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的菠蘿糖】六跡之星河創世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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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搶車

　　舞雪站立在透明的玻璃電話亭內，輕輕的閉上眼睛，她有些害怕，身體在微微顫抖著。

　　她害怕的不是潑濺到玻璃上的血跡，或者偶爾穿透過玻璃罩的彈孔，僅僅因為張嵐不在身邊……

　　他是她在這世界上見到的第一個男人，他的心跳聲像家一樣讓人平靜，他的笑容比哥哥還親切，餓了的時候，他會帶她吃任何東西，有危險的時候，他會本能的擋在她的身前。

　　對於這個世界，舞雪在誕生的這短短12個小時內，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世界觀，那就是……張嵐就是整個世界，而其他不過是支撐這個世界存在的附屬品。

　　可現在，他不在身邊，舞雪的世界消失了，所以才會害怕。

　　不過舞雪相信張嵐的承諾，他絕對不會丟下她，天涯海角，蒼穹九霄，不管自己身處何方，他一定會回來找她，並且自然的牽著她的手說，「我回來了。」

　　信念支撐著這個人型的心核碎片堅強，屹立於槍林彈雨中也不為所動。

　　而張嵐呢？他在哪裡？逃走了嗎？不，他換上了一套筆挺的聚乙烯西裝，將那一頭亂髮用髮蠟向後梳起，而腳上那雙珵光瓦亮的皮鞋，都能當成鏡子一樣照射出自己的臉來。

　　唯一不修邊幅的，只有他在手中甩動著的霸王集團經理級工作證。

　　他出現的位置，正是他今天本該到來的地方，格特第三聯邦市霸王集團分部。

　　這是全市最高的建築，擁有150層，可同時容納3500名員工在內辦公，提供24小時的高檔餐飲服務與獨立的醫療區，就連自己帶個盒飯來吃，都能坐在後花園裡，看著花了窮人一個月薪資才能栽培出來的1朵玫瑰的玫瑰花午休。

　　分部的一道院牆就猶如一座圍城，城外的人想進去，城裡的人……真會玩。

　　為了進這棟大樓，整座城市的人都是無所不用其極，甚至有好看的美女，天天在這大門口衣著暴露出賣色相的勾引著霸王集團內部員工，而經理級的，她們甚至敢就在馬路邊按倒了直接來一發。

　　區分霸王員工級別的方式很簡單，他們的工作證採用的是激光水晶電子板壓制而成，普通員工為透明色，主管級為天藍色，而經理級則為尊貴的赤紅色。

　　看著張嵐手中甩動的紅色工作證，就是身份的象徵。他自然的刷過了門衛的識別器，大門開啟，守衛根本不敢攔他，五大三粗的壯漢都是站起來向他敬禮致意。

　　「賭贏了。」張嵐微笑點了點頭，如同每天都來一樣的向大樓走去。

　　通過數據分析，舞雪的重要性讓她的身份與秘密都不得對外傳播，所以關於張嵐的連帶信息也是未對外公佈的。情報範圍僅僅限於霸王護衛團，就連治安局也只是輔助幫忙戒嚴宵禁的單位。

　　所以，張嵐大搖大擺的走進了他本來可以正常工作的大樓，在眾人艷羨與好奇的目光前往後勤部。

　　「您好，您是前來報導的張嵐吧！我是您的私人助理，現在負責帶您熟悉整個分部的情況，您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問我。」

　　一個懷抱著電子文件夾的妹子，忽閃著大眼睛站在大廳中央等候她，親切的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已經等候了長達4個小時，也沒有想過去打一通電話催促，這就是霸王嚴格的等級制度。

　　「不必瞭解，我只想去後勤部，帶我過去。」張嵐道。

　　「您要領取的辦公用品，可以在內部管理程序中提出要求，我會幫您去申請的。」大眼助理打開了面前的電子屏，畢恭畢敬道。

　　「我要的東西，必須自己去領。」張嵐對霸王的瞭解遠遠超乎他人的想像，在過去的15年裡，他連做夢都想進入這裡生活，但現在，他卻必須馬上離開。

　　後勤部位於大樓的地下1層，這裡連接的是一座巨大的倉庫，佈局就像銀行接待大廳一般，有眾多的員工在這裡排隊等待領取自己所需的物品。

　　雖然現在外面是宵禁期，但分部運作卻不能停頓片刻，畢竟格特第三聯邦市是著名的交通網路樞紐，那些電腦操縱的要塞列車還是在運行之中，無限堆積著霸王龐大的資金運作儲備。

　　張嵐的到來，讓這群小員工退到一邊，將後勤部的櫃檯讓出了001號的位置給他。

　　這些員工也是奇了怪了，畢竟像後勤部這種地方，別說經理級了，就是主管級都是直接安排下屬來領東西的，從來不會出現在這裡，所以張嵐的出現才那麼特殊。

　　「您好經理，請問有什麼能幫到您的呢？」櫃檯裡，原本坐著的員工都站起來服務，那深深鞠躬的樣子，如同在用事業線勾引張嵐一般。

　　「我需要領我的配車——戰馬T1。」

　　張嵐也沒坐，就站在櫃檯前，和銀行最大的區別是，這裡沒有防護的玻璃，大概也是沒想到領機關圓珠筆的員工，會對後勤部動手的可能性吧？

　　「請稍等。」

　　服務員查閱了資料，頭上的汗珠都下來了，因為她要對張經理說，「對不起，您的行政級別標配的是磁懸浮馬龍轎車一台，戰馬T1屬於配備能量防護罩的頂級超跑懸浮車，在霸王集團分部只有總裁才可駕駛。」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當上總裁咯？」張嵐將手中的工作證丟到櫃檯上，場面一度尷尬，根本沒有員工敢上前勸說，生怕引火燒身。

　　大眼助理也很為難道，「經理見諒，您的要求確實有點為難到她了，況且那車只有使用總裁的指紋識別才能發動，就算給您，您也用不了啊。」

　　「我當然用的了，因為總裁大人的指紋在這裡。」張嵐說著，從褲兜裡掏出的，竟然是一個血淋淋的大拇指，頓時把在場的人驚呆了。

　　而接著，他掏出的是那把屬於總裁的左輪手槍，直接指向了那快嚇尿的後勤服務員。

　　「抱歉，我很趕時間，車給我，你活；不給我，你在霸王集團的勞務合同，算是截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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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機械蠻荒的舊恨

　　第三十七個穿甲彈夾已消耗殆盡，特製的電磁加速炮管換了6根，一把重型電磁狙擊炮在貞德的手中就像死神的鐮刀，只要被她十字鏡掃過的目標下場都是瞬間爆炸。

　　她從3公里外衝過來的一路，都是在樓宇間穿行而過，天空中的戰機將她落腳的一切都炸成了灰燼，特爆彈讓那些炸毀的地方連一隻蟑螂都不可能存活下來，但她就是活了下來！

　　黑色的身影，甩動的槍械，隨時閃現的藍色亮光，就是一團戰士丟棄生命的象徵！

　　那些受過專業訓練的霸王護衛團戰士，在她的面前如同牛羊一般，只是等著被她一個一個宰殺而已。

　　「不惜一切代價！先帶走獵物！」

　　上級命令下達，一輛懸浮戰車從旁邊的店舖中衝了出來，用龐大的車身完全擋住了電話亭前，身在500米開外的貞德架起了重型電磁加速狙擊炮，卻什麼都看不到。

　　一隊霸王護衛團的戰士迅速從破洞處衝向了電話亭，想強行帶舞雪走。

　　「以為看不到，就不用死了嗎？」貞德歎息的丟棄了手中的武器，從背後取出一個黑色的金屬支架。支架向兩端延伸，頃刻間變成了一把黑色的機械戰弓。

　　只見貞德向著天空拉滿了弓弦，從她掌心開啟的艙口，將一支黑色的箭羽架於弦上。指尖輕柔的放鬆，嗖的一聲，箭羽直飛沖天。

　　一堆戰士已經摸到了電話亭的大門，但沒等門拉開，天空中數以百計的黑色箭雨傾盆而下，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插成了箭豬，翻著白眼倒在了電話亭旁。

　　裝甲車在這時也坐不住了，旋轉的炮口迅速瞄準了緩緩走來的貞德，如同要將她打成稀巴爛一般。

　　可貞德壓根就不再拉弓，叮的一聲，分裂出無數箭支的核心箭像穿甲彈般，從頂部釘進了裝甲車內。

　　轟隆一聲巨響，磁懸浮戰車被炸的彈飛起來2米多高，裡面的駕駛員和火炮手，就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貞德踏著遍地的血跡，跨過百計的屍骸，在那爆炸火光的照應下，終於來到了電話亭前。

　　看著那糊滿血跡玻璃後的女孩，貞德欣慰的笑了，「美人，我們終於又見面了。很抱歉上次讓你從我的指尖溜走了，這次，我要帶你回家。」

　　電話亭中的舞雪身體不住的顫抖著，她眼睛看著的並不是貞德，相反視線更高一些，看得是她身後出現的那黑色身影。

　　「嗚……」

　　貞德瞬間發現了不對，轉身準備反擊，可那巨大的銀色鐵壁從側面揮舞而過，就如同拍蒼蠅一般將貞德給打飛了出去。

　　貞德側向直線飛行，撞上了那輛還在燃燒的裝甲車，硬是將重達20噸的戰車給撞得側滑出了3米，撞擊的位置都凹陷下去了。

　　這衝擊力，比150毫米口徑的加農炮彈擊中還要恐怖，要是一般人，早就變成了一灘稀泥，屍體扣都扣不起來了。

　　但貞德卻宛如沒事一般，從凹陷的裝甲板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肩頭的灰燼。

　　「鐵錘……你命真大，居然還活著呢？」貞德微笑地打著招呼。

　　「貞德，你該還債了。」鐵錘本該早就習慣面無表情，但唯有此刻，他那張老臉上因為猙獰而扭曲，不知是痛苦，還是憤怒。

　　如果細心留意的看，鐵錘的銀色右臂，還有貞德背後的位置，都有一個金屬骷髏頭的LOGO，這是屬於曾經叱吒黑雲之下的傭兵團——機械蠻荒的專用符號。

　　說起這個傭兵團，就是以凶狠著稱，所有人員全為機械義體改造者，參加過大陸之上所有叫得出名字的大型戰爭，並且都是以獲勝告終。

　　但就是這麼強大的傭兵團，卻在20年前一夜之間被人血洗，全團1374名成員，唯二貞德和鐵錘活了下來。

　　「狙擊手1號就位，目標清晰，請指示。」

　　「狙擊手2號就位，目標清晰，請指示。」

　　「狙擊手3號就位，目標清晰，請指示。」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時，狙擊手小組已經找到了合適的位置，並且架起了狙擊器材，理論上只要一聲令下，就能立刻把貞德打成篩子。

　　「不必了，鐵錘是不會允許任何人搶在他前面幹掉貞德的，這是他們的孽緣，該讓他們自己解決。」葉無常在耳機中穩住了下面的戰士，甚至還有眾多本打算上前的後援。

　　關於機械蠻荒的故事，曾經也有人向鐵錘問過，只要級別不夠高的，都被鐵錘直接捏碎了脖子。而葉無常是知道內情者，因為很簡單，鐵錘是打不贏他的。

　　20年前，那一夜，貞德爆發了嚴重的機械義體綜合症，產生幻覺得她將全員當成了仇敵，並且親手殺死了每一位昔日的戰友，唯有鐵錘艱難的活了下來。

　　雖然貞德的義體改造率超過了人體的90%，但當時的團長老大給她融合的機體被稱為「鋼鐵聖女」，特地植入了自我修復程序，理論上是不會出現這種事故的。

　　唯一的解釋是，貞德自行將這道程序給刪除了，才導致了這場悲劇。

　　「你還記得嗎？那些死在你手上的隊友們。」鐵錘低垂著額頭問道。

　　「當然記得，我的大腦裡有高達50萬兆的存儲空間，他們的臉和信息都被打包壓縮儲存在裡面。」貞德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你不會心疼嗎？他們救過你的命，你這混蛋！」鐵錘握著拳頭格格作響。

　　「心疼？我的心早就被老大給換掉了好嗎？你們是救過我，可你們救我時問過我嗎？也許，知道自己會變成今天這種失去一切感知，失去一切味覺，唯一能嘗到的只有甜味後，我更想死呢？」貞德說著掏出了一根星河棒棒糖，塞進了嘴裡。

　　「既然你那麼想死，我來幫你啊！」鐵錘說著，踏地而起，向著貞德直線衝了上去。

　　「為什麼你不明白呢？或許我想死，可我的程序卻讓我在任何時候都必須活下去，另外你根本不具備殺死我的能力，你還不夠格。」貞德淡然歎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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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出城！！

　　永遠不要將兩頭怪物放在同一個鬥獸籠裡，你永遠不知道它們會摧毀的是什麼？

　　鐵錘像瘋了一樣的撲向貞德，貞德連發的黑色箭羽帶著曲線的射向鐵錘，被那揮舞的巨臂一支支擊落，爆炸箭引發的火焰，液氮箭形成的冰霜，震盪箭造成的衝擊波，全被那銀色的鐵壁驅散開來。

　　「死！」

　　衝到貞德面前的鐵錘就是一拳，如炮彈般擊中了貞德所站立的地面，被轟出了一個直徑1米的大坑。

　　跟隨被掀起的地表碎片，後仰跳起的貞德拉滿了弓弦，架起的箭羽頭部閃動起湛藍的光芒，電磁爆裂箭放射而出。

　　鐵錘側身閃開了，但箭羽在其身後爆炸，形成了一圈直徑只有5米的電磁場，跳動的電子干擾直接摧毀了鐵錘鋼鐵臂膀的控制系統。

　　這種破壞針對機械義體大概只能維持5秒，但對於高手過招來說，已經足以致命。

　　翻滾落地的貞德丟棄了手中的戰弓，開啟了噴氣艙口的雙足踏碎了堅實的地板，向著鐵錘衝上前去，那條掛在他身旁的銀色鐵臂再也無法保護他了。

　　貞德揮舞起的黑拳運足了力量，一拳就能打爛鐵錘那看似強壯的身體。

　　但沒有想到的是，高大的鐵錘竟然閃現的貼著貞德的拳頭擦身而過，用那人類的手臂抓住了貞德的小臉，轟隆一下直直撞在了大地上。

　　「怎麼可能？」透過指縫，貞德看著鐵錘那張猙獰的臉，在她的印象中，鐵錘從沒有如此靈活過，也不可能捕捉到自己的動作。

　　「你當我這二十年都在幹什麼？我可是很努力的在修行……只為殺了你！」鐵錘咆哮的追加一拳，將貞德的腦袋硬生生打到凹陷進了大地之中。

　　貞德的身體被打到翹起，空中回轉的雙足突然一下勾住鐵錘脖子，將其拉到了面前來。

　　轟！

　　貞德從地裡揚起的額頭，一下撞上了鐵錘的腦袋，衝擊力讓兩人都是翻滾的倒退出幾米開外，再看鐵錘，他的額頭都裂開了，流出的卻不是血，暴露出和手臂一樣的金屬頭骨。

　　「你所謂的修行，就是在機械的外殼上披上一層人皮？」貞德重新深入掃瞄了鐵錘的軀體，他根本沒有所謂人類的構造，就連大腦也不復存在了。

　　沒錯！鐵錘連機械義體改造人都不算，最多只是將處於人類部分的記憶與情緒反射神經信息提煉出來，以程序的方式移植進了這具機械身軀中。

　　他只能是帶有人類記憶的……機械。

　　這種狀態的存在，在醫學上來說已經死了。

　　「那又怎樣？只要能殺你，是人是機械，不重要！」鐵錘左右扭動了一下脖子，發出咔嚓咔嚓的金屬聲響。

　　「你真可憐……至少我還能嘗到甜味，而你只剩下憤怒，讓你以為自己還活著吧？」貞德不想打了，掏出星河棒棒糖含進了嘴裡，「今天就到這裡，我們的賬下次再算。」

　　「想跑？沒那麼容易！」鐵錘說著就想上前。

　　「不是我想跑，而是他贏了，你們給了他太多的時間，蠢貨。」貞德歎息之時，一輛籠罩在湛藍護罩下的赤紅跑車，側滑的從街角衝了出來，開車的正是那消失的張嵐！

　　「戰馬超跑？！」鐵錘根本來不及閃避，直接被那超跑撞了上去，湛藍的能量護罩如電磁場一般，將鐵錘龐大的身軀彈飛了出去，直接撞穿了旁邊的一棟大樓。

　　誰能想到，張嵐這被全城通緝的傢伙，竟然丟下舞雪，自己去弄到了董事級座駕……

　　戰馬超跑，是全球限量版的集團董事專用座駕，每一輛的造價都趕超一艘太空巡航運輸艦的級別。其中的科技含量超過80%為S級保密技術，全球數量只有99台，基本都被全球各大集團的董事會成員瓜分。

　　格特第三聯邦市霸王集團分部總裁蓮，或許沒有成為董事的命，但卻一直迷戀著董事會才能享受的高端科技，他私自增加了聯邦市的各種賦稅，壓搾市民多年的積蓄後，終於淘來了這輛曠世的戰馬超跑。

　　但平日裡，他也只是陳列收藏用，壓根不敢開上一開，生怕董事會的人看他不爽，把他給收拾了。

　　現在倒好，他沒開，卻送給了張嵐……

　　甩尾的戰馬呼嘯的停在了電話亭旁，車門開啟的瞬間，舞雪感動的激動不已。

　　「上車！」張嵐平靜地述說著，猶如下班順路接女友回家一般自然。

　　「嗚！」

　　舞雪推開了已經千瘡百孔的電話亭門，直接一頭坐進了副駕駛位。關上車門的那一刻，張嵐一直忐忑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因為他們已經身處在這黑雲之下最堅固的堡壘中。

　　張嵐將能量護罩重新開啟，將他們和這險惡的世界隔絕開來。

　　「沒事了，現在我就帶你走。」張嵐為舞雪扣上了安全帶，重新發動起了戰馬。

　　「嗚。」舞雪輕輕的閉上眼睛，側靠在張嵐的肩頭，其實能不能離開對於她來說並不重要，只要能待在張嵐的身邊，就夠了。

　　「警報！警報！目標進入了戰馬超跑！請求支援！」不過是一輛車，已經讓整個霸王護衛團亂成一團，所有的戰士衝上了街頭，用盡手中的武器向那輛超跑發動著攻擊。

　　磁暴導彈，等離子狙擊槍，電磁加農炮，12管火神炮，彷彿一瞬間，人類發明出來的一切喪心病狂的武器，都在向著戰馬所在的方向投去。

　　各種各樣的爆炸在戰馬超跑的四周傳來，足夠摧毀宇宙戰艦的火力，僅僅帶給了車身一點點震動而已。

　　實體彈藥打在那能量護盾上，直接被燒成了碎片，而能量型彈藥則會被反彈開來，無法侵入護罩分毫。

　　大家只能祈求，用炮火可以快點消耗掉戰馬超跑的能源，使其護罩失效。但這如同幻想一般，因為它的能源供給系統，使用的是神石塵埃，哪怕只有1克當量，也足夠格特第三聯邦市使用上1個月。

　　張嵐無視了所有追擊的士兵，順利的將戰馬開上了要塞列車使用的鐵軌，向著出城的閘門衝去。在他的運算中，只要離開第三聯邦市，他們的生存機率高達86.6%。

　　可他無法運算到的是……就在即將出城的鐵道之上，葉無常站在了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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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葉無常的重力世界

　　半神族，一個曾經在前文提及，卻從未真正去描寫的名詞。

　　他們是一群人類，為追求力量極致而創造出的超人類，瘋狂的科學家從大量世界礦產中提純出神石塵埃，再與人體進行融合，以強能量源刺激人體DNA發生突變，賦予人體各種意想不到的能力。

　　眾人皆敬畏半神的存在，覺得他們就是人類最終進化的結果，也是能凌駕於一切力量之上的強者……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所謂的進化，只是一種詛咒。

　　創造半神族的過程是極其痛苦的，每1000人中只有1人可成功，而誕生出有用且強大力量的突變者，更是十萬分之一。

　　但是7大集團根本不缺人口做實驗，因為他們擁有合法的人造人工廠，孩子從玻璃管中誕生，用輸液管取代臍帶孕育，在啼哭以前已經被送上了試驗台。

　　而等他們能記事時算起，他們就在吞食各種抗病變藥物，避免身體因為神石塵埃侵蝕導致的各種畸形。

　　可即便如此，在成年後，他們還是會因為這種融合出現不同的缺陷。例如葉無常，他的肺部構造變得異常脆弱，只需要暴露在黑雲之下的世界裡，呼吸上15分鐘的PM2.5空氣，就能讓他死於內出血。

　　所以，他不得不無時無刻戴著呼吸器，就連吃飯，也只能待在實驗室級的無菌無塵房中。

　　但這種犧牲換來的是……

　　「讓開。」張嵐在車中輕聲說道。

　　「你配嗎？」葉無常在鐵櫃上笑了，宛如心靈感應聽到了張嵐的提醒。

　　「別怪我。」張嵐變換檔位，將戰馬超跑加速到了600公里每小時！

　　磁懸浮車身將鐵軌上的基石都給捲起，投射到了四周。湛藍的能量護罩出力到了極致，就算是面對戰艦，也打算將其撞出個窟窿來。

　　可葉無常面對這脫韁戰馬，不過是輕輕張開了雙臂……

　　「快跑！」看見葉無常的動作，霸王護衛團的全員都在瘋狂向四周逃竄，但來不及了。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葉無常在面前重重的一次擊掌，方圓1公里內，一切沒有根基的東西，瞬間全都飛到了半空中，路邊的野狗，腳下的基石，停放的要塞列車頭，還有那些來不及逃離的霸王護衛團成員，當然還有飛馳的戰馬超跑。

　　「抱緊我！」張嵐本能的側身緊緊抱住了舞雪，在葉無常雙手放開的那一剎那，一切飛起來的又是重重的落回了地上。

　　噗！十幾名霸王護衛團成員當場摔死，而飛起的戰馬超跑，也是摔得在地上連續翻了幾個跟頭，撞上了路邊的電線桿才停下來。

　　一時間，從天空望去，在葉無常世界裡揚起了大量漫天的塵埃，猶如發生過地震一般。

　　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張嵐，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動著，大腦出現了片刻的恍惚後，又是立刻開始了運算。

　　從跡象表明，葉無常100%為半神族人，87%的能力可能與重力有關，56%的能力範圍最大距離為1公里，在他的世界裡，他就是絕對的神明。

　　透過瀰漫的塵埃，葉無常向著戰馬的方向走來。

　　「別怕，我會帶你走的，馬上就能走了」張嵐一次次用蓮的斷指去點火，可引擎蓋下的精密機械早在重力控制下被撕成了稀巴爛，就連能量罩都無法再撐開了。

　　「結束了，張嵐。」葉無常打了一個響指，局部鎮壓的重力將車頂都給撕成了碎片，像爆開的花朵一般露出了駕駛室中的張嵐。

　　只不過到了這種時候，張嵐依舊舉著槍，槍口卻是頂在舞雪的眉心上。

　　「停下，不然我殺了她。」張嵐冷酷道。

　　「你自己就是數據分析的大師，怎麼會愚蠢得用她的生命來威脅我？如果你真捨得殺她，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嗎？」葉無常無奈歎息著，他和過去那指揮官不同，他有腦子。

　　「那就殺你。」張嵐槍頭調轉，瞄準葉無常就是一槍，不過3米的距離，張嵐不相信自己打不中。

　　可噴射出的子彈，卻是懸停在了葉無常面前，優雅的自轉，直到停止。

　　「你的思考能力消失了嗎？在這種情況下，你這樣做有意義嗎？」

　　葉無常抬起雙手，指尖詭異的抽動著，張嵐就像扯線木偶一般的被從車內提了起來，手掌被折斷，左輪掉到了地上。

　　「嗚！」舞雪呼喊著想出來，但卻不會解身上的安全帶，慌亂著，掙扎著。

　　「為什麼？這麼聰明的你，卻為一個女人反抗世界？」葉無常將張嵐丟棄在了面前的碎石地上。

　　看著自己扭曲變形的右手，張嵐奇怪自己竟然感受不到疼痛，大腦依舊在告訴運轉著，「你可以粗獷的操縱範圍內的一切重力，也能細膩的針對局部物體施加多位面重力場……我不明白的是，這麼強大的你，為什麼去給人當狗？」

　　「你說話的方式，有點讓人討厭了。」葉無常打了一個響指，重力逐段施加，順著他的手腕，以5厘米，5厘米的距離增長，20倍的大氣重力，讓手臂凹陷進了地裡，骨骼都被壓成了碎片。

　　「啊！！！」張嵐無法控制的慘叫著，豆大的汗珠掛滿了額頭，痛苦的想站起來，但手臂卻像被老虎咬住一般，動彈不得。

　　「你不是打算對抗世界嗎？這就是我的世界，強者面前，一切皆為螻蟻。不是我要給別人當狗，而是我知道，世界真正的可怕。」葉無常半蹲在了張嵐面前，只為看清他痛苦的表情。

　　他的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彷彿在說些什麼，葉無常又靠近了一些。

　　「我說……你太近了白癡。」張嵐沒有任何徵兆的，突然一把抓住了葉無常臉上的呼吸器，用力一把扯了下來。

　　「呃！」葉無常猶如被人丟進了太空一般，痛苦的抓住了自己的喉嚨，渾濁的空氣進入肺葉的時候，就像萬千把利刃切割著他的內臟。

　　他的世界瞬間解除，重力的束縛消失，就連瀰漫的塵埃都在迅速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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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生離‧死別

　　「你經歷過絕望嗎？」張嵐顫抖的站起身來，右手前臂部分已經變成了不可描述的模糊狀。不過沒關係，張嵐還有另一隻手。

　　他從一旁的地上撿起了一隻空心鋼管，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葉無常面前。

　　「慢著……」葉無常在黑雲下的空氣裡，就像被丟在岸上的魚一般，掙扎的向後移動。

　　「慢不了，我趕時間啊！」張嵐轟得就是一棍子敲在了葉無常的腦袋上，那血順著他俊俏的臉就流了下來。

　　強者？半神？集團當權者？

　　張嵐毫不留情的一棍接著一棍的砸下去，打得葉無常宛如落水狗般連滾帶爬，毫無還手之力。

　　要是被那些霸王護衛團的戰士看到，肯定都傻了！葉無常何等英雄，可謂是數人之下，億萬人之上，就連古軒都當他是個人物，可在張嵐的面前一樣被打得抱頭鼠竄。

　　「別打了！別打了！住手！」葉無常顫抖的乞求著。

　　「好，不打了。」張嵐停了下來。

　　「你……」葉無常剛想說話。

　　「假的！」

　　張嵐橫掃就是一鋼管，將葉無常的臉都給打到扭曲，摔倒在地上難辨生死。丟下鋼管的張嵐快步衝回了超跑前，解開舞雪的安全帶，將她救了出來。

　　「嗚！」舞雪緊緊留住了張嵐的脖子，害怕的瑟瑟發抖。

　　「沒事了，我們很快就能走了。」張嵐單手摟著舞雪，帶領她向出城的鐵道閘門走去，不過200米的距離，只要出去了，就能活。

　　「嗚……」

　　行走中，舞雪一直看著張嵐那消失的右前臂，一路滴滴答答的鮮血，讓舞雪的眼眶模糊，她好像可以感受到張嵐的痛，為他揪心的痛。

　　「一隻手而已，不要在意，這種東西在現在，隨便找個垃圾桶都能翻出機械義體換上，只要心還在跳就死不了，死不了就好。」張嵐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可就在這時，眼前漆黑的城牆山洞內亮起一道刺眼的光，一輛要塞列車緩緩開了進來，車頭上霸王的LOGO猙獰帶著嘲諷的味道。

　　天空中，戰機懸浮環繞，大地上，四面八方衝出了數以千計的黑甲戰士。周圍所有的老樓上都架滿了狙擊步槍，瞄準用的紅色激光束就像給張嵐穿上了一件紅馬甲一般。

　　「果然……逃脫率還是太低了。」張嵐歎息的停止了前行，是他開始的這場博弈，輸，他認；死，他不怕。

　　轉過身來的張嵐，在眾目睽睽下抓住了舞雪的肩膀，「舞雪，聽好了，我只能說一遍，你一定要記得，不要反抗他們，不管他們想幹什麼，都一定要順從，不要為我去憎恨任何人，也不要想著報仇。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更多可能。」

　　「嗚！」舞雪哭喊著，不願放開張嵐的手，她憤然張開了雙臂，擋在了張嵐的面前，希望用身體去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傻丫頭……他們是不會讓我活下去的，就像他們不會讓你死一樣，不要去反抗，哪怕看著我死，順從就好。我的命不值錢，在這黑雲之下，誰的命都不值錢。」張嵐歎息的閃出了舞雪保護自己的身影，面向眾多的士兵。

　　「來吧，動手吧。」張嵐面向眾人述說著，臉上毫無將死的恐懼。

　　但求死，並不代表誰敢開槍送他上天，因為他們的BOSS還沒發話，他們的BOSS，正是那剛才被張嵐暴打的葉無常。

　　只見鐵錘懷抱著葉無常穿過人群走上前來，葉無常的身上蓋著毛毯，臉上的血跡被簡單擦拭，並且包紮好了傷口，他在要死的最後一刻重新戴上了呼吸器，隔絕開了黑雲下渾濁的空氣。

　　看看他這個樣子，想必是成為半神以來最嚴重的一次受傷。

　　「原來你還活著？下手還是輕了一點，真失敗。」張嵐遺憾歎息著，畢竟自己還是不擅長徒手殺人，有這種失誤，在運算中是可以接受的。

　　「你……一點也沒意思，死吧。」呼吸器下，葉無常蔑視了張嵐一眼，用顫抖的手指指了指張嵐。

　　從眾人之後，那根曾經毆打葉無常的鋼管如導彈般飛來，嗖的一下釘穿了張嵐的胸口。

　　「呃……」鮮血從鋼管兩側的開口中噴湧而出，張嵐終於跪倒在了地上。

　　「嗚！！！！！」舞雪聲嘶力竭的咆哮著，她跪在張嵐的身旁，碎石割破了她的膝蓋，但她卻只是不知所措的為張嵐哭著。

　　「沒關係，我的故事已經結束了，你還要繼續知道嗎？」張嵐用帶血的嘴角微笑著，抬手拔出了胸口的鋼管，血濺到了舞雪的臉上。

　　「對不起，沒有辦法保護你到最後，我食言了，對不起……」張嵐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啊！！！！！！！！！！！！」舞雪仰天長嘯，「不！！！！！」

　　她……會說話了，緊緊摟著已經被血染紅的張嵐，感受著屍體的溫存從指間散去，「我……我……愛……你……」

　　舞雪深深的一吻咬上了張嵐的唇，淚如雨下的滴落在張嵐的臉上，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讓她懂得了……什麼叫失去。

　　「可憐的機靈鬼，聰明又怎樣？還不是要死的，你選錯對手了。」在3公里外，貞德透過狙擊鏡看著所發生的故事，卻已經沒有辦法再插手了。她很清楚，這種時候心核碎片已經等同落到了霸王手中，拿回來只能再做從長計議了。

　　「帶她走。」鐵錘示意，兩名士兵端槍上前。

　　「請跟我們走。」一名士兵還比較禮貌的拍了一下舞雪的肩頭。

　　可就是這一次觸摸，彭的一聲，那戰士竟然瞬間化為了一堆飛灰，從內部炸裂開來。

　　「那是什麼力量？！」鐵錘驚呆了。

　　「神的……力量！！！」葉無常瞪大雙眼，看著那面露猙獰的舞雪站起身來。

　　眾多士兵接命令衝了上去，暴走的舞雪像瘋了一樣的衝進人群，將接觸到的士兵變成熊熊燃燒的火焰，將飛馳的戰車變成巨大的冰雕，用隨手甩出的電磁團爆球將天空中的戰機給炸成火團，用翻滾的重力撕碎最堅固的護甲，用一切人類沒有見過的超能力肆無忌憚的摧毀著看到的一切。

　　這就是一場覺醒後的虐殺秀，戰士們在慘叫中被瘋狂屠戮，毫無反手之力。在死傷大半後，她終於將目光定格在了葉無常身上，因為就是這傢伙，殺了自己唯一愛的男人。

　　「你……必須……死。」舞雪帶著滿手的鮮血緩緩走來。

　　「等我一下。」鐵錘將葉無常放到了地上。

　　「別掙扎了，她可是神，我們活不了的，她要動手，誰也活不了。」葉無常對於死亡擁有和張嵐一樣的坦然。

　　可就在這時，行走中的舞雪突然白眼一翻，昏厥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顯然她還沒有適應使用心核的力量，頃刻間的大量消耗，讓她進入了昏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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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死而復生！

　　眼見他戰世界，眼見他破胸亡，不問男兒為幾何，怎一情字，變傻屌……

　　對於黑雲下的世界來說，張嵐就是一個24K氪金純撒幣，原本擁有霸王集團經理級地位的他，還沒享受一天的榮華富貴樂逍遙，就為一個女孩丟了性命。

　　他本還有數次機會舉手投誠，換一方城主高位，平步青雲，卻依然選擇高舉鐵棍，狂毆半神葉無常於市前，結果落得個死無全屍……

　　勝者依然為強權，眾人看著昏迷的舞雪被打包放進了超合金的密封櫃中，有戰神級懸浮運輸機親自運輸，天空中還有一艘空天航母作為護衛艦，這東西可是侵略型重型兵器，就算是面對一方集團的圍攻，也有5成機率全身而退的空中要塞。

　　連空天航母都開來了，貞德再狂也只能退避三舍，任由舞雪落到霸王集團的手中。

　　「他怎麼辦？」鐵錘將葉無常放在了擔架上，看著地上已經冰冷的張嵐屍體，「乾脆拿回去做成標本吧，你喜歡隨時都能羞辱上一番。」

　　「死都死了，債已還，我可沒有那種噁心的癖好。」葉無常側頭看著像垃圾一樣攤在那裡的肉身，「找人埋了，不用立碑，這種野狗一樣的存在，也不會有人去拜祭的。」

　　葉無常的命令下達，兩名士兵將張嵐的屍體一甩手，丟到了一輛破舊四輪卡車的後貨箱裡，開車去找地方埋了。

　　空天航母帶著眾多的霸王護衛團成員，離開了這紛紛擾擾之地，只有這兩個小兵接了這個苦差事，一臉不爽的找地方埋人。

　　其實在這黑雲下，死屍丟到街頭壓根就不用管的，自然有換位機器人會回收，再燒成灰燼拖到富人吃的蔬菜培育基地，當成肥料來使用。

　　破舊的四輪皮卡在不平的路面上奔襲，如人生一般坎坷顛簸……本該失去溫度的張嵐卻不自覺得睜開了眼睛，看見的是熟悉的街道和昏暗的路燈。

　　為什麼？還活著？

　　恍惚的大腦如短路一般的劇痛，影響著張嵐的思考能力。他在努力重新組織死前的畫面和情節，用有限的數據去統計運算出一種為什麼自己還活著的事實？

　　雖然自己還有呼吸，還有心跳，可身體似乎因為失血過多而暫時無法動彈，他只能微微低頭去看自己被洞穿的心房。

　　理論上，是沒有人可以在這種致命傷下存活的，但張嵐驚奇的發現傷口已經癒合，連一道疤痕都沒有留下，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是舞雪……救了我。」張嵐當然不會覺得是上帝憐憫讓自己死而復生，身體發生異變的唯一解釋，就是作為心核碎片的舞雪的影響。

　　那一吻，唇間彷彿還殘留著她的溫度，而臉上屬於她的淚是那麼苦澀，提醒著張嵐已經失去了心愛的女孩。

　　張嵐那揪心的痛，刺激著重生的心臟如發動機一般瘋狂跳動，讓他的皮膚都呈現出了異樣的紅色。張嵐似乎已經掌握了自己基因異變帶來的第一種超能，那就是修復力。

　　心臟刺激著身體瘋狂生成新的血紅細胞，再用10倍於普通人類的效率將血液押送到身體的各個部位，修復那些在過去半個小時已經死亡的身體各器官。

　　這種泵壓強度就猶如發動機一般，給予神經末梢更敏銳的感覺，與強大的體能。

　　換句話說，張嵐只覺得大腦運算的數據擴大上10倍，依然不會出現像過去頭痛的副作用，相反猶如置身空靈狀態，感覺腦袋從過去的16核CPU，直接升級成了128核的狀態。

　　就在張嵐探索身體異變後的新奧秘時，車嘎吱一下停了下來，要不說萬物循環呢？張嵐竟然被拉回到了他曾經居住的垃圾場，也是他和舞雪相遇的地方。

　　「真他嗎晦氣，其他兄弟都回去領賞了，只有我們留下來處理這屍體。」

　　說話的是一位黑人，歎息著從駕駛座走了過來，五大三粗的身體由後面掛著突擊步槍，嘴裡叼著電子雪茄，用力吸吮著。

　　「別廢話了，葉無常的命令就是絕對的，違抗他下場可比死還難受。」白人大哥也是下車走了過來，環顧四周尋找著埋葬地。

　　好巧不巧，前面就有一個堆放垃圾的深坑，都不用動手挖了。

　　「就那兒吧。」白人大哥瞅了瞅不遠處的大坑。

　　「得了，我來。」黑人一把揪住張嵐的脖領，將他從車上像拖死豬一樣的拖行下來，在地上拉扯著向大坑走去。

　　「你說我們這次完成了古軒董事的任務，會得到什麼獎賞啊？最好能分我塊地，哪怕只是個小區也好，讓我也過過人上人的日子。」黑人得瑟幻想著。

　　「地主家也沒有餘糧，我們這次付出了這麼大代價才回收那女孩，不被處罰就已經是好的了。」還是白人大哥看的更透徹一些。

　　「還不都是這王八蛋害的！如果不是他，我們早就完成任務走了。」黑人怨念著已經來到了坑邊，看著那地上的屍體，氣不打一處來，飛起就是一腳想鞭屍。

　　可詭異的是，張嵐竟然伸手一下抓住了他的腳腕。

　　「你叫誰王八？」張嵐猙獰的看著眼前的壯漢。

　　「！為什麼還沒死！」

　　黑人反手就去掏身後的步槍，但張嵐的動作更快，只見從地面彈起的他，已經隨手從黑人的腳踝後抽出了他的軍刀，一連2刀，黑人的兩個手腕筋腱被切斷，鮮血噴濺，槍都掉到了地上。

　　「你……」

　　黑人還想說些什麼，但已經張不開口了，因為張嵐繞到了黑人的身後，膝蓋頂著他的膝蓋，用唯一的手臂勒住他的脖子，面向舉槍瞄準的白人隊長，暴露出了一隻猙獰的眼。

　　「現在是提問時間，回答準確，我讓你們活。」張嵐用的是命令的口吻。

　　「我憑什麼相信你？」白人隊長還帶有腦子。

　　張嵐沒有別的肢體去發動攻擊，竟然用牙咬住了黑人的肩膀，硬生生撕下了一塊血肉，吐到一旁。

　　黑人慘叫著想反抗，卻被張嵐後仰起身體，雙膝發力踢斷脊椎，重重的跪倒在了地上。

　　「你們沒得選擇，要嘛聽話，要嘛死，選一樣。」張嵐的話讓白人隊長深呼吸的冷靜下來。

　　「問吧。」白人隊長妥協了。

　　「你們帶她去哪了？」

　　「上帝指環，霸王區。」白人隊長異常坦白，將手收到了身後，準備啟動通訊器呼叫增援。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那麼幹。」一點小動作都逃不過張嵐的眼睛，「對於大佬們來說，你們和我一樣都是螻蟻，讓他們知道我還活著，等來的絕對不是援軍，只會是一發核彈，我們全完蛋，我無所謂，我已經死過了，你們想一起嗎？」

　　分析人性，也是張嵐最拿手的統計學之一，在片刻思考後，白人隊長徹底放棄，丟下了手中的突擊步槍和通訊器，舉起雙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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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半神張嵐

　　張嵐的盤問和嚴刑逼供不同，他用引導的方式，將白人隊長知道的一切都給套了出來。

　　果然這種低層士兵可以提供的信息非常有限，只是知道舞雪來自火星，由一艘開採運輸艦運送回來，在進宇宙港前遭遇了貞德襲擊，然後那運輸艦直接被軌道炮給轟炸了。

　　在獲得了信息後，張嵐也是信守承諾的放開了黑人，讓他重重的摔倒在地。

　　「你真是個怪物，我見過不少反抗霸王集團的傢伙，他們總是義憤填膺的樣子，帶著被正義洗腦的英雄臉，死前還要吟詩作對，或者詛咒霸王。但你不一樣，你太冷靜了，感覺真的在思考……如何把霸王連根拔起。」

　　白人隊長凝視著張嵐，他相信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忘記這張臉，而且會經常出現在自己的噩夢裡。

　　「為什麼不可能？」張嵐的反問讓隊長無言以對，「另外，你們兩個只能有一個活著回去，從概率學上來說，活著回去的那個因為唯一性，存活機率會大很多，說不定還能獲得嘉獎。你們自己選擇，誰活誰死？」

　　「老大！老大！老大！我還沒有結婚啊！我不能死這裡啊！我還有爸媽要養活！」黑人在地上乞求著，眼淚鼻涕全流了出來。

　　「黑鬼……」白人隊長顫抖著。

　　「跟他幹！殺了他！老大！」黑人咆哮道。

　　「這也是一個辦法，雖然不明智，過去或許還有機會，但現在……」

　　張嵐用腳尖從地上挑飛起一塊石頭，反手握刀的他，唰唰來回4刀，石頭落地時就像西瓜一樣被整齊切成了八等份。

　　「我的反射弧敏捷程度是你們的10倍，1秒可奔襲約8米，你們沒有重護具，只是用刀，我也能在0.5秒內結果你們的小命。」

　　「我知道你是怪物，不需要這樣跟我裝比，。」白人隊長也是百感交集，從沒遇到過這樣的處境，向來都是他欺負別人，從來沒有被人這麼羞辱過。

　　「好吧，我幫你選擇。」張嵐蹲下身來，竟然為黑人包紮好一隻手腕的傷口，這不算切的太深，只是簡單包紮就恢復了運動能力。

　　黑人也是迅速反應過來，直接從腰部抽出手槍，瞄準了剛才還口口聲聲叫著的老大。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開槍，白人隊長已經先一步拔手槍打爆了他的腦袋。

　　憤怒的白人隊長親手結果了自己的兄弟，提槍又瞄準向張嵐，顫抖的，可就是扣不下扳機。

　　「你是戰士，不早就該習慣殺人了嗎？」張嵐笑了笑。

　　「可你讓我殺的是兄弟。」白人隊長面露猙獰。

　　「很顯然，一切能拿槍瞄準自己的都不算兄弟，如果你想開槍，現在是最好機會，但你的手抖得太厲害，命中率低於10%，可只要這一槍沒打死我，你的死亡率為100%，你犧牲了一個朋友才換來的生存機率，就因為憤怒斷送掉，太愚蠢。」

　　張嵐的分析總能將人引導向一種行為的慣性中，很多時候，你會覺是你自己選擇了想要的結果，但卻不知道，那結果就是張嵐為你描繪好的。

　　「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麼？」白人隊長最終放下了槍。

　　「告訴你上面的人，我還活著，只需要讓他們知道我還活著就好。」

　　「你瘋了嗎？霸王集團會追殺你全家的，不死不休。」白人隊長不明白。

　　「我全家就是我，唯一在乎的人還被他們抓走了，所以無所謂了。你到底走不走？」張嵐逐客道。

　　「我叫尼克楊，或許在你眼裡我只是一個小人物，但今天你一定會後悔放過我的。」白人隊長自報家門道。

　　「在我眼裡沒有小人物，每一樣事物都是數據而已，你也只是眾多數據中的一個組成部分，對未來會產生多少變化？我很期待。」張嵐目送尼克楊開著破舊的四輪皮卡揚長而去。

　　既然回家了，那就收拾一下吧。

　　張嵐知道這座城市他已經不能待了，離開是必然的。他回屋用獨臂收拾了一下行李，出來時，端了唯一的兩把凳子放在門口，自己坐了一把，剩下一把是留給……

　　「出來吧，你看夠沒有？」張嵐向著漆黑的垃圾場說道，回應他的只有嘰嘰喳喳開舞會的老鼠。

　　「我只等你1分鐘，不出來，我走了。」張嵐繼續道。

　　果然58秒時，旁邊一座垃圾山上，一張光學迷彩布被掀開，貞德從山上直接跳落到了張嵐的面前。

　　「討厭的機靈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貞德好奇道。

　　「我們還沒熟到什麼都告訴你的地步，現在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為了對抗霸王，找回舞雪，所以，我們應該合作。」張嵐不由分說道。

　　「合作？你憑什麼跟我合作？你有富可敵國的資金？還是有無堅不摧的人馬？亦或取之不盡的彈藥庫？」貞德冷笑道。

　　「我有腦子，這種東西在這個世界很少人有，我覺得已經足夠了。至於合作與否，你決定不了，我要見你的老闆。」張嵐不卑不亢。

　　「呵呵，小子，你自負過頭了，真以為自己死過一次就再也死不了了嗎？我很好奇你死而復生的事情，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我都會把你抓起來，關在籠子，交給我們的科研人員仔細研究。」貞德可不是開玩笑，她張開了黑色的手臂，一支電擊棒從掌心滑了出來。

　　貞德可以徒手打穿裝甲車，輕鬆消滅一群武裝部隊，制服眼前的張嵐就跟制服一隻小貓咪一樣簡單。

　　但面對走來的殺人機器，張嵐卻是單手支撐著側臉，平靜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怎麼發現你的嗎？告訴你也沒什麼，我的身體已經發生了改變，心臟被重新補全，並且獲得了更快的速度、力量和思考能力。某種程度，我應該也算是半神族了。」

　　「別開玩笑了，每一個半神族的誕生都需要近萬條人命去填，你有這種狗屎運，當是寫小說嗎？」貞德鄙視道。

　　「狗屎運也好，小說也罷，事實就是如此。發現你也是一種異能，因為我發現，我可以感知周圍1公里內所有的能量源，它們在我眼中就像一團團火焰清晰，包括這能量源支撐起的回路，就像蜘蛛網般延伸開來，如同一顆顆小小的太陽在跳動。」

　　「然後，我還可以這樣。」張嵐伸出手，打了一下響指，那原本向前走動的貞德突然停下來，沒有任何徵兆的跪在了張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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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天級的半神

　　「鋼鐵聖女」機械義體，是由原機械蠻荒團長，號稱黑雲之下最強機械師——傑克的作品。

　　他採用史上最堅固也是最昂貴的合金「奧丁」打造，外殼理論上可以抵禦核彈距離2公里以上的正面衝擊，電磁波，紅外線，X光射線，一切人類已知的能量型攻擊都無法穿透，可以完美保護內部的精密機械構造沒有任何誤差的使用上100年，且不用大規模維護。

　　上次那種對鐵錘產生過片刻阻斷效果的電磁彈，面對貞德都沒有任何作用。

　　但此時此刻，貞德陷入的是一種近乎窒息的狀態，哪怕備用電源啟動，也只能維持她大腦殘餘人體細胞和電腦系統的短暫供電，大概可以存活15分鐘。

　　她只能抓緊時間拚命檢查內部回路，線路與系統都沒有問題，但核能電池卻根本不遵循物理定律，正負極連接暢通的狀態，依然沒有一絲能源輸出到義體中。

　　她就這麼跪立在張嵐的面前，難以將自己的故障和眼前的男人聯繫起來。

　　「半神族，使用神石塵埃造成人體基因突變，從而獲得各種意想不到超能力的怪物。因為突變概率太低，以及神石塵埃異常珍貴，不得不使用人造人來進行試驗，每一萬條生命換來1個半神，真正的萬骨枯，半神出。」

　　張嵐歎息之時，向前攤開了掌心，只見湛藍的電流在他指尖來回翻滾跳動著，而跟隨那跳動的節奏，四周僅有的兩盞路燈也是忽明忽暗，就像在表演模式般。

　　「你到底幹了什麼？」貞德顫抖的問著。

　　「這就是我的異能，除了看見能源，也能控制能源，像你這樣的機械義體改造者在我的範圍內，就是一台任我擺弄的玩具。」張嵐平靜地述說道。

　　「半神族……必須犧牲一樣身體機能，才能獲得逆天的能力，你付出的是什麼？」貞德鄙視道。

　　「我犧牲的東西比身體機能更多，第一次，我愛上了一個人……或許在你們眼中，舞雪都不能算是一個人，她只會嗚嗚的說話，食量驚人，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但她笑起來的時候，亦如歷史上描述的陽光那樣，驅散開心中的迷霧，給這骯髒的世界籠罩上一層金霞。我第一次覺得，其實苟且的活在這黑雲下也不算那麼糟糕？除開金錢，物質，權貴，還有一些別的東西值得我去期待。」

　　「可他們奪走了她，奪走了……我的光。」張嵐那一瞬間猙獰的目光，讓貞德都瑟瑟發抖。

　　貞德見過太多強者，有一些甚至是站在世界頂點的梟雄或超絕高手，但她從未感受過，這種終結世界也要找回屬於自己東西的眼神。

　　「那麼，現在你想殺了我嗎？」貞德將問題拉回到了重點。

　　「不，只是證明我有見你老闆的資本。」張嵐一揮手，指尖跳動的能源精靈消失不見，路燈恢復了本來的光彩，貞德也是激烈的喘息起來。

　　她體內的能源回路迅速恢復，採集氧氣系統迅速補充給腦細胞，那種感覺如同被人從海底打撈上來，終於得以呼吸上一口空氣的暢快感。

　　「你……太危險了。」

　　半神族的能力是按照天、地、人三等級進行評定的，哪怕只有最低的人級，被認為是垃圾半神族人，面對普通戰士也是具備壓倒性優勢。

　　可眼前的張嵐，剛剛完成進化不過5分鐘，那種力量，卻絕對是不輸葉無常的存在，可以被判定成最強的天級半神。

　　「幸運的是，我不是你們的敵人，可以視為夥伴。」張嵐走上前去，將貞德攙扶起來。

　　「和霸王為敵？你或許有些強大的能力，但卻沒有強大的身軀，你的能力對能源型武器是致命的打擊，但一個職業殺手，用一把普通的餐刀也能割開你的喉嚨，看著你放血而死。」貞德還是瞧不上張嵐，或許只是嘴巴上不認輸。

　　「身軀？你等等。」張嵐深呼吸的單手趴在了地上，第一個單手俯臥撐，他吃力的就猶如死宅肥，但身體表面的肌肉組織卻是用肉眼可見的方式膨脹了一圈，就跟充氣一般。

　　緊接著，他又連續做了兩個，肩部發力的一條肌肉線立刻成型，原本寬鬆的襯衣被撐得肩膀都要爆裂開了。

　　「不夠嗎？」張嵐又做了3個仰臥起坐，打造出10塊農田式的堅實馬甲線；3個深蹲，打造出鐵一般堅硬的四頭肌；3個拉背，打造出弓箭一般輪廓分明的鐵背……

　　結束了不過3分鐘的訓練，眼見張嵐走到自己的屋前，稀鬆平常的一腳掃過，直接將一根胳膊粗的木樁給踢斷成了飛濺的木屑。

　　「現在可以了嗎？」張嵐回頭問道，「如果不夠我再練3分鐘。」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貞德算是徹底服了。

　　「幫我拿一下行李吧，我只有一隻手。」張嵐指了指身後的箱子。

　　「你一定是瘋了！我可是這世界上最強大的殺手，懸賞金額高達10億聯邦幣！我……」貞德氣不打一處來。

　　「謝謝。」張嵐根本不聽她說話，已經轉身走了。

　　他們是掛在要塞列車上離開格特第三聯邦市的，出城不過10公里就跳車落到荒野地帶。

　　而僅僅落地不過3分鐘，天空之中一架無人噴氣戰鬥機飛行而過，在聯邦市的中央投放下了一顆發光的物體。

　　緊接著轟隆一聲巨響，從城中翻滾起一朵巨大的蘑菇雲，與天空上的黑雲接壤，變成了一副詭異又殘暴的殺戮畫面。

　　一座如此重要的交通樞紐城市，曾經也是繁華一時的地界，就這麼說沒便沒了，超過數十萬人在數十秒內化為灰燼。

　　「你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出了吧？不然你也不會催促我走的那麼倉促。」貞德側頭看向了身旁的張嵐。

　　「不能算是知道，只是統計學中得出這種結果的或然率較高，我在霸王分部裡搶車的時候，看見了有高級數據室在現場提取資料。他們的職位是保護重要數據避免流失，所以可以想像霸王集團是有意在轉移重要信息，這說明這塊地方，他們是打算不要了。」

　　張嵐說完轉過頭去，對於那塊生活了20年的都市最後化為灰燼，沒有流露出一絲的情緒波動，或許，這也證明，他才是最恐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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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荒野之行

　　人們常說，圍牆之外皆為荒野，在地球聯邦政府建立以前，陸地承受了長達30年的第3次世界大戰，超過三分之二的人口在這場大戰中消亡。

　　在那個年代，隨處都是核爆留下的污染區，茂密的森林變成了焦土，曾經喧囂的都市化為了廢墟。

　　在那個年代，許多人以為下一刻就是人類歷史的終點，對未來沒有任何的期待。而現在作為被七大集團圈養的牲口，或許許多人更願意在過去死得更有尊嚴一點吧？

　　荒野之上，沒有路燈的照明，只有放射性元素沾染的岩石和枯木散發著詭異的綠光，偶爾看見有野獸猙獰的獸瞳閃現，但索性它們的腦子還比較好用，看見一身機械構成的貞德也不敢上前，只是遠遠觀望著，似乎在等他們被感染快死的時候，上去飽餐一頓。

　　貞德單手反背著張嵐的行李，帶路向著深山的方向走去。路上她總是不由的回頭看著張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問題就問，不是原則性問題，我都能回答你。」還是張嵐打破了沉默。

　　「其實我查過你的底，你前天才剛滿20歲，在不過2個月大的時候被賣到了奴隸制孤兒院，但你五歲就從賭場裡賺夠了贖身錢，開始在格特第三聯邦市獨自生活。你從無犯罪記錄，幹過不少的工作，但沒有一份收入高的，直到前不久參加霸王集團分部經理級職位考試前，你和萬千的螻蟻幾乎沒有什麼區別，你的IQ測試高達180，擁有超神的運算統計能力，測試官給你的評語是，『萬年難遇，如基因異變的超級大腦』……這麼聰明的你，為什麼要去對抗霸王？」

　　貞德可以搜集到的只有紙面記錄，這些都無法觸及張嵐的內心。

　　「為舞雪，還不足夠嗎？」張嵐不以為然道。

　　「反抗前你就知道她是心核碎片嗎？」貞德懷疑。

　　「不知道，只是愛上她了。」

　　「不信，你這種人根本不可能有愛，智商和生存壓力該讓你向一切強權低頭。」貞德分析張嵐過去的資料，得出這樣的結果。

　　「為什麼不可能？我也是人，我的身體也會正常的分泌多巴胺，各種腎上腺素都會影響我的判斷，況且，她像天使一樣的出現在我眼裡，又那麼脆弱單純，我不保護她，誰來保護她？」張嵐理所當然。

　　「傻子，如果你交出去她，什麼妹子不是任君挑選。」貞德鄙視道。

　　「可什麼妹子都不是舞雪？」張嵐看了看貞德，「從你對我感情的態度中可以分析出，摻雜了37.5%的妒忌，還有62.5%的羨慕。所以你應該100%曾經受過感情的傷害，有30%的機率被前男友拋棄；40%機率被前男友劈腿，剩餘30%很可能兩樣都一起經歷。」

　　沒有任何徵兆的，貞德突然發動，瞬間放開了張嵐的箱子，轉身一把揪住了張嵐的脖領子，一個過肩摔將其摔在面前的荒地上，濺起一灘噁心的泥水。

　　「聽好了，你分析天，分析地，分析他嗎的大氣都沒關係。但絕對不要去分析我，你或許自以為成了半神很牛逼，但除非你可以像我一樣，24小時不睡覺，連續戰鬥上300天不休息，否則，只要你放鬆，哪怕一秒，我就能把你那機靈的腦袋瓜子從脖子上揪下來，並且讓你看著自己的肉身被我分屍。」貞德凶狠的威脅道。

　　「其實越激動暴露的越多，但看破不說破，我可以做到。」張嵐一點也不生氣，拿起手指在嘴前比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笑得無邪。

　　「走吧，還有很遠的路要趕。」

　　貞德放開了張嵐的脖領子，臉上雖還帶著不爽，可對張嵐也終於有了一種崇敬感。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或許沒有什麼秘密對這個男人來說是秘密，你不需要說話，這妖孽就能分析出你祖宗八代都幹過哪些壞事吧？

　　當所有人類以為，當太陽被掩蓋，當污染擴散全球，當海洋變成血色的時候，地球便會死亡，生靈也會消亡。但顯然科學家們低估了生命為了活下去那頑強的抗爭能力，在大片森林枯萎死去之時，卻有一些植物學會了以污水為養分，從放射性元素中獲得熱量，哪怕那綠葉變成黑葉，哪怕每一寸樹皮都有毒，但森林，卻還是保存了下來。

　　而動物也跟隨發生了改變，變得更加兇猛，你可曾見過屁股能熊熊燃燒的螢火蟲；你可曾見過拍碎的甲蟲能像手榴彈般爆炸；你可曾見過身披鐵甲鱗片的毒蛇，一口下去，能毒翻地下3米所有的生靈；你可曾見過宛如大象體型的猛獅；你可曾見過生有六爪的鼠群奔襲……

　　或許，在這種污染下，在這世界的某個角落，真的孕育出哥斯拉級的生物，也說不定？

　　這些生物重新構成了黑雲下的生物鏈，普通人類離開城牆的保護，立刻就會變成食物鏈谷底的飼料級存在。

　　換成從前，張嵐也萬般不敢踏出城牆半步，但現在，在他眼中，所見的一切生靈就像移動的機械一樣，它們的體內都包含著能源體，變得異常耀眼明亮。

　　當一隻鋸齒貓匍匐在黑樹叢間，準備發動攻擊的時候，張嵐嘗試引爆了它身旁的一個甲蟲，果然把那老虎體型的貓咪給炸跑了，也同時給了其他動物警告……再餓，眼前的兩位也不是食物。

　　「能力運用越來越熟練了。」看著那團不遠處翻滾的火花，貞德知道就是張嵐幹的。

　　「還需要磨練，對能源的控制需要更精準，我要探明自己的極限控制範圍，瞭解我的世界，到底能有多大。」

　　張嵐輕輕歎息著，大腦竟然有點痛了，畢竟從萬千種能量源裡，精準到只控制如同小拇指大小的單位，還是很辛苦的。

　　「以後再慢慢練吧，現在沒時間給你玩了。」貞德說著走進一棵黑樹下，掀開了一張光學迷彩布，暴露出來的竟然是一台古董級的悍馬吉普軍車。

　　「不能藏點飛機什麼的嗎？這種帶輪子的，我不喜歡。」張嵐皺眉道，看見這車，想起了自己被當成屍體托運時的顛簸。

　　「我給你準備艘殲星艦好不好？上車，走人了！」貞德跳上駕駛座發動了引擎。

　　張嵐歎息上車，軍車沿著顛簸的叢林小道向前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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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十二天級半神族

　　舞雪朦朧中睜開雙眼，透過歐式落地窗灑到臉上的陽光讓她眼神迷離。

　　逐漸清晰起來的世界，是一間四處掛滿了油畫的公主臥室，純金鐵藝的床頭，比任何一部歐式宮廷劇裡使用過的還要奢侈，就連舞雪身上穿的那件純白色睡衣，都是真絲材質。

　　要知道這可是一個所有生物都異變成怪物的世界，還能圈養蠶寶寶去吐絲，那一根絲線都比黃金甲還要貴重。

　　舞雪對這種奢華沒有概念，如果可以選擇，她更希望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張嵐那張乾淨又害羞的臉，而不是……古軒。

　　身著最筆挺的雪白西裝，古軒猶如古希臘雕塑一般的坐在床頭，迷戀般欣賞著舞雪的睡姿，多少次，他想抬手去觸碰自己的女神，卻都不忍去打擾她的安眠。

　　「親愛的，早。」古軒露著潔白如貝的牙齒，微笑打著招呼。

　　舞雪從床上坐起身來，四顧看了看，根本無視眼前站在世界頂點的男人。當她確認張嵐不在時才想起，那個願意擋在她面前和全世界為敵的男人，已經永遠不在了。

　　舞雪將額頭埋在雙膝間，身體顫抖的哭了起來，那哽咽的背影，看的古軒的心都揪著在痛。

　　「關於你和那個男孩的故事我已經聽說了，很抱歉，發生了讓你不開心的事情。」

　　古軒抽出自己上衣口袋中的手帕，遞向了舞雪。這一刻就在隔壁房間，透過一面巨大單邊鏡，正觀察房間裡一切的眾人都驚呆了。

　　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聽古軒說過抱歉兩個字，大家一直覺得他是道歉困難症患者，就算毀滅地球，他也不會說這種話的。

　　葉無常正站在這群人的中間，這群護衛一共7人，全部穿著整齊的黑色緊身皮衣，手臂上佩戴著銀色的勳章，分別為「三」「伍」「柒」「捌」「玖」「拾」「拾壹」。

　　葉無常就是「三」……

　　在貴族的世界裡，沒有人不知道這勳章代表的意義，它是天級半神族的標識。雖然7大集團一直在積極培養屬於自己的半神族部隊，但對於半神族的能力判定使用的是統一體系。

　　直到今天，被公認最強的天級半神族也只有12位，而僅霸王集團一家便擁有其中的7人，足可見其實力是何等雄厚。

　　但即便此刻7位半神族集合在一起，大家也是異常緊張，畢竟他們要守護的主子，正和心核碎片待在一起。

　　舞雪暴走時的錄像他們都已經看過，真動起手來，7位聯手也不知道勝算有多大，但九成九古軒會死於非命。

　　「心核碎片是在為你殺死的那個男人哭嗎？聽說那個男人狠狠揍得我們的無常兄滿地找牙。」臂章戴著柒標識的是一位火紅長髮的女人，那前拱後翹的身段，好到難以形容，特別是眼角那邪魅的笑容，嫵媚至極。

　　「尤娜，不要去挑釁我們的老大，會死的喔。」一個雙眼戴著眼罩的少年微笑提醒著，他的腦後留著一條長到垂地的黑色麻花辮，他的臂章為「伍」。

　　「破魂，你這話就見外了，我們只是好奇，什麼男人可以讓心核碎片心動，又能打得我們的老大滿地找牙？」笑嘻嘻的「捌」是一位老頭子，佝僂著脊背感覺不到150公分，風燭殘年的舉著枴杖，牙都不剩幾顆了。

　　「王爺，你們能專心點嗎？我他嗎都快緊張死了，還在這兒扯皮。」骨瘦如柴「玖」的高男不斷咬著手指，像焦慮症犯了一般。

　　「卡斯特，別咬手指了，再咬就要啃到骨頭了。」編號拾的黑長直妹子就叫「拾」，身後背著一把長達150公分的武士刀，上前拉開了卡斯特的手。

　　「老大，他們這麼沒有禮貌，需要靈兒幫你把他們都殺了嗎？」最後一位粉紅色頭髮的「拾壹」小蘿莉湊在葉無常的身旁賣萌道。

　　「如果你們對我老大的身份不服，隨時都可以挑戰我，但現在都給我閉嘴。BOSS出一點問題，我們都要死。」葉無常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現場全安靜了下來。

　　「話說老大，看BOSS對那小妮子已經超過對物質的喜好，跟在談戀愛似的。如果那小妮子要求殺了她男人的你死，你覺得BOSS會不會就讓你去死呢？」「柒」尤娜靠著玻璃，看著葉無常，似乎這比屋子裡發生的言情劇更有意思。

　　「我們都是BOSS的資產，生或死，只隨BOSS的心情，但你們的生死對我來說，只是實力的體現，想要我的位置，或者這臂章，來就好。」葉無常瞟了尤娜一眼，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也是閉嘴站到了一旁。

　　「如果你有什麼要求請跟我提，我一定會去滿足你。請你不要誤會，我不是你的敵人，當你被冰封於火星之時，是我派遣開採艦隊將你帶回地球。如果不是被壞人從中作梗，還有張嵐，我們的相遇會更美好一些。」古軒有些羞澀的解釋著。

　　舞雪卻在這一刻抬頭直視著眼前的男人，那梨花帶雨的雙眸，惹人無限憐愛，但鏡子後的7位卻是在召喚著體內的異能，隨時準備救主。

　　「你……不配提他的名字。」舞雪在覺醒之後，已然恢復了聲線，可以說話了，「你還活著，只因為他叫我『不要反抗』。」

　　「你就這麼聽他的話嗎？」古軒臉上的怒意只有7位跟隨他的半神族看的出來，這種信號，換另外一個人早就被挫骨揚灰了，但此時此刻，古軒竟在壓抑自己的怒火。

　　「是的，對我來說，你們沒有任何意義，只是一群貪婪，渺小，噁心的生命體。他是唯一存在意義的生命，可他也被你們殺死了……你們，毀滅了我對這個世界一切的期待。」舞雪吐詞清晰，毫不隱瞞自己的情緒，她是神，自然無需對人類說謊。

　　「這只是誤會，我相信你會明白，這不是我的本意，如果可以彌補，我願意犧牲一切去彌補你的心傷。」古軒誠懇道。

　　「那麼，我讓你去死，你願意嗎？」舞雪直言不諱道。

　　「……」場面一度尷尬。

　　「你剛剛恢復，好好休息一下，我等下再來找你。」古軒歎息的站起身來，走出大門。

　　門外兩名黑西裝的守衛恭敬行禮。

　　不舒服的古軒撐著牆壁一度要昏倒的樣子，一名守衛立刻上前攙扶道，「大人保重。」

　　「謝謝，再幫我一把吧。」古軒突然一把抽出守衛腋下的手槍，對著他的腦袋就是彭！彭！彭！一口氣將彈夾中的子彈全部打光，那守衛的腦袋都變成了篩子，鮮血濺了古軒一臉。

　　「現在，終於舒服點了。」古軒隨手丟下手槍，用剛才舞雪沒有接的手帕擦去了指尖的鮮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