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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熙璃依然准時上班,或許是昨兒個李稷潯來接她下班的緣故,部門裡女同事的態度明顯收斂許多,沒敢再明目張膽的找她麻煩,雖說私底下仍不免有意無意的排擠她。
對於這樣的轉變,她雖然注意到了卻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專注於自己的工作。
唯一讓她感到不解甚至困惑的是李稷潯的行為,如同例行公事一般每天下班時間一到就來接她,兩個人固定一塊晚餐,
如果說席間他提出什麼命令或者無理的要求,她還不至於感到困惑。
偏偏,他什麼也沒有說,兩個人常常是一頓飯下來連話也沒談上幾句。
同樣的困惑也出現在李稷潯身上,不同的是,困惑他的是熙璃的態度。
原本他的目的是要讓她漸漸習慣他的存在,進而接受他。
然幾天下來,他遲遲沒有等到預期的進展,她甚至不曾開口追問晚餐邀約的原因。
這讓他忍不住懷疑,一個人怎能不為所動到這種地步,像是對周遭的事情沒有半點好奇心。
尤其他甚至不是一般人,而是一個與她有直接利害關系的人,他不明白她如何還能如此心平氣和。
像是在考驗彼此的耐性似的,兩人就這麼持續僵持著。
直到今天,因為是官司開庭的日子,熙璃下午不得不跟公司請半天假。
出了公司,她正好與一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擦身而過,趕著去法院的她並未多加留意。
男子進到公司櫃台便直截了當的表明身分,要求要見李稷潯。
櫃台小姐一臉歉然,“很抱歉,陳董事長,因為您沒有事先預約,總裁沒有辦法見您。”
對方一聽,“什麼叫沒有辦法?李稷潯既然敢並購我的公司,就別想躲著不出面。”
礙於對方的身分,櫃台小姐只能一味的賠不是,“實在是很抱歉,希望陳董事長能夠體諒。”
然而,對方根本不接受。
最後不得已,櫃台小姐只得搬出警衛。
男子盡管氣憤,卻也明白這麼下去難看的會是自己,只得忿忿然轉身離開。
見到對方死心離去,櫃台小姐才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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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李稷潯如常的到秘書部門接熙璃,卻得知她下午請假的消息,心下不免有些意外。
沒有細想,他讓司機開車回家。
這一兩年李父雖然已經不管事,將泰半的事業全交給了兒子,但對公司裡的脈動多少仍有些瞭解。
尤其近來兒子與秘書部門裡某名女性職員走得頗近的消息,多少也引起李氏夫婦的注意,一直想找個時間向兒子問個明白。
難得兒子今兒個提早回來,他們決定趁這機會將事情弄明白。
“稷潯,聽公司裡的人說秘書部門裡最近新來一名女職員?”
聽到父親問起,李稷潯已經猜到他們想知道什麼,心裡不並意外他們會聽說熙璃的事。
“嗯。”他不以為意的點頭。
得到兒子的證實,李氏夫婦不禁對看了一眼,雖說兒子與胡雨馨的婚禮破局,但在他們夫妻倆心裡仍是希望小倆口能有個圓滿的結局。
而今,聽到兒子親口承認跟別的女人走在一塊,夫妻倆一時也不知道該抱持何種想法。
李母想了下,決定先問清楚對方的家世背景,“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是怎麼認識的?”
提起熙璃,李稷潯至今仍無法弄明白她,只道:“之前你們已經見過。”
兒子的回答出乎他們意外,“我們見過?”
“上回在醫院跟永盛酒會那天。”
“那個撞到你的小姐?!”李母一陣錯愕,納悶道:“你不是委託律師對她提出告訴?”
雖說酒會那天見到兒子挽著熙璃出現夫妻倆是很錯愕沒錯,但是因為清楚兒子恩怨分明的個性,事後兩人並未將她的事認真放在心上。
如今得知近來跟兒子走在一塊的女人居然是熙璃,夫妻倆這才不得不正視起這件事。
父母的意外李稷潯不是不清楚,只是無意多說。
“還是說你已經撤銷告訴?”李母急著想知道。
然而得到的回答卻是,“沒有。”
這下子,李氏夫婦完全搞胡塗了。
“問題是公司裡的人說這些天你們走得很近?”她忍不住懷疑起傳言的正確性。
“嗯。”李稷潯沒有否認,只不過與熙璃間的進展出乎他的預期。
原先,他以為以自己的身分跟地位,要不了多久時間就能讓熙璃心甘情願交出土地。
然幾天下來,兩人間似乎仍處於原地踏步的狀態。
李母不是不清楚自己兒子的個性,知道他不想多說,但是眼前的情況實在是太詭異,讓她無法不繼續追問。
“我跟你爸以為你是有了交往的對象。”李母心急的想確認。
雖說在她心裡依然希望胡雨馨能成為自個兒的媳婦,但是以自己對兒子的瞭解也知道是不太可能了。
因為有這層認知在,是以如果兒子真有了交往的對象,夫妻倆也沒打算反對。
只不過李氏夫婦怎麼也沒有料到,這個對象居然會是熙璃!
逃婚事件帶給兒子的恥辱,他們要比任何人都來得清楚,明白在這件事情上除了胡雨馨外,熙璃亦被兒子視為必須負責的對象。
而今,兒子居然跟帶給他恥辱的女人走在一塊?這讓向來認為自己對兒子還頗為瞭解的李母胡塗了。
見兒子沒有搭腔,李父也等不及追問:“稷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他淡道,不認為有什麼好說的。
李父卻不這麼認為,“聽公司裡的人說,她的工作還是你交代下來安排的。”
“只是暫時的權宜之計。”
李氏夫婦對看了一眼,都沒能聽明白兒子的意思,不過從兒子的態度看得出來,再問不去泰半沒什麼結果。
李父於是向兒子做最後確認,“對那位小姐你有什麼打算?”他只想知道兒子的心意。
李稷潯直截了當的表示,“她的事情沒什麼好在意的。”此話說明熙璃的地位無足輕重。
兒子的話雖然沒能解除李氏夫婦的疑惑,但是既然兒子說得如此篤定,夫妻倆也不再過問,起碼知道他與胡雨馨間仍然存在著可能性。
總裁室裡,林哲生向李稷潯報告了官司開庭的情形,他這才明白昨天熙璃請假的原因。
瞭解了開庭的結果對熙璃很不樂觀,李稷潯心下不免暗忖起她的反應,想知道她是否還能平心靜氣。
為此,今天下班時間一到,李稷潯一如往常的到秘書部門接熙璃,然後不動聲色的觀察她。
原以為她在見到自己時多少會按捺不住情緒,卻不,她仍是一如往常沒有太大的反應。
當下李稷潯不免懷疑,一個人怎能無動於衷到這種地步?
他所不知道的是,熙璃之所以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不過是因為清楚那對事情於事無補。
到了餐廳,從兩人坐下來開始李稷潯便在心裡預期,熙璃什麼時候會為了官司的事情開口求他。
結果除了吃著面前的食物外,她壓根沒有開口的打算。
於是他主動挑起,“昨天下午你請假?”料定她會順勢接腔。
熙璃抬頭看了他一眼,“嗯。”她直覺回答,不管他問這話的目的。
預期之外的反應讓李稷潯有些不快,仿佛她存心和他唱反調,乃惱道:“我不喜歡白走一遭。”
熙璃看著他,表情平靜的說:“我沒料到你會過來。”
猛一聽到這話任誰都會覺得沒有說服力,畢竟這些天來兩人固定一塊晚餐早已成為例行公事,即便彼此口頭上沒有做任何約定。
但卻也正因為彼此沒有任何承諾,甚至不曾討論過一塊晚餐的事,以致李稷潯明知道這不過是她的搪塞之詞卻無話反駁。
見熙璃輕描淡寫便將事情帶過,他不免覺得有些挫敗,心下因而著惱更甚。
打他有記憶以來,從來沒有人能引起他這樣的情緒,尤其是她甚至什麼也沒有做,只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
就在兩人注視著彼此沒有搭話之際,一名中年男子態度不善的走了過來。
李稷潯抬頭望了對方一眼又將視線調了回來,對他的來意已經有底。
傲慢的舉動當即惹得來者不悅,然為了此行的目的,男子仍是勉強捺下性子,“李總,我是茂繁實業的董事長陳茂繁,是不是方便借用你幾分鍾?”
李稷潯卻不講情面,“已經定案的事情沒有討論的必要。”當場讓陳茂繁碰了一鼻子灰。
來之前已經打定主意要拉下臉來的陳茂繁猛一聽到這話,一口氣就要提了上來,“你……”
李稷潯只是冷漠以對。
陳茂繁不禁咬牙,“李稷潯,你最好別欺人太甚。”自己再怎麼說好歹也是一家公司的負責人,尤其年紀還大上他一截,結果居然受到這樣的對待。
李稷潯的態度明擺著沒將他放在眼裡,看在熙璃眼中雖然不以為然卻也無意插手。
“打一開始長億之所以介入茂繁的財務,為的就是要並購茂繁對吧?”陳茂繁說道,懊惱自己的警覺性太低,才會讓長億集團有機可趁。
得到的是李稷潯冷冷的回答,“我沒興趣聽人檢討自己的經營不善。”
“你這該死的混蛋!”陳茂繁沖動的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李稷潯的表情頓時轉為嚴峻。
“我辛苦了一輩子打下的一切全被你這混蛋給毀了。”
“只會為自己的經營不善找藉口的人註定失敗。”
此話一出頓時讓陳茂繁失去理智,失控的一拳揮向他,餐廳裡傳來一片驚呼。
由於事情發生得太快,加上李稷潯過度自信陳茂繁不至輕舉妄動,因而防備不及硬生生接下這拳,整個人被揍跌向地上。
餐廳經理見狀連忙趕上前來,讓兩名年輕的侍者攔住陳茂繁。
李稷潯從地上起身,盡管沒有採取任何還擊的舉動,臉上的神情卻是鐵青到了極點。
堂堂長億集團的總裁在自個兒餐廳挨了揍,即便拳頭不是打在自己身上,經理的臉色卻比白紙還要慘白。
餐廳裡的一切仿佛瞬間停止,靜到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由於這是間高級餐廳,出入的全是些上流人士,裡頭的客人全屏息以待李稷潯的反應。
就在眾人閉氣凝神之際,一道聲音突然插了進來,“這麼做對解決問題並沒有任何幫助。”卻不是來自李稷潯。
熙璃不知何時站起身,表情平靜的注視著陳茂繁。
情緒還處在高漲的陳茂繁聽到聲音回過頭來,對於她的突然介入一時沒能做出反應。
“只會把事情越弄越糟。”因為理解對方的心情,熙璃才出面制止。
李稷潯亦沒料到她會出面,一雙厲眼頓時掃向她。
熙璃並沒有看他,只是將視線專注在陳茂繁身上,“畢竟長億集團在並購的過程裡並沒有任何的不法。”雖說在手段上也許不怎麼正大光明,
從陳茂繁懊惱的神情,她知道自己說對了,進一步說道:“與其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溝通上,倒不如把握時間另外去想其他補救的辦法。”
熙璃的一席話讓原本激動的陳茂繁稍稍冷靜下來。
見他不再激動,餐廳經理隨即示意兩名侍者將他放開。
重獲自由的陳茂繁望向李稷潯的神情仍顯得憤恨難消,李稷潯則是一臉冷冽。
沒有再說一句話,陳茂繁在眾目睽睽下甩頭離去。
餐廳裡的氣氛並沒有因為他的離去而緩和,眾人的視線依然膠著在神色鐵青的李稷潯身上。
尤其是餐廳經理,雖然有心想要緩和場面,但在他駭人的眼神底下卻是動彈不得。
就在場面僵持之際,只見熙璃走向其中一名侍者,“麻煩用毛巾幫我包些冰塊過來。”
經她這麼一點,經理才如夢初醒忙吩咐侍者去准備。
侍者離開後,經理回頭轉向坐回座位的李稷潯,臉上帶著惶恐的表情。
“實在是很抱歉,造成您的——”
“抱歉,麻煩幫我們買單。”沒等經理把話說完,熙璃打斷他,從皮包裡取出信用卡。
經理雖然還想賠不是,也只能禮貌的接過信用卡,“好的,請稍等。”然後轉身去櫃台結帳。
直到經理離開,李稷潯始終未曾對他投注一眼,反而是熙璃適時打斷經理的舉動引來他的注目。
對心高氣傲的他來說,經理的賠不是無疑是種侮辱,突顯他的無能。
不確定熙璃此舉究竟是有意還是巧合,他瞇起眼來審視她。
熙璃雖然察覺到他的目光,卻沒有開口做任何的解釋。
侍者在這時去而復返,手裡拿著包了冰塊的毛巾,卻礙於李稷潯駭人的神色而不知該如何開口將毛巾交給他。
看出侍者的為難,熙璃起身走了過去,“給我吧!”
侍者頓時如釋重負的將毛巾交到她手上。
她在李稷潯身旁的椅子坐下,“用這冰敷會好些。”
沒等他開口表示接受與否,熙璃逕自將毛巾貼到他挨揍的臉頰上。
她的視線雖然沒有看他,李稷潯的視線卻直直盯著她不放,因為她的舉動。
雖然餐廳裡的客人仍不時往他們這頭偷覷,李稷潯的注意力卻只是專注在熙璃身上,眼裡是對她的不解和狐疑。
直到經理折回來恭敬的道:“您的信用卡跟收據。”考量到熙璃的手不方便,他將東西擱到桌上,讓她簽名。
“謝謝。”熙璃道了謝。
然而經理並沒有離開,臉上的表情像還想說什麼。
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李稷潯按下熙璃貼在自己臉頰上的毛巾站起身。
她則默契十足的將毛巾擱回桌上,收起信用卡跟收據後也跟著站起身,兩人並肩走出餐廳。
沒來得及再說上話的經理則一路恭送兩人直到出了門口。
轎車後座裡,熙璃一如往常的注視著窗外,以致並未察覺到李稷潯的視線正膠著在自己身上。
雖說李稷潯因為陳茂繁的那一拳臉色至今仍有些陰沉,但是熙璃的介入仍是引起他的注意。
一直以來,熙璃帶給他的感覺始終是個無聲的旁觀者,她會出面是他始料未及的。
尤其是打斷餐廳經理那一幕,李稷潯至今仍無法確定那究竟是不是巧合。
如果只是單純的巧合倒也就罷,但若不是,她的作為便無法不讓人深思。
面向窗外的熙璃在這時冒出一句,“他只是一時克制不住情緒。”
聽到她幫陳茂繁說話李稷潯直覺閃過不快,但同時也意外她會開口為人說情。
“剛才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做判斷。”
的確,如果不是感同身受,熙璃確實無意涉入。
她的噤聲再次出乎李稷潯的預料,原以為她既然開了口便不至於如此輕易打住,
憶起熙璃與陳茂繁雷同的處境,李稷潯突然有點惡意的想挑起她的情緒,“覺得感同身受?”
注視著窗外的熙璃沒有回答。
她的沉默讓他更加執意,“或者他不過是做出你心裡想的?”他不信她沒有脾氣。
就在李稷潯以為她要繼續保持沉默時,只見她回過臉來迎視著他的目光。
“如果那麼做就能解決問題,我會。”
有那麼瞬間,李稷潯竟不知自己該憤怒還是怔愣,為熙璃的直言不諱。
今天如果是換成其他人,李稷潯絕對不會懷疑對方是在挑釁,但是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下來,他清楚的知道她不過是實話實說。
他忍不住再次懷疑,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這時,李稷潯突然想起稍早在餐廳熙璃對陳茂繁說過的話,不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溝通上……
這就是她的態度?
因為知道求他只是徒勞,所以始終不曾對他開這個口,吃了暗虧也不上門理論,只是把握時間趕緊再找新的工作。
李稷潯不得不承認,她的作法確實要比陳茂繁來得實際。
只不過一般人盡管明白這個道理仍無法做到,更別提在面對加害自己的人時還能平心靜氣了。
看著熙璃的側臉,他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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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流社交圈裡藏不住秘密是眾所周知的,尤其出事的還不是普通人,堂堂長億集團的總裁在眾目睽睽下挨了揍,消息很快就傳了開來。
是以史耀齊今天名義上雖然是來談生意,可打從踏進好友的辦公室起,視線卻不曾離開他臉上。
李稷潯不是笨蛋,又怎會察覺不出好友的目光,只不過心情陰鬱無意理會罷了。
當事人雖然不想理會,卻不表示旁人也會跟著識相,起碼史耀齊就不是這麼回事。
“看情況昨晚在香榭的傳聞是真的?”
李稷潯眉毛一挑,像是在警告他該收口。
才剛起頭的史耀齊自然不可能如此輕易打住,何況最讓他感到好奇的是,“昨晚跟你一塊的女人是岑熙璃?”
其實也莫怪他要感到好奇,因為根據傳聞昨晚出面圓場讓氣氛緩和下來的很有可能是岑熙璃。
如果真是這樣,那情況就更有趣了,以兩人目前的利害關系來看,她會出面恐怕是任誰也想不到的。
李稷潯雖然沒有證實,臉上是依然沒能猜透的表情。
史耀齊道出自己的想法,“她會出面倒是讓我很意外。”
的確,也是因為這樣李稷潯才會對她產生困惑。
看著他臉上的淤青,史耀齊信口問道:“臉上的傷還好吧?”
提起臉上的傷,李稷潯不覺想起熙璃在餐廳為他冰敷的那幕,不明白她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的視線下覺瞥向桌上擱著的方盒。
順著他的視線,史耀齊也注意到了,“什麼東西?”順手拿起來打開一看,裡頭居然是條晶鑽項鏈。
史耀齊眉峰一挑,意外會在好友桌上看到這樣的東西,對女人他向來是直接以支票打發。
面對他詢問的目光,李稷潯沒有提出解釋。
史耀齊於是調侃,“伯母生日?”清楚他從來不在女人身上費心。
明白沒能從自己嘴裡得到答案是不可能讓他打住話,李稷潯只得道:“我沒打算欠下人情。”
盡管史耀齊也早猜到這條項鏈所要贈與的對象,卻為好友的說詞感到錯愕,懷疑他到底明不明白送禮物給女人是為了要打動對方芳心,而不是為了償還人情。
不過從他死硬的脾氣來看顯然是不明白這點,而史耀齊也沒打算提醒他,畢竟打一開始他就不贊成他為了土地去追求岑熙璃。
“這麼看來岑熙璃昨晚的表現倒是物超所值。”
史耀齊雖然是開玩笑,可李稷潯心裡的確是這麼認為,畢竟他從來不欠人。
在史耀齊離開後不久,熙璃接到通知要她到總裁室報到。
盡管不清楚是為了什麼事,她仍是放下手邊的工作來到頂樓。
因為與李稷潯間的傳聞甚囂塵上,是以總裁室外的秘書一見到熙璃隨即恭敬的起身說:“總裁在裡頭等您。”
“謝謝。”熙璃走向總裁室門口。
敲了門,她等裡頭傳來李稷潯的回應才推門進去。
總裁室裡,她來到辦公桌前,並未主動詢問李稷潯找她的目的。
他看著她,明白要等她主動開口是不可能,便道:“桌上的東西你拿去。”
盡管他沒有明說,熙璃仍是一眼便注意到桌上那個精緻的方盒,只是不明白裡頭裝的是什麼東西。
她沒有立即去拿,而是不解的望向李稷潯。
他亦注視著熙璃,臉上的神情絲毫沒有主動說明的意思。
看出他不打算做任何解釋,她這才上前拿起辦公桌上的方盒,打開來一瞧,裡頭赫然是條晶鑽項鏈。
不若李稷潯預期的眼睛一亮,她懷疑的抬起頭來,“這是……”
“你該得的。”
盡管他說得簡單,她卻懷疑自己是否承受得起,畢竟無功不受祿。
看著他臉上的神情,熙璃突然會意過來,他這麼做是為了昨天的事。
的確,以李稷潯的驕傲是不容許欠下旁人人情,尤其還是讓女人代為付款這樣的事。
問題是一頓飯換來一條晶鑽項鏈?她懷疑這份人情當真有這麼厚重。
她闔上蓋子將項鏈擱回桌上。
李稷潯眉頭一皺,為她的這個舉動,“嫌少?”
“我不能收。”
不能收?懷疑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正感到不快——
“如果是為了昨天付款的事,那頓飯的價位太高了。”熙璃據實說道。
看在李稷潯眼裡只當她在假裝清高,“東西拿著你可以出去了。”
不管他是否相信自己的說詞,她並沒有再伸手去拿,而是轉身准備離開。
李稷潯見狀,著惱她的存心唱反調,“站住!我說東西拿走。”
熙璃回過身來重申,“我不能——”
“不想要就丟了。”他惱道。
雖然說自己並不是要送禮物給她,而是為了要償還人情,但是東西畢竟還是由自己手中送出,結果卻吃了閉門羹,叫他如何能不嘔。
將他懊惱的神情看在眼裡,熙璃雖然可以理解他的驕傲,卻也同樣不想反過來欠他,尤其在兩人目前的關系下。
只不過李稷潯臉上的神情擺明瞭不接受拒絕,她考量了下說道:“如果你堅持,將來我可能會拿它來償還部分的賠償金額。”她先跟他把話講明。
聞言,他一股氣就要提上來,偏偏又對上熙璃一臉坦白的神情,心頭一惱,“東西拿著出去!”
眼看自己都已經把話講明,李稷潯還是這麼決定,熙璃只得拿起桌上的方盒轉身離開。
看著辦公室的門被帶上,他氣不過的詛咒了句,“該死的女人!”並未意識到向來對自己的自製力十分自豪的他被熙璃挑起了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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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裡,李稷潯與熙璃間的關系並沒有明顯的改變,兩人依然固定共進晚餐,席間同樣沒有太多的交談。
只不過在一心想得到土地之外,李稷潯亦不自覺的留意起熙璃,為她的難以捉摸。
他甚至懷疑,在她泰然的表像底下究竟有沒有情緒這種東西?
時間在日復一日中過去,今天熙璃下班回來接到丁芊佩的電話,告知她決定結婚的消息。
雖然熙璃自己的問題尚未解決,但是聽到好友即將步入禮堂的消息,仍是為她感到開心。
電話裡,丁芊佩理所當然的點名熙璃成為兩名伴娘之一,她也爽快的答應下來,兩人又聊了一會才掛上電話。
晚上臨睡前,想到好友即將結婚的事,熙璃衷心的希望這會是這陣子以來的一個好的開始。
然而,絕大多數時候情況往往無法符合人的期待。
夜裡,已經熟睡的熙璃突然被陣劇痛給痛醒,醒來後她發現自己腹痛如絞。
原先她以為只要忍耐一下就會過去,但在床上坐了幾分鍾後,腹痛非但沒有緩和,甚至還有加劇的跡象。
終於,在捺不住疼痛的情況下,熙璃拿起了電話。
沒多久,救護車的聲音在暗夜裡傳來。
熙璃請假的事,李稷潯一直到傍晚下班才得知,雖然有些意外卻也沒有多問。
第二天,熙璃依然沒有銷假回來上班,因而引起了他的注意。
像被制約似的,他有股沖動想要知道她究竟被什麼事情給絆住,是以晚餐過後他要求司機將車子開往她的住處。
盡管夜幕已經低垂,熙璃屋內的燈依然沒有亮起,等在外頭的李稷潯並未意識到她已經引起他過度的注意。
一段時間後,他依然沒有等到她回來,不耐之余乃要求司機下車去按門鈴,但屋裡沒人出來應門。
一股莫名的執念,令李稷潯撥了通電話。
電話那頭的林哲生在這種時候接到他的來電有些意外,尤其聽到他跟自己要熙璃的手機號碼,不過還是沒敢怠慢。
結束電話後,李稷潯看著抄來的那組手機號碼,一時竟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
不過他還是撥了那串號碼,為了一股莫名的執念。
電話一直響了幾聲後才被接起,李稷潯劈頭就問:“你在什麼地方?”
醫院裡的熙璃先是愣了下,才認出他的聲音,“有什麼事嗎?”意外他會打電話來。
她的語氣聽來有些疲倦,李稷潯沒有追問,只是重復道:“你人在什麼地方?”
雖然不明白李稷潯想做什麼,但面對他的執意追問,熙璃還是說出自己人在醫院的事。
他聽完停頓了下,跟著沒說什麼便將電話掛了,也不管那頭的熙璃是否一頭霧水。
後照鏡裡,司機見李稷潯沒有開口吩咐的意思,於是問道:“總裁,現在是不是要回去?”
“開車!”
司機於是發動車於。
到了半路,李稷潯突然改口要司機將車開往醫院。
司機雖然不明就裡,仍是依照他的吩咐行事。
到了醫院,他沒有花多少工夫便問出熙璃的病房。
由於時候已經不早,病房裡的人多半都已經入睡,少數陪在病床邊x?_的家屬雖然醒著,對李稷潯的到來也沒怎麼留意。
他在角落的那張病床見到了已經入睡的熙璃,病床邊並沒有人陪伴。
睡夢中的熙璃一如平日的恬適,只除了添了幾分病容。
李稷潯站在病床前一語不發的注視著她熟睡的臉龐,腦海裡無預警的閃過她在餐廳為自己冰敷的那幕。
注視著熙璃好一會,他一如來時在沒有驚動旁人的情況下退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的他並未馬上離開醫院,而是走向護理站。
大半夜的,護理站只剩下兩、三名值班的護士,突然見到來了個氣宇軒昂的男人,心裡不免有幾分驚喜。
其中一名護士語帶期待的開口,“請問有什麼事嗎?”
無視護士柔聲的態度,他只是問起熙璃的病情。
從護士口中李稷潯得知,熙璃是因為急性盲腸炎在前天夜裡被救護車緊急送來醫院開刀。
想起剛才在病床邊並未瞧見有人陪伴照料,他於是問起熙璃在醫院的情形,方才得知她從住進來至今一直是一個人,沒有人來探視照料。
原來,熙璃是因為考量到好友白天都得上班,現在丁芊佩又要准備婚禮,為免增加她們的負擔,才沒有通知她們自己住院的事。
聽到護士的回答,李稷潯的眉心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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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熙璃吃過飯後,護士推了台輪椅過來,以為是要做什麼例行性的檢查,她坐上輪椅後也沒有多問。
直到護士將她推進一間單人病房,才引起了熙璃的注意。
“抱歉,護士小姐,這是……”
護士小姐笑著解釋,“這是你男朋友的意思。”
男朋友?
沒有察覺到熙璃的困惑,護士小姐一個勁的欣羨道:“岑小姐真是好福氣,交到一個這麼疼你的男朋友。”
面對護士的羨慕,熙璃聽得是一頭霧水。
換了病房,一整天,她一直在想這個神秘的男友究竟是何方神聖,幾次聽到有人敲門便立刻轉過臉去,但都只是例行性的巡房。
直到晚上六點左右,病房的門被無預警的推開。
冷不防見到李稷潯出現,熙璃有些錯愕,“是你?”她壓根沒有想到。
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他完全可以理解,事實上一整天在辦公室,他也沒能想透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他帶上房門走了進來。
熙璃看著他,“是你讓人幫我換的病房?”
他沒有回應這個問題,只道:“有什麼問題就告訴護士。”
聽到李稷潯間接承認,她的疑惑更甚,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目的。
熙璃直覺就想追問,話到嘴邊卻又想起兩人目前的關系,真要問出口,不論他的回答為何,恐怕自己都註定要欠下這份人情。
而對目前的她來說,唯一能償還這份人情的就只有父母留下的那棟房子。
這樣一想,熙璃到嘴的問話又收了回去。
她想了下說道:“我會盡快回工作崗位的。”
李稷潯眉頭蹙了下,根本無意催她,“那些事不需要你操心。”
“我不會請假太久的。”
熙璃固執的態度讓他一時脫口,“少了你,事情一樣會有人做。”
病房裡頓時沉寂下來。
見她突然不說話,他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看了她幾秒,李稷潯才語氣不佳道:“長億沒有虐待員工的習慣,工作的事等出了院再說。”
李稷潯此話一出引來熙璃意外的一眼,不意他會開口解釋。
或者,該說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
像是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煩躁,他又看了她一眼,跟著一聲不吭的掉頭走出去。
見到病房的門被重新帶上,熙璃心中的疑惑卻才開始泛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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