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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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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古默] 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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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8 23:54:47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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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著摟著她的姿態,他以大掌抓住了她的小手,捏了捏,然後深深地看著她。希望,她能明白他的苦,他的燥。

    「夢夢,我只是有些擔心你!」

    可她打定了主意,是不會那麼輕易地就被他的柔情攻勢給收服的。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心里明白。我現在挺好的,如果一會兒出現不舒服了,那我會回家的,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帶來麻煩?!

    瞧瞧,她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他若是在逼下去,她是不是真的要和他對著干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沒法坦誠他的嫉妒,更沒法教訓了她。心里惱怒,不甘,可他還是拿起了西裝,重新往自己身上披了起來。

    他可以再強勢一點,也可以無所顧忌一點,直接拉著她走人,然後,狠狠地訓斥她一頓,讓她別穿成這個樣子,再不濟,披一個披肩也行。可是,他不能。他如果把她給拉了出去,那就幾乎是讓整個B市在商業圈有頭有臉的人,看了笑話。他無所謂,可他不能看著她遭了笑話!

    「既然如此,那你今晚還是呆在我身邊吧,有什麼不舒服的,我也好馬上知道。」

    他絕對會把她看得牢牢的,免得她遭了某只咸豬手的摧殘。

    她笑著點了點頭,又很快表示了為難。

    「那你帶來的這位女伴?!」

    提起了李蘭秋,她卻不看著李蘭秋,將漠視給進行到底!

    李蘭秋聞得這話,立刻挺身上前,以一種乍眼的姿態,站在容凌的面前,讓他無法做到忽視她。她也想看看,容凌會怎麼做,縱然,她這心里閃過的,其實已經是不好的預感!因為這個時候女人只要不是個傻子,就知道在沒有名分的前提下,她根本就沒法和正牌的老婆爭。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商賈齊集的場合!

    容凌的做法,應證了她最不想看到的。

    「蕭翼把你帶了過來,正好缺一個女伴,就讓他照顧她吧。」

    抬眼,他冷冷地看向了蕭翼。

    蕭翼是幫林夢的,對于容凌這樣隨便就把女人推給他的舉動,表示了不置可否。也就是說,他隨便,就看李蘭秋了。

    李蘭秋這臉,實在是有些不好看了!

    她生平最恨的人,可就是蕭翼了,讓他來照顧她,簡直是笑話。她都恨不能生吞其肉、牛飲了他的血!

    「不用——」她冷冰冰的拒絕,犯了別扭,有些發傻地拒絕了容凌給她下放的台階,卻把一雙眼楮,直勾勾地給放在了容凌的身上,無聲地訴說著什麼。

    氣氛,一下子就有些僵了。

    只要長眼的,都能瞧出這里面的奸情。接下來,就得看看容凌是怎麼處理這個「兩女相爭」的場面了。

    林夢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容凌。

    她可是不怕的,他敢,那她絕對讓他悔的腸子都得青了!

    容凌已是穿好了衣服,那麼,林夢這美背,就又一下子露了出來。他身子一側,同時大掌伸了過去,胳膊繞過她的雪背,堅定地就把她的小腰給摟住了。同時,又借著自己的胸膛,將她的美背給擋住了大半。

    她算是大半個身子都落在了他的懷里,這就顯得非常親密了。

    她和李蘭秋,誰勝誰負,這不用說明,其實就可以看得出來。容凌開口再說的話,不過是一個補充。

    「那你一個人去玩吧,今天到場了很多大人物,好好結交,能學到很多有用的東西。」

    李蘭秋就咬住了紅艷艷的唇,眸色變得有些幽怨。

    林夢則揚起了淡淡的笑,微微抬頭,看向了容凌。

    這個男人,還算OK。

    潔白的下巴,俯仰之間,帶起了美好的弧度。

    容凌就沖她笑了一下。

    「走,我帶你去認識一些人。」

    「好啊!」她歡快地應道,同時,有禮地朝剛剛與她交談的幾位青年才俊笑了一下,就被容凌給半摟著,走了。

    這基本上是沒有任何懸念的競爭,林夢贏地太過輕松。先前的關于容凌和林夢之間是不是感情失和的猜測,眼瞅著,是有些站不住腳了。畢竟,一個男人依然能對一個女人有那樣強烈的佔有欲,就說明,他對她的感情,依然濃烈。

    容凌放置在林夢腰側的那只大掌,落入了很多人的眼里,換來了不少的微微一笑。這男人嘛,還是顧家一點的好,懂得顧家的男人,沉穩,有責任感,和他做生意,也能跟著安全一些。自然,那一只大掌,也惹來了不少的眼紅。因為那看上去就跟奶油一樣柔膩香甜的美背,真的是勾的人蠢蠢欲動的。

    基本上是林夢和容凌這對組合走到了哪里,那跟隨的目光就到達了哪里。今晚上的亮場,林夢絕對做到了出彩,全場的女嘉賓,沒有一個能塞得過她。可她能不能維持這份出彩到最後,卻還有待觀察。因為,外在的容貌,只是一個小方面,如果沒有扎實的內在,到最後,也只能流于只可把玩的花瓶罷了!

    大家拭目以待著。

    容凌帶著林夢,先是去見了容家的人。對她,大部分的容家人都表示了歡迎。今日這宴會,容家出場的,基本上是以年輕人為主。如林夢告訴容凌那般,也如容凌自己所想的那樣,以後的容家,就是年輕人揮斥方遒的地方了。所以,要借著這個宴會,讓這些頗具才干的年輕人,走到大家的面前,和大家混個臉熟,以後也好打各種交道。年輕人當中,大多都是擁護、甚至是崇拜容凌的,所以,愛屋及烏,對林夢,也跟著和顏悅色。

    容凌只是大略地將那些人給介紹了一下,畢竟,這個場合,是容家對外的場合,而不是專門讓林夢認識容家子弟的場合,要想認識容家內部的人,等宴會散了之後,有的是機會。他若是介紹的太多,讓林夢光顧著和這些熱絡,落在別人的眼里,倒顯得她沒有能耐了,時至今日,才有這個機會,和這些年輕人接近。

    林夢也是聰慧的,一邊听著容凌介紹,一邊默默地記著這些人,時而淡淡頷首,時而說上幾句,卻是不慌不忙,一點也沒有因為一下子就認識了這麼多張面孔而顯得慌亂或者呆板。這優雅的風度,不得不讓人折服,也讓容家人對她的觀感,好了一分。

    自然,這當中也有不大歡迎林夢的人物。不過在這樣的場合,你就算是再討厭一個人,也不能表現出來惡聲惡氣了。否則,只會讓你跟著掉價。

    這當中的人物,就以杜采憶為首。她面對林夢的時候,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連一句話都沒有,甚至連一個笑容都不給。相反,對于一下子遭到了冷落,眼看著就要成為大家的笑話的李蘭秋,她倒是沒有吝嗇那一份笑容和親切。

    李蘭秋脫離了容凌,就跟脫離了主心骨似的,這個宴會上可算是一下子沒有了她可以依靠的人了。她是有些手段,可以調查人,必要時候,也能爭取到這個資格調動一些人配合她,可是在這樣的社交場合,出來的都是大鱷,她卻沒這個本事,讓這些大鱷配合了她。她一個從國外回來的人,哪有這個根基和時間?!又憑什麼,讓別人高看她一眼?!就她現在一個自由散人的身份,還有薄薄的身家,根本就沒這個資格在這些人面前現!

    所以,就這麼被容凌甩下之後,她心念急轉,勉強維持臉上那淡淡的笑容,挺著都略微有些僵直的腰板,嘗試著,朝杜采憶靠近。她能感覺到,杜采憶對她有所圖。一個人,只要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那麼,總不該冷落了她。

    她走的這一步棋,沒有錯。她再次接近杜采憶,杜采憶並沒有因為方才的事,而冷遇她,而是依舊親昵。這讓她有淡淡的感動和感激。

    杜采憶的身份是擺在那里的,她是曾經的容家主母,她對一個人表現了親近,那麼其他人的人,看在她的面子上,也會對那個人表示熱絡。甚至有些人還會得好好想一想,那個人到底有什麼,可以讓杜采憶如此表現。有了可以讓人高看一眼的東西,哪怕只是如空中樓閣一眼虛幻的東西,可就少不了湊過來一些人恭維的。

    也就是說,因為杜采憶,李蘭秋免了被人看笑話、被人冷遇的結局。她越發挨近了杜采憶,覺得她身邊可真是暖和,並且在心里想。不管杜采憶想得到什麼,她若是力所能及,必然會幫她。

    這一幕,自然也逃不過林夢的眼楮。可是,她不會生氣,更不會嫉妒。她不是杜采憶正經的兒媳婦,吃不了那種討婆婆歡喜的干醋,相反,她還有些討厭杜采憶,所以,杜采憶對誰好,她都無所謂。可是,杜采憶能知道李蘭秋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嗎,走的這麼近,小心以後會被她給咬出血來。

    她在心里哼了哼,有了淡淡的厭惡,能夠想到的,便是「物以類聚」這四個字。能夠這麼快就達成一片,這兩個人身上那讓人不恥的磁場,果真是太過相近。

    容七是最晚被介紹的那一個。只因為他方才和容凌談了談之後,覺得容凌表現的態度不對,似乎沒听見去他的話。他想了想之後,還是決定要給林夢親自打一個電話。這好好的女子,總不能因為犯了別扭,就讓自己掉了身價吧?!她這次不出現,以後想在容家迅速立足,可就難了。

    因為先前構陷林夢的虧欠,也因為的確是對林夢有所好感,所以容七就溜出去打了電話。可最後的結果,讓他大失所望。容凌家接電話的告訴他,林夢早就出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他本來就懷疑林夢和容凌之間鬧了矛盾,一听這話,就知道這矛盾大概還鬧的不輕。他轉而去要林夢的手機號,那接電話的,一開始還不給,是他以容凌七叔的身份厲喝,那人把電話轉交給了管家,才要到了號碼。如此折騰,他把電話給打了過去,卻發現,對方已經關機!

    這還能讓他怎麼辦!

    容七干瞪了一下眼,把手機給收了。暗想,現在這年輕人,可真是不著邊。哪曾想,他一回來,就得了這麼個驚喜。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他在心里歡聲,面上倒是沒有太多的顯露,免得被林夢或者其他人察覺太多。

    「听容凌說你身子不舒服,也真是難為你了,還強撐著過來了!」

    亦真亦假的慨嘆,卻是幫了容林二人,也能進一步堵住一些有心人的非議。

    林夢的美目閃了閃,心里立刻亮堂。這是容七對她施展的善意。她立刻從善如流地接過了話。

    「謝謝七叔,已經好很多了,撐過今晚,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這女子果然聰慧!

    容七心里大為滿意,呵呵地笑了起來。「那就好,那就好。」

    又改而提點。「一會兒,讓容凌領著你去見見人。你這身子剛好,也別太勉強自己,混個臉熟也就行了。至于以後,可以慢慢打交道。」

    容七是知道林夢健康的狠的,這樣說,不過是暗示林夢到時候可以少說多听,也免得多說多錯,話不投機惹了別人笑話,那可就掉價了。以身體不適為由,她做出這樣的表現,雖然會成為一個不是非常出彩的女主人,可也絕對不會被人給看輕了。

    這是相當保守的中庸之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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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著他抓著自己手腕的那只黝黑的大手,不悅的皺眉︰「你干嘛?」

    他嚴肅的道︰「你嚇走了我未來老婆。」

    「所以呢?」

    「你必須賠我一個老婆」當下,這個霸道的男人強行帶著她以未婚妻的身份去見了他的父母雙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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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夢心里微微一動,略有所悟。就又是一笑,輕輕地「嗯」了一聲。

    「謝謝七叔!」

    瞧著容七立刻笑得更深的臉,她就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對的。可是,她有些不解,容七從一開始,是沒有對她表現出不喜,可今兒個晚上,他明顯就表現出對她的愛護,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好奇,也只是在心里轉了轉,就被她給壓在腦後了。因為,容凌接下來就帶著她去見客了。只是她今晚既然盛裝出席了,就不可能走中庸的路線。容七怕她控制不住場面,容易鬧冷場,倒是他多慮了。她先前在光大做事的時候,也是出席了不少的宴會,所以對于這樣的場面,有這個自信能應付地好。而且,她先前在生意場上奔波的時候,也是做了不少的功課的,認識的人不少,哪怕是她還沒有機會見過面的。容凌先前擔心她看不全赴宴嘉賓的資料,讓她別勉強,可她若是勉勉強,絕對能將這些人給認地十之**。若實在遇見了想不起來的人物,那就可以適當地走走中庸之路。她對自己的笑容,還是很有信心的。

    這樣的林夢一出場,那自然是相當了不得的。

    不認識她的人,會有些受寵若驚地發現,自己竟然是被她認識的。瞧著她熟稔地說自己從事的生意或者功績什麼的,那可真是讓人美得打從心眼里開出花來。畢竟,這個女子是如此地美,得她青眼相加,又得她如此誠摯地稱贊,真是讓人覺得一股舒爽之意,直接從全身涌出,舒服地讓人毛孔大開,比洗了一場桑拿浴還要來的痛快!

    而且,這個女子還是絕對有料的。她不會簡簡單單地流于媚俗,靠簡簡單單的記憶一些東西來套近乎這種方式讓大家多看幾眼,她會在你提起一些生意的時候,適當地插話,或者全然地回應。你會發現,她對于商業上的東西,有一些獨道的見解。有時候,她的一些話,甚至讓人覺得驚艷,還有些驚喜,隱隱有找到了紅粉知己的感覺。

    而且,她絕對不會過分自大,以急于表現的姿態,大說特說。她很能照顧其他人的情緒,往往是點到即止。只有你真心想繼續听下去,她才會多說幾句。沒有絲毫的賣弄之姿。

    對于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她也不掩飾自己的不擅長。

    「劉總懂得可真多,如果不嫌麻煩,以後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向您請教,好嗎?」

    一個嬌美的笑容,一句軟軟的話,便能讓你飄飄然地像飛上了天去。當她用那一雙漂亮的眸子看著你的時候,你只能從那澄淨之中,感覺到她的真摯,便會隱隱期待,這樣的機會,能夠來的早一些。

    任憑誰,都是無法拒絕好听的話,不是嗎?!尤其,是出自這樣的女子的口!

    莫說是宴會上的男子為她心傾、為她心動,便是女子,也少不了對她由衷喜愛的。

    女人嘛,在這樣的場合,其實大多都是男人的陪襯,也常常會成為被忽略的那一個。陪著自己的男伴去和容林二人結識的時候,女子會非常詫異地發現,自己竟然也會被林夢認識。甚至,她還會開口笑著羨慕自己和愛人的感情之深,或者是問及自己的父母子女,這讓人不得不覺得,自己是被這個女主人重視著的、尊重著的。

    你能把女伴都給照顧到,那絕對是當女主人的出色之處。

    就算是一些不常出席這樣場合的女子,也被林夢照顧到了情緒。不問家人什麼的,她會尋找那個女子身上的亮點,比如所穿的衣服、所佩戴的首飾、或者所做的頭發,都可以成為小小的話題。縱然是談的不多,可是被女主人贊美著,也很難讓人不飄飄然。因為,這稱贊你的,可是這宴會上,最耀眼的存在。

    可以說,林夢的表現,簡直是驚艷了全場!

    從一開始,大家就在有意無意地關注著她,因為她的美貌,因為她此刻的身份,也因為她後來的姍姍來遲。可她的表現,徹徹底底地折服了大家。便是你有私心,心里嫉恨,可你絕對無法開口說出她的不是!

    李蘭秋便是如此!

    她看著這樣的林夢,根本是難以置信的。她一直覺得自己不賴,所受的是特工的訓練,在很多方面,都高人一籌。可林夢,不過就是在國外的大學混了四年,整天不過是學習一些課本上的東西,怎麼能和她比?!可林夢今日一戰,簡直是徹底地壓倒了她。她再不服,可也知道,自己絕對做不到像林夢這個程度。和林夢一比,她就像只一只灰突突的麻雀,再也沒有了惹眼的地方。

    今日這場宴會,本該是她的主場,是她大放光芒的時候,可就這麼硬生生的,她所有的榮耀,都被林夢給搶走了。她所精心布下的局,也被林夢給破壞了。更可惱的是,林夢的到來,反倒是讓她成為了難堪。

    因為杜采憶的關系,她雖然不至于徹底的失敗,但是,也感覺到了從被人追捧到被人給躲著走的天差地別的轉變。這讓她難以忍受。就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樣,她已經習慣了那種高高在上所帶來的飄然感,這下子重新讓她從天上掉落、腳踏實地,卻是萬萬不能。她也瞥到了一些人背著她的議論,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話;也感覺到了,一些人在和她擦身而過的時候,那眼里透出的輕蔑。

    她被林夢給搞的,就像是一個不入流的情婦似的,好像是不憑著帶她來的那個男人,她根本就沒這個資格站在這里似的!

    屈辱!

    極致的屈辱!

    她的心里,燃燒著憤怒的火。幾次裝作不經意地抬眼轉眸,看著容凌始終如一地摟著林夢,以大掌和寬闊的胸膛宣示著絕對佔有;看著林夢一臉滿足地淺笑宴宴,時而抬頭看容凌,眸光流轉,透著幸福;看著他們倆大大方方地和別人談笑風生,又接受別人的追捧,她這心里,就一陣地抓狂。耳邊又听到別人稱贊著,那兩人可真是天生的一對,又或者听到別的女嘉賓說林夢的各種好話,她就有讓這些人全部都噤聲的沖動!

    這些都是她的,都應該是她的。

    是林夢把這些都給搶走了!

    她要去找容凌問一問,為什麼,林夢會出現在這里?!為什麼,他就這樣扔下了她?!他還想不想救出三伯了?!林夢既然身子不舒服,那麼干嘛不讓她不舒服到底?!

    終于,讓她找到了一個機會,舉著酒杯,裊裊娜娜地走到了兩人的面前,而三人周圍兩米之外,沒有人!

    「容凌。」她含幽帶怨地看著他。「不是說好了今晚要陪著我的嗎?」

    林夢立刻在心里嗤笑。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賊心不死,愛自取其辱呢。容凌先前可是給了她台階下的。她既然如此不識抬舉,那她可就不客氣了。她可不是容凌,不需要演什麼狗屁的戲!

    「容凌,不想戴綠帽子,今晚上,就別把我放開!」她雖然是笑著的,可是口氣卻非常地冷,帶著容凌和李蘭秋都能听清楚的惡意。

    這話也是說的端是狂傲和自信,卻恰好解了容凌的圍,他順勢沖李蘭秋道。

    「她是我老婆,這樣的場合,我只能挽著她。」

    「可是,你忘了我和你說的嗎?!」李蘭秋故意顯露了焦急。「這麼下去,到時候可怎麼辦?!我可都是為了你啊!」

    容凌皺起了眉,表現了危難和無力。

    「她人都來了,我還能怎麼辦?!我還是要臉的!」

    「那你想辦法讓她走,她不是不舒服嗎?!」

    林夢立刻心里閃過冷意,想讓她走,門都沒有。

    「你們倆想要打情罵俏,那請隨意,我給你們讓地方!」

    說著,就要走,卻是還沒走出去,就被容凌給摟地死緊。他沉沉低哼。

    「那事,以後再說。現在,我丟不起這個人!」

    男子在人前,總是把面子看得比天大。他很強烈地表達了這一點!

    「你根本就沒有誠意。」李蘭秋的聲音顯得有些尖銳了。「你真有心,真愛我,就總能有法子把她給打發了!」

    不等容凌回復,林夢傲然回聲。

    「今晚上,我是帶著男伴來的,誰也別想把我給打發了。李蘭秋,收斂一點,否則,我讓你和容凌一起沒臉。信不信,我就這麼出去走一圈,就能把你的那些惡心事都給抖露出去了?!一個剛死了丈夫的女人,轉頭就來搶別人的男人,我能讓你馬上就被B市的社交圈給排出去。我告訴你,我現在心里很火,把我惹急了,我就豁出去了!」

    李蘭秋立刻驚喘了一聲,有些怕了。因為她所圖過多,所以,便有了顧忌。林夢敢豁出去,可是,她輸不起!

    即刻,她雙木閃爍,看向了容凌,楚楚可憐之下,帶了一點淚意。

    「容凌,為了你我一直委屈求全著,不敢說,不敢爭。可是現在這個樣子,你知道的,我真的是沒臉呆下去了。那件事,就先這樣吧。」

    她又開始脅迫了!

    但她以為,她這樣就可以揪住容凌的命根了,那她就大錯特錯了。有所為、有所不為,容凌一向看得很清。他可以讓自己的老婆背著人受委屈,可絕對無法,在這麼多成功人士面前,讓她沒臉。

    「我丟不起這個人。」他還是這句話。「容家也丟不起這個臉。當回家主,一些事,就身不由己了!我已經讓她不要來了,可她既然被蕭翼帶來了,我就沒有辦法了。」

    林夢心里惱,這該死的演的什麼戲。情意綿綿的,讓她真想撓他身後的男人!

    「你們在搞什麼把戲?!」她直接問,想逼得李蘭秋能透露些內幕給她知道。

    李蘭秋即刻心凜,她豈能讓自己的弱點被林夢給知道了?!到時候,僅憑著她是特工這一點,林夢都能整死她!

    「你沒這個資格知道!」李蘭秋諷刺了她一聲。

    林夢不以為意,淡淡一笑,反嘲了回去。

    「嘿,我還不想知道呢!」

    這時候,瞧著有些不大對勁的容七,已經是及時趕到了。他一旦插入,那李蘭秋只能把所有的話都給吞了。

    林夢不饒過她,直接對容七道。

    「七叔,這位女士剛說她沒臉再呆下去了,來向我們告辭呢,我和容凌都沒空,可否麻煩你送這位女士出去?!」

    「林夢你——」李蘭秋怒,這個女人,竟然用她剛說過的話來趕她。

    容七也是很湊趣,笑著滿口應了下來。

    「行,這沒問題!」

    「我不會走的。」李蘭秋立刻冷聲,有著厚臉皮的堅持。「七叔,容凌可是我勸回來當家主的,我不會走。」

    她明明白白地向容七邀功,也指望著,容七幫她一把。可這樣沒皮沒臉地纏上來,張口就親昵地喊「七叔」的女子,只會讓容七更加的不喜。他這一聲「七叔」,豈能是隨隨便便就被人給叫了的!

    「女子,還是謹守本分的好!」

    他說了這有多種深意的話,就以容凌馬上就要上台講話為由,將容林這對夫妻給領走了。留下了李蘭秋,氣急敗壞地差點吐血!

    她不是那種特深沉的人,所以,偽裝地不夠地道。旁人听不到她與容林二人的低聲交談,可是瞧那三人的神色,便可隱隱猜到李蘭秋這是自找沒臉了。于是,看著她的目光,便多了一些不屑。

    這種輕蔑的目光,讓李蘭秋覺得渾身都是刺,扎的她抓心撓肝。這時候,正常人都想著趕緊走吧,躲出去,以後再圖,免得搞的自己沒臉。可她不是,她是越被林夢給打的沒臉,就越想馬上就踩到他的頭上。

    既然都到了這地步,那無論如何,她都是要爭一爭的。她現在是沒有人,可她有的是小手段。林夢既然奪了她的風光,那她就讓她更加「風光」一點,絕對大出風頭,讓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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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著容凌上台講話的那會兒,她悄然接近了林夢,站在了她的身後。

    「林夢?」她幾乎是湊到她的耳邊低語。

    林夢驀然一驚,迅速將目光從台上的容凌身上給收了回來,微微側身,冷淡地看著她。

    李蘭秋卻又是湊近。

    「你不是好奇我和容凌之間在搞什麼把戲嗎,跟我來,我告訴你!」

    可她會告訴她嗎?肯定不會,她不過就是要把林夢給引出去罷了。一旦引出去,她可以動作的那就大了,可以百分百保證林夢就別想再出現在宴會上。她看中了林夢剛才表現的有極大好奇心的那一點,盡管林夢表示了不屑知道,可同樣身為女人,她很清楚林夢說那樣的話,不過是口是心非。

    這樣的誘惑,真的很讓人心動,林夢想知道內情,可是想了很久很久,都快要等的不耐煩了。可她並非是愚蠢的女子,李蘭秋這個時候湊了過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這是一種女人的直覺!

    冷冷地,她拒絕。「我沒興趣。」

    「機會只有一次哦。」李蘭秋笑著誘惑。「我突然就很想告訴你,你如果不想听,那你以後絕對就沒有機會了。」

    林夢強忍住那股沖動,還是拒絕了。

    「隨便!」

    李蘭秋心里暗惱,嘴上卻是嘆了一聲。

    「哎,好可惜啊,難得我想發一次好心哎……」頓了頓,她輕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說著,轉身就要走,卻又似乎轉身的力道過大了,高跟鞋沒踩穩似的,一聲低呼,便朝林夢撞了過來。因為她距離林夢太近了,所以林夢根本是來不及回防,就這樣硬生生地被李蘭秋給撞了。這撞過來的力道還不小,林夢得虧是常練瑜伽的,身體柔韌性強,又使了很大的力氣硬撐住了,才沒有被李蘭秋給撞倒在地上。

    過分!

    心里閃過惱怒,她沒法不懷疑李蘭秋是故意的。耳听得李蘭秋不好意思地沖她抱歉,她只覺得惡心。既然覺得抱歉,那干嘛還要壓在她的身上,是打算不將她壓倒不罷休嗎?!她的半側腰身,都有些被她壓疼了。

    忍無可忍,她不得不伸手去扶她,並暗暗發誓,今晚上絕對要離這個女人遠遠的。這女人瞧著,既瘋狂又下三濫!

    李蘭秋被她給大力扶著站好了,歉然地沖她笑著。「抱歉,一時腳疼,所以沒能及時站起來。剛才,真是謝謝你了。」

    這說的話,倒是顯得很是有禮。落入感覺到異動眼楮就掃過來的周圍幾個人的眼里,也頂多只是皺了一下眉,覺得這個女子可真是冒失。

    林夢顧忌著被大家看著,不得不沖討厭的李蘭秋笑了笑,說出了違心的話。

    「不客氣的。」

    李蘭秋笑了笑,似是不好意思了,略垂著臉,走開了。她長了一張嬌美淡雅的臉,染上羞怯,便有一種我見尤憐的美感,看上去又柔弱又無辜的,讓人不忍責備或者想壞了她。但,她絕對不會是無辜!

    連環計之下,誘拐林夢不成,又沒把她給直接撞到在地上,她只能祭出殺手 。鋒利的刀片,對她這樣職業的人來說,是很少離身的。撞向林夢之前,她的指縫間,便夾上了刀片。等撞上了林夢,趁著林夢因為這一撞而有些愣神、又沉浸在急于將她的身子給抵擋回去站好的時候,她的手,悄無聲息地湊近了她的臀。手,在偽裝著要借著她的臀部為支撐點使自己站起來的時候,刀片微微滑動,那便可讓她取得預想的結果。

    只要林夢多走那麼一小會兒,那包裹著她的翹tun的布料,必然會隨之迸裂。相信到時候,她必然會受人矚目,「光彩大放」,然後,不得不以羞憤欲死的姿態離場。

    敢穿的這麼露,那就得承擔應有的風險,不是嗎?

    她在心里陰冷地笑了。

    可她以為自己做的這些天衣無縫,那就錯了。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然後有所警惕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對李蘭秋有所調查、有所防備的蕭翼,一個是這段日子一直和李蘭秋虛以委蛇,擅于從她的各種小動作上發現種種端倪的容凌。一瞧李蘭秋的樣子,他就心知不好。可他現在正站在台上講話,根本就沒法突兀地下來。以他犀利的目光和野性的直覺,能大略猜到李蘭秋是做了什麼,所以他不得不擔心,如果他就這麼走下去了,賓客的注意力勢必要分散,或者會隨著他動,那林夢,是不是會遭難?!

    他的心里起了急意,卻偏又無法做任何的小動作。直至看到蕭翼朝林夢靠近,他才略微按捺住心里頭的那份焦躁。就算他現在還是惱恨蕭翼的,也存著有機會必然要讓他好看的心思,可是,也只有狼才知道狼的敏銳,蕭翼突然這麼做了,他料想,估計是蕭翼也發現了什麼。

    所以,沉穩地,他維持發言,以眼角余光不動聲色觀察。見蕭翼已經是走到了林夢的身後,低低地和林夢說了什麼,林夢的表情有微微的變化,不是很大,很快就又恢復了平常的表現,他知道,自己猜中了。而蕭翼不再動,就這麼站在了林夢的身後,抬頭看向容凌。容凌即刻把目光扭了過去,對上了蕭翼,表示他正在看著他。蕭翼就微微抬手,捏住了西裝的領子,略微提了提。容凌一邊猜想著,一邊維持著精彩的講話。一席精彩而凝練的講話完畢,他下了講台,伴和著嘩嘩的掌聲,將剩下的交給了主持人。

    含笑,他邁著沉穩的步伐,朝林夢走了過來。人群,自動為他讓開了一條小道。他一走到林夢的身邊,就再次讓人有些跌破眼鏡地脫下了自己的西裝,披在了她的身上,嘴里說著。

    「冷了吧?!我看著,都替你覺得冷!」

    這聲音不高不低,足夠周圍的一些人听清,然後,將這一幕給傳出去。落入大家的心里,只會認為他容凌嫉妒,對自己的老婆佔有欲強,所以一而再地用西裝遮住自家老婆的美好,卻不會想到別的地方去。

    林夢已經得到了蕭翼的暗示,心里正是強自鎮定著。容凌的這個舉動,很是及時雨。這時,她也不和他逞強了,低低地,以一種略略逞強的語調道。

    「一點點冷而已,才不用披西裝呢。」

    「乖啊,披著吧,別凍著了。你這身子才剛好。」

    「那我不要披西裝,多格格不入啊。一會兒可就要跳舞了,披著西裝可怎麼跳啊。我還想跟你跳舞呢。你給我換一個別的。」

    她咬住了紅嫩的唇,不依地看著他。嬌態十足!

    又一手拉住了他的大掌,微微地搖了搖,完全是撒嬌的樣子。

    在場的都知道她年紀小,所以她作出這樣的舉動,沒有人會覺得不恰當,反倒是羨慕容凌娶的好老婆,既有女強人的一面,能撐得起大場面;又能有小女兒的姿態,可以徹底地滿足男人的保護欲。

    容凌感覺到她的手指在他的手心滑了滑,就很默契地刻捏了一下她的小手,然後皺著眉,故作無奈狀。

    「好好好,你跟我來,肯定包你滿意。」

    成功地,他擁著林夢,消失在了諸位賓客的面前。

    李蘭秋見事情竟然這樣發展了,自然是不願的,快步上前,就想把容凌給攔了,但在她有了一之後,就絕對沒有二了。蕭翼不喜歡這個女人,可為了林夢,他也願意就這麼耗著,圍著這個女人轉,將這個女人給綁死。

    「李小姐……」

    他迎了過去,不顧李蘭秋的冷臉,就和她套起了近乎。期間,李蘭秋幾次急著要走,蕭翼更是直接就把她的胳膊給拽住了,帶著笑,一副很親昵地要和她談的姿勢。

    論起無賴的程度,李蘭秋怎麼能和蕭翼比。眼睜睜地看著容林二人消失在了她的眼簾,她氣得差點仰倒。偏偏,她那麼厭惡蕭翼,更是低聲勒令蕭翼把她放開,蕭翼卻還是像牛皮糖一樣地纏著她,她得花多大的力氣,才能忍著,不一刀結果了他。

    無論如何,她要他不得好死!

    李蘭秋這心里,恨意高漲!

    她有預料,蕭翼肯定是壞了她的好事了,林夢也大概是察覺到了,然後就把容凌給拐出去了。

    真是該死!

    焦灼地,她開始等起了最後的結果。

    而容林那邊,林夢一看到周圍沒人了,就低低地告訴了容凌。

    「我的裙子好像破了!」

    然後憤憤地掐了一把容凌的胳膊。「瞧你勾來的好女人,哼!」

    容凌眼里閃過憤怒的小火花,卻是安慰了她。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他肯定不會讓她丟臉的。

    這樣的宴會,為了以防賓客的衣服被弄髒或者被劃破什麼的,都會準備專門的換衣間,以及專門的處理人。容家這樣的百年世家,準備這樣的宴會,熟能生巧之余,自然容不得絲毫的差錯,也會讓賓客最大程度的滿意而歸,所以,留在換衣間的兩位女士當中,其中一位,在處理衣服上,很有一手,一向是容家舉行宴會的時候,必會到場的人物,對容家絕對忠心。

    容凌帶著林夢去了換衣間,叫了那人,獨自去了一小間。然後脫了西裝,讓林夢背過身去,讓那女士檢查。

    因為走動,林夢臀部的裙子,果不其然,已經裂開了一條長長的細縫,估摸著有七八公分。裙子的布料是黑色的,而林夢生的白,如此一黑一白強烈對比之下,她那奶油色的臀肉,絕對會第一時間惹來大家的關注。

    李蘭秋這心思,果真歹毒!

    林夢氣的要死,恨聲。

    「你說,這世上怎麼就會有那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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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無奈,可因為有了真正的李蘭秋大概是被調包了的猜測,便覺得現在這位李蘭秋做出如此低俗的事情,也不用太大驚小怪。如果那不是真正的李蘭秋,那麼很多地方,便可以得到解釋。

    他會好好查的。

    不過,現在必須先哄住自己的小妻子才行。

    「別氣了,先把衣服脫下來給南嫂補一補。我們不好離開宴會太久。」

    南嫂,便是那位在處理衣服上手藝很是高超的女子。

    她撅著嘴,有些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暗哼,你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幫我拿著它擋著。」

    她大刺刺地將本屬于他的西裝給遞了過去。她可不習慣在不親昵的人面前袒胸露乳的。

    容凌依言,把大大的西裝給撐了起來,擋住了她大半個身子。不過,隨著她脫衣服的動作,他的眼里很快就射出了狼光,全身的血液,也跟著嗜血的狼一樣,蠢蠢欲動了起來。

    目光順過那讓他深深著迷的胸部,再順過她的小腹,他很快,就有些控制不住了,眼里差點噴出火來。那一截小小的黑色丁字褲,能要了他的命!

    深知自己再看下去要失控,他即刻就把目光給收了,緊盯著她妖嬈的卷發,盡量平復著心里的躁動。這小女人,突然之間變的這麼妖,把不該做的,都給做了,看他晚上回去怎麼收拾她。

    他這心里,又是有些惱,又是有些燒;既是折磨,又是享受。

    總之,滋味非常復雜。

    這些,全都是她帶給他的。

    她自己也是瞧見了自己的小褲,立刻鬧了一個大紅臉。可是穿禮服,基本上都得穿這個的啊,尤其,禮服是比較裹屁股的。

    把禮服給脫下之後,她偷看了他一眼,見他沒什麼一眼,她偷偷松了一口氣,壓下了臉上的紅潮,急急忙忙,就把西裝給拽了過來,往自己的身上披,然後把禮服遞給了的容凌。

    「噥。」

    容凌就把禮服給了在一邊站著的南嫂。

    「你看看,這個能補好嗎?」

    南嫂只看了幾眼,就心中有數,表明要補好沒有問題,可是相當地耗時間。容凌他們要是急著回宴會的,那就先讓她湊合著縫上。那樣的話,會被看出一些痕跡,但不是很明顯。只要搭上一件大披肩遮擋,肯定保準誰也發現不了。

    這和林夢所想的,不謀而合。她回來,其實也是想找件披肩擋擋的。所以,她讓南嫂放手去做,時間上也請盡量趕一點。

    南嫂應了是,就動手了。

    容凌則擁著林夢,去了一邊,低低地談了起來。

    「什麼?!你讓我忍著?!」她低低地叫了起來,小臉有些怒紅。

    這個死男人,竟然說讓她先受著委屈,一會兒出去了,他會和李蘭秋跳舞,要照顧她,所以,不能只圍著她轉了,讓她諒解。

    諒解個屁啊!

    她在心里小小地爆了粗口。果真,一有了安全感,這個男人就又要開始搞怪了嘛,又要進行什麼他的情非得已,不能說出口的秘密了。

    好吧!

    她抿了抿唇,他既然這麼想,那她也不阻攔著。可是,一個小小的披肩,還真能讓他高枕無憂了?!

    等著瞧吧!

    「好。」她應了。「你想做什麼,就盡管去做吧。我這不是還有蕭翼嘛。」

    眼波流轉,她嬌軟地笑。方才的那一點怒紅,早已經是消失了,只剩下了坐看花開花落的閑適。

    再一次地,仿佛他做了什麼就和她沒有多大關系似的。這樣的她,讓他不大熟悉,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所以只能冷冷地先警告了。

    「別和蕭翼粘地太緊了,你今天可是在他那兒窩了一天了,一會兒,要離他遠一點,知道嗎?」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林夢在心里哼了哼!

    他能做的,她為何就不能?!

    也不應,她轉動一雙眉目,滴溜溜地觀察著現在所呆著的房間。

    容凌一瞧這樣,這心里就起了一絲氣。這小女人,擺明了就是要敷衍嘛。

    「你敢不乖,回去我就收拾了你!」

    慣性的威脅,卻根本奈何不了她。

    他見她還是不為所動,就把手給塞到了西裝底下,一把掐住了她的小細腰。嬌嫩的肌膚,一下子感受到了粗糙的撫摸,讓她有些心顫,又有些臉紅了。

    「好好好,知道啦,知道啦!」

    一感覺那手貌似要不規矩,她就只能求饒,心里不由暗想,能不能有一天,她能用這些招來逼迫他啊,怎麼她老是被他給脅迫呢!

    不過,不和蕭翼黏糊,可這宴會上的,又不是只有蕭翼一個男人。到時候啊,想讓她乖乖的,那得看男人的表現嘍。

    她不負責任地想著。

    容凌卻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這小女人的心已經野了,直接把手給收了。因為,他也擔心他再摸下去,估計就能直接把她給辦了。

    裙子縫補地很快,林夢接過來看的時候,發現縫合的很好,只有距離很近地看,才能發現有那麼點淡淡的不自然的痕跡。南嫂解釋,可以等宴會結束之後,再把衣服送過來,給她幾天時間,她會讓裙子恢復如新。

    林夢笑著答應了,又披上了南嫂從衣櫃里給她拿的一件乳白色真絲披肩,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披肩很大,完美地包住了她半個美背的同時,也遮住了她的翹tun,呃也就是遮住了縫補處。可是,這並沒有減少她的風情。因為,若隱若現,也是魅惑的一種。

    容凌捧起了她的波浪大卷,讓卷發末端,懶懶地散落在了披肩之上。他看著,非常滿意。雪背上部被頭發給遮擋了,下部又被披風給擋著,他才真的覺得松了一口氣,不再那麼火的慌了。

    「走吧。」

    他笑了起來。一瞧,就知道心情是好了不少。

    林夢大略知道他那點小九九,在心里調皮地笑了笑,白嫩的胳膊,伸過去把他給挽住了。

    兩人一起再出現,依舊是宴會矚目的所在。眾人發現,背部被遮攔的林夢,少了那份讓人口干舌燥的魅惑,多了幾分撩人的小女人的優雅來,就像個小貴婦似的,有一種別樣的迷人感。

    說百變女郎,那都是看輕了她。

    對她,似乎已經無法精確的用一兩個詞可以描繪了。

    諸位男士期待的,便是舞會的開始。那麼,他們就可以試一試,能否將這亮眼的女子,請下神壇。

    第一支舞,沒有絲毫意外,是容凌領著林夢跳的。她披著乳白的披肩,套著那性感的黑禮服,看上去,可真像是天使和惡魔的結合體。縴足踩著漂亮的高跟鞋,隨著寧靜的音樂輕輕舞動的樣子,又像只翩躚的蝴蝶。

    等到第二支舞的時候,李蘭秋在略微的不可置信和狂喜之中,將手搭在了容凌的手心上,極力藏著高興,被他給帶入了舞池。

    這下好了,男主人都去找了別的女人了,那男士們就不再顧忌了,很是熱切地,朝林夢涌了過去。于是,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幕,在林夢的面前,同時出現了七八只手。

    林夢始料不及,看著那幾乎是以半圓將自己給包住了的男人們,有些不知道該應哪一位才好。這個時候,蕭翼邪魅的聲音,插了進來,並且,懶得走什麼禮數,直接放肆而張狂地摟著林夢的小腰,就把她給拉出去了。

    「你可是我帶過來的,第二支舞,得給了我。」

    他笑著,深邃的眸子,在燈光的照耀下,就宛如起了波光粼粼的湖面,很美、很誘惑,宛如藏了一湖面的陽光。

    林夢輕輕一笑,輕步隨著他去了。眼見著,容凌有些發冷的眼朝她看了過來,她也只是調皮地沖他眨了一下眼。他現在摟著別的女人,可就別想能管得住她嘍。

    不知道他和李蘭秋之間到底有什麼,一曲完畢,容凌依舊還是和李蘭秋纏在一起,林夢換了個熟人——阮承輝,繼續跳開。

    她來這里,可是來玩的,不是來受氣的。

    怎麼舒服,就怎麼來了。

    然後又換了石羽和一個新認識的年輕人。

    容凌似乎就有些毛了,舞曲還沒結束,他就和李蘭秋出了舞場,又和她分了開來,和幾個人聊了起來,等這邊舞曲一停,他就直接大步朝她走來。

    「休息會兒吧!」

    他說,不用過多解釋。因為現在幾乎整個宴會上的人,都知道她的身體是有些小小的不舒服的。

    她就點了點頭,也不想讓自己表現地精力太充沛了。不過,被他牽著走的時候,忍不住笑著調侃了他。

    「終于把她給哄住了?!」

    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變得很是深沉。

    她笑著,搖了搖頭。

    「行了,我不提她總行吧,寶貝成這個樣子!」

    醋意,到底難以掩飾!

    哎,到底是無法學到婆婆的粗神經。可誰又知道,當初婆婆愛著容飛武的時候,是否也是粗神經的樣子,是否也是說放下就真的在心里給放下了?!

    情,讓人惱啊!

    伸手,沖著侍者招了招手,她拿了一杯香檳。

    他勸著。「少喝一點!」

    她心里那逆反的情緒,驀然高漲,直接將那香檳給一飲而盡了。眼看著,他有些不悅,她也不以為意,沖他嘿嘿一笑。

    「去忙你的吧,我這頭很好,完全可以搞定。」

    他微微皺眉。「和你說過了,李——」

    「噓。」她立刻打斷了他。「我知道,都知道,你說的我的耳朵都快要長繭子了,所以說,讓你忙你的去啊!」

    她又拿了一杯酒,這次小抿一口,眼里沖他流露出那麼點告別的意思,朝立苑走去了。她如今和阮承毅共同創業,「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事業很是一帆風順。瞧她現在光彩照人、又整個人透著滿足的樣子,就知道這個女人現在雖然忙,但真的很幸福。

    她樂見所有相愛的,都能幸福地站在一起。

    背後,一只胳膊伸了過來,摟住了她。高大的身影,即刻就出現在她的眼角,和她並肩走著。她笑笑,也不去多想,還是朝著立苑走去。一番閑聊,立苑和阮承毅都顧忌著場合,沒突兀地問她容凌和李蘭秋是怎麼一回事,她覺得輕松了不少。只是有些遺憾,這樣的場合,阿真沒有過來。她要是來了,就更好了。人多了,湊在一起東拉西扯的,才顯得有意思嘛。

    容凌讓她休息,別累到,她便休息了,基本上,邀請跳舞的,都被她給拒絕掉了。容凌陪著她,見狀,大略是心安了不少,就又被李蘭秋給勾了過去。

    立苑就忍不住低聲問了。「到底怎麼回事?!」

    她淡淡回他。「沒事,那是他一個老朋友了。她初來這種場合,容凌得多照顧照顧她。」

    「那也不能照顧地賽過照顧自己的妻子吧。」

    立苑有些不滿,可又怕多說了,惹林夢傷心,就不再往下說了。這樣的場合,可是一個笑話都鬧不得的。

    男子大概都知道她沒這個心思跳舞了,就漸漸沒往她身邊湊了,于是,女眷就多了一些。對于她們和立苑同樣的疑問,林夢依舊是同樣的解釋。大家都是聰明人,點到即止,也不多問,聊起了別的東西,最後聊地非常投機。林夢有所收獲地又結交了幾個她認為值得交往的朋友。

    舞場內的曲風似是突然一變,變得熱情了起來。主持人這個時候,也笑呵呵地說,現在是年輕人的主場,不過,有不服老的,大可下場,和年輕人賽一賽。說是這麼說的,不過,偌大的舞場,漸漸的,就以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居多了。

    拉丁舞,最能讓年輕人發揮了,把他們的青春、美麗、熱情,都以幾為讓人震撼的肢體動作,給表現出來。

    林夢看了一會兒,低低一笑。目光不動聲色地看到容凌在領著李蘭秋和別人交談的時候,她又看向了蕭翼。蕭翼的目光,恰好也落在她的身上。她沖他眨了一下眼,微微看向了舞池。蕭翼即刻就掛上了一抹淡笑,以極為俊美、也足可以讓女人臉紅心跳的姿態,朝她走了過來。

    不用任何的言語,她也朝他走了過去。拉下披肩,狂野地系在了自己的腰上,打了一個奔放的大結,就真的宛如那巴西叢林,想跳舞邊跳舞,隨時隨地便可以改造自己盡興舞一曲的巴西舞娘一般。

    熱情的森巴,激烈的節奏感,大幅度擺動的肢體,完全詮釋了什麼叫做狂野。她雖然穿著高跟,但步履卻別樣穩健。每一次扭臀、擺腰、轉身,漆黑的波浪卷像是被猛烈的海浪給沖擊出去的海藻一般,油亮地甩開的同時,瑩白勝雪的美背,便會完全地袒露,給人以極大的驚艷。

    她的臉上掛著極為自信、熱情的笑,她笑地,會讓這場上的很多人都想把她給抓過來帶回家給藏起來,這不僅僅是指男人,還有女人。她笑地,狹長的眸子都柔媚了起來,一張臉,閃閃發著光。誰都不能懷疑,這一刻,她的痛快,她的高興!

    什麼她會因為容凌和別的女人走的近而失落,在她身上連個影子都找不到。大家所看到的便是她完全沉浸在了這場舞當中,用自己的快樂向大家傳達,何謂拉丁舞的精髓!

    熱情奔放的她,簡直是迷了大家的眼。不自覺地,那些本來還都在跳著的年輕人,都停下了步伐,往外面撤了撤,把這個場地,完全地留給了這個妖一樣的女子,以及她的舞伴。

    這合該就是她的主場,是她一個人的表演!

    因為太過為她著迷,所以大家都忽略,應該去看看這個女子那合法的丈夫,現如今是怎樣的神色。也就只有和容凌站地比較近的人,才能略微分神給了他。因為,他的氣場太陰冷了,讓他們都能明顯感覺到陣陣寒意了。

    李蘭秋瞧著容凌那陰郁的眼神,只能偷偷地咽了咽口水。暗想,等她做了容太太,可不要那麼愚蠢地當眾和別的男人走的那麼近。從容凌和她說的話當中,她知道這個男人最受不了別人當眾打他的臉、落他的面子,更受不了,自己的妻子明目張膽地表露紅杏出牆的跡象。

    可真是愚蠢!

    李蘭秋這麼評價林夢。

    不過,她希望那個林夢能夠更愚蠢一點,這樣惹毛了容凌,容凌就能早點把她給踹了。

    在熱烈的掌聲之中,林夢結束了這極為絢麗的舞蹈,微喘著氣沖大家點了點頭。因為劇烈運動,此刻她的小臉紅撲撲的,既是一種迷人的健康美,也是一種至深蠱惑的艷麗。額頭上、鼻尖上那淡淡的汗水,在燈下就宛如碎鑽一般的閃爍,讓人有想上去舔一舔的沖動!

    再一次地,她讓大家領略到了她的另外一份美——熱情、狂野、奔放。

    這吸引了更多的目光,牽住了更多的心。

    而她卻沒有絲毫的留戀,瀟瀟灑灑,端麗而俏皮地沖大家說到。

    「看來,今天是只能到這里了,這身子實在是撐不住了。不過,我玩的很高興,希望大家能像我一樣的玩地高興。」

    猶如高貴的天鵝一般,她略垂下了細長的脖頸,帶著高貴的笑,又優雅地沖大家點了點頭,就揮揮手,帶著數不清的欽慕和驚艷,以足可以和驚鴻一瞥媲美的深刻,離開了晚宴。

    蕭翼是緊跟著她的步伐的,伸出了一胳膊,好讓她的手搭著,做足了她身體有些撐不住了的秀。

    只是,就這麼從背後看,她可真像一個高貴的女王!

    低低的驚嘆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當然,容凌是絕對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的。他臉黑的,都可以去和包黑炭一較高低了!

    這一曲舞,才是真正在那里等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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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9 08:30:37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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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為她乖順了,今晚上頂多也就是偶爾氣氣他罷了,哪里想,這個女人會扔給他這麼大的一顆炸彈。看著她和別的男人那麼親密的扭在一起,動作配合間又是如此的默契,尤其跳的還是如此野性的森巴,他這心里的嫉妒之火,就蹭蹭地往上漲,差點就要噴出來了。

    得用十分的力氣,他才能控制著自己,不往舞池沖,把那個膽子肥了的可惡小女人給拽了出來。她敢和除了他以外的男人跳這種熱舞,簡直是嫌小命長了?!還敢拍拍屁股直接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她把他放在了何地?!

    這可惡的小女人!

    他看著她又露了出來的那一大片雪白的背,發火的目光,差點在上面燒出一個洞來。又瞧著她把小手親昵地搭在了蕭翼的胳膊上,真恨不得直接甩出一刀,把蕭翼的胳膊給剁了!

    這一天,那個男人可真是佔盡了便宜,出盡了風頭!

    心里閃過陰寒的冷意,他想著,這筆賬,他遲早要給算回來。

    她就這麼走了,他也不去追,就怕真追上了,就能失控將她扛到肩上,就把她給扛走了。而且,他媽的,他今晚犧牲那麼大,他要還是搞不定李蘭秋,那他還真不如自己給自己一槍,了斷得了!

    強制壓下那心里快要暴躁的情緒,他又恢復了一臉的冷然。這讓李蘭秋看的暗暗松了口氣,好了,林夢走了,接下來,主場就又回到她的手里了。

    可,自從林夢走後,這宴會就好像突然失去了靈魂一般,讓人總覺得缺少了什麼,又懶懶的,似乎沒有了追逐的目標。即便是後面的舞曲依然**勁爆,可在她之後,上去跳舞的人,明顯少了不少,而且,再無一人敢跳森巴。

    林夢跳的那麼一曲靈于魂似乎都融入了舞曲當中的森巴,太過讓人印象深刻,多年之後,在此類的宴會上,依舊無人可以趕過她當日的風采,這卻是後話。

    而李蘭秋指望著自己取代林夢,成為大家追捧的目標,卻是徹底地妄想。宴會的女主人,以女王的姿態,瀟瀟灑灑的離開,她一個弱勢的小三,又哪能撐起賽過林夢的氣場,她又哪能有林夢那樣的本事?!出來一個人,她根本都不知道對方的底細,稍微和她說的多一點,她不是在那不懂裝懂,就是在那傻笑,一個可笑的花瓶,哪值得讓人高看一眼。有林夢在先,她不在林夢出現之後認清自己的身份、安分守己,偏要往容凌跟前湊,就已經是讓人看輕了幾分;林夢走了之後,她不趕緊識相地也跟著走了,反而一副小人得志的面孔,更是讓大家倒盡了胃口。

    有幾人背著李蘭秋,略略向容凌做了暗示,善意地提醒著,家里的那位,才是值得他捧著、寵著的。盡管這位是他的老朋友,他有心將她推向社交圈,可總得適度。

    容凌沉默地听了,沒有回應。李蘭秋到底有幾分料,沒有誰能比他更清楚了。那女人怎麼和他的老婆比?!

    一切,不過是演戲罷了。

    隨著宴會的結束,這戲也進入了倒計時!

    容凌載著李蘭秋,回了她最後在B市西面挑的小別墅。

    進了屋之後,容凌道。

    「說吧!」

    不容置疑的口吻。

    李蘭秋雖然一開始有氣,也威脅著容凌會不說,不過後來容凌回來哄了她,又摟著她跳了一支又一支的舞,最後又是連林夢走了也不搭理,她這心就順暢了。而且,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已經忍的夠久了,是到了她必須要給個交代的時候了。

    「先坐吧。」

    她拉著容凌,往沙發上坐了坐,然後舔了舔唇瓣,細細說了。

    「自從那天自殺之後,大概是受到的刺激太大,所以我的記憶,竟然慢慢開始恢復了。然後我想起來,我是M國的特工,也想起了和上面人聯絡的方式。知道你為三伯的事情煩惱,我就聯系了我那邊,看能不能幫上你的忙。可是三伯的職位高,扯出來的事情,也不是小事,那邊沒同意。我幾次三番,對他們進行了游說,說明了你的能干和優秀,如果你能被他們所用,那絕對值得付出,他們才有了心動。不過,吸收你為特工的事情,他們需要謹慎,所以就有了今晚的考驗。容,你不是恨那些人那樣對待三伯嗎,不是討厭這個國家嗎,那就和我一起,當特工好不好?!」

    容凌就微微變了臉。

    「你竟然是特工?!」他表現了應有的詫異。

    李蘭秋默默點了點頭,不做多余的解釋,反而利誘道。

    「其實,當了特工好處多多的。你只要同意,並且簽下秘密協議,那我保證,三伯最後肯定會安全地脫身。還有,你大可放心,你所有的一切,都會被保密著,也就說,你現在所擁有的,非但什麼都沒有受到影響,而且因為你有特工這個身份的便利,以後去M國做生意什麼的,M國政府絕對會為你大開方便之門,甚至你去別的國家做投資,M國政府,也會暗暗幫你。M國的實力之強,有目共睹,這個不用我細說吧。」

    容凌擰了眉。「你說的這個,有些……出乎我的預料了,我沒想……沒……」

    他卻像是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李蘭秋就微微一笑,容凌這個表現,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只能說明,他的確「干淨」。這樣的他,他們那邊是用盡全力進行爭取的。

    不催著他,她給了他時間,慢慢地消化她說的這些。

    過了好半晌,他才擰著眉問。

    「你說的這些,是真的?」

    她立刻不依。「人家都把人家最秘密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你怎麼還能懷疑人家嘛。承認自己是特工,你以為很好玩啊,一個不慎,就會人頭落地的。人家愛你,才什麼都和你說,才一門心思為你謀劃。」

    那嬌滴滴的口吻,讓容凌心里起了惡寒。就她這樣的,當一個編外特工還勉勉強強,怎麼會有資格,讓M國政府派她來贏取他的加入?!M國就這麼點素質?!他能想到的就是,估計M國當時做出了這個決定的時候,肯定是短暫性地痴呆了一下!

    他卻不知道,李蘭秋能被挑中,實在是因為她謀劃很久,又剛好借著這張臉,踩中了這狗屎運。否則,還真輪不到她來出馬。不過,他也該慶幸,現在出馬的是她,否則換了別人,他容凌可就別想能這麼還算輕松地應付著了。

    「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會加入了這個。」

    李蘭秋心里一驚,掩飾道。「就是巧合。你知道的,我時常會做一些世界巡回演出的,所以,就被他們找上了,就答應了。」

    「那你能確定他們肯定能保三伯平平安安地出來嗎?」

    「這個是肯定的,我們有人,會讓你滿意的。」

    容凌沉默了一會兒,依然眉頭深鎖。

    「這事,非同小可,我沒法輕易答應。我得需要百分百的保證,你得讓他們拿出能讓我百分百相信的東西來。」

    「這……」李蘭秋咬了咬唇。

    容凌卻又道。「而且,當了特工,那可就是叛國了。這個罪名可是很大的,隨時會玩命的。我怎麼能相信,我的身份,會被保密的嚴嚴實實的?!萬一,就被泄露了呢?!秋秋,你是知道我現在的身家的,我有錢、有地位,根本就沒必要為這個,而失去一切,甚至沒了性命。所以,我需要保證。沒有讓我信服的百分百的保證,僅憑你說的這幾點,我是不會冒險的。我寧可找別的路子去救三伯!」

    李蘭秋這心里,就重重地咯 了一下。

    來了,她最怕,也是上面最顧慮的一點,來了!

    上面在考慮到贏取容凌的時候,為他的身份滿意——容家的家主,三伯又是那樣的實權人物,還有很多散布全國的當官的親戚。他要真是為他們所用,那絕對值得他們開三天三夜的香檳進行慶祝。可,也是因為容凌太優秀了,所以這也會成為他不答應的原因。

    所以說,事物都有相反的兩面,利弊交加。

    實話說,如果不是這次三伯的事情發生的這麼地巧合,容凌恰恰成為了困獸,又如果不是身為容凌初戀情人的李蘭秋要回到容凌身邊,那贏取容凌的事情,他們是想都不敢想的。以如今的李蘭秋這二流的身手,卻能得到M方這麼大的支援和重視,其實是因為容凌這個籌碼太值得他們去拼。

    李蘭秋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如果容凌不答應,那她就什麼都不是。而且,如容凌所說,特工這身份危險,如果容凌不答應,別看他現在愛著她,可難保有一天她年老色衰的時候,容凌覺得她太過危險,就一腳把他給踹了。只有也把容凌給勾搭地上了賊船,和她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這樣,容凌才能和她一直榮辱與共。哪怕,她年老色衰了,憑著他們是一條繩上的,她也可以把容凌給抓的死死的,不給任何年輕的小姑娘以機會。

    當她向容凌坦白了她是M國特工這個身份之後,李蘭秋面前就只剩下了一條路,那就是,絕對要讓容凌也成為M國的特工。

    所以,她盡全力,收服容凌。

    「上面和我說了,你非常優秀,所以,他們絕對會把你的身份給化為機密。到時候,除了我,只有有限的高級別的幾個人,才知道你。你會相當安全的。」

    「口說無憑,我心里不安。」

    李蘭秋想了想,就又道。

    「其實,在你之前,也有極為優秀的人,加入了我們的行列,他甚至是你們國家的一個高官,有錢有權。可他都不怕,你怕什麼?!直到目前,他的身份,依舊是機密,沒有被任何人懷疑。容,我可以用性命擔保,你的身份,也絕對會被保密到這個程度,甚至是更好的。」

    容凌心頭一亮。等了這麼久,可算是看到魚的影子了,就等著冒頭了。

    「你說的是誰?!」

    李蘭秋即刻干笑。「我怎麼知道啊,說了,這是絕對機密的嘛。我就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連個名字都沒有,這讓人怎麼信?!」

    「機密人物,除了有限的幾個人,是絕對不會讓別人知道的。容,你要相信我。」

    容凌不語。

    李蘭秋就拿三伯說事。

    「那你想想三伯啊,你不加入,他們怎麼幫你三伯啊?」

    「他們怎麼幫?」

    「你加入了,不就知道了嘛。」

    「什麼都還沒影的事情呢,就讓我加入,這不可能。我是商人,又是當了容家這麼久的家主的,秋秋,你去告訴你那邊的人,怎麼的,都得告訴我一些計劃。沒有足夠的魚餌,怎麼能吊到大魚?!你剛才說那個是高官的人,就這麼傻乎乎的,什麼利益都不要,就加入了你們?!不可能的吧!」

    李蘭秋這臉就略微紅了一下,是羞的!

    低估了容凌的智商,這是她的錯。太自以為是,這也是她的錯。到底是事關他的身家性命,他如此要求,也很正常。

    好吧,她就把自己偷摸藏著的那點料子都給抖了吧。

    「負責三伯案子里的,有我們的人。他可以把和三伯相關的敏感資料,給銷毀掉。到時候,有人出面替三伯說好話,容家自己再使使勁,那三伯肯定可以安全脫身。」

    「那個人是誰?」

    「這也是秘密,上面是不會告訴我的。」

    「這還是口里跑火車,不見實在的。」

    李蘭秋就嘆氣了。「容吶,你不加入,他們怎麼可能憑白地替你做事呢。你就相信我,好不好。我在這個部門,呆了很多年了,一直看到他們都是說的出做的到的。所以,我們的隊伍才越來越壯大啊,世界各地,也有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我們啊!」

    「秋秋——」容凌猛然抓住了李蘭秋的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臉上浮現了一絲脆弱和不穩定。「你不明白,我輸不起!這賭注太大了!」

    「容……」李蘭秋即刻抓住了容凌手,鄭重地道。「相信我。」

    他搖了搖頭。「我相信你,可是不相信他們。三伯的事不是小事,我有些不大相信他們的能量會那麼大,也不大相信什麼內部有人的、什麼高官加入的。這樣吧——」

    他似是疲倦地揉了揉眉頭。「我先回去好好想一想,你告訴我的這個辦法,真的是太出乎我的意料外了。」

    可他表現的,不大怎麼為她的提議心動的樣子啊!李蘭秋就怕容凌這一想,熱情退去,心里是越想越顧忌、越想越怕,就不干了。

    「要不這樣吧。」她急忙拽緊了他的大掌,急聲道。「我申請讓上面先做出點表現,你看了,自然就能相信我們了。」

    「這當然是更好了。」容凌即刻應道,臉上的表情,立刻就松快了不少。

    李蘭秋即刻松了一口氣。看來,這一步棋,她還是走對了的。

    笑笑著,她就往容凌湊了過去,親在了他的臉上,雙手也跟著樓主了他。

    「今晚就留下吧,好不好?」

    吐著甜膩的聲音,她咬著他的耳朵說。一手,曖昧地撫摸著他的脖子,滑過喉結,一點點地往下走。

    他卻搖了搖頭。

    「抱歉,我沒這個心情。」

    深鎖的眉頭,似乎依舊還在為特工的事困擾著。

    李蘭秋就不依了。「容……容……」

    她改而往他身上蹭,一手直接大膽地就往他的褲襠摸。到現在為止,她一次都沒和他上過床呢。先前,她有過這個暗示的時候,他以她身體虛弱為由,拒絕了她,她不好強要。可她現在身體絕對是好了啊。

    「容……」她不依地嬌喊。

    他略微推開了她。

    「我是真的沒有這個心情!」

    所以,任憑李蘭秋是如何揉搓、挑逗,容凌褲襠處,就是沒有一點動靜。

    看來,他是真的沒有心情。

    李蘭秋頓時喪氣地不得了,覺得自己還不如在沒說這件事之前,先和容凌上床了呢。到時候,光著身子躺在床上,再來一點酒,正是氣氛最好的時候,她要是那個時候老實交代了,興許,容凌糊里糊涂就給答應了呢。

    笨死了!

    她懊惱!

    她剛才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呢!

    「我先回去了!」

    他推開了她,站了起來。

    李蘭秋急忙又蹭了過來,似是沒了骨頭般地軟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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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容凌還是沒有絲毫情動地將她直接給按在了沙發上。

    「今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你先前流失了那麼多血,身體弱你自己明白,經不起這麼折騰的。」

    這暖話,李蘭秋是比較愛听的。而且,她實在是沒這個能力挑起容凌的欲火,也只能滿心不情願地看著容凌走了。

    容凌上了車,說了一聲「回家」,司機丁忠就把車子往海義區開了。坐在後車座的容凌,立刻掏出了手機,傳遞了消息。

    【李那頭已經透露出一個高官,聲稱那個人是負責我三伯的案子中的一員,並且有這個能量銷毀資料,進行一些安排改動。你讓人盯緊一點,別泄露了馬腳,那個人應該馬上就會動作了。還有,我老婆那事,該給回信了吧!】

    說完該說的,他退出了網頁,給俞旭打了電話。

    司機丁忠那是跟了他很多年的,對他是百分百的忠誠,不該說的,絕對不會都吐露半個字,所以,在他面前打電話,他完全沒有顧忌。

    「老四!」

    俞旭在那頭「嗯」了一聲。

    「李蘭秋的事,還得麻煩你再查查。我得到的消息,現在這位李蘭秋,整容過,臉部改動很大。你去查查,李蘭秋這幾年出入醫院的情況,還有她交友的情況。」

    俞旭大驚,忍不住結巴了一下。「你是說,現在這個李蘭秋是……是假的?」

    「不無可能,你好好去查查。尤其,她回國之前的那場車禍,你要更加用心,不要疏漏了任何一個可疑點。今晚上,她和我說,她的記憶開始慢慢恢復了,但我不信,很可能,她一開始就是裝的。你好好查查,尤其是這四五年內的。」

    「知道。」俞旭忍不住咕噥了一聲。「怪不得先前調查的時候,總覺得有哪里怪怪的,可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容凌心想自己曾經和李蘭秋那麼親密,她一回國,他也覺得有違和感,可就是沒往人或許被調包了那方面想,俞旭又哪里會想到。

    「一定要注意了,這事寧可慢一點,也別讓人發現了你在查她。切記、切記!」

    連連兩個「切記」,自然是讓俞旭深知此事的嚴重性。

    「我明白,你放心!」

    如此交代完了,容凌才掛了電話。想起如今在家里的小妖女,他的眸子眯了眯,又緊跟著暗了暗。全身再次不受控制地火起。

    「開快一點!」

    他暗沉吩咐。那意思是讓他盡全速,不用怕別交警追什麼的。丁忠會意,立刻將車子馬力打開。晚上,路上的車子明顯少了很多,于是,黑色的悍馬,就猶如神助了一般,速度一下子飆開了。到家的時候,也只堪堪用了二十多分鐘。

    別墅里,射出的燈光,帶著暖意,他縱然是坐在車里,都能感受的到。心情,就好了不少。推開車門,抬腳下車,進了屋,就看到,客廳里的大沙發上,躺著一個黑美人。

    依舊是那一身晚禮服的裝扮,那個妖一樣的女人,懶懶地半靠在沙發上,黑色的卷發,就像濃墨一樣地散著,呈現著幽幽的魅惑。

    她感覺到了他的推門而入,將目光從電視上挪了過來,看了他一眼,沖他笑了一下。

    她在等他。

    這個認知讓他心里發暖,同時,身體更加熱了。

    他的目光,先在她那張已經無法用字眼形容的絕美的臉上掃了掃,滑過那高高的酥胸、小蠻腰,落在了那露出一小截的小腿上,最後,定定地落在了兩只小腳丫上。這些,都極為地白,就跟裹著奶油似的。兩只白玉小足緊貼著挨在一起,有一種別樣的性感。

    他想起了那腿裹住了他腰、腳心抵著他的腰身時候的緊致感,這樣,就深深地眯縫了起來,暗欲流竄。邁開大步,他朝她筆直走去。

    她笑,卻維持著不變的側臥姿勢。

    「容凌,我剛剛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打算,你要不要听?!」

    她的臉上出現了調皮和邪魅。

    這很能勾動人的好奇心,可是,容凌沒有接嘴。因為現在再大的事,都沒有他現在想要做的事來的重要。

    野蠻地,他將她給微微拽了起來,又一掌跟了過去,將她直接推倒在了沙發上。

    「干嘛?」

    被他按著雙手撐在沙發背上,讓她覺得很是不爽。她特意等了他哎,他竟然一來就動粗,太過分了。扭腰,她不依,回過頭來,就打算說他。可哪料,裙擺猛然被他給掀了起來。她才有些膽寒地想著這個男人莫不是氣瘋了,想打她的屁股吧,可下一秒,這個男人直接就沖了上來。

    她疼得「啊」了一聲,倒抽了一口冷氣。面色迅速泛紅,有被他給鬧的,也有氣的。

    「疼……疼……」

    他竟然一聲招呼都不打,這混蛋!

    她才想罵,卻听到他暗啞地咕噥。

    「這一晚上,可想死我了。」

    略有些粗糲的大掌,往她的胸前摸。她一個哆嗦,這身子差點就要軟下了,全身更是不爭氣地因為他這粗野的話,瞬間潮紅了。

    這男人,又開始沒個正形了。

    「下……下來!」她氣息不穩地吼。

    他卻理都不理,自顧自地蠻干,那力度,真是凶狠地就跟一只獸似的。

    她的小手捏成了拳頭,臉龐紅的就更要滴血似的。腰肢本是承受不了跪姿,要趴下的,卻偏偏被他的大掌給掐著,愣是被抬的很高,這樣的姿勢,讓她覺得太怪異,也太不適應。隱隱的,都帶著那麼點屈辱。

    她又不是供他泄火的母獸!

    這臭男人!

    「快下——啊——」

    她默然一聲尖叫,被他的大力給弄得,一下子叫不出聲來了。

    他彎下了腰,有些重重地咬上了的她幼白的背。注意,不是吻,真是咬。

    「今晚上你得意了吧?」他暗啞的輕哼。「敢穿成那個樣子,真是欠教訓了!」

    恨恨地,他又道。「還敢和別的男人跳那種舞,你等著,今晚饒不了你」

    「你——」她大喘了一口氣,不滿反駁。「你也……只能……對我……耍手段!過……過分!……混蛋!」

    她的咒罵,只能讓他的動作更猛……

    她真的是被他修理地夠嗆,讓他回房去,別在這有可能來人的客廳亂來,他卻只是拽著她的裙子,進行了覆蓋,無恥地說,這樣就不會被看到。她終于得了一口氣之後,翻身抬腳踹了他的臉,卻被他拿手給抓住了,無恥地抓著她的腳又親又啃著,真是讓她徹底無力。這個男人若是人來瘋起來,簡直就是沒有下限啊,沒有下限!

    他更下流、更讓人發指的是,她以為這個男人總算是大發好心了,總算是知道廉恥了,總算是有這個覺悟要放過她了的時候,這個男人卻能做的更狠。他將她抱回了房間,打開音響,竟然說要和她跳舞!

    他說要跳舞!跳舞!跳舞!

    他奶奶的啊!她的腰都快要被他給弄斷了,雙腿更是虛軟地一站就打擺,他卻讓她跳舞,還是跳那需要力度和熱情的森巴!

    好吧,可以當他這是吃醋!

    可是,他以為自己吃醋就了不起嗎,就可以這麼惡劣地折磨她嘛!

    「容凌,你混蛋啊混蛋!」

    他被她罵著,一點都不氣,強勢摟著她隨音樂起舞。

    你沒力氣?!

    Ok,沒關系,有我支撐著你。

    你走不動?!

    沒事,踩在我腳上,我帶著你跳!

    你說你不想跳?!

    抱歉,你沒有選擇的余地!

    你說我無恥?!

    寶貝,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的。只要你下次還敢這麼和男人勾搭在一起,我絕對能比現在還無恥,絕對會讓你更加印象深刻!

    可這丫的,不是單純地跳舞好不好,他是一邊跳,一邊吃她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要被他給逼瘋了!

    最後,在他懷里嚎啕大哭。可丫的,哪怕都這個樣子了,還是被他給逼著跳完了一曲森巴。這貨終于發了良心,將她放在了床上,可健碩的身子卻像個沉重的麻袋似地壓著她,很是恬不知恥、再度令人發指地威脅著她。

    「念在你是初犯,這次就先到這里。可你要是下次再敢犯,你別想會這麼輕松地逃過去!」

    容凌,你這個壞胚!

    實在是怨念沖天,忍無可忍,她用剩下的那點弱到可憐的力道,一口咬上了他的胸。可無奈,她真是沒有力氣了,他的胸膛,又結實的厲害,她非但沒咬中,還咯到牙了!

    疼!

    莫大的委屈,又讓她崩潰了,嗚哇嗚哇地大哭,立刻有了那麼點慘絕人寰的悲意。

    他過分地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只是抱著她翻了個身,讓她趴在了他的胸口。霸道地,似乎只允許她的淚往他的胸口落。這還能落到他的心里去啊?!就算是真落進去了,又有什麼用,他這心,就是鐵做的!

    他頂多只是用手,緊緊地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過分!

    過分!

    這哭都是力氣活啊,她被他折騰的,哪里還有多少力氣,也就一開始哭地大聲一些,後來,只能發出一些低低的抽泣聲了。

    可他還自覺有理了,死死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咬牙切齒地恨著聲,好像是憋了很久終于不想再憋下去了!

    「你都快要把我給逼瘋了!我想殺人!」

    弄得好像都是她的錯似的!

    他要殺人,那就去啊,她還攔著他怎麼的!

    「嗚嗚」地哼唧著,她一直惱著,迷迷糊糊,不爭氣地睡過去了。後被他給弄醒之後,也不管是身在何方,想都不想,一腳先踹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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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哦!」

    發出的聲音,卻別樣的嬌嫩,和她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可她分明感覺到自己的腳掌踹中了硬物了啊,而且,熱乎乎的,就像是某人的胸膛嘛!

    有些發困地,她睜開了因為昨夜大戰至今年都還是有些酸澀的眼。落入眼里的,的確是臭男人沒錯。他還開口說了話。

    「小乖,先起來,一會兒再睡。」

    她的反應是,腳掌一縮,又是一踹。昨晚上沒力氣對付他,現在她還有有那麼點力氣的。

    「啊——」

    「哦——」

    又是嬌嫩的兩聲,這對她來說,已經熟悉到可辨明了。

    扭過頭,她「嗖」地一下朝床側看了過去,就看到了兩個小家伙。他們都瞪著大眼楮,都用手捂著自己的小嘴,做出一番吃驚的怪模樣。她想起她方才的動作似乎有那麼點彪悍,即刻「嗖」地把腳給收了,以沉默,做最好的掩飾。

    兩個小家伙卻是極為佩服的,眼看著,他們爹地的威嚴一天不一天盛,也是一天比一天讓他們怕,這下看到他們的媽咪敢對爹地胡亂踹,而爹地卻一點都沒變臉,這不由地讓他們的雙眼發出亮晶晶的光芒。

    對于這個家里,到底誰佔統治地位,這兩個小的,隱約地有了另外一層認知。

    不過,他們驚訝是驚訝,也沒忘了正事。

    小佑佑小臉一整,眼神有些發冷地說。「媽咪,沐沐被人給綁走了!」

    「什麼?!」林夢大叫,僅剩不多的那點瞌睡之意,一下子都被嚇跑了。

    「曼姑姑在下面等著你呢,說有話要和你說,不過,曼姑姑看上去很不高興哦。」

    小家伙皺了一下眉頭。他雖然所知有限,不過,對于別人流露出來的氣息,還是非常敏感的。

    林夢倒是沒怎麼把小家伙這話重視起來,誰家孩子被綁了,當家長的會高興的?她單純地以為,容曼不高興,是因為孩子出事了。小沐沐她是很喜歡的,听到這樣的事情,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她迅速地挪眼,看向了容凌。

    「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後扯開蓋在肚皮上的涼被,一邊看著他,一邊下了床。

    身子不是很粘膩,又被換上了吊帶和短褲,她猜想這些肯定是這個男人做的。

    「保姆帶沐沐出去游玩,一個不留神,孩子就被人給抱走了,她追了過去,可最後眼睜睜地看著綁匪把孩子塞到了車里,開著車走了。後來報了警,警方一路追查的時候,倒是找到了車子,可是孩子沒找到。現場還有沐沐當時穿在身上的衣服,想來是被換了別的衣服給帶走了。還有,現場還有血跡,不少,後來經檢驗,是沐沐的。她不知道哪里受傷了!」

    說到這,容凌的口氣變得又是沉重又帶著陰冷。「曼姐知道後,發了狂,動了怒,四下找人。她突然來找你,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不過——」

    想起了容曼那一雙鼓地大大的,充滿著血絲的眼,他眯了眼,「怕不會是什麼好事。如果一會兒有什麼不妙的,你先擔待著。她丟了沐沐,現在正是心情惡劣的時候!」

    「這我知道。」林夢在微微一愣之後,應地很快。可是她比較疑惑的是,沐沐被人給綁走了,為何容曼要來找她。她一听容凌這話,似乎,容曼還對她有氣!

    這是怎麼回事!

    顧不得其他,她匆匆刷了牙、抹了一把臉,就急忙往樓下去。孩子的事,是大事,耽誤不得。她身為沐沐的小舅媽,必然要在這件事上出出力的。不管容曼所為何來,她能配合地肯定會盡量配合。

    可,事情似乎極其惡劣,遠在她的預料之外。

    容曼一見她出現,就猛地站了起來,快步朝她迎來,略略發紅的眼,有些凶狠地瞪著她。這走過來的氣勢,也帶著極強的敵意。

    林夢這心,就提了提,更加疑惑這到底是怎麼了。

    「曼姐。」她急忙叫了一聲。

    容曼卻是根本就沒應,而是依舊瞪著她,有些惡狠狠地問。

    「沐沐的事,是你干的吧?」

    什麼!

    林夢愀然變色!

    她這是在說什麼!

    容凌也是沉下了臉,沉聲警告。「曼姐,有話好好說!」

    容曼立刻就是一聲冷哼,依舊怒視林夢。「是你對江乘風說了什麼了吧,所以那邊,就把沐沐給抓走了。」

    「曼姐,你到底想說什麼。」林夢皺了眉。「你說的這些,我根本就不懂。」

    「沐沐專門來這里下了一盤棋,這些,難道你沒對將江乘風說?」

    「我對他說這個干嘛。」

    「你還狡辯。」容曼冷笑,上前的過程中,竟然悄然握緊了拳頭,看樣子,是打算一拳朝林夢打過去。虧容凌眼尖,見此,寒著一張臉,一把將林夢給拉入了自己的懷里,護衛她的同時,冷冷地看向了容曼。

    「曼姐!」

    警告的目光,帶了那麼點實質性的殺意。

    容曼略有些懼怕,可是想起唯一的寶貝女兒,這心里頭的怒意,就又重新燃起。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江乘風、江家他們是一伙的。我爸讓沐沐過來和容凌下棋,傳了消息過來,你回頭就把這事告訴了江乘風了吧。林夢,你這心太毒了,你害我爸爸,我看在容凌的面子上,就忍了,可是你現在連小孩都不放過,你實在是欺人太甚。我告訴你,就算我爸現在在接受調查,可我容曼也不是好惹的。」

    「曼姐!」容凌厲聲。「夢夢不是那種人!」

    「你別護著她。」容曼大吼。「她做的惡心事不少了,你卻這麼一次次地護著她!」

    林夢只覺得心里一陣火起,真想就這麼沖容曼噴回去,可是想到她和容凌的關系,想到她又是沐沐的媽媽,現在她又是這麼一個狀態,她只能忍了。

    「你說的這些,我都沒做過。」鼓起了胸膛,她大聲地說道,目光坦然地迎向了容曼。

    容曼卻像是已經先入為主地定了她的罪,根本就听不進去她的辯解。

    「你把我的沐沐給我還回來,否則,我要你好看!」

    那仇視的目光,似要撕裂了她。

    「曼姐!」容凌森冷地叫了她。就算他認她為姐,可她也不能這麼囂張地來威脅他的老婆。

    「沐沐,我會給你找到,你稍安勿躁。可你告訴我,你剛才說的那些,是你自己的想的,還是別人告訴你的?!」

    犀利的目光,就猶如放大鏡一般,筆直地投射在了容曼的身上,似要將她的全部都給放大了看透。

    容曼著實一怔,可很快掩飾性地又是冷哼。

    「這你別管,你自己問問林夢,我說的這些,是不是都是真的。」

    「假的。」林夢毫不客氣地頂了過去。

    容凌以胳膊圈了圈林夢,示意她先別說。

    「曼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反正我就知道是她。」容曼都顯得有那麼點歇斯里地的不可理喻了。

    「曼姐,你還想不想早點把沐沐給找回來了!」猛然間變得森冷的容凌,看上去非常地讓人畏懼。尤其他那一雙眼,瞧著讓人心里有些發顫。冰冷的聲音,更是讓人有些毛。

    「你之前一直在找沐沐,根本就沒提這些,好好的,你怎麼突然就把這事往夢夢身上扯了?!你是發現了什麼,還是別人告訴了你什麼?!現在是多事之秋,使壞的人多的是,你要是听了別人的話,跑來懷疑林夢,那你就告訴我,這個人是誰。他能那麼清楚地知道下棋,知道江家,還說人是被江家被綁走的,那看來,他知道的很多嘛。既然知道那麼多,那是不是連沐沐的下落,他都能知道?!」

    說到這,容凌的目光一下子變得犀利。「要真是這樣,那個人,反而值得懷疑!」

    容曼一下子就呆住了,容凌說的這些,她倒是沒想過。可是那個人,不會,不可能的。

    她搖了搖頭。

    容凌卻像是認定了有人在她耳朵邊碎嘴了,逼問。「那個人是誰!」

    容曼扛不住那樣嚴厲的目光,又加上和容凌的關系的確是親厚的,所以,就給交代了。

    「是五嬸,五嬸說林夢曾和江乘風單獨呆在一個房間里過,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密談了什麼。江家人一直想用林夢來害我爸爸的,他們關在屋子里談,不是什麼好事吧。而且,以沐沐的身份,一般人沒這個膽子動她的吧。怎麼就這麼巧,這個時候把沐沐給綁走了?!是因為,江家那邊想知道沐沐那天向你傳遞的消息吧。下棋的事,是我自己想的,這事那麼隱秘,我知道,還有你們這邊知道,如果不是夢夢對江乘風說了出去,沐沐怎麼會被綁走了?!」

    「曼姐,你這推理站不住腳。杜采憶和我們這邊的關系是勢如水火,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她嘴里,能說出什麼好話?!而且,那不過就是她的猜想,夢夢可是什麼都沒和江乘風說!」

    「我不信!」容曼咬牙,怒視林夢。「她自己做了什麼,她心里清楚。容凌,你干嘛這麼維護她,你自己都和別人說了,說林夢和江乘風是一伙的,要幫他來對付你的。她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是應該很清楚了嘛。這樣的女人,你干嘛還要顧忌來、顧忌去,要我說,你馬上和她離婚。不過,讓她先把我的沐沐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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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凌這心里,立刻掀起怒潮。

    好你個李蘭秋,背著他,又搞鬼了。說林夢和江乘風是一伙的話,他也只在哄騙李蘭秋的時候,說過。沒想到,她卻四處嚷嚷了。他能想到的便是昨天的宴會上,李蘭秋一直圍著杜采憶轉的樣子。簡直讓人厭煩無比!

    真該早點把她給滅了!

    他這心里閃過陰狠的情緒!

    「這件事,夢夢肯定不知道,我會去查,會給你一個交代。但是,在夢夢面前,你別再說那些話。」

    容曼立刻委屈地泛了淚光。

    「沐沐都流血了啊,我的沐沐現在都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呢。當務之急,就是馬上把沐沐給找到。孩子那麼小,萬一傷到了哪里——」容曼抽噎了一聲,深深地吸了一鼻子,哽咽道。「我得盡快把沐沐給找回來。容凌!」

    容曼的口氣猛然變得嚴厲。「沐沐可是你看著長大的,一直以來,可是和你非常親的。她也是我們家唯一的骨血。現在我爸被關了起來,沐沐是絕對不能再出事了,你不許再護著林夢。」

    「林夢!」容曼狠狠地看向了她。「你要是識相,就趕緊把沐沐還回來。否則,我要報警了。」

    「我說過,沐沐的事,和我無關。我喜歡沐沐,她被綁了,我也著急。」

    「別扯這些虛的,趕緊把孩子給交出來!」

    「我沒做!」

    「你沒做,就是江家他們在做。你讓他們把孩子給交出來!」

    這話,一下子吼地林夢發不出聲來了。經歷了這麼多,她實在無法坦然地替江家人辯護,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做這樣的事情。

    這個樣子的林夢,落入容曼的眼里,就引起了她更大的怒火。

    「打電話,給江家那邊打電話,讓他們把孩子給放了。否則,我先讓警察把你給抓了,再抓了江家他們!」

    「這事我沒做!」林夢不由吼了。她不是泥人性子,可以任憑人吼、任憑人侮辱的。「但我會去打電話,只是為了沐沐!」

    只是為了那個會軟糯糯地喊她小舅媽的小女孩,卻絕不是為了容曼。她不信任她,又如此咄咄逼人,這讓她心里有些煩躁。

    容曼就一聲冷笑,那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說︰看吧,看吧,果然是你搞的鬼吧,果然是你!

    林夢看的煩,冷下了一張臉,就要回樓上去。

    「站住,去哪里?」容曼卻呈現了十足的大姐頭的氣勢。

    「打電話。」林夢忍了。

    「在這里打,別再搞鬼!」

    林夢唰地一下,猛然回過了神,瞪向了容曼,眼神頗為嚴厲了。

    「曼姐,我告訴你,事情,根本不是我做的。我打這個電話,只是因為我和江乘風的確有幾分情分,我對他說的話,他或許能听進去,又或許,這事根本就不是他做的。我敢現在打,是因為我問心無愧,是因為真心喜愛沐沐!」

    「既然問心無愧,那躲什麼躲?!就在這里打!」

    林夢一下子就憋了好大一股火。

    這個時候,容凌來了一聲。「算了,就在這兒打吧。」

    她心里燒的火,就越發旺盛了,可她也只是捏了捏拳頭,去拿話筒,打了。

    這個男人,明知道她處在江乘風和他之間,左右為難。讓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她可能會惹來難堪,他可知道?!而且,他也該知道,她對江家有維護之意,當著現在都有些瘋狂的容曼面打這個電話,有些話,她問出口,合適嗎?!若這事不是江家人做的,她打這個電話,會傷江乘風的心;可若這事真的是江家人干的,那她這個電話打過去,那邊若是承認了,那她不是害了江家那邊。

    她這心里,猛地就涌上了委屈,為了這種被逼無奈、夾在其中的兩難。讓她私下打這個電話,不是很好嘛?!以她的為人,她能不一心為了小沐沐嗎?!容凌何苦這麼逼著她?!

    但,電話還是打了出去了。

    無論如何,孩子是無辜的,為了孩子,那她受點委屈,就受吧!

    咬咬牙,將一點淚水給逼下,她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電話接通了,江乘風淡淡地「喂」聲傳了過來,帶著溫柔。

    「江大哥,是我。」因為是用座機打的,所以林夢報上了名字來。

    「嗯,知道是你。」江乘風低低地呵笑了起來。

    那溫柔如昔的樣子,讓她心里起了淡淡的罪惡感。如果這事不是他做的,那她打這個電話,真的太不應該。可是,她深吸了一口氣,使勁地眨了眨眼,抹點那點酸澀的淚之後,說了。

    「江大哥,我找你有事。」

    沉重的口吻,讓江乘風的笑容略收斂了一些,心里有低低的失落。果然,她還是有事才能給他打電話啊。

    「說吧。」他以一種包容的口吻回著,隱隱帶著嘆息。

    她這心里,越發不好受,可還是把沐沐的事情,略略說了一下。

    「我想問……」她舔了舔唇瓣,心里有微微的刺痛。「這事,是不是你們做的?」

    容曼立刻豎起了眼,嘴皮子快的,憤怒的吼聲根本就沒法擋。

    「別裝了,你們就是一伙的!」

    容凌無聲地立刻上前幾步,用力地抓住了容曼的胳膊,以很重的力道,無聲地做著警告。眼里的亮點寒芒,訴說著他的極度不悅。

    容曼眼眶發紅,眼里就又溢出了一些眼淚出來。

    被綁走的,是她唯一的寶貝女兒,而且,又是受了傷的。沐沐從小到大,就像是寶貝一樣被大家呵護著,現在,離開了親人的身邊,又不知道到底是遭了什麼罪,這讓容曼這個當媽的,每每想想,都跟快要瘋了似的。

    杜采憶的提點,就猶如一顆救命稻草,給了容曼莫大的希望。所以,她一廂情願地希望杜采憶說的都是真的,也真的期盼能是林夢干的,這樣,她也就有可以下手的地方,也就能用最快的速度,把至今生死未卜的沐沐給找回來了。

    所以,她是渴求著林夢會是有罪的那一個。否則,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撐下去。這時間拖的越久,她這心就越沉、越冷,越會害怕,就跟在懸崖上掛這一般。似乎只要再稍微來那麼一點風,就能把她給刮落下懸崖!

    所以,她將自己的這種脆弱,以強勢地譴責林夢的方式,給發泄了出去。卻沒有這個余力去管或者說是去反思這樣做是否合適!

    容凌隱約知道一點她的心理,所以,願意體貼她。他瞧著,容曼似乎都快要崩潰了。本來,三伯被關,容曼這些日子也是馬不停蹄地四處奔走,有些心力交瘁了,沐沐被綁,對她來說,更是一個深沉的打擊。

    可,她不能做的太過了!

    「曼姐,坐下,別說話,等夢夢打完這個電話。」

    強制性地,他將容曼給按在了沙發上。這種難以反抗的大力,配合他充滿威嚴的氣質,讓容曼縱使心里再火,也給憋下了。

    這個時候,電話那邊的江乘風發出了疑問。「你身邊是誰?」

    口吻,有了淡淡的寒意。

    林夢沒回答,只是繼續追問。「江大哥,沐沐的事,是不是你們做的?」

    咬牙,她的臉色變得有些發冷。「孩子是無辜的,無論如何,就是有天大的仇恨,都不能拿孩子開刀。是你們做的,就把孩子給送回來。不是你們做的,那我向你道歉。」

    「不是我做的。」江乘風口吻透露出來了不悅。有所為、有所不為,他還沒到喪心病狂的境地。可,他沒法替自己的父親做擔保。父親有很多事在瞞著他,他在走一條危險的路,他也心里明白若是一個不小心或許就會不得善終,所以,他盡量在把他這個當兒子的給推開,給予他盡量的清白。

    但林夢說的對,孩子是無辜的。如果自己的父親真的是和這事有關,他會幫她。

    「我會幫你找那個小女孩的。」

    他做出了承諾,但不會說的太滿。他身為江家的兒子,沒有出賣自己的父親、把父親往火坑里推的道理。

    如果他猜測沒錯,剛才那個有些尖銳的吼聲,應該就是那小女孩的媽媽——容曼吧!

    一個難纏的角色!

    「好,麻煩你多費費心,沐沐被抓的時候,好像還受傷了,所以,能早一點把她給找回來,我們也能早一點安心。」

    「我會盡力的。」

    江乘風這話,她信。

    「我等你的消息。你那邊一有動靜,就打我的手機。」

    「行。」

    江乘風把電話給掛了,林夢也掛了電話。

    容曼急問。「就這麼樣了?」

    她听著,似乎林夢和江乘風根本就沒談出什麼。

    「江大哥說了他沒做,但是,他說他會幫咱們找沐沐。」

    「哈?他這麼說,你就信?!還口口聲聲江大哥,喊地多親昵——」

    「曼姐,夠了!」容凌動了怒。「你先回去吧,我這邊有消息,會告訴你的。」

    他對林夢的這種維護,讓容曼極其的不爽。她已經從杜采憶那里得知,林夢分明是背叛了容凌,容凌也對她有了異心,可是忌憚著林夢是佑佑的媽,又有阮家做背景,所以,他一直不和她談崩。可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顧著這些做什麼!

    他不說是吧,那她幫他捅了。

    「林夢,你做的那些事,容凌統統都知道了,所以,你就別裝了!腳踏兩只船,一邊佔著容太太的位子,一邊卻——」

    「容曼!」容凌直呼其名警告了,甚至非常失禮地直接將容曼給拽了起來,沖她怒喝。「走,回家呆著去!」

    他強硬地要拽著她走。

    林夢卻出了聲。「別走,讓她說。」

    心,突然之間特別地靜,飄著淡淡的悲涼,卻不喜不怒,只想明白,容凌那極力藏著掖著的,到底是什麼!

    「讓她說,容凌。你就算是現在趕她走,我也自有辦法從她嘴里听到她想說的話。所以,別浪費大家的精力,現在就說吧。」

    容曼被容凌給掐的極疼,但這更讓她有了捅出一切的心。

    「你暗地里和江家勾搭,容凌都知道。你還偷容凌的東西想送給江家,容凌知道,可因為你是佑佑的媽媽,所以,他說當時那件事是李蘭秋干的,可是,電腦上采集到的指紋,卻全部都是你的。你以為自己做的那些事,容凌還真的不知道嗎?!你也別仗著你是阮家出來的,就可以脅迫容凌,我告訴你,這世上向來是利益至上的,你和阮家,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我就不信,阮家能為了你出頭,而拼了老底。而且,容家都這個樣子了,還真不介意再多阮家這麼一個敵人!哼,你要不是有佑佑這麼一個好兒子,你早就該被容凌一腳踹了。今天你又做了這樣的事,這個家,你別想再呆下去,回頭,我就報警!」

    「我會和媽咪走!」一個稚嫩卻顯得有些冰冷的聲音,猛地就揚了起來。「不許說我媽咪的壞話,要走,我和媽咪一起走!」

    小佑佑的眼里,燃燒著憤怒的火,卻燒的那一雙黑漆漆的眸子,越發地黑了,紅地發黑。

    這樣頗具獸性的目光,讓容曼心頭略微一驚,可她還是說。

    「佑佑,你會跟著你爸爸的,你媽媽不好!」

    「我媽咪最好了!」小佑佑看著容曼,都有些凶殘了。

    「我的兒子,肯定會跟著我。」

    林夢冷冷地揚高了聲音。

    「這是我的家務事,容曼,你沒這個資格插手!」

    容曼惱怒。

    林夢卻冷笑反問,將冷著臉走到她面前,隱隱是要將她擋在身後進行保護的小家伙給拉住,靠在了自己的腿上。

    「你還有什麼沒有說完的嗎,我很有興趣繼續听。」

    「夠了,容曼,回去!」

    容凌怒聲,陰鶩的視線,似要撕裂了容曼。別懷疑,她要再敢說,他就真的會出手對付她。容曼膽寒,到嘴的話,硬生生地就給憋了回去。

    她站起來,往外走,直至快走出這屋子了,才聚集氣了那麼一點點的勇氣,含含糊糊地快速說了一句。

    「容凌,你可從來都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

    說完,她疾步就走出了房門,就像是她稍微晚那麼一步,後面就有一頭凶獸撲上來把她給吃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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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凌扭過頭來,看向林夢,眉頭略縮著,浮現了煩躁。

    「小乖,你別听她的。」

    「你過來。」林夢輕聲道,見容凌不動,沖他招了招手,依舊道。

    「你過來。」

    「我們單獨談談。」他走了過來,拉她。

    她卻一手摟著兒子沒動,一手,輕輕摸上了他的臉,趁著他有些愣神的時候,她直接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容凌,你對不起我!」她嘶聲厲喝。「你就算是有天大的理由,你都對不起我!」

    「小乖,你听我解釋。」

    「別說,我不想听。」

    以排拒的眼神,她警告著他,別接近她。

    他能說的,無非就是說一些為了三伯、為了大局,所以讓她受委屈的話。可是,他知不知道,她相信他是在演戲,可他這戲演地大家都知道了,那麼,假的也就成為了真的。在大家的眼中,她成為了那樣不堪的存在,他對得起她嗎?!對得起兒子嗎?!兒子有那樣一個媽,出去了就不會被人給指指點點?!

    「別和我說話!」

    拉著兒子的手,她轉身就往樓上去。

    他長臂一伸,立刻拽住了她。

    她冷厲轉身,惡狠狠地瞪向了他。

    「你最好放開。否則,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你越逼我,那我就越瘋!」

    他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去弄你的大業吧。還有,如果可以,請別扯我,別把我當腳踏石踩,如果覺得我的存在阻礙你的大業,那你干脆一點,直接一腳就把我給踹了!我也是有尊嚴的,容不得被人這樣輕賤!」

    「小乖!」他不悅地叫了她一聲。

    她使勁地甩了一下手,把他給甩開,冷哼了一聲,拉著兒子上樓了。一邊小浩浩看著,急急忙忙,扭著肉嘟嘟的小屁股,跟上了!

    留下容凌站在那里,神色是越來越冷,越來越陰沉,終是抬手,朝虛空中,狠狠地揍了一拳,呼獵獵的宛如撕裂了空間一般,才抬步離開。

    「不許讓任何人進屋!」

    對尊叔留下這個命令,他出門了。

    林夢就站在窗口,看著那輛熟悉的車子出了家門,載走那個熟悉的男人。心里一時恨,一時惱。縱然願意為他尋找各種借口,願意去體貼他,可——

    她真是有些忍到極致了!

    忍無可忍,自當無須再忍!

    「媽咪!」小家伙緊緊拽著容凌的手,小臉別樣的冷酷。「他們都是壞人,欺負媽咪。爹地更是壞透了,佑佑會保護媽咪的!」

    她低下頭,看著小小的兒子認真地不能再認真的眼,心里有感動、有愧疚。

    我的寶貝,是媽咪的錯,是媽咪對不起你,是媽咪沒有在一開始把這件事給處理好,讓你一次次地跟著受傷害。

    可她嘴里說出來的話,卻只能是。「謝謝佑佑,媽咪的佑佑,肯定能保護好媽咪的。」

    小家伙這臉色,就好看了一些。沒有說話,他只是又重重地點了點頭,似是要加重自己承諾的分量。

    「媽咪——」小浩浩弱弱地湊了過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用雙手,緊緊地抱住了林夢的一條腿。

    「浩浩幫哥哥,哥哥做什麼,浩浩就做什麼。」

    這兩個孩子,都是寶貝,大寶貝。

    有這麼可愛的寶貝,她豈能氣餒,豈能退縮,豈能自怨自艾?!

    除了讓苗青幫忙尋找之外,她想到了另外一種求助方式,那便是尋找美網站。據她所知,那個網站聚集了很多攝影愛好者和拍客,他們的蹤跡,遍布城市,也遍布鄉野大川,那麼,興許在不經意中,他們會發現什麼。這事,她通過長途電話,交代給了陸有道。陸有道二話沒說,給應了下來。然後,她便開始等待起了江乘風那邊的消息。

    江乘風自然先去找了他的老子,詢問這事是不是他干的。

    江彥誠只有一句話。「這事,和你無關!」

    父子間,誰不了解誰!

    「您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那還只是一個孩子,她能懂什麼!」

    江彥誠不語。

    「快放了她,這樣的事,我們不能做!」

    江彥誠還是不說話,自顧自地看著手里的文件。

    「這事鬧開了,不好收拾的。」江乘風不得不曉以利害。可他忘了,他老子坐的位置比他高,而且這位置又是他實打實拼來的,他豈能不明白整件事的利害關系。他做了,自然是有理由,而且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的。

    江乘風是遲了幾秒,才明白自己的威脅無效,不由軟了口氣。

    「爸,放了她,我們有我們要報仇的對象,但是絕對不包括這個小的。您這是替小浪添罪過!」

    江彥誠終于是抬起了臉,不過,射向江乘風的目光,卻凌厲地猶如兩把鋒利的劍。

    「你有心,就幫忙去找。那孩子的情況,不歸我管。」

    他只是起了一個頭,然後等接受最後的結果,中間的過程,他不管,也和他無關。

    「什麼意思?」江乘風略略眯眼。

    江彥誠卻是重新低下了頭,下了逐客令。

    「出去,把門給我帶好。」

    江乘風想了一會兒,才出了屋,不輕不重地把門給帶上了。

    他會去找人!

    而江彥誠,雖然頭沒有抬,不過,注意力卻暫時脫離了文件。容三不好對付,容家也不好對付,而且,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他現在面對的,並不是容家真正的實力。容凌也是,依照他往常在商業上狠辣的作風,這些日子,動作一直都沒有太給力,外界評價說是因為容三被關了,所以他沒了依仗,加上又不是容家的家主了,所以就不再那麼張狂了,可他總覺得有哪里奇怪。

    突然之間,一直抵觸容家的容凌回歸了,這就太奇怪了,讓他本能地覺得危險。所以,他先把目光盯上了兩個最可疑的人。一個是小沐沐,一個是李蘭秋。

    在容三最後被關起來,勒令不準和別人接觸之前,容三接觸最多的,便是小沐沐,而且,他和那個小丫頭,下了不少的棋。從當時的監控來看,容凌來看容三的時候,這對伯佷倆也說什麼關鍵性的東西,聊的都是很平常的東西,這反而不尋常。容三落到了那個地步,他不可能不向容凌,或者是其他人做出指示,否則,憑他孤軍作戰,肯定必死無疑。那麼,他肯定是通過了別的方式,轉告了容凌一些東西。據他後來調查,最大的嫌疑,便是小沐沐了。先前是容凌沒什麼作為,所以,他沒對小丫頭出手,現在,則是不得不出手。他基本上是把自己全部壓上去給賭了,已經沒有退路了,所以,該下手的就得下手了。總不能因為一時的仁慈和良心,讓容三等,反敗為勝吧!

    還有李蘭秋,這個女人也很可疑,他也派了人偷偷盯著她。

    這個女人,從表面上看,是一點價值都沒有的。她是在自殺未遂之後,才和容凌走地非常近,並且,能親密到讓容凌和林夢鬧起來,這就很不尋常。

    他沒這個本事對容凌了解透徹,可是五分還是算得上的。以容凌的為人,不可能在這樣的時刻,和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走的那麼近。而且,以他的眼光看,那個女人也並沒有特別優秀的地方。可她身上必然有什麼,所以,讓容凌疏遠了林夢,更甚至直接帶著她出席了昨晚那樣重要的場合。

    可那會是什麼呢?!

    他很好奇!

    *

    搜尋小沐沐的事,一直在秘密進行當中,可是綁匪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仿佛他們只是想綁架孩子,不要錢,也不想別的東西。時間越久,容曼所懷疑的那些,就越讓人相信。或許,小沐沐就是被江家那邊給抓走了,好套出那天她所作的事。

    可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小沐沐就很危險。因為,在林夢看來,一個四歲的小孩,能有多強大的記憶力?!尤其,當時的棋局又是那樣的復雜。她當時在一邊看著,都看到小沐沐回憶的有些吃力,最後下完了,頭上盡是汗。如今,時間是隔了那麼久的,讓她再完整地下出那天的棋,這也太難了。

    小孩子,本來就是忘性大的啊!

    那麼,就會進入一個惡性循環。那邊逼小沐沐下棋,可是小沐沐記不起來,那他們得不到滿意的結果,就會一直逼、一直逼,甚至,可能會采取一些懲罰措施。

    林夢卻是一想,就心里難受。

    這就該怪三伯了,為什麼,當初要選中了小沐沐,又采用了那樣的方式。可或許老謀深算的他,真是因為看中了小沐沐會忘記,所以,才用了下棋這一招。如此,他向容凌傳遞的東西,便永遠地就成為了秘密。只是,他可有料到,自己的孫女會被人給盯上,會被人給綁走?!還是,他盡管有所預料,還是那麼做了?!

    那位容家經歷了半個世紀風霜的老人,她承認,她看不透。他的深沉和謀略,更不是稚嫩的她,可以妄加揣測的。

    可小沐沐——

    心疼,讓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一只小手立刻抓了過來,然後是軟軟的疑問聲。

    「媽咪?」

    「沒事!」她輕拍了一下小家伙的小手,笑道。「你們繼續吧。」

    今日正好是周末,是兩個小家伙的放假日。她原本的打算,是要帶兩個小家伙出去玩的。可現在,哪里有玩的心情啊。而且,萬一孩子被綁的事情也發生在她的身上,那她絕對是要瘋了的。所以,她就讓兩個孩子窩在家里玩了。眼下,兩小子正在組裝車子玩。

    一會兒,尊叔打來電話告訴她,說阮家有人過來找她,不過,他照著容凌的吩咐,沒有讓他們進來,希望林夢多多諒解。

    而阮承揚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進來,問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他是學校和醫院兩頭跑,忙了很久,終于得了空,打算先回家休息休息的,不想從阮承輝的嘴里得知了昨晚的事情。他這心里立刻就怒了,急忙就跑過來找林夢了。

    「容凌要是敢對不起你,我尸解了他。」

    他陰狠狠地說,字字句句,都透露著對容凌的不爽和敵意。

    林夢想的是容曼先頭說的,說她拿阮家來脅迫容凌,雖然知道那是一派胡言,可是,她不得不顧忌著不把阮家給扯進來。

    孩子們都是好樣的,都有自己自由自在發展的空間,別以為她,而扭曲了。而且,她大本事沒有,但是對付容凌,經營起一個小家,還是綽綽有余的!

    「家里出了點事……」

    她把沐沐的事同阮承揚說了。

    「你替我保密,別往外說。現在,你先回去,我這里,誰也不讓進了。」

    她說讓他保密,那阮承揚絕對會百分百保密。他那張嘴,安全地不能再安全了。

    阮承揚應了好,才委委屈屈地小撒著嬌。

    「小媽,連我都不能進嗎,我是你兒子哩。」

    「容凌下了死命令了,我說了沒用的。」

    阮承揚蒼白的有些病態的臉,就陰郁了起來。

    「自大狂。」他哼了哼,又咕噥著。「諒他也沒這個膽子把你關屋里欺負。」

    旋即,又壓低了聲音說道。「小媽,我替你把李蘭秋給殺了吧。」

    陰狠的口吻,讓她想起了她初到阮家的時候,那個眼神陰鶩地略帶著點神經質,唇瓣鮮紅的似是沾著血的青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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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立刻毛了,不由分說,劈頭蓋臉,對阮承揚就是一通臭罵。

    這小子心狠,又有些偏執,心理也不大健全,沖著他小時候敢離家出走,寧可餓死在外面,也不回家的瘋狂勁頭,就知道,他絕對說得出、做得到,殺一個李蘭秋,對他來說,就跟解剖一只動物一樣。

    可這怎麼能行?!

    她好不容易把他引導地像個正常人了,他現在回頭跟她說要為了她去殺個人,這個口氣輕飄的勁,真是氣死個人。殺人償命的,懂不懂!丫的,錯了,而是殺人根本就是不對的。

    一通怒罵之後,她惡狠狠地威脅。

    「你以後要是再敢要有殺人的念頭,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阮承揚就有些慌了,急急忙忙地承諾道。「好,好,我都答應你,小媽,你別不要我!」

    可憐兮兮的口吻,像一只即將被拋棄而開始惶恐不安的幼獸似的,哪里還有半分適才像個吸血鬼一般的妖孽氣息!

    林夢又說教了幾句,才把電話給掛了,同時,也答應了等阮承揚一回家,就和他視頻。那小子存著小心眼,就想親眼看看她,好像生怕容凌虐待了她似的。

    阮承揚以飛的速度,奔回了家,看了一下林夢,完完好好的,這才心里安慰了,跟只大貓似的,抱著一個雪白的大熊,特無辜地半眯著眼看著她。沒過一會兒,就這麼坐著,呼呼睡著了,口水都落到大熊身上了。

    小佑佑和小浩浩見了,捂著小嘴,吃吃地笑。這都沒吵醒他。看來,他在醫學院的學習,真的是非常忙碌。不過,他忙也說明他學的多,被委以重任著。這是讓林夢欣慰的。

    也沒把視頻給關了,就這麼開著。他們這邊三母子倆做互動,那邊那個缺少母愛的大小孩在那酣睡。這三個孩子,倒是給這沉悶的一天,注入了不少鮮活的力量,也讓林夢這心,松快了不少。

    可小沐沐一直沒有被找到,這就讓人的心,一直沉甸甸的。轉眼,一天過去了,然後又是一天,容曼沒有再來鬧,連電話都沒有打過來,但她明白,這一切肯定是因為容凌讓尊叔給攔下了。容曼那邊,估計是越來越抓狂了。都是當母親的,將心比心,她能想象到那個情景。可她沒有問容凌容曼那邊怎麼了,不想問,因為徒勞,也更因為,只會給自己找不自在。

    容凌倒是向她賠了罪,就在容曼過來鬧她的那一晚。他過了午夜才回的家,又愣是把她從被窩里挖了起來,拉她去廚房。把她按在了椅子上之後,他只說了一聲。

    「我給你做碗面。」

    就開始一聲不吭地  倒弄了起來。

    最後,一小碗熱氣騰騰的面,送到了她的面前。白白的面上,臥著一個荷包蛋,臥著三四根翠綠翠綠的油菜,還有些肉醬。

    他說。「以前還在部隊的時候,誰要是對不起誰了,那就給那個人做一碗面,對方吃下了,那這件事,就算過去了。老婆,把這碗面給吃了吧。」

    他整個人,都透露著疲憊。想想也是,這丫昨晚上折騰地她那麼晚,據小家伙說,是雷打不動地到點起床出去辦公了,然後小沐沐出了事,他就馬不停蹄地進入了尋找小沐沐的事情當中,一直折騰到現在,估計,沒有歇的時候吧。

    不過,他以前不是當過特種兵嗎,哪至于因為累了一天,就顯露疲態,連帶雙眼都有些強撐著睡衣的茫然。哼,向她施展苦肉計嗎?!他先前在床上折騰她的時候,可沒少人來瘋,還有過連著好幾天的記錄!

    心里腹誹著,可她到底拿過了筷子,默默地吃了起來。

    她干嘛要虧待自己,他給她做,那她就吃。正好,她肚子還有些餓了。至于這事,沒完!等著,她會讓他好看的。

    而他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眼看著那一雙眼也是馬上就有神了不少。

    你就裝吧、裝吧、裝吧!

    她在心里哼了哼!

    吃完之後,她過問了沐沐的事情,他似是松了一口氣,苦笑道。

    「我還真怕你生曼姐的氣!」

    然後,表情轉為沉重地談了一下今天的搜索結果。

    因為無果,所以雙雙睡去。明天還得起個大早,繼續奮戰呢。

    在小沐沐失蹤之後的第三天近中午,才有她的消息傳來。林夢歪打正著的,當初作出了正確的求助。正是一名去近郊取材的業余攝影師,發現了小沐沐的身影,然後默不作聲地,把這消息給傳了過來。林夢即刻就把這消息轉告給了容凌,容凌再一次地被木夕粉所表露的強大給吃了一驚之後,沒多說什麼,組織好人手,悄悄趕去救人了。

    事情很順利,小孩子被救了回來之後,除了營養不良一點,神情憔悴一點,那最大的外傷,便是胳膊上的劃傷了。不過綁匪也沒有太過窮凶極惡,胳膊上的傷口,一直有用碘伏消毒,然後用干淨的紗布包著。這麼看來,當初落在賊車上的血,便是胳膊被劃傷流下的血。

    這可是最讓人放心的輕傷了!

    小沐沐初初見到了陌生人出現,都沒怎麼樣,等到容凌一出現在她的面前,立刻就哇哇大哭了起來,被容凌給抱住之後,便緊緊抱著他的脖子不松手。等到警察控制住綁匪,示意容曼和其丈夫池少政可以安全接近了,小沐沐才被轉入了容曼的懷里,繼續抱緊了她媽的脖子,嚎啕大哭,大有把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和一直強忍著不往下掉的眼淚給統統哭出來。

    這時,池少政縱然是個大男人,可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哭了鼻子,將自己的妻女給抱地緊緊的。

    一行人很快就上了隨同警察一起來的救護車上,小沐沐立刻被做以檢查。那頭池少政略微收斂了一下激動的情緒,沖容凌道了謝,但是容凌立刻回道。

    「這不是我的功勞,是夢夢的。她拜托了很多朋友,才能這麼快就把沐沐給找了回來。這些日子,她為了沐沐的事,很費心!」

    池少政身為男人,又是在商場上浸淫過的,是偏于理性的,听得這話,微微詫異之後,迅速接口道。

    「那一會兒,我可得好好謝謝她。」

    容曼的臉色,卻是一時間有些復雜,什麼都沒說。

    小沐沐的最終檢查結果,也是沒什麼大問題。胳膊上的傷口被劃的不是很深,又因為有及時經過消毒處理,所以,已經是在愈合狀態,倒是不用縫針。等傷口愈合之後,若是落下了疤,那也應該是很淡的一條,若及時用特效去疤藥膏抹,應該會恢復如初。

    這樣的結果,讓容曼一家真是徹底松了一口氣。兩口子圍著小丫頭,就你一言、我一語的哄開。小丫頭這是回到了親人身邊,所以恢復了小女兒心性,開始一邊哭著撒嬌,討要寵愛,一邊斷斷續續地和父母說她這三天被關起來的事情。

    原來那些人真是要逼著她重現當日在容凌家給容凌下棋的情形,可她真的是忘了好多,怎麼想都想不起來的,怎麼下給他們看啊!

    他們威脅她、嚇她,有時候又哄她、騙她,甚至不給她飯吃,就想著她老實一點配合著,可她想不起來,就是想不起來了。于是,就這麼僵持著了。

    小姑娘也是堅強,到底是承繼了容三伯的血脈,面對綁匪有時候的窮凶極惡,她愣是憋著沒哭。這若是放在別的四歲小孩身上,估計早就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嗓子也該啞了。

    小家伙胳膊上的傷,倒不是綁匪有意弄出來的,是他們當時為了更好地藏住她的蹤跡,所以打算給她換上別的衣服的時候,小丫頭沒干,掙扎著不想他們把衣服給脫下來,然後在這個掙扎的過程中,一個綁匪手上戴著的有刺的戒指,就這麼不小心地把她的胳膊給劃破了、落了血。

    總得來說,小沐沐被抓一事,還是有驚無險的。

    背後主使之人,瞧著心也不是很狠,可池少政還有容曼這對夫妻,必然是把這幕後之人給恨上了。就算是眼下什麼都查不出來,綁匪也只是交代了收了陌生人的錢,到時候將結果發到一個指定的郵箱,對于對方到底是誰,他們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就算這樣,會這麼渴望得到棋盤結果的,逃不出打壓容三伯和容家的劉家、江家等。

    「這筆債,總得要討回來!」

    這帶著惡狠狠意味的話,卻不是一向無畏、敢愛敢恨、氣勢強勁的容曼說的,卻是瞧上去讓人覺得溫和斯文、很是可親的儒商池少政說的!

    能在這商場縱橫的,豈會像表面上的那樣無害!惹急了他,羔羊也能轉眼脫了皮變成惡狼!

    容凌沒有攔,更不會傻到去攔。他為了林夢,忍讓江家的人。可別人要對付江家,他可不管。

    剛一想到這,他立刻掏出手機,給林夢回了電話,向她匯報了一下沐沐的平安。電話那頭,林夢的口吻透著一股喜氣。

    「那可真是太好了。」

    容凌也笑了笑。孩子平安地被找了回來,可不就是太好了嘛!

    「我就先不過去了,沐沐那邊,你先照應著吧。」

    容凌覺得也行,孩子剛剛找回來,這當父母的稀罕孩子正是來不及,也沒有別人插入的空間。而且,容曼先前對林夢那樣的不客氣,現如今這孩子在林夢的幫助下給找回來了,也該給她時間好好消化一下,然後想清楚以後該怎麼面對林夢。憑他對容曼的了解,他明日帶著夢夢過來的時候,估計她和夢夢之間,也就沒什麼嫌隙了。

    吩咐那小女人好好休息著,因為這些天為了找沐沐,她花的心思,也不比他少。

    「我會晚點回去,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沐沐這邊,還有那被抓到的綁匪那邊,都得他費點心。

    「嗯。」她輕輕應了,把電話給掛了。

    這個時候,心里躍上一點喜氣的容凌還不知道,林夢其實是做出了決定。小沐沐既然被平安找回,那也就沒有她的事了,她也可以放下心來,離開了。

    忍無可忍,她總得做出點什麼來!

    否則,那男人還真當她是好哄的了!

    小收拾了一番,只給自己和佑佑帶了一身的換洗衣物,合著放進放著小浩浩的衣物、小玩具的小包里,她帶著兩個孩子,出了門。走之前,和尊叔打了一聲招呼,說是送浩浩去江長昊那里一趟。

    這本是常事,浩浩畢竟是有正經的老爸的,所以一般趕上周末或者節假日,或者哪天得空了,她就會帶浩浩回他自己的家。有時候,浩浩會當晚跟著回來,有時候,浩浩就不跟著回來了,而是在自己家呆上一兩天才回來。

    尊叔根本就沒多想,表示一聲知道了,就看著林夢背著專屬于小浩浩的小包,一手牽著兩個孩子走了。

    等回頭,容凌雖然是有些疲憊,但還是帶著一股興奮的勁兒回來的時候,發現妻兒均不在,這心里,就有些失落了。他可是特意緊鑼密鼓地處理好手頭的事,把能推給手下處理的都給推了,趕早回來、特意想陪陪她的。他還指望著那小女人察覺到他的心意,會小小的高興,可哪里知道,那小女人帶著兩個小的去了江長昊那里,到現在都沒回來。

    真是讓他空歡喜了一場!

    不過,空歡喜,還真是太輕了。真正殘酷的,還在後頭等著他呢!

    本打算回屋洗一個澡的他,很自然地就發現了貼在了衣櫃上的紙,那熟悉的字跡,第一時間吸引他過去看了看。

    然後他這心,一下子就涼了。

    整個人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就跟一下子間沒了魂似的。那略略有些發白的面龐,也像是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血氣似的!

    嗡嗡嗡嗡——

    耳邊,似乎有什麼在轟鳴,可他的腦里,卻是一片茫然的空白。眼楮里看到的是一個個的字,可又似乎只是模糊的一團。他的眼楮,好像是一下子失了焦。他抬起了手,想去抓那張紙,確認它的真實性,卻不知怎麼的,就抖開了,好像是半點力氣都沒有;又好像,在他的面前的不是一張單純的便簽紙,而是一只會吃人的怪獸!

    他的手,就這麼抖著,耳邊依舊是轟鳴聲依舊,腦子里依舊是慘白的空無!

    這個狀況,就這麼持續了有好一會兒,遠遠超過他平生的記錄!他就算是面對再大的危險,也都沒有出現過這個樣子!

    可他到底是容凌,永遠不會讓自己被軟弱給打趴下。所以,鋒利的雙眉一皺,剛毅的面龐一繃,凌厲的薄唇一抿緊,那一直抖著的手,終于是不抖,而是化為了拳頭,以凶猛的攻勢,一下子砸向了原木衣櫃。

    「砰——」

    很沉悶的一聲!

    再結實的木櫃,也沒承受住這凶狠的一拳,絲絲的裂紋,在他的拳頭下方像蜘蛛網一樣地散開,伴和著的,是絲絲殷紅的血,順著那裂紋,緩緩地爬開。

    沒過一會兒,血跡就擴大了。

    可容凌就像是沒看到,也沒感覺到疼一般,只是用一雙眼,惡狠狠地,惡狠狠地敵視著那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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