精誠合作,再會。」

  「再會。」

  「再會。」

  「再會。」

  趙永臣手機上的一分鍾倒計時結束,手機內部冒出一陣青煙來,自毀程序完成。

  他把假煙扔在地上踩滅,沒有什麼文件要銷毀,該銷毀的當場就銷毀了,從事情報工作多年早就養成了把任何事情都記在腦子裡的習慣。

  趙永臣臉上翻起一股血色,他身上的氣勢開始節節攀升,他們常常笑著把天羅地網裡,透支生命強行提升境界的法門稱作修行世界的光榮彈,在趙永臣眼裡他們燃燒的不是生命,是最後的尊嚴。

  偽B級,這是趙永臣透支的極限。

  咚咚咚,有敲門聲。

  趙永臣笑了:「草你大爺,還知道敲門呢。」

  下一刻趙永臣口吐飛劍,那飛劍銳利的飛向門外之人,他的整個人也頓時發力手持長劍衝向門外。

  紅色的飛劍撞碎了超市的玻璃門,便這麼義無反顧的撞進了外面的瓢潑大雨中,時間仿佛定格著,那飛劍擊碎一顆顆雨珠來到格里爾的面前。

  然而下一刻那些雨珠卻像是有了生命般迅速倒卷到格里爾的身上形成層層防護,似有殺機也包藏在這夜雨裡。

  格里爾笑意盈盈的一路向後退去,雨滴不斷形成水幕,而紅色飛劍卻始終無法突破。

  雨中傳來鞋底踏破淺灘的爆裂聲,趙永臣眉目冷峻的出劍,炎熱的氣溫在這場雨中迅速下降,然後地面上因為經過白天的日照蒸騰起一絲霧氣。

  而那柄劍出的突然,從趙永臣左下方劃破霧氣斜挑向上,竟是直接來到格里爾的面前劃破水霧、也在格里爾的臉上斬斷了一小截鬍鬚。

  格里爾一直微笑著的面孔冷淡下來:「你不怕死?」

  趙永臣劍藏手後慢悠悠說道:「我怕不怕死不重要,我今晚會不會死也不重要,只是我知道今晚過後這天下再大,也不會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你高看了天羅地網。」

  「你高看了你自己。」

  長劍再起,在雨中如遊龍!

  正當格里爾防備時,卻見那柄紅色飛劍竟然一分為二,繞到了格里爾的背後。這變故來的突然,許多人都知道天羅地網修行飛劍威力天下無匹,同等級戰鬥大可以一力降十會,這也是當初陳百里面對安東尼的時候,盡管老爺子已經力竭,安東尼卻依舊需要逃走暫避的原因,不管對面如何沙土滔天,一柄飛劍可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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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8 19:20:28 |只看該作者
673、舉天同哀

  很多人知道天羅地網只有一柄飛劍的原因是,心血只能供一柄本命飛劍,然而趙永臣不一樣,他賣假貨賺著高額的利潤,天天吃補血的東西,就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同時供出兩柄飛劍來……

  按趙永臣的話來講自己不是天生就想當奸商,都是生活所迫……

  「說到高看天羅地網,」趙永臣在雨中笑了起來:「那你可能是不太了解我們的劍,也不了解聶廷的刀。」

  紅色飛劍忽然一分為二出乎格里爾的預料,水幕一直防禦的都是前方,若是被飛劍繞到後方搞不好真的要被趙永臣得手。

  格里爾瞬間拔升自己的渾身氣勢,僅僅一彈指,他身體裡的大半靈力就如同洪流般傾瀉而出,

  刹那間時間仿佛永恒,一枚枚雨滴在水系覺醒者格里爾的操控之下,猶如光幕般向外彈射,一滴滴雨碰撞在兩柄紅色飛劍之上竟然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響。

  而格里爾本人竟然通體化成水人在雨幕中自由穿梭,堪堪躲開了兩柄飛劍。趙永臣劍鋒詭異曲折至格里爾的面前,格里爾再次被逼的向右側退去,竟是沒敢擋這一劍的鋒芒!

  「小看你了,」格里爾恢複人類形態,他背上與胸前血跡滲出,他沒想到自己只是來對付一個C級情報負責人而已,竟然會讓自己受傷,轉化水元素形態也不是那麼輕鬆的,沒有強大的意志,同樣會有著被水元素的意志同化的危險,曾經有一名叫做厄爾的水系強者投入了水元素的懷抱,永遠放棄了人類形態,但格里爾可不想那麼做。

  只是如果他剛才躲的稍微慢一點,恐怕那兩柄紅色飛劍就會刺透他的心臟!

  而趙永臣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右手上舉手持斜指雲雨的長劍站在雨泊中,剛剛那密集的雨滴是360度無差別的攻擊,即便他身披靈力甲衣也無法抵擋如此密集的雨滴。

  「今天運氣不太好,真不該賣那麼多假貨的,起碼也應該摻著賣才對啊……」渾身血流如注的趙永臣看了一眼天空歎氣道:「賊老天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下雨,兄弟們,再會了,我趙永臣不後悔。」

  然後轟然倒地。

  格里爾站在雨夜裡沉默,自己差點陰溝裡翻船,確實不能太小看天羅地網了。只是他們來晚一步,被那兩個天羅離開了,看來這場殺戮盛宴注定無法盡興。

  然而就在此時,格里爾忽然察覺那無人控制而墜落地面的雨滴開始冰冷,殺意凜然。

  斷了一截鬍鬚的格里爾豁然回頭,竟看到雨夜的盡頭佇立這一個少年,對方看著倒在雨泊中的趙永臣眼神平靜,雨也平靜了下來。

  呂樹送走李一笑之後就打算回來找趙永臣告別,卻沒想到上一次見面便是永別,當他回來的時候便是眼前的場景,讓人發自內心的悲傷。

  然後內心深處的海面忽然翻湧起來,似乎有一頭野獸要從海中嘶吼著吞噬一切。

  呂樹覺得他內心裡似乎一直困著一頭野獸,卻沒有釋放。

  「又一個自投羅網的,」格里爾微笑道,他踩踏著地面的積水朝呂樹走來,結果下一刻他卻發現曾經自己最喜歡的雨幕,忽然變成了囚籠。

  「我以前覺得這個世界雖然有些冰冷,但還是有很多溫暖的,」呂樹平靜說道:「大家一起賺賺錢吃吃喝喝玩玩過完一輩子不好嗎,幹嘛要打打殺殺的。」

  「哦?那現在呢?」格里爾挑挑眉毛,原本他的鬍鬚也會跟著挑動,可是已經被趙永臣斬斷了半截。

  「現在我想殺點人。」呂樹咧嘴笑了起來,潔白的牙齒如寒刀冷徹刺骨。

  下一刻,呂樹胸中星圖瘋狂的旋轉了起來。

  第七顆星辰與君臨般來到第三層星圖的上空成為亙古不滅的恒星,而其餘星辰也轉動了起來,猶如一個完整的世界。

  哀如細雨,也如蠶絲,當你抽絲剝繭看到裡面那個悲慟的內心時便會發覺,原來哀慟的情緒其實是抽不盡的。

  第三柄小劍雀陰從第三層星圖之上具現而出,雀陰準確來說其實不像是劍,更像是一把滿是裂痕與紋路的刺。

  然而仔細看去,那些紋路並不是裂痕,雀陰竟是由三十六根細絲完美纏在一起組成的利器,呂樹心念稍微一動,雀陰便抽絲剝繭般分裂開來,猶如春雨般在星圖之內婉轉穿梭。

  忽然間,格里爾還不清楚自己面對了什麼樣的詭變時,他的心裡竟莫名升起如同這雨夜般的悲慟感,幾乎要流出淚來。

  方圓三里內,一隻野狗本在翻找垃圾堆裡的食物,卻一瞬間伏地嗚咽起來。

  有人正在睡覺,也忽然抱頭痛哭。

  幾乎是同時,這裡因呂樹的晉升陷入哀慟之中,當初呂樹雪山開的時候便有異象,沒想到這次星圖開啟第三層還有。

  原本便因為下午EO的戰鬥而導致附近土著迅速逃離,剩下的沒幾個人了,所以幾乎沒人注意到這一場天地異象忽然降臨。

  格里爾驚覺不對,這怎麼像是A級晉升時才有的天地異象!

  夜雨中雀陰悄無聲息的從星圖內穿梭而出,仿佛化成了夜雨本身。

  格里爾原本可以通過雨滴來感知周圍的一切變化,卻赫然發現自己竟然在此時失去了對雨水的掌控權。

  那個掌控權就像是他小心翼翼的收藏在懷中,卻被人輕而易舉的奪走了,而他原本賴以戰鬥的傾盆大雨,卻忽然變成了他自己的牢籠。

  滴答。

  一滴雨水落在格里爾的肩膀上印開了一層鮮血的紅色,格里爾驚恐的發現這雨滴鋒利起來超乎想像。

  曾經李弦一以樹葉為劍,他將自己的劍氣灌注到樹葉中便如同萬劍齊發,而呂樹身為水系覺醒者,這雨滴便是劍氣最好的載體。

  這是一場瓢潑的劍雨向著格里爾傾塌而下,如同天崩。

  劍雨,呂樹覺得這個名字不錯,以前他不太喜歡下雨,現在開始喜歡了。

  就在這一夜,呂樹正式晉升B級,三里之內舉天同哀,傾盆大雨化劍。

  格里爾寧願自己沒有經歷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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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8 19:20:39 |只看該作者

674、報應啊

  格里爾能操控的水元素,被限制在了自己周身三米範圍之內,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上百枚劍氣雨滴就懸浮在他的頭頂,隨時都會落下。

  一般情況下只有對方的等階比自己高很多才有這種可能,可是格里爾想不通,為什麼對方會忽然引起天地異象,也想不通對方的天地異象為何會如此古怪。

  更想不通的是,對方就算忽然晉級,這威力上限達不到A級,可下限卻又遠遠比剛晉升B級的高出許多。

  格里爾在自己的雨幕牢籠中困獸掙扎,他所能控制的雨幕跟這天地間磅礴的雨夜相比,猶如蚍蜉撼大樹一般,然而格里爾卻發現對方似乎並沒有要用對方在水系裡的絕對優勢殺死自己。

  原本格里爾有些不解,然而下一刻他忽然明白對方似乎是不想自己死的太過輕鬆了。

  這囂張的氣焰讓他壓抑的幾乎窒息,對方憑什麼如此自信?!

  修行界之所以讓人著迷便是因為它總能有各種奇跡,人類自己身體的開發潛能被無限放大,個人武力甚至可能有對抗國家的一天。

  然而在這屍骸鋪就的道路上,有些人注定成為傳奇,有些則注定成為白骨,沒有道理好講。

  格里爾頓時明白,命運將在今晚戛然而止,他無可回避。

  嘶的一聲,一根細如髮絲的灰色雀陰劍,從夜雨的掩護中穿透而出,剛一出現便如毒蛇般穿透了格里爾的肩胛骨。

  那三十六根雀陰劍與肅殺的夜雨相得益彰,格里爾竟難以分辨下一次的殺機會從哪裡出現。

  呂樹慢慢的踏著雨地行走:「趙永臣不是今晚第一個死去的人,你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安心上路,趙永臣所受的磨難,也請你再受一遍。」

  細密的雀陰一次次從格里爾身上透體而過,血花在雨幕中融合,地面綻放開巨大的殷虹花朵。

  三十一個傷口,都是趙永臣曾被格里爾用雨滴崩碎的位置,格里爾甚至受的傷要比趙永臣還嚴重,因為雀陰每次都是透體而過,可雨滴卻不是。

  格里爾緩緩倒在地上不停的咳出鮮血,血泡飄在雨泊中看起來尤其猙獰。

  「就算殺了我又怎麼樣,」格里爾慘笑道:「一旦你們天羅地網出事,這世界上想要落井下石吃掉你們血肉的強者多如牛毛,你們擋得住嗎?!」

  呂樹沉默了片刻:「你怎麼還沒死?!」

  不對啊,呂樹愣了半晌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啊,這格里爾受傷比趙永臣重多了,都是同一位置怎麼這格里爾沒事,只是咳血而已?!雖然雀陰穿過的位置,確實讓他感覺好像沒什麼致命傷的樣子,但趙永臣都已經死了啊!

  「咳咳,」一陣咳嗽聲響起。

  誰在咳嗽?呂樹看著格里爾,格里爾也一臉茫然表示不是自己。

  呂樹驚愕回頭,竟看到趙永臣咳著血想要坐起來:「真特麼疼死老子了……」

  呂樹:「???」

  你是屬小強的嗎,生命力這麼頑強?!不管是格里爾還是呂樹都以為趙永臣已經死了,不然呂樹的雀陰也出不來啊,結果現在對方竟然還能坐起來!

  你特麼一身都是血,這都是鬧著玩的?

  事實上當時那雨滴向外迸發的時候,最先碰撞的是趙永臣的靈力甲衣,雖然靈力甲衣也無法擋住雨滴,但這位能一直默默祭煉兩柄飛劍合二為一當殺手鐧還賣假貨的選手賊精,他第一時間便將靈力甲衣最大的能量集中在可致死的部位,其他部位卻放鬆了防禦,捨車保帥。

  所以呂樹按照趙永臣的傷口去報複格里爾的時候,格里爾一直沒死就讓呂樹很詫異……

  呂樹不再去針對格里爾而是去扶趙永臣,格里爾見狀當時便打算掙扎起身想要借機逃跑,可是這一瞬間他頭頂一直懸浮的劍氣雨滴轟然落下,那劍雨密集的落在他身上發出啪嗒的聲響,刺穿血肉,刺穿骨骼,刺穿生命。

  格里爾重新轟然躺下,死不瞑目。

  他覺得自己可能遇上天羅地網一直隱藏著的天羅了,他們立志要狩獵天羅,可當他們真的遇上時卻發現,也許是曾經遇到的對手太弱了。

  天羅就是天羅,始終是屹立在這個修行界最高處的稱呼之一。

  呂樹輕鬆的扶著趙永臣往小超市裡面走去:「你這命真是夠大的了……」

  既然沒有致命傷,那麼C級強者的恢複能力就能讓他吊著命死不掉,這就是修行者的優勢所在,早晚都會恢複的。

  只不過趙永臣用過透支的法門,今生恐怕都無法再提升境界的,根基已敗。

  趙永臣虛弱著苦笑:「報應啊……現在想來應該一年前佈局的時候,留下了小瑕疵才會被找上門來,大意了。」

  呂樹也不懂趙永臣說的是啥事,只管把對方扶到椅子上問道:「好好養傷吧,其餘的不用操心。」

  「幫我點根煙,再拿瓶刁樂……」趙永臣苦笑道:「大難不死,以前都覺得我這年紀,只能喝枸杞泡水了,不敢喝碳酸飲料,現在想想真是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更划算啊,搞不好哪天就涼了。」

  呂樹默默的拿了一瓶刁樂,哢的一聲,拉環下來了,易拉罐卻沒打開……

  「來自趙永臣的負面情緒值,+666!」

  「報應啊!報應!」趙永臣哭笑不得,以前賣假貨的缺德勁全在今天應在自己身上了。

  「咳咳,」呂樹也有點尷尬:「有人能來接應你麼?」

  「放心吧,我沒事,明早十點就會有人來查探這裡的情況,到時候他會發現我並且帶我走的,」趙永臣說道:「你呢,你有什麼打算?」

  呂樹沉默兩秒:「我想殺點人。」

  趙永臣也陷入了沉默,他知道呂樹想要去殺掉剩下的兩個B級強者,但這太危險了。

  趙永臣忽然說道:「大聖此去何為?」

  呂樹愣了一下笑道:「踏碎淩霄。」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呂樹大步走向身後的黑色雨夜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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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6
發表於 2018-5-8 19:20:50 |只看該作者
675、大意了啊

  夜雨瓢潑,呂樹融在雨中宛如一體,而雀陰的三十六根灰線則始終融合在雨中環繞穿梭,活潑而又充滿殺意。

  大概呂樹也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為了給「同袍」報仇,而義無反顧的含怒返回這雨夜裡,就像是他也沒想過如今世界會變的這麼殘酷。

  趙永臣僥幸活了下來是呂樹最開心的事情,就連自己正式晉升B級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他甚至忽然想喝點酒,也想在拉斷易拉罐的拉環時對趙永臣說一句: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傳說,如果易拉罐的拉環……

  不過呂樹都沒有說,而是走進著如墨的雨夜,開始殺戮。

  呂樹的腳步踏在水灘中想起啪嗒聲,昏黃的路燈在雨夜中滋滋啦啦的響著好像隨時都會熄滅,周圍的建築殘破不堪,猶如一座廢墟之城。

  他忽然在路燈下站定,久久沉默……

  「特麼的……那兩個人在哪呢?」呂樹抬頭望著路燈有點惆悵:「大意了啊,忘了問趙永臣情報了。」

  這會兒讓呂樹拉下臉來再走回去他又有點不願意,畢竟自己走進雨夜裡的姿勢那麼帥,重新走一遍肯定效果削弱很多……

  回去問趙永臣,不回去問趙永臣,呂樹陷入了糾結……

  就在此時呂樹的手機在他兜裡亮了起來,呂樹掏出來看了一眼是一條信息:20分鐘後即將進入城市東北方。

  呂樹把手機重新揣回兜裡,天羅地網的情報還是一如既往的靠譜……

  ……

  京都劉海胡同裡,身著黑色中山裝的聶廷正在庭院中站立,石學晉從屋裡拿出一件黑色大氅披在他的身上:「查清楚了,格里爾‧庫克一直受雇於加勒比的一支海盜,覺醒之後也一直在幫助這支海盜燒殺搶掠,他的水系覺醒非常適合在海上作戰,稍後我會把這支海盜的具體定位發給你,注意接收。」

  聶廷點點頭將黑氅係緊,頓時間核桃樹的樹葉發出嘩嘩聲響,風中,聶廷衝天而起向東方飛去!

  曾幾何時他一直想讓呂樹對這個集體增加一點歸屬感,現在呂樹一個人在非洲孤身一人戰鬥,聶廷也忽然想去殺點人!

  ……

  呂樹斜靠在殘破城市東南角入口必經道路上,身旁的路燈並不結實,被他靠在上面發出壓抑的吱呀聲響讓人牙酸。

  遠處兩個人從雨幕中慢慢走了出來,無比凝重的看著路燈下的呂樹,呂樹咧嘴笑道:「終於來了,我一直很想問一個問題,你們像是瘋了一樣把狩獵天羅當成榮耀,有想過後果嗎?」

  他很想知道這些人到底懂不懂害怕,然而跟瘋子是沒有什麼道理好講的,對方沉默不言,呂樹也慢慢從路燈上直起了身子。

  刺啦一聲,閃爍的路燈終於熄滅。

  其中一名B級強者率先動了起來,步伐踩在雨地中仿佛地面都破碎了。

  呂樹瞬間便覺得這名覺醒者有些特殊,對方竟然是力量系覺醒者。

  如今關於力量系覺醒者沒落的觀點甚囂塵上,結果呂樹就在此時遇見了一個,對方身形並沒有多麼魁梧卻渾身充斥著無窮的力量。

  對方從腰間抽出兩柄黑色匕首來快若無影,力量系覺醒者最大的優勢就是速度與力量,對方從一開始就打算快速接近呂樹。

  然而就在下一刻呂樹手持承影迎了上去,星圖本身的特點便是呂樹晉級便能夠擁有與力量系一樣的體質,所以當他未晉級之前會比普通B級弱上一線,可晉級之後就強了許多。

  此時當他遇上真正的力量系覺醒者,呂樹自己也想知道自己的力量係加上劍道境界到底會有什麼樣的效果!

  呂樹眼神凝聚,在雙方接觸的一刹那忽然低身避過雙匕,隨後刹那間抬手揚劍,那劍尖就像毒蛇的信子般從對方的雙匕中穿插而過,竟是直接刺向了對方的下頜想要洞穿對方的頭顱!

  這名B級力量系覺醒者原以為自己近身戰會穩占上風,可是他失算了,呂樹的速度竟然比他還要快過一線,要知道他可是B級中階的力量系覺醒者,就算B級巔峰遇上他也不會比他更快!

  在他眼中,呂樹手中空無一物,可那如影隨形的危機感太過強烈了!

  當劍尖即將抵達下頜的那一刻,他終於逼不得已向後躲閃,他不敢賭呂樹手中是不是真的沒有東西!

  本身呂樹如今就是劍道高手,再配上承影這柄無影之劍,竟是給同等級的力量系覺醒者造成了莫大的壓力!

  B級強者沃特利在後撤的過程中清清楚楚看到呂樹劍鋒劃過的位置,驟然間一滴雨似被無形之刃切成了兩半,那一分為二的雨滴就仿佛自己的頭顱般令人觸目驚心,對方手裡真的有武器!

  然而呂樹一劍落空根本沒有打算放過對方,他向前小踏一步,水花四濺。下一刻呂樹沉腰抬腿如炮,一腳便狠狠踏中對方的胸口,驟然發力!

  沃特利僅僅勉強用雙匕在呂樹腿上留下兩道淺淺的傷口後,便如同斷線風箏般向後飛去。

  待到呂樹想要繼續追擊的時候,道路兩旁的路燈,以及房屋中的鋼筋驟然迸發出來轟向呂樹,金系覺醒者!

  可這些鋼筋還沒能觸及到呂樹的時候,雨中的三十六根雀陰灰線便已經瘋狂的穿梭絞殺,那些金屬竟仿佛在同一時間被紛紛粉碎。

  呂樹停下腳步,平靜的看向雨夜中的兩人。

  沃特利慢慢起身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鮮血,卻再也不會以為自己就能解決對方了。此時他胸口生疼,若不是力量系覺醒者體質強悍,恐怕但是剛剛那一腳就能讓他斷掉一半以上的肋骨!

  對面的少年佇立雨中僅僅一劍一人便仿佛是一座山,沒人可以撼動。

  呂樹腿上斜斜的兩道傷口流出血來,血液順著小腿流進地面上的雨水裡,像是一抹顏料,然後被衝淡。呂樹卻臉色平靜:「我再問你們一遍,你們像是瘋狗一樣把狩獵天羅當成榮耀,有想過後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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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7
發表於 2018-5-8 19:21:00 |只看該作者
676、雨沙沙落下

  下雨天正合適水系覺醒者殺人,整個世界都將是水系覺醒者的主場。

  原本沃特利和格里爾等人過來是有完全準備的,沃特利曾經長年混跡海上當海盜,近幾年來他看天氣從來就沒有錯過。

  所以他們知道會有一場傾盆大雨降臨這裡,但他們沒想到雨雖到了,可水系的格里爾卻已經死了。

  當呂樹問他們是否考慮後果的時候,兩個人都想不通這個少年雖然很強,但對方憑什麼覺得自己能打過兩個B級強者?!

  下一瞬間方圓百米的殘破房屋都開始嘎吱作響,殘垣斷壁中的鋼筋一根根被金系覺醒者給淩空抽了出來,當那些鋼鐵懸於空中的時候就仿佛時間定格了一般。

  「可能我剛才問的問題你們沒有太聽懂,那我再換個方式問一次,」呂樹笑道:「你們是不是想死。」

  說話間似乎沃特利兩人都沒注意到呂樹氣海雪山中的所有無形劍氣,都已經從呂樹背後悄然而出,在雨夜的掩護中飄搖而上融入在雨滴中,劍雨已成!

  雷霆劍氣依舊在氣海雪山中蠢蠢欲動,呂樹在C級的時候便能同時對敵五名C級,正式晉升B級後一身氣勢已似與天地快要融合,他佇立在雨中,便如同一場大雨傾盆。

  劉修之死他無能為力,他也曾錯失趙永臣,呂樹想讓更多的劉修與趙永臣,回到他們午夜夢回中都渴望回到的土地上,回去看看那裡的樹還綠,水還清,人還暖。

  呂樹前18年平安生活是因為有人為他負重前行,也許現在,他也要成為那個負重前行的人了。

  此生無悔入華夏?來世再做同袍?不等來世了吧,來世太久,只爭朝夕!

  不過呂樹始終認為自己不會是個合格的領袖,他也沒那個能力。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不覺得自己會成為多麼偉大的人,也不想成為多麼偉大的人,他依舊是普通人而已。

  所以天羅不天羅的暫且放一邊,他現在只想殺點人!

  雨沙沙落下,電光直射天心,凡逆者終將死去,這就是法則!

  呂樹殺心已盛,當那周圍數百鋼鐵荊條絞殺而來的時候,呂樹忽然踏步向前開始衝刺,一朵朵水花在他腳下崩裂,而那鋼鐵荊條似要將他絞殺入地獄裡!

  沃特利依仗著自己的身體素質,手持雙匕迎上來與呂樹糾纏,而那名金系覺醒者則站定雨中,肆無忌憚的操控著無數金屬鋼鐵。

  沃特利和金系覺醒者曾合作多次,當迎戰多敵的時候,便由沃特利為金系覺醒者保駕護航,然後再由金系覺醒者使用超強的殺傷力來碾壓對手。

  一個近戰極強防止敵人貼近,另一個殺傷力極強,手段變化多端,兩人配合起來相得益彰,這也是他們敢於狩獵天羅的底氣所在!

  金系覺醒者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袖底流淌出大量的金屬顆粒掉落地面,那些金屬顆粒一沾地面,便混在雨水中瘋狂的朝呂樹滾動而去,這才是他的殺手鐧!

  然而就在此時,劍雨就如同天穹之上的懲罰一般由雨水執柄,豁然向下斬去!

  金系覺醒者原本以為呂樹只有近戰手段,只需防著那三十六根絲線就可以了,然而他沒想到呂樹的手段之多早就遠超他們想像了!

  無形劍氣在殺格里爾的時候用了連一百枚都不到,剩下的呂樹全都暴起出手,想要把金系覺醒者所站的那一方土地都砸為齏粉!

  倉皇間金系覺醒赫然發現頭頂的雨水不對,那雨水仿佛可以撕裂一切!

  一時間所有金系覺醒者身邊,所有要絞殺向呂樹的鋼鐵荊條,都匯集在他頭頂形成巨大的鋼鐵堡壘,叮!叮!叮!

  明明只是雨水而已竟然能將鋼鐵轟出清脆的鳴音,金系覺醒者頭皮一陣發麻,若不是他反應的快恐怕就要慘死當場!

  浮空的鋼鐵堡壘經歷劍雨衝刷之後,猶如經歷了一場轟炸般被砸的稀爛,這便是劍雨的威力。

  然而當他將目光轉移到那少年方向的時候,卻看到呂樹胸中星圖兩柄飛劍嗡鳴而出,驟然刺穿了沃特利的心臟,沃特利竟是毫無防備!

  他們兩個怎麼也沒想到呂樹的手段竟然這麼多,明明是天羅地網的高手,一開始卻不用飛劍,當沃特利近身之後,卻發現對方像是一個劍道高手一樣身經百戰,就連身體素質和速度都要快過他一線。

  當他們以為對方手段足夠多,當他們以為對方是個擅長近戰的劍道高手時,對方竟然還會下劍雨!

  下劍雨還不算完,竟然還會同時操控兩柄飛劍!

  今晚意外太多,原本他們還在思考為何格里爾作為水系覺醒者怎麼會死在雨中,可現在雖然知道格里爾死的恐怕不冤,但還是想不明白天羅地網什麼時候又出了這樣一個怪物?少年之姿竟是力敵兩名B級強者不落下風!

  沃特利轟然倒地,呂樹佇立雨中平靜的看向金系覺醒者,雨水順著他的衣袂邊際墜落,凡是落在承影上的雨滴,都一分為二。

  驟然間地面上滾向呂樹的金屬顆粒拔空而起,一枚枚的射向呂樹全身各個關節,竟是想趁呂樹剛剛殺人得到勝利的片刻再起殺機!

  他們B級強者都是經歷過無數場戰鬥的,不到最後永遠不會放棄任何生機,金系覺醒者自知必須垂死一搏,對方的速度比沃特利還快,他是根本不可能逃跑的。

  然而就在此時三百多枚紫色雷霆轟然而出,竟是形成了一張電網擋在了呂樹的面前,那些沾碰到電網的金屬顆粒竟全部失去了控制。

  此時,呂樹刻意離雷霆劍氣遠了一點,畢竟有雨,雖然雷霆劍氣未沾地面水泊,但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金系覺醒者看見自己最後的殺手鐧都失利了,便是一陣絕望,呂樹再次笑道:「我最後問一遍,拿狩獵天羅當做榮耀,你們有沒有想過後果……可能是死?!」

  雷霆轟鳴,劍氣穿身而過而雷霆不止。

  那年春,一賤東來,萬賤歸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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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8
發表於 2018-5-8 19:21:19 |只看該作者
677、保護卡洛兒

  非洲,比爾馬大沙漠。

  空氣炎熱而乾燥,遠處看向空氣,就仿佛空氣裡被人塞了一層玻璃紙,看過去空間都像是扭曲了。

  一輛越野車飛快的從沙漠邊際駛過,由東向西揚起了無數的煙塵。這裡人跡罕至,就連非洲土著也很少出現在這裡,越野車裡坐在副駕駛上的人手持蘊含靈力的制式武器,帶著墨鏡,似乎始終謹慎的觀察著周圍的動向,像是在巡邏。

  然而就在此時,他們赫然發現比爾馬大沙漠裡走出個人影來,對方灰頭土臉的竟像是剛從比爾馬大沙漠裡面徒步穿越出來的一樣,對方少年穿著軍裝似乎跟他們的很像,可是現在正值五月中旬已經酷暑難耐,誰能徒步穿越比爾馬大沙漠啊?他們兩個人也是E級的覺醒者了,可這比爾馬大沙漠還不是他們敢去想像的。

  他們認為這身穿軍裝的少年很可能是貼著沙漠邊緣一路過來的。

  那少年站在沙漠邊緣用手搭著眼睛朝遠處的綠樹植被看去:「特麼的老子終於走出來了啊,聶廷你過分了啊,竟然讓我走路去接應新隊伍……」

  越野車停在距離呂樹五十多米的位置,兩人下車謹慎上前盤問,他們看著呂樹身上與自己極為相似的軍裝:「間諜?內奸?」

  少年愣了一下:「有啥區別嗎?」

  「……區別大了,」對方也是愣了一下卻繼續問道:「不要轉移話題,你是什麼人?」

  少年沉吟了兩秒:「社會主義接班人?不是你先等會兒,我問一下這是哪,比爾馬沙漠的哪個方位?」

  少年明顯不知道自己跟間諜和內奸有什麼關係,不是你們先上來盤問挑釁的嗎,我原本都沒打算理你們啊,純粹路過……

  對方兩人明顯都有點不知所措,這少年似乎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即便面對已經抽出武器的他們也依然輕鬆,搞的他們情緒都有點接不上:「正北方,你到底……」

  「沒走錯方向,你們能送我一程不?」少年呂樹抹了把臉問道:「送我去海邊就行。」

  這兩人面面相覷,這麼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嗎:「你誰啊我們就得送你去海邊?」

  可是說著他們的腳步卻開始慢慢後退,這倆人也不傻,對面少年有恃無恐明顯要更強勢和咄咄逼人,這其中必定有依仗。

  光是他們兩個恐怕是打不過的,必須回基地去搬救兵來才行,先撤為妙。有時候撤退也是一種戰略,不丟人。

  呂樹也是腸子都悔青了,他一開始就該直接下海用水系覺醒能力趕路的,當時他問有沒有什麼人能配合他一下,把他給送去歐洲,結果短信回來了:只有天羅有權限調集資源。

  呂樹受不了這委屈,在這噁心誰呢?他一氣之下就直接從陸地上跋涉,他也想開車來著,可他不會啊,貧窮限制了他的能力……

  後來他想想不對,自己應該下海的,雖然繞一大圈路程將近兩倍,可問題是海裡他跑的快啊,還不用這樣灰頭土臉,但是這比爾馬大沙漠他就足足走了三天三夜,這還是他根本不用擔心氣候、水源、食物的情況下。

  被坑了啊!

  就在那兩人準備上車的一瞬間,呂樹就已經來到了車前,三叉戟頂著司機的腦門:「別這樣,和平,和平懂嗎?我剛殺了好幾個人暫時不想再殺了。你看,你們剛才冤枉我,讓我的心靈受到了創傷,是不是該合理補償我一下?」

  這兩人當時就被噎住了,開口閉口就是殺人,你咋那麼狂呢?

  然而就看剛才對方接近車輛的速度來說,自己還是不要反駁比較好……

  呂樹也曾想過換個承影頂別人腦門啥的,可是承影是透明的,頂著真的很沒氣勢。他大搖大擺的坐在後座上,把當初穿著的EO軍裝給脫掉,剛脫掉就一堆沙子掉了下來。

  等他換上自己的T恤就輕鬆多了,呂樹看了一眼天空的太陽,忽然重新把三叉戟拿了出來說道:「徑直往北開,別繞路。」

  這倆人想要把呂樹給直接帶到基地那邊去呢,結果當時就被呂樹發現了:「您到底是要去哪啊?」

  「往北開就完事了,」呂樹現在就知道,只要繼續往北走,很快就能接近非歐交接的地中海,過了地中海便可進入歐洲。

  「您問一下啊,我們到時間還得回去呢,出來太久也不好……」司機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等我問一下啊,」呂樹說道,現場氣氛極為友好。

  呂樹悠閒的發起了短信:「具體接應地點。」

  「撒丁島。」

  呂樹搜了一下地圖,撒丁島,位於地中海當中,突尼斯的北方。

  「這次來的人成員信息發給我,」呂樹發短信說道。

  「情報權限較高,僅天羅查看。」

  「鍾玉堂你老小子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啊,」呂樹愣了一下,當然呂樹覺得這肯定是聶廷授意了的,不然鍾玉堂也不會這麼幹。

  這怕是看到自己殺掉那三個B級的事情後,又覺得可以讓自己當天羅了吧?

  「我不是鍾玉堂,」對方回道。

  得,又換人了,也不知道換的誰。

  呂樹忽然想起了什麼,他發短信說道:「啊~」

  「???」

  「來自幽明羽的負面情緒值,+666!」

  「呵呵,果然是你,」呂樹冷笑道,這次他出來,知情的人就聶廷、石學晉、鍾玉堂、幽明羽、李一笑,這會兒能有空天天給他提供情報的人,既然不是鍾玉堂那就肯定是幽明羽了。

  前面倆人聽見呂樹冷笑就是一抖,只是說的中文他們又聽不懂。

  幽明羽也很有自知之明:「你怎麼知道是我。」

  呂樹發短信問道:「趕緊的,這次過來的都什麼人,我心裡好有個譜。」

  「聶天羅說你看見就知道了,不需要給你資料,」幽明羽回複道。

  呂樹恍然,原來是老熟人?不然聶廷可不會這麼說。

  「這次歐洲之行的任務具體點告訴我,」呂樹發短信問道。

  「保護卡洛兒,完成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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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8 19:23:54 |只看該作者
678、世界樹

  夏仁生等人現在應該都在海上飄著,這次出行的隊伍所有人都回去了,只剩下呂樹還在非洲大路上奔波著。

  說實話呂樹對這次非洲之行是非常失望的,正式晉升B級暫且不說,關鍵是打劫了一個金庫,結果弄回來一堆風油精這像話嗎?

  而且之前呂樹想著李一笑可能會不要那些風油精,結果李一笑真的把九成風油精給裝走了,也不知道回去會不會看到堂堂天羅在黑市賣風油精的景象,說不定也會低價批發給別人,估計……能賣個一千多塊錢吧?

  原本隊伍的任務是要去歐洲與一些組織結盟,結果這次再傳達過來的信息就已經撇去了其他所有的任務,只剩下與北歐神族結盟。

  可問題是為什麼會有保護卡洛兒這樣的說法?難道卡洛兒有危險?

  「卡洛兒怎麼了,為什麼要保護她?」呂樹好奇道。

  「這也只是個猜測而已,」幽明羽回道:「曾有情報,信仰理論部主教的根基與陳百里一樣衰敗了,但不知他使用了什麼方法竟然真的晉升了A級。」

  「不是說根基衰敗就絕了晉升之路嗎,」呂樹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在他晉升前曾有人發現弗朗西斯科曾在信仰理論部的墓地聖園出現過,之後有墓塚似乎被人啟封,我們有理由相信弗朗西斯科應該是從聖園取走了什麼東西才能幫助主教晉級,至於是什麼就不清楚了,」幽明羽說道:「所以我認為那位主角面對傀儡師避而不戰、面對聖徒也只能使用旁門手段,是因為他本身的力量有很大的瑕疵……」

  「不是你等會兒,」呂樹打斷道:「你這分析的很有道理,道理我也都懂,可這和卡洛兒有什麼關係?」

  「卡洛兒手裡有世界樹的分支,」幽明羽篤定道:「其實就是永恒之槍,當卡洛兒覺醒奧丁血脈後,從自己脊柱裡抽出永恒之槍,信仰理論部的人就開始非常頻繁的在北歐神族勢力範圍旁邊活動,這個時間節點剛剛好,不得不讓人懷疑,信仰理論部想打永恒之槍的主意。」

  「他們要永恒之槍幹啥啊,」呂樹沒好氣的回道:「非要搶人家武器咋的。」

  「世界樹的神奇向來在太多遠古記載中出現,它不僅僅是武器而已,」幽明羽解釋道:「石天羅分析,世界樹很有可能可以幫助那位主教完善修復根基,但完整的世界樹誰也沒有真的見過,所以說不清楚。」

  「所以信仰理論部就是想要世界樹唄,」呂樹故作輕鬆的說道:「那如果卡洛兒失去了永恒之槍會怎麼樣?那玩意可從她身體裡抽出來的啊。」

  「會死。」

  呂樹聽到這兩字沉默半晌:「好,我知道了。」

  壓力有點大啊,呂樹歎口氣,那信仰理論部可是有A級的,雖然可能是個比較弱的,但那也是個A級啊。

  為啥現在全世界都沒人敢真的去當面招惹天羅地網,不就是因為對兒A級要不起嘛。

  可是……換個陌生女孩的話呂樹也就慫了,但如果是卡洛兒的話,呂樹覺得自己似乎避無可避。

  因為……呂樹也說不清為什麼。

  生活就像是一道選擇題,可有時候你沒有選擇。

  「其實這都是猜測,」幽明羽再次發來短信:「石天羅原話是,增加你和卡洛兒接觸的機會。」

  呂樹:「???」

  神經病啊?!自己這剛進入情緒呢就忽然給自己來個這樣的轉折?

  話說天羅地網好歹也是個大組織了,結盟不能讓成員出賣色相,之前呂樹也知道,天羅地網任何情報人員都不會以色相等手段獲得情報。

  可是,合著女的出賣色相不行,男的就可以?這特麼不是性別歧視嗎?

  「所以你剛才說的都是胡扯?!」呂樹黑著臉回到。

  「也不全是胡扯,猜測還有一些事實依據,那些事也都是真事,不過我們判斷信仰理論部不會那麼輕舉妄動,」幽明羽說道。

  「哦,」呂樹面無表情的扣著手機:「我知道了。」

  到底還是要去一趟的,不去終究不放心,雖然自己不是A級的對手但總歸要盡點心,畢竟……卡洛兒那麼有錢。

  越野車一路朝北行駛,兩個被挾持的雇傭兵成員正襟危坐,倆人脖子後面都頂著一杆三叉戟,動都不敢動。

  路途上車載的衛星電話不停的響,兩名雇傭兵也不敢接,呂樹就直接拆下來塞山河印裡去了。

  行車將近8個小時才終於來到海邊,一路上倆人都很老實,司機在海邊停好車:「到了。」

  呂樹不知道想啥呢回過神來:「噢,謝謝師傅,多少錢?」

  司機愣了半晌:「我也沒打表啊……」

  氣氛忽然間有些尷尬,呂樹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問錯話了,而對方簡直要吐血,有特麼拿倆三叉戟搭出租車的嗎?!

  過分了啊!別說自己不是開出租車的,就是真開出租車,誰特麼敢給你打表,臭不要臉!

  「來自Irc smith的負面情緒值,+666!」

  「來自Alva……」

  這時候兩名雇傭兵都很緊張,他倆一路老實的原因就在於他們知道,這少年的實力必然比他們高出太多了。所以他們非常擔心到地方後會被滅口!

  「行了兩位回去吧,」呂樹輕鬆說道,說著就打算等他們走了以後跳海了。

  結果半天對方也沒動靜,呂樹沉默了兩秒:「沒打表可就不能給錢了呀……」

  兩名雇傭兵扭頭就走,這特麼簡直是遇到了神經病吧!

  「來自Irc smith的負面情緒值,+666!」

  「來自Alva……」

  當兩人走遠之後呂樹從海崖之上一躍而下,整個人扎入蔚藍的海水中如遊魚般朝著撒丁島游去。

  海水在呂樹身邊向後推去,呂樹在海中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感,正式晉升B級之後,他還是第一次嘗試自己在水下的行進速度。

  他是見過陳百里和聶廷的飛行速度的,此時呂樹感覺自己好像也只比他們慢上一線而已。
常與同好爭高下,不與傻瓜論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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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8 19:24:03 |只看該作者
679、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從非洲突尼斯的海崖上跳下,再到歐洲撒丁島上岸,自己這算不算是傳說中真正的脫非入歐啊?!是不是自己以後就可以氣運加身了……

  想到這裡,呂樹竟然還有點小激動。

  他在海中時不時便露出頭到海面觀察自己所處的方位是否正確,初中高中地理知識其實很籠統,它不會詳細介紹到撒丁島這樣的位置,大概普及的知識就是在什麼地理位置建造什麼東西合適,怎麼換算時區之類的,所以呂樹其實對撒丁島並沒有什麼直觀的印象。

  在他想來,應該是象島遺跡那樣雖然是旅遊聖地但原住民並不多的一個旅遊小島吧,然而當他即將靠近撒丁島海岸的時候赫然發現,這座島可比象島大多了,而且漁船、遊艇無數,海岸上的異域風情房屋建築以及整整齊齊的椰子樹,這哪像個旅遊小島,分明就是個標準的繁榮沿海城市!

  原本呂樹以為另一隊天羅地網的人,是要偷渡過來一個偏僻的小島上,然後再悄悄潛入歐洲,結果這也不像啊。

  這裡愜意的海岸線,剔透的海面,獨立的礁石,長長的沙灘以及洞穴。

  呂樹看到島上環海公路上一隊花車慢慢駛過,一堆人圍在道路兩旁歡呼,車上還有身穿各種服裝的演員在熱情跳舞。

  花車大概是卡車給改成的,上面跳舞空間很大。

  呂樹趁著人群混亂,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一隊長達二十多輛花車的時候悄悄上岸,當他出水的那一刻,水系異能控制著水元素從衣服的縫隙中全部退去,竟然連一枚衣角都沒沾濕,完全與正常人無異。

  旁邊人喊著不知道什麼話,呂樹都完全聽不懂,他忽然發現這特麼完全不是個以英語為通用語言的島嶼啊,義大利語嗎?不會啊!

  事實上這裡的語種很多,而且撒丁島確實人口也多,民族結構相對多元一些,一個島上就存在五種語言,通用語確實是義大利語……

  這時候道路旁邊圍觀的熱鬧人群裡,忽然有個熱情的大媽拉住呂樹的胳膊嘰裡哇啦說了一大堆,意思是:你是來自中國的遊客嗎?

  「……」,呂樹也聽不懂啊,他微笑著點點頭。

  大媽更熱情了,有開始烏拉起來:「我很喜歡中國!」

  呂樹再次禮貌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點頭……

  這時候花車上有個青年忽然玩起了一個水球,對方身為異能者,盡情的表演淩空操縱水球的表演,引起一陣歡呼。

  呂樹有些驚異,他之前看過一些情報,歐洲這邊普通人和覺醒者的罵戰不是一兩次了,基本上周周都罵,天天都有約束覺醒者立法需求的示威遊行。

  但是現在一看,對方利用覺醒異能來表演非常受歡迎啊,而且對方長相英俊,跟著花車後面跑的花癡還有不少……

  呂樹忽然意識到可能凡事都有兩面性,說到底有人抵觸覺醒者,其實是觸碰到了他們的利益,然而並不是所有覺醒者都在胡作非為,所以雙方的世界並不是那麼徹底的涇渭分明,而是慢慢融匯,磨合,終究會有這樣一個過程。

  就在此時大媽忽然興高采烈拉著呂樹,看著那青年的表演簡直激動的語無倫次,她烏拉道:「你看那是我兒子,怎麼樣很厲害吧,你喜歡他嗎?」

  呂樹繼續禮貌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點頭,熱情點頭……

  然而大媽忽然發現自己問錯了問題,而呂樹的回答……讓她慢慢鬆開了握住呂樹的手……

  「來自……」

  呂樹忽然看到這麼一條文字都看不懂的名字就懵了一下,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剛才不應該點頭來著?可特麼他也不知道對方說了啥啊!

  他眼睜睜的看著大媽在遠離他,他差點就喊大媽別走你聽我解釋了!

  呂樹打開手機就趕緊查閱,這撒丁島上搞的這麼隆重,感覺像是過春節似的就差舞獅子了,到底怎麼回事啊?剛過去一趟車隊表演完,就又有車隊過來了,這次是個金系覺醒者在表演……

  也不知道收費標準一次是多少啊,還是自發的?或者說這些覺醒者就像是明星一樣在親自表演凝聚粉絲?也不至於啊。

  呂樹看了搜索結果半天,看完才明白原來是個節日,撒丁島每年五月的騎馬節,這些人是在給自己喜歡的隊伍拉票,說白了就是拉拉隊……

  現在歐洲的覺醒者都這麼接地氣了嗎。

  呂樹總覺得國內覺醒者數量要少一些,後來他想想可能是因為天羅地網將大部分擁有覺醒潛質的人給聚攏起來傳授功法導致的。

  覺醒是因為自己身體內的潛能在壓抑之後,由精神引導爆發,而天羅地網提前就用功法把大家的潛能給引導釋放出來變成了實力,所以這事呂樹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壞,反正國內街頭出現這種拉拉隊的可能性並不是太大。

  這要放國內,拉拉隊上面給你表演趕屍你受得了嗎……

  關鍵是趕屍犯法啊,萬一民間高手正趕屍呢,天羅地網來了說你這不行,不尊重死者,死者有沒有給你簽屍體捐贈協議?沒有?屍體沒收火化……

  其實吧天羅地網也沒錯,這屍體很有可能就是殺死仇家得來的,死者為大,你趕人家屍體總歸有點不對。

  當然也有人是祖傳的銅屍鐵屍神馬的,但誰還能提前那麼久給你簽個遺體捐贈協議神馬的,這些純粹是呂樹的胡思亂想……

  呂樹發短信問幽明羽:「他們什麼時候到?」

  「乘遊輪,一周後。」

  呂樹當時就差點窒息,自己緊趕慢趕的穿越大沙漠跑過來,結果人家慢慢悠悠坐著豪華遊輪玩過來?這特麼差別也太大了吧!

  這裡距離中國海岸線有多遠?呂樹才不相信那群人坐的遊輪會是很差的那種!

  不平衡,瞬間就不平衡了,之前在比爾馬沙漠裡面,呂樹連睡覺都不敢,一到晚上到處都是蠍子之類的小毒物出來乘涼,傷他倒不至於關鍵是噁心啊。

  可現在呢,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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