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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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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古默] 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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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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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1
發表於 2018-6-1 23:37:28 |只看該作者
620 男人吃醋啦
       
    容凌這臉『色』就緩了緩。他這怒氣主要倒不是沖著容媽媽,而是沖著容飛武。那老不休,怎好意思要那張臉,求到他媽這里來。這一輩子,只有他虧欠媽的,他臨老了,還來坑媽一把。那老不休,真該挨揍!

    至于自家媽,本就是助人為樂的大大咧咧的『性』格,不過礙于他的脾氣,所以從不幫人在他面前求事,只是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做一些樂于助人的事情,所以這麼些年來,她和那些街坊鄰居們,處地很是愉快。杜采憶的幾次發難,也是因為有那些街坊鄰居的信任和幫助,消減了不少。可這個當媽的,一踫上容飛武那老貨,就會違背原則。那老貨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可這次還是利用了,這讓他有些不爽。好事不想著媽,一有了難處,就念上了,這得要多麼無恥!

    “媽,你這是老糊涂了!”

    容媽媽被訓地頭都跟著低了幾分。

    林夢就急忙拽了拽他,見他也不看她,只是自顧自地對容媽媽甩冷眼,就只得出了聲。[

    “容凌,別這樣……”

    可哪知,連她都被訓了。

    “閉嘴!媽糊涂了,你也跟著糊涂!”

    林夢著實是愣了。

    容媽媽就急了,趕忙勸勸道。“容凌,你沖夢夢大小聲做什麼,她又沒做錯事。”

    容凌就冷著臉哼。“她不想著勸你、攔你,反而處處以你為頭,你說,她有沒有做錯?”

    林夢就低下了臉,一時間這心里有點難受。

    容媽媽一看這樣,這眼淚就又掉了出來。

    “這事全怪我,是我的錯,夢夢那是孝順,看重我這個當媽的,所以就順著我。她是個好的,你不許這麼說她。”

    說完,又趕忙哄著林夢。

    “夢夢啊,容凌這是在說氣話,你別往心上去。這事千錯萬錯,都是媽的錯。好了,不提了,就當是沒這事,好不好,咱不提了!”

    林夢抬起臉,勉強一笑,低低回道。“媽,沒事的。”

    實則,鼻子都有些酸了,眼淚兒差點都要跑出來了。男人好久沒沖他這樣大小聲了呢。而且,今天的事,她能有多大的力去反駁啊。這不是男人的媽嘛,她孝順他媽還有錯嗎?!

    眼眶,就微微發了紅。

    容凌卻更是過分地一甩胳膊,沖林夢冷喝。

    “你跟我過來,我和你好好說說!”

    說著,就大步走出去了。背影透著寒漠。

    林夢抿抿唇,就跟了過去。

    “容凌,你要干什麼啊?”容媽媽急得也要跟。“都說了,這事錯的是媽,你折騰夢夢這是干嘛?”[

    “媽,你在這兒呆著,說完了她,我再來說你!”冷怒的聲音,帶著寒意傳了過來。

    “不行,你不準說她!”容媽媽跑著往林夢撲,要抱住她,不讓她走。

    容凌听到動靜,一回身,很突然地就把林夢給扛了起來。這可把林夢給嚇的。

    “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她嚇,倒不是源于要被訓斥或者什麼,而是這男人身上還有傷呢。她這體重也不輕,這男人簡直是找死,這麼莽撞地做出這樣的動作。

    “快放我下來!”她是又驚又怒,所以聲音忍不住有些拔高,這落到容媽媽的耳朵里,卻像是害怕。她就越發地著急了,忍不住壯大膽子地訓斥開來。

    “容凌,你把夢夢給放下,快,給我把她放下!”

    回應她的,只有大步而去的他,以及迅速被關上的房門。等她氣急敗壞地拉開房門去追的時候,他卻是已經拉開了對面客房的門將林夢扛了進去,然後又是“砰”地一聲,對面的房門給重重關上,然後馬上就是落鎖的聲音。

    “容凌,你干什麼啊,給我開門,開門!”容媽媽擔心地直敲門,大吼大叫。“你要是敢欺負夢夢,媽就生氣了,就不原諒你了,開門,你快給我開門啊……”

    容媽媽在外頭急得夠嗆的時候,這緊鎖的客房,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容凌看著是冷怒地扛著林夢進來的,可是這鎖頭一落下來,他就把林夢從肩上給放了下來。輕柔地控制著力道,等她雙腳踩了地之後,他就湊到她的耳朵邊,低聲來了一句——

    “對不起!”

    有點沒頭沒腦的,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搞地有些暈乎乎的她,更加的暈了。他就半摟半抱地拖著她,距離房門遠一些了,才停了下來。

    “突然就對你大小聲,也不提前向你打一聲招呼,是我不對,受委屈了吧?”

    他輕喃著,目光溫柔地好似能掐出水來。那刀削一般、不笑時總顯得分外凌厲、讓人有些膽顫的臉,此刻柔和地像是裹了春風一般。

    朦朦朧朧的,她好像抓到了點什麼!

    他伸出大拇指,分別擦拭了一下她的眼角,沒有感覺到過大的濕意,就吁了一口氣。

    “還真怕你會哭,哎,心疼死我了!”

    說著,用唇左右各一,踫了一下她軟嫩的眼皮。

    她心里的那點酸意,自然是早就跑地沒影了,這會兒,心尖上冒的是淡淡的甜。不過,她面上卻沒有顯『露』。誰讓這男人這麼過分,那麼嚇她。

    “我剛才差點哭了呢!”她軟軟地咕噥,水汪汪的眼看著他,又似是要落下淚來。“你剛才的話真的有些傷人,我當時心里可難受了。”

    “對不起!”他愧疚地又道了歉。“當時想著要借這次的事,好好地給媽一個教訓,所以也顧不上和你打招呼,說了那樣的話!”[

    那後來那麼突然地讓她跟他走,媽過來要攔,他又直接扛她走人,是因為他也著急了吧,因為心疼,所以著急是吧。

    這麼一想,她這心里就更加甜了。

    “那你先和我說說,你是怎麼想的,我再決定要不要原諒你!”

    這小妮子!

    他失笑。就她這一張在他面前藏不住心事的小臉,早就把她此時的心情給泄『露』了,那嬌嬌的口吻,更是說明她已經恢復了正常。她還在這里裝紙老虎嚇人!

    他不點破,由著她來,乖乖解釋。

    “媽一踫上容飛武的事情,就容易發暈,我以前說過她幾回了,可那容飛武就像是媽的劫一樣,說了都不大好使,這次又把事情給應了下來。我不大樂意咱媽和容飛武牽扯太深,所以就想借著這事,讓媽長個記『性』。以往,她在我這里挨訓,是她一個人的事情。她忘『性』大,回頭就能把這些給忘了。這次不一樣,這次因為她,連你都跟著挨我訓了,媽就肯定往心里記,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她就不大敢了。”

    林夢啞然,這男人,怎麼連自己的媽都算計。

    “你沒看到媽剛才有多著急,多擔心嗎,回頭她要是真的以為你教訓了我,她這心里該多愧疚,多不好受!”

    “就是讓她多愧疚、多難受,才好往心里記!這也是為了她好。容飛武肯定不會和杜采憶離婚,我不想辦法讓媽離容飛武遠一些,那媽以前遭的罪,就全都白受了。前三十年,守了那清白的名聲,行得正坐得直。可到老,卻反而和容飛武糾纏不清,壞了名聲,這多得不償失。容飛武要是能和杜采憶離婚,那也就罷了。可那婚,根本不可能離,所以,必須要讓媽她自己打從心眼里重新認清了,要離容飛武遠一些。你對媽一直都好,事事順著她,我把你訓地越狠,她這心里就越愧疚,回頭反省的時候,就越能認識地清。所以你一會兒出去的時候,一定要裝地盡量可憐一些,委屈一些,我再給你臉上弄點水兒,弄成你哭的模樣!”

    林夢都有些無語了。

    “不用那樣吧,那樣媽也太可憐了!”

    這都快要被他給算計的團團轉了!

    容凌就略挑了眉。“她哪里可憐了?家里現在就她最大了,一有事,你就急巴巴地往她跟前湊,幫她弄這個弄那個,回頭又給她買這個,買那個,給她做這個吃,做那個吃。還從來不和她頂嘴,什麼都順著她,把她給服侍地妥妥當當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你老公呢。你在我面前那張牙舞爪的小勁兒,在她面前,半點都不『露』。你沖我就敢瞪眼,不準我這個,不準我那個,可回頭對她,就笑眯眯的,溫聲細語地哄著、勸著。你說說,她哪里可憐了,她這是享多大的福啊!”

    男人這話說的,一口酸氣,迎面噴來啊!

    林夢呆了呆之後,試探著問了一嘴。“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男人這臉一下子就變得有些奇怪了。那是一種語言很難描述出來的奇怪,似是一下子懂了,又似是被戳中了心情,又似是非常不好意思,又似是勉力遮掩著……

    她的眼,越來越彎,嘴角,越來越翹,面『色』,越來越緋紅,然後整張臉成了一朵怒放著的燦爛桃花之後,就笑出了聲。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從一點點玩味,到不可思議,到體悟到這份吃醋背後的深情,到深情被釀成了花蜜,到花蜜甜的上了心頭,她這笑聲,就越來越大,原來越甜。

    他臉上所有的表情,都迅速匯集成了一種名叫“尷尬”的情緒。不過,男人到底強大,那尷尬也只停頓的沒幾秒,就迅速地消失了。那臉『色』,又轉為了正常。然後,他的大掌也伸了過來,略略捂住了她的嘴。

    “噓,別笑,小心被媽給听到了!”

    這里面未嘗沒有他想掩飾一切的心思!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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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2
發表於 2018-6-1 23:37:45 |只看該作者
621 兒子和媽(1)
       
    她就笑地更歡了,只覺得這個男人怎麼就這麼可愛呢。看來,這越酷的人吶,做起這可愛的事情來,才越容易讓人觸動笑的神經,更是讓人這心酥地到處都泛著甜味兒。

    他見都已經這樣了,干脆也不藏著遮著了,要求道。

    “以後,別盡圍著媽轉。你是我老婆,在你心里,我得排在第一位。什麼事兒,都得先可著我來!”

    這是將自己的那份嫉妒之心,**『裸』地給揭示出來了。

    她一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和自己的媽吃醋,竟然攔著她不準她對他媽太好,她這心里就樂地不行。然後又想到男人這麼幼稚的行為,也不是第一次了,先前,他可是連自己兒子的醋都吃呢![

    這麼一想,她這笑更是攔不住,笑得腰都彎了,可這心里,卻是打翻了蜜罐一般,甜地要命。因為這份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醋意背後,藏著男人對她的絕對的愛。因為太愛,所以才容不得她把心分給了別人,對別人太好吧。

    嘻哈哈……

    笑地太歡,到最後,她的眼淚兒都笑出來了,襯托地那一雙晶亮亮的眸子,更加瑩亮了。這眉眼看著,就別樣嫵媚了,輕易地就能『騷』動別人的心。加之他的大掌捂著她的小嘴,力道也不是很大,所以她因為發笑嘴唇的每一次顫動,都軟軟地刮著他的掌心,那柔軟的舌尖,有時候還撞上了他的掌心。他這眼,就暗了。

    手掌松開了,不過他的唇卻替換了上去,然後,是貪婪地吮吸,凶猛的進犯。這麼一弄,她還哪能笑得出來,沒一會兒,腰就軟了,又被柔情蜜意給催化地挨著他的身子,不自覺地蹭著,香甜的小嘴,更是配合著他,做出一番任君采拮的姿勢。柔軟的小手,又有一下沒一下的壓著他的後頸,像是羽『毛』一般地,輕輕地搔著他的癢。

    他輕易地就被她給挑起一身火來了,也有那麼一會兒,這大腦理智全無,一手探入她的衣服底下,『摸』索著她的雪背,就開始胡來起來。但“砰砰砰、咚咚咚”的敲門聲實在是太大了,而兩個小家伙的尖聲助陣,更像是兩個小嗩吶在那里放聲吹著一般,容不得他不清醒!

    無奈放開了她,他滿心不舍,火氣更是大地不得了!

    因為不放開她,那兩個長了本事的小子,肯定要破門而入了。現在這家里的鎖,只要那兩小子有心,十之**,都能破開,尤其客房上的還是最普通的鎖!

    “……媽咪,媽咪……”

    “……爹地你快開門……不許欺負媽咪……快開門,開門……”

    “……媽咪,你說話啊,快說話啊……”

    “……爹地,不開門,佑佑要生氣啦,開開門,開門……”

    兩小的又鬧又叫又威脅,破鎖那只是時間的問題。

    容凌看著窩在自己懷里嬌喘吁吁、滿面染紅的小女人,就皺了皺眉。半摟著她,走到窗邊,打開窗,讓她吹了點冷風,然後又用手借了點雨,往她臉上抹了抹。

    夜里的雨水稍微有點涼意,把林夢臉上的紅,給擊退了不少!她整個人也清明了不少!

    他就低聲囑咐她。

    “一會兒出去了,你什麼都不要說。我剛才和你說的話,你要記緊了。”

    林夢胡『亂』點了點頭,實則被吻地依舊有些暈,也不大能記起他剛才都說了什麼了,只能想著听男人的話,不說話就是了,免得壞了男人的事。

    男人就把窗戶給關了,摟著她朝門口走。離得越近,這敲門、踹門、還有威脅恐嚇的聲音,就越清晰。

    這倆小崽子![

    容凌在心里暗哼︰護媽的勁頭還行,可還是欠點腦子,他還能真的把他們的媽咪給怎麼樣了!

    擰開門,門被撞開的同時,兩個小的就撞了過來。看來是撞地太狠,所以收勢不及了。眼看著兩個小的都要往地上撞,容凌迅速一蹲,伸手將兩個小的給攔了,同時大聲訓斥。

    “『毛』『毛』躁躁的,像個什麼樣子!”

    等兩小的穩下來之後,他就收了手,站了起來。

    兩小的什麼都沒顧上,急忙抬頭去看林夢。一看林夢的臉蛋兒濕濕的,臉紅紅的,眼紅紅的,兩個小的就像是炸『毛』的貓一般,一個沖過去抱住林夢,一個怒視容凌。

    “爹地,你欺負媽咪!”小佑佑大聲控訴。小手握成了拳頭,已經提了起來。小胸膛漲地鼓鼓的,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看上去,又像是要沖過來和容凌打一架的樣子!

    容凌冷看了小家伙一眼,訓斥。“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摻和!”

    “這不對,大人的事,憑什麼小孩子不能摻和!”小佑佑大聲吼著,小臉繃得非常緊,看著他爹地的目光,也極為的冷。“大人做的事,就不一定是對的。小孩子也不一定就比大人差!爹地,這些都是你以前教給我的,對年齡進行歧視,這是最愚蠢的。爹地,你為什麼要欺負媽咪,告訴佑佑,佑佑要听個明白!”

    擲地有聲的樣子,已經是個英勇的戰士了,盡管,他還不過是個在上幼稚園的小孩兒!

    林夢急忙出了聲。

    “佑佑,乖,不許和你爹地吵!”

    她可不想看到這兩父子莫名其妙地就成仇了!

    上前,她將小佑佑拉了拉。可小佑佑不服氣,依舊冰冷地看著容凌,一副你不和我說個清楚,不讓我心服口服,我就要和你死杠到底的樣子!

    容凌就眯了眼,一聲冷哼。

    “等說完你『奶』『奶』的事,我再來和你奉陪!”

    容媽媽就一陣心驚肉跳的。兒子今天可真是氣瘋了,收拾了媳『婦』還不說,這又要來收拾兒子,這可如何是好。

    “佑佑,別這個樣子對你爹地,這事,全都是『奶』『奶』的錯。”容媽媽急忙勸了一聲小家伙之後,又看向了容凌。

    “容凌吶,媽的錯,媽自己認,你別遷怒到夢夢和佑佑身上,他們都是好的。媽再也不提那事了好不好,媽錯了,再也不提了,好不好?”

    容媽媽又哭了出來,傷心內疚地不得了。林夢垂著頭、低眉順眼、蔫兮兮的樣子,她都看在了眼里。看好好的兒媳『婦』,因為她的關系,遭受了無妄之災,被兒子給訓斥地是一臉的淚兒,她這心里,就快被內疚給淹沒了。心里,也開始抽疼。

    她這個樣子,小佑佑脖子也不梗著了,眼里的冷意,也收了一些。他和小浩浩是在書房里做作業的時候,听到了『奶』『奶』的大叫聲才跑出來的,來了之後,也沒顧得上問詳細的緣由,就知道媽咪被爹地關在里面訓斥了,就急了,然後大吵大鬧了起來。『奶』『奶』剛說了那樣的話,小佑佑又想到了爹地的為人,這要挑釁的氣勢就弱了一些,打算先默不作聲地圍觀再說。

    爹地說了,在沒有了解一件事的真相之前,切忌沖動行事,更不可以想當然地听風就是雨。

    他心里小批評了自己一下,為了自己的不淡定。可是又轉念一想,媽咪是最重要的,爹地自己都說了,誰要是敢欺負媽咪,別說有理沒理,先給教訓一通。所以,他剛才做的也沒錯。[

    這麼一想,他心定了不少,就往林夢身邊湊了湊。

    林夢瞧容媽媽這個樣子,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瞧自家男人對自己的媽都很狠下這心,那想想他以前對她的狠心和無情之舉,還真是一點都不重。

    她伸手,輕推了男人一般,還是暗示了他一下,讓他別做地太過了。然後就走到了容媽媽的身邊,輕輕地將她給抱住了。

    “媽——”她低叫了一聲。

    容媽媽轉身就抱著林夢哭。

    兩小的也自動自發地跟著林夢轉,湊到了她的身邊。狐疑的目光,來回在幾個大人之間打量。

    就這麼過了一會兒,容凌就嘆息了一聲,向前走了兩步。

    “媽,別哭了!”

    不再是那麼冷的口吻,仿佛是有了妥協。

    “事情你都應了下來了,那就只能做了。”

    容媽媽立刻搖了搖頭。“不要了……不要了……”

    容凌卻依舊道。“那容亨鐸,就收了!”

    小浩浩一下子就像是被踩中了地雷一般,炸了。

    “說好了不收他的!”

    小浩浩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眼淚就像是水龍頭一樣,說開就開,唰唰地往下掉。

    他使勁地抱住了林夢大腿,就好像是不這麼抱緊,就會失去她似的。

    “媽咪,你答應浩浩的,也答應哥哥的,說不會收容亨鐸的。媽咪,你答應了的,都說好了的,大人是不可以撒謊的……嗚嗚……浩浩不干啦,你明明都答應了的,都答應地好好的……嗚嗚……嗚哇哇……”

    小浩浩嚎啕大哭了起來。

    小佑佑也是滿臉受傷,卻是把眼淚給憋住了,只是紅著眼,委屈地看著林夢。

    林夢一看這樣,也紅了眼,又羞又愧,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兩個小的。

    容媽媽見狀,淚如雨下。今早上林夢答應兩個小的時候,她不在一旁,所以根本就不知道。現在看著兩個平日寶貝著的孫子委屈、傷心成這個樣子,她終于在巨大的愧疚和心痛之中,做出了決定。

    “佑佑、浩浩,要收那容亨鐸,是『奶』『奶』做的糊涂事,是『奶』『奶』『逼』迫了你們的媽咪,你們不要怪你們的媽咪,也別傷心。『奶』『奶』這就給容飛武打電話,告訴他,那容亨鐸,咱不收了!”

    容媽媽一下子就挺直了脊背,輕推開了林夢,朝外面走。此時,她縱然一臉是淚,可那神情,卻是十分的堅定!

    到了這兒,也就差不多可以收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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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1 23:38:18 |只看該作者
622 兒子和媽(2)
       
    容凌就走了幾步,強硬地將容媽媽給攔下了。

    “媽,答應了別人的事,就不好輕易反悔。一諾千金,你去反悔,丟的是你的臉和信用,當兒子的,不能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這樣,容亨鐸的事,我接下了。夢夢那邊,帶兩個孩子已經夠累了,別再給她制造負擔了。那容亨鐸求夢夢收留,其實就是奔著我來的,我好好教他就是。但是那孩子我目前不認可他,所以不能住在這個家里。他有心,就早出晚歸地跟在我身邊學。他肯用功,那什麼都不落。可他要是連這都不知道滿足,那我只能不給情面,徹底不管那個孩子!”

    容媽媽就淚漣漣地點了點頭,可又很快就搖了搖頭。

    “我還是給容飛武打電話拒絕了這事吧,媽的臉面算個什麼啊,人活一世,這張臉還能當飯吃不成,媽又不是什麼大人物!”

    “媽,這事就這麼定了!”他強勢的口吻,完全把容媽媽給鎮住了。容媽媽又是個習慣了听兒子命令的人,他這話一放下,容媽媽就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了。[

    容凌又嚴厲地看了她。

    “只是媽,通過這件事,你要長點教訓了。以後,別再輕易地去承諾別人什麼事。這承諾好出口,可要做到,卻是難!”

    容媽媽小雞吃米般地直點頭,牢牢地把兒子的這番話給記住了。今天這教訓足夠她這輩子都記住了,畢竟兒媳『婦』和孫子們都跟著受累了。

    她嘴里忍不住又歉疚地念叨︰“是媽的錯,媽拖累了你——”

    “媽!”容凌打斷了她的話。“別說了,你是我媽!”

    千言萬語,全都凝結成了這麼一句話——你是我媽!

    因為你是我媽,所以,什麼都是可以諒解的,做什麼也是應當的。

    容媽媽就又掉了淚,點了點頭。

    “夢夢,你帶媽和兩個孩子去洗把臉,弄干淨了,別落了痕跡,等一會兒容飛武來了,我們好好會會他。答應了這事是一回事,可也不能讓他覺得我們這邊太好拿捏了!”

    容媽媽這次沒有絲毫的異議,被林夢挽著,就進房間洗漱去了,算是默認了容凌的這番打算。小浩浩急忙也跟上去了,生怕不跟緊一點,就會不小心把林夢給弄丟了。小佑佑則是站在那里,絲毫未動。等容媽媽三人進了對面的屋子,消失了身影了,小佑佑才扭過臉,去看容凌,卻是一時間沒有說話。

    他不說不動,容凌也不說不動。要比耐力,這小子遠不是他的對手。而且,時間不等人,他可是無所謂的。

    容凌腹黑地等著!

    小佑佑見當爹地的這麼不疼人,就扁起了嘴,一下一下地蹭到了容凌的身邊,伸手討好地把他的長腿給抱了,然後揚起巴掌小臉,很無辜地看著他。

    “爹地,是你說的,不管有理沒理,只要有人欺負媽咪,我們先把人給揍了。佑佑剛才是太擔心媽咪啦,所以……那樣了。對不起啦,爹地不要生氣!”

    又用那烏黑的大眼楮,默默地求著他。

    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容凌伸手將他給拉開了,轉手就走。“白養你那麼久了!”

    小家伙一個蓄力,趕緊朝他跳了過去,又三兩下借力爬上了他寬闊的後背。這一番動作下來的靈巧勁兒,都快趕上猴兒了。

    “爹地,別生氣嘛,別生氣嘛……”小家伙用倆胳膊將容凌的脖子給圈緊了,小臉使勁地往他臉上蹭著,一陣的討好賣乖。“佑佑就是太擔心了嘛,那可是媽咪哎。爹地,是媽咪哎,換你,你也會著急的吧,所以原諒佑佑啦,爹地,爹地?”

    “我可沒你這麼笨!”[

    小家伙這次倒是沒有急眼,立刻順著他的話說。“佑佑這不是還小嘛,好多事好不懂呢,還要爹地好好教我呢。”

    “那剛才誰不願意服小,誰說對年齡進行歧視,是最愚蠢的?”

    小家伙立刻苦了一下臉,不過他腦子靈光,反應快,立刻狡辯道。“哎呀,那不是不同的事情嘛,爹地你說過的,不同的事情要用不同的方法對待,千萬不可以走教條主義和經驗主義嗎……”

    “這話是我說的嗎?”

    小家伙立刻狗腿地改口道。“哦,我記錯了,這是媽咪說的。”

    可容凌接下來卻又說。“嗯,我想起來了,我似乎說過這話!”

    小家伙這臉一下子就漲紅了,卻靈機一動,干脆撒嬌耍賴了起來。

    “爹地,你欺負人啦,佑佑不干了,你欺負我,唔,佑佑要去找媽咪,說爹地欺負我!”

    “好啊,那你去吧!”

    小家伙立刻身子一掙、一扭、一拐、一落,再次像小猴兒『蕩』千秋似地,從容凌的後背,『蕩』到了他的胸前。

    “爹地,你欺負我!”

    扁起了嘴,他幾乎是把一張小臉都給放大在了容凌的面前。水亮的眼,滿是控訴。

    容凌挑了挑眉。

    “從頭到尾,我可什麼都沒做!”

    小家伙就有些蔫了,小鼻子皺了皺,就像個小包子似的。又像頭小豬一般,嘴里發出了意味不明的幾聲“哼哧”,兩條小腿兒夾著容凌的腰,借力往上蹭了蹭,就把小腦袋瓜靠在了容凌的肩膀上,然後小臉一側,就不吭聲了。

    小模樣,帶著一股混雜著落寞和失落的意味兒,怪招人疼的。

    容凌就伸手,胳膊拖起了他的屁股。小佑佑半眯著的眼,就睜開了。一抹亮光,迅速在他漂亮的猶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閃過。

    “剛才的事,你莽撞了,回頭好好反省去!”

    他一副小媳『婦』樣兒,低低地“嗯”了一聲。

    “爹地是這世上最不可能傷害你媽咪的人。你對爹地的信任不夠,也得給我好好反省。”

    “嗯。”

    容凌又伸出另外一只手,扇了小家伙的屁股一下。小家伙低低地“嗷”了一聲,小脊背條件反『射』般地繃直了一下,卻是立刻放松了下來,兩手更是把容凌的脖子給摟緊了。一副隨便他怎麼樣,反正他就是相信爹地不會真的對他怎麼樣的樣子![

    小猴頭,立馬就給學上了!

    容凌的眼里閃過一絲笑意,只是口氣依舊是冷的。

    “打你一下,長點教訓!”

    “嗯。”

    這小子這麼一副乖順的樣兒,容凌反倒沒法嚴厲開批了,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奸』猾的小子!

    他心里雖然這麼哼著,但卻是沒再動手,也沒再開口。

    回頭林夢和容媽媽三人洗漱完畢之後出了屋,林夢開口叫了一聲“容凌”的時候,小家伙一驚,哧溜就從容凌身上滑了下來。

    千萬不能讓媽咪看到他掛在了爹地的身上,否則媽咪肯定要批評他的!身上還有傷的爹地比天還要大呢,媽咪看得緊呢!

    小家伙立刻在容凌的身前往一側探了探腦袋,叫了林夢一聲。“媽咪!”

    好凸顯和印證自己的存在!

    因為他滑下來的速度太快了,又因為走廊略有些暗,所以林夢一時也沒看真切,錯過了這一幕。

    小家伙眼楮看地分明,見自己媽咪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就很沒有義氣地立刻拋棄了自家爹地,朝他媽咪奔去了。

    容凌就站在那里等著,等著那一家四口慢慢靠近了,才伸出手,將林夢的小手給抓住了,牽著她,配合著家人的慢步伐,一步一步地朝樓下走去。

    稍後,容飛武來了。得到通報,容凌就讓兩個小的去一邊的角落呆著了,以看似正在玩游戲的方式,圍觀著大人之間的較量。

    容飛武進來之後,就迅速掃了一眼,看到容媽媽一副情緒不高的樣子,這心里就略有不安,但還是挺直了背,走了過去。未等落座,就听容凌涼涼地說。

    “你先給我媽道個歉吧。”

    容飛武這心就抖了一下,立刻就知道大事不妙。他求小豬,讓小豬拜托林夢,最後在他上門親自開口求情,林夢就順勢應了下來的事,是出岔子了,估計這會兒,容凌已經全部知道了。

    他就站在了那里,面上有些尷尬。

    “你都知道了?”

    容凌點了點頭,寒漠地看著他,不言語,只是等著。

    容飛武看他半晌,長嘆一聲,來到了容媽媽面前,低下了頭,又彎了那向來繃得直直的腰。

    “小豬,對不起,害你受苦了!”

    容媽媽即刻眼眶一紅,卻是猛地一下就偏過了臉,堅決不讓自己的這副樣子被容飛武給看到。可到底是慢了一些,容飛武高高站著的姿態,讓他的雙眼很輕易地就捕捉到了這一切。他這心里,就有些不好受。可當著容凌、林夢的面,很多話,他卻沒法說。因為沒臉,也因為沒有資格。最後,他只能將嘆息隱埋在心里,深深地看了一下容媽媽之後,轉過身來,對向了容凌。

    “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的地方,太多了,我應該補償的。可是我又知道,我現在能給你的,你統統不稀罕。所以,沒辦法,只能腆著臉,求了你媽來幫忙,又腆著臉,上門求這個情。你別怪你媽,要是心里有氣、有怨,就都沖著我來吧!”

    容凌卻覺得面前這人,你和他撒氣撒怨,那都是抬舉了他。

    “你說錯了,其實你還有那麼一個讓我稀罕的地方!”

    容飛武愣,不解,以目光相詢。

    “你以後別再和我媽牽扯,這你能做到,這也是我稀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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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3 兒子和媽(3)
       
    容飛武右手那小拇指,就痙攣地抽了抽。一時間,他覺得有一股寒意,從腳上升起,竄上他的腳心,爬上他的腳腕,纏住他的小腿,讓他的腳微微發寒,又微微發麻。似乎方才下車到撐傘進了這屋子里的這一段路,不小心讓那雨汽的濕寒,鑽入了他的鞋里,到了這時,才開始發作。

    他有些站不住,兩眼更是有些發直,是全憑著本能,才木然地邁動著雙腿,在側邊的沙發上落了座。可那腳,卻麻地更加厲害,好像都不是他了似的。

    他就想起當年在雨里的那一幕,他撐著傘,在小巷口等她,看她挺著肚子,踩著泥坑,一步步地朝他走近,卻又擦身而過,一步步朝他走遠,最後,就那麼消失了。

    當時那濕寒,粘膩地仿佛纏住了他的腳,然後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如影隨形一般地出現,纏著他。

    他的老臉略略有些發白,頭麻麻地疼了起來。容凌這是提出了交換條件嗎,要以他和小豬的不再牽扯,來允下收下鐸鐸的事?![

    其實,他和小豬的聯系,一直不多,這段時日來,再牽掛,卻也成功地忍下了,沒給她打電話。前面三十多年,他和她的聯系也是淺地可以,不再牽扯什麼的,他似乎也是可以做到的,可——

    不能,不能!

    能做到,和完全地放棄,根本就是兩回事。他只要一想到這個女人以後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了,他就是想念,也不能給她打電話,也不能靠近,更甚至就連偷『摸』地看她幾眼都不行,他就無法忍受。

    這樣的交換,他不能答應。

    他想了想,故意漠視了容凌這話,說道。

    “鐸鐸那孩子,自小『性』子就像你,冷冷的,不愛說話,對別人也不顯得特別的親昵,所以,他『奶』『奶』心里,就一直不大喜歡他。都說佷子容易像叔叔,那孩子這麼隨你,是緣分。我們家對不起你,但那孩子到底是你的佷子,所以就求你,幫幫那孩子,把那孩子給收了。他如今沒爹沒媽,我和他『奶』『奶』又是老不中用了,也只能靠你了。那孩子也是有志氣的,人又不笨。我說要幫那孩子,那孩子不肯,攔著我,說要自己來,要靠自己的誠心來打動你們。只是我有私心,心疼他,表面上答應了那個孩子,讓那孩子自己來,可背地里,還是搭了一把手。我想對你說的是,容凌,那孩子不賴,以後,肯定會幫你,也會好好孝順你。我知道你肯定不稀罕,所以,爸求你,看著孩子一片誠心的份上,又看在孩子的爸媽已經去世了的份上,看在他大病初愈又這麼冒雨跪在那里求著的份上,把那孩子給收了!”

    容凌沒有被打動分毫。提什麼像不像的,難道像他的人,一過來套近乎,他就該全部搭理了?!這是什麼邏輯!

    “你不用多說了,在你來之前,我就有了決斷。”他冷臉繼續『逼』問。“看在媽的面子上,那孩子我能收下,但是,你得不再和我媽牽扯。這可是一筆非常劃算的買賣,你應該心里有數!”

    容飛武依舊避著這話頭。“容凌,爸求你了,把鐸鐸給收了好吧?”

    容凌就一聲嗤笑。“你又不能和杜采憶離婚,你和我媽攀扯個什麼勁?!我媽對你來說,不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讓她換你的寶貝大孫子,多好。這生意,你賺地穩穩當當、輕輕松松,有什麼好不答應的?!還是,你打算再借著我媽,再從我這里謀取些什麼!”

    容飛武這臉一下子就漲成了豬肝『色』,顯現了別侮辱的羞惱。

    “沒有的事,我也就只求這麼一件!”

    “你不用辯解,話我已經和媽說的很清楚了,這是我最後一次應你的事情。以後,你甭想靠媽讓我答應什麼。這話,夢夢也給我當一個見證。這就是誓言了!所以——”

    他冷厲地看著容飛武。“你趕緊做選擇吧。答應了,我這就讓人把鐸鐸給領進來!”

    卻是一副完全肯定容飛武會放棄容媽媽的樣子,好似真的如他所說,自己這媽在容飛武心里,就是那麼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

    容媽媽未料事情竟然是這麼一個發展態勢,和兒子之前明明都已經答應下來的情形是大不相同。可她沒吱聲,她心里哀涼地想,也好,就親口听這個男人把她給放棄吧。這話,其實三十多年前,就該听男人說的,可卻拖到了現在。

    容媽媽扭過了臉,正視了容飛武。雖然她的面『色』有些發暗,但是神態上卻是難得地顯『露』著平靜。

    容飛武眼角余光感覺到了這份注視,就扭過了臉。見她如此神『色』,就艱難地問她。“這也是你的意思?”

    心里隱隱做疼,又微微有些發苦。[

    容媽媽心里哀涼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是木然地點了點頭。

    容飛武就猛地站了起來,瞪著容媽媽,面『色』極為難看!

    林夢瞧著,就冷臉往容媽媽身邊側了側,清冷的目光,警告『性』地朝容飛武身上扎!

    看好了,這是什麼地方,可不容許他耍橫!

    “做個選擇吧!”容凌步步進『逼』。

    容飛武驀然怒喝,霸氣十足。

    “容凌,這是我和你媽之間的事情,你們這些小的,管不著!”

    容凌就嘲笑。“你總不能把所有的好事都給佔了,到底想要哪個,想明白,說清楚了。或者,我給你時間,你回去慢慢想。至于這段時間內,那容亨鐸就是跪死了,我也不會搭理!”

    容飛武當下面沉似水。

    “不用想了,鐸鐸的事情就那樣。我『插』手,本來就是多余了。就看那孩子自己的造化吧!”

    然後,又深深地看著容媽媽,一時怒,可最後卻又軟了神『色』。

    “小豬,你自己多注意身體!”

    說完,就告辭走了!

    這一番利落的勁頭,倒是讓人看到了他曾經身為家主的一面。不得不說,那剎那間的風采,是有些『迷』人的。這男人,想必年輕的時候,也必定有『迷』倒萬千女子的魅力,否則,容媽媽也不該說這男人就是她的劫!

    林夢就有些唏噓,悄悄地看了容媽媽幾眼。就看到容媽媽垂下了一張臉,面『色』稱不上紅潤,卻絕不像剛才那樣難看了。

    她就又是一聲唏噓。自家男人本是要『逼』著容飛武放棄的,卻沒想,倒是在婆婆面前,『逼』出容飛武對婆婆的真心了。只是這真心卻是另類了一些,倒是容易受他人非議!

    如容凌所說,考慮到種種,容飛武必然不會和杜采憶離婚,可他卻又不願意對婆婆罷手,這男人啊——,到底自大、自私了一些!

    眼看著容飛武快要出這家門了,容凌高聲補了一句。

    “別讓容亨鐸跪在那里了,你走的時候把他給帶走吧,我們這邊是絕對不可能收他的!”

    容飛武腳步一頓,背著身沉聲回著。“他愛跪就跪,那是他自己的事,我這隔了輩分的,不會去管!”

    這話里,又不無再次透了暗示︰暗示容凌別管他和容媽媽的事,因為,那是隔了輩分的!

    容飛武大步走了出去。大概是心中煩悶,所以也不等司機下車打傘過來接他,直接就沖入了雨里,朝車子走去。司機急急忙忙地開車撐著傘走過來,反而被他給拒絕了。他就頂著大雨,濕了半身的衣服,最後鑽入了車里,吩咐走人。[

    司機把車子開開,到了大門口車子稍微停下等待大門打開的時候,那門衛室的小門卻開了,一人撐著傘走了出來,來到車邊,敲了敲後車窗,示意有話要說。

    容飛武沉著一張臉,把車窗給搖下了!

    無論容凌還想說什麼,別想讓他和小豬老死不相往來!

    可那人卻說。“容少讓我帶句話給您,他說︰外面的小鬼能堅持跪多久,我以後就能待他有多好,你和那小鬼說清楚了,一切,就要看他自己的表現。”

    說完這話,那人就沖容飛武點了點頭,撐著傘,利落地回門衛室去了。

    容飛武自然是瞬間就明白過來容凌這話透著的涵義了,他立刻有些高興了,可想著容凌方才那麼不掩飾地表『露』對他的不喜,全盤否定他和小豬的關系,他這高興,就被沖淡了不少!

    大門很快就被打開了,容飛武的車就開了出去。容飛武吩咐司機在一邊停了車,自己下了車,站在了容亨鐸的面前。司機擔心地又要來撐傘,卻被容飛武給再次拒絕。

    雨水沖刷著他的臉,他卻是眼楮都不眨地看著自己的大孫子,對上了容亨鐸仰著臉,睜地大大地,努力盯著雨水拍打的眼。

    “你叔說了,你能堅持跪多久,他將來就能對你有多好。鐸鐸,你要加油,你要爭氣!”

    容飛武伸出大掌,重重地掐了一把容亨鐸的頭。

    容亨鐸“嗯”了一聲,眼楮濕漉漉的,卻是分不清他這一刻到底有沒有落淚,也分不清那順著臉頰滑落的,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了。他彎腰,又給容飛武磕了一個頭,卻被容飛武迅速給攔下了。

    “鐸鐸,爺爺沒做什麼,一切,都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听爺爺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輕易不能給人下跪,這磕頭的事,更是要慎重再慎重。等打贏了這一仗,以後,一定要自尊自愛,好好跟著你叔叔學!”

    “嗯,鐸鐸明白!”

    腹內空空,身體沒多少力氣,但容亨鐸盡量把這話給大聲喊了出來,表『露』出自己的極強決心!

    容飛武就『露』出了一抹笑,轉身上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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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4 兒子和媽(4)
       
    別墅里,容媽媽回屋休息去了,也沒多問容凌為什麼會安排那麼一出,也沒對容飛武的表現做出什麼評價。林夢就悄悄問了容凌。

    “容飛武那個樣子,媽……”

    “就當是給她一個念想吧。”容凌略眯著眼。“本來想借這事直接甩開容飛武的,可到底沒有甩開。不論他是因為什麼沒有答應,媽那里估計心里會舒服一些。這麼些年,她就活在了她當初和容飛武相遇的那一年,根本就沒有長大。她就是個大孩子,有點念想,就高興了,就滿足了!”

    不知怎麼的,林夢听到這話,心里卻酸楚莫名,有一種落淚的沖動。

    “媽她……和容飛武就……就沒那個可能了?”[

    因為看容飛武的表現,分明心里有媽的!

    “沒這可能!”容凌異常肯定地說道。“就算容飛武和杜采憶離婚了,沒這可能;就算杜采憶死了,也沒這可能。媽不會肯!她這種情況是——會愛,但絕對不會在一起。你不用替媽擔心,她有自我調節的方式,她有自己的小世界,她心也寬!而且,今晚上她也該看清楚了,她和容飛武,最好的情況也就是如此了。我對容飛武說他不可能和杜采憶離婚,容飛武並沒有否認,媽應該听得明白。這些日子,杜采憶上躥下跳,做了很多蠢事,也失了人心,我有些擔心媽犯傻,心里控制不住地起了別的心思。有了今天這一出,可以幫她醒醒腦!”

    這時候,林夢就覺得自家男人其實對媽非常地了解,也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在愛著媽的!

    這男人,每次都是這樣,看著無情,其實,卻透著有情!

    “容凌,我愛你!”她笑著說,目光溫柔地能將他溺斃了。

    他略微愣了一下,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說這個,但這心里是高興的。他沒回,估計有些大男子主義在作祟,羞于說出那三個字,但是,他直接以行動回復了她。他將她壓在了牆上,凶猛地、惡狠狠地吻著她,以灼熱地可以媲美火山爆發的熱力,濃烈地燻著她,將她給淹沒。

    小乖,我也愛你!

    悶『騷』的男人,在心里輕輕的低『吟』。

    *

    容飛武回了家之後,杜采憶沒有去迎接,躲在了自己的房里生悶氣。她怕自己一看到他,就要和他吵、和他鬧,因為她很清楚容飛武這是從容凌家里回來的。她嫉妒,她氣憤,她怨恨。尤其,容飛武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了客房,一副根本就不想見到她的樣子!

    眼看著已經是天亮,可容亨鐸卻還在那跪著,她這心里就像是在唱大戲一般,一刻也不容消停。現如今,她自覺自己要面對的,已經不單單是容亨鐸的問題了,還有自己的問題。她的婚姻,似乎是岌岌可危地亮起了紅燈。容飛武昨晚上去了容凌那里,到底是去做了什麼,和那個朱小丹,又有了怎麼樣的牽扯?!

    總之,容亨鐸不能進容凌家,那不就是為容飛武以後找朱小丹搭建方便之橋嘛。她該多傻,讓那兩個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勾勾纏纏。

    所以,她行動了,去找了人,要借此拉容亨鐸回來。只是她在族中已經失去了威信,她想要借助族人的力量,卻是不行。大家一听她的來意,或者是委婉,或者是直接,無一例外地都給拒絕了。那是他們的家事,他們也就不摻和了。

    杜采憶一陣心涼,一次次地被拒絕之後,她反思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行為,幾乎是驚出一身冷汗。原來在不知不覺只中,她已經將自己搞地那麼慘。她還有心爭那“大姑”的位置,可照著現如今支持率慘淡的局面,那結果怕是非常的玄乎。

    她心里又氣又急,回了家之後,勉強按捺,卻知道自己不再適合去找族人了,而且,她和容飛武之間,絕對不能出了問題。

    她突然想到自己真是愚蠢,方才去找了別人,那豈不是在告訴別人,她和容飛武的關系快要不行了嘛。在這個族里,容飛武的威信尚在,她最大的依靠,便是容飛武了,怎麼能表現出和他漸行漸遠的樣子。

    迅速地反思了一下,又想著保姆匯報給她的說容飛武應該是發燒了的訊息,她就即刻往容飛武跟前湊,噓寒問暖,自是不用說。容飛武發了點燒,倒是沒有去請醫生,只是吃了點『藥』。但是杜采憶為了對內對外表現出自己的賢惠,也為了秀出她和容飛武的恩愛,她很是大張旗鼓地去請了醫生,同時把容飛武病了的消息給散播了出去。

    等住的近的族人听到消息趕來探病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杜采憶忙里忙外的身影,然後又是給容飛武擦汗喂水,又是給他弄冰塊冷敷,又是給他下廚熬粥。

    容飛武心里不喜杜采憶這般的大張聲勢,可對著杜采憶關切且憂愁的眼,還有陪著小心和溫柔的舉止,就說不出來別的話,只默默地受了。[

    就有人夸獎起了杜采憶,說她是賢妻。有人帶了頭,夸獎的聲音,也就多了。杜采憶因為猛然之間就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和人單勢弱,所以這次真是拿出了本事,將容飛武給伺候地沒有話說。又存著小心,拿出了以前做當家主母的精明勁來,從多個角度入手,和大家聯絡起了感情。如此,借著容飛武的這次生病,杜采憶可算是狠狠地為自己都跌地快不成樣子的形象給挽回了一大截。

    她又是常年和族人生活在一起的,這幾十年的感情,也不是說抹去就抹去的。一旦回憶往昔,她就容易和族人重新拉近關系。

    而在容亨鐸的這件事上,她也表現出了大度,不再死磕著不放。

    “這孩子沒了爸媽,我心疼他,所以他一開始跪求林夢收了他,我有些受不了。如今,我也就一大一小兩個寶貝的孫子,那就是我的命根子。一開始我犯了渾,不想孩子大熱天、大雨天地跪在那里受那等罪,可後來想想,那孩子的叔叔是個有大本事的,孩子一心向上,我這當『奶』『奶』的,也總得成全。哎,算了算了,只希望容凌一家能夠看在那孩子一片苦心和誠心的份上,把那孩子收了!”

    她這前後截然相反的態度,不說容飛武震驚,便是旁的人也震驚。

    杜采憶就抓住了容飛武的手,眼眶微微一紅,哽咽著解釋。

    “五哥這次突然就病了,可嚇死我了。我兒子和兒媳『婦』都沒了,可真怕五哥也扔下我就這麼去了。還好,請了醫生來看,說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這個家,經不起再丟人了。我也不想死攔著,讓鐸鐸那孩子心里怨了我這個當『奶』『奶』的。所以,就這樣吧,能成全的就成全了。家里如今就剩下了老的和小的,一家子,和和美美過日子,才是正理!”

    “呵呵,嫂子能這麼想,真是再好不過了……”就有人稱贊。

    很多人撤了驚訝,附和起了杜采憶的說辭,也說了不少安慰的話。又因為杜采憶話里透出的淒苦,想著她白發人卻送了黑發人,大家對她的關切,倒是又多了一分。

    如此,杜采憶就又為自己贏回了一些形象。

    自然,她內里是不會像表面上地這麼大度的。她一旦有了深深的危機意識,這腦子就會繃緊,就會有急智。她突然想到的是,何不如就讓鐸鐸當了容凌家的小臥底、小內應,讓他負責監視起容凌家。這樣,容凌那邊有什麼重要的事,她這邊也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而不至于每每在面對容凌的時候,搞地這麼被動!

    想到這,她就覺得自己這個辦法大妙。那麼,當務之急,她就需要挽回她昨天說的那些話,然後,努力地和孫子處好關系。

    所以,等家里這邊探望的人散地差不多的時候,杜采憶就讓人開車送她去看容亨鐸。容飛武自然是攔的,但是杜采憶幾乎是發誓一般地對他說。

    “五哥,我想清楚了,真的想清楚了。我就是去看看鐸鐸,給他打氣,完了,我就回來。我昨天糊涂了,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估計那孩子心里會受傷,我得去看看他,把那些話給收回。你別擔心,我帶著人去,你可以讓那人看著我。我要是說了一些混賬話,那你就盡管懲罰我。五哥,你突然就生了病,我這次真是被嚇到了,也真是想通了。多說無益,以後,你看著就好了。過去的事,就過去吧。起鏗,新楓,他們走了的,就走吧。我放下了,都放下了。以後,我會守著你,還有兩個孫子,好好過日子的!”

    她說地是如此誠懇,說地都掉了眼淚,容飛武就強勢不起來!

    容家男人的通病,就是吃軟不吃硬!

    杜采憶這就去了。不過,她的後招不可能只是如此簡單。她借著去看望雨中跪著的孫子的時機,有了合理地不能在容飛武身邊陪著他的時候,知會了她的娘家人出面。杜采憶那也是出生富裕之家,姻親的關系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些年容家飛黃騰達,杜采憶的娘家人靠著容家這棵大樹,自然是混地不賴,儼然又是另外一個豪門。

    娘家人一出馬來探望容飛武,話里話外細數著杜采憶這些年的不容易,以及近期遭遇了失子、失媳,又差點要連兩個孫子都要失去的打擊,懇請著容飛武的多多諒解。在杜采憶的娘家人面前,容飛武自然是不能丟了面子的。容媽媽的事,自然是一個字都不能提的。而且,娘家人的面子是不能不給的,容飛武心里百般滋味,面上自然要應地好好的。杜采憶今日繼續犯渾也就罷了,他就可以沉默以對了。可偏偏,今天杜采憶做地是那麼好,讓人挑不出絲毫的錯來,容飛武也只有答應的份。

    他這病,其實是因為容媽媽而傷了神,所以輕易就發了燒,卻不想,被杜采憶給里里外外利用了徹底。他隱約知道一些,可也只能干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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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5 最偉大的媽
       
    杜采憶,那到底曾是當家主母的角『色』。她若是有心做一件事,心思縝密起來,自然不能不說是恐怖。

    在容亨鐸那里,她放下了身為『奶』『奶』的矜持,對孫子道了歉。這讓容亨鐸都震驚了一把。

    杜采憶後來又說了很多關心他的話,又提了他的父母和小弟,說著說著,又掉了淚。那表現,相當讓人動容,讓容亨鐸都跟著掉了淚,熱切地喊了很多聲『奶』『奶』。

    最後,杜采憶為容亨鐸打了氣,更是明知道容飛武在容亨鐸可能會暈倒方面做了完全的準備,卻故作不知地表達了她的心意,直接對容亨鐸說,讓他盡管放心地跪著,『奶』『奶』她會請醫生護士在一邊給他備著。

    杜采憶這是馬力全開,大放愛心啊,那程度著實是讓容亨鐸有些受寵若驚![

    不過,他並沒有被這番舉動給沖昏了頭。杜采憶走了,他該怎麼做,還是得怎麼做。『奶』『奶』要是會像她說的那樣,以後好好疼他,那是最好。可要不是,他也沒什麼損失。他在意的,是這一牆之隔的屋里的人!

    他有他的目標,為此,堅定不移!

    *

    屋里的容凌,听著苗青的匯報,一聲輕嗤。

    杜采憶這一天下來做的事,基本上是沒有什麼遺漏地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小乖,你領著苗青去見媽,讓苗青把這些事和媽好好說一遍!”他轉而冷看了苗青。“苗青,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明白的吧?”

    苗青點了一下頭。

    和他同坐在沙發上的林夢遲遲沒動,因為有些不忍。媽要是听了這些,這心里肯定要難受。

    可容凌卻把這大事交給了她。

    “去吧,就說是我交代的。你們都是女人,女人之間好說話!”

    林夢皺了眉,覺得自家男人有時候心可真狠,真是一點路都不給媽。可她在一邊听了苗青的匯報,又很明白,男人這麼做是對的,媽是該和容飛武斷地干淨一點比較好。心里有點念想,是一回事;但保持關系的干干淨淨,又是另外一回事啊!

    這什麼事啊,都掌控在這男人的手里。當初男人提出了要和容媽媽不再牽扯的條件,容飛武是答應了也好,不答應了也罷,最終的結果,都會朝著男人希望的那條路走著。

    他的強大,讓她動容!

    他的算計,讓她心驚!

    但是,她不害怕,細想之後,又生了一絲甜蜜。因為,他永遠都不會傷害她。也正是因為他的強大和算計,她才會被保護地好好的,免于被傷害!

    “那我去啦!”。想通了,她就站了起來,卻又是很快就彎下腰在他額頭上輕點了一下。

    “你呀,好好休息吧,想這麼多,太傷神了!”

    他略愣了一下。等對上了她的笑容,眉目間就染上了暖『色』,嘴角也帶上了一點笑。

    因為,她懂他![

    不用言語!

    *

    林夢領著苗青,去見了容媽媽。苗青一坐下,就表明自己的調查,完全是出于容凌的吩咐,然後也是容凌指示,派她過來和容媽媽述說調查詳情。

    容媽媽一路听來,那臉『色』幾度變化,最後沉沉地宛如遮了烏雲一般,又好像是雲中裹了偌大的水汽,快要哭出雨一般。

    “我先走了!”

    苗青站了起來,沖容媽媽和林夢分別點了點頭,就出屋去了,將這空間留給了這對婆媳。

    林夢心里七上八下,又難受地厲害,想了想,還是張開了雙臂,將容媽媽給抱住了。

    “媽,你要是心里難受,你就和我說。我是你兒媳,也是你閨女,我肯定站在你這邊!”

    容媽媽就迅速地滑下兩行淚來,可這哭,卻是悄然無聲的。有時候,不哭出聲,比哭出聲,傷地更痛。

    容媽媽明白兒子的意思,很明白了。

    兒子一直以來,就是不大贊成她和容飛武有所牽扯的。她懂,先前也一直清醒,所以一直呆在j市,不往這邊來。這次,是因為兒子娶了媳『婦』,又因為有了孫子,所以,她才來了這邊,並且一直呆了下去。她覺得自己和以前沒什麼不同,和容飛武,該保持距離的,還是保持著距離。但其實,是不同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兒子應該看得明白,所以才給她指了出來。

    這些日子,她不知不覺中,就有了要和杜采憶爭高低的心思,又因為杜采憶的鬧騰樣兒,有了把她看低的心思。容飛武打了電話求收養容亨鐸,她更是糊里糊涂地就給答應了。收養一個孩子,那是大事,可她答應地卻是那麼地輕易。她被沖昏頭了!

    昨晚上,她就反思了!

    今晚上兒子讓苗青帶來的這個報告,更是讓她看到了自己這頭昏地有多麼嚴重!

    杜采憶到底是杜采憶,人家有高貴的出身,有強大的娘家,和族人有這麼多年的情誼,人家更是容飛武名正言順的妻子。她做什麼,都是合理的。便是有什麼錯處,也會被人給輕易地原諒,因為她的身份就擺在那里。可自己卻不是,自己便是一直守著清正,規矩做事做人,可只要有那麼一點行錯,就有可能千人指萬人罵。只因為,她就是這麼尷尬的身份,而且,永遠都不會有轉正的一天!

    這個認知,她早就應該有。只是這些日子一直踩在杜采憶的頭上,兒子爭氣,兒媳『婦』爭氣,兩個大孫子爭氣,任憑誰見了她,都要夸她,所以整個人就有些飄飄然了,有些忘了最開始的自警和堅持!

    她雖然有了一個最糟糕的開始,但是,絕對不能有一個糟糕的結尾。就算是不為自己,也得為兒子。不為兒子,也得為兩個孫子!

    看杜采憶的手段,就能看出來,若不是自己有一個很棒的兒子,那肯定要被杜采憶給整地身敗名裂!

    自己干嘛要在容亨鐸的事上『插』一把手?!

    那是杜采憶正經的孫子,可要是進了自己這個家,別人會怎麼看?!容飛武因此經常過來,別人又會怎麼看?!杜采憶娘家人對容飛武的勸說和警告,只差明著說她就是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拐了人家的男人,又來拐人家唯二的一個孫子。人家現如今能依靠的就是老公和兩個孫子了,你一下子拐過來兩個,你還讓不讓人家活?!

    是她愚蠢,蠢不可及,做事竟然這麼地不經過大腦。只是一時因為可憐了那孩子,只是被容飛武那麼一苦求,就給答應了。可要知道,她這個家,不是普通的家。她有優秀的兒子、兒媳,還有孫子們。多少人的目光,都盯著他們。她怎麼可以如此地隨意而為?!而且,她那麼輕易地找了人進來,可最後,卻將這撫養的重擔給壓在了兒子和兒媳身上,這是她的自私!

    不可饒恕![

    自己是多麼的自私,多麼的傻,又是多麼的得意忘形,做下了這些,還連累地好好的兒媳也給兒子訓了!

    她該好好反省了!

    “夢夢——”她略轉身,回抱住了林夢,淚,又落下幾行。“你很好,很好……”

    媽這麼胡來,你卻還縱容著媽,奉承著媽,幫著媽,是媽對不起你!

    “媽,你別想太多……”林夢弱弱地安慰,卻是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真的慶幸,在最開始的時候,自己踫到的那個男人,叫容凌。否則,她必然會是第二個婆婆!

    容飛武縱然對婆婆有心,可卻遠沒有容凌的心真,也沒有容凌那樣敢舍下家族、舍下一切的勇氣,和再創出一個獨屬于自己的王國的魄力!

    她感激容凌,感激自己的男人!

    真的,到這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是何其幸運,何其地受上天眷顧!

    “媽沒事……”

    容媽媽笑了一聲,收手擦了一把自己的眼淚兒。“媽都這把年紀了,又不是小孩子,能有什麼事,就是一時傷感了,沒事的,你別擔心!”

    林夢就伸過手來,幫著容媽媽擦眼淚。

    “我希望媽,開開心心的!”她認真地看著容媽媽,黑眸閃爍著最濃烈的企盼。“我希望媽,能有最好的歸屬!可是容凌說,你的心里,已經住了人了,容不下別人了,那媽,就守好這份美好吧。”

    她一點點地笑了起來,眼眸也一點點亮了起來,星星點點,仿佛收入了一整個夜空的星星。那里面,有最清澈的真,和最甜美的夢。

    “我總是想,這輩子能和一個人深深地愛過,那就是很大的幸福了。很多人,窮其一生,都沒體驗過愛情是什麼滋味呢。縱然結婚,可也是木然地兩個人住在了一起,然後糊里糊涂地過完了這一生。這該是多麼遺憾!”

    她就輕笑了一笑,眼神更加夢幻了。“我當初和容凌分開了,雖然心里很苦,很痛,可有時候想想,心里卻又是甜的。我當時,和他有雲泥之別,期盼著和他在一起,可又覺得會是奢望。但是我告訴自己,這輩子,我愛過一個男人,而他也對我好過,寵過我,那麼夠了,夠本了。哪怕最終,我沒法和他圓滿地在一起,但是也夠了。我不會再愛第二個男人,也不會和別的男人結婚,守著這樣一份愛,守著這一份想起他的時候就會溢滿心頭的酸酸甜甜,我就能安然地走完這一輩子。媽,你心里,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呢?”

    晶瑩的淚水,重新滑落下容媽媽的眼眶,但容媽媽卻笑得極美。那是沉澱了鉛華過後的美!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是承認。

    “對,你說地很對,夠本了,的確是夠本了!媽已經賽過很多女人很多、很多了!而且,媽還有好兒子,還有好兒媳,還有好孫子,尤其是你——”

    她疼愛地看著林夢。

    “你這麼好的女孩兒,我可舍不得讓容凌把你給仍在一邊不管不問。他敢,我就不饒他!”

    林夢就吸了吸鼻子,再次幫容媽媽擦了淚。

    “媽,謝謝你!”

    “傻丫頭,謝什麼!”

    “不,一定要謝的。媽,謝謝你,生了那麼棒的兒子!媽,你生了一個偉大的兒子呢,所以,成全了我的愛情。媽,謝謝你,真的,真的好感謝……”

    “傻丫頭!”容媽媽嗔怪,心里又酸又甜,有感動,有憐愛。這是多麼好、多麼傻的姑娘呀!

    她趕緊伸手幫說著說著就自個兒都掉了眼淚的林夢抹了淚,故作焦急道︰“你可別哭,否則,容凌見了,要跟我急!”

    林夢被逗地就笑了起來。自家男人貌似還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你也別哭,容凌會怪我呢,說我沒本事的,都不知道要哄媽開心!”

    容媽媽趕忙牽起了笑,回道。“媽開心著呢,開心極了!”

    林夢就笑著捧住了容媽媽的臉,猛地湊了過去,愛嗔地在她臉上親了很重很重的一口。那脆生生的“吧嗒”聲,分外響亮,都把容媽媽給震住了。等看到林夢睜著巨亮巨水巨黑的眼,臉頰兒紅撲撲地像是染了上好的胭脂一般,又是夢幻,又是嬌羞地對她說——

    “媽,你很偉大呢!你生了容凌,我覺得,你是這天下,最偉大的媽!”

    這可真是天大的贊美!

    容媽媽噗嗤一聲,被林夢這真摯的小模樣,還有那仰慕的口吻,給徹底逗樂,樂不可支。一時間,房間內,盡是她的笑聲了。

    她暢快,她舒心,她恣意!

    听听,她是最偉大的母親呢!

    因為她,成全了最偉大的愛情呢!

    她高興,她驕傲,她滿足!

    這就是她的家人,會愛她、疼她、尊敬她、無私地包容她的家人!

    她還有什麼遺憾!

    不遺憾!

    一點都不遺憾!

    眼淚,悄無聲息地就再也沒有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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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 腹黑大boss
       
    這次的事,在容凌家,基本上算是半落幕了,就等著容亨鐸的那最後一暈倒了。期間,蕭翼給林夢打了了電話,有些憤憤不平。

    “那孩子,你可不許收。想要孩子,等著,等我以後有了兒女,就都送給你,叫你媽!”

    林夢都被弄得哭笑不得了。哪有他這麼胡來的,叫她媽,那孩子的媽呢。小心他現在話說地太滿,將來踫到了他的命中天女,可就有的受了。

    “我不會收他啦,是容凌。那孩子就是被收了,也是跟著容凌的,和我無關。我有佑佑和浩浩也就夠了!”

    “誰打來的?”[

    容凌這身上就像是裝了防備情敵的雷達似的,她都離他那麼遠,他都能感覺到,湊了過來。

    她沒瞞,吐吐舌頭。

    “是阿翼!”

    男人就不說話,卻是站在了她的身邊。微微眯著的眼角,瞧著就知道他是有些不爽的!

    蕭翼那邊就微微調侃。“呦,著急了?”

    林夢這小耳朵就紅了,因為很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所以急忙岔開了這話,過問起了他的近況,卻是不小心把自家男人給惹地不高興了,一把把她的手機給搶了。

    這女人,當著他的面詢問別的男人的近況,真是欠揍!

    “我來!”

    他剛把手機給拿到了耳朵邊,就听到了蕭翼有些欠扁的聲音傳來。

    “呵呵,小夢兒這麼關心我,我可真高興——”

    容凌即刻冷聲打斷。“是我!”

    蕭翼一下子就被噎住了,說不出話來了。尷尬,是瞬間的反應。然後慢了幾秒,才恢復了一本正經,反問起了容凌。

    “最近怎麼樣?”

    兩個情敵的對話,自然是索然無味的,幾個“還好,還行,你怎麼樣,還可以”的對話一扯完,就互相覺得沒趣地結束了通話。

    “以後少接他的電話!”

    男人訓著,把手機還給了她,口吻中流『露』著淡淡的醋意。

    林夢心里偷著一樂,抱住了男人的胳膊,小小地撒了嬌。“他救過我呢,哪能當他不存在啊。而且,阿翼就是那樣的『性』格,嘴上有些胡來,但卻不會做『亂』來的事!”

    容凌就哼了一聲。“他就是看你好欺負,攜恩圖報!”

    林夢就搖了搖頭。[

    “好啦,不說他了。你分明就知道,在我心里,他根本就沒法和你比,我又只看重你一個!”

    她略紅了臉,看向他的美目雖然有些羞澀,但更多的是大膽示愛。

    容凌這心就舒坦了不少。

    “總之,少和他接觸!”

    他將她拉入了懷里,又伸出大掌,將她的腦袋瓜給按在胸膛了,這才在她看不見他的表情的時候,干脆承認。

    “你家男人受不了這個,會吃醋!”

    哇,好難得!

    他竟然說地這麼直白!

    她就掙扎,好想看看他現在到底是什麼表情。可他好過分,就是壓著她,不讓她抬頭。她就抬手,捶了捶他的腰!

    太過分了,讓她看看又怎麼了。她吃醋的表情,可全都讓他看到了呢!

    縱然是捶打了他,可也沒辦法,和男人較量力氣什麼的,那基本上是徒勞的。最後她放棄,摟住男人的健腰,眯眼享受一般地靠在男人身上了。容凌則深沉地想,他要不要用點非常手段,找個女人,把蕭翼給禍害了,然後綁死他,也省得他老是來滋擾他的女人!

    這個念頭一出,他著實是有些心動了!

    另外一邊,遲了好久才得到消息的阮承揚也不干了,匆匆從醫學院跑了過來。他這個正經叫林夢“小媽”的人,都沒這資格進容凌的家,堂堂正正地和小媽生活在一起呢,那容亨鐸和林夢一點關系都沒有的人,憑什麼啊?

    小子一來就用陰郁的眼神盯著林夢,卻什麼都不說,林夢問了,他都不吭,就那樣看著林夢,搞地林夢好像是欠了他,又像是對不起他似的。得虧林夢那腦子轉得快,嘗試著問到了容亨鐸,才終于得了這怪小子一聲冷哼。林夢覺得頭疼,又把說給蕭翼的說辭,又向他說了一遍。

    就算是知道容亨鐸以後歸容凌管,阮承揚也嫉妒,這心里也極其不舒坦。

    “小媽,我這有『藥』,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那小鬼給放倒了。那小鬼礙事吧,我幫你把他給解決了!”

    說著,他就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沖著她晃了晃。

    這小子,敢情真是有備而來!

    林夢是極其無語。這小子,內心怎麼還是這麼陰暗啊,他去學臨床,真的沒有問題嗎?她都擔心萬一他哪天看哪個病人不爽,都能直接把那病人給結果在手術台上了。想當初,吳勝男假扮的李蘭秋『插』入她和容凌之間,導致她和容凌的關系對外表現惡化的時候,這小子可是極度陰狠地給了她一把手術刀的,說讓她趁著容凌睡覺的時候,直接就把他給閹了,看他還敢不敢對不起她。她當時被他弄地冷汗都出來了,也沒敢說拒絕,就怕他犯了渾會自己上,幾乎是手抽抽地把那手術刀給接了,回頭包好了給深藏了。這事,她可是一直瞞著沒和自家男人說,否則,以男人的脾氣,得一腳把阮承揚給踹飛了,然後把他列為永久拒絕往來客戶。

    她勸,也不敢自稱小媽。因為這是男人嚴重警告過的。男人醋意重,就因為她曾和阮蒼盛鬧過假結婚,所以他心里膈應地厲害。能夠讓阮家三子偶爾上門來,這已經是男人的極大容忍了。她都出了那個門,再自稱“小媽、小媽”的,男人回頭就得在床上狠狠收拾了她!不過,阮承揚喊,就隨意了。

    “承揚啊,你可不許做這種事,要不然,我會非常不高興的!”

    阮承揚就陰郁地抿了抿血紅的唇。[

    “都說了,那孩子歸容凌管,咱們就別『插』手了。否則,你『插』手了,再生出別的變故,多麻煩。我知道你對我好,我這都記在心里了。就是因為如此,我才想看到你好好的,不想你惹禍上身,我還等著你成為一位杰出的外科醫生呢!”

    阮承揚就被哄得嘴角往上翹了翹。

    林夢又哄了幾聲之後,他就不甘不願地說。“那好吧,小媽,我都听你的!”

    回頭,頂著容凌時不時掃來的冷光,他吃了飯,又和兩個小家伙玩了一會兒,才最終不堪來自容凌的重負,撤了。不過,他心里還是挺滿足的。等車開出了別墅之後,雖然有林夢的話在前,但他還是很孩子氣地專門把車停了下來,特意瞪了容亨鐸一會兒,才把車給開走了。

    別墅里,容凌就問林夢。

    “那小子又想使什麼陰招?”

    瞧瞧,這深不可測的男人早就把阮承揚的本質給『摸』得透透的了。也難怪,阮承揚每次見了他,都有些懼意。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也因為事不關容凌,所以林夢就給說了。容凌就很突然地問。

    “那壓在鞋櫃底的手術刀,是他給的吧?”

    林夢就一個驚喘,把眼楮給瞪得大大的。他……他怎麼發現了?什麼時候的事?

    她都不用開口,這表現,就已經是**『裸』的回答了。

    “他給你那東西干什麼?”

    她就閃了閃眼,焦急地想了想,軟弱無力地解釋。“呃……就是個紀念,呃,紀念……紀念……”

    對上男人挑起的冷眉,她干脆直接掐滅了後面的話。

    “哎呀,就是個紀念,你就別問了嘛。”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果然是不問了,卻對她說。

    “那東西太鋒利了,有點危險,我給收起來了。你有需要,就來找我要。我替你保管著!”

    林夢就汗滴滴,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啊,這男人做事怎麼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實話說,要不是阮承揚今天上門來了那麼一出,她都快要把那手術刀給忘了。她也就在最開始幾天,有些被困擾,偶爾那眼神就會往鞋櫃上瞄瞄,難道,就是那時候被男人給發現的?

    她就看著男人,眯了眯眼。實在是好奇死了,她就纏著男人問,問他怎麼發現的。男人說無意間發現的,可她覺得這個答案,怎麼看,怎麼帶著敷衍,可又實在沒膽子深究。因為這個男人太狡猾了,她覺得自己較真的後果,肯定是她都把自己的底給漏光了,還沒法從他這邊套出答案來。

    危險危險,還是趕緊讓這事到此為止吧!

    “嘿嘿,那你好好收著吧,是紀念品呢!”

    她又重復了一遍,努力將一切掩飾。

    男人只“嗯”了一聲,不再多說,卻在她背過身的時候,悄悄地笑了。這笨女人,還想著給那臭小子打掩飾呢,要不是看在那臭小子是真心為她的份上,他早就把他給收拾了。等再等等,到時候想辦法把那小子送到國外當交換生去,一去三四年,等回來了,再把他給困在手術台上,到時候,他也就沒這閑心經常過來鬧他的女人了!

    至于帶出這兩件事的容亨鐸,在苦苦支撐了將近五天之後,倒了下來,被迅速地抬上了救護車上急救。等他清醒之後,卻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容凌得到消息,帶著林夢,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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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容亨鐸是這麼說的。“你支撐了不足五天,我算你五天。你跪了五天,我帶你五年。期間,你一切照舊,只需要把晚上19點到21點的時間空出來。我會在那個時間段,教你,教佑佑和浩浩。你們三個會學一樣的東西。節假日,則時間彈『性』,另行通知。還有,如果讓我發現你對我的家人存了什麼壞心思,那麼這協議就作廢,我會馬上把你給踢出去。趁著這段養病的時間,你可以好好想想,要是同意,病好了就自己過來。要是不同意,那就不用過來了!”

    他強勢地絲毫不給容亨鐸討價還價的余地,扔下這話之後,也無情地不對他的病情做絲毫的關切,摟著林夢,就揚長而去了!

    這番處事,完全是容凌式的風格!

    林夢本該是松口氣的,因為,才帶五年,也就晚上讓那孩子過來學習一下,那就對家里影響不大,只是剛才看到那個孩子虛弱的躺在床上,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瘦巴巴的小臉上唯有一雙因為臉瘦了所以才顯得特別大的眼楮帶著濃濃企盼看著你,仿佛你就是他的救贖的樣子,讓人有些不忍。但是,她說不出別的話。因為,有時候對別人的不忍,就是給自己惹麻煩。那個孩子具體是什麼品行還不知道,一些事,也得等相處了之後再說,不是還有五年嘛。慢慢來,先不急!

    容凌又帶著她,去找了當日為他主刀的醫生。醫生查看了一番他的胸前傷口之後,表示了極大的肯定。[

    “恢復地特別好,不需要再靜養了,不過劇烈運動,還是盡量別做。還有,盡量多休息,能再養一些日子,就更好了!”

    林夢听了,比容凌這個當事人還高興,眉笑顏開的,對那醫生連著說了好幾聲感謝。那醫生自是擔不了這樣的感謝,連連說了別客氣。要知道,面前這位,可是自家真正的幕後老板!

    林夢含笑低頭,用珠玉一般的指尖,將容凌解開的襯衫鈕扣,一個個地給扣了起來。小媳『婦』般的賢惠模樣,看地容凌一陣心熱。將她拉出了醫生辦公室之後,他就將她壓在了藍白相間的牆壁上,自己高大的身軀也跟著靠了過去,將她困在了自己的懷里。

    挑挑眉,他邪肆一笑,低語著。

    “小乖,听到了沒,我已經好了。回去之後,把自己洗干淨了,床上候著!”

    說著,就像是古時候專門游街為了調戲小姑娘的花花大少一般,在她的小臉上『摸』了一把。

    她的臉騰騰騰地燒了起來,羞澀地趕忙往兩邊瞧了瞧,生怕有人注意到這里。這男人也太『亂』來了,什麼都敢說!還有,他腦子里怎麼盡想著這個了!

    “醫生說,還不能做劇烈運動呢!”

    他就一聲哼。“就床上那點事,哪里稱得上劇烈運動了,你就別給我推了,今天你是逃不過了!”

    她的臉,就越發紅了,因為男人那猛地暗啞下來的口吻,已經帶著**了。尤其那一雙深邃的黑眸,更像是要吞了她。

    她就把臉給往下垂了垂。男人嘴角一勾,酷臉雖然沒有一下子轉變為滿面春風,但是任憑誰都能看出來他心情很好就是了。

    回家的路上,石羽就打來電話了。他是雙木的幕前老板,容凌大好了的消息,主治醫生自然是盡快告訴了石羽。石羽打電話來道喜,順帶也提出哥幾個出來聚聚,當是慶祝。容凌自打回來,就被林夢給管地死死的,兄弟幾個偶爾湊在一起,那也是不敢大鬧,甚至連酒都不能喝。可容凌大劫歸來,自是要好好慶賀一番的。

    容凌是想也沒想,就給推到了明天晚上。今天他事忙,就等著要將這這些日子勾地他心癢難耐、卻只能憋著火的小女人給吃的連骨頭都不剩呢。石羽听到拒絕,微微有些愣,卻沒沒問,應了好,就把時間給定在了明天晚上。一邊坐著的林夢,這臉就又紅了。心里撲通撲通『亂』跳,整個身子都熱了。男人的大掌,又一直拽著她的小手,拽地有些緊,還熱燙燙的,感覺這份熱燙,直接熨著她的心,讓她的身子都跟著有些熱。男人的眼,又盯著她,極為地深。她覺得自打男人說了那樣的話之後,周圍的空氣都跟著變得敏感了,連帶著她自己都變得有些奇怪了。

    她終于是有些受不住了,抬起身子湊到他的耳邊,小聲咕噥。

    “你別盯著我看啦!”

    口氣里有些惱怨,一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樣子。他就呵呵笑了起來,目光卻反而更加深沉、更加濃烈了。

    礙于前面還有司機大揚呢,林夢滿心羞惱和不自在,都不好發作,最後無可奈何,干脆鴕鳥地把自己的半個身子給埋入了男人的懷里。

    眼不見,自然心不『亂』!

    到了家之後,男人主張提前開放做慶賀,又說吃完飯之後,讓容媽媽帶著兩小孩去游樂場玩,之後直接給送到嚴老爺子那里去。這可把兩個小的興奮地夠嗆。當兩小孩問著爹地和媽咪不一起去嗎,男人大刺刺地回著“爹地和媽咪還有別的事”的時候,林夢在一般臉紅地像個猴子屁股似的。[

    這男人,做地太過了啊!

    是誰說,男孩子不能嬌慣的,不能老是縱容他們去玩。可瞧瞧,他為了自己的私欲,直接用玩的把兩個小的給拐了。

    這也太沒有原則了吧!

    她心里小小腹誹,嘴上卻是不能說。吃完飯之後,兩個小的收拾一番被容媽媽給帶走之後,男人偏頭就咬著她的耳朵說。

    “走,回房洗澡去!”

    明顯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那熱氣,噴地她的耳朵都癢了。

    心中小鹿『亂』撞著,她直接就跑了。她可不要和這個男人一起洗,怪『亂』來的,到時候那澡只會越洗越荒唐,她這小身板肯定要廢掉。所以,她進了浴室之後,直接就把門給落鎖了。回頭,男人過來拉門了。沒拉動,竟然很干脆地就走了。她就松了一口氣,可後來覺得外面太安靜了,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急忙止了水流聲,豎起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動靜,果然不是她的錯覺,外面還真是一點聲響都沒有。

    男人在干嘛啊?

    不會生了氣,就那樣走了吧?

    不至于吧!

    胡『亂』想著,她就喊了幾聲。“容凌?……容凌?……”

    卻沒有人應聲,她就有些慌,急忙踩著一腳的泡沫過來把門鎖給打開了,把浴室的門稍微拉開了一些,用『毛』巾裹著的腦袋瓜就往外探了探。偌大的臥室里,空『蕩』『蕩』的,還真是沒有人。不過,房門倒是光著的。她就咬了咬唇,眼中閃過憂慮。

    上哪里去了?干嘛都不和她說一聲?

    跺跺腳,她急忙把門給拉上,重新落了鎖,回去胡『亂』把身上的泡沫沖了沖,擦干淨身子,套上內衣,套上黑『色』小絲裙,急急忙忙就沖了出來,朝門口跑去。才跑到一半,門就開了,男人只腰間圍著一條浴巾走了進來。有些濕的頭發,說明他這是去別處洗澡了。

    見到她這樣子,白嫩嫩的嬌軀裹著最能襯托身材的黑絲裙,男人眼里先是閃過驚艷,後是挑了挑眉。

    “往哪里去?”

    又邪魅一笑。“這地方就那麼大,小乖,你還能往哪里躲?”

    林夢就跑不動了,臉又紅了。

    她哪里是又想躲著他,不是擔心他嗎?

    可這話,她可不能說,說了指定就是丟人的。

    男人關門落了鎖,朝她走了過來。男『性』高大而雄健的軀體,寬肩窄『臀』,完美地詮釋著倒三角形,還有修長而結實的雙腿,太有侵略『性』了,她就控制不住地往後退了退,被他那小麥『色』的肌膚,線條優美的肌膚紋理給刺激地腦袋有些發暈,同時一陣口干舌燥。腦子里稍微一想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全身就燒了起來。太久時間沒有溫存了,她這心里,都快被羞澀給佔滿了。男人離她越近,她就越覺得無法呼吸。那種心里砰砰『亂』跳的感覺,恍惚地都快要接近初遇他那會兒了。

    一退再退的下場,就是她無路可走,自己把自己給『逼』到了牆根處。男人這笑,就帶著玩味兒。走近了,他也不急著蠻干,反而是拉起了她的小手,讓她的手,貼到了自己的胸口。[

    那充滿著力的肌肉,還有干燥的皮膚,讓她的手,一下子被燙到了。她低喘了一聲,微微張開了殷紅的小嘴,瞧著就像是一尾快要呼吸不過來的小魚兒。不過,這會是最美的美人魚兒。

    拉著她,他讓她的小手,輕輕撫『摸』過他的胸膛,又順著黃金分割線,滑落下他的胸腹,然後往外側滑動,沿著他那精瘦的腰肢曲線,緩緩地往下滑動。眼看著,她的兩腮紅地宛如浸了水的櫻桃般,散發著由內而外的嫩,又瞧著她水亮的眸子,含羞帶怯地頻頻閃動,他這眸『色』,就一點一點轉黑,本是慵懶的笑,也很快就收緊了。平穩的呼吸,也不復存在,開始變得緩慢,且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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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當他引領著她的小酥手將他圍在腰間的浴巾給挑開,而她隨著浴巾滑落而下一聲低呼,急忙把手給掙開的時候,他爆發了,上前一步,就將她給抱了起來,于是,整個空間都熱了起來。

    事畢之後,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的糾纏,這還是她哭求的結果。

    醒來,是被他一邊輕喚著,一邊給輕推醒的,也是因為她餓了。

    “小乖,起來吃飯,乖,起來吃了飯再睡。”

    她疲憊地睜開眼,眼楮那個酸疼啊。[

    “什麼時候了啊?”她沙沙地問。

    “十一點了!”

    回著,他將她給扶了起來。她就“  ”地叫疼,覺得這身上好幾處,就像是被人給揍了一般。

    他就親了她好幾下,不知道算是哄勸呢,還算是道歉。

    “大家都睡了,我給你下了碗面,你湊合著吃吧!”

    她看著那簡簡單單的掛面,臥著荷包蛋,飄著小油菜,撒著點蔥末,就忍不住發笑。這男人,難道就只會這一手。上次給她道歉,給她煮了一碗面。這次又是一碗相同的面,這又算是變相的道歉嗎?

    “胳膊沒有力氣!”撒著嬌,她嘟起了嘴看他。“捧不動碗啦,也拿不動筷子!”

    “那我喂你!”他駕輕就熟地直接應了。

    她這心里就有些甜。不過看看一邊還擺著的明顯比她這一碗要大了不少、也裝著掛面的大海碗,她就搖了搖頭。

    “你先吃吧,要不然面很快就會糊的。正好,我先去趟衛生間,身上黏糊糊的,好難受!”

    男人依言就把她給抱到了衛生間。他本是要打算幫她洗的,可她是說什麼都不同意。男人狼『性』那麼足,那個樣子和他勾勾纏,她基本上就又是被他給拆穿入腹的命!

    她就趕他。“快去吃面,快去,快去,否則,一會兒面糊了可就不好吃了,你先吃,我還等著你喂我呢!”

    男人听了這話,心里自是受用,扣住她的後腦勺,不輕不重地來了番舌吻,才瀟瀟灑灑地走了出去,留下她,臉紅心跳又腿軟手軟,恁不淡定地借著洗手台著實是靠了一會兒,才打理起自己,最後找了條大浴巾將自己給裹了,才走了出去。

    本想去找件睡衣穿了的,可是男人一見她出來,就放下了大海碗,過來又將她給抱了。她就覺得,他像是個劫道兒的。

    被他給輕輕地放到了床上之後,她就瞄到了一邊的大海碗。面條被吃地沒剩下多少了,湯還有蠻多。她看著尚且飄著一些蔥花的清湯,就覺得有些渴了,那種饑餓的感覺,似乎就有些明顯了。

    “我想喝湯!”她就伸手,指了他的碗。飄著綠意,怎麼看,怎麼誘人。她這腦子里,立刻就想起蔥花湯的美味來。于是,小小地『舔』了『舔』舌頭。

    他就笑,把碗端過來,喂了她幾口,然後呼哧呼哧地,把剩下的面給快速吃光了,回頭,把她的那碗給端了過來。

    因為拖了一些時間,面有點脹開了,所以顯得湯水就有些少了。她就不依,讓他幫她吃了好幾大筷,『露』出湯水來了,才小著咧嘴高高興興地開動,吃了起來。不過沒讓男人喂,只是讓他幫著托碗了。最後,她將一碗面吃地干干淨淨,連點兒湯都沒剩。男人看著,就很高興。

    “還要不要,要的話,我再給你做!”那寵溺的口吻,簡直能讓所有的女人醉倒。[

    她高興地眉梢一翹,搖了搖頭。“剛剛好!”

    然後伸了伸小胳膊,撐了個小懶腰。

    男人把碗放到一邊,一偏頭,就看到了她挺地高高的胸脯,那幅度,根本就不是浴巾能夠擋得住的。他這眼里,就有火花跳過。

    她一無所覺,把自己摔在了床上,舒舒服服地舒了一口氣。那帶笑的小模樣,透著說不出的慵懶,能讓人看了跟著心里發暖、發軟。那半落地的一截小腿,也跟著晃呀晃的,白生可愛地宛如一截蓮藕,卻又添了幾分柔媚。小腳則帶著調皮,時而把五指張開,時而又蜷縮成一團。

    他看著,就湊了過去。她就順勢收腿一滾,像只貓兒一般地在床上翻了一翻,給他讓了地兒,然後半側著身,無聲沖他笑。小臉兒因為剛吃了熱面,紅撲撲的,很好看。那狹長的眸,是自始至終都帶著與生俱來的媚。

    他身上只著了一條短褲,倒也不用脫什麼的,順勢就上了床。

    “我給你『揉』『揉』,免得你明天身子疼!”

    她傻乎乎地就給樂上了,非但往他身邊蹭且不說,還自己把身子給攤開了,任憑他作為。也是她想著她都被這男人吃了那麼多次了,男人都罷手了,那今晚肯定也就那樣了。

    自以為是的結果,自是慘重的。她這頭剛高高低低地哼哼著,享受般地被男人從頭到尾給按摩了一把之後,回頭,就被男人給壓了。

    人家把你按軟和了,按舒服了,那是打量著再好好吃一遍呢。她也不想想她家男人能是別家比得了的嗎,小看他,那絕對是最大的錯誤!

    “說了不鬧的!”

    她含淚控訴。眼眶粉紅粉紅的,干淨的眸子,又水的厲害,簡直是又單純,又天真,配著那白里透紅的臉,簡直是萌地厲害。

    男人看地是口干舌燥,根本就沒法應承,只能一陣埋頭苦干,把她鬧地,胳膊、腿,直撲稜。這又可愛,又誘人的模樣,簡直是把他往死里『逼』。

    這樣的女人,他哪里會要地夠!

    一通胡作非為之後,他歇了一會兒,將她抱去浴室洗了,回來之後,拿了一管『藥』過來,把她的浴袍給扒拉了下來。她不明所以,就怕他又胡來,所以虛弱地睜眼瞪他。

    “乖,睡吧,我給你上點『藥』。”

    因為他的不知輕重,所以她身上有了不少的咬痕。

    她一看他如此表情,就把眼楮給閉上了,安心地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之間,感覺男『性』的大掌,『揉』搓著清涼的『藥』,一點點地涂了上來。那感覺,真是舒服,讓她打從心底里發出喟嘆來。

    得益于『藥』物,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果真全身沒那麼酸疼,身上也沒什麼恐怖的青紫痕跡,吻痕等只落了淡淡的粉『色』一點,不特意湊近了看,都發現不出來。她就捂住了嘴,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嘿嘿笑。

    男人是一早就起床了的,在床頭給她留了紙條,說先去陪兩個小的練武去,然後去書房里處理商務。如此也免得她醒來之後,因為找不到他而著急。

    這種在細節上的小體貼,讓她心里發甜。

    她洗漱完畢之後,給頭發扎了一個小馬尾,就去了書房。去了發現容七等人來了,就進去打了招呼。[

    男人就問她。“吃了沒?”

    感覺上是把她給『摸』得死死的。

    她在心里吐了一下舌頭,老老實實地才搖了一下頭,就被他給快速大發了。“快去吃飯!”

    稱不上是不快的口吻,但能讓人听出他的不滿,以及那種不滿之下的疼惜。

    她就立刻出書房朝廚房奔去了。到了樓下,踫到了于媽。于媽看到她就笑了,說鍋里備著蒸餃,一直熱著,就等她起來了,又說,這是容凌早早吩咐下的。

    這男人!

    踫上他這樣的,她怎麼可能不幸福地滿臉帶笑呢?

    晚上兄弟幾個如約聚會,一同吃喝之後,去玩了台球、保留球等,玩地肢體通暢之後,又去兜了一會兒風,隨後齊齊往容凌家來。一行人架起了兩桌麻將,女士們一桌,男士們一桌,于媽也因此被拉了過來湊份子。兩小的不大懂,就跟在一邊看。麻將聲 里啪啦的,吵吵鬧鬧,卻是和樂融融。

    玩到夜深的時候,這些人也不走了,吃了宵夜,又玩了一會兒牌之後,就在客房睡下了。脫下來的衣物,則被迅速處理了。第二天一早,就是干淨如初。

    這些人都是習慣了把這里當作半個家的,所以很是閑適。第二天解決完早飯,兄弟幾個就聊起了正事,卻是有些人求到了他們這里來。這些天,容家發威,死磕起了包括何家在內的幾個之前多處為難容家的豪門,他們一看容家那容起耀的強勢回歸,並且瞧那架勢還會一路高升,這心里自是焦急,而且,容家又做出了一副“光腳的不怕濕鞋”的模樣,為了復仇,大有將這家產給豁出去也在所不惜的瘋狂樣子,他們就自危,所以,是想盡了辦法想要挽救這樣的局面。很自然的,和容凌關系交好的這幾個兄弟,就被這些人給找上了。

    豪門世家,自然有自己的關系網,通過七七八八的關系,最後總能搭上一些情面。石羽等倒是不想搭理,不過有些情面,卻不大好推。甚至,有些都不是情面了,而是變相開始施壓了。到底是豪門,必然是有自己的自救手段的。

    只是容凌連劉家都想干掉,還能在乎旁的施壓?!計劃又是早早就弄好的,早就已經在運行當中,何至于停手!

    不給那些人來一次狠的,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些拎不清的,就讓他們盡管摻和,不用搭理。事已至此,還這麼糊涂地伸手幫忙,那些人在官場,也別想混地太好。”

    兄弟幾個就點了點頭。不過對于容凌要對付劉家的事,有些擔憂,畢竟,劉家這可是根深葉大啊,且有上面庇護,怕是不好處理,就怕最後會是損敵一千自傷八百的局面。

    “放心!”

    容凌的表情是慣常的自信。

    “派系相爭,向來凶殘。沒有永遠的王者,只有永遠的縱橫捭闔!”

    他不打沒有把握的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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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1 23:40:14 |只看該作者
629 大廈傾塌之劉家
       
    借力打力,是武術當中比較常用的一招。而這一項技巧,也可以運用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便是在商場上,這一招也是常用的。用的好了,用的巧了,自然會省出不少的力氣。

    以容凌如此深沉機敏睿智的為人,自然是把這一技巧給運用地爐火純青。

    商人,重利。商人,也『奸』猾。哪個地方有利可圖,他們便會迅速攻擊哪里。之前劉家協同何家等,對容家進行攻擊,其它的一些人看著有利可圖,也紛紛下手,這其實,就是一種借力打力的手段。容凌反過來也用這一技巧,那這威力,自然會比劉家、何家強出太多!

    一時間,之前埋下的暗樁開始發作,曾經與何家一伙的董家等幾個豪門,暴『露』出了不少負面新聞,比如偷稅漏稅,比如食品衛生不過關,包含致癌成分,又比如生產的產品質量不過關,以此充好,又比如對客戶存在欺詐行為,又比如鬧出了剽竊他人公司的創意項目的丑聞。

    以容凌的本事,他就是能把這些人做地讓別人都知道是他做的,可就是無法把這些事和他真正地聯系出來。[

    這些豪門在爆發出內憂外患的時候,容家自然是毫不客氣地出擊。在公眾場合,容凌不避諱地之言。

    “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容家之前那麼被打臉,這次,就算是把整個家底都給豁出去了,也得把這口氣給爭回來。你們會看到,容家到底是怎麼樣的!敢惹容家,最後又會是怎麼一個下場!”

    端是狂傲放肆!

    但人家真是做!

    花錢如流水一般地對那幾家豪門世家進行打壓,于生意項目上,進行多方競爭;市場配額方面,也進行爭奪。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就有趁機撈一把的。出手的公司,那就多了。畢竟,能把對手干掉,那麼在相關產業,你就能多一席之地,能賺錢的機會,自然也就多了。而先前腦子發暈,惹了容家但也不是出手太重的豪門、公司等,這時看容家這瘋狂的姿態,自然是立刻做出表態,容家攻擊哪里,他們也跟著攻擊哪里,揣著小意,陪著小心,就指望容家能看到他們的心意。也是因為通過某種渠道,他們得知容家高層的決斷,就是哪怕傾家『蕩』產,也要滅了董家那幾家出這一口惡氣,而對于別的,不會予以計較,這些人,才會如此焦急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你要看到,容起耀那是帶著平叛的大功勞回來的。人家這些年,在民風彪悍的苦寒之地兢兢業業,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民心所向,這官途,勢不可擋。你也要看到,出來的容三伯,依舊是原先的容三伯,職務方面,不受半點影響。

    但是,有一些消息更為靈通,更有勢力的,卻知道這次出來的容三伯,卻不是先前的容三伯了。若說,先前的容三伯是趴窩著、半眯著眼半酣睡的老虎,那麼現在的容三伯,則是一頭站了起來的猛虎。虎目威威,讓人不敢直視!

    容家人,骨子里都帶著天然的驕傲,都是瘋狂的。這一次容家經歷的劫難,讓這個曾經在戰場上浴血奮戰、殺敵無數的老人,重新散發出當年的殺伐之氣來。一令出,百將擁。這位鐵血老人,帶了這近半個世紀的兵,子弟兵分散各地,那不是擺著好看的。

    如果我的謙讓,反倒是讓你覺得我好欺負了,那麼,就讓你好好看看,什麼是手段!

    劉家,那算是什麼!

    用容三伯的話來說。“老子當年在戰場上當指揮的時候,那劉家的小子,還不知道是在哪個角落里穿著開襠褲哭鼻涕呢!”

    你真正地帶過兵上過戰場,和士兵們一起經歷過生死的,和最後沒上過戰場,就靠這拉關系,靠在訓練場帶帶兵上來、做一些模擬對戰的人,能比的嗎?!

    容三伯真心下手,自是雷厲風行,雷霆手段!

    第一時間,劉家相關人等,全部暫停手中職務,接受調查。劉家人自然是抗議,可是有何家的倒打一耙,自首承認和劉家的同流合污,共同陷害容家,以及容家自己掌握的劉家的一些犯罪證據,包括買官賣官,借手頭實力倒賣國家資源,暗中收受賄賂等等,這些哪一個拿出來都能論上重罪的證據,讓劉家等人面如死灰,暫時間內乖乖認服,接受關押或者軟禁。

    他們沒有想到,容家竟然有這潑天的膽子,對他們下了這手,也沒想到,容家竟然有如此本事,那麼神不知鬼不覺,將那麼隱秘的事,都給挖了出來。可他們以為自己是誰呢,他們對付容家的時候,又何嘗不是潑天的膽子。人說百年世家,那不是浪得虛名的。幾百年的風雨動『蕩』,人家都熬了過來,經過了一次次戰火的洗禮以及時局的動『蕩』,容家能夠頑強地活下來,並且保持一定的規模,人家那是練出來的。對于危機的反應,遠遠比劉家等這些根基不深的後來起來的新貴,要強上太多太多。

    劉家,充其量,也不過是一顆有野心的棋子。一時勢大,又有上面人的庇護,便吃了雄心豹子膽,對上了韜光養晦中的容家。以為容家已是日薄西山,卻不知,人家一直都是如日中天,卻不真正地大放光芒而已。

    劉家自是不甘如此地落敗,對外進行求援。須知,他能如此大膽,也是借了上面的勢力。可官場,向來是薄情多、重情少。一看勢頭不對,棄卒保車,更是大官們常做的事情。更有一些,直接抹了和你的關系,將所有的黑鍋都拿來讓你背。

    劉家,就是這被舍棄的卒,也背定了這黑鍋。如果要怨,也只怨它識不清。大人物之間的較量,面上和風細雨,可底下暗『潮』涌動,直接犧牲的,從來是下面的小卒。劉家上趕著身先士卒,所以被犧牲掉,只怪它自不量力。[

    劉家發出求救消息,一開始還能得到上面的一些安慰,可很快,就再也沒有半點消息傳來。如此的態勢,讓劉家非常驚恐。一等再等,等到的卻是上面和他撇清關系,以及一些同僚的直接斷絕往來,劉家這天,終于裂變,塌陷了。

    直到此時,他們才有些悟過來,他們到底是干了什麼傻事!直到這時,他們才看明白了,他們一直針對的,是一尊何等的煞神!我可以對你仁慈,如佛陀,可你給臉不要臉,那我也能轉眼成魔。神魔,從來只是一線之隔。神即時魔,魔即時神。仁義道德,你若尊重我,我便和你談;你若不尊重我,那一切就是狗屁,那就只能照著我的規矩來!

    大廈傾塌,不過一夕之間!

    劉家處理容家,得各種查證,各種走關系,拜各種部門。可容家處理劉家,罪證確鑿,清晰明了,條條框框,給你羅列地詳詳細細,甚至連證人都給你找好了,無需上面的詳查,一旦確認,便能定罪!

    這便是容家遠遠超過劉家的手段!

    劉家驚懼惶恐,自知大限已到,索『性』破罐子破摔,做最後一搏,搏江彥誠,搏林夢,搏那個于一夕之間扭轉了乾坤的女人,也搏那個女人在容凌心中的地位,搏那個女人在容三伯心里的地位,搏那個女人在容家整個家族當中的地位!

    江母,無可奈何,找上了林夢。

    “阿姨厚著臉來找你,求你幫阿姨一個忙!”

    江母看到林夢,便是哭,羞愧難當。

    要知道,對江家,林夢永遠是一個欠。江母要求,林夢自當盡力。

    “伯母,你先別哭,有什麼事,你和我說。我能幫的,一定幫!”

    這份仗義,讓江母更加羞愧,更幾乎是無地自容。須知,那一晚,容凌是救了他們全家,所以嚴格說起來,早就是他們江家欠著容家的了,他們根本就沒這個情分,讓林夢出手相助。可是,這丫頭還是一如從前,對她如此尊重、如此關照、如此愛護。

    “夢夢——”

    江母抓住了林夢的手,看著這張嬌嫩美好的臉龐,看著這一雙事隔多年,依然純淨的眼,未語,卻是熱淚狂流!

    林夢就伸出另一手,輕輕地拍了江母有些濕熱的手,緩緩安慰。

    “伯母,大事為重,你先別急著哭。你先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先想辦法,把那事情處理了,你看怎麼樣?”

    江母那是經商的,身為曾經的女強人,她自然明白林夢說的很對。所以,她狠狠地抹了淚,縱然再羞愧,可也豁出去了這臉面,將事情給說了。

    卻是江彥誠之前和劉家的牽扯有些深,雖然江彥誠自打被容凌救了之後,就開始收手。不過為免打草驚蛇,他的動作幅度就不是很大。劉家反應過來也是快,所以壓下了一些東西。如今,劉家被拘,開始像瘋狗一樣地『亂』咬人,找了人威脅了江家人,他們如果不幫劉家,那麼劉家這破罐子徹底破摔了,也不會讓江家好過。他們長了一張嘴,揪著些小事,就能往大了說,把江彥誠給干掉,甚至還能對江乘風造成一定的影響。他們指出明路,讓江家人來找林夢,讓林夢想法子給劉家一條生路,否則,他們真就豁出去了。

    江彥誠此人有些驕傲,自是不會來求林夢。

    “大不了,我就撤職回家。劉家那邊,不用理會!”

    江乘風也是這麼一個態度。“身正不怕影子歪。我破我的案子,抓我的罪犯,能不能再往上升,無所謂!”

    可江母不能,不能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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