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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蘇浣兒 -【夕姬(絕代寵姬之十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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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4 00:09:2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蘇浣兒-夕姬(絕代寵姬之十二)

傳說中大遼君王──「東皇」耶律隆昊
嗜血好殺、殘暴無情每攻下一座城池必殺主事者
以立軍威、奪女子以為侍妾然一舉攻破多蘭城,
「殺無赦」的命令還未出口城主之女──多蘭第一美女
端木夕姬竟斗膽當眾詛咒他說什麼無德以服天下、必遭後人唾罵?
原來厲言咄咄目的不過要他免去屠城而她則隨他任意處置......
        
男主角  耶律隆昊   
女主角  端木夕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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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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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4 00:09:3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海龍王,掌理海中各仙神的主宰,深海底的水晶宮便是龍王的龍宮。  

  這天,適逢龍王壽辰,水晶宮內賓客雲集、各界仙神齊來祝賀。身為太子的龍桀自  然是各界小仙神爭相討好的對象。  

  因為,他是最有可能繼任龍位的人。  

  海戀,龍桀的太子妃,生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是龍桀最寵愛的寵姬。由於討厭  酒宴上無聊的應酬,早早便回到寢宮休息。  

  正當她倍覺無聊之際,一名靈巧的丫環麗兒匆匆跑入房內,上氣不接下氣地喊著:  「太子妃……不好了……」  

  海戀蛾眉微蹙:「我好好的坐在這裡,何來不好?」  

  麗兒輕撫胸口,順了順氣。「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是太子他……」  

  「太子他怎為了?」  

  「適才有人獻了個美女給太子。」  

  海戀聞言,心頭一凜,頓時醋意橫生。「那太子他有何反應?」  

  「奴婢見太子眉開眼笑,便立刻跑來同太子妃說。」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遣走麗兒後,海戀只覺得心中酸意愈來愈濃……結束了宴會,滿身醉意的龍桀回到  寢宮,一見愛妃已經就寢,便放輕腳步挨近床畔,細細打量這張讓他百看不厭的嬌艷容  顏。  

  龍桀愛戀地吻上她的嫣唇,細吻更點點落在她雪白的頸項……「你不要碰我!」假  寐的海戀猛地將他推開。  

  「怎為了?你是在氣晚宴的事嗎?」他以為她在氣一整晚都沒人陪她。  

  「你還敢提?」她怒目相視:「你以為我會不當一回事,默默接受嗎?」  

  「這事沒那麼嚴重吧?」海兒平時不是這麼不講理的啊,今兒個怎會為這等小事發  這麼大的火?於是他擺出笑臉,吻上她的粉頰討好的哄她,「別氣了。你可知你提早離  席,我一整個晚上便一直掛念著你?」  

  「你不要用那張親過別人的臭嘴來碰我!」再度,她又拒絕他。  

  龍桀不由得一楞,「你在胡說些什麼?」  

  「今晚不是有人獻了個女妾給你?」  

  龍桀想了想後點點頭,「是有這麼回事。但那也沒什麼呀!  

  那些小仙常會這麼做。」  

  「你竟然敢說沒什麼?」海戀不可思議地瞪著他,「你收下那名女子了?」  

  「我總不好拒絕人家一番好意。」他是收下了那名女子,不過已將她遣往後宮當母  後的侍婢。這應該沒什麼吧?  

  「人家送你就收,你分明就無視我的存在!」  

  「別無理取鬧!這和我們之間的感情根本扯不上關係。」  

  「我無理取鬧?」原以為他會向她忏悔,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凶!  

  一怒之下,她憤而脫口:「好,你有了新寵就想和我撇清關係,那我成全你們!」  她委屈的說完便徑自往宮外奔去。  

  待龍桀回過神,海戀早已奔至宮門外,他連忙緊迫而至,大喊:「海兒,這麼晚了  ,你要上哪兒?」  

  「干卿底事?你盡管去抱你的愛妾就好了!」她酸澀的說完,一甩衣袖,便往娘家  瑤池飛去。  

  水晶宮「什麼!?你把我的兒媳婦氣跑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來自龍宮的主人─  ─海龍王。  

  站在殿上的龍王太子龍桀一點也不怕他的殺人目光,依舊安詳自在。  

  「本王命你連連將海戀接回宮,不得有誤!」  

  然,龍桀卻態度倨傲,充耳不聞。  

  「你倒是給我說話啊!真是氣死我了……」這麼好的兒媳婦就這樣給氣跑,偏他這  個呆兒子竟沒有想把她接回來的意思!  

  「她要走就讓她走嘛!」枉費他平日對她呵寵備至,如今只為了一個晚上沒陪她就  要脾氣、鬧離家?哼!  

  見龍桀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海龍王更是氣上加氣、重拍龍椅,「三天!我給你三  天的時間,三天後你的登基大典上海戀要出席,否則你就別想繼位!」語畢,龍王狂怒  離去。  

  開玩笑!登基大典時,眾仙神都會前來祝賀,如果讓祝融那老家伙恥笑,那他的面  子要往哪兒擺?  

  望著暴怒離去的父王,龍桀縱使萬般不願,也得前往瑤池接人去……瑤池彩雲仙子  看著怒氣沖沖的海戀,心裡不免?她感到不平。只是她印象中的龍桀貌俊英挺,雖說貴  ?太子之尊理應妻妾成群,但他在娶了海戀之後,一直對海戀呵愛至深,應該不會做出  這種事才是。然而事實擺在眼前,看來男人的風流本性,縱使是心高氣傲的龍桀也不能  免除。  

  「你當真不再回龍宮?」彩雲試探地問。  

  海戀負氣地嘟著嘴,「那還用說?他接受別人贈獻的美人,就表示他對我有二心。  我還留在他身邊作啥?」  

  「那,你有何打算?」  

  「我也不知道。」最氣人的是:桀竟然沒有來追她!恨哪……「你那麼愛他,當真  就這樣放棄不會可惜嗎?」  

  「我不管啦!我就是不準他納妾!」桀的妃子只能有她一個!倏地,她腦中靈光一  閃,一臉期待地對彩雲道:「彩雲,我知道你平日鬼點子最多,幫我想個法子氣氣他,  好不好?」  

  身為好姊妹,彩雲自然義不容辭。「方法倒是有一個,只怕你狠不下心。」  

  「不會,我保證。」  

  「我知道過些時候轉生娘娘和其它十一名仙子要下凡投胎,屆時你可以將元神附在  其中一人身上,由我去向他透露消息。若是他當真愛你,應當可以找得到你,若是不然  ……」  

  「若是不然,就表示我和他緣分已盡。」海戀賭氣地說。  

  才說完,便見一名仙子領著龍桀往這兒走來。  

  「海兒,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多心急?」他牽起她的手,溫柔地看著她。「我問過  麗兒了。你是不是為了獻妾的事在鬧脾氣?」  

  「哼!」  

  「你真傻,還沒搞清楚狀況就亂生氣!其實那名女子我是收下來了,不過我已將她  派去服侍母後。」剛從麗兒那裡知道這件事時,真讓龍桀有些啼笑皆非:原來他們兩個  一直「溝通不良」。  

  聞言,海戀雙眸不禁露出喜悅之色。「你是說你不喜歡她?」  

  「當然,沒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來,快跟我回去吧!」  

  先前的憤怒早已自海戀的心中散去,她的喜悅由她粉頰上的笑應可見一斑。  

  「海兒,你可是水晶宮最受寵的寵姬哪!尤其是父王還要我在三天後的登基大典前  接你回宮,否則就不讓我繼位。你看,大家多寵你呀!」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大概就是指正在回龍宮途中的兩人。  

  原本滿心歡喜的海戀,因龍桀的一席話,一顆心瞬間跌落谷底。  

  「你是因為要繼位才趕來接我的?」原來桀並非出自真心來接她……「母後說要告  知你一些?後之道,要我盡早接你回去。」佳人在懷的龍桀壓根兒沒聽出海戀語氣中的  不對勁,仍沉浸在尋回心上人的愉快氛圍裡。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才不希罕當什麼龍後!」  

  海戀憤怒地掙脫龍桀的懷抱,頭也不回地再度飛往娘家瑤池。  

  徒留一臉茫然,還反應不過來的龍王太子一人回宮……???  

  彩雲仙子一走進房,便見海戀從椅子上起身,手上拿著一張紙。  

  「我聽其它姊妹說你和太子恩愛幸福地回水晶宮了,怎麼又回來啦?」  

  思及龍桀對她的態度,海戀又忍不住怒火狂燃地向彩雲訴說方才發生的事情,兩眼  早已氣得發紅。  

  「那你……」  

  「桀既然如此無情,我也毋需再顧慮其它!」她心一橫,?  

  眼看向彩雲,「我要休了他!」  

  彩雲驚愕地瞪大眼,不敢相信海戀會說出這種話來。「你在胡說些什麼?」她心裡  突地昇起一股不安。  

  海戀毅然地道:「你替我將這封休夫狀交給他,告訴他:我永道不要再見到他!」  

  語畢,她便化作一陣輕煙,消失蹤影。  

  ???

  看著手上的休夫狀,龍桀只覺得欲哭無淚。他沒想到自己的口拙,竟讓海戀  如此誤會而狠心?棄他,甚至丟下這紙休夫狀。  

  不成!他絕不能讓他的海兒就這樣離開。方才彩雲說海兒已私自下凡,打算讓自己  的元神附在十二名投胎轉世的仙子身上。想要海兒回來,他必須親自下凡,從十二名轉  世的女子身上找出海兒的元神。  

  據彩雲所言,附於凡間女子身上的元神將隱去仙氣,他的尋妻之路想必波折橫生。  此外,最重要的是:他只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海兒,我的寵姬,等我,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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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4 00:10:0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雨下得很大,雷打得轟轟作響,如金蛇行空般的閃電不時從雲縫中竄出,照得偌大  的多蘭城一片陰森慘白。  

  幾乎所有的人都站在雨中,沒有人撐傘,也沒有人穿油衣,只是動也不動地看著遼  國的士兵押解他們的城主,手鐐腳銬地一步步讓馬拖著往前走。  

  多蘭城戰敗了!經過一個多月的苦戰,多蘭城終究敗在東皇耶律隆昊手上,而且敗  得很慘,不僅死傷遍野,連城主端木敬也被俘獲,現在要被押往京城,而押解他的正是  耶律隆昊本人。  

  但見馬上的耶律隆昊一身銀色鎧甲、腰佩寶劍;面如冠玉、眸似寒星;修長的手輕  輕握著韁繩緩緩策馬前進,那模樣直如天神下凡,器宇軒昂,英姿颯爽,教人不敢逼視  。  

  面對多蘭城百姓的反應,耶律隆昊的臉上是一片肅穆。他靜靜看著,看著百姓冒著  滂沱大雨?端木敬焚香跪拜,?他磕頭祝禱;又看著那一張張寫著絕望與憂懼的臉孔,  頓時,一抹冷絕浮現在那俊逸清瘦的面容上。  

  他冷冷一揮手,隨身侍衛立即迎上前,「皇上,有何吩咐?」  

  「叫他們全部退下,否則……殺無赦!」  

  「殺無赦」三個字猶如打在天際的響雷一樣,重重落在多蘭城每個百姓的心上。  

  果然發生了,傳說中東皇耶律隆昊嗜血好殺,殘暴無情,每攻下一座城池,必定血  洗該城以立軍威,而現在,終於輪到多蘭城了!  

  驚慌之色浮現在每個人臉上,有人害怕地站起身趕緊離去,有人咽不下胸口的怨氣  破口大罵,更有人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一時間跑的跑、躲的躲,場面瞬間變得一片混  亂。  

  耶律隆昊見狀俊臉一沉,正想開口。  

  一道好聽、清柔卻堅定的女子聲音突然響起:「住手!」  

  跟著一道清麗的窈窕身影阻擋在耶律隆昊的馬前。  

  「大膽!」隨行侍衛看到有人攔駕,連忙厲聲低喝,劍戟刀槍同時指向女子。  

  女子毫不畏懼,任憑刀槍架在自己脖子上,視線卻定定瞅著高坐在馬背上的耶律隆  昊。  

  「人稱東皇耶律隆昊足智多謀,驍勇善戰,有萬夫莫敵之勇,可以在亂軍之中取敵  人首級而面不改色,如今看來也不過項羽、呂布之流,徒有勇而無謀。」女子的聲音清  脆柔亮,猶如黃鶯出谷,溫潤中卻透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魅惑。  

  耶律隆昊雙眉一擰,寒冰似的眼瞥向女子,「什麼意思?」  

  女子仰起頭毫不畏懼地直視他,「劉邦攻入鹹陽城時,與鹹陽父老約法三章,百姓  稱服,天下歸心;項羽攻入鹹陽城卻大開殺戒,火燒阿房宮,百姓顛沛流離,以致民心  四散。今天你要斬殺端木城主以立軍威,我不反對;但你若要傷害多蘭城的人民,就是  和項羽一樣,空有匹夫之勇,日後終將?百姓所唾棄!」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嚇傻了!她不想活了嗎?怎麼敢對耶律隆昊說這種話?難道她  不知道激怒耶律隆昊的結果會是一場大災難嗎?  

  但出乎意料的,耶律隆昊並沒有生氣,俊秀好看的臉上毫無表情,說話聲音四平八  穩,冷靜得聽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你在詛咒我?」  

  「不敢,我只是說出事實罷了!」  

  耶律隆昊冷冷一哼,「事實?截殺大遼使者,屢次派兵騷擾邊境,這不也是事實,  你為什麼不說?」  

  「截殺使者是因為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婦女、欺壓善良百姓;而派兵去邊境是為  了替多蘭城的百姓謀取生路,這些都是正正當當、行之有理的。」  

  「哦?那突襲我商隊又為了什麼?難道這些殷實的生意人也犯下不可饒恕的死罪嗎  ?」  

  「那是因為……」女子正想接口。  

  此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遠遠的響起:「夕姬,不要說了!」  

  女子轉過頭,赫然看見端木敬拖著手鐐腳銬,一步步蹣跚地走向耶律隆昊然後跪下  。  

  「皇上,我知道錯了,所有的錯都在我一個人身上,我不該為了想得到玉麒麟而起  兵冒犯天?,請皇上降罪。夕姬她什麼都不知道,皇上,請饒了她吧!」  

  女子慌地奔向端木敬,「爹!」  

  耶律隆昊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你是端木夕姬?」  

  女子沒有回答,但那眼底的憤怒與傷痛,卻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她正是多蘭第一  美人,端木敬最寵愛的女兒──端木夕姬。  

  據聞端木夕姬秉洛水女神的絕代風華,賦班婕妤的才倩文氣,不僅琴、棋、詩、畫  樣樣精通,更是多蘭第一女狀元。  

  耶律隆昊如星般的黑眸定定看著她,從美麗姣好的容顏、倔強憤怒的神情,看到那  因濕冷而不住顫抖的玲瓏曲線。  

  她很美,雖然不是他所見過的女人中最美的一個,但她身上摻雜著堅毅與剛強的柔  美氣質,卻使得她的美勝過其它女人。  

  但見她眉似遠山,眼似秋波,深邃靈動中,透著一股冰雪聰慧;她的鼻子很挺,小  小的嘴看起來柔軟美好,令人禁不住想嘗嘗味道。  

  不過最吸引耶律隆昊目光的,卻是她那一身吹彈可破、雪白無瑕的肌膚,雖是在寒  風大雨中,仍有一種說不出的細致與風情。他一向喜歡皮膚白晰的女人,因為皮膚白的  女人總能勾起他最原始、最狂烈的征服欲望;而眼前這女人美極了,一身白晰的皮膚在  黑發的襯托之下,更顯得她膚如凝脂、眉目如畫,讓他不覺蠢蠢欲動。  

  端木敬注意到了耶律隆昊不尋常的眼神,急忙上前擋在女兒身前,「皇上,一切的  錯都是我造成的,請皇上饒了夕姬和多蘭城其它人民吧!」  

  耶律隆昊沒有回答,他依舊動也不動,盯著端木夕姬看,手卻指向端木敬和其它的  多蘭城百姓說:「你想救他一命?」  

  端木夕姬傲然回視他,「我不救他,我救多蘭城所有人的命。」  

  耶律隆昊聞言放肆地狂笑起來,「端木夕姬,別忘了多蘭城現在是敗戰之國,你根  本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我知道多蘭城戰敗,也知道我沒有資格談條件,但是你別忘了,馬上得天下,不  見得也能馬上治天下,戰場上的勝利並不是真正的勝利,真正的勝利就以你未來的作為  而決定。」耶律隆昊聞言,眼中射出一道寒光,「你到底想說什麼?」端木夕姬咬著唇  ,水靈靈的美目中有抹猶疑,但略略思索後,她還是開口:「只要……只要你答應不殺  多蘭城的百姓,我保證多蘭城永遠歸降大遼,絕不再有二心,而我……我也隨你處置。  」  

  耶律隆昊眼睛一瞇,瞪著她好半天不說話。  

  一旁的端木敬大驚失色,「夕姬,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怎麼可以……」  

  端木夕姬轉頭,淒然地看著父親,「爹,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但是為了彌補爹  所犯下的過錯,拯救多蘭城千千萬萬條性命,我願意做任何犧牲。」  

  「不!不可以,絕不可以這樣做!」端木敬跪爬著來到耶律隆昊馬前,攀著他的腳  哀求道:「皇上,請你殺了我,放了夕姬吧!所有的錯都是我一個人造成的,夕姬她什  麼都不懂,請你不要聽她胡說!」  

  「不,皇上,只要你答應不殺多蘭城的百姓,我願意答應你任何條件。」  

  「不,皇上,是我的錯,是我不該……」  

  耶律隆昊冷冷一只手,打斷父女倆的爭執,「統統住口!你們兩個都沒有資格同我  談條件。」  

  端木夕姬陡然住口瞪著他,那眼神仿佛想殺人似的,「你……」  

  可耶律隆昊根本不理她,只是面無表情地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然後突然一個伸手  ,硬生生將端木夕姬拉上馬背。  

  端木夕姬完全沒料到他會這樣做,頓時措手不及,整個人貼在耶律隆昊身上,臉色  變得一片慘白,「你……你想做什麼?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他牢牢扣住她不盈一握的縴腰,當著所有多蘭城百姓的面前托起她的臉,讓她無從  逃脫、無所遁形。  

  「做什麼?率土之濱莫非王士,率土之民莫非王臣,你是飽  

  讀詩書的女狀元,總應該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吧?」  

  「你……」  

  他微微一扯嘴,繼續說道:「多蘭城已然戰敗,臣服在大遼之下,就是大遼的屬地  ;既是大遼屬地,那麼你、還有你父親,以及所有多蘭城的百姓,就全是我的臣民;所  以我無論想做什麼,你都沒有發問、質疑的資格。」  

  跟著,他冷然地下了一連串的命令:「來人!將端木敬押回京城,另外派人嚴守多  蘭城,若敢再犯上作亂、侵擾邊境,或妄想營救端木敬父女者,殺無赦!」  

  ???「進去!」  

  重重將端木夕姬往前一推後,侍衛面無表情關上門,然後只聽得喀的一聲,端木夕  姬便知道,她已遭耶律隆昊軟禁。  

  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端木夕姬幾乎是從頭到腳不住抖著,連牙齒也忍不住打顫,弄  得她只好張嘴咬住自己的手背,免得因為過度的緊張和恐慌而崩潰。  

  她做到了嗎?她真的阻止了耶律隆昊殘忍的屠殺嗎?  

  回想起馬前攔駕爭執的一幕,端木夕姬猶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救了多蘭城的百姓,因  為傳說中的耶律隆昊是那麼殘暴、嗜殺和無情。  

  她聽過太多關於耶律隆昊怎麼征戰沙場、怎麼在一天的時間之內坑殺敵人四十萬大  軍、又怎麼血洗敵人城池的故事;也知道凡耶律隆昊大軍所經之處,必定雞犬不留、生  靈塗炭。而自己卻從他手底救下多蘭城百姓的生命,這是真的嗎?他當真放過多蘭城,  不再追究了?  

  端木夕姬從來就沒贊成過父親的作法,更討厭父親為了得到玉麒麟而不擇手段,幾  番出兵騷擾遼國邊境,終至?自己惹來禍端,連帶也害了多蘭城的百姓。  

  想到這兒,端木夕姬不由得想到那傳說中可以掌控天下權力,也使得多蘭城差點變  成廢墟的玉麒麟。  

  據傳玉麒麟是黃帝所傳留下來的,一共有四只,分別是紅玉麒麟、白玉麒麟、紫玉  麒麟和黃玉麒麟。  

  這四只玉麒麟原本分別被掌握在東皇耶律隆昊、南霸杜守愚、西聖歐陽徹、北帝沉  沖手中,而這也代表他們掌握著均分天下的四份力量,只是不知怎地,前一陣子居然傳  出玉麒麟同時失蹤的消息。  

  但更奇怪的卻是玉麒麟失蹤沒多久,在一些地方居然都紛紛出現玉麒麟,這使得天  下人?之沸騰,幾乎人人都想得到玉麒麟,連她的爹爹也不例外,終日妄想著取得玉麒  麟好一統天下。  

  現在可好,城破家亡,連自己的生死都掌控在耶律隆昊手中,他……他會怎麼對付  自己?  

  一想到耶律隆昊,想到他的千軍萬馬,端木夕姬不覺渾身顫抖起來,她重重咬著自  己的手,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時,一個冷得像冰的聲音,突地在端木夕姬頭頂響起:「你在做什麼?想自盡的  話,咬手背是無法成功的。」  

  端木夕姬一驚,猛仰起頭,恰恰對上耶律隆昊那黑亮如星的眼眸,「你……你什麼  時候……」  

  「我什麼時候進來的是嗎?」耶律隆昊繞過她,大咧咧地走進屋裡往椅子上一坐,  「我進來的時間夠把你看清楚了。」  

  端木夕姬站起身,遠遠地看著他,看著這個俊秀、偉岸卻殘酷、冷血的男人。是的  ,俊秀,他的確是個俊秀而好看的男人,甚至俊秀二字還不足以形容他。  

  只見他面若冠玉,兩道劍眉怒拔有型,煞是威武。他的眼睛很黑,宛如一潭湖水,  而他眼中透出一抹似喜、似怒、似有情若無情的復雜,卻又教人迷惑得無法自拔。  

  他的下巴方正、天庭寬闊,挺直的鼻梁下,是性感飽滿的雙唇,只是現在他的唇正  緊抿著,沒有半點笑意。  

  「過來。」他漠然開口,聲音一如往常冰冷,不帶半絲情感。  

  端木夕姬緊張地靠著門,動也不動地瞅著他,「你想做什麼?」  

  耶律隆昊輕輕一扯嘴,吐出兩個字:「更衣。」  

  端木夕姬錯愕不已,「什……什麼?」  

  「我說要更衣,你沒聽見嗎?過來!」他低喝,俊美的臉上滿是不容置疑的威嚴。  

  可端木夕姬卻搖頭,「不,我不要,我不是你的侍女,沒有理由替你更衣。」  

  他劍眉一挑,「不要?你親口當著多蘭城百姓的面前答應我的,現在你竟然敢說不要?」  

  端木夕姬臉色一白,「你……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答應你的?」  

  他冷冷一笑,緩緩站起身逼近她,「什麼時候答應的?要我提醒你嗎?還是要我下  令回軍多蘭城?」  

  端木夕姬的臉更蒼白了,全身上下再次抖個不停。  

  她想起來了,她是答應過要任憑他處置,可沒想到他……他竟然是這樣處置自己,  她以為他會……罷了,不管是任何處置、任何折磨,都是她親口允諾的,怨不得人!  

  一咬唇,她移向耶律隆昊,抖著手?他卸下鎧甲,解下衣衫。  

  耶律隆昊身材修長、體格精壯結實,穿著鎧甲的他如此,褪下衣衫後的他更是如此  。雖然僅著內衫,但他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男性氣息。  

  這股氣息讓端木夕姬幾乎喘不過氣,急急忙忙拿起一旁的衣服便要幫他換上。  

  耶律隆昊不發一語,靜靜站著,讓她手忙腳亂地?自己穿上衣服、系上腰帶;靜靜  吸嗅她身上不住傳來的處子馨香,看著她雪白粉嫩的無瑕肌膚。  

  「好了。」她後退一步,忙想避開他,不料他卻一把抓住她。  

  「把衣服脫了。」  

  端木夕姬無法置信地瞪著他,胸口陣陣悶痛,「你說什麼?」  

  「把衣服脫了。」他重復,臉上仍是那抹不容人拒絕的嚴厲。  

  下意識地抓住衣襟,端木夕姬簡直想放聲大叫、奪門而出;甚至如果可以,她更想  一頭撞死,如此一來就不用接受他的侮辱和蹂躪!但是不行,她答應過的,只要他饒了  多蘭城的人不死,她願意答應他任何條件,願意任他處置。  

  於是她閉起眼睛,一寸寸解下衣衫,先是背心、上衣,然後是羅裙,最後僅剩一件  肚兜和下衫。  

  耶律隆昊一眨也不眨地凝視著她,從裸露在外的渾圓肩頭到若隱若現的美好身軀。  他沙啞地開口:「把最後兩件也脫了!」  

  端木夕姬一咬牙,解開肚兜的帶子,再褪去下衫,赤裸裸地站在耶律隆昊面前。  

  耶律隆昊看著,雙手不覺緊握成拳,呼吸聲也濃濁起來,「去床上躺著。」  

  她睜開眼睛,臉上閃過一抹猶豫,卻終究認命地走到床邊仰躺下來。  

  他來到床邊,先是一寸寸盯著看,跟著坐了下來,細細打量那幾近完美的細膩肌膚  。  

  她好美,比他所想象的還美、還誘人,而且她的四肢修長、比例勻稱,渾身上下找  不出一絲絲缺點,連胎記、疤痕都沒有。  

  他忍不住伸手輕撫檢視著,從肩膀往下滑到胸前,然後大手忽地扣住一只溫潤的乳  峰,毫不客氣地搓揉捏弄著。  

  端木夕姬的眼睛陡然瞪大,無神地望向秀麗精致的床帳,牙齒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  ,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上弓起,似乎想藉此脫離耶律隆昊的掌控,不意卻讓自己更徹底地  落入他的掌握。  

  這使得耶律隆昊忍不住低下頭,含住她柔嫩的乳尖,似灼熱的唇吸吮、舔舐著,牙  齒更是若有意似無心地撕扯著。  

  這使得端木夕姬驚呼出聲:「好痛!」  

  對於她的反應,耶律隆昊滿意極了。他抬起頭定定瞅著她赤裸、顫抖的胴體,一股  驚人的欲望瞬間在他眼底燃起。  

  「翻過身去,我要看看你的背。」  

  端木夕姬羞愧得眼淚都快掉下來,卻仍舊聽話地翻過身,用雙手緊緊抱住枕頭,仿  佛這樣做可以保護自己似的。  

  乍見她線條優美的光滑背脊,耶律隆昊忍不住倒抽一口  

  氣,大手禁不住誘惑的覆上她,一寸寸、一絲絲,極小心地愛撫著,一路往下滑到  腿間。  

  「把屁股提高,腿張開。」他低聲命令著。  

  端木夕姬聞言,一顆晶瑩的淚珠滾落在枕頭上,她知道該來的,總是逃不過,於是  順從地提高臀部、張開腿,準備承受預料中的羞辱和占有。  

  耶律隆昊仍舊繼續著他的探索。  

  端木夕姬連氣都喘不過來了!身體上的疼痛心靈上的屈辱、自尊的受踐踏,讓她實  在又羞又愧、又惱又怒,當下一個伸手從頭上拔下發簪,便往自己頸項刺去!  

  「你在做什麼?」耶律隆昊眼明手快地揪住她的手,順勢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  想自盡嗎?」  

  端木夕姬又是恨、又是淚地瞪著他,咬牙切齒道:「與其讓你這樣凌辱,還不如死  了比較干脆。」  

  耶律隆昊微微一扯嘴,臉上泛起一抹邪惡的笑容,「是嗎?你認為這是凌辱?對你  來說,我的臨幸是凌辱?」  

  「難道不是?難道女人就不是人?難道女人就得忍受你這樣的欺凌、羞辱?如果我  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寧可自己死了,也絕不答應你的條件!」  

  他哈哈大笑,「條件?端木夕姬,你大概忘了,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出條件,也沒  有答應你的任何條件;這一切都是你說的,是你自己心甘情願要隨我處置,或者……你  已經反悔,不想管多蘭城其它人的命了?」  

  端木夕姬臉色一白,「你……」  

  「我檢查過了,你還是完璧之身,不過雖是如此,你總不會單純到連男人是怎麼愛  女人的都不知道吧?」  

  他一把揪住她的長發往後拉,讓那完美的頸項和尖挺的酥胸,毫無遮掩地暴露在自  己面前,大手徐徐搓揉捏弄著一只乳峰,不懷好意地氣息悉數吹拂在她身上。  

  「你很美,我很久沒有遇到像你這麼美、這麼誘人、又這麼剛烈的女人,所以不管  你願不願意,這輩子你都注定是我的女人,除非我不要你,否則你永遠都別想離開,連  死也不準!」  

  他猛然鬆開端木夕姬站起身,雙手一拍,頓時有名太監拿了一副鐵鏈走進來。  

  「把她的手腳用鐵鏈銬起來,讓她跟著行軍,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鬆開她,  也不許任何人幫她,不準給她水喝或給她東西吃,知道嗎?」  

  端木夕姬瞬間刷白了臉,「不,你不能這麼做……」  

  「不能?為什麼不能?更何況這是你該得的處罰,處罰你不守信,不知好歹!」他  指著那支掉在床上的發簪,既嚴厲又無情地道:「你不該想自盡的,因為只要我看上的  女人,說什麼都不會讓她死,而你居然想自盡?既然你想自盡,那我就幫你找一個好方  法,讓你可以體會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守信?我何時不守信了?」  

  耶律隆昊彎下腰托起她的臉面對自己,「你親口答應要任憑我處置,可是你居然想  死,這難道不是不守信?別忘了多蘭城的百姓和端木敬的項上人頭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你若是這樣簡簡單單死了,他們也活不成。」  

  端木夕姬聞言轟地楞在當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動也不動,呆呆地任由那名  太監將鐵鏈銬在手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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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4 00:10:2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烈日當空的午後,端木夕姬手腳銬著鐵鏈,跌跌撞撞地走著,汗水從她的額頭滑落  ,滴在胸前濡濕了衣襟,風沙吹得她披頭散發、一身狼狽,但她仍咬著牙,一步步跟著  耶律隆昊的大軍往前走。  

  行軍是極端艱苦的一件事,特別是在烈日狂風中,跟著三十萬大軍一起翻山越嶺、  長途跋涉,那份艱辛,即使連男人都要大呼吃不消,更何況是一個女子?是以沒過多久  ,端木夕姬便覺得頭重腳輕,眼前一片茫然,連路都開始變得起起伏伏、彎彎曲曲,讓  她幾乎要撲倒在地。  

  這時,一個救命似的聲音響起:「傳令,前方一裡處有個樹林,今晚就在林子裡過  夜,各自埋鍋造飯,休養生息。至於你,你跟我來,皇上說要見你呢!」  

  端木夕姬無神地抬起頭,「見我?」  

  「對,皇上說要見你,跟我到中軍帳來吧!」  

  跟著不管她願不願意,那名侍衛便拖著她走,好不容易來到中軍帳前,又狠狠一推  ,將端木夕姬推倒在地,「皇上,端木夕姬帶到。」  

  「嗯!」耶律隆昊輕輕一哼,手一揮,示意侍衛退下。  

  「把頭抬起來,看著我。」他低聲命令,看著那伏倒在地的嬌弱身軀。  

  豈料地上的端木夕姬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縮著身子靜靜斜躺著。  

  耶律隆昊見狀,劍眉一攏,大跨步上前抱起端木夕姬。只見她面色鐵青、嘴唇干裂  而無血色,臉頰上、鼻子上凈是烈日曬過的痕?,手腳上更布滿一圈圈又青又紫的瘀青  。  

  耶律隆昊伸手往她鼻子一探,心中不覺松了口氣,只是昏過去而已,可她也實在超  乎他想象中的倔強和嬌弱。  

  他以為她會來求饒,至少在中途時就會來求饒認錯,因為他素來治軍嚴謹,行軍時  更嚴格要求紀律,沒有命令絕不準偷懶、延緩大軍行程,所以只要一起程,不達目的絕  不休息。是以連帳下士兵都走得汗涔涔且氣喘吁吁,倒的倒、昏的昏,更何況是她這麼  一個嬌嬌女?可她卻硬是跟著大軍走了一天路,沒有一句埋怨。  

  想到這兒,耶律隆昊又重新看了懷中昏厥不醒的人兒一眼,對她,他是另眼相看了  ,只是不知她還有多少面貌可以讓自己驚訝。  

  他抱起她輕輕放在床上,跟著拿起一杯茶,灑了幾滴水在她臉上。  

  茶水的馨香讓端木夕姬眉頭輕蹙,嘴裡喃喃說道:「水,我要水……」  

  耶律隆昊想都沒想,喝下一大口茶後,捧起她的臉,以口  

  對口的方式,徐徐將水注入她嘴裡。  

  端木夕姬嚶嚀一聲,很自然地張嘴汲取著耶律隆昊口中的蜜汁。  

  這讓耶律隆昊有些詫異,也有些情不自禁,他放下茶杯,轉而專心地吻起她來,品  嘗著她的甜美與柔弱。  

  端木夕姬迷迷糊糊的,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只曉得她走了很久、很久的路  ,只知道她好渴、好渴,渴得她的喉嚨像火在燒似的,讓她幾乎快要窒息。  

  是的,她快窒息了,她忍不住大口、大口吞咽著、喘息著,卻發現自己所吞進嘴裡  的不是水,而是一個男人灼人的氣息。  

  她猛然張眼,迎上一張極好看、極陽剛的男人的臉,而這個男人正放肆又大膽地啃  咬著自己的唇,他的手更毫不客氣地在她身上游走著。  

  端木夕姬下意識地想放聲尖叫,然而她的叫聲卻悉數讓耶律隆昊所吞沒,並且更放  肆、更專橫吸吮著她柔弱無助的雙唇,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了,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鬆開  她。  

  「把水喝掉,你看起來好象隨時都會渴死似的。」耶律隆昊指著不遠處案桌上的茶  水,冷冷說著,完全看不出他適才曾那樣狂烈又熱情地親過她。  

  端木夕姬錯愕極了,臉上一片迷惑,「你……你不殺我了?」  

  他劍眉輕挑,「殺你?我何時說要殺你來著?」  

  「難道不是?你把我用鐵鏈銬起來,既不給吃也不給喝,還要我跟著你的軍隊行走  ,這不是想殺人,難道還是想救人嗎?」  

  他輕蔑地一撇嘴,霍地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強迫她面對自己,「那麼做只是要  讓你認清楚誰是你的主人,以及不守信、又違抗我命令的人會有什麼下場罷了!你現在  知道誰是你的主人了吧?」  

  「主人?」她倔強地別過頭,「我是一個活生生、有思想、會呼吸的人,我不是奴  隸,也不是禽獸畜生,我不需要主人。」  

  他眼光一寒,猛然用力揪住她的手,「你的確不是禽獸畜生,但你別忘了,你會有  今天是自找的,而且是你自己答應要任憑我處置,所以你就是我的奴隸,我說什麼,就  是什麼!來人!」  

  一名隨軍太監立即奔了進來,「皇上!」  

  「把她身上的鐵鏈去了。」  

  「是。」太監利落地解下端木夕姬手腳上的鐵鏈。  

  耶律隆昊沉著臉繼續吩咐:「沒有我的旨意,任何人都不準進來打擾,有違者……  哼!」  

  他的冷冷一哼,嚇得隨軍太監霎時白了臉,慌地叩頭退出去。  

  耶律隆昊轉頭瞪著端木夕姬,「把衣服脫了,我現在要你!」  

  端木夕姬聞言不覺刷白了臉,「你……這裡可是中軍帳,外面有很多士兵守衛著,  你不怕……」  

  「你知道為什麼天下人會叫我閻羅東皇嗎?」  

  她怎麼會不知道?東皇耶律隆昊雖和西聖歐陽徹、南霸杜守愚以及北帝沉沖齊名,  並稱四帝,但事實上,卻是當中最冷酷、最殘忍,也是最好戰、嗜殺的一個。凡攻下一  座城池必定血洗劫掠,殺主事者以立威,奪女人以為妾,因而流傳著一句話,所謂「順  東皇者生,逆東皇者死」。  

  聽說他曾經罰一個叛變將領站籠,讓那名將領在酷熱的七月天中,活活被太陽曬死  ;也曾聽說他當庭杖責朝臣,打得朝臣血肉模糊,慘叫聲響徹宮掖,不過最讓端木夕姬  害怕的,卻是他對待女子的態度,那是極端的無情和冷酷,教人想起來都覺得不寒而栗  。  

  耶律隆昊仿佛洞悉她的想法似的,忽地托起她的臉面對自己,「你知道頂嘴、不聽  話、違抗我命令的女人,會有什麼下場嗎?」  

  他猛然扯開她的衣衫,扯下那紅色肚兜,大手惡意地揉弄著她粉嫩柔軟的乳峰,「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有幾個是送到軍營裡充作軍妓,還有幾個就直接以白綾賜死;夕姬  ,你想選哪一個?」  

  端木夕姬霎時又刷白臉,「你……」  

  他低頭親吻她的紅唇,「你要當我的女人,還是寧可去見鎮守在外頭的士兵?」  

  端木夕姬知道自己毫無選擇余地,其實打從她攔下他的馬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無法  避免這天的到來,畢竟這是她的選擇,同時也是為了多蘭城的百姓。  

  於是她顫抖著雙手,又一次在耶律隆昊面前寬衣解帶,然後靜靜地躺在床上等候。  

  豈料耶律隆昊搖頭,「起來,我有叫你躺下嗎?」  

  她不解地坐起身。  

  「過來替我寬衣。」他命令。  

  端木夕姬裸著身子下床,將自己昨天替他穿上的衣服,又一件件脫了下來。不一會  兒,耶律隆昊精壯結實的身軀出現在她面前。  

  從沒見過男人這等模樣的端木夕姬頓時漲紅一張臉,貝齒死死咬著櫻唇,水靈靈的  大眼尷尬地東溜西轉,小手絞得衣擺欲裂,可就是不敢看他。  

  但端木夕姬怎麼也沒想到,她這羞澀嬌美的樣子,卻勾起耶律隆昊潛在的欲望。  

  烈火一瞬間在他眼中燃起,他大手一伸,將她攬入懷中,讓彼此赤裸的身軀緊緊貼  在一起,「把嘴張開,我要好好親你。」  

  不等端木夕姬回答,他的唇便霸道地堵住她的,毫不客氣地吸吮她口中芳香的蜜汁  ,啃噬著柔軟怯懦的唇瓣,讓她連拒絕、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你好甜,比想象、比記憶中的你還甜、還誘人。」  

  抱起她,輕輕將她放倒在床上後,耶律隆昊低頭含住一只乳尖,熟練地啃咬、玩弄  ,大手上上下下游走、愛撫著,試圖勾起她身體最原始的欲望。  

  端木夕姬強忍著耶律隆昊加諸在她身上的一切,事實上,她覺得羞辱極了!這是不  對的,男人和女人之間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可她又無可選擇、無法避免。所以她只好拚  命守住自己心中的那片凈土,那片耶律隆昊無法踐踏、無法羞辱的最後一小方凈土。  

  耶律隆昊是何等人物?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端木夕姬在想什麼?他霍地揪起她的長發  ,將她拉向自己,「夕姬,我說過的話,你忘了嗎?」  

  她疼得都快掉眼淚了,「你……你還想怎樣?我……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想怎樣  ?」  

  「怎樣?我說過,不準頂嘴、不準抗命,你忘了嗎?」  

  晶瑩的淚珠沿著眼角滑落臉龐,她無力地任由耶律隆昊抓著,「你要我做什麼我就  做什麼,如果你不滿意,我也沒辦法……」  

  「你……」他臉色鐵青地摔開她,「你該死!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聽話,什麼叫抗  命!」  

  他不由分說再次堵住她的嘴,極粗魯、極放肆地吸吮、啃嚙,同時刁鉆的舌尖探入  她嘴裡攻擊她的,弄得她進退失據,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要,皇上,求你不要……」端木夕姬忍不住開口哀求。但耶律隆昊根本不理會  她,他的手重新攫住一邊乳峰,手指徐徐搓揉,指尖逗弄著怯懦的花蕾,直到它不由自  主在他手中綻放挺立,才俯首納入口中啃咬著,絲毫不在乎這樣可能會弄疼端木夕姬。  

  端木夕姬果然因那突來的疼痛而呻吟出聲:「好痛!」  

  耶律隆昊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繼續以同樣的方式舔咬,攻擊另一邊乳峰。  

  端木夕姬再一次顫抖不已地求饒:「不要,皇上,求求你……」  

  他搖頭,「不要?夕姬,你還沒得到教訓嗎?你還不知道我要的女人,是不能說不  的嗎?」  

  端木夕姬羞愧得簡直想撞墻自殺,他這樣侮辱她,難道還不夠嗎?他到底還想怎麼  做?要她跪在地上向他求饒嗎?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要我怎麼樣才會高興、才肯放過我?」  

  耶律隆昊冷冷一撇嘴,「怎麼樣?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猛地拉開她的腿面向自己,熟練地挑逗、撫弄著,看著她因痛苦而蹙眉,因緩緩  上昇的情欲而改變神情。  

  端木夕姬幾乎潰不成軍了!  

  她極力想保有最後一絲理智,想抗拒耶律隆昊加諸在身上的羞辱,但從小腹、從腿  間不住上竄的熱流,卻一波強似一波地沖擊著她,沖散她的抗拒,讓她不覺隨著他的節  奏輕顫,不覺呻吟出聲。  

  耶律隆昊見狀,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彩,俊美的臉龐更布滿情欲。  

  他略略吸了口氣,將那嬌喘、顫抖不已的胴體壓在身下,聲音沙啞地問:「夕姬,  你很難過是嗎?」  

  端木夕姬的頭左右擺動著,急遽上昇的火熱欲望讓她痛苦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夕姬,只要你開口求我,我就會替你解除痛苦,快!快說啊!」  

  她咬著唇不開口,強忍那快把她燃燒殆盡的欲火,身子不住顫抖著。  

  耶律隆昊臉色一沉,「你……」  

  極度的怒氣讓耶律隆昊再也說不出話來,猛然一挺腰,再一個沖刺,徹底地占有端  木夕姬那緊實、從沒有人碰觸過,只屬於他一人所有的處女地。  

  端木夕姬幾乎暈了過去,但那宛如撕裂般的疼痛,卻硬生生地拉回她的神智,強迫  她去面對耶律隆昊,面對他的狂烈和占有。  

  耶律隆昊一手握著她的下巴,一手將她的手高舉過肩,沉聲問:「夕姬,我是誰?  」  

  端木夕姬疼得直搖頭,連話都說不出來。  

  「夕姬,我要你記住此時此刻,記住我是你的主人,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女人  、我的奴隸,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知道嗎?如果你敢再頂嘴、不守信用,甚至  違抗我的話,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著,他強而有力地送出一記抽送,宣示著他的權力、他的欲望;宣示從現在開始  ,端木夕姬就是他耶律隆昊的女人,是的,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女人。  

  ???中軍帳裡,耶律隆昊以手支著頭,光裸著身軀斜躺在床上。他星眸微合、嘴  唇緊閉,眼睛的余光卻?著身前以背向他、把自己縮成一團小蝦米般的端木夕姬。  

  他才剛要過她,徹徹底底地占有她,雖然如此,他的身子此刻卻依然繃得很緊,處  處透著還想要她的訊息。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很少像今天這麼失常的,甚至以近乎強暴的手段去奪取一  個女子的清白,這太不像他了!  

  對於女人,他向來不傷腦筋。打從十五歲登基開始,後宮中總會有用不完的女人等  著他,這些女人看他的臉色,依賴他的喜好過日子,他高興,她們歡天喜地;他皺眉頭  ,她們憂懼焚心,生怕觸怒他。可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違抗他、觸怒他,甚至當?  攔駕,她……她難道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何種男人嗎?  

  不過無所謂,經過方才一場歡愛,她應該已經知道誰才是主人。只要她柔順、乖乖  聽話,他會疼她、寵她、愛她的,畢竟他從未遇過像她這麼倔強、這麼美麗、這麼熱情  、又這麼令人心動的女人。  

  想到這兒,耶律隆昊伸手扳過端木夕姬的身子,想再好好愛她一回,豈料她卻臉色  蒼白地癱躺著,血絲正由嘴角緩緩流出。  

  耶律隆昊頓時大驚失色,「夕姬、夕姬!」  

  端木夕姬眼睛緊閉,柔弱的身子微微顫抖,仿佛在向耶律隆昊發出抗議似的。  

  耶律隆昊又氣又急,抓起她的肩膀搖晃著,「該死,我不準你死,沒有我的允許,  你不準死、不準死!」  

  然而她就像一個破敗的娃娃般,軟軟地垂下頭,血,一滴滴的滴在床上,這讓耶律  隆昊不覺緊張起來。  

  他匆忙披上衣服下床,又胡亂地替端木夕姬蓋好被子後,當即召來隨軍太醫。  

  「皇上。」  

  耶律隆昊指著床上的端木夕姬,手竟然有些微發抖,「你……你看看她怎麼樣了?  」  

  太醫恭身回禮,「遵命。」  

  看著太醫扳開端木夕姬的嘴,仔細地檢查她的傷勢,耶律隆昊心中不禁泛起一抹復  雜的情愫。  

  沒想到,她竟是如此剛烈的女子!既然她如此剛烈,為什麼不勸阻端木敬的行?,  還要在千萬人面前把身子許給他呢?她難道不知道,那代表著她今生今世已經喪失自由  了嗎?他喜歡她,早在攻打多蘭城之前,他就見過一幅以她?主的美人圖,圖中的她是  那麼秀麗、清靈,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月宮仙子,教人?之神迷。但他並不是紂桀之君  ,不會為了一個女子點燃烽火台,也不會大動干戈、不擇手段想得到她,他只是喜歡,  單純喜歡而已,直到他看到在馬前攔駕的她。  

  真實的她美極、倔強極了,卻也教他困惑極了。為何她可以為了多蘭城百姓獻身給  他,卻又二次想自盡?他可以理解她的獻身,卻不懂她為什麼想自盡,難道這件事從頭  到尾就是一個騙局?一個騙他從多蘭城退兵,好取得玉麒麟的詭計?  

  這並非不可能,畢竟端木敬為了玉麒麟竟敢冒大不韙以小擊大、屢次進犯,看來應  該已做好萬全的準備;況且,犧牲她一個人,卻可以讓多蘭城保有實力、重新再起,這  沒有不值得的,否則她為何把身子許給自己後又千般抗拒、百般懊悔,甚至不惜咬舌自  盡?  

  該死,果真如此,那他不會饒過她的,就算她死,他也不會放過她!  

  想著,他踏出中軍帳,一連下了幾道命令,又派一支勁旅回師多蘭城,這才重新回  帳,太醫已經站在那兒等他。  

  「皇上。」  

  「她如何?」  

  「不礙事,只是咬傷,沒咬斷舌頭,休息幾天就好了。」  

  「嗯,你下去領賞吧。」  

  耶律隆昊不在意的揮揮手,示意太醫退下,自己則走到床邊,定定看著那蒼白瘦弱  的美麗容顏。  

  「起來,我知道你醒了!」他寒聲喝令。  

  原先還閉著眼睛的端木夕姬聞言,果然睜開眼坐了起來,然而她的視線卻回避著耶  律隆昊。  

  耶律隆昊冷然開口:「我已經派人回師多蘭城!」  

  端木夕姬一楞,又緊張、又激動地搖著頭,嘴裡嗚嗚說著,奈何她受了傷,根本開  不了口。  

  「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嗎?」  

  她搖頭,眼眶中已經含著淚水。  

  耶律隆昊一個跨步在床沿坐下,單手托起她的小臉,「因為你,因為你讓我發現如  果不回師多蘭城的話,我可能要蒙受前所未有的損失,永遠也找不回玉麒麟。為了我的  子民和土地著想,你說,我能不回去嗎?」  

  她仍舊搖著頭,焦急的淚水一顆顆滴在胸前,雙手抓住耶律隆昊,試圖表達自己內  心的感受,奈何耶律隆昊一臉漠然,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端木夕姬急得涕淚雙下,簡直差點要跪地哀求他。忽然,她眼睛瞥到桌案上的筆墨  紙硯,於是匆匆奔下床來到案桌前,提筆一揮而就,然後拿給耶律隆昊。  

  耶律隆昊定神一看。  

  爹已經後悔了,他永遠不會再和你搶玉麒麟。  

  「是嗎?那你為什麼想自盡?難道不是想?你爹解困?」爹的生死現在由你掌握,  我又怎能?他解困?  

  「難說,你沒聽過美人計嗎?你爹既然能為了玉麒麟,不顧多蘭城百姓的死活,自  然也會為了玉麒麟而犧牲你,不是嗎?」  

  不,我做的事和我爹沒有關係,我所以會那樣做,只是因為你嚇壞我了。  

  「我嚇壞你?」他劍眉一擰,似乎不很清楚她的意思。  

  從沒有人像你這樣對我,所以我好怕,又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他恍然大悟,俊臉卻也同時覆上一層寒霜,聲音霎時冷得像冰,「羞辱?我的臨幸  對你來說是羞辱?」  

  我自幼讀聖賢書,學習孔孟之道,對於男女之事,向來謹守禮分,我不懂,也沒有  辦法適應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所以……「孔孟之道?哼!我問你,食色性也,這句話是  誰說的?」端木夕姬臉色一白,手中握著的筆咚地掉在地上。  

  「人人都說自己學孔孟之道,事實上,卻是在曲解孔孟,你認為以孔孟的仁聖會視  男女之欲?不敬嗎?果真如此,那眾人早該在孔子死了以後就滅絕才對,不是嗎?」  

  端木夕姬一陣搖搖晃晃,若非耶律隆昊眼明手快抱住她,只怕她已撲倒在地。  

  他動也不動地瞅著她,雙手摟緊她,惡意地讓彼此的身子貼在一起,「別再拿你的  孔孟之道來抗拒我!你要知道,打從你攔下車駕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不是以前的端  木夕姬,現在你是我的,我的端木夕姬。我可以讓你生、也可以讓你死;  

  可以讓你快樂,也可以讓你像活在地獄中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再說你大概不會希望多蘭城的百姓也和你一樣,活在水深火熱的恐懼中吧?畢竟事  情會演變成這樣,你和你父親都必須負起責任,不是嗎?」  

  他的話,一句句都像刀似的,狠狠刺中她脆弱的心靈,讓她無從反駁,無法逃避,  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看著眼前這個俊美如天神,卻邪惡得像魔鬼的男人。  

  他抱起她回到床上,身子沉沉壓住她,「好好當我的女人,乖乖替我生幾個皇子,  這樣說不定多蘭城會因你而貴,全城雞犬昇天。」  

  說罷,他霍地翻身走開,留下端木夕姬傻楞楞地僵在當場,思索著他最後說的那句  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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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4 00:10:3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拖著沉重的腳步,端木夕姬忐忑不安地來到耶律隆昊的房門前。  

  這是一處鬧中取靜的別館,是耶律隆昊來到蘇州以後,當地知府特別?他準備的。  

  由於耶律隆昊覺得多蘭城一戰之後,有必要再對各地的民情狀況進一步了解,另外  也可以順便調查玉麒麟的下落,是以他下令三十萬大軍先行回京,只留下一千名士兵和  幾名貼身侍衛保護,便輕車簡從帶著端木夕姬一路自多蘭城往京師北上,而這天他們來  到蘇州。  

  端木夕姬不知道耶律隆昊為什麼要這樣帶著自己,其實他大可以將她交給隨軍大臣  一同帶回京師。但是耶律隆昊卻讓她隨行,甚至帶著她游山玩水、走訪民情,只是他不  再碰她,打從那天兩人驚天動地的第一次後,他就沒再碰過她。  

  這讓端木夕姬大大松了一口氣,因為她實在很怕他,怕他的狂烈和霸道、怕他的專  橫與熱情,那會使她覺得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再也不認識自己,而她不要那種感覺。  

  只是她能躲多久?畢竟這是她自己答應他的,他想怎麼做都是他的權利,她能說不  嗎?就像現在,他在深更時分把自己找來,她能拒絕嗎?  

  她無奈地敲敲門。  

  裡頭傳來耶律隆昊低沉好聽的嗓音:「進來。」  

  端木夕姬深吸口氣,壯起膽子走了進去,輕輕福了福算是行禮。  

  耶律隆昊正埋首於案頭上滿是各地和京師所傳來的奏折中,雖然他微服出巡,但仍  時刻不忘朝政,而這是端木夕姬跟了他以後才發現的。  

  她素來認為他是個無道昏君,畢竟外界對東皇耶律隆昊的評論實在太過兩極,加上  之前他為了玉麒麟攻打多蘭城的印象,使得她一直都這樣認為。  

  不過當她親眼看到他是如何勤政,斷事又是如何明快果決時,她原先的想法不覺有  些動搖,難道她錯了?難道耶律隆昊不是她所以為的殘暴昏君?  

  這時,耶律隆昊好聽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你在想什麼?」  

  端木夕姬一驚,小臉驀地漲紅,急忙搖頭。  

  然而耶律隆昊似乎洞悉她的想法,淺淺一笑,「你在想我這個無道昏君竟然也有勤  勉朝政的一天,是吧?」  

  端木夕姬像做錯事被當場活遠的孩童一樣,焦躁不安,臉都紅到脖子上去了,而這  恰恰證實他猜得沒錯,她當真是這樣想他的。  

  他沒生氣,也沒發怒,只是靜靜看著她,將她羞愧難安的神情盡收眼底,「你的傷  好了嗎?」  

  她一楞,對他突來的溫柔和關心似乎有些詫異和不知所措。  

  「可不可以說話?」  

  她點頭。  

  「吃東西呢?都很正常嗎?」  

  她再點頭,不知他為何這麼問。  

  耶律隆昊放下手中的筆,身子舒服地往後一靠,「既然這樣,那你過來。」  

  她一步移不了三寸地走到案桌前。  

  他搖頭,「再過來一點。」  

  她磨蹭往前。  

  「再過來,別讓我講第四次。」  

  她緊張地絞著手,小心翼翼的走近他。  

  還沒走到他面前,耶律隆昊便一個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抱起她面對自己,讓她跨坐  在腿上,「把嘴張開,讓我看看。」  

  她羞赧地搖頭,「不要,我都好了。」  

  他略一沉臉,喝令道:「把嘴張開!」  

  見他發怒,端木夕姬只好扭捏地輕?小嘴,讓他檢查著自己的舌頭。  

  對於她的乖順和復元狀況,耶律隆昊滿意極了,他托起她的臉,牢牢堵住那羞澀的  櫻唇,品嘗著她的甜蜜,重重地吸吮著她口中的香氣,直到她幾乎喘不過氣時才略略松  開她。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咬舌自盡?」  

  「我……我說過了,你嚇壞我,所以我……」  

  「嚇壞你?那不是理由,如果你真的被我嚇壞,應該是想殺我自保,而不是自盡。  說,我要聽實話。」  

  她輕搖螓首,「是真的,你真的嚇壞我了!從來沒有人那樣對我,我……我好怕,  好怕自己會……」  

  「會怎麼?」  

  「會……會控制不住,怕自己會像娼妓一樣,淫蕩無恥,好姑娘!好姑娘是不該那  樣的……」  

  耶律隆昊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夕姬,你……虧你還讀聖賢書,怎麼小腦袋瓜凈  是這些迂腐的思想呢?」  

  他抱起她坐在案桌上,認真地說:「你知道什麼叫娼妓嗎?  

  娼妓是專供男人花錢洩欲玩樂的,她不必忠於一個男人,只把男女之間的交合當成  一樁買賣,誰付銀子就陪誰。而你,你是我一個人的,是我最寵愛的侍妾,那些女人怎  麼能和你比?再說,男女之欲是天生自然的,我要你,你要我,這是天生本能,怎麼能  叫淫蕩無恥?」  

  「可是……」  

  「沒有可是,把衣服脫了,讓我好好愛你。」  

  不等端木夕姬回答,他猛然扯落她的衣衫,讓她毫無遮掩地暴露在自己眼前。  

  「你好美,比我記憶中的樣子還美。」他湊上前,張嘴含住一邊乳尖,極盡所能地  吸吮、啃咬;而他的大手則順著腰間往下滑到大腿內側,尋找著她最敏感的原始谷地。  

  端木夕姬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皇上……」  

  這聲「皇上」讓耶律隆昊眼中光芒一閃。讓她隨著體內竄燒的熱流輕顫,讓她因著  那無法控制的欲火而失控,終至吶喊出聲:「皇上,不要,求你不要……」  

  耶律隆昊的眸子一黯,抬起頭,重新堵住她的小嘴,纏綿不捨地吸吮著,「不要什  麼?不要我,還是不要停?」  

  端木夕姬全身不住顫抖著,兩眼渙散無神,美麗的小臉上凈是醉人的紅暈,「不要  ……」  

  「不要什麼?」  

  她拚命搖著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覺得好羞愧,可是……可是她又好難過,好  空虛,她要他,她要他愛她!  

  她喘息著,下意識地將身子貼近耶律隆昊,「皇上,求你,求你……」  

  耶律隆昊見狀,頓時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疼,他大手一揮,掃落滿案桌的奏折後,輕  輕將她放平仰躺,拉開她雙腿環住自己的腰,「夕姬,我是誰?」  

  端木夕姬搖頭,美麗的身軀不由自主地向上弓起,讓兩人更親密地緊貼在一起,而  這便說明了她的答案。  

  耶律隆昊臉上布滿驚人的情欲,他深吸口氣,略一挺腰,再一個沖刺,深深地將彼  此結合在一起,緩緩將她帶上愉悅的天堂頂端。  

  ???端坐在案桌前,耶律隆昊看著端木夕姬蹲在地上,一本一本將剛剛散落的奏  折疊好,又依著次序排定整齊後,放在桌上。  

  「我……我不知道你看到哪兒,也不知道你通常都先看誰的折子,所以只依著文武  官的品級排,如果……如果不對的話,我可以重新再弄。」她低低說著,聲音極輕、極  柔,而在那輕柔嗓音中透著一絲羞澀。  

  耶律隆昊略一揚眉,隨意拿起幾本奏折看了看,發現她不僅依著文武官的品級排定  次序,連奏折的內容也都已分好類別,這讓他有幾分驚喜和詫異。  

  他抬起頭,臉上漾著一絲幾乎看不見的溫柔,「夕姬,你過來。」  

  這回端木夕姬沒有猶豫,直接走到耶律隆昊面前站定,因為她已經知道,如果不照  著他的話去做,那將會是自討苦吃,就像方才一樣。  

  想起方纔,一朵紅雲無聲無息地爬上她嬌俏的小臉,她不覺低了頭,不敢看他。  

  耶律隆昊瀟灑地一扯嘴,將她的柔美和羞赧盡收眼底,「過來這兒坐著,我有話問  你。」  

  說著,他拉過她坐在自己腿上,雙手環住她的腰,低頭吸嗅著自她身上不住傳來的  誘人馨香,滾燙的氣息一陣陣吹在她脖子上,「夕兒,你還疼嗎?」  

  端木夕姬臉更紅了,「我……我叫夕姬,請……請皇上不要……不要任意替我改名  。」  

  他低低一笑,頑皮地咬著她小巧的耳朵,「你是我的女人,我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不準反抗,記得嗎?」  

  她無奈地點點頭,任他再次解開一刻鐘前才穿上的衣衫,顫抖著,任他的手在自己  身子上下輕移撫弄。  

  「你疼嗎?我剛剛有沒有弄疼你?」他又逼問,似乎不得到答案不甘心似的。  

  但這問題教端木夕姬怎麼回答?況且她也不知從何答起,於是她搖了搖頭,老實地  說:「我不知道。」  

  耶律隆昊並不驚訝,只是斜轉過她的臉,給了她一個幾乎窒息的熱吻,「沒關係,  我會慢慢教你的,我會讓你變成我最熱情、最淫蕩的妃子。現在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朝  中文武大臣的的品級,還懂得依他們所奏陳的內容來分類?我記得你並沒有花多少時間  整理,不是嗎?」  

  聽到他問的是這個,端木夕姬的心霎時安定下來。  

  「我和夫子學過曆代朝制,對於這部分多少知道一些;而且大部分的奏折內容都不  長,所用的又不是四六體,只消翻一翻,就可以知道在說些什麼。」  

  「喔?你可以一目十行?」  

  「說一目十行是有點誇張,但一目了然卻還勉強可以。」  

  耶律隆昊不覺有些興致盎然,他隨意拿起一份奏折問道:「你說說,這份折子裡奏  些什麼?」  

  「請皇上告訴我奏陳者何人。」  

  他翻開一看,「並州刺史丁衡。」  

  端木夕姬閉目回想,「他說的是河道淤塞,若再不疏浚的話,只怕汛期一到,河岸  百姓將無以為家。」  

  「那這份由尚書余樊所寫的折子又如何?」  

  「通州連月大旱,百姓無以為食,通州刺史私藏米糧,不肯開倉濟民,請皇上重懲  。」  

  耶律隆昊又驚又喜,又拿起好幾份折子詢問端木夕姬,只見她口若懸河,毫不停頓  ,一一將奏折中所陳之事剖析開來,和兩人歡好交合時的羞澀扭捏一比,簡直判若兩人  ,仿佛又回到她只身攔下千軍萬馬的勇敢。  

  「這裡有筆墨,你就以通州大旱?題,替我擬一篇文章來吧!」他指著桌上的筆墨  紙硯說道,存心試驗她。  

  端木夕姬盈盈一笑,另外拉了一張椅子在耶律隆昊身旁坐定後,提起筆便寫了起來  ,但見她文不加點、筆不停頓,耶律隆昊連一杯茶都還沒喝完就已寫好。  

  耶律隆昊狐疑地接過一看,登時驚嘆不已,這哪是一個女子所作?說是金鑾殿上的  殿試之作還差不多,不僅文採秀麗,條理清晰,所言更是切中時弊、賞罰分明,讓耶律  隆昊看得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他抬起頭,黑得不見底的瞳仁中,有一抹奇異的光芒。  

  端木夕姬看了心跳不覺漏了一拍。他……他不喜歡嗎?否則……否則為什麼這樣看  她?  

  耶律隆昊定定瞅著她,好半天才開口:「如果你是男人就好了。」  

  端木夕姬一愣,「皇上……」  

  「如果你是男人,那我就多了一位治世輔國的能臣。可惜……可惜你是女的……」  言下之意,似乎不勝惋惜。  

  端木夕姬不同意地搖頭,「皇上,女人也是可以為國家社稷做事的,唐朝武則天不  就是個女人嗎?」  

  耶律隆昊斜睇著她,「喔?你想當武則天?」  

  「不,我只是想說女人有時候並不輸給男人,女人也和男人一樣,有理想、有抱負  的。」  

  「是嗎?那你的理想和抱負是什麼?」  

  「我還跟著夫子讀書的時候,夫子就常告訴我,要學而優則仕,要齊家、治國、平  天下。」  

  「那現在呢?」  

  「現在?」她抬起頭默默凝望著他,盯著這個占了自己家,占了自己身子的男人瞧  ,「現在我只希望能替爹所犯的錯贖罪,希望多蘭城的百姓能平安快樂地過日子,永遠  不要再經曆這種人間悲劇。」  

  耶律隆昊是何等聰明的人,他怎麼可能聽不出端木夕姬的話中之意?他淺淺一笑,  「你還是可以實踐你的理想抱負的。」  

  端木夕姬有些詫異,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皇上,你……」  

  「別懷疑,君無戲言,難道你不知道嗎?只是現在你不是替多蘭城做事,而是替我  做事。」  

  「皇上……」  

  「我封你?昭容,專門負責替我草擬文詔,整理奏章,凡是送進來的奏折、題本,  你都要先看過,稍做批點後再交給我,知道嗎?」  

  端木夕姬驚喜交集,一時之間竟然楞在當場,忘了要謝恩。  

  對於她的失態,耶律隆昊毫不在乎,順手拿起一封他一直擱在旁邊來不及處理的信  ,「夕兒,你看看這封信,看完再告訴我你的看法。」  

  端木夕姬疑惑地接過信一看,起先她只是隨意瀏覽,但隨著眼光的下移,內容的深  入,她的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皇上,信上所言,都是真的嗎?」  

  「當然,歐陽徹是四帝之一,他所說的話,又豈能造假?」  

  歐陽徹就是四帝中的西聖,之所以叫西聖,是因為他除了容貌俊美、貌似潘安之外  ,更有柳下惠坐懷不亂的心性,完全不近女色,加上他住在西方邊塞之地,所以被稱做  西聖。  

  「這麼說玉麒麟真的失蹤了?」  

  「沒錯。玉麒麟一共有四只,分別掌握在我、歐陽徹、杜守愚和沉沖手中,但是有  一天不知道為什麼,這四只玉麒麟竟然同時不見了。」  

  「不見了?這怎麼可能?誰有那份能耐,能從你們手中拿走東西?」  

  「這就是我百思不解之處,光是我手中的玉麒麟掉了,或許還可以解釋,但當四個  人的玉麒麟一起失蹤時,就透著古怪了!」  

  「那玉麒麟到底是什麼東西?聽爹爹說,只要能同時擁有四只玉麒麟,就可以一統  天下,是這樣嗎?」  

  耶律隆昊搖頭,「我不知道,因為這四只玉麒麟從未在一起過,所以也無從查證起  。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父親為了玉麒麟,寧可犧牲多蘭城民的性命卻是千真萬確的,而這也是我  所無法原諒的。」  

  端木夕姬一時?之語塞,她明白父親這樣做確實不對,不該為了個人私欲而置百姓  於不顧,但那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她又能如何?況且他也付出代價了不是嗎?  

  她抬起頭看著耶律隆昊,「皇上,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我是我爹的女兒,你難道  不怕我背叛你,把你和歐陽徹的行動說出來?」  

  耶律隆昊再次搖頭,「你不會,你如果會的話,就不會犧牲自己去救多蘭城的百姓  !還有,你別忘了,他們的命全掌握在我手中,除非你不想讓他們平平靜靜的過日子,  否則你會乖乖聽話的,不是嗎?」  

  端木夕姬啞口無言,只能怔怔地看著他。  

  他微微一笑,拿起筆遞給她,「現在我說你寫,聽到什麼就記什麼,知道嗎?」  

  她點頭應允,準備好紙筆等著耶律隆昊開口。  

  耶律隆昊看著她,正想開始說時,忽地,頭頂上一陣極細微的聲響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不動聲色聽著,眼光不覺變冷。  

  他忽地取走她的筆,重新拉過她坐在自己腿上,不安的大手刻意再次上下游走著。  

  端木夕姬?之閃神,「皇上……你……你不是要……」  

  他開口,聲音不大不小,卻恰恰可以讓端木夕姬和屋頂上的人聽得一清二楚,「沒錯,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耶律隆昊用眼角余光瞥了屋梁一眼,打橫抱起她來到一旁的床榻,「夕兒,你知道  現在我要做什麼嗎?」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繼之以他不斷的威脅、挑逗和占有,端木夕姬怎麼還可能不了解?她點頭,小臉埋入他赤裸的胸前,默許他的要求。  

  將她輕放在床上,耶律隆昊赤裸結實的身驅重重壓住她,第三次問:「夕兒,我是  誰?」  

  端木夕姬眼神迷蒙地看著他,欲火焚身的渴望和空虛,讓她不覺忘了一切羞赧與矜  持,「皇上,你是皇上。」  

  耶律隆昊點頭,「很好,你終於知道我是誰了!現在把腿張開,我要進去!」  

  說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一次占有了她。  

  急遽的充實,讓端木夕姬柔美的身子禁不住顫動著,甚至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了!  但這回她沒有抵抗,而是全心全意地接受耶律隆昊,讓他在自己的身體裡奔騰驅馳,讓  他一次又一次奪取她的靈魂、占有她的甜美,將她帶上銷魂蝕骨的極樂天堂。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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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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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4 00:10:5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第二天中午,簡單地用過午膳後,耶律隆昊帶著端木夕姬和幾名侍衛出門去游覽蘇  州風光。  

  蘇州並不大,花個一天也就走完了,雖然如此,但秀麗如詩的湖光山色,仍讓從小  在邊城長大的端木夕姬看得瞠目結舌,眼睛都快轉不過來了!  

  就像現在,駐足在這宛如人間仙境的園子裡,端木夕姬只能小嘴開開、膛目瞪著,  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美,實在太美了!那山、那水、那一草一木都美得不像真的,尤其是從遠香亭看去  ,更是美不勝收。  

  但見北邊水面一片彌漫,中間兩座小島,島上花草繁茂、林木扶疏、景色如畫,令  人看得心曠神怡,瞬間忘了塵世間的煩憂。  

  「喜歡嗎?」耶律隆昊站在端木夕姬身後輕聲問著,他已經這樣看她很久。看她高  興時會發亮的大眼、驚喜時詫異地皺起眉頭的美好模樣、盈盈笑著時嘴邊現出甜甜可愛  的小小梨窩;他發現,笑著的她比任何時候都美,都令人心動。  

  「嗯!」她毫無戒心地沖著他一笑。  

  那笑,讓耶律隆昊的心跳頓時漏了一下。  

  「難怪爹常說江南是水鄉澤國、人間仙境,若生時能來江南一趟,那麼就算死也值  得了!」  

  「哦!你那麼喜歡這兒?那我派人把這裡搬到京城,讓你天天看個夠。」他毫不在  乎地說著,似乎在講搬一棵樹似的簡單。  

  端木夕姬嚇了一大跳,無法置信地瞪著耶律隆昊,「皇上,你說什麼?」  

  耶律隆昊微微一笑,指著眼前一片麗景開口:「我要把這裡的一草、一木和這片湖  ,全搬到宮裡,讓你每天看個夠,可好?」  

  「?……為什麼?」  

  他托起她的小臉,在?目睽睽之下堵住她的小嘴,「因為你喜歡,而只要是你喜歡  的東西,我會不計一切代價替你弄到手。」  

  她搖頭,難?情地把臉藏在耶律隆昊懷中,心裡卻覺得癢癢怪怪的,對於他這突如  其來的寵愛很不習慣,「不要,我不要皇上?我勞師動?、勞民傷財。」  

  「不要?你不是喜歡這兒嗎?」他輕蹙雙眉,若有意似無心地探問。  

  「喜歡不一定要據?己有。況且如果把這兒搬到宮裡去的話,其它人不就看不到這  人間仙境了嗎?」  

  他面無表情,但眼中卻閃過一絲贊賞,「既然這樣,我在宮裡另外替你造一座一模  一樣的園子?」  

  端木夕姬還是搖頭,「不要,我說過,我不要皇上?我勞師動?、勞民傷財。」  

  他淺淺一扯嘴,「我喜歡寵你,不行嗎?」  

  端木夕姬明顯一楞,一朵紅雲緩緩爬上臉頰,「你……你?  

  什麼……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本來不是……本來不是……」  

  「我本來不是用鐵鏈銬著你,處罰你、威脅你、還硬要了你,是不是?」  

  這話讓端木夕姬的臉更紅了,她不安地絞著衣角,不知道眼前這位莫測高深的東皇  究竟在想什麼。  

  他毫不避諱地將她攬入懷中,「我說過,只要你乖乖聽話做我的女人,替我做事,  最好再生幾個皇子,我不會虧待你的,記得嗎?」  

  「可是……可是我不要皇上?我勞師動?……」她仍死心眼地重復著那句話,似乎  根本沒將耶律隆昊的一番警告聽進去。  

  耶律隆昊忍不住哈哈笑了出來,抱著端木夕姬又親又吻,「小傻瓜,我的傻夕兒,  你以為我真是那種無道昏君,會為了寵女人,為了個人享樂而去破壞百姓的安寧嗎?果  真如此,那我就不配被稱?四帝,更不配做東皇了。」  

  聽到這兒,端木夕姬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但聰明的她立刻想到,耶律隆昊方纔  那番話根本是在耍人。  

  頓時,她氣得柳眉倒豎,指著他的鼻子罵:「你……你根本就不信任我、懷疑我對  不對?如果你真的那麼不相信我,那你大可把我送回多蘭城,或者一刀把我殺了,犯不  著這樣試驗人!」  

  耶律隆昊詫異地挑挑眉毛,這小東西想造反了嗎?竟然敢對他如此說話?但奇怪得  很,他並不在意,不但不在意,甚至有點……高興?好怪,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他搖搖頭,藉以抖落滿腦子的不解,一把揪住氣得像小火炮的端木夕姬反問:「我  這樣問有什麼不對?你是我的女人,我貼身的侍寢丫環,又替我翻看代擬奏章,我當然  得確定你不會恃寵而驕、跋扈專權。」  

  「我不要你的寵愛,也不希罕你給我的一切,我只要你對我好……」端木夕姬忽地  掩住自己的嘴,老天,她在說什麼?她竟然在求他愛她?不,這怎麼可以,這怎麼可以  呢?  

  但耶律隆昊已經聽到了,牢牢扣住她的腰,將她固定在自己懷中,「我當然會對你  好,而且我喜歡寵你,喜歡在床上寵你,看著你臉紅心跳、嬌喘低吟的樣子,你知道那  有多美、多誘人嗎?我……」  

  耶律隆昊的話突然哽在喉嚨,因為他竟然看見有個男人手持長劍朝端木夕姬的背後  揮來,他本能地抱起端木夕姬往旁邊一閃,「危險!」  

  端木夕姬根本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等她回過神時才赫然發現,自己竟和耶律  隆昊一同站在涼亭的椅子上,而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張她再熟悉不過的容顏。  

  「仲鷹,你……你怎麼會……」端木夕姬詫異極了,詫異到連話都說得有點結結巴  巴。  

  男人冷冷一笑,深沉的眼中凈是鄙夷,「我應該在多蘭城,怎麼會來這兒,是不是  ?」  

  「不,我是說你……」  

  男人手中長劍一指,根本不想聽端木夕姬講話。「我怎麼?  

  我本來是想來救你的,我以為你正不知受著什麼樣的磨難,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沒有  那個必要。」  

  端木夕姬急著想掙脫耶律隆昊的掌握上前解釋,奈何他抓得很緊,使得她連動都無  法動,「仲鷹,你聽我說……」  

  「你不用解釋,我也不想聽,因為我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你看到?你看到什麼?」  

  「看到什麼?」男人的眼從端木夕姬絕美的面容,看到不發一語卻器宇軒昂、挺拔  傲然的耶律隆昊,「我看到你是如何淫蕩無恥地當起東皇的娼妓來了!哼,算我羅仲鷹  錯認你了,我以為你是個冰清玉潔的女子,想不到你和其它女人一樣,貪慕榮華富貴,  棄多蘭城困苦的百姓於不顧!」  

  端木夕姬頓時楞在當場,「你說什麼?我何時貪慕榮華富貴,棄多蘭城百姓於不顧  ?」  

  「難道不是?今天我就是?多蘭城百姓除害來的!」說罷男子長劍一刺,打算殺了  端木夕姬,卻讓耶律隆昊身旁的侍衛隔開。  

  耶律隆昊寒聲喝令著,大手緊緊扣著端木夕姬的腰,「來人,調集人馬,把這個膽  大妄?的刺客給我……」  

  突地,一只小手抓住他,「不要,皇上,求你不要……」  

  耶律隆昊低頭一看,乍見她滿臉淚痕地哀求他時,不覺怒火中燒,「夕姬,你知道  你在做什麼嗎?」  

  「我求你,放了他,放了仲鷹,好不好?」  

  「你……」  

  奮戰中的羅仲鷹一聽,頓時破口大罵:「端木夕姬,我不需要你假惺惺替我求情,  我寧可一死,也不要像你一樣苟且偷生,當起婊子來了!」  

  耶律隆昊聞言臉色一沉,「捉活的,我要親自審問!」  

  幾名侍衛一聲低喝,聯手將羅仲鷹圍在中間猛攻,雖然羅仲鷹武藝高強,卻終究寡  不敵?,不一會兒工夫便露出敗相,跟著便失手被擒。  

  耶律隆昊鐵青著臉下令:「帶回去小心看管,不準走漏風聲,至於你……」  

  他看向哭得哽咽難當的端木夕姬,「你跟我走,我有話問你。」  

  ???重重將端木夕姬推倒在床上,耶律隆昊臉色難看至極地瞪著她,「這是怎麼  回事?你給我老老實實招來!」  

  可端木夕姬只是哭,一句話都不肯說。  

  事實上,從遠香亭回來的一路上,耶律隆昊便不斷的逼問,但任憑他怎麼問,她光  哭著就是不說話,哭得他意亂心煩,哭得他妒火中燒!  

  他惡狠狠地點頭,「是嗎?你不肯說?沒關係!」  

  耶律隆昊霍地轉身,「來人!把羅仲鷹給我拖出去砍了!」「不要!求你,求你不  要!」端木夕姬不知什麼時候跪在地上,攀著他的衣角哀求著,淚水將她的臉弄得一片  濡濕。  

  耶律隆昊氣極了,她求他?她竟然為了另一個男人來哀求他?該死,等他弄清楚一  切,他不會饒她的!  

  「你給我起來,把事情說清楚!」他怒氣沖沖地往椅子上一坐,虎視眈眈地瞅著她  ,「說!他到底是誰?」  

  端木夕姬含淚哽咽開口:「他……他是我……是我……」  

  「是你什麼?快說!」  

  「是我青梅竹馬的玩伴。」  

  「青梅竹馬的玩伴?你當我是三歲孩童,讓你隨便說說就騙過去了是不是?若是青  梅竹馬,會這麼激動?會因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而想殺人?」  

  「他是我父親一手培養出來的將領,我們曾經訂過親。」  

  「曾經訂過親?」耶律隆昊的聲音不覺提高,「那後來呢?」「後來因為發生戰事  ,他不想連累我,所以就主動退婚了。」  

  「哦?既然退婚,他為什麼又來找你?」  

  「我……我不知道……」她焦慮地抓住耶律隆昊的手,「皇上,你……你想怎麼處  置他?」  

  耶律隆昊冷冷一哼,「怎麼處置?你說呢?你熟讀曆代典制,對於律令也應該很清  楚才是,還需要問我嗎?」  

  端木夕姬臉色一陣慘白,身子搖搖晃晃地跪坐在地,「不,你不能殺他,我求你不  要殺他……」  

  「不能殺他?為什麼不能殺他?他想謀刺皇帝,這難道還不該殺?」  

  「皇上,他是因為我才會變成這樣,如果你要處罰,就罰我好了,求你放過他。」  

  耶律隆昊聞言怒火更盛,他緩緩站起身,走到端木夕姬身前,「罰你?我當然會罰  你,可是我也不會放過他!」  

  「皇上,你放了他,我願意?你做任何事,就算做牛做馬,我都甘心!」  

  耶律隆昊聞言不覺氣結,「你……」  

  他一把將她拎了起來,粗魯地丟在床上,並狠狠地壓住她,「我問你,他有沒有碰  過你?」  

  端木夕姬哭著搖頭,「沒有,仲鷹從沒有碰過我。」  

  耶律隆昊快瘋了,她竟然到這時候還?他遮掩、求情?他怒氣騰騰地扯著她的頭發  問道:「沒有?沒有他會恨你恨成這樣?而你會?他求情求到這個地步?」  

  「沒有就是沒有,你是男人,這件事你應該最清楚才是!」「我的確清楚,也知道  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但你別忘了,在進入真正的本戲之前,是有很多前戲可以演的,  難道他就從沒有親過你、抱過你,甚至愛撫過你?」  

  「沒有,真的沒有……」  

  「沒有?既然沒有,你為什麼要替他守節,甚至想以死來明志?」  

  「我沒有以死明志,我說過了,那時候純粹是你嚇著我,我才會想自盡的……啊…  …」  

  端木夕姬的話說到一半,便讓耶律隆昊憤怒的唇給堵住,他毫不溫柔地吸吮、啃咬  著她脆弱柔軟的唇瓣。  

  「我不相信!說!他有像這樣親你嗎?還是這樣?」  

  他一把扯落她身上的衣衫,轉而攻擊她尖挺粉嫩的乳尖,粗魯地用牙齒撕咬著。  

  他的粗暴對待,疼得端木夕姬吶喊出聲:「好痛!」  

  「說!他有沒有碰過你這裡,還是這裡?」  

  他一寸寸攻擊著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敏感處,每到一個地方就問一次,每問一  次就懲罰一次。  

  隨著他的擺布,端木夕姬氣喘吁吁、嬌喘連連,又是淚又是汗,整個人神智渙散,  腦裡不住浮現她和羅仲鷹一起在多蘭城的片段,然而不知怎地,羅仲鷹的臉竟然慢慢轉  成耶律隆昊,這時,端木夕姬忽地懂了。  

  天啊!她愛上這個男人,她竟然愛上這個狂暴又冷酷無情的男人!她該怎麼辦?她  到底該怎麼辦呢?  

  她痛苦地搖著頭,一面承受耶律隆昊的懲罰,嘴裡一面喃喃說著:「仲鷹,對不起  ,對不起……」  

  耶律隆昊聞言一楞,無法遏止的怒火燒盡他最後一絲理智。他抱起端木夕姬赤裸的  身軀平放在桌子上,胡亂地解開褲襠,再拉開她修長的腿擱在肩頭上,大咧咧地直接登  堂入室,占有那顫抖哭泣的胴體,同時示威性地看向根本沒有人的墻壁,一次次將端木  夕姬操控在指掌中,讓她在自己懷中徹底崩潰、徹底求饒,終至昏厥不省人事。  

  ???端木夕姬捧著食物,焦躁不安地等著侍衛?她開門。  

  這是耶律隆昊囚禁羅仲鷹的地方,今天耶律隆昊正巧和蘇州刺史談事去了,不在園  子裡,所以她抽了個空,特地弄了幾樣東西想送給羅仲鷹吃。  

  「娘娘,您得快點,不要耽誤太久,萬一皇上回來看不到您,是會發雷霆之怒的。  」  

  由於端木夕姬被封?昭容,因此一干侍衛全部都很恭敬地稱她一聲「娘娘」,只是  她這個娘娘卻終日愁眉不展、郁郁寡歡。  

  「我知道了,我會趕在皇上回來之前辦好的。」  

  自從那日在遠香亭出事之後,端木夕姬和?侍衛幾乎天天受著耶律隆昊的怒氣,其  中尤以端木夕姬?最,夜夜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懲罰、需索,讓她又驚又慌、又羞又難  堪,卻又絲毫拒絕不了他。  

  有時她真想一頭撞死算了,可一想起被押解回京城的父親、多蘭城的百姓,再思及  耶律隆昊的威嚴和冷酷,她便又忍了下來。  

  端木夕姬端著食物踏進這間小小的房間,一眼就看到被手鐐腳銬銬得死死的羅仲鷹  。  

  「仲鷹,我送吃的來了,你快點吃吧!」她小小聲說著,眼睛卻動也不動地凝望著  羅仲鷹,他瘦了,也憔悴多了。  

  原本閉目養神的羅仲鷹一聽到端木夕姬的聲音,霍地睜開眼睛,「我道是誰,原來  是昭容娘娘駕到,小的有失遠迎,請娘娘恕罪。」  

  這嘲諷意味十足的話,讓端木夕姬聽得淚眼婆娑,「仲鷹,你不要這樣,你知道我  不希罕當什麼娘娘的。」  

  「不希罕?是嗎?怎麼我覺得你說是一套、做又是一套?表面上裝得像個貞潔烈女  ,骨子裡卻是淫蕩無恥的下賤娼妓!」  

  端木夕姬忍不住身子一陣搖晃,「你說什麼?你說我是下賤的娼妓?」  

  「難道不是?」羅仲鷹激動地站起身,指著這間看起來不過見方大小的屋子說道:  「你知道耶律隆昊原本把我關在哪裡嗎?」  

  她搖頭,打從那天至今,耶律隆昊根本不讓她出房門一步,她怎麼知道他被關在哪  裡?  

  「東邊廂房數過來第三間,也就是你和耶律隆昊房間的隔壁。」  

  端木夕姬聞言楞在當場,詫異得說不出半句話。  

  「我在那房間裡,天天聽著你和耶律隆昊怎麼尋歡作樂,看著你怎麼張開雙腿來迎  合他、討好他,甚至聽你像那些妓女一樣浪蕩地叫床。夕姬,你該死,你居然為了榮華  富貴把自己變成這樣,變成任他予取予求的娼妓?他到底給了你什麼,讓你可以忘了多  蘭城那些受苦受難的百姓,也忘了端木城主正被囚禁在天牢等候處決?」  

  端木夕姬腳下一軟,跌坐在地。她頻頻搖著頭,「我沒有,我不是你說的那樣,我  不是……」  

  「不是?你明明就是!而且那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絕對錯不了!夕姬,你讓  我太失望了,虧我還千裡迢迢從多蘭城趕來救你,怕你被這無道昏君欺負,想不到你竟  下賤地自甘獻身?」  

  端木夕姬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她的確是自甘獻身,但天可憐見,她並不是為  了自己,而是為了替爹贖罪、為了多蘭百姓啊!況且……況且耶律隆昊並不是如他們所  想的殘暴、冷酷的無道昏君啊!  

  羅仲鷹繼續憤怒地說著:「你知道耶律隆昊對多蘭城做了什麼嗎?他把城內的大小  將領全部集中起來,囚禁在地牢裡;還把城裡的男人送去邊境做苦役,替他制造弓箭武  器。你知道城裡的女人怎為了嗎?年輕一點的被送入軍營當軍妓,老的就被當成洗衣婆  使喚著,而你竟然把自己給了這種男人?你該死,夕姬,你真的該死!」  

  無法置信和無助的淚水,一顆顆滴落在地上,「你胡說,他不是這種人,他親口答  應我會善待多蘭城百姓的,他不是這種人,他不會做這種事的!」  

  「他不是?夕姬,到這時候,你還相信他,還被他蒙在鼓裡?你看這是什麼?」羅  仲鷹撩起衣衫,露出腳上一道又深又長的疤痕,「這是我為了救一個差點被當街侮辱的  姑娘時,被遼軍所傷的,夕姬,現在你該知道耶律隆昊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了吧?」  

  端木夕姬忍不住痛哭失聲,怎麼會這樣?她是那麼相信他,完全把自己交給他,為  什麼現在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他要這樣欺騙她?  

  羅仲鷹蹲下身子,不捨地撫著端木夕姬抖動的肩頭,「夕姬,跟我走,我們一起去  找玉麒麟,再一起回多蘭城,好不好?」  

  「玉麒麟?」  

  「嗯!只要有了玉麒麟,我們就不用再怕耶律隆昊,就可以揚眉吐氣、傲視中原!  夕姬,讓我帶你離開這兒,讓你脫離耶律隆昊的魔掌,我實在捨不得他那樣天天欺負你  、羞辱你,夕姬,跟我一起走。」  

  端木夕姬搖頭,「不,仲鷹,我不能跟你走。」  

  「為什麼?他那樣日日夜夜羞辱你,你還想跟著他?」  

  「我……不是我想跟著他,而是……而是……」  

  「而是什麼?是不是你捨不得他給你的榮華富貴,還是你根本就捨不得他?」  

  「不是,我怎麼會捨不得他,當初若不是為了多蘭城的百姓,我怎麼會答應跟他呢  ?」  

  「既然這樣,那就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兒。」  

  「不,仲鷹,我不能跟你走,我怕我一走,他會……」  

  「他會如何?吃了你?還是再發動一次戰爭?夕姬,你?  

  什麼不想想,現在多蘭城的狀況比起戰爭又能好到哪裡去?」  

  「可是他……」端木夕姬拚命搖頭,卻怎麼也想不出一個可以說服自己離開耶律隆  昊的理由。  

  看到這裡,羅仲鷹懂了,「你……你愛上他了,是不是?」  

  端木夕姬口是心非地否認,然而她的眼睛卻不敢看羅仲鷹,「不,我怎麼會愛上他  ?我恨他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愛上他?」  

  羅仲鷹一把揪住她往自己懷裡帶,「既然這樣,跟我走,夕姬,你知道我一直都愛  著你,一直都忘不了你。如果不是那場該死的戰爭,現在你已經是我的妻子,怎麼可能  會在這裡讓那禽獸侮辱、欺凌?夕姬,跟我走,我愛你,我愛你啊!」  

  他猛然低下頭堵住端木夕姬詫異得來不及閉上的小嘴,濕熱的唇瓣傾訴著他心中濃  濃的愛意。  

  端木夕姬沒有抵抗,她任由羅仲鷹吻著自己,撕扯著自己的衣衫,心中卻一片平靜  。  

  她以為自己是個淫蕩無恥的女子,因為在耶律隆昊的撩撥下,她總是無法控制自己  ,無法控制那種想要他、渴望他的沖動。直到現在她才了解,原來她的熱情是因他而來  、?他而生,沒了他,她就什麼也不是。  

  但羅仲鷹根本不知道端木夕姬心境上的轉變,他忘情地吻著她,銬著鐵鏈的大手愛  撫著她細致的肌膚,看著那原本該屬於他的美好嬌軀,「夕姬,跟我走,我會給你幸福  的,我……」端木夕姬搖頭,「不,仲鷹,我不會跟你走的。」  

  羅仲鷹無法置信地瞅著她,「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是不肯跟我走?」  

  「因為我已經……」  

  突然,一個冷得像冰的聲音在窗戶外面響起:「因為她是我的女人,她發過誓,要  永永遠遠留在我的身邊!」  

  端木夕姬和羅仲鷹兩人像被雷打到似的僵在當場,連怎麼喘氣呼吸都忘了,只是怔  楞地看著門被緩緩推開,耶律隆昊帶著笑,一步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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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目視著耶律隆昊一臉睥睨天下的冷漠神情,羅仲鷹不覺護在端木夕姬身前,「你想  做什麼?」  

  耶律隆昊寒著臉掃了兩人一眼,越過羅仲鷹,看著幾乎衣不蔽體的端木夕姬說道:  「夕兒,你過來。」  

  羅仲鷹身子一橫,攔住端木夕姬,「夕姬,別去,這兒有我在,你不用怕他。耶律  隆昊,有什麼事,你沖著我來好了,夕姬是無辜的。」  

  耶律隆昊根本沒將羅仲鷹的威脅放在眼底,只是冷冷地再次喝令:「夕兒,我叫你  過來,聽見沒?」  

  羅仲鷹又再度阻攔,「別過去,有我在,他傷不了你的。」  

  但羅仲鷹失望了,只見端木夕姬低著頭,蓮步輕移走向耶律隆昊。  

  耶律隆昊一把摟住端木夕姬的縴腰,一臉勝利的表情瞪著羅仲鷹,「來人,把他給  我拖出去斬了!」  

  端木夕姬驚慌地抓住耶律隆昊的手,「皇上,不要,你答應過我的。」  

  「我只答應不再處罰你,沒答應放了他!拖出去!」  

  「皇上,求你……」  

  耶律隆昊冷漠地別開臉,似乎不想再觸及這個話題。  

  端木夕姬失望了,她忍不住熱淚盈眶地看著羅仲鷹,「仲鷹……」  

  羅仲鷹掙扎著不肯往前走,「等等,我還有話要說!」  

  耶律隆昊一挑眉,等著他說話。  

  他定定凝望著端木夕姬,「夕姬,我只要你一句話,你要我,還是要他?」  

  端木夕姬為難地咬著唇,這要她怎麼選呢?一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無所不談的未婚  夫;一個卻是讓她付出身體和靈魂的男人,她……她該選誰?  

  她看看羅仲鷹,又看看耶律隆昊。  

  對於羅仲鷹,其實是兄妹之情大於男女之情,因為他們一起長大,在一起似乎也很  自然;但是耶律隆昊就不一樣了,他讓她變成女人,教她男女之情,體驗男女之道,讓  她在短短時間內嘗盡身為女人的快樂和苦痛。真要從中選擇,她寧可選羅仲鷹,或許這  樣會比較平凡和幸福。  

  可她捨得耶律隆昊嗎?如果她當真違背誓言離開他,他會怎麼對付多蘭城的百姓?  想起剛剛羅仲鷹所說的情形,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她低下頭,靜靜偎著耶律隆昊沒有說話,而這,就是她的答案。  

  羅仲鷹絕望了,他狠狠點了點頭,「你選他是嗎?罷了,反正這是你的選擇,我尊  重你的選擇。但是你要記得,他不是一個你可以駕馭、操控的男人,總有一天,你會讓  他傷透心的。」說著,他雙手一扯,禁錮他好多天的鐵鏈應聲落地,「耶律隆昊,今天  算你贏了!但我要告訴你,我會再回來的,總有一天,我會取得四只玉麒麟回來,到時  候你的王國、你的妻妾,還有你現在的地位,都會是我羅仲鷹的!」  

  話聲剛落,羅仲鷹的身影已經漸去漸遠,一群侍衛還想追上去,卻讓耶律隆昊揮手  阻止,他臉色鐵青地道:「別追了,你們追不上他的。」  

  「可是我們曾經捉住過他……」  

  耶律隆昊冷冷一哼,「捉住過他?問問你們的昭容娘娘,就知道你們是不是真的捉  住過他!」  

  端木夕姬一怔,「皇上!」  

  他寒眼看她,不發一語甩了袖子便走。  

  這教端木夕姬錯愕不已,他……他生氣了?他不要她了?  

  不!不可以,她還有好多話要說,還想問他有關多蘭城的事,他不能就這樣走了。  

  想到這兒,端木夕姬急忙追了上去。  

  「皇上,我……」  

  耶律隆昊鐵青著臉回到房間,端木夕姬則手足無措地站在他身後。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靜靜站著,誰也沒有開口先說話,突然,耶律隆昊轉身瞪著她  ,「告訴我,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端木夕姬輕顫著,「我……我和仲鷹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清白的。」  

  「清白的?你讓他親你嘴,讓他又摟又抱,你居然還敢說是清白的?」  

  「那是……那是……」  

  「那是什麼?游戲?還是填補我不在的空檔?如果我再晚點進來,你是不是就打算  當著所有侍衛的面演出一場活春宮?」  

  「不是那樣的,皇上,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背叛我去見他?」  

  「我說過,我是去送飯的。」  

  「送飯?送飯會送到抱在一起?」  

  端木夕姬搖頭,「我知道,不管我現在怎麼說你都不會相信,我也知道你正在氣頭  上,但是我求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你又想?他求情?」  

  「不,我請你放過多蘭城的百姓,可以嗎?」  

  耶律隆昊微微一怔,「多蘭城?你聽到什麼了?」  

  「我……我聽說你把城中所有大小將領都囚禁起來,男人送去邊界當奴隸,至於女  的,就送進軍營裡當……當軍妓;皇上,你放了他們,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就算要  我現在就死,我也不會有所埋怨。」  

  「這是誰告訴你的?羅仲鷹嗎?」耶律隆昊的聲音更寒、更冷了。  

  她點頭,「是,仲鷹冒著生命危險,遠從多蘭城來找我,就是要告訴我這件事,皇  上,你……」  

  他霍地站起身,「把衣服穿上。」  

  端木夕姬一陣錯愕,甚至有那麼短暫的時間回不過神,「你說什麼?」  

  「把衣服穿上,我讓你見識、見識,東皇是怎麼處置叛徒和佞臣的。」  

  ???端木夕姬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跟著耶律隆昊來到大廳,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  起龍袍,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像個帝王般板起臉,威嚴尊貴得教人連絲毫的造次之心都不  敢起。  

  「叫他給我爬進來!」耶律隆昊一坐定後,便拍案低喝,聲音中隱藏著一股憤怒。  

  端木夕姬還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便看到一個武將模樣的人當真手腳並用地爬  了進來。  

  「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夏侯明,你知道我為什麼用八百裡快馬連夜把你叫來嗎?」  

  夏侯明慌張地磕著頭,「臣愚鈍,請皇上明示。」  

  「哼!」耶律隆昊將一份奏折?落在地,「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  

  夏侯明抖著手打開奏折,才看完第一頁,奏折便咚的一聲掉在地上,「皇上,臣知  罪,請皇上饒臣一命!」  

  「知罪?你倒說說你知道什麼罪?」  

  「臣不該……臣不該把多蘭城將領囚禁起來,可是臣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原因?什麼原因?」  

  「臣是怕那些將領對皇上心有不滿,密謀篡反,所以才把他們囚禁起來。」  

  「我?你是把他們關在一起,還是關在不同地方?」  

  「臣把他們關在同一個地方,這樣比較好看管……」  

  耶律隆昊一拍桌案,一個茶杯頓時被震得粉碎,「一派胡言!你難道不知道,把他  們關在一起正好替他們制造密謀篡反的機會嗎?說,你還做了哪些好事?」  

  「臣……臣知道皇上近期內要對折樓發動戰爭,所以就集合了一些壯丁打造武器,  好供皇上使用。」  

  「聽你的意思,好象是我的錯,是我不該任意發動戰爭,對吧?」  

  夏侯明嚇得渾身發抖,「臣不敢,臣怎麼敢說皇上呢?」  

  「還有呢?你府裡那幾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那是……那是……」  

  耶律隆昊離開椅子走了下來,繞著夏侯明邊轉邊說:「我聽說你放任你的兵士在路  上欺凌良家婦女,去買東西也不給銀子,強取豪奪,有這回事嗎?」  

  夏侯明登時冒出一身冷汗,頭在地上磕得砰砰有聲,「皇上,臣知錯,請皇上饒命  ,請皇上饒命!」  

  憤怒的耶律隆昊一個舉腳,將夏侯明給踢翻了過去,「饒命?平時我是怎麼說的?  殺人、劫盜者死,奸淫良家婦女者宮,你忘了嗎?」  

  「臣沒忘,臣不敢忘,臣只是一時胡塗,請皇上饒命……」  

  耶律隆昊又是一腳重重踹在夏侯明的胸口,疼得他哭爹喊娘,差點昏死過去。  

  「你壞了我大遼的軍威,你知道嗎?當初你做這些事時,?  

  什麼不想想胡作非?會有什麼後果?你以為天高皇帝遠,我就管不著你?來人,把  他給我拖出去砍了,首級掛在多蘭城門上以儆效尤!」  

  看著夏侯明手腳發軟地被拖出去,端木夕姬真是不忍極了,等到他的慘叫聲傳來,  她更是嚇得渾身發抖,雙手緊緊捂住耳朵,不敢聽也不敢看。  

  耶律隆昊轉身看著她,正想安慰她幾句時,一名侍衛卻神色慌張的跑進來。  

  「皇上,不好了!」  

  「什麼事慌慌張張?說!」  

  侍衛走到耶律隆昊身旁,附在他耳朵旁低聲說。  

  耶律隆昊的臉色本就不甚好看,在聽了侍衛的報告以後,更是難看到極點。他揮揮  手,示意侍衛退下,冷然看著端木夕姬,「夕兒,你過來。」  

  她顫抖著走到他面前,「皇上!」  

  他雙手背在身後問道:「我還是無道昏君嗎?」  

  「我……」  

  「我不想解釋為什麼多蘭城會發生這種事,我只能告訴你我的處置。」  

  「處置?」  

  「嗯!多蘭城裡被送去做苦役的壯丁已經放回,女人們也都回到家裡,至於那些違  法亂紀的人也都處決了。」  

  「那……那我爹爹的那些將領呢?」  

  耶律隆昊看了端木夕姬一眼,「有的砍了,有的放了,還有的繼續關著。」  

  「砍了?你殺了他們?你不是答應我不傷害他們嗎?」  

  耶律隆昊搖頭,眼中精光閃閃,「夕兒,別忘了,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答應過你任何  條件,所以你沒有理由拿這個來指責我。倒是你……」  

  他的眼神讓端木夕姬一驚,「我……我怎麼啦?」  

  「你說只要我放了多蘭城百姓,你就算死了也願意,是嗎?」  

  她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你……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要懲罰一個不貞的妃子時,你說該怎麼做?是打進冷宮、賜白綾一條、  毒酒一杯,還是就在這兒把你送到蘇州大營?」  

  端木夕姬的腳陡地一軟,人已跪坐在地上,「你……你要殺我?」  

  耶律隆昊冷酷地搖頭,「沒有,我只是問你,要怎麼懲罰一個不貞的妃子?特別是  當我那麼信任她,那麼寵愛她,甚至想?她把整個蘇州搬到京城時,她卻背叛我,公然  和情人幽會,你說我該怎麼做?」  

  「我沒有,我沒有背叛你,皇上,你聽我解釋……」  

  「沒有背叛?那我問你,為什麼羅仲鷹會在半途攔截我寫給歐陽徹的信?」  

  端木夕姬一陣錯愕,「攔截書信?不,這怎麼可能?那是我親自交給信差送去的,  怎麼可能……」  

  端木夕姬陡然住口,她怔楞地抬起頭看著耶律隆昊,「皇上,你認為是我告訴他的  ?」  

  「除了你,這裡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他無法置信地搖頭,「夕兒,虧我那  麼寵愛你,那麼信任你,讓你整理我的奏折,過目我的所有東西,告訴你玉麒麟的祕密  ,而你居然……」  

  「我沒有,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皇上,你要相信我……」  

  耶律隆昊大手一甩,「不必再說了,我不想聽!」  

  「皇上!」  

  他神情漠然地盯著她,手指向不遠處的八仙桌說道:「桌上有三張紙,你任選一張  吧!」  

  「什……什麼?」  

  他冷酷地一撇嘴,「那上頭有三張紙,分別寫著毒葯、白綾和蘇州大營,你選中哪  張,就照上面的去做。」  

  「你……你要我死?」  

  「你應該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如果你膽敢再不守信、背叛我的話,我不會饒你的  。」  

  「我沒有背叛你,我真的只是去替仲鷹送飯……」  

  耶律隆昊霍地一轉身,虎眼瞪著她,「那是我親眼所見,你何必強辯?你知道我這  幾天為什麼都不在嗎?因為我忙著調兵遣將,忙著把夏侯明的人馬從多蘭城調回來,再  換上一批忠心可靠的人去鎮守。而你卻背著我去見他?你就那麼捺不住寂寞,非得趁我  不在時,找他填補空檔嗎?」  

  端木夕姬怔然呆坐,「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去處理多蘭城的事,如果我  知道的話,我不會……」  

  「你不會怎樣?你就不會光明正大去見羅仲鷹是嗎?端木夕姬,你該死!」他怒氣  沖沖,毫不憐惜地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拖到八仙桌前,「選,你自己選一張!」  

  「不!我不選,我沒有背叛你,也沒有出賣你,我和仲鷹之間是清清白白的,我不  選!」  

  「不選?」他冷冷一笑,「既然給你機會你不選,那就直接送往蘇州大營好了,反  正你根本捺不住寂寞,不是嗎?」  

  端木夕姬痛心極了,「你……在你眼底,我端木夕姬就是那麼無恥的女人?」  

  「難道不是?」  

  「你……」她惡狠狠地點頭,「好,我選、我選!」  

  她慨然走上前,想都沒想便胡亂拿了一張遞給耶律隆昊,「你執行吧!反正我的人  、我的生死早就不是我所能決定的,去哪裡、會如何都無所謂了。」  

  耶律隆昊接過紙條,連看都沒看便撕了個粉碎,轉身拿起桌上一杯酒,「把這杯酒  喝了。」  

  端木夕姬看了他一眼,想從他的眼中找出一絲挽留,但是沒有,她所找到的只有冷  漠和無情,這讓她徹底絕望。  

  她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很謙恭地向耶律隆昊行了個禮,「皇上,我已經照你的  吩咐喝下毒酒,請問我現在可以離開嗎?」  

  豈料耶律隆昊竟然搖頭,「不行,你得留在這兒,我要親眼看著你死。」  

  「你……」端木夕姬?之氣結,手指著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夕兒,是你先對不起我的,這只是給你一點教訓,讓你永永遠遠記得,你是我的  女人,我耶律隆昊的女人,我不準你的心底再有其它男人存在,知道嗎?」  

  下腹突然傳來的灼熱翻騰讓端木夕姬瞪大眼睛,跟著汗水一顆顆從額頭、身上迸了  出來,沒多久就把端木夕姬染了個濕。  

  「這是……這是……」從小腹不住往上竄燒的熱流,弄得她心跳加速,連氣都喘不  過來。  

  耶律隆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看著她被欲火焚身的模樣,看著她因捺不住  體內的灼熱而將衣服一件件扯了下來。  

  「你……你讓我吃了什麼?」她跌跌撞撞,痛苦地奔到耶律隆昊面前抓住他,「你  到底讓我吃了什麼?為什麼我會這為難過??什麼?」  

  耶律隆昊還是沒有說話,卻一個反手將她拉進自己懷中,俯首以口堵住她痛苦喘息  的小嘴。  

  端木夕姬更難過了,他不吻她還好,他一吻她,反而更勾起她體內沸騰翻攪的欲望  ,讓她渾身都在痛,渾身都在渴望著他,呼喚著他。  

  她捺不住體內高燒的情欲,急扯著耶律隆昊的衣服,蛇般的身子緊緊纏住他,「皇  上,求你,求求你……」  

  耶律隆昊仍舊不說話,並同時推開端木夕姬站了起來。  

  「來人,把門鎖起來,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準進來,也不準在附近張望。」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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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4 00:11:2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半個月後,端木夕姬隨著耶律隆昊回到京城。  

  她沒有死,耶律隆昊並沒有處死她,卻讓她吃了不少苦頭,尤其是那杯酒,讓她足  足難過了一夜,折騰得死去活來,直到葯力退去才逐漸清醒。  

  她不知道耶律隆昊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何不干脆殺了自己呢?  

  既然他根本不肯相信她,還那樣誤會她、折磨她,倒不如一刀殺了她還比較直接。  

  但是沒有,他不但沒殺她,還派兩名宮女、兩名太監輪流監視她,並重新銬上手鐐  腳銬,除了她?他代擬詔書時。  

  是的,她仍須替他代擬詔書,意即她仍舊貴?昭容,只不過她這個昭容狼狽極了,  也不堪極了!因為她不僅手鐐腳銬纏身,連耶律隆昊也都不再要她,將她置身在冷宮裡  ,形同棄婦。  

  端木夕姬從沒想過自己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在多蘭城攔下耶律隆昊的馬之前,她  曾經設想過千百種自己可能會有的遭遇,然而千算萬算,卻怎麼樣都沒有想到她竟會愛  上耶律隆昊,更沒想過她會淪落到連最基本的尊嚴都沒有。  

  早知如此,那時候就直接用發簪刺死自己,或咬斷舌頭,是不是會比較干脆?是不  是就不用再接受這種永無止境的苦痛與折磨?  

  她從沒對自己的選擇後悔過,卻?自己的軟弱和無能感到沮喪。她一直以為自己很  堅強,堅強到可以承擔一切苦果,卻沒有想到在碰觸到感情時,居然會讓她脆弱得宛如  呱呱落地的新生兒,一點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愛一個人真的有那為難嗎?  

  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要怎麼做才能讓耶律隆昊重新相信她?她還有機會嗎?  

  想起耶律隆昊,她不覺有幾分迷惘。  

  這時,宮女熏兒走了進來,「娘娘,皇上找你去呢!」  

  端木夕姬一點也不詫異,「皇上找我去寫折子是嗎?」  

  「是啊!皇上說最近朝臣上的折子多,請娘娘過去看看。」她淡然一點頭,站起身  便拖著鐵鏈往崇徽殿走去。  

  崇徽殿是耶律隆昊聽政所在,而崇徽殿的後面就是寢宮,通常耶律隆昊都在崇徽殿  處理一般政務,然後再轉到殿後休息。  

  端木夕姬來過崇徽殿幾次,因此她對這兒也算熟悉了。  

  她走到崇徽殿外,讓守門太監?自己解開手鐐腳銬後,緩緩步入殿後。  

  如同往常一樣,兩旁走廊每隔幾步就站了隨侍的宮女、太監,而越往裡頭走就越安  靜,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一清二楚,是以當端木夕姬走近時,她便聽到一個女  子說話的聲音。  

  「皇上,讓甄兒來取悅你,好不好?」  

  端木夕姬微微一楞,心猛地抽緊,下意識地想轉身離開。  

  她明白耶律隆昊正忙著,而她不願打擾他的雅興,更不想見到他和其它女人在一起  的樣子。雖然她知道他是一國之君,有三宮六院,有數不盡的妻妾嬪妃等著他,而自己  不過是他?多嬪妃之一罷了,他想和誰在一起,那都是他的權利和自由,可她就是覺得  難過,甚至覺得心痛難當,所以她得在自己尚未崩潰前離開。  

  但此時,耶律隆昊的聲音冷冷地在背後響起:「夕姬,誰讓你離開了?」  

  端木夕姬渾身一顫,僵在原地動也不動,他看見她了?  

  那名女子偎著耶律隆昊,抬起臉嬌滴滴地問:「皇上,她是誰?你讓她來做什麼?  」  

  耶律隆昊輕輕一哼,「一個不貞的妃子!甄兒,你會那樣嗎?你會像她一樣背叛我  嗎?」  

  女子搖頭,恭順地匍匐在耶律隆昊腳邊,「不會,打從父皇將我送給皇上以後,拓  拔明甄就已經不存在了,現在的我,只是皇上的女奴,皇上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就  算要我死,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聽到「拓拔明甄」四個字,端木夕姬的身子明顯一晃。  

  拓拔明甄?她居然是拓拔明甄?那個驕縱、跋扈的折樓公主,拓拔明甄?為什麼?  為什麼她會在這裡?耶律隆昊不是打算攻打折樓嗎?為什麼會和折樓公主在一起?難道  他們……她困惑地?  

  起頭,卻赫然看見耶律隆昊也正看著自己,她急忙別過頭,繼續聽著他問拓拔明甄  。  

  「哦?你想怎麼證明?」  

  「我這樣證明。」  

  拓拔明甄若有意似無心地看了端木夕姬一眼,裸著身子站起身,然後跪在耶律隆昊  面前,跟著俯下頭,一寸寸親吻著耶律隆昊精壯結實的胸膛,再順著往下。  

  耶律隆昊動也不動地躺著,任由拓拔明甄在自己身上來回撫弄,眼角余光卻瞥向端  木夕姬,看她眼底噙著淚,痛苦地咬著唇。一絲不忍突然在他腦海閃過,或許她是無辜  的,或許那天他所看的只是巧合,是羅仲鷹想非禮她……可他眼前卻又忽地浮起羅仲鷹  親吻端木夕姬的模樣,這讓他頓覺胸口一陣悶窒,一股無法抒發的妒火讓他幾欲發狂。  

  他猛地推開拓拔明甄,轉而將她壓在地上,大咧咧地分開她的腿後,狂野地抽送沖  刺起來。  

  拓拔明甄忍不住一陣尖叫,頭來來回回搖晃擺動著,承受極度的狂樂和愉悅,嘴裡  不住吶喊:「皇上,皇上……」  

  耶律隆昊一手握住拓拔明甄的下巴,眼神一片冰冷,「甄兒,我是誰?」  

  「你是皇上,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  

  「知道就好,記得,乖乖聽話,別背叛我,否則端木夕姬就是你的榜樣。」  

  已然心痛到沒有感覺的端木夕姬聞言,整個人像被雷打到似的,無力地跌坐在地。  

  他竟然這麼恨她,竟然恨到需要借由別的女人來刺激她、打擊她?老天,他為何如  此殘忍?難道他不知道這對她來說,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嗎?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他要強迫她喝下春葯,看著她難受、看著她出丑。  

  他恨她,他認為她背叛他,所以用這種方式來折磨她,讓她活生生地承受折磨,再  眼睜睜地看著他和別的女人親熱。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從沒有愛過他,這樣她就不  會感到如此心痛!  

  但是可能嗎?她人是他的,心是他的,連靈魂也都給了他,還有收回重新來過的可  能嗎?  

  端木夕姬僵坐在原地,不聽話的淚水像斷線的珍珠,一顆顆落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耶律隆昊拉起拓拔明甄回到床榻上,「夕姬,你過來。」  

  端木夕姬漢無表情的轉向他。  

  拓拔明甄赤裸裸地伏在耶律隆昊身上,披頭散發,眼睛緊緊盯著端木夕姬,「皇上  ,她就是多蘭城的女狀元,端木夕姬是嗎?你召她進來做什麼?這兒有我伺候你就好了  ,不需要她。」耶律隆昊冷冷一撇嘴,大手刻意地揉捏著拓拔明甄豐滿尖挺的乳峰,引  得她一陣呻吟輕顫。「我讓她來擬詔書。」  

  「擬詔書?皇上想擬什麼詔書?甄兒識得字,甄兒可以幫忙,不需要她在場。」  

  「不,這是她該做的事,你不需要幫她,況且她擬的詔書和你有關。」  

  拓拔明甄眼睛一亮,「和我有關?」  

  「嗯!我打算封你?貴妃,總掌六宮,你願意嗎?」耶律隆昊說著,眼睛卻看向低  頭不語的端木夕姬。  

  拓拔明甄頓時喜形於色,忙地滑下床榻,光裸著身子跪地謝恩,「謝皇上隆恩,甄  兒一定會替皇上好好掌管後宮各嬪妃,讓皇上絕無後顧之憂,只是……」  

  「只是什麼?」  

  拓拔明甄看了耶律隆昊俊美的臉一眼,到嘴的話又突然收了回去,「沒有,甄兒會  竭盡心力伺候皇上的。」  

  耶律隆昊一點頭,示意端木夕姬去準備文房四寶,同時起身讓拓拔明甄?自己穿上  衣服。  

  端木夕姬抖著手,坐在案桌前,聽耶律隆昊一句句說著,再一句句寫下來。當寫到  「拓拔氏賢德貞慧,堪?六宮之首,特封錦責妃,代朕掌管六宮」時,一顆晶瑩的淚珠  滑落臉龐,滴落在詔書上。  

  耶律隆昊看見了,他幾乎忍不住想伸手去抱她,卻強壓抑下心頭的沖動。  

  不,不能心軟,他絕不能在此時心軟,否則就前功盡棄。  

  一旁的拓拔明甄將兩人間那種微妙又緊張的關係看得一清二楚,她眼中閃過一抹恨  意,但很快地又消失無蹤。  

  即使精明如耶律隆昊竟然也沒有發現。  

  語書寫好,耶律隆昊拿過來略略看了看便遞給拓拔明甄,「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貴  妃。」  

  崇徽殿所有的宮女、太監全部跪落在地,口中直呼:「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  歲。」  

  拓拔明甄笑得如花燦爛,偎在耶律隆昊的懷中,乖順得如同一只小綿羊。  

  突地,她瞥見端木夕姬竟然還坐在椅子上連動也沒動,更別提下跪行禮了!  

  她抬起頭嬌懶地看著耶律隆昊,「皇上,你看端木昭容,她……」  

  拓拔明甄的話陡地哽在喉嚨,因為她發現耶律隆昊居然臉色蒼白地看著端木夕姬,  眼睛瞪得老大。  

  「夕兒,你怎麼啦?」他一個箭步上前,接住端木夕姬緩緩往下滑落的身子。  

  ???「皇上!」  

  在崇徽殿內焦躁不安、走來走去的耶律隆昊聞聲,忙轉過身,「她怎麼啦?」  

  太醫恭敬地跪在地上一磕頭,「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有喜了!」  

  耶律隆昊一楞,「你說什麼?」  

  「皇上,經微臣診斷,昭容娘娘沒有病,她是有喜了!」  

  耶律隆昊忽地抓住太醫,「你再說一遍,夕兒怎麼啦?」  

  太醫讓耶律隆昊這出人意料的反應嚇了一大跳,說起話來也變得吞吞吐吐:「娘娘  ……有喜。」  

  「有喜?這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太醫偏著頭一想,「大概有二……不,是三個月,娘娘已經有三個多月的身孕了!  」  

  三個多月?這麼說來是在往蘇州途中,也就是他第一次要她時有的?  

  想到端木夕姬受孕的時間,想到她肚子裡正懷著自己的孩子,耶律隆昊臉色由白轉  紅,眼中也透出一抹無法掩飾的喜悅。  

  一旁的太醫仔細觀察著耶律隆昊的神情,確定自己開口講話一定沒事後才大著膽子  說:「皇上,娘娘她雖然有喜,不過……」  

  「不過什麼?」  

  「娘娘身子極弱,加上憂思過度以致傷及心肺,如果不妥善調養,只怕……」  

  「只怕什麼?」  

  「只怕不但肚中龍兒不保,連娘娘都有可能……」  

  耶律隆昊臉色頓時又刷白,「你是說……夕兒可能會死?」  

  「臣只是做此推測,請皇上多注意娘娘,別讓她又傷心難過了!」  

  耶律隆昊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他只要一想到端木夕姬可能會死,他的心就不覺已  揪成一團。  

  怎麼會這樣?他心愛的女人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他好不容易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可  以留下她,她卻可能會死?  

  不,他不允許,他不許她就這樣死去,絕對不允許!  

  他一陣風似地刮到端木夕姬住的冷宮,連下幾道命令,將端木夕姬移到崇徽殿旁的  凝和宮,添加八十名的宮女和十名太監伺候,這才緩緩走進內殿,看著床榻上依舊緊閉  著眼睛的人兒。  

  她瘦了,她的身子本就瘦弱,經過這場折磨,她更是瘦得我見猶憐,讓耶律隆昊心  疼極了!  

  他握住她的手,輕輕拭去她臉頰上殘存的淚珠,「夕兒,睜開眼睛,我知道你醒了  。」  

  端木夕姬仍閉著雙眼,淚珠卻一顆顆落下。  

  耶律隆昊低頭吻去她的淚,「別哭,你一哭,我的心就亂成一團,別哭了,好嗎?  」  

  她搖搖頭,成串的淚珠滾滾而下,「皇上,你還來看我做什麼?你怎麼不去陪著貴  妃娘娘?萬一她生氣了,夕姬擔待不起。」  

  「你有喜了,我不來看你,看誰呢?」  

  「皇上要這個孩子?」  

  「當然,這是我耶律隆昊的骨肉,為什麼不要他?」  

  「皇上不懷疑這孩子來曆不明?有可能是我和別的男人有的?」  

  「不可能,太醫說了,你懷孕三個多月,算算時間,那是我第一次要你時有的,所  以自然是我的孩子。」  

  「如果太醫診斷錯誤呢?」  

  耶律隆昊搖頭,「不可能,藍太醫的醫術超群,不可能診斷錯誤。」  

  「哦?這麼說來,皇上是相信太醫的話了?」  

  「當然,我為什麼……」耶律隆昊猛然住口,他皺起眉頭,疑惑地看著端木夕姬,  「夕兒,你想說什麼?」  

  端木夕姬緩緩坐起身子,淚眼蒙朧凝望著耶律隆昊,「皇上會來看我,是因為我,  還是因為這孩子?」  

  「夕兒,你在胡說些什麼?我來看你,當然是為了你……」  

  「不,不對!如果沒有這孩子,皇上你永遠都不會再來看我的對不對?」  

  「不,我不是……」  

  傷心欲絕的端木夕姬根本聽不進他的解釋,她絮絮說著,眼淚直落,「皇上,如果  我說這孩子不是你的,你會怎麼處置我?」  

  耶律隆昊聞言,俊臉蒼白如雪,「你說什麼?」  

  「如果我說這孩子不是你的,你要怎麼處置我?殺了我?還是打掉孩子?」  

  「你……」他怔了怔,臉色由白轉青,「如果……如果這孩子當真不是我的,我會  ……」  

  「殺了我,是嗎?」  

  他點頭,「沒錯,我會親手殺了你,因為我絕不容許我的女人對我不貞!」  

  端木夕姬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掙扎著下床站在耶律隆昊面前,「皇上,你  殺了我吧!這孩子不是你的。」  

  「你……」怒氣緩緩爬上他的眼、他的臉,最後蔓延到他的手。  

  他倏地伸出手勒住端木夕姬的脖子,緩緩收緊,「是嗎?  

  你那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端木夕姬絕美的容顏掛著一抹教人驚心動魄的微笑,她閉上眼睛,低低說著,「謝  謝你,皇上,我終於可以不再受苦,終於可以離開了。」  

  耶律隆昊像被雷打到似的,渾身一顫,猛然鬆開手,「你……為什麼?你為什麼要  這麼做?」  

  端木夕姬睜開眼睛,癡迷地看著他,仿佛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什麼為什麼?」  

  「那明明是我的孩子,為什麼你卻說……」耶律隆昊搖搖頭,眼中寫滿無法置信,  「夕兒,你恨我,你恨我不相信你,所以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是嗎?」  

  「你是皇上,是堂堂的閻羅東皇,我小小一個端木夕姬,怎麼敢懲罰你?我只求你  放了我,讓我走好嗎?」她腳下一軟,無力地跪在地上哀求著。  

  耶律隆昊想都沒想便悍然拒絕,「不,我不會讓你離開的,你生是我的人,你死了  ,也是我的鬼,今生今世,我都不會讓你離開!」  

  「是嗎?皇上是怕我會回去找仲鷹?既然如此,請皇上賜我一死,我死了,你就不  必擔心我會去找仲鷹或其它男人了。」  

  耶律隆昊氣得渾身發抖,她居然這麼想離開他?居然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夕姬啊夕  姬,我是那麼愛你,你卻……你卻想用死來逃避我?你當其那麼愛羅仲鷹嗎?當真愛他  愛到連替我生孩子都不肯?  

  耶律隆昊絕望了,他漠然轉過身,「你別想離開,也別想用死來逃離我,乖乖留在  這兒把孩子生下來,如果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要全多蘭城的人陪葬!」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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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4 00:11:3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端木夕姬就住在凝和宮休養和持?,她幾乎足不出戶,鎮日待在凝和宮裡,偌大的  御花園她哪裡也不去;她也不笑、不說話,任憑那些宮女、太監想什麼笑話、耍什麼把  戲來逗她都沒用。  

  唯一可以看出她還是個活人的,是她會吃東西、會喘氣、還會睡覺,但除此之外,  她根本就是行屍走向;所以端木夕姬正以驚人的速度在消瘦著,而她的肚子越大,消瘦  的速度就越驚人,看得耶律隆昊心驚肉跳,一天總要來看上好幾回,怕一個不注意,她  就會這樣消失了。  

  所以這天一退了早朝,耶律隆昊便迫不急及待趕到凝和宮。  

  「皇上!」  

  耶律隆昊隨意擺擺手,目光直逡巡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夕兒呢?」  

  「在窗下坐著。」宮女指向另一頭的窗戶。  

  順著看去,耶律隆昊果然在窗下看到自己所要找的人兒,只是……那是他所熟悉的  她嗎?為什麼會憔悴成這樣?完全失去往日的光彩,這是怎麼回事?  

  「熏兒,我問你,娘娘有吃葯嗎?」  

  端木夕姬的貼身宮女忙奔過來,「有,太醫開的安胎葯,娘娘都按時吃了。」  

  「那飯呢?她一天吃幾碗飯?吃了哪些菜?」  

  熏兒偏頭一想,「頂多……頂多半碗吧,有時候更少。像今天早上,娘娘只喝了半  碗粥,吃了幾口介辣瓜兒,其余的什麼都沒吃。」  

  耶律隆昊一聽,頓時明白問題出在哪裡。  

  「熏兒,你去尚膳監,吩咐他們做碗冰糖燕窩粥來,越快越好。」  

  說罷,他走到端木夕姬面前,巨大的身影籠罩在她頭上。  

  端木夕姬眨眨眼,既沒行禮也沒起身,視線卻好似穿過耶律隆昊,落在不知名的遠  處。  

  耶律隆昊心痛地看著宛如木人的端木夕姬,啞著嗓子開口:「夕兒,你那麼恨我嗎  ?」  

  她木楞地搖頭,「你是皇上,是我的主人,我……我怎麼敢恨你?」  

  「不,你恨我,否則你不會這樣折磨你自己。」  

  她還是搖頭,「皇上要我生孩子,我就生孩子;要我死,我就死;我只是照你的意  思去做。」  

  「那你自己的意思呢?」  

  她終於抬起頭看他,「我自己……的意思?」  

  「如果我讓你選擇,你要怎麼做?」  

  癡呆無神的眼忽地透出一絲光芒,「選擇?皇上要我做什麼選擇?」  

  他不答反問:「你想要什麼?」  

  「我……我要……」她想說我要你,但她說不出口。因為她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愛  她的,他或許會寵她,卻絕對不會愛她,也不會相信她,這樣的話,即使得到他的人又  有什麼用?  

  於是她搖頭,「我什麼都不選,只求皇上放我離開。」  

  耶律隆昊滿腹的期待頓時落空,他以為她會說些什麼或要求什麼,那樣至少他還可  以做到,但唯有放她離開自己,卻是他萬萬做不到的。  

  他悍然拒絕,「不準,我說過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端木夕姬看著他,臉色一片平靜,「是嗎?那我什麼都不要,只請皇上給我一份安  靜。」  

  怒氣頓時浮上耶律隆昊的臉,他看看她,再看看她的肚子,「你……你該死!」他  霍地轉身離開,留下端木夕姬一人呆坐在原地。  

  他走了!他又走了!每次,他總是這樣來去匆匆,連多看她一眼都不肯,難道他這  麼厭惡她嗎?既然如此,為何不干脆殺了她或放她離開?  

  她愛他,她願意?他付出一切,卻受不了他是為了孩子才來看她,這讓她覺得自己  只是生?工具,沒有半點尊嚴和價值,所以她幾乎不想要這孩子,畢竟孩子來得不是時  候啊!但她捨得嗎?這是她的孩子,是他唯一留給自己,是他曾經愛過自己的證明,她  怎麼捨得不要?可一想到要讓孩子留在這種環境之下長大,讓他飽嘗人情冷暖,接受人  心的冷酷和無情,她做不到!  

  她該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做才對?  

  端木夕姬想得入神,完全沒注意到宮女熏兒已經站在她背後很久、很久。  

  「娘娘!」  

  端木夕姬一楞,「熏兒,是你?」  

  熏兒淺淺一笑,端過冰糖燕窩粥,「娘娘,吃吧!這是皇上特別?您準備的。」  

  「皇上?不可能,他連看都不想看我,怎麼可能會要人準備這個?」  

  「是真的,皇上剛剛來的時候,問了娘娘平常都吃幾碗飯,還吃些什麼。當他知道  娘娘吃得那麼少時,就吩咐尚膳監做了冰糖燕窩粥來。娘娘,您吃了吧,這可是皇上的  心意。」  

  端木夕姬搖頭,「不,我不餓,你吃了吧。」  

  「這是皇上特地準備給娘娘吃的,熏兒怎麼敢吃呢?萬一讓皇上知道,皇上會生氣  的。其實……」  

  「其實什麼?」  

  「其實皇上是很關心娘娘的。」  

  端木夕姬根本不相信,「他關心我?他討厭我、恨我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關心我  ?如果他會關心,也只是關心這個孩子吧!」  

  「是真的,皇上很關心娘娘,他幾乎一天都要來好幾次,不過因為娘娘在睡覺,皇  上又吩咐我們不準吵你,所以你都不知道。」  

  端木夕姬有些詫異,「什麼?熏兒,你說的是真的?皇上……皇上他一天來好幾次  ?」  

  「嗯。皇上大部分都在清晨和晚上的時候來,那時娘娘不是沒醒就是已經睡了,當  然不知道皇上來過。」  

  端木夕姬眼中透著一絲不敢相信的光芒,「他來做什麼?」  

  熏兒微微一笑,臉竟然紅了起來,「皇上來,都只是靜靜看著娘娘,不過有時候他  會趁娘娘在睡覺偷偷親你,有幾回還在床邊坐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了才離開。」  

  端木夕姬的心不覺狂跳起來,他……原來他一直守著自己、看著自己啊!只是……  只是他為什麼不說呢?為什麼要裝作一副很冷漠的樣子?害得她以為他不要她了!  

  「娘娘,把燕窩粥喝了吧?這是皇上的心意,您可千萬不能辜負了!」  

  端木夕姬抖著手,接過燕窩粥,開始一小口、一小口吃了起來。  

  吃完燕窩粥,端木夕姬竟然覺得肚子還餓,「熏兒,還有嗎?我肚子還餓。」  

  熏兒點頭,眼中的光芒卻閃爍不定,「當然有,我再要人去拿,娘娘等一下。」她  慢慢轉過身,一下一下算計著時間。  

  不多久便聽到端木夕姬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好痛,我肚子好痛!」  

  熏兒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娘娘,您怎麼啦?」  

  端木夕姬痛得忍不住抱著自己的肚子,「熏兒,你給我吃了什麼?為什麼……為什  麼我肚子會這麼痛?」  

  她搖頭,「沒有,除了那碗燕窩粥以外,我沒有任何東西給娘娘吃。」  

  端木夕姬冷汗涔涔,無法置信地瞪著熏兒,「燕窩粥?你是說皇上給的燕窩粥?」  

  「是啊!我說過了,燕窩粥是皇上吩咐要給娘娘吃的!」  

  端木夕姬發出一聲淒厲的哀號,整個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鮮血沿著腿間不住流  了出來,「皇上,你……你為什麼……?  

  什麼……」  

  ???南書房裡,耶律隆昊專心地翻閱著奏折,突然,一陣風從門口吹過,跟著一  道瘦削挺拔的白色身影出現在他眼前。他略瞇了瞇眼睛,瞪著那道人影由遠而近,最後  站在離他不到一尺遠的地方。  

  「昊,這時間你還有心情翻看奏折?」  

  「是你?」耶律隆昊起身,一抹笑意浮現在他臉上。  

  「當然是我歐陽徹,不然你以為是沉沖那家伙嗎?」  

  「你來做什麼?」耶律隆昊的話問得很不客氣,然而手卻已搭上歐陽徹的肩膀。  

  歐陽徹笑著推推他,「手拿開,你不知道我對男人敬謝不敏嗎?」  

  耶律隆昊一挑眉,「只有男人嗎?」  

  歐陽徹微微一怔,繼而笑了起來,「你這家伙,還是不改那張刀子嘴,總有一天,  你會吃虧的。」  

  「少說廢話,你大老遠從關外跑來,總不會是為了告訴我要修口德吧?」  

  「當然不是,是沉沖要我來的。」  

  「沉沖?他要你來做什麼?」  

  「要你小心一個人。」  

  「誰?」  

  歐陽徹反手攬住耶律隆昊的肩,正想將他帶到一旁講話時,一名太監慌慌張張奔了  進來。  

  「皇上,不好了!」  

  耶律隆昊臉一沉,「什麼事大呼小叫?沒看到我正在忙嗎?」  

  太監慌地跪了下去,「奴才知道皇上忙,可是這件事奴才一定要告訴皇上,否則遲  了就來不及了!」  

  「什麼來得及來不及?快說!」  

  「娘娘……娘娘她……」  

  耶律隆昊又是一喝:「那個娘娘?說清楚!」  

  太監緊張地直咽口水,「是……是端木娘娘,她……」  

  一聽是端木夕姬,耶律隆昊不覺也緊張起來,「夕兒怎麼啦?」  

  「端木娘娘小為了!」  

  耶律隆昊轟地楞在當場,「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端木娘娘不知讓誰喂了葯,小為了!」  

  當下,耶律隆昊顧不得歐陽徹還在身邊,三步並作兩步直奔凝和宮。  

  凝和宮裡一片死寂,幾乎聽不到半點聲響,唯一有的,就只是窗外幾只麻雀的啾啾  聲,反而更凸顯出幾分淒涼。  

  耶律隆昊像風一樣地撲到床前,心痛地看著床上那面色死灰的端木夕姬,「夕兒,  夕兒!」  

  他抖著手輕探她的鼻息,還好,還有氣,雖然微弱,卻總算還活著。  

  小心翼翼地在床邊坐下來,他緊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再次呼喊:「夕兒。」  

  端木夕姬沒有響應,小手卻努力想抽回去。  

  「夕兒,不要這樣,看著我,你張開眼睛看著我!」  

  看她還是沒有響應,耶律隆昊不覺氣急攻心,霍地轉身喝道:「那葯是誰端來的?  」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敢出面答腔。  

  耶律隆昊虎眼一翻,「不承認?既然沒有人要承認,那就全部拖出去砍了!」  

  所有人倏地跪成一團,求饒喊著:「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說!到底是誰把葯端來的?」  

  「是……」  

  「是你!」  

  一個虛弱的聲音驀地響起,這讓耶律隆昊一楞。  

  「夕兒,你……」  

  端木夕姬掙扎著坐起身,「皇上,是你要人把葯端來的不是嗎?」  

  耶律隆昊搖頭,「不,我沒有讓人端葯來,我只是讓問膳監送一碗燕窩粥罷了……  」他陡然住口,不可能,難道是那碗燕窩粥……「夕兒,你吃了燕窩粥,是嗎?」  

  端木夕姬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而這等於回答他的話。  

  「不,不會的,我只是讓他們做了燕窩粥,沒讓他們放葯,怎麼會……」他錯愕地  喃喃自語,但是當他接觸到端木夕姬絕望、冰冷的眼光時,心頭不覺一緊,「夕兒,你  認為是我要人打掉孩子的,對吧?」  

  「難道不是?」  

  耶律隆昊搖頭,「我愛你,我怎麼可能打掉你的孩子?」  

  如果端木夕姬在今天以前聽到這句話,她會感動得痛哭流涕,但現在她只覺得虛?  、不真實。  

  「你錯了,你不愛我,如果你愛我,你就不會這樣對待我。」  

  「夕兒!我愛你,或許我一直沒有說出來,但我對你的感情是假不了的!」  

  「是嗎?如果你的愛是這樣,那我的確感覺到了,而這種愛我承受不起。」  

  「夕兒,不要這樣,你聽我說……」  

  端木夕姬激動地摀住耳朵,已經干了的淚水又再度泛濫,「不要聽,我不要聽!你  走、你走!我永遠都不要再見你,永永遠遠都不要再看到你了!」  

  耶律隆昊痛苦地看著她,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老天!他該怎麼辦?他從來就不想傷害她,卻一直在做傷害她的事;他想好好疼她  、寵她,卻讓她嘗盡災難和苦痛,現在連唯一的孩子都失去了,他們還有重來的機會嗎  ?生平,耶律隆昊第一次感到手足無措,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才好。他無助地看向一直  靜靜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的歐陽徹。  

  歐陽徹仿佛知道他想說什麼似的,搖搖頭,「別看我,這是你自己惹的禍,我也沒  有辦法,誰教你如此粗心大意呢?」  

  耶律隆昊和歐陽徹相知多年,怎麼會聽不懂他的話中話?  

  「徹,你知道什麼對不對?」  

  歐陽徹淺淺一笑,「你忘了我為什麼專程來找你?」  

  「你是說……」  

  「我就是來警告你小心的,想不到還是太遲了!」  

  「太遲?什麼意思?」  

  歐陽徹又是一笑,漂亮的眼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  

  耶律隆昊馬上會意過來,「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敢在門  口張望偷聽,小心脖子上的腦袋不保!」  

  等一群宮女、太監全退下,歐陽徹隨即開口:「你被人設計了!」  

  「設計?什麼意思?」  

  「我問你,最近這段日子除了她,你還碰過哪些女人?」  

  歐陽徹指著端木夕姬問。  

  耶律隆昊眉頭一凝,「你問這做什麼?」  

  「當然是有意義的,快說,你到底碰過哪些女人?」  

  耶律隆昊素來就不是極端好色之人,過去他固定寵幸的妃子也就那麼一、兩位,  自從認識端木夕姬以後,他的心全放在她身上,又怎麼可能再去碰其它女人?除了拓拔  明甄……「沒有,除了一個拓拔明甄以外,我根本沒碰其它女人。」  

  「拓拔明甄?果然是她!」  

  耶律隆昊一怔,「什麼意思?」  

  「你知道為什麼沉沖要我來見你嗎?」  

  他搖頭。  

  「因為他和你都遇到同樣的問題,只不過他比較幸運,及時阻止罷了!」  

  「你是說拓拔寬也送了個女人給沉沖?」  

  「嗯,拓拔寬同時把自己的兩個女兒送給你和沉沖做妾,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為了  向你們兩個示好求和,事實上,他是?  

  了玉麒麟才這麼做的。」  

  「這點我早就想過了,所以我才故意封她?貴妃,目的就是要松懈她的戒心,好揪  出她的狐狸尾巴,只是我沒想到她竟然會……」他瞅了端木夕姬一眼,現在她正聚精會  神聽著他們兩人說話。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對夕姬下手,或許她對你動了真情,想獨占你,也說不定  這只是女人和女人間的爭寵罷了!誰讓你只有一個,卻有數不盡的妻妾排隊等候呢?」  言下之意是說,你辜負太多女人,讓太多女人?你守空閨、?你心碎,所以你活該!  

  耶律隆昊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到這種時候還說教?等哪天他處理完拓拔明甄和玉  麒麟的事後,他非得聯合沉沖和杜守愚來整整他不可。  

  歐陽徹從他的眼神知道他在想什麼,漂亮的嘴忍不住向上翹起,「昊,我知道你生  氣,但你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  

  「為什麼?她害死我的孩子,我為什麼不能殺她?」  

  「你當然可以殺她,但不是現在。」  

  「哼!我耶律隆昊殺人還需要理由嗎?」  

  「是不需要理由,卻可能會因此打草驚蛇。」  

  「你是說……」  

  歐陽徹點頭,「玉麒麟人人都想得到,所以人人都無所不用其極,你想,一個拓拔  明甄可以做出這種事嗎?」  

  耶律隆昊恍然大悟,他讓端木夕姬小?的事給弄得心神不寧,居然忘了這點。  

  歐陽徹繼續說:「你應該早就想到要怎麼揪出她狐狸尾巴的辦法,否則你不會故意  冊封她當貴妃,還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留在冷宮裡受苦,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一個方法。」  

  他轉而看向躺在床上的端木夕姬,「夕姬,你願意嗎?你願不願意協助我們,揪出  這個殺人凶手?」  

  耶律隆昊急忙阻止,「不!夕兒所受的傷害已經夠多,我不希望她又……」  

  豈料床上的端木夕姬竟然點頭,「皇上,讓我去。」  

  耶律隆昊一陣錯愕,「夕兒,你……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她可以一次對你下葯,  當然也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你……」  

  「我願意,只要皇上給我一個說法,再大的危險我都願意去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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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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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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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4 00:11:5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凝和宮夜已深,但凝和宮的燈火依然通明,照得像白晝一樣。  

  耶律隆昊雙手背在身後,來來回回走著,仿佛在等什眾人似的。  

  不一會兒,兩名太監伴著一名宮女走了過來,「皇上,葯已經煎好了。」  

  「嗯!拿過來。」  

  耶律隆昊親自接過葯,正一撩長袍準備進門時,太監又突然開口。  

  「皇上,我們已經找到熏兒了。」  

  耶律隆昊微微一頓,「哦?在哪裡找到她的?」  

  「昆明湖,她被人活活勒死,丟進昆明湖裡,是剛剛上書房的太監發現的。」  

  「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記得嚴守門戶,不準讓人進來凝和宮,知道嗎?」  

  「遵命。」  

  交代完畢,耶律隆昊端著葯踏進內殿,一眼便看見端木夕姬正掀開棉被想起來。  

  「夕兒,你起來做什麼?躺下,多躺著休息。」他連忙放下葯沖上前,將端木夕姬  按回床上,「你身子沒好,不準下床。」  

  端木夕姬撥開他的手,「皇上,熏兒呢?」  

  耶律隆昊一楞,「熏兒?你找熏兒做什麼?」  

  出乎意料的,端木夕姬竟然小臉一紅,「我……我有事要找熏兒。」  

  「不需要熏兒,一切有我。」他在床邊坐了下來,溫柔地看著她,「告訴我,你想  做什麼?」  

  端木夕姬顯然不習慣突然變得如此溫柔的耶律隆昊,一時間竟然有些結巴,「我…  …我想……」  

  「想什麼?」  

  她羞得低下頭,「我想小解。」  

  耶律隆昊輕輕一扯嘴,走到一旁拿過一個尿壺放在地上,然後抱起端木夕姬來到尿  壺旁,「你可以嗎?要不要我幫你?」端木夕姬忙搖頭,「不要,我……我自己來……  」  

  他點頭,睜大眼睛等候著。  

  乍見耶律隆昊居然站著看自己小解,端木夕姬有些手足無措喊道:「你……你轉過  身去。」  

  耶律隆昊又是一楞,卻還是聽話地轉過身。  

  不一會兒,端木夕姬低低喊著:「我……我好了。」  

  他聞言,面不改色重新抱起她回到床上,然後端起那碗黑色的葯遞到她唇邊,「喝  下去。」  

  她下意識地搖頭,「不要,那葯好苦,我已經喝過了,不要再喝。」  

  「不成,一定要喝,否則你的身體好不起來。」  

  「可是……」  

  「沒有可是,喝!不然我就喂你喝。」  

  端木夕姬再次紅了臉,她想起下午他是怎麼當著歐陽徹的面強喂自己喝葯,那情景  真教人羞啊!  

  她無奈地張開嘴,一小口、一小口喝著,好不容易將葯喝完,耶律隆昊又塞了一個  黑黑的東西到她嘴裡,酸得她整張小臉都皺成一團。  

  「好酸!」  

  「這是讓你提神用的,免得你老是昏昏沉沉的。」  

  端木夕姬無言地瞅著他,眼中凈是不解和疑惑。  

  耶律隆昊看見了,「怎麼啦?瞧你想得發楞。」  

  她幽幽開口:「皇上,如果你一開始就這樣對我,那樣即使要我去死,我都願意!  」  

  「夕兒,你……」  

  「我一直以為你不愛我,你和我在一起只是為了我的身子,等時間一久,等你膩了  ,你就會回到那些嬪妃身邊。」  

  「傻瓜,你怎麼會這麼想?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打從我第一次在馬上看到你  時,我就已經愛上你,愛到無法自拔,愛得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而你居然認為我只是  為了你的身體才要你?」  

  「可是……可是你的所作所?讓我以為你根本不愛我,尤其是仲鷹來過以後,你就  像瘋了一樣,完全不聽我解釋,我……」  

  「那是因為我嫉妒得快瘋了,才會那樣傷害你。」  

  「我和仲鷹之間是清白的,皇上,你要相信我。」  

  耶律隆昊眼睛一瞇,顯然還是不相信,「夕兒,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讓他親你  嗎?」  

  「我……我是故意的。」  

  「故意的?」  

  「嗯!因為每次和皇上在一起,我都會覺得自己好象淫娃蕩婦,否則怎麼會……怎  麼會……」  

  「所以你想試試?」  

  她點頭,羞愧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結果呢?」  

  她沒有說話,身子卻軟軟地投入他懷中,而這就是答案。  

  他卻不滿足,「我再問你,你愛過羅仲鷹嗎?」  

  「說沒有是騙人的,畢竟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在一起似乎也很自然,但認真說起  來,我對他的感情是兄妹之情多於男女之情,而你……」  

  「我如何?」  

  「你教我什麼是男女之情,又教我成為一個女人,可是你也同時教了我什麼叫絕望  和心碎。」  

  「夕兒!」  

  「那一次,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殺了我,因為我實在受不了你要孩子,卻不要我!你  知道看著你和拓拔明甄親熱時,我有多痛苦嗎?我難過得簡直想咬舌自盡,可是你居然  還要我?她寫詔書,你……」  

  「我知道,但那時我以為你背叛我、出賣我,以尢你愛羅仲鷹而不愛我,所以才會  用那種笨方法來刺激你,希望能讓你認清楚自己到底愛的是誰。」  

  端木夕姬頻頻搖頭,眼眶中已然合著淚水,「皇上,我求你,不要再這樣對我了,  否則……否則我會……」  

  耶律隆昊慌地堵住她的小嘴,極溫柔、極小心地親吻著,「傻瓜,我現在知道你的  心意,我絕不會再讓你?我掉一滴眼淚。等這次的事情處理完,我就把後宮裡的嬪妃全  送出去,我只要你一個,不需要別人。」  

  端木夕姬破涕?笑,「你說謊,自古皇帝都是三宮六院,哪有人像你一樣只娶一個  老婆的?」  

  「怎麼沒有?現在不就看到一個?況且要那麼多女人?一個男人爭風吃醋、?一個  男人守活寡,這也太不公平了吧?你是讀聖賢書的人,怎麼會想不通這點?」  

  端木夕姬嬌俏地白了他一眼,「難怪歐陽徹會要你多修修口德。」  

  提起歐陽徹,耶律隆昊便不覺皺起眉頭,「夕兒,你真的要照他的計劃去做?」  

  「當然,如果不這樣做,我永遠無法知道事情真相是什麼,在我心底也永遠會有一  個疙瘩存在,所以我一定要弄清楚。況且她若是真?玉麒麟而來,她一定會主動來找我  的,不是嗎?」  

  「這就是我不懂的地方,她為什麼找你?她要找玉麒麟也該找我下手,怎麼會……  」  

  「或許因為你是東皇,是她所仰慕的男人,所以她不忍對你下手。而我則是她的眼  中釘,又負責替你整理大小的文書奏章,她不免會以為我一定知道些什麼。」  

  「可是我還是不放心。」  

  端木夕姬甜甜一笑,推了推耶律隆昊,「皇上,你放心,我會保護自己的,而且你  也會在一旁盯著,不是嗎?」  

  耶律隆昊點頭,然而漂亮的黑眸卻還是籠上一片陰影。  

  ???幾天後,耶律隆昊借口到京畿一帶校衛軍隊而出宮去了,偌大的宮城頓時變  得空蕩蕩,仿佛耶律隆昊一走,也帶走所有生氣似的。  

  端木夕姬忐忑不安地坐在窗下等,等著拓拔明甄到來。  

  一刻鐘、兩刻鐘、三刻鐘過去,拓拔明甄並沒有任何行動,端木夕姬有些疑惑,難  道他們猜錯了?難道不是她?  

  就在端木夕姬疑惑之際,凝和宮外傳來陣陣喧囂,跟著便是急促雜沓的腳步聲,然  後拓拔明甄帶著一群宮女、太監,浩浩蕩蕩的闖進來。  

  見她來到,端木夕姬緩緩站起身行了個禮,因為耶律隆昊沒有立皇後,所以在這後  宮裡,她就是長。  

  「叩見貴妃娘娘。」  

  拓拔明甄冷冷看了端木夕姬一眼,「端木昭容,宮裡出了賊,現在皇上不在,宮裡  就由我作主。來人,給我搜!」  

  「等等,娘娘,可以請問是出了什麼賊嗎?」  

  拓拔明甄連話都懶得說。  

  她身旁的太監忙地開口:「皇上賜給貴妃娘娘的一串珍珠不見了,娘娘很著急,怕  皇上回來看不到會生氣,所以……」  

  「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給我搜!」拓拔明甄打斷太監的話,手一揮,大群宮女隨  即在凝和宮裡胡亂搜了起來。  

  端木夕姬靜靜看著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這裡沒有什麼東西不能見人,所以也不怕  搜;再者,如果拓拔明甄存心想栽贓,那麼她再怎麼阻攔也沒有用,所以她干脆站在原  地,任由拓拔明甄沒天沒地胡搞一番,看她能弄出什麼把戲來。  

  不一會兒,一名宮女在端木夕姬枕頭底下翻出一串珍珠,「娘娘,找到了!」  

  拓拔明甄接過珍珠一看,「沒錯,就是這串珍珠,這就是皇上賜給我的。端木昭容  ,你倒說說,這串珍珠怎麼會在你的枕頭底下?」  

  端木夕姬錯愕地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東西……」  

  「不知道?東西明明就在你的枕頭底下找到,你還說不知道?來人,掌嘴!」  

  端木夕姬頓時花容失色,「不,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能……啊!」  

  還來不及辯解,幾名宮女隨即上前架住她,不由分說地打了起來。  

  打得端木夕姬雙頰紅腫,嘴角帶血。  

  「端木昭容,你說,這串珍珠怎麼會在你手上?」  

  端木夕姬狼狽地跌坐在地上,「我不知道,那是你故意栽贓在我身上,應該問你自  己才對!」  

  拓拔明甄臉上一片難堪,「來人,把她衣服脫了!」  

  宮女忽地湧上前,七手八腳扯著端木夕姬的衣服。  

  她拚命掙扎,「不要,放開我,你想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我!」  

  拓拔明甄森冷一笑,從桌上拿起還沒點著的蠟燭,「點火。」  

  端木夕姬驚慌地瞪著她,「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把她翻過去。」  

  由不得端木夕姬說不要,她被迫趴在地上,大片光滑的背裸露在外面。  

  「聽說皇上很喜歡你的背,幾乎愛不釋手,是吧?」拓拔明甄端著蠟燭走上前,「  我現在倒想看看皇上以後還會不會喜歡你的背。」  

  說罷,將一滴滴的臘油滴在端木夕姬背上,疼得她幾乎暈了過去。  

  她喘息著,強忍痛苦地道:「你敢這樣動用私刑,皇上回來不會饒你的!」  

  拓拔明甄哈哈一笑,舉起腳狠狠往端木夕姬的肚子踢去,「你以為皇上還會要你嗎  ?你已經沒了孩子,皇上還會要你嗎?」  

  端木夕姬痛苦的抱著肚子,「你……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在燕窩粥裡下葯,你……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當然是為了保住我的地位。你想想,如果讓你先?  

  下皇子,那這宮裡,還有我的地位嗎?再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皇上的,都還  很可疑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來人,給我打,打到她說出實話?止。」  

  「不,你不能……啊!」  

  無情的鞭子,一下又一下抽打在端木夕姬光滑的背上,每一下都像火在燒似的,疼  得她死去活來,眼前一片黑暗。  

  在昏過去前,她眼前不覺閃過耶律隆昊的身影,「皇上,救我,你快來救我……」  

  ???端木夕姬以為自己死了!若不是耳邊傳來陣陣的男女激烈爭吵聲,她真以為  自己已經到閻羅地獄去見閻羅王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又試著移動身子,可不動還好,一動之下,她的每寸骨頭、每寸  皮膚,都像被火燒過一樣,疼得她眼淚直掉。  

  這時一男、一女的爭吵聲由外往內,漸漸往端木夕姬的方向而來。  

  一聽到男人的聲音,端木夕姬下意識以為是耶律隆昊,但仔細一聽,才發覺不是。  那男人不是耶律隆昊,而是一個她似乎很熟悉的聲音。  

  端木夕姬趕忙揮走這種想法,拚命告訴自己,他不會這樣對自己的,他不會的。  

  可老天爺仿佛在和她開玩笑似的,她剛揮走這種想法,那個男人竟然就走到她床邊  ,「拓拔明甄,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夕姬會傷成這樣?」  

  拓拔明甄笑了起來,「怎麼回事?羅仲鷹,你是明眼人,應該一看就知道,何必問  我?」  

  羅仲鷹憤怒地揪住拓拔明甄的手,「是你,是你把夕姬打成這樣,對不對?」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你該死!」羅仲鷹猛地甩了拓拔明甄一巴掌,將她打得整個人重重地跌坐  在地上。  

  「你……你打我?我爹和耶律隆昊都沒打我,你居然打我?」  

  「打你?我還想殺了你!」  

  拓拔明甄要潑地沖向羅仲鷹,胡亂捶打著他,「你殺啊!  

  你把我殺了啊!當初是你說要不擇手段把端木夕姬帶出來,現在我把她帶出來了,  你卻想殺我?」  

  羅仲鷹惡狠狠抓住她的雙手,「我是要你把夕姬帶出來,可是我沒要你把她傷成這  樣……」  

  「怎麼?捨不得了?再告訴你一個讓你更捨不得的事,你的夕姬小為了!」  

  「小??怎麼可能……」  

  「她懷了耶律隆昊的孩子,為了我、也為了你,所以我用葯把孩子弄死了!」  

  羅仲鷹眼中一片陰沉,「為了我?這話怎麼說?」  

  「你不是要她?如果她懷著耶律隆昊的孩子,你就得當別人孩子的爹,你一定不希  望這種事發生吧?所以我替你處理掉了。」  

  「哦?這麼說來,我得謝謝你了?」  

  「當然。為了你,我不惜讓自己變成劊子手,讓自己變成壞女人,而你……你不但  不感激我,還為了她打我,你……你們男人都是一樣的!」  

  拓拔明甄又槌打起羅仲鷹,羅仲鷹霍地揪住她雙手將她壓在桌上,「什麼一樣?我  和耶律隆昊可不一樣,我沒有他高高在上的地位,也沒有他顯赫的名聲,我只是一個無  名小卒,我和他怎麼會一樣?」  

  「你……」拓拔明甄愛怨交集地瞪著羅仲鷹,「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劫我的轎,  強占我的身子?你何不做得干脆一點,連碰都不要碰我,讓我徹徹底底留在耶律隆昊身  邊?或者……你只是把他搶走端木夕姬的怨恨轉到我身上?」  

  羅仲鷹哈哈一笑,「你說對了!我之所以劫你的轎子,就是要讓耶律隆昊嘗嘗妻子  被人淫的滋味,不過耶律隆昊似乎並不在乎你,是吧?」  

  「你……你還敢說?若不是你,我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我替你把端木夕姬帶出來  ,現在卻連我自己都回不去,你要怎麼對我負責?」  

  「你要我負責?」  

  「當然,你破了我的身子,壞了我的一生,我當然要你負責。」  

  他沉沉一笑,「好,我負責,等我把夕姬送回多蘭城,我就娶你?妻。」  

  拓拔明甄驚喜不已,「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何時說過假話。」  

  「仲鷹,我就知道你不會辜負我的。」拓拔明甄熱情地送上香唇,享受著唇瓣相接  的親密和纏綿。  

  久久,羅仲鷹推開拓拔明甄,「明甄,我要你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你是說玉麒麟是吧?」  

  「沒錯,你有沒有找到玉麒麟?」  

  拓拔明甄搖頭,「沒有,我翻過耶律隆昊宮內每個地方,到處都找不到玉麒麟,連  庫房、密室都進去看過,也沒有找到,看樣子玉麒麟是真的失蹤。」  

  「失蹤了?這怎麼可能?我明明……」  

  「仲鷹,怎麼啦?你是不是有玉麒麟的下落?」  

  羅仲鷹勉強一扯嘴,「怎麼會?如果有,我就不會要你潛伏在耶律隆昊的身邊。」  

  他重新將拓拔明甄摟進懷中,雙手利落地扯下她的衣衫,「明甄,讓我看看耶律隆  昊是怎麼調教你的,讓我看看你有沒有比以前更熱情。」  

  拓拔明甄扭動著身子貼近羅仲鷹,不安分的手解開他的衣衫,開始上上下下游走撫  弄著,將那欲望中心送入嘴裡熟練地舔舐吸吮著。  

  羅仲鷹倒抽一口涼氣,無法遏止的欲望和怒火,在一瞬間充滿全身。  

  他猛然拉起拓拔明甄的頭發,惡狠狠地堵住她的唇,大手恣肆地揉捏她豐滿的乳峰  ,將她蛇般的長腿圍在自己腰上,堅挺的男性象征一舉侵入。  

  拓拔明甄全身因這突來的充實而劇烈抖動著,身子隨著狂烈的韻律搖晃,嘴裡不住  呻吟:「仲鷹,仲鷹……」  

  羅仲鷹持續律動,他的眼神卻是冰冷的,「明甄,我問你,你要我還是要耶律隆昊  ?」  

  拓拔明甄已經陷入神智不清的狀態,呼吸急促而灼熱,「要你,我當然要你!」  

  「那好,我不會辜負你的,從現在到以後,你會只有我一個男人。」說著,他的手  忽然多出一把匕首,並將寒冷的刀峰無情地送入拓拔明甄的胸口。  

  拓拔明甄無法置信地瞪大眼睛,鮮血瞬間染紅桌面,「你……你……」  

  「明甄,不要怪我,誰讓你傷了夕姬?我早告訴過你,如果任何人敢傷害夕姬,我  都不會放過他的,你忘了嗎?」羅仲鷹抽身,將她推落在地,「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  我!」  

  拓拔明甄掙扎了一下,不久便咽下最後一口氣。而她到死,都還不知道為何羅仲鷹  會殺自己。  

  羅仲鷹看著拓拔明甄斷氣的身子,久久,他才彎下腰準備處理屍首。  

  身後應該昏迷不醒的端木夕姬卻發出一聲尖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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