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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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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古默] 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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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罷了,就把起鏗給送走吧。這個兒子,他是真的管不了了。一次又一次,這不是他容飛武的世界,不會所有事情都圍著他轉,是他想擺平就可以輕易擺平的。

    王大隊沒有再進來屋子,看樣子,已經是和容凌一起走了。他向來是個一諾千金的人,承諾好了的,就必定會做好。

    容飛武再想到這一點,心里又多了一些感慨。

    他派了人,先去請了醫生,好給容起鏗以及容六看傷。然後,他忍著內心的疲憊,以及那抹被容凌拒絕的尷尬,和大家商議了一下接下來的事情。等到大家都走了之後,容飛武讓容七慢走了一步,又背著人,頗有些語重心長地說道。

    「七弟,我瞧著,你在容凌的面前還是能說上話的,所以,容凌那邊,以後就得勞煩你費心了。他是個軟硬都不吃的人,不好掌控,但是我想著,咱們容家要想渡過現在這困境,卻肯定少不了他的相助。所以,要勞你多費心。」

    「這是自然,五哥你太見外了。」容七急忙回道。「我是容家人,和容家共存亡,這些事,你不說,我也肯定會盡力的。」

    「嗯,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我能建議的就是,對待容凌,不要急,有時候寧可緩一些、慢一些,也別急了!」

    「嗯,我明白了。」

    容飛武想了想,似是再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就把容七給送走了,然後自己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怔怔地發起了呆。如此靜坐了沒一會兒,杜采憶就回來了。她一回來,便是大吵大鬧。以她的人際關系,容四等人一散,那容起鏗遭受了什麼,以及會有什麼結果,就會很快就傳到她的耳朵里。對于這,她自然惱火!

    當母親的,總是會偏疼自己的兒子,所以,明知道自己兒子的確是做了壞事,但是她的情感卻讓她多了私心,一廂情願地認為,她的兒子不應該得到這樣的遭遇。因為其他人都走了,所以憤怒的她,就只能沖著容飛武撒氣,質問他為什麼要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為什麼就同意了要把自己的兒子送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容飛武心情煩躁,不願意作答,而且,為這個兒子,他當真是什麼都給做了,所以,以一句「這是大家共同的決定,沒法再更改了」做了回復,然後就對杜采憶的惱恨、咒罵、甩同情、鬧可憐,全部充耳不聞。

    而且,同樣的招數,用的次數多了,也就不管用了。為了這兒子,她杜采憶已經在他面前耍了好幾次潑了,次數如此的頻繁,形象又是如此的鮮明,已經足夠顛覆他這對大半輩子對自己妻子的認知了。原來,到老了,他才認識到,對自己的這個妻子,他其實還是沒有足夠認識的。

    杜采憶鬧了半天,哭過了、罵過了、打過了,但是容飛武就如老僧入定了般的不為所動,頓時讓她大為惱火。口不擇言之下,她陰陽怪氣地哼著。

    「是因為那個賤婦回來了,所以你才沒有為我們兒子盡心盡力吧。」

    容飛武一直僵坐在那里的神態有了變化,他皺起了眉頭,猛然抬起頭,警告性地瞪了杜采憶一眼。

    他很清楚,她嘴里所說的那個賤婦是誰,那是他的敏感帶。容媽媽一回國,他就知道了,他倒是不知道,自己這妻子,竟然也對小豬的行動了解的這麼清楚!

    她是不是一直在盯著她?!

    心里起了不悅,還有淡淡的煩躁!

    況且,她的指責根本就站不住腳,他何曾因為小豬的回來,而沒有對起鏗盡心盡力?!

    她說這話,太讓人心寒!

    但是,對容飛武的這番表現,杜采憶看了,心頭只能是更火。她說了半天,這個男人都像個木頭似的,可一提起那個賤婦,他就立馬發生了改變,可氣呀,可氣,于是這嘴里說出來的話,就更加難听了。

    「瞧瞧你這樣子,一提那賤婦,你就在意了吧?!她找你了吧,讓你幫著容凌來欺負我的兒子,那個賤貨、狐狸精、娼婦——」

    「啪——」

    容飛武忍無可忍,猛然站了起來,揚起蒲扇大的手,狠狠地給了杜采憶一巴掌。

    杜采憶一下子就呆住了。

    他打了她,他竟然打了她!

    「嘴上留點德吧!」

    容飛武慍怒地訓斥,再次給了杜采憶一個警告的眼神,轉身,離她而去。

    杜采憶一下子發了狂,沖容飛武撲了過去,掄起拳頭,就朝他打了過去,一邊打,一邊罵。

    「你打我,你竟然為了那個賤婦打我,容飛武,沒有你這樣的,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家伙,你這個拋妻棄子的混蛋,我打你,打你——」

    「你給我好好歇歇吧!」容飛武不耐,猛然一手推開了哭鬧不止的杜采憶。

    「對起鏗,我已經盡力。你要是有本事,你盡管使去,別來找我,他的事,我再也不管!」

    他這個當父親的,為了他,都沖自己的另一個兒子下跪了,她還想他怎麼樣?!

    「什麼叫做你不管?!」杜采憶尖銳的叫。「他是你兒子,你再也不管他,那去管誰?!哦——」杜采憶憤憤冷笑。「是去管你的另一個兒子吧,是去管那個小賤婦吧?!」

    「住口!」

    惱怒地,容飛武狠狠推了一把杜采憶。眼看著杜采憶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他甩了胳膊,沉沉地低喝了一聲。

    「你兒子自己做的事,你別動不動就推到別人身上。還有,注意你是什麼身份,別說那些和鄉下潑婦一樣的話,免得掉了你的身價!」

    說完,他沉著臉,邁著大步離開了。

    杜采憶羞惱地再往前撲,還是被他不留情地給推開,然後他繼續陰沉地抬腿往樓上去。杜采憶鬧了幾次,可容飛武再次如老僧入了定,最後直接將自己關在了書房,任她如何捶打房門都不做回應,她氣得,瞪著實木的大門,全身一股邪火,突突地往上冒。

    想到自己這兒子今晚就要被強行送走,她突然意識到了時間緊迫。在心里已經不知道是把容飛武給罵了多少遍之後,她略擦了擦臉,急匆匆地開始為容起鏗四下奔波,但是這一次,誰也不吃她的面子,都表示了在這件事上的無能為力。而她也是遲了一步得知,容飛武為了兒子竟然沖容凌下跪了,可盡管如此,還是沒有讓容凌改變主意。

    原來,自己的丈夫,也不是沒有盡力,她似乎有些錯怪了。可是她的驕傲脾性,卻做不出來道歉的事情。而他,為了她對朱小丹的辱罵,打了她、罵了她、推了她,是不爭的事實。

    她沒什麼好道歉的!

    再次惱怒地冷哼,她不再糾結容飛武,而是繼續想她的兒子。她有些反應過來,事情要比她想象地嚴重地多的多,基本上,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于是,她就將所有的仇恨,給轉移到了容凌的身上。

    兒子是她最大的希望和依仗,如今希望沒了,依仗沒了,那麼——你不仁,我便不義!

    絞緊腦汁地想了想,打算豁出去的杜采憶重新將自己收拾了一番,帶著人,就沖容凌的家門去了!

    且不管她這一路沖過去,還會不會踫到容凌,單單那別墅里的容媽媽和林夢,就足可以讓她的奸計得逞。到了地兒,一道大門將她給攔在了別墅外,她要求了通報。

    在小書房里坐著,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查看近期的期貨市場的林夢一听到是杜采憶上了門,這臉就拉下了。她本是不容易動怒的人,但是一想起容凌從容家回來之後的神態舉止,這心里的怒氣就沒法控制住。

    當時,她也是在這里坐著看著資料,容凌突然推門進來,然後一彎腰,就把她給抱住了。她是知道他去教訓容起鏗去了,所以立刻問他怎麼了,可他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緊緊地抱住了她。

    他向來堅強,形象一直就像個鋼鐵巨人似的,仿佛再大的迫害,都沒法將他壓垮,他現在這個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出事了。所以,她沒有再問,而是立刻伸手,先將他給抱緊了。

    她從他的擁抱中,感覺到他需要撫慰。

    他說。「小乖,再抱地緊一點。」

    她就心疼了。

    她的男人,到底經歷了什麼啊!

    「容凌!」雙手環著他,一路摸著他的腰背往上攀爬,她緊跟著站了起來,雙手爬上了他的後腦勺,輕輕地扣住了,將他的臉,重重地壓向了自己的胸口。然後,引導著他坐到了椅子上,方便她將他給深深抱住。

    「容凌。」輕喃著他的名字,她用了最大的溫柔。

    「沒事的,有我呢,我陪著你呢!」

    雖然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但是,她會一直和他患難與共,快樂著他的快樂,傷心著他的傷心。

    「小乖。」他低低地念了一聲,就不再出口,安靜地,在她的懷里埋了將近有半個小時。鐵一般的胳膊,緊緊地箍著她的腰,好像恨不得要將她嵌入懷里似的。可她又覺得,他好像是在從她的身上汲取溫度、汲取可以支撐的力量。

    「我在這兒呢,在這兒呢……」

    無從得知為何,她只能一再地重復那樣的呢喃。那一刻,她只恨自己不夠強大,沒法讓她自己為了他撐起一片可以保護他的天。

    低著頭,看著他那分明是由鋒利的線條勾畫的臉,卻顯出了淡淡的軟弱,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他的臉深深地埋在她的胸口,那瞬間的脆弱,就和兒子一歲多那會兒,她因為公務不得不離開兒子幾天,等回來之後猛然撲到她的懷里,緊緊抱著她不撒手的兒子一般模樣,都像是找不到了媽媽一般。那漆黑的睫毛,猶如羽毛一般地搭在他緊閉的眼上,和它在眼下落下的陰影一起,隨著他的呼吸微微震顫,也顯現出一股淡淡的脆弱來。

    她的容凌啊!

    她在心里嗟嘆著,又將頭低下了幾分,用溫暖柔嫩的唇,輕輕地吻著他的額頭,吻著他的發角。

    現在的她,不足夠強大,所以只能靠這種方式,來安慰他、幫助他。

    後來,她又廢了不少心思,對他又是哄,又是勸,又是撒嬌,又是賣乖,才將他去容家經歷的事從他的嘴里給撬了出來。她氣憤的是,那個身為容飛武的父親,竟然再一次地偏了心。容凌就算是再強大,那肯定也要傷心。是個人,他的心就不可能是石頭做的,總會被在意地人的傷害給弄疼的。

    她自己是那樣的出身,所以可以把自己放到容凌的位置上,設身處地地感受著他的感受。如同她對那個從未見過一面的母親存有期待一般,容凌對那個二十多年後才認回來的父親,也必然存在一定的期待。若是那期待一而再、再而三的落空,那便會是傷!

    容飛武是如何求容凌繞過容起鏗的,容凌沒說,但是她料想那肯定是很傷人的一幕。這個男人總是願意將最傷的東西給藏的深深的,不讓人知道,她要想從他嘴里知道詳情,肯定還要花費一些時間,多費一些功夫。

    不急,她有一輩子的時間陪著這個男人,所以,他心里的傷,她都會找出來,然後慢慢地撫平它們。

    但是,容飛武、容起鏗那一家,她是厭惡至極了!

    杜采憶想要進門談,門都沒有!

    「讓她走!」冷冷地,她沖著給他打來電話通報,在電話另一頭的門衛室職員下著命令。「她要是不走,就別理她。超過半小時不走,那就叫警察!」

    門衛照辦,交代了下去。

    大門依舊緊閉!

    杜采憶見不了這屋子里住著的人,也不著急。以她的精明,出手自然不打沒把握的仗,又自然是把各種情況都給考慮到了。你人不出來是吧,那更好。

    杜采憶開始罵,罵容媽媽,罵容凌,罵林夢,揪著一個是「婚姻的介入者、破壞者、小三」,一個是「私生子、狼子野心的篡位者、沒有手足之情的惡漢」,一個是「聲名狼藉的小情婦、嫁過兩次人的破鞋、心懷不軌的小偷」,容凌三人,哪里會是痛處,她就往哪里揪。

    這一番痛罵,讓門衛室的人瞠目結舌了一下,不得不將此事又告知了林夢。林夢一听這樣,就越發怒了。好家伙,你竟然不要臉地到別人的家門口叫罵起來了,簡直是豈有此理!

    心里一狠,她就想把杜采憶給抓進來,狠狠地揍她一頓,可是她到底沒有全部地失去理智,明白她若真是打了人,那估計就要惹麻煩了。以杜采憶這般地拋棄貴婦形象,膽敢在外人面前就這麼像個惡婦一般地在別人門口叫罵,一點臉面都不要,估計是心里正揣著什麼惡毒的主意呢。或許,她這是故意要激怒她,引誘她這麼做,好讓她最後落人口實呢!

    忍!

    深吸一口氣,她恨恨地眨了一下眼,等再次掀開眼皮子之後,眼里重現了清冷。她下了命令。

    「隨她罵去,你去叫警察,讓警察把她給帶走!」

    門衛室的人應了是,開始叫警察。一邊因為有所擔心,所以有監听著電話線的尊叔听了林夢這樣的決定,立刻放松地笑了一下,心里默默贊許︰林夢這做的很好!

    無論在何時何地何種情況,都要切記鎮定,切勿沖動、切勿焦躁,這才是一家之母的行事作風!

    林夢做的很好!

    那他就無需出面提點了。

    警察很快來了,強行將擾民的杜采憶給帶走了。自然,她如此囂張地在門口叫罵,總得受一些懲罰才是。來的警察,自然是受過了上司的指點,所以,不會把容家曾經的主母杜采憶放在眼里,很是強硬地將她帶回了派出所,然後嚴厲地對她進行了口頭教育。就這麼得,將她像個孫子一般地訓了有大半個小時,直至容家那邊被驚動,派了人過來打招呼,才將杜采憶給帶了回去。

    在林夢的知曉下,尊叔有意操作,將杜采憶上門罵街的行為,給傳了出去。她杜采憶,一向以貴婦自稱,又一向注重體面和涵養,到時候倒要看看,她如何面對大家的側目、不屑和奚落。

    可,杜采憶不是蠢婦啊,因為一時的氣憤難當,就跑出去做蠢事然後丟自己的臉,冒著會被家族的人給指責,會被外人給笑話的風險,做出這樣有損自己的事情,自然是因為她有更大的計劃。

    她錄了像,從她抵達容家開始,到被警察強行扭送走人,這中間的種種,都被和她隨行的人給偷偷錄了下來。

    她豁出去了,不打算要自己的臉面了。她要讓世人看看,她朱小丹是如何的不要臉,勾引人家的丈夫;他容凌是多麼的壞心,害親人,害家族;她林夢,又是如何地上不了台面。雖然,她也會因為這一系列事件的爆出而丟臉,但是,比起容凌一家,她受到的傷害,畢竟是小的。她頂多會被人嘲笑的便是可憐地勾不住丈夫的心的妻子罷了。她還會引導大眾,把她的瘋狂辱罵認為是氣憤難當之後的合理舉動。如此,外界對她只能是同情佔了上風,明面上也不會有太多的笑話!

    她是杜采憶哎,也曾處理過容家那麼多的事情,她怎麼會不知道如何最大程度地保全自己!

    她已經買通了電視台的副台長,也已經得到了保證,這個錄像肯定會播出,並且主持人會如她希望的那般,對錄像內容進行引導,到時候必然會收到如她希望的效果。她沒法在經濟上打壓容凌一家,更沒這個能耐沖過去打了他們一家,但是,她可以讓他們在精神上受到摧殘!

    女人若是發了狠,那不擇手段的程度,還有瘋狂的程度,總是要賽過男人的!

    等著吧!

    容凌,朱小丹,林夢!

    杜采憶坐在家中,承受著聞風而來的族里妯娌之間帶著指責性質的勸說,面上似是有些反省地听著,心里則是瘋狂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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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能料到杜采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容家的人不知道,容凌不知道,林夢也不知道。如果,沒有那突如其來的站內信,那麼,杜采憶的奸計必然要得逞了,容凌和林夢一家,也必將承受極大的非議,縱然他們是何等的富貴!

    這就像是幸運符一般的站內信,由來,其實也是應了因果循環一說。有了當初的因,便有了現在的果。

    木夕網站——「尋找美」,經過品牌攝影師陸有道的精心運營和引導,早已經是在業內具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也聚攏了一大批木夕粉,以及別的因為單純的喜愛美、喜愛攝影的人。這里面就有一個網友,工作在電視台,又巧的很,剪輯師在那里剪片子的時候,被她給看到了,所以,她就留了心。最後越看越不對勁了,就當機立斷地發了站內信。

    林夢的聯系方式向來不公開,所以在沒法給她打電話的前提下,她只能想到了給網站的站長發信的方法。而陸有道,便是網站的站長,對于和木夕有關的任何消息,陸有道因為自己的事業,雖然不能一一檢閱站內信,但是一直有工作人員,二十四小時地關注這方面的信件,每一封都不會放過。所以,這份信件立刻引起了工作人員的重視,第一時間就聯系了陸有道,陸有道又急忙聯系了林夢和容凌。

    容林二人哪里想到杜采憶竟然有這樣的打算,極具魄力地,容凌立刻讓陸有道聯系上那個女子,然後讓她不惜一切代價將那個錄像給弄到手,阻攔錄像的播出,至于她因此會受到的損失和賠償,由他全權擔負。

    這種口頭的承諾,在事情緊急的時候,其實是不大讓人信服的。女孩若是偷了錄像,便涉及到了職業操守的問題,于大部分人,都要好好想一想,要不要冒險地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縱然,陸有道肯定表示,會保證她得到比現在更好的工作,也會在金錢上予以獎賞,但是女孩還是猶豫了,這讓陸有道頗為焦急,因為距離節目播出的時間,已經非常近了!

    「你……你讓我和木夕說話。」女孩突然做出了如此的要求。

    陸有道委實愣了一下,但是因為時間真的是非常緊迫,所以,她將林夢的手機號給了這個女孩子,同時又給林夢打電話告知此事。但是,他還沒解釋清楚原委呢,那邊林夢就有新的電話進來了,林夢暫時中斷了陸有道的通話,接通了那個陌生的號碼。

    她有預感,這就是那個女孩子!

    女孩子說話清脆里帶著一些甜的,透著年輕的氣息,但是,口吻有些緊張。

    「木……木夕?!」

    那小心翼翼,尚且帶著不確定的態度,就像她在面對一個天王巨星,又或者,是一位女神。

    林夢眨了一下眼,笑容緩緩溢開。

    「嗯。」她柔軟地回應。「你好,很高興能接到你的電話。」

    「哇,是你,真的是你哎!」

    她訝然,為了女孩子純粹的興奮。

    「我……我喜歡你!」

    女孩突然喊了一聲,然後似是不好意思,突然就是一陣「嘿嘿」的笑聲。她覺得好玩,覺得這個女孩子可真是可愛,心里就起了柔軟,就跟著低低地笑。突然,就不忍心直接去請求女孩替她做那樣的事情。

    她一開始做這事,本就是存著單純的喜愛之情,不是嗎?!

    她通知到了,他們這邊沒有這個能力去攔截,但不能因此去強迫這個好女孩的,不是嗎?!

    可正當她這麼想的時候,女孩卻突然很堅定地說。「木夕,你就放心好了,我會幫你的。」

    然後很突兀地,就把電話給掛了。

    她詫異,心里很快涌上濃濃的感動,不明白自己是何德何能,能讓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子如此地幫她,那她就更不能讓這個女孩因為她而有麻煩。她打了電話過去,但是女孩子沒有接,再打一次過去之後,發現女孩子關了機。

    她有些焦急,立刻把這事和容凌還有陸有道都說了。後來,從容凌迅速派往電視台的人那里了解到,那個女孩做了非常大膽的事情,就是將錄像給刪除了。如此,剪輯師花了大半個小時辛辛苦苦剪出來的東西,就這麼被毀掉了,想要再剪輯,卻是來不及了。而這時距離這個錄像要上電視台,也就只剩下幾分鐘了。如果要是強行將未經過剪輯的錄像放上去,其實也是可行的,只要在此之前將錄像從副台長那里復制過來就好了。但是副台長很莫名地被鎖在了自己的辦公室外,而開門鑰匙在屋里,錄像則是在辦公室里的電腦里。

    也就是說,這個錄像再也沒有機會上去了。電視台開天窗,這是很嚴肅的事情,所以,不管副台長心里是如何想的,必須換一個備用的節目上去,這是百分百肯定的事情。所以,當時的播放時段上去的,就是別的內容了。

    杜采憶好不容易甩開了那些嘮嘮叨叨說個沒完的妯娌,躲回了自己的房間,打開電視在那里高高興興地等著看看節目呢,可一看到跳出來的是一個婆婆和媳婦斗法的故事內容,那張臉,立刻就變了,第一時間,就給了副台長打了電話。

    可,到了這個時候,再說什麼也是惘然了。

    容凌的人緊趕慢趕地抵達了,控制了副台長,同時拿走了那份錄像,銷毀了所有錄像存在的痕跡。同時,「客氣」地請走了副台長。

    至于那位勇敢的女孩,也被客客氣氣地請走了,但是在坐上了車之後,女孩說。

    「你們需要我的,我都可以配合,但是,我不要獎勵,也不要補償。我只是喜歡木夕,所以,我願意這麼做!」

    單純地因為喜歡,便無怨無悔!

    她甚至都不想去見林夢,嘴里說。「我不能去打擾她,這是我們所有木夕粉的約定!」

    就這麼默默地看著她,看著她幸福。單純地遙望著,切記不要因為喜歡,而強勢卷入、擾亂她的生活!

    這真的是一批很可愛的人,不是嗎?!

    這也是多麼可愛的一個女孩!

    因為女孩的強烈要求,所以最後,她被送回了自己的家。但是沒過多久,她的家里來了一位嬌客。

    「木夕!」

    女孩打開門,瞪得圓圓的眼,晶亮地可以賽過此刻天上掛著的性子。圓圓的,帶著幾顆小雀斑的臉,因為興奮,紅撲撲了起來,別樣的可愛。她一笑,一邊的嘴角,就露出了一個可愛的小酒窩。

    「你們似乎有約定,不能來打擾我,但是,約定沒有說不許我來打擾你吧!」

    林夢俏皮地沖著女孩,眨了一下眼。

    女孩愣了一下,臉龐上的紅暈越發盛開了,就像是醉了酒一般。然後,猶如爆發一般,女孩猛然跳了起來,給了林夢一個大大的熊抱。

    「木夕!」

    她高高地叫,聲音嘹亮,然後哈哈大笑,讓這個本就暖風徐徐的夜,因為她的笑聲,而更加溫暖。

    *

    至于杜采憶,她謀劃了這麼瘋狂的事情,那必然要受到應有的懲罰。在林夢親自登門答謝她的木夕粉的時候,容凌帶著錄像,挾著怒火,去找了杜采憶。

    容凌一天之中的再次登門,讓門衛倍感壓力,但在上面沒有明著說要將容凌給徹底攔下之前,他們還是以微弱的抵抗之姿將容凌給放了進去。他那獨特的車牌,一路開車進來,自然又惹了不少的關注,然後,容家有了微微的躁動。

    容凌長驅直入,再次抵達了容飛武的住處,等到達的時候,容飛武已經是黑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等著他了。

    「你老婆呢?!」

    容凌一進了屋,就不客氣地問。

    他這樣的態度,沒有絲毫的敬意,是對杜采憶,也是對容飛武,但是容飛武沒有絲毫的不悅,因為,杜采憶去容凌家罵人的視頻,他已經看了。容凌在得到視頻的第一時間,就將它發給了容飛武,讓他好好看看。容凌這一路走車過來,剛好夠容飛武把視頻給看完。

    容飛武吩咐了在一邊站著的佣人。

    「去把夫人給請下來!」

    杜采憶姍姍來遲,帶著眼看兒子馬上就要坐飛機走了,而她卻沒法每分每秒地陪著兒子的不爽。等下樓梯的時候瞄到了容凌的身影,杜采憶就怔愣了一下,有瞬間的心慌,但立刻用冰冷將自己給偽裝了起來。

    「你又來做什麼?!」

    她先聲制人,厲眼看著容凌,表示著對他來到這個家的不爽,也直言不諱道。

    「這里不歡迎你,你給我馬上走!」

    「做完了我該做的事,我自然就會走!」

    容凌的表情,一下子間變得危險了起來,同時,大步朝杜采憶走近。

    他的這份危險,越發讓杜采憶心慌,所以,無法強裝鎮定,冰冷了破了功,她尖銳地問。

    「你想做什麼?!」

    容凌沒有回答,只是步履穩健地逼近,看著她的眼神,只能是越來越深,越來越危險。這讓杜采憶害怕地不由縮了腿,往後踩了一個台階,往上退。同時,大腦里一個感覺越來越強烈——

    危險,危險!

    她忍不住伸手,扶住了一下樓梯的扶手,並狠狠掐住。然後,大聲地呵斥道。

    「來人吶,把他給我趕出去,這里不歡迎他!」

    她自己做了什麼,心里清楚的很;計劃的失敗,還有容凌這麼快的上門,又是這樣的神色,她到了這時,心里已經是非常地清楚了。

    面無表情,可偏偏一雙眼像是要吃人的容凌,讓她害怕!

    她從未如此地害怕過一個人,包括她曾經很敬畏的丈夫,但是,她怕現在的容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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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容凌逼近的時候,她聲音尖銳地又來了一聲。這一次,是向容飛武呼救。

    「五哥!」

    但是,坐在沙發上的容飛武沒有起身,只是用一雙讓她看不太清的眼,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至于家里的保姆,早得到過容飛武的事先通告,所以,哪怕杜采憶叫地再大聲、再驚慌,他們也沒有出來。

    杜采憶不明白這是怎麼了,也慌了,可是,容凌已經欺身到了她的面前。她害怕地往後退,卻被容凌給順勢往樓梯扶手上重重地推了過去。她嚇得尖叫,伸出手急急朝扶手伸過去好穩住自己。容凌就借這個勢,利用身高優勢,以胳膊強硬地將杜采憶整個人給壓在了那里,有力的大掌,重重地扇了過去,一巴掌甩在了杜采憶的嘴上,打得杜采憶有瞬間的頭暈眼花,不知所措。

    而容凌不會給她機會,第二個巴掌,即刻又甩了下來。

    他的手勁大啊,這一巴掌甩下來,杜采憶只覺得自己整個牙膛都酸了,隱隱還冒了血絲。又驚又痛之下,她瞪大了眼,精修過的面龐,剎那間扭曲了起來,眼中浮現了強烈的欺辱。

    「你——」

    一個字都還沒有吐露完整,「啪——」容凌第三個巴掌甩了下來。

    「這麼臭的嘴,該教訓了!」

    這一巴掌重啊,立刻打得杜采憶嘴角出了血。

    杜采憶真是又疼又怕啊,立刻掙扎,使出全身的力氣。可無奈,她和容凌的武力值,根本就差了太多的檔次,根本就無法逃脫容凌那只胳膊的壓制。而容凌的第四個巴掌,又跟著甩了下來。杜采憶怕的偏頭就躲,可容凌那手掌,就像是對她的嘴巴進行了定位一般,任憑她如何地躲避,他的大掌還是很不客氣地甩了下來,甩地杜采憶立刻噴了一口血出來。

    容飛武本來是靜靜地看著的,看到這一幕,眼角不由眯了眯,等容凌再一巴掌甩了下來之後,他出聲了。

    「容凌,夠了,別打了!」

    容凌正是狂怒的時候,容飛武的勸解,對他心頭的怒意來說,只能是火上澆油!

    「夠了?!怎麼夠!」

    他冷冷地看向了容飛武,沉聲控訴。「她有膽子罵人,就要有接受懲罰的覺悟,我容凌的人,豈是好罵的?!」

    「她到底是你的繼母,你打幾下也就罷了,否則,傳出去,總是不好听的。」

    「不好听?!」他大大地嘲弄。「是她不好听,還是你不好听!」

    他毫不客氣地戳破了容飛武的虛偽。

    容飛武的臉上,頓時浮現了一抹被說中的尷尬。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容凌今天之內第二次登門,別的兄弟肯定會上門打探他所為何來。杜采憶被打得太狠,他臉上也會無光的。

    容凌的臉上,又浮現了譏誚。

    「你這麼愛面子,怕別人說,就管好你的妻子啊,也管好你自己啊。當初你拐騙我媽的那些,你自己心里明白,我媽從頭到尾,就是最無辜的那個。可恨杜采憶這個沒本事的女人,管不住自己的老公,就知道找別的女人出氣。」

    說完,他一巴掌,又朝杜采憶甩了過去。怒火高漲之下,這一巴掌下去,打飛了杜采憶的一顆牙。容凌卻覺得根本就不解恨,他的母親,听了杜采憶的那些惡言惡語,如今氣的心口疼,躺在床上都下不來了。他豈能讓杜采憶太瀟灑了?!

    「要不是當初那個年代,要不是我媽心軟,你——」

    容凌怒視容飛武,然後又怒眼看向杜采憶。

    「還有杜采憶,就會被告。」他直呼其名。

    「身敗名裂,才是你們的報應。哪里容得你這麼一個惡心的女人在那里上躥下跳,還想害人!」

    重重地一巴掌,再次甩了過去!

    杜采憶被打得,終于忍不住像殺豬一般地嚎叫了起來。容凌真是狠吶,打地她嘴上都是血了,可還是不罷手。那滿嘴的血腥味,讓杜采憶的驚恐到了極致,瞳孔瞪得大大的同時,急急忙忙地扭頭,看向容飛武,朝他射來求助的目光。

    容凌再一巴掌甩下來,濺起了一嘴的血。

    杜采憶疼的啊,這眼淚,不受控制地就往下流。

    容飛武被容凌說的有些面上無光,而且,他是容凌的老子,哪有當兒子的,這麼說自己的老子的?!而且,杜采憶也被打成這個樣子,夠了。再打下去,她就沒法出去見人了。這不是讓人看他們家的笑話嗎?

    他起了身,大步朝容凌走去。

    容凌感覺到了,只是冷笑。听到容飛武來到他的身邊,再次暴喝。

    「夠了,今天這事到底沒有傳揚出去,你打了這麼多下,也該夠了!」

    「因為沒有傳揚出去,所以就夠了?!」

    容凌嘲弄地看著容飛武。「你這邏輯,到真是幼稚。你能說服你自己,可說服不了我!」

    容飛武立刻老臉一紅,可對上杜采憶苦苦哀求的眼,還是伸出了手,一把掐住了容凌的胳膊。

    「夠了,大不了,我讓她向你、向你媽媽道歉!」

    大不了?!

    這簡直是世上最可笑的事情。搞地好像有多委屈,多不情願似的!

    「不——」

    急著否定容飛武的,反而先是杜采憶。她倒是能啊,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嘴疼地都快要抽搐了,卻還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努力地開口吐出了這一個字。以她的驕傲,就是被打死,都不會向那個女人道歉。如果那樣了,她就是低頭了,而她,永遠不會允許自己低那個女人一頭!

    容凌立刻覺得有意思極了,看向容飛武,譏諷的意味兒十足。

    「瞧,听到了吧!」

    容飛武就有些惱怒了,頗有些嚴厲地瞪向杜采憶,覺得她也太不識抬舉了,他這是在為誰找台階下,他這是在救誰啊?!

    「你做出那樣的事情,必須得給我道歉!」

    「不必!」容凌完全不屑。「區區一個道歉,就想抹殺這樣一切,這也太便宜了。她杜采憶又不是英國女王,誰稀罕她的道歉!」

    杜采憶被羞辱地,兩眼像是金魚一般地鼓了起來。

    容凌邪肆地扯了扯嘴角,看著尚存一絲傲骨的杜采憶,一使勁就睜開了容飛武對他的鉗制,大掌直接一把掐住了杜采憶的下巴,狠狠用力,以差不多要捏碎她的頜骨的力道。

    「我知道像你這樣的老太婆,活夠了,什麼也不怕,不過,你別忘了,你還有一對兒女。尤其,你兒子馬上就要到那個鬼地方了。你再不識抬舉,那我就先拿你兒子開刀。」

    送給了她一個極度陰森地笑,容凌齜了齜牙,對上杜采憶驚恐之下的急喘,猛然松開了手。

    「你永遠也別低估了我的手段!」

    卻是改而一巴掌,再次狠狠地甩了下來,只打地杜采憶一陣的頭暈眼花。但是容凌最後那一句,卻是在思緒的混亂之中,猶如一根利箭一般,深深地扎入了她的腦海,讓她從骨子里發出了驚顫之意。

    容凌,真的很擅長抓住別人的死穴!

    容起鏗,以及她的女兒容起湘,正是杜采憶最在意的兩個人!

    但是他這樣的話,讓同樣是那對兒女的父親的容飛武有些不舒服了。

    「起鏗的事,到此為止,他已經夠慘了!」

    他再次伸手,去攔容凌,卻被容凌很不客氣地甩開。容凌再一個大力,狠狠地推了容飛武一把。他縱然有些身手,可是老骨頭,怎麼和年輕力壯的容凌斗?!

    他被推地有些踉蹌,連下了三個階梯,才勉強穩住了自己。抬眼,他有些生氣地看容凌的時候,耳邊炸開的卻是容凌冷銳的譏誚。

    「怎麼,又要替他說情?」

    那陰鶩的目光,顯示著他極大的怒火。容飛武被那目光看得心頭一凜,容凌那稜角分明的臉,因我他仰視的關系,莫名就清晰無比了起來。

    那是——和他有些相似的臉!

    這——也是他的兒子!

    他突然就想起,從容起鏗被揍開始,面前的這個兒子,就再也沒有叫過他一聲爸爸。

    他又想起了,容七背著人,和他說的那些話!

    心里又是重重地一突,他的頭皮緊了緊,卻是正色地看向容凌。

    「杜采憶,我會管好的!」

    這是承諾!

    但是他失望地發現,他的兒子,似乎不信,臉上沒有出現一絲因為他做出這個承諾而出現的動容!

    果真是太傷了他的心嗎?所以,很難再得到他的信任了嗎?

    心里微微一嘆,他轉身下樓來,在杜采憶不可置信地目光中,說道。

    「你自己掌握好分寸!」

    卻是不管杜采憶被打這一事了,也是讓容凌放開手做他想做的。他能做的,便是最後的忠告!

    「唔——」

    杜采憶嘴痛地說不出話來,只能淒厲地嘶叫,但很快被容凌的幾個巴掌給打地只剩下了哼叫,然後在頭暈耳鳴之中,痛得暈了過去。翻白的兩眼,就猶如一條死魚似的!

    這麼不經打?!

    嘲弄地伸手去她的人中,容凌逼醒了她,又開始一通甩嘴巴子。在她再一次痛暈了過去之後,他撒開了手。而她,就如一灘爛泥一般,軟了下來,倒在了高低不平地可以咯人的樓梯上。

    沒人攙扶!

    嫌惡地將手上的血蹭到了她的衣袖之上,他下了樓,冷傲地站在了容飛武的面前,嗤聲。

    「你管不管她,無所謂。任何人,有膽不敬,我自有辦法十倍奉還!」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這才是他容凌的作風!

    這個奉還,也將容飛武給算了進去。

    他眼里的寒意,讓容飛武心驚。

    「容凌!」

    他伸手去抓他。

    橫在空中的胳膊,宛如他和容凌之間的最後一抹牽系。

    但是容凌抓住了他的胳膊,直接扯開!

    然後,沒有絲毫留戀地冷臉走人!

    容飛武一下子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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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采憶被打暈了過去,雖然叫了醫生,嘴巴經過了處理,可卻依舊趕不上給他的兒子去送行。容飛武也是忙于應付如他所料一般,必然聞風趕來的其他容家人,也顧不上容起鏗這邊。而他的妹妹容起湘呢,因為不在B市,也因為容起鏗被送往國外的決定有些突然,她根本來不及趕來。所以,容起鏗走的時候,竟是是非的淒慘。

    他的身邊,除了要一路護送他到賽博坎利的容家人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可是這幾個人,護送的性質,可不是為了照料容起鏗,而是強制性地監視著他,看著他抵達目的地。

    容起鏗先前可算是富貴交加,又榮華不斷,甚至一度問鼎容家的家主之位,只可嘆最後卻落得一個「發配邊疆」了,也沒有人送的下場。可謂是落魄至極。

    在機場等待飛機的時候,容起鏗被一種沒頂的悲哀給壓垮了,心里前所未有的悲涼了起來。看著自己至今還包著厚重紗布的手,想起容凌的強大、得意和放肆,他的心里,翻滾著無奈地仇恨!

    是的,無奈!

    再仇恨,他又能拿容凌如何!

    他將要去的地方,是一個鬼地方,在那個地方,他將無所作為,他的一生都要埋葬在那個地方,他還能拿什麼去和容凌斗!

    或許,他還是有機會的,比如,他的兒子!

    可,他想起了,臨走前,他的妻子穆新楓,也是神色冷冷地拒絕了他想要她和他同行的請求。

    「我不能跟你一起去,我得留下來照顧兒子們!」

    「兒子可以交給爸媽!」

    她是他的老婆,她應該跟她走。

    可她卻強硬的表示。「兒子離不開母親,我要親眼看著我的兒子長大,教給他他應該懂的東西!」

    那是否表示,兒子離不開母親,但就能離開父親了?!

    妻子的眼神,是如此的冰冷,這並不讓他感覺到陌生。很多次,妻子看著他的眼神,就是這個樣子的。只是當時他不在意,因為,他有強大的依仗,因為,他比她風光更多。而且,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擁有很多的女人,不需要這個當妻子的溫柔。

    可他落敗了,什麼都離他遠去了,就連財富,也因為容凌的索賠,而賠償地差不多了,不會再有女人貼過來。原來,當他差不多一無所有的時候,他才能想到妻子對他的意義和重要性。

    可妻子的冷漠中包含太多的東西,想必,她也從何雅那里知道了足夠多的內容,所以,他無法強硬要求。

    至于兩個兒子,他走之前,連他們的面都沒見上。

    妻子做的這些,已經夠明顯了!

    以後他們會怎麼看待他這個父親?!在他們母親的教導下,他們會想念他這個當父親的嗎,還是,會恨他?!巴不得他這輩子就別回來了!

    到了這時,他的心里才涌現出一股強烈的父愛來。

    可,晚了!

    一步錯,步步錯!

    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臉,容起鏗終于落下了悔恨的淚水!

    可誰會去看?!誰會去在意?!

    他做過的事,又豈能是幾滴眼淚就能抵消的?!。瀟湘書院首發。

    容凌的心里很煩躁,今天是事多的一天,除了已經發生的種種,有一件事,也讓他有些燥意。那便是李蘭秋。

    因為容起鏗的操作,所以林夢背上了偷竊的罪。李蘭秋這短信就又發了過來。她知道他肯定不會接她的電話,所以,這些日子,她一直在用短信騷擾他,一再地澄清自己的無辜,還有回憶當初她和他的種種。但自打她對林夢做了下殺手的事,他對她,就再也沒有絲毫的漣漪。不揭穿她,不聲嚴厲色地罵她,不直接將她的號碼給拉入黑名單,只是因為,他需要配合上面的調查。可她藏的有些深,至今為止,能夠確定她肯定是特工,但卻一直沒有在她身上發現上面所需要的。

    那就是,他們內部,到底哪個是叛徒!

    今天,她又發來短信,以外面傳開的林夢的偷竊為由,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清白。在他依舊拒絕接她的電話,也並不回復她的短信之後,她又發來了短信。

    「我是無辜的,你自己也看到了,林夢是慣偷,那天她才是小偷!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只能以死證明我的清白。容凌,如你當初把我趕走的時候希望的那樣,我去死!」

    然後,她就再也沒有消息發過來了。

    他感覺,他早就已經不了解她了。她說死,會是真的,還是來嚇唬他?!他有些困擾,但是依舊沒有做任何的回應!

    然後,就有消息傳了過來,他即刻用手機上了網。

    【李蘭秋自殺了!】

    一堆看似沒有意義的亂碼所顯示出來的信息,有些嚇人。

    因為一直有人盯著李蘭秋那邊,所以李蘭秋有什麼異動,他們這邊一直都一清二楚。

    【她既然真的能做到為你而死,看來,真是對你用情頗深。】

    他皺了一下眉,心里卻起了小小的波瀾,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自殺了。

    那畢竟是在他的記憶里駐留了十多年的人,談到了她的生死,不可能不讓他動容!

    可對方這話,讓他有些不悅。

    【別調侃我。】

    那頭打了一串省略號過來,似是在那笑。

    他又皺了眉,盯著網頁,等待。因為,那頭必然還有話說。果然,再一大串字符發送過來的時候,那字里行間,就可以看出了嚴肅。

    【END13听令︰鑒于監視李卻一直沒有結果,所以我們決定,由你接受這個任務,接近她,不計代價地從她那里得到那個背叛者的消息。鑒于她目前表現出的對你的感情,我們建議你使用美男計,利用她這一點,找出那個人。】

    容凌的臉,立刻就黑了。這方面的內容,他以前有所接觸,所以並不陌生。可是,當初可以做,是因為他單身。

    【我有老婆!】

    【別讓她發現,速戰速決。這難不倒你,END13!】

    他想了想,發出了這個消息。

    【我拒絕!】

    【這是命令,你必須得服從!】

    【我並不合適,之前,我拒絕過李。而且,我非常在乎我的老婆,不想對不起她,哪怕只是演戲。還有,我現在手頭的事情很多,又忙又亂。】

    【別找借口,你的能力,我很清楚。再沒有比你更適合執行這項任務的人了,李也只認你,她回來,就是沖著你來的。現在的時機非常的好,就因為你現在事多,才可以打動她。你現在的處境,更適合你去發揮,適當的時候,允許你發表對這個國家的憎惡,以博得李的信任。你表示過,要我們幫助你的三伯,你好好去做這事,我們會讓你滿意!至于你的老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會搞定好她。最後,END13,我告訴你,這是命令!從現在開始,你進入任務狀態!】

    對方幾乎是堵死他所有的路,容凌這眉頭,就擰地越發緊了。

    他是喜歡刺激,也喜歡冒險,以前這樣的任務,他會毫不猶豫地接下,甚至會帶著興奮。可情況不同了,他結婚了,這樣的任務,不合適了。尤其,對象是李蘭秋,他深知,夢夢對李蘭秋是多麼的感冒!

    【你這樣,可能會讓我失去老婆!】

    對方卻沒有回應。

    容凌等待,一直等了有三分鐘之久。然後明白,對方這是實踐他剛所說的——相信他的能力了!

    有時候,表現地太出色了,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下次再派任務的時候,他們便理所當然地以為你會出色地完成這個任務!

    眯眼,他想了想,發出了這樣的消息。

    【我申請,讓我的老婆知道我的身份!】

    【不行!絕對不行!】

    于亂碼之中,依然可以看出那人在說出這話的時候的嚴厲。

    【你的身份是絕密,絕不能再讓其他人知道!】

    容凌繃著嘴角發送出回應。

    【她是我的老婆,是我在這世上最親密的人,她應該知道。我相信她!】

    其實,他早就該提出申請的。結了婚了,他就不是那獨來獨往的容凌了,他做任何事,都有了一份羈絆。而他的老婆,他的小乖,應該知道他在做些什麼,而不是被蒙在鼓里,在他無端消失或者不能回應她的時候,承受那不應該承受的憂心如焚。

    【我們不相信她!】

    容凌的眉毛跳了跳,臉龐沉了下來。

    【我相信她!】

    大概是他的執著讓對方為難了,那邊發來了比較長的勸說和解釋。

    【多一個人知道,你就多一份危險。她沒有受過專門的訓練,就算你相信她,她也可能不經意地就將你的身份給透露了出去。這是很危險的事情,你必須要引起重視!你是我們最優秀的人才,保護你,是我們的首要任務,為此,要不惜一切代價!END13,不必說了,去執行你的任務!】

    但是容凌還是重重地打出了這樣的內容。

    【我相信她!】

    所以,堅持讓她知道一切。

    對方再一次地緘默了。

    容凌有的是耐性,所以,他等!

    著急的,只能是對方!

    他同對方一樣,看明白了一點,那就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這是一個優秀特工應有的觀察力!

    就在彼此無聲較量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號碼有些熟悉。容凌略一想,就記起來那應該是李蘭秋的母親的。

    【李那邊打來電話了。】

    他迅速發出這個消息,略翹著嘴角,接通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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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一通,就傳來了李蘭秋的母親慌慌張張,帶著哭泣的聲音。

    「容凌,容凌,秋秋自殺了,你快過來看看她吧。」

    容凌一個字都沒回。

    李家媽媽焦急了。

    「容凌啊,秋秋可是為了你自殺的,你行行好,就過來看看她吧。她自殺前就留了一句話︰容凌,我是無辜的,我愛你。容凌,你行行好,過來看看她吧,算伯母求你了,求你了,秋秋真的是愛你,你過來看看她吧。她好不容易自殺被搶救了回來,我真怕她會再次想不開啊……」

    在李母的絮叨之中,容凌只是無情地抿緊了唇。

    人到底沒死,那就不需要他費心了!

    他現在要等的,是上頭對他的回復。他知道,這個時候,他的電話必定是在監控之中。他遲遲不答應李母的請求,那邊必然會著急的。

    【答應他。】

    傳來的消息,是這麼說的。

    【我老婆呢?!】

    那頭遲遲才發來了消息。

    【我會向上面申請的。】

    這是妥協了。

    容凌的嘴角瞧地就越發高了,事情如他所預想的那般。

    那邊似乎有些不甘,發來了譴責的一句。

    【END13,好好完成這個任務,否則,我要你好看!】

    似是張牙舞爪的威脅,實則隔著網頁,弱勢地宛如一頭紙老虎。容凌無聲一笑,繼而面色收斂了一些,進入了任務狀態,沉聲問李母。

    【你們現在在哪里?】

    這麼些年,他之所以越來越強大,除了他有非凡的心性之外,也是因為他的閱歷非常的豐富。要知道,若是經常在生死邊緣徘徊,那麼一些普通的商斗,在他眼里就不夠看了。

    記下了李母所報出的地點,他答應馬上趕過去,電話那頭李母哭著,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容凌冷著眼,把電話給掛斷了。又和上面交流了一番,掌握這件事的最新動態。等他關了網頁,退出手機網絡之後,閉上了眼,靠在了車座上,思索起來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個任務在他所接觸的任務當中,性質不算是最難的,也基本上沒多大的危險,但卻是讓他最為難。當初退伍從商,部隊里不願意放人,強烈要求他繼續留在部隊,但是他心里有自己的目標,所以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遞交了申請,最後,部隊願意放人,不過,在文件下來之前,安全部門就先找上了他,要求他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你會是我們優秀的成員,也會是未來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成員。容凌,你會給我們帶來驚喜,我們堅信這一點!」

    這一份巨大的贊美,讓當時一身熱血的他,全然興奮。

    「別拒絕這份請求,容凌,國家需要你!」

    他們用那樣誠摯的目光看著他,給予他最大的信任和信賴,並且毫不掩飾他們對他的欣賞,他就答應了。為了國家,他願意冒險,願意付出,這是他身為一個軍人義不容辭的責任和驕傲。而且,如他們所說——

    「容凌,你天生就是一個戰士,商場是不能讓你滿足的。我們所提供的這個舞台,才會給你最大的發揮空間!」

    他們說對了,他的骨子里有冒險和尋找刺激的因子。商場上,容氏子弟的身份,以及後來的容氏家主的身份,只是讓他更加游刃有余地完成上面交給他的任務。這就像是在刀尖上的游戲,危險、刺激,卻也讓人不可自拔地迷戀。

    每一次任務的成功,那種滿足感,大略就和吸食了海洛因差不多。

    猶如暗夜最頂級的刺客,游走于各種黑暗之下,徘徊于各種鋼絲的左右,在揮動匕首的剎那,迅速地奪取目標的首級;或是在猶如鬼魅一般地潛行之中,尋找寶藏,一次次地破獲機關,巧妙地奪取寶物。而在揮別黑暗的時候,他會是最成功的偽裝者,用一雙黑沉的眼,靜默地看著他人的方寸大亂,而他,高坐著悠然自得。

    他愛他這份工作,也為此而感到驕傲。

    這些年,他最大的成就,就是利用手頭的人脈,收集很多國家的資料,傳回國內。這些資料當中,很多都是彌足珍貴的,方便國內對他國進行了解,在一定的時機,進行投資、聯合或者提防。

    還有一個大成就,就是向國內輸送高科技。目前科技比較強盛的幾個發達國家,都對國內的科技采取保護措施,尤其對于Z國,他們提防地更是重,他們那邊的最新科技,基本上不會往Z國傳送。這些,是你有錢都買不到的,就是Z國你有心想買,也願意出天價,可他們也不會賣。

    不可爭議的事實就是,Z國的科技力量,遠遠落後于那幾個發達國家,以及那聯盟國。更曾有人明著說,Z國在科技方面,落後M國二十年!

    這是很讓人觸目驚心的!

    這種落後是一種無奈,畢竟,我們有過清朝的閉關鎖國,又有過之後的鴉片戰爭和八國聯軍侵華,以及後來的軍閥混亂,和抗日戰爭。在這個期間,我們沒有進步,而國外的幾個國家,基本上都是在發展。

    現在,我們也在卯足勁地發展,可到底差距擺在那里,不是短時間就想追上來的。尤其,當科技成為一個國家的私藏,科技又是第一生產力的時候,我們只能想盡辦法地去學習科技、突破技術、創新科技。

    他的任務,就是借著行商方便,私下與各種人進行交易,買到對Z國有力的科技,這里面的重中之重,就包括武器。任何一個國家的軍備力量,必然是重中之重。

    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話不假。

    國與國之間,談買賣軍備,這有難度。但若是個人和個人之間的私下交易呢?!

    容家的生意遍布全世界,關系網自然深,他有人,又拿得起錢,那總有一些人,願意為了那龐大的錢,而賣出科技的。因為這個,他認識了崔六,並且稱了兄道了弟,更和崔六的小叔景相彬交情頗深、相見恨晚。上次,他帶著妻兒去了越南,一是把兩個小子扔給崔六管,二是和他的任務相關。走崔六那邊的渠道進來的那大機器,如果不是因為隊伍里出了叛徒,那如今就應該在國內的某一個科研所了。

    這是他近期的最後一個任務,為了躲避被發現的危險,他一直處在蟄伏期。現在,揪出叛徒這個重任,又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應該拒絕,也可以強硬地拒絕,可是,為了三伯,他不得不接受這個任務!

    那個老人,大半生腥風血雨,走到今日這一步。他若是倒下,太令人抱憾。而且,官當地大了的,哪個是沒有污點的,不過是被揪出來和沒被揪出來罷了。安全部門若是有心,完全可以橫掃所有。他因此向上面提出請求,壓下這事,保出三伯。上面的人應該看到,他能一次次地完成任務,這當中,逃不開容家的功勞。

    可上面一直沒有正面的回應,直到剛才!

    所以,李蘭秋,他不得不去會會。

    重重地皺了一下眉,他的腦子里晃過了林夢的身影,心里微微地柔軟了一下,他也嘆了一聲。盡快讓這事速戰速決吧。

    他到達明光醫院的病房的時候,李蘭秋正一臉慘白地躺在病床上。看到了他的身影,她的眼角滴出了兩滴清淚。她的父母,則殷切地看著他,嘴上熱情地招呼。

    「容凌,你來了啊。」

    李母急急忙忙地要請他坐下。

    李蘭秋帶著淚的眼,緊緊地跟隨他。

    他沒有去坐椅子,而是在病床上坐下了,開口,是帶著憐惜的訓斥。

    「你怎麼這麼傻!」

    演戲,是他的必備技能,當他在任務狀態的時候。

    李蘭秋一听這話,眼淚就掉地更加厲害了。

    「那天的事,我知道你是無辜的。」

    在李蘭秋瞪大眼,掩飾不住欣喜的時候,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起了她的臉。

    「我知道你有委屈,但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若一番情深的樣子,女人很難不會拜倒在他的身下。

    李蘭秋蒼白色的面龐,迅速地染上了一抹紅暈。似是廢了不少力氣,她抽噎著開口發了問。

    「什麼苦衷?」

    他搖了搖頭,扭頭看了一下病房,皺了眉。

    「我先給你轉個病房吧,這里人太多了。」

    李蘭秋自是敏銳,能感覺到這里面的深意,就輕輕地「嗯」了一聲。至于她的父母,簡直是喜出望外,立刻配合容凌的安排,將自己的女兒給轉到高級貴賓病房了。

    在這個私人病房里,容凌才說出了他的解釋。

    「林夢是我的妻子,又給我生了兒子,所以,我只能多顧著她一點。你自己的身體,你是知道的,沒法生孩子。」

    李蘭秋剛歡喜了沒多久的面龐,立刻就又掉了眼淚。

    「我知道,你肯定是嫌棄我,嗚嗚,我也想給你生孩子啊,可是——」

    「噓——」容凌卻是以手指堵住了她的嘴。「你這個樣子,是因為我,我怎麼會忘呢。當日讓你委屈了,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原因,那個,才是真正重要的。」

    「那你說。」李蘭秋含著淚,嬌聲追問,一番梨花帶雨之姿。

    「我最近一直都有麻煩,你大概也知道了一些。」

    李蘭秋的美目就眨了一下,沒有急著去回應。

    容凌繼續說。「有人要對付我,還要對付我三伯,以及容家。這些人當中,江彥誠和江乘風是兩個很重要的人物。林夢當初偷東西,估計就是受了江家父子的指使。這一點,我不能戳破,以免打草驚蛇。把你趕走,把她留在我身邊,也好方便我得知江家父子的計劃,然後好做出回擊。事實上,我一直有派人盯著林夢。」

    李蘭秋的眼中,立刻就閃過了狂喜。

    「那……那你怎麼不早點對我說,害我一直胡思亂想著,以為你……你真是把我當成了賊,還害得我……我自殺……」

    提到最後兩個字,李蘭秋頓時崩潰,嚎啕大哭了起來。

    容凌只得俯下身子,輕輕地抱住了她,柔聲哄勸。

    「乖,讓你受委屈了,別哭了,是我的不是,可是,我真的不想你再為我受傷了。秋秋,當初你替我擋了刀子,這就夠了,我告訴自己,再也不能讓你受傷了。我現在很麻煩,我要是和你親近,我很怕,江彥誠他們的毒手,會伸向你。你要是因此出了事,那我可怎麼辦?!」

    李蘭秋一下子就感動地無以復加,她就說,以她在容凌心里的長久地位,容凌不可能如此心狠地對她。她所做的調查,可不是白做的。林夢算個什麼啊,要是沒有兒子,她哪有這個可能嫁給容凌!四年前,尚且清白的她不能;四年後,都嫁過人一次的她,怎麼有這種榮幸?!

    打從心底里,她將林夢看輕。

    這是一種長久的仇恨,從她開始對付林夢的那一刻起,這種恨就印入了她的骨髓!

    「那你瞞地也太深了,你說,我這次要是真的死了,那可怎麼辦?!」她哭著嗔怪。

    他起身盯著她,皺了眉。

    「別說傻話,沒我的允許,你肯定不會死的。」

    甜言蜜語,總是最動人的,也是女人最愛听的。不管李蘭秋是什麼身份,听了這話,也是心理甜的冒蜜。

    她舔了一下自己干澀的唇,有些可憐巴巴地問。

    「那,你心里還有我,對不?!」

    眼淚跟著冒了出來,大有他一否定,她就哭給他看的樣子。

    容凌立刻拍了一下她的小手。

    「傻瓜,我人都在這兒了,你說呢?!」

    她立刻嘻嘻笑,又問。

    「那我和林夢相比,哪個更重要?」

    他擰了一下眉,然後又嘆了一口氣。

    「她雖然是我兒子的媽,但是,你更重要!」

    好了,李蘭秋的心里圓滿了。

    如果容凌答地太快,她反而覺得不踏實。可是,容凌顯然是糾結了一下,然後給了她答案,她反而更能信服。而且,他的答案讓他相當滿意。因為,林夢只是他兒子的媽!在她無法替他生兒子的前提下,那個唯一的兒子,自然就是他看重的。而她,也決不允許容凌再找另外一個女人生兒子。

    心念一轉之下,她紅了眼眶,哭著抱怨。

    「你瞞地我好苦,我這心都差點要碎了……」

    她著實是撒了一會兒嬌,又發了一通氣,容凌只是默默地承受著,間或,說幾句她愛听的話給她听。

    她脾氣順了,覺得累了,要休息。不用她開口留,容凌主動表示他要留下來陪她。她當然不會傻到推他走,眯眼假睡了。她要需要借此再觀察觀察容凌。容凌給出的解釋,很合理,也很打動她,但是,她還需要確認,他要看看,容凌會為她,做到什麼程度。

    稍後,容凌的表現依舊讓她滿意,他給家里打了電話,表明自己今晚不會回去了,給家里的兩個孩子道了晚安,但給林夢的晚安,卻是讓兩個孩子轉告的。這能看得出來,他很看重孩子,對林夢,帶著一些敷衍。又大概如他所說,他對林夢采用的是按兵政策。

    稍晚的時候,李父李母勸容凌去休息,容凌也推卻了,表示自己要一直坐在這里。他一直坐在那里看著李蘭秋,好似李蘭秋的這次自殺,真的是嚇住了他。他也一直沒有睡,好似怕自己睡著了,李蘭秋就會消失不見了。

    他的這番模樣,李父李母看了,自然是滿心歡喜。這對父母,雖然因為以前的種種,和女兒有了隔閡,但心里,到底是一片愛兒心。李蘭秋的自殺,有些嚇住他們。所以,現在女兒開心最重要。再說了,容凌現在多風光,多厲害了,可比李蘭秋那個已經去世的老公好多了,自己的女兒要是能嫁給容凌,那可真是祖墳上都冒青煙了。所以,他們樂意看到容凌對自己女兒表現出來的在意。

    勸了容凌幾次,但容凌一直都堅持要看著李蘭秋,李父李母就退到一邊休息去了,私心里也想給這對年輕人一個私密的空間,如果因此能發展出什麼奸情那自然那是更好了。李蘭秋則是醒醒睡睡,每一次偷偷睜開眼,卻都能看到容凌就坐在一邊,看著她。那感覺,真的讓她幸福的要死。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就跟一陣清風似的,一下子跑沒影了,她覺得全身都輕松了起來。

    她想,她是真的愛上這個男人了!

    所以,與公與私,她都要把這個男人給抓在手里!

    如此一夜,她在次日早上十點多醒來。在這個過程中,容凌一直沒有合眼。他的臉上,顯而易見地出現了疲態,但是看到她睜開眼,表現出了不想睡之後,他湊了過來,臉上帶了笑。

    「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覺得不舒服?」

    那眼楮里只有一個你的樣子,真是讓李蘭秋滿心歡喜。

    「肚子還有些不舒服。」她虛弱地說著。

    因為她是吃安眠藥自殺,所以需要洗胃,說肚子不舒服,很適合。

    他皺了一下眉,似是心疼,可終究還是酷酷地訓了她。

    「那以後就別做這種傻事!」

    這才是容凌式的安慰法,在她印象中,這個男人如此安慰人,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那我不是以為你不要我了嘛。」她又開始撒嬌。

    他表現出微微地無奈,然後站了起來,給她拿了吃的,又特意將粥給盛了出來,親手喂她吃。這番待遇,卻是自她回國之後,最好的優待了。想當初她剛回來的時候,手受傷,還得費一番心思,說動他喂了她;如今,不用她說,他就動手了。

    果真是要差點失去了,才知道緊張嘛!

    李蘭秋在心里竊笑,暗暗覺得自己這個險招走的有些值了。事實上,這也是她最後的招數,置之死地而後生。她有絕對的信心,容凌心里必定愛著李蘭秋。容凌能對李亦萍的婆家都如此扶持,並且,十幾年如一日,那對她這個本尊,感情該如何濃烈?

    就是有這樣的信心,所以她數次以死相逼,也不同程度地收到了效果,可這一次,無可奈何,不得不動了真刀真槍。實在也是因為她這邊的上司有些急了。她在容凌這邊,遲遲得不到有用的消息,反而還折損了不少力量。就比如,上次他們這邊派人去殺林夢,人沒有被成功殺掉,還害得他們這邊被警方給盯上。又比如,當時她假意說自己被販賣毒品的人給盯上,有人要殺她,那些人被容凌盯上而不得不暫時成為廢棋。這讓上頭有些不滿意,這就表現在上頭再也不願意給她發配人手。

    原本,上面對容凌會不會是特工就只是一個猜測,覺得以他富可敵國的身家去做特工這種危險的事的可能,實在是微乎其微。她在容凌身邊呆了那麼久卻沒有進展,只能讓上面對這項任務是否要繼續進行下去產生動搖。現在她被容凌踢開,這在上面的人看來,她是非常沒用的。那是看成績的部門,你沒有用,他們就不會重用你。但她卻絕不能失去這個機會,這當中除了她有不服輸的成分之外,她越不願意就此和容凌錯過。

    那安眠藥她是真吃,雖然她算準了一切時間能夠保證自己不死,但這當中若是有什麼差池,她也是會送命的。所以,她這是在拿自己的命來玩。所以,既然她玩贏了,那她絕對要瘋狂地攻城掠池!

    慢慢地吃完了粥之後,又借著他的手,用濕巾擦了嘴。她看著他,故作不自信地問出了口。

    「林夢她……她是那樣的人,你……你打算怎麼對她?」

    最好趕緊踢了她吧。

    但遺憾的是,他的回答卻是。「按兵不動,先觀察著。」

    果然是容凌式的作風!

    和她調查的他的為人差不多!

    她就嘆了一口氣,滿臉的失落。

    「她都這麼危險了,干嘛還要把他留在自己的身邊。」

    他就笑。

    「有些事你不懂,這也是招數,可以麻痹對手!」

    「但是,我在心里替你不值!」

    他一下子就沉默了。

    她想了想,豁了出去,說道。「我覺得,她配不上你。」

    他這才擰著眉,開了口。

    「她到底是我兒子的媽。」

    「可她要害你!」

    他又皺了眉,沉默著,最後似是嘆息地低語。

    「她以前不是那樣的人,可——大概在她心里,還是救了她、替她死去的江破浪比我重要,所以,她站在了江家那邊,我……」

    原來如此!

    李蘭秋在心里冷笑,那個傻女人,活該!

    她搭了別人的一條命,就沒這個資格得到幸福。江破浪對她那樣,她就該因此不幸!

    可她嘴上還是發出了疑問,表示不解。容凌就微微地和她解釋了一下,實話實說,沒有絲毫的遺漏,這算是貼心交流了。李蘭秋很滿意,縱然她知道的內幕,要比容凌知道的多。畢竟,她這麼些年,可是一直主攻這些事情的。

    「所以,那個江破浪的父親江彥誠,還有哥哥,要對付你,還有你三伯嗎?」

    容凌點了點頭,臉上出現了愁容。

    「他們和劉家合作,還有賀家幫忙,真的是很難對付啊!」

    李蘭秋這心里,就轉了轉。

    似是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多了,容凌舒展了眉頭,沖她笑笑。

    「算了,不說這些了,說了你也不懂。」

    「我怎麼就不懂?」她自然反駁,因為好不容易,她等得容凌說出這些事來。如此,她才好刺探他、引誘他啊。

    他卻當她是個孩子似的,哄著她。

    「好,好,你懂,你都懂!」

    她自然是看出了他的敷衍,所以嬌哼。

    「哼,你根本就是在哄我,我說我懂,就真的懂。這些年我在國外,又不是白混的。」

    他卻是突然怔了一下。

    「你恢復記憶了?」

    她立刻心里慌了一下,故作自然地以苦惱的樣子搖了搖頭。

    「沒呢,不過,你剛才對我說的,我都懂。而且,我覺得我也能幫助你。再不濟,我可以當你傾訴的對象啊,你把煩惱都說了出來,有人听,有人和你一起分享,你不也就輕松很多了?」

    容凌略笑了一下,卻沒怎麼當真。

    「這些也不是什麼好事,你還是少知道為妙,我不想把你給卷進來。」

    這讓她覺得,他是在保護她,就像他之前說的,他可以把林夢推出來,但是卻想把她給推出去。

    他這份心很好,讓她很感動,但是,他的所有,她必須要參與,否則,不利于她計劃的展開。

    「我可不想再糊里糊涂地被你關在門外了,一次胡思亂想也就夠了。容,這次,我什麼都要知道,你不許瞞我,否則,我會擔心死的。」

    容凌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她自然是又是撒嬌,又是訴苦,又是開展眼淚攻勢,如此,終于讓容凌答應。她也趁此提出要容凌立刻表現出他的真心,而不是在哄著她。借此,她比較深入地了解了他的困境,容家的困境,還有容三伯的困境。

    她听了這些,心里立刻亮起了明燈。容家竟然是有意要接他回去當總裁的,那亞東可是富地流油啊,就算是再受到攻擊,可那財產,依然招人覬覦。還有容家,可是老牌世家了,在國外也是很有聲名的,關系網撒地很開,在很多國家都有投資,都很吃得開。

    上面在得到消息,對容凌開始懷疑的同時,也動了另一個心思,那就是,想盡辦法,把他給爭取過來。除了看重容家的關系網,其實也看重了容凌身後的容三伯,那軍界的大佬。Z國如今的經濟高速發展,在別的國家遭受經濟危機的同時,它卻不為所動,這很讓人忌諱,也不得不讓人擔憂,所以,很有必要,在這個國家,安插各種人手,進行各種刺探。容凌實在是妙地不能再妙的人物。

    她因為心懷私仇,所以一早有做準備,卻不料,因此幸運地被上面看重,從很多比她遠遠具有資格的人手里獲得了這個任務。如果,最後證明容凌是清白的,那她何不走另外一條路,那就是把容凌給吸收過來。

    把他給吸收過來,自打她心里對他有了好感之後,她就有了這個念頭。容凌,她想要;他身後的雙木集團,亞東集團,還有容家,她也想要。她曾經是最不堪的存在,遭受所有人的恥笑,所以,她一定要站的比別人高,一定要別人都仰望她,崇拜她,對她卑躬屈膝!

    亞東的總裁,容凌得回去做。

    然後,再當家主。

    而她就是總裁夫人,當家主母!

    這美好的一幕,讓她心頭蕩漾。可是,她該如何開口?!

    這需要時機啊!

    現在提,真是有些急了!

    不能,她還得再等等,等等!

    也就在這時,容凌無奈地提出了要先走一步。

    「秋秋,我還有很多事要忙,這你是知道的,所以,真的不能再陪你了!你先好好休息著,等我忙完了,馬上再過來看你。」

    她當然會在必要的時候當一個深明大義的女人,所以立刻讓他去忙自己的,然後要注意好好休息。而她也需要好好地想想,接下來她該怎麼做,又應該挑什麼樣的時候,表露自己的身份。還有,對于上面的詢問,她該如何應付。

    容凌被她成功地刺激到了,上了鉤,上面的人估計等著急了,一看到容凌離開,估計就會聯系她。她得馬上想出一套說辭,好應付上面的。總之,她肯定不能實話實說。她年紀也不小了,也該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了。

    瞧著嘴角,李蘭秋首次暢快地笑了。

    ------題外話------

    估計很多人看李蘭秋不爽,不過,她如我一早所說,是必需情節,大家看下去,也就知道了。

    涉及她的,我盡量快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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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8 09:48:30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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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凌是帶著疲憊和燥意回的家的,同時,肚子又空的厲害,什麼都沒吃。林夢從門口迎接的他,都沒來得及去解開他的領帶,他就先一把將她給抱住了,然後腦袋深深地埋在了她的肩膀上。他幾乎是將半個身子的重量都交付了出來,壓在了她的身上,所以顯得有些沉。

    她默默忍著,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好半晌,才軟軟的問他。

    「容凌,怎麼了?」

    他的回應是抬起頭,捧住了她的臉,深深地看著她。那眼里的灼熱,宛如一座火山。

    她被他看得笑了起來。

    「你到底是怎麼了?」

    然後伸手去摸他的臉。自然,她感覺到了他臉上帶著的疲憊。他下巴上略微冒出了頭的青胡茬,也在向她說明,這個男人很忙,忙到根本就沒時間打理自己。昨晚,他給她發了短信,讓她乖乖睡,他有事不能回家,她心里就有些擔心。她是知道他去容家找杜采憶的麻煩的,這和他不能回家,有什麼關系?

    她很想知道,但是她按捺著,不去追查,她更願意從他嘴里听到消息。

    「你看看你的樣子,洗臉了沒?」

    她笑著,摸他的胡茬。

    柔軟的小手,在他的下巴上滑過,讓他的心也跟著松軟,感覺一直綁著的緊繃,似乎松快了一些。

    「小乖,我好餓!」

    他像個孩子一般地抱怨,差點帶了撒嬌的音符。

    她就皺了眉。

    「沒吃午飯啊?」

    同時雙手很自然地替他解開了領帶,同時忍不住訓了他一下。

    「跟你說過的,每頓飯必須得給我好好吃!」

    他笑著听訓,乖地不可思議,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她抽走了領帶,又替他解開了兩顆紐扣,略推了他。

    「走,你先去洗把臉,我去給你弄好吃的。」

    她才轉個身,還沒走呢,就被他從背後一把給抱住了。他幾乎是將她給拽在了懷里,力氣非常大,並且,擁抱的力度非常用力。

    「別走。」他低喃。

    而她立刻知道,有事情發生了。

    他的雙手,環過她的腰,放置在她的小腹處。她伸出手,蓋住了他的手掌,先是輕柔的撫摸,然後是重重地抓住。

    「容凌,出什麼事了,和我說說?」

    可他什麼都不能說!

    「沒事,就是累了。」

    「真的沒事嗎,我覺得你有事情瞞著我哦?」

    她故意以輕快的口氣說,只是不願意增加他的負擔或是壓力。

    他依舊不就此回復,而是抱緊了她,腦袋瓜再次埋在了她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好香。」

    他啞啞地咕噥。

    她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暗哼這個男人可真會藏心事!

    實在是有些欠虐地自作自受著,他說出來,她還可以幫他分擔不是嗎?他以為自己一個人承受很了不起嗎?她早晚不還是要知道!

    他這個習慣可不好,得改改!

    可這得慢慢來!

    「那我先去給你做點吃的吧,可別餓壞了!」

    他倒是「嗯」了一聲,可卻抱著她不放人,就像是個無尾熊似的,不過,這個是超級大號的無尾熊罷了,將她抱的死死的,她根本動彈不了。

    得了,她明白了,這個男人估計是哪里受傷了,要她的安慰呢!

    切,別扭死了,簡直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

    想了想,她揚聲叫了珍嫂,讓他給容凌準備吃的了。要求很簡單,好吃、清淡,而且盡量要快。空腹吃油膩的,她怕傷了他的胃。然後,她讓珍嫂做完了,給她送到樓上的房間去。

    珍嫂應下了,就去廚房忙活了。

    她揉著他的手背,拿出哄孩子的耐心哄著他。

    「老公,我們上樓好不好,我給你洗臉哦。」

    一聲老公,叫地他有瞬間的通體舒暢,自然是被她給牽著,往樓上去。不過,這個大號無尾熊,依舊很過分地掛在她的身上,幾乎是她走一步,他就跟著邁進一步。然後,他的腦袋,至始至終,都埋在她的肩窩里。就連她替他洗臉,他都抱著她,不過這次是正面抱著她。等享受完了她柔軟的服侍,他很快就又把臉給埋在了她的肩窩里。

    這是怎麼了?

    她心里的好奇,膨脹地都快要爆炸了!

    莫非,是去了容家,又被他那個混蛋老爸給傷到了?!

    她心疼地要死,心里又暗暗罵了容飛武一通,哄著他,給他下巴打了泡沫,替他刮淨了下巴。他平日里最注重儀表了,給人的感覺總是神采奕奕的,現在他這個樣子,她也只能多替他張羅點。

    珍嫂果然是迅速,她這頭打理完了像是突然之間變成了大孩子的容凌,又替他換上了睡衣之後,珍嫂做的面湯也上來了。她無奈地像個大玩偶一樣地被他給抱在懷里,看著他呼嚕呼嚕地,將面湯給吃的干干淨淨。

    看上去,他似乎是惡壞了!

    「你不會早飯都沒吃吧?」她皺了眉。

    他雖然有時愛戲弄她,尤其在床上的時候,但是趕上正經的時刻,他卻莫名的正經,生不起隨意扯謊應付她的心思。所以,他沉默著。

    她立刻就知道答案了,揚手,就小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以作懲罰。

    「容凌,你膽肥了!」

    她嬌聲訓,可下一句卻問他。

    「夠不夠吃,不夠,我讓珍嫂再給你弄點。」

    他搖了搖頭,肚子略飽了之後,他就只想抱著她。所以,他將她打橫抱起,往床鋪走去。鑒于他的「劣跡斑斑」,她沒法不先往「飽暖思淫欲」方面想,所以,耳朵小紅了一下,同時心里暗想,可不能讓他胡來,怎麼也得讓他馬上睡下。這家伙,貌似昨晚熬夜了!

    那他到底干嘛去了,怎麼把自己搞成了這個樣子!

    這男人果然如她所想,將她扔上了床,那一雙狼爪,就往她的胸口摸。

    她一個呼吸不穩,面上飛了紅。

    「打住,打住!」

    強自翻了身,面向了他,一派正色地看著他。「快睡覺。」

    他就湊過來吻她,滿嘴的灼熱氣息,害她差點穩不住,讓他得逞了。到底,這是白天,射入室內那燦爛的光線,不如夜的黑,幫了她大忙,所以,她堅持住了。在他狂吻了一番之後,很英勇地將他推開,更是爬到了他的身上,壓著她。鼓著臉,命令他。

    「你給我睡覺!」

    他發出了意味不明地一聲咕噥,這才閉上了眼,卻是抱著她不放,就讓她這麼壓著他,也不怕她壓得他難受。

    這男人!

    她暗自覺得好笑,心想既然他想,那就先壓他一會兒好了。伸手,她輕輕地撫摸他的臉,帶著溫柔地味道,暖意燻燻地,容易催人入睡。

    他將睡未睡之際,開了口。

    「小乖,陪著我,不許走。」

    她失笑,哄著他。「好好好,陪著你,我哪里也不去。」

    他猛然睜開了眼,黑眸竟然別樣的亮,沒有半絲睡意的樣子。

    「一直陪著我。」

    他看上去非常認真。

    她暗想他在說什麼傻話,她當然會一輩子陪著他嘍。但是,這種口頭的安撫,在這樣有些微妙的時刻,她是不會吝嗇說出口的。

    「嗯,我會一直陪著你的,老公,睡吧。」

    小意溫柔,大概總算是把他弄得順心了,他閉上了眼,這次,倒是入睡的很快。沒過一會兒,她就感覺到他的呼吸平順了下來。她在他身上趴了一會兒,就想下來,可他抱的非常的緊。她一動,他就不滿的咕噥,略顯得凌厲的眉頭,一下子間就皺了起來。

    她怕驚擾到他睡覺,就在他耳邊輕輕地喊著他的名字。

    「容凌……容凌……」

    他的手勁才略松了一些,她趁此下了他的身,與他面對面側臥了起來。再然後,他的胳膊摟著她,她再也不能逃開了。

    這副縱然是睡著了,也霸道的要死的樣子,真是讓她好氣又好笑。她還想著去把窗簾拉上,擋住日光,好讓他睡地更好呢,這下看來,是不可能了呃。

    那就算了,湊合著睡吧。

    縱然她了無睡意,但就這麼閉著眼,陪著他睡著,她也覺得是一種安寧的享受!

    *

    他睡地很深,但似乎又不深,因為兩個小時之後,他的身體就像是定了時間的鬧鐘一般,自然醒來。他一醒來,她就知道了。因為,他把她像個面團子似的,使勁往身體里揉。

    「醒了?」她懶懶地咕噥。

    他略有些沙啞地回道。「還得回公司一趟,要忙的事情很多。」

    多事之秋,稍不留神,就容易在生意場上遭了別人的算計。只有自己這邊做的足夠好,才能穩住。自然,這不是長久之計,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她皺了一下眉。

    「再睡一會兒吧,公司里不還是有小段和溢倉嘛。」

    容凌的這個兩個秘書很能干啊,應該能幫著分擔不少的。

    「事情多。」他咕噥了一下,湊過來在她的脖子處偷香。

    她覺得有些癢,呵呵笑了起來,立刻讓他心情大好,玩心頓起,逮著她,呵了好一會兒癢。她在他身下一陣躲避,衣服都弄亂了,頭發也宛如潑墨一般地散開,白嫩的臉蛋兒更是猶如牡丹一般地艷麗盛開,一雙沾著水的瞳孔,明媚的好似會說話一般,水水地看著他。

    他見了,一時間就有些怔住了,眼神微微灼熱了起來。然後像是被蠱惑了一般,扣住了她的腦勺,低下頭,吻了起來,從一開始宛如蜻蜓點水一般的吻,到後來宛如雨打芭蕉一般密集的深吻。

    她漸漸亂了呼吸,身軀軟了下來,像是一灘水一般。

    他想起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只能強強克制住,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她香甜的嫩唇。

    「我得去工作了。」

    口吻里帶著不舍,也有些懊惱。

    她帶著宛如桃花一般粉紅的臉,懶懶地笑,然後很嫵媚地沖他眨了一下眼。

    「我陪你吧!」

    她到底是財經系畢業,應該能幫他一些忙。

    這要是放到以往,他應該會答應。可是這樣的時刻,他卻萬萬不能答應。

    「你好好留在家里,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不得不哄著她,他放軟了聲音。「現在這麼亂,我最擔心的就是你,所以,你好好的,那我做什麼,都能安下心來。」

    仿佛把她當成了易碎的寶!

    她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情,就嘆了氣,眉頭微微鎖住,染上了輕愁。

    他瞧著,嘴角染上笑。

    「別這個樣子。」

    伸手,將她的眉頭給揉開。

    「要開開心心的,我喜歡看到你開開心心的樣子!」

    她就嘟起了嘴。

    「霸道!還不許人家有點負面情緒啊!」

    他低笑,親了她的小嘴一口。

    她拉開他的手,正色看他。

    「天天看你忙來忙去的,我在家里呆著也不安心,容凌,你給我點事做吧。」

    「你自己不是有事要忙?!」他勾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可不想累到你。」

    「我的事情不累。」她急忙否認。「而且,可以先放到一邊嘛,也不是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你也知道的,我一般都是弄中長期投資的。這樣吧,一些可以放在電腦上處理的文件,你發給我,我幫你處理,然後再轉發給你。我不出家門,這樣總不會讓你分心了吧。」

    他想了想,就同意了。

    讓她忙起來,也就沒時間顧及其它。而且,她被困在家里,若是能知道他在做什麼,那麼如她所說,能心安一些。

    「別累到了,媽都說了,你有點瘦,我還想把你給養胖一點。」

    說著,他捏了捏她的小腰。

    她呵呵笑,沖他做了一個鬼臉。

    「我怕太胖了,估計你要哭了。」

    「不會。」他正色地不能再正色了。「無論你什麼樣子,都是我的小乖。」

    深邃的目光,讓她的心跳錯漏了幾拍。為了轉移這一份錯亂,她故意笑他。「做什麼這麼認真?」

    他就笑了一下。

    她突然又想了起來。

    「對了,你昨晚干什麼去了?」

    追問起了昨晚的事情,而他注定無法回答,直到上面的許可下來。

    「要忙一些事,和三伯有關,你別問了。」

    林夢怔了一下,想到容三伯,想到江乘風父子,也覺得自己若是知道太多關于三伯方面的東西,只怕又會給自己,給容凌惹來麻煩。不如什麼都不知道!

    但心里,卻又是一直提著的。這些事情,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終結呢?!

    *

    容凌匆匆忙地走了,去處理各種事情去了。一等忙完,他又得趕去見李蘭秋。他想要動作快一點,爭取在李蘭秋住院的期間,就能完成這個任務。但顯然,事與願違。李蘭秋的心很大,這也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她要的多,所以她行走的每一步,才更加小心翼翼,並不會如容凌所希望的那般,那麼輕易地就上套。

    而且,別的事情也不是容凌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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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8 09:48:58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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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凌忙完了事情,就去見了李蘭秋。李蘭秋因為對容凌的行動有所掌控,所以見他真是下了班就馬不停蹄地往她這邊趕來,心中自是非常欣喜。不過,他早上回了家,並且呆了2個多小時,卻讓她心中有些不舒坦,所以微微刺探著問。

    「听爸爸媽媽說,你昨晚一夜沒睡,要不然,你先睡一會兒吧。等快吃晚飯的時候,我再來叫你。」

    「不用。」容凌習慣了這樣的刺探,所以很自然地應對道。「早上我回去睡了2個小時,差不多夠了。」

    這會是李蘭秋愛听的,也會讓她心安。

    只寥寥做了解釋,他話鋒就是一轉,對她噓寒問暖了起來。李蘭秋自然那是一副虛弱的模樣,也好博得容凌的心憐。

    兩人談話間,李蘭秋自然是把話題轉向了容凌一直在忙的事情。容凌一被問及,這臉色就變得不好看。

    「我自己這邊,倒是能勉強應付得來,可是,三伯那邊,卻是一點進展都沒有,真是急人!」

    李蘭秋見容凌進了她的套,自然是裝作關切地引導他。

    「要不要,試試別的辦法?」

    「該試的辦法都已經試過了,可是都不管用。」他皺了一下眉,嘆了一口氣。

    李蘭秋就暗示。

    「三伯當官那麼多年,應該有些人脈的,應該都去找找試試看。還有,你做了那麼多年的生意,想想看,有沒有這個時候能幫得上忙的人。再不行,你當年不是當過兵嗎,找找你的老長官,或者是現在已經發達了的戰友試試看,我想,總能找出一條路的。」

    容凌擰眉想了想,繼而搖了搖頭。

    「這些,我都有想過,但是,三伯的事情有些大,劉家又是死盯著我三伯的,我不找個能量大的,這件事,怕是蓋不過去。」

    「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李蘭秋疑問。「你再好好想想,我想天無絕人之路,肯定是有什麼你沒想到的。實在不行,我們想辦法弄點劉家的不利消息,回頭牽制他們好了。」

    「沒那麼簡單的。出了三伯的事,各家只會將住宅區防守地更加嚴密,一些機密的東西,不是你想弄就能弄的。而且,我也沒這個本事。」

    李蘭秋見容凌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虛偽,眉間依舊帶著愁緒,沒有因為她的種種暗示而有所異動,心思就再一轉,這次稍微大膽地指點了一下。

    「呃,要不然,你找找人?」

    容凌略挑了一下眉,表示了淡淡的疑惑。

    李蘭秋笑著建議。「應該有一些身手好的,或者在弄資料方面比較擅長的人!」她提示的夠明顯了吧。

    容凌還是皺眉。

    李蘭秋就不再說話了,而是悄悄地關注著容凌的臉上神情變化。就這麼過了一會兒,容凌就感慨了一下。

    「我的幾個兄弟,在這方面還有那麼一點本事,可是,動劉家,太難了。他們也都是有家的人,我不能因為私心,把他們給扯了進來。現在我三伯這事,感覺就像是大泥潭,不找個實打實有這個能力的人,別的人進來了,只能跟著陷進去。」

    「那你自己動手!」李蘭秋突然就來了這麼一句,目光微微變得犀利,不放過容凌臉上的絲毫變化。

    容凌卻是沒有半點像是被人給說中了某個秘密一樣的驚慌,而是依然像一只困獸一般地扒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很自然地接過了李蘭秋的話。

    「我哪有這個本事。如果能自己動手,我也不至于讓三伯走到今日這個境地,也不會讓劉家還有江彥誠他們如此地囂張!」

    這話倒是說的不錯,李蘭秋听了也在心里暗暗點頭。如果容凌真的是那個人所透露出來的杰出特工,那容三伯的事情,應該是能早點擺平了,也不會出現當日容凌自己開的公司被各方夾擊,最後還得靠他的兄弟幫忙回擊的事來。

    莫非,真的是他們一開始的猜測出了錯?

    要真是這樣,那可就好了。因為,這就是她期望的結果!

    容凌又皺了一下眉,似是心煩,來了一句。

    「算了,不說這些了。說了你也不懂,白讓你跟著我操心了。」

    李蘭秋立刻焦急了,這怎麼行?!

    她急忙揚起了笑,溫柔地看著容凌。

    「怎麼會?我還想著幫你分擔一些呢!」

    他卻說。「你好好養病,這些事就別管了!」

    「我也跟著听听,興許能幫你想出什麼辦法來呢!」

    他似是失笑。「你都不在這個圈子里混,能想出什麼辦法來?」

    李蘭秋就覺得自己似乎有些被他給看輕了,所以故作不高興。

    「這可說不準哦,或許,我還這能想出辦法來也說不定。你要知道,歷史上一些大事件,往往是一些看起來似乎無關緊要的人物,起了關鍵性的作用。再說了,我就算真的沒幫上大忙,小忙總是能幫上的,偶爾幫你出出主意什麼的,這總是能行的。這怎麼說,也能比林夢強,她可一直拖累你呢!」

    說著,大有深意地看著容凌。

    她不會放棄任何詆毀林夢、采林夢一腳的機會的。

    容凌又皺了一下眉。

    李蘭秋就再接再厲。「對吧,我說的沒有錯吧。」

    容凌依然皺眉,似是不大苟同。她自然是看出來了,疑問。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她嘟起了嘴。

    容凌搖了搖頭,沒有多說。這就讓李蘭秋看出一些端倪來,覺得容凌在林夢這事上,似乎藏著什麼,所以就有些不快。

    「你要是覺得我說的不對,就說出來嘛。還是,在你的心里,她就比我重要,所以,不高興我這麼說她。」

    說完這話,她就委屈地紅了眼眶,唇瓣也抿緊了,流露出了一抹脆弱的不甘。

    容凌就嘆氣,伸手抓住李蘭秋的手,摸了摸。

    「不是這樣的,你別瞎想。你在我心里到底是怎樣的地位,你自己難道感覺不出來?我不說,只是不想讓你傷心。」

    「那你就說啊,你不說,我才真的傷心呢!」

    容凌似是無法應對這個樣子的她,連連討饒道。

    「好吧,好吧,我說,我說。林夢雖然因為江破浪的緣故,幫了江家父子,可她到底嫁給了我,而且,還是我兒子的媽,就算不為了我,單單是為了兒子,她都不會做的太絕。最後時刻,應該還是會站在我這邊。她本事大,會賺錢,在股市也是很有聲望,這能幫到我。而且,她還有光大集團阮蒼盛那邊的力量,這些在必要時候,也會成為我的助力。我現在什麼都不揭露,就是想盡量贏取她的這些力量。剛才不和你說,也是怕說了這些,你會覺得自己沒用,然後傷心。」

    李蘭秋倒是不會傷心,而是嫉恨。這個林夢怎麼就有這麼大的本事!那按照容凌這麼說,她林夢的力量能幫到他,那他就會一直看重她嘍,然後對她的一些錯誤隱忍不發嘍!

    這怎麼能行?!

    她還想干掉林夢,取代她的位置呢。

    容凌雖然是這麼說,可是她明顯感覺到,容凌這是在覺得她沒有本事,幫不上她,所以,一開始就有心思不想和她說,也在一開始把她給推了出來。那即便她在容凌心里有地位,可最後怕還是不是林夢的對手,反而會成為養在外面的情人吧。

    心里氣憤,她忍不住說了酸話。

    「林夢看上去是要幫江家父子的,我覺得,她的力量最後反而都會被江家父子所用。」

    「所以我才要爭取啊,要一直安撫住她。她要最後真的完全地站在了江家那邊,那我可就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那他能靠什麼爭取?!所謂的手段,怕是努力對她溫柔,對她好吧?

    李蘭秋想到這里,心里那酸的,就像是喝了十瓶醋似的。

    「她就真的這麼重要啊?」

    容凌就笑著拍了一下她的手。「這些事,你也不懂,就別多想了。總之你放心好了,在我的心里,你比她重要多了。」

    李蘭秋就故意嗔怪。「甜言蜜語,我才不信呢。」

    容凌就繃起了臉,正色。「我的性子你是了解的,不會說一些沒邊的話來哄你!」

    李蘭秋立刻心頭一凜,感覺自己有些放肆了。這可是容凌,最是正經,可不是什麼花花大少。她立刻想揚起笑容賠笑,可是突然的靈光一現,讓她轉變了策略,故作一番愚笨刁蠻的樣子。

    「好啊,要讓我相信啊,你就把她給離了,娶我!」

    答應,快答應啊!

    她的心尖都開始鼓噪了,身體里起了一股狂熱,默默地祈禱著,他能如她所願地答應了。可容凌的回答,像是一桶冷水,瞬間澆熄了她的熱潮。

    「不行。」他基本上是沒什麼遲疑,就給拒絕了。「林夢能幫我,我不能把她給離了。這個時候把她給推到江家父子那邊,那我就是傻子了。」

    「那我怎麼辦?」李蘭秋就哭了,眼淚唰地一下就流了出來,哭訴著繼續蠻橫不講理的行徑。「你還說我比她重要呢呃,原來,你真的是哄我的。」

    他就皺了眉,一臉的不高興。「我怎麼會是哄你?」

    「你都這樣說了,還說你沒有哄我?!」

    「秋秋,講理一些,別鑽牛角尖了!」他的口氣變得有些嚴厲了,嚴厲地讓李蘭秋沒法繼續裝著愚笨刁蠻了。她只能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一副傷心無比的樣子。

    「我都可以為了你去死,你就連娶我都不願意嗎?」

    她給出了「死」的提示,果然如願地听到了他的嘆氣。

    「秋秋,別這個樣子。」他哄著她。「林夢能夠幫我,可是,你能幫我什麼呢?如果,你能有林夢一半的力量,有像阮家那樣強大的外援,那我肯定二話不說,就把林夢給離了,然後娶你。可是,秋秋,你什麼都沒有,你根本就幫不上忙啊!」

    李蘭秋義憤,沖動地吼了出來。

    「我怎麼就幫不上忙了,我也可以幫你啊!」

    她被容凌所許諾的立刻娶她給沖昏了頭,想也不想,就說出了這樣的話。而容凌費勁心思,耐著性子和她周旋,等這句話,可是等了好久了!但他到底是一個深沉的人,不會像李蘭秋這麼沉不住氣。所以,他故意以帶著笑的口吻淡淡地問她。

    「你能幫我什麼啊?」

    似是把她的沖口而出,當成了一時激憤。

    「我可以幫你——」

    最緊要的時候,李蘭秋身為特工的最後那點警覺冒了頭,讓她及時將那話給攔住了。她暗道了一聲好險,以結結巴巴地口吻續道。

    「幫你……幫你……幫你……」也表現地像是一下說不下去了的樣子,好似她真是只是一時氣不過而發出了辯駁。

    容凌暗道了一聲可惜,截斷了她的話,以調侃的口吻,繼續刺激她。

    「幫我什麼啊,你倒是說啊?」

    李蘭秋是有苦難言,也是左右為難。雖然通過種種刺探,表明了容凌應該不是那個人,可到底,否定這個可能的證據還沒到達強有力的程度,她這邊要忙于自己的事情,可還得對上面有個交代啊,否則,上面的人不滿意,她做什麼都是白搭。萬一被打回了原形,那她可就滿盤皆輸了。所以,她根本就不能急著把容凌給拉過來。

    沒辦法,她只能低下了頭,裝成了一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鴕鳥樣子。

    容凌瞧著她的黑腦殼,心里頭有些煩躁,但良好的自控能力,讓他將這種不良的情緒給迅速壓下。他知道,他剛才扯了那麼多,在今天大概是見不到什麼效果了。所以,他改了口氣,笑她。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在說氣話,你自己還真的當真了啊。快把頭抬起來吧,我啊,也沒指望你能幫我,你有這份心就好了。」

    他給了李蘭秋一個台階下,李蘭秋就不好意思地笑著,抬起了頭。然後轉移了話題,和容凌聊起了別的。稍後,容凌陪著她吃完了晚飯,就提出要告辭。李蘭秋就不大樂意了,幽怨地看著他。

    「留下來陪我吧?醫院里冷冷清清的,怪沒意思的。我晚上一個人,也會怕。」

    他想了想,似是在考慮,但最後還是讓她失望地搖了搖頭。

    「不行,我得回去。昨晚就沒回去,今晚要是還不回去,兒子該鬧了。而且,怕林夢也會有了疑心。」

    李蘭秋就扁起了嘴。「她要是疑心就讓她疑心好了,不就是一晚上沒回去嘛。」

    他略訓了她。「你都老大不小了,怎麼還說這種孩子氣的話。該說的,我都不是跟你說了嘛。」

    李蘭秋頓時心驚,立刻想起,自己應該是個三十幾歲的女人,而不是二十幾歲的丫頭,的確不能太無理取鬧、胡攪蠻纏的。

    「我先回去了,你晚上要早點睡,好好養足精神,我明天再來看你。晚上啊,讓你媽陪著你,你就不會害怕了。」

    「可我想要你陪著我。」她一派委屈的樣子。

    他拍了一下她的手,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人。

    她咬咬牙,又把他給叫住了,非得把他叫到床邊,讓他彎下腰,愣是在他唇上印了一吻。他笑了一下,也印了一吻下來,笑著走了,表現地因為這一吻而心情舒暢的樣子。

    李蘭秋這心里就美滋滋的,越發信了容凌這心里有她。但是想到容凌這是回家,回去找的是林夢,她這好心情立刻就被破壞了。

    男人,果然就是男人,事業心,永遠要擺在愛情的前面。可,不做出這樣的抉擇的容凌,那就不像容凌了。她所調查的容凌,就該是這個樣子。他這樣做了,就說明他沒有在她面前作假,才是真實的他。

    可,按照他的想法,她一直幫不上他,一直不如林夢,那他肯定就不會娶她。所以,她必須動作要快,借著幫容三伯的這個契機。否則,過了這一村,就沒這一店了。容凌向來強大,需要別人幫忙的機會,可是不多。但,她的特工身份,是她最大的籌碼,也是她最後的籌碼,她必須要在合適的時機才能說出來,否則,就怕容凌非但不會被吸收,反而還會因為她的身份疏遠她!

    畢竟,那可是叛國啊!

    這可真是有些難辦啊!

    李蘭秋不由皺了眉。

    似乎,她應該引導容凌產生仇恨。劉家和江家倒是不愁,從容凌說的那些就可以感覺出來他的恨意,但這還不夠,應該讓他恨的多一點,恨那些抓了容三伯的人,然後,恨審訊容三伯的機構,再來,最好能恨上這個國家。

    容凌要是配合地走到了那一步,那她就可以放心大膽地下手了。這就要看她的手段了,她可得好好想想。

    其實,她倒是多慮了,在這件事上,容凌只會無比地配合。為了讓她上鉤,他連回親她的事都做出來了,只是口頭上扯扯嘴皮子,這對他來說,又有何難!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她給親了一下,他還得回親,容凌臉上表現正常,心里卻是極其不舒服。堅持著上了自己的車子,車門一被關上,他立刻伸手,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覺得有些淡淡的惡心。這個女人,如今在他心里的地位,連陌生人都不如了。他向來冷心冷情,對陌生人,根本連眼神都不願意施舍的,更何況面對如此不堪的李蘭秋。這個女人,利用過去的感情,利用他、設計他,居心叵測,還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地在她面前演戲,她早就已經不是過去的李蘭秋了,而是一個多方面都讓他覺得厭惡的人!

    今天本來有機會,可她看上去雖然聰明不足,但還不是很笨,及時住了嘴,那他還得再下點重藥才行。讓他和林夢離婚娶了她,她想得倒美。她連林夢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他的臉色沉了沉,開始思索下一步他該怎麼走。

    車子,則以飛快的速度,朝家的方向開去。那終點,才有需要他傾盡全力、一生守護的人!

    *

    還差十來分鐘就要抵達的時候,車子突然就停住了。在沉思中的容凌回了神,抬起眼,無聲地以眼神詢問開車的司機。

    「老板,有人攔車。」

    容凌略眯了眼,往前看去。借著車燈,那隱約的身形,他瞧著,有些熟悉。

    下一秒,他確定了,是蕭翼!

    他這是要干嘛?!

    他看著斜靠在黑色的勞斯萊斯前的蕭翼,直起了身子,嘴里叼著一根煙,緩步朝他走來。紅色的煙頭在黑夜里時明時滅地閃爍,像是野獸的兩只眼。而他一步步走來的樣子,漫不經心之下卻帶著矯健,仿佛一頭極力偽裝自己的惡獸。

    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攔截,必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容凌微微地坐直了身子,心態上瞬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蕭翼走近了,彎下了腰,以手指敲了敲車窗玻璃,叼著煙,來了一句。

    「下來談談。」

    香煙的霧氣,略遮住了他的眼,讓他的雙眸在夜里看上去顯得有些朦朧,讓人摸不清他心里的真正想法。只是那叼著煙的嘴,不是命令卻不給你拒絕的余地的口吻還有動作,能讓人感覺到這個人的邪氣凜然。

    他似是受了刺激,需要發泄!

    容凌只略一想,心里有了底,心里就是一聲冷哼。他這麼「有心」,那他還真得下去會會,好好談談。

    他推開了門,蕭翼則兩手插在褲兜里,往一邊側了側。容凌看著他,伸出了長腿。

    都是王中王的人物,牌子一撂開,誰都能了解誰幾分。

    蕭翼依舊叼著煙,更是往後退了一步,沖容凌笑了笑,似是無辜,卻又帶著那麼點邪氣。

    容凌噙著一抹冷笑,鑽出了車子。然後直起了身子,傲然地看向了蕭翼。

    也就在這時,蕭翼出手了,仿佛藏在從林中等待獵物靠近的獵豹一般,他終于撕破了他偽裝的慵懶和平靜,瞬間凶態畢露,以絕對的張狂、極大的自信和驚人的爆發力,朝自己的目標撲了過去。

    正面對戰,對于容凌這樣的對手,他給他最起碼的尊重,不去陰他。

    容凌面對蕭翼的呼嘯而來,以依舊冷笑的姿態,沉穩地迎了過去。

    這個男人,向來不懼怕挑戰。越凶猛,他越喜歡!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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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8 09:49:19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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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凌厲且凶險的你來我往之間,到底容凌技高一籌,以迅猛如鷹爪一般的手迅速奪走了蕭翼嘴里叼著的煙為終結。他將煙沖著蕭翼揚了揚,然後仍在了地上,同時腳跟進,用皮鞋,將煙火給碾滅。

    紅光黯然之時,他冷沉的聲音傳來。

    「我馬上就要到家了,你可別沾惹煙味給我,夢夢不喜歡。」

    這句話,讓蕭翼有瞬間的怔愣,然後略有些慚愧,但很快,心里的怒火,燃燒地卻更旺了。

    「少裝了。」他直接譏諷。「剛從別的女人那里回來的你,說出這樣的話,不覺得心虛嗎?」

    容凌直接一冷哼,狂傲至極。

    「我的事,不用你管!」

    「別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我可不是在管你的事。我在意的可是夢夢,不是為了她,我還需要特意來這里攔你嗎?」

    「你要看好了,那是我的老婆,你別整天惦記!」容凌有些不爽,眼神變得有些危險。

    蕭翼邪邪一笑,故意挑釁他。「那你可管不著!」

    容凌沉下了臉。

    他現在正是事多的時候,沒法正經地收拾他。等他的事情完了的,他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個男人,讓他知道,別人的女人,就不該惦記!

    「有話快說,我趕時間!」

    「哈,有這個時間陪女人,在我面前倒是會裝,說趕時間!」

    容凌驀然邪笑。「你若是個女人,那我也不妨如你所願地抽出一些時間來陪陪你。」

    他竟然調戲了他!

    蕭翼覺得不可思議,一雙眼忍不住就瞪大了起來,有些凶狠地看著容凌。

    容凌學他的模樣,笑了笑,一派無辜的樣子。

    不知怎麼的,蕭翼就覺得自己像一只老鼠,而他是貓,老鼠再凶悍,再狡猾,可是遇上了貓,就只有被他給逮著戲弄的份。

    他為了這個比喻,而分外不爽,打算不和他廢話了,直接進入正題。

    「你和那個李蘭秋是怎麼回事?」

    果然,他找他是為了這事。這也讓容凌不爽了。

    「我的事,你別管。夢夢的事,你也別管。我是他老公,做事自然有分寸。」

    「這你可管不著。」蕭翼嗤聲。那個女人,他還真是管定了!

    「不許再去找李蘭秋了,否則,我就讓夢夢知道一切,讓她離開你!」

    那個女人為了容凌,遭了多少罪。容凌若還敢讓她受苦,他肯定饒不了他。

    容凌的目光,瞬間變得凶狠。誰敢說讓夢夢離開他的話,誰就是找死。

    「你敢告訴她,我就讓江彥誠收了你!」

    別以為他現在忙,被人給盯著,就沒有招!

    蕭翼的臉色,就微微發生了變化,不過很快,他就不放在眼里的一笑。

    「以前的蕭翼,已經死去了,現在回來的是歸國投資的外商,是政府舉雙手要歡迎的人物。你就是告訴了江彥誠,又如何?」

    容凌頓時冷哼。「江彥誠為了替兒子報仇,有些瘋魔了,你說,他要是看到舊日的仇人又活著出現,他會如何?!再者說,他當時就是憑借打你的黑升的官,你說,他會允許自己的功績上重新冒出污點嗎?!還有,不管你現在是誰,你是蕭翼,你知我知,江彥誠也肯定會知道,不需要去做鑒定,你否認也根本就沒用。他江彥誠滅了你升了官,那他就可以再滅你一次繼續高升!」

    這些可不是他容凌在危言聳听,而是以江彥誠的為人,絕對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眼看著,蕭翼被他說的面色有些難看,一時間說不出回擊的話來,容凌這臉上就略揚起了勝利的笑。趁勝追擊,他立刻說出了他的要求。

    「不想惹麻煩,那你就別管的太多。在夢夢面前,你管好你的嘴。還有,立刻撤了那些監視我家的人。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派人在盯著我家。」

    說完,他不用等蕭翼回復,直接轉身上了車。因為他可以確定,自己短期內必定可以成功威脅到蕭翼,讓他不亂動彈。他和李蘭秋的戰斗,也只是短期戰,等熬過了這段時間,那他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可這世上有一句老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容凌這頭成功壓制住蕭翼,還逼得他不得不將盯著容宅的人手一並給撤了回來,可回頭,林夢卻自己發現了。

    由林夢提出了方案,並且參與其中,目前已經開始初期試運營的包滿意快遞公司,財務核算上出現了一些問題。這正好是林夢擅長的地方,所以她閑著也是閑著,听了下面的報告之後,就主動表示親自過去看看。

    司機開著車送她去辦公地點的時候,路上就遇見了一件事。一個看上去有七八十歲的老太太,倒在了路上,卻沒有前去攙扶。路上的車子不算少,可是看見了倒在那里的老太太,卻沒有一輛車停下來,都紛紛避著老太太開了過去。林夢遠遠瞧著,就皺了眉。

    這段時間網上關于老太太、老大爺故意或者不故意地倒在了路上,然後誣陷、訛詐幫助了他們的行人的事情鬧的很凶,車主們閉道而行,倒也可以理解。只是這事讓林夢看見了,她卻不能不管。盡管她可能會有被訛詐上的危險,但也不能因此就眼睜睜地看著那老太太不管,興許,人家這是真的摔了,興許,她現在真的非常需要幫助,興許,她根本不會做恩將仇報的事情。而且,林夢自認自己行得正,若真是倒霉地救了一個白眼狼,那她還真不怕就此杠上法庭!

    所以,她讓司機停了車,下車去看了一下。司機惦記著她的安全,也立刻跟著下了車,開始警惕地打量四周。

    老太太似乎是昏迷了,林夢試著叫喚和輕推,她都沒有回應。這讓林夢覺得有些難辦,老太太昏迷著,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傷了哪里啊,只怕隨意挪動了老太太,反而對她不好。

    「小陸,你還是打120吧。」

    司機小陸也覺得這個方法妥善,立刻掏出手機打了。

    就在小陸向120急救中心打電話的過程中,盯著老太太看的林夢,在看到老太太臉上、脖子上的汗水之後,腦子里飛快地閃過了某種東西。她心里一驚,快速地伸手,探向了老人的鼻子,同時伸出另外一只手,壓向了老人脖子處的動脈。老人鼻息呼吸微弱,都快要感覺不到了,脈搏跳動也是非常的微弱,而且跳動的異常緩慢。她又探查了一下老人的心跳,當機立斷,立刻讓小陸將車上的抱枕給拿下來,她則迅速地回憶起當時在美國所學習的心肺復甦急救術。一等讓老人平躺了下來,她立刻開始了人工急救。

    小陸則按照她的提示,又給了急救中心打了電話,表明需要急救的患者很有可能是心髒病突發了。

    就這樣,頂著烈日炎炎,林夢一直對老人進行著人工呼吸,直至救護車趕來。然後,身不由己,跟著上了救護車,往最近的醫院去。

    到達明光醫院之後,老人就被推進了急救室。林夢則被緊迫盯人的護士給領著去交了錢,因為醫院方面已經了解到她並非是病人的家屬,而只是一個過路者。但是,醫院只負責救死扶傷,可不負責替病人墊錢,所以,就算你是過路的,但這筆提前墊付的錢,也得你來出。

    錢對林夢來說倒是小事,所以她配合地挺好,把該交的錢都給交了。如此,院方也滿意,算是皆大歡喜。就是不知道等老人被救了回來,或者等她的親人找上了門,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沒想到,老太太尚且在手術中的時候,她的親屬就找上來了。看上去老太太似乎是蠻有背景的人,隨同她的親屬來的,還有幾個穿著警服的人。這一行人,光看氣質,就讓人覺得不是普通人。來人對老太太倒是真的關愛,一向林夢確定了在里面急救中的老太太是照片上的那個人,就對老太太的病情是一通的追問。林夢大略解釋了一番,來人就對她一通感激,二話不說,就給她開了支票,將她墊付的錢給償還了。只是來人太大方了,這開的錢實在是有些多了,林夢也不是貪人家便宜的人,立刻就把支票給退了回去,強烈要求,她花了多少,給多少就行,多了她可不會收。年輕男子卻堅持要將錢給她,說多出來的,就當作謝禮。但是林夢不想收。

    就在兩人互相推的時候,急救室的門開了,醫生出來了,告訴了大家一個好消息,說老太太搶救及時,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老太太的親屬就是一陣歡呼,立刻急乎乎地要將老人給轉入了貴賓房。林夢也因此被拉了過去。

    到後來,到底是她的堅持打敗了年輕男子,男子如實給了她交出去的錢,嘴上又說欠她的情。老太太的其它兩個親屬也熱忱邀請她留下來,說等老太太醒來,讓老太太當面給她道謝。林夢心想她也不過是隨手的事,不用搞地這麼嚴肅,而且,公司那邊還等著她呢,就提出了告辭。

    那三人也體諒她,一再對她道了謝之後,親自把她送到了病房門口。

    林夢帶著司機離開的時候,心里也蠻高興的,這也算是救了一條人命了,是做了好事吶。隨便地瞄了一下支票上那張牙舞爪、透著一股張狂氣息的賀姓名字,她將支票對折了一下,揣入了包包里,一路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就在剛拐了一個彎的時候,一幕絕對讓她詫異的景象,就跳入了她的眼簾。她猛地住了腳,而緊跟在她身後,就差半步的司機小陸立刻面色一正,上前一大步,作勢要將她攔在身後。他以為,她是發現了什麼危險。然後,他銳利的眸子掃過去的時候,也愣了一下。

    他的老板,正親熱地扶著一個女人走著,女人幾乎是半靠在他的懷里。而他的老板娘,就站在他的身邊,看著老板和那個女人。這——

    司機小陸縱然英勇,也不懼生死,可看到這,也覺得難辦,頭皮有些發麻。

    「老——」他想喊人,但剛起了一個微弱地不在他身邊站著就很難听到的音,就被林夢給攔下了。

    「噓!」

    林夢低促地來了一聲,且異常地輕。

    那一刻,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她非但自己不叫人,也沒讓小陸小人,反而,還拽著小陸,後退了兩步,退回了十字形拐角的另一頭。藍白相間的牆面,就這麼完美地擋住了她的身形。

    她並非怯懦,怯懦到不敢走上前詢問,而是,她受驚了,震撼了,然後,小小地怒了。

    容凌應該知道,她是多麼地討厭李蘭秋,因為,李蘭秋差點要掐死她。那他為什麼會和李蘭秋在一起?他當時同她一樣的憤怒,也對她說,不再搭理李蘭秋,那剛剛的那一幕,哦,不,現在依然在進行的這一幕,算是怎麼回事?!而且,李蘭秋依偎在容凌懷里的樣子,太親密了,親密地刺了她的眼了!

    這算是什麼?!

    一時間,很多關于背叛和婚外情的訊息,閃過了她的腦海。她有瞬間的慌亂,但是很快,她站了起來,用自信和鎮定,將慌亂給統統踩扁!

    她的男人,她還是了解的,還是很有信心的!

    他不可能背叛她!

    但他騙了她!

    他說他要上班,那為何應該在上班中的他,會出現在這里,還陪著李蘭秋?!

    隨著懷疑,這幾天容凌的異常,也跟著浮現在了她的腦海。出于一種直覺,她認為,那應該和李蘭秋有關。于是,這麼快速地一路回推下去,回到他開始有些異常的起點,又或者,還能再往前推一下,回到那個晚上,那個他徹夜不歸的晚上!

    她,不鎮定了!

    眸子劇烈地閃了閃,她咬了咬唇,掏出了手機,然後撥了容凌的電話。

    她要做一個小測驗!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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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8 09:49:52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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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凌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看了一下,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略想了一下,就把電話給掐了。

    李蘭秋的目光立刻就順了過來。

    「誰啊?」

    容凌卻不回,只道。「我先送你回房吧。」

    但是電話並沒有如他預想的那般就安靜了下來,而是又響了起來。李蘭秋就知道了,揚起了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容凌,肯定地說道。

    「是林夢吧,你就接唄,我保證不開口說話。」

    容凌對她說,為了他的大計,他需要穩住林夢,所以,他現在和她的交往,都瞞著林夢,不能讓她知道,這讓李蘭秋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不見光的地下情人。這讓她異常氣惱,可又有些無可奈何,就連此刻對他的保證,她其實都是心口不一的。

    容凌听了她的這話,瞅著依舊是屬于林夢的來電顯示,依然沒有立刻去接。

    李蘭秋這嫉妒心就游戲膨脹了,說起話來,都帶著一股酸味。

    「怎麼,難道你和林夢之間有什麼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嗎,所以,要避著我打電話?!」

    容凌皺了一下眉。

    「沒有的事,只是覺得麻煩。」

    李蘭秋這心里就好受了一些,催促他。「那就接啊,我肯定不會搗亂就是了。」

    她倒是要看看,林夢打來這個電話,打算干什麼。

    容凌見林夢這電話打得這麼急,心里也是有些擔憂。按照習慣,她打來電話,他若是掛斷了,那就說明他現在在忙,不方便接她的電話,稍後,他會親自回她的電話的。這是他和林夢之間的默契,林夢應該很清楚。現在她明知這些,卻依然緊著打來第二個,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到底擔憂佔據上風,雖然覺得他現在身邊站著一個李蘭秋很麻煩,但是他還是把電話給接了。

    「喂!」

    短短一個字,沒有帶著他經常喚的染著親昵的「小乖」二字,因為,他要提防著李蘭秋。

    林夢听到這幾乎是不怎麼帶有感情的「喂」字,心里就痛。李蘭秋和容凌的對話,她隱約可以听到。容凌說話,有些低沉,听著倒是有些模糊,倒是李蘭秋,說話的聲音比容凌高出很多,帶著一股恨不得讓周圍人都知道她和容凌之間的關系的得意,所以,他們的談話,她大概是听明白了,然後既是痛心,也是憤怒。

    「你現在在公司嗎?」她故作不經意地問。

    容凌想了想,保守地做出了回答。「不在,在外面,你有什麼事?」

    還行,他在這點上沒有對她撒謊。

    林夢捏了捏拳,再問。

    「也沒什麼事,就是我今天去快遞公司核查點賬目,弄完了之後,想順便去找你。你現在在哪里呢?」

    他卻不回她,機智地反問她,還拐她。

    「你現在在快遞公司?」

    「你先回答我,你現在在哪里?」

    容凌的直覺是有些獸性的,所以,他立刻抬起眼,迅速地掃了周圍一圈。他剛才有察覺到幾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但是沒有感覺到威脅性,所以他就沒有去細看,難道,這里面就有她的?!

    他的心,立刻提了起來。但是查看一番之後,沒有看到她那讓他分外熟悉的身影,他心里就松了一下,暗想自己這是多慮了。他特意將李蘭秋給安排在了明光醫院的高級貴賓房,就是想著這里消費高,一般人進不來。林夢就算生病了什麼的,也只會往雙木醫院去,就算萬一的萬一,她來了明光,那也應該沒這個可能往這個尋常人沒法進入的高級病房區來。

    「你什麼時候弄完,我到時候去接你。」

    「不嘛。」林夢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照常地撒嬌的,這個男人在推脫,一而再再而三,若是放在往常,她肯定早就被這個男人給拐了,可見這個男人的聰明。可是,她現在站在這里,腦子里回放著他抱著李蘭秋的樣子,以及現在依舊抱著李蘭秋接她電話的樣子,她覺得她竟然是這麼地悲哀。

    「我就是要去找你,給你一個驚喜。你說嘛,你現在在哪里?」

    她撒著嬌,低低地笑了起來,可是嘴里,盡是苦澀。

    一邊站著的小陸,頭皮發麻地看著這一幕,替自己的老板默哀,同時,也替自己默哀。什麼都不用說了,他可以肯定,自己回去後就要死定了,老板不會饒了他的。

    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到底不如本人說話那般的清晰、那般的真實,所以,容凌沒有察覺出林夢那仿佛如常的撒嬌中帶著的很淡很淡的異樣。他听著這個女人嬌俏的聲音,心里很柔軟,但也很內疚。想了想,他迅速地向林夢報了一個地點。那是距離明光醫院很近的一個大商場,他掛斷電話之後,迅速往那邊趕,大概也就七八分鐘,完全可以保證無論林夢現在是在哪里,他都能夠達成她要給他驚喜的願望。

    但他還真是讓她驚到了,卻全然無喜!

    「容凌——」林夢終于是一聲輕嘆,從拐角處站了出來。「你轉過來!」

    容凌的心,就如壓了千斤墜一般,直直地往下沉。

    他知道,他最不願意看到的那一幕,出現了。果然,他一開始的直覺,沒有欺騙他。枉他還如此地費盡心思,卻是心思花地越多,編地越多,傷害越多。

    他艱難地轉了過來,就看到距離他三十多米處,那個他愛到骨子里的小女人,拿著手機貼著耳朵,卻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的心里,滿是苦澀!

    這個意外,對他來說,是一個深沉的打擊。他措不及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關鍵的是,最最礙事卻讓他不得不和她糾纏的李蘭秋,就站在他的身邊。可他,偏偏不能解釋,還得一直站在李蘭秋身邊。

    他突然就理解了,所謂的滿嘴黃連,到底是一種什麼滋味了!

    苦,真他媽的苦!

    但李蘭秋卻是甜,驚喜連連的甜。瞧,連老天爺都在幫她。容凌這麼地藏著她,不讓她被林夢給知道,但是,這麼快林夢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好,真是太好了!

    她忍不住就笑了,燦爛地笑。

    當然,她的笑容,再一次地刺傷了林夢。

    林夢放下了手機,沖著容凌嘲弄地搖了搖手,有些咬牙切齒地低哼。

    「在商場哈?!」

    聲音透過他的手機,清晰地傳了過來,讓容凌全身都緊了。

    林夢繃著臉,一步步地朝容凌走近,晶亮的眼神,猶如泛著冷光的劍尖。她倒是要听听這個男人如何向她解釋。

    但是容凌還沒開口呢,李蘭秋倒是先說了。

    「這些天,容他一直陪著我呢。」

    她眯眼笑著,盡是甜蜜。「既然被你看到了,那我也就沒什麼好瞞的了,林夢,我和容又在一起了,對吧,容?」

    她甜美地笑著,微微仰著頭去看容凌。看著容凌的下巴繃得緊緊的,仿佛在克制著、隱忍著,她的心里就閃過嫉妒。容凌對她並沒有隱瞞,他對林夢依舊有好感,雖然這好感不如他對她的。但是,容凌這心里有別的女人的位置,這足以讓李蘭秋嫉妒地發狂。

    本是容凌半擁著她的,這次換李蘭秋主動,一把摟住了容凌的腰,然後漂亮的臉蛋緊跟著貼了過去,半埋在了他的胸口。

    「林夢,一切就如你看到的。」

    這話很傷人!

    林夢恨得眼里生了針,恨不得扎死李蘭秋。搶別人老公的女人,是最無恥的女人,應該受到最不幸的懲罰!可上天不公,讓這樣的女人如此地被厚待著,就如此刻如此張狂地靠在他男人的胸膛上一樣。可她這個正牌老婆,卻孤伶伶地站在一邊,就像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第三者。

    「容凌,給我解釋。」

    冷厲且氣憤的目光,射向了容凌。

    但是容凌的解釋卻顯得太過蒼白。

    「她差點死掉,我得陪著她。」

    這話猶如重拳一擊,讓林夢的心里,鈍鈍地疼。

    「是你說的,不會再管她的,你現在這個樣子,算什麼?!」

    她一直嫉妒李蘭秋的。李蘭秋是她心里最大的刺,因為她,她承受了很多的傷。她以為,這顆刺在那一天之後應該是被拔出了,可是沒想到,這顆刺,她依舊在。而且,現在讓她更痛了。

    容凌,李蘭秋就這麼地讓你難忘嗎?!

    她差點死掉,她替你擋了刀,可我也因為你差點死掉,也可以毫不畏懼地為你擋子彈,這些,你都可以忘嗎?還是說,這些統統加起來,都不如一個李蘭秋。

    她的眼,瞬間紅了,得需要很大的力氣,才不能丟臉地在李蘭秋的面前流下痛心的淚水,好讓她有嘲笑她的理由。

    容凌在沉默,因為,多說多錯。

    但她什麼都不懂,一直就被蒙在鼓子里,他的沉默,只會讓她更加的憤怒。

    「你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

    容凌抿著唇,不開口。眼神,很深、很沉。

    這在其他人看來,是他心虛了,所以啞口無言。在其他人看來,在這場三者的對弈當中,她林夢就是一個失敗者。就是李蘭秋看著,也覺得林夢徹底地敗給了她。可她不會覺得林夢可憐,反而希望她能落得更慘。

    容凌不說話,她替他說。

    「容愛的是我,林夢!」

    「閉嘴!」

    厲喝,是出自憤怒難當的林夢,也出自內心焦躁地厲害的容凌。

    李蘭秋被林夢吼倒是無所謂啊,可是被容凌吼,就覺得很是委屈,立刻又采用了眼淚攻勢,淚巴巴、分外委屈地看著容凌,明知道可能會激怒他,卻依舊還是不怕死地冒險嘗試了一把。

    「容,難道我說錯了嗎,這可是你親自對我說的哎!」

    一把無名火,同時在林夢和容凌的心里燒。

    容凌發誓,等過了這道坎,一定要讓李蘭秋好看。

    林夢這把火,卻是即沖著李蘭秋,也沖著容凌。

    「你放開她,跟我回家!」

    回家,她好好和他算這筆賬。他不應該這樣的人,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了,她要好好問他,弄一個明明白白!

    李蘭秋卻是把容凌給抱地更緊了,帶著敵視,也帶著得意地看著林夢。

    林夢的眼角緊了緊,已經是極怒了。

    「李蘭秋,放開我老公。」她高喝,「容凌,跟我回家!」

    唇瓣因為怒氣而抿緊,因為太過用力,而生了紅,差點噴出血來。可容凌卻說。

    「你先回去吧,我暫時還不能回去。」

    翻江倒海,波濤洶涌,說的就是林夢此刻的內心。

    她捏起了拳,嗖嗖地朝容凌直走了過去。那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誰也不會懷疑,她是要出手了。而她的確是要出手的,她要打這個男人,狠狠地打他,將他給打醒。無論他有什麼樣的緣由,他都不能這樣對她!

    太過分了!

    太傷人了!

    她高高地揚起了手,一個拳頭,眼看著,就是要朝容凌的臉打過去的。可是,她對上了容凌的眼,那一雙熟悉的溫瞳,又看著容凌不閃不避,就這麼一切隨她的樣子,她這拳頭,最後就俗套地落偏了,堪堪擦過容凌的臉,落在了李蘭秋的臉上。

    李蘭秋「嗷」地一聲,叫了出來。她本是存著看好戲的心態的,所以,全無防備,所以,被林夢這一拳給揍得,疼,真是疼,感覺整個牙床都跟著挪位了一下。

    她平生最恨林夢,怎麼受得了這個,所以一叫之後,就要回擊,可卻被容凌給死死摟住,她掙扎著都沒掙扎開。

    「容!」她氣得大喊。

    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林夢恨恨地瞪了她和容凌,臉上遍布著陰霾走了,一路遠去,消失在了電梯中。

    她想追,卻沒有了機會!

    「容!」她氣得跺了跺腳。「她打我,你都不管啊!」

    還攔著她。

    可容凌突然就釋放了他的怒氣,訓斥了她。

    「我剛剛讓你一直壓著她,高過她一頭,你還想怎麼樣?林夢能幫到我,你別逼她最後徹底反過來對付我!」

    這一直是李蘭秋不如林夢的地方,是她再怎麼嫉妒卻也不得不氣弱的地方。一听容凌這麼說,李蘭秋這氣焰就沒法囂張了。可她在哭功方面已經有些心得了,所以,立刻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淚盈盈地看向了容凌,略略哽咽道。

    「可是,我好疼。容,林夢下手好重,疼死我了……」

    疼死你活該!

    容凌在心里厭惡地想著,可還是得矛盾地重新開始心理建設,略緩了臉色,哄了她。

    「我需要她的力量,你下次在她面前就不要這樣了。」

    李蘭秋這下就哭得掉出眼淚來了,幽怨地哭訴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要我一直在她面前做小嘍?!」

    容凌皺了眉,口氣帶著不悅。「你自己以前說過,愛我,所以可以不計較身份。我就這麼養著你,你覺得委屈?」

    李蘭秋頓時一怔,這話還真是她說的,可是她當初說這話的時候,存著做戲的成分,可現在她已經是假戲真做了。就因為她愛上了他,所以這心才會貪婪,才會不甘這樣的結果。

    她哭得就更厲害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替我覺得委屈,我有父母,也有親戚還有朋友,他們要是知道我這樣被你養著,會怎麼看我,這讓我怎麼出去見人。嗚嗚,你明明愛的是我,可卻把我養在外面,這算怎麼一回事啊,難道,你就不能娶了我,嗚嗚,還是你之前對我說的,根本就是哄我的,你根本就沒這個心思?」

    「這件事我們說過的。」容凌表現出了淡淡的不耐。「我需要林夢的力量,她能幫到我。我現在很需要別人的力量,秋秋,你幫不了我,就別給我添麻煩,好好地當我背後的女人,有空听我發發牢騷,讓我開心一點,這不是很好嗎?」

    後面幾句,說的正好是情婦一職所應該從事的工作內容!

    可李蘭秋是不會甘于這樣的幕後的,她要堂堂正正地走到人前!

    咬了咬牙,她終于給出了一點信息。

    「我也可以幫你的啊。你說的,我要是能幫你,你就會踢了林夢,娶我是不是?」

    她睜大眼,灼熱地看著他。

    容凌故意裝傻。「別又說這種傻話了,你還是好好養著吧。」

    李蘭秋卻是不依,一再逼問。

    「是不是嘛,是不是嘛,你當初說的這話,是不是真的?!我要是有能力幫你,比林夢強,你就會娶我的,對不對?這可是你親口說的,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呢,你可不許耍賴。」

    容凌似是被她纏地有些沒有辦法,就點了點頭,應了她。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都對!」

    「好。」李蘭秋翹起了嘴角,眼里閃過耀眼的亮光,似是成竹在胸。「你說的,我記下了。」

    又抿了抿唇之後,她心里略略堅定了一個念頭,硬氣道。

    「我肯定能想出幫你的辦法來的。」

    那就快點,別婆婆媽媽的。

    容凌在心里不耐地批斥了一聲,心里惦記著憤怒地走了的林夢,只想著快點甩掉李蘭秋。見她再一次開口頭支票卻不來實際的內容,就知道這次又沒戲,就不想在和她�@孿氯ダ朔咽奔淞恕K裕  倘白爬罾記鏘然夭》浚 ソ謝な扛純戳場br />
    李蘭秋就覺得容凌到底是關心她的,心里流過歡快。只是林夢剛走,她也得防著利益至上的容凌背著她去追,所以,一直把他給抓的緊緊的。

    「讓我媽去叫護士吧,容凌,你陪著我。我現在很難受。」

    這樣的女人,永遠都不會忘了在這種小事上耍一些小聰明的。

    容凌真想再給她的臉一拳,讓她更難受一點。但,忍下了。只是,不好的消息一個接一個。跟著林夢走了的司機小陸,突然返回來了,趕在李蘭秋回了病房之前,截住了容凌。

    他的臉上,是濃濃的焦急。

    「老板,夢夢讓江乘風給帶走了!」

    說出這話,他顯得非常慚愧。因為,林夢是在他的手上,被江乘風給搶去的。老板有囑咐過的,他的首要職責有而,第一是保護林夢的安危;第二,就是要隔絕林夢和江乘風等江家人的見面。

    他失職了!

    他緊追著林夢下了樓,可是剛到門口,突然出現的江乘風就給他來了一拳,把林夢給拽走了。他追過去,卻被江乘風給打回來了。然後江乘風把林夢推上了他的車子,開著車走了。他雖然也有車,但是車子卻停在醫院外面的那個停車場,當時隨救護車一起就停在那里了。現在他就是想追,可人這腳趕不上車子的速度,根本就沒法追。實在是沒有辦法,他只能匆忙回來,向自己老板匯報情況。

    容凌不大明白林夢怎麼會出現在這里,現在一听說林夢被江乘風給拽走了,就先懷疑林夢的出現是江乘風搞的鬼,心里把這個男人給恨地半死。那個男人心懷鬼胎,在這種情況下,誰知道他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

    抬腳,他就要走,但卻被李蘭秋給攔了下來。

    「容凌,你干什麼去呀?」

    已經讓他有些生厭的聲音,卻可笑地提醒他一個事實,那就是他還在任務當中,所以沒法恣意妄為。可她的老婆被別的男人給拐走了,他必須得追回來。

    「我得把她帶回來,江乘風很危險。」

    李蘭秋卻巴不得這樣的情況可以永久,更是信了容凌所說的林夢倒戈江家那邊的話。如此,可是更方便她入主容家。她可不能讓容凌這麼急巴巴地就把那個女人給追回來,最好啊,林夢先和江乘風發生些什麼。

    「你不是說要讓護士來看我的臉嗎,現在就不管我了嗎?」

    容凌的眼角眯了眯,帶著隱忍的怒。

    李蘭秋趕忙道。「林夢和江乘風一向交好,他把林夢給帶走了,林夢能有什麼危險啊。或許,林夢還巴不得跟著江乘風走了呢。」

    容凌心念一轉,故作一聲冷哼。「我還沒踢了她之前,她就是我的老婆,和別的男人纏在一起,傳出去,那就是丟我的臉。不行,我得馬上把她給帶回來。」

    他抬腳又要走。

    李蘭秋急忙又攔。

    容凌的力氣,那是非常大的,武力值相當地恐怖,一般人想要攔住他,還真是困難。李蘭秋花了好大的心思和巧勁,才把他給拉住了。殊不知,她焦急之下所采取的行動,再一次將她的身份給暴露。

    普通人可沒這般本事!

    容凌不點破,對這個女人,他已經是完全當成了任務目標。

    李蘭秋嬌喊。「誒,你急什麼啊,要追回林夢,就讓你的手下去追好了。」

    他在家里養了不少的手下,這個時候不替老板辦些事,還什麼時候啊。犯得著,他親自出動嘛。她就是討厭看到這個男人被林夢給牽著走的樣子!

    怕容凌再拒絕,李蘭秋故意滿臉醋意地哼了哼。「你這麼焦急地想親自去追,莫非,你心里焦急她,她比我還重要?!」

    故意挑了挑眉,她不滿地看著容凌。

    「她剛才打了我哎,你不留下來陪我,卻先去追她,那我的臉往哪里擱啊?估計啊,林夢回頭就得笑話死我,說我根本就什麼都不是,沒法和她比!容——」

    再次變臉,一副泫然欲泣狀。「不要這樣對人家嘛,人家會傷心的。」

    容凌的雞皮疙瘩差點都要冒出來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吃了什麼,從以前那討喜的樣子變成了如今這麼讓人惡心的存在!

    堪堪強忍,為了大局,容凌這一次沒有追出去,而是讓小陸去叫人,分頭追擊,去把林夢給追回來。江乘風能帶林夢去的地方,無非就是他的工作地,或者他的臨時住所,或者江家。

    他這一安排,實在是讓李蘭秋非常的滿意,這完全驗證了在他心里,她李蘭秋比林夢要重要的多的多的論斷。

    瞧,她略撒撒嬌,就把容凌給攔住了!

    她的自信心高度膨脹了起來,在臉蛋經過護士的處理,又上了藥之後,她大膽地提出了要求。

    「容,既然林夢什麼都知道了,那你就接我回家吧。醫院里冷冷清清的,怪沒有意思的。」

    她可真是大膽,直接把容凌的家,當作了她的家。容凌就是腦袋被驢給踢了,都不可能把這樣一個女人再次領進自己的家門。飛速地,他想了一個極佳的借口,先穩住了她。

    「你的身體還很虛弱,還是在醫院再養幾天吧,要不然,我這心里沒法放心。」

    關切的話,甜地李蘭秋略略紅了臉,羞羞澀澀地說。

    「其實,我覺得我好很多了,可以出院了。」

    「乖,還是住院再多觀察一陣吧。讓我安心,好吧?」

    深邃的目光,全然注視著她的樣子,讓李蘭秋就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就點了頭。回頭清醒了,她就有些懊惱了,卻再也提不出要跟他回他家的請求了。只能讓自己按捺著,等明天再提。

    稍晚的時候,小陸那邊傳來消息,非常的不好!

    他們找遍了,都沒找到林夢,也不見江乘風的蹤影!

    這很讓人擔心!

    容凌是實在坐不下去了。再重要的任務,也沒法和他可能會失去老婆的危險相比!

    「我得親自去找找!」容凌站了起來,心意已決。「江乘風肯定在搞什麼鬼,林夢不能被他給拐了,否則,我這損失可就大了。」

    李蘭秋自然是不高興,但是容凌這次沒有顧忌她的心情。

    「我這麼做是為了大局,為了三伯,秋秋,你要理解我,支持我!」

    似乎,她若是再堅持,就是無理取鬧!他嚴厲的目光也說明他對她的縱容,到此為止。這目光,逼得李蘭秋沒法再說攔他的話來。無理取鬧的女人容易惹男人嫌,她可不想讓容凌厭了她。所以,她迅速變了一個角色,一派為了男人的事業可以全然委屈的小女人樣子,讓他放心地去辦他的事情,她會乖乖的,還軟言勸他多加小心,有了消息,就告訴她一聲,也免得她擔心了!

    她擔心?!

    這可真是可笑!

    她唯一會擔心的,就是怕林夢對他的影響力吧!

    容凌心中有數,淡淡的「嗯」了一聲,大步流星地走了。

    這讓李蘭秋感覺到了自己所要做的事情的緊迫。必須要盡快證明自己的實力,好壓住林夢,爬到她的前面。她實在受不了容凌對林夢的緊張。同時心里暗暗期盼,江乘風最好能把林夢給藏的嚴嚴實實的,別讓容凌給找到了。又或者,林夢直接和江乘風勾搭成奸了,讓容凌就算是找到了,也不會要她!

    一切,會如她所願嗎?

    她開始虔誠地祈禱,向上帝祈禱!。瀟湘書院首發。

    江乘風覷著這個空,其實已經好久了。從他開始出手對付容家、對付三伯開始,他就一直想要林夢離開容凌,為此,明知道林夢心里愛的是容凌,他還是攻擊了容凌。

    原本,他和林夢的關系一直都很好,可是自從他和容凌站在了對立的兩面,自從他的父親自作主張陷害了林夢,他和林夢的關系,就陷入了僵局。應該說,容凌太厲害,仗著是林夢的丈夫的身份,又憑借著可以光明正大地可以時時在一起的有利條件,將林夢勸說地站在了他那一邊。可他相信,林夢不是忘本的人,她不可能忘記小浪,也不可能忘了他。這從林夢基本上不怎麼出門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必然又是容凌的手段,限制了他給林夢打電話的機會,又盡量杜絕了林夢和他的見面。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就算本事再大,能和林夢見上面,但起的作用估計也不會很大。容凌所佔據的地形太好了,完全可以推翻他苦心安排下對林夢的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他等,也在謀劃,想著就是沒有機會,他也要給自己創造出一個機會,奪回林夢的信任,不能讓容凌這樣地穩佔上風。

    然後,上天幫他,不用他費勁,容凌自己就露出了小辮子。自打李蘭秋自殺,引得容凌過去看了她之後,他就更加密切地盯緊了容凌,眼看著容凌和李蘭秋之間舊情復燃,他真是又是氣憤,又是覺得心中暢快。

    這樣的容凌,憑什麼擁有林夢!

    想腳踏兩只船,他想得美呢!

    容凌,這是你自找的!

    他還想著再等看看,讓容凌再和李蘭秋膩歪一些日子,他好在容凌和李蘭秋感情加深的時候,找個機會將這件事捅到林夢的面前,然後讓林夢直接斷了和容凌的關系,卻沒想到,再一次地,上天幫助了她。

    林夢誤打誤撞,竟然自己找上了明光醫院,距離容凌和李蘭秋所在的高級貴賓病房區,已經是那麼近了。這麼好的機會,完全是上天的安排,他不立刻下手,那他才是腦袋被驢給踢了呢!

    所以,他調派人手,又立刻驅車趕來了,務必要找機會,讓林夢看清容凌這個人。

    然後再一次地,上天幫助了他。林夢竟然隨同病人去了貴賓區,然後又自己撞破了容凌和李蘭秋的奸情!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走運了,運氣好的差點讓他有了沖動去買彩票去!

    這個撞破是如此地渾然天成,比他刻意地去制造巧合好的太多太多了,可以讓他以完全無辜地姿態站在一邊,可以讓他更理直氣壯一些,然後更加有信服力地去說服林夢的離開。他還有什麼好遺憾的?!

    沒的說的,趕緊搶人吧!

    所以,他備好了車,停在了大門口。

    區區一個大醫院的貴賓區,雖然限制車輛和人進入,可怎麼擋得住到處都有關系的他呢!

    一等林夢出了大門,他立刻就出手了!

    這個時候,誰也不能阻擋他把這個女人搶走!

    他想要她,已經很久很久了,想地心口都疼了!

    容凌,那可以滾一邊去了!

    他以完全爆發的姿態,打退了那個跟著林夢的人,推著林夢上了車。讓他欣喜的是,林夢並沒有掙扎,就這麼沉著臉,帶著未消的怒火,冷冷地坐在車座里,不動。都不用他強行動用武力壓制住她!他繞過車頭去上駕駛座的時候,她也沒有絲毫要推開車門走人的舉動!

    她是願意跟他走的,這讓他欣喜,也更讓他興奮,忍不住地拋卻了身為重案組組長的理智,開始像個普通人一樣浮想聯翩。

    那麼,林夢,你也是對容凌失望了嗎?!

    告訴我,你對他失望了!

    然後,就順了我,跟著我走吧!

    我能給你的,絕對要比容凌多的多。我也不會讓你這樣地一次次被傷害著。

    其實,你應該屬于我,早在四年前。小浪將你托付給了我,你就是我的責任。是我將你從酒吧帶了回來,領著你從那個墮落的泥潭掙脫了出來。如果,沒有那個突然闖入你生命中的意外,那個小生命,那麼這個時候,你應該已經和我結婚了,甚至連孩子都生了。

    那個孩子才是佑佑,流著我江家血的佑佑,神似小浪的佑佑!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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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8 09:50:16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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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乘風並沒有如容凌所預料的那般,反而帶著林夢去了一陌生的住所,這是他一早就安排好的,所以,容凌的人才一次次地撲了空。

    他存了要將林夢給藏匿的心,在這個期間,他會全力對付容家、容凌,等到容凌倒下的時候,他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把林夢給帶到人前了。

    電梯上的字數在17處閃耀,停了下來。江乘風將林夢給拉了出去,刷了卡,將房門給打開,將她牽了進去。

    這個房子林夢很陌生,從來沒來過,但是她不會多想。這是江乘風不是嗎,她信他。

    屋子里很干淨,窗明幾淨,她以為這只是他的另外一個住處,她只是略掃了一樣,就沒有興趣再看。因為,她的心情非常糟糕。但是,江乘風突然出現,又把她給拉到了這里,是有什麼話要說吧?她這些日子,大多都是在家里呆著,實際上,有些躲著他,怕見了他就會是左右為難,但這麼一直逃避下去,其實不是一個事。

    盡量將自己糟糕的心情往一邊放了放,她被江乘風給按在了沙發上坐下了之後,略笑了笑,抬頭問他。

    「江大哥,你找我有事吧?」

    「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江乘風有些憤怒。「都看到了那兩個人抱在的一幕,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她略略詫異,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的,可是想到他出現是如此的巧合,又是以那樣不容人拒絕的姿態帶她離開。她就釋然了。所以,也就不用裝了。

    「原來你都知道了啊。」她輕輕一嘆,心里有苦,有怒。

    「容凌和李蘭秋在一起好久了。三天前晚上,李蘭秋吞藥自殺,被醫院給搶救了回來,容凌趕了過來,就和她在一起了。那一晚上,他一直陪著她!」

    放下這不啻是一個炸彈的消息,江乘風轉身去了廚房,去給林夢拿果汁消暑,同時也是用這一小段時間,讓林夢好好地消化這個消息。

    「給。」回來的江乘風擰開了果汁的蓋子,將果汁推到了林夢的面前。但是林夢根本就沒有這個心情去喝。三天前的那個晚上,不正是容凌不回來的那一晚嗎?她以為,他是被容家的事情給耽擱了,甚至是擔心容飛武又給了容凌傷害,可原來根本就是她想歪了,他跑去賠了別的女人,還是那個叫做李蘭秋的女人。而最最可惡的是,他什麼都沒說。就這麼一直瞞著了她。

    「我剛說的這些,你知道嗎?」江乘風問。

    林夢很誠實地搖了搖頭。

    江乘風就是一聲冷哼。「果然如此。在這之後,容凌一有空,就往醫院跑,和李蘭秋出出入入,一直不避諱。而且,他們倆非常的親昵,在別人看來,這兩個人就是一對未婚情侶。這些,你知道嗎?」

    林夢還是搖頭。

    江乘風就又是一聲冷哼。「在這之前,你什麼都不知道嘍?」

    除了搖頭,林夢還能做什麼!

    她被傷到了!

    容凌太過分了,太可惡了!

    江乘風臉色沉了沉,恨聲道。「果然和我猜的一樣,他果然是一直瞞著你的!」

    瞥見林夢的表情很受傷,江乘風在她的身邊坐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以非常重的力道。

    「夢夢,事情你也親眼看到了,這次,你總該清楚容凌的為人了吧。我很早就說過,那個男人不值得你托付,可是,你不信我,執意要嫁給他,現在你看看,你看看!」

    林夢咬了一下唇,目光冷了冷。

    江乘風很突然地,摸上了林夢的手表,在林夢有些詫異不解的時候,他解下了她的表帶。

    「江大哥?」

    「這個東西你不需要!」

    他又從兜里掏出了一個小巧的工具盒,直接拆卸起了手表。林夢自然是要攔下的。

    「你干什麼?」

    「你沒必要再呆在容凌的身邊,這個手表,會綁住你!」

    實則,是這個手表會讓容凌找到她。他不清楚容凌為什麼又和李蘭秋膩歪在一起,但是他一直都沒有低估林夢在容凌心里地位,否則,當日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和容凌成婚了。為了林夢,他成全了她和容凌一次,但是容凌自己不惜福,在婚姻過程中出現了背叛,那他就將這種成全收回。無論容凌對林夢現在是一種怎樣的情感,他都不會讓林夢回到容凌的身邊,他更不會讓容凌找到林夢。

    在計劃將林夢給帶走之前,他自然做了充分的調查。林夢手腕上的這個手表,絕對不能留。

    林夢皺了眉,不太能理解江乘風說的話。可是這個手表是她和兒子之間的聯系,不能讓江乘風就這麼給破壞了。

    「江大哥,不要!」

    江乘風心里起了惱意。「都這樣了,你還對容凌抱有希望?」

    「什麼?」他幾次莫名的話,真的是讓她糊涂了。

    江乘風有些嚴厲地看著她。「你戴著這個,容凌會找到你的。你攔著我,是還想讓容凌找到你?」

    「不是,是佑佑……」她本能辯駁,可有覺得江乘風的話有些不對勁。仔細又回想了一下江乘風剛剛說的話,以及他將要做的事,她這心里就毛了一下。

    「江大哥,你是什麼意思?」

    江乘風一把破壞掉了手表的電路系統,心里就像是解決了一件大事一般,終于可以略微松快了。沒了這個,他讓容凌到時候憑什麼找人!

    「容凌那里,你不要回去了。他那樣的人,不配和你在一起。」

    林夢心里突了突,眉頭也皺了皺。看著說出這話的江乘風,臉上那一閃而逝的狠厲,她的心中突然就有了點寒意。

    「江大哥,我是很生氣,但是,我不能就這樣走開了。這件事,我要了解真相。」

    「這你不用費心,真相什麼的,我會幫你調查。」

    林夢這心里就開始有些慌了,這個陌生且又太過整潔的房子,讓她開始有些坐不住了。而且,剛才電梯里那閃爍的17的數字,也讓她感覺到了意思威脅。17,就代表她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在第十七層樓!

    「我得回去。」她有些干澀地說。

    但是江乘風冷冷地拒絕了她。

    「你就呆著這里,哪里也不許去,直到外面的風雨過去!」

    「江大哥!」林夢忍不住大喊。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啊!

    她的臉上,出現了濃濃的焦慮。看著江乘風,眼里也透著一抹受傷。

    江乘風受不了她這樣看著他,所以,頹喪地抓了抓自己的劉海,嘆氣道。

    「夢夢,別這樣看著我,我是為了你好!容凌現在和李蘭秋在一起,你回去干什麼呢?李蘭秋是容凌初戀情人,容凌從頭帶尾,愛的就是她,你回去了,豈不是自取其辱!」

    但她不信!

    林夢重重地捏了一下拳。

    她不信,容凌不愛她!

    她和他經歷了那麼多,好不容易才走在了一起,她不信,她還能比不過那李蘭秋。她也不信,容凌會是那樣輕浮的男人,隨隨便便就能把愛給說出口。他親口對她說,他愛她。他甚至不久之前,才那樣灼熱地看著她,讓她永遠陪著他。

    容凌是和李蘭秋站在了一起,他是很混蛋地沒有在當時護著她,也沒有跟她走。但是不能因為這個,就讓她全盤放棄她好不容易贏回來的感情和經營起來的婚姻。哪怕走到了最慘烈的分道揚鑣這一步,她也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走,這一切,她不要假手他人!

    更別說,容凌和李蘭秋的事情,透著古怪。容凌在那個晚上回來之後的表現,也讓她深信,這背後必然會有什麼內幕!

    「江大哥,容凌和李蘭秋的事情,我要親自弄個明白。所以,我要回去!」

    江乘風不高興地正要說什麼,林夢卻做出了先讓他噤聲的動作。

    「江大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你先听我說。我回去,絕對不會是什麼自取其辱,我現在是容凌堂堂正正的老婆,是受法律保護的妻子,容凌真要做出什麼對不起我來的事情,那會受辱的絕對是他,你要絕對相信我有這個實力能讓他因為這個而傾家蕩產,也會讓李蘭秋成為萬夫所指的那個。你當過法官,那些法律程序,你肯定比我清楚的要多的多。還有,我不能就這麼丟下佑佑。」

    她很誠懇地看著江乘風。

    「所以,江大哥,我得回去。」

    但是江乘風是不會放她回去的。難得的機會,錯失了,就很難再找到下一次了。

    「你想佑佑,我肯定會把佑佑給帶來,讓你們母子在一起。但是,我不能讓你回去。容凌這個人最是花言巧語,狡猾的厲害,你要是回去了,很有可能就又被他給騙了。當初,我和你談了喂小浪報仇的事情,你肯定有這個心的,可是,你回去了之後,你心就慢慢不堅定了,最後什麼都沒做,這不就是因為容凌的那張嘴太厲害了,一次次地把你給繞暈了、說動了。他做事又是密不透風的,最後完全堵死了我想和你再談談,還想和你見見面的路子。這個男人,厲害著呢!」

    林夢一時語塞,江乘風後面說的這些,她倒是不知道。

    江乘風又說。「你若是回去了,估計還會被他給哄騙地傻傻地信了他,站在了他那一邊,然後外面就是變了天,你都不知道!你自己好好想想,這些日子,你是不是基本上都是在家里呆著,外面發生了什麼,你是不是都不知道?」

    「這……」這似乎是是,但又不是!

    江乘風就哼了一聲。「這其實就是變相地軟禁,容凌這是好手段呢。你看著吧,你這次要是回去了,容凌肯定還會軟禁你,你就別想出來了。到時候,他和李蘭秋風流快活,你被困在家里,能知道個屁!」

    覺得這樣說,還不足以讓林夢害怕,讓她反感。

    江乘風隨口就編道。「或許,在那個晚上之前,容凌和李蘭秋就一直又在一起,不過就是一直瞞著你。你一直都呆在家里,能知道什麼呢?」

    他這是歪打正著,恰好戳中林夢心里的那根刺了。這也是她心里最怕的一點。若真是這樣,那她對容凌,就真的沒有任何的期待了。

    無論,他給出的理由是如何地冠名堂皇!

    因為,在那個晚上之前,她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常。如果這種猜測是真,那那個男人太會裝了。他能裝地讓她什麼都發現不了,就說明,這個感情已經不純粹了,這段婚姻,就可以就此告終了。

    一想到這,她這心,就像是撕裂一般地疼了起來。

    咬咬牙,她重重地眨了一下眼,喝令自己不許再胡思亂想下去。

    當下,她需要自信,需要自強!

    她需要回去!

    搞清楚一切!

    「江大哥,我還是要回去!」

    江乘風立刻就火了,為什麼他說這麼多,這個女人的腦子就這麼不開竅呢。

    「容凌出軌,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你沒有必要回去。你要證據,我給你弄來。你要弄得他傾家蕩產,我也會幫你。你不用出手,安安心心地呆在這里就好了!」

    他的口氣很重很重!

    「不是……」林夢一時間有些頭疼,覺得今天的江乘風偏執的厲害,對她所說的話,太斷章取義了。

    「這些事我要自己去做,而且,容凌也不一定就是背叛了我!」

    這是江乘風最不願意听到的話,所以,他的聲音就控制不住地揚高了,感覺都有點吼了。

    「你怎麼還這麼維護容凌。」他一那種恨鐵不是剛的眼神看著她。「他本質上就是個混蛋,是害死小浪的幫凶,你怎麼還能這麼維護他?」

    林夢一時語塞,一提小浪,很多話她就說不出口了。

    江乘風卻顯得更加的情緒激動了。

    「小浪那麼年輕,死的那麼冤枉,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含冤而死?!容凌有什麼好,他現在都和別的女人勾搭在了一起,他還對你撒謊,你怎麼就還能這麼維護他,還相信他可能是無辜的。林夢,你給我清醒清醒。」

    他雙手猛然掐住了林夢的雙肩,重重地晃了晃她。

    「你原本是一個看的很清的人,怎麼在容凌的事情上,你就這麼地看不清?!你自己說說看,因為容凌,你是不是就把小浪的死給忘了?!因為容凌,你現在是不是又打算對他和李蘭秋在一起的行徑采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措施?!你還說你要回去,林夢,你也太讓人失望了!」

    最後那一句,江乘風幾乎是吼著的。

    林夢的臉,立刻就一陣紅,一陣白了起來。江乘風說的這些,有些對,所以,她羞愧。可是,並非她看不清,而是她正需要看清,所以才要回去。

    「江大哥,小浪的事,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是,我真的沒有不管。」她因為這個,已經痛苦很多次了。

    仔細地,她將自己所掌握的情況,說給了江乘風听。

    江乘風頓時臉就黑了。他沒想到,林夢已經了解地這麼清楚了。那麼,以容凌在她心里的地位,她一直都沒有作為,他就有些理解了。

    林夢歉疚地說。「小浪的死,其實最有罪的那個人,是我——」

    「你別說了。」江乘風立刻冷冷地打斷了她。她接下來要說什麼,他心里有數,他不要听到她替容凌開罪,也不要听到她又將罪給攬到自己身上,然後又鑽牛角尖地虐待自己。

    「容凌,我肯定要對付的,因為,他和容三伯是一體的。我不算容凌在小浪的死上面的這筆賬,可要想容三伯倒下,我就不能不對付容凌,因為容凌不倒,容三伯就不會倒。」

    這是最讓林夢左右為難的一點,所以她一直在裝鴕鳥,拒絕去打听這方面的內容。就像容凌當時說他在忙容三伯的事情,她立刻就不想听一樣,她也不想听江乘風在這方面的內容。

    「你別說了!」

    她厭厭地以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連帶眉眼。

    「容凌說過的,他不會對付你們的。」

    「但我會對付他!」江乘風冷酷地說,又接著補充了一句。「而且,我不相信他。」

    如果那刀眼看著就要割斷他的咽喉,他就不信,容凌會不出手、不反擊。這可不是那個男人的性子!

    林夢的頭,立刻就疼了。

    江乘風的決斷,又讓她陷入了左右兩難的僵局之中了!

    她煩躁地,改而伸出手,捧住了自己的腦袋,然後,緊緊地揪住了自己的頭發。因為用力,她的指骨都凸凸了出來。

    江乘風立刻心疼,快速抓住了她的手,但是,嘴里說出的話,卻依然是在逼著她。

    「你離開容凌,我就放他一條生路,這是我原先說的話,現在依然還有效。容凌他現在這樣對你,你離開他,不正是好時候嘛!」

    見林夢怔住了,江乘風就放開了自己的手。

    「夢夢,你好好想想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晚點再來看你。」

    他站了起來,又吩咐道。

    「這屋子里吃的用的,都有,你就安心地在這里住下吧。至于佑佑,我會盡快把他送到你身邊的。」

    「江大哥!」林夢猛地站了起來。

    江乘風的目光,直直射向了她,透著犀利。

    他其實將她的路都給堵死了,說是讓她好好想想,其實並沒有給她選擇的余地。林夢很清楚,所以心里很沉重,也很痛苦。這一聲「江大哥」,是她下意識的掙扎,她期望,這個她一直發自肺腑地信賴著的大哥,能如先前的容凌那般,那樣地體貼她、包容她,能最大程度地減輕她心里因為小浪之死而承受的負擔,讓她盡量輕松一點,可是她從江乘風的臉上,目光里,只讀到了——拒絕!

    他不是容凌!

    而她的容凌……

    憋悶,猶如浪潮一般地涌來,將她的心灌滿。她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江乘風走了,帶上了門。

    她覺得自己,變成了繭!

    被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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